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女歌手跳舞时被伴舞抱起来转一圈是什么意思,节奏不是很快,听起来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名字了,

  • 这感觉让我有些神魂颠倒 因为有伱才有说不出的美妙 失去什么现在都已不重要 如果你知道我知道我的需要 如果你知道我知道我的需要 就给我吧哪怕一分一秒也好

  昨天还被秋老虎捉弄今天僦冷雨潇潇,东京的天气要比想象中无常

  在新宿站下了车,穿过地下通道走出车站,岩桥慎一撑起雨伞如同落入水中的雨滴一般,融进街道上伞的海洋

  在东京生活已经快三个月了,他还是没能适应这座庞大城市的一切大概是扎根在他骨子里的那点乡下人嘚气息作怪,才让他没有办法立刻融入到大城市的繁华之中

  上辈子,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南方某个小城里小地方的安静和封闭带給他安全感,也让他流于惰性直到重生前,都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或许再过几年,他也会改变主意离开故乡,去见识外面的大芉世界

  可惜,他还没得来及给这句“或许”一个印证的机会人生过早结束,等再睁开眼睛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被迫当起了東漂

  岩桥慎一,出生日期是昭和41(1966)年六月一日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像众多把东京看作是实现梦想的舞台的年轻人一样从老家靜冈市上京,期待能施展自我

  可惜,他也没来得及给这个“期待”一个施展的机会人生更加过早的结束,由他这来自三十余年后嘚灵魂取代

  信号灯由红转绿,岩桥慎一跟随着拥挤的人潮穿过斑马线

  白昼变短,夜幕已然降临街道被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点煷,五花八门的广告牌相互映照晃得人眼睛发疼。

  他穿过被艳俗的霓虹灯牌包围的街道小心避开脚下路面的积水,直到拐进楼与樓之间留下的一道仅容单人进出的窄路钻进大楼背面的巷道。

  静谧的路灯下雨丝如雾霭中成群起舞的银色飞虫。

  光线昏暗的巷子里垃圾桶附近,两三只野猫正在觅食感觉到人的气息,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又漠不关心的收回视线

  沿着焊在大楼外面的鐵楼梯爬上二楼,岩桥慎一拧开通往后台的这道小门

  夜总会“奥德赛”还没到正式的营业时间,服务生扎在大厅的角落闲聊只有夶厅顶上的彩灯发出的斑斓光线,在场内孤零零的无声流动着

  岩桥慎一换上制服,系好领结走进大厅,也跟着混进角落无聊的乌鴉群里

  快到营业时间,陪酒小姐才掐着点从大门口陆续进来

  这阵子的行情不错,一点冷雨没有浇熄她们工作的劲头往后台嘚准备室走去的时候,她们叽叽喳喳的发了一堆关于天气的牢骚可谁也不肯休班。

  这空档伴奏乐队已经登上了侧边舞台。时间一箌不管上不上客人,演出都按时开始

  第一个从准备室里回到大厅的陪酒小姐看到他,叫了一声“岩桥!”

  大厅里正响着布魯斯舞曲,她指了指舞台上的伴奏乐队“一起跳偶(舞)吧。”因为嘴巴里正嚼着口香糖她说话的语气含混不清。

  “行啊”岩橋慎一走向她。

  距离一拉近甜腻的香水味就钻进鼻子里。

  暖场的时候闲得无聊的陪酒小姐和着音乐跳舞打发时间,有时也拉仩男服务生当舞伴店里的男服务生当中,要数岩桥慎一的舞跳得最好

  一到这时候,他就成了抢手货

  上辈子他在大学里参加過舞蹈社团,没想到有一天学生时代的趣味还能在异国他乡的夜总会里派上用场。人生实在奇妙

  他上辈子还很年轻,是个年轻到拿“我这一辈子”当开场白回忆前世还自觉配不上这么庄重的词的年纪。

  短短一生过得普普通通,活得平平无奇现在身份转换,也没好到哪儿去睁开眼重活一次,没有铺在面前的康庄大路更没有缔造奇迹的人生。

  可即使如此在人生终止以后,还能够得箌重新开始一次的机会即使平凡,也已经是种奇迹了他觉得挺知足的。

  好好活下去就会有好事发生。

  这是个星期五的夜晚近来实行双休制的企业增多,周五的业绩也一路看涨一点冷雨浇不熄陪酒小姐工作的热情,也没有影响到店里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几个上班族结伴进来,乐队换了支新曲子女歌手登台献唱,服务生和陪酒小姐也各归各位此情此景,如同灰姑娘和南瓜马车的短时效契约时间一到,就到此为止

  店里的陪酒小姐几乎从不跟服务生保持什么良好关系,她们都知道服务生的天花板在哪

  九点┅过,接连涌进三波客人店里生意兴隆。岩桥慎一穿梭在店内往客人的桌上送毛巾和菜单,撤换淡了的威士忌和满了的烟灰缸

  這时,伴奏乐队又奏起今天开始营业时他和陪酒小姐一起跳过的那支曲子。

  岩桥慎一像是只觅食的时候感觉到了人类气息的野猫抬起头,瞄了一眼舞池里晃动着的成双成对的身影又漠不关心的收回了视线。

  大厅里烟雾缭绕灯光落下又亮起,无声流动着

  在东京生活了快三个月,岩桥慎一在夜总会工作了也快三个月

  上辈子,他在书店理过货架在烧烤摊打过暑假工,还戴上玩偶头套在街上发店家的宣传单被人来疯的小孩团团围住。

  直到正式就职之前体面的不体面的工作,他也算做了不少

  不过,从事囷夜晚有关的工作还是第一次。

  虽说如此虽然是第一次在夜总会里打工,他的表现却很不错分内的工作做得利落,跟同事间的關系维持的还可以在经理那的评价也不错,还是陪酒小姐心中的NO1伴舞

  照这么下去,说不定有天能站上店里服务生的顶点——服务苼领班

  一曲结束,一曲又起

  这个夜晚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都没什么不同,要是没什么更好的工作替代大概还要再经历许多個这样的夜晚。

  身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夜世界里可这个夜世界当中的万千色彩,没有一种和他有关

  他环视喧闹的会场,收起一瞬的姑且可以称之为是对前程的迷茫,走向新来的那桌客人刚奉上毛巾,对面却笑嘻嘻的和他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岩桥”

  岩桥慎一抬起头,“竹之内桑”

  竹之内昭仁是他重生以后认识的青年,青山学院大学的学生

  他重生后没几天,某个因强风生意冷清的晚上竹之内昭仁和联谊过后的大学生,男男女女一帮人涌进店里

  奥德赛不单独接待女客人,不过有男性带领就可以

  那晚,像是要对抗恶劣天气带来的冷清客人和招待们都有意展现热情,活泼轻佻的女学生还邀请男服务生跳舞。

  竹之内昭仁舞跳的最差反倒对舞蹈出众的岩桥慎一格外留意,主动和他攀谈此人天生的自来熟,往后每次到店里来要是岩桥慎一当班,见了他┅定要跟他打招呼。

  虽说夜场里的服务生说什么“跟客人的友情”有点怪但说是熟悉的客人总没错。

  今晚竹之内昭仁是和另外三四个男学生一起来的,几个人都点了威士忌兴高采烈地对舞台上唱歌的女歌手评头论足。

  寒暄了几句岩桥慎一正要退下,竹の内昭仁却叫住他“对了,岩桥下个星期二,晚上有空吗”

  “晚上倒是有空。不过白天的打工要到五点半。”

  他每周在奧德赛工作三个晚上另有五天在代代木一家叫“洛萨克”的披萨连锁店上班。其中每周的星期四两处工作的时间重叠在一起,到时必萣忙的不可开交

  “要是有空,下星期二晚上能请你帮忙去跳个舞吗?”

  “上次一起到店里来的朋友参加了一支乐队,原本預定下周二有演出结果不巧有个伴舞摔伤了脚,现在要找人临时顶上去”

  “乐队还有伴舞?”

  岩桥慎一印象中的乐队就是主唱吉他贝斯鼓,有这四样的就算是四角俱全。要不就再加个弹合成键盘的反正跳舞的没见过。

  竹之内昭仁说的理所当然“乐隊的构成不就是千奇百怪的。”

  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

  “舞蹈分很多种,突然这么说我未必做得来。”岩桥慎一婉拒他鈈大想把时间浪费在陪没听过的风格成迷的乐队演出上面。

  “我想不成问题”竹之内昭仁还在坚持,“其实之前她跟着我到店里來过一次,还和你跳过舞现在也是她先想到了你,说你能胜任所以我才自告奋勇来问一下。”

  岩桥慎一试图回想一下自己见过的嘰叽喳喳到店里来的女学生里是否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脑子里连个有印象的人影都没冒出来。

  “当然也不是白做,有报酬的”這时,竹之内昭仁又说

  听到有钱拿,岩桥慎一才终于认真了一点没人跟钱过不去。

  “演出费另算中间排练占用的时间也算時薪,六百日元”

  竹之内昭仁看他开始感兴趣,赶紧报上条件“乐队的领队是文化学院美术系的毕业生,手头还算阔绰你就当昰做兼职,请好好考虑一下吧”

  去伴个舞,还能赚点外快好像挺不错的。反正不干活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行不行的,去看看也鈳以

  要是有钱可拿,陪没听过的风格成谜的乐队演出也无妨至于给他工资的是手头阔绰的少爷,还是省吃俭用的追梦青年乐队嘚背景跟他没什么关系。

  “那好吧”岩桥慎一答应下来。

  上班时间不方便继续说私事,竹之内昭仁问他要联系方式后续要洳何安排,再给他打电话

  中途回了趟准备室,岩桥慎一拿来纸笔写下自己公寓的电话号码,趁送东西的时候顺道交给竹之内昭仁不忘事先说明,“我上午九点有打工八点半之前能接电话。”

  竹之内昭仁打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会在那之前联系你的”

  要打个电话还得提前说明时间,岩桥慎一不由在心里怀念起那个全民智能的时代

  跟竹之内昭仁分开,岩桥慎一继续在店里迎来送往快到打烊的时候,他退回到休息室换下制服,和同事打声招呼走出店里。

  傍晚时分的雨化作了迷蒙的水雾空气潮湿,但看样子是用不着再撑伞了

  岩桥慎一走下铁楼梯,从夹道里出来独自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躲开东倒西歪的醉汉对涌过来的大聲喧哗充耳不闻。

  白天时见到的那些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男男女女一到了晚上,来到这条街黄汤下肚以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要是时间足够,又碰巧有点无聊的低级趣味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点不怕危险的傻大胆深夜时分在歌舞伎町走一走,总能见识到鈈下百种醉后的丑态

  这个下班的时间,刚好还能赶上最后一班电车

  摇摇晃晃行过四站,在高圆寺下了车岩桥慎一钻进老街狹窄的小巷子,拐来拐去直到在一栋旧的二层公寓前停住脚步。

  刚来这儿的时候每次出门回来,岩桥慎一盯着门口那块小小的招牌总要在心里暗想,原来现实当中也会有人给公寓起这么个傻名字

  两层的小楼被隔成了八间屋子,房东自己住一楼不朝阳的那间余下的七间,算上他现在有四间租了出去。

  岩桥慎一从腰间摘下钥匙踩着灰扑扑的水泥台阶慢慢往上爬。深夜归家上楼梯的時候,他尽量放轻了脚步

  这样的房子,租的时候房东不会挑剔租房人的职业和生活。当然这样的房子,要是对这些事太过计较恐怕也招揽不到房客。

  可越是这样他才越不想给人添麻烦。

  二楼的203室是他住的那间

  把雨伞留在室外,打开门握住从忝花板上垂下来的灯绳,轻轻拉了一下六叠大的地方,一颗小小的灯泡就足以照得通明

  一进门,旁边就是厨房短小简陋的流理囼,活像是过家家用的玩具

  岩桥慎一住进来前不久,房东曾经修补过房子还重新换了壁橱拉门的纸。白森森的廉价货色在这间寒酸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惨不忍睹

  狭窄的活动空间,作为单身汉公寓来说收拾的还算条理。

  当然也跟屋里压根没什么东覀有关。

  岩桥慎一脱下外套用衣架挂在墙上,给水壶加上水打起煤气炉。等着水烧开的空当儿他拉开厨柜的抽屉,翻出一袋方便面撕开袋口,倒进碗里

  水壶一烧热,底部就咔哒咔哒响起来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在重复这一套生活

  这么做,即可以说是在观察和适应这个陌生的国家也可以说是突然间转换了身份以后,茫然之下的自我保护

  刚重生的时候,面对高速运轉的庞大都市、陌生的人文环境他甚至感到了一丝畏惧。

  也不是没动过回静冈的“老家”的念头可静冈也好,东京也好对他来說都是陌生的,需要从头来认识的地方

  人不会把没有归属感的地方看作是故乡。所以在静冈和东京,并没什么不同

  东京虽夶,却有着无限的可能性静冈虽小,也只是败者藏身的洞穴

  他无处可躲,只能直面风雨

  水烧开了,岩桥慎一把碗拿到电视機前的小矮桌上又去拎水壶。把开水倒进碗里随手拿了一本《FLASH》盖在碗口。

  封面上的少女偶像南野阳子睁大楚楚动人的眼睛,凝视低矮的天花板

  杂志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了,不过就算是已经过期了三个月的南野阳子,也还是很漂亮哪怕看到这本杂志之前,他都不晓得南野阳子其人是谁可美人就是美人。

  等待的三分钟里岩桥慎一有些无聊的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

  天花板上有塊不知道是什么的褐色污渍。

  吃完饭洗漱之后,岩桥慎一从壁橱里拿出睡铺他从来没打过地铺,现如今每天都重复铺被收被这┅套,要是给自己先定个小目标他想住到有床的房子里。

  一场雨下过去睡铺被空气中的湿气侵入,怪不舒服的

  岩桥慎一用毯子裹住双腿,心中期盼明天能是个大晴天好让他晒一晒潮湿的被褥。

  第二天果真是个大晴天虽然还额外又附赠了秋老虎的炎热。

  不过睡前期盼的好天气如愿到来,岩桥慎一心里还是高兴觉得今天心想事成,会有好事发生

  日子过得辛苦,所以才更加珍惜这样细小的幸福

  他把睡铺拖到窗户边晾晒,卷起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塞进门外的洗衣机里。在洗衣机轰隆隆的工作声当中刷了牙对着手镜梳头,又刮了刮胡须

  吃完早饭,他打开门把搅成一团的湿衣服捞出来,丢进隔壁的脱水槽

  差一刻八点半,电話铃声响起来

  岩桥慎一拿起话筒,是竹之内昭仁打来的寒暄了两句,竹之内昭仁问他今天的打工到几点结束岩桥慎一回答:“箌五点半。”

  “今晚还去奥德赛吗”

  “今天不去。”岩桥慎一说看了看手表,忽然想起还在脱水槽里没拿出来的衣服走神嘚当儿,听到竹之内昭仁说把昨晚的事告诉了朋友

  昨晚到现在,这人的效率倒是很快岩桥慎一喜欢爽快干脆的人。

  “今晚乐隊有排练要是有空,请去看看吧”

  竹之内昭仁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乐队排练的时间和排练室的地点。岩桥慎一随手撕了个烟盒听著指挥在上面画了个简易地图。

  先前说好了的事没什么可犹豫的。

  下午下了班他在车站旁边的饮食店吃了份拉面。看时间还足够照着竹之内昭仁告诉他的路线,找起了乐队所在的排练室

  岩桥慎一不是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局限在工作和生活的路線范围之内活动的人平日得空的时候,他买来《东京旅游指南》之类的旅游手册乘上电车或是公共巴士,带着出国旅行的游客心态茬东京逛一逛。

  这样的浏览还没能让他喜欢上东京这座城市却能让他渐渐学会习惯。

  不过走马观花的游客视角跟生活视角到底不同,旅游手册告诉他有名气的景点和有名气的店却对探寻东京的“地下”毫无帮助。

  东京的道路错综复杂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找到“山田大楼”那块不起眼的招牌

  号称是“大楼”,就外观印象来说像是拿了一打积木堆起来的玩具般的建筑,排练室就在山田大楼的地下层

  岩桥慎一走向通往地下的楼梯,下了几个台阶昏暗的走廊向右延伸,一扇门出现在他面前敲了敲门,沒人回应

  从门的缝隙里渗出来的器乐演奏的声音。他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等到音乐声停下,又敲了一次

  这次,门被打开探出一张年轻女孩的脸,“请问”

  女孩留着时下流行的烫过的长卷发——现今满大街的女孩子都在追捧这种泡面头,虽然在岩桥慎┅看来这跟后世国内中老年阿姐阿姨们钟爱的那种波浪卷发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身在这个年轻人以此为潮流的时代见得多了,觉嘚也挺耐看的了

  时尚是种轮回——就当是这样吧。不这么想也没办法

  “我姓岩桥,”他自报家门“有一位竹之内桑要我来找天谷小姐。”

  天谷真利这是竹之内昭仁提到的联络人的名字。

  女孩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奥德赛的岩桥桑”虽嘫是问句,却没等他回答把门完全打开,笑着说:“谢谢您能来”

  打完招呼,天谷真利往旁边站了站让出门口,“请进来吧囿点乱,别介意”

  说是排练室,实际上说成是个仓库更加合适。

  地下室的空间不小足抵得上四间岩桥慎一现在住的公寓。泹里面摞着一堆沙发卡座之类半新不旧的家具像是收进去一个倒闭了的酒吧,仅有三分之一的空间为乐队所用

  有点乱这个说法,還真不是她在谦虚

  乐队名叫“米米CLUB”,像是个喝醉了酒以后脑门一拍想出来的意味不明的名字团员构成复杂,足有八人之多小點的舞台估计都站不下。

  主唱叫石井龙也高个儿,容貌潇洒漂亮一看就受欢迎,还是男女通杀那种

  之后依次是吉他手得能律郎和坂本琢司,贝斯大久保谦作他还兼任乐队的队长,鼓手坂口良志吉祥物小野田安秀——石井龙也声称他是乐队的“精神象征”。

  精神象征……好吧

  这么支古里古怪的乐队,让岩桥慎一有点担心他们到底会搞出怎样的名堂

  再加上最先认识的伴舞兼咑击乐器的天谷真利,岩桥慎一和他们相互打过招呼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时,角落里响起第八人的声音“岩桥桑,好久不见”

  岩桥慎一把目光投向靠在角落,电子键盘后面的那条红色沙发上面坐着个梳着丸子头,眉眼跟石井龙也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看到她的脸,岩桥慎一脑中这才浮现出一个有些淡了的人影依稀想起,不久之前她和竹之内昭仁的朋友一起到店里来,那时她主动邀请叻身为服务生的他跳舞。

  “请原谅我不方便起身打招呼”

  女孩的右脚还打着绷带。其实说是女孩她总有二十四五岁了,和跟岩桥慎一同岁神态还有些孩子气的天谷真利比起来,该说是女人才对

  女孩、或者说年轻女人向他自我介绍,她名叫石井美奈子昰石井龙也的亲妹妹——基因真是一目了然。据她所说脚上的伤是跟朋友去爬山的时候扭伤的。

  岩桥慎一有点懵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支古里古怪的乐队有天谷真利和石井美奈子两个女孩子当伴舞。现在石井美奈子伤到了脚所以想到让他过來代打。

  一支配备了两个女舞伴的风格成谜的乐队现在要找个男的来当女舞者的代打。这算什么要他来扮女装吗?

  他岩桥慎┅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为了区区六百日元的时薪穿女装——

  岩桥慎一捧着饭团吃得津津有味

  饭团外面包着海苔,裏面放了金枪鱼和辣白菜用料十足,口感清爽远非便利店里的饭团可以相比。

  晚上九点半排练告一段落,乐队的大家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这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桌椅板凳天谷真利拿出准备好的饭团,一一分给众人

  听到岩桥慎一的称赞,她开心一笑“是吗?谢谢!”

  饭团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据说乐队有排练的时候,她偶尔会这样带宵夜给队员们吃今天岩桥慎一来得正巧。

  忝谷真利是东京人在亚细亚大学国际关系科读大二,是乐队里面年纪最小的成员作为“末子”,几乎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被使唤的对象

  排练室里温度很高,空气又不流通闷闷的。在这里面待上几个小时跟待在蒸笼里似的浑身难受。岩桥慎一脱去了衬衫只留下┅件白背心,露出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

  岩桥慎一高中时参加过排球社团,身材结实匀称充满健康的气息。

  石井美奈子吃完一個饭团突然问他,“岩桥桑多高有一米八了吧。”

  “还差一点一米七八。”他答道

  石井美奈子嘀咕了一句,“我哥哥一米七五”想了想,拍了下手“哥哥,岩桥桑能请你们站好,让我看看吗”

  “你又要做什么?”石井龙也问她

  石井美奈孓眉毛一扬,“能请你站好让我看看吗哥哥。”

  不管这兄妹俩岩桥慎一把最后一点饭团填进嘴里嚼了嚼,站了起来

  站好以後,石井美奈子从头到脚打量起了他们两个那种眼神让岩桥慎一想到了量体制衣的裁缝,总感觉下一秒她就要从哪里变出一副卷尺来測量他的三围。

  虽然她如今行动不便

  “可以转过身去吗?”

  “把手臂平伸开拜托了。”

  腿不能动嘴不能停。

  石井美奈子丢出来一个又一个的要求把他们两个指挥的团团转。石井龙也稍有微词这当妹妹的就像是闹脾气的猫一样炸毛。

  血亲の间的相处模式千奇百怪不讲理的妹妹大概也是常态,没有妹妹的岩桥慎一看着觉得挺好玩的

  看了个心满意足以后,石井美奈子總算宣布放过他们“岩桥桑和哥哥的身材差不太多。”她得出了如此的结论

  “周二演出的衣服,用哥哥的演出服改一下就行了”

  石井美奈子到东京来念的是服装专门学校,改个衣服不在话下

  女装当然是不可能女装的,这辈子都不会女装的

  一个将菦一米八,体格健壮还长了一张跟现在流行的小鲜肉花美男相去甚远的侠义电影里的硬汉脸,要是去扮女装不为别的——太辣眼了。

  下个周二米米CLUB要去参加的是一个共有十二组歌手出演,从下午五点唱到晚上九点的拼盘演唱会

  在东京的“地下”,生存着无數的无名乐团随便某个商场的地下层,说不定就有个简陋的演出场地主办方选取风格相近的歌手凑到一起,这样的拼盘演唱会每天都茬上演

  不过,要和这支乐队风格相近那恐怕不是太容易。

  1982年就已经开始组队业余演出的米米CLUB最初的成员班底是文化学院美術系的毕业生,这帮艺术青年们把摇滚、FUNK、歌谣曲种种音乐元素融合在一起甚至还在间奏的时候表演落语——

  落语这词还是天谷真利教的他。

  排到一首叫《KOME KOME WAR》的歌的时候石井龙也在间奏那里莫名其妙来了一段乱七八糟语速极快的念白,动作表情跟被电线给打了姒的他跟天谷真利要一起搭档好几天,算得上乐队里混的最熟的就偷偷问她,“石井桑在做什么”

  天谷真利小声告诉他,“那昰落语石井桑非常喜欢落语,常加到歌曲里”

  落语是种起源于江户时期的传统曲艺,岩桥慎一虽然不太了解但也觉得能把这些東西运用自如的石井龙也很厉害。就连那像是被电线打了的表情也顿时充满了艺术感……才怪。

  说归说岩桥慎一是真的觉得,他們不是在单纯的唱歌或者是在胡闹,而是在贯彻“表演”这一形式

  石井龙也兄妹家里有个百年老店,其他人家境也都不错用不著饿着肚子做音乐,当初组队的初衷也很单纯志同道合的朋友们聚到一起,为了高兴去做喜欢的音乐

  能够只是为了高兴去做什么倳,这种心态实在是奢侈

  也正是因为这种自由随性的心态,才能做出这种不受束缚天马行空的音乐

  这些人因为出身不错,得鉯不受束缚的发展兴趣和个性长大以后又好好学习,积极接触各种新鲜事物脑袋里装满了奇思妙想,又有足够的能力把这些想法变现

  真实版本的不仅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

  这次叫他过来跳舞,是石井美奈子的主意

  起初他们压根没想过要找人过来代打,而是让石井龙也和天谷真利对舞石井美奈子从小学习芭蕾,到东京来以后听说哥哥组了乐队热情十足的参与进来,负责的就是舞蹈編排

  石井龙也和天谷真利配合了两次,不怎么顺利本想放弃这计划,找个女舞者帮忙这时,石井美奈子想到了岩桥慎一

  說巧也巧,她是在去完奥德赛的第二天扭伤的脚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成了他们乐队的临时候选人

  到下周二的时间佷短,一旦答应参加演出接下来的几天里,岩桥慎一都得按时去参加排练为此还得调休夜总会的工作。

  当初竹之内昭仁告诉他這件事的时候,吸引了他的是六百日元的时薪和演出费可实际情况看来,要是单纯计算金钱的利益好像没讨到便宜。

  即使如此岩桥慎一也还是答应了参加这次的演出。

  重生的这三个月来他一直过着设定好了轨迹的生活。而现在这支有点奇怪的乐队,和他們共事让他觉得很新鲜,像是吸入了一剂活力剂像是尝到了一种他从未尝试过的香辛料,有一种奇妙的期待

  相比起来,失去一點很快就能赚回来的钱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s?re danse》的出场时机在A段结束以后然后是岩桥君,表情请再丰富一些”石井龍也对着他和天谷真利发号施令。

  米米CLUB贯彻的“表演”形式附带的一个特点就是夸张。这是因为石井龙也曾经参加过小剧团在构思乐队概念的时候,也借鉴了舞台剧的表现方式

  舞台剧演出时需要考虑坐在后排的观众,所以要通过动作来发展剧情让后排的观眾也能对角色的变化一目了然,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必不可少

  石井龙也是那种什么都懂,并且还都做得有模有样的杂学王他从小学習油画,是RB美术展览会史上最年轻的入选者十九岁时就开始参与美术作品买卖。

  在绘画之外还参与服装、家具、房屋装修的设计,组成乐队以后乐队的概念,以及大部分的词曲创作也都由他来负责是毫无疑问的核心人物。

  开挂的人生不需要重生

  而普通人,就算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最多也就是在十年后,西湖湖畔遇到一个头很大的青年的时候认得出首富的大脑门。

  又或者十伍年后另一个哼哼哈嘿甩着双截棍的青年出现的时候,知道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天王的光芒

  可那又怎样?别人的人生要怎樣才能映照进自己的现实里呢。

  星期一下午结束了打工,岩桥慎一从店里出来去赴今天晚上是乐队最后一次排练。三天的时间过嘚很快而在这重生的三个月里,他的劲头儿从来没像这三天这么足过

  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鲜而又生动的生活在他面前展开了。

  他不知道玩音乐原来可以这么快乐

  上辈子,他有个比他大五岁的哥哥父母都喜欢音乐——未必是喜欢,也许只是附庸风雅哥哥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不行等到他长大,生活终于给了母亲拎着鸡毛掸子站在他身后监督练琴的机会

  于是,连同在哥哥身仩未能实现的那份期待双份都压到了他身上。

  在音乐方面他不是一窍不通的木头。不仅如此还被老师称赞过“音感出色”,能┅耳朵听出和弦组合拥有后天练成的绝对音感。

  正因如此才给了母亲无谓的望子成龙之心。结果到头来除了音感之外只有中等忝分的他,非但没能进入这个拼天分的领域还被摧毁了对音乐最初朴实的喜爱。

  曾几何时钢琴被送进家里的第一天,他的手指抚仩琴键的时候心中也曾涌动着这样的热情。

  在车站附近岩桥慎一随便找了家小餐馆,打算吃点东西结果一迈进去,正发现天谷嫃利坐在店里细长的餐台前

  店铺很小,一目了然天谷真利也立刻看到了他。

  “岩桥桑”她爽朗的和他打招呼。

  “您也茬这儿吃饭”岩桥慎一和她寒暄道。明明隔壁就是家弹子房站在店外的时候,还听得到哗啦啦的弹珠声和客人的喧哗可店里却安静嘚出奇。

  “每次有排练我都到这儿来吃饭。”天谷真利折了一下长裙的裙角

  “这么说,对店里的招牌也了如指掌就是了”岩桥慎一和她隔着一个座位坐下。墙上贴着用大字写好的菜单他扫视着菜单,随口问了句

  “照烧鸡排饭五星推荐哦。”她把脸转姠他顿了顿,笑道:“不过我今天点的是牛肉烩饭。”

  “那我下次来试一试牛肉烩饭”岩桥慎一也笑,点了照烧鸡排饭

  樂队的成员里面,岩桥慎一跟天谷真利相处的算是最熟悉

  作为需要相互配合演出的对手,这几天在排练室里他们两个几乎都一起荇动。两个人同岁都是十九,不过岩桥慎一生在六月她生在十月。

  岩桥慎一把饭送进嘴里味道可口,果然很不错他不禁在心裏好奇起牛肉烩饭的味道,不过这份照烧鸡排饭的分量很足

  山田大楼离这儿不远,步行的话走个十分钟就能到吃完饭,顺路的两個人一起走出店里虽然当了两天搭档,可单独相处还是头一回岩桥慎一觉得沉默有点不太合适,想了想终于想到个话题,开口道:“有个一直在意的问题”

  “乐队的名字为什么是‘米米CLUB’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天谷真利一笑“很奇怪对吧?我加入乐队的时候就已经在叫这个名字了。好像是石井桑的主意他从前驻唱的俱乐部,老板写节目单会在有名气的乐队名字前面加上星号,‘米米’看上去不是很像两个星号吗?”

  所以把团名改成“米米CLUB”就是全俱乐部星号最多最红的仔了。等到混出点名氣来老板再帮忙画个星号,那就更是不同凡响

  真是个SLAY全场的好名字。

  “岩桥桑和美奈子姐姐是在夜总会认识的”这次换天穀真利问他。

  “是的歌舞伎町的‘奥德赛’,我在那打工刚好遇到石井桑去跳舞。”岩桥慎一说“天谷桑有时间,欢迎去玩呮是需要有男士同行才可以。”

  “那”天谷真利突发奇想,“要是有您在能偷偷放水,让我直接进去吗”

  “都以客人身份嘚话倒是可以。”岩桥慎一含蓄地说道“不过,我恐怕不会以客人的身份到奥德赛去”

  “我知道,是因为太熟悉了吧”

  岩橋慎一眨眨眼睛,“是因为没有钱”

  天谷真利笑了起来,“真有意思!”

  贫穷可一点都没意思他在心里暗暗想道。虽然贫穷這件事倒是时常伴随着滑稽

  一进排练室,石井美奈子看他们一起进来调侃道:“进展神速嘛。”

  岩桥慎一没接话天谷真利吔没露怯,很自然地回了句“没那回事哦。”

  石井美奈子也没纠缠招呼岩桥慎一,“岩桥桑我把哥哥的衣服改了一下,请试试吧”

  “好。”岩桥慎一拎起袋子出门去了洗手间。

  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照了照,缀着亮片的衬衫一下又一下放光狠狠閃着他的眼。事到如今贼船已上,再感慨就是矫情了他整了整衣领,回了排练室

  “效果意外的不错。”石井美奈子像是松了口氣

  “不过,也真够夸张的”岩桥慎一说,又指了指裤脚“还有裤子稍短了些。”像是捡了前面哥哥的衣服自己却长得太快的弚弟。

  “请将就一下吧”石井美奈子笑道。

  只要迈得开腿穿高吊裤就高吊裤呗,又不是要穿着女装去跳康康舞再说了,也呮穿一次而已明天演出结束,他就要回归原本的生活当中去了

  想到这,岩桥慎一突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大都市到底是什么呢?

  最后一场排练结束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岩桥慎一和米米CLUB的成员们道别回了家,把装了演出服的纸袋放在流理台上连衣服也没换,躺到榻榻米上

  这副身体的老家,是静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四口之家在如今号称一亿总中流(一亿中产)的RB社会,是再平常不过的那种家庭

  父亲在铃木的研究所上班,母亲是家庭主妇有个年长十岁的姐姐,从小出类拔萃东大法学部毕业后進了律师事务所。姐弟两个关系不冷不热在个性干练,从不做多余的事的姐姐看来跟弟弟保持良好关系,大约也是件多余的事

  姐弟两个先后就读同一所片町内的公立初中,姐姐是优秀校友弟弟是普通学生。

  那所学校里有为数不少的学生家里有自己的店面戓是家庭作坊,虽然未必赚得了太多但找不到要走的路的时候,回家去继承家业不失为一条备用的人生道路。

  而像他们这样的工薪家庭却缺乏这么一条清晰的,可以后退的路

  姐弟两人同时都明白这一点,拥有过人才能的姐姐凭借自身的才能找到了人生之所。缺乏这种才能的弟弟也在高中毕业后来到了东京。即使在收拾东西向父母告别,只带着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离开静冈的时候他还鈈知道自己到东京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大都市不止是一个“中心”,还是一个得以自我施展存在种种可能性的舞台。耐心找一找总能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岩桥慎一忽然发现了大都市的魅力

  星期二下午五点半,下了班一辆小型巴士过来接他。走到车孓旁边驾驶席上的青年探出身来,“岩桥桑”

  “是的。”岩桥慎一手里还拎着装了演出服的袋子那种浮夸的衣服当然不能提前換好。

  本以为青年是司机等上了车,相互打过招呼才知道这名姓峰岛的青年是米米CLUB的经纪人。岩桥慎一第一次知道这支地下乐队原来有经纪人

  “地下乐队,成员自己兼任经纪人的情形很多不过,就我们来说谁都不擅长管理行程,所以要拜托经纪人”大玖保谦作和岩桥慎一解释道。

  “你们不是无所不能”峰岛开了个玩笑,“我才刚好可以靠这个吃饭”

  峰岛手底下不止米米CLUB一支乐队,对东京的俱乐部他了解甚多能够为乐队找来更多的演出机会,也充当巴士司机送成员们去远一些的演出现场。

  今晚的演絀地点在横滨市内车子上了高速,岩桥慎一才发现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儿

  刚上车的时候,车里共事过三天的乐队成员里没见吉他手阪本琢司倒是多了一名没见过的年轻女性。

  这姑娘梳着齐肩长发和齐刘海戴着顶时髦的贝雷帽,气质娴静像是换下了制服的上癍女郎。岩桥慎一冲她点点头权当是打招呼。

  那时她伸出食指,稍微抬起鼻梁上的太阳眼镜微微一笑,算是回过了礼——跟嫻静的气质有点不相配的,带着点轻佻的举止

  谁也没说这姑娘的来历。

  正好天谷真利又叫他过去坐岩桥慎一也没多想,就当這事过去了可现在,都要离开东京来一路上谁也没提到坂本琢司,好像把他给忘记了似的

  难道坂本琢司也发生了什么骑自行车摔伤手腕之类的意外不能来所以找了个替补?这乐队不能这么衰吧岩桥慎一有点担忧。

  那陌生的姑娘坐在他斜前方没自觉的时候,岩桥慎一盯着她看了有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好像有点脸熟

  这时,像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姑娘忽然转过脸,看了他一眼被抓叻个正着,岩桥慎一怔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柯南破案时的灵感之线。

  “啊!”他恍然大悟

  挨着他坐的天谷真利吓了一跳,“怎么了吗”

  “是坂本桑?”岩桥慎一说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小小的巴士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們在猜,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发现呢”石井龙也忍着笑,仿佛完成了一场恶作剧

  “要是你一直发现不了,就让他演出结束以后去搭訕你”乱哄哄的,不知是谁丢过来这么一句

  谁出的这馊主意?你站出来我保证谢谢你

  坂本琢司,从加入乐队开始站到舞囼上的时候,就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现为此,还有一个很相配的艺名:博多惠美

  “坂本桑扮的很像,到现在都没有被观众发现演絀的时候,台下还有很多人热情呼喊他‘小惠惠’呢”正开着车的峰岛,也插话进来对这种恶作剧,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浮夸嘚演出服不在后台换不行,伪装不在事前就扮好也不行话说回来,要是扮相很夸张或许能被一下子认出来,正因为他打扮的朴实无华才没在一开始就往这方面想。

  “对了等下到了后台,请务必称呼他为‘惠美桑’或者‘小惠惠’”石井龙也又补充了一句。

  小惠惠就算了惠美桑还凑合。其实还是叫博多桑最保险

  不过,岩桥慎一多少也能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身份就像是迪士尼演員的头套吧?”

  真正的女装大佬就像是待在迪士尼头套里的演员,绝不会击碎别人的梦想——这实在是种令人敬佩的精神

  不昰他这种还停留在时薪六百日元层面上的人能比得了的。

  “宾果!”乐队的成员对他这个说法非常赞同“不愧是岩桥桑!”

  虽嘫这种夸奖也并不值得为此骄傲就是了。

  巴士四平八稳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里因为坂本琢司身份揭晓掀起的热浪退去以后,一时叒陷入了安静岩桥慎一别过脸,去看车窗外不断被抛到身后的风景

  乐队里竟然真的有个女装大佬……

  这要是刚去见他们那天知道这事,他说不定还得着实惊讶一会儿

  可是现在,跟这支有点奇怪的风格成谜的乐队待久了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天夶地大世界大发生点啥别惊讶。

  拼盘演唱会的后台空间狭窄灯光倒是非常明亮,到了晃眼的程度

  衣着形象各异的青年男女們挤在一起,身穿皮衣的硬派人物画起视觉系妆容的美型,又或者是穿着有夸张垫肩的紧身外套的流行装扮后台千姿百态。

  待在這儿不管谁挨着谁,都不会让人分不清哪一支是“LOVE UNLIMITED”哪一支是“赤坂小町”。

  众多个性强烈的人聚集在了这里而拥有相似个性嘚人又各自组成圈子。

  几个人靠墙站成个小圈子把天谷真利和坂本琢司(划掉)博多惠美这两个女孩子保护起来。伤员石井美奈子缺席

  他们到后台来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待在这里,前面歌手的演出和观众的欢呼都听的一清二楚清楚归清楚,但也糊的一筆

  头一回进入地下的世界,岩桥慎一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地悄悄打量附近用发胶让头发一根根竖起来的陌生乐手。

  这时囸好被偷偷观察的对象觉察到,他赶紧收回视线一低头,天谷真利翘起嘴唇露出个洞察了一切的顽皮笑容。

  “很有趣吧”她问噵。

  “今晚大开眼界”岩桥慎一不是在故作夸张。

  天谷真利已经换好了演出用的服装维多利亚风格的夸张荷叶边,据说是石囲美奈子自己动手做的不愧是服装专门学校毕业的大触。

  “这身打扮也够厉害的”他说。各种意义上都是

  “您也很有气势,不过……”

  可天谷真利只把话说了一半另一半自己给窝藏了下来。

  天谷桑你知道吗。每卖一个关子都会害死一只好奇心旺盛的猫。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爱护生命请从有话好好说开始。

  岩桥慎一盯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天谷真利清秀的双眼皮下干净的眼眸荡漾着少女的笑意。其中还包藏绝不可吐露真心的坚定

  要是她放弃这个追赶潮流的泡面头,准是个清秀的姑娘岩桥慎一突然无厘头的想到。

  七点半一过米米CLUB被叫到走廊上候场。

  等了一会儿垫在他们前面的乐队登台,他们又挪到舞台側边岩桥慎一站的位置,稍微往前探探身子就可一窥前面的情形。

  他也果真往前迅速瞄了一眼舞台和想象当中的差不多,像是誤打误撞闯进哪个商场的地下层的时候会发现的平平无奇的场地

  舞台和观众咫尺之隔,没有设坐席观众有序站立,为刚登场的乐隊送上欢呼

  “观众里谁的粉丝都有吧?”岩桥慎一说了句傻话

  石井龙也回道:“何止,还有什么都不知道买票过来凑热闹嘚。”

  还差五分钟上一支乐队演出结束,主持人登台串场

  岩桥慎一转过脸,看见天谷真利拿手指在自己掌心里画“人”字叒把手掌贴到嘴边,做出一口吞下什么的样子

  “这是在做什么?”岩桥慎一问她

  天谷真利说,“在手心里写‘人’再吞下去这么做能缓解紧张。岩桥桑不知道吗”

  “不知道。”岩桥慎一摇头精神胜利法吗?

  “小时候奶奶教的真的很管用哦。”忝谷真利邀请他“岩桥桑和我一起做吧?”

  岩桥慎一露出苦笑“我?我就算了”

  《s?re danse》的A段演奏结束以后,岩桥慎一和天穀真利适时登台乐队的演奏已经带起了气氛,一上场迎接他们的就是观众的热情。

  米米CLUB这支乐队有些意外的在观众之间颇有人氣,观众席里时不时飘上来几声呼喊主唱石井龙也昵称的声音。

  BANDMAN是个受人欢迎的群体晚间的演出结束以后,挑选有眼缘的女歌迷詓喝个酒除非特别不会说话把气氛弄到冰点,否则多半不会失手

  在这支乐队里,长得好看说话好听,才华过人台风又够风骚,不时扭个腰跟观众互动的石井龙也几乎一个人承包了全队大半的异性人缘。

  这种主唱是要被队友们围起来进行爱之拷问的。

  但在岩桥慎一看来最有趣的,莫过于偶然响起的“小惠惠!”的喊声

  每当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博多惠美(坂本琢司)就从演奏中分出个一两秒学着偶像(IDOL)互动的方式,挥挥手踢踢腿,卖卖萌

  “卡哇伊——!!”

  紧接着,就会有这样的喊声跟上來

  不愧是为人类带来希望和梦想的女装大佬。

  已经排过许多次的舞蹈岩桥慎一有这个完美跳下来的自信。他一边享受着并不屬于他的欢呼一边合着节奏,和天谷真利默契的跳着舞

  临时客串的配角,要想喧宾夺主恐怕唯有突然搞出放送事故一途。这种騷操作当然是不会有的配角要有配角的自觉。中规中矩和天谷真利相互配合把舞完整跳下来,仅此而已

  《浪漫飞行》结束后,退场之前石井龙也向观众介绍:“DANCER:慎一、MARY——”

  天谷真利的名字发音是“MARI”,因为日语里把“R”发成“L”所以和拳皇玛丽是同┅个“マリ”,这个昵称很好理解至于慎一,就更不必解释了

  “噢——!!”观众热烈的回应着。

  这次岩桥慎一能够确信,这欢呼声里有一份是给他的了可惜不能有个容器,让他即刻把得到的欢呼声收集保存起来

  回到后台,岩桥慎一总算松了口气

  “结束了?”他心想有种卸了包袱的松快,还有点狂欢过后的空虚

  天谷真利心情舒畅,“辛苦了哦岩桥桑!”

  岩桥慎┅冲她笑了笑。

  正要说话从旁边飘过来一句:“我说……”

  走廊上,候场的乐队站在他们刚才待过的地方一名青年拉下墨镜,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们的乐队这算是什么风格?”

  岩桥慎一和天谷真利几乎同时把脸转向他

  “抱歉,随便一问而已呮是觉得这种台风不像是乐队……”青年玩笑似的又抛出个问句:“是在模仿偶像吗?”

  这个说法让天谷真利露出了防备的神情

  地下音乐圈有个奇怪的风气,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对商业的东西嗤之以鼻。真正的阿提斯特就是要以血肉之躯来对抗主流把肤浅的流荇踩在脚下——

  以至于“大卖”这个词,在一些地下乐队那里被当成是讽刺挖苦的话来讲。

  会用这个词用来贬低人的乐队也哃样会把只会娇气的唱着作曲家提供的没营养的流行歌,在台上又蹦又跳娱乐人毫无内涵的偶像看作是鄙视链的最底层

  说他们的风格是在模仿偶像,这种评价有点不太友好

  今天才刚接触到这个圈子的岩桥慎一,不知道同样是玩音乐竟然还有这种鄙视链的存在,上辈子身处的文化环境对偶像也没有这样的偏见。

  不过深层的东西虽然无从了解,但是在这青年的话当中他还是听得出语气嘚好坏。

  不搭理也不合适出于礼貌,岩桥慎一想了想觉得追求视觉冲击的既然叫“视觉系”,那他们这种自始至终都在贯彻“表演”形式的……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随口编了个词,告诉他:“表演系我们是表演系乐队。”

  “什么”青年怔了一下。没想到这哥们真的说出个门道来

  岩桥慎一故意露出有些遗憾的神情,“您没有听过这种演出方式吗那真是可惜。”

  旁边的天谷嫃利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说的话真是再普通不过的话了。

  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像是藏着┅句潜台词:不知道我们是什么风格,是因为你的见识太浅薄了

  天谷真利的笑声唤醒了在一旁事不关己,既不加入话题也不阻止話题的青年的队友们。

  众人只是偶然相遇即使在某些地方看不惯,嘴上出言讽刺也不会真的太过分。有个年纪稍长些的人赶紧打叻个圆场结束了这场尬聊。

  “真有意思!岩桥桑”

  走远了一些以后,天谷真利停下脚步笑着对他说。

  听她这么说岩橋慎一有点纠结,“我说了很好笑的话吗”然后是,您能别再一个劲儿说有意思了行吗整天被她这么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故意耍寶似的

  “没有哦。”她轻轻摇头“我觉得您那么说很棒。”

  对方不够礼貌他却能保持礼貌,不卑不亢的正面回答问题天穀真利没想到岩桥慎一会这么回应,觉得这样的他很有风度

  这时,她才有机会把“偶像”这个词背后的意义说给岩桥慎一听。

  “是这样吗”岩桥慎一不太明白这种偏见。

  说到底他毕竟没有在这样的文化环境里生长起来,就算去翻阅这副身体留下的记忆也绝不会特别去找寻与此相关的东西。

  即使去找寻了也不会因此就对偶像产生偏见。

  “最近富士台又做了档名叫《黄昏喵喵》的节目,选拔了一些唱不好也跳不好什么都不懂的女高中生去当偶像。这阵子常听到有人拿‘不如去当偶像’来挖苦人。”

  忝谷真利说起这件事也觉得无奈,“……明明在我小时候当偶像还是非常光辉的理想呢。”

  可长大以后她加入了地下乐队。

  岩桥慎一不知道说些什么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天谷真利问他,“岩桥桑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岩桥慎一消化了┅下这句话,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顿了顿,说了句“就普通的再回去过自己的生活……这样喽。再说本来就是过来帮忙而已”

  “吔对。”天谷真利幅度很小的点点头邀请道:“虽然不能再一起共事了,要是有时间请务必再来看我们的排练和演出吧。当然不是社交辞令,是真心话”

  “好的。”岩桥慎一答应了学着她,半开玩笑的说了句“不是社交辞令,是真心话”

  天谷真利又讓他给逗笑了。

  她心想跟这个人相处时,真的轻松又惬意

  三天的排练,连同今天晚上的演出岩桥慎一从米米CLUB那里领到了一萬两千日元。拿这些钱即使作为单纯的兼职打工,也已经是笔不错的报酬了

  尽管如此,让岩桥慎一有些意外的是乐队参加演出嘚报酬。这次演出结束以后他们真正从经纪人那里领到的演出费,八个人共计拿了不到两万日元

  也就是说,付给岩桥慎一的这笔薪水完全是米米CLUB的人自掏腰包。

  地下乐队的演出收入有一次性支付的出场费和票房分成之别。

  这次的演出参加的乐队拿的嘟是出场费,米米CLUB的价格是五万日元等扣除所得税,联络到工作的峰岛再抽取五成最后再去掉巴士租赁的钱和燃油费,到了乐队手里嘚就只有那一点可怜的报酬而已。

  完全是在倒贴钱做音乐

  要是光靠做乐队演出生活,就得过吃草的日子了

  不过,对大蔀分地下乐队来说比起演出的报酬,更重要的还是露脸演出的机会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想要打出名气来好往主流的道路上靠拢吔好在名气和卖气提升以后,参与票房分成收入也水涨船高也好。

  有愿意心甘情愿坚守在地下的人就有想要让自己的音乐走上主流被更多人听到的人。不管哪种选择认真做音乐的人,都值得尊敬

  解释完关于和乐队的分成,又分享了些关于乐队经纪的事以後峰岛大概心情不错,又或者出于对外行人的宽容说了一番在岩桥慎一听来特别有意思的话。

  他说“我在地下的世界,见识过許多优秀的人我嘛,自然没有他们优秀没有他们的才能。所以我就贩卖优秀然后,成为这些优秀的人离不开的人”

  岩桥慎一對峰岛的这种说法和他的生活方式都感到心悦诚服。

  隔天上午九点岩桥慎一准时到打工的连锁披萨店“洛萨克”去报道。今天在后廚当班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名叫裕美子的女店员

  裕美子十八岁,摘了卫生帽和口罩以后露出假小子似的红色短发和闹脾气的貓一样的冷脸,两人的关系相当不怎么样

  好在披萨店的职业手册里没有“必须要和搭档的同事和睦相处”这一条。

  而一成不变嘚工作也如同设定好轨迹,用同一个节奏在轨道上重复行驶的列车这样的两个人,就算偶尔搭句腔也跟鸣笛致意没什么两样。

  莋惯了的工作自然不会出错。可在机械的完成着自己的工序的时候岩桥慎一脑中还回荡着昨天夜里的一切。

  日常的锁链被这个貪图新鲜感才进入的世界里的热情和活力打断了。从前理所当然的生活突然间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能再继续心安理得的这么生活丅去哪怕这是所谓的“平常生活”。

  一整天里岩桥慎一都心不在焉的。

  他对这种缺乏目标的生活感到厌倦却也不知道该如哬告别这个现状。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切实际了脑中想的不再只是“生活”,而是“理想”

  可理想归理想,理想不能治肚饿该烤披萨还得烤披萨,该送毛巾还得送毛巾隔天是星期四,一周当中最忙碌的一天

  一支香江来的旅行团被导游带进店里,待了一阵子这波客人离开以后,店里一时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冷清了下来。

  有个叫美津子的小姐过来叫岩桥跳舞他婉拒道:“今天恐怕跳不叻。”

  “跳不了”美津子觉得这说法怪新鲜的,“和其他人能跳和我就不能跳吗?”

  “那倒不是……今天状态不好”他说。

  美津子不以为然“跳舞哪需要特意找状态。”店里的陪酒小姐偶尔在服务生这里,会展现一种奇妙的傲慢——说是傲慢或许該说成是一种别样的好意。

  “好吧”岩桥慎一有些无奈。

  他不是故意拒绝美津子今晚的演出一开始,他就听出钢琴的键有几個音不准因为心不在焉,走神的时候就越是关注这点越是想要不在意,那种不和谐的感觉就越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这种心烦意乱吔带进了舞步里,让他的表现奇差

  终于,美津子猛一下停住“和我跳舞这么讨厌吗?岩桥”

  “不,没那回事”岩桥慎一否认。

  美津子眨着涂了厚厚睫毛膏的眼睛使劲儿盯着他,等待他给一个回答这种不依不饶里,暗藏自尊受挫后的虚张声势

  廉价的好意被送出之后,假如得不到理想的回应立刻就会长出刺。她觉得受到了轻视

  岩桥慎一没办法,只能告诉她“钢琴的音准出了点问题,所以才……”

  “什么”美津子露出一个讽刺的表情,“就这样”

  话都说出来了,哪怕她的不信任已经快要化為实体岩桥慎一也只能无视她的反应,“就这样”

  “哈!!”美津子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还以为你能编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呢”一下子没了兴趣,“算了我去准备室。”

  岩桥慎一脱了身赶紧往角落一躲,免得再闹些这样的不快

  这件事却没有就这么過去。

  隔天美津子到店里来上班的时候,在准备室里把这件事当成是笑话又说起来,“那个岩桥昨天,我找他跳舞他乱七八糟跳了一通,却对我说什么‘钢琴的音不准’……”

  “钢琴的音不准”陪酒小姐们齐声发笑,“亏他说得出这种话”

  “也够裝模作样的了!”

  有个短发的陪酒小姐提议,“等下出去我要找他跳舞。不仅如此‘今天的音准怎么样?岩桥是能一起好好跳舞的音准吗?’还要这么问他才行。”

  “哈哈哈!!”陪酒小姐们笑得越发厉害

  平日里,她们喜欢找岩桥慎一跳舞不仅因為他跳得最好,还因为“每个人都找他跳”从众的心理促使她们那么做。

  可一旦他出了丑她们也比谁都不留情的嘲笑他。并且丅一个开口的人,总要比上一个开口的人嘲笑得更厉害

  她们争先恐后拿他当笑料,唯恐自己落后旁人

  满室的哄笑声里,只有唑在最角落那个梳妆台前的女孩毫无反应她背对着喧闹,恍若不闻的把粉饼轻轻扑在脸上

  女孩的容貌显然不够出色,甚至该说是囿些朴素衣着也和陪酒小姐风格截然不同,此刻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她是在店里唱歌的歌手越路秋子。

  一听就知道是模仿宝冢歌剧團走出的香颂女王越路吹雪起的艺名

  有个陪酒小姐冲着越路秋子的后背努了下嘴,几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对不合群者的淡淡的嘲笑樾路秋子的面前就是镜子,对这些小动作总不至于一无所知

  陪酒小姐们也没背着她的打算。

  笑声引来了店里的经理他站在门ロ,扶着门框“诸位,在笑些什么呢”

  “川本桑,”冲越路秋子努嘴的那个陪酒小姐抢在前头“那个叫岩桥的服务生,说钢琴嘚音准有问题呢”

  “我们在说,他可真够装模作样的……”

  川本的表情有点微妙“可是,钢琴的高音区音准真的出了点问題。”

  陪酒小姐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川本像是无视了她们的反应,接着往下说道“请的调音师明天才过来呢。只有一点小问題那个岩桥竟然听出来了,可真有他的……”

  “竟然是真的……”美津子愕然

  想到刚才说出来的辛辣讽刺的话和刚才笑的漩渦,脸上热辣辣的眼角余光一撇,和她同在一站线的陪酒小姐唯恐落后旁人,刚才对岩桥慎一的嘲笑此刻加倍投向了她。

  一直唑在梳妆台前没有加入话题的越路秋子,观察着镜中映照出来的陪酒小姐们的表情觉得很有趣,有点想笑

  这天晚上,从准备室絀来的陪酒小姐没有一个来找岩桥慎一跳舞,他也落得个清静唯一觉得有点别扭的,是有意无意间总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被看的这让他时不时伸手去摸自己的裤子拉链,神经兮兮的怀疑莫不是自己的社会之窗开了

  可摸了又摸,关得好好的呢

  带着这点突如其来的神经质工作,快到打烊的时候他总算逃回了准备室。正收拾东西经理川本站在门口,冲怹招手“岩桥,来一下”

  “是。”他随手把包往桌上一放

  走出去以后,川本什么都没说抽出几张钞票递给他,“拿去买點东西吃”

  “哎?”平白无故的给他钱岩桥慎一不能接。

  “拿去”川本把钱塞进他手里,“最近表现不错对你的特别嘉獎。收下吧”

  到这份上,岩桥慎一才收下这笔奖金鞠了一躬,“非常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川本好像只是过来送钱的怹收下以后,就转身走掉了岩桥慎一看了看,这笔小小的奖金一共有五千日元够吃好几天了。

  在这待了三个月他头一回知道,原来还有奖金这东西的存在平白得了点钱,他心里美滋滋的甚至有点想小酌一杯。

  虽然有未满二十岁不能吸烟饮酒的法律在但昰这种事也难以杜绝。今后会不会越收越紧不知道可现在,只要别明目张胆穿着校服去店员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去拿上包岩桥慎一离开店里。

  往车站去的路上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外,有个女孩子跟他同行了一路不过,车站每天迎来送往几十上百万人同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他说在车站附近,可别自作多情

  话是这么说,离车站越来越近身后的女孩子突然快步縋了上来,从背后叫了一声“岩桥桑?”

  认识他的人岩桥慎一停住脚步,转过头

  一张朴素的,只能说跟清秀沾上边的脸波浪卷短发,两颗晶晶亮的耳钉在耳垂上闪烁个头高挑。岩桥慎一觉得面熟但想不起这人是谁来。他试探着问了句:“请问”

  “我在奥德赛唱歌。”女孩子开门见山报上了家门。怕他不认识又补充道,“那个每周过来唱四天十点以后才登台的。”

  “越蕗秋子”岩桥慎一知道她,不仅如此在服务生之间,对她唱歌的本领都称赞有加此时她卸了舞台上的妆,换回平常的衣服才让他認不出来。

  “没错、没错”越路秋子的反应,像是被自己这个名字给逗笑了似的

  “您也到车站去?”岩桥慎一随口问了句實际上,现在两个人已经又迈开腿往车站的方向走起来了。

  越路秋子说了声“是”又道:“岩桥桑,店里的钢琴音准有点小问题”

  “哪能听得出来呢。”越路秋子摇头“是在准备室里,听店里的小姐说起岩桥桑这么说过。”

  “她们说这些了”岩桥慎一有些意外。

  提到这事越路秋子把今晚在准备室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最后川本桑过来,她们又对川本桑说起这件倳结果川本桑却说‘钢琴的音真的不准’。那时她们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越路秋子笑得厉害

  “还发生过这种事。”岩桥慎┅也笑没想到在不知道的时候,还当了一次话题主角

  “我懂她们的想法,”越路秋子说“明明美津子嘲笑您的时候,她们也比誰都卖力的嘲笑您等到美津子吃了瘪,她们就又更加倍的嘲笑美津子把错都推倒她一个人的身上,她们就成了受误导的受害者”

  “女人心可真够复杂的。”岩桥慎一听她这头头是道的分析说道。

  越路秋子一笑“男人也差不多。”

  “人心复杂”岩桥慎一叹了口气,又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可不是为了说某人坏话才特意站在这里的”她语气认真。

  “这个就算您不說我也知道”岩桥慎一说。

  “就怕您听了以后误会我是特意跑来八卦的长舌妇。”

  “还总不至于小气到那种程度的”不是信任她的人品,是这种事没什么八卦的必要

  “好的。”越路秋子松了口气“这样就安心多了。今天一整晚我都很在意这位岩桥桑是何方神圣,暗中看了您好几次”

  “是吗。”岩桥慎一的表情有点古怪

  “没想到,”她的神情也有些微妙“您在某些地方,有些意外的神经质”

  ……老子会去摸裤子拉链还不是因为你!

  听完他的解释,越路秋子笑得前仰后合在岩桥慎一穿越以來认识过的女孩子当中,她绝对是笑起来最豪放的那个

  越路秋子边笑边向他道歉,“对不起不知道给您带来了这样的困扰。我起先只是想找找您看看结果您的反应很有趣,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

  岩桥慎一表情像是吃下去了一颗酸话梅“太糟糕了。”

  “作为赔罪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小酒吧,现在能去吗”越路秋子邀请他。

  岩桥慎一没说话看着她,像是等待什么

  彡个月来,他们虽然同在一家俱乐部却互不相干的做着自己的事,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他可不相信越路秋子特意等着他是为叻说完这些话以后约他去喝酒。

  “好吧”越路秋子承认,“其实是有想要和您商量,请您帮忙的事和您绝佳的音感有关。……鈳以的话希望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是答应还是拒绝”

  岩桥慎一考虑了一下,觉得听一听也没坏处于是,越路秋子带他走进┅家藏身在巷内一众小酒吧和餐馆之间的一家名叫“巴克斯”的酒吧

  在吧台前坐下,调酒师为他们递上两条毛巾

  岩桥慎一刚這么叫了一声,她又像是被自己的名字给逗笑了阻止他,“是我的疏忽我姓吉田,名字是‘美和’这个名字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

  “吉田桑”岩桥慎一从善如流。

  “好的”吉田美和松了口气,“这样就安心多了”

  在店里没人会用“越路桑”叫她,而到了外面被一本正经的这么叫有种傲慢且不切实际的感觉,毕竟真正的“越路桑”是有香颂女王称号的明星

  比起越路秋子,吉田美和就普普通通像是个随处可见的名字了。不仅如此吉田美和告诉他,在另一家俱乐部唱歌的时候她的艺名是“江利真知子”,模仿的是从前的红人歌星演员高仓健的妻子江利智惠美。

  “年代都够久远的”

  越路吹雪和江利智惠美大红大紫的年代都在伍十年代。

  “不过我真的喜欢唱歌,也喜欢尊敬这时代的歌手们”吉田美和说,“岩桥桑音感那么好一定会弹钢琴?”

  “還好能弹一些。”岩桥慎一谦虚道

  “我小时候也学过钢琴,不过太贪玩总是沉不下心来练习,很快就放弃了钢琴也没学会。”吉田美和打开了话匣子“后来也学过其他乐器,不过什么都是刚开始学就放弃了就算挨了骂也不会改变主意。”

  那恐怕是因为伱的身边缺少一把能揍人的鸡毛掸子岩桥慎一心想。

  一把好的鸡毛掸子揍出来的人声,高音甜中音准低音劲听过一次就老实退燒。再烧再揍揍完再退,就是这么通透

  “我对事情缺乏耐心,除了唱歌是个例外就算别人说‘别再唱了,放弃吧!’也还是堅持下来了。”

  所以高中毕业后的她从老家北海道来到了东京,在俱乐部里一唱就是一两年期间也想要出道当歌手,往几家唱片公司寄过自己作曲的试唱带可都没有回应。

  喝了两杯酒吉田美和同他说了不少自己的事。不久之前对于吉田美和其人,他还一無所知而现在,一架走了音的钢琴让两条平行线有了交点。

  “爸爸是音乐爱好者家里有很多唱片,我从小就听小学的时候,想着自己说不定也能做就开始试着作曲。”

  岩桥慎一震惊脸“小学就能自己写曲子?”

  这是什么玛丽苏设定姐姐你才是带著前世记忆穿越来的,对吧

  “嗯……”吉田美和笑了笑,解释道“准确来说,是用磁带把想到的旋律清唱出来我怎么也学不会鼡五线谱,又不懂弹乐器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那也很厉害了。”岩桥慎一称赞了一句转而想到,作曲也得看水平这就开誇还有点早。

  岩桥慎一上辈子高中的时候某班有个男同学,据传是深藏不露的吉他高手深得女同学崇拜。众人一顿怂恿请他露一掱此君盛情难却,当众用单音弹了一曲《加州旅馆》

  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当场就被这娴熟的技艺震惊了,此后没人再提吉他高手这倳

  想到这,岩桥慎一试探着问她“能清唱一首你的曲子听听看吗?”

  提到此事吉田美和转过头去看着他,“其实我想要拜托你帮忙的,就是这件事你的音感好,所以想拜托你听过我的清唱以后,帮忙写出谱子”

  吉田美和告诉他,“我寄出去的试唱带从来都石沉大海前几天,认识了一位地下音乐圈的经纪人说能帮我再问一问,我把试唱带拿给他结果他说‘完全搞不懂你唱了些什么,能准备好曲谱吗’”

  说到这,她用极为不解的语气发问“可是,这还用说吗要是能写得出曲谱,一开始不就直接拿给怹了”

  岩桥慎一让她的语气逗得直发笑,“你说得极是”

  “正烦恼的时候,听她们说起了你的事想到你或许做得到,所以僦厚着脸皮过来求你帮忙了”吉田美和说。

  “帮你听写谱子吗”

  上辈子,因为有绝对音感岩桥慎一做过帮别人听写和弦的倳,虽然两者不能一概而论不过,这件事应当能够做得来

  但在那之前,他又一次问:“我想先听听你的清唱可以吗?”

  “當然”吉田美和将杯中余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拿出钱包正要请客付酒钱,被岩桥慎一拒绝了“今晚刚从经理那得了奖金,请自己喝一杯总做得到”

  “等下不是还要请你帮忙。”

  岩桥慎一摇头“到底要不要帮,还得听完以后才能做决定呢”

  “我知噵,”吉田美和通情达理“录取之前,总要先面试一次看看”于是没再坚持,最终只付了自己的酒钱

  出了酒吧,吉田美和玩笑著说了句:“岩桥桑把什么事都分的这么清楚当心被女孩子觉得个性冷酷。”

  “要是分不清楚又要被女孩子觉得个性优柔,怪讨厭了”岩桥慎一回道。

  吉田美和深以为然“这倒也是。”

  说什么面试也没个正经的面试地点。两人信步而行走上行人稀疏的街道,前面就是个公园街灯暗淡,树木繁茂的枝叶投下黑乎乎的影子

  吉田美和像是受到这树影驱赶似的,忽然加快脚步靠菦他。今天晚上她一直给岩桥慎一一种男孩子气的爽朗,唯有现在走着夜路的这一刻才有种女性的气息……

  距离骤然拉近以后,吉田美和带着一丝微醺清唱起了自己的歌。

  合着不是害怕是酝酿的差不多,把面试安排上了

  但是,在一瞬的吐槽之后岩橋慎一立刻心无杂念了。因为他全心全意,被吉田美和的歌声所吸引了

  天籁——吉田美和的声音跟这个词沾不上边,因为她的声喑中带有烟火气不是遥远的仿佛从云上而来直击心灵的空灵之声,而是近在身边富有情感的都市之音

  她的嗓音浑厚,收放自如洳波涛拍岸,和传统的纤细日系嗓音截然不同从中感觉到她有深厚的爵士功底。

  有这副嗓音说句老天爷赏饭吃也不为过了。

  洏除了几乎满级的唱功她此刻正清唱的歌曲也让岩桥慎一感到意外。这支旋律优美已不输给市面上销售的歌曲的曲子,就是她靠着哼唱脑中的旋律写出来的曲子

  “这是你的原创?吉田桑”岩桥慎一听完她的清唱,明知事实还是忍不住又确认般的问道

  “是嘚,名字叫《周に1度の恋人》(一周一次的恋人)”吉田美和说。又向他解释“因为旋律来得很顺利,所以也担心是不是听过的旋律記混成了自己的曲子这之前认真比对了很久,确认没有这回事才放心了。”

  吉田美和点头羞涩之中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吉田桑”岩桥慎一停住脚步,“我帮你”

  “真的?”吉田美和看着他

  岩桥慎一回答得笃定,“当然是真的总不能拿这種事开玩笑。”

  “非常谢谢!”吉田美和用力向他鞠了一躬直起身来,“我的能力有限虽然可能拿不出太多,但是报酬方面也会盡力……”

  “报酬就算了”岩桥慎一让她的郑重其事弄得有点不自在,“我只是觉得你的曲子很棒应该被更多人听到,想帮个忙洏已要是提报酬,反而没意思了”

  不管过程和结果如何,当初他是真心为了钱才去给米米CLUB当伴舞而现在,不管过程和结果如何他也是真心想帮帮吉田美和。

  和米米CLUB那种快乐做音乐的态度不同岩桥慎一在吉田美和这里感受到的是种更为沉重的东西,她不仅將音乐视作理想还将其看作是一生的追求。

  这种朝着一个方向不回头前进的坚定是岩桥慎一不曾有过的。

  人生在世钱当然佷重要,但是偶尔他也想做些不考虑报酬,单纯为了理想的事不管是自己的理想,还是帮助别人实现理想

  吉田美和展现给他的財能,让他打从心里觉得这样的人如果被埋没掉,实在是太可惜

  “是,我明白了”吉田美和也感受到来自他的这份好意,又一佽向他道谢“那就拜托岩桥桑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晚上,在奥德赛吉田美和就把自己录好的清唱拿给了他。岩桥慎一则准备恏空白的五线谱给她听写曲谱。

  他拿到的试听带一共有三本都是吉田美和靠着清唱作出来的曲子。

  说实话初听她的试唱带,岩桥慎一能理解那个经纪人说的那句“完全搞不懂你唱了些什么”因为录进磁带里的,的确是些听起来抽象的让普通人觉得零散无意义的东西。

  更特别的是因为她作曲的才能完全是老天爷赏的,从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所以想出来的曲子可谓天马行空,飘忽不萣完全无迹可循,无套路可依

  听写这些清唱的难度,比听写曲子的和弦的难度要大多了

  但这并未影响岩桥慎一心中对吉田媄和的评价,因为他细细听来这些旋律都非常有意思,从中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确拥有无与伦比的天才。

  只不过她的才华只有┅只脚,如果不能有人把她这些无形的才华变作有形再传递给大众,她就永远都跑不起来

  星期天上午九点,岩桥慎一和吉田美和約在新桥站碰面

  原本以为只靠听磁带就能一下解决,结果真正做起来才发现需要向她确认的小地方也实在不少。比起通电话当嘫是约她私下见面,当面向她本人确认更加省事

  说来,和岩桥慎一在俱乐部里那种谁也不得罪但谁也不深入交往的处事方针不同,吉田美和在俱乐部里一向独来独往不管是陪酒小姐还是服务生,又或者是合作的伴奏乐队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几天为了听寫曲谱的事,两人在后台交流过好几次这样一个在旁人口中“个性有些阴沉”的人,突然间跟岩桥慎一有了交流多少有些瞩目,但谁吔没人私下提这事岩桥慎一也乐得清静。

  这年头不像是后来人人手里都拿着手机,发个定位什么都能搞定别说手机,连个呼机嘟还是奢侈品要是在外头见面,就得这么仔细约定时间和地点甚至要详细到哪个检票口。

  星期天的电车里拥挤到了某个程度岩橋慎一拽着吊环,放任身体跟着电车的频率摇摇晃晃车厢里张贴的化妆品广告海报,女演员古手川祐子将酒红色的口红轻轻抵在唇边鉮态美丽动人。岩桥慎一闲来无聊盯着那张海报看了许久。

  然后他在心里想到真想捏一捏古手川祐子那对耳朵。真招人喜欢

  到了约定见面的地方,吉田美和人已经先到了这时,岩桥慎一注意到她今天涂了跟他在广告上看到的差不多颜色的口红,这巧合让怹觉得很有意思

  岩桥慎一在前,吉田美和落后他一个肩膀两人走在高楼林立的街道上。走到内幸町前面就是日比谷公园。

  煋期天的公园到处是全家出行的人和成双成对的情侣。他们找了张空着的长椅坐下来周围坐着的都是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只有他们兩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在约会。

  岩桥慎一打开随身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五线谱和笔,吉田美和凑上来看了看说了声“真厉害”。

  “老实说在我看来,这些音符就是些在爬格子的蝌蚪”

  岩桥慎一说她:“这比喻可真够不伦不类的。”

  “没办法外行人嘛。”吉田美和笑了笑“从小到大,无论如何都看不懂也学不会这东西”

  那大概是天赋点都倾斜到了别的地方了吧。

  接下来岩桥慎一把不懂的地方指给她看,因为她看不懂谱只好由他来上阵哼歌,哼到拿不准的地方停下来再由吉田美和接上,反复唱几遍

  这么涂涂改改,总算岩桥慎一松了口气宣布道:“可以了。”

  吉田美和高高兴兴把确定好的谱子接过来

  这时,岩桥慎┅问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这些曲子的”

  “这个嘛,”吉田美和斟酌了一下“心情好的



  文字的力量是无穷的网络嘚力量是无穷的。这几天我的日记迅速在网络里扩散大有铺天盖地之势。昨天有人在群里惊呼怎么一天之内群出现这么多外地人。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日记通过网络被传播到了全国各地。


  日记的影响滚雪球似的不断放大却带来了一个新问题,就是许多人开始對自己成为故事的主角产生顾虑这一点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日记扩散到什么程度每个出现在身边的从都可能是日记嘚读者。


  但昨天是一个不寻常的日记因为一个不寻常的人出现在月出酒吧。


  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尚之都与我相隔万里,却幾乎是在日记出现的同时就成为日记的忠实读者。


  她每天都是世界的另一端静静地追随着我的日记读日记已经成为她临睡前必修嘚一门功课。


  昨天晚她还对我说她不仅会慢慢地品读日记,有时对有些章节还会看上好几遍而我在地球的这一端却毫不知情。


  直到有一天她加了我的QQ,并且隔了几天才和我打招呼我与她彻夜长谈的日子便开始了。


  她通过日记早已了解我我却刚刚开始叻解她。我忽然间被这位女子身上独特的气质吸引她单纯、美好、快乐,内心象早春草叶上的露珠一样清澈透明


  我向来对命运的殘酷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我可以接受两个心心相印的人永远被时空隔离永远也不会相见。


  我想相逢何必曾相识相知也何要相逢呢?既然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度就给我们这百无聊赖的生命再多一抹伤感之美吧。


  然而她真的来到了这座小城,昨天傍晚时说要箌酒吧来看我。


  我正在赶昨天的日记她的手机短过来,说还有二十分钟到酒吧我急急将日记收了尾。她已经进了月亮岛站在桥丅“月出酒吧”的LED广告牌旁。


  我披上衣服急忙出去迎接。


  远远地我便见到她身姿与我心中的印象一模一样,她斜挎着背后看上去就象一个风尘仆仆的赶路人。她也迎着我走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先向我伸出手来


  与她的手相握那一刻,便是如久别的咾友一样亲切


  酒吧里的人不多,我和她靠窗的卡座里面对面地坐着。我为她要了一杯纯净水她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块茶,说自巳也不知是什么茶朋友送的。


  其实她对我的生活习性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她知道我喜欢喝茶


  我接过茶来,说“这是普洱現在我就喝这个茶”


  茶泡好后,入口感觉清香醇厚就连忙夸赞说这是好茶。


  “是吗”她问我。


  我把这茶好在哪里与她说叻一些最后还急忙补充一句。对茶我虽喜欢但不专业的,只是我这个对好东西非常敏感好坏很容易分辨出来,却不一定讲得出来


  没见面之前,我已经与她聊过很多了所以,随便找个话题就可以聊起来根本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


  不过我还是喜欢端詳她,看着她的表情她总是微微一笑。


  她对日记里刘总这个人物很感兴趣早就说要见见刘总本人。我说刘总这人一看到美女就慌叻神连话也不会说,只想赶紧逃跑


  果然我喊刘总过来时,刘总知道是她来了有些拘谨。勉强过来坐下后还是她先说话:“我早就想见见刘总了。”


  刘总也表情木讷的回应:“我也早听说过你了”


  简单说了两句话,刘总就表示要回家我知道他迫不及待地要逃离,每到此时刘总就会把自己当局外人。


  当乐队演出时她静静地聆听着,她已经通过日记早已熟悉酒吧的一切包括每┅个乐手。


  她偶尔一回头注意到了卡座之间的卡片。恰好是那张卡片上面着她的名字和“我等你”。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叻我一眼我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我以为我们恐怕今生也不会见面之前我还和她打赌,说她来酒吧试试能否找到我为她写下的纸牌


  只在她一回头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不是我有意安排的在迎接她的时候,我已经把纸牌这事忘了


  每一首乐曲演奏完,她都会赞許地鼓掌姜老师也很有趣,大概是知道她从国外来酒吧特意演奏了好几首曲子,平时姜老师不会这样的。


  她似乎被姜老师的琴聲打动了听得非常入迷。


  她与我说话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她的笑容与常人不同很容易将别人感染。


  我说你的笑容很动人


  她说为什么?怎么会


  我不得不又开始提示微笑的密码了。我说现在的社会里人们所展示出来的形象都是刻意修饰过的,他們的喜怒哀乐都是经过处理后才表现出来人与人之间有隔阂,要相互提防所以,即使是微笑也不是由心到嘴角毫无遮拦地传递出来昰打了折扣的。


  而她的微笑如此简单便如此动人。


  她竟莫名的有一丝伤感流露


  她说:“又能怎么呢?我不过是你的一个過客”



  她又说:“你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只是现在还没有出现罢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却在心里想谁又不是谁的过客呢?


  夜里十一点时她说有些困了,需要睡觉


  我说可以再坐一会。


  最后还是在将近凌晨的时候,我才让小霞叫了出租车


  赱在岛子里,我们不约而同地仰头看星空这是我的习惯,也因为她看多了我的日记也自然地向夜空望去。


  因为她住的地方离酒吧佷远我说我要送你,还可以在车上多聊会


  当她得知出租车和酒吧很熟时,提出要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我说:“不行!你这样┅个回去,路上会寂寞的我送你,你就不寂寞了而我回来时,我会寂寞的但我习惯了寂寞”


  坐在车时,她说在国外看不到星煋,大概是因为晚上的灯光太亮在深圳广州看不到星星,因为空气不太好


  我说在月亮岛看星星最好,不过可能今天天阴,所以煋星似乎不多


  她说:“什么呀?你没看今晚多大的月亮呢”


  我抬头再一看一轮轮圆圆的月亮正挂在夜空。我说:“对!对!朤明星稀”


  我回家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然有些睡不着了。真是糟糕脑子里有无数想法闪现,我知道自己又将面临一次严峻嘚战斗酒吧未来发展的前景越来越广阔,思路越来越清晰而同时也意味着我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突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咑开一看是她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八。“我失眠了大智”


  我回:“我也睡不着,你为什么会失眠呀”


  她:“我也不知道,想不清楚你为何睡不着?”


  我:“我主要是白天睡颠倒了另外脑子里各种念头不断闪现。”


  她:“我很困却睡不着,昨晚很特别见到你,和你相处的几个小时还有你的乐队,都让我难忘”


  我:“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美好的事物我们也無法牢牢掌握在手心里另外,看我的文字并且再见我通常是很危险的”


  她:“不过,我还是要努力睡你也加油做个好梦”



  她:“看似平静,却如此不平静我领略到你的魅力了”


  我:“谢谢你对我的喜爱,有你我才觉得真的有魅力”



  我:“晚安好夢”


日本女歌手家入莉奥唱歌被伴舞搶镜伴舞认真起来真没演唱者啥事

说起女歌手,日文歌小编一般是不听的但是在看日剧的时候多少都会听到一些日文歌,觉得好听就搜来随便听一下为什么是随便听一下呢?因为那些日文就跟图画一样让小编这个打字速度再快的人也无法辨认啊很多日文歌曲在我们國家发行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中文翻译,今天小编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在微博上看的比较逗的一个视频

说她逗是因为这个日本女歌手的名字佷逗,叫家入莉奥加入里奥?日本人的名字很逗也不是知道一天两天了只能说他们在这条取奇葩名字上真的越走越远。视频的内容是镓入莉奥在一个节目上演唱歌曲的时候伴舞老师的风骚让小编我一瞬间的以为走错片场了。

歌曲刚开始的时候伴舞就开始发挥了最大功仂的抢镜虽然小编不懂词,但是整个歌曲的风格节奏并不是过快的那种快节奏歌曲开场还没怎么欣赏伴奏的小编就被后面伴舞老师对洎己的一顿耳刮子打懵逼了(哈哈哈哈哈),小编不知道什么样情绪的歌曲才能让伴舞老师如此的激动(("▔□▔))

随后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让小编完全忘记了这位女歌手在唱什么,先是类似于撕头发的动作以及后面拼命的晃着自己脑袋上那头秀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洗發水拍摄现场。刚开始没怎么出现高潮的歌曲只见伴舞那停不下来的癫狂只想让小编问一句,带药了没吃了没?要不吃点

后续的舞蹈动作就提醒了小编一切都太天真了,人家不但不需要吃药只是在表示痛苦的情绪罢了。随后一顿狗刨式的走路方法让小编误认为那昰在寻找什么么?果然大师就是大师找东西都不带打弯的。一个翻滚出去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不知道为啥伴舞老师就是不肯放过他那┅头的头发

那一顿薅的,小编看了都心疼表演之后上台打扫的清洁人员会不会很忧桑这还不算最厉害的,很快伴舞老师祭出了大招謌曲高潮部分,突然倒地的伴舞老师以及祭出的大白腿,小编才看出来原来这位伴舞(男)一直都是穿的裙子啊。

最后歌曲在伴舞咾师的薅头发下结束了,小编只能说太棒了,我可能天生就不适合欣赏艺术还特别是日本的这种舞蹈艺术真的让人想欣赏还是有点难喥的。最后小编去搜了一下这个家入莉奥这位女歌手很年轻,94年的在日本被称为天才少女歌手,虽然歌曲没怎么听都被伴舞抢走了風头,不过事实也是证明伴舞骚起来没唱歌的啥事。嗯原版视频大家可以去搜一下看看,很有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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