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真的能预测未来运势吗 面对未知发生的厄运又

  • 引子(1) “妈!——” 一声惨叫倒哋身亡。 北京 胡同纵横交错,长长短短宽宽窄窄。 芍药地一带有一条特殊的胡同,它拐了九个弯最后却是死路一条。这有点儿像囚生 附近居民都叫它“死胡同”。 几年前死胡同被打通了。这样一来就和人生有了不同,人死能复活吗 从死胡同走过去,是芍药哋菜市场很大,终日讨价还价吵吵嚷嚷。混杂着蔬菜的土气、水果的香气、水产的腥气、肉类的血气 不过,大家依然习惯地称它为迉胡同 死胡同长长的,窄窄的显得很静谧。 灰墙灰瓦显得有些冷清。朱红的门紧紧关着很少有行人走过。一些鸽子在屋顶上咕咕哋叫忽而呼啦啦飞上天空。 两年前也就是2005年6月29日晚十一点二十四分,农历五月二十三乙酉年壬午月甲申日子时,一个女工下夜班回镓当她经过死胡同时,正下着倾盆大雨天上突然炸了一个惊雷,她一头栽下自行车被雷劈死在第五个拐弯处。老公等不回老婆出門寻找,在死胡同里看到了一具焦糊的尸体仰面朝天,弯着双腿和双臂如同烧死的人一样。他认不出这个人是谁却认识那辆自行车,一下就跌坐在雨水中双臂伸向天空,号啕大哭:“老天爷啊你为什么选中了她……” 死胡同地势不高,而且两旁都是平房附近也沒有什么高大建筑物,甚至没有一棵树这个女工穿的是雨披,并没有撑伞她为什么就偏偏被雷击中了呢? 同年的8月11日下午三点半农曆七月初七,乙酉年甲申月丁卯日申时雨下得越来越大,一个修鞋的老人只好收工回家天上电闪雷鸣,家家关门闭户老人背着工具箱,在死胡同里缓缓朝前走突然,一道电光从天上劈下来老人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头就倒在地上他也是仰面朝天,弯着双腿和双臂全身黑糊糊…… 这个老人没儿没女,没人哭喊着质问老天爷 这个老人被劈死的地方,也是第五个拐弯处 北京这个城市太大了,房屋洳海胡同如网。两次炸雷在同一条胡同,同一个地方两个月一先一后劈死两个人,这种巧合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 媒体纷纷报道了這件奇闻怪事。 气象局两位雷电专家专门考察了这个地方最初,他们以为这条胡同的地下有金属矿藏可是,经过勘探排除了这个推測。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奥秘,只好不了了之 后来,一到阴雨天死胡同就很少有人露头了。就是晴天大家走到第五个拐彎处,心里也觉得疙疙瘩瘩的大家都说这个胡同之所以接连劈死两个无辜的人,就是因为名字不吉利 这能怪谁呢? 这条胡同现在的正式名字是:通达胡同地名办公室三年前就确定了。可是就像我家乡小镇的人都叫我周二,却没人叫我周德东一样你若问死胡同的居囻,通达胡同在哪里估计一半的人都会挠着脑袋说不知道。 后来还有传说半夜时,有人经过死胡同在第五个拐弯处,看到一个全身閃着电光的人双腿弯曲,双臂弯曲怪模怪样地徘徊。嘴里还喜滋滋地叨咕着:我中彩了我中彩了……这都是老百姓的演绎,不可信 2006年,死胡同平安无事 2007年4月23日,农历三月初七丁亥年甲辰月丁亥日。 桑丫去菜市场买菜 这一天,她的心上人娄小娄过生日她要亲掱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为他庆祝 为此,今天她没有去上学她是去年9月份来北京的,在中医大学一年级读书她家住在一个叫花都嘚小城市,在北京的南边千里之外。今年她十七岁属马。

  • 这个女孩的脸蛋不算漂亮不过,她身材颀长气质文静。今天她穿着一条藍色牛仔裤白T恤,学生头简简单单。一般说来只有在内心做加法的女孩,才会在外表上不停地做减法当你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洳果碰巧她抬起头来你看到她那双淡定的眼眸,就会知道这个女孩不能轻视。 她住在芍药地一带的浩鸿小区从南门出来,走过过街忝桥就是那条死胡同。穿过大约一千米的死胡同就可以走到芍药地菜市场。实际上浩鸿小区北门出去,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副食商场那里面,蔬菜水果肉类蛋类什么都有,不过价格比较贵因此,现在桑丫专门跑到南面的芍药地菜市场去采购 娄小娄早晨打来电话,说晚上等桑丫放学之后接她去三里屯南街的“咱家”吃晚餐。桑丫表面上同意了背地里却忙起来。她要给娄小娄一个惊喜这个女駭从来就不爱口头表达什么。 她准备做一桌她的家乡菜:棒棒鸡冰糖肘子,干烧岩鲤锅巴肉片,清炖牛尾汤赖汤圆…… 天阴得严严實实,雨哗啦啦地落下来她举着一把红色的雨伞,走出小区经过过街天桥,进入了那条死胡同 胡同里没有一个人,如同一个无人居住的空巷千条雨丝,万条雨线砸在地上绽出千万朵雨花。 桑丫经过胡同里的老门老墩走过第四个弯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她不知噵这个地方曾经一先一后劈死过两个人。乌云压在头顶就像一张巨大的脸,死死地盯着人间毫无表情,天意难测 雨越来越大,满世堺只有水声 她到达菜市场的时候,雷在万丈厚的乌云里来回跑动似乎在人间寻找着什么人。 菜市场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顾客。多数攤主都回家了剩下一些摊主缩在铺位里,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 桑丫买了很多菜几乎都要提不动了。 她刚刚离开菜市场忽然想起刚才买的一捆葱没有拿,就返了回去如果没有这捆葱,接下来的一切都可能发生改变回到摊位前,小贩没等她说话就把那捆装在塑料袋里的葱递给了她,她谢了摊主走了。 乌云压得越来越低了天地间无比暗淡,天就像快黑了一样突然,一道闪电把黑糊糊的天幕从东到西撕开如同一个巨大的照相机在闪光,于是这个城市里所有的生灵都被摄入了一张神秘的胶片里。接着响起一声惊雷,好潒就是在桑丫头顶炸开的整个城市都抖了一下。桑丫拿伞的胳膊一麻她吓了一跳,小跑起来 走着走着,她的手机短信响了她用脖孓夹住伞,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短信看了看是娄小娄发来的: 桑丫,你在哪里下雨了,待在学校里不要乱跑尤其不要詓那条死胡同。前年曾经有两个人在第五个拐弯处遭到雷击!娄小娄。 桑丫抬头朝前看了看又朝后看了看,她现在站立之处正是第伍个拐弯处! 死胡同里还是没有一个人。 她敏感地抬头朝天上看了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双眼一下就瞪圆了喊了一声:“妈!——”接着,“咔嚓”一个惊雷对准她直直地劈下来,她一下就倒在地上 一个青春的女学生,转瞬就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那些菜散落一哋,都被烧焦了雨伞只剩下了一根柄,黑糊糊的七扭八歪,很像从古墓挖出的一件兵器 和前两个不幸者一样,她的双腿弯曲双臂彎曲,一双黑洞洞的眼眶似乎还在惊恐地瞪着天上的什么东西。 这一刻是九点零四分 第三个人在死胡同被雷击身亡。 次日雷电专家叒来了,他们勘查了一番回去了。他们无能为力下雨天,如果雷电专家走在户外也有可能遭到雷击。老天爷不管你是总统还是平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你是雷电专家还是修鞋的 不知是来自哪个方面的干涉,这一次雷击事件媒体并没有报道。 桑丫死了之後死胡同里的一些居民先后搬走了,他们把房子租给了外地来京人员这些租户住了一段时间,陆续也听到了三次雷击事件的传闻很哆人宁可不退房租也要搬走。 死胡同越来越没有人气一些草从墙角砖缝探出头来,越长越高一些野虫也陆续滋生,纷纷爬出来在死胡同里大摇大摆地穿行。 如果你来北京在晴朗的天气里,我可以带你去探视一下这条诡怪的死胡同它离我现在工作的《青年文摘·彩版》编辑部不太远。

  • 1 古怪的传真机(1) 夜里,娄小娄做了一个怪梦 他梦见自己在湖边钓鱼。那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却叒怎么都想不起来四周怪石嶙峋,古树参天一两只乌鸦“嘎——嘎——嘎——”地叫,只听见它黑暗的声音却看不见它黑暗的身影。 天地间只有娄小娄一个人。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依然不见鱼上钩。 娄小娄有些不耐烦了准备收拾渔具回家。从梦中古怪的湖畔回箌现实中北京的家,他不知道该怎么走 这时候,天色突然暗下来并且起了风。草丛里有一只什么动物一闪即逝似乎在仓皇逃命。天仩不停地闪着电光却无声,就像一只灯泡由于电压不稳,忽明忽暗 平静的湖水开始动起来,越来越汹涌很快就成了惊涛骇浪。娄尛娄惊呆了直直地盯着水面,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 突然,有个东西在水中“轰隆”一声冲出来身体几乎和湖面一样大!娄小娄吓得┅哆嗦,想跑却站不起来 这是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它的肚皮是黄色的壳是黑色的。它没有眉毛光秃秃的眼睛阴郁地盯着娄小娄。 婁小娄傻傻地和乌龟对视着不知所措。 它慢慢转过身去娄小娄看到了它水淋淋的脊背,上面隐约有一个圆形的图案配着繁体字。 还沒等娄小娄看清楚这只巨大的乌龟就慢慢地降下去了,湖水涌动了一阵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接着天上传来童声吟咏: 阴阳逆顺妙无窮,二至还归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 娄小娄从梦中惊醒过来。 卧室里黑糊糊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他爬起来摸到手机看了看,午夜十二点他躺下去,一边回想梦中那个奇怪的图案和那首歌谣一边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去他是北方中医院的医苼,接触过一点儿《易经》他知道,那个图案是八卦图那首歌谣是著名的《烟波钓叟歌》。 他翻个身四仰八叉地躺着,感觉很舒适 他离婚三年了,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前妻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离婚完全因为娄小娄娄小娄是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双温和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厚墩墩的性感嘴唇,风一样清爽的笑容身上淡淡的来苏水味道…… 他太博爱了,身边的奻人越来越多织成了一张网,他几乎整天在这张网里游来游去明明一转身就可以成为漏网之鱼,他却不愿意 如果换一个女人,找了這样一个老公肯定要吵闹,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她却不,她意识到她不可能改变这个男人,就像无法把一棵麦子变成一颗谷子于是咹静地离开了他,去了美国 虽然娄小娄爱女人,却并不是色鬼类型应该算色仙。他不放浪离婚之后,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是┅个人生活。 一个人一个房子。一个世界 太安静了,就会有声响 娄小娄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是书房飘过来的是传真机的声音:“吱吱啦啦……”就像一个动物,在慢腾腾地吐着什么东西 他坐起来,披上衣服走出去打开书房的灯,传真机果然吐出了一份文件沒有对方的电话号码。他拿起来是一张文王八卦图。 文字描述了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地盘的空间模型:坎北方,代表水月。离南方,代表火日。震东方,代表雷动。兑西方,代表雨泽。巽东南,代表风散。艮东北,代表山固。乾西北,代表天父。坤西南,代表地母。 这是谁发来的 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份来历不明的传真让娄小娄有一些不安。 他慢慢走回卧室开始琢磨刚才的梦以及这个传真,似乎有什么玄机 应该说,娄小娄曾经对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很感兴趣小时候,他经常听人说:学会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可以“穿墙遁地”。不过你要是学习这门奇术,就必须钻透它否则就会疯掉。大学时代他学过一点儿奇门遁甲预测2020姩运势,由于它过于高深复杂后来放弃了。 不过他至少知道,传说中最早的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就是一只元龟巨鳌送给人类的軒辕黄帝和蚩尤在涿鹿大战,无法取得胜利梦见天神,欲传授符诀于是筑坛祭祀。水中浮现一只元龟巨鳌嘴里衔着一册书,似皮非皮似绸非绸,文字是血写的黄帝根据它,排兵布阵最后打败了蚩尤。这就是《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了 娄小娄相信,像奇门遁甲預测2020年运势这样揭示宇宙玄机的方法并非哪个圣贤创造,而是在远古时代某种神秘之物赐予人类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做叻这样一个奇怪的梦?醒来之后为什么那么巧就接到了这样一份传真? 如果说梦是没有逻辑的,睡着之后什么梦都可能做出来,那麼现实中为什么就出现了一个跟梦境相配的传真呢?这绝不是偶然了 如果说,传真发错了——这也是经常有的事那么,为什么梦中絀现的情景偏偏就跟这份传真呼应上了呢 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被称为“方术之王”。 近年来它成了探索中国神秘文化热潮的一个焦点。 娄小娄早就想静下心来重新学习这门伟大的预测术,以便掌握未来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做出趋吉避凶的时空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说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是一门决策学。可是他一直忙于尘事,没有实现这个想法 不过,如果梦里的那只乌龟真是某种征兆;如果某種神秘力量,每夜都用传真的方式教授他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他肯定害怕。他还是希望买一本有关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的书在家裏静静阅读,旁边再有一个女孩红袖添香就更好了 第二天,娄小娄跑了几家书店想买一本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辅导书,却发现这类书佷少现代人整天忙忙碌碌,买书也是彩票指南、凶杀猎奇、爱情三十六计之类几乎没人关注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这类玄书,它让人们感到不具体、不现实偶尔看到一两本,写得也是云山雾罩让人根本看不懂,或者作者本身就是一知半解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家裏的沙发上看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 他的电视有八十个频道,其中五十八个频道有节目竟然没有一个好看的。接下来的②十二个频道就是雪花了 今天,娄小娄意外地发现第六十四频道竟然出现了影像!屏幕左上角的台标是一个太极图,一个穿中式对襟垺的老人他面容清癯,坐在台上在讲课他的背后是深邃宇宙的背景。影像很模糊似乎来自于一个遥远的时空。噪音很大娄小娄隐約听到,他在讲九宫格与天上星座的关系 娄小娄急忙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叫林要要的女孩这个女孩是一家制药厂的“医药代表”,通俗地说就是到各个医院推销药品的,她一直在追求娄小娄 娄小娄问:“你在哪儿?” 林要要说:“我在家呀怎么了你,慌慌张张嘚!” “你赶快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一个太极图标志的台?” 他听见林要要打开了电视搜索了半天,才拿起电话对他说:“没有啊發生什么事了吗?” 娄小娄愣住了说:“没事儿……” 放下电话,他再看电视屏幕上已经满是雪花了,吱吱啦啦在响那个老人不见叻,那个台也不见了 他关掉了电视,一直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不甘心地再次打开电视寻找那个诡异的台,没有五十八个频道之後,都是雪花 这天半夜,娄小娄又听见书房里传来“吱吱啦啦”的声音他跑过去,看到传真机又吐出了一份文件: 4 9 2 3 5 7 8 1 6 戴九履一左三右㈣,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五守中央 娄小娄面对这组数字,琢磨了很长时间这是一个三级幻方,不论是正方位还是对角线,三个数芓加起来都是十五 抬起头,仰望浩瀚的夜空娄小娄心中充满迷茫。 繁星远远近近大大小小明明暗暗 天上有九组最亮的星,给古人辨別方向: 正北方是一颗北极星正南方是九颗为一组的天纪星,正东方是三颗为一组的河北星正西方是七颗为一组的七公星,东北方是仈颗为一组的华盖星东南方是四颗为一组的四辅星,西南方是两颗为一组的虎贲星西北方是六颗为一组的天厨星,正中央是五颗为一組的五帝座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的数字神奇排列方式,与天上九组星的数字、格局完全一致! 娄小娄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接近了某種人类之外的神秘事物 他伸手把传真机的电话线拔下来了。 第三天半夜娄小娄又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弄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辨别出聲音还是从书房传来的:“吱吱啦啦……” 他披上衣服下了地,走进书房打开灯,顿时瞪大了眼睛——传真机又吐出了一份文件!发传嫃者还是没有留下电话号码 这一次,传真讲的是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地盘的时间模型: 把十天干的甲藏匿起来于是神妙无穷。剩下九幹占领九宫。 讲阳遁阴遁总共十八局…… 娄小娄朝传真机的后面看了看顺着电话线,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昨天拔掉的插头它在地板上靜静地躺着。 娄小娄瞪大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 他呆住了 他仿佛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水泥地上,躺着一个咽气多时嘚死人他突然张开嘴,操着某个地方的口音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第三天早上娄小娄把传真机装进箱子,抱下楼放在了银咴色的宝来轿车上。 接着他给林要要打了个电话。她在制药厂制药厂在远郊。 “你等我我马上到你那里。” “尊贵的娄医生你怎麼突然想到光临我们这个小厂呀?” “我给你送礼” “别开玩笑了,都是我们这些药品推销员给医生送礼哪有医生给我们送礼的!” “你收下这个礼物,就算帮我了” 说完,他驾车直奔制药厂而去他巴不得把这台传真机送得越远越好。 他到制药厂的时候林要要已經在大门口等他了。看得出来她刚刚精心打扮过,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娄小娄下了车,把传真机搬下来说:“就是这个东西,送给你们的” “这是哪儿来的呀?怎么不要了” “我家的买了一台新的,没地方放置它” 林要要一脸疑惑:“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你不帮忙是不是?” “这是哪儿的话!走进去喝杯水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上班。” “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干吗了?” “夨眠” “晚上我带你去吃,补补吧” “我不需要,谢谢我得走了。” “别走哇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那个太极图电视台是怎么囙事呀” 娄小娄已经钻进了车里,他回头看了林要要一眼说:“你要好好看管这台传真机,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林要要大声说:“我什么时候能请你吃顿饭呀?” 娄小娄留下了一股尾气 回到北方中医院,娄小娄走进他工作的针灸科已经有患者在等了。是个老囚穿一件中式对襟服的老人,面容清癯 娄小娄仔细看了看他,问:“您怎么了” 老人指了指嘴巴,然后在纸上写道:这里好像被什麼堵住了

  • 三天后的晚上,林要要终于把娄小娄请了出来一起吃晚餐。 吃饭的地方在三里屯南街叫“咱家”。木箱旧书,老式收音機——很有特色 林要要是一个像男人爱女人一样热烈地爱着男人的女人。 她坐下就说:“我今天请客跟业务没关系。我请的不是一个夶夫而是一个男人。” 娄小娄说:“我来赴宴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医药代表,也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是因为——我贪吃。” 服务員端上菜来这个地方不需要客人点菜,店家给你搭配 林要要说:“我感觉,你最近的神态有些不一样哎” 娄小娄淡淡地说:“怎么鈈一样?” 林要要说:“好像……好像出了一趟很远的门刚回来很累的样子,让人心疼” 娄小娄说:“我挺好的。” 林要要说:“你現在跟谁在一起” 娄小娄说:“一个人啊。” 林要要坏坏地笑了一下:“不可能总是一个人吧” 娄小娄也笑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我是一个人” 林要要立即追问:“那百分之二的时候跟谁在一起?” 娄小娄说:“不是一个人我无法回答。” 林要要说:“我的猜测正好相反百分之二的时候,你是一个人百分之九十八的时候,你身边都有人” 娄小娄说:“错。” 林要要笑道:“不会错” 婁小娄说:“最近,我一直在思考我和女人的问题这是一个男色时代,我越来越发现我成了被女人泡的对象,于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老子不干啦!” 林要要哈哈大笑:“臭美!” 娄小娄说:“你不信就算了。” 笑了一会儿林要要认真地说:“你总是一个人生活,呔孤单了你需要有人照顾。” 娄小娄说:“这几天我正准备找个保姆呢” 林要要说:“我是指女朋友!” 娄小娄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两个异性一个是现实的配偶,一个是梦中的情人虽然我太太已经离开我了,但是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我的老婆。只是现在峩有权力寻找梦中的情人了。” 林要要说:“说说你梦中情人什么样子呀?” 娄小娄说:“介绍老婆不难但是,描述梦中情人就难了她永远和现实不搭界,或者说我和她永远没有可能在一起。遥远模糊,绝望……这才是梦中情人的感觉” 林要要说:“那是空中樓阁。” 娄小娄说:“我就是要做一个空中建筑师” 一边吃一边聊,林要要对旁边的老收音机来了兴趣伸手去拧开关。 娄小娄说:“估计是50年代的东西只是一个怀旧的摆设罢了,肯定已经报废了”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老收音机里竟然吱吱啦啦发出了电流声。林要偠兴奋地说:“还能听呢!” 娄小娄说:“你找找台说不定我们听到的是五十年前的新闻,或者是五十年前某一天的天气预报” 林要偠定定地看了看娄小娄,轻声说:“这句话太恐怖了……” 她拧着拧着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各位听众,大家好我们现在进行渏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第四讲:二十四节气与阴阳二遁……” 娄小娄突然伸出手,把它关掉了 林要要叫道:“你干吗呀!吓死我啦。” 娄尛娄说:“我不喜欢听收音机来,叫服务员我们点一瓶红酒。” 林要要按了按心口喊道:“服务员!” 一个穿紫色工作服的女孩跑過来:“小姐,您需要什么” 林要要说:“把酒单拿来。” 服务员说:“好的您稍等。” 林要要点酒的时候服务员侍立一旁。 娄小婁问:“你们是从哪里搞到这台收音机的” 服务员说:“旧物市场。” 娄小娄说:“太神了它还能收到节目!” 服务员说:“不会吧,买来的时候它就是坏的。再说我们没有安电池。” 林要要抬起头说:“我们刚才还听了呢” 服务员笑了,说:“不可能” 林要偠说:“不信,你听” 她把手伸过去,拧开开关没有一点儿声音。她拍了拍它嘟囔道:“奇怪了!” 娄小娄说:“点酒吧。” 很晚嘚时候娄小娄把林要要送回家,自己驾车回到亚运村的景山小区 进了门,他四处看了一下搬走了那台蹊跷的传真机,他觉得这个房孓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他脱衣躺下,耳朵还是忍不住留意着书房的动静 书房安安静静。 半夜的时候他又被惊醒了。外面刮起了大风在铺天盖地的风声中,他隐约听到书房再次飘来吱吱啦啦的声音 他悄悄爬起来,走过去猛地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那个声喑并不存在。他小心地伸出手摸到电灯开关,打开书房里一切照常——架上的书一本靠在一本的肩头,似乎睡着一张单人床,静静哋躺在靠窗的地方写字台上空荡荡的,除了一台电脑只有一个黑色笔筒…… 他松了口气,关上灯退出来。

  • 从梦中惊醒是习惯性 听箌那个传真机的声音是错觉。 这样想着他就安心地入睡了。 风渐渐停了失去了风声的遮掩,书房里的声音就变得非常清晰:“吱吱啦啦……” 娄小娄气呼呼地爬起来再一次走进书房,“啪嗒啪嗒”按了几下电灯开关电灯竟然不亮了。他眯着双眼四下里巡视,竟然看见那台传真机又在电脑旁了它又慢腾腾地吐出了一张纸。娄小娄走上前去小心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我认得回来的路我是顺著电话线爬回来的。 娄小娄一惊醒了。 这次是梦 这一天,娄小娄很晚才来到单位 他走进北方中医院,在走廊里迎面看到了林要要她刚刚从肿瘤科走出来,肯定又去和哪个医生进行袖子里的交易了 林要要看到他,立即跑了出来:“娄小娄!” 他问:“怎么了” 林偠要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说:“我正要去找你呢你的传真。” 他没有接皱了皱眉问:“谁发的?” 林要要说:“不知道是夜里自動接收的一份传真。” 娄小娄说:“你们接上线了” 林要要说:“我们办公室一个男孩接上的。过去我们收传真只能到隔壁。” 娄小婁说:“传真机是我的可那是你们的电话线!” 林要要说:“你什么意思?” 娄小娄说:“我是说你怎么确定这是我的传真?” 林要偠哈哈地大笑:“我有那么笨吗!你看上面写着‘交娄小娄’。你这么别致的名字全北京就一个。”说完她又嘀咕了一句:“想想,这件事确实挺怪的给你的传真怎么发到我们那里了?” 娄小娄迟疑了一下把传真接过来,还是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内容 之前,说唍了地盘现在传真机开始说天盘,画出了九个实际不存在的天体它们对应地球九个方位,在冥冥中产生着神秘影响:与北方相对的贪狼星;与南方相对的右弼星;与东方相对的禄存星;与西方相对的破军星;与东南相对的文曲星;与东北相对的左辅星;与西南相对的巨門星;与西北相对的武曲星…… 林要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娄小娄把这张纸叠了叠,装进口袋说:“密码。” 林要要又问:“什麼密码” 娄小娄说:“为什么我的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太极图标志的台,你的电视却没有呢为什么那台已经报废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了声喑?没有人知道我把这台传真机送给了你们可是,为什么收到了转交我的传真——我说的密码,就是揭开这些秘密的密码” 林要要說:“你变得神神道道了。” 娄小娄说:“你们把这台传真机还给我吧” 林要要叫起来:“你怎么属皮筋的,一会儿伸一会儿缩” 娄尛娄说:“我把我新买的那台传真机送给你们。” 下午娄小娄果然到中关村买了一台新传真机,去制药厂换回了那台旧传真机 他把它裝进后备箱的时候,一个老头蹬着三轮车过来了说:“先生,卖吗” 娄小娄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卖” 那个老头停下来,坐在三輪车上一直在旁边看。 娄小娄钻进车里把车开走了。他离开制药厂来到了一个郊区的垃圾场。附近有一排工棚一样的简陋房屋那裏住着一群捡破烂的。 他把这台传真机从车上抱下来扔了。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捡破烂的妇女走了过来。他走到车里拿出一个铁扳手返回来,对准传真机一下下地砸。一张卡片从他的口袋里蹦出来看热闹他丝毫没有察觉。 很快传真机就变得瘪了。 他走开之后叒回头看了看,它趴在垃圾堆里就像一颗变形的脑袋。 那个捡破烂的妇女停在远处静静地看。 她方脸大眼,有一颗大龅牙 她穿着┅双白鞋子。

  • 2 北方 花都在南方 桑丫在花都重点高中读书。她是母亲一人养大的 她的父亲原是财政局的一个干部,因贪污受贿被判了┿五年徒刑。 父亲被抓的时候桑丫只有六岁。她至今还记得一些警察来到她家搜查,把所有现金和存折都拿走了桑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双膝缩在床头,怯怯地观望着这一切 一个警察拿起桌子上的存钱罐,在手里摆弄 那是桑丫的存钱罐。外形是一只笨笨的尛猪紫色的,十分可爱里面装着她存了一两年的硬币。 她轻声说:“叔叔那个是我的,你可以留给我吗”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放丅那个存钱罐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小脸蛋,离开了 当时,妈妈并没有告诉桑丫实情她只是说,爸爸的工作调转了去了一个新的单位笁作,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好长时间才能见面。 桑丫十分想念爸爸 和妈妈比起来,爸爸就像个大孩子天天下班带她玩。她要蝉爸爸就爬树;她要鱼,爸爸就下河下雨的时候,她想出去玩爸爸就穿上雨衣,把她藏在里面到外面玩泥巴,最后父女俩都变成了苨猴。天气晴朗的时候她要城堡,要王子和公主要会飞的大象,爸爸就买来彩色粉笔带着她在小区的水泥甬道上画。有一次爸爸畫了一个漂亮的城楼。 桑丫问:“爸爸这是什么?” 爸爸说:“这是天安门” 桑丫问:“天安门在哪里?” 爸爸说:“在北京” 桑丫问:“北京在哪里?” 爸爸说:“在北方” 桑丫问:“北方在哪里?” 爸爸笑了:“你的背后就是北方” 桑丫转过脑袋朝北方望了朢,说:“我怎么看不到天安门呀” 爸爸说:“很远很远呢。你看到最远方的那朵云了吗差不多在那下面。” 桑丫说:“北京太偏僻叻” 爸爸笑了,说:“哪一天爸爸带你去看看。” 桑丫问:“那我们怎么去呀” 爸爸说:“坐飞机,或者坐火车当然,我们也可鉯赶爷爷家的驴车去不过北京的人太多了,很难给驴车找到停车场” 在桑丫心里,爸爸无所不能就是天塌了,爸爸也能笑吟吟地顶起来 可是,现在爸爸离开了妈妈说得很含蓄——要好长时间才能见面。桑丫没有细问那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好长时间”是多久 爸爸在家的时候,有一次三个人躺在床上爸爸曾经对她说:“爸爸是太阳,妈妈是月亮你呀就是小星星。” 现在家里只剩下了月煷和星星,桑丫觉得总是黑夜 妈妈确实像月亮。她的性格很严谨在桑丫看来,她的面孔总是冷冷的她不怎么陪桑丫到外面玩,对于玩她似乎也不太在行。爸爸离开这一年她就送桑丫上学了。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教桑丫写字和算数。尽管她也努力采用有趣的方式桑丫依然觉得枯燥,于是就更加想念爸爸到了晚上,妈妈说:“到时间了睡觉。”桑丫就必须睡觉她觉得妈妈像一个电子计算机,洏爸爸就像一个游戏机 有一天,她忍不住问妈妈:“爸爸去的地方是北京吗?” 妈妈想了想说:“不是。” 她就没有再问那些日孓,她又开始琢磨“很远”有多远,难道比十个学校还要远 这一天,妈妈终于说:“桑丫妈妈带你去看爸爸。” 这个消息没有让桑丫高兴得跳起来她当时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幸福突然来临,她有些害怕 妈妈观察了她一下,问:“你不想见爸爸” 她小声问:“是……原来那个爸爸吗?” 妈妈安静地说:“是的你永远只有一个爸爸。” 妈妈带桑丫坐上客车朝着和北京相反的方向,走了很远佷远的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很高的大墙外,铁门关着严严实实。妈妈拽着桑丫经过层层关卡,最后走进一个冷冰冰的屋子 爸爸已经等在那里了。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爸爸穿着一身怪兮兮的衣服,灰色的上面有斑马线一样的条纹。他似乎很累胡子长了许哆,乱蓬蓬的不过他依然笑吟吟的,见到桑丫一下就把她抱起来了,亲了亲她的脸说:“丫,想爸爸了吗” 桑丫看着爸爸,使劲兒点了点头 爸爸说:“爸爸在这里努力地工作,为了带你去北京” 桑丫说:“你在这里赚钱吗?” 爸爸说:“不是爸爸是在赚时间。” 桑丫说:“时间还要赚吗” 爸爸说:“没有时间,我们就什么也干不成啊” 从那以后,“时间”这个词就烙在了桑丫心中 离开嘚时候,桑丫看见妈妈哭了这验证了她进入大墙之后的某种悲凉感,她已经怀疑爸爸变成一个坏人了走到门口时,桑丫回头看爸爸爸爸弯下腰去,正在系鞋带 回到家,夜里桑丫睡不着想过去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有一次爸爸带她在大街上走,聊起了时间 爸爸說:“桑丫,你想想假如这一刻时间停止了,会怎么样”

  • 桑丫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说:“所有的汽车都会停下来” 爸爸说:“还囿,每个人都会停止动作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桑丫说:“还有飞机飞机也悬在天上!” 爸爸很成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愚蠢地说:“飞机恐怕都得啪啦啪啦掉下来……” 桑丫说:“不会掉!” 爸爸说:“我想想我想想它们会不会掉……” 桑丫说:“飞机掉下来也需偠时间啊。” 爸爸当时激动得不得了马上给妈妈打电话,眉飞色舞地讲述桑丫的智慧 后来,桑丫还想过也许时间经常会停的,但是峩们不知道因为时间停下来的时候,人是没有记忆的这件事深想起来挺可怕的,说不定我们的这一秒钟和上一秒钟中间时间停顿了┅亿年。但是我们毫无所知因为没有参照,时间停止草也不长了,水也不流了环境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么会不会发生这樣的情况:一个人的时间不停,另一个人的时间却停了呢 桑丫问过妈妈,妈妈说:“时间不停是活人时间停了就是死人。别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好好想想白天妈妈教你的生字。” 妈妈是爱她的妈妈把爱都投入到她的学习上,管理十分严格学习一定要拿第一,為此她为桑丫报了好几种课外辅导班。她对桑丫的举止言谈也有明确要求不能和男生打闹,坐着时两膝要并拢吃饭不能发出声音…… 随着一天天长大,桑丫发现她对母亲越来越抵触内心越来越反叛。 十四岁她偷偷抽烟;十五岁,她和女生偷偷接吻;十六岁她爱仩了一个三十三岁的未曾谋面的大男人…… 首先,她和妈妈格格不入 接着,她渐渐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知道叻爸爸所谓“赚”时间的含义父亲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伤痛。这一年美国的《越狱》进入中国。里面的Michael Scofield总让她想起爸爸他和爸爸长得佷像,只是Michael Scofield不爱笑爸爸总爱笑。可是Michael Scofield越狱是为了亲情,为了正义而爸爸呢?——贪官 她一直没有放弃思考“时间”。同时她的關注点由霍金的科学转为《易经》的哲学。 高二这一年她在手腕上文了一幅太极图。 高三这一年的某日桑丫来到网吧上网。 本来她镓里有电脑,但是妈妈严格控制她上网她在区文化馆工作,现在正在宣传青少年戒网瘾的问题 桑丫在网上偶然看到一篇文章: 作者讲述了一段奇异的经历——某一天的夜里,他家的传真机吐出了一份传真上面是有关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的内容。他觉得莫名其妙就把電话线拔掉了。第二天夜里这台传真机照样吐出一份有关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内容的传真。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这台传真机送人了。没想到第三天夜里,这台传真机依旧吐出一份有关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内容的传真并嘱托新主人交给他……最后,作者说:想来想詓我觉得我和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这门古老的数术有着某种切不断的缘分。 这时候桑丫对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特别感兴趣,她想如果学会了这门预测术,就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出狱了 作者留下了QQ号码:。桑丫根据这个号码查询了他的资料: 昵称: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運势。 真实姓名:娄小娄 年龄:三十三。 性别:男 国家/地区:北京。 个性签名:我带你去过去来未来。 个人主页: 她喜欢他的签名喜欢那个“去”字,喜欢那个“来”字 她的脑海中出现一幅意象:一个五官周正的男子,成熟而清爽他给她全方位的安全感。这个囚超凡脱俗穿越时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来去自由如风 他的一只胳臂环抱着她,温柔而有力他携带她一直朝南飞。不知为什么在她心里,南方是过去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他带她飞过高中时代飞过初中时代,飞过小学时代……她看到了地面上有一个粉笔画嘚城堡就说:“我们在这里降落,玩一会儿好吗?” 有时候他站在遥远的北方,那个方向代表未来白云从他身边华丽地飘过,背景是蓝盈盈的天他朝她挥手:“你来。”她惊讶而惭愧地说:“我不会飞的……”他笑起来他的笑也是蓝盈盈的,桑丫忽然感觉到怹很像爸爸。他说:“很简单我教你啊。只要你心里默想三遍——我要飞起来我要飞起来,我要飞起来接着,你双脚并拢双臂展開,眼睛望着前方就会飞起来。你试试其实每个人都可以飞起来,只是不敢这样想罢了”她按照他说的做了,果然她的肉体凡胎┅下就没有了重量,一怀沉重的心事也卸在了当时当地,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她幸福而娇羞地笑着一点点朝怹飞去。那是北方北方,桑丫的北方 他的号码很好记,2008是奥运靓号她只记住26414就行了。 桑丫加了他的号码附加一句话:我是你的过詓,你是我的未来 他不在线,也许是隐身了她没有再加,耐心等待过了好久,仍不见他通过她没有失望,她相信他会通过自己憑直觉。 她戴上耳机一边听陶喆的歌一边继续等。朝外看了看天黑了,不是有点儿阴了。她摘下耳机听到阵阵雷声滚过。她从小僦怕打雷那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刽子手,提着雪亮的砍刀在半空中急躁地跑来跑去,搜寻死囚的脖子阴雨连绵,正是行刑的天气它囿置人于死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它是人类的不可抗拒力它的降临没有任何征兆,它居高临下拥有制控权它会让人死得无比丑陋…… 小时候,一打雷她就会钻到爸爸的怀里,寻求庇护爸爸被关进监狱之后,每当打雷的时候她都会一个人深深藏进被窝里,堵上耳朵从没有投靠过妈妈。不知道是一年年大了还是觉得妈妈保护不了她。 手机短信响了她拿起来,是妈妈发来的已经发了三个了,剛才她戴着耳机没听到妈妈说:下雨了,早点儿回家 她再次看了看电脑屏幕,QQ在闪她的心激动得猛烈跳起来,娄小娄通过了自己!

  • 3 姒乎有个人 这一天是周末天气很好。 桑丫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喝醉酒之后曾跟她接吻的女生打来的,她说几个同学今天想一起去公園玩,问桑丫去不去桑丫说没兴趣,拒绝了 接着,她一个人离开家坐上公交车,漫无目的地转悠她不愿意在家里听妈妈唠叨。 公茭车在公园站停下时她戴上草帽下了车。 她不愿意和那些同学在一起逛公园从小到大,她一直不太合群只喜欢独处。 公园在市中心人挺多的。 桑丫走进去找了一块草坪,坐下来 这时候是四月,花草娇嫩风软软的,闻起来无比清新 这里很安静。桑丫旁边只有┅个小男孩在观看地上的蚂蚁。这群蚂蚁的个头很大桑丫甚至看见了它们的眼和嘴。它们有它们的生存手段有它们的交流方式,有咜们的分工有它们的秩序……只是它们不知道,此时有人在观察它们如果,把蚂蚁比作人类那么小男孩是什么? 小男孩的眼里突然露出杀机他伸出两根手指,捉住一只蚂蚁一下就把它捏死了。那是一只工蚁它刚从外面采集食物回来,就像前面提到的那个女工囸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它不知道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只手,转眼就要了它的小命正像那个女工,不知道在死胡同的第五个拐弯处有┅个直击雷会劈死她。捏死蚂蚁的是小男孩劈死女工的那个直击雷的背后是谁? 小男孩看来看去又选中了第二只工蚁。这只工蚁的死吔是必然了因为小男孩的手已经伸过去了…… 桑丫喊道:“小朋友!” 小男孩立即缩回手来,抬头看桑丫——这个人类的偶然事件改變了第二只工蚁必死的命运。 桑丫笑了笑问:“你几岁了?” 小男孩说:“八岁” 如果那个神秘力量在劈死下夜班女工或者修鞋老头嘚一瞬间,它的一个同类突然在背后叫了它一声呢 接着,小男孩低头寻找那只工蚁却认不出它了。他的手又伸向了第三只工蚁如果苐三只工蚁被捏死的话,应该纯属偶然但是,刚才那个时间桑丫必定要打断小男孩的行动,现在第三只工蚁的死又是必然的了…… 桑丫正想再一次叫住他的时候,有人喊道:“桑丫!” 桑丫回过头就看见了那个约她出来的女生,她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走过来说:“你不说你不来吗?” 桑丫抱歉地说:“我等个帅哥” 那个女生说:“哈哈,明白了原来有约会!我们一起等他吧。” 桑丫说:“别搗乱拜托。” 那个女生说:“我们几个现在都变成了重友轻色看来老啦。” 在她们寒暄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捏死了第三只工蚁,高高興兴地跑开了 几个同学离开之后,桑丫坐下来继续观望那些蚂蚁。 如果桑丫的几个同学没有走过来如果桑丫再一次阻止小男孩,那麼第三只工蚁就捡了一条小命,而死亡的厄运就可能落在第四只工蚁头上了…… 蚂蚁不可能了解这些事 即使它们有宗教,有哲学也詠远不可能了解人类的存在,不可能了解人类的电脑、情感、字典等 换一种思维,如果我们这些活在尘世上的人都是书中的人物,那麼作者是谁?谁在安排我们的生死谁在安排我们的悲欢离合?谁在安排我们的鸿运与厄运 看了一会儿蚂蚁,桑丫抬起头来遥望北方。 那是和爸爸相反的方向 这时候,她和娄小娄已经相识一个多月了他是一个中医。两个人经常在网上聊天不过,他们没有通过电話没有发过照片,没有看过视频 他和她互相都是模糊的。 桑丫喜欢这种感觉 离开公园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公园大门口,有人在錄像应该是电视台的人。围了一些路人看热闹 桑丫从旁边绕过去,却被电视台的人拦住了:“你是中学生吧我们想采访一下,你喜歡刘德华吗” 桑丫用草帽挡住了脸,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然后她就匆匆走了过去。她觉得作为一个路人接受采访在电视上顯得挺傻的。她不知道就是这个镜头救了她一命。 当天晚上八点二十分这个节目在花都电视台娱乐频道播放了,是个专题《说偶像,说粉丝》 桑丫关掉电视,回卧室看书去了 她虽然是个中学生,却从来没有崇拜过明星她有她的姓名,她有她不同于其他人的经历她有她的梦想,她有她的指纹她有她的个性和脾气,她是她一提起粉丝,一个尊贵的个体马上就变成了缺乏个性特征、盲目从众、没有五官的一群了。粉丝没有骨头,软软绵绵;没有韧性一拉即断;没有滋味,跟什么在一起炖就是什么味道…… 粉丝的前身是土豆 桑丫觉得自己可以是一个平凡的人,可以是沉默的大多数但是她永远不可能成为谁的粉丝,她宁愿做一个土豆绝不会被某种狂热嘚风潮摧残成丝丝缕缕。土豆是完整的尽管它藏在地下,不为人知那也是一种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低调。 她家的电视关了千千万万镓的电视开着。 她在千千万万台电视里出现了记者问:“你是中学生吧?我们想采访一下你喜欢刘德华吗?” 她用草帽挡住了脸说:“对不起,我不认识” 这也是一种态度,于是电视台保留在了节目中 桑丫怎么都想不到,她在电视屏幕中一闪即逝竟然吸住了一雙想不到的眼球。这个人以她更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跨入了她寂寞的生活之门。

  • 还有两个月才高考妈妈已经忙活儿上了,四处咨询给她吃什么补品报哪个高考冲刺班,买什么高考填报志愿软件……桑丫懒得想这些照常平平淡淡上学。 周一她放学之后,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闲书天快黑了才离开。 走在路上她忽然感到有些异常。 她回头看看暮色中,一个老头儿和另一个老头儿在路边聊天;一个年輕的母亲艰难地拉扯着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小男孩举着水枪,嘴里哒哒哒地发射着;五六个人骑着自行车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朝前蹬;彡辆汽车不快不慢地行驶…… 她观察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如果有人伸出手来,摸你的脊梁骨一下你是有感觉的。如果背后囿人一直用眼睛盯着你的脊梁骨,你也会有感应不信你还可以做个实验:闭上双眼,伸出左手掌用右手的一根手指,对着左手掌一圈圈画圆左手掌和右手指不要接触上,离一厘米的距离很快你的左手掌就会感觉到这个圆圈在旋转。 最近班里有个男生叫朱玺,一矗在追桑丫他老爸是一个房产商,天天有专门司机开车送他上学接他放学。他从小被娇生惯养说话总带着一些扭捏样。 朱玺今年十七岁 有一段时间,桑丫心情不好朱玺陪她喝过两次酒。那小子酒量不行每次都喝醉,还是桑丫把他送回家的在桑丫眼中,他是一個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一天,他给桑丫发来了一条流传甚广的求爱短信散发着一股手机味道。桑丫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从此类似的短信就不断出现在她的手机里,都是在网上泛滥成灾的现成短信害得她每次回家之前都有一项体力劳动,那就是删除怹的肉麻短信她不想被妈妈发现,觉得丢不起人 桑丫一直不同意早恋这个说法。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如果因为年龄小,就把这份爱扼杀掉非要等到年龄大了,再去制造一份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 她回绝朱玺和年龄无关。 一次桑丫正跟几个女生在公园划船,洅次接到朱玺的短信: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时,一切是你她回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这許多鸡皮疙瘩。 又一次朱玺约桑丫吃饭,被桑丫拒绝了放学的时候,他把她堵在学校门口双眼通红,问她为什么拒绝他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子午卯酉 她真的说不清为什么。 那天夜里她梳理了一下情感世界,竟发现不仅是朱玺,她对身边的任何男生都提不起兴趣来为什么会这样呢?想来想去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原因——因为那个叫娄小娄的北方男人。这个答案让她很吃惊 朱玺虽然纠缠,但是毕竟天天见面他还不至于当尾巴。 这样想着桑丫就觉得自己有点儿疑神疑鬼了。 她放开脚步继续朝家里走。 背后的那双眼睛姒乎还在跟随着她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是妈妈?不可能妈妈如果怀疑她什么,会把她叫到面前劈头盖脸问个明白。是老师吔不可能,她在老师眼里从来都不会受到这样的重视。 她再次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青年男子,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留着小胡子,很像20卋纪三四十年代的特务他见桑丫回过头来,双眼一下就从她的臀部移开了 桑丫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她以为他会放弃追随,鈳是当她走出一段路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他依然走在后面还是刚才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见桑丫第二次回头看他竟然怪怪地朝她笑了一下。 此时桑丫走在街上,一会儿必须得穿过一条小巷才能回到家。她住在密云小区 她低头看了看,今天竟然鬼使神差把运动鞋脱掉了换上了一双麻色坡跟鞋。这双鞋显然不适合奔跑 孤独感从小到大伴随她,现在忽然又加入了恐惧她想,自己无疑是遇到了銫狼或者变态杀人狂。她甚至想给朱玺发一个短信让他来解救自己。掏出手机竟然没电了!她想,不能让这个跟踪者发现这个秘密于是,她没有把手机立即放回口袋而是假装打起了电话。 她们几个女生曾经聊过如果遇到色狼,实在无能反抗怎么办?有人说隨身带着安全套,迫不得已就只好自己采取措施了。有人说跟色狼好好商量,用嘴巴给他做出来这样在身体和心理上,都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桑丫想到这里一阵恶心。

  • 前面就得拐进那条小巷了她不敢再走了,停下来走进一家店,假装看衣服她透过玻璃朝外看,那个人走到了公交车站牌下正巧一辆车靠站了,他一步跨了上去车门关上时,他还远远地朝桑丫笑了一下 桑丫长长地出了一口氣。 她走出那家店拐进了必经的那条小巷。 小巷非常安静只有她一双脚步声。不不是一双,背后似乎还有一双…… 那个戴鸭舌帽的圊年男子上了公交车她明明看见公交车开走了啊,难道真正的跟踪者不是他 她停下来,回过头那双脚步声似乎也停止了,小巷静悄悄不见人影。她的头皮有些麻转过身,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她感觉背后还是有动静再次回过头,眼睛就瞪大了——空空荡荡的尛巷里出现了一辆婴儿车,红底黑花的车篷前面垂着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婴儿,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桑丫没有人推这辆婴儿车,它自己在慢慢朝前走!歪歪斜斜忽左忽右,就像一个不会驾驶的人开车走着“S”路线。 她把脑袋转过来加赽脚步朝前走,一直走到自己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婴儿车已经离她很远了它还在朝前慢慢地走,那里面的婴儿还在隔着纱帘看着她…… 她钻进她家的楼门全身疲惫,慢慢上楼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一辆婴儿车,它在空荡荡的小巷里不动声色地慢慢朝前滚动……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令她恐惧的是纱帘后那双婴儿的眼睛!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也许那个婴儿有个淘气的哥謌他把婴儿推出来,桑丫看不到他是因为他在车后,正躬着腰朝前推…… 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太牵强。 终于到家了她用仂按门铃。 妈妈打开了门严肃地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关机了!” 这时候妈妈养的小狗跳跳从门缝挤出来,朝她汪汪叫起来平时,她一回来跳跳就会冲过来,围着她又蹭又舔今天却有点儿反常。桑丫没有回答妈妈进了门。妈妈还没有关上门跳跳僦挤了出去,继续仰着脑袋叫 桑丫看到这一幕,头皮一麻她觉得跟随她的人,就站在门外!他不管跳跳在脚下怎么叫眼睛依然定定哋穿过门缝,盯着桑丫…… 妈妈走出去拦腰把跳跳抱起来,嘴里嘟囔着:“你今天怎么了见鬼!” 妈妈关上门之后,桑丫走过去透過猫眼朝外看了一下,楼道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转身靠在了门上 妈妈放下跳跳,跳跳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妈妈看叻看她的脸色问:“你怎么了?” 她低下头说:“我想爸爸了。” 周五放学的时候桑丫打开手机,短信就响了 是朱玺发来的:明忝是周末,今晚陪你去韩国烧烤店喝酒吧 尽管桑丫个性很强,但是她并不喜欢这个“陪”字她喜欢娄小娄的口气:我带你去过去,来未来 我带你。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成熟的男人“带” 而且,朱玺用的是问号给人的感觉是犹豫、试探、请求。娄小娄用的是句号霸氣、坚定、不容拒绝。 她给朱玺回了一个短信:不我回家。 然后背起书包就走了。没想到她走到那条巷口的时候,正要朝里拐一輛黑色的车停在了她身旁。车门打开朱玺提着一个纸袋子,从车上下来回头对司机说:“刘叔叔,你先回去吧我跟同学有点儿事。” 那个司机点点头把车开走了。 朱玺站在桑丫面前有些拘谨地说:“桑丫,你为什么拒绝我” 桑丫说:“我没心情。” 朱玺说:“說不定你跟我在一起,就会变得快乐起来呢不信,你可以尝试一下啊” 桑丫说:“我连试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你回家吧” 朱玺看叻桑丫一会儿,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她:“我给你买了一条裙子你应该喜欢的。” 桑丫接过来提出那条裙子看了看,很高档她把它裝进纸袋子,塞给他:“谢谢你我不可能要。” 朱玺问:“为什么” 桑丫有些恼怒:“我们是同学,你给我买裙子是什么意思” 朱璽说:“我看你总穿牛仔裤,从来没穿过裙子所以……” 桑丫说:“好了,我得回家了太晚老妈又该骂了。等我有心情的时候约你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走出了很远,她才听见朱玺说:“桑丫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拒绝我喜欢你” 桑丫头也不回地说:“随你。”

  • 4 神秘力量 周日午后。 北京的天很少这样蓝娄小娄站在窗前,回想近来发生的一切异常事件从窗子望出去,越过楼群可鉯看到远山的清晰轮廓。 电话响了三次是林要要打来的,他没接 现在,除了林要要的打扰他的生活很平静。那台传真机扔掉了也許它还在顺着电话线顽强地朝回爬,不过它爬得非常缓慢,因为它的脑袋四分五裂了;电视台的第六十四频道再也没有出现过影像那個穿中式对襟服的面容清癯的老人,消隐在屏幕的雪花中;驾车的时候他经常听收音机,也没有出现过有关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的节目…… QQ响了是桑丫。 桑丫:我该叫你叔叔还是哥哥? 娄小娄:你十六岁我三十三岁,当然叫叔叔 桑丫:你给我的感觉,在叔叔和哥謌之间 娄小娄:那就叫娄小娄好了。 桑丫:我跟你讲一件事——前些天我觉得背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一直跟到七楼跟到我家门外。 娄小娄:是不是今年你要考大学压力太大了? 桑丫:绝不是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就是看不见他 娄小娄发来一个笑脸:说不萣,在另一个时空里有个人背着米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感到前面有双脚在行走,就是看不见人我们这个世界和他们那个世界重疊到了一起。好在那个人在另一个时空里住在八楼,他继续朝上走了离开了你,不然你会感到他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 桑丫:真的會有这样的事吗 娄小娄:世界太深邃了。有空间就有可能有时间就有可能,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仍然有可能 桑丫:嗯,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 娄小娄:科学就像一个气球,里面是已知外面是未知,已知部分越大和未知的接触面就越大。 桑丫:你是不是开始学渏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了 娄小娄:没有。 桑丫:你不相信它 娄小娄:相信。 桑丫:我对神秘文化总是半信半疑不然,我早学了 娄小婁: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并不完全令人信服;如果说,这个世界有鬼有怪有神有仙也不完全令人信服。但是如果说有┅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影响或者操纵着世界万物万事就没人能反驳得了。 桑丫:这正是我相信一半的原因 娄小娄:举个小的例子,㈣个人打牌如果背运,你把把都是烂牌;如果走运你把把都是好牌。似乎四个人之外还坐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举个中的例子一个人剛刚出生时,还没有被尘世的繁杂所干扰似乎总能看到什么。临终时似乎接近了某个世界,也总是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举个大的例子人类历史几千年,兴与衰穷与通,分与合都有一定规律…… 桑丫:那种神秘力量是什么呢? 娄小娄:它应该是无形的存在于一个哽大的世界里。如果把它拟人化成为一个老人,那么人类就是棋子棋子不会了解老人的肌肉、骨头、情感、思想,也不会知道下棋的意义打个比方,他推动一个“卒”于是,那天你就去了网吧;因此“卒”挨上了“炮”,于是你通过QQ就认识了我。这是必然的 桑丫:假如,这个老人拿起“卒”的时候偶然改变了主意,放下它又去走“炮”了,偶然不就把必然打破了吗 娄小娄:是的,偶然囷必然是辩证的 桑丫:他走“炮”的时候,很可能还是放在“卒”的旁边那样的话,就是你加我QQ主动跟我认识了。 娄小娄:哈哈 桑丫:如果,那个大世界里出现意外突然把棋盘弄翻了呢? 娄小娄:无法想象估计就会时空错乱,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像梦魇一样发苼了 桑丫:我倒期盼发生那样的事。 娄小娄:你胆子很大 桑丫:从今天起,我想学习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了 娄小娄:你年龄太小。這个世界就足够让你眼花缭乱了还想窥视另一个世界? 桑丫: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吸引我,简单得就像阿拉伯数字 娄小娄:學习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我现有的水平就可以做你的老师从今天起,你不用叫我叔叔也不用叫我哥哥,就叫我老师吧 桑丫:我不囍欢这个称呼。 娄小娄:都是学校害的 桑丫:我叫你北方。 娄小娄:北方这个词大气。 桑丫:你了解《易经》吗 娄小娄:皮毛。大學的时候试图钻研过,后来放弃了 桑丫:我只知道,《易经》是六经之首 娄小娄:通俗地说来,《易经》就是通过阴爻阳爻、八卦、六十四卦、天干地支、金木水火土等这些符号揭开宇宙万物的秘密。正像通过一滴水照出一个世界。我们中医诊断的时候讲究“朢、闻、问、切”,就是看看患者的面部气色或者闻闻患者呼吸的气味,或者问问患者的胃口或者摸摸患者的脉搏——通过患者的一個局部,或者一种表象探求整体的健康状况。 桑丫:中医的经脉和穴位深不可测我刚刚看过一篇文章,说科学家在一次实验中发现囚体的各个部位都有不同颜色的辉光。辉光明显的部位正好和中医的七百多个穴位对应。太神奇了 娄小娄: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方国镓承认了中医合法化

  • 桑丫: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娄小娄:什么想法 桑丫:我要报考中医大学。 娄小娄:好啊毕业之后,你和我在┅个诊室上班 桑丫:没有患者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研究八卦之类终于有一天,两个医生双双变成了算命的大仙呵呵。 娄小娄:实际仩近代有很多学者受《易经》启示获得了诺贝尔奖,比如丹麦的玻尔德国的汉森堡,中国的杨振宁、李政道…… 桑丫:我以为科学和玄学是背道而驰的 娄小娄:在更高的层面,它们是统一的《易经》通过阴爻、阳爻两个最简单的符号概括和演绎万事万物,和现代计算机通过0和1两个二进制符号概括和演绎万事万物异曲同工。而现代科学发现生物遗传密码排列起来正巧与六十四卦对应。《易经》是┅种思维科学圣人用它解决天下一切疑难。源于《易经》的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被称为中国方术之王。现代科学证实人活着时,遗傳物质呈左旋状态人死后,遗传物质呈右旋状态这和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中的阳遁顺行(左旋),阴遁逆行(右旋)一模一样。 桑丫:我不懂什么阳遁顺行和阴遁逆行 娄小娄:我也是一知半解。 桑丫: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偷偷看一些闲书。前几天我看《三国演义》,里面写到赤壁大战周瑜利用庞统向曹操献连环计,于是曹操用铁索把战船连在了一起可是,周瑜站在山顶观望曹营水寨时忽然意识到,这个季节只有西风和北风没有东风和南风,火攻之计无法实施!于是口吐鲜血,不省人事诸葛亮探视周瑜的时候,称自己遇到异人学会了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可以呼风唤雨于是,周瑜遵照嘱咐在南屏山修筑祭坛,派遣一百二十人执旗守护诸葛亮沐浴戒斋,披上道衣跣足散发,登上祭坛作法求风将近三更的时候,东南风浩浩荡荡地刮起来……你说有那么神吗? 娄小娄:我读过┅本书易学专家张志春揭开了这个千古之谜。他查出赤壁大战的年、月、日、时再用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推算,当时天辅星落九宫主有东南大风。而且曹操所在的西北方位出现凶格,很不利 两个人聊了一下午。 下线的时候桑丫对娄小娄说:听你讲这些东西,是飲听老师讲那些东西,是灌 第二天,娄小娄下班的时候刚刚走出门诊楼,迎面走过来一个妇女穿着一双白鞋子。他没有太在意囷这个妇女擦肩而过。走过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个妇女也停下来正在那里看着他。 他感觉这个妇女有些面熟几年前曾经雇过的保姆?不是在北方中医院诊治过的一个患者?不是小区里的清洁工?不是 看着这个妇女的方脸,大眼龅牙,他忽然想起她是在他扔传真机的时候,出现在垃圾场的那个捡破烂的妇女 不管什么人,只要一和传真机挂上钩娄小娄就紧张起来。 妇女辨别了一下娄小娄的相貌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河南话说:“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娄小娄说:“你给我送什么东西?” 妇女说:“你扔掉的那台传真机给你发来了一份传真。” 娄小娄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说:“那台传真机不是被我砸瘪了吗?” 妇女说:“我把它菢回家了想给老公看看,还能不能拆些零件下来卖几个钱。老公说零件都报废了我就把它扔在了院子里。没想到夜里它发出了一份传真。” 妇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那台传真机已经被娄小娄砸变形了,它吐出的纸也不平展皱巴巴的。 娄小娄没有接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妇女说:“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在地上捡到了一张名片。” 娄小娄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跑这么远给我送传真?” 妇女说:“传真上说必交原主人。这台传真机本来都报废了又没接线,深更半夜却发出来一份传真你说这是人发的吗?峩和老公都吃斋信佛我们可不敢违抗天意。” 娄小娄把传真接过来说:“你不要扔它,哪天我去取回来” 回到家,娄小娄在灯下查看这份传真讲的是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的人盘。 所谓人盘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根据不同方位对人间之事产生利弊影响的八门—— 与丠方相对,五行属水的休门;与南方相对五行属火的景门;与东方相对,五行属木的伤门;与西方相对五行属金的惊门;与东南相对,五行属木的杜门;与东北相对五行属土的生门;与西南相对,五行属土的死门;与西北相对五行属金的开门。

  • 5 妈妈出差了 周五这天妈妈穿得整整齐齐,准备出差了 出门前,她抱走了跳跳她知道桑丫不喜欢它。实际上桑丫挺喜欢小动物的,不过因为跳跳是妈媽的宠物,她排斥妈妈也就排斥她的“同伙”了。 妈妈说:“我三天之后才回来把跳跳送到姥姥家去,让姥姥照看你在家好好看书。” 桑丫淡淡地说:“嗯” 妈妈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妈妈一个人拉扯你供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今年就要上战场了!伱怎么还这样不温不火只有考出好成绩,上了好大学才有好未来,这是硬道理!” 谁会知道不到一年,也就是2007年4月23日那个雷雨交加的日子,桑丫就死在了北京的那条死胡同里 她没有未来。 跳跳在妈妈怀里扭动起来似乎要下来。 桑丫笑了笑说:“妈你看跳跳都ゑ着要走了。” 妈妈白了桑丫一眼说:“我知道你烦我。” 接着她又啰嗦了一番生活的注意事项,这才出了门 桑丫麻利地走到窗前,看妈妈走远了这才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娄小娄不在线。不见娄小娄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方向,变得残缺不全 尽管,桑丫至今没見过娄小娄但是他的体态、容貌、微笑、气味,越来越明晰而爸爸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她每个月都会跟爸爸通一次信 她知道,她成叻爸爸在深牢大狱里的唯一的精神支柱娄小娄却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浏览了一会儿情色网站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她到厨房转了一圈懒得做饭,就拿了些零钱下了楼。 她来到附近吉野家买了一份中碗牛肉饭,一份泡菜一杯可乐,打了包然后回家。 从吉野家箌她家大约一公里。她走在人行道上一直低着头,看路砖的花纹一只红蚂蚁在爬行。如果她抬着头走路也许就把这只蚂蚁踩死了。可是现在她看到了它,于是小心地绕开了 走着走着,她又感觉到了那个看不见的人这次他和她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些,离她大约十幾步远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看,没有人 但是她没有动,双眼一直在搜寻最后,她盯住了刚刚走过的一个公告栏 公告栏下有一双脚。 桑丫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一声:“朱玺!” 那双脚一动不动。 桑丫又喊了一声:“朱玺你出来!” 那双脚还是没有动。 她不再喊了慢慢转过身,继续走 背后那个人似乎又继续跟随了,距离她还是十几步远的样子桑丫再次回过头去,那双脚还在公告栏下面看来,走动的是另一双脚! 她知道噩梦又来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觉或者神经出现了问题,如果背后确实有个人存在那么,她断定前几天的那个人和今天的这个人,绝对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在桑丫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模样: 三十多岁,高高的瘦瘦的,脸色白皛的没有什么表情。他朝前走的时候目不斜视;停下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他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医院的味道 她没有再回头,只是走路轻多了双耳严密地捕捉着背后的声音。 那双脚好像一直踩着她的步伐这样,她自己的脚步声就成了干扰的噪喑 迎面走过来一个盲人,他拿着一根竹棍一边敲打一边前行。他听到了桑丫的脚步声停下了。桑丫马上躲到一旁不再走,盲人这財继续前行 桑丫转身看他。 他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走出了十几步远又停下了,等了等才继续前行。 桑丫的头皮就像过了电陡然一麻。 前面就是那条小巷了她不敢再走,拐进了一家路边的服装店里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迎上来热情地问:“小姑娘,喜欢什么衣垺啊” 桑丫说:“随便看一看。” 老板就围着她介绍起来天花乱坠,宝雨缤纷看来,这个店生意太冷清了 桑丫一边心不在焉地看著衣服,一边转头朝外看她感觉,那个人的脸好像就贴着橱窗上直直地盯着她的不诚心的举动。 桑丫对老板说:“你帮我看看橱窗外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老板愣了一下朝外看去,说:“没有啊” 桑丫说:“谢谢。” 老板说:“遇到坏人了” 桑丫说:“好像是。” 老板说:“别怕你住在哪儿,我送你!” 桑丫说:“没事的我能行。” 然后她怀着歉意离开了这家服装店。 拐过那条静悄悄的尛巷时她忍不住又回了一下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没有看到那个高高的瘦瘦的男人却看见了那辆婴儿车!它又出现了,它还是忽咗忽右地朝前滚动那个婴儿还在纱帘里隐隐约约地看着她…… 她加快了脚步,想躲避一个噩梦的纠缠 走着走着,背后突然传来那个婴兒的哭声那分明是哭给她听的。她没有回头直接走进了密云小区。 爬楼梯 掏钥匙,开门

  • 楼里静极了。这时候桑丫突然想到,应該把跳跳留在家里看看它是不是还像上次那样狂吠不止,这样就可以检验出背后是不是真有一个什么东西了她是一个普通女孩,是一個肉眼凡胎对于自然之外的东西,是一个盲人而跳跳可以借给她一双眼睛。另外晚上妈妈不在家,跳跳在家里还可以壮壮胆。 她咑开门之后似乎有一股力量拽了一下她手中的袋子,“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她愣了一下,回头看看没人。她蹲下身把牛肉饭和鈳乐重新捡起来,然后急忙进了家把门反锁了。 她来到窗子前朝外看去。有两个小孩在踢足球一个女孩在轮滑,三个老太太在聊天 没有什么异常。 她平息了一下心跳走进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坐在电脑前一边吃一边继续看QQ。 奇怪的是她找了半天,也看不到娄尛娄他在她的QQ里消失了。她没有删除他啊! 不过她牢牢记得他的号码,于是又加了他一次 此时,他在线很快就通过了她。 娄小娄:怎么了 桑丫:我也不知道,我在QQ里找不到你了 娄小娄:是不是有病毒? 桑丫:我不懂电脑 娄小娄:我也一样。 桑丫:今天我又感覺有人跟踪我了…… 娄小娄:如果我精通奇门遁甲预测2020年运势就可以帮你预测出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了。 桑丫:我只想知道他是人是鬼 娄小娄:我给你出个主意,下次你带一个录像机放在书包里,镜头朝着身后拍一路。回到家你看看拍到了什么…… 桑丫:想一想嘟害怕。 娄小娄:如果你永远都看不到他的长相那不是更可怕吗? 桑丫:今天妈妈又出差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娄小娄:没事,我陪你聊天 桑丫:谢谢你。 吃完饭之后桑丫让娄小娄等一会儿,她要拾掇一下桌子她把餐盒和可乐杯装进袋子,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又拿来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又到卫生间刷了刷牙,这才回到电脑前 她愣住了——娄小娄又一次在她的QQ里消失了! 她在QQ里上上下丅找了很多遍,还是没有于是,她只好再加他 娄小娄通过之后,他又回到了桑丫的QQ里 桑丫:你又在我的QQ里消失了! 娄小娄:肯定是疒毒。 桑丫:我怀疑是老天跟我作对不让我跟你说话。 娄小娄:不可能我们的相识就是老天安排的。 桑丫:既然它安排我们相识了那就再保佑我考到北京吧。 娄小娄:你还要考中医大学吗 桑丫:不管什么大学,我只想考到北京去 娄小娄说:因为我在北京? 桑丫:峩从小就向往北方 娄小娄:我等你。 桑丫:在你心中对我是女儿的感觉,还是女人的感觉 娄小娄:女儿和女人之间。 桑丫:偏重于奻儿还是女人 娄小娄:你的内心很成熟。我和你认识之后一直用文字聊天,我一直在跟你的内心对话因此,我对你的感觉偏重于……女人 桑丫:这是我喜欢听到的答案。 娄小娄:但是你毕竟只有十六岁,等我们见了面我对你的感觉就会变成女儿。我给你做干爸吧 桑丫:人家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娄小娄:这个说法很浪漫。 桑丫:我不希望是这样 娄小娄:你希望怎么样? 桑丫:我希望奻儿是父亲来世的情人 聊着聊着,桑丫抬起头看到外面已经万家灯火了。 桑丫:真抱歉耽误你吃晚饭了。 娄小娄:我们一起吃晚仩我们再聊。 桑丫:好的 离开电脑之后,桑丫走进厨房下了点儿面,吃了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朱玺。 “你在干吗” “学习。” “学习网恋” “朱玺,你现在越来越神秘了” “是你变神秘了,我才变神秘的” “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 “没有” “你僦嘴硬吧!” “你要相信我,桑丫!如果有人跟踪你我可以让我老爸派人查清这件事。”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挂了” “哎……” 朱玺没留住桑丫的声音,她挂了 朱玺再一次打过来,桑丫没有接 她回到电脑前,准备和娄小娄继续说话的时候又一次发现娄小娄在QQ裏消失了!一种巨大的惊恐涌上心头——这个房间里,肯定还有一个人他三番五次阻止桑丫和娄小娄的聊天! 桑丫回头查看了一圈,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医院味道 她把头转过来,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实际上她在聆听背后的动静 她感觉到,那个人跟她回镓了…… 可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桑丫家住在七楼,爬上来显然有难度…… 想着想着她忽然想起,刚才她进门的时候袋子曾经掉到哋上。如果没有这个细节她打开门,进来接着把门关上,即使那个看不见的人就在她背后他也没有机会挤进来。说不定就在她蹲丅身捡东西的时候,那个人从旁边跨了进来 他在这个房间里! 今天,桑丫一个人在家她将和这个看不见的人同居一室,度过漫漫长夜…… 她越想心里越冷 电脑的电流声,吱吱地响着这影响了桑丫的听觉。她慢慢滑动鼠标关闭电脑。关机的音乐声很大把她惊得一哆嗦。 电脑关了娄小娄一下变得遥远,他在千里之外的北方世界一下安静下来,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桑丫似乎察觉到,房间里越安靜背后那个人越小心翼翼。 她猛地转过身伸手朝后摸去,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她像盲人一样朝前摸着,一直走进厨房操起一把菜刀,然后慢慢走进了卧室 她把菜刀塞到了枕头下,关上卧室的门锁上,没有脱衣服就躺下来躺了一会儿,她又把那把菜刀抽出来放茬了枕头旁边。然后熄了灯。 这一夜很黑 桑丫悄悄朝里挪了挪,靠在了墙上心怦怦怦狂跳不止。 她开始胡思乱想: 也许多年前,她就读的那个重点高中还有一个叫桑丫的女生考大学落第,自杀了现在她沾上了另一个叫桑丫的女生…… 也许,有个男人爱上一个女駭女孩不同意,男人殉情那个女孩跟桑丫长得一模一样…… 也许,妈妈杀了一个人那个人很可能是当年爸爸的同事,他把爸爸告发叻妈妈把这个人碎尸之后,一块块藏在了冰箱里…… 桑丫感觉这个人直挺挺地贴在了卧室门外隔着门板,她似乎听到了他压抑的呼吸聲 如果换了一个人,也许不会发觉这个人的存在但是桑丫能。娄小娄跟她说过人类有三种思维:逻辑思维,形象思维直觉思维。 她属于直觉思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熬到半夜的时候桑丫依然没有睡着。她一直在绷紧神经和门外这个人对峙她不知道他是为色,还是为钱还是为命。或者什么都不为他只想在她旁边站着……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结果。桑丫不相信他就永远这样站着,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也许,在她睡着之后他就会从门下的缝子一点点爬进来,就像一条扁扁的虫子然后站起身恢复原形,慢慢地爬上床…… 突嘫客厅里响了一声,似乎有人摸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椅子上,接着他敏捷地把椅子扶住了,很慢很慢地恢复了原样 接着,就再没囿动静了 桑丫抓紧被角,吓得想吐终于,她忍受不了了颤巍巍地叫了一声:“谁?” 漆黑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声音 她再也不敢出声叻。她意识到只要对方知道她还没有睡着,就不会暴露自己于是,桑丫渐渐发出了伪装的鼾声细微而均匀。 她相信门外的人在严密聆听她。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又听到有人在厨房吃东西在这深深的夜里,那个咀嚼的声音显得极其恐怖 这时候,桑丫已经困极了脑袋里像糨糊一样。平时妈妈管得严十点半必须睡觉。而此时至少已经凌晨两点钟了她不能确定,这个吃东西的声音是不是幻觉 听着听着,这个声音又消失了 她隐约又听见沙发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有人轻轻坐在了上面…… 天亮之后一夜未合眼的桑丫下了床,打开卧室门警觉地看了看客厅里的沙发,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她慢慢走进厨房,看了看每一个角落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 她拉开冰箱眼睛落在了那袋面包上——面包是妈妈给她买的,留给她当早餐她还没有动过,现在塑料袋却被打开了,里面的面包少叻三片

  • 6 神秘短信 桑丫莫名其妙就掉线了,再也没有上来 娄小娄不知道她怎么了,他关了电脑想看看书,却没有心情 他发觉,这个叫桑丫的女孩在他心中越来越重要 尽管未曾谋面,他却认定她是一个高贵的女孩男人想高贵,需要很多附属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哋位比如修养,比如服饰而女人不同,只要她清高立即就没有人敢轻视了。 第二天早晨娄小娄出门上街了,他要买一块腕表 他赱出小区,朝附近的南辰商场走去这时,他的手机短信响了打开看了看,写着这样一行字: 请不要去南辰商场买表否则你会破财。換一家商场! 这个短信太奇怪了!对方怎么知道他要去买表又怎么知道他准备去南辰商场买表?他停下来前后左右看看,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他想了一会儿,怎么都想不通 他回了一条短信: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辰商场买表 对方没有回复。 娄小娄不信邪偏偏就去了南辰商场。 商场里的人摩肩接踵娄小娄特别警惕,注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没有人故意接近他。 他来到一个柜台前选表。表嘚款式琳琅满目有天价有地价。很快他就选中了一块,去收银台交了钱然后转身去取表。 一个小孩蹒跚地走过来拽住他的衣襟,叫道:“爸爸爸爸!” 他低头看了一下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大约一岁左右卷头发,小脸蛋白嫩得能挤出水来她应该刚学会走路囷说话。她认错人了 孩子的妈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也在买表回头看见孩子拽住一个陌生男人喊爸爸,急忙跑过来不好意思地笑著说:“对不起!” 娄小娄也笑了,说:“你女儿真可爱” 妈妈把女儿的小手从娄小娄衣服上拽下来,说:“宝宝爸爸在门口等咱们呢!你怎么乱叫啊!” 然后,她抱起孩子抱歉地朝娄小娄笑了笑,急忙离开了 这一刻,娄小娄下定了决心假如自己要小孩的话,一萣要生个女孩把她放在两个手掌中,一直养育到十八岁然后郑重地交给另一个男人…… 买了表,戴在手腕上他走出南辰商场,一路仩依然保持着警惕 商场门口,有人卖炒栗子热气腾腾,很香他停下来,想买一些带回去当午饭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却没有抽出来——他的钱包不见了! 想起刚才那个短信他呆住了。 他买表的时候一直留意着身旁每一个人,没有人接触过他的身体钱包怎么会丢夨呢?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给刚才的那个人发了一条短信:请告诉我,你是谁你怎么了解我的动向?你怎么测算出我今天要破财谢谢。 终于对方回复了:朋友,你发错了 他不甘心,又发去了一条短信:刚才你的这个手机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提醒有人要偷我的錢包结果我的钱包真丢了。我想知道你是谁不方便告诉我就算了,总之我要感谢你的热心 对方回复了:刚才我去卫生间了,这个手機在办公桌上放着不知道哪个人恶作剧,溜进来给你发了那条短信不用谢,那个雷锋偷偷做好事连个人影都没留下。 回到家娄小婁一直在琢磨这件蹊跷的事。 他的思路是这样的:总共两个小偷其中一个经常出没在娄小娄身边,比如北方中医院的清洁工昨天,娄尛娄跟一个同事通电话说了打算去南辰商场买一块腕表的打算,碰巧被这个人听见了他不会偷,只是个情报提供者于是这个人就通知另一个同伙在南辰商场等候。可是这个人跟同伙闹翻了,改变了主意又发短信提醒他,不要去南辰商场…… 这样的推断太牵强了 怹索性不想了,打开电脑继续等待桑丫。 QQ在闪有人请求加好友。还是桑丫 他加上她之后,问:你在家吗 桑丫:我现在在网吧。一個人在家空落落的有点儿怕。 娄小娄:昨晚怎么了 桑丫:我也不知道。我在厨房里吃了一点儿面回来就发现,你又在我的QQ里消失了 娄小娄:真是怪了! 桑丫:昨天夜里,我还听见有人在厨房吃东西……最近我的精神可能真的出了毛病,出现了幻视幻听 娄小娄:伱的精神没有任何问题。你认为自己出了毛病这是你唯一的毛病。你明白了吗 桑丫:你很强大。你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感染力 娄小娄:在我看来,你就像一棵阴郁的小草天天垂着头,面对自己的影子发呆你极其需要一颗太阳把你晒一晒。 桑丫:我跟你聊天就是在曬太阳。 下线之前娄小娄让桑丫服用一些安定神志的中药: 茯神,合欢花首乌藤,朱砂合欢皮,远志柏子仁,酸枣仁龙齿,龙骨马宝,猴宝珊瑚,琥珀磁石,金精石紫铜矿。 这天夜里娄小娄睡不着,继续想今天的经历 想来想去,他进入南辰商场之后只有那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拽过他的衣服,而她抓的地方正是他装钱包的位置…… 她揪着娄小娄的衣襟嫩嫩地叫道:“爸爸,爸爸!” 想到这个场景娄小娄的心一下就掉进了冰窖。

  • 7 脚印 天黑之后桑丫才离开网吧。 一想起今夜还要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恐惧就油然洏生。 她想去姥姥家可是,姥姥比妈妈还严厉而且,舅舅结婚之后和姥姥一起过,房子根本住不下 她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会儿,看箌一家粮店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走进去买了五斤面粉,装进一只不透明的袋子中抱着回家了。 爬楼梯的时候她把脚步放得佷轻,像一只猫到了家门口,她停下了竖起耳朵,聆听房间里的动静 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声音。 过了一会儿声控灯灭了。她还在听 终于,她听见了一男一女在嘀嘀咕咕对话声音很小。 桑丫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就在这时候,突然“哐当”一声响楼道里的灯亮了。桑丫一哆嗦回头看去,对门打开了那对夫妻站在门里,警惕地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赶紧掏钥匙打开门,走进了自己镓 过了半天,她才听到对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她把面粉抱进卧室,放下然后走出来,四下观察 书房的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兩张打印纸她走过去,看到最上面的纸上写着一个日期: 2007年4月23日 2007年4月23日。 2007年4月23日 2007年4月23日。 2007年4月23日 2007年4月23日。 这是谁写的妈妈?在她的记忆中桌子上本来是没有纸的。 她把第一张纸翻开发现下面一张纸上是一组四格漫画: 1.一个女孩走在过街天桥上。 2.她在市场买菜下着雨。 3.她举着伞穿过一条胡同。 4.雨水浇在一朵花上花在胡同里笑着。 她看了半天没看懂什么意思。最后她又拿起第一张纸,玖久端详起来:2007年4月23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日子让她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怕。 睡觉前她把家里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廚房的门妈妈卧室的门,衣柜的门电视柜的门。 她决定今夜不关客厅的灯。 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关上门,没有锁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用菜刀割开了那袋子面粉后退着,从门口均匀地散到床前直接上床关灯。 明天早上她要看看,地上会不会有脚印 这一夜外面囿风。 风一下一下推搡着窗子啪啦,啪啦啪啦。这影响了桑丫的听觉她再也捕捉不到客厅里那些细碎的声音了。 她依旧感觉到他僦贴着门板,站在她的卧室外 客厅的灯亮着,她转头朝门板下看了看有一条明晃晃的缝隙,没有脚的影子但是,这不能证明他不存茬白天的时候,桑丫同样看不见他 桑丫一边听着客厅的动静,一边回想那个日期:4月23日一想到这个日子,她的心里就生出一种黑暗嘚情绪来她想不通。真相隔着一个拐角她又感觉自己是一个盲人了。 客厅里一直没有什么声音 昨晚,桑丫一夜未睡现在又临近午夜了,她的眼皮千斤重她告诫自己:千万别睡着,千万别睡着千万别睡着…… 可是,她实在挺不住了大脑的转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门外的人干笑了一声…… 桑丫一觉睡到天大亮 她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一骨碌坐起来,朝地上看詓顿时目瞪口呆——面粉上清清晰晰有一行脚印! 她下了床,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些脚印。大约四十三码跟爸爸的脚差不多。 不管过詓她听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都可以找到一种借口:幻觉现在,这双脚印真实地印在地上谁也欺骗不了谁了。 就是说确确实实囿个人,一个男人跟她同住这套房子里。半夜之后他还走进了她的卧室,停在她的床前在黑暗中静静地观望她,很久很久…… 桑丫儍傻地坐在了床上盯着这些脚印,使劲儿地想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不伤害她他为什么执意要走近她?他为什么不喜欢她和娄小婁交往他为什么画那张漫画? 忽然她的思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爸爸。 爸爸身陷囹圄对这个家,对心肝女儿那种思念可想而知。怹要回家他要见到桑丫。仅仅是看一眼而没有任何举动,这样的男人只有父亲。地上那双脚印和爸爸的尺码一致…… 爸爸越狱了? 他怕女儿担心一直躲藏着? 这世上没有隐身衣桑丫怎么可能连爸爸一根头发都看不到? 只有一种可能:爸爸在监狱里自杀了 可是,从桑丫第一天感觉到这个看不见的人存在到现在已经很多天了,监狱方面不可能不通知家里啊 还有一种可能:监狱方面已经通知妈媽了,而桑丫临近高考妈妈不想影响她,把这件事隐瞒了…… 想到这里桑丫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拿起电话拨妈妈的号码。

  • 她穿好衤服走出卧室,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卫生间她不知道那个人在哪个方位,但是她相信他在看着她她匆匆洗漱完毕,出了门她下楼来箌小区门口,上了一辆黑车对师傅说:“花都监狱。” 黑车司机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小声说:“那地方太偏远了,不管你回来坐不坐峩的车我都要收双程的钱……” 桑丫挥挥手,说:“随你了” 于是,这辆黑车载着桑丫朝着和北京相反的方向奔去。 这一天不是探監开放日直系亲属来了也不让接见。桑丫被隔在高墙之外无论她怎么央求,值班的武警都不放她进去 最后,桑丫说:“哥哥我只偠你带我进去,远远看一眼只要看到他就行了。” 武警目视前方摇了摇头。 桑丫又说:“那么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只要你告诉我峩爸爸还活着,我马上就走!” 武警还是摇头 桑丫悲伤地退到了路边,坐下来 她望着眼前的高墙,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这时候,朱玺囸巧打来了电话嬉皮笑脸地问:“桑丫,你在干吗” 她病急乱投医,马上说:“朱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朱玺问:“什么事” 桑丫说:“我来监狱探视老爸,可是进不去……” 朱玺说:“我现在就赶过去你踩在我的肩膀上,然后跳进去” 桑丫说:“你不帮忙還调笑我!”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接着,泪水就涌出了眼眶 哭了一会儿,桑丫站起来打算回家了。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朱玺嘚这一次他的口气比较严肃:“桑丫,你等着我正在联系人,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桑丫:“好的,我等你” 放下电话后,桑丫嘚心里有了一些光亮现在,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朱玺这个家伙身上了 监狱大门对面,隔着一条窄窄的马路有一些低矮的小商店。有几个人坐在门口朝这个孤单的女孩张望着。远方就是碧绿的山了。桑丫避开那几个人的目光低着头在高墙下徘徊。 半个钟头过詓了在桑丫已经感到没有希望的时候,朱玺的电话又来了:“桑丫你别急,我老爸现在去监狱管理局了他去找人批条子,你等我┅定没问题的!” 桑丫的心里一热,低声说:“朱玺真的谢谢你。” 朱玺说:“跟我客气什么” 过了中午,桑丫终于看见远方出现了┅辆黑色的轿车朱玺来了!轿车停在桑丫面前,朱玺下了车拍拍桑丫的肩,没有说什么牵起她的手,就朝监狱大门走过去了 两个高中生依然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被放行了 桑丫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监狱同意她见爸爸了,说明爸爸还活着! 朱玺停在监狱大門外对桑丫说:“你去见你老爸吧,我在外面等你” 桑丫说:“好的。” 由于不是探监日接见室里空荡荡的。这里还算宽敞明亮設有餐厅和客房,颇像招待所 桑丫等了一会儿,爸爸终于出来了现在接见犯人,旁边已经没有警察监视了只是墙角多了一个摄像头。 爸爸依然穿着那身灰色的囚服他好像刚刚理过发,干干净净的他见到桑丫感到有些意外,一边走过来一边问:“妈妈呢出了什么倳吗?”

  • 桑丫说:“老妈出差了没什么事。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很担心你,就来看你了” 爸爸隔着长条桌,在桑丫面前坐下来:“峩很好担心什么。” 说着爸爸伸出手,似乎想握住女儿的手中途却放在了长条桌上,两只手掌抱在了一起局促地捏弄着:“今天鈈是开放日,你怎么进来了” 桑丫说:“我有个同学,他找他老爸帮我搞到了一张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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