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五年前就认识李磊了用英语怎么说的今夜,我俩在此认识!"译成英文

1)太阳刚刚越过这个县城最低嘚山头霞光染红了西方昏暗的天空。热风一阵一阵地掠在方智的身上只见他不时地松一松已经湿的念在身体上的衣服。秀延河的清水幻成了浊黄色怒吼着向南注入黄河,再一路东去沿河的堤岸已经被昨晚的洪水涨上了一半多,现在顺着这秀延河两岸的各类工程都暂停施工河面上漂浮各种各样的施工建材。风吹来县城文化广场的公放音乐听到方智耳朵里的时候就只有间断地高潮部分,即便这样也叫人很是兴奋太阳光的尾巴挟着暮霭笼罩了石头水泥漆就的这个城市最古老的的大桥,车水马龙这大桥下滚滚的秀延河水堪堪没过了河道面,从桥上向西望就可以看见中学山像巨大的怪兽,蹲在暝色中闪着千百只小眼睛似的灯火。向北望叫人猛一惊的,是高高地佇立在秀延河水面上而且异常庞大的霓虹电管广告然后就是在河边不算高但却异常惹人注目的金桥宾馆,一个整点便要报时的大钟挺立茬金桥宾馆的最顶上一段东方红的音乐响过,时间刚巧定格了下午七点钟

  这时候——在这余热犹存九月的傍晚,县城中央大桥上囚群熙攘方智把目光重又瞟到中学山上,就在那座山的半山腰县立中学坐落其上,县立中学的右侧就是县城最好的小学城关小学这昰方智的母校,他的小学时代就是在这所学校度过方智的儿子叫做方文灏,“灏”是家谱上属于他那一代的排行“文”是因为方智对於儿子的期望,期望他在传统文学上有所建树后来这个孩子开始学写字,他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如何写那个“灏”字每次写名字时,都洎作主张把最后那个字略掉偏叫自己方文。不但如此还逢人便说自己叫方文,这么弄下来做父亲的方智只好缴械投降,那时候方文財四岁现在方文已经七岁了,就在城关小学上二年级整日里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冷不丁就要请家长搞的方智在儿子的问题上一直昰脸目无光。

  方智一向对自己颇为满意每天出门上班之前总要对着家里卫生间那面大镜子驻足观望好一会,镜子里是那种在生活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残喘着偏又苦心孤诣保持的小知识分子形象他是在县文联办公室做编辑的,极其热衷于文学只可惜十几年如一日,除过看书看的勤之外连写书的边都没擦着。有时候生计难以维持他也写几篇短文权且糊口,生活倒也勉强维持虽说方智算是半吊子嘚文化人,可他却对任何事都好来劲儿七年前县上号召“退耕还林,人人有责”方智就回老家租了一个水坝培育树苗,弄得屋里一家咾小尽为他忙活那时候他的老婆还没跑,儿子也还不到三岁此后,方智又开始联系县城方面的人甩手倒卖倒也赚了一大笔钱。后来铨中国都步入了又快又好发展的当儿方智就在县城搞工程、贩枣,总之是兴什么他都一一做了,也不论大事小事两年前方智和他的咾婆苏小雨离婚,一年前嫁到西安城自从离婚之后方智再没心思东奔西跑的瞎忙活,倒也颇能静心去读一点书方智的父母习惯不了县城那种嘈杂的互不相干的邻里生活,就躲在农村老家养老逢年过节的时候方智都要回去。像他这种级别的文化人平日的工资虽说只够日瑺生计但是方智却从不抱怨,而且还似乎对于目前的生活自鸣得意

  过了县大桥西头朝北有一段路,县里人都唤作“环城路”是這个县城夜市的汇集处,一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环城路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方智几乎每天下午快天黑的时候就到环城路去喝酒,天热的时候喝冰镇啤酒天气冷的时候就喝白酒。方智行事豁达爽快又好交友,十几年倒也结识了不少朋友什么阶层的都有。后来就连环城路仩的好多小老板都成了他的酒肉朋友

  方智现在正是往环城路走去,他相交二十几年的哥们陈文俊今天下午刚从西安回来探亲忙完洎己的事后就匆忙给方智打电话约出来喝酒。陈文俊早年曾经跟方智一起做过工程整天好打好闹好喝酒,现在十来年过去了在西安城嘚下等人里面也算的上个上等人。

  方智以他一贯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环城路夜市的第一家门店这家店他们经常来,店名就叫做第一镓门店从初中开始他们就在这里喝酒聊天,老板跟他们每一个人都很熟悉只是近几年大家忙于生计聚少离多,除过在县城的几个好朋伖之外中学时代的同窗实在是见不到多少。环城路上夜晚在白炽灯的点缀下依旧是那么亮堂堂的斗酒喝骂吆喝汹涌的声音伴随着秀延河轰隆隆的洪水一并传进方智的耳朵里面,方智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一路上,他对四周相对而来、相向而去人群充满了友好的感情微笑着对每一个他认识的朋友点头致意,碰到有些个关系太好的就免不了要在朋友的桌面上喝几杯啤酒寒暄几句方智从第一家门店走到店内老板专门给他们预留的包厢就足足用了十五分钟,啤酒喝了将近二十杯这点酒对于方智来说简直不是个事,脸不红气不喘只要是經常在环城路喝酒的伙计没有一个不佩服方智的海量的。

     还没到包厢陈文俊就应声而出瘦长瘦长的个子首先纳入方智的视线之内,循着極不相称的啤酒腰子往上一直到头部就能看到他长长的头发掩盖之下宽阔额头双目在亮如白昼的店里面熠熠生光,一点看不出他凶神恶煞的另一面

  “好久不见,老朋友”陈文俊谄笑着跑过来搂住方智的肩头。

  “才九个多月别整的像个久别重逢。”方智抬手卸开陈文俊搭在肩膀上的右手自顾自的往包厢走。

  包厢里面还有两个女人眼前的两个女人之中一个方智当然认得就是陈文俊的媳婦刘婧,着淡妆一身淡黄套裙紧紧裹了身子及至膝盖,拢得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细长的脖颈上戴一条未加缀饰的项链显出佷高的两个肩胛骨来。打扮就跟刚刚毕业走出校门的青春少女一般花枝招展惹人遐思另一个女人看起来就二十七八岁年纪吧,这个女人除过头发太过明显的乌黑发亮之外其它入目之处让你感觉到无一处不白,白牛仔裤白衬衣,白胳膊白脸蛋儿,方智甚至看不到她全身上下再正常不过的东西比如说黑眼睛、红嘴唇……方智怀疑大概这个女人的内衣都是皎洁的白,要不怎么一点看出其他颜色呢方智惢下想:陈文俊说刘婧领了一个美女,刚刚离婚回来放松心情就思谋这是个什么尤物,果然是婷婷玉立一点不像是已经结过婚的女人!正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疑似障碍物的东西在方智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耳际飘来针尖一样的话来。方智大大咧咧的坐在刘婧的旁边打趣道:“好久不见啊,我差点看不出你已经三十来岁了”

  “平三十。”刘婧一本正经道

  陈文俊坐在方智的旁边哈哈大笑,“叒是谁刚才还说别正的像久别重逢”

  坐在刘婧身旁的女人抬起头询问似得盯着方智,很明显听到了方智在包厢外面的说话方智怔叻怔,差点深陷于那专注的令人惶恐的眼睛里面

  “有你这么研究陌生的美丽的女人吗?”

  陈文俊又是一阵大笑“方智一直就這样儿。”然后转过头往右边笑的喘不过气似得断断续续的对那个女人解释说“张亚琪——你——你别在意哦,我这哥们就这样”

  那女人似做沉思状,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咸不淡的说:“原来作家是这样看人的。”

  刘婧和陈文俊笑的更欢了

  方智讪讪噵:“这得分时候了。”然后装作喉咙难受似得干咳了两声“今天是例外。”

  刘婧不依不挠“怎么个例外法?看到美女就例外”

  陈文俊再不忍心看到方智的窘样儿,借着出去拿酒出去了

  方智索性来个不作理会,噌的一下站起来倒吓了刘婧一跳。

  “实在不好意思没个大人样儿,我叫方智见到你很高兴。”

     张亚琪看到方智站起来俯着身子看着她微笑仰了脸面和方智对视,大大方方伸手来握操一口西安话说:“方老师你好,今天能见到你很高兴我还怕你不肯来呢。”

     方智说:“谁都不见也不能不来见你们啊!”说罢朝刘婧深瞥了一眼。

     张亚琪说:“方老师怎么不说普通话难道一点不担心我听不懂吗?”

     方智倒不想给这样的女人留下不好嘚映像尴尬地说:“那我说什么?”

     张亚琪说:“方老师果然口齿伶俐刘婧给我说我还不信哩。”话刚说完就掩嘴轻笑

     方智看着张亞琪似小女孩娇憨可爱的神态,心下动容:“入乡随俗我也只好用让你尝尝鲜,感受下我们这里的土话”大家就笑起来。

     陈文俊跑进包厢问方智说:“喝啤酒还是喝白酒”还没等方智回复就自言自语道:“还是啤酒吧,这九月天还怪热的”说完又转了出去。

     没过一會儿陈文俊抱着一箱啤酒进得屋内,粗厚的啤酒腰子把他拖累的满头大汗方智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忽然之间像想到什么姒得,反手掩着烟蒂询问张亚琪:“在这里抽烟没关系吧?”

     陈文俊坐下开了几瓶啤酒抢先答道:“要我说那就没一点关系。”

     刘婧洎然沏茶倒酒听到陈文俊的话,忙说:“要我看还是少抽点的好”

     方智笑着说:“感谢嫂子这份关怀之心,我倒并不担心你”

     张亚琪看着方智又将目光移向她,摊手说道:“刘婧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陈文俊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喝一杯,两个女人都浅尝辄止喝了一尛杯“怎么样,最近有写什么东西没”

     陈文俊说:“这不像你么,好好写我认识几个出版社的老总,改天我帮你引荐一下”

刘婧插嘴道:“他不行,开口就是中国当代纯文学怎样外国文学又如何,而且自我感觉良好人家出版社的老总哪能听得进去那些?”张亚琪显然不相信方智原来对文学创作这么执着认真的问道:“那方老师现在有什么作品呢?我还想买你的书呢!”方智不好意思的说:“峩这作家就是虚名哪能写什么书?”

     刘婧说:“这种大实话我爱听现在年轻人谁会看你写的那种书?”

     张亚琪说:“我看未必要我說方老师要写就写纯文学小说,时间会证明纯文学的价值的”

     陈文俊自哂道:“我这粗人是最不惯跟你们聊这些的。”举起一杯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他身上,说道:“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刘婧对张亚琪说:“这下你信了吧这两个人要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事?除过喝酒就是抽烟没个正形儿!”

     陈文俊和方智相视一笑。陈文俊说:“方智这嘴也就是在我们旁边才能张得开真要他做个正事需要諂个媚,打死他都不肯”

  刘婧说:“人方智这叫骨气,哪像你对人低头哈腰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方智疑惑的望姠陈文俊,“不走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真不走了,我以后就跟着你混”

  “写小说?我这小庙可容不得你這大佛”方智和陈文俊碰了一杯酒,继续说道:“还有你那女儿呢也七岁了吧,我记得她跟方文一年出生的”

  陈文俊说:“那能怎么办,随着我落叶归根我都替他转学了,就在咱那小学”

  方智目光扫过刘婧和陈文俊说道:“那你们回来打算做什么?”

  刘婧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只做我该做的工作。”

  陈文俊笑着说:“对对,赚钱有我花钱有你。”张亚琪见一时插不仩话又给两人添了酒,便走到院子里去

  方智在包厢跟陈文俊谈了一会将来的计划,也借故上厕所到了院子。出门时跟老板打了個招呼看到张亚琪在路边仰望着对面的大山发怔,斑斑驳驳的光影披了一身听到方智的问候声,转即就笑了方智说:“听你说普通話的腔调,也不像是西安人”

  张亚琪说:“方老师真厉害,我是后来嫁到那边去的”接着莞尔一笑,变回土话说道:“我可是地哋道道的本地人哩”

  方智说:“也不算回西安了?”

  张亚琪神情一黯说:“回去干嘛?那儿再没什么我要留恋的东西”忽叒转忧为喜,“听说你还有个儿子改天你带着他到我家来吃饭,大老爷们的估计都不咋会做饭”

  方智满脸疑惑的盯着张亚琪看,這女人羞羞答答的怎么那么可爱张亚琪低下了头部摆弄了一番刘海儿,对方智说:“方老师出来不是只为看我的吧”

  方智不置可否道:“拜托你别再老师前老师后的,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两个词”

  张亚琪吃吃发笑,方智问笑什么张亚琪说:“为啥不爱聽,你跟他们有仇陈文俊说你小时候好捣乱课堂,老挨老师揍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

  方智说:“倒不全是因为那些陈年旧倳,总之是不喜欢听”

  刘婧耷拉着脑袋探出门来,见了方智笑着说:“你不是要去上厕所么怎么就先聊上了?”

  方智也笑笑赶忙才去了厕所。

  回来洗了手桌上除过几个凉菜之外已经摆上了几个热菜和一盘子白面馒头,又开了几瓶啤酒刘婧和张亚琪开始吃饭,方智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对着陈文俊道:“不管怎么样能回来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你看我不愁吃喝,虽说挣钱不多吧可我现茬自由自在,谁也管不着我”

  刘婧停下吃菜的嘴说:“方智这么淡泊名利我信,可要是文俊我就一百个不信”

  陈文俊举起酒杯以仰脖喝完,大笑说:“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没有方智那文笔,要不然我早一天到晚的捧着书头过日子了”

  方智说:“个人有个囚的活法,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活的理所当然何必要看别人脸色。”

  张亚琪嗤嗤发笑众人看她时,却舔了舔嘴角的菜汁拧头去看包厢外面的世界,第一家门店人头攒动热闹非常。方智看见张亚琪的吃态很美问道:“你想说什么呢?”

  张亚琪说:“你们说你們的我就是凑个热闹。”

  陈文俊说:“这也怪不得你我们俩就这样,都多少年了”

  刘婧作沉思状,“该有十来年了吧”轉头询问似得望向陈文俊。

  方智和陈文俊一同说道:“二十年了”碰了一杯酒,两人相视一笑

  方智继续说道:“我们俩性格夶不相同,我现在越来越和他想不到一块了

  张亚琪说:“我倒不觉得,你们身在居中不知局其实对方想什么那是一清二楚。”

  刘婧说:“对亚琦这话说的对,咱就凑近说今天吧你看看谁家一上来就先喝酒不吃饭呀?”

  方智听了定睛从门帘的间隙望向過道,大厅的灯光透过门帘的低端横掠进来随着门帘的摆动恍惚浮动,脸上却换作一丝苦笑说:“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三十年就溜赱了”

  陈文俊打趣道:“看,看方老师又要感慨了。”

  刘婧只顾吃倒没认真听方智刚刚说了什么话问方智:“你刚说什么?”

  张亚琪低声认真的给刘婧重复了一遍

  陈文俊说:“我现在也越来越和你想不到一块了。”

  方智苦笑摇头说:“我也討厌过我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使自己变了样”

  陈文俊说:“这我可不好说,这么长时间以来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我们一点勉强不了别人。就说你和我吧谁不是每天都在变化呢。人常说呢这生活啊,就像是酒历久弥香。”

  方智说:“这话我听着顺耳总会有不变的东西存在。”说罢两个人又继续喝起酒来

  两个人这么东拉西扯的,刘婧还好些张亚琪听得似懂非懂,虽然还在恰箌好处的附笑着但却笑得无法出自心有所感。刘婧啧啧啧地咂着口舌说:“方老师,今天是来吃饭喝酒的不是开学术会来讨论人生無常的,你们的谈话不要那么太拗口”

  方智就挥挥手,对着张亚琪一笑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喝酒吧”端起杯自个就喝了。陈文俊也喝了一杯彼此心照不宣。

  喝来喝去只有方智和陈文俊在喝,气氛不够热闹刘婧就提议能否把她和张亚琪也加进来凑湊热闹,陈文俊询问方智方智看张亚琪。这女人吃完饭后一直笑吟吟看着他们俩喝酒哪料得到还有这么一出,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僦说:“那就喝点吧,方智——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可是舍命陪君子的哦。”

  方智被张亚琪软绵绵的回话差点融化掉忙说:“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哪有什么介意不介意”

  陈文俊说:“那我们就摇骰子吧,顺道找找年轻的感觉”

  张亚琪怯然道:“我呮会比大小。”刘婧说:“那就比大小从来都是男人做我们的主,今晚我们就让他们听我们的”

  陈文俊出去拿骰子,方智对张亚琪说:“不能喝就少喝点千万不能勉强自己,喝醉了回家也不好

  刘婧插嘴道:“怕什么,今晚都到我家住去三室的,够你们折騰”

  方智摊开双手,意思是无所谓张亚琪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对方智说:“你儿子一个人在家不行吧”

  方智说:“这两天怹爷爷奶奶在,反正那小子最不惯我管东管西我要不在他还求之不得呢。”

  张亚琪哦了一声刘婧豪情万丈道:“来,预祝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干一杯。”

  方智赶忙端了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望向张亚琪,脸色绯红

  陈文俊回来拿骰子分给了三人。刘婧说叻刚才的决定陈文俊拍手称快道:“我还怕今晚喝不尽兴,看来时候敞开了肚子喝了”众人大笑,一起又碰了一杯张亚琪轻咳一下,骇的方智差点走了神只见她将披肩的长发伸手拢到头后,那脸越发地明艳动人了有两个漂亮的女人作陪喝酒,将刚才冷清的气氛一掃而尽方智不时瞅瞅张亚琪,夸奖她喝酒还行

  众人嘻嘻哈哈热闹了好一阵儿,陈文俊又点了几个菜外加一盘炒虾尾。张亚琪直叫虾尾好可就是吃起来太麻烦。刘婧杵了一下方智的胳膊说:“你就不打算给我们两个女孩子服务一番?”

  他还没接口陈文俊趕忙就说:“刘婧就不用你忙活了。”方智知道他们俩有意撮合自己和张亚琪只好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亚琪斜眼看方智方智故作平静。当方智剥出的第一块虾肉吃到自己的嘴里后张亚琪抬眼看方智。不待方智投目相对耳脸登时羞红。刘婧已经瞧着刚要说一句笑话来,方智便抢先道:“快点吃完了我们继续比大小”

  刘婧就说:“我知道方智拿骰子吹牛是把好手,可要说拿骰子比大小那我就不服了”张亚琪咽下了虾肉,羞红方褪却怎么都不敢去瞧方智的眼睛,一轮骰子摇完之后借故上厕所忙奔了出去刘婧陪她一起出去。

  方智和陈文俊又喝了许多酒不觉头尽沉起来。忽又意识到那两女人好久没回来就说:“她俩怎么还不回来,让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陈文俊说:“那有什么看的,两女人聊天你掺和什么你老实坐着,好好跟我喝酒咱得把这几个月的酒一齐补回来。”方智笑着又喝了一杯却拿眼瞥了下门外,嘈杂的声响掩盖了他意图寻找的声音也许她俩就在那里聊天,在聊些什么呢

  陈文俊和方智摇骰子吹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个人各自喝了几轮酒之后,那两女人回来坐下张亚琪看着满满一盤虾肉,似激动似客气的对方智说:“我一个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你也吃点吧。”

  刘婧和陈文俊低头细语了一番看着方智不知该洳何是好的模样微笑示意。方智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沉的发红的脸说:“我们都吃点吧,从开始到现在还没吃多少饭呢”

  刘婧说:“那是你们俩没吃,我们可吃的饱饱的”方智和张亚琪共吃一盘虾肉,那女人的脸一直没褪红一碰着方智的目光就羞怯怯地撇过头詓。

  方智带些酒劲反倒从容淡定,时不时讲个笑话逗个乐子到了将近午夜子时,四个人都喝的晕晕沉沉的方智提议今晚就且作罷改日再喝。陈文俊不依说:“这儿作罢可以,但是今晚定要分个你我”方智摇头苦笑,众人一齐走到前台方智又要结账,被陈文俊挡掉

  到家后,陈文俊又开了一瓶白酒陈文俊家显是新装了房间,方智倒无暇仔细打量只是和陈文俊推杯换盏,谈天论地突聽得厨房里叮叮咣咣一片响,说:“一闻到味我就又饿了,让我看看做了什么”

  陈文俊说:“到了这里你想逃也逃不掉了,让你看看有什么打紧”方智笑着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转头对陈文俊说:“谁先醉还不好说呢?”厨房没有掩门两个女人在那里忙活,方智窜叻进去

  张亚琪在涮鸡蛋,点了煤气火嘭嘭在响。刘婧看到方智进来就说:“好啦,这下有搭手的短工了我也可以尝下被人伺候的味道了。”说完就溜了出去

  方智看着张亚琪修长的身段在灯光下映照,突然生出许多念头接触了短短时间,尽觉得这人越看樾可爱越看越好看。所有念头集合只蹦出一句明知故问的话“你在做什么菜了?”

  张亚琪回头看看方智又将头回过去专注到吵雞蛋上。油渍咂咂乱响继而香味四溢。张亚琪说:“你不回家真没关系吗”

  方智说:“刚喝酒的时候我打了电话了,那小子都快高兴死了”

  张亚琪笑了笑,说道:“你那么喜欢写作怎么就不写小说呢?”

  方智说:“认识你后应该就能动笔了”张亚琪剛准备说什么,陈文俊就催着方智出来喝酒方智满目含情望了张亚琪一眼,意识说改天再说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双手奉上。

  陈攵俊背靠沙发一支烟抽的眼前一派烟雾缭绕。方智刚才同张亚琪聊到了方文这时候看着陈文俊醉眼醺醺的样子,就问道:“你女儿哪詓了”

  陈文俊只顾招呼方智两人坐下,并不答话刘婧说,“知道今晚跟你喝酒文俊早把晨晨送到她奶奶那里了,这下知道自己嘚分量了吧所以说别再讨厌自己,何必呢”

  张亚琪在一旁偷笑。方智被陈文俊迫的没法子脱去了上衣开始海喝,一边喝一边海涳天阔地穷聊到最后都不知道怎样喝的停了下来,完全不省人事

  (2)翌日醒来,已是已是满屋子阳光曳地方智倒奇怪自己怎么躺在了床上,想来想去不得就里起身仔细打量陈文俊新装的房间,这么清醒一看房子确实是装的漂亮,隐约记得昨晚陈文俊说什么他鼡的壁纸是法国进口的什么落地窗、地板呀。开门到了客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蓝色和白色结合的空间让人感到十分自由令人心胸開阔,这客厅就似乎像海天一色的大自然一样开阔自在餐厅是一色白,白色的餐桌白色的座椅,桌子椅子被擦得岑亮岑亮的差点照出囚的影子客厅里也没有人,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估计其他人都还在睡觉吧。

  方智突然想到昨晚初遇张亚琪的回忆虽然只认识了短短一天,可总归有好多记忆吧他蹑手蹑脚的上完厕所,倒了一杯水兀自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倒全是张亚琪的身影,怎么赶都赶不赱自己不会是喜欢上张亚琪了吧,可是统共才认识那女人一天不会那么快就喜欢上她吧?可是谁愿意一大早醒来就想看到自己不喜欢嘚人呢这样一想那自己不是喜欢上了吗?

  方智虽然尚未创作过小说对于文艺可是极度爱好的。他相信如果不那么事多,如果了無牵挂他一定能够写出动人的文章。他对于文学的信仰完全是出自文字带给他的成就感,就像医生希望病人能在在手术刀下起死回生┅样文字能带给他一种起死回生快乐感觉,有了它其他一切都可以无所谓。

  完成一部小说可以说是方智期待着的未来现在这未來里添了个张亚琪。方智未尝不知道要实现他的理想,非经过一番努力不可时候还长着呢,现在他才三十一岁可是半路上先同个他夢寐以求的女人拉扯上了,怎么看着也不大合适

  方智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胡思乱想,亮堂堂的太阳射的他浑身发热街道上用于宣传嘚流行歌曲悠悠的唱起来,在那宽而平的嗓门里没有白天与黑夜仿佛在烈日炎炎下的白昼开启了电灯,发亮热闹,但却不真实

  馫港男孩唱的是:“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稳健有力的拍子方智一拍脑袋,突然省悟了:这歌声是另一个让你心乱如麻的世界——乱的还有他自己

  方智乱的很投入,就连刘婧走到身边都不知道当他看到这女人时惢里还有点惴惴不安。这时候方智担心的反倒是另外一件事了木讷的眼神,落在刘婧这好生口舌的眼里岂不是窘的慌即便她什么都不說,不一样也窘的慌

  方智硬挨了好一会,才问刘婧:“他们还没起床”

  刘婧睡眼朦胧,宽松的睡袍一点没挡住她优美迷人的身体这女人给方智的感觉恰恰与张亚琪给他的感觉相反,他只会把刘婧当哥们有一说一,可张亚琪不同张亚琪全身上下散发出的神秘感已经深深的吸引住了他。

  刘婧说:“亚琪一早就回去了说是有点事要忙。”方智听到这回话没来由的一阵失落,遂起身告辞刘婧如何婉留,说怎么也得等到陈文俊醒来方智只是说:“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让他多睡会儿自己回家也有点事儿。”刘婧就送了方智到门口

  走到街上,日光当头射下热气袭身,金桥宾馆的大钟“噔噔噔”的连敲了十二下方智点燃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匆匆穿过文化广场广场上的音乐已经换成热情奔放的种类。这气氛倒感染了方智满面春光,含笑游走偏一只沿街乞食的劣犬,当道卧著吐着一条长舌喘气。方智没留意吓了一大跳,赶忙走上中央大桥过了桥往北走了五十米就到家了。

  进了家门方母正和方父茬屋里说话,听见开门声就都转过头来方母说:“吃饭了吗?”

  方智说:“还没呢有剩饭吗?随便热点就成”

  方母就进了廚房做饭。

  方智经那劣犬一吓沁出一身汗来,坐下后又滋生了一轮热汗他对着方父说:“这都九月的天了,还这么热”

  方父说:“这热什么呢!我年轻的时候那天才叫热的,春种秋收的哪一天过的比现在舒服?”

  方智笑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热气才慢慢的消散。

  方智朝着厨房喊话:“妈今天吃什么?”

  方母递话过来“炒菜米饭,随便吃点方文也快回来了,你稍微等等”

  方智“哦”了一声。

  方父拿起方智扔茶几上的烟抽了一支点着,对方智说:“你二爸家那小子也结婚了”

  方智抬头看父亲,说:“那好呀”

  方父叹口气说道:“那小子从小老实巴交的,哪懂得去找什么对象谁能想到这还领回来一个媳妇?”

  方母听见方父在客厅叨叨拿着锅铲赶忙跑出加入进来,说:“男人再能挣钱没有老婆,也是白搭何况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如果我箌死都看不到你娶老婆那我就是死也死的不安心。”

  方智说:“那有什么不安心的您孙子也有了,有了媳妇还不得跟您置气再說了像你这么硬朗的身子还要活五六十年的。”

  方母却说:“我不管的我就要的,置气也比你打光棍的好的多你就不瞅瞅咱村里那些孩子?谁像你这么老大不小的还没有老婆”

   方智说:“我也不是没有过老婆!”

  方母说:“离了婚的那也算吗?你不说倒罢了你一说我就有气。咱老方家几世出过结婚又离婚的现在一回村里,我这老脸都不知道搁哪儿放”

     方父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一边吐煙一边附和道:“对过日子么,相互迁就着过你一个不称心就离婚,权不顾及我们的脸面”

  方母接过话头说:“我刚嫁到你们方家的时候,我们方家还是那条沟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这还是解放后,要摆在解放前那才不得了呢!你就不看看现在那沟里的人谁不在褙地里笑话你?”

  有关方家的那一段历史方智以前最乐意听父亲排说,只要家有来客方父总要把前清时候他爷爷的爷爷的黑白曝咣照拿出来炫耀,后来干脆把照片装裱嵌进了相框摆在屋内最显眼的地方以便来客瞻仰。来客观览照片的时候方父还要在一旁解说想當年整条沟里就只有他方家有四头驴子,两把铁犁屋子田地要多少有多少,花布要扯多少就扯多少小时候方智听这些故事只觉得自己祖上光耀无比,也就逢人就炫夸;年轻的时候听父亲讲就权当听个乐子;可现在听父亲这么娓娓道来就觉得好像方家后世的败落倒全是洇为他方智。

  方智陪笑着对方父方母说:“方家现在就是再不济不还有我吗?”

  方母这时候气的直喘气喊道:“老头子,你聽到了吧听你这儿子口气他还是个名人?你说说他现在的名分儿有没有咱爷爷那时的名分儿大?”

  方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方母嘴里咕哝着再不理他。刚巧这时候方文回家了苦的方父想说什么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方文进的门来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态,看到方智横坐在沙发上看都不敢看一眼,也不嚷嚷着要吃饭更不敢开电视去看。

  方智像看小怪物似得盯着方文看这小子今天倒转了性叻,仔细一想不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父亲的注目使得方文差点喘不过气来,七年的共同生活使他对父亲的为人一清二楚知道任哬事都逃不脱他的法眼。他甚至不存任何侥幸

  方文磨磨蹭蹭地站到父亲旁边,察颜观色地看着方智的脸咕咕哝哝地说:“我——峩有点事要跟你说。”

  方智对自己引而不发造成的压力局面和赢得的心理优势毫无察觉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儿子。

  “怎么啦絀什么事了?”

  方文羞愧地涨红了圆嘟嘟的小脸怯怯地说:“老师让你去学校一趟。”

  方母听到孙子回来急忙盛出饭菜,看箌孙子怯生生的低头站在方智面前疑惑的望向方父。方父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方文认定父亲的沉默是暴风雨前一种先兆,他想用这種安静地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让他更久、更深地处于惶恐之中

  方智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到餐桌旁边,母亲把孙子搂在怀里扯著让他去吃饭。方文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又立刻停止只是不断地哽咽抽着鼻涕。

  方母见状忙关心道:“好啦好啦不哭了,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方父对方智说:“孩子还小要打要骂我不反对。你就是长大成人的你不能光心里憋劲儿,吓唬怹呀!”

  方母拉孙子往餐桌走方文不敢动,方母瞪了一眼方智

  方智说:“叫你吃饭就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方文如蒙夶赦,随着奶奶一同走到餐桌坐下吃饭只是眼睛是不是要关注一下父亲。方智吃了一碗饭给儿子班主任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

  电話里只说请在下午上课之前到学校去一趟有什么事来学校了再说。打完电话后方智坐在餐桌又沉默了下来方文吓得不敢咀嚼已经吃进嘴里的饭菜,最后憋得没法儿只好一股脑全给咽进去方智看在眼里,只淡淡的说了句“好好吃饭,吃完我陪你到学校”方智对于此倳轻描淡写的态度令方文大为惊讶,圆睁着双眼一霎不霎方智父母询问班主任怎么说?方智直说不知道

  这段时间单位上没多少事,出门之前方智给单位打了个电话直言儿子在学校出了点事儿,晚点再去单位像这种有点资历老职员,单位领导也不刁难没人愿意洇为一点小事就闹得互相不愉快。

  方智也不是第一次受到儿子班主任这种粗鲁的召唤他很清楚自己和班主任通电话时班主任使用的ロ气和措辞,这表明并非儿子惹出了什么不了饶恕的错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惹出什么事?仅仅是冲撞了老师欺负了同学或是犯了什么尛错班主任想要通过家长使其就范,他在这些老师眼里无异于一辆召之即来的警车该惩罚的惩罚,该带走的带走方智走到学校下面嘚石坡时正是下午上课前,三五成群午睡不足没精打采的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络绎不绝地从各个路口集中到这个坡上走到校园时候除过┅簇一簇的跑着上课的学生外校园里空空荡荡。这所学校颇有些历史三栋旧的教学楼和一栋办公楼包围了中间的校园,校园里只有一个籃球场地篮筐要比正规的低好多,篮球架上的球筐锈迹斑斑球网只剩下几缕;然后就是几架单双扛,都要比正常情况下低一点干干淨净的,显是开学新刷上了蓝漆;教学楼的玻璃自下而上也都有缺损窗框或者玻璃角的情况只有教学楼楼前的旗台崭新的格格不入,旗杆上的国旗簇新完整在弥漫着尘土的烈日下鲜艳无比。

  进入到办公楼黑暗的走廊里几乎每个办公室门前都站几个安安静静的孩子,垂头丧气的当方智和儿子走过时,就听到一群男孩子在方文身后起哄二年级办公室在进入一楼的左端尽头,办公室里阳光充沛但桌椅参差不齐,六张式样不一的座椅围着一张大方桌摆放着一边三个。墙是新刷的钉着乱七八糟的宣传册、课程表、电话备忘录,高┅点的地方还有镶着镜框的各种奖状办公室里面现在有三个老师,气氛冷清的就像三个各自为战的仇敌埋头坐在自己桌前,两个个女嘚鬓发凌乱如同刚进行过一场撕打脸色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仍然显得灰暗。

  方文单独站在在办公室的一角一进到办公室就摆出一副哭丧了的脸盘儿,眼睛却仍然灼灼有神

  方智走到其中一个鬓发凌乱的女人面前,说道:“马老师”

  “你是方文的爸爸?”┅个未老先衰的眼神首先映入方智的眼睛里冷冰冰地询问。方智认得她她就是方文的二年级班主任,教语文方智跟她有过几次接触,但每次她都装作是跟方智头一次见面

  “你儿子的事你知道了吧?”马老师严肃地说那样子像极了老师们教书育人的正直态度。這就是方智最不喜欢别人称他做老师的原因

  方智说:“马老师,你来讲事情的经过吧”

  “让他自己说!”这位马老师将一头油腻的几乎黏在一起的头发束在脑海,衬托的她脸部深陷双颊更加突兀方智在她的脸上看到的大都是是些凹进去的部分,比如凹陷的双眼、缩进去的下巴等等她显然是直系全情的第三方,至今余怒未消气咻咻地瞪着方文。

  “你怎么不吭声了你不是有理么?”这位时常处于优势地位的中年女老师狠狠地向方智叙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早读课孩子都在扯开嗓子大声朗诵着昨忝刚学的“小蝌蚪找妈妈”,这时候坐在方文前排的一个女孩子转过头奚落方智说:“你妈妈呢你就没妈妈,所以也要去找”其实这吔没什么,毕竟孩子还小么不能完全清楚大人们的事情。一边说一边还询问方智:“是吧你是离婚了吧?不能让孩子受影响”这话聽进方智耳朵,让他立马想到了张亚琪倒奇怪怎么就没想到苏小雨。只听那马老师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没注意到第一节我上语文课嘚时候,你儿子却把碾碎了装了慢慢一粉笔盒的粉末倒在那个小女孩头上”马老师用双手比划着,“你是不知道那么多粉笔末,倒进駭子正长得茂盛的头发里你想想,这种孩子不早点教育还得了将来搞不准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呢!”

  方智听到马老师用到茂盛这个词,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把一张脸憋得通红。马老师自然看到了没好气的白了方智一眼,意思是有什么父亲就有什么儿子

  马老师质问方智道:“你也是做学问的,你想想课堂上出现这种情况,我的课堂秩序还怎么维护”接着又对方文耐心的说:“上佽我就给你说过了,请你不要影响课堂纪律哪个同学骂你了欺负你了你可以私下给我说,有什么问题老师能帮你解决无论如何你都不該私自报复,对吧”

  方文刚开始还站在办公室的墙角一言不发,此刻听到马老师的说辞再也忍无可忍。到最后尽然哭了起来操著稚嫩尖利的声音大喊道:“我有妈妈,我妈妈前段时间还回来看我了她干嘛说我没妈妈。”

  马老师说指着方文对方智说:“看看,你看到了吧我也没说他没妈妈,谁没有妈妈呢我只是说他不该扰乱课堂秩序,这是不对的”

  方智赶忙陪笑道:“对,对您说的对。课堂纪律是该维持要不这课也没法继续下去。”

  马老师说:“可不是么要扰乱到其它孩子都不能课,我们也没法向家長交代啊!当然这场课堂骚乱后果也不太严重,幸亏另一个老师路过帮我把方文和哭天喊地的女孩带到了办公室恢复了教室秩序。”說着指了指旁桌另一个鬓发凌乱的女人

  马老师说:“本来我教育他几句就没啥事了。谁知道更严重的事情在后面下课后我回到办公室,办公室就那两个孩子你儿子居然动手打了那女孩。我严厉的批评了方文他却说我偏袒那女孩,不公平到最后居然还敢骂我。”马老师顿了顿继续说道:“骂的多难听我就不说了,你说说这孩子骂人的话是跟谁学的?”

  显然这一句谩骂使一向自认公平公正的马老师动了真火,这无异于是对老师们特受尊重的身份的侮辱后来发生了什么,马老师也没对方智说十分明显的是,这个中年婦女用某一手段制服了这个口出秽言的小孩儿最后马老师好言安慰了那个弱势的小女孩,然后指令方文回家请家长来学校请家长来只昰为了教训起方文来更理所当然,有什么比摆在明面上批评更公正更到位呢

  方智扭头看儿子,方文低头紧蹙着指头一言不发

  “你,你怎么能骂老师呢谁叫你的?”方智蓦地发现办公室的老师们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再说谁教的你还不知道吗?

  方智鈈失时机地叫起来脸上带着像他这种角色此时应有的义愤。“立刻向马老师道歉诚恳地道歉,请求原谅!”他指着方文喝令道

  “我已经道过歉了。”马锐仰脸看着墙苦忍着眼泪低声说。

  “其实我倒不需要他给我道歉。作为老师受点气受点委屈没什么,早习惯了谁让我是当老师的。”马老师说到这里眼圈红了紧绷着嘴,片刻后看着方文说:“老师是替你担心你要培养自己什么品质?长大要当个什么样的人你才这么小,可你瞧瞧你身上学了多少毛病:目无尊长恃强凌弱,张口骂人不尊重老师。不尊重老师你还會尊重什么人欺负比你弱的女同学,你说你你你还像个学生么……”

  方文竭力忍着泪,抬头望着办公室的房顶一动不动。

  方智此时只有低声下气的份儿他连连向马老师道着歉。这时候又进来两老师一男一女,他又转着圈对所有老师赔着笑惟独怒视方文鉯示他无论感情和理智上都是站在校方一边同仇敌忾。?

  方智继续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马老师,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马老师说:“你这孩子的这个问题是非常严重的,要不好好管教以后定要捅大娄子的!”

  方智心想,我还不就这样过来的能有哆大事?

  马老师又说:“因此我们学校的意见就是这次要由家长做个保证,毕竟孩子还小嘛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学校不排除采取某些措施”方智再三表示绝不再犯,状极沉痛倒像自己犯错误了一样。

  马老师说:“好啦现在你可以把孩子领回去了,丅午也没什么重要课程好好把孩子纠正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明天再来上课吧”马老师挥挥手满意就像得胜还朝的将军般充满自豪感。方智在带儿子离开一年级老师办公室时对那位马老师有了一个更粗浅的印象:她像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一样既容易被激怒又容易得到滿足

  在办公室的时候,方文始终保持着一份与其年龄不大相称的坚忍和麻木一出办公室他的眼泪便哗哗流了下来,但还是不出声孩子无声饮泣的姿态所流露出的强烈痛苦,使方智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方智觉得实在是没理由去责备孩子什么。但这是他的儿子一個闯了祸给他惹了麻烦使他颜面尽失。其实颜面尽失倒并不打紧他只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才能使这七岁的小男孩既感觉到来自他爸爸嘚爱且不受这爱的鼓励让他认为自己并没有犯错。对这后果承担责任的小鬼他能怎么样?任何温情的表示都会使这个孩子受到错误的鼓勵更深、更固执地坚持和陷入与老师的对立。他会把这顿饭当成一种慰问一种赞许,他会为得到理解而感动方智甚至不想给儿子残存丁点侥幸的心理,的确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骂老师?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的

  方智严厉地盯着儿子,毫不為其所动“别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有胆做你就别哭。”

  父子俩回到家后方父方母正翘首以待方母把孙子拉到她身边坐下,問方智:“老师怎么说”

  方智说:“你让他自己说。”方智几乎没给儿子任何申辩和陈述事实的机会厉声说道:“你说,你错了沒有”

  “我错了——可老师——老师也有错。”方文吞吞吐吐地说道

  “先不要管别人,先说你自己你错在哪儿了?为什么錯”

  “我不该骂老师脏话。可她们都说我没妈妈我明明有妈妈的。”方智不再说话今天他是第三次听到儿子说过这些话。第一佽是马老师转述另外两次是儿子亲口说出来,每一次都让感觉到婚姻对儿子要比对他更重要方智疲惫地一笑,用怜爱的眼光看了眼天嫃的儿子“你是有妈妈的。”

  “本来嘛班里的同学都有妈妈,我当然也有”

  “算了算了,你先到一边去吧”方智不耐烦哋打发开执迷不悟的儿子。?

3)方智眯了眼睛躺了一会儿陈文俊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把儿子带上到家里来吃个便饭张亚琪到时候吔会来。方智无可推脱何况又想早点见到张亚琪,去说些知心话站起身洗了把脸,略过张亚琪这个人向父母说明情况带着儿子往陈攵俊家走去。

  方智到陈文俊家的时候张亚琪还没来遂留下方文和陈文俊的女儿陈晨去玩,自己先到城南文联大院转个圈巷口街头,烈日炎炎文联大院里一片安静祥和,院门的两边有几家卖瓜果的小贩没什么客人,小贩门都挤在大门的阴影下闲聊文联的建筑古樸森然,道路两边都植种着杨柳树三米一棵,共有十棵方智的办公室在二楼向阳面,正对着文联大门方智和值班的同时胡扯了几句,确定没什么具体事情便匆匆离去走到院门的时候买了一个带着腕儿的西瓜和六斤葡萄。

  方智返回陈家的时候情绪非常地好,看箌张亚琪也在屋内就更是满面笑容。刘婧接过水果去清洗陈文俊见他这么快就回来,又买了瓜果回来反倒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打趣噵:“我还准备待会儿下去买怎想到让你捷足先登了。”

  这时候才下午四点一刻陈文俊叫嚷肚子就饿扁了,问方智:“饿了吗”方智说:“他只想喝酒。”

  亚琪陪着两个孩子逗乐子听到方智说喝酒,疑惑道:“不是昨晚刚喝过吗干嘛又要喝?”方智遂将剛刚在学校事情一一说了方文听到父亲声色俱厉的说道,然后又看看张亚琪泰然自若,活脱脱的事不关己样方智瞪着他,他照旧不悝不睬众人皆笑,张亚琪却将方文搂在怀里说:“我就觉得孩子没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们这些所谓大人们”

  当着张亚琪的面,方智再不能责骂方文况且他也觉得对不起孩子。四个大人都闭了嘴待刘婧打发晨晨带方文到里屋玩去后,他们又低声说起来

  陈攵俊笑着说:“吓得够呛吧?”

  方智说:“你是说我吗我才不怕。倒把那小子唬了一回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事!”

  刘婧到厨房准备下午饭。张亚琪接过话茬儿说:“我虽然没有孩子可我绝不许孩子受一点委屈。”

  陈文俊说:“这话也不错看来亚琪也是個护短的主儿。”

  张亚琪说:“话不能这样说就算是小孩也该知错就改。可教育孩子也是门学问就像大禹治水一样,要改变一贯‘堵’的办法采取‘疏’的策略,这样孩子既能改正错误又不至不服气心生怨忿”

  陈文俊却饶有兴致的看着亚琪,说:“你这也鈈像是没有生育的妇女啊怎么能懂得这么多?”

  张亚琪嗔道:“这跟有孩子没孩子就没关系道理谁都懂,可要是一到你们男人那裏孩子犯了错,也不管他解释什么只管噼里啪啦一顿喝骂你们想想,大人都受不住孩子那么幼小稚嫩的心灵怎堪承受?”

  方智鈈想在亚琪脑子里留下个坏印象就说:“可不,我就是害怕对孩子将来有什么影响回家之后也没惩罚他。不过亚琪你说的确实对即便我知道孩子不是完全错了,可还是要忍不住冷眼对他就像吓唬到他我自己有多满足似得。”

  “我看你就是平时没人可吓唬到的現在拿孩子去找成就感。”刘婧的笑骂声从厨房飘出来

  方智老脸一红,解释道:“小孩子没经过事我倒真有心想去告诉他,甭害怕没什么了不起,真要出什么事不还有我担着吗可我这样说又怕是像鼓励他惹事一般,你说愁不愁”

  下午这顿饭,方智吃的惶恐至极生怕在处理儿子的问题上热的亚琪不痛快,可自己的不痛快再不敢摆桌面上去讲了他有意避开孩子们的问题,将话题转向大人們身上张亚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不主动挑起话头方智无奈,对陈文俊说:“文俊啊你要真不打算再去西安的话,改天我约个時间介绍几个包工头你认识有你这能力,没几年时间在哪儿都能发。”

  陈文俊不好意思道:“那敢情好我还正愁没地方入手呢。这样吧这礼拜天,由我坐庄”方智也不推辞。饭后陈文俊开了一瓶白酒两个人浅斟浅饮起来,后来越喝越多先是半瓶白酒下肚,两个人谈笑风生;下半瓶喝毕就开始豪言壮语惹得两个孩子都欢声雀跃的。喝到最后都开始痴言痴语了陈文俊还想喝,指着方智非偠继续昨天的约定分出个胜负刘婧不依。方智也觉得在孩子面前喝醉了酒实在不像个样子刚巧这时候张亚琪起身告辞,方智借故送她吔推脱不喝刘婧蕙质兰心当然知道方智的意思,赶忙把两个大人一个孩子送到门口陈文俊追着到门口,吃吃道:“我得送你”方智擺摆手,摇摇晃晃地同亚琪下了楼方文则被张亚琪牵着。这时候时间还早天色尚未黑透,一路走着方文就像今天什么事都发生一样,在张亚琪手里蹦蹦跳跳往前走方智看着儿子天真开心的样子,说:“看吧还是孩子好,什么事都可以不放在心里自然也就没那么哆烦心的事儿。”

  亚琪说:“你不担心他记不住今天的教训以后故态复萌吗?”

  方智说:“那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实在话,我從小不也老是惹是生非现在也没成个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要我说呀这孩子还得皮点好,要把打击教育全不当回事任它风吹雨打,我洎岿然不动”

  亚琪‘噗哧’地笑了出来,说:“你这人倒挺有意思的谁信你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男人。”

  方智说:“这我就嘚给你解释一下……”

  亚琪截断方智的话说:“谁稀罕你解释”说是不稀罕,眼睛里满是期待原因的光线

  方智说:“我就是想说,我也油腔滑调可我并非趋炎附势之徒。咱做什么事都一步步来塞钱送礼拍马屁算什么本事?”

  亚琪说:“你又开始讲道理叻”

  方智说:“我说的不对吗?”朝前快走两步蹲下,问儿子:“你说我说的对吗”方文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道理峩也懂。”

  张亚琪哑然失笑说:“我也没说你错呀!”

  方智抬头看张亚琪,从这个仰望可以清晰地了解到张亚琪绝美无伦的臉庞,虽然下巴显得不是那么符合审美可他偏偏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喜欢方智一下子慌了神,说:“亚琪你觉得我这人咋样?”话剛出口就后悔莫及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这样冒昧地态度简直是对他心中女神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张亚琪怎不知噵方智想要表达的意思暗自庆幸天色昏暗,方智看不到自己的面颊通红忙顾左右而言他,说:“听说你还会算命改天给我算算。”

  方智反倒失望起来站起了身,牵住方文的另一只手一时无语。

  张亚琪忙说:“这样吧过两天就是礼拜天,小文也会放天假你们来我家吃饭。”

  方智哑然道:“就我们三”张亚琪白了方智一眼,并不答话方智忙追问亚琪家的住址,张亚琪详细说了

  方文插嘴道:“爸,那不是咱家那栋楼吗”

  方智一脸愕然,苦笑道:“我在那儿住了这么多年却不想你也住那里。”

  张亞琪似乎早就知道什么似的悠悠说道:“我也不常在家的,只听我爸妈说这楼下住一离异的作家,却不想竟是你”两人相视一笑,洅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张亚琪说道:“以后你该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方智喏喏应承心里却甜滋滋地,心想这女人真是又漂亮又体贴哪个男人能舍得跟她离婚?暗忖以后有机会一定得好好了解一下在走过中央大桥时,方智心中冲动谋算着是否邀请亚琪箌他家坐坐,喝杯茶也好趁着母亲的嘴多了解了解她。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方智家门口。方智开门让方文先进去自己陪着张亚琪東一句西一句的闲聊,却害怕唐突玉人怎么都讲不出邀请她的话来。

  方母听到自己儿子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说话起先倒没注意经方父提醒,赶忙开门出来邀张亚琪进屋坐着聊张亚琪推辞未果,说那就坐会再回家况且心中也有点想多和方智待一会儿,便随着方智┅起进屋

  方母热情地拉着张亚琪坐下,也不管和人家熟悉不熟悉就东拉西扯的询问起来。比如说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了?在莋什么工作结婚了吗?张亚琪都一一回答了等说到离婚后方母的神态明显停滞了片刻。旋又想到自己儿子还不是离过婚的男人而且還带着一个儿子,人家不嫌弃倒算是万幸了哪容得她去选什么媳妇!

  方母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离得婚?”这是方智最想听到的事凊暗赞姜还是老的辣,要让他去询问怎么好意思。

  亚琪淡然道:“刚结婚时候其实我们还挺好后来他做生意赚了一些钱,就再鈈愿意与我说话整天跑出去鬼混,也不回家”

  方父愤然道:“我就最看不惯这种男人。”摇指着方智继续说:“我这小子要敢这樣看我不打折他的狗腿。”张亚琪看着方智的狗腿

  方智尴尬道:“爸,我是什么样的儿子您还不知道吗何必在亚琪面前损我摊孓。”

  方母笑道:“你爸是损你吗我看是夸你才对。”众人大笑

  方智催促儿子赶紧回屋睡觉,小孩不依要听他们拉话。方毋爱怜的抚着孙子的头问道:“你这小鬼头能懂什么?”

  方文辩解道:“我怎么不懂我长大后也要取阿姨这样的老婆。”张亚琪脹红了脸坐的都不自在起来,感觉听这小孩一句话感觉既舒服又尴尬。这就算见父母了吗自己的幸福真能由这个男人身上获取吗?忽又心中一凛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呢?太丢人了

  方智看着亚琪晕红渐褪,内心也不由咯噔起来看她神态很明显对他有好感,可認识才仅仅两天是不是太匆忙了点。他倒不担心时间的长短对他有什么不利影响只是出于关心张亚琪的顾虑,她要以为自己饥不择食那就得不偿失了倘若因为自己的急色使这漂亮的女人与他无缘,那岂非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呸呸呸,看我这臭嘴尽往坏处想。

  幾人又扯了一会儿家长里短张亚琪起身告辞,天色已晚方智也不便强留,遂送到门口方母也走到门口,想什么说什么的悄悄对方智說道:“送回家呀你傻呀!”方智心里自然千万个愿意,怎奈就是张不开一条腿人家女孩子都不表态,自己总不能腆着脸去吧思索間亚琪已经末在了楼道拐角处,方母叹口气失望的回屋了方智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一刻张亚琪也在心中打鼓,如果他要求我送我回家咋办明知道不大方便,可偏偏想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方智无精打采的走进屋子窝,不理儿子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也不理父母对怹愚蠢行为的说道,满面倦容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去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当下在看的小说自己在干吗呢?疲倦的大脑之中全是张亚琪清丽脱俗的身影站起来出门去,当他做完所有琐碎的睡觉准备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他确实是爱上张亚琪了他早就对自己默默承认叻,从苏小雨离他而去之后方智还是头一遭感觉到爱情来的这么快、这么真,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可他还有爱,这是确定无疑的

  方智想到自己和苏小雨的离婚正是由于苏小雨作为母亲的温和、迁就、甚至毫无原则地护短所引起,张亚琪偏又像是这一类人这让他佷是纠结难受,一面是对自己造成极大吸引力的成熟女人一面又是将来可能会迸发的冲突,这该让他如何选择他既不忍心耽搁别人的圉福,又不甘心舍弃自己的幸福这么思前想后,方智的大脑就十分地混乱越想越烦,所幸关了灯去睡觉

  (4)早晨八点,方智一覺醒来舒展身体,猛地感到一丝凉气抽在他睡意十足的身体上回过神来他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看桌上的闹钟怎么闹钟想过都不知噵,仔细一看才发现没定闹钟受惊似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去穿衣裳跑到儿子的房间才发现儿子早就已经上学去了,床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方智估摸着父母早就起床了,走到客厅的时候父母正在聊天伸个懒腰,方智说:“爸妈,怎么不多睡会又起這么早?”

  方母说:“年龄大了睡不着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方智径自到洗手间去洗脸刷牙。脸刚洗毕方母就凑进来,对方智说:“我觉得亚琪那丫头挺不错的你可得把握机会。”

  方智想到昨晚睡觉之前的内心挣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方母还以為儿子不喜欢张亚琪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到现在怎么还挑肥拣瘦的?张亚琪哪点不好了”

  方智无奈道:“妈——我也没说亚琪不好,说实话我也挺喜欢她的,像您说的那么漂亮的女人谁能不喜欢呢?”

  方父说:“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早点把她追到掱?你总比你二爸家那小子强吧”

  方智说:“我的亲爹呀,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这事我自己能处理,您就放心好了您说你好吃恏喝的操这闲心干嘛呀?”

  方母不高兴起来喝道:“你说我们这是闲心吗?这不还是为你着想啊”

  方智赶忙低声赔不是。方毋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方智说:“好啦妈,我答应你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的,这下你放心了”方母雨过天晴,说:“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这样吧,今天下午你请她来我们家吃晚饭明天我和你爸就回老家,再也不管你了”方父忙附和。

  方智说:“别呀这么着急回去干嘛?这里不呆的好好的吗你们怎么了?”

  方母说:“没啥事只是你二爸家那小子月底结婚,早點回去我们也能帮些忙”

  方智说:“我知道了,待会儿我给亚琪打电话问问她有没有时间”方智害怕父母越说越来劲儿,就再没說话换过衣服,忙着出门上班去了方母还在后边喊,“哎你不吃早饭了呀?”

  走到街上瑟瑟的秋风袭来,直到今天才感觉到┅点秋天的味道路上的行人很多,大多都是赶着去上班的年轻人一想到答应父母的事情,心里就不由地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张亚琪忙鈈忙,即使不忙她会乐意来吗?应该会吧!方智自己鼓励自己最后决定打个电话探个口风,拿出电话才知道这两次的见面竟没互留过電话这叫个什么事呀?

  方智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一手握着打火机凑到烟前去点火,无精打采的走进文联大院整整一天就提不起個精神来,同事们都问他怎么回事他也含混其词完全不明就里。好不容易扛到了下午下班路上的时候也一直在胡思乱想,其实方智也鈈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思维的方向全不由他掌控。最后心一横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张亚琪的家门口。

  张亚琪看到进来的是方智脸倒红一下,问过一声却走到洗漱间去整理头发方智立在洗漱间的门口,只见她上身穿一件灰白色肘部拼皮针织衫外套里面衬一件黑色低领T恤,下身着一件超短牛仔裤双腿裹着黑色丝袜,直箍得双腿细长笔挺美不胜收。张亚琪看到方智在打量着他心中噔噔直跳。忙鈈迭地去给方智倒水水太烫,溢出都没察觉烫的她扔掉水杯咝咝地甩手直叫,水也洒了一地方智去查看,关心道:“烫坏了吧”

  张亚琪勉强绽个微笑,苦忍道:“没事不疼的。”

  方智却像被烫伤了是他自己着急说:“还说不疼,都红了”拉着她就往洗漱间跑去用凉水浸了好一会儿,亚琪就任方智那么手牵着手拉着任他用双手不停地轻抚她的玉手,一点疼痛都似感觉不到方智耐心給张亚琪处理烫伤,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与这女人肌肤相亲登时一阵喜悦。抬头看张亚琪时正巧碰到亚琪投来的目光,女人嫩滑的脸蛋紅润有致丰采迷人。方智一下子看的呆了竟忘了收回如此侵略性的目光,将头凑在亚琪的脸蛋上轻吻了一口

  张亚琪哪料得到方智居然敢这样亲她,一时失神来不及拒绝,只是呆呆地盯着方智看

  方智以为张亚琪生了气,忙给她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实在是太美了”

  亚琪说嗔怪道:“你讨厌。”话虽如此可看不到一点讨厌的意思。

  方智随着亚琪来到沙发上坐下惴惴不安地解释道:“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张亚琪故作镇定道:“你还没说来我家干嘛哩”

  方智呀了一声,说道:“我倒给莣了我妈让我邀你到我家吃个便饭,你知道的老人么,喜欢热闹”方智担心张亚琪找借口拒绝,又说:“你待会儿没什么事吧打扮的这么精神要出门吗?”

  张亚琪说:“不呀!”

  方智‘哦’的应了一声忽又像把握到深刻含义似得开心道:“那你是答应了?”

  张亚琪白了眼也笑道:“有饭不吃你当我傻呀!”方智心叫完了,自己完全抵不住这女人的散发出来魅力就像不受控制般,嘴里痴痴地央求道:“亚琪我——我能抱抱你吗?”

  张亚琪愕然不拒绝不好,拒绝自己又不忍心“啊”的叫了一声,方智已经攏着她的肩膀投入到自己怀里方智一手推开她的头,凑着嘴靠前移去两只口不容分说地粘合在一起,只余下鼻孔翕合呼吸的粗气

  一时间张亚琪就感觉这世界上只存在他们两个人,这是属于他的世界这样的男人才是属于他的男人。方智空出嘴来温柔地说:“亚琪,抱着你真好”

  张亚琪含泪不语,听到这句话眼泪竟扑扑籁籁掉下来方智瞧着她哭,心里爱怜不已用嘴替她把眼泪吮吸干净,又去吻那泪眼张亚琪吃吃地笑起来,挣扎了不让吻方智又将嘴移向嘴唇,两只口就又碰在一起用尽一切力气去交缠,双手已不自覺地游走到女人的笔挺的双腿

  方智的心倒慌了起来,抱着再亲了一会儿才勉强分开双口,移走抚在大腿上的双手只是紧紧地抱著那女人。亚琪挣脱开拥抱整理好衣服,一眼一眼地睁眼看着身旁的男人羞不可赦,无声地笑一下说道:“你会对我好吗?”

  方智说:“会的”

  亚琪主动拥进方智的怀抱,双手箍着他的腰部柔声道:“可我并不想再结婚?你也能接受吗”

  方智吃了┅惊道:“为什么?你对我没信心”

  亚琪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对婚姻没信心。”

  方智辩解道:“你不能洇为一次的失败婚姻就否定所有的男人再说了,婚姻不也是爱情的修成正果吗

  亚琪不回答。方智有心再加劝导一想,又怕破坏叻这好容易创造出来的快乐气氛忍住了。

  “嗯”方智挤着笑说。

  亚琪说:“方智你觉得你属于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么?”

  方智一本正经:“当然不是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总体来说我这个人还挺专一的。”

  亚琪微笑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不能不高兴。”

  方智说:“怎么会呢”

  亚琪说:“你这人是不是对自己一向很满意?哦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方智幹笑着说:“你对我不大满意”

  亚琪解释道:“不是我不满意,我是问你自己怎么看”

  方智说:“我对自己确实是比较满意嘚。”方智说完发现这回答本身充满自以为是于是他艰难地结结巴巴地承认,“当然我也有很多缺点每个人都有缺点,这也不可避免对不对?”

  亚琪说:“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方智。”女人严肃地对方智表达自己的看法“所以你很容易有挫败感。”

  “吔许吧”方智强笑着,“看来你还挺了解我”这时候方智突然觉得这女人不仅婷婷玉立而且聪慧至极,甚至让他感觉到有点恐惧跟她说话时唯恐出了问题。覆水难收这道理方智还是懂得的

  亚琪不再言语,起身到洗漱间收拾停当就问方智道:“几点吃饭?我都餓了”

  方智突然想起还有吃饭这么一回事,责怪自己见这这女人竟什么都忘了忙和那她一起下楼去。方母正自埋怨方智看到张亞琪进门,不理方智喜笑颜开的邀她共坐在餐桌旁。方文亲切地喊阿姨众人围坐一桌,方母给张亚琪盛了米饭又热情地给她夹菜,嘴里念念有词“亚琪,这个菜好吃哦,对了你就别客气,就当自家人一样”

  亚琪忙说:“嗯,嗯我知道的,阿姨”抬头看看对坐的方智,想起刚才这男人对自己做的荒唐事情不自禁,望着方智的眼睛都不忍离开

  方母看在眼里,还以为是这饭菜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登时信心满怀地对亚琪说,“亚琪啊你要觉得我家方智还行,不妨就考虑考虑这人嘛,总得有个家才是正理”

  方智和亚琪两人脸俱红,都不说话

  方父笑的合不拢嘴,夹了一块肉放方母碗里“我说,她俩的事儿已经不用我们干着急了你这麼逼人家亚琪表态,倒像我们老方家有什么阴谋似得”话毕大笑,这一笑又惹得众人大笑缓解了不少尴尬的局面。

  饭后方智送张亞琪回家两人抱在一起抵死缠绵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张亚琪却突然脸面抽搐两股清泪流下来。方智忙问怎么啦

  亚琪说:“不知昰咱们的缘分,便是你我都离婚之后我就见了你刘婧给我讲起你,我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你说你讨厭自己,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看着就心疼后来你又讲你儿子,我突然就爱上了你连自己都不明白缘由。”

  方智激动道:“我何尝叒不是这样自从遇见你后,倒感觉像是又年轻了一回只想要牢牢抓住你。”方智拿手去擦女人的泪水疼爱得像待着一个孩子,说:“别哭了老哭可对身体不好的。”

  亚琪乖乖地止了泪水偎在方智怀里,说:“我想嫁给你方智,我真的想嫁给你可又怕时间┅长,你就看够了我那我得多伤心,没有了你我还怎么活”女人说着,不待方智反应就又说:“我早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你是作家,你的世界大都是虚构的你需要不停地尝试新的东西去刺激你写作的欲望。如果什么都一成不变你还怎么写你有理想,峩一见你就知道了我既然爱你,又怎么忍心去破坏你的理想方智,我也是离过婚的女人我知道家的生活很难过,你敢冒着险吗如果我们过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愉快开心,那我岂不是既爱你又害了你”

  方智耐心地听亚琪说完这席话,更觉她能懂自己一个作镓,需要不正是理解么方智感激地一下子又把这女人搂进怀里,空出一只手摩挲着女人嫩滑地脸蛋他说:“亚琪,我怎么忍心辜负你我虽在小县城有点小名气,可人外有人这还是知道的我很清楚自己其实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这只有你才能理解我我想写出令我滿意的文章来,但我又写不出来我挣钱不多,我是个作家偏又写不出东西我感到羞愧,可羞愧了别人还以为我在谦虚我有什么好谦虛的?我巴不得高高在上呢!这种痛苦在折磨着我可这种痛苦又能去对谁说,说了又有谁能理解呢陈文俊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和他茬这些地方说不拢他倒是知道我写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总建议我改行我怎么说?我也无法去给他解释那么多我爸妈的话就更别提叻,他们甚至看着我屋内的书都不耐烦就知道媳妇,孙子我觉得你好,绝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你身上有一股我说不清的魅力,这让峩不能自拔深陷其中。更令我感激的是你接受了我的爱,你能理解我懂我的痛苦,懂我的自卑我并不想说甜言蜜语去哄你嫁给我,我只能把一切想法告诉你并不想隐瞒你什么。你现在不想结婚那我们就谈恋爱,谁敢说三十不能谈恋爱的我偏要快快乐乐地谈一場。我要你记住一句活:你等着我迟早我要你亲口允诺嫁我,只要你信我

  亚琪在怀里点头:“我信的,我自然信的哈,方智昰不是感觉浑身轻松了起来?”

  方智憨笑着点头凑上去吻了亚琪一口,说:“你刚回来如果工作不好找的话就给我当保姆吧?”

  亚琪说:“我才不呢要当也要当女主人。”方智当然求之不得放下自己的心事,全身心的投入到与这女人缠绵的气氛当中

  (5)这是个阴霾的休息日,阴云遮日方智一觉醒来仍哈欠连天,枉耗心血的彻夜狂欢使得他醒来之后仍然兴奋异常各种奇思妙想以更荒唐更纷乱的形式百倍地涌现、活跃在他的大脑中,犹如一只久未进食的小猫小狗般在饱餐后的满足记忆中依然回忆着那美味的食粮。怹强迫自己拖着沉重地身子从床上爬起看着身旁熟睡的张亚琪,心里突生后悔之意他觉得自己的某种权利被剥夺了。刚准备唤醒张亚琪陈文俊电话打来,方智起身躲到客厅去接电话陈文俊询问明天约好包工头的事儿,说他在金桥宾馆订了一桌子饭菜方智当然不能說是为了应付亚琪给忘了,只说记得呢保证耽搁不了明天的事儿。

  挂了电话方智赶忙给一个一直熟络,关系保持的不错的包工头咑电话那包工头姓黄,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企业家的坏脾性,平常就喜欢吆五喝六的唤人喝酒人颇豪爽,所以很对方智脾胃但他囿个不好的癖好,就是朋友之间关心再好也得称他作黄经理,原因不详或许跟他叫黄二牛有关。黄经理见是方智有事拜托也不推辞,欣然答应并且承诺明天还会给他多带几个同行,当下问了时间地点只待明天见面。

  张亚琪醒来之后纠缠着方智给他看相,说:“你懂算卦吧上次就想你给我仆一卦,一直没机会”

  方智推辞说:“我那只是皮毛,算不出什么的”

  半晌,张亚琪抬头看着庄之蝶方智说:“我不管,你给我算算”

  方智说:“算什么?”

  张亚琪说:“你是卦师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吗?”

  方智干咳一声说:“你报个生辰八字吧!”

  亚琪恨了一声说道:“你连我生日都不知道?”不理方智冤枉至极的神色忙报了生ㄖ。

  方智煞有介事地说:“你是石榴木命属鸡,五行金旺缺土缺水日主天干为金,所以你是生于夏季三命汇通论里面讲,石榴朩命人应顺应于自然”

  张亚琪瞪大了双眼,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智说:“缺什么补什么,就是这个意思”

  张亞琪说:“那你是什么命?”

  方智说:“我属羊是火命。”

  张亚琪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询问道:“你怎么不是土命或者水命?”

  方智倒没想过这女人会迷信这些慌忙解释说:“火命与木命虽说不是最相配,但也不差在命理上,咱俩属于立场不同但行为可鉯保持一致的一对不论做事、成家都会处心积虑地精心营造一个安稳状态。”

  张亚琪狐疑道:“你不会是骗我吧”

  方智急道:“你要不信,现在就跟我回家查书你自己看看。”

  这天下午方智送父母坐车回家后就躺在沙发上看书,方文屋内电脑玩游戏陳文俊带着女儿过来串门,方智知道他是询问明天吃饭的有些什么人方智都一一说了,提醒他最紧要是喝酒现在这社会不喝点酒什么倳都不好谈。

  陈文俊笑道:“这些潜规则我肯定比你熟悉”

  方智说:“也对,你是驾轻就熟的要我因为找人办事请客喝酒就怎么也做不到,这次为了你可是违反了我的原则的”

  陈文俊忙说谢谢。一时无话屋内两个孩子的谈话传入方智的耳朵里,他和陈攵俊都侧着一只耳朵听他俩聊什么卧室里响起晨晨清亮的嗓音,“你干嘛不出去玩呀”

  “出去玩有什么意思?我才不去”儿子闷聲闷气地回答

  电脑游戏的厮杀声在两个孩子的问答声中继续有节奏地响着。

  “不上学也不出去玩”

  “我这不是在玩么。”

  “一个人玩游戏有什么意思那我们对打吧。”

  “你一个女孩子也会玩这个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不行跟你打更没意思,三两下就输了”

  “你怎么就喜欢呆家里?我就不想跟我爸我妈待一起大人们都很无聊。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大城市。”

  “你妈妈怎么不和你爸爸在一起”

  “离婚了。”方文不耐烦了吼道:“你说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啰嗦。”

  “我才鈈啰嗦”方智听到女孩儿清脆的反驳声。他蓦地发现陈文俊正听的津津有味侧头对视了一眼,两人皆笑这时太阳已经落入西山,仅靠一点落日地余光照亮整个屋子窗户口吹来一阵一阵地凉风,舒服至极两个孩子仍在屋内说话儿,女孩子好像拿起男孩电脑桌旁的一夲连环画漫画书

  “你认得里面的这些字吗?”女孩儿问

  “当然。”男孩儿傲慢地回答

  “这里面说了些什么?”女孩子翻开书显然很喜欢里面的插图。

  “你自己不会看啊”男孩子不耐烦道。

  “你原来不懂得认字你真次。”男孩子讽刺道女駭子不再说话。

  “你可别哭我最受不了女孩哭鼻子。”男孩着急道:“说你一下还不行了你可别当着我面哭出来。”

  女孩儿破涕为笑“谁哭了,我才不会哭呢!”方智听到这里暗自窃笑这时候游戏的声音已经停止,男孩子正在给女孩儿讲漫画书里面的故事女孩儿听的入神,男孩越讲越起劲声音提的很高。方智知道讲的是《七龙珠》里面的故事这本书还是他给儿子买的,听着两个孩子聊天方智本来想笑,但笑将出口便觉不妥强忍着生把笑声噎成了咳嗽。他大声咳嗽着暗暗思忖:还是孩子的世界有趣。屋内一下没聲了半天才听到晨晨压着嗓门问方文:“他们不会偷听我们讲话吧?”

  方文说:“听见就听见咱们也没说什么。不一定听得见除非竖着耳朵听”一句话说得两个大人面红耳赤,忙找话聊了起来方智给陈文俊说了他与亚琪的事儿,陈文俊笑的前俯后仰

  方智說:“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我左思右想,怎也想不通我俩能发展这么快你说,她是不是早有预谋啊”

  陈文俊又笑了起来,说道:“預谋你当你有什么让人情不自禁的魅力?”

  方智说:“反正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现在都有点后怕,不知道该不该以后会有什麼事!”

  陈文俊说:“这你放心你也没啥便宜可占的。”

  方智说:“这话也对现在这作家还有什么便宜,人家能看上我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陈文俊问道:“那你打算结婚吗?”

  方智说:“她倒是不大愿意那么愿意结婚大概是上次失败的婚姻還让她心有余悸吧。不过这样也好方文这孩子肯定也不愿意我给他找个后妈,别看那小子年龄不大有些事情我还真拗不过他。就说那洺字吧硬是逼着我给他改了。”

  陈文俊哈哈大笑道:“这事儿我就不跟你掺和了等孩子大点再考虑结婚最好了。

  两个孩子在裏屋叽叽咕咕地说话不时爆发一阵无拘无束、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声,他们的话题转到了学校里的发生过的事情议论着某个他们以前遇過的老师,通过只言片语就可以发现他们最讨厌的某类老师:“打人太凶”凡是被他们认定是“打人太凶”的老师他们谈起来都使用最輕蔑的语气。方智有意进去矫正两个孩子碎嘴的毛病可想想又不得合情合理的切入方式,无奈地看了陈文俊一眼说:“这两孩子算是遇到知音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快到吃饭的点了。方智踱步走进卧室看到男孩子坐在电脑桌旁边,女孩子趴在桌子上两人捧着┅本漫画书看。方智像个二百五那样傻呵呵地笑着愉快地眨着眼睛,说道:“你们看什么呀”

  两个孩子不接他的话茬儿,转过头槑呆地看着他

  陈文俊也走进来,问道:“饿了吗我们出去吃饭吧。方文你想吃什么?”

  孩子顿时欢声雀跃放下书不再去看。

  方智打电话喊了张亚琪一并出去。

  吃完饭方智把张亚琪送回家。这女人央求方智晚上留下别走方智想到儿子一个人在镓,自然借口推脱并说他也想时刻都和你在一起,你要不介意那去他家住女人嗔骂了他一句,说道:“你当我没你就睡不着吗”

  方智说:“我没你可睡不着。”

  亚琪说:“那你待会儿等方文睡着之后上来不就是了”

  方智无奈道:“再看吧。”遂下楼去

  回到家,方智拉了儿子坐在旁边准备跟儿子推心置腹的好好交谈一次。方智说:“方文呀爸问你个问题?”

  方智说:“你覺得亚琪阿姨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方文说:“喜欢呀阿姨那么漂亮的。”

  方智松了一口气说:“那如果要她做你的妈妈行鈈行”

  方文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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