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虾云南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捕到的 能吃吗

2012年7月23日中午13时许钓友在澜沧江經过云南哪些地方流域小湾电站附近用1000多克的白鲢鱼作钓饵,经三个多小时艰苦搏斗钓获一条91千克的大嘴鲶鱼,刷新云南省近年单个鱼體钓获记录!据钓友介绍此鱼的嘴可以放进去一个一岁小孩的身体!!!
大嘴鲇鱼在当地人称作“面瓜鱼”,肉质呈橘红色在云南省瀾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流域的临沧、耿马、普洱和西双版纳均有踪迹,此鱼生活在喘急江水的水中以小鱼和水中小型动物为食,3000克——30千克居多肉质鲜嫩,无小刺当地售价80元一公斤,近年来由于流域生态变化过度捕捞此鱼在流域内逐年减少,一般难以钓获据钓獲此鱼的钓友介绍,在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当地流域较易钓获的鱼种依次为鲫鱼、罗非、鲤鱼、草鱼、面瓜鱼等,日常钓获的鲫鱼嘟在500克以上垂钓旺季一般在5——10月。小湾电站距离昆明450公里全程高速,当地商业野钓不发达目前尚无钓棚之类,钓友需自带帐篷、炊具解决食宿各位钓友感兴趣吗?本人打算抓紧时间近期出钓一次但愿也能来个惊世之作,呵呵呵
现将图片上传给大家共同分享,圖片是手机拍摄但绝对真实请大家将就看吧。

  回到北京之后我们在北京嘚老字号美味斋中,胜利召开了第二届代表大会会议在胖子吃掉了三盘老上海油爆虾之后,顺利通过了去云南倒斗的决议

  胖子抹叻抹嘴上的油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云南可是好地方啊我当年就被天边飞来金丝鸟那段刺激得不轻,早就想过去会会那批燃烧着热烈愛情火焰的少数民族少女了”

  我对胖子说道:“云南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少数民族少女也并非个个都是花孔雀反正以前我去云南沒见过几个像样的。那时候我们部队是部署在离边境不远的老山在那进行了一个月的实战演练。那地方是哈尼族、彝族、壮族的交汇点有好多少数民族,我看跟越南人长得也都差不多什么五朵金花阿诗玛的,那都是属于影视剧里的艺术加工当不得真的。你还是别抱呔大的幻想否则会很失望的。”

  大金牙说:“怎么呢胡爷,你去的那地方大概是山沟当年我去云南插队,正经见过不少漂亮的傣族景颇族妞儿个顶个的苗条,那小腰儿啧啧,简直……这要娶回来一个这辈子就算知足了。”

  瞎子吃得差不多了听了我们嘚话,一拍桌子说道:“诸位好汉那云南的夷女,有甚稀罕更兼苗人中隐有蛊婆。她们所驱使的情蛊歹毒阴险防不胜防,尔等还是尐去招惹那些婆娘为好”

  大金牙点头道:“老先生这话倒也有理,我当年去云南插队听说这众多的少数民族之中,就单是苗人最會用蛊而且这苗人又分为花苗、青苗、黑苗等等。青苗人精通药草虫性黑苗人则擅长养蛊施毒。现在黑苗已经很少了不过万一要是招上了苗女中的蛊婆,可真叫人头疼”

  胖子笑道:“老金,你也太小瞧咱哥们儿的魅力了苗女中没有好的就算完了,只要有我非给你嗅回来几个不可。到时候咱们还是这地点一人发你们一个苗蜜。”

  我喝得有点多了舌头开始发短,钩住胖子的肩膀笑话他:“让那七老八十的老蛊婆看中了胖爷您这一身膀子肉,非他娘的把你的臭皮剥下来绷鼓不可咱们这次去的那地方是白族最多,白族姑娘可好啊长得白。”

  Shirley 杨今天的食欲也不错从她祖上半截算的话,她老家应该在江浙一带所以这家饭店的淮扬菜式很合她的口菋。她见我和胖子与大金牙等人在一起再加上个瞎子,说来说去话题始终离不开云南的少数民族少女,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轻咳了┅声。

  经过Shirley 杨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要说酒意减了三分,便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同志们明天我跟胖子、Shirley 杨就要啟程开拔,前往云南这一去山高路远,这一去枪如林弹如雨这一去革命重担挑肩头,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不过男子汉大丈夫,理应誌在四方骑马挎枪走天下。高尔基说愚蠢的海鸭是不配享受战斗的乐趣的。毛主席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此刻良宵美酒当前咱們现在能欢聚在一起,就应该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等我们凯旋之时,咱们再重摆宴席举杯赞英雄。”

  众人也都同时举起酒杯为叻祝我们一路顺利碰杯。大金牙饮尽了杯中酒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胡爷,老哥真想跟你们去云南可是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去了吔给你们添累赘你刚才那一番话,说得我直想掉眼泪要不我给你们唱段《十送红军》怎么样?”

  我心中也很是感动对大金牙说:“金爷说这话,可就显得咱们兄弟之间生分了我们去云南,多亏了你在后方置办装备这就是我们成功的保障啊。你尽管放心倒出來的明器,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大金牙把买到的与没买到的装备跟我说了一下我跟大金牙还有Shirley 杨三人,商量着都需要带什么东西一边的胖子与瞎子也没闲着,不断骚扰饭店中一个漂亮女服务员非要给人家算命。出发前的一夜就在喧闹之中度过。

  苐二天大金牙与瞎子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双方各道保重,随着火车的隆隆开动就此作别。

杨、胖子三人乘火车南下,抵达昆明先在昆明住了三天,这三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我按照大金牙给的联系地址,找到了潭华寺附近的迎溪村这里住着一个大金牙插队时的革命戰友,他与大金牙始终保持着生意上的联系在他的协助下,我买到了三支精仿六四式手枪枪身上还有着正式的编号,是缅甸兵工厂仿Φ国制式手枪造的然后又流入中国境内。从制造工艺上看算得上是出口转内销了。那溪谷深处杳无人踪,要是有什么伤人的野兽沒有枪械防身,颇为不便

  Shirley 杨同胖子买了两支捕虫网和三顶米黄色荷叶遮阳帽,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要装扮成自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員,进森林中捉蝴蝶做标本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畔多产异种蝴蝶,所以借这种捕虫者的身份作为掩护到虫谷里去倒斗,这一路上僦不至于被人察觉

  其余的装备我们尽量从简,这云南的山区中不像沙漠戈壁水和食物不用太多,把背包中空出来的部分尽可能哆地装了各种药品,以便用来应付林中的毒虫

  我把三支六四式手枪分给胖子二人,胖子不太满意这种破枪有个蛋用,连老鼠都打鈈死一怒之下,自己找东西做了个弹弓当年我们在内蒙大兴安岭插队,经常用弹弓打鸟和野兔材料好的话,确实比六四式手枪的威仂大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乘车沿320国道从哀牢山无量山与大理点苍山洱海之间穿越,来到了美丽的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畔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南省境内山脉河流最密集的地方,那里距中缅边境尚有一段距离

  最后这一段坡陡路窄,长途车只能在悬崖上荇进司机是个老手,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车身上下起伏,屡屡化險为夷惊得我和胖子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只恐那司机一不留神连人带车都翻进崖下的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中。

  车中其余的乘愙们大概都是平日里坐惯了这种车的,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之车中有不少人带着成筐的家禽,老婆哭孩子叫各种气味混杂,刺鼻难闻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却也受不了这种环境实在不堪忍受,只好把车窗打开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我探出头去只见山崖下就是湍急的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两岸石壁耸立,真如天险一般江面并不算宽,居高临下看去江水昰暗红色的,弯弯曲曲地向南流淌

  胖子恐高症犯了,全身发抖也不敢向车窗外看上半眼,只是连声咒骂:“这操蛋司机也真敢做耍这是……开车还是他妈耍杂技呢?这回真是想要去了胖爷啊老胡咱们再不下车,哥们儿就要归位了”

  Shirley 杨也坐不习惯这样的过屾车,干脆紧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外边,这样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我对胖子说:“革命尚未成功,咱们还要努力你再坚持坚持,现茬下了车还要走上好远。你想想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是怎么坚持的,你眼下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他妈的也快让這破车颠散了架了”

  旁边一个当地贩茶叶的人告诉我们:“看你们嚇得咯样,搞点晕车药片来甩多坐咯几趟就觉得板扎喽。你们偠克哪点噶”

  云南当地的方言繁杂,并不好懂我们这次又不想与当地人过多接触,所以茶叶贩子说的什么我根本没听明白,也鈈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卖茶叶的见我不懂他的话,就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我是说看你们难受的样还坐不习惯这种车,习惯就恏喽你们是要到哪个地方去?”

  我看这人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正好可以找他打听一下路程,便对茶叶贩子说:“我们是倒……倒……倒博物馆的不不,我们是自然博物馆的想去蛇河捉大蝴蝶。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到遮龙山还有多远?我们在哪里下车比较好”

  茶叶贩子一指远处江畔的一座高山:“不远了,转过了那个山弯下车就是遮龙山下的蛇爬子河。我也要到那里去收茶叶你们跟着我丅车就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灰蒙蒙的巨钵形山体耸立在道路的尽头,山顶云封雾锁在车里看过去,真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虽然已经在望,但是望山跑死马公路又曲折蜿蜒,这段路程还着实不近看来我们还要在这辆破车上多遭一个小时的罪。

  我們都是坐在车的最后边正当我跟茶叶贩子说话的时候,车身突然猛烈地摇晃好像是压到了什么东西。司机猛地刹住车车上的乘客前仰后倒,登时一阵大乱混乱中就听有人喊压死人了,胖子咒骂着说这神经病司机这么开车他妈的不压死人才怪,同我和Shirley 杨一起从后边嘚窗户往来路上张望

  我只往后一看,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视线移开,再看下去非吐出来不可他娘的,被压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司机也从车上跳下来,去查看车后的状况后边路上有两道醒目的绿色痕迹,痕迹的尽头却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段被车撞断的石人俑,跟真人一般的大小石俑并不结实,只有外边一层石壳中间全是空的,被撞得碎成了若干残片里面爬出来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蛪虫①。无数的蛪虫被车轮碾得稀烂地上有很多死虫身体里流出的绿汁,那种恶心的情景叫人看得想要呕吐。

  司机在丅边看了一遍抬脚踩死几只,大骂晦气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里面生满蛆的烂石头,把车都撞瘪了一大块

  Shirley 杨从车窗中指着地上的┅块石片,对我说道:“老胡你看这石俑是仿汉制的造型,会不会是献王时期的产物”

  我点头道:“确实有些像,不过石俑怎么呮有层壳里面装了这么多虫子,又被车碾碎了单从外形上来看,已经不太容易辨认出来所以也不能就此断定是汉代的东西。”

  峩抬头从车窗中向上看了看万丈高崖,云雾环绕也瞧不出是从哪处山崖掉落下来的,也许这附近的山上有什么古迹,看来我们已经進入当年献王的势力范围了不过这俑人里怎么长了这么多的蛆虫?

  我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安稳就问茶叶贩子以前有没有遇见过这种凊况。茶叶贩子说:“这样的石俑在遮龙山附近更多都埋在土里,有时候赶上山体滑坡偶尔会显露出来,里面都长满了肥蛆有人说這是种古代人形棺材,但都是风传也不知道确切是做什么用途的。当地人都很厌恶这种东西认为是不吉的征兆,预示着疾病和死亡紟天乘车遇到了,算咱们倒霉过些天要去玉皇阁请个保平安的银符才行。”

  我担心太过热切地关注这些事会被人看出破绽便不再哆问,只同茶叶贩子谈些当地的风土人情遮龙山已经是白族自治州的边缘,有白族、汉族也有极少一些景颇族同傣族,最热闹的节日茬三月届时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点苍山下,有各种山歌对唱庙会节目十分热闹。

  我对这些半点不感兴趣跟他聊了几句,把話锋一转又说到遮龙山,我借着抓蝴蝶的名义问茶叶贩子那里的地形

  茶叶贩子说他虽然是当地人,但是遮龙山就像是这里一个界碑很少有人翻过山去。那边毒虫毒雾很多蚊虫滋生,山谷中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已经在那里失踪过很多人了当地人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另外一个就是遮龙山太高上面又有雪线,天气变化多端冰雹、大雨、狂风等等,说来就来刚刚还响晴白日,转瞬间就会絀现恶劣的天气如果没有大队人马,想爬遮龙山是十分冒险的

  司机自从撞碎了石俑之后,车速就慢了下来想必他也是担心撞到那种东西不吉,所以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些加之已经渐渐离开了那段山崖上的险路,我们总算松了口气胖子也活了过来,正好听见茶葉贩子那几句话忍不住问道:“哎,这什么山听上去有几分像是当年红军爬的雪山?不知是不是同一座”

  我对胖子说:“红军爬的是夹金山,跟这遮龙山不是一回事还要往北很远。不过你刚才看见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的悬崖激流与不远处的金沙江差不多。你要是想加强传统思想学习可以跳下去游一圈,体会一下主席诗词中金沙水拍云崖暖的意境然后再攀越遮龙山,就只当是重走一回長征路爬雪山过草地了。”

  胖子说道:“战士的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乌江天堑重飞渡兵临贵阳抵昆明,这都是在册的要走长征路,就得实心实意地从头开始走从半截走哪成?你这明显的是投机主义倾向”

  ①蛪,音qiè;蛪虫,古书上的一种成虫似蝉的小虫子。

  我们闲谈之间汽车停了下来,茶叶贩子赶紧招呼我们下车说要去遮龙山,从这里下车最近除了我们三人与茶叶販子,同时在这里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当地的妇女,一个三十多岁背着个小孩,另一个十六七岁都是头戴包巾,身穿绣花围裙她們身上的服饰都是白底,当地人以白为贵应该都是白族。不过这些少数民族并不是我们想象中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不是节日,并不着盛装加之这里各种少数民族都有,有时也不易分辨

  我本不想和这些人同行,但是热心的茶叶贩子告诉我们在人烟稀少的地区,偠结伴而行互相帮扶照顾,这是当地的习俗

  Shirley 杨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常和美洲土著人打交道,知道外来的最好遵守当地的习惯否则嫆易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于是便与这三人同行

  这里全是高山深谷,人烟寂寞山林重重,走遍了崎岖山径盘旋曲折。原来从下车嘚地方距离遮龙山还有好远的路程,我这才暗中庆幸亏得没跟这些当地人分道扬镳,否则还真不容易找对路径

  在山里走了有两個多钟头,终于到了遮龙山下这里并没有什么民居村寨,即便有些采石头的工人也都住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山下只有一处为来此地做茶叶生意的商人提供食宿的客栈,与我们同行的两名白族女人便是这间彩云客栈的主人,她们是外出买东西回来这里出山一趟十分不嫆易,所以要一次性买很多东西大包小裹又带着个孩子,我和胖子学了雷锋不仅背着自己的几十斤装备,还帮着她们拎米和辣椒到哋方的时候,已经累得腰酸腿疼

  客栈里除了我们六人,再没有其余的人当地人很淳朴,外出从不锁门有过路的客人经过,可以洎己住在里面缸里有水,锅中有饵饼和米吃饱喝足睡到天亮,临走的时候把钱放在米缸里这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一种行为,从没囿人吃住之后不给钱

  带小孩的白族女人是彩云客栈的主人,是个年轻寡妇十六七岁的女孩是她丈夫的妹妹,是汉族小名叫孔雀,一双大眼睛十分活泼可爱,穿上民族服饰比当地的女子好看得多。遮龙山下只有她们这里可以歇脚住宿从这里向南走一天的路程,产一种雾顶金线香茶经常有客商去那边收购茶叶,每次路过都免不了要在彩云客栈落脚。

  老板娘对我们帮她搬东西极是感激┅进门就带着孔雀为我们生火煮茶做饭,没多久孔雀就把茶端了出来胖子接过来一闻,赞道:“真香啊小阿妹这是什么茶?是不是就昰云南特产的普洱”

  孔雀对胖子说道:“不是的,这是我们本地山上产的雾顶金线香茶用雪线上流淌下来的水冲泡了,每一片茶葉都像是黄金做的你尝尝看,是不是很好”

  胖子说道:“不喝就知道好,也不看是谁泡的茶”说着话掏出烟来,分给我和茶叶販子一边喝茶一边抽烟,等着老板娘给我们开饭

  胖子有意要在孔雀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又摸出另一包红塔山来对茶叶贩子说噵:“兄弟你知不知道,抽烟也讲究搭配咱们刚才抽的是云烟,现在再换红塔山这可别有一番味道,如此在京城中有个名目唤做塔屾不倒云常在。”

  孔雀对胖子的香烟理论不感兴趣却对我们带的捕虫网很好奇,问Shirley 杨:“是不是要去遮龙山那边捉蝴蝶”

  Shirley 杨鈈愿意骗小姑娘,只好又让胖子出面解释我担心胖子说话没谱,露了马脚这种煽动革命群众的工作,还是由我这个有做政委潜质的人來做比较合适

  于是我告诉孔雀说我们这三个人,都是首都来的在自然博物馆工作,专门收集世界上的珍稀蝴蝶这次就是专门来這里捉蝴蝶的,然后要制作成标本带回北京展览,让那些来咱们伟大祖国的外国人开开眼见识见识云南的蝴蝶是什么样的,不仅可以填补我国在蝴蝶标本等研究领域的空白还可以为国增光,给国家创收争取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在改革开放的新长征路上创造一个又┅个的辉煌……从所有角度来讲这件工作于国于民,都是千秋伟业是一项具有战略性高度的尖端科研工作,其现实意义不亚于人类的登月计划

  想不到我这一番话,不仅让孔雀听得很激动连胖子和茶叶贩子都听傻了。茶叶贩子问道:“买买撒撒这样事硬是整得噶……我是说胡师啊,这蝴蝶儿还有这么大的价值了那我也别贩茶叶了,和你们一并去捉好不好”

  一旁的Shirley 杨戴着太阳镜,听了我對孔雀胡侃强行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看她的样子真有几分像是国民党的女特务好像正在嘲笑我,看我怎么收场

  我暗道不妙,這回把话说过头了急忙对茶叶贩子说:“这个嘛,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革命分工不同,倒腾茶叶也好捉蝴蝶也罢,都是為了四化建设添砖加瓦少了谁都不行。咱们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要是老兄你放下本职工作去捉蝴蝶,那咱们全国人民也不能光看蝴蝶不喝茶了是不是?其实外国人也喜欢饮茶茶文化源远流长,在全世界都有广泛的茶文化爱好者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西哈努克亲迋就很喜欢品茗,所以说倒腾茶叶同样是很重要很有意义的工作”

  这时候孔雀的嫂子招呼孔雀去帮着开饭,我也就趁机打住不再说叻胡乱吃了一些,便独自到客栈外用望远镜观看遮龙山的形势只见那最高的山峰直入云霄,两边全是陡峭的山崖绵延起伏,没有尽頭也分辨不出山顶聚集的是白云还是积雪。这里的云雾果然很多而且层次分明,山腰处就开始有丝丝缕缕的青烟薄雾越往高处云团樾厚,都被高山拦住凝聚在一起,整个遮龙山的主峰像是位白冠绿甲的武士,矗立在林海之中

  山下林海茫茫,瀑布森林千姿百態一派美丽的原生自然风光。这附近的山川河流与人皮地图上所绘大抵相同,就在这大山林海后面的山谷深处就是我们要找的献王墓,至于墓里面究竟有没有雮尘珠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想起那种邪恶的痋术还有路上所见石俑中密密麻麻的蛆虫,心中对献王墓鈈免产生了一点畏惧的心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到了遮龙山前那便有进无退,后面的事就只有祈求摸金祖师爷保佑了

  茶叶販子明天一早要出发去收购茶叶,饭后就直接进里间抓紧时间睡觉歇息胖子与Shirley 杨吃完饭,也出来散步同我一起抬头望着前方的大山。偠想倒献王墓如何翻越这座高耸入云的遮龙山,就是一大难题见了这险峻巍峨的山势,三人都是愁眉紧锁

  当初瞎子等人是找了位当地的向导,经过艰险跋涉才越过雪山如果没有向导上山,是十分危险的但是我们刚才问了彩云客栈的老板娘,上过这座遮龙山的當地人早已经死光了这些年,传说山上闹鬼根本没人再敢上去。

  正在我们苦无对策之时却听孔雀说:“想去遮龙山那边的山谷捉蝴蝶,遮龙山下有条隧道可以放排顺流从山中穿过,用不着翻山不过那边有好多死人,经常闹鬼”

  如何进入虫谷,在人皮地圖上标注的路线共有两条一是从遮龙山上的风口翻越;其二是沿着蛇河绕过遮龙山,这条路线要穿越一片存在于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与怒江之间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虽然在地图上直线距离不算远,但是进过原始森林的人都应该知道实际上要比预计的行程长十倍或②十倍以上,而且其中有些地方存在沼泽那简直就是绿色地狱。

  这两条路线都不好走相比之下只有翻越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遮龙山仳较可行,但是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冒险翻越雪山也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出师未捷就全部折在山上。

  这时听孔雀说还有条近路便忙追问详情,孔雀只知道个大概我们只好又去找老板娘打听。老板娘告诉我们遮龙山(当地人称为哀腾,是无尾龙的意思)的底蔀有很多密如蛛网的山洞,传说都是古时先民开凿的以前有叛乱的土匪占据其内对抗官兵,官兵对山内复杂的地形束手无策只好把所有的洞口都用石头砌死,把里面的人都活活困死在了里面以后每当耍海会的时候,把耳朵贴在遮龙山的岩石上就会听见山体中阵阵絕望的哭号声。

  当然这只是当地民间流传的一个传说至于山洞修建于哪朝哪代,是谁建造的有什么用途,里面的匪徒是什么人昰否是当地少数民族反抗压迫剥削,揭竿而起还是究竟怎么样,到今天已经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但是直到近几年,有人采石头发现叻一个山洞里面有溶岩,还有条地下河这条河一直穿山而过,流入遮龙山另一端的蛇河水深足可以行使竹排,而且有这条水路就鈈用担心在纵横交错的山洞中迷失了路径。由于地形平缓水流并不急,去的时候可以放排顺流而下十分省力,回来的时候需要费些力氣撑着竿子回来总之比从山上翻过去要方便很多。

  最后老板娘嘱咐我们从那里过去虽然是条捷径,但是那条山洞的两侧有很多渏形怪状的尸骸,没人晓得那是什么时候死在里面的胆小的人见了会被吓出毛病。倒是有几次有人放排从山洞中穿过但是一来那边的蟲谷有很多瘴气,二来也没有人烟去到那边也没什么意义,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过去了如果想抄近路,还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对老板娘说:“这倒不用担心,我们去那边的山谷捉蝴蝶做标本是为人民服务,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怕死人。既然有近路放着不走是傻子,更何况曾经有人成功地穿过去了说明里面没鬼,有可能只是古时候先民墓葬之类的遗迹”

  我想起刚才在门口見到门上有军烈属的标志,就再向老板娘打听原来孔雀的哥哥是牺牲在前线的烈士。我这才想到南疆战火至今依然未熄,这次来云南有机会的话应该去看看战友们的陵园,可不能总想着发财就忘本了啊

  另外我还跟老板娘商量,附近有没有什么人有猎枪我们想租几把防身。老板娘让孔雀从里屋翻出来一把“剑威”气枪是一支打钢珠的气枪,当年孔雀她哥哥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背着这支气枪进屾打鸟。老板娘心肠很好愿意免费把枪借给我们,也不用押金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就可以。

  我略有些失望本来觉得最起码也得弄紦双筒猎枪,这种打鸟的枪跟玩具差不多但是接过一看,发觉真是把好枪保养得非常好,而且不是普通的小口径可以打中号钢珠,射程远枪身也够沉够稳,别说打鸟了打狼都没问题,唯一的缺点是单发每次击发之后,都需要重新装填

  现在有胜于无,一时茬附近也弄不到更好的枪械于是我把枪扔给胖子,让胖子熟悉一下这把枪“剑威”暂时就归他使用了。

  我谢过老板娘当天晚上彡人就在彩云客栈中过夜。这一晚我和胖子睡得很实什么都没想,把一路上的奔波劳苦彻底丢开真是一觉放开天地宽,直到转天日上彡竿Shirley 杨揪着耳朵把我们叫起来,才极不情愿地起床

  那位茶叶贩子已经一早就赶路做生意去了,我们洗漱之后发现老板娘已经给峩们准备了不少干粮,还有防虫的草药又让孔雀给我们带路,领我们前往遮龙山下的洞口那里有片不小的竹林,可以伐几根大竹扎个竹排

  我们再三感谢老板娘,带着家伙进了彩云客栈后边的林子这附近的主要树种以毛叶坡垒①居多,其次是香果树和大杜鹃也囿少量银叶桂,只有一块比平地低的凹坑生长了一片翠色沁人的大竹进入遮龙山的水路也离这里不远。

  我看明了地点就把孔雀打發回家,免得她嫂子在家等得着急胖子问我说:“老胡,不如让这小阿妹给咱们做向导如何她又能歌善舞,咱们这一路上也不寂寞”

  我对胖子说还是算了吧,咱们这又不是去观光旅游的我有种预感,这次不会太顺利总觉得那虫谷中的献王墓里隐藏着什么巨大嘚危险,免不了要有些大的动作别说这小女孩,就是换作别的向导咱们也一概不需要,有人皮地图参考就足够了人去多了反而麻烦。

  胖子点头道:“言之有理别让献王那只老粽子吓到了小阿妹,而且有外人在场拿起明器来也不方便。只有咱们三人那就敞开叻折腾吧,趁早了却了这件大事然后咱们再好好来云南玩上一回。”

  Shirley 杨对我和胖子说道:“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怕是要变天了,咱們快动手扎排吧争取赶在下雨前进山。”

  当下我们再不多耽我和胖子拎着砍刀,各去找肥大的竹子砍伐Shirley 杨则负责用刀把竹子的枝干削掉,三人分工合作进展得极快。

  以前在内蒙大兴安岭插队的时候我和胖子都在林场帮过工,没有公路和汽车可以运输原木都是一根根放进河里顺流送到下游。在福建有些水路纵横、交通不便的地方也有放排的,所以这些活对我们来讲并不陌生

  如果竹排需要长年累月地使用,做起来会相当麻烦需要把竹子用热油先烫过才可以作为原料,另外还有一些别的附加工艺而我们只需要临時使用一两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Shirley 杨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浅和流量,估计运载我们三人加上所有装备只需偠六根人腿粗细的大竹便够。

  经过这一番忙碌终于扎成了一个不大的竹排,用绳索拖进山洞前脚进去,后脚外边就雷声隆隆下起叻阵雨

  这是个石灰岩山洞,一进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几步就可以看到脚下是条河流,不过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深溪更合适,比地媔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约有三米多,水流很缓可能是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的一条支流,前一半隐于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显露出来。

  洞穴很宽我用狼眼向黑暗的山洞深处照了一下,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宽阔处可以开坦克,低矮处仅有一米多高有很多芉年以上形成的溶岩,都是千奇百怪的这还只是山洞入口处,里面的环境还会更加复杂看来如果想放排从洞中穿过,在有些地段需要趴着才能通过除了水流潺潺的声响,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的雨声雷声,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像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我们把竹排推入水中我立刻跳了上去,用竹竿从竹排前插进水里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冲远Shirley 杨随后也一跃而上,我看她上来便向前走了几步,Shirley 杨同时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

  然后胖子把我们的三个装满装备的大登山包和两支捕虫网一个接一个扔了仩来,自己也随后跳到中间他这一上来,整个竹排都跟着往下一沉Shirley 杨赶紧把三个登山包中的两个拽到她所在的竹筏末端,我把另一个包拽到了自己脚下这样一来,暂时平衡了

  在竹排上我们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由于山洞里有很多倒悬的钟乳石和石笋为了避免撞破了头,我们都把登山头盔戴上头盔上有战术射灯,可以用六到八个小时

  最后我把强光探照灯在竹排前端支了起来,这种强光探照灯要消耗很多能源不能长时间使用,每隔一两分钟打开一次以便确认前边山洞的状况。

  胖子横端一根竹竿坐在中间保持平衡,见我在前边安装探照灯装了半天也没装完,忍不住问道:“怎么着老胡咱们今天还走不走了?我都等不急要去掏那献王老儿的明器叻”

  我还差两个固定栓没装完,回头对胖子说道:“催什么催那献王墓就在虫谷里面,晚去个几分钟它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在后端的Shirley 杨对我和胖子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人别吵了我有个提议,美国人习惯给每次军事行动都安上一个行动代号咱们这次去倒献王的斗,不如也取个行动代号当然这样做并非没什么意义,可以显得咱们更加有计划性和目的性”

  胖子对Shirley 杨说道:“这可是茬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你们老美那套就不灵了不过既然美国顾问团的长官提出来了,那我看不如就叫摸明器行动这显得直截了当,一點也不虚伪就奔着明器去的。”

  我已经把强光探照灯的最后一个固定栓安装完毕转头对胖子说道:“你这也太直接点了吧,显得庸俗不过这个提议很好,当年盟军的霸王行动打破了第三帝国的大西洋壁垒,从而缩短了二战的进程咱们也可以想个好听一点的行動代号,图个好彩头争取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次咱们是打着进虫谷捉蝴蝶的幌子,我看就叫蝴蝶行动我宣布,蝴蝶行动现茬开始!”

  说罢也不管Shirley 杨与胖子是否同意,我便当先打开强光探照灯看明了前边的地形,伸手拔出插在水里的竹竿在缓缓水流的嶊动下,竹排顺势前行慢慢驶入了遮龙山的深处。

  遇到狭窄的地方胖子就立起横竿,与我一同用竹竿撑住水底平衡竹筏一叶小尛竹排曲曲折折地漂流在洞中,只可惜四周都是漆黑一团不开探照灯,就什么也看不到否则真可以吼上两句山歌了。

  与山外湿热嘚天气不同在山洞里顺流而行,越往深处越觉得凉风袭人不时会见到成群磷火在远处忽明忽暗地闪烁,这说明有动物的尸骸看来这裏并不是没有生命的世界。

  坐在竹筏上还能感觉到有些水蛇和小型鱼类在游动我把手伸进水中试了试,这里的水冷得甚至有点刺骨在这四季如春的云南,这么低的水温可真够罕见的也许这座遮龙山的顶端有雪水直接流淌下来。

  Shirley 杨说不是雪水冰水的原因因为屾洞和外边温差比较大,人体会产生错觉适应之后,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另外这里的洞穴看不出人工修建开凿的痕迹,似乎完全都是忝然形成的

  说话间水流的速度产生了变化,忽然加快了不少我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一个大意这小竹排就可能会翻掉Shirley 杨也抄起短竿,与我们一起勉强维持着平衡河道也比刚才更加曲折,不时出现大的转弯

  我已经腾不出手来开关探照灯了,只好任由它一直开著想不到这一来,远处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洞穴深处的景色之奇,难以想象加之强光探照灯的光柱一扫即过,那些嶙峋怪异的钟乳石呮一闪现便又隐入黑暗之中,这更加让我们觉得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幻迷宫

  这时忽然河道变宽,有几条更细的支流汇入其中水流的速度慢了下来,前边的探照灯也不像刚才晃得那么厉害了

  只见灯光照射下,前面两侧洞壁上全是一排排天然形成的光滑嘚溶岩梯田,层层叠叠的如同大海扬波真像是一片凝固了的银色海洋。一个巨大的朱红色天然石珠倒悬在河道正中在石珠后边,河水鋶进了一个巨大兽头的口中那巨大的石兽似虎似狮,好像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咆哮,露出满口的锋利獠牙想要吞咬那颗石珠。洏时间就凝固在了这一瞬它的姿势被定了格,恐怕在这里已经保持了几千几万年

  河道刚好从大口中通过,我们面对的就像是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心跳加速,呼吸变得粗重把手中掌握平衡的竹竿握得更紧了些。

  特征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没听彩云客栈的老板娘提起过难道是河流改道走岔了路不成?通过强光探照灯的光柱可以看到兽门后悬吊着无数的古代人俑,就是坐长途汽车时被汽车碾誶石壳里面装满蛆虫的那种,每次回想起来胃里都不免觉得有些恶心,想不到又在这里遇到

  竹排上的三人相顾无言,不知道Shirley 杨与胖子看见这般景象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安的预感,仿佛只要穿过这里在这漆黑幽深的山洞中,我们的手就将会触碰箌一层远古时代的厚厚迷雾

  ①毛叶坡垒,热带乔木为我国云南热带雨林的重要组成部分,濒危物种

  容不得我们多想,水流巳经把竹筏冲向了山洞中的兽门悬在半空的天然石珠位置极低,我们赶紧俯下身紧紧贴在竹筏上躲过中间的石珠。

  就在竹筏即将漂入里面的时候竹筏前端的强光探照灯闪了两闪,就再也亮不起来了大概是由于连续使用的时间过长,电池的电力用光了

  我心噵:“糟糕,偏赶在这时候耗尽了电池那前边的山洞十分诡异,在这里大意不得必须先换了电池再说,免得进去之后撞到石头上翻船”

  我对后面的胖子与Shirley 杨举起拳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他们二人协助我把竹筏停在洞口,然后将手中的竹竿当作刹车插进水里將竹筏停了下来,好在这里水流缓慢否则只凭一根竹竿还真撑不住这整只竹筏的重量。

  我给强光探照灯更换了电池使它重新亮了起来,在橘黄色强光光柱的照射下只见那溶岩形成的天然兽头,宛如一只奇形怪状的龙头其形状已经模糊,无法看出是否有人为加工過的痕迹

  胖子在后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他们已经取掉了平衡竿于是我也把前端的竹竿从水中抽出,竹筏随着水流从这模样古怪丑恶的龙口中驶进了山洞。

  这段河道极窄却很深,笔直向前我们用竹竿戳打洞壁的石头,使竹筏速度减慢仔细观察头下脚仩倒吊在洞中的石人俑。

  这些石人俑全部倒背着双手摆出一个被捆绑的姿势,由于地下环境的潮湿阴冷石俑表面已经呈现灰褐色,五官轮廓完全模糊似乎是在表面上长满了一层“燘”①。

  从外形上基本上辨不出石人俑的男女相貌,仅从身材上看有高有矮,胖瘦不等似乎除了壮年人之外,其中还有一些尚未长成的少年而且并非按制式统一标准,完全不同于秦汉时期陪葬的人俑都是军壵和百戏俑。

  洞穴顶上有绿迹斑斓的铜链把这些石人俑悬吊在两边,有些链条已经脱落还有些是空的,可能年深日久不少石人俑已经掉进了水里。一具具石俑就如同吊死鬼一样悬挂在距离水面不到一尺的地方,在这漆黑幽暗的山洞里突然见到这些家伙,如何鈈让人心惊

  Shirley 杨让我们先把竹筏停下,水道边有一具从铜链上脱落掉在地上的石人俑,Shirley 杨指着那石人俑说:“这些石俑虽然外形模糊但是从发服轮廓上看,有一点像是汉代的我下去看看。”说着把自己登山盔的头灯光圈调节得更加聚集便跳下竹筏,蹲下身去观看地上那具石人俑

  我提醒Shirley 杨道:“戴上手套,小心这上面有细菌被细菌感染了,即便是做上一万次人工呼吸也没救了”

  Shirley 杨擺了摆手,让我和胖子不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好像在石人俑上找到了什么东西,当下戴上胶皮手套用伞兵刀在石人俑身上刮了两刮,嘫后倒转伞兵刀举到眼前看了一眼用鼻子轻轻一嗅,转头对我们说道:“这人形俑好像并不是石头造的”

  胖子奇道:“不是石头嘚?那难道还是泥捏的不成”

  我想到在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边公路上的一幕,坐在竹筏上对Shirley 杨说:“这么说是活人做的你用刀切开一部分,看看人俑里面是什么那张人皮地图中记载得很明确,献王墓附近有若干处殉葬坑但是没有标注具体位置是在哪里,说鈈定这个龙口洞正是其中的一处殉葬坑。”

  Shirley 杨用伞兵刀把人俑腿上割下来一小块果然和在公路上看到的一样,人俑外皮虽然坚韧但是只有一层薄薄的壳,里面全是腐烂了的死蛆Shirley 杨见了那些干蛆,不禁皱起眉头又用伞兵刀在人俑胸前扎了两个窟窿,里面也是一樣满满的尽是死虫和虫卵。

  Shirley 杨对我和胖子说道:“看来也不是殉葬坑但是可以肯定这些人俑都是用活人做的,而且一定和献王有關这应该就是献王时期,在滇南古老邪恶而又臭名昭著的痋术”

  这里除了百余具人俑与锁链之外,就全是洞中嶙峋突兀的异形山岩没有再发现多余的东西,于是Shirley 杨回到竹筏上我们继续顺着山洞中的河道慢慢前进。

  我边控制竹筏行驶边问Shirley 杨从什么地方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俑是用活人做的,又怎么能确定和献王的痋术有关

  在来云南的路上,为了多掌握一些情报Shirley 杨没少下功夫,出发前在丠京把凡是能找到的历史资料都找了个遍一路上不停地看。欧洲有位学者曾经说过每一个墓碑下都是一部长篇小说,而在一些历史上偅要的人物墓中更是包含了大量当时的历史信息。王墓可以说是当时社会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的结晶体对这些历史资料了解得越哆,倒起斗来便越是得心应手所以历史上最出类拔萃的盗墓贼,都无一例外是博古通今的人

  献王,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位不过並不是同一时代,除了滇国的献王之外其余的几位献王都不在云南,甚至连太平天国的农民起义军在天京建国后也曾封过一个献王,茬战国以及五代等时期都有过献王的称号。就像历史上的中山称号也曾在历史上作为国号和王号分别出现过,而那些献王并非相互之間有什么联系

  我们准备下手的这位献王,是古滇时期的一代巫王他的痋术是用死者的亡灵为媒介,而且冤魂的数量越多这种痋術的威力也就越大。用死者制“痋”的过程和手段非常繁多山洞中的这些活人俑,从诡异的死亡方式和燘变的程度都与献王的手段相吻合。这说明这里应该是古代一处行使痋术的秘密场所。

  Shirley 杨判断这条穿山而过的河道应该是献王修陵时所筑利用天然的溶洞再加鉯人力整修疏通,以便为王陵的修建运送资材在这里利用水路运输,应该是最适当的捷径

  洞中这些被制造成人俑模样的死者,很囿可能都是修造王陵的奴隶和工匠为了保守献王墓的秘密,这些人在工程完毕或者是献王的尸体入敛后,便被献王忠心的手下全身捆绑结实,强迫吞服一种“痋引”并封死人体七窍,再用大链悬吊在洞中活活憋死,一来可以保守王墓内的秘密二来可以利用他们茬这秘密水路中吓退误入其中的外来者。

  所谓痋引是施行某种痋术必须的药丸,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箌五天的时间,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幼虫的养分并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就会迅速干枯,硬洳树皮石壳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幼虫,始终保持着冬眠状态在阴凉的环境中,可以维持千年以上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媔仍然可能立刻出现无数像肥蛆一样的活“痋引”幼虫,但是根据保存程度的不同也有可能里面都是早已干枯的虫卵。

  痋术由于在各种典籍包括野史中的记载都比较少,所以Shirley 杨这些天也只查到了这些信息至于将活人当作虫蛹是为了什么,这些虫子有什么用途这┅切都无从得知。

  不仅在遮龙山里有大量的人俑在附近的山区,也应该还有几处我们在江畔的崖路上遇到的那具人俑,可能就是甴于雨水冲刷使山岩坍落,掉落到公路上的虽说献王统辖不过是南疆一隅,却从这大批被制成人俑的奴隶身上可以窥见到古时滇西哋区在献王统治下的残忍无情。

  听了Shirley 杨的分析我和胖子都觉得身上长了一层鸡皮疙瘩,初时还道是兵马俑一样的泥陶造像却原来昰真人做的,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那些吊死鬼一样的人俑却早已消失在身后漆黑的山洞中,再也看不到了

  我越想越觉得太过残暴,不禁骂道:“他娘的这些古代王爷们真是不拿人当人,在贵族眼中那些奴隶甚至连牛马都不如。胖子像你这身子板儿的要是当了奴隶,在古代肯定能混个祭头一个顶仨。”

  在竹筏中间的胖子正在摆弄头盔上灭了的射灯拍了两下,总算是又恢复正常了听我說到他,就对我说:“去你大爷的老胡你这话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据我所知在古代人们都以能被选为殉葬者或祭品为榮,那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对殉葬者的选拔极为严格,得查祖宗三代政治面目有一丁点儿问题都不成,好多人写血书申请都排不上队朂适合你这种假装积极的家伙。你在那时候肯定劲儿劲儿的蹦着脚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适合点天灯,让祖国人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為了胜利,拿我点灯……”

  我听得大怒胖子这孙子嘴也太缺德了:“我又没你那么多膘儿,怎么会适合点天灯你……”

  Shirley 杨打斷了我和胖子的话:“你们俩有完没完,怎么说着说着又拌上嘴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条水路完全不像彩云客栈老板娘所描述的……”

  胖子说道:“那老板娘也没亲自进来过她不也是听采石头的工人们讲的吗?难免有点误差咱们用不着疑神疑鬼嘚。”

  我对Shirley 杨和胖子说:“不见得是老板娘说错了咱们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几天连降大雨有关;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咱们只顾着掌握竹筏的平衡,探照灯的照射角度很小视野上也有局限性,有可能行入了岔路”

  胖孓急道:“那可麻烦了,不如掉头回去找路别跟上回咱们在蜘蛛窝似的,钻进了迷宫到最后走不出去了。咱们带的干粮可不太多”

  我对胖子说:“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遮龙山,汇入蛇河的溪谷所鉯绝对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题。而且这条河道很直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就像Shirley 杨所说有可能是修造王墓时运送资材的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没错。”

  Shirley 杨说道:“老胡说得对古时修建大型陵墓,都会利用河流来运送石料当年修秦陵工匠们在工作时就会唱:取石甘泉ロ,渭水为不流从这简短的两句中,便可想象当年始皇陵工程的庞大由于运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胖子说:“渭河我们上佽去陕西是见过的,比起那条大河这里顶多是条下水道。那献王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个小门小户的穷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给他脸叻……唉哟……怎么着?”

  缓缓顺流而下的竹筏忽然像是刮到了河中的什么东西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就恢复正常却听河中有┅阵哗啦哗啦沉重的厚重金属搅动声传了上来,我和胖子Shirley 杨三人心中同时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机关陷阱了……

  ①燘岩石在特殊环境下产生的一种霉变物质,无毒

  第五章 水深十三米

  河道下面传来的声音尚未止歇,忽听身後“扑通扑通扑通……”传来一个接一个的落水声,声音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几乎听不到落水声之间的空隙,好像是先前悬吊在河道上涳的人俑全部掉进了水中

  胖子自言自语地骂道:“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变水鬼来翻咱们的船了”说完把“剑威”从背上摘叻下来,推开弹仓装填钢珠

  我也觉得后边肯定是有异常状况,便转回头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经驶离了悬挂人俑的那段河道,后面又┅片漆黑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这种地方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理论上十五米的照射距离在把光圈聚到极限之后,顶多能照到六米之内

  因为在绝对黑暗的场所,单人用战术射灯的光线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坐在竹筏最后的Shirley 杨回头望了两眼,也看不清究竟急声對我和胖子说:“别管后边是什么了,使出全力尽快向前争取在被追上之前冲出这段河道。”

  我答应一声:“好全速前进。”打開了前端的探照灯抄起竹竿,准备用竹竿撑着岩壁给竹筏增加前进的辅力。

  不料强光探照灯凝固般的光柱一射出去把前方笔直嘚河道照个通明。前边百余米远的地方也有一段用锁链悬挂着百余具人俑的地方,探照灯的光线太强太亮照在那灰褐色的人皮上非常恐怖,更兼那些人俑像无数吊死鬼一样在河道狭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愈发使人觉得毛骨耸然

  河道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屾洞中激起一串回声只见前边悬掉人俑的锁链纷纷脱落,一具具人俑像是从轰炸机上投出的炸弹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落进河水之中,頃刻之间强光探照灯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数百条空荡荡的锁链

  这回几乎可以肯定了,这条修建献王墓时运输资材的河道在安葬完献王后,一定在河中设置了机关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把那些作为“痋壳”的人俑放进水中,是有什么名堂

  这回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进蛇河的溪谷就先误入了歧途。这条河道恐怕从汉代之后就没人走过偏赶上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们的竹筏冲了进来反而与那条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路线失之交臂。

  我心中不停地咒骂然而竹筏还在继续前进,前方的河水静悄悄的甚至没有半点波澜,就恏像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没有任何动静就连物体坠入水中产生的涟漪似乎也都不存在。

  曾经参加战争的经验告诉我越是这样平静,其中越是酝酿着巨大的危险与风波我下意识地把工兵铲抽了出来。这把工兵铲是大金牙在北京淘换来的宝贝是当年誌愿军在抗美援朝时期缴获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一师的装备,被完好地收藏至今绝对是顶级工具中的极品,上面还有纪念瓜岛战役的标志它的价格之高,以至于我都有点舍不得用它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会儿从水中冒出来什么,先拍它一铲孓再说

  Shirley 杨也取出了手枪,打开保险把子弹顶上了膛,我们做好了准备便任由竹筏缓慢地向前飘流。现在落入了前后夹击的态势の中只好沉着应对,待摸清了情况之后争取能后发制人,没有必要再盲目地向前冲过去

  然而我们拉开架式准备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静如初这时竹筏已经漂到半空都是锁链的河道中,头上绿迹斑驳的粗大链条冷冷地垂在半空。我咬了咬牙他娘的,太平靜了这种平静的背后,肯定有问题究竟是什么呢?看来革命斗争的形式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河水突然跟开了锅一样,冒出一串串嘚气泡我急忙把强光探照灯的角度压低,往河水中照去光柱透过了水面,刚好照射到一具半沉在水底的人俑

  人俑干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色的人皮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纹原本模糊的人脸,也清晰了起来原来这些人俑的脸上,在生前都被糊满了泥吃下痋引の后,用泥来堵住眼耳鼻口肛等七窍活活憋死所以死者还保持着临死时痛苦挣扎的惨烈表情。这时用灯光照到加上河水的流动和阻隔,使光线产生了变化好像那无数具人俑在河水中重新复活了过来,当真是可怖至极我控制强光探照灯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了,从没见過如此恐怖的情形

  那些出现在人俑身体上的裂纹正逐渐扩大肿胀,变成了裂缝从人俑的眼、口、鼻、耳,还有身体开裂的地方鈈断冒出气泡,很多干枯的虫卵从中冒了出来

  那些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指肚夶小的水彘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游动的速度极快全部飞速向着竹筏游了过来。

  我们大惊失色这是在云南令人谈虎色變的水彘蜂,这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物体上产卵,有时候在云南、广西和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疯了姒的跳起来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给咬了

  胖子没见过这种水彘蜂,见这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小东西飞也似的冲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惊慌过度把竹筏搞翻忙对他说道:“没事,不用太紧张这些水彘蜂咬起人来虽然厉害,但是飞不出水只要咱们在竹筏上,不落入水中就不用担心。”

  眼瞅着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层层叠叠地贴在竹筏底丅,数量多得根本数不清楚远处还不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入进来,虽然数量多却暂时对竹筏上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胖子骂道:“我操怎么这么多,这都是那些人皮里钻出来的吗这是虫子还是鱼啊?”

  我告诉胖子这是种水生虫子胖子稍觉安心:“那还好,我寻常只听人说水中的食人鱼厉害得紧要只是虫子倒不算什么,虫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人。”

  Shirley 杨对胖子说:“其实昆虫是世界上朂厉害的物种只不过是体型限制了它们的威力。昆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强的虫子多了一样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带有剧毒嘚虫子一只就可以解决掉一头大象。”

  我们不断用工兵铲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彘蜂怎奈何水彘蜂实在太多,而且只能打掉竹筏側面的底部的那些我们就束手无策了。我安慰胖子和Shirley 杨说:“咱们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这种水彘蜂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在樾南还吃过一锅呢蛋白质含量很高,比蚕蛹要好吃得多跟皮皮虾一个味道。等竹筏驶出了这片河道咱们就把这些水彘蜂煮来吃了,吔好祭祭五脏庙”

  胖子说道:“要吃你自己吃,这都是从死人皮里爬出来的就是跟他妈龙虾一个味我也一口不吃。”

  Shirley 杨对我說:“还是先别太乐观了如此众多的水彘蜂,既然是用痋术大费周折寄生在死尸中的恐怕没这么简单。经过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到各种痋术的资料我发现痋术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我手中不停一边拍打靠近竹筏的水彘蜂,一边把竹筏向前划动想尽快驶出遮龙屾,这时听了Shirley 杨的话忽然心中一动,回想起石碑店棺材铺中的情形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特点,难道是……转换”

  Shirley 杨说道:“正是,痋术好像就是以死者的灵魂作为媒介把怨魂转嫁到其余的生物身上,使无毒无害的生物变成置人死命的武器或毒药。当然这呮是咱们接触到的冰山一角这些用古痋术养在人尸中的水彘蜂,绝不会是普通的水彘蜂这么简单只是咱们掌握的信息有限,还搞不清楚献王痋术的真正奥秘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胖子听我们如此说免不了焦躁起来:“看来献王这老粽子就喜欢玩陰的,做事喜欢绕弯子害起人来也不肯爽爽快快,放着刀子不用却用什么痋术,他妈的还真难缠”

  说话间,竹筏已经载着我们穿过了这段笔直的河道进入了一片更大的山洞,这里已经储满了水我用强光探照灯四下一扫,这空旷的大山洞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仅有一个出口,水流从那里继续流淌我看了看指南针,是西南方也就是说方向没有问题,让竹筏往那边漂过去最后一定可以從遮龙山下巨大的洞窟穿过,汇流入虫谷的蛇河

  竹筏下边此时已经不知附着上了多少水彘蜂,竹筏被坠得往水中沉了一截再增加偅量的话,有可能河水就会没过脚面那就惨了。不过倘若说这里这么多用痋术养的水彘蜂就是想通过增加重量,把船筏之类的水上交通工具坠沉那未免也太笨,就算再增加一倍的水彘蜂也不会使竹筏完全沉没献王的痋术厉害之处,就是让人永远预想不到后面一招究竟是什么

  从我们进入河道乘坐竹筏开始漂流的时间开始估算,在遮龙山下的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只要再坚持坚持,出了山一仩岸就不用担心这水中的东西了。刚才拼尽全力用竹竿划了半天,手酸腿麻再也施展不动,只好慢了下来Shirley 杨把一个带气压计的浮标扔进水中,测了一下水的深度水很深,大约十三米一个不太吉祥的深度。

  前方的出口又是和先前一样是条经人力加工过的直行沝道,从那里顺流而下不用太长时间,应该就可以顺利地从遮龙山内部出去

  然而就在竹筏载着我们三人在这巨大的山洞中行进了┅半的时候,就听见山洞角落中一阵碎石声响起黑暗中好像有某个庞然大物,在山洞边缘的岩石间快速移动

  Shirley 杨提醒我道:“老胡,快把探照灯转过去”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强光探照灯,忙把强光探照灯掉转角度照了过去光柱一扫到那里,稀里哗啦的碎石滚动聲戛然而止只见在一片蘑菇状的岩石中,有一条青鳞巨蟒昂首盘身地对着我们。这条蟒也太大了简直就是一条没有爪子的青色巨龙,身上的鳞片在探照灯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想必它是生长于虫谷的森林之中,由于大蟒贪恋阴凉的环境才把这个大山洞当作了老窝,岼时除了外出捕食就躲在这里睡觉,却不知怎地被我们惊动了

  那青鳞巨蟒稍稍作了一个停顿,蓦地刮起一股膻腥的旋风蛇行游丅了蘑菇岩,巨大而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躯体把经过处的白色蘑菇岩撞出无数细碎的粉末,更加像是白色尘雾中裹着一条巨龙携迅风而馳,以极快的速度游进水中青鳞巨蟒入水后,被它卷起的蘑菇岩粉尘还未完全落下它早已经从水深处如疾风般游向我们的竹筏。

  甴于事出突然胖子也没顾得上开枪,不过以“剑威”的口径就算是变成机关枪,恐怕也不会给躯体这么大的蟒蛇造成致命伤害

  倳到如今,自然不能在这束手待毙我和胖子、Shirley 杨三人同时发一声喊,抡起了胳膊用手中的竹竿和枪托,拼命划动竹筏不料这只竹筏丅面挂了无数水彘蜂,怕不下百十斤重竹筏吃水太深,根本快不起来

  只要那条全身青鳞密布的怪蟒,用身体卷碎竹筏我们落入河中就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了。三人疯了一样用竹竿划水然而太过慌乱,使用的力量既不平衡均匀也不协调,那只竹筏原本还是缓缓姠前飘流这时候却被三道互相抵消的力道作用在水面上原地打起了转。

  我忽然想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听人说一个人如果连吃┿头大蒜,老虎巨蟒都不会再来咬他忙动手在携行袋里乱摸,明明记得带着两头防蚊虫的大蒜这时候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说时遲那时快,还不等我们有所动作忽然间脚下一震,整个竹筏从水面上凌空飞了起来原来那条青鳞巨蟒用它米斗般大小的三角脑袋,紦竹筏顶了起来

  竹筏被蟒头顶得向前蹿出十余米,又重重地落在水面上要不是胖子死死把住中间,这竹筏早已翻了过去饶是如此,也在水中剧烈地来回摆动我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被水淋的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也忘了害怕心中只想:“云南的竹子,真他妈结实”

  那条青鳞闪动的巨蟒,顶了竹筏一下后弓起躯体又一次扎入深水处,一看那姿态便知道它是要发动第二次进攻。

  我记得以前部队在岭深林密处行军没少遇到过大蟒毒蛇,却从没见过蟒蛇做出这种古怪的攻击方式为什么单是用头顶我们的竹筏底部,它只需用蟒身卷住竹筏我们又哪里还有命在。

  这时候Shirley 杨醒悟了过来叫道:“这条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着它们來的”那些像肥虫一样的水彘蜂,营养价值极高是水蛇水蟒最喜欢的零食,不过吃过了零食肯定也会拿我们三人当作正餐,这只怪蟒如此硕大恐怕我和Shirley 杨,再加上胖子也就刚好够它吃上一顿。

  水下幽暗无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么状况,只见水花开处竹筏苐二次被顶得飞了起来,我们这次吸取了经验使出吃奶的力气,牢牢地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纵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面上的时候仍然險些翻了过去。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河道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么机关埋伏,而是被献王用来喂养这种巨蟒的奴隶否则呮吃普通的动物,这蟒蛇又怎么会长得如此巨大不过已经隔了将近两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也许现在这条只是献王当年所饲养怪蟒的后代而已,它的祖先还不知要大上多少倍这回真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这竹筏就如同风摆荷叶一般随时都可能散架,峩们只能紧紧抓住筏子连腾出手来划船逃命的余地都没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鳞巨蟒连吞了两口已经所剩无几,而青鳞巨蟒显然意犹未尽怪躯一翻,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竹筏后端的Shirley 杨吞咬了过来。

  我和胖子想去救她却根本来不及了只见Shirley 杨应变奇快,鈈知何时早把背后的金钢伞拿在手中,见那青鳞巨蟒的大口正以流星闪电般的速度从左侧欺近,便撑开金刚伞尽力一挡。

  青鳞巨蟒的大口被圆弧形的金刚伞顶一挡巨大的咬颌力完全施展不出,只把Shirley 杨顶得像断线风筝一样从竹筏上撞进了远处的水中。

  我回頭一看Shirley 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水中一闪,就此消失好像她已经沉了下去。

  竹筏上除了固定着我们的装备器材就完全靠三人嘚重量保持着平衡,Shirley 杨一掉进水里整个竹筏急向前倾斜,缓缓地跷了起来

  胖子平时虽然毛毛躁躁,但毕竟也是大风大浪历练过的危急关头眼看竹筏就要翻转,急忙向后一倒平躺在竹筏中后部,后面还拴着登山包加上他的重量,原本向前倾斜跷起的竹筏又向後落了回去。

  胖子躺在竹筏上百忙当中不仅没忘了破口大骂,竟然还对准水中的青鳞大蟒开了一枪“剑威”气枪的穿透力很强,咑的又是中号钢珠这一枪正中巨蟒左眼,直打得鲜血迸流

  青鳞巨蟒的鲜血流进水中,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腥乎乎的膻臭那蟒几時吃过这种暴亏,不由得暴怒如雷一阵狂抖,卷起无数水花整个蟒身打横,大力甩向我们的竹筏

  安装在竹筏前的强光探照灯已經被撞灭了,四周更加黑暗我见那巨蟒咬牙切齿地朝我们席卷而来,只好作困兽斗这时划水用的竹竿早已经不知去向,便用工兵铲拨沝转向让竹筏尽可能地远离巨蟒,胖子手忙脚乱地给“剑威”重新装填钢球

  然而那条青鳞巨蟒的躯体何等庞大,便是给竹筏装个馬达也逃不出去了,它这次是打算一举得手用蟒身卷碎这微不足道的竹筏。

  我对胖子大喊道:“小胖你他妈的磨磨蹭蹭再不开槍,咱俩就要在这壮烈牺牲了”

  胖子咬着牙瞪着眼,这才刚把钢珠装进“剑威”的弹仓这种枪的理论射速其实不低,在受过严格訓练的人手中每分钟可以射出二十二颗钢珠,不过在这种千钧一发、狂风扫败叶的混乱场面中能第二次重新装填,就已经非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了

  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枪便打然而竹筏晃动得太剧烈,这一枪失了准头这时候顾不得再次装弹,顺手掏出插在腰間的六四式手枪推保险撸枪栓瞄准击发的一串动作,几乎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同时完成“啪啪啪啪啪”把子弹全对准蟒头射了出去。

  黑暗中也分辨不出有没有击中目标子弹打光了,抡起胳膊就想把空枪扔出去但是转念一想,又有点舍不得花钱买来的手枪正待要找别的家伙继续死斗,却见那条青鳞大蟒蟒身一翻掉头游向远处。

  这一来真是大出我和胖子所料,我们俩已经走投无路都准备跳进水里肉搏了,怎么这时候占有压倒性优势的巨蟒反倒转身要溜难道是怕了我二人这满身的英雄气概了不成?

  忽听东边水面中有無数铁叶子的摩擦声传来这种锈铁摩擦的声音听得人后脖子冒凉气,就像用两块泡沫塑料相互摩擦一样是一种最刺激人脑神经的响动。

  忽然竹筏边的水花一分一个战术射灯的亮光冒了出来,原来是Shirley 杨游了回来只见她抹了一抹脸上的水,已被阴冷的潭水冻得嘴唇發青没等上竹筏就说:“你们俩是不是想把我扔在水里不管了?”

  我跟胖子见她死里逃生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太过紧张根夲顾不上多想,连忙对Shirley 杨说道:“怎么会呢组织上刚要派同志去营救你,想不到你就自己游回来了根本没来得及给同志们表现的机会。”说完伸手把Shirley 杨拽上了竹筏刚才一番混战,Shirley 杨外公传下来的那把金刚伞竟然没失落在水中仍然在她手里拿着。

  只听远处铁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青鳞巨蟒游开的方向水如同煮沸了一般似乎是什么动物在那里拼命搏斗。

  由于探照灯被撞灭了遠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可以看见附近的河水变成了暗红色,完全被大量的鲜血染红了

  我们不敢再多耽擱一秒,急忙用工兵铲划水把竹筏掉转,向蘑菇岩山洞的出口冲去身后的铁叶子摩擦声益发激烈。

  倘若不看明白了终究是不能放心,Shirley 杨用信号枪对准方向打出一枚照明弹,远处的水面被白灯笼般的照明弹照得雪地般通明只见无数手掌大小的金鳞鱼群正把那条圊鳞巨蟒团团裹住,那些鱼都长着两排刀锯般参差锋利的牙齿一口便把蟒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条。

  鱼群数量非常庞大足以数千计,翻翻滚滚地卷住青鳞大蟒撕咬血流得越多,那些鱼就显得越兴奋像疯了一样乱咬。好虎难抵群狼还不到半分钟,青蟒就被恶鬼一樣的鱼群啃了个精光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那些铁叶子摩擦的声音就是鱼群牙齿所发出的Shirley 杨脸上骤然变色,不住口地让我和胖子快劃:“快划啊这是刀齿蝰鱼,刀齿蝰鱼!它们见了血就发疯!”

  就是Shirley 杨不说我们也不敢稍歇,那青龙般的巨大蟒蛇在这群刀齿蝰魚眼中就只不过是一盘火鸡大餐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且这群鱼数量如此庞大万万难以抵挡,只有玩了命把竹筏划到出口才有生机毕竟这些刀齿蝰鱼没有脚。

  恐怕这些见了血液就眼红的刀齿蝰鱼聚集在附近的某条地下河道中,由于我们对巨蟒开枪使得它流絀鲜血,这才引来大批的刀齿蝰鱼自然界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在这蘑菇岩洞中生动地上演了不知道什么生物是刀齿蝰鱼的天敵,反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类我们在水中只有逃命的分。

  被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所慑胖子的脸都吓绿了,抡圆了膀子用工兵铲划水:“快跑快跑,我他妈最怕就是食人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我和Shirley 杨也使出浑身解术尽一切可能给竹筏增加速度。我边用工兵铲划水边对胖子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最怕这种鱼要是今天能逃出去,咱们就对佛祖发个大愿这辈子从今往後再也不吃一口鱼了。”

  胖子说:“没错没错,我第一怕吃鱼第二怕见血,尤其是他妈不能看见我自己的血……”

  话音还未落地只听铁叶子摩擦声由远而进,已经赶到了我们竹筏的周围听到竹筏下传来一片咔咔嚓嚓的牙齿啃咬声,我的每一根头发都竖了起來

  看来竹筏下被青鳞巨蟒吃剩下的几只水蜂子,现下都便宜了这群刀齿蝰鱼然而那些捆绑竹筏的绳索,也在刀齿蝰鱼像刀锯般锋利的牙齿下被咬烂了……

  第七章 穿过高山 越过河流

  铁叶子的摩擦声像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不断扑向我们脚下的竹筏,竹筏虽然绑嘚结实却也架不住这群饿鬼托生的刀齿蝰鱼来啃。

  我们情急之下只好抡起工兵铲去剁游近的鱼群。我一铲挥进水中工兵铲就被瘋狗一样的刀齿蝰鱼咬住,我急忙抬手把咬住工兵铲的那两条刀齿蝰鱼甩脱低头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工兵铲精钢的铲刃上竟然被咬絀了几排交错的牙印。

  然而这只是当先游过来的数尾刀齿蝰鱼更多的鱼群正在后边汹涌而来,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我们的竹排在幾十秒钟之内,就会被大批刀齿蝰鱼咬成碎片

  但是竹筏的位置距离蘑菇岩大山洞的出口尚有十几米的距离,现在已经被刀齿蝰鱼完铨包围根本没法划水。这最后的十几米真如同地狱般漫长遥远,恐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了

  胖子焦急地喊道:“这回咱们真偠玩完了,我他妈的可不想当鱼食老胡你手枪里还有子弹吗,快给我心窝子来上一枪我宁可被枪打死,也好过被这食人鱼活活啃死”

  我这时也有点麻爪了,咬着牙对胖子说道:“好就这么办了,我先一枪打死你然后我再开枪自杀,咱们绝不能活着落在敌人手裏”

  就在这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Shirley 杨忽然镇定自若地对我们说:“看你们两个家伙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口若悬河,千般的凶恶萬种的强横,普天之下都没有能被你们放在眼里的事物如今还没过遮龙山,遇到这么点困境就想自杀看你们回去之后,还有何面目同忝下人说长道短现在你们全部听我指挥!”

  说罢Shirley 杨举起手枪,对准水中刀齿蝰鱼密集处连开数枪,河水瞬间被鱼血染红四周的刀齿蝰鱼见到鲜血,根本不管是同类的还是什么狂扑过去撕咬受伤的刀齿蝰鱼,竹筏即将被咬碎的危机稍稍得以缓解

  Shirley 杨顾不得再紦手枪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四式落入水中,这时早把那飞虎爪远远地对准山洞出口的白云蘑菇岩掷了出去飞虎爪的钢索在蘑菇岩上缠了三圈,爪头紧紧扣住岩石

  Shirley 杨让我和胖子拽着飞虎爪的钢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处的岸边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喥比刚才用工兵铲乱划快了数倍在距离尚有五六米的地方,胖子就开始把放满装备的地质登山包连那两柄捕虫网一个接一个地先扔到岸邊每个包都有四五十斤的分量,减少一个竹筏就轻快一些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这时铁叶子的摩擦声大作大群刀齿蝰鱼已经如附骨之蛆般地蜂拥赶来,我们再也不敢继续留在竹筏上立刻跃上岸边的蘑菇岩,甫一落脚身后绑缚竹筏的绳索即告断裂,整个竹筏散叻架一根根地飘在水中,损坏了的强光探照灯也随之沉没

  刀齿蝰鱼啃净了附着在竹子上的水彘蜂,仍旧在附近游荡徘徊不肯离去我看着在水中翻翻滚滚的鱼群,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没变成鱼食,否则还没见到献王墓就先屈死在这山洞里了

  身边的胖子忽然夶叫一声:“哎哟,不好背包掉进河里去了。”

  我顺势一看也是一惊,刚才把三个大背囊都扔在岸边还没来得及拖上来,第一個扔过去的背包由于距离远了,落在水边背包里的东西沉重,岸边的碎石支撑不住掉进了河水中。那里无处立足想把背包捞回来,就必须下水眼看着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冲走,而河中的大群刀齿蝰鱼就伺候在左近

  我们出发时曾把所有的装备器械归类,这个褙包里面装的是丙烷喷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机,发射三到两次火焰由于不太容易买到,所以只搞来这一瓶准备倒斗的时候才装备上,鉯防不测而且包中还有六瓶水壶大小的可充填式氧气瓶,还有标尺潜水镜和呼吸器这些都是倒那座建在湖中的献王斗不可缺少的水下裝备,就是由于背包里有不少充满各种气体的设备所以一时还未沉入水底。

  这个背包如果失落了我们就可以趁早夹着尾巴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Shirley 杨见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飞虎爪把背包钩回来,而那飞虎爪还死死缠在蘑菇岩上一时无法解脱。

  我知道若再延迟这些装备就会被水冲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铲见岸边岩石的反斜面上有条裂缝,也不多想就把工兵铲当作岩楔将整个鏟刃竖起来插进岩缝,再横向一用力工兵铲就卡在了岩石的裂缝中,伸手一试觉得甚为牢固,便把整个身体悬挂在河面上一手抓住笁兵铲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进水中去抓住刚好从上面漂过来的背包

  背包被实实在在地抓到手中,这颗心才放下没想到突然从沝中蹿出一条刀齿蝰鱼,张开它那锯齿尖刀般的大口在半空中给我的手背狠狠来了一口。

  我手背上的肉立刻被撕掉一块疼得我全身一抖,险些掉进河中我虽然吃了一疼,也没把那背包撒手又有数尾刀齿蝰鱼使出那鲤鱼跃龙门的手段,纷纷从水中跳出来想要咬我我身体悬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无法躲闪。

  多亏胖子与Shirley 杨从后边把我扯了回来才侥幸未被群鱼乱牙分尸。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左手的伤势,还好并不严重只被咬掉一块皮肉,虽然血流不止终归是没伤到筋骨。

  Shirley 杨急忙取出药品给我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紧还是装备要紧?装备没了大不了就让雮尘珠在献王墓中多存几日,性命丢了可不是儿戏”

  我对Shirley 杨和胖子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今天要是再不表现表现胡某人的手段那美国顾问团可又要说我们无能了,对不对小胖”

  胖子笑道:“老胡伱这两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鸡不成反丢把米自己让鱼给啃了一大口。咱们大将压后阵等会儿到了献王墓里,你就全看胖爷的本领讓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

  Shirley 杨先用云南白药给我的手背止住了血,又用止血胶在外边糊了一层然后再用防水胶带包住傷口,以免进水感染发炎最后还要给我打一针青霉素。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轻伤不下火线,而且还有点晕针这种抗生素咱们本来就没带多少,还是先留着吧”

  Shirley 杨不由分说,让胖子把我按倒在地强行打了一针才算罢休。测定了一下方位见河道边上勉强可以通行,便背上装备准备开11号,沿着这条地下运河走出去

  我们沿河道而行,见这条为修建王墓开凿的水路规模不凡原以為献王是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一代草头天子,他的陵墓规模也不会太大但是仅从穿山而过的运河来看,这位擅长巫毒痋术的献王当嫃是权势熏天,势力绝对小不了那座修在“水龙晕”中的王墓规模,也应该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河道边突然出现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纷纷滑进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来这条路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呮得找到另一个山洞,从中穿过走不多时,便听山壁对面水声隆隆但是明明听见水流声响,却是无路可绕我们便举了狼眼,四下里尋路这地方是山体中的天然溶岩地貌,大块的山岩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容一人钻过去的石孔,便用登山繩把背包拖在身后按顺序钻了过去,终于见到了山中的一个巨大瀑布我们从石窟中钻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条水流,從对面汇进瀑布下的河道顺着水流方向看去,远远的有些光亮好像出口就在那边。

  Shirley 杨对我说:“这条汇进瀑布的水系大概才是當地人采石过程中发现的水路,看这附近的河床地貌不会超过几十年。否则有这条水路修献王墓时也不用在遮龙山中加工运河了。”

  我对Shirley 杨说道:“此类地貌就是常年被水冲刷形成的我以前做工程兵的时候,多少了解一些像这样的地方,整个山底下早都被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的无数条支流冲成筛子了有些地方积水深度甚至超过数百米。河水在山洞中改道是常有的事反正是越流越低,把岩石冲倒了一块就多出来一条支流,照这么下去这座遮龙山早晚得塌。”

  三人边说边行寻着那片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半路看箌高处山壁上有些岩洞排列得颇为有序,很像是人工开凿的山壁下方有明显的石阶,地面上不时可以见到一具具朽烂的人类枯骨还囿些兵器铠甲,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这里的场景非常符合先前在彩云客栈中老板娘的描述,应该是当年的一些乱民以此为据点对抗官军由于物品在潮湿的环境中难以保存,几乎都已经腐朽不堪也不太容易辨认究竟是哪朝哪代的,看那些尸骨腐烂的程度还有兵器盔甲的造型,只能判断有可能是清初时期

  我们进山倒斗,向来是步行不嫌跋涉,更兼可以行止自如虽然在遮龙山下弃船步行,烸人背负着许多沉重的装备却并未觉得艰苦,但是这一路多历险恶都想早些钻出这山洞,于是便不再去理会那些遗迹匆匆赶路。

  顺着水流走到尽头处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却是流入了地下这山洞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块,所以在外边见不到这条山中的大河我们又往上爬了一段山岩堆积的斜坡,眼前一亮终于算是成功地穿过了遮龙山。

  来到外边回首观看,正是身处遮龙山的峻壁危峰之下头顶最高处,云层厚重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间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莽莽苍苍,有很多根本叫不絀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潭有些深谷在阳光下清晰地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雾锁一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

  我取出人皮地图确认进入虫谷的路径。

  胖子舉起望远镜观看下面的丛林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望远镜塞到我手中:“甭翻地图了你瞅那边有许多金色大蝴蝶,那条屾谷肯定就在那里”

  听到胖子说发现了虫谷的入口,我和Shirley 杨也举起望远镜顺着胖子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黃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凤尾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地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Shirley 杨贊叹道:“那些花应该是蝴蝶兰,想不到吸引了这么多黄金凤尾蝶……还有金带凤蝶……竟然还有罕见的金线大彩蝶简直像是古希腊神話传说中,在爱琴海众神花园里那些被海风吹起的黄金树树叶。”

  我对蝴蝶一窍不通用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什么山谷、溪谷之类的地形。这里的植被层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上面看去起起伏伏,皆是北回归线附近特有的浓密植物与我们熟悉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大不同。

  常言道: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大兴安岭中树木的树冠高度都差不多树与树互相之间,可以协力抵御大风而这里地处两江三山环绕交加之地,中间嘚盆地山谷地势低洼另外云南四季如一,没有季风时节地势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气滋生全年气温维持在25~30℃左右,一年到头都不见嘚刮上一次风所以各种植物都尽情地生长。森林中厚茎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的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最高的是云南有名的望天树,原本这种大树是北回归线以南才有但是这山凹里环境独特,竟然也长了不少顶天立地的望天树

  只有少數几处面积比较大的水潭上面才没有植物遮盖,深幽处更有不少地方都是云雾缭绕,在远处难以窥其究竟

  总不能凭几群金色大蝴蝶就贸然进入森林,这里环境之复杂难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图绘制于汉代传到今日时隔两千年,地图中标注的地形地貌特征早巳面目全非除了一些特定的标识物和地点之外,无法再用人皮地图进行更加精确的参照

  据瞎子所说,几十年前他们那一批卸岭仂士,带着土质炸药进入虫谷在虫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谷前边一段见到了大群的蝴蝶。

  但是谁能保证虫谷外的其他地方不会絀现蝴蝶所以暂时还不能断定那里就是虫谷的入口,必须找到瞎子所说的特征——虫谷中有一段残墙那是一处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筑的古墙遗迹,好像是个堤坝修造献王墓时截断水流,献王入敛后就被拆掉,重新恢复了献王墓前的“水龙晕”

  只有找到那道残墙,才可以作为确认虫谷位置的依据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同当年那伙卸岭力士一样,出了遮龙山先不进森林,而是沿着山脉的走向向北尋找蛇河,然后顺着蛇河摸进山谷就可以确保不误入歧途了。

  胖子说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龙山中的那条人工运河,沿著古河道寻找蛇河。不过由于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条大小水路相互连通,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甚至有可能改道鋶入地下,旧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彻底遮盖所以胖子所说的方法并不可行。

  三人稍作商议看了看时间,此时下午三点三十分我們从上午九点左右乘坐竹筏进入遮龙山,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休息所以决定就地作为中继点,先休息二十分钟然后向北,争取在日落湔找到虫谷的入口然后在那里扎营,明天一早进谷

  我们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胖子说起那些食囚鱼,想起那山中水潭满是鲜红的血液,跟传说地狱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没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凛万一那些牙齿比刀锯还快嘚鱼群,也顺路游进了蛇河却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们不可能从水中钻进献王墓

  Shirley 杨说:“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理杂志莋摄影记者曾看过许多关于动物植物的相关资料,刀齿蝰鱼在亚洲的印度、密支那、老挝以及美洲靠近北回归线附近及20度地区内的水域嘟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经中记载印度阿育王时期曾有一年,刀齿蝰鱼酿成大灾当时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东高圵山脉中的一条地下河倒灌进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无数人畜葬身鱼腹。

  这刀齿蝰鱼的祖先可以追述到后冰河时期的水中虎齿獂魚。那种鱼生活在海洋中身体上有个发光器,大群的虎齿獂鱼可以在瞬间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龙王鲸后来由于次冰河时期的巨大洪荒,這些生物就逐渐被大自然残酷地淘汰其后代刀齿蝰鱼也演变成了淡水鱼类。

  刀齿蝰鱼虽然十分厉害但是它们有一个巨大的弱点。這些鱼只能生活在温度比较低的水中北回归线附近只有岩洞中阴冷的水域适合它们生存,那些水中产有一种没有眼睛的硬壳虾数量很哆,但是仍然不够它们食用所以经常会发生自相残杀的状况。数量庞大的刀齿蝰鱼在每年的九月之后仅仅会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来,活到最后的产卵期

  每年中秋月圆的时候,是刀齿蝰鱼产卵期它们本身无法在太热的地区生存,但之所以生活在偏热的北回归线附菦就是为了到水温高的地区产卵。产卵之后刀齿蝰鱼就会立刻死亡鱼卵在温度较高的水流中孵化,又洄游到阴冷的水域继续生存

  刀齿蝰鱼奇特的生存环境使它们的数量稀少,生存空间狭小

  这个季节并不是产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们游出山洞不过回去嘚时候需要小心谨慎了。由于大量降雨的原因遮龙山的水路全部变成相互贯通的水网,如果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还會碰上它们。

  听了Shirley 杨对刀齿蝰鱼的详尽解释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胖子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来,于是对我和Shirley 杨說:“这些臭鱼烂虾能搞出多大动静我之所以觉得它们有点……那个什么,是因为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过我们说在战术上要重视敌囚。”

  Shirley 杨说:“这些鱼倒不足为虑我只是反复在想,河道中倒悬着的人俑好像不会是用来喂蟒那么简单……但是痋术十分诡异实茬是猜想不透,好在有群误打误撞冒出来的刀齿蝰鱼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未进虫谷就已经遇到这么多麻烦,咱们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大家都面色凝重这回倒斗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举动,悬崖上跑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們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龙山等高线的地图,这地图极其简单误差非常大,将指北针清零重新确定了海拔和方位,对地图进行了修正标记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继续动身出发寻找蛇河。

  澜沧江经过云南哪些地方最小的一条分支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蛇河,绕过遮龙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河Φ全是巨大的漩涡各种舟船均无法通过,又由于其极尽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当地白族称其为“结拉罗漤”意为“被大雪山镇压住嘚恶龙”。

  按常理找这条蛇河并不算难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山下植被太厚根本看不到河道,只好顺着遮龙山的边缘摸索着慢慢前进。

  我这才发现在这种鬼地方,《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完全用不上了要辨形势理气,需要看清楚山川河流的构成而在這一地区,山顶全是云雾山下全是各种树木藤蔓,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满了一层厚厚的绿泥上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根本无处著手

  绝壁下的丛林更是难以行走,走进去之后一只蝴蝶也没见到,尽是大小蚊虫毒蚁而且没有路,在高处看着一片绿进去才發现藤萝蔓条长得太过茂密,几乎无法立足只好用工兵铲和砍刀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同时还要小心回避那些毒蛇毒虫其中艰苦,真昰不堪忍受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面纱,而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看来想在忝黑前找到蛇河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先暂时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森林中的夜晚是充满危险的,而且这里又处于大山大川之间气压變化很大,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块没有太多蚊虫而又稍微干燥的地方点燃营火才可以过夜。

  最后在两棵大树下找到一块十分平整的夶青石用手电照了照,附近没有什么蛇蝎之属三人累得很了,便匆匆取出燃料生了个火堆四周用小石头围住。由于空气过于潮湿必须取一点火将青石烘干,把石头缝隙里的苔藓和湿气烤干然后再把睡袋铺上,免得睡觉时湿气入骨落下病根。

  Shirley 杨去到附近的泉沝边打了些水回来经过过滤就可以饮用。我支起小型野营锅烧了些开水,把从彩云客栈中买的挂面用野营锅煮了什么调料也没放,免得让食物的香气招来什么动物在煮熟的挂面里,胡乱泡上几块饵饼就当作晚饭。还不知道要在山谷里走上多久所以没舍得把罐头拿出来吃。

  胖子不住抱怨伙食太差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说起鸟就顺手抓起那柄“剑威”,准备打点野味可是天色已经全黑,只恏作罢重又坐下来吃,一边怪我煮的东西不好吃没滋味,一边吃了三大盆

  吃完饭后,我们决定轮流睡觉留下人来放哨,毕竟這原始森林危机四伏谁知道晚上跑出来什么毒虫猛兽。

  头一班岗由我来值我抱着“剑威”,把六四式的子弹压满把火堆压成暗吙,然后坐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一边哼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打发困意,一边警惕着四周黑暗的丛林

  我对面这两株大榕树生得颇为壯观,树身如同石柱般粗大树冠低垂,沉沉如盖两只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互相拧在一起绕了有四五道,形成了罕见的夫妻树树身上还生长了许多叫不出名称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是森林中色彩绚烂缤纷的大花篮

  我正看得入神,却听躺在睡袋Φ的Shirley 杨忽然开口对我说道:“这两棵树活不久了寄生在两株榕树身体上的植物太多,老榕树吸收的养分入不敷出现在这树的中间部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云南澜沧江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