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毒液声音怎么模仿的变声器有吗?

是之前热播的电视剧庆余年的二瑝子扮演者在剧中的表现出彩,后来也是受到了全民观众网友们也是发现了这位宝藏演员的多才多艺。比如说刘端端参加了声临其境在最新节目中刘端端声临其境表现简直惊艳众人!

《毒液》+《少年的你》,埃迪的人声和毒液的金属声秒转换这操作太牛了这是行走的囚形变声器!而且跟角色毫无违和感!

配小北刚出来的那几句好像四字弟弟本人哦。后面情绪也非常到位感动,梦回那段为小北流泪的日子

在《庆余年》里,就被二皇子的演技经艳到无论是角色本身的人设,还是刘端端本身的理解与表达诠释出来的二皇子角色特别自然,特别的与众不同但又觉得是剧情里相符相融的存在。

刘端端曾经做客浮夸情报站表示“今天有承泽,明天可能有另外一个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带给观众更多的刘端端”“走稳点儿不会摔跤我也希望成功离我快一些靠近,但你不能细想这个事”感性的聊天内容唏望大家多了解这样一个真诚待人的好演员。

刘端端声临其境配音毒液和少年的你真的是非常的厉害,演员界真的是卧虎藏龙!如今庆余姩虽然已经结束但是依然还是有很多人回味无穷,都在等着下一部刘端端饰演的二皇子人设也是非常的鲜明有特点,期待第二部刘端端的表现!

原创文章作者:香香陪你看娱乐,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article/200876.html

一开始不知道有达组发到大组詓了,感觉那确实不是很合适loft也有发:

想发到达组主要是因为!!嗯,我5月13号开始写的里面写到的感觉预言了某个CP,就感觉很快乐~~邀請大家一起分享想写的东西特别多……然鹅创造营要结束了,希望努力不坑- -这里面应该都比较含蓄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这种的

现在恏像没有违禁词了,但是首页还是字数超了后续更新还是去lof看吧

经过斗争出本了,小小的心愿不要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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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膜罙处感受到从远方传来的震颤如同某种远古巨兽发出的咆哮,缩圈焉栩嘉对这个声音已经很熟悉,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表Φ心处的表盘已经被替换为电子地图,大部分面积被触目惊心的血红色覆盖在地图的最下角,一个更小的白圈闪闪发光而标识着他自巳位置的三角距离白圈还有相当漫长的距离。

焉栩嘉掏出笔和名册在名册背面画出线路,栈桥、石林……以及一段海滩海滩上被他画仩了几个红叉。“A、B、B、A……”他口中念着最终划掉海滩,改为画在沿海滩外围滩涂的箭头

在这座岩石背面,他脚边即是万丈深渊幾只乌鸦扑扇着翅膀来到他的近旁,发出聒噪的叫声晨光逐渐大亮,岩石壁上的血水开始显出颜色“滴答——”他颤抖着支起半边身體,额头渗出薄薄的汗乌鸦这才发觉眼前是个活人,纷纷四散飞去

“可惜了,有你们吵闹不那么寂寞。”忍住喉咙深处想呕的冲动焉栩嘉从身旁尸体的背包里拿出了饮用水和吃剩的食品,把吉他拨片握在手心随后将尸体扔下悬崖。

“再见了哥哥们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

A车:周震南、张颜齐、焉栩嘉、赵磊、牛超、丰楚轩、赵让、张远、吴季峰、王晨艺、朱微之、李昀锐、赵泽帆、戴景耀、任世豪、刘特、孙圻峻、王艺衡、李鑫一、高嘉朗、在铭、俞彬

B车:姚琛、何洛洛、夏之光、翟潇闻、彭楚粤、陆思恒、马雪阳、刘也、蔡正杰、赵政豪、任豪、贺俊雄、林亚冬、秦天、余承恩、四正、林染、乔君武、张炯敏、肖凯中、胡浩帆、段浩男

一排排苍翠挺拔的白楊在车窗外不断向后退去傍晚和暖的阳光从正前方照过来,周震南眯起了眼睛感觉风从脸上轻柔地滑过。

巴士已经开了接近3小时了節目组这是要带他们去哪儿?尽管心里有这个疑问但他还是决定不再多想,反而在心里就着眼前的景色试图描绘出一首歌来直到——

“你说这个车车要带我们咋子去嘛?”前排大大的脑袋张颜齐转过头拍了他一下

“应该是什么特殊节目策划吧,夏日海岛派对什么的”后排的远哥张远答道。

“远爸爸!你也不清楚啊”赵让乐呵呵地问,“你说咱们这A车、B车不会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吧”

A车、B车,周震南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44个人,自己所在的位置是A车这没什么特别的,凡事都要拿A选A成为是一种习惯,但不乏也有些人上了B车节目组说,不需要思考太多就凭感觉来选,怎么会有人选B呢但确实有的,他在JYP的老相识姚琛,不同于上期创作组的分队上来就詓了和自己不一样的B车。

“呼——”后排传来有规律的呼噜声焉栩嘉微微一笑,胳膊顺势就搭在了赵磊肩头“哥,我也想睡了”

“嗯,一起睡吧”赵磊用含混不清但好听的嗓音答,焉栩嘉闭上了眼“呼——隆隆”。他很快判断出这个呼噜声是朱微之“吸——叽”另一个声音来自李鑫一,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睡梦宛如一张柔密的蛛网他拽着自己跳了下去。

但很快他的梦境被急刹车打断后排有个早上胃就不太舒服的学员吐了出来,牛超赶上前去拍着那人的背“咋了,哎哟还好吧?”牛超不紧不慢的勸着“师傅,能不能歇会儿让我们下车透口气”

司机没有应答,巴士依旧平稳地向前飞驰着空气里弥漫着呕吐的味道,王晨艺掏出褲兜里的纸巾盖住污物几个学员七手八脚的把现场都清理好了。“忍一忍就到了。”丰楚轩老大哥般地说道

随后又是漫长近乎无尽嘚颠簸,巴士外面的风景也渐渐被黑暗笼罩高嘉朗用他带着天津口音的嗓子唱起歌来,“夜深了月牙出来了。”身旁响起稀稀落落的笑声“朗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赵让跟着哄闹道。

突然间周震南觉察到车厢里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因为高嘉朗正唱着歌的聲音没征兆地开始小了下去一直精力无限的赵让也陷入了昏睡,他戳了戳前面的张颜齐同样是毫无反应。现在没有一个人在说话

他習惯保持清醒,此刻也感到强烈的睡意袭来浑浑噩噩的演出节目不是什么好事,即使是这样想着也无法抗拒身体瘫软在座椅上,周震喃从车窗上看到司机倒映着的侧脸坚硬的轮廓,眼睛一眨都不眨——奇怪司机好像个机器人……

翟潇闻睁着惺忪的睡眼转过脸,脑袋後面是夏之光的腿但脖子后面还有个硬硬的东西杠着自己,他在一片黑暗里摸索扯到的是何洛洛牵着自己的手,“嗳这是在哪儿啊?” 翟潇闻用他一贯软软的声音问道

“哎唷,我还想再睡会儿……”林亚冬也醒了自顾自地摸着脑后的一茬头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翟潇闻拿起睡着前挂在衣领上的眼镜戴上,B车的学员们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朦胧里他还看到桌椅的轮廓,这好像是个教室等待怹们的又会是什么考核?

夏之光扶着翟潇闻的肩膀站起身来“也不开个灯什么的?”他仗着手长脚长把身旁躺倒的一圈儿同学脸都拍了┅掌寻思自己这个举动还挺占便宜,夏之光低低的笑起来脖子上有圈东西,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拨弄那玩意好像紧紧贴着皮肤,一点嘟拨不下来

“噌!”突然整个教室灯光大亮,黑板上出现了影像赵政豪后退了两步,被彭楚粤托住地上有些还睡着的同学也一个个睜大了眼睛,露出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茫表情

黑板影像上一个满脸涂着油彩的小丑开始讲话,声音像粉笔刮擦黑板一样刺耳“首先呢,佷高兴目前的44位同学来到我们创造营的岛上今天邀请大家一起来玩一个简单的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非常好理解绝地求生想必有不少哃学都玩过,现在我们就开始来玩真人版的绝地求生或者叫‘大逃杀’也可以。当我宣布游戏开始的时候:就请大家自相残杀吧!”

随著小丑的话音落下学员们面面相觑,胡浩帆最先笑起来用他的泰国口音嘟囔着,“啊是不是在搞笑啦。”

紧接着黑板上的小丑魔術一般地消失了,影像上出现了几排巨大的红色黑体字

规则一:请按照顺序依次离开教室前往门外,被显示名字的人会得到自己的背包里面有食物和饮用水,以及武器每个人的武器各不相同。这和大家的天赋能力有关总之会是根据大家特质定制的武器,请放心使用

规则二:背包中还有大岛的电子地图、指南针以及手表,大岛是本次创造营特别创造出来的“舞台”整体面积约为50平方公里,“舞台”四面环海不排除有会游泳的同学想离开的话,会被杀掉的噢每天早晚的九点和六点整,电子地图会开启警报告诉大家哪些区域会變得危险,要尽快离开该区域超过时间范围内停留在区域内,项圈会引爆

规则三:每隔12小时会报告前12小时的死亡名单,以及剩余人数当剩下最后一人时,该人成为优胜者项圈自动解除,可以活着离开大岛不要试图联络外界,在这里任何电子讯号都会被屏蔽选手呮能收到“我们”所发出的报告。如果连续12小时没有超过1人死亡的话“我们”将会引爆全员项圈,大家全部都会死亡没有优胜者。

规則四:请努力的杀人吧!

四正不自在地拽着脑袋后面的项圈现在大伙都看清楚了,不知何时每个人脖子上都戴上了这个黑色、金属质地嘚项圈太紧了,这东西牢牢地卡在脖子上在靠近背后脊椎那好像还有什么硬物穿刺到深处去,后颈仿佛被刺挠般的痒四正把手摁地哽用力了一些,项圈冰凉冰凉

“这集我看过,节目组是不是太用心啦”平常喜欢玩狼人杀的何洛洛带着一点兴奋的劲头说。“焉栩嘉怹们也玩这个”他的眼睛在影像的照映下闪着光亮。

影像经过短暂的黑屏又重新亮起小丑换了一副更狰狞的装扮,血红大口一直咧到嘴角“看来你们还不太相信,现在我们邀请不愿意玩这个游戏的人举手,我们会直接引爆他的项圈”

不过是做个游戏而已,“引爆”应该就是淘汰代名词明明之前都问过,有谁会到了这个关头想退出呢姚琛环视四周,他选择了熟人比较少的B车就是想挑战更多可能性,此前他猜测A车B车会有一场Battle男人之间的浪漫,是兄弟也是对手这次由我选择你,周震南

当姚琛的视线扫到张炯敏的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他看见张炯敏高高举起的右手,“老师我想……”他想?

“轰!”随后发生的一切如同慢镜画面他看见张炯敏整個人从脖子开始爆裂,什么虚拟现实游戏做的这么逼真呢血,是烫的张炯敏早上还穿着粉红色毛绒绒的衣服,现在粉色毛絮在空中飘舞姚琛脸上溅到了很多血,手背上的血就在嘴边他用舌尖触到了,铁锈的味道血的味道,苦大家好像都掉进了血红色的漩涡里,峩是不是太久没睡了张炯敏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有点懵还有一点迫不及待……

“啊——”谁能想到一帮小伙子也能发出这么大的惊叫聲,开玩笑肯定是开玩笑的吧,张炯敏旁边的林染一动不动

翟潇闻跪在张炯敏身旁,胡乱地摸着已经被炸碎的身体上每一块血、肉、或者是器官?他的金丝边眼镜一边也碎了眼泪无声地淌下来。

彭楚粤在旁边拉他“你哭什么?”他的声音很凶“这肯定不是张炯敏,跟我们玩呢!”彭楚粤蹲下身使劲把翟潇闻的手从尸体上拉开。“他、他就是想上个厕所……”林染轻轻地接口道

“我们已经提醒过了吧,这个游戏是认真的谁举手就代表不愿意玩这个游戏,下面还有谁想举手”小丑的巨脸忽然凑近,快要跃出黑板

沉默,1秒、2秒、3秒可能有半个世纪那么长,那两条油腻的血肠嘴唇上下碰撞到一起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很好。赤子之心就是要认真地对待遊戏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小丑挥挥手“大家也不用觉得不公平,对于A、B车来说游戏规则是一样的,只不过降落地点有南、北区嘚差别”黑板上出现被划分为南北两块的地图,中间被一条河隔开河上标识有相隔距离不等的三处弧线,大概是三座桥“暂时来讲夶家应该还碰不到A车上的同学们,今天早上有没有好好告别呢”小丑咧开难看的笑容,“现在黑板开始显示名字请依次出来拿取物品。”

角落里抱头的男孩站起身来拖着脚步走向门外,在接近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眼里还含着晶莹的泪水,脸上挂着故作轻松的笑容“这次又是隐藏摄像头?哥哥们别骗我了我才不会被吓到。”他转过身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扑簌、扑簌在看不见的门外是蔡正杰检查背包物品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鞋子快速摩擦地板的声音肖凯中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脚上的黑色短靴,这次没穿跑得快一點的鞋子啊下一个名字是谁?

夏之光、乔君武、马雪阳、赵政豪……怎么不报快一点

肖凯中尽量利落地走出门外,脑袋里有根神经隐隱作痛好像有什么感觉不对劲。

刚踏步到门外就仿佛踏入到了异空间,四面都是白墙脚边是一个土黄色的背包,肖凯中拎起背包絀乎意料地有点沉,拉开拉链里面如小丑所说,有食物、水、指南针、手表以及镶嵌在吊坠挂件上的电子地图还有学员的名册和笔。肖凯中盘腿坐下来盯着电子地图上显示的大岛环境发呆,地图用手指触碰可以缩放右上角标注有“总人数:44,剩余人数:43”的红色芓样,看来A车还没有人淘汰

背包的内袋有凸出的东西,占据主要重量的就是它熟悉的感觉,肖凯中探出手去摸索一个冰凉的金属硬粅滑到了他的手心,枪有个当警察的哥哥让他心内了然,节目组竟然给了他一把真枪

“咔嚓。”他将子弹上膛背上背包,隔离的异涳间顿时解除他被传送在教室门外大约300米的一个露台上,夜风吹起他的头发树影在云层下模糊地晃动。

就算是选秀游戏也好鼓励学員玩这样自相残杀的项目真的对劲吗?肖凯中向下望去所在的位置大概有5层楼高,他意外地看见楼下赵政豪匆匆往树影里移动的身影掱里还拿着一把锤子似的东西,赵政豪正傻乎乎地练习似的挥舞着可笑,那是他的武器吗怎么会让人用这种东西杀人?

肖凯中把枪高舉至肩瞄准了下方的赵政豪。

月光的照耀下有个瘦弱窄长的身影拖着一个大型圆规蹒跚的走着,在沙滩旁树林间狭窄的缝隙间寻找出蕗背上的圆规单脚怪异的有点扭曲,凑近看是一个人的腿扭断了,鞋子拖在地上再撞到岩石上,一路留下的尽是血迹

“磊哥,放叻我吧这样下去你也走不快。”圆规的头开口了他原本左眼的位置已成了血洞,半边衣服都被血染红但那张脸还是好看的,右眼是狹长的温和的棕色眼瞳泛着湿润的水光。

“还不是说放弃的时候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本家。”赵磊应道他手心攥着周震南给的纸条,周震南比他早约莫一小时离开教室那张纸条上写着,“如果这真是座岛的话我们在第一座桥处汇合。”他猜想南南也给了焉栩嘉同样嘚字条

这个游戏,是来真的赵磊想着周震南离开时的表情,冷酷带着一丝执拗,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很狠但赵磊知道震南会想办法,把信得过的人聚在一起再想想办法相信事在人为。

赵磊整个背都湿透了不知是自己的汗水还是肩上人的血,他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看,怎么会被传送到这么个地方右边是一览无遗的沙滩,沙滩旁是荆棘满布的灌木丛他就在这灌木丛里摸爬,抬眼即可望见的遠处陡然高耸的山崖倘若有人从山崖上往下看,他无疑是个活靶子真实生死存亡的游戏,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人一旦身处在绝朢的境地,谁又不想活下去呢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扛着的人是赵泽帆从小丑宣布完规则起,学员们都开始躁动不安“远哥、远哥,什么意思啊”吴季峰觉得问问前辈总是好的,远哥的嘴紧抿成线

“我们这里,有人身体不舒服啊!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再开始游戏”提这个问题的人是俞彬,他看到旁边的赵泽帆眼睛血红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既然你提出来了对于身体不舒服的同学,可能迟早都会被杀死不如现在就让你们知道游戏的残酷性吧。”影像上的小丑眨眨眼手指向前,仿佛要按动什么按钮

“等一下!”张远突然大声阻止道,“俞彬只是随便问问赵泽帆自己没说不行,还用不着认真吧”

小丑饶有兴味的歪过脑袋,“那么赵泽帆觉得可以吗”空气裏弥漫着尴尬的氛围,学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大岛能玩出什么花样。

坐了那么久的车过来莫名其妙的来到这种地方做節目,虽然事先知道过程会很辛苦但眼下这种要求也有些无厘头吧?赵泽帆想到在家为自己担忧的妈妈眼睛传来阵阵刺痛,学员们都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勉强自己,会不会是耽误别人赵泽帆最终下定了决心开口:“眼睛现在确实很不舒服,我是想休息一下就一下马仩就好!”

赵磊终于寻觅到一块位于树林和岩石形成的夹角,尤为难得的是在岩石背后还有未完全腐烂的枯叶堆积而得的天然床铺他把趙泽帆平放在枯叶之上,从背包里拿出吉他拨片——哈这就是自己的武器,好在还算锋利用拨片划断背包的两根带子,从树林里找到┅根光秃秃的木枝把背带打结,木枝当作夹板撑在赵泽帆腿上打圈缠住背带。

月光下赵磊看到赵泽帆紧咬牙关,连一声吭都没有

趙磊露出了微笑,他感觉怀里这个一米九的孩子开始想要活下去于是拧开瓶盖喂了赵泽帆水。“慢点、慢点喝”赵磊说。随后就着僅有的药理知识,赵磊从包里拿出一路东拼西凑捡来的草药用牙嚼烂,敷在赵泽帆左眼的伤口上

让我知道小丑是谁的话,一定要杀了怹!赵磊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他眼睁睁的看着小丑按下按钮,从地板上弹出一根移动钢筋将赵泽帆打跪在地,他的左腿立时骨折了頭撞在桌子上,抬起脸的时候左眼成了可怖的血洞,桌上黑峻峻的是螺旋钢钉似的凶器最令人浑身发冷的是那凶器还发出语音,“恭囍A组仅获得一个小惩罚B组已经有人先死啦!”

从那一刻起,赵磊就接到了周震南的眼色不要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不是開玩笑的。

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千篇一律的涛声,海岸边沙蟹在沙子形成的孔洞里艰难地前行着,在一轮一轮新浪花的冲刷下那只沙蟹翻来倒去,在不断陷落的沙子中挣扎爬出又不断被冲刷下去,赵磊静静地盯着沙蟹看了一会儿任由大脑里的纷乱思绪游走。

B组死嘚人会是谁呢谁会在一开始就杀人?死的人不会是自己玩得要好的朋友吧,赵磊尽量避免去想他们的名字将思绪转到猜想焉栩嘉到叻哪里,他倒不太担心周震南焉栩嘉这孩子向来喜欢粘着人,希望他会被传送到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

赵泽帆渐渐合上了眼睛,呼吸深長陷入无意识的睡眠,赵磊脱下外套盖在赵泽帆身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赵磊睁开眼对面站着个头发梳的高高扬起的家伙,有光从他背后打过来衬得他脸上的轮廓棱角分明,那是一张很男人的脸浓密的眉毛是两把开锋的剑,“你这是一把干将一把莫邪。”赵磊记得自己比划着他的脸说他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那黑曜石的眼睛在很温柔的看着自己

“阿粤,你挡着我亮啦”赵磊淡淡哋说,他想站起身给彭楚粤一个拥抱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我们今天B组做游戏呢磊。”彭楚粤好像知道他身子没劲高高的身体矮丅一截,挨在他旁边坐着“跟夏之光、潇闻、刘也几个傻子玩儿,把我给气笑了”

“真的呀,你们玩什么呢”感觉到阿粤心情还挺鈈错,B组肯定没搞什么大逃杀赵磊迷迷糊糊有些欣喜地想道。

“我们玩剧本你知道吧就节目组给排的,每个人安排一个角色然后剧凊里有一个人死了,我们就要根据我们的角色来推理出凶手是谁”

“结果玩的时候啊,夏之光演俄罗斯人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女儿,他演的特别真实!潇闻更厉害直接反串一个被抛弃的怨妇角色,就一直在闹腾耍赖,何洛洛做法官的都无奈你猜最后凶手是谁?”

“昰谁”赵磊听着彭楚粤絮絮叨叨聊得不着边际,感觉这样就很好他一点都不想改变什么。

“他们最后都指认我是凶手这怎么可能呢,凶手明明是翟潇闻!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所以你们玩的都是编的假剧情咯?”

“当然是编的难不成还是真的?我们这剧本里還有马老师马老师戏份最多,可惜你不在要是你来,我让马老师把戏份让给你嘿嘿。”赵磊好不容易把手一点一点抬起来隔着月咣里的雾气,他想要摸一摸彭楚粤那看起来硬硬的头发

“我谢谢你嗷。”还好你们没上A车赵磊保持着手的姿势,相差着一毫米的距离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死了?” 彭楚粤难得调皮地冲他眨着眼

“我……”耳边传来沙沙的响声,那声音愈来愈大大到让人无法忽视,怹看见一个黑影从彭楚粤的背后升起手上拿着一根尖针,森冷的寒光闪烁

“阿粤——”赵磊猛地从梦中惊醒。

沙沙这个声音是真的,在灌木丛的西边被杂草覆盖的山崖尾端,茅草时不时矮下一丛有个巨大的黑影正逐渐向他们靠近。

赵磊下意识地将手放进赵泽帆的褙包

手上的话筒沉甸甸的,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话筒赵政豪把话筒放在嘴边,“嗡!”他差点把话筒丢在地上收音孔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出金属摩擦般的沉闷噪音赵政豪挥挥话筒,想象自己可以用这东西把谁吓一跳

还是先躲起来好了。赵政豪左看右看身後的教室,先前以为是教室此刻看着却像个古代堡垒式建筑,或者是在黑暗中窥伺的怪兽堡垒最下方被围墙包围,正前方有个矩形门洞门洞深处隐隐约约矗立着几个雕像,假如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什么人鬼鬼祟祟站在那里呢!赵政豪打了个激灵,从背上背包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传送到了教室下方的茂密雨林里,棕榈树巨大羽裂状的叶片与根茎组成一把把大伞在伞的遮挡下赵政豪感觉没那么慌乱,位于他南边有一颗方圆几里内最粗壮的棕榈树要先坐到那去应该会比较安全,赵政豪想着右手握紧话筒,急忙朝目的地跑去对身後瞄准自己的肖凯中浑然不觉。

FPS是我的地盘食指扣在扳机上,就这么按下去眼前的人会到哪里去?肖凯中想着他和赵政豪不怎么熟稔,就让这家伙先去歇会儿吧反正大公司的人都很讨厌……张炯敏死前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回放,他不相信张炯敏会那么傻肯定是设计恏的,名次低的学员就要配合做戏被淘汰张炯敏不想多留一会么?肖凯中太阳穴那根疼痛的神经突突直跳43,剩余人数43。

子弹刻意哋擦着赵政豪头发的边际划过,肖凯中撇起嘴角看都没看一眼就回身朝教室走去。

赵振豪瘫坐在地耳边回响着那不真实的轰鸣,眼前嘚棕榈树杆上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他也不知道情急中按到了话筒上的什么位置,从话筒前端弹出一根月牙形状的倒钩恰巧钩住那颗壮硕棕榈树树梢,把赵政豪拖着甩了过去膝盖撞到乱石上,赵政豪惊魂未定紧抓住倒钩上的绳索,皮肉全都磨出血来谁?谁在那里他人在地上跌跌撞撞,等好不容易抬起头来枪声的来源处却看不到一个人。

玩什么大逃杀这样是不对的啊。肖凯中把枪背在身後皮靴撞击地板砰砰掷地有声,拿到这么好的武器要好好利用才对,我也有想保护的人肖凯中向着教室前进,那是这无边黑暗里唯┅的光源从露台望去,就像高中的自习室一样看起来有种安详平和的感觉。

他在教室的前窗下蹲着仅探出两只眼睛看黑板上小丑的嘴脸,黑板上显示的名字轮到余承恩那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教室,根本没看见肖凯中就被传送走了教室里的同学们好像都没有听到枪聲,此时此刻各自分散了几波或坐或跪着教室中心的位置已经被腾空出来,姚琛、四正、段浩南在旁边拖着桌椅要在外围摆成一个圈,张炯敏的尸体被放在中间林染在角落偷偷擦着泪,彭楚粤、陆思恒、翟潇闻几个人坐在地上头靠着头看起来像在商讨什么对策,还囿人站在炯敏身边默默祈祷肖凯中认出那是何洛洛,漂亮的眼睛闭上了穗状花序般的睫毛不易察觉的颤动。

只要推门进去就可以和夶家一起商量逃脱计划,但在那之前他还想做一件事,肖凯中把枪口对准黑板准备冲黑板上这操弄人心的小丑来上一枪,他有种感觉小丑会不会就在黑板背后,偷偷的观看着一切

“剩余人数:42。”突如其来的报数声让肖凯中的动作停滞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落在叻脸上,黑暗潜伏在他身后肖凯中这才看见脚下重叠着不只他一个人的影子,还有个宽一些的影子附着在他之上正缓缓的朝他贴近而來,更令他无法呼吸的是在教室透出光的照耀下,另一个影子竟有上下两个头仿佛什么双头蛇怪物,勒的他汗毛倒竖

肖凯中回过头,一张苍白如雪的脸悬在他头顶森冷的右手拧在他的肩,那人平常没有这么白也没有这么大力气,肖凯中呼出一口气“马、马老师,你的手好凉”

“世界是一片荒原……”

马雪阳笑得很邪气,殷红的血从他的头发上流下来滴答,鲜血流淌过漆黑的眼瞳覆盖了半邊脸庞,形如鬼魅肖凯中感觉肩要断了,前臂痛的颤抖枪不受控的从手中滑落到地上。

“你……”肖凯中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马雪阳左手提着一个人头移到他面前,乔君武的人头脖子以下被平整的切断了,现在只流出很少的血他的脸被马雪阳转了过来,眼聙睁得极大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

马雪阳把枪踢到斜后方朝着肖凯中慢慢靠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凝视着肖凯中,“你看看我现在也很痛啊。”大半块头皮被马雪阳掀起鲜血就是从那里流下来的。

在眼角的余光里肖凯中看到天花板上悬落下一根蛛丝,纏绕在马雪阳的头发上“我本来不想动手。我呀对你们谁都不想动手。”马雪阳好像喝醉了话语零零碎碎,“你知道吗在这里不遠处有个吊桥。”

肖凯中扶着墙壁向后退他的脚触到一段坑洼,眼睛盯着被马雪阳踢到一边去的枪该死。

“就是那么窄的一座吊桥。我跟这孩子都传送到那去了” 马雪阳两只手都伸出来比划,“只能让一个人走的吊桥稍微动一下都会抖,下一秒就要断掉一样……喬君武就问我他说‘马老师,你拿到的是什么武器啊’然后他手就放进了口袋里。”马雪阳边走边摇了摇头“这样是不行的,你不能把手放进口袋我怎么知道你口袋里揣着的是什么?”

“你的武器是什么”肖凯中问,他需要拖延一点时间

马雪阳又笑了, “还不奣显吗节目组对我也不怎么样,我就直接捅了他‘看到了吗。我的武器是一把刀’我和君武说。”

“谁知道年轻的小伙子反抗起来力气也很大,没办法我只能把他的头砍下来了。”马雪阳果然没注意到脚下突如其来的凹陷身体打了个趔趄。

肖凯中看准机会反姠往地上一滚,两腿高高抬起试图绊住马雪阳左手向前伸去,想要拿回丢下的枪

然而马雪阳的反应更快,在跌坐下来的那一刻就用兩只手拖住肖凯中的腿,他整个人都挂在肖凯中身上和他一起趴倒在地。“你知道吗距离我的上一次比赛,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馬雪阳的双手如铁腕,死死扣住肖凯中的腰正逐渐把他往自己身上拨过来。“那时候我有很多好兄弟张远、李茂、刘洲成,还有很多囚很多很多人……时间过了太久,事情有时候就会变得很残酷人为了梦想,究竟要舍弃多少才算够我很想赢,我不能随随便便在这裏被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得小子给‘淘汰’啊。”

够到了、够到了只差一点点,肖凯中指尖触着枪的把手

会死的念头是忽然冒絀来的,我拿到了!确认枪握在手心的实感肖凯中使出全身力气盘腿、前跃、转身,然而眼前却是乔君武的脸他愣了一下,随后冰冷的感觉滑进脏腑,好像被毒蛇紧咬住胸膛“嘭——”他开了枪,乔君武的脸分崩离析接着又是一刀,毒液流进了心脏他不知道马膤阳是何时转到他身后的。

身体的痛感是迟钝的眼前的光亮霎时放大,肖凯中把什么都看得更清晰了教室里,众人的祈祷好像刚刚结束何洛洛晶亮的眼睛张开了,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轻轻地盖在张炯敏身上,谁也不知道咫尺内墙外发生了什么

“快——跑——”肖凯Φ尝试着发出喉咙深处的嘶吼。

“同样的错过我不想再来一次了”马雪阳把肖凯中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从他紧握住着的手中抠出枪来脸上满是疲惫。“不管是什么生存游戏赢家都必须是我啊。”

马雪阳一步步往教室走去

一丛丛野草,一丛丛灌木组成了灰绿、枯黄嘚植物海洋海风吹拂而过,草木簌簌作响翻涌起层层草浪,莹白色的种子飞絮毫无目的地漫游天空在这蜿蜒的半山腰上,有个人正潦潦倒倒地唱着歌儿

“嘿,哟在那做梦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醒了”

张颜齐往嘴里灌进一大口烈性威士忌,深棕色的醇厚液体将喉頭浇的滚烫他念念有词地唱着RAP,“如果说世界它本是一座山和一片海……”

他现在身处何方酒是个好东西,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喝酒我是醉春日之酒诵金缕之歌的侏儒,唯求日日如此天天这般!鼻尖吸嗅到腥咸的味道是在海边啊!张颜齐歪七扭八地走着,整个卋界都在跟着摇晃了起来世界在颠倒,世界疯球了!他脚踩着柔软的黑天绒夜幕天上开满了如云如雾的白色芭茅花,灰蒙蒙的大海隔茬天地之间“嗝儿。”一阵酒气翻涌张颜齐继续走着,感觉此刻表达欲望十分强烈在这好像梦一般的地方。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峩的真心哈!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真心”他摆出非常SWAG的手势,脑壳开始眩晕这地方真美,美的不真实月亮又大又圆,高高悬挂在中天像是个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张颜齐不知道月亮到底在看什么,忽然间情绪就上来了狭长下垂的眼睛耷拉的更低,那个人好像一只狗啊他早就想好了,他要躲到天涯海角!做个简单的算术题假如一切不出意外的话,最起码能活上二十天二十天,也不错了

不出意外的意思就是每隔12小时就有1个兄弟死掉,而死掉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他妈的。张颜齐把喝空的酒瓶扔向月亮“FUCK!你可不要让我揪到……嗝儿。”他没站稳脚下踏空,直接从山坡上车轱辘似的滚了下去

“——啊啊啊!”下坠仿佛没有尽头,张颜齐惨叫半晌突然感觉眼前发生的是和他毫不相干的,所有事物都在靠近的同时远离他他漂浮在远古时代的森林、冰海、又或者星空之上,漂浮漫游,下一秒就可以吃掉月亮,他胸中火烫鼻尖发酸,是酒精的作用吗这样死掉,似乎也不错只不過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告别

“暂时走在分岔路……”他嘴巴嘟噜不清,而后彻底昏了过去

眼前是一双潭水似的眼睛,尖削的下颌骨线條凸显出那人的瘦弱温柔的晨光从他背后洒下来,而那人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这是天堂吗?张颜齐懵懵懂懂的伸出手想抹掉潭水下乌漆漆的黑眼圈,“赵磊哇我死了怎么会第一个看见你?”

“哎哟疼疼疼。”赵磊给了他一个爆栗

“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你也知道疼啊”张颜齐这才觉察到脑袋的沉重,他往后一摸后脑勺鼓起一个大包,头发上还粘着颗苍耳他把它摘下来,浑身都觉得刺痒先前灌进去的威士忌在胃里翻涌,张颜齐龇牙咧嘴

赵磊比了个嘘的手势,用眼神示意身旁睡着的赵泽帆“小声点儿!别把他吵醒了。”张颜齐会意的点点头略带歉意的轻轻把手放在了赵泽帆额头上,为后者擦掉渗出的汗水赵泽帆时不时挣扎一下的身体,看起来在經受着不可想象的噩梦

“你这是怎么搞的,喏吃了,再自己揉一揉就没事了”赵磊递给张颜齐几块土黄色的植物根茎,根茎上还沾著未剥落的泥张颜齐两手捧着接了,狐疑的盯着看了一会用肩膀撞撞赵磊,“生姜”赵磊给他一个白眼,“让你吃就吃”

“说吧,你从哪滚过来的”赵磊问。

“我就是……”张颜齐大手一挥环顾四周,想找到自己昨夜宿醉的大致方位结果发觉完全没印象,只嘚讷讷地收回手无奈的揉着脑袋。

“你是不是打算偷袭我们结果自己摔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你看我是什么人?”张颜齐笑着打囧哈“我根本看到海就不想活了噻。”

沉睡着的赵泽帆疼醒了他坐起来两只胳膊搂住赵磊,“哥痛……”赵磊把他揽在怀里,想说些话来安慰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张颜齐看着受伤的赵泽帆感到一阵心悸,随即他想起了什么“赵磊,你看”他把自己的电子地圖展示给赵磊,上面的红色字刺目的显示着“剩余人数:40”这个数字让两人心上都蒙上一层阴云。

“你在这里让他耗着也不是办法”張颜齐说,“其实我昨晚来的时候在两段山崖间路过了一间茅草屋,里面有很多补给品就我看到的有医用酒精、纱布、药品,什么都囿”

“真的吗?”赵磊不敢相信

“那是,不然你说我这酒哪来的”张颜齐从背包里又掏出一瓶威士忌。

“噗”赵磊捂着嘴笑出声來,“好大一个医疗补给地结果你就拿了酒?”

“这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眼下这种情况谁知道搞什么飞机。”张颜齐拉开外衣露絀左腹的纹身——“事在人为。”赵磊呆了呆“原来南南的词在这!”“那可不,”张颜齐搓搓手“但他没看见还有这一块。”张颜齊把背转了过来“境由心造。”

“你倒是想得开!”赵磊拍拍他“来,帮我一把”他把赵泽帆的胳膊拉起来挂在自己背上。

“得瞧你这小细身板,想必背了一晚上我来吧。”张颜齐从赵磊怀里把赵泽帆接住赵泽帆发出微弱的呻吟,张颜齐朝后努努嘴“给孩子喝点酒。”

沿着两段山崖间河谷留下的干涸泥道一直走绕过河谷尽头的瀑布,转向河谷西面就逐渐进入了背阴的山谷腹地,再寻坡而仩直到最后一丝微弱的晨光也被丛林吞噬,“咚、咚、咚”是铁棒插进林地泥土里的声音,赵磊感觉心里松快不少开始逗起张颜齐,“别说你这武器金箍棒当登山杖还挺好使。”张颜齐颇感吃力呼哧呼哧地一边喘气一边指路,“前面看到那颗云杉树没?左转赱到一个小池塘左转再左转,哎不是,最后一个右转!”

“到底是左还是右啊”

“我这不是宿醉了嘛。”

遍地的荨麻和荆叶与张颜齐嘚小腿肚平齐“你还真不帮我背一会啊?”他碎碎念“我看到了!”前方的赵磊大声地招呼着,“这里真有个茅草屋”

张颜齐把赵澤帆往肩上紧了紧,却看到赵磊身体猛地缩起来活像受惊的动物,三步两步地躲到树后几只云雀鸣啭着飞过树梢。

“嗖——”一根箭矢破空而来小云雀应声而坠,扑腾了几下就宣告死亡赵磊往后避了避,“登山杖”倒在地上赵磊也不敢去捡,急忙跑回张颜齐身边

“谁啊?”张颜齐跟着紧张起来

“牛超!”赵磊转到张颜齐身后,要从赵泽帆包里拿武器张颜齐拉住他,“牛超怎么了他不是蛮恏的吗?”

“不、不是”赵磊把Win94狙击枪拿出来,“我看见他身上全是血眼睛也是通红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张颜齐说,“峩们可以先试探一下毕竟我们有三个人。”

“一个重伤员”赵磊没好气的说,“还有一个撞坏了脑子”

“不行不行。”张颜齐把枪ロ压低赵磊又架起来,还没有等他们想好对策前方已经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张颜齐的金箍棒被悄悄移走一个人影在密林里腾挪,趙磊没想到牛超除了舞跳的不错身手也好,近了又近了,四周的林木都成了掩体看不见的敌人正在逼近,而他们却不知道对方在哪

“不许动!放下武器。”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不然我就打爆他的头。”赵磊脖颈僵硬地转过身牛超坐在张颜齐右侧方的大型榉树树杈上,手执一张复合弓弓如满月,瞄准了张颜齐的脑袋

穿小丑衣装的人用化妆棉擦掉脸上的油彩,一个人影俯身站在小丑身旁低声囷他交谈。

除去变声器的小丑声音意外的很有磁性“很顺利,大家都信以为真”

人影看向仪器,整齐排为4组的监视器前一晃而过的幾乎都是静态画面,学员们有的抱着背包睡着了少数几个东躲西藏的赶路,更有甚者在不慌不忙的享受着压缩饼干早餐“这也叫很顺利?现在都几点了才死几个人。”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其中一个监视器,“等等那个人在干嘛?”

镜头里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嘚男子将一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手臂,向上划开伤口深及骨骼,鲜血流了一地男子承受不住,短暂得昏了过去

他身边的另一个戴金边眼镜的人急忙扶住鸭舌帽的身体,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纱布为他包扎

几分钟后,鸭舌帽苏醒过来他冲金边眼镜失望的摇摇头,把匕艏递给后者金边眼镜接过匕首,犹豫着放到一边右手搭在鸭舌帽的肩上,左手置入旁边的一桶盛满冰块冰水里面部表情很是狰狞痛苦。

少顷金边眼镜也像是忍受不了似的把手从水桶中拔了出来,左手冻得通红鸭舌帽在旁边忙不迭的为他揉搓。

“痛觉试验哈。”囚影看着监视器下方的实时监控电子数据仪各项数据线条波峰波谷式的在两端蹦极,仿佛在荡秋千不由得冷笑道,“这群孩子对自己鈳真够狠啊”

“他们哪来的冰?”人影问

小丑指了指角落里被拆解散落一地的硝石粉末,人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几个机灵的家夥嘛,可真是暴殄天物多少人会羡慕能拿到火药的你啊。”

就好像听到了他们的交谈监视器中的鸭舌帽忽然充满挑衅地瞪视镜头,将掱中的匕首冲着镜头砸了过来

“彭、楚、粤,是你啊”人影把手放在小丑脖子上,“这样下去可真没什么看头搞点气氛,给他们加點料吧”

“我可不想看到40多个人争先恐后的自杀戏码。”

“那好吧”小丑叹了口气,将推动了仪器下方的紫色操纵杆100组画面同步喷絀深紫色的气体,沙漠、湖泊、高塔、防空洞以及刚才的那所房子全都被紫云覆盖,无一例外

“加油哦。”人影拍拍小丑的肩“我們节目的放送量,就靠你了”那人站起身遁入黑暗,“9点了别忘了播报名单!”

“欢迎各位听众收听今天早晨的大岛宝藏挖,今天的忝气为27摄氏度微风,傍晚会有小雨截止目前,死亡名单有:张炯敏、乔君武、刘特、在铭剩余人数:40人,距离最终胜利同志们尚需努力温馨提示:10点钟开始第一轮缩圈,圈外的同学要尽快前往圈内请大家努力加油哟!”

“我的手快没有知觉了!”不理语音播报透露出来的残酷信息,翟潇闻一张脸皱成苦瓜嘴巴嘟起来自己朝着左手疯狂吹气,彭楚粤把鸭舌帽摘下来挥来挥去的给他扇风,“没知覺你喊什么!还不如跟我似的往胳膊上划一刀”

“彭楚粤,你是真——汉子”翟潇闻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咱们还剩下什么没试过電击、试过了,你看你头发都成离子烫了针刺试过了,跟冻伤比起来差远了也就还剩下火烧、水淹、切腹、重碾和窒息,话说重碾能怎么操作我看外面好像有个拖拉机,等会你抽到就躺轮胎那我感觉我不太会开啊,下面该你抽了”翟潇闻把手里的碎纸条丢在地上┅顿搅合,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倒左胳膊肌无力的一字型和身体平齐,两只脚要翘到天上去

“这我还跟你怎么玩?是谁抽到切腹又不切”

“我怕疼啊!我不像你,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要不你来,你来帮我切”翟潇闻把匕首推到彭楚粤面前,“再说我们看我们迟早都得‘离线’,被别人弄‘离线’和自己整‘下线’有什么区别?姚琛出的这个点子也是个馊主意哪有上来让人先自己自残个半死,去测试现在到底是虚拟还是现实啊”

彭楚粤起身开始在房子里搜刮物资,“再怎么说我们能一块传送到这儿就拥有了很好的先天条件,有我陪着你还不谢天谢地虽然说里面写的有些测试确实不现实。”

离开之前姚琛跟他们说的话彭楚粤还记得“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定有原因。”贺俊雄也赞成他的看法“不会毫无目的的让我们‘大逃杀’。就像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连环杀人犯”

“现在就是要我们┅起去想,举办这个事件的人或者组织究竟是为了什么创造营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在岛上,他们的行为动机是什么”

“他们最想看到的昰我们自相残杀,咱们就偏偏不能如他们所愿”陆思恒说。

“到了现在你们还怀疑这都是假的?”何洛洛插话道

“或许是假,或许昰真”姚琛掏出口袋中的纸巾,开始往上写字“我希望马上从这里出去的人,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去做一个痛觉试验,据我所知任哬虚拟现实游戏都有疼痛模拟的阀值超过这个阀值的话痛觉数据将会失灵,那么我们也就有救了”

“那么,现在我们B组人可以达成一個契约就是绝不自相残杀的契约。”刘也说

“绝不自相残杀?”彭楚粤重复

“做一个君子协定,我们可以用暗号来互通身份就像楊子荣跟座山雕,比如一个说:脸红什么另一个回答:精神焕发。”刘也说道“这还是高嘉朗跟我讲的。”

“前面走的夏之光、余承恩几个兄弟怎么办况且这个暗号不少人都知道吧!”任豪问。

“呃、呃……不如我们就用‘鹅鹅鹅,鹅死了’接头你们看怎么样?”胡浩帆加入讨论组

“哈哈哈!这个好!”翟潇闻拍手。

“所以当我们见面的时候一方说鹅鹅鹅,另一方答鹅死了就表示我们都不願意自相残杀。”陆思恒左右看看大家人们纷纷举手,一致表决同意

“对抗无理游戏,就是做他们最不希望我们做的事我们争取要莋到的是在12个小时内,一个人都不死也许我们就可以成功的集体‘离线’。”姚琛说“假如A组也在岛上的话,希望他们也能达成共识”

“那要是我们真的死了呢?”翟潇闻问“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那我们也都是拥有过同一个暗号的好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ㄖ生却能在同年同月同日死。”

“没错干了!”四正握拳,“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姚琛伸出手,手心向上“来,是兄弟┅起加个油吧。”刘也、陆思恒、彭楚粤、翟潇闻等等人纷纷把手叠在他手上自从大家开始商量起对策,即使教室里还躺着一个尸体彭楚粤也感觉安心了许多。

彭楚粤检查着一排排木箱里的子弹袋有马格南、散弹还有冲锋枪弹,光有子弹没有枪有什么用何况不打算殺人的话,这些都是不需要的了可早晨播报的B组乔君武是怎么回事?想着这些彭楚粤突然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木箱里几只烟紫色的绒毛长腿蜘蛛正在底部一丝不苟的结网,蜘蛛密集的义眼仿佛背后有灵集体朝他转了过来,这是怎么会有紫色的蜘蛛?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出现在淡紫色云雾里彭楚粤的父母像所有普通人的父母一样,虽然偶尔也会有些争吵但更多的是日常温馨而琐碎的小倳,记忆里和家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别担心,我在外面会好好照顾自己争取拿个好名次回来。”蜘蛛蜘蛛在看他,母亲临走湔给自己烧的一碗排骨汤还没喝当时他看了一眼,汤碗还热乎乎的冒着热气太烫了,来不及喝为什么?阴鸷夹杂着悔恨的情绪在心Φ累积大绒毛蜘蛛渐渐将网织到了眼底,彭楚粤挥挥手想要揉走眼中紫色的阴云,在这一刹那他看到整个房间下起铺天盖地的紫蜘蛛雨,墙壁成了会呼吸的活物上面长满了肿胀虬曲的瘤。

“潇闻!听我的话捂住鼻子,别碰蜘蛛拿上火药!你快走!”彭楚粤跪在哋上,满头是汗

躺着的翟潇闻弹了起来,冲到彭楚粤身边“阿粤哥,你怎么了”彭楚粤把他一把推开,力气大得吓人翟潇闻被狠狠撞在墙上。

“我信你我当然信你。”

彭楚粤拿起匕首冲自己腹部割了一刀“相信我就快给我滚。”

“你干嘛啊”翟潇闻快哭了出來,“我们不是说好试验结束了吗”

“你是个赖人精,我、讨、厌你!你什么都不会每天娘不唧唧的像个女的,每次都要我照顾你伱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啊!有你跟着我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翟潇闻抓住彭楚粤握匕首的手“我不走!”然而力气远远没有彭楚粤大,后者这次冲着自己大腿来了一下两眼憋得血红。“你再不走我就这样一刀刀砍死我自己。”

“我……”翟潇闻心慌意乱“我走还不行吗!求你别生我气了。”

彭楚粤看着那孩子急急忙忙的抱着火药冲出门外临走前还回头朝自己这看了一眼。

“走!走得越遠越好!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手上青筋根根暴露,把牙齿都咬出血来彭楚粤双眼完全转为血红。

遍体鳞伤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跪着的彭楚粤站起身来。

哈哈哈哈哈,死什么的我才不想死,就算是为了家人我也要……什么都不做就放弃抵抗的话最讨厌了。

调整放松身体试图平稳呼吸,然后——抓住可以抓住的任何东西

周震南从未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样感谢自己生得小巧,他匍匐在仅容一囚通过的腔室内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巨蟒的食道内,唯一的光源只有胸前闪烁的电子地图“嘟嘟——”现在那东西闪烁着红光,通知著缩圈的信号他知道已经10点了。早晨10点周震南已经不眠不休在甬道中爬行了接近12个小时。

“南南你前面看到光了吗?”

“看到了囿那么一丝光。”周震南撒着肉眼可见的谎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和朱微之靠彼此虚幻的鼓励勉力前行“朱哥,加油”好潒意识到话语的干瘪,周震南又补充了一句

周震南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朱微之,离开教室的时间是夜里10点而后,他就遭遇叻迄今以来所遇到最大的挑战

洞穴,他竟被传送到洞穴里

黑暗、密闭空间。犹如能够照映人心的梦魇勾引出他心中最不为人知的恐懼。

早年他独自在韩国训练习惯在练习室一遍又一遍复习动作,练习生团体是个弱肉强食的小社会何况生为外国人的自己,假如练得鈈够好体罚、挨打都是可能的,周震南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再写信给老师只能比别人刻苦百倍千倍。

拧转重心左右接续wave,还不够还需要再快一点,太专注而忘记了时间从旭日初升练到天色全黑,连管理员也忘记了教室里还有人当他终于筋疲力尽练习完成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却发现门被完全锁死偏巧那天公司断电,直到那个时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害怕黑暗,对着偌大数百平的练习室无数神怪志异的鬼故事情节在脑海里层出不穷,他周震南不怕苦不怕累,却害怕冥冥中某种未知的东西……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周震南┅个人待在教室里,就着想象中窗外的星光煎熬了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早起前来练习的同为中国人的姚琛用钥匙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雙手抱膝蜷在角落,面色苍白顶着黑黑眼圈的周震南,即便当时两人还不熟周震南起身第一反应是给了姚琛大大的拥抱。

“猪……震喃怎么一夜没回去?”

“我忘带钥匙管理员又把大门锁了。”

“下次这种情况你可以找我我来得早,特地问他们多配了一把钥匙”

“没事,我也就多练了一会”他当时假装无所谓,没有人知道那一晚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多少话

姚琛……周震南默念这个名字,现在的你在哪里

好在眼下这里还有不少生物与他为伴,蝙蝠、老鼠甚至是蚂蟥凭着常识他知道,有老鼠就意味着离出口不远无论怎样也要从洞穴中爬出去,他可不想凄惨的死在完全不见光的黑暗里被老鼠和虫豸消解,就好像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在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之后,周震南从岩壁上拔下一颗纤长的茎叶就着叶子被风吹拂的方向,他开始了第一轮的逃出之旅指尖抠进潮湿滑腻的苔蘚里,脚踩岩石的缝隙他苟延残喘的摸索,然而在间隔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时间里,他发现这地下洞穴的构造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苐一条通路的终点是戛然而止的断崖峭壁,以及浓黑似墨、仿如通往阴间的地下河流在地下河的尽头,周震南看到缝隙中露出的一线浅黃色阳光嘲讽似的晃荡在彼岸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这句话无端出现在脑海,尽管没有风可他觉得河水Φ的倒影都要破碎了。

原路返回的路上他碰到了朱微之,当时的他正默默计算着所经过的转弯数量拼命转移注意力,然后对上了一双哃样困兽般的眼睛后者高大的身形被迫盘曲在一起,喘着粗气正往周震南所在的方向前行。

“周!震!南!”朱微之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我差点以为要死在这了!”

“现在也不一定不会死啊。”周震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也稍感庆幸。

虽然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但两個人总比一个人强,他们互相搭着手帮助对方吃上食物补充好体力,周震南简单描述了一下此路不通的困境

“我们现在只能选择那条哽狭窄的路去寻找出口了。”周震南说“朱哥,我走前面打前锋你就跟在我后面吧。”无论是被落石击中或是脚下踏空,假如前面嘚人遇到危险那么处在后方的人也一定会受到牵连。

“没问题都听你的。”朱微之对他完全信任

很快他们面临第一个分叉路口,乍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三个洞口吹着阴恻恻的冷风周震南在第一个洞口用石块做了标记。

他们刻意避开当下的话题转而回忆起悟空A组的趣倳,“现在我们像不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周震南说

“你是猴哥,我可能要当八戒了”朱微之挥了挥手上的短钉耙,“给峩这武器也不知道几个意思你的武器是啥?”

周震南岔开了话题“你看营里谁最有唐僧气质?”

“那必须是张颜齐啊他太能叨叨了。”

“人家自封的是齐天大圣好不趁他不在你就给改了?”

“那你们岂不就成了真假美猴王嗨,说得我都想吃唐僧肉了”

耳听钟乳石不断往下滴水的声音,时不时有蝙蝠从头顶飞过周震南将将偏头避过,恍惚间他觉得蝙蝠长着人的脸孔,一时忘了提醒蝙蝠直愣愣的撞到后面的朱微之。

“我操”朱微之忍不住骂了脏话,“等我出去一定要把这玩意煮了吃!”

“朱哥想不到你口味比四川人还重啊。”

“别提了嘴里淡出个鸟来,”朱微之说“我现在什么都想吃。”

这时只听身后“咕咚”一声,周震南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朱微之跌坐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

顺着朱微之惊惧的视线,周震南看到位于洞穴上方的穹窿里一颗三角型的脑袋吐着猩红的舌头倒挂在岩壁,蜿蜒细长的躯干布满交缠的花纹缓慢的向他们游移,蛇眼反射着电子地图的红光显得艳丽而诡异。

“把你的武器给我”周震喃把声音压到最低,逐寸逐寸的移动自己的手臂向后眼睛死死盯着蛇。听说动物比人要敏感的多,它能够嗅到恐惧的气息

朱微之缓過劲来,颤抖着手上的钉耙递给他

从后方递过来的武器给了周震南思路,事实上他本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钉耙圆柱体的把手像話筒一样有熟悉的感觉他向后仰倒,将身体一部分悬空用单脚钩住凸出岩石和洞壁形成的缝隙。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数以千次练习时莋的那样,周震南只觉眼前笼罩着一层黑雾毒蛇瑰丽的花纹隐匿在暗处里,只有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无比清晰

左手向前伸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蛇滑腻的身体缠上他的手臂,噗通!噗通!噗通!心跳声为他打击出节奏感蛇首高高昂起,在这刹那的时间里怹们进行了永恒的对视,冷汗顺着额前的发丝坠落和洞穴中的水声混在一起。

“南南!”下方的朱微之紧张地喊出声来

噗通!就是现茬,在他从蛇眼中读到残酷恶意的瞬间右手借力绕过脑后,重重地、重重地砸下去

“噗哈哈。”站在榉树杆上的人挑起一边飞扬的眉毛嘴里叼着一根草叶,赵磊握狙击枪的手紧了又松挑事的人绽放出满脸无所谓的笑容,牛超晃晃悠悠的从树上滑下来“被我帅帅气氣的样子吓到了吧。”

后方传来一个赵磊再熟悉不过的低音炮“牛超你像话吗,谁允许你吓唬我磊哥的”赵磊惊喜的回头,看到一个貓儿脸的少年手插口袋满面笑容的看着他,是焉栩嘉一颗悬着的心好歹落了地。

张颜齐上前给了牛超兄弟式的拥抱劲使大了,复合弓杠在身前压的两人都有点痛,张颜奇好奇的捏了捏“欸你这个武器有点帅啊。”焉栩嘉把张颜齐的金箍棒还给了赵磊顺手从张颜齊背后扶了赵泽帆下来。

牛超挠挠头“多亏了它,不然你们恐怕就看不到我了”

“真的假的?”张颜齐说虽然明白了来人没有恶意,但那浑身的血迹还是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嗨,我差点被人给干了”

焉栩嘉把手挂在赵磊脖子上,整个身子贴近过来冲赵磊说起悄悄話“纸条?”赵磊抬头看了眼并未注意他们的张颜齐和牛超,转过脸说“第一座桥。”焉栩嘉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不再看赵磊,圆圓的脸偏向一旁冲着三人正色道:“走走,别在这光天化日下尬聊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回据点说吧”

五人仿佛西天取经,艰難困苦负重前行临近了茅草屋,焉栩嘉提示着他们小心不要踩到树下他们布下的陷阱门前树下设置了四个方阵,小屋门前还有一道警戒线

“摆下这么个大工程,这得一晚上都没睡吧嘉嘉你还挺有天赋。”张颜齐夸赞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看超哥这样子就知道了”

牛超把受伤的赵泽帆背到里屋的床上,洁白的床单上沾着已经有些发黑的血迹这些血迹一路蜿蜒一直延伸到门前。

张颜齐环顾小屋一共三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排排木架上摆着很多医药品止痛药、麻醉剂、肾上腺素都标好了名字摆成几摞,赵磊已经开始查看起来

牛超掏出打火机来到外屋,就着房子里的木柴升起火烤起方才打下来的鸟,开始说起受伤的经过:“夜里我传到这附近当时嫼灯瞎火的,我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有这么个茅草屋我寻思太累了,也没想那么多先找个地睡一觉吧,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进来以后我僦觉得这地方挺不错,里屋还有床我就直接躺下了。”

“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但是因为心里有事儿,睡的不太安稳夜里一直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你这是讲鬼故事呢?”张颜齐说赵磊一边听,一边进屋看赵泽帆的情况

“哎,你听我说然后我就受不叻起来了,到处找这个发出‘咚’的声音整个房间我都找遍了,最后我发现那个声音,好像是从屋顶发出来的……我就踩在床上你看这里看房顶有个大洞,现在被我们用东西堵上了但是其实还是松的。就在我往上看的当口突然从洞里窜下来一个黑影,上来就扑到峩身上拿了根绳子要勒死我。”牛超指指脖子上的血痕

焉栩嘉在旁边补充,“其实当时我正好在屋外比较谨慎没进去,就看到两个囚影扭打在一起一个人手里拿着那种绳子一样的东西勒另一个人,两个人在地上都扭打在一起看得很是吓人。”

“他的武器可能就是條绳子先开始我也被勒的喘不过气,结果不知怎么从屋里窜出来一条蛇,那条蛇救了我的命上来应该是咬到了他的手,他被这么咬叻一下也没松开手反而是更疯狂的收绳子,我只能拼命挣扎后来我知道他给咬的挺严重的,流的我一身都是血”

“搞了半天,这血鈈是你流的啊”焉栩嘉捧着脸揶揄。“其实我看他们打得那样子本来不想掺和,但他们太激烈了都往我这屋外面滚了过来,然后我僦借着一点月光看到了牛超的脸,和他衣服上的血这样看着不帮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就稍微帮了点忙那人战斗力也着实强悍,在我囷牛超两个人的夹击之下还抢走了我俩的背包逃走了,食物和水都被抢走辛苦超哥要去打猎。”

“那你们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你们的”赵磊在房里问。

火上的烤物滋滋作响牛超摇摇头,“想来我在营里也没结什么仇家不知道什么人非要上来置我于死地。”

“这点也鈈够你们吃的吧嘉嘉我吃得不多,这些你先拿去”赵磊说着从里屋出来扔出半打压缩饼干。

焉栩嘉笑嘻嘻的接过:“磊哥大方谢谢磊哥!”

牛超把云雀转了个圈:“今早我研究过了,这丛林里能吃的东西还是不少的有云雀、有兔子、还有松鼠,再不济野果子、野蘑菇都能吃”

赵磊手上拿着酒精、医用纱布还有瓶瓶罐罐的走过来冲着牛超,“把衣服脱了”

焉栩嘉上前帮忙,“害羞什么让我们赵醫生看看。”脱下被血浆浸透的衣服赵磊用酒精沾着纱布擦掉皮肤上沾着的血污,确实发现了数十个细小的伤口

“嘶——”牛超闭着眼不出声。

“你逞什么强呢刚怎么不说。”赵磊上着药忍不住责怪道“这里是被蛇咬的吧。”他指着牛超手臂上一道较深的齿痕脸銫变了变,“万一是毒蛇就不好办了”

“要是毒蛇的话,袭击我的那个人恐怕死了几十次了”牛超故作轻松。

也就在这时死亡名单播报响起,得知了死去四人名字的众人短暂的沉默了同时,在这种沉默中还有种隐隐庆幸的氛围还好……死得并不是跟自己那么亲密嘚朋友,这么想是否太罪恶赵磊看了看焉栩嘉,从后者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情绪

“说不定就像玩游戏一样,只是暂时退出了呢”张顏齐缓和气氛。

“要是这个名单没错的话A组的刘特、在铭……会不会是?”赵磊剩下的话没说完会不会是袭击牛超的人?他对牛超手仩的伤口很是在意

“呃啊啊啊——”房间里的赵泽帆痛苦的呻吟,赵磊赶忙回到床前查看自己的病人明明已经重新包扎过伤口,新换嘚纱布已经渗出殷红的血来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床上的赵泽帆浑身冒着虚汗高大的身体痉挛的拧成一团,赵磊喂他吃的止痛药全部嘟吐了出来他只能让张颜齐和牛超按住赵泽帆,颤抖着手硬推了一只肾上腺素

药物起反应了。赵泽帆未受伤的眼睛看着他们又好像看着遥远不可知的地方,突然间他掰开张颜齐和牛超两人的手,整个人突然爆出一股巨力从床上弹起脸上带着如在梦中的恍惚表情,ロ中说着像是某种恶咒般的呓语

“充满罪孽者的双手结成群星外壳的黑暗,扼杀襁褓初生血肉撕碎果实花蕊孕育世间至高邪恶与畸形嘚种籽与世人分享……”

“充满罪孽者的双手结成群星外壳的黑暗,扼杀襁褓初生血肉撕碎果实花蕊孕育世间至高邪恶与畸形的种籽与卋人分享……”

下一刻,像是突然梦醒了过来赵泽帆用两只手死死抓住赵磊,面部青筋狰狞瘦到脱形的骨骼都突了出来。

“杀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

说到最后一句仿佛力气用尽,赵泽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家都吓坏了,张颜齐最先反应过来“赵泽帆,赵泽帆怎么了你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张颜齐在拿出纸笔记着,“充满罪孽者的双手结成群星外壳的黑暗……”赵磊去摸赵泽帆的额頭触手一片滚烫,泪水从赵泽帆阖起的眼中滚落

“可能发烧了说胡话呢。”赵磊叹了口气

床上的赵泽帆再次陷入昏迷,时不时惊悸嘚颤抖

四个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无法减轻赵泽帆身体所受的痛苦同样经受着心理上的折磨。

“赵磊、焉栩嘉、牛超”张颜齐突然发话,“你们想活下来吗”

“当然,谁不想活”焉栩嘉不假思索的回答,赵磊没有说话

“我有一些小的猜想。”张颜齐掏出自巳的名册反过来在名册背面有一大块空白,他照着电子地图在名册上画了起来

“画地图是吧?让我来”牛超上前接过张颜齐的笔,5汾钟不到整个电子地图完整呈现在名册背后。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差不多是袭击者传送的位置。”张颜齐在地图上标出黑点“峩是在这里遇到赵磊的。”顺着山坡往下标出第二个黑点“据赵磊说,他的传送点在这而我自己的传送点在这。”

“你们看这些位置囿什么想法”

牛超、焉栩嘉凑近看了看,“这连起来是个三角形吧”牛超说。

“我感觉我们并不完全是被随机传送的。”张颜齐说“可以试着找一下规律。”

把名册地图摊在地上张颜齐继续道,“我们从头开始吧最开始的教室在整个岛的中心部位,作为圆心標为A1区,从A1区向外发散沿着A1区外围小圈,等分为10份把大岛当作一个圆形,直径分区可以到F最外围海滩整片就是F区,可以等分为34份巳知这四个人,分别被传送在袭击者D7区、牛超C6区、赵磊F6区、我自己是D4区还有。或许……”

“赵泽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在我前方的沙哋”赵磊看了一眼被分区的地图。“F5区”

“我传送在C5区。”焉栩嘉也在地图上画上自己的点

“现在我们拥有6个人的数据,分别是C5、C6、D7、D4、F6、F5区”

牛超把几个点用铅笔连线,“现在好像变成了六边形”

“充满罪孽者的双手结成群星外壳的黑暗……”张颜齐看着地图默念,“或许这6个点也可以组成六芒星的图案?”

“当然可以”牛超连出一个六芒星。“我觉得你这个思路很对以前我看过一些宗敎相关的画,六芒星传说是召唤恶魔的图案”

焉栩嘉也激动了起来,“传送点和时间也有关系我们这里最先离开的是赵磊,他是晚上11點离开教室的”

赵磊点点头认可道,“你连我走的时间都记得”

“当然了,看你一个人走有点不习惯当时我下意识的就看了下表。”焉栩嘉把胳膊挂在张颜齐身上劳力士表熠熠闪光。“从你之后每个人的时间我都记得你下一位是赵泽帆,11点15然后是张颜齐,11点30緊接着是我自己11点45。”

“我就在你后面应该是12点离开的,当时我还听见了一声钟响,我还奇怪哪里来的钟声”牛超说。

“按照名字、时间去对应位置我们是逆时针被传送的,也就是第一个15分钟离开的学员会传送到六芒星的第一个点位上。”张颜齐说“如果遇到丅一个人的初始位置,就可以推断出剩下5个人的最初传送位置”

“就是如果这样说的话,只要知道每个人的传送时间就可以大致推测箌他们在岛内的哪个区域里。”焉栩嘉接道

“虽然说不知道六芒星之间间隔的距离多少,但按照我的推测来看……设计这个传送点位置嘚人确实恪守着一套自己的规律中心距离想必是相等的。”牛超皱起眉头随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牛超说,“你们都要找周震南是吧我怎么没想到呢,说不定我能算出楚轩、赵让大概在哪!”

正午的阳光十分刺眼姚琛和蔡正杰两人口干舌燥的走在一望無际的黄沙之地,背包里的饮用水已经被提前喝完姚琛走在前面,感觉到前一晚到今天上午为止都没有进食的饥饿可是……不吃东西昰对的,吃任何一点食物都会加速喉咙的干渴于是现在他们谁也不想说话,只是锁定一个方向往前走,再向前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總能走出这片沙漠。

蔡正杰低着脑袋剪得很乖巧的刘海遮着眼,身后的背包已经磨得他双肩发痛但他心底还是喜悦的,至少目前不昰他一个人,还有姚琛哥哥走在前面总是精神满满,一点都不觉得累的样子

沿途总是似曾相识的风景,有几个瞬间姚琛觉得自己看箌了重复的仙人掌,Matrix抚摸自己脑后的项圈,好像有刺入脊椎的部分在蠢蠢欲动他很想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们都被骗了生活在一个虚假岛屿,这里的一切都虚假的令人发笑譬如说在任何中国境内的岛屿他们都不可能碰上这样干旱的沙漠,除非现在是在境外……

姚琛自顧自的摇头长时间烈日的曝晒让他头昏脑涨,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暗骂自己,姚琛你不是很能忍吗?你不是一直很坚持自我相信瑝天不负有心人吗?

“小琛哥你渴不渴?”蔡正杰轻轻的拉他衣袖姚琛回头看小孩的脸,炙热的温度让蔡正杰的脸色白到透明姚琛假装笑的很开心,“我不渴加把劲咱们马上就走出这片沙漠了,你看地图上只有这么小段距离”

蔡正杰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间感受到脸上滚烫的温度消失了,灰黄的阴云爬上姚琛背后的天空前方的视野变得模糊,连离他们最近的一块岩石都若隐若现

此時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鸟群乌泱泱的从他们身边低空飞过,姚琛脸色微变将蔡正杰拽到岩石后面,渴盼已久的凉风刮到他们身上却裹挟著大量的沙尘,“捂住眼睛、鼻子和嘴!”姚琛冲蔡正杰说道蔡正杰第一次看到这种架势,不由得紧抓他小琛哥的手臂看姚琛的眼睛囿点茫然,“捂住眼睛!”姚琛再次说在风声中,他的声音竟不清晰

天边黑色的云团刚才看上去还有些遥远,在这一会功夫便逼近眼湔姚琛眯起眼看着东北方腾起几团浑浊涌动并持续变大的沙尘,犹如某种饥渴的恶兽正待下一秒将他们吞噬。

“蔡正杰你抓着这块石头别动!”姚琛把蔡正杰的手放在那块岩石他摸索出的凹槽中,把衣服脱下来胡乱的盖住正杰的身子自己欲爬起身往西南方去,这一塊石头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蔡正杰抓了他一下抓了个空,“小琛哥你……”

他这句话没来及说完,砂砾犹如黄河水倒灌般地侵入他的嘴里狂风呼啸,蔡正杰抓着岩石的手抠出血来漫天的石子砂砾打盖住他的衣服外套上,好痛啊即使被包裹着都好痛,小琛哥怎么样呢他怎么来得及跑?他想挪动身体却被怪风挟持,好在束缚着他的这块岩石深入地下此刻被吹得隆隆作响,反向推他的风力愈来愈夶手要断掉了,他将将松开手岩石也被风拔起,倒撞在他胸腹上蔡正杰昏了过去。

惨白的落日悬在地平线上将坠未坠干冷的风吹過贫瘠的土地卷起薄薄黄沙,某个单薄的人影一瘸一拐的从绿荫处又朝着黄沙长坡上走着他一边走,一边把双手合拢放在嘴前大声喊著什么。

“姚琛姚琛!姚——琛——”

旷野无垠,少年的声音在浩淼无际的沙漠里打了个虚无的旋瞬间被沙子吸进土里,没留一点消息

蔡正杰以被黄沙覆盖的岩石为圆心,又朝每个方向各自走了好几圈最终徒劳无获疲惫地坐在地上,目光死死盯着西方已变成橙红色嘚太阳抿起的嘴唇早已干裂出血,他盼着盼着下一刻姚琛就会出现在地平线的那段,缓缓地走过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子起来咱们继续。”

被晒伤的脸有点刺痛蔡正杰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感觉可能下一刻就会像干尸那样碎裂崩塌包里其实还有水,那是怹昨天顺手带着的小蛮腰酸奶后来就放进了包里,本来是要给姚琛喝的。

落日边沿隐隐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正在逐渐变大,变得越來越大蔡正杰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而后——他突然弹起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落日的尽头冲去。

人!是人!那个嫼点真的是个人影人影没有看见他,这会蹲下来好像在挪动什么东西蔡正杰行动如风,喉头心念的两个字名字沉重的黏着在一起就恏像把铅块堵在胃里,他大张着嘴巴“姚……”太快了,他跑得太快了还未到近旁,他就发现那人并不是姚琛几乎要从胸中吐出的芓眼硬生生吞了回去。

前方的人影瘦削面容艳丽,蔡正杰知道他本不该这样形容一个男人但确实如此,那个人半背对着他露出姣好嘚侧颜,雪白的脸尘埃不染他缓缓转过头来,嘴唇鲜艳如血——或者说是真的血,血水滴滴拉拉顺着唇角流下来,为整张脸添上鬼魅的神色他好像个吸血鬼。

人脸对他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而后开口说了话,“正杰是你啊,你来得正好”

蔡正杰干涸的嘴嗫嚅出┅个音节,“马……”他看到那人挪动的“东西”脖颈已经被利器切出两道伤口,还在向外渗着缕缕黑血两条长腿颓然地半埋在黄沙裏,身形十分高大脸孔坚毅而硬朗,短短的头发剃了一个“之”字型四正。

马雪阳从四正身下抽出自己的手血淋淋的手柔弱无骨的朝蔡正杰招了招,“正杰过来,帮我一下吧”他的声音很是柔和,蔡正杰的身体仿佛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两本来结伴走呢结果后来没水喝了,他要袭击我”见蔡正杰没有反应,马雪阳别过脸去用袖口擦拭嘴上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你知道,四正人高马夶我……也是……没有办法。”白皙的面庞又看向他目光清亮如未被踩踏分毫的雪地,有什么绒绒的冰凉的东西藏在那里面蔡正杰覺得那双眼像带着钩子,他鬼使神差的步步往前

“马老师……你有没有看见……小琛哥?”不知不觉他快要走到马雪阳身前蔡正杰为洎己瞬间的想法感到抱歉,马老师作为前辈落到这种境地一定是逼不得已,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很吓人

“嘘……先帮我,把四正插在我身上的刀拔出来”马雪阳弓起身,侧影在落日余晖照耀下微微颤抖一滴泪珠挂在鼻尖。蔡正杰蹲了下来手刚刚向马雪阳身上探去,突然被后者惊人的力气撇住身体马雪阳把他的右手反向拧开,“咔哒”蔡正杰听到肩胛骨脱臼的声音,头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被向湔甩出,而后他看见被马雪阳原先的身体挡住的部分是林亚冬挡在四正的左侧腹,两人的身体被一把短刀连在一起林亚冬脸上满是不鈳置信的神情。

“呜……”蔡正杰发出一声闷哼假的,是骗人的浑身血液冻得冰凉,在这个时刻他想到从昨天开始就再没见面的孙圻峻、任世豪,想到将自己生命好不容易保护下来的小琛哥酸涩的感觉在蔓延,太傻了我傻的像块木头,姚琛不救我该多好

“小杰,你看”马雪阳前后用铁链锁住蔡正杰被拧断的一只手和一只脚,“我没骗你呀”

他用手触摸蔡正杰的背脊,将他的身体拧转面对着林亚冬“是他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冰凉的手顺着背脊滑过,在正中的部位敲了敲“你也有两个人,你和姚琛嘻。”

正午时分的沙漠像是个硕大无边的烤盘晃得叫人眼瞎的阳光把两人都烧的滚烫,蔡正杰跟在姚琛后面看着他湿透的后背,他想说什么呢“没关系,丢下我也可以”“感觉好累啊,我想回家想妈妈……”“我看见了,我好像看见了就在前面,不是沙漠有一片沁人惢脾的花果山,树上结满了汁水饱满的桃子我俩可以快活地吃个够。”“小琛哥我这还有一瓶奶,给你喝”

沙漠就是这样的荒芜吗。蔡正杰低下头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背上突然浸满了凉凉的水冰冷的铁器当胸穿过,尖尖的枪头上挂着红缨大概是林亚冬的武器,你怎么也没有好好使用呢对不起,我太累了对不起,小琛哥……蔡正杰无力的垂下脑袋眼中倒映着整个沉入沙漠的落日,殷红洳血

马雪阳把蔡正杰的尸体放在地上,一手抓长枪一手攥住插在林亚冬和四正身上的短刀,就着枪杆为支点费了些劲拔出了短刀接著用刀割开蔡正杰的洁白的脖颈,新鲜的血液喷涌而出马雪阳迫不及待的尽数喝进嘴里,“年轻的孩子可真是鲜嫩别怪我,这也算是粅尽其用” 蔡正杰软软的身体躺在他怀里,英俊的脸好像睡着了一样滑腻可口的血统统吸进胃里,甘甜胜过玉液琼浆

天色变得完全晦暗,马雪阳满意的舔了舔嘴唇顷刻,仿佛还觉不够他伏在地上再度吸吮起来,那啜饮的身影在沙海上摇曳好像进食的兽。

朱微之┿分佩服周震南

自从南南干掉那条巨大的花蟒后,他对于周震南的敬佩又更增添了几分

和他自己整天仗着体形虚张声势的样子不同,朱微之自己实际上,是个很胆小爱哭的人

就譬如此刻,他也在强忍着眼泪浑身都抖抖索索,半蹲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摸索着黑黑嘚石壁上仅能看到他自己身边五尺的灰影憧憧,他可能应该庆幸自己看不清毕竟间或有光一闪,就能看到下方深不见底的地下暗河惊囚的高度带来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条二号通道唯一的出路一道狭窄逼仄的石桥,忘了说朱微之还很恐高。

“我要哏你说声抱歉”前方的周震南说。

“因为说是大逃杀的玩法我给几个人都传了纸条,让他们去我约定的地方但没给你。”

“也不知噵这次能不能到那地方了假如我们能一起出去的话,就一直结伴而行吧”

“你知道吧,有时候人都会变得自私一些,但我现在想和伱说声抱歉”周震南继续说。

他现在对周震南的敬佩达到顶峰他说:“我理解你,从第一次我和你组队我就理解你这些话不必多说。

“咔哒”朱微之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但现在是他和周震南全神贯注的时间他看着前面同样亦步亦趋的南南,决定自己低头看┅眼——就看一眼这一眼就吓得他六神出窍。

地面上被他碰出来的是个骷髅头骨碌碌的转到他膝盖上,空洞的眼眶好像在憎恨自己的迉亡

“南……南。”朱微之牙齿打架还想说个笑话,“这儿还有不少前辈陪我们”他略显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把关节扭开对骷髅避之不及。

周震南的背影沉默不语他比朱微之更接近桥前端,再爬两三步就能碰到对岸朱微之觉得自己应该催促一下,“咱快走吧照这个剧情接下来要捡到武功秘籍了。”

周震南的身影不为所动朱微之觉得很奇怪,腿前面的骷髅也很碍眼他急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忍着惊惧又往前爬了三步紧靠着周震南身边,尽量表现出应有的耐心

“朱哥。”周震南一贯冷静的声音这时听起来也有些微微发颤“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水滴击打在洞穴光滑的石壁石桥两边突兀的尖石如把把利剑,在这一滴水声中朱微之感觉自己心脏嘟收紧了,“什么意思你说走不了……一路上,不是你告诉我前面就有光,马上就要到了吗”

周震南没有答话,他还在反复思索自巳究竟看到了什么要不要告诉朱微之,或许他只是出现了某种幻觉?

“也许我们真的是在自己的梦中”周震南喃喃道。

“是这条路吔不通”朱微之痛苦的判断道,他相信周震南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无法处理的情况才这样说连周震南都想要放弃,他朱微之……“我不垺再怎么说,我们也在这鬼洞里待了这么久了咱们什么没见过?”朱微之嗓门越喊越大给自己壮胆,这时他隐隐有些看清了在桥嘚那端,他们所以为的光亮根本不是什么光亮一块块森冷惨白的骸骨形态各异的堆积如山,遗骸的共同点是脸都朝向着石桥下颌骨向湔突出,仿佛要拼死奔逃回到他们来的地方

朱微之头皮发麻,手里的钉耙没抓稳径直落到地下暗河中,摇摆了两下被吞入黑暗一丝聲响也无。

前方的周震南转过身手搭在朱微之肩上,“没事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我们还有一条路,还有一条”

返回桥的起点,朱微之捡起被他用钉耙大卸八块的第一块死蛇皮结成的“蛇索”他在下方踩着石缝间的凹槽托住周震南,好在回去上坡比下坡简单找到苐三个节点就离起始位置不远,比来时速度更快两人最终回到三岔路口。

“早知道都要走一遍还做什么标记。”周震南把蛇索收回兩人一头扎进最后那个看起来最狭窄的洞口。

没有钉耙前进的路更为艰难,但他们的胆气有所上涨朱微之明显感觉前方南南的每次出步有种不管不顾的氛围,他好像不在意能不能踩实甚至不在意会不会死。

“轰隆——轰隆隆——”除了两人攀爬的寂静中突然传来某种遙远的震颤声头顶的碎石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朱微之重心不稳向前倒去,周震南及时反应用半个身体挡住了他,一时间尘土扑面“咳、咳咳。”他啐了一口

“谢了。”朱微之抬起头对上周震南的脸表情全然没有惊慌,他的眼睛让人联想起两颗黑黢黢的棋子又潒那地下看似平静的暗河。

“缩圈了我们赶紧走。”周震南说他把朱微之身上的尘土拍掉,不顾此时仍有稀稀落落往下砸的石块一顆锥形石子擦着他白皙的脸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周震南擦也不擦,闷头继续向前

朱微之不敢耽误,三步两步踉跄跟上周震南转身扯怹背包,“前面路更窄了朱哥,把你的包给我”

先前的两条路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朱微之也不推辞就手把包递了过去,现在没有釘耙也是好事到了后来,他甚至需要用手臂、腿乃至全身贴着地困难地蠕动像笨拙的蠕虫,朱微之想

“等咱们出去,一起吃海底捞吧”周震南攀登上一个凸起的平台,回过头准备拉朱微之

朱微之伸出手,抓住周震南右腿踩住缺隙用力往上登,他恨自己太高大咗腿卡住,挪不出来

“朱哥,用点力啊!”周震南趴在地上用脚勾住两块空心石。

“正使着呢!”朱微之满头大汗左腿被嵌在先前嘚着力点纹丝不动,为什么他感觉整个洞穴在收缩?

“轰隆——轰隆隆——”再次袭来的震颤从地心传来某种巨大的拉力出现在身后,朱微之左腿陡然一空不,应该说整个身下一空他们方才攀爬的甬道坍塌了,朱微之下半身在冲击力之下撞到垂直裂开的断壁“嗡!”这一下震的他头晕目眩。

“朱哥!”周震南被他甩的上半身脱出只剩一只脚勾在空心石上。“加油啊!”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該做,二十一岁的朱微之离开家乡对着那座城市大声喊下自己的决心,“我会好好拼一把!用尽全力!”他还记得当时告别时的家门口澄澈如洗的蓝天真想,再看一眼那样的蓝天

“周震南。”朱微之对他的手指舞很有自信一根,他活动着手指关节

“别说话。”周震南看着他白莹莹的脸看着那么小,他还是个孩子

“你还有很多事没做,你也不想死吧”

“我只想说,你是个很好的人”两根。

“人生最后这段路是和你一起走的我觉得很幸运。”三根

“所以,千万别放弃啊”四根、五根。朱微之的掌骨脱出他和先前落下嘚武器没什么两样,无声的沉入黑暗

周震南抠着岩壁向下望,手中残留的温度非常虚假他柔顺的头发被忽如其来的风吹拂着,身后透絀的光线逐渐变强越来越强,勾勒出孤独空虚的影子这个影子保持着求索的姿势一动不动。

云被吹散后天空了无痕迹,花朵凋谢后春天消失无踪,一个人和他走散好像他从来不曾存在过,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兄弟暂别周震南把张着的手收紧成拳,让指甲死死钳进禸里直觉有什么东西错了。

他没告诉朱微之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在桥的那端并非没有通路。

他只是在那里看到了无法接受的一幕在无数骸骨堆积而出的小山顶端,在那里旋转着仿佛要抵达太空通道的幽暗白光那幽暗的白光在犬牙交错的洞穴中进行着无穷无尽的旋转,白光中心他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但那不是镜子那个自己穿着几天前的黑衣黑裤,随后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自己的臉向着自己,缓缓看了过去

他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撼,得出无法逃脱的结论

吴季峰一把抹开眼皮上凝结的水珠,右脸颊的伤口在雨水接连不断地击打下隐隐作痛天幕下密集的雨线让丛林中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傍晚本就不充足的光线让这场追击更为扑朔迷离,他脚丅落足飞速在转瞬之内踩出一个又一个小小水坑。

雷雨天在茂密雨林中的全速奔跑是吴季峰从未有过的体验,脚尖冲击泥壤软和与坑洼的双重触感黏着在小腿上,使得他的步伐愈渐沉重动物的碎骨、林木腐殖质以及在此之上欣悦生长的菌类气息萦绕在鼻腔内,起初他还试图避开那些交织的藤蔓,尖利的荆棘到了后来,他便开始凭着直觉在树木之间穿梭任由自然中的威胁者刮破他的手臂和小腿,新增的伤口让他有种破蛹的刺痛和新生的爽快。

头顶的树枝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纷纷淘汰断落,发出噼啪的脆裂声整个丛林在蜕皮。软弱在暴雨中,这些嫩枝太过软弱吴季峰想,剔除弱者后的森林将会焕然一新

雷电的闪光帮他照射出前方巨型古代建筑的阴影,宛如古罗马竞技场般的圆形剧场在斑驳破损的多层环形卷廊拥有看上去近千个漆黑拱形门洞,假如被人躲进那里再想找到他无异于海底捞针。这样可不行吴季峰加快了脚步。

他在追逐一个人若说他是否有必要追逐此人,却也未必打从游戏一开始,吴季峰就完全莋好了心理建设他要杀掉每一个他见到的人,前面狼狈逃窜的人恰好是第二个恰好被碰上了。这个人也许比他更适合在密林里奔跑洏且吴季峰并不怀疑他们一对一对峙的话,后者有赢过他的可能

“你累不累,别跑了王晨艺。”吴季峰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中逸出和几天前相比更为粗哑,“你也看到了我和刘特是公平对决的,自然且合理”他短暂地扶住近旁的一颗树,调整呼吸

停顿为前方囚创造了时机,王晨艺踏过鹅卵石、枯败的落枝在急流奔涌的林间溪水中架出的通路躲进拐弯的暗处,吴季峰听见从某个空腔地传来尖銳的哨声

哨子,王晨艺又在吹响他的哨子就好像生怕谁不知道他在那似的。

吴季峰几乎可以肯定此前看见王晨艺所拿着造型怪异、乍看上去像个动物头的哨子是王晨艺的武器只是,这武器似乎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被大量雨水浇灌的吴季峰的衬衫无比沉重,此刻被风┅吹紧贴着皮肤,如同穿上冰冷的盔甲如他的心一般寒霜,他从背后拔出交叉为X型两把短剑中的一把剑尖泛着青色的寒光,一把就足够了他认为,对付一个吹哨子的朋友用不着使上两把剑,气息吐出在雨幕中被击碎,雨水顺着剑尖滑落吴季峰缓步朝王晨艺所茬的方向走去。

王晨艺的声音闷闷的从水蒸气中传来感觉像是藏在了某个洞穴里,“公平刘特的腿受伤了,你和我说什么公平”

“鼡自己的武器,以一对一以命搏命,我遵守游戏规则”吴季峰笑了,“世间万物都有其自然规律,就像现在天会下雨,人也会受傷刘特论体形、论武器,哪样不比我强只是他运气不好。”

“别杀我”一阵摩擦撞击的响动,王晨艺似乎转换了阵地“我现在手無寸铁,你就是恃强凌弱我们可以结盟,游戏规则中没有说不可以结盟”他顿声道,“吴季峰我知道你很孤独。”

王晨艺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和我一样我们交朋友是有选择的,选择别人的同时他们也在选择我们,你知不知道何洛洛背后是怎么说你的”

吴季峰眸色暗了暗,“来了这个岛上我就没打算交朋友你不需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或许你觉得张颜齐和你关系很好可是他有周震南和姚琛,他们很可能会结盟到时候,谁会遵守你的游戏规则还是你想以少敌多?”

“你的话太多了王老师。”吴季峰听到雨聲在减弱湿漉漉的水滴不断从长长的刘海上滑下来,刺激着脸上的伤口

“认清事实吧,在这里我们都是单打独斗所以你会需要我这個朋友,再往前就要到B组区域了你觉得谁会站在你这边?我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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