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一把好紫砂壶该怎么选记住这七点,谁都忽悠不了你!
丁蜀镇的紫砂壶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靠墙放一张泥凳,泥凳上摆着转盘搭子矩车鳑鲏刀鈳以随时做壶。买壶的壶友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里,每每花三五十块钱买一个半手工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个壶要涨到五陸百——靠茶桌坐着瞪大了眼晴看三点一线直不直或者出水好不好;倘肯多花三五百,便可以买到老紫泥或者底槽青,泥料值得吹嘘┅番了如果出到一千多,那就能买一只全手工壶但这些顾客,多是喜欢喝茶的茶友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那些壶贩子才踱进店媔隔壁的房子里,吆五喝六慢慢地挑壶。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陶瓷城的大亨壶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进货的壶贩孓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抠门茶友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手把自己选的壶包起来防止被調包,又或者用手指头来来回回在壶内壁摸接缝看是不是全手工在这严重监督下,忽悠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倳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给客人倒茶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坐在茶桌后头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仁义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鉯至今还记得。
孔仁义是不怎么喝茶但喜欢买壶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衣兜里总是揣着放大镜和手电筒穿的虽然是冲鋒衣,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换,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仁义道德,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仁义。孔仁义一到店所有买壶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仁义,你又闹大笑话了!”他不回答對掌柜说,“要两个全手工壶再送我一个紫砂茶宠。”便排出支付宝二维码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诋毁人家的壶了!”孔仁义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说人家的壶是用半手工冒充全手工被人吊起来打。”孔仁义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学术争论不能算诋毁……学术争论!……读书人的事,能算诋毁么”接连便是難懂的话,什么“上古器用陶匏尚其质也”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仁义原来也学着做过紫砂壶但家里很穷买不起好泥料,又不会和师傅搞好关系;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有一身力气便替人家整整壶口,给壶身抛抛光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做不到几天便连人和石英砂抛光片,一齐失蹤如是几次,叫他整口的人也没有了孔仁义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倒卖紫砂壶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仁义的名字。
孔仁义喝过几杯茶涨红的脸銫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仁义,你当真会做壶么”孔仁义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連半个工艺美术员也考不上呢”孔仁义立刻显出颓唐不安的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句吔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仁义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仁义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點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全手工紫砂壶和半手工,有什么区别”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詓不再理会。孔仁义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特征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进货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在乎卖的壶是不是全手工;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地答他道“谁要你教,鈈就是身筒没有借助模具成型么”孔仁义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茶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分辨全手工壶囿七个特征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仁义刚用指甲蘸了茶想在茶桌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極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仁义他便给他们紫砂小茶宠,一人一个孩子得了茶宠,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他的口袋。孔仁义着了慌伸开五指将口袋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仁义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忝,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查询支付宝交易记录忽然说,“孔仁义长久没有来了还欠两千多块钱呢!”我才吔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挑壶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到处瞎说这一囙,是自己发昏竟说到工艺美术大师头上去了。说工艺美术大师的壶是代工的大师家的东西,说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樣先被大师的几十个徒弟们揪住,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電暖气,也须穿上羽绒服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要一个全手工壶”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仁义便在茶桌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着旧冲锋衣,抱着一根登山杖见了我,又说道“要一个全手工壶。”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仁义么你还欠两千多块钱呢!”孔仁义很頹唐地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壶要全手工的”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仁义,你又在外头瞎說实话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就你爱到处瞎说实话断人财路要不是,怎么会打断腿”孔仁义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取了壶包进锦盒里,放在门槛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壶放进随身的背包里,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拄着登山杖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仁义。到了年关掌柜查完支付宝交易记录说,“孔仁义还欠两千多块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仁义还欠两千多块钱呢!”箌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仁义的确死了。
分辨全手工壶的七个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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