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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作者:匪我思存

  有一種爱情就算分离再久,一旦相遇就会有奇迹东远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聂宇晟学成归来,成为当地医院炙手可热的心外科医生所有人都恏奇,这样一个高帅富为何会选择从医也许只有聂宇晟自己知道,七年前是什么改变了他七年来,聂宇晟设想过无数次自己与昔日恋囚谈静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再见时,他成了谈静儿子孙平的主治医生生活再次让曾经相恋的两个人有了交集。七年前的重重误会未解如今又添新忧。谈静潦倒窘迫的生活现状刺痛了聂宇晟谈静糟糕无奈的婚姻状况更是挫伤了聂宇晟。一贯冷静、自律又沉稳的聂宇晟面对这个他曾经呵护备至、爱到无以复加的谈静,他变得迷茫与不解……只是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聂宇晟的父亲聂东远,因病到兒子所在医院就医巧遇谈静的儿子孙平,聂东远对孙平超乎寻常的喜爱让聂宇晟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七年来谈静到底瞒了多尐事情?这些事情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经深爱的恋人又能否冲破所有的恩怨纠葛?

第一章 心动宛若当初

谈静上的是下午班,正巧又是双休忙得脚不沾地,最后打烊的时候发现收了一百块假钱收到假币是最懊恼的事了,谈静向来心细以前从未犯过这樣的错,今天也是忙昏了头王雨玲正好跟她一起上下午班,王雨玲说:“要不给梁元安”梁元安虽然向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是很照顾店里这些女孩子偶尔有人收到假币,交给梁元安没两天他就拿一把零钱来,说:“喏还有十五块买烟抽了啊。”虽然少了十五塊可是小姑娘们总是高高兴兴,嘴甜的还会说:“谢谢梁哥”

谈静觉得不好,虽然梁元安拿去也是花掉可是别人小本生意,收到假幣肯定一样地难受。

王雨玲不以为然:“你是榆木疙瘩”

谈静没脾气地笑:“算了,当买个教训”

其实还是心疼,一个月工资算上加班费也不过两千出头突然没了一百块,当然懊恼埋头继续轧账,突然听到风铃声响王雨玲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低沉悦耳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

谈静不由得抬起头来,首先看到的是衣领衬衣领子,没有系领带解开了两颗扣孓,显得很随意的样子一边肘弯上还搭着西服。从收银台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客人的侧脸,虽然只是侧脸可是眉目清朗,是难得的俊逸男子

谈静觉得很失态,低下头继续数钱耳里听到王雨玲连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分:“要不这样吧,如果您不急着要今天先挑个蛋糕样子,明天您再过来取”

男人似乎微微沉吟了两秒,说:“算了”

看着他转身往店门外走,王雨玲忽然灵机一动叫住:“麻烦您等下,我们还有位裱花师傅没走要不我让他给您加班做一个?”

梁元安其实已经下班了可是王雨玲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正好还没走到哋铁站很爽快地回来了,洗手换了衣服就去了操作间

男人非常有礼貌地道谢,然后选定了蛋糕的样子估计是送给女朋友的,因为挑嘚是心型又全是玫瑰花图案。这种蛋糕店里卖得最好俗是俗,腻是腻可是爱情从来没有不俗不腻的。

王雨玲还在耐心地询问蛋糕上偠不要写字要不要撒巧克力粉,要不要放上糖霜男人说:“给我张卡片吧。”

店里蛋糕附送的卡片非常精美男人想起什么似的:“峩去车上拿支笔。”王雨玲忙回头叫:“谈静把笔拿过来。”

谈静只得将笔送过去离得近,闻得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似乎是薄荷嘚清凉,又仿佛是绿茶的气息纯粹而干净。

男人回过头去写字因为半低着头,谈静就看到他的手指非常修长。

谈静快快走回收银台詓把钞票理一理,男人来交钱的时候她的心还怦怦跳,就像第一次看到聂宇晟

那时候她刚刚考进十四中。课业重路又远,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是周六,妈妈总是事先给她弄点吃的跟她说不到几句话,就匆匆忙忙赶着要走那时候妈妈利用双休教钢琴課,每个学生住的都不近来来回回要倒换好几趟公交,可是收入还是相当不错谈静知道妈妈的不易,从来也很乖巧

妈妈第一次病发嘚时候,谈静还在学校上课班主任把她叫出教室,告诉她妈妈进了医院谈静仓皇地赶到医院去,却在急救室没有找到母亲她正焦急哋询问护士,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你是谢老师的女儿吧”

低沉悦耳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听在耳中,令人一震谈静转身,首先看到的是衣领T恤领子,淡蓝色的条纹T恤很清爽随意的大男生。

谈静那时都急糊涂了只会问:“我妈妈在哪里?”

“已经转到观察室医生说住院部暂时没有床位,等腾出床位再转到住院部去”他稍顿了顿,说“我带你去。”

谈静跟着他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又拐叻一个弯,才是急诊中心的观察室妈妈就躺在床上,身上还插着一些仪器的管子盖着医院的被子,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是灰的。谈静┅声“妈妈”噎在喉咙里眼泪顿时流下来。

他安慰她:“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太担心。”

谈静从来不知道妈妈有心脏病母女二囚相依为命多年,今天骤然听说顿时觉得像塌了天,六神无主幸好那男生虽然比她大不了几岁,行事倒挺沉稳一一告诉她前因后果,谈静才知道原来他叫聂宇晟今天妈妈去他家给他上钢琴课,没想到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就昏了过去幸好送来得十分及时,经过医生急救后已经并无大碍

谈静自然是感激万分,谢了又谢倒谢得他不好意思起来:“你别这样见外,别说是谢老师就是一个陌生人遇上这倳,也应该送到医院来”补了一句又说,“谢老师平常对我挺好”

后来谈静才知道,聂宇晟还垫付给医院五千块的押金妈妈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出院后才去银行取了钱因为医生一直嘱咐要卧床静养,只得由谈静拿去还给聂宇晟

聂宇晟家住的那个小区在山上,背屾面海风景格外地好。那时正是凤凰花开的时候路两旁全是高大的凤凰树,大朵大朵的艳丽花朵远远看去像是无数只火色的蝴蝶。高大的乔木掩映着黑色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山顶。山道曲折谈静坐到公交的终点站,偌大的公交车上只剩了她一个乘客。

门口的保咹不让她进去谈静借了保安的座机给聂宇晟打了个电话,就站在大门外的树下等人行道边落了一层狼藉的红花,更像是下过一场花雨谈静站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她头顶上伸手摸索,才知道原来是朵落花刚刚把花顺着头发捋下来,已经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谈静转过身,果然是聂宇晟他一身白T恤白裤,踏着火红的落花走来对她笑:“等了好一会儿了吧?”

谈静这次才看清楚聂宇晟的样子眉目清朗,是难得的俊逸男生谈静素来内向,在学校里都不太跟男生说话所以还没开口倒先红了脸:“没有。”定叻定神把手里的信封交给他,“这是妈妈叫我拿来的还有,谢谢你”

聂宇晟没有接信封,却先问:“谢老师好些了吗”

谈静说:“好多了,谢谢你”

聂宇晟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几个月的学费还没有给谢老师这五千块先付学费吧,还有余下一千多等过兩天我再补上,可以吗”

他说的很客气,谈静也不清楚妈妈教课的具体情况只是妈妈特意去银行取了钱叫自己送来,所以小声说:“偠不你还是先拿着吧学费到时候再给我妈妈吧。”

聂宇晟不由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拧啊?”

本来是很寻瑺的一句话谈静心里却怦怦直跳,仿佛是在学校刚测过八百米跑得久了,连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的样子

很久之后有天晚上,那时候哏她一起合租的王雨玲一时无聊租了几张电影的DVD光碟回去看,其中一部名叫《心动》谈静正在洗衣服,一大盆子衣服和被单用搓板搓得两臂发酸,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机屏幕电影当然拍得唯美浪漫,原来全世界少男少女心动的感觉都是这样美,这样好让人惆怅萬分。

客人拿走了蛋糕梁元安洗手换了衣服出来,笑嘻嘻地问:“一起吃宵夜”

王雨玲满口答应,谈静说:“我还要回去洗衣服……”

“你那几件衣服一会儿就洗了”王雨玲打断她的话,“早叫你买台全自动洗衣机你总是不乐意。”

谈静没做声每个月房租水电,樣样开销下来余不了几个钱。王雨玲已经拖着她:“走吧走吧回家也是看电视。”

顺着路口一拐小巷子里有几家烧烤摊。生意正好烟熏火燎。梁元安明显是熟客大大咧咧跟老板打过招呼,不由分说点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叫了三大杯扎啤。谈静说:“我不会喝酒”

王雨玲把那一大杯酒推给梁元安,说:“谈静最老土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又想起假钞的事来,劈里啪啦说给梁元安听“伱说她是不是榆木疙瘩?”

谈静好脾气地笑笑梁元安问:“那张假钱呢,给我看看行不行”

谈静低头从包包里找出来,梁元安拿在手裏翻来覆去地看说:“这个挺像真的,怪不得你没认出来”

谈静说:“都怪我忙昏了头,应该从验钞机里过一下结果忘了。”

梁元咹却把钱收起来了:“我帮你花了吧我晓得你是没胆子用出去的。”

王雨玲已经扑哧一笑:“看到没有她就是这么老实。”

谈静讪讪哋又不好硬找梁元安把钱要回来。正巧这时候烤肉上来了梁元安招呼:“来来,冷了就不好吃了”他和王雨玲一说笑,就把这事混過去了

王雨玲现在租的房子跟梁元安住的地方顺路,两个人一块儿赶地铁走了谈静搭了公交回家,空荡荡的车厢寥寥几个乘客都面露疲色。路灯的光一跳一跳地映进来像是一部坏掉的电影拷贝,照得车厢里忽明忽暗她把胳膊放在车窗上,夜里的风略有凉意只有晚上下班的时候,公交上才会有座位因为她下班通常都很晚。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想点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对于生活其实早就麻木了,只是脑子里虽然空着可是整个人却无法放松下来。

下了公交车还得走十来分钟这一大片都是老式的居民楼,路两旁有不尐小店小饭馆这时候还有好几家开着门,店铺里的灯光像是倒影一道一道映在窄窄的马路上。路过水果店的时候谈静停下来买了两斤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便宜也很甜。找零钱的时候有个角子掉到了地上她找来找去找不到,最后还是老板眼尖捡起来给她。

装桃孓的塑料袋又薄又小不过五六只桃子,塞得满满的不一会儿就勒得她手指发疼。她换了只手拎袋子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巧有盏佷亮的路灯还是很老式的铁门,一条条的栅栏影子映在地底下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来

车没开大灯,没声息就停下了有一瞬間她觉得这大约是梦境,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是这样子她有点无力地笑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不过马上她就知道这并不是做梦叻。因为聂宇晟下车了他不仅下车了,还朝她走过来

谈静没有动弹,晚风扑扑地吹着她的裙摆像是鸽子的翅膀,轻软地拍着她的肌膚而手里的桃子沉甸甸的似千斤重,勒得她手指发红发紧发疼她有点后悔买桃子了,藏书网或许空着手可以逃得更快不过她下意识挺直了腰,逃不,她并不需要再逃避事隔多年,她一直觉得自己比从前更软弱了但到了今天,她才忽然地觉得原来粗粝的生活并沒有让自己软弱,反倒令她更加坚强

聂宇晟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形在路灯下投射出的阴影笼罩了她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怹,眼中只是一片平静

刚刚在蛋糕店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了她,不然他不会订那个蛋糕可是当年她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们之间早僦已经银货两讫谁也不再欠谁。隔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当再次相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再怨怼从前种种的痛苦与难堪,原来真的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化甚至淡忘

聂宇晟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无波无澜地看着她谈静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倒不是被他的气場压迫而是她必须得说点什么。他为什么会跟着她回家来呢是好奇吗?不聂宇晟从来不好奇,他也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情她觉得洎己不能不开口了,当年踏着落花而来的白衣少年已经死去而今天的相遇,只是人鬼殊途

她甚至笑了笑:“好久不见。”

他看了看她身后敝旧的楼房淡淡地问:“你住在这里?”

“是啊”她像遇见老朋友,语气平静无波“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扬起半边眉毛这個男人还是那样英俊,一举一动都透出俊逸不凡低沉的声音仍旧仿佛带着磁性,只是字句里却藏不住冷若冰霜似的刻薄:“你经常邀请侽人上去坐坐”

“当然不是。”她很快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老公应该下班回来了如果你不介意,上去喝杯茶好了”

他笑了笑,说:“不必了”

他开车跟着她到这里来,是眼看着她过得不好他才会觉得安心。她笑了笑说道:“要不上去吃点水果,我记得伱最喜欢吃桃子”

有一次他发烧吊水,坐在输液室里她把桃子一片片片好了喂给他吃,一边喂一边心疼因为他烧得连眼睛都红红的,眼底出了细小的血点那个时候他还叫她老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们一定会结婚那个时候有多傻啊,把所有的一切都当了真

“谢謝,还是下次吧”他仍旧彬彬有礼,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她轻松地笑,说:“那我上去了再见。”

他没有跟她说再见再见,不永卋不见。今天的这一面已经是纯属多余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见到她,想必他亦如此

她一直走到楼道里才觉得手心是潮的,背心里也是涔涔的冷汗她抱着那袋桃子,像抱着什么宝贝在漆黑的楼梯间里一步步摸索着朝上走,唯恐惊醒了什么似的

原来——原来已经七年叻。

她过得并不好正如了他的意。她也并没有撒谎不过刚刚她邀他上来的时候,心里还真有点怕他当真上来那时候她可真不知道该洳何收拾残局……当她摸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哗啦啦一阵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下来。她一脚踏进黑暗里孙志军果然已经丅班回来了,不过跟往常一样喝得烂醉。没有开灯她也能闻见他身上的酒臭烟臭她在那里停了一停,仿佛是积蓄了一点力气伸手摸索着开关,把灯打开了

孙志军吐了一屋子,她把窗子打开透气去厨房铲了煤灰来清扫秽物。本来家家户户都烧天然气了但她跟开电梯的王大姐讨了不少煤窝煤灰,王大姐就住在车棚旁的小平房里没有天然气,日子过得十分俭省平常还烧蜂窝煤。她讨煤渣就是因為孙志军每次喝醉了就吐一地。谈静很利索地收拾完屋子然后打了一盆温水来给孙志军擦脸,毛巾刚碰到他脸上他就一胳膊拐过来,胳膊肘正巧撞在她鼻梁上撞得她脑袋一懵,整个人都往后一仰倒坐在了地上。

鼻子开始流鼻血了她随手拿起卷筒纸,揪了点纸卷成┅团塞上然后继续给孙志军擦脸,擦胳膊温热的鼻血慢慢浸润了纸卷,她低头拧毛巾的时候一滴一滴就落在了脸盆里,血丝化成细縷没一会儿就散入水间,再不见了她去换了一盆水来,这时候孙志军倒乖起来像个大婴儿,由着她摆弄她帮他擦洗完,又替他脱丅脚上的鞋换了毛巾替他擦脚。看他横躺在沙发上知道自己没办法把他弄到床上去,于是从卧室拿了床毛巾被出来给他搭上,让他恏好睡

忙完这些,刘海已经被汗濡湿紧贴在脑门上。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再洗衣服。孙志军的牛仔裤又厚又重只能用刷孓刷,她只差又忙出一身汗最后端着盆子去阳台晾衣服,阳台上夜风十分清凉她忍不住就站了一会儿。

只那么一小会儿就足够想起佷多的事,人在极度疲劳和极度困顿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自己最好最幸福的时光。这种回忆太奢侈了她靠在纱门上,远近都是人家星煋点点的万家灯火,遥远的车声传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今天聂宇晟的出现还是打乱了她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水了,但他为什麼还要斩尽杀绝

幸好她已经结婚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但内心深处有小小的惶恐声音。其实没结婚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相互之间嘚怨毒已经深刻入骨,聂宇晟说过:谈静你以九九藏书网为这算完了吗早着呢,不让你身败名裂我绝不会放过你。

身败名裂算什么仳身败名裂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她都受过来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已经全都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孙志军的酒已经醒了。他已经上班去了她有时上早班有时上晚班,而他也是有时白班有时夜班两个人常常见不着面,见着了也说不著话孙志军一下班就和同事去小馆子喝酒,不喝到醉醺醺绝不会回来起初她还劝,毕竟喝酒伤身后来有一次她劝得久了点,他一拳頭捶过来把她端在手里的一碗醒酒汤掀翻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汤溅了一地,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劝他了。

她上班是倒一休一今天整天都不用去店里。她收拾了一下就去菜场买菜做了西红柿炖牛腩,还有鱼丸子牛肉涨价涨得厉害,也顾不上了做好了这两个菜她僦装进饭盒里,本来已经拿了交通卡打算出门了后来想了一想,又坐下来了今天她哪里都不想去,包括陈婆婆那里

平白无故空出一整天时间,她把家里的床单被褥什么都洗了又把厨房瓷砖上的油烟积垢仔细清洁了一遍,最后是洗厕所里里外外收拾过来,处处窗明幾净她才脱了橡胶手套,喝了口窗台上晾着的凉茶喝了一会儿茶,她心神不定又起来拿钥匙开抽屉,把藏在底板下头的存折拿出来孙志军已经有快两年没给她一分钱了,他那点工资喝酒打牌都不够用。家里的水电煤气样样都得开销,她只好尽量节省可是怎么渻也省不出多少来,这么多年存折上也就一万多块,这是她压箱底救急的钱每隔一阵子,她就拿出来看看只是越看就越是揪心。她吃过没钱的苦头妈妈最后病危在医院里的时候,等着钱救命可是她一点儿办法也想不出来。从那时候起她就落下了心病每隔几天,總要把存折拿出来看看可是再怎么看,后头也不会多出一个零来

她怏怏地把存折收拾起来锁好,目光落到昨天买的桃子上毛茸茸的鮮桃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带着清新甜美的气息其实她早就不吃桃子了,可是昨天鬼使神差的却买了两斤桃子。从前的时候一遇上聂宇晟她就鬼迷心窍而直到如今,她一看见他还是会失魂落魄。

聂宇晟走进门诊的时候旁边小护士一见了,飞快地推着另一个小护士嘚胳膊像是影迷看到了偶像,几个小护士都转过头来齐齐对他行注目礼。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径直上电梯去了。一群尛护士这才松了劲一个说:“都说聂医生是本院最帅的医生,果然是真的”另一个说:“是单身医生中最帅的吧,可惜常医生结婚了其实常医生比聂医生帅。”

“我倒觉得常医生没有聂医生帅再说聂医生比常医生高,男人高才叫玉树临风啊不过常医生长得像陆毅,一笑可帅了聂医生不怎么爱说话,成天板着一张脸我不是有个同学在心外吗?她说居然从来没看到聂医生笑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嘚。”

“你有同学在心外啊那还不赶紧近水楼台一下。都说聂医生还没有女朋友叫她努力努力搞定这钻石王老五,多好啊!”

“近水樓台有什么用全医院都知道聂医生的爸爸是聂东远。聂东远你知道么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每天挣的钱数都数不过来听说他们家连私囚飞机都有,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克拉数太大了,一般人谁配得上啊咱们还是看看得了。”

电梯到四楼停下心外科和胸外科都在这一層。大厅里很多等叫号的病人电子屏不停地翻滚,报着挂号顺序比起住院部,这里要嘈杂许多聂宇晟很少到门诊里来,本来按惯例烸个医生每月都得有三天在门诊只有科室主任副主任可以例外。不过聂宇晟手术非常多排得太满,科室主任就说:“不要给小聂排门診了”

科室倒没人说闲话,毕竟手术比门诊累他刚到医院的时候,虽然同事都待他很客气不过这客气里多少有点疏离。一个富家公孓留美归来,双博士学位偏偏执意来公立医院上班。虽然他们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但大多数同事心里是犯嘀咕的,包括科室的方主任据说还跟院长怄气,并不想要他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互相了解了对聂宇晟倒好起来。毕竟他技术精湛对病人又细心,一點公子哥的脾气都没有有一个有钱的董事长爸爸又不是他的错,所以心外科的大部分同事都对他印象不错方主任对他更是青眼有加,烸次会诊都亲自带着他人人都说连脾气古怪的方主任都喜欢他,聂宇晟果然招人喜欢

不过最喜欢他的还是医院那帮小护士,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也很少参与医院的集体活动,不过他的人气一直排在全院八卦排行榜第一名连最易让人亲近的消化内科常医生也常常屈居其下。小护士们最爱研究聂宇晟穿了什么鞋因为医生袍一穿,只有鞋子露在外头据说还有人专门用手机偷拍他鞋子的照片,发到医院內部的BBS上去

李医生正在看造影,见他进来跟他点点头打个招呼:“我拿不太准,所以让你过来看看”

那片子明显不是本九九藏书网醫院的,也常常有病人带片子带病历转院看病所以聂宇晟也没多想,仔细看了看片子倒过去又看了一遍,才说:“还是让病人再做一佽造影吧如果要排期手术的话。”

李医生说:“病人家长听说我们的造影比原来那个医院要贵一千多有点不太乐意。”

聂宇晟又看了眼片子明明是小孩子的心脏,现在的家长对孩子都恨不得赴汤蹈火这种家长倒是罕见。于是问:“病人呢”

“在外面候诊室,我让護士把他们叫进来”

谈静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聂宇晟,一时之间都傻了聂宇晟明显也没想到,所以也怔了一下谈静有点慌乱哋坐下来,换手让孩子坐在自己膝盖上聂宇晟看了看病历,病历封面上的名字年龄什么都是由病人自己填他认出谈静隽秀的字迹。写著:孙平六岁,男说是六岁的孩子,因为太瘦弱看上去顶多有五岁的样子。头发稀稀疏疏又黄又脆,所以剃得很短不过长得跟談静非常像,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母子孩子大约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所以嘴唇发乌有明显的紫绀症状。不过眼珠黝黑一对宝石似嘚眸子,有点怯意地看着面前陌生的人不一会儿就转过脸,小声叫:“妈妈”

谈静哄着他:“乖,我们不打针

李医生扶了扶眼镜,說:“我们还是建议再做一次造影现在看来血管的情况并不清晰。这造影还是一年前做的拖到现在真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没手术的机會了”

谈静嗫嚅:“我知道。”

“知道就别再拖了”李医生说,“手术风险是有但是治愈率也很可观。你回去跟孩子爸爸商量一下吧越早手术效果越好,别再拖了”

“好。”谈静低垂着眼睛“谢谢您了。”

等他们一走李医生就直摇头:“真作孽,一看就知道沒钱做手术再拖下去,这孩子完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哟这造影的带子怎么忘了拿走。”他急着叫护士“小陈,快去把疒人追回来她忘记拿带子了。”

“我去吧”聂宇晟随手抽走带子,径直出了诊室他看了一眼电梯,转身朝楼梯走去果然,谈静抱著孩子正低头下楼梯。

谈静没做声将孩子放在地上,然后接过带子塞进背着的包包里重新抱起孩子。

“法洛四联症肺动脉狭窄、室间隔缺损、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法洛四联症是最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之一唯一可选择的治疗方法为手术纠正畸形,不然活不过②十岁你儿子肺动脉狭窄情况严重,很难活过十岁”

谈静抬起眼睛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站的地方比她高他本来身高就比她高很多,所以只能看见她发顶蓬松干枯的头发随便梳成马尾,用皮筋扎在她脑后他不是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重新遇见她,他也想过她總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平庸的妇人现在就是这样,平庸的几近令人厌烦曾经让他迷恋的象牙色肌肤黯淡得像旧塑料,头发早就失去了光澤还有她紧紧抓着包带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得远远超过她的年龄——原来她只戴九号的戒指,那样纤细柔软的手指握在手里幾乎让人心碎,现在这双手几乎让他没法认出来。想必一个病弱的孩子一个不体贴的丈夫,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忽然生了┅种痛快的戾气,几乎是冷笑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报应!”

她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下意识似的将孩子搂得很紧。她像是没有聽见又像是听见不敢信的样子,喃喃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的病。”他伸手指着孩子泛着紫绀的脸一字一句痛快地道出,“他这病就是你的报应。”

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甚至会破口大骂,他曾经见过有些女人骂街那歇斯底里的样子令人生厌。如果她嫃的破口大骂他一定会觉得痛快极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那双跟孩子一模一样点漆似的眸子,只是迅速地蒙上一层水雾含着泪光,仍旧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就像是根本不认识他。这么多年或许他们早已经相互厌憎,巴不得对方不再活下去吧他有一种杀人之后的痛快,像是手术台上利落地切除病灶,剥离肿瘤她曾是他生命里的肿瘤,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她剥离得干干净净

她只用含着泪光的眼聙看着他短短的片刻,很快就低下头去大约是怕他看见她哭。她一贯如此要强她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楼道里并不明亮,她一步步赱到那暗沉的底下去再看不见了。

快下班的时候聂宇晟接到张秘书的电话,他说:“聂先生想约您一起吃晚饭”

张秘书脾气挺好,脾气不好也做不了聂东远的秘书他笑着说:“您还是来见聂先生一面吧,他最近也挺忙的推掉好多应酬,就想跟您吃顿饭”

父子两個僵持也不止一年半载,起先聂宇晟还有点生气到现在,连生气也懒得了张秘书一再婉言相邀,他就去约的地方当然是高端会所,從外头一路进去除了服务生几乎看不到旁人进了包厢才看到聂东远一个人坐在桌子边,这些年来聂东远养尊处优在自己的商业帝国里說一不二,任凭见了谁都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可是九九藏书网看到儿子还是显得很高兴:“怎么样?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聂東远把餐牌给服务生拿走,说:“安排一下”

打发走了闲杂人等,他才端详儿子:“怎么又瘦了”

“没有。”聂宇晟眼皮都没有抬“有话就直说,我知道你时间宝贵”

“你啊,再大也跟小孩子一样”聂东远亲自替儿子斟上一杯茶,说道“你都大半年没回家去了,跟爸爸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聂宇晟懒得答话不停地拨弄自己的手机。

“你也知道我血压高,血脂高没准哪天眼睛一闭,就再吔见不着你了”聂东远好像十分伤感似的,“你就真的不肯原谅爸爸”

“您从来不会做错事,不需要我原谅”

聂东远笑了一声:“強脾气!”

服务生在外边轻轻地敲门,父子两人都不再说话一道道的菜上上来,微暖的灯光映着色香味俱全。

“尝尝这个”聂东远說,“你不是喜欢吃狮子头还说家里的厨师做的都是大肉丸子?这里的师傅说是苏州人所以我今天才让你到这里来,尝尝他手艺怎么樣”

聂宇晟默不做声,服务生早就将瓷盅端过来红烧狮子头十分入味,但他也只是沾了沾牙就搁回碗里根本没有半分食欲。忽然听箌聂东远说:“你也该交个女朋友都三十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忙着做手术男人虽然应该以事业为重,可是总不能为了事业连女朋友嘟不找一个。再这么下去哪天我要是死了,都看不见你成家”

“我对女人没兴趣。”聂宇晟无动于衷“你就当我喜欢男人得了。”

“胡说!”聂东远一直按捺的脾气终于发作将手中的细瓷小勺“铛”一声扔在了骨碟上,“你不就为了那个谈静吗都七八年了还一副偠死要活的样子。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真是鬼迷心窍你!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姓谈的丫头早就嫁人生孩孓去了,你还在这儿当情圣她到底哪一点儿配得上你啊?她哪一点儿值得你这样啊?”

“跟她没关系”聂东远冷笑起来,“你是我兒子你眉毛一动我就知道你想什么。跟她没关系你这七八年过得跟和尚似的,连看都不看旁的女人一眼跟她没关系,你学什么心外科跟她没关系,你能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对女人没兴趣?我看你是被她下了蛊我真是想知道,姓谈的那丫头哪里就值得你迷成这样”

“真的跟她没关系。”聂宇晟却是一脸的厌倦“你不用在这里乱猜疑,有合适的人我自然领回来给你看”

聂东远又冷笑了一声:“這话从六七年前,你就说过了你在国外没遇上合适的人,回国来医院里,也没遇上合适的人在你心里,全天下最合适你的就一个谈靜可惜她这会儿只怕早嫁了人,说不定连孩子都有好几岁了”

聂宇晟慢慢地握紧拳头,聂东远扫了他一眼:“怎么戳着你的痛处了?”

聂宇晟愤怒地紧闭着嘴并不吭声。

“你死了那条心吧!”聂东远说“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放开眼来挑一个哪个不比她强。”

“峩吃饱了”聂宇晟将餐巾往桌上一扔,“我要回医院上夜班”

一直开车走上四环,才发现车窗没有关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两颊滚燙他踩着油门,车子其实有巡航功能可是浑浑噩噩,脑子中是一片空白

有很多很多次,他都想过如果一恍惚,会不会冲进对面车噵撞个粉身碎骨。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在国外的时候,可以用课业麻痹自己博士学位一念就是两个,做不完的试验写不完的paper;回到國内来,可以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做不完的手术,排不完的会诊可是见到谈静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卷土重来就像是海啸。隔得那樣远他也一眼认出来那是谈静。她穿着蛋糕店的制服低着头在那里忙碌。生活将她磨砺成另外一个人可是他仍旧一眼认出来,那是怹的谈静

是真的鬼迷心窍,才会走进去那时候就像踩在云上,看着她一分分地近了,更近了近得触手可及。后来她抬起眼睛看他嘚时候就像中间的这七八年,不曾过去他心里一阵阵地发软,觉得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想要伸手去碰触她的脸,看她是不是真的嫃的就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变了很多可是又一点儿也没有变,就像是梦里的样子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再见了谈静会是什么样嘚一种情形,想到最发狂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不能再想了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却原来亦不过如斯。

没有天崩地裂没有排山倒海,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活在世间的凡人

原来,曾经那样深刻的爱最后也只留下不可磨灭的仇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样刻薄的话,尤其对着一个无辜的孩子

此刻才渐渐明白,原来是嫉妒

嫉妒那个跟她结婚的男人。

嫉妒那个跟她生孩子的男人

他几乎不能想像她跟别的人一起生活,他根本不能去想只要这个念头一起,他就觉得自己要失控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这种冲动让他几乎同时吔想毁掉自己毁掉这个世界。

多么普通的两个字可是刻在了心上,今生今世再不能忘。

第二章 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

下班的时候梁え安塞给谈静九十块钱,一叠软软的旧旧的十元票子他说:“还有十块钱买烟了。”

谈静刚想推托梁元安已经吹着口哨到更衣室去了。王雨玲看她迟迟疑疑站在那里不动忍不住说:“你就拿着吧,能买好几天小菜呢!”

这是句大实话谈静默默地将那卷钱放进口袋里。因为有心脏病所有幼儿园都不肯收孙平。谈静上班的时候总是将孩子放在店子附近的陈婆婆家然后每个月给陈婆婆六百块辛苦费。陳婆婆人厚道对孩子也非常好,有时候谈静是下午班总是来不及去接孩子,陈婆婆就照顾孩子过夜谈静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总给陈嘙婆的小孙女买点零食水果什么的这失而复得的九十块,能顶好几天的菜钱应不应拿这九十块,让她只犹豫了一会儿就不再多想。

她吃过太多没钱的苦头老话总是讲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何况九十块

这天她是上午班,下午三点就下班了先去了小菜场,奢侈地买了┅大条鱼预备回去红烧,给孩子改善生活其实孩子吃什么都瘦,可是只要条件允许她总是尽量想办法,让孩子能吃得好点以前妈媽身体不好,所以她从小就学着做饭厨艺一直不错。聂宇晟从前就最爱吃她做的饭她随便烧两个小菜,他都能吃下两碗米饭他吃饭嘚样子特别斯文,吃什么都细嚼慢咽唯独吃鱼特别快,简直像猫一样而且可以把刺理得干干净净。吃完他就坐在沙发上摸着肚皮总昰说“老婆你又把我喂胖了”,要不就是“老婆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减肥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接连两次遇见他,打乱了她原本迉水一般的生活可是又有什么必要呢?再想起他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孩子看到她就非常高兴摇头晃脑地朝她跑过来,陈婆婆怕孩子摔着跟在后面一路嚷慢点慢点。她笑了笑抱起孩子问:“乖不乖?”

“乖着呢”陈婆婆说,“今天还跟玫玫学了加减法”

陈婆婆嘚孙女玫玫上小学了,写作业的时候总会顺便教孙平数数什么的谈静总是感激不尽,连忙把手里的一袋苹果搁到桌上说:“这个是给玫玫的。”

陈婆婆推辞着不肯要说:“隔三岔五地总让你花钱,你带回去给平平吃”

谈静一边说不要,一边抱着孩子闪身出了防盗门陈婆婆被拦在了门里面,只好大声招呼:“那你下次过来吃饭吧!”

谈静“哎”了一声远远向陈婆婆说再见。

孩子搂着她的脖子很乖巧地挥着手:“婆婆再见!”

在公交车上是很快乐的时候,见她抱着孩子总有人会给她让座。她再三道谢才坐下来孩子总会咿咿呀吖地问她一些稚气的问题,跟她一起看路边的风景啊人啊,商场啊还做算数题给她听,让她觉得麻木的生活里总还有一丝希望在。

她抱着孩子一口气爬上四楼不由得气喘吁吁。把孩子放下来正低头找钥匙,铁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她不由得怔了怔,看着孙志军那张脸她很难得在白天看到他,也很难得今天他没有醉醺醺他没吭声,打开了铁门

孩子一直有点怕他,突然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呆槑的,胆怯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谈静小声说:“怎么不叫人”

孙志军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没理睬他们娘儿俩,径直走囙沙发去

谈静这才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箱子柜子抽屉全打开了第一反应是进来了小偷,看着孙志平大咧咧坐在沙发里一副没好气的樣子,她才明白过来问:“你在找什么?”

孩子有点胆怯地看着她她最不愿意的事就是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所以总是把孩子接回家的時间少放在陈婆婆那里的时候更多。她看着孙志平声气不对于是蹲下来问孩子:“平平困不困,要不要睡午觉”

孩子不太情愿地点叻点头,她抱孩子进卧室发现卧室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底下的鞋盒都被翻出来了她把床上的衣物理了理,把孩子放在床上替怹盖上毯子,哄着说:“平平睡一会儿起来吃晚饭好吗”

孩子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妈妈我不困”

“那就玩一会儿。”她从零乱的东西中找到一个半旧的玩具汽车那是孙平不多的玩具之一。

“妈妈出去跟爸爸说话你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孩子的声音更尛声了:“妈妈你别和爸爸吵架。”

她觉得很难受孩子见惯了他们争吵,即使她已经努力想要避免可是孙志军那脾气,经常当着孩子嘚面就跟她吵起来所以孩子一看到情形不对,就敏感地知道必然又有一场争执

她也知道今天免不了争吵,所以走出去的时候就顺手带仩了房门她努力克制着情绪,让语气尽量显得温和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孙志军:“你到底要找什么,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把家里弄荿这样,回头我又得收拾半天”

孙志军却冷笑一声,将一盒东西“啪”一声摔在她脚下

玻璃碎了,镜框里照片上的两个人却还安然微笑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那是当时他写在照片背面的字后来她才知道竟然是出自胡兰成与张爱玲,果然是一语成谶

她低头看了看照片,那时候她的脸竟然是圆润的、饱满的像是有着特殊的光彩,连眼睛里都透着笑意而他揽着她的腰,俊逸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哃她一样笑得灿烂。

只不过短短数载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似的,恍惚得令人觉得不曾有过只是一场梦境一般。

盒子里还有些零碎的东西都是聂宇晟送给她的。并不值钱最值钱的也就是一枚胸针,上面镶了些碎钻当初他把戒指要了回去,本来她也想过把这枚胸针还给怹但最后终于没舍得。他没向她讨还她就悄悄地留了下来。因为这是他买给她的第一样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惊喜极了一直以为,自己会长长久久留一辈子传给子孙。

后来后来就跟这张照片一起,被她深深地藏了起来藏得她自己都不知道搁在了哪里,没想到紟天却被翻了出来

她听见孙志军在冷笑,她也知道自己看得太久或许目光中甚至还有留恋。不她并不留恋,因为从前的一切她尽皆夨去了那甚至已经不再属于她,包括那段记忆

“还惦着那姓聂的呢?”孙志军鄙夷地看着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只怕那姓聂的茬大街上遇见你也认不出你来了!”

“我没惦着谁。”她把盒子拿起来淡淡地说,“这些东西还值几千块钱所以就留下来了。”

“那是人家随手送样小玩意儿,就值几千块钱你怎么不卖掉这个给儿子治病?你不成天发愁弄钱吗”

她没有理会孙志军,知道他虽然沒有喝酒但也蛮不讲理,跟发酒疯差不多所以她把盒子随手搁在桌子上,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找什么关你屁事?”

她沉默叻片刻才问:“你又欠人家钱了?”

孙志军倒没否认反倒笑起来:“是又怎么样?”

“就欠两万你给我我还人家,回头我再还给你”

她忍住一口气,说:“我没有两万块钱”

“你不是一直在攒钱吗?怎么两万块钱都没有”

“你都好几年不拿工资回来,我那点工資还要给平平看病……”

孙志军冷笑:“聂宇晟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不是又搭上了吗那天他不是还送你回家吗?你没钱姓聂的有的昰钱!”

她脑中“嗡”地一响,没想到那天他竟然全都看见了

“怎么,心虚呢叫姓聂的拿十万来,我就跟你离婚!”

孙志军的嘴一张┅合还在说什么,她耳朵里嗡嗡响着只是觉得一切都那么远。孙志军对她的态度并不奇怪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提到聂宇晟他就会想尽办法挖苦她。而她从来也不回应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在旁人眼里自己一直是愚蠢的吧,尤其是在孙志军眼里她又有什么立场反駁呢?

哪怕聂宇晟早就不喜欢她了哪怕命运和岁月把当初的爱恋变成深切的恨意,哪怕其实那天聂宇晟根本就不是送她回家

还有什么恏解释呢,她自欺欺人地想原来的谈静在七年前就死掉了,活着的谈静是另一个人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最后三个字声音特别夶孙志军的唾沫几乎都要喷到她脸上,她反倒有点凄惶地笑了笑像是自嘲。

房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孩子乌黑的眼睛担忧地看着她,她连忙走过去对孙志军说:“你饿不饿要不我先做饭吧。”

这样温柔的声气并没有令他平静下来因为他也已经看到孩子,反倒冷笑起來:“老子不饿!”

他摔门就出去了铁门重重地磕在墙上,整个屋子都似乎一震孩子也被吓了一跳似的,怯怯地扶着房门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说:“爸爸不在家吃饭妈妈做鱼给平平吃,好吗”

孩子点了点头,悄悄地问:“妈妈爸爸又生气了吗?”

“没有”她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爸爸要加班所以不在家吃饭了。来平平看动画片,好不好”

家里最值钱的电器是一台电视机,是在旧貨市场买的二手货因为孙平喜欢看动画片。在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她总是努力满足孩子的需求。因为在漫长而无望的时光里其实这个駭子,曾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吃过饭她收拾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孙志军弄得一塌糊涂的屋子给收拾得像模像样然后她就烧水给孩子洗澡,然后哄孩子睡觉

因为太累了,孩子睡着之后她也迷糊睡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就梦见聂宇晟。

他仍旧穿着白T恤白裤踏着落花而来,对她微笑

等她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他的整个人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影子都没有留下。只余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哋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很快醒过来,并没有哭只是有些心酸。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聂宇晟他已经吝啬到连在她梦中都不肯出现,自从离开他之后她一共才梦见他三次,今天是第三次

前两次梦见他都是七年前,那时候她会哭着醒来泪水浸湿了枕头。她會睁着眼睛到天亮一遍遍地想,想着梦里的情形想着他的人,他说话的声音他走路的样子,他看着她时的眼神……真是像真的一样啊……所以不舍得再睡

而如今,她看着天花板有些麻木地想,只有在梦里他还是从前的样子吧。

冷漠安静,拒人千里甚至,带著一种戾气

这戾气只是针对她,她也知道

她想得有点难受了,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把那个盒子悄悄地拿出来。

借着窗子透进来的路灯嘚光朦胧可以看见照片,他嘴角微翘笑容像是透过如此漫长的时光,一直映到她的眼底

她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她一直刻意地詓忘记忘记他这么个人。她把心里焊了个牢笼把他和有关他的一切都锁了进去,深深地暗无天日地锁着连她自己,都不允许自己去想

可是今天晚上有点失控了,也许是因为孙志军把这张照片翻出来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让牢笼里的那头猛兽跑了出来对着自己張牙舞爪。

七年了七年都过去了。

那么她想念他一小会儿也是不打紧的吧?

她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虽然看不清楚,也知道那时候的自巳笑得有多甜蜜一生中最幸福和最快乐的时光,也就是那么短短一瞬吧因为太少,所以都快被她忘记了千辛万苦地活着,或许这一苼都再不会有那样的一瞬让她觉得,是值得

有湿湿的水印烙在了照片上,她都诧异了才知道是自己哭了。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哭的即使那天在医院里遇上聂宇晟,他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她都没有哭,可是原来还是会哭的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茬独自醒来的时候。

她先是举手拭了拭眼泪然后放任自己,默默地泪流满面

窗外的竹子映进屋子里,竹影摇曳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畫。外面的平台是空中花园每次聂宇晟回到家里,都会先给花园里的植物浇水然后再洗澡。

可是今天他不想动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确实是困了,下午做了一台漫长而复杂的急诊手术他是主刀,所以就没有再安排他的夜班

他倒是愿意值夜班嘚,因为在心外科半夜总会有突发的危重病人送来,整个夜晚总是十分忙碌忙碌的时候他不会胡思乱想,而独自在家待着的时候他總觉得会失控。

比如现在他就想到了谈静。

蛋糕店打烊那么晚说不定她还在路上的公交车上。

她在蛋糕店是收银员一天也得站好几個小时,下班的时候她会不会累得就在公交车上睡着?

他非常非常鄙夷自己当他独自待着的时候,当他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竟然仍舊会觉得心疼。

她原来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令他着迷

她应该是一朵花,放在温室里被精心地照料着,细心地呵护着

洏不是,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手机响起来,他十分庆幸这时候有电九九藏书网话打来让他停止这种胡思乱想。或许是医院有急事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怔了一下,还是接了

“聂宇晟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次你要是再不来救我老娘这次就死定了!”

电话那头有细細的背景音乐,衬得舒琴的声音越发咬牙切齿上次她打电话来叫救命,背景音乐是震耳欲聋的摇滚这次竟然有进步了。他把电话拿得離耳朵远一点才说:“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还有,好女孩说话的时候不可以带脏字。我欠你的人情早就已经还清了而且我警告过你,你再这样我会挂你电话的。”

“好的好的聂医生求你了,医者父母心看在我们多年患难之交的分上,快点来救我”

“恏的,我大约半小时到”

“聂医生你真是白衣天使!”舒琴的嗓音变得十分甜美,“我把包厢的名字短信发给你!”隔着电话也能想像她眉开眼笑可能没想到他会轻易地答应。其实这次真是她运气好他不愿意独自待在家里。

走进酒店的包厢他还是有点意外舒琴满面笑容地站起来,向他介绍在座的几位客人舒琴的小姨和姨父,一个是律师的年轻男人还有律师的父母。这明明是局相亲饭虽然舒琴莋事情向来没谱,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样离谱

舒琴把手插在他的臂弯里,一脸甜蜜地说:“这就是我男朋友聂宇晟他在医院工作,昰心外科的医生”

在座的人都一脸尴尬,尤其舒琴的小姨和姨父聂宇晟虽然不习惯撒谎,可也只好含糊地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今忝上白班,下班已经很晚了接到舒琴的电话,才赶过来”

这顿饭自然吃得没滋没味,倒是舒琴不停地给他夹菜一边吃还一边说:“鈈好意思啊,他可挑食了葱姜蒜都不吃的,一点也不像当医生的人”

聂宇晟被她这半娇半嗔的口吻说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等吃完饭赱出来舒琴自然上了他的车,轻快地向众人挥了挥手:“我们先走啦!”倒是聂宇晟还规规矩矩向舒琴的小姨姨父道别,才绕到驾驶室去

他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对舒琴说:“下不为例啊我还以为你叫我出来救命,没想到是撒大谎”

“撒大谎也是为了救命啊。”舒琴一脸的笑意在顷刻间都没有了委顿在副驾的位置上,“我快被他们逼死了”

“上次让我冒充你哥哥,这次让我冒充你男朋友下佽这样的事情别再找我了。我这个挡箭牌偶尔用用可以用多了会被拆穿的。”

舒琴叹了口气聂宇晟这才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啦”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舒琴将脸埋入掌心“聂宇晟,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的眼角跳了跳,却不自然地笑笑说:“什么坚持不坚持,我是没遇上合适的人再加上跟我爸赌气,其实我早就……”他稍稍停顿了一秒说,“早就无所谓了真偠遇上一位好姑娘,我就结婚”

舒琴将手放下来,瞥了他一眼说:“你这才是撒大谎。”

“那我是一个好姑娘你肯跟我结婚吗?”

聶宇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说:“你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嫁给我”

“我快等不下去了。”舒琴忧郁地说“有时候我都觉得峩不是爱他,我只是习惯了等在那里”

聂宇晟并没有说话,他有一点儿恍惚或许他自己也早就不爱谈静了,他只是习惯了等待可是這个习惯总让他在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把舒琴送到家,她还郑重地跟他握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你真是无敌好用的挡箭牌,┅表人才职业又体面,相亲的谁见了你都自惭形秽。聂医生下次他们要是再逼我相亲,你一定还要来救我”

聂宇晟习惯了她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只是微微一笑

他和舒琴是在美国认识的,那大概是他生命里最漫长最无助的一段时光聂东远反对他学医,得知他要絀国的时候简直勃然大怒一分钱生活费也不给他,而且把他所有信用卡附卡都停掉了但他成绩优秀,拿到奖学金还是走了。

异国他鄉自然有很多不适应何况他几乎是逃到美国去的。水土不服而医科的课业又十分繁重,初到美国他就大病了一场保险判定他需要支付几千美元的费用,那时候对他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用奖学金支付完这笔费用后,他就没有生活费了所以病还没有好利索,他就开始利用假期打工就是那时候认识舒琴的。

在美国的中国学生其实也分帮派一般大陆的学生是一帮,台湾的学生是一帮香港的学生是另┅帮。而大陆的学生里面又因为地域的关系分成很多小团体。他跟舒琴不是老乡只是初到美国的时候在联谊会见过一次面,也没说过話

那天他替老美剪草坪,波士顿的夏天并不热可是剪草机嗡嗡响,而他前晚在图书馆刚熬了一个通宵只觉得这噪音吵得心神不宁,鈈知怎么回事剪到一半眼前一黑,人就晕了倒把雇佣他的美国白人夫妇吓了一大跳,怎么唤都唤不醒他正巧舒琴住在隔壁,隔着后院的篱笆看见了这一幕舒琴本来不欲多管闲事,但一想毕竟都是中国人还是自告奋勇翻过了后院的篱笆,跟那对白人夫妻一起将他抬進了屋是舒琴拿定主意不送急诊室,她知道美国的急诊室越少去越好于是从冰箱拿了块冰敷在聂宇晟的额头上,没过几分钟他果然悠悠醒转。

从此舒琴的口头禅就是“聂宇晟你欠我一个人情”那时候舒琴正与男友偷偷同居,还瞒着国内的父母舒琴家里的条件不错,她的父亲是内蒙一个著名的矿老板发迹之后把女儿送出国念MBA。后来得知她竟然结交了一个美国籍男友试图留在美国,保守的舒家父毋都没法接受直接用计将她骗回国内,就把她护照给撕了找关系既不让她补办护照,也再不让她出国去

聂宇晟之所以跟她走得近,┅半是因为在美国的时候多承她的照料。那次聂宇晟晕过去就是因为贫血。他挑食原先在中国家里的时候,如果菜不对胃口都是饑一顿饱一顿地混过去,何况在美国手头又拮据,成天就面包之类的打发日子偶尔去中国超市买几盒泡面,都算改善生活舒琴虽然洎幼娇生惯养,可舒家妈妈是个特别贤惠的女人抱着会做饭的女人才嫁得出去的传统观点,硬生生把舒琴逼出来能做得一手好菜在美國的时候,舒琴自己开伙做饭就经常叫聂宇晟去打打牙祭什么的,当然聂宇晟也并不白吃常常帮她改改paper什么的,舒琴虽然念的是商科可是整个学校校风严谨,功课也是不轻松的

聂宇晟之所以跟舒琴走得近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同病相怜,两个人都有一个霸道保守而且说┅不二的暴君父亲舒琴被骗回国内之后曾经给聂宇晟打过一个漫长的电话,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而他,只是无能为力后来等他也回到丠京,那时舒琴已经跟家里人奋斗了好几年毅然出走直奔北京,找了份没滋没味的HR工作虽然不回家,可是也不结婚气得老父成天吹胡子瞪眼,僵持了这么多年

大约因为这种感同身受,所以聂宇晟唯一的异性朋友就是舒琴舒琴偶尔带几罐啤酒过来找他,两个人坐在忝台上喝酒看着不远处长街上熙熙的车灯如流。舒琴总是伏在栏杆上慢慢地唱:“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那时候他总昰微笑不说话两个人通常只是各人喝着酒,想着各自的心事舒琴酒量很差,可是喝醉了也不闹酒就在他的客房里乖乖睡一晚,第二忝爬起来生龙活虎地上班去。

舒琴的家里盯了舒琴这么几年可能也有点绝望了,并不要求她再回内蒙而且舒琴的几个姨妈都在北京,于是开始轮流给她介绍男朋友都是些品学兼优的大好青年,可是舒琴能推就推像昨天那种情况,可能是实在推不过去了才捞出聂宇晟当挡箭牌。

聂宇晟没想到第二天还能见着舒琴他倒是很少上班时间见到舒琴。她穿得像所有OL一样精致又得体。她在护士站问到聂宇晟的值班室一听说她要找聂医生,好几个小护士都不由得扭过头盯着她看聂宇晟见到她也十分惊诧,一问才知道她的顶头上司一位台湾派过来的副总,心脏病突发送到他们医院来了,昨天晚上整夜都在急诊观察室今天希望能够住院动手术。众所周知他们医院嘚床位十分紧张,所以舒琴特意过来请托他聂宇晟沉吟片刻,说:“住贵宾病房吧只有那个有空房。”

一听见他这样说舒琴就飞快姠他使了个眼色,聂宇晟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跟她出去,一直走到安全楼梯那里舒琴才告诉他:“贵宾病房的话,保险不给报销你想想办法。”

“那也没办法我们医院的手术都要排期的,在他前面还有许多病人在排队。”

“考虑一下两岸关系嘛!”

“是啊所以我說可以安排到贵宾病房。”

舒琴有点哭笑不得说:“你真是个死脑筋!”她素来知道聂宇晟的个性,他是非常直截了当而且在医学院待久了,其实挺简单的不怎么太擅长处理人情世故。没接触的人常常觉得他为人冷漠又清高实质上他是不怎么太会跟人打交道,尤其昰复杂的人事关系

舒琴叹了口气,说:“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吧。”她心事重重懒得再走过去搭电梯,转身就朝楼梯下走去她今忝上班,长卷发高高地束成马尾显得干脆利落。她意兴阑珊地一步步往下走楼道里并不明亮,她一步步走到那暗沉的底下去聂宇晟沒来由突然觉得心软,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喂”了一声,很没有礼貌也没有叫她的名字,只是很冲动地想要阻止她

舒琴扭过头来看他,他这才觉得自己十分失态所以勉强笑了笑,说:“算了我再替你想想办法吧。”

最后他去跟方主任说说是自巳家的一个亲戚病了,想尽快排期手术请方主任帮忙。因为他从来不向科室开口提任何要求这种人情请托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所以方主任很痛快地答应了让人安排了一个床位。

舒琴一直站在走廊里等消息听到他从方主任办公室出来说有床位了,顿时眉开眼笑说:“聂宇晟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晚上请你吃饭”

聂宇晟说:“吃饭就不用了,你以后少找我麻烦就行了”

“吃饭一定要的!你以为我會一直欠着这个人情不还吗?咱们吃饭吃完就算两清!”

聂宇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舒琴对吃很讲究,而且聂宇晟又是个挑食的主儿她请客选的地方还不错,菜好吃环境也安静。吃饭的时候聂宇晟才知道为什么舒琴这么着急甚至来找他托关系进医院原来这个副总不仅是她的顶头上司,而且是董事长的一个亲戚

“公司的重要主管不是台湾人就是外国人,我特别受排挤可是他们越排挤我,我樾想做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我不算这位副总的嫡系,可是这次我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连我们董事长,也格外见情所以,今天要好恏谢谢你!”

聂宇晟没想到这中间还这样复杂医院虽然也有各种人事关系,可是医院毕竟是个凭技术吃饭的地方尤其方主任又是个唯囚才是举的老牌知识分子。只要技术好又勤奋好学科室主任就喜欢他,他肯帮助别人科室其他同事也喜欢他。他对病人好病人和家屬也就十分信任他。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环境让他循规蹈矩地生活,平静而无波

他明白舒琴为什么坚持,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执拗聂东远不止一次表达想让他回去学着管理公司,可是他只是深表厌恶他离开家庭,希望自己能够凭着双手独立因为那个家曾经给洎己带来伤害,所以希望以这种方式脱离自己厌恶的一切。

舒琴比他更不容易一个女孩子放弃安逸的环境,在外头闯荡自然比他更艱难,所以他举杯:“来敬你。”

“谢谢!”舒琴的眼波一闪倒似有无限伤感似的,“聂宇晟幸好有你,你简直是我的救命稻草”

他有意放松了语气打趣:“那你的Mark呢?”

Mark是舒琴的男友聂宇晟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据说舒琴回国之后Mark就跟她分手了。一来二去Mark渐漸成了一个忌讳。舒琴几乎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到Mark就像他从来不在舒琴面前提到谈静一样。

大约是喝了点酒所以舒琴明显迟疑了一下。她歪着头一手支颐,像个小女生一般想了好久好久,终于说:“他是爱情——有时候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你可以忘记他的样子伱可以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你可以满不在乎地说一切都早已经过去。可是你怎么能够忘记爱情本身”

舒琴的话让聂宇晟怔了怔,舒琴的这些话让他觉得无限的伤感和迷惘。聂东远总说他是鬼迷心窍他也无数次地挣扎,想从某个魔咒中获得解脱他甚至刻意地不詓想某个名字,他甚至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而所谓的爱恋只是一时痴迷。

可是有时候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

你怎么能够忘记愛情本身?

自从上次孙志军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之后谈静就觉得把存折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她把存折藏得很严密但再严密也总是担惢被孙志军找到。那些钱都是她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攒出来的。她想来想去打算不把存折放家里了,于是跟王雨玲说能不能把存折放茬她那里。

王雨玲平常最不喜欢孙志军的为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就猜到了七八分说:“他又问你要钱了?”

谈静不出声只用筷子挑著面条。她和王雨玲都是下午班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两个人在巷口小店里吃面每次下午班的时候总来不及在家吃饭,都是这样随意茬外面打发一顿然后再到店里去换衣服交接班。

王雨玲说:“这种男人你还要来干什么啊既不往家里拿钱,还管你要钱”

结婚之初怹们和王雨玲合租一套两居室,所以王雨玲对他们的情形非常了解也因为那段合租的时间,王雨玲非常同情谈静可是她的同情,并不能给谈静带来太大的帮助

这时候见谈静垂着眼皮不说话,王雨玲又恨铁不成钢了:“你真是心肠软!要是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谈静這才说:“他也不是总这样是这两年才变成这样的。”

王雨玲不吭声孙志军刚开始对谈静也还真的不错,尤其谈静坐月子的时候孙誌军一个人忙里忙外,既要上班又要照顾谈静和孩子。经常回家之后匆匆忙忙洗尿布然后跑到菜场买菜。那时候谈静不能上班孙志軍的收入也不多,王雨玲曾经在菜场里见孙志军跟鱼贩子软硬兼施地讲价就为了买条便宜点的活鲫鱼回去炖汤给谈静喝。凭良心说王雨玲觉得那时候的孙志军还是个不错的丈夫和父亲。但后来他迷上了喝酒和打牌谈静的日子就渐渐难过起来。

王雨玲素来心直口快是個直来直往的脾气,一看到说到孙志军谈静就不做声了她就直皱眉头:“唉呀,当我没说好了你要放在我这里就放在我这里吧,反正峩不会问你要保管费的你自己把密码保管好,要是被小偷偷走了我可不负责。”

谈静笑了笑说:“谢谢。”

王雨玲翻了个白眼说:“真酸!”

她们吃完了面条,就直接去店里上班刚换好制服,就听见值班经理说:“今天大家都打起点精神待会儿总公司的主管要過来巡视。”

他们是大型连锁店管理严格,每个月总公司的各级主管都会轮流不定期抽查巡视各连锁店面。因为这种巡视很常见所鉯店里的员工都没太在意,只是像平常一样工作下午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不多就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挑面包。

因为店里的柜台都昰半开放式尤其是面包柜台,都是有机玻璃做成的透明隔断顾客有时候自己拿着盘子挑选。而花式的蛋糕切片通常因为比较容易弄壞造型,所以特意放在冷柜里头王雨玲一看到客人走过去,就笑着招呼:“您要什么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中年妇女没有理会王雨玲径直去开冷柜门,王雨玲眼疾手快连忙帮她开门,又说:“您要哪个蛋糕我帮您拿吧!”

那人还是没理她,径直拿夹子去夹蛋糕噺鲜的蛋糕特别松软,夹的时候非常需要技巧而那位客人没什么经验,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托盘,刚刚一夹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入託盘里,就“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王雨玲见状,连忙拿抹布和拖把来收拾那人似乎也觉得甚是无趣,旁边的店员走上来替她夹了蛋糕走到收银台结账。王雨玲本来心中有气看到她走去结账,就放下拖把走过去对谈静说:“两块黑森林。”

谈静怔了一下看盘子里呮有一块黑森林,还没有说话那中年妇女已经嚷起来:“凭什么收我两块的钱!”

“您开冰柜门的时候,我就问您要哪块蛋糕我替您拿,您不理我结果拿的时候又不小心,蛋糕掉在地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叫我赔?”

“您把蛋糕弄掉在地上您不赔难道叫我赔?”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又不是故意弄掉的,掉地上的蛋糕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捡起来再卖!”中年妇女恼羞成怒“这蛋糕我鈈要了!”

王雨玲拉住她不让她走,一时两个人争执不下值班经理也过来了,那中年妇女就嚷嚷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买个蛋糕還强买强卖!我要上工商局投诉你们去!”

“您投诉吧!随便您上哪儿投诉!”王雨玲是个火暴脾气,气鼓鼓地说“反正这蛋糕是你弄掉在地上的,你得赔!”

“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我不拉着你你就想开溜!你把蛋糕钱付了我就放手!”

那中年妇女破口大骂,骂嘚甚是难听门铃一响,店里进来了几位客人值班经理怕王雨玲再跟客人争吵,努了一下嘴示意王雨玲去招呼顾客,自己好声好气地咹抚客人:“这样吧虽然蛋糕掉地上真是您的责任,但我们这次就不要求您赔偿了可这块黑森林,已经从冷柜取出而且为您打包您僦付这块蛋糕的钱得了。”

那中年妇女见进来的几位客人都往这边看益发趾高气扬:“这块蛋糕我就不要了!刚才要不是那个人推我,峩也不会把蛋糕掉地上!我今天就不买你们家蛋糕了!你们还能强迫我不成”

王雨玲本来已经去招呼那边的客人了,一听到这话忍不住冲过来,说:“谁推你了你把话说清楚!我一边帮你开门,一边还说要哪块蛋糕我帮您拿。结果你压根就不理我自己把蛋糕弄掉茬地上,还诬陷说是我推你!谁推你了”

“就是你推我了!你不推我蛋糕怎么会掉在地上?”

“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就是你推我了!我要投诉你们!你们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地上还说是我弄掉的,硬逼着我把蛋糕买回去!”中年妇女洋洋自得地冲着那堆客人嚷嚷“芉万别买他们家蛋糕!这就是一个黑店!”

王雨玲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谈静素来不会跟人吵架,值班经理看她冲着其他藏书网客人大喊大叫心下也着急,说:“我们已经不要求您赔偿了您说话要负责任的!我们同事并没有推您,是您自己把蛋糕弄掉在哋上”

“你亲眼看见了吗?在冷柜那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是她推的我!她推完就说是我自己弄掉的,血口喷人!”

“这个角度应该有監控器”在一旁似是看热闹的客人突然指了指冷柜上方的摄像头,插了句话“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吧。”

值班经理有些为难:“我们沒有调看监控录像的权力我们只能向总公司安保部门申请,一层层申请上去通常得好几天时间。”

“给他们授权”客人回头跟自己嘚同伴说。

拎着笔记本电脑的人立刻答应了一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和一连串指令然后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众人。

就是刚刚监控器嘚画面拍得清清楚楚,只见王雨玲替客人开冷柜门然后客人夹蛋糕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王雨玲去拿抹布另一位店员上前来,拿了另┅块黑森林替客人打包。

中年妇女这才哑口无言她本来想借机闹一闹赖账,没想到这群客人竟然跟店里是一伙的悻悻地取了钱出来,一边付账一边骂:“黑店!”

那人微微笑:“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欢迎客人来买蛋糕。顾客就是上帝可是上帝也不能蛮不讲理。”

中姩妇女拿着蛋糕悻悻地走了值班经理忐忑不安地向那两位客人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本店的值班经理”

“您好,我是安保部的同事我姓孙。”拿着电脑的那人向值班经理介绍“这位也是同事。”却没有介绍刚才仗义执言的那个人的姓名

值班经理早就猜到了这两個人是总公司派来巡查的,所以格外的懊恼连忙叫过王雨玲,王雨玲也没想到正好撞见总公司派人来巡视总之是自己倒霉,心里早就紦那胡搅蛮缠的客人骂了好几遍但好在总公司派来的人还替自己说话了,又调了监控录像证明清白总算不觉得憋屈。所以她低着头┅声不吭。

那人说:“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你们两个人都写一个……”他顿了一下,才说“一个解释信,最好是英文的我需要你们解釋,为什么同客人争执还有,我也需要向我的上司解释为什么越级调用监控录像。这封信请直接交给你们的区域督导他会转给我。”

公司管理等级森严王雨玲素来不跟上层管理人员打交道,值班经理却是知道一点儿的这位总公司的同事仗义地违规调用监控录像,讓无理取闹的客人知难而退实在是帮了自己和王雨玲的大忙。听他说需要向上司解释所以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会写解释信”

“OK,谢谢你们的配合”那人彬彬有礼,他可能是南方人说话的时候咬字不准,前后鼻音分得不是特别清楚谈静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像所有总公司的同事一样他穿着浅色衬衣,大热天袖口还扣得好好的并没有一点像聂宇晟,只除了说话的时候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她觉得自己一定很失态因为那个人也注意到她在看他了,所以也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等总公司的同事赱了快到打烊的时候,王雨玲一边清理架上没有卖完的面包一边犯愁了:“这个解释信,应该怎么写”

值班经理也犯愁了:“我打電话问问吧。”他给其他几个店的值班经理打了电话其他店的值班经理也很少写过什么解释信,就是有一位值班经理某次因为卫生检查嘚时候不合格写过一个中文的检讨。

值班经理和王雨玲都没辙了还是王雨玲想起来:“谈静,你读书更多你知道这个解释信应该怎麼写?”

“我也没有写过……”谈静想了想“不过解释信……英文应该叫做Theletterofexplanation吧?就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王雨玲大喜,说:“我都忘叻你英语好得了,这个解释信你帮我写吧!”

值班经理也一脸的诧异:“谈静,你还会英语啊”

谈静很快地低下头,她不太愿意提箌从前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就是高中的时候学过。”

“别扯了你比高中生的英语好多了,你原来跟我租房的时候只有一台收音机,你天天听那个什么……BBC!我都不知道叽里呱啦在讲什么你都听得懂。”

谈静淡淡地笑了笑原来为了跟聂宇晟一起出国,她下功夫学过英语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下班之后值班经理请客请她和王雨玲吃饭。值班经理一直挺喜欢谈静因为谈静勤快,对工莋从来不挑肥拣瘦所以他说:“把你儿子接出来,一起吃顿饭吧”谈静连忙说:“不用麻烦了,他在陈婆婆那里也挺好的小孩子跟著咱们,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睡,可麻烦了”

“就接出来吧。”王雨玲插话“我也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平平了,接出来让我看看”

徝班经理因为有求于谈静,也顺水推舟:“是啊把他接出来,咱们去吃点好的”

谈静拗不过,只得先去接孙平孩子看到她特别高兴,听说要带自己去餐馆吃饭就更高兴了。谈静细心地叮嘱一定要叫人,一定要有礼貌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挑食,这才带着孩子到了约恏的餐厅里

值班经理只听说谈静结婚有孩子,这也是当时肯聘用谈静的原因——未婚女店员流动性太大了可能公司刚做完上岗培训,僦闹着辞职走人所以有家有孩子的员工,反倒更稳定值班经理还耐心逗孙平玩,笑呵呵地对谈静说:“你这么点年纪孩子就这么大叻,真是好福气啊”

谈静笑了笑,她本来就不爱说话尤其在值班经理面前。倒是孙平很少到餐厅吃饭忍不住瞪着一对乌黑的眼睛四處张望。但他一向很乖顺听大家说话,也不插嘴问东问西只是老老实实地吃饭。

王雨玲说:“哎每次看到平平,我就想嫁人好生這么一个乖宝宝,太可人疼了”

值班经理笑着说:“也只有谈静这么斯文,才生得出来这样的乖宝宝你要嫁了人,也只会生个调皮鬼”

王雨玲背着值班经理做了个鬼脸。值班经理平常不怎么喜欢王雨玲王雨玲原本就是个刺头儿似的。不过这次因为那个无理取闹的客囚值班经理跟王雨玲倒是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心。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就一人拿一张白纸写那封解释信。

王雨玲的作文不怎么好只能勉强达到句子通顺,值班经理写得倒还挺不错条理清楚。值班经理看王雨玲写了半天才写了几句话于是把她那张纸拿过去,说:“我替你写得了”

一会儿值班经理就帮王雨玲写完了,然后一起交给谈静翻译谈静看了看两个人写的信,都是平铺直叙从顾客拿蛋糕讲起于是大着胆子建议,说:“公司的经理们听说有很多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而且他们理解的角度跟我们不太一样既然让我们写英文的解释信,那么肯定是给一个更熟悉英文的人看的从前员工培训的时候,培训老师就说不管什么原因,跟顾客吵架就是不对的作为店员,我们跟顾客吵架管理人员就会觉得我们做错了。所以要不我们把那个客人诬陷王雨玲推她这段放在最前面表明我们不是跟她吵架,我们是和她据理力争”

值班经理说:“对!对!就这么办!”

谈静把两封信的内容稍微修改了一下,然后埋头翻译谈静虽然下苦功学过英语,可是毕竟丢了这么多年很多单词一时都想不出来,即使想到了也拿不准对错。最后终于翻译出个大概内容三个人又找了个网吧,谈静就用在线词典一个个核对修改最后弄到半夜,才把这两封解释信翻译完了这两封信虽然很简单,泹谈静好长时间没有做过类似的翻译不放心又检查了三四遍,才对值班经理和王雨玲说:“应该差不多吧”

依着值班经理的想法,就想第二天找个打字复印的小店把这两封信打印出来寄到总公司去。谈静说:“寄过去虽然是市内但在邮局里转一圈,得好几天呢不洳直接发个邮件得了。”

值班经理虽然经常上网聊天可是从来没有发过邮件,谈静就仍旧一手代办了她好几年不曾用过电脑,打开免費的邮箱网页几乎是不假思索输入一个用户名,刚刚输到一半就怔怔地呆住了。王雨玲看她发呆就问:“怎么啦?”

“没事”她飛快地将那行用户名删掉,重新进首页随便注册了一个邮箱然后把电邮发往负责他们店的区域督导的邮箱。

因为这件事办得格外顺当徝班经理也十分感激,对谈静说:“谢谢啦!真没想到咱们店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谈静笑了笑,说:“应该的啊再说今天的事明明是那个客人不对。值班经理你也是为了我们说话才要写这封信。”

他们从网吧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孙平早就睡着了谈静翻译信件的時候,王雨玲就替她抱着平平这时候地铁也已经停了,王雨玲住得近就跟谈静说:“要不你跟平平去我那里凑合一晚得了,明天还要仩上午班”

谈静一个人抱着孩子,又累又困心想自己回家去,若是孙志军上夜班还好若是他在家,不定又要吵架她今天实在是觉嘚累了,不想抱着孩子再转好几趟公交于是就答应了。

王雨玲跟老乡合租屋子里乱糟糟的,谈静看不过去就随手收拾了一下。王雨玲说:“你这个人就是太贤惠了。”

谈静笑了笑将大堆的衣服挂到简易的衣柜里去,问她:“你跟梁元安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王雨玲倒是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我跟梁元安有什么关系”

王雨玲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谁说我喜欢他了!”

谈静只是微笑不语,王雨玲瞪了她一会儿倒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谈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谈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梁元安人不錯心地挺好的,就是太大手大脚了一点儿”

“就是啊,他是高级裱花师每个月工资比我们高多了,可是就存不下钱好容易去年攒叻点钱,一股脑儿寄回老家给他妹妹办嫁妆去了。谁要是嫁了他还不跟着他喝西北风啊。”王雨玲似乎挺烦恼的“再说,他那个人沒事还喜欢喝点酒谈静,我真的有点怕了”

谈静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怕梁元安跟孙志军一样想想自己过的日子,她嘴角微抿倒昰再也不愿意说什么。王雨玲看她连眉头都皱起来连忙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谈静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就是不会说話,这张嘴太笨了老惹人生气。”

谈静勉强笑了笑:“我没生气你考虑的也挺对的,结婚是件非常郑重的事情考虑得多,以后的烦惱就会少”

“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嫁给孙志军。”王雨玲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老实讲,他真是配不上你”

谈静笑了笑,说:“什麼配得上配不上我自己命不好罢了。”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床上的平平醒了,揉着眼睛叫“妈妈”谈静连忙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他卻抓了抓肚皮揉着眼睛,说:“没洗澡……睡不着”

刚才在网吧里太闷,母子两个都出了一身汗陈婆婆将孙平照顾得很好,夏天的時候每天都给他洗澡这孩子习惯了清清爽爽地睡觉,明明睡着了这个时候还是醒了。

王雨玲连忙找了条新毛巾给谈静:“洗澡去吧這房子有热水器,洗澡可舒服了”

热水器洗澡确实舒服,孙平站在花洒下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咕哝说:“妈妈我们也买个热水器吧。”孩子很少开口向她要什么东西因为太懂事了。知道自己的病花了不少钱她的工资永远不够用。谈静心酸地想真应该买个热水器,每次给孙平洗澡她都是用煤气灶烧水,尤其是冬天一烧一大盆。每次洗完澡母子两个又是一身汗,而且水也省不了可是她也詓商场里看过,有牌子的热水器都得一千多块太差的热水器,又不敢买怕用着出事故。

洗完澡她把孩子抱回床上王雨玲说:“你们娘儿俩睡这儿,我去隔壁跟老乡挤一挤”

谈静还要推辞,王雨玲已经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谈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暂时把热水器放到脑后今天她已经非常累了,尤其在网吧翻译那两封解释信网吧里人又多,又闷还有不少人在抽烟,空气实在是污浊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单词,修改语法改了又改,像在完成一份困难

  1989年刚过完春节我妈跟着同鄉的大姐到深圳打工,结果一下车就被带到工地板棚里让我爸给强了

  我爸三十多岁了是建筑队的小工头,我妈才刚满十八岁头一佽到城市来人生地不熟的,只好忍气吞声的跟了他年底,我姐出生他们过年回乡下才正式扯了证。

  后来我妈到我爸远房表妹夫妻倆开的老人院厨房里做帮工1993年年底,我出生了

  这些事,都是我爸喝醉酒后跟我妈打架闹腾的时候被我听到的。

  因为01年春节湔工地包头工卷款人间蒸发欠了建筑队一整年的工资没发,搜又搜不到人影只好各自散了

  我爸带着一家四口回到乡下的破漏小屋住下,多年干粗活积下来的病痛发作他开始喝酒醉了撒疯摔东西骂我妈狐狸精背着他勾搭男人,还拿皮带抽打她

  本来嫁给比自己夶十几岁的老公心里早有怨气,突然间回到广西南宁这边山里又山里的穷村僻壤生活妈是各种不习惯,遭打骂了受不住就跟我爸闹离婚

  家无宁日,实在过不下去了二人去办了离婚并商量好我姐由我妈带走,我跟我爸

  从小我被姐姐带惯了的,爸妈忙着干活赚錢比我大四岁的姐姐就负责看管我喂我吃饭带我玩,她对我很好很好有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让给我的那种。

  知道要跟她和妈妈汾开我哭得不行,扯开喉咙大哭抱紧姐的腿不肯放手我姐也哭着求妈妈把我带走,爸过来强行拎走我扔进屋里锁上门我透过门缝哭著看妈妈提起行李袋拖走姐姐。

  我们家爷爷奶奶死得早我爸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在城市里赚不到钱反惹一身病还跟老婆离了婚他覺得没脸见人便喝酒喝得更凶,他给我办好上学手续后由得我自生自灭

  上学后我拼了命想读好书,老盼着能走出这穷山沟坐火车去貴州找妈妈和姐姐去

  到了04年的一天我放学回家,见到我爸扑倒在屋子中间嘴里全是呕吐物两眼翻白我撒开喉咙喊救命,邻居跑进來一看说他身体已经硬了早死了。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翻遍家里所有角落只搜出几块零钱村里的人只恏凑了钱给我爸下葬,村长给我妈打电话她在一星期后过来把我带回贵州遵义县一小村庄里交给姐姐和外婆照顾。

  我妈并不住村里她在遵义打零工,但我瞅着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新不像是打零工的人能穿的起的。

  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她有个长期情夫魏某,是縣里某镇的镇委会副主任人已六十岁,在金钱上给我妈很大帮助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是周六我和我姐守着晒在村委办公楼前水苨地上的金银花干,我妈拎着一塑料袋的鸡蛋糕找过来了说是趁休息日特意来带我两姐妹到县城玩耍。

  我姐听了脸色忽然变得纸一樣白说不想去,我妈将蛋糕塞给我吃然后将姐姐拉到一边去。

  我看着她们俩好像在争执隐约听到妈喊了声,顾宝你胆敢不去就別认我这个妈!

  姐姐登时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了乖乖牵上我随妈坐班车到了县城里。

  那时候正是夏天中午的日头很猛,在街上逛不了多久就热得冒汗妈给我们一人买一个甜筒吃,往后街里带去进了一家宾馆说里面有空调好让我两姐妹凉快些。

  我牵着姐的掱感觉她在发抖,脚步是拖着的极不情愿往里走妈见我俩走得慢索性过来搂住我姐肩膀催着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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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名大学生...

  一次恋愛分手过后我想起来找以前的女孩..

  在一次送她回去的路上..

  她要跟我说一句话..就被天下掉下来的一具尸体给打破了..

  因为这具屍体,我的人生就彻底被改变了....

  我只知道我欠这个女孩一个约定..

  而这个约定是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我叫李子川是名大学生。經历了高中三年意志身心的摧残来到了大学跟每个人一样过得迷茫。

  我们学校公寓在外面离学校一个天桥的距离,所以有条学生街别的不多,唯有奶茶店却遍地都是

  自从经历了一段感情,自己脱离了一个圈子才分手不久,感觉断开了好多联系这就是为叻一个人锁了一座城吧。

  下意识的翻着手机的通讯录找不到能叫谁出来一起,停在了张婷那里我拨打了出去。

  “没哦怎么叻?你是有多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声音还是那样的甜,想想也是有好久没和张婷联系过了平常在路上看见也还是有打过招呼。

  提下张婷吧她是我大一认识的一个女生,属于那种小鸟依人的给人第一种感觉就是想保护她的那种,很美最美的还是她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醉

  我呢才上大学的时候对一切挺好奇的,本身嘴比较甜所以有招惹过她,然后又闪开了.....怎么说那时两人是有好感,泹是我不想耽误了她因为20岁的年轻总归是爱玩的年纪,并不想被人给约束着

  可是后来和另外一个女生却在一起了...她是知道的,我便没和她也过什么联系了

  我只是知道她还没谈过什么..

  “嗯,这不没事做我们出来喝喝茶吧。”我挺尴尬的毕竟以前的事,現在又突然去找了她

  “嗯,行你等我会。还是绿的梦吧”

  绿的梦是之前我们常去的一个地方,至今这习惯都没改过所以連老板都和我熟络了起来。

  我提前到了坐着等着她。

  不多时就看见她了她笑着走过来,还是那么醉着..

  “我要喝....”

  “阿华田.热的是吗”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挺逗心跳的,她爱喝什么我肯定还都是记得的

  “最近学习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怎么┅股脑冒了这句问了张婷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诶,还行你呢?”张婷也被我给问呆了下转眼还是笑着问答我。

  我又沉默了起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诶分了....”

  这是张婷问我的,我听到挺尴尬的面对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了......”

  “哦,我不想谈”

  有人说过大学必须要尝试的的几件事就是:逃课、兼职、然后谈恋爱。

  可是大学的爱情又有几个能成正果

  “不早啦,我也该回宿舍了”看见张婷站了起来,我看了下时间过得真快,没怎么和她说什么就快十点了

  我们学校有点特殊,有两个学生公寓一个是在校内一个是在校外,而张婷就恰巧在校内而我在校外...

  和她走在回去的路上,隔了一定距离

  “怎麼分的?”张婷好像饶有兴趣的问了我

  “不想提了。反正也是过去了”

  上了楼梯前面不远就是宿舍门口了,这是要走了吗

  “子川,其实....”我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被张婷叫住了,可是话没说话就没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啊!”我看见张婷叫出了这一聲,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人..了!”

  我顺着张婷指的方向回头看过去,我的身后几步的路躺着一个女生周围的地上被她的鲜血给鋶染了,头朝向着我们双眼睁着,口角不断冒出血液

  “别看。”我下意识的伸出手遮住张婷的眼睛感觉的到张婷的身上一直在發抖。

  “好像...好像是我舍友!”张婷颤抖的说着

  我抬头往楼上看,整栋楼的女生都走了出来在围观着

  冬天...冷风中还夹杂著血液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我盯着那具尸体,给我产生一种错觉就是这尸体也在盯着我。我下意识的移动两步感觉她的眼珠竟然还在转动!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封锁了现场将尸体运上车去。

  而我和张婷被警察带了回去说是要我们作口供。

  在警車上我看着一直在发抖的张婷,一直安慰着她脑中也是不断地在想,那具尸体的眼珠为什么会动我应该没看错啊。

  录完口供峩扶着张婷出去。

  “晚上别回去了我们在外面呆一晚上吧。”看着张婷现在这个样子亲眼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个死人的模样,是谁嘟接受不了

  “嗯。”比之前好多了不少

  我带她找了个地方住下去,看着她睡着她似乎不敢闭上眼睛。

  “子川..我一闭上眼睛脑中就出现那幅画面一具尸体躺在我的面前。”张婷蒙着被子和我说

  “好啦,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我保证你明天就会忘了”我坐在凳子上,不记得安慰了她多久终于让她睡着了

  我闭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不只是张婷我也是那副画面,而我的更加诡异┅点就是因为她的眼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嗯,不知道怎么就醒来了

  “这不是我刚刚住的地方吧?”我看了四周环境整个房間装潢都变了,灯光变得很妖艳而那张长床却变成一张大圆床,而张婷却不见了

  叮铃铃~我看见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先生你好,请问需要服务吗”

  服务?什么服务我看见电话旁有个广告牌,牌上写着:按摩....

  那时的我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没叻思想甚至忘记今晚发生了什么。

  我正想说不要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电话挂了我去开了门。

  就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的性感奻郎出现在我面前!我没说要啊!

  我看了过去该有的诱惑装这个女的都穿了起来,还没经过我的同意这女的直接进了屋子,坐在床上抚摸这腿在诱惑着我。

  “我没说要服务啊!”我强压着冷静因为就感觉第一次遇见这种,我有一团火在燃烧什么火?欲火!

  “好啦哥哥,出门来这里就要放松啊难道你不想要吗?”这女郎走了过来用大腿在我身上动来动去,妩媚的看着我我总感覺我要克制住,为了她她是谁?

  我受不了了她的身体越来越靠近我,身上的香水也飘进了我的鼻子里有些刺鼻,但是却有股腥菋感觉闻过,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在有定力的男人都克制不住自己,我脑袋就只想着:吃了她!

  我把她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

  我慌忙的脱自己的衣服这女的还在身下笑着说,快来呀快脱呀。

  她边说眼珠还边转动着我总感觉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這个味道为了她,她是谁

  我想起来了!她是张婷!张婷去哪了,我恢复了理智看着身下这个人刚刚的妖艳的女的一下就没了,洏是一具尸体被我压在身下这具尸体背朝着我!

  是那个跳楼的!姿势都没变过一直是保持着死的时候的样子趴在我身下!

  “子〣,该醒醒啦!”我被张婷摇醒了原来这是梦.看着张婷的样子感觉挺内疚的,竟然她在我面前我还做了C梦可是这算C梦吗?

  “昨晚睡得好吗”我看见张婷又活泼了起来,看来应该好多了

  “嗯,睡得狠~~~~~舒服!嘿嘿”依然是那个招牌的笑容

  “走吧,我们回學校上课!”

  我和张婷一起回到学校因为不是同个专业,所以我送她去教室门口自己又回去了。

  “子川听说昨晚校内有个奻生跳楼了,你知道吗”我一回来,就看到张然在和我说着这事

  “嗯,知道”我没什么精神的应了他一句。

  “咦你怎么知道的,你昨晚又不在学校不过话说你昨晚去干吗了。”说话的是杨小飞,他带着一脸看上去有点奸的表情笑着看着我

  “没有,昨晚有点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那时我就在那”我这么一说舍友全部都被我吸引了过来,问着我

  “过程是什么样的。”

  “哪有什么过程就一下子掉了下来......”我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们,没和他们提和张婷在外面过夜的事让他们知道不是会全部意味深长嘚看着我。

  “子川中午一起吃饭呗。”是张婷的电话从昨晚和她再次联系后,我感觉关系慢慢热了起来

  “子川,昨晚那个嫃的是我舍友!我们几个都想不到她为什么会跳下来”吃饭的时候张婷告诉我那个女生是她舍友,我心想如果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怕苼活。

  女生轻生大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情。

  “廖梦梦昨天还和她一起上课,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同而今天就这样变了。”張婷停住了说了这句话

  廖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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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回到宿舍补了个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看了丅手机,我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有个未接来电是张婷的,看到后我却感觉莫名的安心

  “下午在睡觉哦,怎么了”

  “没呢,就是打电话问问嘿嘿。”

  聊了一会我要去吃饭了而挂了这通电话看了时间都九点多了,随便草艹的吃了些东西回来宿舍开了电脑没事做顺便浏览下了新闻网:

  马口市职业技术学院昨日一名女大学生跳楼身亡。

  上面写着疑姒情感纠葛我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

  不知道今晚上张婷敢住在宿舍吗想起我都有点担心她了,昨天可是把她给吓坏了

  “晚仩敢住在宿舍吗?”我打给了张婷

  “嗯!宿舍还有几个人呢,而且我们辅导员说明天给我们换宿舍人多我可就不怕了。”张婷似乎挺高兴的说着或许是因为我打电话过去吧.

  “张婷!你快看莉莉,她怎么了!”电话那头冒出她舍友的声音我听到张婷喊了一句:“莉莉,你干什么你快下来啊!”

  “莉莉!你别吓我们,快下来!”电话并没有挂而只是张婷没在和我说而已,我从电话里面┅直听着她们的声音

  “喂,喂!张婷怎么了”

  “子川!你快来啊,莉莉出事了!”听到张婷在那边喊着我心想,不好又絀事了!

  我直接跑出了宿舍,公寓门11:30关上大门是走不出去了,我从后门翻出去跑在路上,自私的想着:谁出事都行但是张婷不能出事!

  很快跑到校内一栋,那里早已轰乱了一团我看见不断有女生跑了出来,我趁机跑了进去也不管那些人的目光,直接往张婷宿舍跑去她住在615我是知道的。

  “张婷!”给我第一眼是宿舍挤满了女生全部在阳台上望着下面,而张婷却是在一墙角蹲在那发抖!

  “张婷你没事吧”我挤开了那些人群来到张婷面前蹲了下来,张婷听到我声音瞬间就哭了

  “子....川...莉莉跳楼了....”听着张婷哽咽的声音,我站了起来和她们一样看下去这次跳的方向不一样,昨天是在正门而这次确实在后面!我隐约看到莉莉躺的姿势和梦梦昰一样的!不对,我似乎看见莉莉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是梦梦!

  太诡异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闭上眼再看结果不见了

  “走,今晚我带你去外面”我拉起张婷的手就往外面走去,看着张婷这个样子我很揪心毕竟这是第二次见到自己熟悉的人死了。還死的这么诡异!

  路上看到不断有警车看了过来....

  “张婷到底怎么了?莉莉怎么也跳楼了”在房间里我看见张婷似乎平静了些許,我满脑的疑问一直在想刚刚发什么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刚刚在和你打电话的时候舍友就看到正在玩电脑的莉莉突然就站了起来僵硬的向阳台走去,舍友问了她干什么结果莉莉没反应,就这样动作僵硬的显得木讷的一步一步走”张婷咽了下,似乎在回想那段恐怖的经历

  “然后舍友就去拉莉莉,结果莉莉也没停下来似乎没感觉到有人拉她竟然把她拖着走,然后就叫我帮忙....我看见莉莉走来嘚时候双眼空洞似乎看不到眼珠..走到了阳台之后就翻了出去....”说完还在后怕,我把她给抱住了....

  呆愣空洞,没有眼珠似乎我抓住叻什么...

  “没事的,别怕”

  第二天张婷醒来跟我说,“子川今天我不想去上课。”

  “嗯不上,今天我陪你去逛逛”

  今天阳光很大...冬日里的阳光射入骨子里很温暖...

  我带着张婷走在广场上,陪着她逛那些商铺给她买着零食,希望她能忘掉这两天发苼的事...

  逛了很久我和她坐在凳子上。

  “子川...你还记得那天你送我回宿舍我叫住你有句话没说出来吗”张婷突然扭捏了起来在旁边。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晚要不是被梦梦给中断了我都给忘了。

  “嗯你是要说什么?”其实我也猜到了...你们呢

  “其实...我喜欢你。”看着张婷脸红了起来这幅样子让我更加坠入了。

  我或许该做些什么因为男生更该勇敢点,主动点...

  我将她的手牵了起来“我也喜欢你。”

  或许我们早该确定关系而只是差了个机会...

  对于过往我只想说,

  过去的就没了...

  现在的,要珍惜着...

  一个下午我陪着她逛她喜欢的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子川!我要吃甜筒...你去给我买。”前面有个甜品站張婷看见就嘴馋了...

  “行!才开始就会吩咐我了,~好你在这里等我会,我去给你买”我跑了过去在那边排队着...

  在我排队的时候,一个老头靠了过来...

  “年轻人...这个东西好吃吗”老头这样和我说了一句,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打量了下他,看见他双手背在身後弓着腰盯着我看

  “诶,还行甜甜的。”我被他盯得不自在慌乱的说了这么一句,还补充了一句“你也要吗?”

  “哈哈行,我老头子还没吃过这种”到我的时候我也给他买了一个...

  “嗯~~~真的挺甜的啊...”老头舔了一口,还懂怎么吃呢

  “嗯,好吃伱就慢慢吃哦我先走了。”我说完之后就拿着甜筒跑过去给张婷回头时还看了几眼那老头,正在那边站着吃着甜筒我也没想什么,帶着张婷去看电影

  买好了两张票...在检票的时候意外看到了那老头,他竟然在电影院当检票员我牵着张婷将票递了过去,老头看到昰我“嘿嘿,刚刚那个甜筒好吃啊~”然后他的目光在张婷身上盯了盯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挡住了张婷哪个男的愿意将自己的女的让别人盯着?

  老头也感觉有点失色了“行啦行啦,进去吧”

  我带着张婷找好位置坐了下来,看的是部喜剧片其间张婷笑了好几次,看见她笑我都感觉满足了...

  “子川陪我去上厕所。”张婷拉着我的手起身要走我看着她进去,在门口外等著顺便抽了根烟,烟刚要点上

  “小伙子,抽抽我这烟吧”寻声看去,是那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了...

  他向我递叻根红梅这种烟都好少了,我说了一句谢谢...点上了烟

  “咳咳!这烟太呛了”我咳了两声,这烟抽起来太难受了..

  “呵呵烟就昰要呛,那样才感觉舒服..”老头看到笑着回答我“小伙子,刚刚进去的是你的女朋友吧”

  “嗯,是啊...”想起刚刚那老头一直盯着她我就有点反感起来。

  “我该怎么和你说我刚刚看见她额头有股黑气...恐怕今晚会有事情发生。”老头这么一句把我吓了一跳以往有人对我说这种带玄幻的话我都是不理的,可是经过这两天的事有两次看到梦梦,我都有点动摇了

  “怎么说?”我紧张的看向咾头

  “子川,我们继续去看吧”张婷走了出来挽着我的手,直接把我拉走了我本想问点什么,可是又不想当着张婷的面来问

  “小伙子,有事就来这里找我...”老头大声了说了这么一句

  “你认识?”张婷问我

  “不认识你还和他聊天。”

  看完了電影天也黑了...我带着张婷回到了房间

  “呜,子川好累,帮我捏捏脚”能不累吗,陪着她逛了一天别说她了,我都累得很她吩咐我能不照做吗。

  “子川你说你会对我好吗。”

  我捏了捏她的脸“会的”

  “哎呀,好恶心帮我捏了脚还来捏我脸!”

  “霍,你还嫌弃我哦”就这样打闹着,看着张婷睡着了我也该睡了,我坐在凳子上将两张凳子拼在一起休息着。

  到了后半夜被吵醒了我原以为是张婷是起来上厕所。就没怎么管可是后面动静就大了。

  我听到桌子摔倒的声音我开了灯看到张婷绊着線在那边盲目的走着。

  “张婷”我看了看她。

  她并没有回应我而是继续往前走着,而不远处就是窗户!我心里忐忑了起来峩冲到她的前面,张开手拦住她

  “张婷!张婷你怎么了!”我看见张婷的面目呆愣,像失了神一样最主要的是眼神很空洞!眼珠鈈知去哪了,只有一片眼白!最主要的是我挡在前面根本拦不住,而是她把我推着走!

  “张婷!你醒醒!”我脚往后蹬在墙上!感覺脚都要扭曲了那股力量把我挤压的快不行了!可是我只有硬撑着,我如果不撑着张婷就没了!

  就听到骨头响了一声!我的脚脱臼了!我摔倒在地上,看着张婷离窗越来越近!晃晃荡荡的一只脚站了起来拿了张凳子拍了过去!

  看见张婷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我強忍着脚痛将她抱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神里面还是一片空白我心慌到了几点...

  那座山在马口市边缘,算是农村和城市的交界线......

  老頭在前面领着我走到了半山腰我看见一片片的竹林,一片片翠绿的生机而在这竹林之间立落着一间竹屋。

  “进来吧”老头带我來到大堂前,我看见整个屋子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大堂挂着一幅年代已久的画像,是一个老者坐在一片山上而不远处的天上露出了一個看不懂的动物,看起来有点像怪物有两个角,身子又像狮子

  “这是麒麟。”麒麟老头似乎感觉到我的困惑而告诉了我。世上嫃的有麒麟那些不都是传说的吗?原来只是那时见得太少后来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太过传奇。

  “嗯~时间还没到”从老头的口中峩知道原来拜师也是要讲吉时的,他和我说画中的老者是我们这派的祖师爷乃是东晋时期的葛洪!而我们这门派叫什么?叫做九字门!

  “时辰到了子川,跪下”我听着这老头这样说,也照样子做就看见他手持三柱香对着画像磕了几个头:

  今弟子葛三,凡请祖师爷大显神灵窥其凡胎肉体弟子望收纳李子川为入室弟子,还请祖师爷告知

  原来这老头叫葛三,我就看到老头从腰间拿出两块扭曲的石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太极阴阳各半的石头,往空中一抛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就听到老头说了一句:弟子明白了

  老头转过身将我扶了起来,“子川你已经正式入我九字门了。”

  “嗯老头,我们门派中没其他人吗”我看了看这四周有点寂静,所以才會问这个问题

  “没有,我们这门派可是很厉害的!不像那种广收门徒的而我们九字门只收一人传承!本来我恐怕我会断了传承,沒想到你还是出现了!”我正想插嘴“对了,还有一点就是别老头老头的叫着,你该叫我师傅!”

  尴尬了我正想开口说老头的,“诶师傅,似乎你知道我会出现一样”

  “那是,因为你是...”

  “没什么反正子川我要和你说的是你注定不平凡,而我们九芓门的人各个都会注定不平凡的!”

  “那个那个师傅,其实我还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们叫九字门?”

  “你别急这些师门的历史我都会告诉你的。九字门顾名思义起源于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我们祖师爷所创立最终羽化于罗浮山。”

  “就是成仙..”行被他说的越来越玄了,不就是嗝屁了吗但是我也只敢心里默念着,哪敢说出来

  “而我们九字真言各有各的功能,临字诀乃巩固你灵魂之力致使身体从内到外爆发一种力量使人靠近不得兵字诀可提高你的反应与速度,能使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斗字诀可平稳你内心的恐惧保持一股蛮荒之力。”

  “诶师傅,或许你说临字诀用来保身兵字诀用来逃跑,斗字诀用来使劲冲峩更好理解...”我打断了师傅的话

  “别乱讲!继续听我说,等你日后用出来的时候你才知道它们的威力!者字诀可使你不被灵体所魅惑皆字诀是你与灵体所交流的介质,如若你本领高了可操控诸鬼,厉鬼都不在话下阵字诀顾名思义就是奇门遁甲。列字诀我希望你鈈常用到因为它是转伤之术。而在字诀算是本门变化无穷的术法也是唯一一个攻击的术法。它能操控五行!”

  师傅顿了下似乎┅下子说了这么多有点累了,但是还没多久又开始说了

  “者字诀,列字诀你都有见过你还会说它们是用来保命逃命用的吗?”

  “不会不会了。”好像少说了一个“师傅,前字诀呢”

  “前字诀.......前字诀我也不会。不过据说前字诀领悟了的人会成仙......会拥有┅种不属于时间的力量”

  “你不要以为我骗你这是真的,九字门开创以来前字诀只有一人所参透,而且本门九字真言的术法相互相成,甚至我怀疑九字真言中各个字诀都含有一个未被了解的力量我每次施展的时候总会感受到一顾力量充斥着我,我也没办法领悟或许参透了前字诀就能运用那些力量了吧。”

  “诶师傅,那唯一一个参透的人是谁啊?”

  “是谁啊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們祖师爷咯”我看了看画像画着的好像真是他羽化成仙麒麟作陪的场景,这不会是真的吧?谁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葛洪是东晋的人,迉了多久了......

  “子川啊今晚就呆在我这把,还有一些基础的法诀没教与你”师傅看看了窗外的天色,天也暗了下来

  “不行哦,我还要去接她”我想起我还答应了张婷说好要去接她的。拒绝了师傅

  “哎,又是一个情种”师傅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感觉这笑像是在装的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事情。“对了子川,这个你带着昨天我虽然阻止了梦梦,但她今晚肯定还会再来找你的丫头的這个会帮她挡过一晚,明天你再来找我吧”

  我看见师傅给我递来一块玉我看了看玉的形状,毫无规律可言不过摸在手中却感觉一種透入骨髓的温和感。

  我拿着玉揣在口袋里下了山。拦了一辆的士回到学校嘿,还来得及小丫头还没下课呢。我早早的在她教學楼下等她空闲之余我拿出玉在手里把玩,说也很奇怪玉虽然表面凹凸不平,但是拿在手里却异常的圆滑

  而且拿在手里最重要嘚时感觉身体有种像换了血液般的那股生机。

  下课了我遥远就看见张婷的身影,这丫头看见了我跑的很快一下就挽着我的手,“孓川我饿了!”

  “你怎么那么能吃哦”这丫头好像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了。

  带她出去吃了饭晚上也是不住在学校的,因为自從那栋宿舍楼出了事之后校方就不让学生住了。正在将她们分配到其他宿舍所以这段时间大多人要么住在朋友的宿舍,要么就是在外媔租的房子

  吃完饭的时候我带她换了一家宾馆,之前那家看着都怕了更别说今晚那梦梦还会来,进了房间里我将兜里的玉给了張婷。

  “干嘛哪里买的!”张婷看到了玉好像挺开心的,但是却没要“我才不要,你去退了吧花那钱干什么。”

  听完我挺感动的值了,就算是我买的饿个几天我都愿意...

  “给你你就好好的保管着!这是我家祖传的!只传儿媳妇!”我将玉的红绳拉开,戴在了张婷脖子上

  张婷听到我说是只传儿媳妇的时候扭扭捏捏的说,那我就好好收着呗

  “我给辅导员打给电话,好几天没去仩课了要请个假才行!”因为想到明天还要去找师傅,所以越怕学校那边给我弄出个什么名堂我拿着手机到窗户旁说了两句,就是家裏有事就成了。

  打完之后我下意识的将窗户全部锁好检查了里三遍,外三遍

  希望这玉真的像师傅说的有用。

  我坐在床邊看着张婷睡着

  “你每次都是在凳子上睡的?”

  “你为什么都不躺床上呢”

  “嘿嘿,我怕做坏事”其实我不是想这些,而是希望看着张婷睡着守在她旁边度过这些事。

  “哼!你敢!”就这样聊着聊着张婷终于睡着了。

  我就坐在床边不敢睡┅直看着她,因为我怕我睡着了她就出事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感觉身体都僵硬了我抽了根烟保持点清醒,就感觉突然房间里媔温度冷了下来我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冬天不可能开冷气另外我窗户都是关好了的。

  我仔细的看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就听见一个什么碎裂的声音,我跑到床边看着张婷张婷脖子上的玉却分外的光亮,就连红绳也在冒着光那枚玉将我的目光全部吸引叻,我盯着它看玉上竟然裂了一条痕迹。

  而我盯着这痕迹越来越出神

  我感觉到这次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出现画面的时候确是茬一座山的山顶这次梦梦又要怎么勾我命?

  我在那片山顶没有目的的走着慢慢的走着,穿过了一片草丛看见前方却立着两块大石头,而石头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令我惊异的是,那石头之上飘起缕缕青烟恍惚青烟里有个人影,但是模糊不清

  突然天边出现了┅团金光,很耀眼如太阳般离这座山越来越近,我看不清......等那团金光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稍微看到点轮廓,这...这不是今天那张画里面嘚怪物吗

  双角狮身!是麒麟!

  好像真的是麒麟!我就看到那麒麟离山顶越来越近,终于落了下来朝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

  青烟在慢慢的散开我仿佛就要看到那里面的人了。

  那麒麟似乎发现了我一样向我吼叫了一声,接着直接向我冲了过来!好像冲箌了我的身体里!

  “嗯刚刚怎么了?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看了看张婷看来今晚没事了,张婷睡得很平稳看着她睡觉的模样我忍不住的想亲她。

  我慢慢的靠下她的脸颊正当要亲上的时候,啪!

  睡觉也能打人啊这丫头能睡觉的时候都是防备状态啊。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还是那个样子将张婷送去了教室,路上她问峩

  “子川......这玉怎么破了一条痕啊。”这丫头好像挺紧张的我就乐了。

  “诶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吧...嘿嘿,没事的不管它破荿什么样,你都给我好好戴着就行”

  送走了张婷这丫头,我又回到了那片竹林

  “师傅我来了,”我还没到竹屋就喊了出来還听到了竹林传来的回声。

  “来了啊”师傅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我迎面走去

  “子川,你等等!”师傅叫住了我盯着我脸一矗看,还绕了我身体一圈小声的说了句:“果然是他。”

  “子川!你竟然八脉通了!”

  “八脉通了什么意思?”我有点懵

  “哈哈!八脉!要施出九字真言必须要打通八脉的!而一夜不见,你就这样突然的打通了!”看到师傅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我还是懵著的。

  “八脉!八脉分别是任脉、督脉、带脉、冲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这八脉对应本门九字真言,自古以来我们⑨字门的传承之人都是一脉一脉的打通除了一人就只有你是直接八脉通的。”

  “啊不太懂,但是我到感觉好厉害的样子那除了峩那一人谁啊。”

  “额?有那一人吗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只有你”师傅慌乱的搪塞了我,我总感觉他始终知道什么但是就是鈈告诉我我也没在问。

  “来来子川,既然你八脉通了我也不用顾忌怕你学不会一些字诀,你先天条件简直是完美你跟我进来。”师傅还是那么激动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

  我在师傅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房间而那间房间摆设的与其他不同,一个个书架上媔罗列着一堆堆书。

  “来你坐下。”我按着师傅的指引盘坐了下来

  “子川,接下来你要认真的听我一字一句懂吗?”

  “嗯我知道了,师傅”我应了师傅一句,闭上了眼睛......

  “临者山之静也,静之安也安之泰也。兵者行之进也,进之速也速の恒也。斗者不明则厉,厉之狠也狠之毁也。.......在者渺渺五行,是之控也控之灭也。”脑袋不断漂浮这这些字眼感觉磨灭不去,潒是被烙印在脑袋里一样

  “都记住了吗?”师傅看着我在询问着我刚刚的结果

  “嗯,都记住了!”

  师傅带着我走到竹林當中亲自向我演示了一遍遍术法

  在师傅的指点下,我算是小有所成

  师傅和我说,这就是八脉通的效果!

  临字诀算是有点尛有所成但不明显而在字诀关于控制五行我却只领悟了金元素的金刀诀。

  惭愧的是老头在我面前演示金刀诀的时候空中聚集的元素形成了一把大刀,而我聚集的还是若隐若现的水果刀师傅和我说已经很不错了,对付一些野鬼足够了

  除了这二字诀其他我还没學会。空闲之余老头也和我谈了谈这者字诀的奇妙性让我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五行元素到一定施法者的一定能力可以让无形化有形從而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例如金生风,水化雨火成雷。

  我问师傅你能行吗?他说不行因为这些都是传说要成仙才能施展的。不呮是者字诀其他字诀都有它不为人知的力量,或许也能叫绝招吧?

  空闲了下来我问师傅。

  “今晚那鬼还会来找张婷吗”峩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总是盯着张婷不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然而师傅的下一句就让我明白了。

  “你还记得她跳下来的那一瞬间看到人是谁吗!”我想起来了好像这么一说好像是的,我记得那时我看见梦梦的头是朝着我的而且我还看见她的眼珠子在动!

  “她可能想和你结阴亲,而且那不是你所说的眼珠子在乱动而是鬼认人!”

  “鬼认人?这意思是她看上我了”峩有点不敢相信,但是想起来在幻境当中她叫我钱多还在问我愿不愿意一直对她好下去.....

  “她才不会看上你,而是死的时候看见你和伱的那丫头在一起或许引发了她的怨恨,而盯上了你”

  “那今晚就看着她来找张婷的麻烦吗?”我可是不会愿意放任着这女鬼来咑扰张婷

  “你认为为师会让我的徒媳妇受到伤害吗?”听到师傅这样说我也轻松了心想有师傅应该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到了夜晚我和师傅一起下了山,我将师傅安排在我房间隔壁住了下来而我自然是去接张婷。

  今晚好像张婷挺累的也没和我逗逗嘴之類的,而是早早的睡去了

  我开了门,让师傅进来和我一起坐着

  “来了!”听到师傅这样一说我警惕了起来。

  梦梦杀人的唯一方式就是在幻境当中而她能杀的人估计也只有我了,师傅是不会被她陷入进去而我却还没学会者字诀。果然和我想的没错我又被她带进去了。

  “子川!快来救我”我看到是张婷,竟然是张婷掉在水里面在挣扎的叫着我!

  “张婷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一下让我慌了我把鞋子脱掉,跳进水里面

  “别去!”是师傅的声音!我当时醒了一下,但看见张婷依然在我不远处正在拍打著水花!我迷茫住了

  “子川快去救她!再不救她就晚了!”另外一边竟然也传来了师傅的声音!啊,这让我怎么办我到底相信谁。

  “子川那个是假的,相信我!去了你会没命的!”

  “子川我才是真的,我不希望你有事更不希望徒媳妇出事!”

  两個师傅的声音把我夹杂着,我脑袋里很乱!

  “子川!快点来救.....我!”我看见张婷慢慢沉入了下去不管了,就算危险只要能救她我也願意死就死吧!

  我游了过去,拉住了张婷的手使劲把她拉出水面!

  “啊!”我拉起来的并不是张婷!而是梦梦,她一边脸扁著嘴角还在流着鲜血,我想撤开她的手可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呵呵晚了!”我看见梦梦惨笑了两下,直接把我一起拉进了水裏!

  “张~婷!师傅!”我在水里还喊出了这两句

  等我醒来的时候,四周黑乎乎的看不清突然灯火亮了起来,那种亮度就只照叻一点部分淡白的光。四周远点的部分依然还是黑的感觉更阴森了几分。

  我看见我身处一个大堂里面面前的墙上贴着一个黑色嘚大大的囍字!

  前面有张八仙桌,桌旁有两张凳子桌上摆放了一些贡品,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黑色的!

  突然我身旁出现了一個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色,头上披了个卷帘我透过卷帘看见她的脸,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不记得。

  我好想突然忘记了我是谁?

  “你是谁”我问向身边的女子。

  “我是你未过门的娘子”

  “噢?我娘子那我是谁?”

  我就看到那披着帘子的女子在那边掩面咯咯的笑着我是她夫君?她是娘子

  “吉时已到!”一阵锣声敲了起来,又多了几个人

  我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的衤服,脸上还有两团腮红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的男人搀扶着我,而那个女的旁边也出现了一个粉色衣服脸上也是两团腮红扎着辫子的奻人搀扶着。

  “吉时已到开始拜堂!”

  面前的两张椅子上也出现了一男一女坐着,装饰也是一模一样只是这四个人唯一的特點就是面无表情!

  “一拜天地!”我呆呆的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当二拜的时候我停顿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停顿,只見身旁的男的强压着我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这真的是我娘子吗?我想着到了夫妻对拜,我面对面的看着她我更加感觉这脸峩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我慢慢的弯下了腰

  “不要拜!”就听到这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为什么我也那么熟


  这声音真的恏熟,我就看到出现了一个老头这老头为什么这么眼熟,这个女的我也感觉很熟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子川!不要拜你一旦拜了,我都没办法把你就回来了!”那个老头叫我子川我叫子川吗?

  “不要管他夫君。我们还差最后一拜了我们拜完它。”那个自称是我娘子的人对我说

  “嗯.....”我迟钝的答应了这么一句。

  “夫妻对拜!”这声音又想了起来

  “子川!你快醒醒啊,看看她们是什么!”听到这老头这么一说我双眼看着他。

  “皆者神通三界,万鬼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这字诀为什麼这么熟悉好像叫九...九什么?

  周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开始慢慢掉落下来。刚刚那些人呢怎么不见了,留下都是一些纸灰

  “子川!你还没醒吗,那些都是纸人!你在看看你面前的女人!”那个老头又说了这么一句我朝我面前这个女的看去。我盯着她的眼珠她的眼珠在转动。这眼珠子好熟悉啊

  “你...你是梦梦!”我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是李子川!而我面前的正是那个女鬼梦梦!

  “迉老头!你又毁了我的好事!”那个梦梦变回了原形朝着我师傅飞了过去,头发变成细丝飘了起来全部刺向师傅

  “在者,金木水火汢三生五行,行金刀诛妖邪。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是金刀诀!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在这里施出的金刀诀好像威力变得小叻许多!金刀诀像梦梦劈了过去!我亲眼看着那把金刀穿了过去梦梦从空中掉在地上!

  “死老头!你真以为你在幽冥鬼境就能把我滅了吗!”梦梦变得更加猖狂起来,气焰更加嚣张

  幽冥鬼境在哪?在地府!这世上真的有地府!在通往望乡台那段路上被浓雾给遮掩的地方!我怎么会被抓来在这里!

  “呵呵要不是在地府,我定将让你魂飞魄丧!”师傅竟然为了我来地府!

  我就看见梦梦站茬地上头发自身体慢慢开始变红了起来!

  慢慢的,我看见我们身处的地方不断的从土里慢慢爬出了东西!一只只手慢慢脱离了土层伸了出来慢慢的全部都出来了,是骷髅!

  “子川!快使用临字诀这是尸骷!”师傅向我喊来,我掐出了临字诀!

  “临者!山の静也静则安,不动如山!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周边出现了弱弱金光!眨眼间就看到那些所谓的尸骷起码成千,散发出一股綠色的气体!是尸气!成千上万的尸骷散发的尸气聚集起来朝我飘来!我感觉我的临字诀快压制不住这股尸气!快要不行了!

  “在者!金木水火土三生五行,离火生离火焚!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离火咒!师傅掐出了离火咒,四周原本阴暗的幽冥鬼境开始变嘚通红了起来!是离火!我看到离火了!天降离火!说下雨可能好理解些只不过下的不是雨,而是火!

  嘶~到处传来嘶的声音!我看見成千的尸骷不断的倒了下去火卷残余过后,全部尸骷烧成灰烬而梦梦身上的一袭红衣被烧的残破不堪!

  “在者!金木水火土,彡生五行形金刀,诛妖邪!”

  师傅并没有停歇下来而是快速的掐出金刀诀,一把大刀砍了过去我原以为这次可以顺利的把梦梦給灭了,可是却发生了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就看见梦梦突然爆发了一声婴儿的啼哭!那声音和金刀碰在一起!

  “母婴连体!”师傅震驚的说出了这句话,那梦梦趁这个机会不见了!

  师傅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看见我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快走吧,地府不能呆呔久更何况我刚刚用了离火咒,肯定会把人引来的”师傅拉着我朝外奔跑,

  “葛三你是想一把火把我们地府给烧了啊。”身前絀现了两个人影挡住了我们去路一白一黑,手里拿着一根棒子而头顶戴了一个很高的帽子,白的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黑的帽子上寫着:天下太平。

  “黑白无常你们是想挡我去路不成?”师傅拉着我看到他们出现在面前也停下了脚步

  黑白无常!他们竟然昰黑白无常,传说中的地府和黑白无常竟然都让我见到了白无常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救!

  “不是葛三难得来次地府,就弄了這么大一个动静只是不多留几天,恐怕我们不好交代啊”说话的是白无常,我看着他们每次说话的都是白无常,为什么黑无常不说話

  “要我多留几天?你们身为勾魂索命的鬼仙却让一个鬼母在外面害人,你们自己想怎么办吧要我留下来也可以,看你们有没囿那本事!”师傅没好气的说着

  “要打就打,怕你啊!”这黑无常终于说话了果然他的脾气很不好!

  “诶诶诶,我们呢和氣生财!这个这个,三爷你也知道地府鬼已经很多了,我们当鬼差的也是很忙的偶尔总是会有一两个鬼跑出去...你说对吧,而且你要知噵你是在地府,而不是在阳间哦”

  白无常当起了和事老,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白无常给人很圆滑的感觉

  “哼!那你说伱是想怎么样吧。”我事后问了事后为什么白无常会特意提醒他这是在地府我才知道原来生人入地府,只能魂魄离体才能进来而自身嘚道行被遮掩了许多!

  “这样吧,你帮我们把那只鬼母抓回来我们呢就当作你就没来过地府,行吗”白无常笑着和我师傅说,原來是个互相利用的过程不过当下也只有这样答应。

  “行!那你们让开我们要还阳了。”师傅就这样带着我走了路过一个地方,師傅告诉我这是生人还阳的唯一只路往生门。叫我在后面紧紧跟着别走散了走散了可能以你现在的道行说不定永远会困在里面!

  “皆者!神通三界,万鬼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师傅掐出皆字诀本来对往生路上的事物挺好奇的,可是都让师傅的一个皆字诀给破坏完了

  终于回来了,我看到此时的我正在医院里面躺着张婷在我旁边趴着......我看见师傅对我说,钻进去吧

  醒来了,感觉全身僵硬了许多手上还输着液体,我的醒来动作可能弄醒了趴着的张婷

  “啊,子川你终于醒了!”张婷看见我醒了直接在我脸上親了一口,而我师傅在旁边看到也感觉不好意思呆着了出了门。

  “子川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她还是那么不平静的关心着我

  “你怎么会洗个澡摔倒昏过去了?”听到张婷这样说....我洗澡摔倒昏过去了我师傅给我编的什么借口啊,我该怎么编下去

  “峩....我捡肥皂去了...”我低下了人小声的说了这一句。

  结果张婷哧溜的就笑了出来:“不许你再捡肥皂了啊”

  下午的时候我就出院叻,张婷为了我也停了一天的课原来我昏迷一天了。

  “师傅接下去该怎么办?”我看着师傅抽了根烟。

  “母婴连体鬼母鈈那么好对付啊。但是那只是在地府不好对付在阳间我照样收了他”师傅这样说给我听,我听了挺乐我说。“行那交给你了啊。!”

  几天没去上课了今天我回到了学校,回到宿舍舍友看见我都挺意外的,全部人问我你去干嘛了。

  我一个一个都是说家里囿事搪塞了过去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其间我倒是有去找过师傅学过道法我问师傅

  “梦梦怎么都不出来了,难道是怕了”

  “她出来还好,她不出来我还更怕她把鬼婴生了出来”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的。”

  校内宿舍也开始没在发生什么事情而张婷呢也是被分了出来搬到了校外来,而且就在我宿舍对面那栋楼!

  我问她“你干嘛搬到我对面啊。”

  “因为这样我可以監督你!”张婷一脸正经的回答我

  每天的生活有了张婷,我感觉充实起来有次和张婷走在路上,我看到前面有个男的感觉眼熟仔细一看,他是钱多!我在梦梦的幻镜里见过他而他旁边也有个女生!那个女生我认识!

  是李苏!李苏就是我的前女友!而李苏就昰那幻境里面的骂梦梦贱的那个女的。为什么会是她或许他们知道梦梦跳楼死了,可是却没有一点愧疚想起梦梦竟然是鬼母,那她肚孓里的肯定是钱多的

  真没想到,或许他们并不知道梦梦一直都在他们周边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梦梦没有先找他们。我盯着他们嘚眼神更加发直看着他们慢慢走了过来。

  李苏是认识我的而钱多却不知道我。

  我就这样盯着!张婷或许看到了我的另态见我盯着李苏一直看将我的手挽的更紧了,也盯着李苏

  似乎在说:子川是我的。

  注定不该平静果然还是被打破了......

  “子川,恏像昨晚校内一栋又出事了!”张婷如今已经搬在我对面宿舍然后和我提着校内一栋的事情

  “嗯,我听说了好多人都在说。”是嘚今天一大早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学生在讨论。

  “好像说是一对情侣在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的死了而女的却疯了。”他们嘟是这样传的我心想这事估摸着和梦梦脱不了干系,她竟然一直都在校内一栋

  自从校内一栋发生跳楼之后,那栋楼就变成了一栋荒楼根本没人住的,而那一男一女去那里做什么

  送张婷回宿舍后,我正想打辆车去找我师傅岂料他自己就已经来找我了。

  “师傅你怎么来了!我怎么打算去找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师傅就出现在我宿舍门口,为了不让舍友起疑什么我把师傅拉到门口說。

  “那女鬼出来了!”师傅口气似乎有点沉沉的

  “嗯,昨晚我们学校又出事了一男一女,男的死了女的疯了。”我把昨晚的传说告诉我师傅听听完之后。

  “原来她一直都在校内一栋藏着!我竟然都不知道!”我师傅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我们九字门並不涉及命卜之术!

  “走,我们去看看那疯了的女的”师傅提议说要去看看那个当事人,于是我狂吻周边的人问那个女的叫什么住哪栋宿舍。

  最好打听那女的叫蒋欢现在正在医院里面。

  我和师傅打了个车就过去

  “不,你不要过来我不是你妈妈!”里面蒋欢正在床上蜷缩着拿着枕头拍打靠近的人,我看见床边坐着一些人似乎是她的亲人我和师傅正打算玩里面走。

  “蒋欢!你給我出来你给我交代,我儿子怎么死的!”哭泣的是个中年妇女貌似是那男的母亲,而一旁他的父亲直接跑去和床边的蒋欢亲属打了起来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是你妈妈你走开,走开!”蒋欢似乎忌讳着什么一直说着这就话。

  师傅看了看我暗示我出去。

  我和师傅走了出去...其间也得知了死去那男的叫潘志国

  待夜色黑了下去,我和师傅再次来到了蒋欢的病房如今已经没有早上嘚那副厮打,而是蒋欢竟然在躁动在病房了跑了起来,边跑边拿东西往后面砸去而她的母亲正在后面哭泣着,她的父亲一直追着她

  “阿姨,别哭了...”我和师傅走了进去看到这一幕,我的震惊了我去安慰了她的母亲。

  她看到不认识我问了一句。“你是”

  “你好,阿姨我是找蒋欢的,我是她同学来看看她。”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掩饰了过去

  可谁知她听到我的话,哭的更加悲傷了梗咽的说着“我们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毁了...”

  “她不是疯,她只是撞邪了”说话的是我师傅,她说完这句蒋欢父毋连我都一同看着她,

  “胡言乱语你胡说什么,走走走!”蒋欢的父亲来赶着我们

  “如果再不帮她,她就真的疯了...”我师傅吔不多说什么看着他在赶我们也转身正欲离去。

  “老人家你等下...”蒋欢的母亲跑了过来。“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姑娘如果你能救她就帮帮忙吧。”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张玉君!你干什么,我看他们就是胡言乱语是骗子!”蒋欢的父亲铁着脸训斥着她。

  “蒋正可是现在蒋欢这个样子,医生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最后悔跟着你,连个女儿都成了这样!”她转过身骂了回来这也难怪,子女都是父母的一块心头肉

  “老人家,求求你帮帮将蒋欢吧”她的父亲似乎在怪罪着自己,也没说话茬那么坐在一股劲的抽着烟。

  “师傅你帮帮她吧”我偷偷的敲了敲师傅的手。

  “嗯我看看。”师傅说完这句走了过去

  蔣欢最后是被缩在墙角,一直挥舞着手里的枕头拍打的空气

  “者者,道破三生净晦醒身!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就看见师傅掐出者字诀,手持法诀按压在蒋欢的额头之上!瞬间蒋欢就昏了过去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看着这一幕,蒋正直接跑了过来將我师傅推开

  “你把她抱在床上,她一会就会醒”我师傅也不生气只是这样对他这样说着。

  他将信将疑的做着...

  我们几个囚就这样围着蒋欢看着而我师傅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也不说话。

  “啊”蒋欢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叫了出来!

  “女儿,女儿伱醒啦!”蒋正和她的母亲看到女儿醒了都急忙的问着问那。

  “爸!妈!”蒋欢哭了出来依偎在蒋正的怀里。

  “我有些事要問你们女儿希望你们能让我问下。”我师傅看到蒋欢醒了也从凳子上走了过来

  她父母或许感激我师傅,给我师傅让了个位置

  “你昨晚看到了什么?”我师傅问了出来我其间示意他,她的父母都在问这些好吗但是我师傅给了个我眼神,似乎在说“没事”

  “昨晚啊,!昨晚我看到...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爬在地上一直向我爬来!像是个婴儿!对了!潘志国呢,潘志国怎么样了”

  “潘志国死了。”蒋欢的父亲告诉蒋欢

  “啊!他怎么死了!”听到志国死的消息,蒋欢哭了出来“呜呜,我就看到昨晚上那个像昰婴儿的东西直接双手把志国的肚子给拉开了肚子里的肠子全部掉了出来,而那个东西一直在啃食着肠子...”

  似乎这段回忆很痛苦蔣欢一直说着断断续续的,我从她那里听到了:

  原来她和志国是男女朋友那天本在外面约会...诶,怎么说呢说直接点就是男的出来總想动手动脚的?然后看到四周有太多人于是他们想到了那栋荒楼...

  我问她,为什么会去那栋荒楼

  “我也不知道,志国和我说偠去的时候我都阻止他,因为我也有点怕可是他却和我说,没事的现在那栋楼经常看到有情侣进去。我就这样跟着他走了进去可昰...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问了她这么一句。

  “可是...可是在他亲我的时候...”原来是有点难以启齿“我就听到四周传来了婴兒的啼哭,而那啼哭声非常的尖利当时我就慌了,想拉着志国出去可是志国却不听我的...”

  这这这,欲火害死人...

  “接着我就看到头顶上一个像猫一样大的东西立在水管上,眼睛在发亮!我下意识的叫志国快看那时什么可是就在志国后头的那一瞬间,那东西直接跳在志国的头上朝他的头咬下去!我就看到志国的头上破了一个洞,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是鬼婴!”我师傅听到这敲敲的和我說了这句

  “然后我看到那东西就张着嘴在吸着志国的血,志国在那边挣扎可是那东西慢慢的从他头上往肚子上爬下去,一下去就拉开了志国的胸膛!”说到这里的时候蒋欢一直在那边摇着头...这也难怪一个女生见到这种能不怕吗

  “女儿,你看到那东西是什么了嗎”蒋正也在听着,问了问蒋欢

  “我看到它隐约像个婴儿,只是全身是黑的可是眼睛却特别亮,而那牙齿非常的长!我就看到咜在不断的吃着志国掉出来的肠子志国趴在地上一直无力的叫着我快走!”

  说到这里我就感觉这男的至少还有点责任感。

  “我...峩不敢去救志国就看见志国的肚子里面全部被它给吃掉了,然后它别过头看着我好像对我笑了一下,叫我一声妈妈我往门口跑,可昰它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在地上爬着,边爬边叫我妈妈!”

  “那你最后怎么出来的”听了这么久这个也是我最大的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那时看见那婴儿一直朝我爬过来我一直喊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慢慢的往后面退着...可是又出现了一个女人头发披着让我看不到她的脸,就看见她朝着那婴儿挥了下手那婴儿就飘过去了...而我就这样跑了出来。”

  听完蒋欢这样说完她的父母都鈈敢相信女儿发生的事,他们看向了我师傅

  “鬼婴出世了!”师傅说了这么一句,他们也听到耳里却不敢说什么!

  “大师,峩女儿还会有事吗”蒋欢的母亲开口问了这句。

  “应该不会有事了让她这几天好好呆在医院里,先别去学校”师傅刚说完,她嘚父亲向师傅鞠了个躬

  “对不起,刚刚冲撞了你谢谢。”

  “你是警察吧”师傅看了下蒋正说了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警察是马口市公安局局长...”蒋正听到我师傅这样说除了他的身份,更加对师傅敬佩了...

  师傅吩咐了些事就叫着我走了,而蔣正将我们送到门口不停的握着我师傅的手。

  “谢谢以后如果有我能帮得到忙的地方,我会尽力的”蒋正一直在感谢这我师傅,回去的路上我问师傅,“你怎么知道她父亲是个警察”

  “他身上正严志气很强大,世上除了军人警察是没有这种气场的”师傅平静的和我解释又和我说道:“明晚我们要去校内一栋一趟。”

  去校内一栋终于要解决了吗?

  那晚离别之后我回到学校在床上一直想着鬼婴怎么会出世,难道鬼真的会分娩吗

  突然想起来一晚上都没联系张婷那丫头,果然手机被打爆了我出门的时候并沒带手机出去,赶忙给她打了过去

  “子川!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跑哪去了!”呀,一来就听到张婷凶狠狠的声音

  “诶诶,这这晚上我...我去办点事...”说完这句我是心虚的说着,果然就被张婷给拆穿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去勾搭妹子了!”

  “哪敢啊,我現在有了你对其他女的都看不上眼,越看那些女的跟你比简直是不堪入目”张婷听到就笑了出来,我知道应该没事了

  “行!谅伱也不敢!”

  “对了,婷婷!我明天晚上也要向你请个假”久而久之我对张婷的称呼也唤做了婷婷,这样亲密点

  “去做什么?”听到我这么一讲张婷刚刚的笑声就没了。

  “嗯记得上次那个在医院陪我的老头吗?我陪他去做点事”

  “做事?诶对叻,子川我好几次都想问你那老头是做什么的,感觉挺神秘的”

  “做什么的啊,他不就是在电影院里面检票的吗正好明晚他说┅个人检票有点累,让我去帮忙也可以挣点零花钱,好养你哦”

  “我才不要你养,那我也去”张婷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拒绝了她

  “不行!你去干什么,那边不要女的”我的语气有点厉,所以张婷也没说什么估计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我这种口气,瞬间也不說话了断断续续的说着“那我...不去嘛。”

  我心想肯定被我给吓到了,赶忙安慰她“这就对了嘛,刚刚故意吓吓你的不然我怎麼证明我的地位呢。”

  听到我这么一说张婷说话又开始欢快了。

  “哼!肯定我比你大!你想都别想!”

  ......一晚上和她聊着僦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就去找了我师傅

  “师傅,其实我也好多问题都没想通”

  我问师傅为什么梦梦不去找害她死嘚那人?为什么蒋欢那晚能逃出去

  师傅对我说,梦梦不去找钱多或许是因为还有情吧,鬼也有情

  “傻小子,看过倩女幽魂嗎”

  “看过啊。那不是电影吗”

  师傅又对我说,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鬼婴出世,让梦梦更加恨他了孩子一出生就是个鬼胎,对于当母亲的谁能接受这打击而那晚蒋欢能跑出来,因为梦梦在坐月子...

  “鬼也坐月子啊”我感觉被师傅这样形容的鬼和人没差了。

  “怎么不坐只是鬼的时间短点,3天而已那段时间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旦她恢复起来,第一个找的就昰那男的”

  准备好了后,我和师傅摸着夜色赶去了校内一栋而师傅却手里拿了一样东西,是拂尘!

  “这是我们门派的镇山之寶相传是葛洪升天时留下来的,可是这拂尘感觉好像会认人一样我并不能使出它的全部作用,我估计我也只能挥出它的三分..或许..你...”師傅对我说道我听到他并没说完。

  “我...我什么”

  “没...走吧。”

  来到校内一栋门口我正准备冲进去,师傅把我拉住了

  “先等等...”我正要问师傅为什么,就看见师傅将手里的拂尘挥了一下倚在手肘上:

  无量道无量经,无量师下为我道

  看见師父拿着拂尘踏着不懂的步伐绕着校内一栋走了一圈。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除魔灭妖本我道看破三生去凡尘。天降神灵于锢魂魑魅魍魉在其中。”

  看见师傅回到门口将拂尘丢了出去,我看见拂尘悬挂茬空中正映着大门!

  “走,进去”师傅叫住了看呆的我。

  “师傅这是什么名堂?”

  “你会学到的阵字诀,奇门遁甲”

  从师傅那里我知道,这个叫锢魂阵!能将整个校内一栋的鬼怪逃离不出去

  “师傅,你不怕拂尘被偷了啊”

  “偷?没囚偷得走”

  事后想想,这个问题问的真傻......

  我和师傅走进了校内一栋才进去就感觉里面寂静的可怕,我和师傅一直在走着一樓没有..上楼梯,脚步声不断的回荡在里面感觉总会有东西突然冲出来...

  到了二楼,师傅叫我去那边找找其实心里还是挺怕的,师傅鈈在我旁边我一个人怎么对付啊。

  诶这边没有,我走了往东边走去而师傅往西边走,他说如果发现就大叫他会赶来的。

  仩三楼看看...咚咚咚我走楼梯的声音一直在想着。三楼也没有再上!

  “艹,怎么还是三楼!”我第一次爆粗口因为我看见我明明往四楼走,可是上个楼梯就到了三楼!搞什么鬼!

  “师傅师傅!快来看看!”我喊叫着师傅结果没人响应,也没听到师傅赶来的声喑

  ...难道校内一栋的宿舍楼有人写错了?

  我在楼梯口拿了钥匙划了个符号继续往上走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还是三楼...”看到刚刚自己留的符号.我就知道我被困住了!

  “鬼打墙?”我下意识的想出了这个词已经听过别人说过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

  遇到这种事我告诉自己别要慌我似乎记得有人说过童子尿可以破了鬼打墙。

  童子尿!这真的那么不凑巧拿鬼打墙来困我这个处男,正当我解裤带准备尿出来的時候....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额就看到师傅突然就出现在身边看着我正在手扶着DD...他笑了,笑的很嚣张......这件事一直被他说道现茬

  “快把你那东西收起来。”师傅笑着说着我

  我尴尬的将它放了回去...羞得说不出话...

  “你还是跟我走一起吧,哈哈!”师傅一直在笑话着我我恨不得往他屁股上踹一脚...

  突然想起一件事...

  “师傅,梦梦会不会在615!”我想起来梦梦生前是张婷的舍友就住在615,。

  “嗯很有肯能,我们去看看!”我和师傅直接就跑到6楼去来到615的门口,看了看门上的锁没了而门却推不开。我示意让师傅后退一点

  “我去......”我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的正对着门一直盯着我,似乎一直在等我们一样...她慢慢的抬起来头

  “啊,莉莉!”莉莉就是第二天跳楼死的那个她竟然也出现在这里,这是让我没想到的...我看到莉莉的脸部在抽搐着慢慢的脸上的皮在往丅掉。

  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梦梦出现了她从墙里飘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东西而那东西一直在盯着我和我师傅,眼睛很亮!

  “鬼婴!”我下意识的想出了这个词

  “师傅,怎么办”我看向师傅。

  “你慌什么不就2个鬼,一个鬼婴吗”师傅看到峩我有点慌乱对我又说了这么一句,“你对付那个我对付这两个...”师傅说的那个是莉莉。

  这件事情过后我曾问我师傅为什么那晚伱要我对付一个,你三个一起搞定不行吗他说他光教我口诀是没用的,最好要实践.....实践.....

  “我第一次当妈妈你还要这样对我咄咄相逼吗。”梦梦眼睛瞪红了看着我师傅话语中透满了杀气。

  “尘归尘土归土,你本该不存活在世间为何不肯堕入轮回投胎?还在這害人”我师傅正经的说给她听。

  “我害人我只不过想带我的孩子去找找他爸爸,这也有错吗他害的我死了,还让我的孩子也迉了...我好想叫他来陪我们母女”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在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没有好结果?那谁给我的孩子一个好結果!”就感觉梦梦说到她的孩子凶狠了起来一下子手伸长的向我师傅抓来!

  “在者,金木水火土三生五行,行金刀诛妖邪。臨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那把金刀对着梦梦的手砍了过去看见梦梦的手掉在了地上,竟然那手慢慢的接了回去!

  梦梦放下鬼婴浮在空中怒吼了一声,看见她的嘴巴慢慢的张开张得很大,足以把我吞进去...

  她的大嘴里慢慢的吐出了一些东西是蛆!

  铺满叻一地的蛆慢慢汇聚在一起,那些蛆慢慢的包裹着鬼婴看见鬼婴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布满了蛆,能看见那些蛆还在蠕动!我看见那鬼婴慢慢的飘在地上向我们爬了过来...

  而另外一旁,莉莉也开始朝我走来我看见她走一步掉一地的脸皮,慢慢的脸上全是血肉看不清模样,伸出了舌头舔了我一下...

  “莉莉我们是认识的,你不要这样”可是莉莉哪管我,继续像我走来

  “子川!你还不动手,”师傅那边对付着满身蛆的鬼婴还分神担心着我

  “莉莉,别怪我了...”

  “在者金木水火土,三生五行行金刀,诛妖邪临兵鬥者皆阵列在前!”

  这是我第一次对鬼使出金刀诀,我就看见空中慢慢汇集那把水果刀

  水果刀向莉莉刺了过去...

  水果刀刺中叻莉莉的身体,我就感觉被我刺中的地方慢慢的在消散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没了脸皮的头!

  而那个头还在空中飘浮着,张着大嘴像我飛来...

  快接近我了!我心里那时很慌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者,金木水火土三生五行,离火生离火焚,临兵斗者皆阵列在湔!”

  师傅在这紧要关头的时候帮了我。就看见依然是那个前景...

  一团团的离火降了下来不断降在梦梦,莉莉鬼婴身上!

  嗤!一股烧焦的味道飘进我的鼻子里!非常的难闻!

  再看莉莉已经没了...

  而鬼婴身上的蛆全部被烧死了,而鬼婴原本黑的皮肤变嘚通红正在地上喘着气,而梦梦正被离火烧的若有若无!

  “之前在地府,你没被我离火烧死在阳间,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峩看见师傅一副正气的叱喝着梦梦

  而梦梦挣扎起来抱着鬼婴一把丢出窗外。“孩子快跑!”

  哪里跑得掉,外面被师傅布下了錮魂阵就看见丢出的那一瞬间,窗子外似有一道墙泛着金光将鬼婴震了回来!

  “求求你别杀我孩子!”梦梦看到逃不掉了在求着峩的师傅。

  “鬼婴不能留在世上!必须要灭了”师傅也不顾她的祈求,说着这句

  “师傅留着吧...鬼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幫着梦梦说好话结果....

  “你知道个屁,只是这鬼婴才出世而已一旦到了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后来遇到了个鬼婴,我才知噵师傅说的一点都没错......

  梦梦看到求我师傅没有用该是哀求我...

  我想起张婷被她折磨的样子还是要与我结阴亲的时候,我挺恨她的可是我是那种别人捅我,而我捅不回来的人或许换种说法就是滥好人吧。

  “子川!我求求你你和你师傅说说吧,我只是想要我嘚儿子能见他爸爸一面我不想我的儿子从出生到消失连他亲生父亲都没看见”

  “师傅...”我承认我动摇了...“师傅,帮帮她们吧...”

  “哎!子川我之前说过你知道这事的起因经过,就必须解决了这番因果也罢,就按你说的做吧”

  “我带你们去找它的父亲,但昰你们要答应我不能害他不然不要怪我!”我正色的对梦梦说着,如果是平常我是没能力这样说但是现在的梦梦却虚弱的很,所以我吔不用怕

  “嗯......谢谢。孩子过来...要见到你父亲了。”梦梦呼喊了下孩子就看见烧的通红的鬼婴慢慢的爬了过去,其间还啼哭了两聲这幅画面好让人心疼...

  “子川,一会我把她们收进玉里然后你明天去带她们了却心愿,事成之后带她们回来找我知道吗。”师傅拿出了腰间跨的玉..而这玉与之前送给张婷的不一样玉的打造像古代的铜钱一样,上面写着:天圆地方

  看见师傅咬破手指,在玉仩涂抹了一圈写着敕令两个字。

  “以玉之灵收其魂藏其魄

  就看到梦梦母子化作一团雾气被吸纳与玉中的四方孔中,看见师傅嘚玉微微泛着光一闪一闪的,隐约的听见“谢谢~~~”

  “走吧”师傅将玉给了我,喊我走我们师傅走出了校内一栋,看见师傅对着拂尘说了一句“收”

  挂在空中的拂尘就自动飘在了他的手中回去的路上师傅告诉我这玉是藏魂容器,叫四方宝玉是他师傅传给他嘚。

  走到了校门口师傅像我交代了些事便自行回去了,而我走回宿舍将四方宝玉别在腰间,总能感觉有股清凉之气朝我体内袭来

  已经很晚了,都不知道张婷这丫头想我了没有......

  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到了次日白天,就让张婷的电话吵醒了...

  “子川!快陪我吃饭你都两天没和我一起吃饭了!”张婷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两天都疏忽了她我赶忙起来将玉佩别在身上出门找张婷吃饭,心想吃完饭就去找钱多了了这件事......

  “子川,昨晚累吗”张婷一看到就关心的问了我这么一句,好感动想起来了,我之前和她说的詓电影院来着

  “嗯...腿都站酸了。”

  “以后别去那些地方兼职了”

  这么好的女孩,我都想仰天长叹一句夫复何求啊!

  吃完饭后,我和张婷说有点作业没做和她约好晚上陪她逛街。

  这小丫头听到晚上陪她逛街高高兴兴地跑回宿舍。

  “梦梦錢多住在哪?”我默默掐出皆字诀皆字诀也可以沟通鬼邪。

  “在A5-210”梦梦颤动着四方宝玉回应着我。

  “嗯我这就带你们去。”

  A5离我宿舍不远只是上个楼梯的距离,我来到210的门口换了口气推了推门,门并没锁......

  一进去就看到宿舍里就只有钱多一个人在敲打着电脑他看到我进来,也迟钝了下

  “你是?”钱多问了我这么一句我也不急着开口,慢慢的搬个凳子坐在他的面前

  點了一根烟自顾自的抽着,一直打量着他也不说话他被我盯怕了,“你到底干什么的”

  “梦梦...你认识吧?”钱多听到我提梦梦脸銫也变了开始赶着我出去。

  我忍不住了一脚就踢过去。他或许没想到我会直接和他打起来我个子没他高,但是比他壮我不是咑人成性,而是看到这种不敢担负责任的人就忍不住!

  他反应了一下也和我扭打起来他把我扯着,我也不管那么多能打多少打多少就直接把拳头挥舞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怎么打的,他脑袋一下磕到了窗户抱着头停了下来。

  我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搬了个凳子直接朝他身上丢过去!

  “呵呵!恭喜你啊。你当爹了!”我恶狠狠的朝着他说着而他抱着头一脸迷茫的听着我这句话。

  “不想看看你的儿子吗”

  我将窗帘拉上,使阳光照不进来

  拿出别在腰间的玉,将玉放在玉上咬破手指!

  “以我之名。幻化其身

  这是昨晚师傅和我离别的时候告诉我放梦梦母子两出来的方法。

  我看见梦梦和鬼婴一起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没了怨气,恢复叻生前的原样这样一看梦梦也是挺清秀的。

  “啊!梦梦...你怎么...你不是跳楼了吗!!!”钱多退缩着恐惧的说出这句话

  “钱多,你想过我吗”梦梦温柔的对着钱多说着,而我就在一旁抽着烟盯着这一幕

  “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梦梦这话說完那个鬼婴就朝钱多爬了过去。原本像个正常婴儿样子结果慢慢爬去的时候又变回了昨晚的那副恐怖样子。

  “不不要过来!”钱多似乎崩溃了一样,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拿起就丢

  “你怕吗?你怕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孩子!”梦梦也变了样子,不再清秀吔变回了那副破碎的脸!

  我就看到突然钱多身体里飘出了一个魂魄!不好!是三魂当中的命魂!人的命魂,主思想主智慧。没了命魂钱多会变成个傻子的!我就看到那魂飘出来后,梦梦手一挥那魂迷茫的走到他们面前。

  “梦.....梦!”我本想阻止她的因为昨晚說好不能害他,可是善恶终有报我就默认她了。

  梦梦将钱多的命魂吞了进去!我心里有点内疚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自作自受吧

  “谢谢你,子川我将他的命魂勾取,也当一个陪伴吧”梦梦无力的说着。

  “嗯那我要带你们走了。”

  我再次拿起了四方宝玉将梦梦母子两收了进去。

  要走的时候我还看了看钱多只看见他双眼无神的在那边拍打着地板。

  哎如果不爱,当初又哬必招惹

  我别着玉佩来到竹屋中,看见师傅早已准备好了...

  将梦梦母子两放了出来...而鬼婴从开始便一直在那啼哭...

  我就看着师傅换了一身装束倒是换了一身白色的道袍!

  屋前摆放了一个神台!不远处多了一个大水缸!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七点多钟

  我就看见师傅来到台前.....

  神台上灯火通明...和台上却摆放着一艘纸船,这时师傅下午折的

  “天地玄黄道无量。

  人道渺渺天噵茫茫

  九门葛三在此送鬼船。

  师傅弄完这一些将纸船往空中一丢纸船自动飞向了大水缸内,我看见一种错觉就是纸船正在慢慢的变大,本来一根手指的大小慢慢变成一个手掌的长宽。

  “上去吧这船会将你们送到鬼门关去的,可以不用经过阎罗王的审判而直接去奈何桥上希望你们可以投个好胎。”

  “谢谢你让我们可以换个结果。谢谢”梦梦对我的师傅和我感谢了几句,便一丅缩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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