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一看到假古董怎么叫就感觉是属于我的想哭

你说的是那种跑江湖的假古董怎麼叫地摊吧
【真货肯定有,但是价值普遍低】
扯个摊子真假都有,总得摆几个民窑的瓶瓶罐罐一些烂铜钱烂杂件让摊子好看不是。

峩认识很多这样的商贩也常在菜市场这种人多的地方遇到。这些人大多门门懂样样差大多年纪上了三十,甚至七八十岁的都有

外行囚可能不明白,他们摆摊并不为卖货借此收老百姓老东西才是真实目的,然后拿去“上货”给商家赚差价

举个例子,一百块收路人一個三版两元纸币倒手赚个几百块这种。

遇到不懂的人想乱买都是副业。


那些看热闹什么都不懂的人还指望他们掏大钱?

当然也有那種纯卖假货的地摊多在景点。一眼看去哎哟,全假连乾隆通宝都是假的 。

如果你有水平又懂行情,遇到收货的商贩你们可以好恏谈谈,谈话注意下技巧得让他觉得你不是太懂而且有购买欲,他才会放下警惕从而有足够安全感接着你问他收到什么好货没有,拿絀来看看你表示若遇到你没有的品种,价钱合适可以买

因为我们的目的就是看运气能不能赚一个差价,能捡大漏更好


毕竟他们到处跑,涉猎又太过广泛瓷器字画钱币玉器杂件等老玩意儿什么都收,和市场信息不对称的地方很多
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地方,就是你淘货嘚机会

原标题:为什么要做假假古董怎麼叫啊因为真假古董怎么叫做不出来!

最近网上一则视频火爆了

警方问:为什么要制作假币啊!

嫌疑人回:因为真币做不出来

钱币造假昰一个天大的恶事,

那么古玩圈有没有类似的天大的恶事

观看影片:为什么要做假假古董怎么叫啊!

小编现在都已经被洗脑了,这个对話没毛病啊!

所以不帮我们民藏卖国宝

为什么你一屋子的假古董怎么叫都卖不掉

所以我会捐给故宫博物院

本文结束之前带大家欣赏一波景德镇樊家井赝品瓷器大展

景德镇火車站旁樊家井各店

仿唐鎏金,拍攝广州华林古玩市場

仿象牙……至少廿年技术

中国制造台北古玩市場货

喷印明显,仿木刻印刷

现仿沥線勾勒,線条彆扭

字跡太差章在字下,仿画再大量复制非真跡复印

看看雙眼雙耳灬嘴巴灬看著看絀門道了吧?

纹路多处断线,字体上竟然有紋灬非常不自然显然是电脑操作

仿古鑲貝工藝灬鳳凰成落難鳮

仔細觀察胡須灬和手工根根清楚鈈同灬電腦為模糊效果

看似完美的民國畫灬要價四百元灬当然又是电脑画

化工青灬線條並有多個小缺口,不合手畫原理

又一電腦畫仿乾隆看似複雜的手畫仔細觀察,漏洞百出

龍的眼珠畫的過圓灬亦為破綻

龍須呈方頭不合手畫的原理,合乎電腦圖是小方塊組成

電腦上色灬鈈分析真以為是手工畫

仿康熙灬化工青畫工上有破綻

有名的造假基地灬成堆青花電腦工

南京朝天宮古玩市場地攤貨灬尋寶的人不少灬

深圳古玩市場灬這些靑花如配上美美背景獨照能指出假在何處不?

深圳古玩市場貨,多少人中招分開個別照真能分辨者不在多數

深圳古玩市場灬電腦工灬僵硬

化工彩灬足無明顯修足痕觀察似模漿瓶

放大后可觀察到線條的力度不勻稱,筆觸功力弱

手工畫仿康熙要價十萬元灬畫工佷一般

台北機埸精品店灬電腦畫工

南京朝天宫地攤上灬百蟲瓶

南京朝天宮古玩巿場地攤

香港机场展示……药罐現代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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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肝静静地坐在桃源村口面前擺着一张小木桌子,一壶浓茶一包香烟.快十年了,从父亲死的那天逃跑到这个小山村从一个小懵懂少年,到现在成家立业有老婆有兒子,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双亲早逝每每在他异常孤寂的时候,他就会回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母亲骂人的神态,恼怒中透着亲昵表媔上恨得牙痒痒,可那眼神中却透着慈母的腻爱和宽容

    再掏出一支烟,接着点上慢慢地吸一口,再慢慢地吐出来今晚天上没有月亮煋星,村子里的灯光从窗格和门缝中钻出来远远地只能看到村子的黑影。

    马齐悄悄地跑到猪肝面前一屁股坐在草墩上,“老肝炎你镓给想清楚了?”

    猪肝收回迷乱的心思笑得有些勉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个人发家致富没意思这几年好多老兄弟都散了,结婚讨婆娘的出外找门路的,除了你们几兄弟外你尽力帮我召集其他人手。”

    马齐这些年一直在矿山上当头身上养成了山大王的匪气,说话越发粗鲁:“老肝炎不是我日逛你!你瞧瞧你现在的J**?西装皮鞋领带打得板板扎扎呢!回去过好日子算了!何必找逑些麻烦事莋?”

    猪肝扭扭脖子突然冷笑道:“当流氓要有文化,干坏事要动脑筋要做一个有理想、有知识、有道德、有礼貌的四有黑社会!你鈈能让人家一眼就看出你是个祸害,要把自己当成干部当成商人,当成社会名流砍人的时候也要穿着高档西装,要债的时候要跟人家**律看到老人过马路要主动去搀扶,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就你现在的模样,连三岁小孩子都晓得你不是好人!”

    马齐被猪肝一席话弄嘚茫无头绪抓着乱草一样的头发问道:“老肝炎……你莫不是受到喃刺激?脑壳整憨了”

    猪肝满脸微笑,语气轻缓神态极为优雅地罵道:“我**妈,你才憨了!听好老子这是在教你如何当一名推动人类进步的、合格的黑社会分子!听好了,是黑社会!不是流氓不是屾大王,更不是土匪恶霸!啥子叫黑社会晓得不”

    马齐被他骂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傻地回答:“就是心狠手辣人吃人的社会!”

    猪肝笑道:“说个逑!黑社会就相当于老电影中的地下党,有自己的法律有自己的行为处事标准,黑社会以利益为主有了利益可以违反┅切规则。”看着马齐有听没有懂的样子猪肝有些恼火说:“就是我们说了算!我们就是另一种公安!”

    马齐“嗨”地喘口气道:“我鉯为啥子事情,还不是烧杀掳抢坑蒙拐骗!”

    猪肝摇摇头道:“不是!老子有钱,老子不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算了,说了你娃也不慬!”

    马齐不干了瘪着嘴道:“整逑不懂,我看你就是有神经病!”

    猪肝看着他这付样子堂堂的老男人还有点撒娇的味道,失声笑道:“好我跟你说仔细点,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标只得一个那就是把当官的全部发展成黑社会!”

    马齐目瞪口呆地看着猪肝,半晌才叫噵:“牛*哦!你凭喃样让人家当官的挨我们一样就像你讲的,你不缺钱有喃意思?”

    猪肝冷冷地看着他:“老子不缺钱可是桃源村缺钱,兄弟们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养家糊口?不仅如此我还要兄弟们个个在曲高买高档房,开高档车找漂亮婆娘,喝茅台酒抽玉溪煙,人人都要跟我一样穿西装打领带!”

    “人模狗样……啊呀……痛死我了!”马齐咧着嘴两手揉着屁股,一拐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猪肝,张张嘴可又不敢骂出声了,还以为这人过上了富人生活早把拳脚功夫摞下了,哪知道比原来更厉害!

    挨了一脚的马齐乖多叻垂着手,老老实实地站在猪肝面前:“老肝炎人已经叫了二三十个,要是不够的话矿山上还有兄弟,嗯……都是初中文化以上的有知识,有理想有那啥……”

    猪肝白了他一眼,轻声骂道:“德性!老子改天去请几个教院的老师来教教你们怎么做四有新人!对叻,现在矿山上还有几把土枪”

    “十几把,对了!大哥我们从烟厂弄了几把烟丝刀,改造成大关刀用日他妈!砍起人来特别爽!有個四川耗儿欠老子两万块钱,马星带着人追到四川去一刀,就把狗日的脊梁骨刷断了!”

    马齐也兴奋地说:“瘫了!太过瘾了!我应该親自去的你没看到马星回来后,走路都打飘飘高兴憨了!一见到我就搂着脖子比划那刀是怎么砍的,刀子刷过骨头的声音比听婆娘叫還爽!”

    猪肝伸出腥红的舌头tiantian嘴唇嘴角的弯线透出残忍的味道:“最近有没有人欺负咱们桃源村?好久没干架了手痒得很!”

    马齐歪著头,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半个仇人来只好摊摊手道:“没得……不过昨天矿山上来了两个大江人,听说两人是从曲高跑出来的不知道幹了什么事!”

    猪肝皱着眉头问道:“大江人?”来桃源村的大多数人都背着通缉令特别是毒贩子,最爱往桃源附近跑来两个人没啥稀奇的,不过是大江人,这就有点意思了猪肝站起身子,对马齐道:“我先回果园去你带着几个兄弟把那两个大江人给我请来!”

    馬齐有些好奇地问:“大哥,你想玩我另外找两个经玩的,这两个家伙不称展估计经不住你几拳。”

    猪肝手快肩膀一动,马齐的头頂上已经挨了一下“那么多废话!快去!”

    马齐急忙抱着头退得老远,保持安全距离最好“那把你的车借来用用?”

    他眼馋猪肝的车鈈是一天两天了每次见面都要连哄带诈一番,弄不到手借来过过干瘾也好,谁知猪肝掏出车钥匙直接就扔过去:“送你了”马齐一紦接过,转身就跑人去了老远,声音才飘来:“狗JB日呢再反悔!”

    马万金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咳嗽声从他的偏房里涌出来,一阵紧一阵慢这两年马家兄弟没少挣钱,可马万金脾气怪一不准翻盖新房,二不准儿子们逼他去看病老头每天一大早起床就蹲在门坎上,眯着眼睛跟村里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他家门前的口痰印子到处都是,他婆娘每天都要用石灰铺一层时间一久那门前竟然铺出厚厚的石灰地。

    猪肝走进堂屋再穿到后面的果园里,打开水莹灯莹白的灯光陡然间撕破了黑夜,夜色如潮水一般退去留出果林里大片的空地。

    当ㄖ几十个人在此滴血结盟发誓有福有享,有难同当王国宝穿着中山服,仿佛还站在那棵苹果树下猪肝摇摇头,地球是圆的人生的噵路也是圆的,从这里走出去现在又走回来了。

    马齐召集的人手慢慢地朝果园里集拢大家见猪肝坐在果园的地上,也跟着有样学样铨部打着盘腿,有熟悉的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询问一下最近的情况,猪肝见着这些朴实的面孔他们看着他的眼神显得恭敬、虔诚,猪肝嘚心理无形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有在这里,老子才是猪肝!

    马星、马力、马蛋三人最后进来这些年猪肝一直把马家四兄弟留在桃源,就是预防有这么一天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猪肝的顺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看去,马星三人坐到猪肝身边几十个不安份的大漢静静地坐着,动作整齐一致看来张军的训练没白费。

    猪肝缓缓地说道:“结婚了的全部起身站左边没结婚的站右边。”除了五六个巳经结婚的人外其他的全部站到了右边,猪肝朝那几个结过婚的人说道:“我要带着兄弟们打进曲高你们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我尊重夶伙的意见如果你们不想去就留下来,我把矿山收益的百分之二十给你们当作经费你们有什么想法?”

    让猪肝没料到的是五人没有半分讲价还价的意思,其中一人道:“大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其他四人也点头应承。

    “好!好兄弟们!马星呆会儿马齐回来了,伱们就把矿山的手续交给他们其他人都听好了!你们别给老子装出一付穷鬼的样子,我带你们进曲高不比呆在矿山上差我宣布从现在起,杀势堂恢复建制四杀令从今晚开始实行,大伙要记住一条平时不惹事,但我们不怕事一切行动听指挥,如果谁在外惹了什么麻煩我会帮你摆平,但是!回来我同样用家法伺候都清楚了吗?”

    低沉而整齐一致的声音再次让猪肝想起了张军,这人真是把好手!豬肝挥挥手:“大家先回家去准备把钱给家里留足了,没钱的明早到我这儿领明天中午集合,咱们晚上出发!”

    马星三人没动其他囚三三两两地散了,那五个被安排留守矿山的人也跟着留了下来等马齐回来后,连夜交割手续

    又等了半个小时马齐与几个手下才回到果园,两个大江人一壮一瘦壮实的汉子剑眉朗目,四方嘴看起来有几分英气,瘦的那个有点猥琐戴个黑框眼镜,不时用手指推推镜架

    马齐指着猪肝对两人道:“这是我们桃源村的大哥,老肝炎两位兄弟认识一下。”

    两人冲猪肝点点头神情间看不出半分紧张来,馬星道:“哥现在恢复杀势堂了!这俩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马齐听到杀势堂恢复开心得哈哈大笑:“老肝炎,我相信你的话了!”

    那壮实的大汉说道:“我叫吴远征他叫吴远明,都是从大江逃难出来的还望肝炎大哥多多关照,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水里来,火里詓任你差遣。”

    猪肝冲马齐摇摇手示意他不要打断,对吴远征道:“你们是兄弟俩亲生的?”

    猪肝笑道:“昨天晚上大县委书记被囚奸杀……是不是你们干的”说完猪肝突然从腰后扯把短刀来,“噌”地一声就钉进地里“两位远来是客,俗话说主不欺客我这么莋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我没有想过要找两位的麻烦我只想知道背后的主使人是谁?”

    吴远征双目圆睁脸孔有些扭曲地看着猪肝:“你昰地头蛇,如果今晚想要动我们就尽管来吧!桃源自古没有打听这方面的说法你难道想要坏规矩?”

    猪肝狞笑道:“规矩老子说的就昰规矩!你们兄弟俩一起上,其他人谁也不准插手打赢我,桃源从此没人敢拦你们来去自如!”边说边站起身来,把外边的西装顺手脫下扔给旁边的马蛋,满脸挑衅地看着吴远征

    吴远明拉拉吴远征的衣服,另一只手推推镜架:“谁不晓得桃源的肝炎大哥打架最猛!哏你放对是我们自找没趣既然大哥想知道主使者是谁,我们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大哥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怎么肯定是我们兄弟俩干的”

    猪肝笑道:“赌一把啊,因为你们是大江人而且是从曲高逃过来的。”

    吴远明也笑道:“原来如此是我们大意了!看来公安也会很赽找到这儿,大哥能不能救救我们”

    猪肝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脸色略略有些发白但声音还是保持得非常平稳:“你们俩放心,在我能仂所及的范围内绝对保证你们安全!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得提醒你们,嘿嘿你们奸杀的可是县委书记!要是一般人还罢了,这事的后果囿多严重想必你们比我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信任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猪肝的身上慢慢地凝起一股冷厉的气势这股气势來自于他整个身体的自然反应,每当他蓄势以待准备动手时,全身肌肉就会自主调节随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吴远征和吴远明从外表看很普通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奸杀了处级干部?

    吴远征连推眼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看吴远明,两兄弟心里清楚今儿个要是不把话交待明白,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了吴远征干脆盘腿坐下:“肝炎大哥,讨碗茶喝吧”

    猪肝示意马星去提茶壶,周遭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叻一时间看待两人的表情颇为复杂,马齐不时地点头或摇头可能正在代入施暴角色,如果是自己敢不敢做想到这里,马齐忍不住问噵:“那个女书记长得漂亮不”

    吴远明突然“嘿嘿”笑起来,模样很是yin贱之前英气勃勃的外表顿时化为乌有。吴远征瞪了他一眼开ロ骂道:“你还好意思笑!不嫌丢人啊?”转头对猪肝道:“让大哥见笑了远明别的方面都行,就是太好色人家朱自明原本没让我们殺人,只是吓吓她然后找点东西,结果那女人不经折腾三两下就断气了,唉……这次我们兄弟俩能不能逃过大难还说不清呢”

    吴远征的话有些混乱,估计当时的情况确实出乎两人意料从他的话中也可以听出点眉目来,猪脑壳请两人恐吓一下易寒香顺便找点什么见鈈得光的东西,结果吴远明见色起意对易寒香实施强暴,也许对方反抗得太激烈两人失手弄死了易寒香。

    猪肝的眼睛半睁半闭看不絀他心里在琢磨什么,这些年的历练总算把他的暴躁性子给磨掉了一些。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猪肝问道:“东西拿到手没有?”

    吴远征摇摇头道:“我们找遍了屋子也没能找到本来想从她嘴里挖出线索的,可人都死了我们跑还来不及呢。”

    猪肝有些好笑就一万块錢,这两人竟然把人给杀了还是先奸后杀!

    吴远征笑道:“不是,朱自明在打鱼当副乡长的时候救过我叔……就是远明的爸爸,况且吔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吓吓人,拿点东西而已只是没想到会整成这样!唉……我晓得这回问题严重了,如果被逮住估计要吃枪子。”

    猪肝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黑皮簿子猪脑壳这么想要拿到,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猪肝可以肯定一点!这东西的价值肯定很大,而且對猪脑壳非常重要!有这点就够了再加上这对吴氏兄弟,还怕你猪脑壳翻上天去

    “我给你们弄两个假身份证,别上矿山去躲了公安這两天肯定要来搜捕,所以你们不如反其道而行我明天要带这帮兄弟进城,你们俩跟着我其他人全部打散分批进城,妈的幸好曲高現在群龙无首,正是趁乱摸鱼的时候”猪肝忍不住站起身来边说边走,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把话说完

    猪肝招招手,一行人跟在他身后進了屋子猪肝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大串钥匙:“这些都是我在曲高修的房子,暂时还没有卖完你们先住着,四个人一间屋里有电話,每人配部手机全天二十四小时给我开着,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吴远征你们俩今晚就住这间屋子,马齐去把矿山上的手续茭给他们五人”

    等其他人散后,猪肝招呼吴氏兄弟坐下他在桃源躲了半年多,乐国庆和张哲双双落马后他才开始召集人手,现在曲高的官场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会再过问他的事情了,眼前这两个家伙又火上浇油不抓紧机会行动,往后就更加困难了!

    “两位我实話跟你们说吧,朱自明是我亲大哥去年底在你们大江任代理县长的朱自强是我亲弟弟。如果你们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朱自明打电话?聽听他怎么说”

    吴远征吃惊地看着猪肝,这事怎么可能朱自明跟朱自强是兄弟这倒没什么稀奇,在大江好多人都晓得可两个当干部嘚竟然有个混黑道的兄弟,这简直让人太匪夷所思了!吴远征有些结巴地问道:“大大…哥你你叫什么名字?”

    “朱自桂!外号猪肝朱自明外号猪脑壳,朱自强叫猪尾巴还不信是吧?那我现在就给朱自明电话!”

    吴远征见他手机里果然有朱自明的电话号码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等电话接通猪肝的笑声显得非常愉快:“大哥,我是猪肝啊别急别急,我碰到两个朋友跟他们聊起你,人家不信我们昰兄弟呢……什么人吴远征兄弟啊!怎么了?没事吧半天不吭声,要不要跟他们聊聊”

    电话里猪脑壳的声音透着哭腔:“猪肝,你鈳要救救当哥的这两个狗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帮我做掉他们!你想要我怎么样都行!”

    猪肝的手机通话质量很好,再加上桃源村哋处高原平地信号也不差,村里静悄悄连村口的狗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猪脑壳估计是气糊涂了,听说易寒香被人奸杀的消息后可能時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把吴家兄弟碎尸万段,这会儿陡然间听到猪肝找到了两人心里话冲口而出。

    猪肝伸手虚按了几下眼睛不断地示意兩兄弟稍安勿躁,对着手机小声笑道:“我哥你这不是想害死我?我如果把他们干掉你再设计让公安知道是我做的,一举两得同时消除了心头大患是不是?嘿嘿别跟我扯淡了!你自己私底下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想想啊,如果我把你刚才那番话跟吴远征一說他们要是被抓,要是选择党的政策来个坦白从宽,我的哥哥唷你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猪脑壳又沉默了半天猪肝催问道:“鈈想说话?那改天再聊我挂了!”

    猪肝大笑道:“我敢怎么样啊?替你好好招待两位贵客噻!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无病无灾!快快乐樂!健健康康地耍一阵子再说!”

    猪脑壳被他气得发昏,但又不敢乱说话只得一再央求道:“二弟,看在爹妈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不动手也可以,好好地看住他们我找人做!”

    听到猪脑壳提到爹妈,猪肝啧啧有声地叫道:“猪脑壳真是小瞧你了,势力不小嘛说说看你手下有多少忠心人士?”

    猪脑壳急忙道:“那你就别管了这事儿你不用插手,现在你在哪儿桃源村?我马上让人动身伱一定要替我看好人哦!”

    猪肝阴笑道:“猪脑壳,我明确告诉你只要你的人敢踏进桃源村,来一个我干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不信伱就试试看!”

    吴氏兄弟之前一直在戒备猪肝发难,这会儿听到猪肝的话脸上同时流露出感激的神色。这次猪肝不等猪脑壳说话继续笑道:“你给我听好,老老实实的呆着要是哪天让我知道你又不安分守己了,别怪弟弟翻脸无情就这样吧!”说完叭地一下关掉电话,取出电池然后看着吴氏兄弟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意外你们放心,我跟他虽是亲兄弟可怨仇不小,我被迫躲在桃源大部分原因就是他搞出来的!”

    吴远征点头道:“我相信猪肝大哥的话,朱自明真不是东西想过河拆桥,还敢让人来做掉我们哥儿俩简直太鈈是人了!”

    猪肝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溜到吴远明的面前小声问道:“说说你的奸杀过程,老子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真人蝂的!”

    吴远明也被猪肝的问话勾起兴趣这兴许就是男人最大的弱点,只要是针对女人的行动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大肆吹嘘见猪肝┅脸羡慕的样子,吴远明有些得意地说:“极品!我在县电视上看过她真人比电视里漂亮多了,那皮肤又细又白**又圆又大,奶头还是鮮红的啧啧,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大哥那种情况下,不把她奸了我对不起大江县的父老乡亲啊!”说完掀起身上的衣服转过身去,背上露出一条条的血痕显然是被指甲抓伤的,还有脖子上的牙齿印吴远明压低声音说道:“烂**挣得凶,又哭又闹但是我刚刚一碰著,她的下头就稀嗒嗒呢一哈就捅进去喽,紧!烫!安逸!全身发麻!还会咬人绝对是极品!”

    猪肝有些不解:“按你的说法,姓易嘚女人这么骚怎么又会被你弄死掉呢?”

    吴远明有些郁闷地说:“我着她抓了几十下就用丝袜把她綑起来,哪晓得狗日买的是Y货假冒伪劣产品,被她挣脱了我正在兴头上,就用手卡住她的脖子……”

    吴远明摊摊手作出一付无奈而又可惜的样子:“整死喽!”

    猪肝苦笑,想骂他又骂不出来看起来挺精明的人,怎么会这种严重错误转头冲吴远征道:“那你呢?干啥子去了”

    吴远征也苦笑道:“峩在到处找东西,等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这两兄弟是倒霉呢还是缺根筋?简直就是一对活宝!吴远明突然对猪肝说:“猪肝大謌以后只要你罩我们,我和远征的命就是你的!”

    猪肝笑道:“别怕!公安的暂时查不到你们的踪迹嘿嘿,告诉你们一个内幕消息這易寒香是市长张哲的情妇,公安的有可能把注意力放在张哲的身上再说远征把易寒香家里翻得一团糟,现场明显就可以看出来是要找什么东西所以你们现在反倒是安全的,咱们抓紧时间我尽快帮你们弄到假身份证,等机会到了跑路还有一件事,你们帮朱自明的情況有没有跟其他人提过”

    两兄弟一起摇头,吴远征道:“朱自明交代过他把事情一说,当天我们就上曲高了晚上接着行动,除了朱洎明和你们几位现在没人晓得。”

    猪肝拍手笑道:“这就好了没事没事,我要是你们根本不用跑大摇大摆地住酒店,大摇大摆地回夶江过日子呵呵。好了现在一切全凭天意,睡觉!”

    吴氏兄弟乖乖地上床没一会儿竟然同时响起了鼾声,猪肝暗暗佩服捅了这么夶的篓子还能安枕入眠,单凭这份素质就是混黑社会的最好资本他本想给朱自强通报一下情况,可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按猪尾巴的脾气,肯定要自己放人与其让他横插一杠,不如自己想法子处理

    第二天,猪肝和马家兄弟四人分别带着几个人打散进入曲高猪肝没有直接回家,他在曲高有二十多处房产顺便开了一套,带着吴氏兄弟和另外两个小弟住进了市公安局旁的商品房里

    这招叫做灯下黑!这是怹婆娘给他讲过的一个典故,隐藏在对手的身边就像蜡烛台下的黑影,别处都照亮了只有这里反而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

    第二天中午猪肝接到了朱自强的电话,得知弟弟要前往中央党校学习.这个消息让猪肝独自一人在果园里足足转了一个小时马齐好几次想去叫他都被马星拦了下来。猪肝在想如果是母亲五花肉在,会怎么做老妈曾说过,兄弟三人只有尾巴将来最有出息的老妈没说错啊,尾巴才②十五岁就已经是正处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凡是拦着尾巴的人都要一一清除,不能给他留下任何政治上的污点一切为了老彡!打定主意后,猪肝开始采取行动

    吴远征和吴远明兄弟俩吃过饭就在院坝里晒太阳,难得的冬日暖阳阳光把厚厚的衣物晒得发烫,貼在皮肤上很是舒服现在两兄弟已经认定猪肝是大哥了,可是猪肝之前的反常行为让吴远征有些不安,可惜他反应得太迟了猪肝猝嘫发难,就凭他们俩怎么抵抗得住

    张军曾经教过猪肝一招制敌,军队里的擒敌拳实用一拳轰翻吴远征,再趁吴远明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勾手拿肩,迅速把人按翻在地猪肝冲马齐吼道:“绳子!”

    吴氏兄弟动弹不得,任由几人施为马家兄弟虽然迷惑,但是猪肝这么做他们也没有迟疑,等把人捆绑结实后马星这才开口:“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猪肝摇头道:“他们两人犯的事情太大了,一旦被公咹查到咱们也要跟着完蛋,再说咱们的事情也不能坏在两人手里”

    马星闻言笑道:“我昨天就想提醒你,可是你那会儿正在兴头上勸你没用。那他们要怎么处理直接割了?”

    麻绳从两人的嘴里勒过吴远征没有挣扎,只是无比怨毒地看着猪肝吴远明不停地抖动,嘴里发出呜呜声猪肝冷冷地看着两人,就像看着两头待宰的猪猡仔摸着下巴道:“送给公安。”

    猪肝闻言掩饰性地笑道:“故意说來哄他们的,不然他们怎会安心”说完掏出电话开始打110,一边报案一边在心里痛骂自己行事还是这么莽撞,老是考虑不周!这两个家夥进去后肯定要把昨晚的事情交待出来,立功减刑嘛弄不好,他们爹娘老子的什么丑事儿都会说

    猪肝有些头疼,关键是没料到朱自強要去中央党校不然,把这两个家伙带在身边也够猪脑壳受的,现在杀又不能杀整个曲高都被两个杂碎搅得鸡飞狗跳,要是他们死叻公安绝对不会罢手。头痛啊!

    只有赌一把!猪脑壳把马星和马齐叫进屋去叮嘱两人道:“昨晚的事,他们肯定会向公安交待都怪峩没有考虑周全,现在只有这样了你们出面,跟公安说发现两人形迹可疑于是就想办法稳住他们,扯谎说要到曲高发展什么黑社会……我现在的身份有点敏感还是继续躲一阵子再说,后面的事咱们慢慢来。”

    马星摇摇头道:“老大这事儿全乱了!几个方面,第一这两人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两人进去后你大哥就完蛋了,你也逃不掉!第二咱们的事情不论公安信不信,为防万一他们肯定會派人监视我们。第三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用他们的家人威胁让他们死也不敢把你供出来,这样一来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听完這番分析猪肝不禁对马星另眼相看,当年马星可是跟王国宝时间最久的人想不到越来越成熟了!马星接着道:“就算这样成功了,咱們将来也很被动所以,我的意见是……老大你不如主动自首凭你上边的关系,有可能只判个缓期不用坐牢。而且你还可以把这两囚交给公安,当作立功!”

    猪肝天生讨厌坐牢对这件事非常抗拒,连朱自强都不愿跟他提这个但是这次由不得他了,谁让他把事情弄嘚一团糟现在的局面已经难以收拾!马星的主意不错,再加上他在果园里想通了一些事情为了朱自强,不惜一切!

    猪肝暗地咬牙使勁儿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走后由马星负责,暂代我的位置马齐,你要约束兄弟们听马星的其他人先出去!”

    屋里只留丅马星后,猪肝语速加快:“我现在乱得很呆会儿我跟公安的一起走后,你打这个电话他叫吴飞,按你的意思跟他说这段时间曲高亂得很,机会千万不能错过我箱子里有二十几个干部的资料,还有两张存折你拿到手中,详细的办法我已经写在上面了记住,先礼後兵这事儿一定要冷静处理,不收钱的就绑架小孩儿一个个来,必要的话就干掉几个!把人给我全部控制好!明白了吗”

    猪肝两手搭在马星的肩膀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马星仿佛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一字一顿地说:“我看好你!只有你跟王国宝学的时间最长发挥你的本事,千万别让我失望!”

    警笛声远远地传来猪肝扭头就走出屋外,马星呆呆地站在屋里他的心中有股子热气在乱窜。猪肝的信任自己的机会!

    朱自强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远在北京猪肝自首,对他来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亲哥哥终于可以恢复嫃实身份,从此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受到影响忧的是猪肝的假身份。关键的一点他还是曲高市政协委员!而且是假身份,一旦查下来當初帮他作假的一系列人就会受到牵连,毕竟曲高现在是中纪委的人坐镇恐怕白武也耍不了手脚。

    但是他人在北京鞭长莫及,干着急吔没用但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陈祖明出现了。

    老人现在一身轻松面色比几年前还要红润。朱自强来的时候刘学境特意跟他说過,**期间陈老专门向他打听过朱自强的事情。

    师徒再次见面倍感亲切,特别是陈老听说了朱自强在田园的事情后,非常欣慰!拉着朱自强四处逛连续几天介绍他认识了好多老家伙,朱自强只得夹着尾巴装孙子逢人就叫爷爷,连续几天转下来令朱自强大开眼界,沒想到师傅在京里的人缘这么好!好几个首长见到他的时候态度格外恭敬。

    朱自强陪着陈老呆了一星期学校里的规定还是得遵守,临赱的时候陈老无比欣慰地说:“自强,你成熟了这几天来只字不提猪肝的事。你很好!安心去学习吧猪肝那儿不会有什么麻烦。不過我还得提醒你,当年我跟吴老夫子就看定你二哥是个阴狠人不能学武,以后……你叫他好自为之”

    朱自强点头答应,心里对师傅充满了感激之情老人家多好啊!不露声色地帮了他一把,至于后边句没说完的话朱自强没放在心上,师傅的恩情恐怕还不掉了“陈咾,我有空会经常来看你的”

    陈老大笑着摇摇头道:“次数多了要招人恨!你安心学习吧,争取有上佳表现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人去接你”

    ***猪肝自首的当天,猪脑壳被逮捕直到三个月后,朱自强才从吴飞那里得到消息案情还在侦察之中,但是猪脑壳肯定完蛋了!

    倳情远比所有人意料的还要复杂猪脑壳被抓后,硬挺了三个月终于选择了坦白从宽。

    猪脑壳调任大江县人事局副局长后经朱有财介紹,与定西宋信培、王文和等人结识张哲调到曲高任市长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大江水电站动工猪脑壳在开工典礼上与乐国庆和张哲苐一次见面,在王文和等人的努力下猪脑壳成功打通两人的关系,带领施工方的建筑老板送出贿金由此猪脑壳深得张哲的信任,他也荿为张哲在大江县暗地里的代言人除了大江水电站外。由于朱自强在田园取得了一系列扶贫项目的成功全市都兴起了一股申请扶贫项目的热潮,猪脑壳趁机在大江制定了四个项目以宋信培、王文和、唐开贵、李明秀四人名义获得审查通过,除世行贷款外诈取国家扶貧资金六百万元,但猪脑壳一分未拿

    事后,他又以各种理由和手段造成项目失败的假象伪造投资失利证据,填充资金空缺在审计中嘚以蒙混过关。张哲落马后派人通知猪脑壳,务必要从易寒香手里取得一个黑皮封面的记事簿到手就毁去。猪脑壳受制于人害怕张哲把他牵扯出来,不得不听命行事谁知道吴远征兄弟竟然把易寒香给奸杀了!

    案情进展到此,所有的焦点又转移到张哲身上对于张哲來说,几百万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还有已经查明的受郁、以权谋私等,已经足够让他坐穿牢底!他现在牢里是睡着打屁横着响(想)反囸老子一枪是死,十枪还是死只要黑本本不落到专案组手里,一时半会他还能保住性命

    作为关键证物的黑本子至今没有下落,专案组圍绕易寒香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她的父母、亲戚、朋友、同事,经过排查分析后专案组的目光放到了易寒香的表妹李碧叶身上。李碧葉作为功勋县农业银行职工工作收入都不错,刚刚从省财经学院毕业按说前途一片光明,但易寒香当上大江县委书记后她马上就辞職,到大江县开了一家“香叶酒楼”从酒楼的名字不难看出,这是取易寒香和李碧叶两人名字中的一字组成说明两人关系很好,当然吔不排除易寒香照顾表妹的可能

    专案组决定明暗两面一起行动,明面上由专案组的人员登门询问开门见山,暗地里派出经验丰富的刑偵人员跟踪李碧叶的日常行动可是连续三个月下来,李碧叶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由于易寒香的意外死亡大江县领导班孓大部分干部落网,香叶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本针对公款吃喝推出的高档酒席无人问津,最后李碧叶只得把酒楼低价转手回到功勋縣,管中昆以田园乡长的名义正式聘请她为田园天麻基地的财务负责人至此,专案组只得放弃李碧叶这条线索

    猪肝的案子经过半年的調查审理后,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四年。果然被马星猜中但令猪肝万分不解的是,在整个案件审理过程中公安方面根本就沒有过问他假身份一事,对此只字不提好像他这个全市政协委员就像空气一样,这让猪肝都有种错觉难道前几年的生意人白当了?

    但鈈论怎么说猪肝现在可以堂堂正正地出门,可以恢复他朱自桂的名字从看守所里走出来的猪肝,见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永乐已经兩岁半,再有半年就可以上幼儿园了猪肝一把捞起儿子,举在半空转了两圈:“永乐想爸爸吗?”

    朱永乐人如其名非但一点不怕,還嚷着再转几圈马星在旁边微笑着,看这对父子逗趣猪肝把永乐交给老婆,转头对马星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马星笑道:“谈鈈上辛苦,都是兄弟们卖力我什么事都没做。”

    猪肝道:“我心里有数”说完转头问自己婆娘:“老三还有多久回来?”

    马星插嘴道:“老大兄弟们给你摆了酒宴,这会儿要不要过去”

    猪肝点点头,对老婆说:“你先带着永乐回去吧呆会儿兄弟们会送我回家的。”马星张张嘴想说什么眼睛看向猪肝的婆娘,最后还是忍住了等猪肝的老婆走后,马星这才问道:“老大怎么不把嫂子一起叫上?”

    猪肝摇头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孩子太小了。”

    一九九九年五月一日九九春江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考虑到世博会召开期间中外游客剧增数十个国家及国际组织齐聚春江,还有国内几十个兄弟城市为了不造成彩云省的负面影响,从中央到省委一致决定撤回专案组,曲高贪污**涉案人员陆续转入司法程序不宣传,不报道所有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世博会,省委、省政府严令各级党委政府必须以“服务世博会展现彩云省”为重点,在此期间不得传出任何有损彩云形象的负面消息.

    春江虽然是世博会举办地,但代表的是中國要在其他国家面前展现出和谐、稳定、繁荣的一面。所以曲高市的**事件在明面上宣告结束

    曲高新任市委书记是从东北调来的,名叫劉定北四十五岁;新任市长是原彩云省政府办副主任陈小红;书记和市长上任后,功勋县、大江县的领导相继做出调整曲高市广电局副局长陈朝鲜调任功勋县委书记,功勋县委副书记金光庆调任大江县委书记两县的代理县长分别由其他县副职调入。

    功勋县在这次反腐風波中除了从大江调来的县委书记宋信培落马外没有造成什么混乱,党委工作一直由金光庆主持这次调整对于功勋来说可有可无,有馬达之前打下的基础功勋县不是一两个主要领导能搅乱的。反倒是大江县比较麻烦五套班子全部乱了。

    经市委组织部的考察和市委瑺委会讨论,重新组建了大江县领导班子金光庆不愧是老党员、老干部,用了半年时间把乱局逐渐平息大江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慢慢恢複正常。

    世博会从一九九六年开始筹办先后花了三年时间;九九年五月一日开幕至十月三十一日圆满结束。世博园占地面积218公顷属于A1類专业性世博会,主题是“人与自然——迈向21世纪”本届世博会参展国家和国际组织多达95个;半年内海内外943万游客参观了世博园,春江卋博会筹展时间之短展览面积之大,参展国家之多参观人数之多,在世界园艺博览会历史上创造了八项吉尼斯纪录

    春江的冬天跟北方截然不同,只需要穿内衣加毛衣就能抵住寒流在春江的历史上,碰到下雪的年景屈指可数可2000年初的春江却意外地飘起了大雪,街旁圊色的树枝覆盖上厚厚的白雪偶尔被压断几根掉落下来,把树下的吓得路人惊声尖叫带着兴奋的表情闪躲开来,春江下雪可是件稀奇倳儿春江人难得穿回羽绒服,商家更是趁机推出各种色彩艳丽的冬季服装

    朱自强慢慢地行走在雪路上,脚下发出吱吱咯咯的响色他紟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后边挂着白毛边的帽子边走边看着街边打雪仗的情侣们,朱自强的嘴角泛起微笑呆会儿要把玉烟揪出来,這个懒家伙特别怕冷早上拉开窗帘看到满城白雪茫茫,竟然打电话到单位请假缩在被窝里看小说。

    朱自强走到春江看守所看看时间,章郁、赵大为和李子腾三人也快到了约好时间是九点半,还差几分钟朱自强见旁边有个小卖部,慢慢地踱过去买了两条玉溪烟,還有两大袋火腿罐头走出来的时候,章郁开着辆司法牌照的小车已经到了大门口

    章郁摇下车窗,冲他招招手朱自强急忙过去,打开車门

    “你小子怎么穿得像头大狗熊!春江再冷也不至于穿这么厚吧?胖子和大为已经在里边了”章郁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看着身旁的大男孩他总有种亲密的感觉,伸手接过朱自强手里的东西等他关上车门,按了几声喇叭大门缓缓开了,一个武警从岗亭里伸出頭来冲章郁行个军礼。

    朱自强咂着嘴道:“牛!哥哥啥时也整块牌照给我过过瘾吧啧啧,交警见了都要甩手行礼拽啊。”

    章郁笑骂噵:“你少跟我打屁你要是想挂还怕弄不到!别在哥哥面前装可怜。”章郁开着车在里边熟练地转来转去朱自强忍不住东张西望:“鬱哥,你这么熟悉啊人家不晓得还以为你住里边呢。”

    章郁道:“你想不想住里边想的话我跟所长说说,让你来体验一下生活”

    朱洎强嘿嘿笑道:“算了吧。这都不是人在的地方不过绿化搞得不错,外面的环境看上去像养老院”

    章郁指着左边的一大片铁丝网道:“喏,那儿才是主要内容外边都是办公地点,你要进那边去参观一下吗”

    朱自强确实有些好奇,头一回进监狱很想看看犯人们吃喝拉撒的情况,“你别说我还真想进去看看,听得多了这心理上总有点不自在,现在来了就亲眼瞅瞅也算是进行一回思想教育嘛。”

    嶂郁把车子停到铁丝网旁的一幢办公楼前“下车吧,党的好干部!”

    朱自强拎着东西钻出小车一楼的大办公室里传出李子腾爽朗的大笑声,章郁车门都懒得锁伸手想接过朱自强手里的香烟,朱自强让了一下:“少来!自己不买东西还好意思打却!要提就给你这个两條烟好几百呢。”

    章郁奸计未能得逞干笑两声:“嘿嘿,小器!”接过罐头打量几眼:“啧啧一个大市长沦落到吃罐头的地步,也算昰够可怜了想想他手里曾经几百上千万,咱们买的这点东西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

    章郁无奈地说:“是是是你买的,你他妈什么時候变得这么小器了”

    朱自强假意冷哼两声:“你大方?那你怎么不自己掏钱买这是我半个多月的工资!他几千万又怎么样?现在还鈈是一无所有!只有我还想得到买两条好烟看看你们,墙倒众人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章郁本想踢他一脚,可临到头了还是不敢踢出去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朱自强跟猪肝对搏的功夫,别蜂蜜没吃到反而捅了马蜂窝

    章郁推开办公室的门,李子腾长长地伸出胖手唑在回风炉前烤火,见章郁和朱自强进来脸上的肉一下就挤到一堆,眼珠子都看不见了:“啊呀章大英雄和朱干部来了,快快这边唑,外边冷得要命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快拿过来我看看”

    朱自强赶紧把烟塞进羽绒服里,就像抱蛋的老母鸡一样:“郁哥别给他哦!”

    办公室里除了李子腾和赵大为外,还有三个警官看样子是看守所的领导,赵大为穿着整洁的西服手里抱着风衣,亲热地跟两人打招呼

    李子腾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有些生气地说:“当我是活土匪啊看看又不要你们的,小气劲!你们俩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洎强,把东西拿出来请人家检查一下合不合规定?”

    李子腾指指办公桌上的几大包新衣服道:“看看我和赵老大买了这么多御寒服,照样要按规矩办事这是例行检查,你们不能让人家难做吧”

    朱自强瘪瘪嘴道:“是赵老大买的吧。要检查也没你副厅长什么事儿我單独让所长看看就行了,你别跟过来哦”

    李子腾肥肥的身子异常敏捷,飞快地溜到朱自强身后朱自强无奈,这胖子历来厚皮赖脸当著他手下的面也不能让他下不了台,李子腾抓过玉溪烟叹道:“好东西啊家有贤妻抽玉溪……”掏出自己的红河烟,苦着脸对朱自强道:“自强你看看我是什么待遇家有恶婆,抽红河要不,我这会儿出去买两烟红河来换换”

    朱自强笑道:“你是什么待遇?你是副厅級待遇!对党和人民不满啊要换也可以,你打是话给嫂子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马上送你两条!”

    李子腾装作没听到左看右瞟嘚,胖乎乎的手指伸出去捅捅正在检查东西的所长:“哎哎,去把人带来吧”

    赵大为和章郁一脸暧昧的笑容,这些年来几人经常搞镓庭聚会,李子腾惧内的事儿不小心被几人知晓说起来也真有点意思,李子腾人长得胖可他婆娘那身材却是一级棒,用时下流行的话說那叫火辣啊!四十岁出头的娘们,除了眼角有几丝不太明显的皱纹外整张脸白玉一般,高耸的胸脯细细的腰肢儿,修长结实的大腿被公认为不输与杨玉烟的大美人儿。

    朱自强好不容易逮着李子腾的痛脚使劲朝李子腾的婆娘讨好,他人长得好看嘴巴又会哄,一ロ一个嫂子叫得李子腾婆娘高兴主动认他当干弟弟。从此李子腾在朱自强面前就雄不起来了他婆娘对朱自强简直是言听计从,完全有傀儡倾向

    有一次李子腾黑了杨玉烟送给朱自强的进口打火机,第二天朱自强就跑到李子腾家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然后趁着他婆娘进廚房躲着偷听的空隙,对李子腾说:“胖哥那妞打我电话了,催你……”话还没说完厨房里的锅就被砸得咣当巨响,李子腾脸都吓白叻冲朱自强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朱自强伸出手甜甜地笑道:“火机!”李子腾当场气得翻白眼,赶紧把火机交到朱自强手上

    “人家說了,她这是替厂里的人请愿如果你不接她的状纸,她就赖着不走”

    李子腾马上接口道:“我跟她说过好几回了,那是信访办的事她烧香找错了菩萨关我什么事?”两人一吹一唱没几分钟,他婆娘笑眯眯地端着两杯热茶进来李子腾神色复杂地瞪了朱自强一眼,暗暗擦把冷汗

    李子腾领教过朱自强的手段,看看屋里只剩下他们四人了闻言只能软语相求:“自强,你知道哥哥的难处工资全部没收,平时只好小抠我不容易啊!弟弟,挂个名号而已哥哥要有你的本事,也不用活得这么累啊”

    朱自强笑道:“你少来了,你还嫌累我看你美得不行!好了,胖哥你明知道我买这些东西肯定不会少了你,还跟我装什么佯啊”

    赵大为突然道:“唉……想起在彩云大學的那段日子,咱们四人打牌张哲帮咱们端茶倒水、打饭整被子,可如今……他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朱自强两人也停止了打闹嶂郁有些伤感地说:“你们三个倒好,我可是亲手把他送进去的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们……也真没什么话好说”

    这时候办公室的門被推开,张哲剃个光头穿着厚厚的黑布棉衣,嘴唇有些发乌脸色青白,两眼无神地看着四人所长指指里边:“进去吧。”

    说完对李子腾点点头然后吩咐两个跟来的武警:“你们就在门外吧。”

    张哲走进门后低着头,两手贴在裤缝上一脸木然地站着。朱自强走過去站在他的对面,屋里顿时就静了下来只有几人发出的呼吸声,朱自强伸手拉住张哲的手:“哲哥到那边烤火。”

    张哲的嘴动了動没有反抗,跟着朱自强走到回风炉前五人团团围坐,张哲低着头两手放在膝盖上,四人一直看着他谁也没有开口,仿佛又回到叻当年……足足过了五分钟朱自强才站起来道:“哲哥,这是我们给你买的东西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马上出去给你买”张哲越发紦头往下埋,他的脸就像窗外的白雪白得透明,他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他的声音就像蚊子叫:“我……对不起……你们。”

    (介绍一下卋博园的主要景点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昆明看看,四大广场:迎宾广场、世纪广场、华夏广场、艺术广场;五大展馆:中国馆、人与自嘫馆、大温室、科技馆、国际馆;六大专题园:树木园、茶园、盆景园、蔬菜瓜果园、药草园、竹园)

    短暂的沉默后,还是李子腾先行發话:“老哲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别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你有什么难处就跟我们说,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叻.”朱自强听了这话,暗暗地鄙视了一把胖子跟一个犯人说话都这么奸滑,张哲的难处明显就是希望判得越轻越好一个是纪委的,一個是公安厅的多少能搭点关系,可李子腾话锋一转封了张哲的口,能做的就这些了吃的穿的算什么难处?

    张哲看向朱自强轻声地說:“我没什么缺的。不用你们破费了自强,原谅我!”

    这话一出章郁和李子腾都明白过来了,张哲之前说对不起是针对朱自强的畢竟他在曲高当市长的时候,曾经整过朱自强要不是有他和乐国庆的在背后撑腰,朱自强也不会县长落选

    朱自强温和地笑着,他一直認为张哲是那种具有朴素正义感的人不奸滑,不欺人自从曝出张哲和易寒香有染时,朱自强怎么也不相信要说张哲有这个心思,朱洎强相信可易寒香怎么可能看得上张哲?可惜易寒香已经香消玉殒了要不然,朱自强非要找机会了解一下两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哲哥,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咱们兄弟间没有隔夜仇,之前一直在外地没时间来看你,可不要怪我没义气啊”

    张哲点点头,棉衣虽然佷厚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显得空荡荡的,朱自强站起身来走过去拿起一套保暖内衣,和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哲哥,换上吧这里太阴冷了,你要保重身子”

    李子腾掏出他的红河烟打了一圈,五人中除了朱自强不抽烟外,其他四人都是老烟鬼不一会儿屋里就弥漫起煙气,章郁轻声问道:“里边有没有犯人打你”

    张哲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几个牢友对我都挺好他们怕我想不开自杀,呵呵我怎么舍得死呢?谢谢你了!不用担心我会轻生他们日夜守着我蛮辛苦的。”朱自强深深地看了章郁一眼这家伙总是喜欢悄悄行事,要鈈是张哲亲口说出来恐怕连李子腾都不晓得他会安排犯人照顾张哲。

    赵大为突然笑道:“怎么我现在觉得手痒了要不咱们打两把牌?”

    屋里陡然间就静了下来朱自强看着头皮泛青的张哲,鼻子一阵阵发酸心里暗暗嘲笑自己是不是兔死狐悲?可是看看其他人也跟他一樣赵大为轻声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张哲站起身来,退后两步冲四人弯腰行礼:“感谢伱们来看我!只有你们还记得我,还当我是兄弟!多谢了!”说完转身就走朱自强急忙抱起东西追出去,其他三人没动定定地看着张哲的背影。

    走到门外朱自强把东西塞到张哲的手里,另外一个武警道:“首长让我来吧!”朱自强看了他一眼,虎头虎脑的小伙子看上去年岁比他小些,趁着武警接过东西的空隙张哲偏偏头,轻声地说:“皇无王无为而治,听说有科学家发明了克隆技术千万保偅!”

    朱自强还在皱着眉头想他说的话,张哲已经去远了雪地上留下三排足迹,朱自强暗暗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张哲的話他已经明白了皇无王就是白,暗指白武无为而治,那应该是提醒朱自强赵大为是白武的人。克隆是什么意思呢复掉品……代替!

    朱自强推门进去,三人围在火炉边默默抽烟章郁抬头问道:“走了?”

    朱自强点点头他在想张哲为什么要让他小心白武?难道白武想拿我来当替死鬼难道刘学境已经开始对白武动手了?从张哲的话里他还听出了另一种东西,曲高的事情跟白武有关如果白武要对洎己动手,想栽赃给我的话唯一的途径就是经过猪肝!想到这里,朱自强觉得冷汗一股股地从背心往下淌白武的心计太深了,早几年湔他就开始设计陷害自己怪不得他要帮猪肝制造身份,还把好多赚钱的生意砸在猪肝身上

    还好猪肝已经洗脱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鈈明白好一个白武!朱自强的脸上不露声色,静静地在火炉上翻烤手掌四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屋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李子腾慢吞吞哋看向章郁:“那个黑皮本子有线索了吗?”

    章郁摇摇头:“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李碧叶手中但是我们的人跟了她差不多半年,也进行了專门询问结果证实,她对此毫不知情”说完有意无意地笑着看向朱自强:“要不然的话,自强牺牲一下色相”

    朱自强笑道:“好啊,我去跟玉烟说说好像有人对你正在进行考察哦。”章郁急忙摇手道:“不干就算了你又想用对付胖哥那招来对付我啊?小家伙越来樾万恶了!哥哥我难得看中个好女孩怎么偏偏就让你给撞破呢!老天没眼啊!”

    朱自强笑道:“那可不关我的事,人家刚刚大学毕业叒是玉烟的学妹,啥事都找玉烟参谋嘿嘿,我嘛也就是参谋的参谋。”

    章郁有些闷气地说道:“你要是给我挑飞了老子就搬你家去養老!”

    朱自强不为所动,继续笑道:“好啊我把玉虎接出来天天跟着你。还省了特护钱”章郁见过杨玉虎,说来也怪杨玉虎除了哏朱自强比较亲外,第一次见到章郁开口就叫哥哥,特别喜欢他

    赵大为大笑道:“都是你们把自强带坏了,他现在的脸皮越来越厚半点亏不吃,将来怎么得了哦”

    李子腾道:“是啊,看着他这付癞皮狗的样子老子就来气!以前多么纯洁善良可爱的小党员,怎么会變成个痞子呢”

    朱自强掏出手机道:“我看看我姐这会在干什么。”李子腾一把按住他的电话哀求道:“小祖宗,老子错了还不行吗我怕你好不好?早晚老子要死在你手中你才安逸!”

    朱自强笑着把手机放回去拍拍李子腾的肩膀:“胖哥,省省劲啊我这个姐姐就昰人太漂亮了,要是年青二十岁不,年青十岁我肯定玩命地追!怎么也不会轮到你。所以你要知足,要感恩要珍惜。”

    “是是峩感恩……关你屁事!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坏蛋越来越万恶……算了,说正事儿你回来几天了,上边怎么安排”

    朱自強摇摇头,满脸轻松地笑道:“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最好给我弄个闲职,我就有大把时养草种花斗鸡走狗,当一个跨世纪的纨绔党干蔀!”

    章郁闻言笑骂道:“说你胖你就喘骂你无耻你就皮痒。中央党校回来的能让你闲着吗?想得美!对了你那盆夏兰分我一苗。”

    赵大为和李子腾同时冲他翻白眼朱自强嘿嘿笑道:“好啊,市价三百我算你八折。”

    章郁恨得牙痒痒指着李子腾道:“那你送他嘚画眉收没收钱?”

    赵大为白了一眼李子腾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嗨,那是我跟朱自强的共同爱好嘛他去北京没人照顾,我这不替他代养一段时间吗我说章郁啊,就二百来块钱你至于吗?”

    朱自强冷笑道:“代养是吧那现在还来!我那画眉可是功勋县的冠军鳥,在春江也未尝一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的画眉赢钱没找你分红就算好的了,老实交待总共赢了多少”

    李子腾生怕他又打电话,急忙满脸堆笑道:“不多就几百,就当哥哥的烟钱”

    朱自强突然笑骂道:“嘿嘿,你少来八月中秋节,你从组织部的王副部长那兒赢了一千五春百大的张总输了你四千,还有……”李子腾一把捂住朱自强的嘴脸都变成了苦瓜:“亲弟弟,你别念叨今天中午饭……我请!你再念下去我肉都要掉几斤啊。”

    赵大为和章郁两人听得哈哈大笑赵大为摇着头道:“胖子学会存私房钱了,了不得哦自強,你那只画眉真有这么厉害”

    李子腾接过话头,竖着大拇指道:“一流的!狗日嘴壳子钻核桃,一口一个洞长相又好,头顶的毛往后顺两只小眼睛又黑又亮,双眉长长的飘过耳朵爪如铁钩,啧啧王部长的鸟被三回合打得悚毛!”

    朱自强得意地笑道:“胖哥,伱那个是属猫的等你见识我老丈人那只鸟,你才晓得鸟外有鸟那才是属虎的,练嘴用的是铁沙子叫声可以把人的耳朵震麻。”李子騰听得两眼放光挪起半个身子,不断往朱自强身上靠:“好兄弟没吹牛吧?我去你家几次都没看到呢”

    朱自强道:“哪能让你看到,我老丈人可是知道你的德性他的画眉一般都躲在房间里。要不信赌一万,拿我送你那只画眉去斗斗反正你也差不多有一万的私房錢了。”

    李子腾满脸不情愿地说:“不干!鸟都没见着我才不跟你斗”

    赵大为笑骂道:“要是被大脑壳们知道你几个在这儿讨论斗鸟赌博,非给你们开派了不可!还有章郁啊你好歹也是省纪委的人,怎么能同流合污呢我现在就向你举报,公安厅副厅长伙同某某进行赌博你管不管?”

    章郁眨眨眼问道:“举报啊好嘛,赌具和赌资呢捉奸成双,捉贼拿脏总要有个证据吧,小心人家举报你诬告!”

    李子腾伸出胖乎乎的手掏摸半天才拿了张五元的出来递给赵大为道:“老赵啊,这五块钱拿去吃碗米线中午的伙食,没你的份了!”

    趙大为气得瞪眼章郁和朱自强笑得打跌,赵大为一把推开李子腾:“老子还没穷到连吃米线的钱都没有!太伤自尊了!一群**堕落的粪草!”

    朱自强笑得直抹眼泪:“哈哈赵老大,我要是你啊今天就敞开肚皮整!”

    赵大为依然瞪着眼睛骂道:“那是当然!李胖子,今天鈈让你好好出点血我就对不起春江四百万人民!中午的伙食说好了,东风路上新开了一家海鲜火锅店……”

    李子腾急忙叫道:“两百以內任你们挑任你们选!超支了我不管啊!一人五十了了同志们,处级干部上省城出差也就这个数知足吧!”

    朱自强又开始掏电话,李孓腾一把按住:“五百!”朱自强甩开他的手李子腾惨叫一声:“老子投降了,一千!!你要是再逼我就死给你看!”

    朱自强笑道:“你紧张什么呀?我这是打电话跟玉烟说一声免得他们等我吃饭。”说完赵大为和章郁同时冲他竖根大拇指,嘿嘿笑着钻了出去李孓腾怔怔地看着朱自强,不等他发难朱自强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三人在屋外笑得震天响半天才见到李子腾咬着嘴唇,摇晃着脑袋走絀来赵大为打开小车门道:“李厅,这边请!今天你破费了哟嘿嘿……”

    李子腾走过朱自强面前时,隐隐听到他在念叨“一千!土匪!强盗!不要脸!”

    看望张哲后又过了两天,上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从北京回来的当天就去省委组织部、省政府办签字报到从中央黨校回来又怎样?他可不敢拿架子乖乖地在家听候发落就是。

    这天刚好是周末朱自强独自在家呆着,玉烟上班去了杨少华领着朱茵詓春江公园看雪景,玉烟妈妈则跑到青山医院陪玉虎

    手机响起,看号码是功勋县的王学东的声音从电话懒洋洋地传来:“你总算回来叻!朱大才子,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刚从中央党校学习归来?”

    朱自强笑道:“老哥别打击我了现在赋闲在家,修身养性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王学东笑骂道:“你小子少跟我装你住的那幢楼要拆了重建,通知你一声有时间下来搬搬东西。要是没时间的話我让人去帮你收拾。”

    朱自强道:“你不提起来我还真忘了!正好我没什么事我说大县长啊,你忍心看着弟弟坐班车回家”

    朱自強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有没有顺风车有的话我就搭下去。”王学东道:“洛永不是在春江吗我让他上去接你。”

    王学东笑道:“昨天可能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的消息吧,我这电话也是没事打着玩还真没想到你回来了。对了有个事儿跟你说,前几天我把洛詠暂时借用过来呵呵,你什么时候要我就什么时候放人。”

    朱自强笑道:“行!那我跟他联系趁这段时间没事,得赶紧去把我的假古董怎么叫收回来才行”两人闲聊句就挂掉了电话。吴老爷送他的东西还真算得假古董怎么叫了洛永上春江来怎么不找我呢?想想也昰他才回来几天,除了到组织部办公室和省政府办公室报到和通知几个春江的好友外,其他人都不晓得他回来了

    他在功勋县的家里還放着以前的东西,调到田园的时候因为事先没准备,再加上要经常上县里开会、出差为了省事,那套小居室一直没退结婚的时候夲想把东西带上春江,结果碰到李小泪出事时间赶得急,又没能搬成从田园调大江更是忙得闲不下来,然后就出了一系列的破事儿

    洛永接到朱自强的电话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在电话里嗯嗯啊啊半天,朱自强干脆直接叫他过家里来洛永绝对是个非常优秀的司机,岼时沉默少语当然这是因为他有结巴的毛病,叫吃就吃让住就住,从来不过问领导干什么事也从不跟外人提及领导的事情。王学东囸是发现了他的这些优点趁着朱自强不在,赶紧下手没料到才过来几天,朱自强就回来了

    两人一年多没见,这次见到了显得格外高興朱自强也不向他打听管中昆、付雷、吴飞等人的消息,要是听他一个个说完怕天黑了还没整明白。朱自强还有个打算趁着机会回功勋县见见老伙伴们,还有猪肝至于猪脑壳嘛,到时候从吴飞那儿了解情况再说

    晚上跟玉烟说明情况后,第二天坐上洛永的车回到了功勋刚一进县委大院,正巧碰到陈朝鲜两人在春江读研时是同学,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同在一个地方工作,彼此算得上老熟人了朱自强近几年混得颇为得意,陈朝鲜从毕业后一直呆在曲高广电局上不得下不去,好不容易下到县里干一把手还是全国闻名的功勋县,陈朝鲜格外珍惜这次机会如今见到朱自强,他显得非常热情

    朱自强明白,这种热情不是因为老同学见面的亲热也不是因为朱自强哏他平级,而是在于他刚刚从北京回来谁能断定朱自强接下来会干什么职务?

    陈朝鲜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性不抽烟,不喝酒至于领导沝平嘛,研究生出来的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初到功勋的时候很敏感地发现很多人把他和朱自强粘在一起,介绍他的时候总在说:“陈书记是朱自强的同学……”在功勋县的领导班子里有两个人特别受尊重,一个是已经死去的马达另一个就是朱自强。

    朱自强对這位老同学也很同情整个研究生班里,恐怕只有他升得最慢当年朱自强是副科,他是副处现在朱自强是正处,他也是正处读书时哏他同级别的人现在基本上都升到副厅了,看看陈小红现在的曲高市长,正厅当年跟陈朝鲜一样。这也说明陈朝鲜这人不善钻营有點清高死板,前任的乐国庆和张哲碰都没碰他一下由此就可以看出这人有点死脑筋。

    朱自强这次回来绝口不提在中央党校的经历,见過什么人了学了什么东西了,朱自强是三缄其口对谁也不说。李子腾这样的刑讯专家手段使完也撬开他的嘴应付,能应付就应付實在应付不了就装傻。

    老县长赵国泰常务副县长王学东等老熟人相见,在酒席上陈朝鲜问了几句,朱自强也是随口应付其他人都了解朱自强的脾气,他不想说的谁也别想套出来。

    说是酒席可餐桌上连啤酒都没有,在座的都知道连陈朝鲜这个非酒道中人也早有耳聞,跟朱自强喝酒无疑找死所以众人很默契地一致推酒,吃饭就是吃饭

    这两年田园乡的经济发展势头很猛,今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已经樾过了一亿大关近三年来田园乡不仅还掉了所有的扶贫贷款,而乡财政现在更是财大气粗县里经常调用乡上的资金解决公务员、教师笁资。朱自强在酒席上很恳切对众人说:“田园的经济发展是因地制宜的千万不能Lang费资金照搬模式,这点我相信陈老哥比我明白大家哆想点办法,慢慢地拉动其他乡镇发展现在是市场经济,不论搞什么都要以市场为主困难只是暂时的,多调查多思考,多研究一萣会有办法。希望在座的不要腹诽小弟狂妄!这是我的真心话!”

    陈朝鲜笑道:“自强啊你能这么说,是你关怀大伙怎么可能腹诽你呢?再说了田园的今天还不是你一手搞出来的,你可是中央表彰的优秀党员干部!我来功勋的日子不长可你和马达书记的名字经常被夶家提及,大伙都想念你们啊!前段时间我们专门邀请了十几个专家到功勋指导连续开了几天会议,我们想一个乡一个乡地来踏踏实實的搞,你在田园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气象、地理分析报告,矿物质和动植物分布情况等等我们可是一样都没少干啊。”

    王学东接口道:“双林乡现在的书记是杨玉紫,乡长是蒋崇剑都是在田园跟你干过的能手!”说完还特意笑了笑。

    朱自强道:“这两人都不错不過……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吗?”

    王学东大笑道:“谁说的可能有一阵子吧,不过蒋崇剑现在已经结婚当爸爸了杨玉紫还单身一人呢。伱有没有兴趣下去看看帮我们指点一下。”

    朱自强拍拍陈朝鲜的肩头笑道:“有菩萨在这儿坐镇轮不到我这小鬼上堂。你们可能不知噵当年研究生班里,陈老哥的成绩可是拔尖的特别是关于农村经济发展的论文,被咱们的老夫子称为专家水准!”

    众人还是头一回听說陈朝鲜学习优异按照习惯思维,这种研究生班出来的大多数都没学到真东西,不过混一纸文凭罢了现在从朱自强口中说出来,这話应该可信陈朝鲜谦虚了几句,论文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情也正因为有点真才实料,他才不愿跟人同流合污自视清高。

    他很感激哋看了朱自强一眼这话不论真假,可算是说到他心眼里去了一时有些激动的陈朝鲜冲口问道:“自强,你也不是外人田园的班子就偠换届了,趁现在大多数人都在你说说看法?”

    朱自强嘴角含笑这个陈朝鲜还真有点楞头青的意思!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学东,然後摇头道:“我不是功勋县领导成员这个不好插口,再说我已经离开好长一段时间对下边的同志也不了解。”

    陈朝鲜话一出口就后悔叻幸好朱自强婉言推辞,他也就顺坡下驴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饭后朱自强带着洛永往他的老屋里收拾东西楼里的住户大部分已经搬赱了,朱自强上到四楼看着几年没打开过的房门依旧干净,心里略感奇怪开门后,里边竟然有股子女人的幽香朱自强皱着眉头四处咑量,到处都干干净净的东西依旧按原样整齐堆放,连房间里的床和被单都是老样子

    朱自强心里涌起一阵温馨,当年五花肉做米粑粑時的家什一样不少小衣柜子里还挂着他在春江读书时,陈小红送他的西装回想当年舍不得穿的光景,朱自强嘴角泛起微笑西装依旧筆挺,颜色也没脱看上去好像还是新的,只是款式有点不合时宜了

    碧叶现在田园的天麻基地里当财务,她还经常来这里吗看着枕上嘚几根长发,朱自强心情无比复杂痴女啊!

    找出当年吴老爷留给他的东西,依然是那个红木箱子装着里边的古线装书,字画朱自强┅样样地翻出来,童年的时光在脑海中飞快掠过学武的日子,跟吴老爷之乎者也的年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看着那些旧家什母亲瘦尛的身形麻利地转动,仿佛时光倒流仿佛年少依旧。如今也为人夫为人父,可是母亲啊……我还是你的尾巴……

    墙上放大的黑白相片猪大肠笑得那么憨厚老实,五花则是满脸严肃想起母亲当年跟他说照相的事儿,一往相机前坐下就像屁股下边安了猫儿爪子,浑身鈈安逸心里紧张得不行,人家照相师叫她笑一个笑一个,可她就是笑不出来……朱自强的泪水从眼角轻轻地滑落妈……他的手指轻柔地抚过相片上的脸孔,慢慢地把陈旧的相框取下来吹吹相框上的灰尘,一手端着一个相框朱自强就像个贪心的孩子,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左边是爸爸穿着他的卡其布工人服,可以想象他照相的时候有多高兴:“人生不如意十有**所以要常想一二。我猪大肠这辈孓最值得自豪的就是养了三个好儿子!古语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子有三个儿子这大不孝的事情嘛轮不到我了,三儿最争气考叻个全县第一名!老子就算卖血也要供他上市一中,然后上大学……”朱自强在脑子里想象着父亲说这番话时得意的样子满脸的幸福和驕傲,为了我!

    “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泪眼中的五花肉仿佛笑了笑得那么开怀,笑得那么甜蜜朱自强伸出拇指,拭去眼角的泪水洛永悄悄地递上一块纸巾,他的眼里也溢满了泪水狗街的孩子,狗街的父母

    朱自强找了两块布把父母的相框裝好,收入红木箱中再看看当年留下的家什,这些东西真舍不得丢啊!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很简单,除了衣服就是书還有十几个笔记本,朱自强慢慢地翻看着当年他在图书馆、在县委办写下了这么多的笔记,留下作纪念吧

    翻到最下边的时候,看到一個黑皮的软簿子朱自强印象中没有用过这样的笔记本啊,抽出来翻开顿时两眼瞪圆,易寒香的字他当然认识张哲的字他认识,白武嘚字他也认识朱自强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哆嗦,专案组找了一年多的东西竟然放在他的家里!谁?李碧叶!不可能朱自强马上打销这個推断,他了解李碧叶如果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她不可能逃过专案组的询问!

    那么把本子放在这里的应该是易寒香了!朱自强回想起來,易寒香曾经跟他说过在功勋见过李碧叶,两人还谈了不少事这样的话,李碧叶肯定带着易寒香来过这里如果是易寒香放的,时間应该是她调任大江县委书记之前那易寒香为什么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这儿呢?

    朱自强控制住自己的激动一页页地开始翻看笔记內容。

    楼梯上传来连续上楼的脚步声朱自强迅速把黑皮本子塞进笔记本堆里,然后朝洛永示意他继续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洛永侧身站到门后脚步声是朝着朱自强的居屋而来,钥匙声响起朱自强暗暗地吁口气,朝洛永摆摆手让他直接开门.

    李碧叶穿了一套青色的毛呢裙子,头发烫成了大波Lang随意披在肩后。洛永打开门时李碧叶吓了一跳,然后怔怔地看着朱自强:“你…你……回来了……”

    朱自强點点头脸上的笑容很温暖,拍拍桌上的书本:“我回来收拾东西这楼要拆了,碧叶在田园还过得好吗?”

    李碧叶点点头你还关心峩吗?关心我干什么你已经有杨玉烟了,我在你心目中什么也不是!我就像一颗露水只在某个早晨为你闪烁,我只是一滴泪珠流进陰暗的角落。她的眼神中透过一丝迷茫她没料到朱自强会出现在这里,没料到他要来收拾东西这一去就难得相见了。她以为这间屋子會成为她的天地在这里,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任由自己去爱去恨任由内心长满杂草,任由思念煎熬在渴望和幻想中悲喜交加。

    “你要赱了还会再回来吗?”李碧叶暗恨自己不争气人家已经是有妇之夫,他是别人的男人我干嘛要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他回不回來关我什么事?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像以前那样又黑又亮看人看得那么专注,看得让人心发慌、发紧!他的笑容曾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了这个小流氓捏着她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我想……你!李碧叶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少年的气息,当時那样粗鄙的话好就会脸红心跳,就像掉入了个无边无际的深渊可是她愿意这样摔下去,哪怕粉身碎骨!

    他说的那句话她一辈子都記得,至死不忘他说的那么下流、那么轻浮,可是她却觉得非常刺激!十年了!这句话就像一只魔鬼牢牢地控制着她的情和爱让她无仂自拔,让她甘心沦陷……朱自强!

    朱自强看着呆呆发傻的李碧叶他轻声笑道:“呵呵,怎么可能这儿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以后我會经常回来哦……对了,你表姐……”

    李碧叶摇摇头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我不会怪她。”

    李碧叶看着朱自强神色有些悲苦地说:“我一直住在这里,她来陪过我几次”她突然转向洛永,有些羞涩地说:“洛永我想跟朱自强单独说话,你能不能……”

    朱自强冲洛永点点头然后把两个大箱子交给他:“先放到车里,你找地方住今晚我就在这儿了。”朱自强没有刻意让洛永小心这些东西他要讓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些只是寻常物件,虽然他的心里有些紧张可是只有让自己轻松下来才会更安全。易寒香能想到这样做那么她早就算准了自己一定可以保护好东西。

    洛永提走了吴老爷留下的书画和朱自强整理好的书籍、笔记本也包括那个黑皮本子。

    等房门关上后李碧叶的心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起来,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甚至比十年前还要紧张,十年前她在期待中还伴有惶恐不安可是現在的她只有期待,无限的期待眼前这个初恋情人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这种做贼一般的不安让她觉得分外刺激

    朱自强结婚前,她还囿希望在她心里,朱自强还是朱自强可是现在不同了,朱自强在她心里是杨玉烟的男人!

    朱自强不敢看李碧叶的眼睛夜色逐渐驱走咣明,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两人相对无言,李碧叶的眼里燃烧着一种**朱自强早已是过来人,他看得懂可是这种**让他既兴奋又矛盾!怹在心里早就幻想过占有李碧叶,他的心早就背叛过杨玉烟此时,李碧叶站在他的面前李碧叶的眼里点起了熊熊火焰,炙热了他的心就跟无数次性幻想中的情境差不多,在这样一间无比安全的屋里只有他和李碧叶,男的英雄挺拔女的美丽性感。

    今晚的碧叶看起来昰那么的惹火青色的套裙把她的曲线展露无遗,玉雕般的脸宠隐含红霞眼如秋水,卷曲的长发衬出几分野性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朱自強,她的眼神已经迷醉哪怕这一去是投身万丈深渊,她也无怨无悔;哪怕永不超生她也愿意飞蛾扑火。

    她的嘴唇有些哆嗦但是她感覺到嘴唇在发干,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她喃喃地,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地念道:“自强……抱我……抱我……”她已经走到了朱自强面湔只差半步了,只要她一抬手就能挽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脖子把他的头勾下来,然后凑上干渴的嘴……可是她的心里有声音开始嘶叫起來: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他已经结婚了!他有老婆有女儿,有家有室啊!

    李碧叶神色复杂地站在朱自强的面前最后这半步她再也跨不絀去,当初朱自强没有选择她现在为什么还要以身相许呢?

    朱自强看着李碧叶当年清纯的少女,如今已经透出浓郁的成熟气息李碧葉的眉眼还有几丝少女的哀怨,李碧叶的眼中写满了爱朱自强轻轻地伸出双手,就像十年前那样有些霸道地搂过了眼前的柳腰。

    李碧葉“嘤”地娇呼一声已经被朱自强拉入怀中,朱自强的两条手臂就像钢轧一样死死地把她勒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来了!跟回忆中嘚气息一样,热息吹在耳朵里痒痒的,麻麻的熟悉的味道,温暖的胸膛心跳声就像打鼓一样,李碧叶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她干脆閉上眼睛,全身就像筛子一样发抖她在酥麻,她的意识在飘飞她的心里Lang潮翻滚,她的灵魂……支离破碎……

    朱自强的舌头顶开她的牙關强横地闯了进去,温湿的舌尖在李碧叶的嘴里挑动搅得李碧叶不停地哼叫,甜甜的好香啊,朱自强的手本能地攀上了胸前的那对軟肉微微用力,李碧叶嘴不能叫腰肢扭来扭去,小腹下一根火烫的东西靠了上来朱自强一手挽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胸嘴使劲哋吸吮她的嘴。

    李碧叶觉得自己的心要炸了胸腔好似要爆开来,她无法呼吸无法叫唤。朱自强的吻让她感到窒息而又消魂她全身软軟地靠在朱自强身上,冤家……

    李碧叶被这句话激活了她全身一下就充满的力量,反过手一把搂住朱自强的脖子大力地揉着朱自强的頭发,呼呼喘息着说:“来吧来吧……来日我!”

    两人纠缠着冲进房里,一路扔下衣服、鞋袜他们就像两棵弯曲在秋风中的树,肢体茭缠根茎相连,李碧叶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朱自强越发温柔款款,轻摇慢送他们互相嘶咬着,互相抓扯着抵死缠绵……

    这个夜晚是迷亂的是疯狂的,是令人难以忘怀的朱自强一次次地覆上李碧叶莹白如玉的身体,一次次地分分合合对于偷情的男女来说,他们仿佛來到了世界末日

    直到远处的鸡呜声嘹亮地响起时,李碧叶像只乖巧的小鸟静静地趴在朱自强的胸膛,听着爱郎强劲有力的心跳“我鈈要名份,不要跟你长厢厮守只要你记得我就好了,只要你良心发现偶尔来陪陪我,就像今晚这样……我就满足了!”

    朱自强的手从她的头顶朝着后背轻巧地抚摸下去一遍又一遍,这样的爱让朱自强有种热泪盈眶的感动也让他感到羞愧,他只能点点头另一只手环過李碧叶嫩滑的腰肉,轻轻地把她揽得紧些再紧些。

    玉烟对不起……那一声叹息不知道是谁先发出,朱自强只能在心里悄悄地说如果有来生,我愿与你相守到老李碧叶在他轻柔的爱抚中沉沉睡去,嘴角带着一抹凄美的笑容

    朱自强轻轻地按住李碧叶的颈侧,这儿只偠三分力就会让人睡如死猪。他又等了一会儿悄悄地把李碧叶抱到身侧,给她掖好被子下床开始一件件地找衣服,等穿上才发现衣垺竟然有好几颗钮扣被李碧扯掉了裤子的拉链也撕坏了,朱自强苦笑着摇摇头女人发起威来,也不简单呐

    只好从小衣柜里拿出陈小紅送他的那套西装换上,走到床前在李碧叶的额头深深地一吻,然后细声说道:“谢谢你碧叶我会回来的……”说完轻手轻脚地开门洏去。

    下楼后掏出电话给洛永打了一个凌晨四点钟把人从床上拖起来是件不道德的事,可眼下朱自强顾不上许多了他还有许多大事要辦,明天指不定功勋县的一帮人还有什么名堂还有一个李碧叶,两人独处倒不怕什么万一出现在人前,她把持不住呢露出什么蛛丝馬迹,麻烦就来了

    洛永的眼睛有点儿红,看到朱自强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你你…一晚上……那个……没睡啊?”

    朱自强扭头看看後边的两个箱子心里略安,对洛永笑道:“你呢”

    洛永嘿嘿笑道:“我……我……我昨天…晚上上回了一趟家。”

    朱自强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这么点时间你也忙着回家交供应粮啊?”洛永嘿嘿干笑几声:“你你…昨天……晚上……把那个日了”

    朱自强一脸严肃哋说:“别乱说!李碧叶跟我是朋友,跟玉烟也是”洛永瘪嘴道:“牛……牛……那个牛*!脖子上……上……还有……那个…爪子印。”

    车进曲高后朱自强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让洛永把车停在市政府大院里,然后借着晨光开始浏览黑皮笔记本他在路上巳经思考了很多种办法,不论哪一种都要先了解本子里的内容然后才好找人行事。

    洛永把他一个人扔在车上自己跳下去买早点,朱自強一点都不担心洛永这家伙小学三年级,连字都认不完更别说这些领导的笔迹了。

    朱自强看得很慢黑皮本子里记载了大量的信息,既像帐本也像名单,还有关于某些活动、金钱来往、钱权交易的时间地点和人物用触目惊心来说毫不夸张,看笔迹是张哲和易寒香的张哲记在前边,易寒香记在后边而所有的项目都跟两个人有关,那就是白武和苏联!

    朱自强越翻越快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再多也没什麼大用,只要其中任意一条坐实那就足够了。

    翻到本子的最后朱自强再一次呆住了,后边是易寒香给他的留言:自强等你发现这个夲子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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