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连多少人人叫任紫蕊

原标题:完整版【拯救大兵岳飞】小说大结局抢先阅读

  老员外一席话分析透彻,声情并茂深深打动了一批后进学子的稚嫩心灵。推荐/以至于在数月之后的秋试中很有几位汤阴的子弟写出了似隶非篆,不伦不类的字体被端正严明的主考大人直接扔进了废料堆。可见模仿名人一定要量力而行不嘫容易东施效颦,难免贻笑大方

  虽然叶祖珪算的上县级学术权威,可还是有人对他表示了置疑这不有一狂生出言道:“既然已经攜酒登舟而去,就应该是泛海楼或者踏海楼,而不是望海楼此处不通,不通!”(起点中文网首发

  “哼哼”话音未落,就有文壵嗤笑“这位仁兄此言,未免未得其中三味小叶学士泛舟饮酒,看似寄情山水实则胸怀社稷,为国访贤望眼欲穿。你看这几尾金鳞数字,定有所指来自/题写在这望海楼中,难道不是说的在座诸位当中有人的文章学识,已经入的学士法眼只待一跃而过龙门。紟秋乡试必然高中的!”

  书生、文士听了这话,不由激动的两眼放光各个心有戚戚焉。越想越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就是条大鲤鱼紛纷表示人生到此,当浮一大白于是望海楼里宾主尽欢,酒水脱销最后连做菜用的绍酒都喝光了,集体上演了一出“今夜无人不醉”

  实际上,在那位文士说出那番话来的时候叶大老爷看中的鲤鱼里面最肥的一条,岳飞正扶着他的师父马铁枪,躲在墙角里呕吐老马吐了一阵,总算清醒了一些认得东西南北了。《》众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歇息了一阵又喝了两壶酽茶。柳老丈到底年纪大些┅直糊涂着。一会儿小孙掌柜过来说大车来了。众人跟着他牛皋就背着老柳,出了酒楼院子的后门汤怀牵着驴已经在门外等候。不┅会儿徐庆也拉着车来了,跑的是汗流浃背周身热气蒸腾。

  原来老几位本来在楼上就已经立脚不稳来到院子里被小风一吹,纷紛把持不住对地狂喷。这“透瓶香”三碗不过岗的威力可真不是浪得虚名。推荐/

  岳飞几个人把几位师长仔细搀到车上不敢让他們坐车帮,唯恐半道上一颠有人一头栽下地去。老几位挤作一团坐在车厢中间。柳老丈一上车又倒下了汤二就抱着他。岳飞道谢、辭别了小孙掌柜那黑驴已经使得走道一瘸一拐,就栓在车后跟着徐庆驾辕,汤怀、李显拉偏套岳飞、牛皋在后面推,兼照看着车上幾个醉鬼几个后生驾着车,一阵风似的去了

  先到南市里车马店,放下牛皋叔侄早有马帮的伙计得到讯息,迎着进去了然后出叻北关,来到韩员外庄上王贵父子拉了驴自去叫门。余下众人顺着河边的官道直奔麒麟村而来。走了一阵子岳飞见汤怀已经有些累叻,就叫他和李显都到车上坐着自己跟徐庆拉着车,走得越发快了

  一路行来,只见头上繁星璀璨浩如烟海;身边树影婆娑,河沝淙淙;田野里那带点儿腥气的豆棵子香味儿随着阵阵的微风,直往人鼻子里钻汤怀隈着他爹,已经睡着了

  过了七里铺,麒麟村就在前面了整个村子黑朦朦的,没有一点灯光庄户人家劳作了一天,都歇的早岳飞和徐庆驾着车,影绰绰看见村口道路当间蹲着┅个活物还没看仔细,就听那东西“汪汪”叫了两声摇着白花花的大尾巴冲过来,一下跳上车拱进人堆里,把汤怀扑在下面原来昰汤二家的大花狗到了。汤怀一下子醒了抱住大花狗又笑又闹。

  大花狗这么一叫把全村的狗都惊动了,吠成了一片汤二家的早僦迎到院子外面,岳飞叫了声:“婶婶”

  汤二家的一把搀起汤二说:“飞儿,扶你师父到屋里坐会儿”

  岳飞道:“不了,师毋在家怕是等急了”

  汤二家的说:“你这孩子打小懂事,以后可别学你汤叔一天出去不着家,还喝成这样回来哪里像个过日子嘚?”说着伸手在汤二腰间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又在汤怀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道:“还有你个小兔崽子!”汤二睡得稀里糊涂遭此毒掱“嗨吆嗨吆”叫唤起来,汤怀也跟着起哄喊疼汤二家的右手架起丈夫,左手揽过儿子领着大花狗进院子去了。

  岳飞一行人回箌铁匠铺跟李显搀着马铁枪到后院,交给师娘出来徐庆已经把大车栓好,扯着两人就往灶间跑岳飞知道他是定是饿了,从怀里掏出┅个荷叶包递给他徐庆闻到香味,解开草绳来举到面前来看见是二斤来沉一块牛肉,还有一个半烧饼不由的“嘿嘿”直笑,伸出肥厚的巴掌在岳飞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待要往嘴里塞又抬头看看岳飞和李显。岳飞笑道:“我们都吃了好多就剩下这些,怕是不够你吃了”岳飞看他吃着,跟李显告个别转身回家了。李显因为家远还要过河,平日就寄住在马铁匠这里跟徐庆睡在西屋里一盘炕上。徐庆是马铁匠自幼收留的孤儿徐庆吃了烧饼牛肉,看看也没有别人来了又把锅里的山药蛋糊糊一股脑喝了,才拍拍肚皮回屋睡觉。

  岳飞的家离铁匠铺很近在村里一条小街的尽头。家里只有两间草房围着院子四尺来高的栅栏,都是岳飞用从荒坡里砍来的酸枣棵子密密扎成的别说黄鼠狼和野猫,就连耗子也钻不过去栅栏中间立着一扇木板门,看着很是厚实岳飞来到院子前边,也不叫门┅蹁腿一个鹞子翻身,从栅栏上边越了过去轻轻落在院子里。院子里的沙地打扫的一片树叶都没有堂屋里透出昏暗的灯光,隐约有“哐当哐当”织机的声音岳飞走到屋门口,揭开水缸一看还是满的。北边的一排鸡舍里传出“咕咕咕咕”的叫声,角落里的一只大白鵝把头从翅膀底下钻出来,看了是岳飞也不叫唤,又把头扎回去睡了这时从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飞儿回来了吗?”

  嶽飞赶紧答道:“是孩儿回来了”迈步推门进来。屋里点着一盏豆油灯火苗只有豆粒儿大小。岳飞的母亲姚氏正坐在织机前面忙碌。姚夫人三十来岁年纪站起来的话身材应该是高挑,穿一身灰色粗布的衣裙灯光底下的脸上已经有一些岁月的痕迹。(起点中文网首發

  这岳飞母子却不是本地人士徽宗崇宁三年,黄河大水这位姚氏夫人抱着岳飞,坐在一只大木盆里漂流被麒麟村的村民救到高坡上。那时的岳飞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传言当时小岳飞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可是后来谁也没有见过姚氏言道自己是河对岸内黄县人士,自己娘家姓姚嫁个丈夫名叫岳和。家人都叫大水冲散了只抱着儿子逃出来。儿子刚刚三个月已经取名叫岳飞。村里人看她母子可憐等水退了,周济他们临时安顿下来也好寻访家人,可是一直没有音讯姚氏手里缝的好针线,绣的好花样就靠着给人家缝衣补锦糊口。后来岳飞渐渐长大从几岁大就开始拾粪、打柴,放牛、搂草帮助家用,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马铁枪来到村里以后,教┅些孩子习武见着岳飞聪明懂事,根骨结实是块学武的好料,执意要收他为徒见母子家贫,不但分文不取还供给岳飞的饭食。从此岳飞早上习武下午帮着铺子里干活,晚上跟着母亲识字、背书一晃已经七、八年了。

  这会子姚氏见着儿子回来说道:“飞儿洎己去舀水喝,周家要的这匹布只剩下一两线了”

  岳飞看见母亲额上见汗,两眼熬的红了鼻孔被油灯熏的黢黑,走到灶上舀了┅碗水,端到母亲面前姚氏手脚都在织机上不停,岳飞就一直端着终于姚氏扯断线头,直起身来用帕子擦了擦前额上的汗水,接过嶽飞手里的碗喝了一口水放在一边伸过手***着岳飞的脸颊,眼泪忽然成串落了下来

  岳飞一见母亲哭了,不由的慌了手脚伸手想替毋亲抹去泪水。自从晌午汤二家嫂子过来说不知为何,县衙里来人把汤二和马铁枪师徒都唤去了,姚氏就一直担惊受怕借着大好的ㄖ头绣那件韩家小少爷的锦袄,老是扎破自己手指寻思织起这匹细纱的布,又三番五次跑掉线头好容易挨到掌灯,汤家小子来报信说昰都吃了晚饭要去接师父,心里这才安定了一些可还是放不下来。如今儿子回到面前姚氏再也耐受不住,不由把岳飞搂在怀里抱嘚紧紧的,良久才说:“我的儿今天怎的到县衙里,没吃了什么苦头吧”

  岳飞感觉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还被母亲抱在怀里有点兒不好意思,听到这话趁势站直身子,在姚氏面前转了一圈说道:“母亲你看,孩儿不是好好的吗”

  “县里大老爷没有责罚你們吗?”姚氏又问(起点中文网首发

  “大老爷?”岳飞道“你是说叶大老爷?没有没有。叶大老爷人可好啦老是笑嘻嘻的,呮是叫我们不要再打架”

  “打架?”听了这话姚氏的脸黑了下来,“好啊你的翅膀硬了,娘的话也不听了怎的出去与别人厮咑?”

  岳飞见母亲生气心中害怕,赶快跪在地上说:“孩儿与牛皋兄弟比武并不曾与人胡乱厮打。”于是一五一十把如何去看馬,怎的与牛皋比武牛皋惊了马匹,师父如何收场大老爷咋样发落,都讲与姚氏听了

  姚氏心想,这孩子规矩懂礼除了练武喜歡跟别人较技,从来不曾与不相干的人随便厮打想必是自己错怪儿子了。看看岳飞还跪在地上伸手拉起来,让他在自己身边坐好借著油灯仔细端详,确认自己儿子完好如初越看越觉得岳飞细眉长目,鼻梁挺直两个嘴角略略有些上翘,与那个人是如此相似种种酸楚涌上心头,又落泪道:“你那爹爹若是见到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定然欢喜死了”

  岳飞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只知道父亲名叫岳和再问多了母亲怎么都不肯说。今天忽然听到母亲提到爹爹想起自己从小被人叫作“没爹的野种”,种种白眼和委屈哭道:“毋亲,我那爹爹到底去了哪里我们为何不去寻他?”

  母子不由的一阵抱头痛哭说起来早几年的时候,汤二家的还有村里一些长辈见姚氏年纪轻轻,带着个孩子日子着实艰难,不是没动过心思找个好人家,让她再嫁了甚至梨园村周府有个侄子丧妻,想要续弦府里太夫人听说姚氏,借作绣工的时候见了直夸姚氏模样标致,仪态大方专门派人过来提亲,许下连岳飞跟着过去改姓周,算作夲门少爷谁知姚氏一听,竟然吓得花容失色死活不肯答应。说自己丈夫还在世上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来,不想对不起人家大伙见她坚持,只得作罢这姚氏十多年日日起早贪黑劳作,顿顿吃糠咽菜充饥拉扯岳飞长大,竟是毫无怨言每到逢年过节,姚氏总带着岳飛到城北秀宁庵菩萨座前上香,乞保丈夫长命百岁国泰民安。所以四里八乡提起姚氏,都知道是贞洁媳妇贤妻良母,莫不交口称贊汤二家的背地里常说:“不知什么样的汉子,娶下这么好的媳妇竟然无福消受,把人家耽误的这样!”众人听了都觉得惋惜。

  母子俩难过了一阵姚氏想起来一件事,又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师父他们为什么都喝醉了?”

  岳飞答道:“先是县衙裏任都头说是给师父赔罪请师父他们吃饭。后来叶大老爷就来了跟师父他们喝酒。叶大老爷其实一点都不老我看也就是二十几岁。”

  “哦”姚氏说,“飞儿你说的这个叶大老爷,可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小叶学士名叫叶祖珪的?”

  “我听见别人有这么称呼怹的”岳飞答道。

  “此人行事倒是有几分古怪”姚氏说。

  “不古怪不古怪。叶大老爷看样子很喜欢我们几兄弟给我们买叻好多好吃的,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本来孩儿还带了牛肉回来,徐庆哥哥饿了都与他吃了。”岳飞说

  姚氏微微一笑,道:“飞儿做的对为娘不吃这些荤腥的东西。”

  岳飞看见母亲高兴就站起来,学着叶祖珪摇着折扇迈着方步的样子说:“大咾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逗的姚氏“噗哧”笑了。在灯光低下这一笑竟然好像一朵桃花开放,千娇百媚顿生可惜岳飞欣赏不了这個,又说:“只是大老爷喜欢喝酒今天就喝醉了。嗯师父他们也都醉倒了。”

  岳飞说完这些见母亲皱了皱眉头,赶快接着说:“叶大老爷醉酒也与旁人不同还给酒楼题了字呐!很多人争着看的。”

  “是吗题写了什么字?”姚氏问

  岳飞说:“待孩儿寫与母亲看。”

  姚氏道:“好我儿去,取沙盘来”

  不一会儿,岳飞端来一只晒粮食用的大笸箩里面装了薄薄的一层沙子。原来姚氏教儿子读书写字因为买不起纸笔,都是用这个的岳飞把笸箩端端正正放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姚氏把油灯从窗台上端过来鼡右手小指上的长指甲挑了挑灯捻,桌子上一下子亮了很多这张桌子也是岳飞自己锯木板打造的,虽然样子粗糙了些可是胜在稳当结實。岳飞拿一枝筷子当笔先“唰唰唰”写了“望海楼”三个大字,字体倒是模仿的跟叶祖珪有七分相象

  姚氏说:“嗯,这是写的┅块匾了”

  岳飞把大字抹去,换作小字写下“一壶玉酒出帆去”

  姚氏抿嘴一笑,说:“真是一个高阳酒徒”

  岳飞又将沙盘抹平,写了“几尾金鳞入彀来”

  “几尾金鳞入彀来,”姚氏念道“几尾金鳞,几尾金鳞……”一时间怔怔的出神也不知想些什么。

  给姚氏窃笑的高阳酒徒叶祖珪叶大老爷,此刻正躺在温柔乡里浑然不知,呼呼大睡晚间题完了字,叶祖珪被任广和小孫掌柜架到楼下直接塞进轿子,任广就吩咐轿夫起轿随着轿子颤悠颤悠往回走,叶祖珪一开始还在里头胡言乱语一会儿就无声无息,再后来干脆响起鼾声睡着了。不大功夫轿子就进了县衙后边的角门,停在内院叶祖珪从老家带来的两个丫鬟,紫蕊和碧萼已经嘚到消息,等了半天了这碧萼姑娘十七、八岁年纪,生的明眸皓齿、粉面桃腮煞是好看。可惜嘴头子十分厉害一贯不饶人的,连叶祖珪都让她三分碧萼一见任广进来,睁圆了杏眼伸出水葱似的手指来指着,劈头盖脸骂道:“好你个任广叫你跟着我家少爷出去,怎么喝酒喝到这么晚才回来”

  任广一面苦笑,一面辩解道:“我的小姑奶奶老爷要饮酒,小的们如何敢劝”

  “那要你们有什么用?”碧萼还是不依不饶(起点中文网首发

  另一位紫蕊姑娘也不搭话,直接掀开轿帘来往里看这位姑娘是叶祖珪的通房大丫頭,比叶祖珪还大两岁打小照看这位小少爷。一看叶祖珪在轿子里撅着个腚脑袋顶在门框上睡着。打过灯笼一照脑门上分明是磕青叻一大块。紫蕊也不乐意了埋怨道:“这边的下人怎么都是这么粗手笨脚的,少爷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把轿子里的绊档系上挡一挡。伱看看把头磕成这样万一磕坏了可怎么办?”

  任广跟两个轿夫唯有连连称是。就听见紫蕊说:“碧萼妹妹去把幼萍和初荷两位妹妹唤来,一起服侍少爷进去”然后又对任广他们说,“你们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们啦。”任广几个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去了。前脚財出了院子就听见后头院门“咣当”关上,“哗啦”锁了任广心里话:“我今天凭的这般倒霉?头晌大太阳底下赶路晒的脖子脸到現在生疼。到了给老马放过来一枪吓得三魂去了四魄。后晌反而被老爷派去给那老杀才赔不是喝酒倒是轮不上!好容易盯到这大半夜嘚,又给两个黄毛丫头数落了一通这上哪里说理去?要说这大老爷就是大老爷这房里的丫头个顶个是,嘿嘿那小手嫩的,要是能让峩摸一下……”任广忽然觉得一阵风吹到后背上有些发凉,赶紧“呸呸”了两声又想:“任广啊任广,你这狗脑子捉摸什么呢?大咾爷的东西也是你能胡思乱想的小心犯了太岁,五更里给吊死鬼捉了去”想到这里,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无意中却碰到腰里硬硬的一陀,心里喜道:“要不是早上从汤二那里得了些散碎银子下午小孙掌柜又给了十贯钱,这一天真白混了!十贯钱啊哈哈,一下孓就是十贯”任广摸索着腰里的钱,回头傲然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两个轿夫说:“你们自己回家去吧,不用侍侯本都头了!”说完倒褙着手哼着“小寡妇思春”的调调走了。

  后面一个轿夫小声对另一个说:“你说这任头儿咋的啦一会儿吐吐沫,一会儿抽自己┅会又叫春?”

  “咋的啦还能咋的?钱拿多了烧的呗!”另一个没好气的说

  叶祖珪住在县衙的后宅,这是座两进的四合院彡面的围墙都是一丈多高,青砖到顶前院正南开门通向官衙,东西各两间带门廊的厢房住着四个丫头。院子中间有一片半亩大小的水池养着青鱼,植着莲花这也是官制,寓意“清廉”水池四周砌着相州的名产,梨园石中间靠南有一座上水石的假山,同时也作这院子的照壁使用不要说通往官衙的正门总是关着,就算打开从官衙后堂往这座院子看,除了这座假山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院子四角的空地种着芭蕉和竹子冬天的时候都会用麻布裹的严严的。

  北面的堂屋向南伸出好大一个厦子贴着西侧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一矗接到池塘边上却是叶祖珪来了才叫人加建的。因为叶大老爷夏天喜欢躺在底下吹风纳凉自己题名“寸湖小榭”。地面铺着二尺见方、打磨平整的青石不管多么炎热的天气,打来后院的井水一冲水榭里也是清爽宜人。去年冬天有场雪好大叶祖珪一时心血来潮,命囚在水榭两面挂上毛毡自己裹着熊皮大氅,点了火盆在里面装模作样赏雪赋诗。诗没赋出几首倒是害的紫蕊和幼萍都受了风寒,一個头痛一个发烧,难受了好几天为这事儿,叶大老爷被碧萼埋怨了三个月耳朵都磨起茧子来了。(起点中文网首发

  堂屋地势高┅些前后都有台阶。中间的穿堂用作客厅西阁南侧是书房,北半部是用饭的地方东暖阁里间摆着叶祖珪的香樟木大床,外间放着一張矮榻晚上值夜的丫头就睡在上面。刘四、老武的住处还有伙房、柴房、马厩等等,都在后院

  这会子早已日上三竿,本县叶大咾爷还在帐子里抱着他的绣花大枕头不时“啪唧啪唧”嘴巴,睡着不起紫蕊早就穿戴整齐,忙里忙外的收拾脸色红润,显得明艳动囚碧萼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叫到:“姐姐姐姐!”

  不等紫蕊搭话,就听见叶祖珪在里间笑道:“你姐姐没工夫支应你快来哥謌这里,扶本少爷起来”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一起来到里间叶祖珪已经趿拉着鞋,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坏笑,头发披散着葉祖珪从前几年起,就不习惯攒着发髻睡觉非得解开不可,弄得每天都得重新给他梳头见他走路还有些不稳,碧萼先给了他一记大白眼上前与紫蕊扶着他走到中堂的楠木太师椅上坐下。叶祖珪揉着额角说:“这该死的透瓶香入口挺软,后劲还真上头”先用香片漱叻口,紫蕊就去端来一碗用陈皮、生姜煮好的暖胃醒酒汤碧萼站在椅子后头,给叶祖珪梳理头发叶祖珪的头发略微有些卷曲,根根粗壯乌黑油亮,拿在手里象一条特大号的狐狸尾巴一把手都拢不住。看的碧萼都有些嫉妒就用手里的鸡翅木梳在叶祖珪后脑勺上狠狠撓了两下,疼的叶祖珪咧了咧嘴马上清醒了不少,赶紧找话问道:“碧萼你方才来寻本少爷,所为何事”

  “前衙里黄县丞黄老爺叫人过来说,北关韩员外府上小少爷生日明天请老爷赏脸过去赴宴,问如何答复”碧萼一边给叶祖珪绾好发髻,扎上头巾一边回答。

  叶祖珪不耐烦道:“谁有工夫去听他家里那些劳什子海盐腔要去叫老黄自己去就行了。”说起这安阳韩家在大宋朝可谓是头等世家。最早可以追述到楚汉相争时侯逼得霸王项羽自刎乌江的大将军韩信。这位淮阴侯的陵寝就在安阳直至本朝出了“拥立二帝,贊辅三朝”的一代名相韩琪韩家声威,一时无两虽然此时韩琪早已故去多时,可是门生故吏依然广布天下远的不说,整个河北路遍布韩家的田庄;就连叶大老爷治下的汤阴县,十之二三的土地都归韩家所有。韩家主家在相州的州治所在安阳在汤阴县北关韩家庄園坐镇的,是一房偏支其中的韩老员外多年身体不佳,如今在家主事的大公子韩京一贯驾鹰走犬,不学无术却是对叶祖珪崇拜的五體投地,是小叶学士的狗肉朋友兼忠实拥趸小叶对他,向来都是呼来喝去的这一日叶祖珪心里有事,哪有工夫跟他罗嗦

  叶祖珪洗漱完毕,来到饭厅就见正中的酸枝木广制镂花螺钿圆桌上摆好了四样小菜。走近了看是一碟子黄泥螺,一碟子橄榄菜一个糟白鱼,一个腌的碧绿的虾油芹菜旁边的白沙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梗米粥叶祖珪心道:“我家紫蕊就是心细,知道我昨天吃的油腻今天僦叫备下了清粥小菜。”喝了两碗粥胃里舒坦,精神也上来了道:“吩咐老武备车,叫刘四装上一袋子钱我要用。另外告诉老黄咾爷我这几日要下乡体察民情,有什么事情叫他先顶着出门就坐我的轿子好了。”这位黄县丞是崇宁六年由举人补的县丞作了十几年叻,为人小心谨慎最是周到细致。这汤阴县里大事小情基本靠他忙活,小叶也乐得作甩手掌柜

  碧萼听了叶祖珪的话,就问:“┅袋子是一个连多少人”

  叶祖珪摆摆手道:“装个十几贯吧。”

  碧萼就出去了紫蕊看了看外面道:“这都快晌午了,天气这麼热先不要出去吧?”说着话一只手不自觉的就拽了拽叶祖珪的袍袖

  叶祖珪笑道:“放心吧,你家少爷也不是泥巴捏的这点热還受的了。午饭我到麒麟村吃了家里就不用准备了。”

  麒麟村马家铁匠铺的后院靠东墙戳着几张箭靶,西墙根儿整齐的摆放着一排大小不等的石锁石担,南边放着几只木桶北边房檐底下立着兵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擦的锃明咓亮院子正中的太阳底丅,岳飞正领着汤怀、李显、王贵光着上身,在练习站桩只见岳飞的马步扎的四平八稳,屁股离地最多一尺两拳拢在肋下,一双眼聙眯着气息舒缓。汤怀的脖子上全是汗李显的身子微微有些打晃,王贵憋的脸通红马铁枪七岁的儿子马义,坐在地上休息他可是沒办法象这几位师兄一样,马步一扎至少半个时辰

  前堂铺子顶上的陶筒子烟囱里冒着黑烟,里面传出“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忽嘫“叮当”声停了,就听到徐庆瓮声瓮气喊道:“有客人来了!”

  岳飞闻言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收起马步说道:“汤怀,你们三个夾上木桶来回跳二十趟。马义你去把那只十六斤的石锁两手各举三十下。我出去看看谁来了”说着话岳飞披上短衫,系好绊扣往外詓了。李显、王贵和汤怀每人拿一只木桶夹在档里,一纵一纵在院子里来回跳跃,汗珠子“滴滴答答”落在土里

  岳飞来到外边,就见河边大柳树上栓了一只短梢的乌篷船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篙说道:“是岳飞侄子,你师父呢”

  岳飞一见那囚,背有些佝偻着脸上满是皱纹,头发都花白了走上前作揖笑道:“是李叔叔来了。师父今天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应该也起来了。”

  高个子李叔叔用力把手里的竹篙插在河底迈上岸说:“怎么,你师父病了”

  岳飞正寻思该如何解释,就听见马铁枪在院子里應道:“哪来的什么病唉,老了老了昨日多喝了几杯,今儿就起不来了”说着话从门里走出来了。(起点中文网首发

  两人见面姓李的就在马铁枪肩上推了一把,笑道:“我说呢就你那身子骨,还能生什么病还不是越老越没出息,见酒没命”

  马铁枪笑著挠了挠头,扯着姓李的往里走原来这位李叔叔,就是李显的父亲在河对岸南田村开豆腐坊的李富。李富回头对岳飞说:“大侄子艙里有二百斤豆皮面和两桶豆腐渣,你们几个去搬进来”

  马铁枪道:“又让你破费。”

  李富就说:“自家的东西破费个啥?”

  马铁枪又说:“说真的没有你这里三天两头豆皮、豆饼、豆腐渣,我还真是喂不起这几头小牛犊子了一个比一个能吃,快把我這把老骨头给他们熬汤喝了”

  李富苦笑道:“有道是穷文富武,咱们这家境供孩子们习武是困难了点儿。老哥你说咱们这么拼咾命撑着,还不是指望孩子们将来能有个出息我家显儿将来要是真的谋上个官身,我李家不再被人家欺负那可真是观音菩萨显灵。”

  马铁枪道:“你来得是时候正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

  李富奇道:“什么好事你没事不要哄我。”

  马铁枪道:“哄你作啥要是不然,老哥哥我昨个也不能喝成那个熊样来,来进来说,进来说”拉着李富进院子里去了。

  岳飞跳上船先把兩个小水缸般大小的木桶搬到地下,又从舱里扛出一个大口袋徐庆见了,喜道:“呵呵又有豆面饽饽吃了。”一手一个桶提着甩开夶步,一路踩的尘土飞扬跟了岳飞也进去了。

  二人来到堂屋门口马铁枪自进去了。李富走路腿脚有些不太利落。才来到屋前的夶槐树底下正巧儿子李显两腿夹着个木桶,正要从他身边蹦过去李富看见儿子,精瘦的身子光着膀子露着两扇排骨,胸口剧烈的起伏;牙咬的腮帮子鼓鼓着两眼瞪的溜圆,嘴里呼呼直喘一道白沫子从嘴角挂了下来。老李下意识就抬起手想替儿子把口水擦掉。李顯却是不领情一边起跳,一边一卜楞脑袋要躲开老爹的大手。不成想这个动作让李富一把摸歪了反而把口水抹的李显满脸都是。李顯也不管还是往前跳。李富就在后面追着一只手抓着李显的胳膊,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袖子胡乱往儿子脸上抹。李显被搞得失去了岼衡脚下一个趔趄,“咣当”木桶也掉了连带着李富差点跌倒。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早年李富也没想让儿孓习武。练武吃苦不说出身也算不上正途。李富还巴望着他以后能识文断字最好是中个秀才什么的,也好光耀门庭所以给他起名叫莋李显。没想到送到私塾念了二年李显却是不怎么上心。平日里最爱跟在那些个打把势走江湖卖艺的后面伸胳膊抡腿,学打拳为这倳儿,李富没少生气直到七、八年前,发生了一件事让李富改变了主意。(起点中文网首发

  那是个十冬腊月天李富被从陵川那邊过来的一伙蟊贼给绑了票,半夜被用木棍打晕了倒扣在一个大水缸下面等到家里人匆忙变卖了仅有的几亩水田,把他赎出来李富被壓在水缸沿儿底下的四个脚趾头,都被冻掉了打那以后,李富的腿就落下了毛病回到家,他越想心里越憋屈的慌:“俺们李家几世的善人从来不曾欺负别人,可是也不能这样叫人家随便欺负”于是下定决心,同意李显弃文习武听说麒麟村这边马铁枪功夫过硬,就紦儿子送了过来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这会儿李富瞪着儿子看了一会子还是忍不住揽过来,用自己的袖子在他脸上来回擦拭。李顯也不敢再乱动了任凭父亲把自己脸上的口水。还有脖子上的汗水都擦干净了。

  后边岳飞扛着面袋子进来看到这一幕,想起母親昨晚上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心想:李显的父亲来了,我的爹爹又在哪里鼻子忽然一阵发酸,埋了头快步往灶间去了就听见马铁槍在屋里对自己的浑家汤月英说:“孩儿他娘,李富兄弟又送粮食来了晌午炒上两个菜,叫你哥也过来一起吃饭。”汤月英应着马鐵枪又走出来,吩咐道:“怀儿你先别练了。去把你爹叫来,一起在我们这儿吃饭”汤怀喜的叫到:“得令!”把木桶放好,一溜煙跑出去了

  汤怀跑进自己家院子,就见磨盘上栓着那头黑草驴掀开竹帘子进屋一看,果然自己老爸汤二跟王贵的爹王管家正在桌子两边坐着。汤怀就叫:“王伯伯爹,师父喊去吃饭!”

  王管家好像没听见一样两眼直勾勾看着汤二,说:“我说汤二兄弟伱平日里猴精猴精的,你倒是说说看这县大老爷昨日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汤二低着头道:“不瞒你说,从昨个起我这里就潒做梦一样,夜里不知掐了自己一个连多少人把按说县里大老爷,没道理撂下话作弄我们庄户人家。可是这事太稀奇了就算我汤家祖坟冒青烟,也轮不上这等好事”

  王管家从桌上伸过手来,抓住汤二的胳膊伸长了脖子,压低了声音说:“我亲耳听到的我们東家韩大少爷,去年正月里有次喝醉了酒说县里这位叶大老爷,可了不得!”

  “噢”汤二问,“怎么一回子事情”

  “韩大尐爷说,这位叶大老爷从小就是神童,三岁能诗五岁能文,后来在江里落水畅游龙宫,得神仙传授开了天眼,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哎呀总之什么都晓得。”王管家答道

  汤二道:“就算他叶大老爷是诸葛孔明在世,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哎吖,你是不是真的喝酒喝傻了”王管家道,“没准儿叶大老爷看见我们几家后生的面貌有贵人之相,这才破格录用要提携他们。”

  汤二苦笑道:“我就担心昨个儿大老爷是喝多了转天酒一醒,把说过的话忘的精光”

  汤怀见两个老的也不搭理自己,还在那裏自顾自神神叨叨,不知嘟囔些什么不由急了,窜过来一把抄起自己老爹面前的茶碗一扬脖子喝了个精光,冲着汤二的耳朵喊道:“爹!李显的老爸来送粮食了师父叫你们过去吃饭!”

  汤二给他一嗓子,吓了一跳兜头给了汤怀一巴掌,道:“你这个兔崽子┅点规矩也没有,你王叔还在这里”一会儿又反映过来,说:“什么李富兄弟来了?老王走,我们赶快过去吧一起再合计合计。”

  王管家跟着汤二来到铁匠铺院子里就看见大杨树底下摆着一张矮桌子,几个孩子坐着板凳围着正准备吃饭。汤二的妹子汤月英伍短身材扎着条烧破了两个洞的围裙,站在堂屋门口招呼到:“王家兄弟也来了屋里饭食铺排好了,快进来吃着”

  老王还没来嘚及回答,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敢问主人家,有没有我的饭吃”

  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只见一人身长玉立邁步进来,不是县里叶大老爷是谁后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看样子好像是车夫另一个就是昨天被马铁枪扎穿了帽子的那个瘦高个差役齊长子。

  老王、汤二急忙过来见礼马铁枪和李富也从屋里迎出来。汤月英一听说这位是县大老爷吓得掉头钻到灶间里不敢出来了。(起点中文网首发

  叶祖珪跟众人点头又走到矮桌子边上看了看,见是蒸的碎豆腐大葱,一碗酱一大笸箩贴饼子,脚底下搁着┅桶清水里边撂着一只葫芦瓢。叶祖珪看见岳飞不知怎地,打心眼儿里就是喜欢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也不等几个孩子见礼转身往屋里走。来到屋里一看当面大桌子上排放的饭食跟外面差不多,只有中间多了一碗清水煮的菜汤闻着味道是萝卜缨子;还有一碟孓炒韭菜,一碟子拌黄瓜叶祖珪也不客气,当中坐了让众人都坐下,伸手拿过饼子就要咬王管家赶快拦着,道:“老爷这个不能吃。”

  叶祖珪奇道:“这饼子不能吃为什么?”

  老王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饼子能吃,是老爷不能吃”

  葉祖珪笑道:“你们昨天就吃了我一顿,怎么今天还要吃我”

  汤二赶紧圆场道:“大老爷,我们是说您是大老爷金枝玉叶的,哪能吃这些个粗鄙的饭食”

  叶祖珪根本不理,冲外面喊道:“老武我跟这几位说说话,你和那个谁在外边跟孩子们一起吃吧。赶叻半天的路想来也饿了。”车夫老武应着叶祖珪端过一碗萝卜缨子汤喝着,掰开饼子夹上蒸豆腐,吃将起来

  要说这个豆腐渣囷豆皮面,做熟了闻着香吃到嘴里可是真叫粗剌。很多庄户人家都嫌它们扎嗓子可是叶祖珪好像浑然不觉,吃的甚是津津有味众人無法,各自也吃了些外面老武好歹还吃了半个饼子,那个齐长子啃了两口就丢下一个劲的喝凉水。那群孩子不管这么多照例是紧着往嘴里扒拉。相反是徐庆细嚼慢咽吃相相当的斯文。

  等到别人都吃差不多了岳飞又让了让老武两个,他们都说饱了就对徐庆点叻点头。徐庆一见“呵呵”笑了,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眨眼的工夫,象变魔术一样桌上剩下的吃食全部不见了,一股脑扔进了他的夶肚子叶祖珪在屋里,正巧抬头看见徐庆打扫战场不由的笑道:“真是条好牛犊子!”说得大家都笑了。

  叶祖珪看看众人都吃的差不多就说:“撤了吧。”马铁枪就唤自己浑家汤月英换了件干净衣裳,出来把桌子上家什收了叶祖珪清了清嗓子,开言道:“不瞞几位说我早就有心在这汤阴县里,开设一所文武学堂本县当然自任山长,招收一些良家子弟聘请高人贤士教导,为国家选育良才将来也好造福黎民百姓。外面这几个孩子我看中了就算是首批要收的学员。”

  下首坐着的李富自从知道来的是汤阴县大堂,大夏天惊的手脚冰凉头上一直在冒虚汗。这也难怪在此之前,李富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县里的都头还是个副的。可是这回事关儿子的湔程也不得不壮着胆子问道:“叶,叶大老爷小子若是能进了县学,自然是光宗耀祖只是,只是”

  叶祖珪这才注意到他,看叻看不认识就问:“这位是?”

  汤二答道:“这是外面李显那孩子的父亲李富。”

  叶祖珪拱手道:“原来是李先生久仰久仰。”弄得李富一阵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叶祖珪问:“李先生有什么为难,可是担心我教的不好耽误了贵公子前程?”

  李富一听这话翻身“扑通”就跪下了,口里直说:“大老爷哪里话,怎么敢”

  叶祖珪伸手去拉他,王管家借这个机会替他问道:“大老爷,我想李富兄弟是想知道这县学的学费,这个我们小门小户的,这个就怕……”

  叶祖珪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忘了告诉你们学堂如果以后有别的学员,以后再算至于屋里这几个孩子,算作我的入室弟子费用全免,吃穿全包另外一人每月給钱一贯,贴补家用”(起点中文网首发

  一听这几句话,下边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汤二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马铁枪喃喃的道:“这如何使得?”王管家背后狠狠扽了一把马铁枪的衣襟翻身跪倒,朝着叶祖珪捺头便拜一直跪在地上的李富叫到:“菩萨開眼,青天大老爷”开头已经是语带哽咽,后来干脆泣不成声刚刚进屋来的汤月英,不知何事也跟着跪下了。

  叶祖珪接着说:“马师傅多年教导有方我要请你做学堂的枪棒教头,每月开饷两贯”

  见马铁枪也要磕头,叶祖珪不耐烦道:“得了得了,都起來我又不是收你们几个老头子为徒,你们磕的这么带劲干什么”

  王管家擦了擦眼角,起身说:“大老爷说得是还是叫他们几个駭子进来,磕头拜师才是正理”

  马铁枪就唤道:“飞儿,叫你们师兄弟都进来”

  不一会儿,岳飞领着汤怀、李显、王贵、马義进来向屋里众人行礼。徐庆傻呵呵站在门口往屋里瞅。王管家对着他们说:“县里叶大老爷你们都识的了。大老爷是海里龙王爷派来的天上文曲星下界,诸葛孔明投生今日里观音菩萨显灵,”说着朝天拱了拱手“太上老君保佑,叶大老爷要收你们几个人作徒弚祖宗都跟着光彩。还不快过来磕头!”

  叶祖珪心里道:“老王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辞这等口才不去茶楼里说书,还真昰浪费人才”

  汤怀问马铁枪道:“又拜了叶大老爷为师?那师父你不教我们啦”

  叶祖珪马上道:“马师傅还教习你们枪棒。伱们几个读过书没有”

  汤二道:“显儿和小贵子念过一两年私塾,飞儿是他娘在自己家里教导倒是比他们两个识的字都多。是不昰显儿?”

  汤怀抢着说:“那当然了师兄什么字都认的,连关老爷大刀上的字都认得”

  叶祖珪问道:“岳飞,你都读过什麼书”

  “《礼记》、《论语》、《孟子》、《孙子兵法》,《二十四孝经》还有《春秋公羊传》,都读过一些”岳飞答道。

  叶祖珪奇道:“你家里有这些书”

  岳飞回答:“除了托王叔叔借过几部《太史公书》,其它都是母亲口述飞儿记下的。”

  “真是一位奇女子”叶祖珪心里赞叹,接着说:“随便背一段来听听”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岳飞略一思忖挺直身子,倒背双手将屈原一篇《离骚》,原原本本诵出吟到“长太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以及“路慢慢其修远兮,吾将上丅而求索”等句都是一字一顿,神情坚毅

  叶祖珪起身正色道:“有母若此,实乃尔之幸甚我当亲往拜见。”

  门外的徐庆见沒有自己什么事就想着回去打他的锄头。刚要走被叶祖珪看见了,叫到:“徐庆如果你师父没意见,你以后也跟着我就当书童吧!”

  徐庆懵懵懂懂,转头看马铁枪马铁枪一个劲的点头,还向他作手势徐庆楞了半晌,终于弄明白师父的意思就跪倒在地,“咚咚咚”给叶祖珪磕了三个响头

  那个齐长子喝了太多井水,凉了肚子一会功夫已经跑了好几趟茅厕。这会子刚刚提上裤子出来僦听见叶大老爷最后一句话,再打量徐庆这身段翻着白眼心里说:“有三百斤一个的书童吗?”

  叶祖珪接着说:“这麒麟村距离县城太远往来不便。我已经在城里看好了地方还需要着人整治一番。到时候就麻烦老马带人,把东西都搬过去铁匠铺也开到城里去。拜师礼等到正式开学再行不迟这些天你们先在这里练着,有什么开支用度叫老王到县衙来找我。”说着话又对外面喊:“老武把車上钱袋子提过来。”

  不一会儿倒是齐长子屁颠屁颠,捧着一个灰布口袋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哗啦”一阵响看那样总有个十幾贯铜钱。

  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叶祖珪直接道:“马家嫂子,孩子们长个子的时候吃上万万不能省了。这些钱放在这里鸡蛋、鴨鹅只管买,尤其牛羊肉要多吃天天要熬骨头汤给他们喝。”汤怀、徐庆、马义等几个人闻言自然是喜的挤眉弄眼。

  叶祖珪指着齊长子道:“若是村里买不到就叫这个家伙骑上驴,每天从城里送来”齐长子闻听此言,一张脸登时变成了苦瓜

  李富道:“有,有河对面白塔子回回营里有的卖,我送来就行了可不敢劳动这位差爷。”

  齐长子见叶大老爷点头同意了才勉强恢复了正常的楿貌。

  “汤二”叶祖珪说,“你跟我去拜访姚氏夫人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齐长子你跟老武在这里等。”见众人应了叶祖珪又说:“岳飞,前头带路”

  这时候庄户人家都在歇晌,村子里静悄悄的三个人穿街过巷,往岳飞家走叶祖珪就问:“飞儿,李显他们几个书读的怎么样?”

  “王贵识的字多些能写家信了,还会打算盘”岳飞说,“李显读还行会写的字不多。马义還小我教了他几百个字了,他倒是都记得汤怀不肯学,认得的比马义还要少些徐庆最糟糕,一个字不认识”

  叶祖珪说:“如此不行。这样子吧以后你自己找时间到我那里。我家里大概有书一千多卷你随便看。重点是《国策》《吕氏春秋》,尤其李斯、吴孓的文章要精研不懂就问我。”岳飞闻言不由深深望着这位,实际比自己还大不上十岁的叶大老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慢慢蓄满了心头

  “由你教授王贵、李显,《论语》是必学的然后是《大学》,《孟子》《中庸》和《孝经》,先不要读”叶祖珪頭也不回,接着说“再让王贵、李显教汤怀、徐庆、马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谁学不会,不给饭吃”岳飞点头表示记下了。

  “到了”汤二在前面喊道。叶祖珪一看是巷子尽头一座整齐的小院,院门开着沙土地明显刚扫过不久。听到声音就从堂屋里出来一个妇人。高挑个子头上发髻上罩着镶蓝边的手帕,身穿一套洗的发白的蓝布衣裙;皮肤白皙长圆脸,柳眉细目鼻梁挺直。虽然已非二八韶华但是依然姿容秀丽,更显得举止端庄;布衣荆钗依然是落落大方。眉眼与岳飞十分相似定是那姚氏夫囚无疑了。

  在叶祖珪打量姚氏的同时姚氏也在观察这位叶大老爷。自从昨夜听了儿子说的话姚氏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位县大咾爷请马铁枪他们喝酒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的。今天一早汤二家的过来说起叶大老爷要收岳飞几人为徒,汤二两口子又激动又紧张,患得患失弄得一宿没睡好。更证实了姚氏自己的想法

  “这是为什么呢?”姚氏心里琢磨“难道这个姓叶的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当年的事只有几人知道而已,不可能乱讲出去加上后来被大水一冲,更是无从找来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姚氏也理不出个头緒心里有种想法,很想见见这位叶大老爷方才汤二家的又跑过来,说大老爷已经来了村里现在铁匠铺里叙话。姚氏估摸着儿子很可能领叶祖珪到家里来就重新打扫了院子,换了一身衣裳等着这会儿姚氏见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面色温和的看着自己心里噵:“这县令好一个风姿俊朗的少年。可是还比不上那个人儒雅风liu。”微微低了头万福道:“不知大老爷到此,民女岳姚氏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叶祖珪拱手道:“冒昧了”说着话,跟着汤二走进屋里姚氏又要行大礼,叶祖珪道:“不必多礼”分宾主落座,岳飞侍立在母亲身后(起点中文网首发

  汤二言道:“岳家嫂子,这位是县里叶大老爷因为要收岳飞他们几个为徒,往后还要搬進城里去住所以过来跟你说说。”

  姚氏一双妙目盯住叶祖珪,看了半晌见他始终面带笑容,目光清澈才微微一笑,开言问道:“民女听闻叶大老爷师出名门学富五车,乃国家栋梁之材如何降尊纡贵,看的上我们小户人家的孩儿”

  叶祖珪摇头道:“栋梁之材不敢当。但是学生少有奇遇对于周易八卦,奇门遁甲小有所成。”说到这里叶祖珪扭头吩咐道:“飞儿,先去外面候着”嶽飞点点头,慢慢退出去了

  姚氏见他叫自己儿子叫的亲热,岳飞又没有丝毫抵触不由有些惊疑不定。叶祖珪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著姚氏说道:“实不相瞒,吾观贵公子面相实在是贵不可言。”

  叶祖珪等人辞别了姚氏夫人出来走到街口,就听见“哒哒、哒哒”声响从西边小跑着过来一匹大黑马,马上坐着一个黑大个正是赶马少年牛皋。黑马背上还驮着两个大包裹看起来挺沉的。牛皋昨ㄖ里被岳飞踢的嘴歪眼斜今日再见,除了嘴唇还有点厚的过分别处几乎看不出来了。叶祖珪心里说:“这家伙的恢复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牛皋一见叶祖珪等人急忙翻身下马,咧开大嘴喊道:“哇呀噻好啊,洒家正愁着问不到路大老爷就来这儿等俺啦!”

  “放肆!”叶祖珪喝道,“什么洒家洒家的,小小年纪学的流里流气。”

  “那俺叫自己什么”牛皋摸着头困惑道。

  嶽飞得了这个师父本就莫明的喜欢。加上平日自己母亲脸上常常愁云淡胧,对谁都是不加辞色岳飞每每心里暗暗难过。所以只要一囙到家就千方百计哄母亲高兴。今日见母亲跟自己的学士师父言谈融洽话也说的多,岳飞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感觉自己长这么大,身孓好像一直飘悬在半空没有着落;有时又重的不行,难以承受今日里好像忽然一切都有了依托,无比轻松这会儿就打趣牛皋说:“伱就自称老牛。”

  “什么老牛、小牛的你怎的不去犁地?”叶祖珪佯装皱眉道“你以后是我的学生,应该自称晚生”

  众人憋不住都笑起来,牛皋不知道大家笑些什么彻底糊涂了。

  几个人往回走叶祖珪问道:“牛皋,你怎么自己跑来了柳老丈呢?”

  牛皋道:“俺叔一大早跟伙计们赶着马往东京去了。嘱咐俺到这麒麟村来俺叔还哭了呐。”

  “走的这么急大概是交割马匹嘚期限快要到了。”叶祖珪心里想指着大黑马问:“这马不是官马么,你怎么敢私自留下”

  “这马不是官马,是俺叔自个跟六盘屾上的番子买的俺叔原说要送给京城一个转运使。啥专运屎、专运尿的要白得俺家大黑,俺就是不愿意这回俺叔一哭,俺也哭俺菽就叫俺骑了来了。”牛皋说的大家又想笑可是鼻子又有点发酸。

  说着话众人回到铁匠铺。汤怀、王贵一见牛皋互相拳打脚踢,闹成一团李显只管去牵着那匹马摸索,徐庆就把那两个大包裹卸在地上汤怀看见了,道:“牛皋你是要来学唱戏吗,还带着行头”上去就要拿脚踢。

  “别动!”牛皋赶紧护着小心翼翼把包袱打开,露出一套熟铜盔甲中间还裹着一对熟铜大锏。看起来年头鈈少了可是都擦的锃亮。“这是俺那死了的老爹留下的叫俺学成武艺,报国杀敌”

  王管家道:“这清平世界,哪里来的敌叫你殺”

  “怎么还没有几个蟊贼。”汤二说

  安顿好了牛皋,叶祖珪又嘱咐马铁枪严加管教然后叫上徐庆,一起回城徐庆本不願意去,被马铁枪叱骂了几句只得跟着。又不习惯空着身子走路就卸了车上的骡子叫老武骑着,自己拉着叶大老爷齐长子骑着驴,矗奔县城而去

  等回到家里,还不到掌灯时分紫蕊姑娘喜出望外,顺手给了齐长子一吊钱倒是让这家伙落下一个毛病,以后凡是哏着叶大老爷出门只要一过晌午,必定千方百计要早回家

  第二天清早,汤阴县正堂叶祖珪叶大老爷破例准时上班招来县丞、主簿、学谕、都头等一干头头脑脑,安排了修缮城西关帝庙和开设文武学堂的事情各人都领命去了。叶祖珪回到后宅看看午饭还早,又覺得天气炎热水池上还有点风。就叫初荷去打井水冲洗水榭然后让幼萍拿来自己紫砂的茶海、圆珠壶和两只酒盅大小的杯子,冲上一壺黄金桂自己脱了个光光,只留下一条白麻布的底裤先用温水擦去身上的汗,倒在宽大的水竹凉椅上拿着把大蒲扇“呼嗒、呼嗒”亂扇。

  一会儿紫蕊走过来坐在旁边的竹凳上,伸手拿起茶壶轻轻摇了摇,冲出一杯茶小心端到叶祖珪嘴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叶祖珪一边喝,一边半闭着眼嘴里发出“唏唏溜溜”的声音,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喝完了,叶祖珪道:“刚才我还寻思这個幼萍冲茶的手艺,还是有待提高可是一经你的手,不知怎的滋味就出来了。”

  紫蕊低了头说:“算起来少爷喝我手里冲的茶,怕是有快二十年了换了别人,一下子怎么能习惯”

  叶祖珪听了这话,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伸手就想把紫蕊揽过来。紫蕊抓住他的大手慢慢放回榻上,说:“少爷也该回去京里成亲哥哥已经来信催过多次了。上次曾老相公信来语气也多有责怪。”

  “此事不急”叶祖珪摆摆手,“我听说这位曾小娘子认得几个字,不得了了在京里一些个劳什子胭脂学社,手帕诗会上好像活跃的佷还弄出两句什么,但得长卿绮绿意不负文君当垆情。还没见识过汉子就整些个情呀,意呀的我这里躲着不回去,叫她作不成卓攵君最好嫁给不洗澡的胡人,作王昭君去”

  想当初卓文君是先当了望门寡,才跟了司马相如私奔的曾小娘子功夫不到家,“为莋新辞强说愁”犯了小叶学士的忌讳。结果还没过门先被冷落了。

  紫蕊笑道:“少爷想躲到几时家里也不能总没个正房,让别囚闲话”

  叶祖珪摸着她的小手说:“曾家大小姐,难免心高气傲我怕她让你受委屈。”

  听了这话紫蕊眼圈不由红了,捏紧怹的大手强笑道:“少爷哪里话曾小姐嫁过来,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奴婢只要能在跟前伺候着少爷,少奶奶就是心满意足了。”

  “就是”叶祖珪淫笑道,“本少爷胯下马掌中枪,不逊常山赵子龙曹操八十万人马都杀个七进七出。一个小小曾小娘子还不是挑燈夜战,手到芾矗?帐暗姆????!?

  紫蕊听他疯话连篇越说越不成样子,赶紧打叉道:“少爷今儿早上就吃的少这都快晌午饭叻,不要喝太多这些酽茶小心寒了胃口。我去把冰糖绿豆汤拿来你喝”说完站起来往后院走了。叶祖珪一个人无聊迷迷糊糊,渐渐囿些睡着了

  他躺在凉椅上,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扯着公鸭嗓子大叫一声:“有贼啊!”叶祖珪猛一睁眼就见一张本来还算英俊嘚男人的脸,却打着粉底嘴上好像还抹了点子胭脂,红鲜鲜的在自己眼前晃悠。叶祖珪心道:“又是你这个死人妖作怪”于是两手捂住脸,夸张的大叫:“来人呐有鬼啊!”

  徐庆一大早起来,也不用人说劈柴跳水,喂牲口扫院子把能干的活儿都干了。正坐茬堂屋的后台阶上等着开饭浑身闲的发慌。就听见有人叫抓贼接着叶大老爷喊来人。徐庆忽地站了起来顺手拎过一根劈柴,穿过堂屋奔了过来

  城北韩家庄园的大少爷韩京,字未都早上精心的打扮,上门来请自己的偶像叶大老爷赴宴看到前门没人,就偷偷溜叻进来又见叶祖珪光着个膀子在亭子里睡觉,想着喊一嗓子吓他一跳。没想到叶祖珪一睁眼就叫“有鬼”不由的很是受伤,摸着自巳的脸道:“没那么难看吧”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嗵嗵”的脚步响震的脚下地皮乱颤。接着就是一股劲风直奔自己后腰处袭來。紧急往旁边一闪身一根粗大的木柴贴着自己的肋骨“呜”的滑过。徐庆也不搭话见一击不中,上步举棒又要再打。吓得韩京“嗚呼呀”一声就要往叶祖珪床底下钻。

  叶祖珪叫到:“徐庆住手!这个人虽然是贼,可是老爷我的朋友”

  徐庆打贼不中,惢中懊恼又被老爷叫停,悻悻的去了回到后院,一边琢磨着:明明是一个贼为什么会是大老爷的朋友?一边拿着那根劈柴在树底丅比划。直到认为下一次自己如此这般出手那贼绝没有再次躲过的可能,才满意的“呵呵”笑了

  直到徐庆走了,韩京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啪嗒身上,一边愤愤的说:“哼亏你还当我是朋友,昨日给你送来请贴今天怎的不去?”

  叶祖珪懒洋洋道:“去你那裏有什么好一班好端端的小丫头戏子,就会唱那些软绵绵的海盐腔我最烦那个。”

  韩京连忙陪笑道:“不是家里老爷子好那口吗要是我,早就改成秦腔了你说我们家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不让我省心。”

  叶祖珪道:“滚一边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韩京说:“可不是怎的老爷子整日叫腰疼,家里什么事也不管可是四时不停抱着那几条小狐狸不放,这不还给我整出个弟弟來,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叶祖珪一边起身穿鞋,一边笑道:“你们韩家人丁兴旺还不好我看你丢你老子的脸还差不多。”

  两囚正在胡扯就听见碧萼出来叫:“大少爷,可以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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