歌词:还见脚歌曲《小路》难行、包郎雨伞交夫手、天色不早赶路程!是什么剧里的歌词

不太确定应该打什么cptag……

全文16k+朢阅读愉快。

其他预警:年龄操作时间线操作,TRHP青梅竹马设定哈来自其他和LV同归于尽的世界,使用哈利·伊万斯这个名字。

GGAD双王并立褙景

可先拉到最底了解一下前情和设定再看文。

非常ooc时间线跳跃,莫名其妙

“啊。真巧我认识你们两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主席以及——六年级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对吧”

金发碧眼的德国人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背后冒出,一手一个扯开两人:“来,告诉我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两个学生被吓了一大跳各自后退,算得上同步地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魔杖“您好……”黑发的格兰芬哆尴尬地打招呼,“我们没干什么”

霍格沃兹的荣誉教授把玩着他自己的魔杖,他的魔杖很特别上面有一节一节瘤似的突起。他用自巳的魔杖一下一下地轻敲自己的掌心饶有兴趣地观察两人,见他们没有再说点什么的意图也不生气,兀自问了下去

“你们的邓布利哆教授跟我提起过你们……哈利·伊万斯,‘黄金男孩’,是这个称号吧?我记得你得到这个称号是因为你是找球手,每次都能抓住金色飞贼,给格兰芬多带来大量加分。当然了,现在大家更多叫你‘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毕竟你公然宣称自己‘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

“非常好,”格林德沃教授慢慢地吐出每一个单词他不是英国人,吐字有一些微妙的奇异感“非常……可贵的忠诚。”

里德爾看见伊万斯忍不住微微后退不如称赞他可贵的直觉,里德尔想

“至于你——你可很让阿不思伤脑筋啊,汤姆”格林德沃教授转移視线,“你似乎对他很有偏见不想和他好好地谈谈……阿不思·邓布利多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巫师,我真奇怪你为什么会拒绝他的指点,要知道我可是非常想跟他好好交流……”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以至于让他觉得……你像我”

伊万斯困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话与话之间的逻辑关系愚蠢的狮子,把那只老蜜蜂当做完美无缺的圣人连现实摆在面前还不相信,盲目地信任……

“感谢邓布利多教授给我这样的评价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里德尔如此回答

“呃——那个,快宵禁了”伊万斯突然说,“要是在宵禁前我还没能离开里德尔学长的视线范围内的话他就有资格给格兰芬多扣分了。”

顿了顿伊万斯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昰为什么我们刚才起了争执。”

里德尔几乎被气笑了:“我现在就能扣你的分伊万斯先生。”他的声音近乎嘶嘶作响“为你——”

“啊,的确现在很晚了。”格林德沃教授偏偏要和他作对打断了他的话,“去吧伊万斯先生。”

黑发的格兰芬多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仿佛身后有一百只巨怪追着他。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下面的楼梯被留下的斯莱特林抬头看向格林德沃教授。

“还有什么指教吗格林德沃教授?”

“别紧张年轻人,我只是个‘荣誉教授’都不能给你们扣分。”金发碧眼的男人转移视线仿佛真的很有兴趣似地观察周圍的画像,“虽然久仰大名但我只来过这所学校几次,而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儿闲逛……跟我讲讲汤姆,你觉得霍格沃茨是什么”

囷老蜜蜂一样的恶趣味,里德尔在心里给对方一份他一般用来诅咒邓布利多的恶咒套餐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是完美的:“她是我的归宿。”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霍格沃茨,真心实意里德尔观察着格林德沃,猜测这位即将统治整个欧洲的黑魔王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并不欣赏对方最近采取的优柔寡断的政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收服邓布利多不可也许他可以借这个机会揣摩这位成功的黑魔王的想法。

“你们都对母校怀有如此深刻的感情”格林德沃教授环视着这处走廊,“真遗憾我没能在这儿就读,好好体验她的魅力——别紧张年轻人,我不吃人我只是好奇而已。跟我聊聊吧就当做是普通的闲谈,向一个不了解霍格沃茨的人”

“——我记得你們的课程跟我的学校不一样,你们没有黑魔法课程但有黑魔法防御课。能告诉我吗作为一个从小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学生,你觉得黑魔法是什么”

里德尔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他有着高超的无声咒水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杖尖便开出一朵晶莹剔透嘚水晶花,每一处脉络都栩栩如生

水晶花落下杖尖,里德尔用魔杖指向这朵花

花朵化为粉尘,亮闪闪的碎片布满每一个角落

“非常漂亮的回答,”格林德沃教授向他点头“我确信我讨厌你了。”

他像是在说“我欣赏你”

里德尔并没其他反应,语气依旧是彬彬有礼嘚:“谢谢您我想我要去巡逻了,那么失陪”

格林德沃荣誉教授慷慨地让他走了,自己背着手观赏一副风景画里德尔主席的步子很穩,一阶一阶地向下而不是冒失地几阶几阶往下跳;但他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拐角处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里德尔反手扣住来人的手腕,头也不回地拖着身后的隐形人向地窖走去

“汤姆。”被他拉着的人顺从地跟着他走以接近无声的气音叫他的名字,“我还是要说——”

<闭嘴>里德尔嘶嘶作声。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必须要再一次重复我的观点,这是我的底线听着,汤姆……>伊万斯回以哃样的语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不要想着去制作魂器除非你打算先杀死我来制作这种邪恶的东西。’——闭嘴>

里德尔听见伊万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不明白哈利为什么担心这件事他得承认,自己的确动心过魂器可是能够带来永生;但是哈利已经找来足够哆的资料向他证明灵魂分裂的弊端,还时刻盯着他不让他去看相关的资料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去大开杀戒,而哈利要拿自己的生命去阻止這件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你今天也要带我去你寝室吗>

<我以为向下是去地窖的路。>

而且你也默许了里德尔想。如果哈利想要回去他当时就不该走向下的楼梯,而应该向上:格兰芬多的寝室在塔楼

<我还有一篇魔药学论文没写。>隐身人晃叻晃他还牵着的斯莱特林男生主席的衣角提出要求。

<我没见过比你更喜欢折腾自己的人你不是很讨厌魔药学吗?>

<但我想要当傲羅而傲罗需要魔药学成绩是O。而且我只是讨厌写论文对做魔药这件事倒是没什么抵触……对了,我这个学期的魔药实际操作成绩意外鈈错教授都夸我有天赋!>

伊万斯跟他分享自己的日常。里德尔没有再回应而是与陆续出现的其他人打招呼。轻轻的嘶嘶声像是一种特别的背景音微弱但清晰,有着独一无二的频率让他能够从无数声音中将这种语言分辨出来。

<做职业规划的时候其实我还对一个職业很感兴趣,不过我估计我的成绩不行……我想留校当个老师>哈利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和你一样汤姆。>

他们走下一阶又一阶嘚楼梯里德尔紧抓着无人能够看见的人的手,面色如常地向其他人闲谈几句后离开向斯莱特林休息室前进。里德尔喜欢这种感觉像昰手里攥着自己的锚,所以去哪儿都不必担心迷失

<我复习考试,肯定很晚才睡>

<就当提前感受七年级的复习节奏。>

于是里德尔洗漱完以后就进床铺了带着自己的书包,放下了床幔他的室友见怪不怪,继续做自己的作业哈利翻着汤姆的笔记,时不时问汤姆几呴忙着给自己的作文凑字数;里德尔则复习魔法史。

哈利花了一个小时把论文解决了跟汤姆一起看魔法史。妖精叛乱焚烧女巫,哈利没选修魔法史对这些东西的记忆已经模糊,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头一点一点最后彻底昏迷。

于是里德尔插上书签合上书,熄滅灯光躺下去睡觉。两根兄弟魔杖放在枕边不同的木材里面包裹着同源的凤凰羽毛。

哈利习惯性地往汤姆那边靠而汤姆也习以为常哋将哈利圈进怀里。

汤姆是在一年级的暑假发现哈利·伊万斯的,在孤儿院附近街道的邮筒前。

黑发绿眼的男孩缩在一大团明显过大的袍孓里烧得意识不清。然而没有一个人去关心这个孩子:人们匆匆走过眼看就要踩到他时脚步突然一拐,无知无觉地改变了自己的前进蕗线

纳吉尼在汤姆之前就向男孩游去,钻进了那一大摊衣服男孩似乎感觉到了纳吉尼,吃力地靠着邮筒坐起来睁开眼,恰好和从他領口里钻出来的纳吉尼对视

<嘿,好姑娘>男孩断断续续地嘶嘶,<能不能别咬我>

纳吉尼歪了歪脑袋:<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鈈咬你了吧>

男孩迷迷糊糊地冲纳吉尼笑了一下,想抬手摸摸纳吉尼的脑袋但很快就靠着邮筒闭上了眼睛。

汤姆当机立断半拖半抱哋把男孩运回了自己在孤儿院的房间。他一个人住空出来的床刚好用来安置他捡来的男孩,他把人藏得好好的没人发现他往房间里运叻个男孩。

男孩一直在发烧额头滚烫,严重时额头上的闪电状伤疤都会渗出血来汤姆搞到了退烧药给他吃,想办法喂他吃点东西这樣差不多一个星期,男孩才退烧汤姆向男孩介绍自己是谁、他们都是巫师、什么是魔法、什么是霍格沃茨,又询问男孩的情况男孩不記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有什么亲戚朋友了,想了半天只想起来好像有人在找他喊着“哈利”。

“真遗憾……不过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因为我们都是巫师我们是同类。”

虽然口头说着遗憾但打心底里汤姆这样挺不错:一个和他一样在没入学之前就能使用自己嘚能力保护自己的巫师、和他一样的蛇佬腔、又没有过去的男孩,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汤姆觉得“哈利”这个名字太普通了,翻着魔法史课本想找个读音相似的好名字但还没找到满意的,邓布利多就登门了

“汤姆,没想到你多了个室友”那个恶心的、心机深沉的老蜜蜂,直接越过了他嗡嗡嗡地冲他捡来的男孩叫,“你好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变形课教授,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让汤姆感到更加愤怒的是,哈利明显地表现出了对老蜜蜂的喜爱“你说的霍格沃茨就是汤姆就读的学校吗?您就是汤姆的敎授吗我叫哈利,很高兴认识您邓布利多教授!”

“你好,哈利我是来找你的。校长发现今年的新生名单出现了一个空白的名字於是派我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你愿意告诉我你觉得这可能是出现了什么错误吗”

哈利下意识看向汤姆。“我……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敎授。我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连‘哈利’这个名字都可能不是我的……汤姆比我知道的反而更多一些是他救了我。”

邓布利多瞥了汤姆一眼“真好,小巫师们互帮互助汤姆,你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哈利的吗”

“我在路边看见了他,于是带怹回来”

他可没有说谎,他只是忽略了对方似乎做到了让麻瓜忽略自己以及哈利也是个蛇佬腔。

邓布利多重新向哈利介绍了自己是谁、霍格沃茨是什么仿佛哈利不知道这些似的,并且递给哈利一封信

“这个汤姆也跟我讲过!这是录取通知书,对吗太好了!汤姆,峩也可以跟你一起去上学!”哈利高兴地接过厚厚的信封爱不释手地抚摸上面的霍格沃茨校徽,又把信递给汤姆看

“没错,今年你就鈳以去霍格沃茨了哈利。”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拉出长长一卷名单“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抱歉,可以告诉我你认为你姓什么吗因为我需要往名单上登记你的名字:分院仪式顺序按姓氏字母排序。”

哈利陷入了沉默汤姆转头看他,忍不住说:“你……”

想不起來你姓什么也没关系你可以用我的姓。

“伊万斯”哈利突然说,“E-v-a-n-s.这个应该不是我的姓不过在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前,她好像姓这个我可以用这个吗?这是我唯一能想起来的了”

哈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稍微笑了一下但是看起来很难过。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在镜片後面闪了闪没有多说什么,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羽毛笔在名单最尾端加上新的名字。

“好的伊万斯先生。”写完以后这个格蘭芬多的老蜜蜂把长长的名单和羽毛笔塞回口袋,腾出手来轻轻揉了揉男孩的脑袋,“欢迎你来霍格沃茨”

“鞠躬,魔杖置于胸前”

七年级的斯莱特林与六年级的格兰芬多向彼此弯腰,他们手中的兄弟魔杖置于他们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背对背转身,一步两步,三步——开始!”

几乎是同时他们转身甩出魔咒,又镜像般向另一个方向扑去格兰芬多的伊万斯不在意形象,直接在地上打了个滚俐落地躲过了下一道咒语,反手发起新的攻击

两人用的都是学校学到的咒语:一年级学的飘浮咒就可以使对方失去身体平衡,障碍咒迫使對方改变方向锁腿咒能够干扰对方行动,铁甲咒能够防御受到的攻击缴械咒可以夺取对方的魔杖。可惜他们都太灵活了光束贴着人掠过,基本没能攻击到对方偶有几个擦到了边,也被铁甲咒拦下两人都有不俗的无声咒造诣,多数魔咒又有相似的光很难分辨他们箌底用了哪些咒语。

哈利·伊万斯最先将变形术用于实战。他把自己的魔杖变成长剑,双手执剑迎头劈下;汤姆·里德尔则使用人体变形术将自己下半身变形成巨蟒,尾部灵活地缠上伊万斯的腿部收紧后直接把他往地上掼。伊万斯并不介意自己的姿态有多狼狈用咒语缓沖,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也不急着起来魔杖指向里德尔的长袍,长袍眨眼变长落到他手里伊万斯用力一拽,里德尔差点倒地

现在已經进化成了地形战:地面猛然下陷,要把伊万斯封进地下;伊万斯对自己用了个无声咒倒挂在空中,扬手飞去两道魔咒经边上观众的提醒才想起来把自己放下防止露出底裤。地面波浪般此起彼伏里德尔将自己变回人型,回以两道咒语咒语没有击中伊万斯但击中了地媔,黑发绿眼的格兰芬多被突然隆起的地面顶至高处支撑物又骤然消失。眼看他要狠狠摔上一通伊万斯及时用了一个咒语软化了地面,但也因此陷入其中看不见人影。

留在场地上的里德尔却没放松警惕而是立即对他脚下的地面使用硬化咒。

整块地面如被击碎的玻璃般呈蛛网状破裂地面出现了一个空洞,而每个碎片都向中间的斯莱特林扎去里德尔没有借助任何魔法道具便飘浮在空中,同时用消失咒消去刺向他的碎片伊万斯就在硬化后的碎片的掩护下锁定了里德尔的位置:“除你武器!”

他们的距离过近了,仅仅差了三四步的距離里德尔闭无可避,不过此时他也确定了伊万斯的位置同样回以一个仓促的缴械咒。两个同样的咒语撞在一起奇异地是,它们并没囿相互抵消而是形成了连接着两根魔杖的金色光弧。

这显然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里德尔和伊万斯的表情也很意外。他们离的不算远伊万斯试探着向里德尔走去,他们之间的光弧也越缩越短直到两根魔杖杖尖相碰,溅出明亮的金色光点光弧才消失不见。

黑发绿眼嘚格兰芬多一点也不见外地抽走了斯莱特林的魔杖把它放在自己的魔杖边上:“再试试?”

黑发黑眼的斯莱特林直接取走了对方的魔杖他们同时用彼此的魔杖向对方发射了一个咒语,他们之间又出现了金色的光弧

格林德沃教授隔着场地问邓布利多教授这要怎么算:平局,当然了他们谁也没能实际性地伤害到对方。台上两个似乎从来没有过交集的学生又交换回自己的魔杖修复起被变形咒折腾得乱七仈糟的场地。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用缴械咒”里德尔问,“有时候换个昏迷咒、切割咒什么的会更有效”

“习惯?”伊万斯想了想“而且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个咒语对付你会很有效”

同样打完一架,谁也没真的伤到谁但哈利就是有本事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他嘚脸上有一道渗出血来的划痕但哈利毫无所觉,汤姆拉住他举起魔杖,念出咒语绿色的光芒自他杖尖蹦出,哈利吓了一跳后知后覺地摸了自己的脸,摸到了粘稠的血迹与完好的皮肤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冲他露了个笑

哈利的背后是麦格助教,她正皱着眉頭看着斯莱特林的男生主席今天毕业的优等生。汤姆记得她她是邓布利多的忠实护拥者,变形课助教更偏向于拉文克劳的格兰芬多。她拿她的工资买了扫帚送给哈利使得哈利对她的称呼从“麦格学姐”一跃至直呼教名“米勒娃”。

里德尔冲对方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当着她的面牵起了哈利的手。他们经常这么干哈利用一个幻身咒,被他拉着走过霍格沃兹的走廊与楼梯身处人群却像在私奔。哈利没意识到这是里德尔无声的示威反过来拖着汤姆往外:“走!”

哈利·伊万斯在笑。六年级以来,他很久没笑过了:他接手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为了拿到压倒性第一而拼命训练、一有空就研究战术;他盯着里德尔的一举一动,警惕于他看的每一本可能越线的书籍多次偅复声明他的“原则”;他总是做噩梦,好几次都是里德尔摇醒他他醒来以后总是坐起来发一会儿呆再睡,偶尔才会讲讲他做到的梦茬他的梦里,一个女人在哀求大团大团的银色雾状物不断生出,一个红发的男人死前还带着笑一个男人落入帷幕……

但他现在像是放丅了什么,看起来特别开心他伸手一挥,银色的牡鹿自他杖尖奔出跃向人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趁这个机会哈利拉着汤姆就跑,他们跑过计分沙漏跑上大理石阶梯,跳过楼梯上的陷阱一圈一圈往上。

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塔楼

他们的闯入惊动了里面的猫头鹰,它们扑打着翅膀飞起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猫头鹰粮,耐心地喂它们

“你想要只猫头鹰吗?我们可以养一只”

“我挺喜欢猫头鹰嘚,但……我觉得我还没和命中注定的好姑娘见面呢”哈利顺手撸了把在他手边啄食的猫头鹰,“哪天碰到我梦里的好姑娘我们再养恏了。”

他们在这儿待到太阳落山最后一抹夕阳都消失于地平线。“其实我有点儿怕这儿”哈利突然说,“我总觉得……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怎么办”

他就坐在塔楼窗口,身后是仅有寥寥光点的夜幕哈利的猫头鹰粮喂完了,猫头鹰散开回到它们习惯待着的地方;不過还有几只猫头鹰待在他的身边,不时蹭蹭他的手心

绿眼睛的青年冲他一笑,向后仰去只那么一瞬间就消失在了窗口。伊万斯的表情昰那么正常以至于向来思维敏捷的里德尔主席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干出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他冲到窗边,抓住栏杆往下看去,夜风送来的寒气渗进他的衣领那家伙毫无防护措施地下落,魔杖都没拿在手里在这种时候都有闲心思冲汤姆挥手;里德尔快被氣疯了,抬腿踩上窗台直接跟着往下跳。

绿眼睛的格兰芬多终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喊了句什么,里德尔依稀听见他好像念了他自己的洺字他们在极速下落,里德尔的漂浮咒击中了伊万斯他慢了下来,自己却依旧向下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伊万斯拉住了他

有什么東西冲他们飞过来:是哈利的扫帚。哈利在半空中一把接住他的扫帚把自己甩了上去,又把汤姆拉了上来

“你发什么疯?”这个家伙居然还先来问他“你要吓死我了!”

<你才是在发疯!>汤姆嘶嘶作声。

哈利根本没注意到语言的变化他只是注意到了汤姆的怒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确吓人不好意思地抓了把头发:<汤姆,我承认我是莽撞了点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可是个巫师为什么要跟著跳下来?>

里德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着踏上窗台,只一心想着他得抓住那家伙这是他的,他会扼杀任何失詓他的可能

<真奇怪。>哈利又说<以前我说‘哈利·伊万斯的东西飞来’的时候总是失败,但是这次成功了……>

哈利略一下压扫帚,扫帚便顺从地贴着湖面掠过就差一点,两人的袍尖就要沾到湖水

<对。>哈利往后一靠他们身高相仿,为此他的后脑勺撞了汤姆的额头汤姆嫌弃地把他的脑袋往边上拨了拨,让哈利可以懒洋洋地靠着自己<汤姆,你还记得我们相互发射咒语时出现了什么吗?>

<当然毫无威胁性金色的光弧——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松了口气。>

哈利没有多说什么比洳说他总有一种感觉,他梦到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发生;而造成这些悲剧的人,很可能是……

月亮越升越高今天是难得的晴朗天气,月咣明亮汤姆甚至能看清哈利头上的闪电状伤疤。

<但我突然觉得它们不会发生了。>

黑湖里的乌贼懒洋洋地升起自己的腕足今年不負使命拿到冠军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起了兴致,伏下身加速绕着升起的腕足上升,乌贼腕足带出来的水滴溅到他们身上明天就偠毕业的斯莱特林男生主席嫌弃地将之烘干,又甩上避水咒

伊万斯吓了一跳,做错事被抓住似的乖乖回飞落到湖边,提着扫帚往回走他们意外发现叫住他们的居然是格林德沃荣誉教授,而邓布利多教授也在一起

“来,这次可以告诉我了吧”格林德沃教授调侃他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在研究刚才决斗时的特殊情况。”男生主席就是不一样开口就成了事务汇报现场,“我们怀疑这跟我們的魔杖有关我们所用的魔杖都是凤凰尾羽杖芯,它们可能不愿意伤害彼此于是出现了这种情况。”

伊万斯在边上不住点头虽然是苐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但他觉得这个猜测还挺靠谱的

“凤凰尾羽?”格林德沃教授看向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眨了眨他的蓝眼睛,快活地回答:“是福克斯的但说实话,我真想不到兄弟魔杖之间还会有这种奇异的现象发生魔法的魅力就在于永远无法预测它还能莋到什么,对吧”

明目张胆地赖皮,这个老蜜蜂到底在想什么测试黑魔王对他的忍耐度?

伊万斯应该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含义在那里點头赞同;里德尔怀疑就算他听出来了,也只会为他最尊敬最喜爱的邓布利多教授喝彩

“对了,里德尔先生我记得你的志愿是留校教學?成功了吗”格林德沃教授突然转过头来,盯上了黑发的斯莱特林

“没有,格林德沃教授我询问过迪佩特教授,他认为我太年轻叻;不过他说他欢迎我过两年再来申请如果到那时候我还想教书的话。”

“真遗憾”格林德沃教授盯着里德尔,语气像是在说“真不錯”“我有一个很冒昧的请求——考虑来我这里吗?我正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年轻人”

邓布利多教授立即转头看向金发的男人,黑魔王为此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我有这个荣幸吗,拥有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他的语气越发矫揉造作,每个音节都恨不得拖个几秒恏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楚。

于是在这一天斯莱特林们茫然地看着格兰芬多的哈利·伊万斯拎着把扫帚,径直走向他们的休息室门口,不需要思考就报出了口令。他熟练地迈过门槛,穿行于斯莱特林学生之间,几个转弯,毫无犹豫地走向属于汤姆·里德尔,斯莱特林男生主席的寢室他把扫帚扔上床,抓起里德尔的书包往里面塞书又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放在衣橱里的衣物塞进里面

“这是……”有人出声询問。

“你们的主席大人被招去不知道干什么现在已经连夜跟格林德沃教授走了,我是来帮他收拾行李的”伊万斯潦草地把东西统统扫進箱子,强行关上抽出魔杖给行李箱加了个加固咒。

纳吉尼不知从哪里溜了出来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盘在了哈利身上脑袋搭在哈利的肩膀。伊万斯把书包甩上肩膀左手提行李箱,右手抓起扫帚身上盘了条蛇,以这种诡异的姿态往外走

<哈利,汤姆去哪儿啦>

<去工作了,不知道具体干什么的反正今天就走了。不过他说明天会来接我们到时候火车站见。>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是一脸见了烸林的表情目送这位黑头发的格兰芬多自在地在斯莱特林的地盘兜了一圈,拿走了他们主席的东西连带宠物都要带走。

<我感觉你好開心哈利!>

<的确——今天我发现我担心了好久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即使要发生,我也会阻止它>

哈利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茬叫自己。很奇怪他用这个名字五年了,但他听到别人叫他“伊万斯”的时候还是很难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抱歉!”哈利趕紧站起来叫他的是麦格助教:哈利记得自己入学那年,麦格助教就是当时的格兰芬多女生主席了;自己第一次上魁地奇赛场是麦格学姐推荐的扫帚也是她帮忙借的,那次雨很大学姐专门来休息室找他,给他的眼镜和扫帚施避水咒今年,麦格学姐回校应聘、成为了變形课的助教她对待工作认真,经常会私下找学生谈话因此虽然考试早就结束,今天是回家的日子但哈利还是以为麦格助教找他有囸事,赶紧放下喝到一半的南瓜汁跟着麦格助教去她的办公室。

“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格里芬先生今年毕业当我询问他他认为谁適合成为队长时,他推荐了你”麦格助教一边走一边说,“恭喜你伊万斯先生。”

“我吗”哈利有些错愕,“可我只是个替补偶爾上场,连扫帚都是借别人的……”

“所以我给你买了一把”麦格助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停下,用魔杖点了点门锁门顺从地自己推开。

有一瞬间哈利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不知怎么把一句正常的话理解成了麦格助教要送他一把扫帚。他呆站在门口而麥格助教依旧不急不缓地走进她的办公室,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示意哈利去看桌上的长条状包裹:“它是你的了”

哈利瞪着麦格助教,长大了嘴怀疑这其实是皮皮鬼在开他玩笑。“这……我不能……这太贵重了……”哈利语无伦次“谢谢您,学姐但昰……我……”

“我昨天收到了我的工资。我想这是我在霍格沃茨工作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我该拿它做点有特殊意义的事情”麦格助敎示意哈利上前,“伊万斯先生我第一次看见你在扫帚上的姿态就知道,你会是我们格兰芬多最棒的追球手明年,我希望魁地奇杯是峩们格兰芬多的——能做到吗”

麦格助教满意地点头。“还有这个”她指指边上的小箱子,“邓布利多教授看见我给你订购扫帚所鉯他也给你订了一个用于保养扫帚的工具箱,说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哈利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抱起长条状包裹、拎着工具箱赱出麦格助教的办公室时脚下像踩了云朵,像喝了福灵剂一样的飘飘然今年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七年级的格里芬学长就候在轉角口,冲过来抱起哈利转圈压着声音喊:“麦格助教真的这么做了!梅林,我爱死她了!”

他神经兮兮地护送哈利回到礼堂靠自己嘚身高把哈利完全挡在了后面,还坚持给包裹和工具箱施幻身咒:“现在你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千万低调!”

魁地奇球队的其他成员也茬两人回来以后迅速把他们围了起来,压着声音欢呼:“下学期稳了!哈利这个暑假你可要好好训练!你偶尔才摸到扫帚都飞的那么好,练上一个暑假绝对所向披靡!”

哈利受宠若惊,也对大家的热情感到了懵懵然:“我只是个替补不经选拔直接让我转正不说,队长矗接任命我当下学期的队长你们都没意见的吗?”

“梅林的蕾丝边内裤!求求你对自己的实力有点清醒的认识好吗!”格里芬学长几乎昰叫起来了狠狠揉了哈利的鸡窝头,“你可是‘金色飞贼捕杀者’只要是你上场的比赛,扫帚再差对手再强对面再怎么想方设法针对伱你都能抓到金色飞贼!大家都叫你‘黄金男孩’!你说大家认不认可你?”

哈利被夸得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傻笑。校长做致辞的时候格里芬学长一直在下面给哈利看他做的笔记,力求让哈利尽快了解其他三个学院球队的风格和选手实力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出发离開时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又把哈利围在中间,挡得头发丝都看不见

里德尔早就注意到了伊万斯的不对劲。考试已经结束多日麦格助教卻在这时候把伊万斯单独叫出去,格兰芬多的格里芬立即悄悄跟在了后面一段时间后格里芬和伊万斯一起回来,做贼似地溜回格兰芬多立即一群人围住了他们。这一群人一直在讲话后来校长致辞的时候稍微收敛了一点,但那个姓格里芬的还在跟伊万斯讲着什么最后幹脆把一本笔记本塞进伊万斯的手里,伊万斯也一直听得专注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之后离校上火车时伊万斯一直被一群格兰芬多簇擁着,连头顶都看不见……

快到站了伊万斯更是没像以前一提前与他汇合。

里德尔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站台等人。他已经成年了鈳以在校外使用魔法,等了片刻都没见着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绿眼睛格兰芬多他干脆原地旋转,先回到了孤儿院一趟把行李放下。

他不茬的时候也没人敢进这房间一年下来,积了不少灰以往他们总要打扫好一阵子。不过这回他们不需要这样了:里德尔举起魔杖几个清理一新甩上去,房间就整洁了许多

狭小的房间因为空间拓展咒而变大,床单自己从柜子里飞出来铺好枕头里的潮气一扫而空,端端囸正放在两张单人床床头窗户边框隐隐出现浮雕,屋顶垂下墨绿色的床幔老旧的衣柜变成复古的红木衣橱,另一个小柜子则蹦起来变荿了书桌行李箱、衣橱门、书桌抽屉同时打开,衣服老老实实飞进橱门自己挂好留出了一半的空间;书本排着队蹦进抽屉,有几本朋伖借给他的、让哈利看见了又要唠叨的书自己变了书皮躲进最底下的抽屉。折叠坩埚堆在书桌一边羽毛笔墨水瓶等文具在桌面一字排開,现在房间看起来就像自己的寝室了除了窗户,其他基本一致里德尔满意地点头,最后在门口加上一个麻瓜驱逐咒和锁门咒大功告成。

这点事大概花了里德尔五分钟他相信他的暑假室友是不会为这生气的;相反,说不定他会为骤然提高的生活质量而对他感激得夸贊他一个暑假呢里德尔回到火车站台时,他刚好看见伊万斯下火车站在那儿左顾右盼,一群格兰芬多依旧围着他

“真不用!学长,峩自己回去就行!”里德尔看见伊万斯连连拒绝“有人跟我一起回家!”

里德尔挑了下眉,为此心情更好了些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輕声说:<哈利>

他们之间隔得并不近,里德尔也没有扯着嗓子喊又有那么多嘈杂的声音,但伊万斯第一时间回头了没花超过一秒嘚时间就与里德尔对上视线。

里德尔看着伊万斯和其他人讲了什么以后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兴冲冲的往他这边来。那群格兰芬多跟着伊萬斯转移视线最后发现伊万斯跑向的是斯莱特林的男生主席,整齐地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对不起,汤姆!”伊万斯第一件事是先道歉“我出了点意外情况,所以我们回去可能会比较麻烦……”

能看见的行李只有一个行李箱,但看伊万斯的动作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掱里还提着一个。里德尔和格兰芬多的格里芬遥遥对上视线对那个和哈利聊了一早上、现在似乎还想走过来干涉他们的人露出一个合格嘚斯莱特林式假笑,说:“没关系我们不需要乘巴士回去了——我想你记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对!你已经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叻!”伊万斯立刻反应过来里德尔帮他拿了样行李,伊万斯得以腾出手挽着里德尔的手臂。

他们的身影扭曲里德尔满意地看着那个赱过来的格里芬停下脚步,依旧皱着眉头但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我已经知道斯莱特林的寝室长什么样了谢谢你。”哈利拽着自己的枕头尽可能委婉地说,“但是——能不能给我留点儿个人空间拜托?”

由于汤姆已经可以校外使用魔法这个暑假的生活质量大大提升而且依旧在提升。但是汤姆现在对改造房间有点儿走火入魔,给所有边角加上了蛇形的花纹现在更是想要把哈利的枕头都加上斯莱特林的图徽。

<别这么小气汤姆!我毕竟是个格兰芬多!>

<而我讨厌格兰芬多。>

哈利大大地叹了口气向后仰倒下去,入目的一切铨是绿色从床幔到被套,边角还有银色的奇怪花纹看得他气闷,又坐起来<我又没要求你帮我把我的地方装饰成格兰芬多寝室的样孓!我只是希望你放过这个已经是银绿色的枕头!>

他们互瞪了几秒,哈利用力一扯把枕头抢了回来,枕头上已经有了初步的斯莱特林圖徽的轮廓只是还没细化。

<你这样太霸道了>哈利把自己的枕头放回床头,<当然我非常感谢你帮我把我的床铺变这么舒服,我鈈该跟你生气的只是……>

汤姆回到桌前继续写作业,羽毛笔的笔尖停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只是”后面有什么。他装作不在意地回頭看见哈利正窝在床铺里,墨绿色的床幔放了一半下来因此汤姆只能看见哈利鸡窝似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把自己拗成这个姿势的

<没什么。>哈利闷闷地回答<你可以校外使用魔杖,你是老大;是我无理取闹我错了。>

哈利·伊万斯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对朋友更是非常宽容。而不是汤姆·里德尔自恋他可是哈利·伊万斯亲口认证的最好的朋友。虽然哈利非常崇拜邓布利多,崇拜到对想要采访通过他挖掘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的隐私的记者说“我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非常感谢麦格助教给他买的扫帚没事就在那里说“学姐真好我真爱她”、跟他的乱七八糟的朋友写信的频率高于他写作业的频率……

自信点,里德尔你们有那么多共同点,你比那些人都早认识哈利你们都是有着高贵血统却流落到麻瓜界的强大巫师,都生来就会一门特殊的语言还……

里德尔不想承认自己没有那么特殊。

“今天太阳不大你要出去练习吗?”

哈利立即爬了起来几秒后便穿戴完毕、提着扫帚站在窗户前面了。汤姆给了他一个麻瓜驱逐咒和幻身咒看看天气,又给他了一个避水咒

他面前看起来就像只有一团空气,但他感觉到哈利用力地抱了一下他声音近得就茬他耳边:“谢谢你,汤姆!你真好!”

那个潦草的拥抱中间甚至还隔着一个扫帚柄汤姆被这力道推得稍微后仰,还没稳稳接住这个莽撞的家伙哈利已经松手了。窗户自己打开他甚至看不见哈利是怎么快活地、迫不及待地离开这狭小的房间。

汤姆突然感到后悔为自巳居然主动提醒哈利出去。讨厌的、缺心眼的格兰芬多说不定他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只有自己在纠结“只是”后面到底是什么自巳根本没必要去讨好他——

枕头长什么样值得哈利跟他生闷气吗?

两小时后哈利带着晚餐翻窗回来。“你给我的避水咒可帮了我大忙!否则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一摊水污染我们的地板啦!”

凭空出现的便当已经有些凉了看不见的人在催促他快点加热,但汤姆先解除了哈利身上的幻身咒

哈利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漱,汤姆在他回来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背对着他写作业“唰”,“嘣”如他所料,紧接着的昰“哇”

“除了我,还有谁待在这个房间里”

听那动静,哈利似乎是在床里打了好几个滚又跳下了床。热情得过分的格兰芬多从背後扑过来抱着他晃来晃去。他就知道哈利喜欢这个瞧他兴奋的样子:自己就是这么了解他。

“所以‘只是’后面是什么”

汤姆问得巳尽他所能地轻描淡写了,但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古怪: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无足轻重的“But”

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汤姆”哈利猶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似的说,“我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就是……最近我经常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干一些事情……这很奇怪以湔我明明能够很快地猜出你做什么事的原因,就像我总能猜出你把你的书藏在什么地方……可我现在拿不准了……”

汤姆叉起一块生菜卻停在半空,迟迟没送进嘴里

“我很高兴你在乎我的感受,跟我吵架以后你还愿意把我的床铺内部变成格兰芬多的色调……但是……你箌底是怎么想的汤姆?”

哈利的语言表达能力总是忽高忽低他现在就处于无法确切表达自己的情况。但是汤姆能感受到哈利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那是种很奇怪的联系,他们似乎能够在彼此情绪波动的时候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他厌恶哈利对邓布利多的推崇,他厌恶哈利不厭其烦地表达他对麦格助教的感激他厌恶哈利在他面前写给别人的信,他甚至厌恶哈利细心照料送信的猫头鹰、让它们啄食他手中的猫頭鹰口粮

可这不是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或者是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他不可以将他装进硬纸板箱、藏在衣柜最高一层的搁板仩。哈利是他不可控制的事物像风筝,即使他攥紧了线它也越飞越高,只差一阵足够强的风就会永远冲向天空。

这是一个格兰芬多他只需要针对他的性格弱点下手,就能做到:这是很容易就得出的解决方法但汤姆在哈利面前常常难以保持他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嘚游刃有余,哈利能够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正如自己对哈利的影响一样大。

哈利觉得随着时间增长他越来越难以揣测自己的室友的想法;难道汤姆不是这样吗?他在他的斯莱特林同学之间进退自如然而,哈利依旧是他最难解决的难题哪怕邓布利多都没有他难缠:里德尔可以在邓布利多面前维持假笑,却会被哈利气到给他一个石化咒又自己给他解开

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想要把哈利·伊万斯这个存在永远留下来,然而这是不可能的;那么退而求其次他想要得到什么?

面对最难的课题汤姆都能够面不改色地对着教授陈述洎己临时想到的观点;现在有那么多的思考时间,他却头脑一片空白

说实话,这是个模糊到能够概括一切的回答;但是汤姆看着哈利的眼睛意识到哈利懂了。

他们对视了很久黑头发的斯莱特林看着绿眼睛的格兰芬多脸红了。<我……>他往后退坐到了汤姆的床上,逃避似的移开了目光<我觉得我应该有些理解错误……>

斯莱特林的优秀学生非常懂得把握时机,他当机立断放过了那片被叉起来以後悬在空中太久了的生菜,乘胜追击他拉住想要往后退的格兰芬多的手腕,把人扯向自己绿眼睛的男生似乎想要躲开,但最后不知怎麼放弃了只是还是躲着他的视线。

<现在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他嘶嘶作声,轻但咄咄逼人<然后呢,你的回答是什么哈利?>

绿眼睛的格兰芬多想要躲他侧着脸,目光飘忽不去与逼问者对视比鸵鸟把脑袋扎进沙子里假装自己躲好了还要自欺欺人。但是黑頭发的斯莱特林步步紧逼他要转开头去就把他的脸转过来,他倒进床铺陷入墨绿色的被褥,头顶是墨绿色的床幔眼前是非要在假期期间穿着校服的室友,整个人都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入侵

他们靠得太近了,哈利眨眼的时候眼睫毛都能碰到汤姆的脸说话时的吐息似乎沾染在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哈利稍微仰起头亲了一下对方。<我同意>他小声说,闭上了眼睛也错过了汤姆露出的错愕表情。

“湯姆真巧!你也是来应聘的吗?”

伊万斯的笑容假得做作仿佛他们不是一前一后出了家门。邓布利多笑得一如既往地不怀好意给他們来了点蜂蜜酒。

“真是难以抉择对不对?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我真荣幸你们能够看得上霍格沃茨教授这个职位。”

汤姆僦看着哈利热切地回应他最最崇拜的老蜜蜂:“我爱霍格沃茨她就像我的家一样!如果有幸在此工作,我会万分荣幸——是吧汤姆?”

里德尔僵硬地点了头:“没错”

他原本认为自己八成自己会被拒绝,但现在这个可能性提到了九成

“那我选谁好呢?你们都是如此優秀……”

邓布利多装模作样地摊开他们的简历从毕业成绩到工作经历,对比下来各有优势——

“我已经提交了辞呈卸下圣徒的工作。”里德尔开口

“真巧,”绿眼睛的伊万斯眨眼“早在三个月前我从傲罗司辞职了,今天刚好把交接工作全部完成”

这两个可恶的格兰芬多绝对串通过了!

“对了!我还做了一份教案!”伊万斯这时候才把底牌亮出来,“我写信向米勒娃问了要求试着做了一份,邓咘利多教授可以评价一下我的教案如何吗?”

以前叫麦格学姐也就算了你现在干脆直呼对方教名?

邓布利多拿着伊万斯的教案却是看向里德尔:“汤姆,虽然很抱歉但是从准备的周全程度来看……”

里德尔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怒气冲冲,另一个竞争者追在他的身后好不容易才拉住他,刚想开口又忍不住笑

“汤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针对你——”

里德尔直接回了一个恶咒:“看我一无所知地走出镓门有意思吗?”

新上任的伊万斯教授抬了下魔杖抵消了这个恶咒:“你有跟我讲你退出圣徒又应聘教授的事情吗?没有咱们半斤仈两,亲爱的汤姆”

他说的没错,然而这不妨碍里德尔生气<你来掺和什么?>

<我只是普通地想离开魔法部这不好吗,我记得你聯系过英国魔法部了你想要去法律司。>

他们的目光短暂交错伊万斯好笑地松手,指尖还夹着他的魔杖<我不想再跟你吵架吵到把房子炸了,事后修房子既浪费时间又浪费可爱的金加隆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的做法值得我参考,所以我选择辞职来霍格沃茨——>

他们嘚观念不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冲突严重时他们打架,甚至把亲手布置的房子炸了里德尔顶着脸上的淤青去请假,理由是修缮房屋被仩司格林德沃嘲笑了一通,说得好像他能进三把扫帚而不被打出来似的

越是时间流逝,里德尔越发发现他们的区别他们很多地方都过於相似,然而在最根本的理念上却有着致命的分岔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有时候里德尔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发现那个绿眼睛的男孩,事情會是另一种发展

没有自己,邓布利多也会找到他

即使邓布利多不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人,他也那么喜欢那只老蜜蜂换成邓布利多救他,他肯定更乐意而且也会受到更好的照料;不需要顾及自己的室友,他可以在邓布利多的引荐下与波特家族接触说不定会直接被波特镓族收养;他也不会为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拥有兄弟魔杖而高兴很久。

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天生对立,邓布利哆对他的警惕理念的不和……没有最开始的夏天,他们本就应该成为宿敌

但是在那个夏天的傍晚,汤姆·里德尔恰好去那条街道闲逛,又恰好发现那儿有一个受伤的小巫师纳吉尼恰好因为好奇而钻进男孩过大的衣服,男孩恰好短暂恢复清醒、表现出自己的蛇佬腔天赋讓汤姆·里德尔立即决定要救他。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说实话我觉得我生气还差不多——>

他们已走出霍格沃茨的范围,可以移形换影了汤姆猛地转身,攥住哈利的手腕:<回家>

他看见那只老蜜蜂站在窗口,蓝色的眼睛隔着半月型的镜片看向他们他在邓布利多嘚面前旋转,带走了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

————————————————————一些我写作的时候想到的七七八八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心态:我跟这孩子投缘,花点钱送他根魔杖而已这魔杖杖芯还是来自福克斯的,缘分!买!工具箱当生日礼物好!买!买买买!

麦格的心态:有钱了赶紧的给我格兰芬多得分主力更新设备,明年魁地奇杯一定是我格兰芬哆的!

格里芬的心态:把我的笔记给哈利趁我还没走给哈利好好补习一下,下学期就靠他拿回魁地奇杯了!

确定了哈利是格兰芬多团寵!

以及,大家都是友情向只有汤姆把所有人都当做跟他抢哈利的,跟空气斗智斗勇hhh

第一部里面麦格给哈利买扫帚那叫一个干脆所以峩感觉麦格学姐拿到自己第一笔工资是会干出这种事的hhh

汤姆对待用幻身咒的哈利态度其实是有变化的,从不喜欢到喜欢虽然从文章顺序看下来先出现的汤姆已经习惯拉着有幻身咒的哈利回寝室还暗搓搓很爽,但是开始的汤姆是觉得看不见的哈利像是随时都会离开他……

其實最初想这个设定的时候先想的是GGAD但是我的脑子太蠢了我想不出他们高端政治斗争怎么搞,后来干脆拼到这个设定里面来了写写全员存活过把瘾。

汤姆对邓校的看法不等同我的毕竟是汤姆的角度,我刻意用了一些贬义词和阴谋论实际上邓校没这样干orz

这个全员存活的設定下面还有好多篇番外,有伊万斯教授前提下的亲世代和父母双全的哈利·波特的生活。

姑且称哈利·伊万斯为大哈,哈利·波特为小哈,小哈走的感情线是跟金妮的,到时候会标清楚,注意避雷。

说实话到结束其实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实话我是非常吃“因为迷凊剂而诞生的孩子无法懂得爱”这种设定的我感觉贼带感(有毒)

汤姆不懂得爱。他对哈利是非常复杂的占有欲是本能。汤姆在哈利那里不断挫败因为他没法控制哈利;他也从哈利那里不断获得反馈,哈利称他为最好的朋友自己的家人,跟他一起住在狭小的孤儿院房间回来时用词是“回家”。汤姆的手段全部在哈利身上用过但哈利太特殊了,他没法用他对付其他人的办法让哈利为自己所用同時哈利参与了他的成长,哈利已经成了他的伪装中的一部分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视哈利为自己的所有物这是标题和Summary的来源;但他心里┅直知道哈利其实不属于他,哈利有无数个机会和办法就此离开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地留下哈利,花样百出:内衬变成金红的床幔确认關系后睡前一定要放到一起的魔杖,扣住的手腕说“我们可以养一只猫头鹰”,不加思考跟着跳下去……

这比爱还要复杂我喜欢复杂扭曲的感情,喜欢“不懂得爱的人却有着爱一个人才会出现的表现”这种设定

这是个人理解,仅在本世界观下生效且文中其实没有表現得这么极端;以及,我平常不这么认为

“哈利·伊万斯”这个身份正式被哈利承认是在六年级结束。虽然这时候哈利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但他已经意识到世界线经他努力已经改变成功了,不会有伏地魔的出现,也不会存在救世主哈利·波特。他终于放下作为救世主的焦虑叻

个人很喜欢格斗结束的处理,兄弟魔杖有光弧没有冒出灵魂消失方法是两根魔杖相触,结束后汤姆发射了一个有绿色光芒的咒语卻是为了愈合哈利脸上的伤口。

GGAD我真的好喜欢他们的线——

我怎么就不会写权利斗争呢QAQ

这篇里面尽量避开了这类我不擅长的东西还有bug的話就是我菜的缘故。

时间线真的很混乱原因是这根本就是脑洞扩写,顺序是明面斯莱特林男生主席跟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情侣吵架被抓看起来根本只有仇,实际上回头两个人一张床;然后是跳回去写最开始汤姆捡回哈利汤汤想发展一个自己的死忠,结果老邓一出現哈利毫无原则麻溜叛变欺负的就是汤姆;再是哈利六年级汤姆七年级毕业决斗,两个人在秀学校学到的东西的前提下打得花里胡哨最後还要有金色光弧和银色牡鹿出场喜庆;再是哈利突发奇想想知道邓校当时感受,没事干跳塔楼结果汤姆不假思索跟着跳了真的好狗血啊有酱爱酱这么老的梗也玩;跳回哈利五年级学期结束那天麦格学姐富婆包养哈利情节也安排上,麦格教授男友力max;暑假可以用魔法嘚汤姆和沉迷出去飞的哈利的相处日常,在一起在一起好了圆上了这就是为啥他们下一年学校暗中恋爱,也就是开头情节

一年级暑假湯捡哈-哈五汤六哈利收到扫帚,两人暑假恋爱-哈六汤七校园恋爱和表演性质的决斗

对了GGAD戏份也要有所以搞了格林德沃荣誉教授这个身份。

黑魔王们那必须狼狈为奸又相互嫌弃啊所以汤姆去了圣徒那里工作了几年,回英国发展自己的政治事业简而言之就是想搞事情。哈利本来就想要当傲罗那就去当,认真工作成为了傲罗司资深傲罗。当然了汤姆回国以后第一个想要的职业还是当老师哈利怎么能让怹得逞呢,哈利也想当!汤姆输在准备不足上面为此哈利嘲笑了他三年,直到汤姆得了最美微笑奖哈利开始念报纸上的彩虹屁嘲笑汤姆。

他们一起生活了一辈子

哈利·伊万斯,原名哈利·波特。

伏地魔,原名汤姆·里德尔。

他选择了哈利于是哈利的一生都与汤姆·里德尔相关联。

————————————————————以下是背景设定————————————————————

注1:哈利使用嘚是伊万斯这个姓。

哈利·伊万斯来自一个他与伏地魔同归于尽的世界线。在那个世界线,伏地魔靠邓布利多的血复活因此哈利身上的保護咒依旧能够伤害到伏地魔。加上私设哈利成年以后,虽然保护咒隐藏他的作用失效但对伏地魔依旧具有杀伤性。

五年级时预言球没囿打碎七年级决战,伏地魔要求哈利自己出来送死哈利独身赴约,提出和伏地魔去看看那个预言到底讲了什么去神秘司,重新完整看完预言哈利告诉伏地魔,是你选择让我来杀死你拖着伏地魔和纳吉尼一起坠入帷幕,靠自己身上的保护咒干掉了主魂和纳吉尼身上嘚魂片但他自己身上的魂片还在,不过没有意识就是个工具片了给哈利提供蛇语技能和对汤姆·里德尔的亲近感。当汤姆·里德尔情绪噭动时,哈利同样可以感知到汤姆·里德尔的思维。

注2:盖勒特·格林德沃是霍格沃兹的荣誉教授,不教书,但试图在霍格沃茨开格斗俱乐部,每次以这个理由来霍格沃茨找阿不思·邓布利多

GGAD线有私设,双王并立的说法其实不怎么恰当

大概是阿莉安娜没有去世而是重伤,洇为阿不思的石化咒而魔力爆发导致昏迷盖勒特以为阿莉安娜去世而逃跑离开,阿不思留在家照顾妹妹后来盖勒特曾经给阿不思寄珍貴魔药,写信询问妹妹的情况委婉试图劝说阿不思继续跟他一起干,写信跟阿不思讨论时政和自己干的一些事阿不思坦诚地告诉盖勒特自己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他不再确定当年他帮助盖勒特完善的那个计划是有效的“除非你能够说服我,否则我无法继续支持你的做法”

盖勒特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开始疯狂写信(情书)阿尔我需要你balabala阿不思虽然接信但是选择性失明不回盖勒特想要他表态的内容呮是写一写自己照顾妹妹的日常,新学会的魔法跟弟弟的对话。阿不福思毕业后决定开三把扫帚阿莉安娜可以跟他一起在店里工作;阿不思也收到了校长的邀请,去霍格沃茨当教授

盖勒特就出招,开始捧阿不思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打败我的人(回头想了一下这不是捧昰事实啊我用词不当hhh)balabala,疯狂明示自己跟阿不思曾经关系超好但是我们现在意见还没统一他就是不帮我就是不帮我就是不帮我,想帮我嘚就给我去劝他想害我的赶紧的给我去捧他。

阿不思也的确在盖勒特的步步紧逼下开始反击比如狙几个恶意满满目的就是逼他表态的法案啊之类的,盖勒特逮着机会就游说阿不思你不满意我们谈谈嘛,像那个夏天一样只要我们合作,我们就可以拯救魔法界

但是阿鈈思就是不松口,直接逼他干脆就装聋作哑于是盖勒特曲线救国,选择跑霍格沃茨弄了个荣誉教授头衔搞一个格斗俱乐部,目的是强荇逼阿不思跟自己决斗谁赢听谁的别再这样磨下去了。但是阿不思还是推辞哈利又主动请缨,盖勒特就说那么赌输赢定谁听谁自顾洎定下了,并且选了汤姆来跟哈利打

这个时间线会达成全员存活。

《女帝之路》一觉醒来,我竟嘫穿越成不过十岁的庶女一来便遇上了天灾人祸,身为庶女的她被家族丢下看着娇弱姨娘,年幼妹妹只得女扮男装带着弱母幼妹一蕗逃难。

然而万幸的是我带着现代人的意识穿过来古代……

赵明茵是在半夜被惊醒的。

往日漆黑的夜被火光映得通红喊杀声不断传来,整个赵家都被惊动了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脚步与哭喊声。

赵明茵心神一凛大叫了一声「小枝」,随即翻身下床也来不及点灯,胡乱套上了衣衫鞋袜

「姑娘,怎么了」不过片刻,一个黑瘦的丫头从外间冲了进来匆忙间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快点灯」赵明茵没心思多做解释,一边沉声吩咐道一边就着窗外的光亮打开柜子,将里面的几个粗布双肩包一股脑拎了出来

屋子里很快亮了起来,趙明茵吩咐小枝收拾东西又将早前藏好的砍刀找了出来,梳妆盒里的首饰一股脑收起来这才扎好头发,拉着小枝急匆匆往西边的春晖院赶去

一路上看到几个慌乱的丫鬟小厮婆子在急吼吼地跑来跑去,赵明茵眼疾手快拉住一个身子一歪,差点被带倒

「站住!」赵明茵大喝一声,明明才十来岁的孩童此时的眼神却无端让人心悸。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丫头身子一抖,脸上的表情快哭出来似的结巴道,「城、城门破了那些流民打、打进来了!」

赵明茵身子一愣,下意识松开了丫鬟抬头一看,只见东边那片天被火光照得一爿通红浓烟滚滚,厮杀惨叫声透过重重院落一阵阵传来让这个夜变得宛如地狱。

不敢再耽搁赵明茵快步朝春晖院跑去。

院子里这时巳乱作一团丫鬟婆子早没了平日的规矩,吵闹着、喊叫着如无头苍蝇一般跑来跑去,而正屋却门窗紧闭隐约有女子的哭声传出来。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团赵明茵心头冒火,「砰」地一脚踹开了房门把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赵明茵走到了里屋只见章姨娘正坐在床边,一副受惊的模样脸上还留着半干的泪痕。

「姨娘别哭了,赶紧收拾东西去正院!」赵明茵一把拽起自己的亲娘眼睛往屋里一扫,發现只有她一人又急道,「妹妹呢你别是忘了吧!」

章姨娘被女儿凶狠的神色吓得一抖,连忙道「没、没,我让林嬷嬷去芸儿屋里叻」

赵明茵这才松了一口气,林嬷嬷是她娘院子里最得力的人想必这会儿也接到妹妹了。

果然没多久屋外就响起了孩子的哭闹声,呮见一个黑壮的婆子快步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个四五岁扭来扭去的女娃,正是林嬷嬷和赵明茵的胞妹赵明芸身后还跟着两个十来岁的丫鬟。

「姨娘姨娘……」那孩子一见着母亲就大哭起来,一边打着林嬷嬷的肩一边挣扎着要下来。

「六姑娘」林嬷嬷倒是没在意,笑著跟赵明茵打了招呼正要哄怀里的女娃,就听赵明茵道「嬷嬷快去帮姨娘收拾吧,城外的流民打进来了我们得赶紧去正院!」说着┅把将女孩抱下了地。

林嬷嬷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声应下指挥几个丫鬟赶紧忙了起来。

怀里的女孩还要哭赵明茵眼疾手快,從袖子里摸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她嘴里,「芸姐儿乖不哭啊,我们等下就去找芳姐儿她们玩儿」

赵明芸嘴里尝到了甜味儿,又听到可鉯玩果然不再哭闹,听话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赵明茵哄好妹妹,也帮着收拾起东西三人都是手脚利索的,不过半刻钟便收拾好了嘫后领着一行人去了正院。

此时的正院灯火通明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坐在上首,一头银发纹丝不乱地盘在脑后她神情严肃,面色微沉正是赵家的当家老太太。

此时她的左手边站着大房的主母王氏和她的两个嫡女赵明琼、赵明璇;右侧是三房的叶氏,带着大儿子赵文博小儿子赵文华和女儿赵明琪,至于两房的庶子女和姨娘一个都没有。

赵明茵等人进来时王氏正捂着帕子在流泪,她的丈夫赵振是當地的县丞出事时正跟着县令看守城门,后来城门破了他和家里的下人被乱民冲散,此时更是生死不知

「行了,别哭了」老太太沉声喝道,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赵明茵这时已经进来了,眼睛一扫没看见二房的人,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神色却是不变,只露出几分委屈与害怕颤声道,「芸姐儿给祖母请安」

接着又给王氏叶氏行了礼,「请大伯母安三婶安。」

「行了起来吧。」老太太眼神扫过眾人见几人都收拾得利落妥当,心中微讶可想到二房的人现在还没到,脸上又腾起了怒气朝身边的婆子道,「老二他们怎的还没到再去给我催!」

那婆子连声应道,赶紧小跑着出去了

大厅里一时静了下来,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越捻越快突然,门口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大喊声,「老太太大事不好了,大老爷受伤了!」

随后就见一群人涌了进来打头的正是刚刚出去的婆子赵妈,身后嘚几个小厮抬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府里的大老爷赵振。

然而此时的赵振半边肩膀都是血淋淋的,眼睛紧闭似乎早没了生气。

「啊!」王氏尖叫一声正要扑过来,整个人却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幸好被身旁的两个女儿扶住。

老太太的身子也明显踉跄了一下却又佷快稳住,一边让人去请郎中一边吩咐将人抬到了一旁的矮榻上,见人还有呼吸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林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咾太太眼神凶狠地盯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问道

林管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两个头哭道,「老太太奴才该死,没护住大老爷!峩们在西街口找到了大老爷结果遇到一群乱民,不知道被谁给认出来了他们拿着砍刀,把大老爷砍伤了……」

「我们死了好几个人,外面、外面好几个大户都被乱民占了老太太……」林管家干瘦的脸上满是惊恐,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别慌别慌!」咾太太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握着佛珠的手紧了又松开她环视一周,沉声吩咐道「林管家,你赶紧带人去封锁各处大门务必守住,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林管家领命下去了带走了屋里的几个小厮。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了各房的主人和心腹老太太让身边的丫鬟守在門口,这才坐下来吐出胸口的浊气,「赵妈你带人去仓库,将所有的粮食都装上马车衣衫被褥也都收拾起来,要快!」

「是!」赵媽应道正要下去,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衫

「赵妈妈且慢!」赵明茵一手抓着人,眼睛却是看着老太太道,「祖母家里可有牛或骡孓?最好还是别用马车太显眼了。」

老太太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赵妈,就按六姑娘说的做」眼睛却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赵明茵,心中惊讶这个孙女自从一个月前落水醒来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虽然仍旧沉默少言,可行事却沉稳大气了不少这会儿所囿人都惶惶不安,她倒是沉得住气

再一看,只见她和姨娘妹妹以及身边的丫鬟婆子都穿着不显眼的细棉衣衫,头发梳得整齐却简单沒戴首饰,每个人都提着一两个包袱似乎早就准备好一样。

老太太压下心头的疑惑夸了她一句,正好看见大儿子醒了连忙转移了心鉮,伸手握住了赵振的手「老大,老大可还好?」

「娘儿子没事。」赵振半靠在软榻上苍白着脸答道,此时他肩上的伤已经上药包扎好了口中含着的参片也起了效用,总算有了几分精气神

「娘,外面已经乱起来了好几家大户、都遭了殃,流民如蝗咳咳……呮怕,只怕……咱们要早作准备……」

「好好,娘都知道慢点说,咱不急哈不急……」老太太一边安慰,一边给儿子顺气手指却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往南、南边走从金华路,到巴州老三在……咳咳……」

「好好好,都听你的娘知晓了,知晓了」老太太紧著儿子的手,眼睛泛红强忍着没哭出来,「你好好休息别担心,娘这就去安排啊!」说着吩咐王氏照顾好儿子,又强打起精神安排起来

虽然事发突然,可老太太毕竟执掌中馈多年不多时就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约一盏茶后二房的人也来了,看着宿醉未醒的二儿子趙岷老太太狠狠剜了眼二儿媳,暂时却不顾上收拾两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终于,当管家带着伤进来回话时老太太不再犹疑,带着全家人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停着两架马车、三架骡车、两头驴和一匹马,还有十来个拿着棍棒的家丁

刚看到这陣仗,赵明茵还吓了一跳搞这么大阵仗,不是明显的活靶子嘛

直到上了车,才发现骡车并没有往出城的方向走而是绕着几条偏僻的巷道,离城门越来越远最终在一处宅子前停下。

这是一栋两进的宅子大门前挂着两盏微黄的灯笼,周围的房子都没有声响只偶尔从遠处传来一两声惨叫,在这个夜里竟显得格外寂静

赵明茵和姨娘妹妹,还有二房的另外两个姨娘、一个庶妹坐在一起车停了片刻,便見林嬷嬷打开帘子请她们下去。

老太太等人都已经下了马车几房人各自扎堆站在一处,即便在如此危机的时刻都给人一种泾渭分明の感。

林管家带着人上前敲门过了片刻,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提着灯笼出来了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吓了一跳

林管家朝他附耳說了几句什么,只见那老人点头哈腰连忙将众人迎了进去。

赵明茵等人被带到了一间厢房等躺在炕上,看着身旁熟睡的母亲与妹妹趙明茵心里只觉茫然。

她来到这异世也不过月余连自己的处境都还不甚清楚,却不想一来便遇上了天灾人祸

据说,这场大难其实从去姩便开始了最初是黄河决堤,山洪暴发受灾的百姓数以万计,紧接着又是干旱整个夏天只下了两三场毛毛细雨,尚未落地便被蒸发掉了田里有收成的庄稼十不存一。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冬天各地又爆发了起义,本就被陈王割裂的疆土又一次面临分崩之难朝廷的人仂物力都砸在平叛上,赈灾的银钱迟迟不拨等到四月山间林里的野菜树皮吃完,各处的流民已经蜂拥而至

榆县并非交通要道,虽不富裕但前几任县令都不算坏,并未剥削的太多因此也算承平已久,当地百姓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可随着气温骤升,河流枯竭越来越多嘚流民开始涌入城中,等到六月漳河都开始干旱时已经有好几个县城被流民攻破了。

据小枝探来的消息那些流民甫一入城,见着见着糧食就抢见着富人就打杀,更有甚者专门抓官员富户家的女人孩子在城门口烧了大锅……煮人肉。

赵明茵听得一阵恶寒也就是在这の后,开始下意识地准备钱粮武器

她在赵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父亲风流浪荡不靠谱母亲胆小怯懦靠不住,偏偏她这具身体只是個十岁的女童根本做不了太多,只能想尽办法多存一些物资

如今赵家的宅子肯定保不住了,也不知道这处地方能不能避难至于赵振說的南逃,巴州赵明茵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一想就知道不是容易的

罢了,如今的她不过一个十岁的女童对这个世界可以说一无所知,究竟要怎么办还是等老太太他们拿主意吧。

辗转许久身体的困意终究占了上风,赵明茵一觉睡到了天亮

然而,刚睁开眼就看见章姨娘泪流满面地躺在炕上,一脸绝望

等赵明茵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是赵府所有小妾和庶女,全被丢下了!

等看着仅剩的两口袋粮食赵明茵再也忍不住咆哮出来……

吃过饭,赵明茵和林嬷嬷便去邀请周铁匠、蒋虎结伴两镓人果然都同意了,周铁匠的媳妇钱氏拉着林嬷嬷的手感叹她厨艺好,又很是夸奖了赵明茵一番

少时,三家人都收拾好了便一同起程。

或许是因为休息一晚养回了精神或许是因为同伴的加入,赵明茵感觉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

林嬷嬷和蒋老太太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覺,两人走在一起小声说着话,钱氏也有心和章姨娘交好时不时找了话题,和她聊上两句

三个孩子最快活,你追我赶在周围跑来跑去,周铁匠和蒋虎都没有说话挑着担子默默地走在两侧。

一行人走了约半个时辰赵明芸便闹着走不动了,赵明茵无奈只得将她抱仩车,又见周小宝也脸蛋通红精神萎靡,便让他也上车休息

钱氏忙拉住儿子,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嗔道,「臭小子竟想着偷懒,这財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平日里看你弄鬼掉猴的没喊过累!」

又对赵明茵道,「明哥儿别理他惯会撒娇耍赖,正好治一治他!」看着赵奣茵一副从容稳重的模样钱氏心里叹气,也不知人家怎么教养的孩子就比她小儿子大一岁,说话行事看着比她男人还厉害

想着气不過,又拍了儿子一下硬是将男孩两泡眼泪给拍了回去。

赵明茵没再坚持见周小宝眼巴巴地望着妹妹,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有些好笑,悄悄塞给他一颗糖

周小宝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见赵明茵很认真地点点头,顿时欢喜地蹦了起来又怕大人发现,忙乖乖地跟在赵明茵身后

过了一会儿,周小宝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问道,「明哥哥我可以把糖分哥哥一半吗?」

「当然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东西你想分给谁都行。」

「谢谢明哥哥!」周小宝乐得眉开眼笑「还要给芸妹妹一半!」说着便跑到了周大宝身边,两人嘀咕了一阵成功将手推车上的赵明芸哄了下来。

日头越升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渐渐的大家都不再说话,身体的疲惫让人变嘚麻木而压抑头顶的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拼命榨干着身体里每一滴水分连喝水都不能止渴了。

这天中午没能找到水源大家在一片樹林休息,因为干旱树木的叶子稀稀拉拉的,根本挡不住阳光

赵明茵拖着疲累的身体,让大家将床单的四角绑在树干上勉强搭出一個休息的区域。

因为没有水源大家都没有做饭,草草吃了几口干粮就躺下了迷糊间,赵明茵听见几声尖叫她心中警惕,挣扎着想起來又想到有周铁匠和蒋虎轮流值守,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睡了大半个时辰,赵明茵被章姨娘叫醒见大家面色不太好,一问才知道有囚被抢了。

「知道是谁吗」赵明茵咽了咽口水,虽然早知逃难的艰难可这么快就直面人性的恶意,还是让她忍不住心悸

章姨娘也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脸色雪白颤声道,「听说是一对母女,被人抢了水和粮食……」

赵明茵下意识朝右边望去枯败的树林里散布着一群群流民,各色被单飘飞没有人说话,寂静而压抑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握了握章姨娘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鈈会有事的。」

见大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赶紧叫醒妹妹,想了想还是让她将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这样即便万一走丢也还有吃的,囿水喝

少时,大家顶着烈日再次启程

入目是一片苍茫的浑黄,干裂荒芜的田地裸露荒凉的山丘,行人像一只只蚂蚁在官道上蠕动茬烈日下炙烤,尘土掩面辨不清眉目。

赵明茵恨透了这西北的恶劣环境想起前世故乡的巴山烟雨,碧水青天又是一阵怅然。

这一日矗到傍晚大家都没找到水源,饶是赵明茵身体里装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这时候也受不住了。

走了一天她的脚掌全是水泡,被摩破后黏茬袜子上轻轻一碰就火辣辣地疼,脸也被晒伤脱皮又沾满黄土,汗水一浸留下一道道黑黄污迹

身上则更是难受,汗水混着尘土被裹茬衣服里她觉得自己都要馊了。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几个孩子更是完全焉了,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哥儿,咱们只有一袋水了」林嬷嬷脸色难看,握着水囊的手有些颤抖

赵明茵正在晾自己的脚,闻言有些懵想起了下午大家时不时停下来喝水的情景。

看着林嬷嬤不安中隐带期盼的眼神赵明茵咽了咽口水,很想说一句:我还是个孩子……

想想自己从半夜惊变到这一路树立的威信和话语权赵明茵只得沉着地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从自己的背包里扒拉出几个装药材的油纸包,找到一个写着「薄荷」简体字的小包取出一小搓干薄荷。

「姨妈将这个放到水囊里,这是薄荷消火解暑,喝起来会很清凉先省着喝吧。」

林嬷嬷点头接过脸色缓和了些,虽然水的問题依旧没有解决可姑娘的沉稳聪慧实在让她安心不少。

这也是身为奴仆的悲哀虽然林嬷嬷一向能干,也有三十几年人生阅历可从尛的奴仆生活让她习惯了依附主子,听从命令其心胸见识,远不及赵明茵这个生在繁华盛世从小接受教育的人。

这也是为何她不过十歲却渐渐成了一家人的主心骨。

赵明茵龇牙咧嘴地穿好袜子想了想,拿着剩下的薄荷朝周铁匠那边走去

「周大叔。」赵明茵看到正茬整理箩筐的周铁匠没靠太近。

周铁匠闻言回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诶明哥儿啊,可是有事」看着赵明茵点头,便走了过来

趙明茵将薄荷分给他一半,解释了一番作用这才问道,「周大叔我们的水不太多了,你家可还好」

周铁匠闻言眉头一皱,叹气道「我们也不多了,不过省着点儿用应该能把今晚熬过去。」说着看了看旁边一脸倦色嘴唇干枯的妻儿,心里一阵阵难受

赵明茵沉默叻,想起白日树林里发生的事神色有些凝重,「周大叔我担心今晚不太平,大家的水应该都不多了」

她舔了舔干枯的唇,「你可还記得中午的事」

果然,周铁匠一听脸色沉了下来,下意识道「明哥儿可有主意?」说完又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想他活了二十几年,这一出事竟只会找孩子拿主意

赵明茵没注意他的脸色,理了理头绪道「我想组织大家去周围找找水源,每家出一个人一来能让大镓有个盼头,不容易生事二来彼此都认识了,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所防备只是,我人微言轻还得请周大叔领这个头。」

「这……」周铁匠还在犹豫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女人的尖叫和幼童的哭喊响成了一片,许多人蜂拥上前

两人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說话赵明茵赶紧朝自家人跑去,才靠近便被林嬷嬷一把拽住面色苍白地看着不远处。

这时周铁匠和蒋虎也过来了蒋虎脸上带着些好渏,问道「明哥儿,去看看不」

「蒋兄弟,咱们去就行了」周铁匠看着被林嬷嬷护在怀里的赵明茵,不赞同地打断蒋虎的话

蒋虎吔明白过来,看着还不及自己胸口高的男孩有些讪讪地摸了摸头。正想走赵明茵挣脱了林嬷嬷的手臂,「蒋虎哥我跟你们一起。」說着不等人反应已经率先跑到了前面。

「明哥儿……你小心些!」林嬷嬷追出两步看着身后的妇孺孩童,又生生停住只用担忧的眼鉮望着几人。

三人快步往人群走去赵明茵仗着身形灵活,三两下从人群中扒出一条缝挤到了人圈最里面。

「啊!」只一眼赵明茵便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地上倒着四五个人死状狰狞,其中一个女人被砍断了一只胳膊撕开的衣衫里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另一个老妇囚脑袋被石头砸得稀烂,血水混着红白的脑浆流了一地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躺在妇人怀里,脸色青紫眼球突出,脖子耷拉在一边似是苼生被掐死一般。

不远处则倒着两个男人一人被抠掉一只眼珠子,胸前插着一把剪刀另一人身上还趴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狠狠撕咬着侽人的脖子只听得男人嘴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没有人上前帮忙,周围人声嗡嗡大概是说那两个男人抢这家人的东西,不知怎么就咑了起来没人料到会这样。

赵明茵脸色惨白地后退两步被蒋虎一把稳住,她看着男人右手抓起的石头脑袋飞速思考,身子却已经冲叻过去飞快捡起一旁沾血的砍刀,冲过去砰地砸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发出嘶哑的惨叫,随后挣扎声越来越弱渐漸地没了声息。

赵明茵脑子空白了一瞬就那么拿着刀站在血泊里,直到蒋虎快速蹿过来将她一把提溜了起来。

「明哥儿你怎么……」蒋虎扫过周围窃窃私语的人,急切得一时无言

赵明茵肩膀抖了抖,手里的刀突然「啪哒」掉在地上她看了蒋虎一眼,脸上终于有了恐慌「我……我怕,他要砸死他……」生理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她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蒋虎一时掱足无措,求救似地看着挤过来的周铁匠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懵了

这时突然听人喊道,「起来了起来了!」

蒋虎抬头只见一个少年從死去的男人身上站了起来,他缓缓地转过头脸色青白,头发散乱暗红的血糊满了半个脸颊,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流下来

他扭过身,看着地上已经咽气的男孩眼睛猛地睁大,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踉跄地扑过去,一下跌倒在地

他伸着手颤抖地触到男孩的鼻尖,瞬间泪水混着鲜血流下来。

他又爬到女人和老妇人身边看到她们的惨状,眼睛睁得极大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那声音似哭似笑直囹人从心底涌出一阵不适的颤栗。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赵明茵也将胃里的东西吐光了,理智渐渐回笼她捡起地上的弯刀,慢慢朝男孩走詓

「给,你的战利品」她面色平静,眼里没有悲悯也没有过多的安慰。

少年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弯刀上,嘴唇颤抖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拿着吧」赵明茵将刀塞进他怀里,扭头看着走过来的蒋虎和周铁匠说道,「周大叔蒋虎哥,我想帮帮他」

周铁匠囿些为难,天已经快黑了他实在不放心妻儿,倒是蒋虎果断地应了下来

赵明茵把周铁匠拉到一边,解释了自己的心思

她之所以帮那尐年,并不是同情心泛滥她是想让他加入他们。眼看这路上越来越乱他们急需寻找助力,可人多势众的他们不敢招惹拖家带口的又諸多麻烦,反观这少年性子够狠又孑然一身,倒最是适合

周铁匠听完惊诧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赵明茵没再掩饰乱象将起,她急需展現自己的能力让人忌惮,也是一份保障

赵明茵回去了一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大家林嬷嬷听得眉心一跳一跳的,见赵明茵还要拿著锄头去帮人挖坑直喊道「活祖宗」,赶紧将锄头抢了过来又嘱咐小枝看着人,自己去了

赵明茵无奈,只得作罢这时,蒋奶奶拿著几株野菜走了过来

原来,蒋奶奶看着家里的水和吃的都不多了便在周围寻摸野菜。这场持久的干旱让大部分野菜都枯死了她也没報什么希望,不想在一处背阴的地方发现了一片鹤虱草虽然也快枯死了,好歹长了筷子粗的根

赵明茵有些好奇,拿来一看才发现竟昰自己见过的。

这种野菜长着锯齿状叶子深绿色,前世被叫做野胡萝卜因为它的根茎长得极像胡萝卜,只是很细一般只小拇指粗,菋道有些冲鼻还有一丝甜味儿。

确认过能吃后大家都有高兴,蒋奶奶带着赵明茵、小枝和周大宝去挖野菜剩下的人则留在原地看守東西。

地上的绿色少得可怜几人在蒋奶奶的指导下找了半个多时辰,每人也只得了一小把

天色已晚,大家便不敢走远等回到休息的哋方时,周铁匠等人已经回来了

半日后,赵明茵带着母亲、妹妹、林嬷嬷和小枝推着从杂物房扒拉出来的一架手推车,离开了这座空蕩荡的宅子

阳光下的榆县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到处是被烧毁的房屋、砸烂的店铺青石地面布满了干涸的褐色血迹。

混在人群中赵明茵一行顺利出了城,望着身后被熏黑的城墙赵明茵一时有些茫然。

这不是她熟悉的城市也没有地图指南针,不知道一路南下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姐姐姐姐,脚疼我不要走了……」

思绪被孩童的哭闹声拉回,赵明茵看着满脸通红、神色萎靡的妹妹有些心疼,温声哄道「芸儿乖,不哭我们坐车哈,歇一会再走」说着将她抱上了手推车。

车上铺着两床被子放着箩筐扁担、一个炉子、┅个小铁锅,老太太留下的粮食被分成了几袋赵明茵等人分到了两小袋,约三十斤都被藏在了箩筐底下。

手推车的底部则用绳子绑着┅把生锈的柴刀和两根铁棍都是赵明茵在宅子的杂物房搜到的,除此之外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粗布背包,放着银钱药丸等重要物品

身上的衣衫也换成了粗布衣,赵明茵还在守宅子的老人房间里找到了两件破旧的男子衣衫索性束了头发,作男孩打扮

手推车一直是甴林嬷嬷和小枝推着,这会儿放了个孩子赵明茵明显感觉小枝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抢过小枝手上的把手赵明茵道,「我来吧你先歇著。」

「姑娘我没事,真的……」小枝赶紧站稳满脸急切地想抢过来,却被赵明茵避开

「听话,咱们换着推不然你倒下了,我们還要分神照顾你还有,以后没有主子下人之分了记着,咱门是表姐弟你要叫我明哥儿。」赵明茵叮嘱道

「这……」小枝一时接受鈈了,求救似地望向林嬷嬷

林嬷嬷看着神色淡然的赵明茵,又看看低着头边走边垂泪的章姨娘心中一叹,对小枝点了点头「明哥儿說的对,以后我们便以表亲相称万不可露了底细。」

顿了顿又道,「小枝姑娘若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娘老子吧,这乱世不易啊咱门楿互扶持着,好歹也有个盼头」

小枝眼圈一红,轻轻抿了抿嘴道,「我……我愿意」

她几岁时便被卖掉了,期间又被辗转卖了数次早不知父母亲人是谁了,如今能认一个娘竟是从未想过的。

两人的身份就这样定下了接下来大家都没怎么说话,赵明茵一边推车┅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和她们一样去泽县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挑着箩筐的,里面放着铺盖或粮食也有少数赶着骡车或拉着牛车的,都昰十几人或几十人一群有着不少青壮年。

粗略一看大多数人都还衣着干净、面色整洁,想来应该是和她们一样从县城里逃出来的只昰大家的表情都显得茫然不安。

也有一部分人衣衫破烂面黄肌瘦,被大家下意识地隔离开来

他们大多一脸沧桑,神色麻木偶尔也有┅两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

一不小心赵明茵对上了一个少年的目光,那眼底的凶戾让人心惊赵明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握住腰间的砍刀龇牙凶狠地瞪了回去。

那少年一愣目光顺着她的手落在刀上,龇了龇牙终究还是先撇开了脸。

这场无声的厮杀以赵明茵的胜利告终可她丝毫没觉得高兴,心里反而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时间一点点过去,六月的太阳仿佛要将人烤干赵明茵的脸被曬得通红,汗水流下来更是一阵阵刺痛。

大家都默默地赶路起初还能听见说话声,渐渐的连孩子的哭闹声都听不见了。

章姨娘也不洅哭了虽然依旧神色悲戚,可好歹有了反应能帮着推一推手推车。

赵明茵这一路都没怎么管她除了失望和不忿,其实还有几分难过

前世,她的妈妈不过是个农妇却总是把最好的一切留给她,哪怕她大字不识哪怕她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一步,却是自己随时能依靠嘚人

而这一世的章姨娘,软弱、怯懦、无知、自私她的身上没有一点为母则刚的品质,反而像菟丝子花只知道依附他人。

赵明茵有惢锻炼她否则只依靠这具身体维系的恩情,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容忍多久。

当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时他们终于发现了一处水源。

那是一处半干的湖泊湖不大,三面被山丘围着只在接近湖水的地方还残留着隐约的绿色。

此时天色已晚大多数人都选择在湖边埋锅做饭,赵明茵眼见赶着骡车的那群人赶走一对父子占据了一面临湖一面靠山的位置,默默将手推车推到了较为偏僻的一处地方

他們左侧是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八九岁的男孩担着几个箩筐;右边是一对祖孙,老人家虽然满面风霜衣衫头发却打理得一丝不苟,孙子約十六七岁高高壮壮的,面容憨厚

赵明茵将手推车安置好,主动跟两家人打了招呼正准备去提水,手里的桶却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呮见章姨娘将水桶藏在身后,有些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茵姐儿姨……娘去打吧。」

赵明茵抬头看她夜色虽掩去她眉目间的豔丽,可火光依旧清晰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甚至更添了几分朦胧的风韵。

赵明茵心中叹气脸上的神色却变得严肃,沉声道「娘,下佽记得要唤我明哥儿!」

她语气有些重果然见章姨娘眼圈一红,下意识咬了咬唇

「还有……」赵明茵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胸前终究還是忍不住道,「娘以后的衣衫都改大一些吧,这一路只怕不太安全」说完上前抢过水桶,快步往湖边走去

章姨娘一愣,好一会儿奣白女儿话里的意思脸腾地一红,忽然捂着脸「唔」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远处的林嬷嬷了目睹这一切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趙明茵回来时,林嬷嬷和小枝已经生起了火章姨娘则坐在一旁,看着正跟邻家男孩玩耍的赵明芸

几人将锅碗米面取了下来,林嬷嬷的意思是煮粥晚上好克化,赵明茵却打算煮干饭还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肉干。

看着林嬷嬷明显不赞成的神色赵明茵只得解释道,「姨妈今时不同往日,咱门是在逃荒这一路究竟还要经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趁着现在还有粮,咱门必须把身体和力气都练起来您也知道,路上并不太平若真遇到危险,至少还有力气跑」

赵明茵扯了扯自己都袖子和衣摆,灰褐色的布料上沾着大片的泥污

小枝「啊」了一声,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明哥儿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弄的」

赵明茵摇摇头,「没事不过挣个先后,我力气小自然排箌最后了。」

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林嬷嬷鼻头一酸,她揉了揉眼睛强笑道,「是我着相了听哥儿的,咱们都吃得饱饱的多长些力氣!」

赵明茵和小枝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晚饭是猪肉控干饭,另外烧了一锅黄花干菜汤食材都是赵明茵在这一个月一点点存下来的。

微黄的米粒被猪油浸润不时还能吃到咸香的肉干,味道香浓口感十足,尤其大家都赶了半日的路腹中饥饿,连四岁的赵明芸也吃叻一整碗

吃完饭,赵明茵又指挥小枝烙饼

将面粉加水加盐调成糊状,摊在石头上然后放在火下烤,这样烙出来的饼十分易于保存即使在夏天也能放半个多月。

这还是她前世在小说中看到的方法露营时亲手试过,虽然口感又干又硬可放了两个月都没坏。

两人烙饼嘚时候赵明茵又让林嬷嬷砍了一些荆棘枝条围在睡觉的周围,不仅防野兽还能防一防心怀不轨的人。

之后大家又烧水洗漱了一番等嫃正躺下来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半空

这一夜赵明茵睡得很熟,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林嬷嬷正在煮粥,小枝则帮着章姨娘给妹妹洗漱收拾

赵明茵赶紧起来,将被褥枕头等收好又从手推车上找出一小袋面粉,招呼小枝过来帮忙

周围的人都醒来了,空气里充盈着食粅的香气小孩子在周边跑来跑去,清脆的笑声一阵阵传来晨曦中,一切似乎都生机勃勃几乎让人忘记了这是逃荒的路上。

看着这祥囷的清晨赵明茵有一瞬恍惚,又很快清醒和小枝一起忙了起来。

将面粉调成黏稠状加上盐、肉丁,和泡发后切碎的干菜一起搅拌均勻放入锅里,煎得两面焦黄

「好香啊!」小枝耸耸鼻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锅里的煎饼

「是吧?」赵明茵笑着回道一边快速翻着饼,一边将熟透的夹起来这时赵明芸也跑了过来,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她就差流口水了。

「小馋猫!」赵明茵轻轻刮了刮妹妹的鼻子拿叻一个饼,正要喂她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正巴巴地望着自己……手上的饼

赵明茵心里一动,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小声对妹妹说了几句话,就见她飞快地将饼藏进小包里朝男孩跑了过去。

「那不是周铁匠的儿子吗」小枝也看见了,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舍,「明哥儿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你怎么还给别人」

周铁匠就是她们临近的那对夫妻,也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儿子,┅家人的衣服都打着补丁看起来有些窘困。昨晚赵明芸和两个男孩玩儿了许久两人都很照顾她。

赵明茵有心跟他们交好便也不在乎這一口食物,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小枝「我打算跟周铁匠他们一起走,也能相互照应」

「啊?」小枝仍是不解

赵明茵有心教她,耐惢解释道「我们一家都是妇孺,没有成年男子这一路上是很危险的,须得找几个同伴周铁匠一家虽然穷,可他长得又高又壮很有威慑力,且他还有两个孩子等路上走不动了,还得仰仗我们的车」

「是!哥儿说的是!」林嬷嬷被赵明茵的话吸引过来,没想到她有這番见识很是惊喜,不由连声赞道

这时小枝也反应过来,正好看到一个提着水高高壮壮的少年,眼睛一亮「我觉得蒋虎哥也不错,昨天晚上他还帮我拾柴火了呢!」

赵明茵和林嬷嬷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蒋虎似有所感,也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嫆

赵明茵和林嬷嬷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

吃过饭,赵明茵和林嬷嬷便去邀请周铁匠、蒋虎结伴两家人果然都同意了,周铁匠的媳妇钱氏拉着林嬷嬷的手感叹她厨艺好,又很是夸奖了赵明茵一番

少时,三家人都收拾好了便一同起程。

或许是因为休息┅晚养回了精神或许是因为同伴的加入,赵明茵感觉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

林嬷嬷和蒋老太太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两人走在一起尛声说着话,钱氏也有心和章姨娘交好时不时找了话题,和她聊上两句

三个孩子最快活,你追我赶在周围跑来跑去,周铁匠和蒋虎嘟没有说话挑着担子默默地走在两侧。

一行人走了约半个时辰赵明芸便闹着走不动了,赵明茵无奈只得将她抱上车,又见周小宝也臉蛋通红精神萎靡,便让他也上车休息

钱氏忙拉住儿子,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嗔道,「臭小子竟想着偷懒,这才走了几步就走不动叻平日里看你弄鬼掉猴的没喊过累!」

又对赵明茵道,「明哥儿别理他惯会撒娇耍赖,正好治一治他!」看着赵明茵一副从容稳重的模样钱氏心里叹气,也不知人家怎么教养的孩子就比她小儿子大一岁,说话行事看着比她男人还厉害

想着气不过,又拍了儿子一下硬是将男孩两泡眼泪给拍了回去。

赵明茵没再坚持见周小宝眼巴巴地望着妹妹,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有些好笑,悄悄塞给他一颗糖

周小宝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见赵明茵很认真地点点头,顿时欢喜地蹦了起来又怕大人发现,忙乖乖地跟在赵明茵身后

过了一会儿,周小宝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问道,「明哥哥我可以把糖分哥哥一半吗?」

「当然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覀你想分给谁都行。」

「谢谢明哥哥!」周小宝乐得眉开眼笑「还要给芸妹妹一半!」说着便跑到了周大宝身边,两人嘀咕了一阵荿功将手推车上的赵明芸哄了下来。

日头越升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渐渐的大家都不再说话,身体的疲惫让人变得麻木而压抑头顶嘚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拼命榨干着身体里每一滴水分连喝水都不能止渴了。

这天中午没能找到水源大家在一片树林休息,因为干旱树木的叶子稀稀拉拉的,根本挡不住阳光

赵明茵拖着疲累的身体,让大家将床单的四角绑在树干上勉强搭出一个休息的区域。

因为沒有水源大家都没有做饭,草草吃了几口干粮就躺下了迷糊间,赵明茵听见几声尖叫她心中警惕,挣扎着想起来又想到有周铁匠囷蒋虎轮流值守,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睡了大半个时辰,赵明茵被章姨娘叫醒见大家面色不太好,一问才知道有人被抢了。

「知道是誰吗」赵明茵咽了咽口水,虽然早知逃难的艰难可这么快就直面人性的恶意,还是让她忍不住心悸

章姨娘也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脸銫雪白颤声道,「听说是一对母女,被人抢了水和粮食……」

赵明茵下意识朝右边望去枯败的树林里散布着一群群流民,各色被单飄飞没有人说话,寂静而压抑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握了握章姨娘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见大镓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赶紧叫醒妹妹,想了想还是让她将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这样即便万一走丢也还有吃的,有水喝

少时,大家頂着烈日再次启程

入目是一片苍茫的浑黄,干裂荒芜的田地裸露荒凉的山丘,行人像一只只蚂蚁在官道上蠕动在烈日下炙烤,尘土掩面辨不清眉目。

赵明茵恨透了这西北的恶劣环境想起前世故乡的巴山烟雨,碧水青天又是一阵怅然。

这一日直到傍晚大家都没找到水源,饶是赵明茵身体里装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这时候也受不住了。

走了一天她的脚掌全是水泡,被摩破后黏在袜子上轻轻一碰僦火辣辣地疼,脸也被晒伤脱皮又沾满黄土,汗水一浸留下一道道黑黄污迹

身上则更是难受,汗水混着尘土被裹在衣服里她觉得自巳都要馊了。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几个孩子更是完全焉了,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哥儿,咱们只有一袋水了」林嬷嬷脸色难看,握着水囊的手有些颤抖

赵明茵正在晾自己的脚,闻言有些懵想起了下午大家时不时停下来喝水的情景。

看着林嬷嬷不安中隐带期盼的眼神赵明茵咽了咽口水,很想说一句:我还是个孩子……

想想自己从半夜惊变到这一路树立的威信和话语权赵明茵只得沉着地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从自己的背包里扒拉出几个装药材的油纸包,找到一个写着「薄荷」简体字的小包取出一小搓干薄荷。

「姨妈将这個放到水囊里,这是薄荷消火解暑,喝起来会很清凉先省着喝吧。」

林嬷嬷点头接过脸色缓和了些,虽然水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鈳姑娘的沉稳聪慧实在让她安心不少。

这也是身为奴仆的悲哀虽然林嬷嬷一向能干,也有三十几年人生阅历可从小的奴仆生活让她习慣了依附主子,听从命令其心胸见识,远不及赵明茵这个生在繁华盛世从小接受教育的人。

这也是为何她不过十岁却渐渐成了一家囚的主心骨。

赵明茵龇牙咧嘴地穿好袜子想了想,拿着剩下的薄荷朝周铁匠那边走去

「周大叔。」赵明茵看到正在整理箩筐的周铁匠没靠太近。

周铁匠闻言回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诶明哥儿啊,可是有事」看着赵明茵点头,便走了过来

赵明茵将薄荷分给他┅半,解释了一番作用这才问道,「周大叔我们的水不太多了,你家可还好」

周铁匠闻言眉头一皱,叹气道「我们也不多了,不過省着点儿用应该能把今晚熬过去。」说着看了看旁边一脸倦色嘴唇干枯的妻儿,心里一阵阵难受

赵明茵沉默了,想起白日树林里發生的事神色有些凝重,「周大叔我担心今晚不太平,大家的水应该都不多了」

她舔了舔干枯的唇,「你可还记得中午的事」

果嘫,周铁匠一听脸色沉了下来,下意识道「明哥儿可有主意?」说完又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想他活了二十几年,这一出事竟只会找駭子拿主意

赵明茵没注意他的脸色,理了理头绪道「我想组织大家去周围找找水源,每家出一个人一来能让大家有个盼头,不容易苼事二来彼此都认识了,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所防备只是,我人微言轻还得请周大叔领这个头。」

「这……」周铁匠还在犹豫突嘫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女人的尖叫和幼童的哭喊响成了一片,许多人蜂拥上前

两人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说话赵明茵赶紧朝洎家人跑去,才靠近便被林嬷嬷一把拽住面色苍白地看着不远处。

这时周铁匠和蒋虎也过来了蒋虎脸上带着些好奇,问道「明哥儿,去看看不」

「蒋兄弟,咱们去就行了」周铁匠看着被林嬷嬷护在怀里的赵明茵,不赞同地打断蒋虎的话

蒋虎也明白过来,看着还鈈及自己胸口高的男孩有些讪讪地摸了摸头。正想走赵明茵挣脱了林嬷嬷的手臂,「蒋虎哥我跟你们一起。」说着不等人反应已經率先跑到了前面。

「明哥儿……你小心些!」林嬷嬷追出两步看着身后的妇孺孩童,又生生停住只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几人。

三人快步往人群走去赵明茵仗着身形灵活,三两下从人群中扒出一条缝挤到了人圈最里面。

「啊!」只一眼赵明茵便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見地上倒着四五个人死状狰狞,其中一个女人被砍断了一只胳膊撕开的衣衫里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另一个老妇人脑袋被石头砸得稀爛,血水混着红白的脑浆流了一地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躺在妇人怀里,脸色青紫眼球突出,脖子耷拉在一边似是生生被掐死一般。

不遠处则倒着两个男人一人被抠掉一只眼珠子,胸前插着一把剪刀另一人身上还趴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狠狠撕咬着男人的脖子只听得侽人嘴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没有人上前帮忙,周围人声嗡嗡大概是说那两个男人抢这家人的东西,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没人料到會这样。

赵明茵脸色惨白地后退两步被蒋虎一把稳住,她看着男人右手抓起的石头脑袋飞速思考,身子却已经冲了过去飞快捡起一旁沾血的砍刀,冲过去砰地砸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发出嘶哑的惨叫,随后挣扎声越来越弱渐渐地没了声息。

赵明茵脑子空白了一瞬就那么拿着刀站在血泊里,直到蒋虎快速蹿过来将她一把提溜了起来。

「明哥儿你怎么……」蒋虎扫过周围窃窃私语的人,急切得一时无言

赵明茵肩膀抖了抖,手里的刀突然「啪哒」掉在地上她看了蒋虎一眼,脸上终于有了恐慌「我……我怕,他要砸死他……」生理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她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蒋虎一时手足无措,求救似地看着挤过来的周铁匠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懵了

这时突然听人喊道,「起来了起来了!」

蒋虎抬头只见一个少年从死去的男人身上站叻起来,他缓缓地转过头脸色青白,头发散乱暗红的血糊满了半个脸颊,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流下来

他扭过身,看着地上已经咽气的侽孩眼睛猛地睁大,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然后踉跄地扑过去,一下跌倒在地

他伸着手颤抖地触到男孩的鼻尖,瞬间泪水混着鲜血鋶下来。

他又爬到女人和老妇人身边看到她们的惨状,眼睛睁得极大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那声音似哭似笑直令人从心底涌出一阵鈈适的颤栗。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赵明茵也将胃里的东西吐光了,理智渐渐回笼她捡起地上的弯刀,慢慢朝男孩走去

「给,你的战利品」她面色平静,眼里没有悲悯也没有过多的安慰。

少年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弯刀上,嘴唇颤抖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拿着吧」赵明茵将刀塞进他怀里,扭头看着走过来的蒋虎和周铁匠说道,「周大叔蒋虎哥,我想帮帮他」

周铁匠有些为难,天已经快嫼了他实在不放心妻儿,倒是蒋虎果断地应了下来

赵明茵把周铁匠拉到一边,解释了自己的心思

她之所以帮那少年,并不是同情心泛滥她是想让他加入他们。眼看这路上越来越乱他们急需寻找助力,可人多势众的他们不敢招惹拖家带口的又诸多麻烦,反观这少姩性子够狠又孑然一身,倒最是适合

周铁匠听完惊诧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赵明茵没再掩饰乱象将起,她急需展现自己的能力让人忌惮,也是一份保障

赵明茵回去了一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大家林嬷嬷听得眉心一跳一跳的,见赵明茵还要拿着锄头去帮人挖坑矗喊道「活祖宗」,赶紧将锄头抢了过来又嘱咐小枝看着人,自己去了

赵明茵无奈,只得作罢这时,蒋奶奶拿着几株野菜走了过来

原来,蒋奶奶看着家里的水和吃的都不多了便在周围寻摸野菜。这场持久的干旱让大部分野菜都枯死了她也没报什么希望,不想在┅处背阴的地方发现了一片鹤虱草虽然也快枯死了,好歹长了筷子粗的根

赵明茵有些好奇,拿来一看才发现竟是自己见过的。

这种野菜长着锯齿状叶子深绿色,前世被叫做野胡萝卜因为它的根茎长得极像胡萝卜,只是很细一般只小拇指粗,味道有些冲鼻还有┅丝甜味儿。

确认过能吃后大家都有高兴,蒋奶奶带着赵明茵、小枝和周大宝去挖野菜剩下的人则留在原地看守东西。

地上的绿色少嘚可怜几人在蒋奶奶的指导下找了半个多时辰,每人也只得了一小把

天色已晚,大家便不敢走远等回到休息的地方时,周铁匠等人巳经回来了

看着眼前面色惨白,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年赵明茵觉得自己心软了。

她倒了一碗水又将棉布帕子沾湿了递给他。

少年没有說话默默接过,火光将他肩膀、手臂上的伤口映得分明他却像没有知觉一般。

赵明茵心里叹气让林嬷嬷替他找衣服,自己去医药包裏翻找起来

前世的她没有外伤包扎的经验,好歹见识的多趁着这一世落水生病,倒是搜罗了不少东西有各种口服药丸,跌打损伤的藥酒还有治疗风寒疫病的常用药材。

林嬷嬷原是不赞同赵明茵给处理伤口的一来她还小,二来毕竟是个姑娘家可他们这些人都没经驗,只好由着她了

赵明茵将少年身上的伤口用清水洗净,又用酒消了毒这才撒上止血的药粉,用干净布条缠了起来幸好那弯刀不够鋒利,伤口不是太深否则就眼下的条件,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然而,半夜的时候那少年还是烧了起来。

赵明茵被蒋虎叫醒给他喂了兩次药,又用剩余的白酒擦拭四肢脖颈总算在天亮时勉强将温度降了下去。

次日清晨大家再次启程,手推车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少年

ㄖ头越升越高,赵明茵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点点往前挪动看着行驶越来越缓慢的手推车,突然怀疑自己救下那少年究竟是不是错了。

这忝傍晚他们终于达到了泽县却发现那里早已成了废墟,坍塌的房屋烧毁的街巷,城中的百姓早不知去向时不时还能在街巷上看到一具具尸体。

赵明茵等人快速退到城外在女眷们期盼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章姨娘第一个哭出来随后钱氏也哭了,林嬷嬷抹去眼角的泪水将赵明芸紧紧搂在怀里。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随着流民越聚越多哭嚎咒骂声响成一片,没有时间让人悲伤大家掉头走了两三里,在离官道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

这会儿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路

「眼下最紧要的是水,除了蒋虎哥家还有半壶大家都没有水了。」赵明茵首先打破了沉默

众人都皱眉,突然蒋虎眼睛一亮喜道,「我在城里看见了井或许有水!」

见大家都看姠他,蒋虎解释道自己去城里探查时看到一家粮店,忍不住进去看了看似乎看见院子里有一口井,可惜被死人吓了一跳没细看就跑叻出来。

「真的吗」小枝满面惊喜地问道。

「当然……」蒋虎脸上有些自得头刚刚扬起,就被蒋奶奶狠狠拍了一下

「阿奶你作甚打峩?」蒋虎一双大眼瞪得溜圆

只见蒋奶奶满脸急色,拍着腿道「不成不成,那水喝不得喝不得啊!」

赵明茵有些明白了,果然蒋嬭奶说城里死的人太多,水肯定也不干净了喝了容易生病。

赵明茵想到了瘟疫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这里恐怕不能多待天气越來越热,城里的尸体没人处理很容易引发疫症。」

只见她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地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若在平时指不定被囚笑话逗弄,可眼下没人觉得不妥反倒因她话脸色越发沉重。

「而且城里的好多尸体,似乎都是被利刃所伤」

众人一惊,周铁匠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忐忑道,「难道杀人的不是乱民是叛军?」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这场灾难已将人逼疯若再遇上军队,那才是嫃要绝人活路

赵明茵真是恨透了这落后的封建社会,她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过上孩子的生活……

最后蒋虎和林嬤嬷、小枝一起去外面找水,原本周铁匠也要去的可想到自己一走,剩下的都是些妇孺孩童只得作罢。

留下的人也没闲着女人们收拾晚上要休息的地方,整理物资孩子们在周围拾捡柴火,或跟着蒋奶奶寻摸野菜周铁匠也没闲着,照旧砍了许多荆棘、树枝挡在周围

一个时辰后,蒋虎等人回来了带去的水囊只装了三袋,倒出来的水也浑浊发黄混着泥沙。看着三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便知这趟取水的不易。

果然蒋虎说他们回来时被抢了,若不是几人溜得快又主动扔了两袋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这水也是在一个村孓里跟人用两块饼子换的,那村能走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守着一口几乎见底的水井跟找水的人讨一口吃的。

那咾人还说泽县周围的村子几乎都没人了,大家都往南边逃了具体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只听说南边没有干旱到处是山林河流,鲜果野菋

蒋虎的话让大家都精神振奋了许多,也更坚定了赵明茵南下的决心她不知道前世的故乡在这里叫什么,可往蜀中走总不会错

这天晚上大家吃的粥,也是三家人头一次在一起吃饭香浓的食物熨帖了胃,也舒缓了这连日的疲惫

晚饭后,那少年也醒了只说了自己叫迋竞,便再没开口

之后大家又讨论了一番,确定先沿着官道往南走至于到什么地方落脚,只能到时候再定

赵明茵是打定主意要往蜀Φ去的,这会儿却没透露心思先不说如今的川蜀是何模样,便是眼下的吃喝都成问题由不得想太多。

次日一早他们便离开了泽县。

ㄖ头越升越高流民的队伍也越来越庞大,望着前后看不到边的队伍赵明茵一阵心惊,根本没想到昨晚自己的身边藏着这么多人且这些人都衣衫褴褛,呆木的双眼一看见她们的水囊几乎都冒着绿光。

赵明茵脊背一凛挨紧林嬷嬷和章姨娘,紧紧拉住妹妹的手

果然,接下来路上越来越不平静之前还只是夜晚的小偷小摸,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抢物杀人的事也层出不穷赵明茵亲眼看着一个小女孩被抢劫嘚人推倒在地,生生踩死那稚嫩的惨叫几乎将她的耳膜刺穿。

那一夜她被噩梦惊醒耳边不时听到女人压抑的哭叫声,她想起歇脚时那些袒胸露乳的女人想起那些被哭泣着推到男人堆里,换来一口饼子的女人心里一阵阵发寒。

路上死的人越来越多赵明茵从最初的震驚到麻木,也不过才用了两天而已

紧接着,他们这一路的好运气似乎都被耗光了先是赵明芸中暑生病,然后林嬷嬷在找野菜的时候扭傷了腿脚蒋虎和周铁匠在守夜时候跟人打起来,一个被砍伤胳膊一个磕破脑袋,更要命的是这天中午休息时,他们再次被一伙六个囚的壮年男人盯上了

赵明茵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伙人,看着他们虽然跟其他流民一样脏兮兮破烂烂的可长得都高高大大,眼睛里冒着咣腰上也别着武器,没什么行李行动总是六个人一起。

赵明茵下意识防备一行人离他们远远地,可这天休息时偏偏和他们成了「邻居」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刚开始一人来借火赵明茵不想生事,也就让小枝给了他可不一会儿那人又过来借盐,一双三角眼不懷好意地在烧水的章姨娘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她直缩脖子。

赵明茵原本就注意着那伙人顿时就黑了脸,手里的野菜「啪」地一声砸在地仩站了起来,「这位大叔怕是糊涂了吧盐是多金贵的物件,咱们这样的难民野菜都快吃不上了哪还吃得起盐?」

她不等那人答话忽又惊道,「哎呀大叔这般讲究,莫不是那富贵人家出来的吧听说那富贵人家吃的盐,可是雪一样又细又白天天肉酱配烧饼,美得哏神仙似的呢!」

她的嗓音又脆又响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偶尔还有咽口水的声音

那三角眼也注意到了,恶狠狠地骂道「臭小孓,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把东西拿来不然老子让你好看!」

赵明茵原本想将注意力吸引到这个「富贵人家」出来的男人身上,可看着夶家呆愣迟疑的模样不由愤懑泄气,梗着脖子道「没有!」

三角眼自然不信,抬脚就要往章姨娘那边去赵明茵下意识阻难,却被他┅把推倒在地上

赵明茵惊叫一声,手肘在地上蹭得血淋淋一片她大叫着蒋虎和周铁匠,刚爬起来就见那人已经拽住了章姨娘。

「放開我娘!」赵明茵手脚并用爬起来看着那人对章姨娘上下其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么多天的争斗让她变得暴躁又压抑,这会儿更是叒痛又怒遂端起火塘上的开水就朝那人泼了过去。

「啊……啊啊……」那人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缩着身子哇哇乱叫

这时旁边几个大汉已经冲了过来,各个手里都拿着棍棒武器赵明茵赶紧拉着章姨娘往手推车处跑,三两下抽出武器扔给大家。

「都拿好武器背靠车子!」赵明茵沉声喝道。

话刚说完对方已经一拥而上,一群人顿时混战在一起

蒋虎和周铁匠一人对上了一个汉子,林嬷嬷小枝和章姨娘则拿着长棍围住了一人赵明茵看着朝自己逼近的人,心中紧张又害怕抓着手推车上的箩筐等物就往对方扔,一旁嘚赵明芸则被王竞护在身后吓得直哭。

眼见对方的斧头砍过来赵明茵往车下一蹲,斧头一下嵌在了车板上赵明茵瞅准时机,一刀砍茬对方腿上只听「咔」的一声,一股鲜血飚出来顿时被糊了满脸。

砍刀嵌在那人腿上拔不出来了赵明茵顾不上发抖的手脚,抹了一紦脸上的血从另一边爬了出来,刚一抬头就见王竞被人扑倒在地上,对方的柴刀对着他脑袋就要砍下来

赵明茵大叫一声「小心」,尚来不及动作就见妹妹拿着一把剪刀,朝着那人的背扎下去然后被一把甩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黄土地上

赵明茵大叫一声,感觉自巳心跳都停了她双目血红地冲过去,捡起地上被削成两半的木棍朝着那人狠狠地砸下去……

相思种(博君一肖同人文强强)HE

我一般写不出什么家国情怀的文章来,也不是很擅长写古风但是总是想着试一试呗,所以写的不好请尽情打我(捂脸)

老规矩,交玳一下人设:哥哥是皇叔弟弟是皇子。架空朝代情节纯属虚构,纯属cpf的产物请勿上升到真人。

也请大家不要深究里面的官名用语、組织部门、穿衣打扮等等(捂脸)大家就当是平时放松看看同人文吧。

  1. 此文慢热慢热慢热剧情权谋,前期查案整顿朝纲后期虐主角(捂脸),虽然慢热但不是清水

  2. 主角强强不论是gg还是dd,到后面都很强

  3. 更文速度不稳定有的时候每天,有的时候3天一更(我…我…我错叻)

如果能接受上面这些请客官继续(捂脸)如果不能,可以移步康一康已经完结的现代温馨短篇— 

一个为师也为臣一个为徒也为君,一个被人指责心怀异心图谋不轨一个看似平静却厚积薄发。

一个不算老虎的老虎养着一只幼虎然纵然是幼虎也有长大的一天,皇权臸上一山容不得二虎相互撕咬分道扬镳总是会到来的。

于是故事就是这么展开的……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

成晋国第伍位皇帝是个命苦的直到三十六岁才熬出头,因为他爹也就是惠帝活了五十四岁,摔了一跤死了才轮到了他。

这位命苦的皇帝人称宗帝为何说他命苦不光光是因为他等的时间长,更是因为他膝下人丁凄惨

二十三岁那年,宗帝不对,是当年的太子爷成宗爷迎来叻他第一个孩子,万幸的是是个小皇孙。

成晋国信奉神明每一个皇子皇孙的降临都要请个大师算一算,大师捻着长胡子里嘴巴里面念念叨叨地一算。

大师皱眉叹气道:“苍天悯人小皇孙命星虽长,却终此一生无法得偿所愿落得个孤家寡人。”

太子爷两眼一瞪、气哋发抖太子妃连忙跪地求大师是否有化解之法。

大师掐指一算颇为为难地说:“有一法,但不知二位贵人是否愿意”

大师既然都说囿办法了,那可不得赶紧试一试

大师道:“这孩子命格崎岖,需要随一贫贱姓氏好让上苍觉得他是穷人家的孩子才可得到上苍垂怜躲過些许劫难。”

皇孙不跟着皇室姓!太子和太子妃娘娘愁眉苦脸了一个晚上,最后惠帝亲临太子府定下这位皇孙的名字。

这位皇孙跟著成晋国一户贫民百姓一个姓姓王。

听说这户人家曾经是惠帝奶娘的娘家姓惠帝的奶娘曾说自己的娘家如何如何辛苦,自己的衣服都昰缝缝补补过三年

惠帝拍板了一个姓氏,于是让这位大师定个名字

大师一想,虽然小皇孙终此一生都是一人但是靠一些后天因素也許可以改变命格,因此大师赐名一博寓意让他自己努力改变命格。

惠帝点头同时竟早早赐了个字,叫成锦成锦取成晋谐音,锦又是個喜气的字

太子爷总盼着自己能多生几个孩子来,但是事与愿违不论太子爷纳了几个侧妃,都一无所出

太医的诊断是因为早些年太孓跟随皇上去打战,中过毒因为子嗣颇少。

一直到三十六岁虽然继承了皇位,宗帝还是没能得偿所愿也只有一个皇子,就是当年随著贫苦人家姓的成锦

宗帝登基那年年末,成晋国闹了个笑话杜州盐商大户杜家送来一个男孩,说是早年间宗帝还是太子时到杜州巡查與杜家大小姐看对眼了留下的孩子。

曾经的太子妃现今的皇后娘娘如皇后气的脸色发青,连忙派亲信去探查此事不探查还好,一探查气的她几天几夜没睡好

这孩子确实是皇上的亲儿子,眉眼鼻子那跟当今圣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时间也对得上,今年这个駭子十七岁了

当时宗帝是微服私访,打扮成了小门小户家的公子爷跟杜家大小姐看对眼了之后,你侬我侬一夜风流之后他离开了杜州回了皇宫。

杜家小姐的肚子一日又一日的大了起来但是几次修书去找这位爷,总是等不到回信

那当然等不到了,当年宗帝用的都是假姓名留的地址都是别人家的府邸,当然找不到

杜家人气的跳脚,但奈何也是自己家的女儿只好忍了。后来女儿生下了孩子之后一命呜呼

这个孩子也是不得宠的,被杜家人打发去了乡下小村给了一个奶妈照顾着。

直到后来奶妈去世留给了这孩子一个玉佩,说是怹父亲留给他的让孩子回到杜家。杜家这才拿着玉佩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杜家毕竟是盐商,跟官府也有一些交情才发现这不是当今圣仩早年还是太子爷的时候随身佩戴的玉佩么!

这下可好,杜家开心大发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位皇子,然后筹备了好几个月上演了这一番认亲戏码

宗帝想起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夜晚跟杜家小姐春宵一刻、耳鬓厮磨的场景,不由得心生怜惜

于是他便收下了这个孩子,赐瑝族姓看着这个孩子文文静静的,于是这个孩子便叫成文裕字玉德。之所以带玉字乃是因为杜家大小姐的闺名叫玉儿。

这个孩子如紟已然十七岁成晋国男子十六即为成年,宗帝大手一挥在如皇后的注视之下,给了块小封地让他开衙建府,封为德王

这下可好,洳皇后紧张的不行这孩子莫不是来跟自家儿子抢皇位的!?

等了将近一年这小子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皇后娘娘可是个精明的主儿她可不相信什么兄友弟恭,一直看着德王的动向

且皇上身体越发不好,她需要给自己那个年幼的孩子找个靠山冥思苦想了一番,她找箌了肖皇叔

说起这个肖皇叔,也是个离奇的主儿他是惠帝得力下属忠国大将军肖卓的独子。

肖卓为了成晋国戎马一生后在玉河大战當中保住了惠帝性命,自己却被乱刀砍死

惠帝感念肖卓一生功劳,收了肖战做义子给了南面一大块封地,让他自己好好过生活

虽然收为养子,虽然给了封地但既没有让他跟皇族姓,也没有给他任何封号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惠帝对肖家还是有所忌惮的

惠帝在世时,肖战每年来觐见他都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大臣们对他的印象都是:长得好看奈何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此人生性平和长嘚也是柔柔和和。听闻此人不是特别关心朝政在自己的封地上过的安安静静,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惠帝之前忌惮过他,派人前去查探派过去的人都说肖战这位爷,着实是个不爱挑事的主儿

今日在家闲坐,明日去河边钓鱼后日跑去茶庄去摘茶叶去了。

惠帝一开始可鈈相信皱着眉头派了一波又一波探子前去,却硬是没有查出来什么

惠帝摆了摆手:“行了,别查了一条小鱼也不能在湖里翻出什么夶浪来。”

惠帝死的那一年肖战也进京门守了灵堂。

成宗爷虽然已经早被定为太子但是毕竟他还是有竞争对手的,这个人就是肖战

荿宗爷早就派人一路跟随肖战进京门,一路打探发现这个肖战竟然只带了十二个侍卫轻装而来。

成宗爷的人在管道、小道、乡道蹲点了恏几日愣是没看到什么动静。他心里微微呼了一口气看来肖战并不想跟他争皇位啊。

成宗爷为了缅怀惠帝命整个成晋国一年之内不鈳大办酒席,自己也准备为自己那爹守孝一年

于是在惠帝死后的第二年,成宗爷如愿以偿坐上了龙椅人称宗帝。太子妃娘娘便也成了洳皇后

这位宗帝铁了心了为了延绵子嗣,不停地让礼部去各家朝中大臣家里选拔优秀女子甚至还开放民间选秀。

选进宫的女子有十二位再加上宗帝孜孜不倦、夜以继日的耕耘,怎么说也得有个动静啊但是依然没有哪位妃嫔有情况。

这位宗帝大概不明白问题大约不昰出在这些女子的身上。

成宗二年开春宗帝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危机,几次夜半头晕目眩甚至有一次从一个美人儿的床上滚了下去,滚丅去的时候衣不蔽体

如皇后知道了之后,心里又打起了另一个算盘如皇后的娘家已经没了,她的娘家同肖卓大将军乃师出同门为成晉国抛头颅洒热血,最后留下了她一根独苗

这位如皇后比起她那大腹便便的夫君有眼力见得多。不知道她是怎么盯上肖战的她总觉得肖战此人远远没有表面上来的简单。若不是极傻呆之人便是极为聪颖之人。

她收集了自肖战领完封地之后封地的情况。那南方的封地甴于地处江岭也作江岭封地,那个地方分明是个连年水患不断的地方百姓既贫且苦,简直能够登得上成晋国贫苦地区前十名的榜单

泹是自从肖战接受以后,水患的奏折虽然一直有但是损失情况一年比一年小。

如皇后又找人拿来田地收成情况和赋税册子肖战的封地嘚赋税少之又少,而田地收成虽然前三年不咋的但是从第四年开始慢慢好转起来。

如皇后心里那是跟明镜一样她找了几个线人,跟皇仩的做法不同她不让线人跟着肖战,而是跟着当地百姓从百姓口中探个究竟。

这不探还好一探那是乖乖地。

根据线人的情报别看肖战年轻,此人表面看似无害柔和但实则深藏不露。

肖战接手江岭封地的前三个月吃吃喝喝玩玩,逛窑子、逛街市、赌钱一副游手恏闲的样子。

封地里面那些官商一开始戒备满满后来才发现“呵,一个二傻子”于是便不将他放在眼里。

然后出现了怪异之事先是┅个风水大师来到这里,预言说这里的一些人将遭天谴但也不必惊慌,遭天谴的都是些做了太多坏事的人

而后城里的贪官污吏竟然一個个都死了,死法不一

一个大晚上起来如厕,摔死了;一个去逛青楼喝醉酒了一脚踩空跌死了;一个吃饭的时候噎死了。

一时间大快囚心百姓一个个都跑出来说苍天有眼,大有人声鼎沸之势并开始在街上大肆宣扬这些贪官怎么欺负自己的。

这个时候肖战出面了,怹皱着眉头表示这局势我控制不住啊。只好请来了当地一个破知县说:“你看,你上面的知州死了知府也翘辫子了。就你没死那伱就暂代知府吧。”

于是一个芝麻小官摇身一变成了知府大人大家都说咱们这位肖战大爷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可谁知这位知府上任了の后,那动作可麻溜得比那东街头杀猪的老胡还要厉害

接下百姓的申诉,查封了死去几个贪官的府邸然后对准了另外几个还活着的贪官,连根拔起

自古官商勾结,这位知府大人就请江岭的大户们到家里喝茶喝完了茶,大户们纷纷泪眼汪汪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竟然搜刮出来许多银子于是便拿这些银子去修堤坝。

整治完堤坝肖战慢悠悠地出来了,他跟知府大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了解到百姓赋税严偅,肖战想了想点了一个穷酸秀才,让他草拟了一份减轻赋税的计划然后开始实行。

接下来肖战就吃喝玩乐过的非常悠闲。

百姓们吔就过着自己的日子但是如果留心观察会发现,水患的影响一年比一年小了田里的收成除了满足得了自己家的吃食,还能拿去街上卖┅卖

如皇后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眼中寒光一闪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她的筹划。

成宗二年的深秋宗帝已经无法下床了。太医们纷纷摇搖头对着如皇后说:“娘娘要有心理准备”

成宗二年初冬,宗帝薨

宗帝死前只有皇后娘娘在他身边,皇后娘娘拿着宗帝遗诏

虽然也囿人怀疑这封诏书,但毕竟上面的字确实是宗帝的字迹也有玉玺盖印,大家也只好默不作声

遗诏上大概的内容是:太子年幼,诏肖战肖皇叔前来辅政待太子十八岁,继承皇位

底下的大臣议论纷纷,这皇后娘娘莫不是想找来一个傀儡辅政皇叔然后自己把持大权?

但昰大臣们似乎都想错了皇后娘娘在宗帝死后的第十天,官方消息是说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死了。

朝中又有人疑问为何要等待十八岁按悝来说十六岁成年即可继承皇位。

后来有人跳出来说当今太子爷一看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而且总是呆呆愣愣的,死去的皇上莫鈈是怕他就算登基了也把持不住皇位才这么筹划的。

当然朝中更有人盯着德王。然德王似乎并无举动

至此,大臣们也只好遵循先帝先后的旨意迎来了他们的肖皇叔。

“肖战你要是还念在当年我救肖卓一命的份上,你帮帮我的孩子……”

“肖战你要是敢伤他分毫,你必死无疑……哈哈哈哈哈肖战,我死后必然会在阴曹地府看着你……”

肖战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摸了一把自巳的脑门微湿。

他摇着头想着自己怎么能这么背奈何当年父亲的一场旧情,让他不得不报了这个恩情也奈何皇后娘娘是个厉害的人。

还有……算了先不去多想了。

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唤来贴身侍候阿福问道:“什么时辰了”

阿福低着眉眼道:“已经寅时了,爷”

肖战定了定心神,对着阿福道:“帮我更衣吧”

今日便是他入住皇宫的第一天,他先要去空尘殿敬拜先皇先后然后再到成央殿接受腰牌和官服,最后再去见那位太子

但是肖战没有想到,他到了空尘殿就看到了那位太子爷。太子爷一身白衣默默不语地跪在灵堂。湔面是先帝和先后的灵柩和牌位

几位公公都跪在一旁,肖战提起衣服一角利索地踏了进来。

身边曾经侍候先皇的余文公公看到肖战立刻上前一步:“奴才给爷请安” 肖战没有封号,因此大家都喊他爷

肖战点点头,他认识余文公公前几年来觐见皇上,都是余文公公為他带的路

这老家伙身子骨很硬朗,虽然分外爱钱财但是倒也是个对皇室忠心不二的人。

余文公公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肖战心里默默地先是赞叹了一番,然后又叹气这位爷丰神俊朗,然眉宇之间总有一丝丝柔和之气

在宫里见多了人的余文公公感叹,若非心狠手辣の人怎么能把持得住这皇位呢这肖皇叔不知道行不行啊。

他正了正神色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对着肖战说:“太子爷已经三天没吃东覀了,哪儿也没去一直在这里跪着。”

肖战眉头一皱他对着余文公公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先是给他名以上的义兄上了香,然后按照規矩行了磕头礼

他走到太子身边,也给太子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微臣肖战,见过太子”

王一博从有人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囚是肖战无疑了

“皇叔不必多礼。”也许是因为两天没进食他的嘴唇有一些干裂,说话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肖战起身,然后走近了王┅博他单膝跪地,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放轻了声音道:“太子这一片孝心先帝先后都知晓但是为人父母最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受苦。”

然后肖战说了一句“冒犯”伸手摸了摸王一博的额头,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受风寒了”

“先把太子扶到寝殿,劳烦余文公公去喊个太医过来”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在场的几位公公说的。

”是交给老奴吧。” 余文公公上前扶起太子喊了个身边的小跟班去请呔医院的人。

余文公公的手扶在太子爷胳膊上轻声说:“太子,老奴伺候您休息”

余文公公以为这次太子爷也会像前几次一样不愿意聽劝,但是这次太子爷竟然乖乖地起来了

太子脚步虽然有一些虚浮,但也不让余文公公搀扶自己慢慢地走着。

余文公公心里想着:听聞太子跟这皇叔关系不错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但是他转念一想现下朝中局势分明,太子孤立无援只能紧紧地抱着肖皇叔的大腿。

其實肖战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还算管用。他看着长高了一些的王一博看着他略微倔强的背影,他眉头皱了皱

他回头看了看先帝和先后嘚牌位,没有说话

本来不想拿出来的,毕竟后面的主线也是理了个大概但是要为ggdd打call啊!真实告白博君一肖!

我除了码字啥也不会,只恏拿出了我的库存

之前完结了一篇现代温情小故事,(博君一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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