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发女鬼头发伸长獠牙女鬼要来夺你的魂,你会怎么办?

“筱筱你放心我一定会趁早和那个女人离婚的。”

?大兄弟,啥回事一觉醒来我就发现我到了一个医院!!难不成我睡觉梦游,被人打到医院去了

我还没来的及恏好思考一下现在的情况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一双浓墨般的剑眉下明亮而清澈的眼眸,仿佛寒潭一般深邃透着冷冽的寒意。与小說中的霸总宛如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毕竟都长这样( ̄ー ̄)

好了,我大概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我穿书了,穿入了我昨晚看完的一本古早霸总虐文一本涵盖了我所见过的所有霸总虐文情节,主要就是女主救了男主女二冒名顶替,然后又让女主替她和男主结婚(我觉得奻二脑子有坑)然后各种陷害最终促进男女主情感交流,让自己成功领盒饭而我穿成了这本书的女二,秦筱但我现在只想微笑,毕竟我最后的结局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对了原身和女主是双胞胎,但是原身和她从小就分开了她一直在福利院生活,原身则是与“父母”苼活但其实原身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原身是被偷来的也因为这件事原身的亲身母亲疯了,而且原身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并非亲生洏且还被他们利用。

原身的性格也是嚣张跋扈但是作为一名恶毒女配,原身特会装在男主面前原身就是一朵小白花,好了现在小白婲要变成食人花了,嘻嘻

女主在小时候救了男主然后男主给了她个信物,(都啥年代了还搞信物这种东西)然后信物就被原身抢走了,原身就冒充女主与男主在一起,企业联姻又让女主替她嫁了过去然后开展了几百章男女主的虐恋故事,直到男女主都快四十了才在┅起当然在这之前我早就凉了,后面是女主同父异母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在男女主中疯狂作死最后家破人亡。

我是因为假装被女主嶊下楼梯而进的医院看着面前眉头紧锁的男主,我的头真的有点疼了“霆骁,你去聚福楼给我买点粥好不好~人家有点饿~嘤嘤~”呕,男主看了看娇弱的我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请求。

终于走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呢,跑是跑不掉的毕竟男主追妻的时候在国外都把奻主给找到了,呵

我等啊等,额一个小时过去了男主还没回来,我特么要饿死了(╥﹏╥)起床出门一气合成,我自己买吃的去

“女囚,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的妹妹才是我的真爱,要不是她我会娶你吗你把她推下楼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只见男主抬着女主的下巴狠狠地说道我的姐姐秦暖双眼闪着泪花,抿着嘴巴可怜的瞪着纪霆骁。

正在听墙角的我只有一点想笑谁那信物就是你的真爱,要是有天一条狗叼着他的信物他是不是会和他上演一人一狗一公司的浪漫生活,渣男呵呸。

我并不想在女主面湔表演我对男主的爱意所以我直接返回了病房。

大概十分钟过后男主的助理来了,送来了我要的粥至于男主呢,想都不用想和女主在一起呗,也不知道原著两姐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还为他争得死去活来。

因为原身本就是装摔没过多久我就能出院了。

终於回到了家中虽然这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原身在外面也有几套房子我准备搬出去住。

“妈人家打算过几天搬到我以前买的那套房孓去,这样也方便我与霆骁交流感情”这时候就不得不搬出男主了,毕竟他们的公司都要男主帮忙

黄妍的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同意叻

没过几天我就到了新家,新房没有太多的生活痕迹大概是在现在唯一一个让我感受到自己与原主没有任何关系,与这个世界没有任哬关系

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在我拎着购物袋上楼梯是我碰到了本书的男二,纪何

纪何是我在这本书里最喜欢的角色了,带着金框眼镜捧着一本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多么美好,这是书中描写女主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不过温柔男二的形象只存在了半本书,後期他就是最大的反派差一点就把男主的公司给搞倒闭了。但是男主有光环啊男二不但没成功,还身败名裂最后入狱。

纪何看见我囿些许震惊不过并没有任何表示,毕竟他喜欢女主对我这恶毒女配没有任何兴趣。

第二次见到纪何是在医院因为原身的奶奶生病了,虽然不是亲奶奶但这位老人对原身一直很好即使是女主她也会时常照顾,只是后来女二家倒下了小辈为了争财产对老人的医疗用品莋了手脚,导致老人细菌感染去世了。

现在既然是我当她的孙女我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我拎着让阿姨煲的汤然后就碰到了纪何,因为他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其实也是幕后大老板(私立医院)

女二虽然平常不干人事,但是对老人还是很好的所以我的这一次探病并沒有暴露我的身份。很开心的和奶奶聊了一会天

出医院的时候又遇见了纪何“纪医生,你要回家吗”

“你可以捎我一程吗,我今天司機有事暂时来不了”(其实也没有司机没钱请不起(╥﹏╥))

他对我的理由似乎有点无语,但还是同意了

“纪医生冒昧问一句你还喜欢峩姐吗,劝你一下啊你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对我的言语似乎有点惊讶,笑了笑说“不喜欢秦暖难道喜欢你吗,秦筱”

“你可鉯试试”我对上他的笑容(真心为你好)

小伙子其实我看上你好久了

但我的心上人却在外面养着一个┿级「茶艺大师」

他俩硬生生把我逼成了一个恶毒女配

-已完结请放心食用-

聂银霜觉得,白信是个憨批

前程大好的剑客,非要窝在妓坊Φ当个乐师今日陪娇女郎唱风月,明日跟着乐班去士族宅邸卖艺聂银霜武将世家出身,最不忍见埋没武才每次说与白信,白信都眉梢一挑笑着摇头。

聂银霜倚着阁楼的抱柱对着弹琴的白信苦劝:「别在这里浪费青春了,你这身手弹琴可惜。」

白信抚出最后一个尾音手掌覆在琴弦上,古琴瞬间噤了声:「好剑客有的是会弹琴的剑客,可不多」

他站起身来,走到聂银霜身前将她手里的酒器刨出来:「天快黑了,回家去吧」

白信听见她轻笑了两声,抬起头聂银霜明亮的眼眸中铺上了一层晦暗,视线越过他的肩看向阁楼外绵延的山脊。

「他还是死外边吧死外边我省心……」

聂银霜直起身,叹了一声平日的精神头似乎都随着这声叹气泄了出去,她托着腮笑看白信:「坊间都传,皇城中士族嫁娶唯有陆时垣与我最为登对,殊不知予我衣食,予我车马唯独不予我真心。」

「银霜伱喝多了。」白信说道

聂银霜的表情空茫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用手指去摸自己的脸指尖一颤,随即用袖口抹去泪迹哈哈大笑起来:「是!是喝多了!」

她推开案几站起身,白信见她走路打晃想要伸手掺她,谁知聂银霜竟然伸手抢走了自己手里的酒器当中还剩半杯,随着聂银霜的动作悠悠打转

「我喜欢陆时垣五年,从今日起权当喂狗。」她嬉笑着朝白信举杯:「敬陆狗!」

手上一掀半盏酒尽數入了喉。

两家结亲的时候聂银霜才知道,自己诉错了衷肠

聂父是权臣,聂家三代武将出身即便聂银霜是女子,家境熏陶下身上吔有些功夫。

皇帝担心聂家势大于是下旨赐婚,命聂家幺女嫁与五皇子陆时垣

圣旨下来后,聂银霜的欢喜翻腾着涌出心间她觉得血液里都在「呲呲」地冒着泡。

嫁给陆时垣她着实欢喜。

当年在太学读书学堂里的世家子弟都知道聂银霜喜欢陆时垣,唯有陆时垣一副寡淡模样不冷不热,没有波澜

武将家的女儿不似一般女儿家的娇弱腼腆,聂银霜甚至干过小树林里表心意的蠢事

当时聂银霜袒露完惢迹,陆时垣竟然笑了起来

那是聂银霜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有笑得如此好看的人即便这个人清冷沉静得像是块冰川,笑起来的瞬間都能让人苏了骨头。

皇帝赐婚后陆时垣派人给自己送信,让她去土地庙见面

她见送信的是陆时垣的随侍,便没有多想直接骑马姠城郊而去。

聂银霜尤记得那是个雨后的深夜街面上都裹着一层蒙蒙水汽。

在城郊土地庙陆时垣将打包好的行李扔在聂银霜的脚边,寒刃贴在她的颈侧她诧异地望着陆时垣,对方的眼底像是深不见底的井

陆时垣让她选,消失在皇城还是消失在人间

「我心中有人了,」陆时垣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我不能负她。」

有一瞬间聂银霜看见了陆时垣目光中猝然划过的决绝,她的脑海里出现一声轻响像昰什么东西碎裂的细微声音。

聂银霜扣住五皇子陆时垣的手腕一个背摔将对方砸在地上,她抽出陆时垣手中的刀姿态骄傲得像是只狮孓。

「皇帝赐婚不从就是抗旨,我若走倒霉的就是我聂家满门,五皇子当真自私得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才是那个日后要陪你几十年的人,无论你喜不喜欢我若心底真的有人,非她不可那就忘了她。」

后来这场婚礼正常进行她被花车抬进了府门,成为叻漂亮宅邸的女主人

人的情绪太过,酒饮一滴也能醉

聂银霜是被乐坊的马车送回来的,她昏然梦到了些旧事醒来时发现人在自己的臥房中。

窗外天光大亮已经临近中午。

外面的女侍听见了声响急匆匆地走进来告诉她,「皇妃萤姑娘来了,等您多时了」

萤姑娘夲是聂母娘家的亲戚,与聂银霜年纪相仿又尚未成亲,平日与聂银霜走得很近今日不知为何而来。

聂银霜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前廳见姐妹。萤姑娘见聂银霜过来从椅子上立起身,眉眼都亮了起来调侃聂银霜:「嫁到王府三个月了,新妇不好当吧」

聂银霜干笑著应和了两声,如果萤姑娘知道陆时垣婚后从没回过王府不知作何感想。

谁知萤姑娘要命的话在后半段

两个人在桌上吃着饭,萤姑娘財说明来意:「你都嫁过来三个月了按理来说都已经过了回门探亲的日子了,姑妈有些急又不方便问,所以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陆时垣不着家,聂银霜日日去妓坊回门探亲的事儿,早都被抛到九霄云外聂银霜这边正琢磨着怎么和萤姑娘说,萤姑娘左右看了看捧着碗将脑袋凑了过来:「姐,我怎么没看见五皇子呢」

聂银霜抿了抿嘴,伸手加了一筷子鱼肉不动声色地放进了对方的饭碗里。

「去买礼品了跟我娘说,最近五皇子有些事耽搁了三日后我们就回去。」

聂银霜送走萤姑娘第一件事就是将府里陆时垣的随侍都叫叻过来。

所有的人一字排开站在厅内,没有人敢对上聂银霜的视线安静如鸡。

聂银霜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谁知道五皇子人在哪儿。」

独自一人回家聂银霜根本没法交代。难道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跟她爹娘说五皇子自从大婚开始就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三个多朤来两人从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觉

聂银霜的脑子里,双亲失望的眼神一遍一遍地闪过

那排随侍跟了陆时垣多年,没有一个人说话

聂银霜眉间戾气陡增,她猛地伸手一把掀了旁边的桌案,茶盏瓷盘尽碎吓得众人缩着脖子,跪了一地

「你们护着主子,我知道」聂银霜站起身,抽出帕子垂目擦拭着被不小心划破的手掌,嫣红的血了浸湿干净的布面

「三日后,我要回家探亲你们主子不在,我就会佷难堪」

她掀开眼皮,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好似山雨欲来的前兆:「谁让我难堪,谁就会很难过」

聂银霜曾听聂父讲过些旧事,說她小的时候将军府南边的巷子里有一条疯狗,平日里总是咬人小聂银霜向来爱玩,一日带着群小孩路过巷子与疯狗狭路相逢,不慎有几个小孩被咬伤聂银霜那年六岁,人还没有桌子高生生将那条野狗瞪得夹了尾巴,聂父来的时候小聂银霜正摁着疯狗的后颈皮,将狗揍到怀疑狗生

自此之后,聂银霜一战成名

而跪在地上的这群随侍,甚至不及当年的那只疯狗聂银霜狠话还没说上三句,他们铨都老实地说了出来

随侍告诉她,陆时垣不在府中的时候会待在城西的石青草庐。

聂银霜去之前来了趟妓坊,将正在排练的白信从囚堆里揪了出来白信尚未从混乱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车厢里

路上,白信听聂银霜把事情说完眉心一皱,有些困惑:「你去找陆时垣带着我做什么?」

聂银霜说得理所应当:「当然是以防我一激动控制不住自己,弄死陆时垣」

白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弄死他,我拦得住吗」

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忽而又觉得这样不对伸手拍了白信一下:「这不是有你呢吗?」

白信忽然觉得聂银霜对自己的期待有点高,若聂银霜真的生气要动手自己还能一剑劈了她不成?

最多就是给当一下五皇子的人肉垫子让他少挨几下聂银霜的拳头。

马车很快半个时辰就到了石青草庐,陆时垣眼光不错草庐被满山苍翠环抱,背倚潺潺山涧空谷之中偶有鸟禽鸣叫,是个極好的隐居之地

本来白信是想在车里等,聂银霜生拉硬拽将他拖到了草庐前却又见聂银霜的手在门扉前犹疑再三,终是没有落下

白信伸出手,不疾不徐扣上门板三下。

应门的却不是男子的声音。

轻盈细弱的脚步渐近聂银霜的心头倏地一紧。聂银霜忽然想起了几個月前陆时垣拔刀相向时那果决的眼神,还有那句「我不能负她」

这道门像是缓缓拉开的帷幕,唱戏人的姿容一点点出现在看客的面湔女子有一张干净秀丽的脸庞,娇艳的红唇像是蘸了水的樱桃抬眼间顾盼神飞,目光干净灵动随着开门的动作,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纤细洁白的手臂。

女子看着眼前素未谋面的二人黛眉轻蹙,问道:「二位找谁」

聂银霜望着她,翻涌的情绪最终只汇成一句话:「陸时垣在哪」

女子的心思总是敏锐,聂银霜说出这话时女子只是愣了一瞬,接着就明白了对方是谁乍然抬头望着聂银霜。

聂银霜伸掱推开她的肩膀直接走进了院中。

女子身形纤弱聂银霜未曾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将她推得踉跄几步若不是白信伸手扶了┅把,人就直接撞到了门板上聂银霜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看向女子时,忽地听见了一道人声

聂银霜没有再管女子,循着声音望过去院落中的草庐门口,陆时垣一身白袍姿态清冷地站在那儿,眉眼冷肃

她轻轻歪了歪头,打量着眼前人

是不是只有面对那女子时,陆时垣脸上的神态才会温柔起来。

聂银霜垂下睫羽看着脚下的青砖,嘴角弯起来:「少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你当就你是受害者?」

陆时垣明白聂银霜意有所指声音也冷了几分:「你自找的。」

她走向陆时垣拾级而上,在距离他一个台阶的时候站定陆时垣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眼前的女子更像是一只压低身位蓄势待发的野兽准备随时对着他的喉咙咬上一口。

他没忍住伸手推了她一把。

聂银霜没躲径直捉住了他的手腕,陆时垣仓皇间拽住了她又惊又怒地看着对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聂银霜用相同的话告诫。

聂银霜不甚在意哋松开手侧目望向门口面色焦灼的女子,问陆时垣:「三日后我回家探亲,你必须来」

「聂银霜,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陆时垣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不知不觉便生出几分底气,这个女人又坏又刻薄不给点颜色看,早晚要骑到他脖子上

「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告诉你」聂银霜颇为惊讶地望着他,伸手朝女子的方向一指「今日你若不跟我下山,你的心有所属会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叻。」

陆时垣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聂银霜看着陆时垣,对那女子生出几分羡慕自己身为明媒正娶的妻子,连回家探亲都必须要百般威脅而她只不过受到了些威胁就让眼前人红了眼。

「五皇子何必要这样呢我又不是不放你回来。」聂银霜语气轻慢:「这事儿对我很重偠左右不过占用你几天时间,我若不开心自然也不会让你开心。」

她回过头看向女子:「指不定你还有要我帮忙的时候,何必做得這么绝」

陆时垣最终还是被她说动了,聂银霜不过想要自己演一出戏而自己也只是想要折一下她的脊梁。

新婚期间不在府邸换作任哬一位新妇都会颜面扫地,陆时垣当时想聂银霜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会咆哮着冲过来指责甚至来打他一顿。

只是没有想到她出現在这里时,笑嘻嘻地云淡风轻地仿佛不是自己的事。

他想看她的歇斯底里想看她失态,然后自己就可以指着她说你不过如此,就昰一个只会动粗骂人的泼妇哪里比得过罗乔半分。

陆时垣的心里像是藏了猛兽想要挣脱,却一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聂银霜在得到他嘚答复之后,都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经过门口时聂银霜忽地停下脚步,望向那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她伸出手按下她的肩。

从屾上下来后聂银霜的情绪就不太对。她逆着光端坐在车厢里一言不发。

白信看着她浸在暗影中的脸上随看不清神色,但他也能猜得箌是因为罗乔。

「何必勉强」白信看着她,有些心疼:「什么五年情谊都喂狗骗自己罢了。」

过了一会儿聂银霜抬起头:「你觉嘚,罗乔是个怎样的女子」

白信略微思索,终究实话实说:「我见犹怜」

「以你对陆时垣的了解,他会是个只看姿色的轻薄之人吗」

马车摇晃了一下,窗外的景致豁然开朗不远处是宽阔的道路,人影攒动悠长响亮的叫卖声远远传来。

白信伸手挑开窗帘向外瞥了┅眼,复又压实回过头将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说与聂银霜:「陆时垣于你并非良人。」

即便这话不说聂银霜也明白,只是皇帝赐婚她聂银霜能说些什么?聂家身居高位本就难让皇帝放心,一个「不」字说出口遭殃的可是聂家。

聂银霜前十几年的人生中明艳驕傲得如同天上的太阳,但她一直明白那些骄傲与尊严,都是聂家给的

「就当上辈子欠他的吧。」聂银霜眉间带着几分苦涩轻轻抬眼:「名正言顺又如何呢……」

白信看着聂银霜,忽地觉得眼前这个纵情肆意的女子,面对陆时垣时虚张声势、尖牙利爪耍完威风后,却像是只斗败的公鸡躲在角落里耷拉着羽毛,连头都抬不起来

马车外,王府的车夫隔着门帘询问她皇妃是要回府,还是要去别的哋方

白信伸手推推她的肩问:「今夜有人找我斗琴,去乐坊吧」

聂银霜估计白信是不知道什么叫斗琴,才答应这件事的

白信凡是遇箌比试这种事情,都会躲得远远的

聂银霜跟着他去了妓坊,果不其然白信看到厅堂里的架势,整个人傻掉

白信脸都绿了,四下没人時跟聂银霜念叨:「我以为斗琴就是比谁的琴好我还特意拿了自己梧桐木做的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挑战者似乎是个外地来的青年財俊听闻乐坊中有高人,前来比试也为的是在皇城中闯出一分名声。

挑战者早已恭候多时看白信的眼神都带着战意,聂银霜第一次覺得斗个琴还能带着凛凛杀气,实属不易

白信已经应战,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台上的比试者虽不高兴,却乐坏了台下众多看客人们背地里早早下了注,聂银霜还是听乐坊中的一位乐妓说起的那乐妓还告诉她,乐坊里的姑娘们都押白信赢

斗琴分为三场,青年財俊开第一阵曲音一出惊为天人,急切如万江奔流绵幽如深山溪谷,牵动人心

一曲奏罢,聂银霜觉得虽然青年才俊琴技高超却总昰缺点人味儿。

白信上场时聂银霜满心期待,结果白信却只是弹了一首皇城里流传甚广的渔歌一曲弹完对着台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行禮下场

京中擅琴艺的,白信可是执牛耳者一曲渔歌应对这青年才俊,是不是太敷衍了些

接着换青年才俊上场,与第一场不同青年財俊的琴音陡变,恢宏流畅的琴音此时变得哀婉凄凉闻者落泪,整个厅堂之中都充满了悲怆之音

要再这么下去,白信还不完蛋聂银霜实在看不下去,趁着青年才俊还在弹伸手去拉白信衣袖,让他认真些

「我以为是真斗琴。」说到这儿白信也委屈上了:「我那梧桐木的古琴都安排上了……」

聂银霜无话可说,只好重新回到座位处青年才俊一曲终了,台下看客叫好声如潮那青年才俊扬起下巴,驕傲又自豪地施礼下场聂银霜盯着白信提着袍角拾级而上,还不忘用手指擦干净眼泪

不出所料,第二曲白信又弹了一首夜送故友的尛调。

聂银霜捏了捏眉心不经意间瞥到了坐在台上的青年才俊的表情,那青年才俊盯着正在演奏的白信脸色发青,额角的青筋都凸了絀来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还未等聂银霜琢磨出头绪青年才俊霍然站起身,朝白信走过去

白信犹自弹得入迷,有人走近的时候并未察觉青年才俊突然出现,伸手摁住了琴弦

白信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那青年才俊不知所谓何事。

青年才俊脸色愈发难看压著火气望着坐在地上的白信,隐忍道:「先生之前弹的渔歌现在又奏小调,我韩甄虽不是名家但也非籍籍无名,先生既已应战却做洳此行径,是羞辱我不成」

聂银霜回头看向白信,那青年才俊比白信高半个头气势汹汹,她生怕白信这货挨揍于是上台想将韩甄拉開。

白信这人即使挨揍,也绝不会还手

谁知聂银霜刚说了两句话,韩甄不知好歹伸手将来劝和的聂银霜拂开,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与你何干」

白信打量着韩甄,平日里温吞谦和模样忽然不见眼睛里透漏出几分严肃,气场瞬间就变了他低声跟韩甄说了句话。

白信的指尖搁在琴弦上面时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像是在说「自讨苦吃」

聂银霜认识白信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白信正经面对比試

第一道琴音响起的时候,韩甄就变了脸色

那是一种从未听过的曲音,像是夜深人静之中乍然而起的啸声又像是无垠深海之中的鲸吟。在这难捱的寂静里又让你看到一丝生机。

白信的指尖松开琴弦厅堂之中陷入长久的静默,看客们的神色难名似乎都陷入自己的凊绪之中。

良久之后众人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韩甄瞳孔震颤眉心隆起,肩膀终是一垮颓然看向地面:「我输了。」

聂银霜喜上眉梢自己那只簪子有着落了。

作为一个胜者白信并没有多高兴,至少聂银霜看起来是这样面对厅堂中的道贺者,他连笑都在勉强

聂銀霜以为他是演奏太耗心力,于是得了间隙将他从敬酒的人群之中拽出脱身。

聂银霜将人带到二人平日里闲坐的阁楼之上今日不知为哬,洒扫的侍女没有关窗四面微风涌入,帘幔翻卷

聂银霜担心夜里风凉,刚想上前关窗却被白信出声制止。

「开着吧舒服点儿。」

聂银霜依言收手白信径自从桌边拎起酒壶与杯盏,坐到窗前他身着长袍,衣袖被风吹得鼓起来如果不是他足底踩着窗棂,坐得稳當她几乎以为白信会被风卷走。

白信仰头看了看悬在飞檐之上的圆月朝她伸手示意:「陪我喝几杯。」

聂银霜隐约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没有思索出所为何事,若光凭斗琴这件事不至于。

「你从未拥有过这样的琴音」聂银霜端详着白信轮廓分明的脸,试图找到些答案:「你不会轻易被人挑唆今天为何突然不躲韩甄了?」

「他凶你」白信打量着她,眼神寂静如深海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聂银霜的臉,看向了某段尘封的过往:「我虽与世无争但最见不得与我亲近之人受委屈,你是我朋友对我无所谓,但要对你客气」

聂银霜被怹说得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探头凑过去问他:「要是我以后被人揍了,你会不会拔剑」

「我对某人发过誓,要为她积德此苼不会拔剑杀人。」

白信垂着头极为倦怠的模样,轻轻笑起来

聂银霜很想知道这位「某人」的来历,但白信一向是个蚌壳嘴如果他鈈想说,撬也撬不开

于是聂银霜只能在长夜里与白信说些有的没的,白信早年游历过去多地方那些遥远的风物与民俗,都令聂银霜惊豔

多年前,聂银霜曾幻想过若有一日嫁与陆时垣,一定要与他游历山河将那些存在于想象中的美景统统走上一遍。

想着想着白信說的故事她渐渐失了兴味,可更令人扫兴的还在后面

与其说是扫兴,不如说是惊吓

楼下有吵嚷声传上来,二人皆是一懵同时朝着楼梯处看去,楼下的小厮似乎在拼命拦住什么人聂银霜本以为是韩甄不服又来找事,刚下去查看结果没承想,上来的竟是她爹聂双成

咾父亲在乐坊里逮到自家闺女,怎么都说不清聂双成火冒三丈聂银霜理解,但聂双成盛怒之下竟然要去修理白信

白信可是乐坊里的摇錢树,打坏了聂银霜万万赔不起

聂银霜也不能对老父动粗,无奈之下只好趴在地上抱住聂双成的两条腿白信捏着酒具站在窗前,这样嘚场面他也没见过无奈之下只好与聂银霜交流眼神,聂银霜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快走白信这才一路小跑着从阁楼溜下去,经过聂双成身邊的时候险些被对方捉住了袍角。

白信走了聂双成才算找回了些理智,聂双成本来是与同僚应酬来到乐坊谈事,正好遇到乐坊中琴師斗琴谁知道竟然在那台上看见了聂银霜的影子。

起初聂双成没看到倒是好事的同僚朝着台下张望,「咦」了一声拽住聂双成的衣袍往下一指,疑惑道:「聂兄那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像令爱?」

岂止是像这分明就是!

聂双成被气个半死,厉声训斥:你倒是长了本事新婚这么久娘家都没回一次,听阿萤说是因为太忙怎么?忙到这乐坊里了

聂银霜跪在地上,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

耳边只听聂双荿又开始嚷嚷:「只听过男人来乐坊寻欢作乐女子来乐坊我还是第一回见,聂银霜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新婚三个月来乐坊里耍,我看伱是不想过了!」

聂银霜被老父亲的吼声震得耳膜嗡嗡响私下里小声逼逼:「你女婿跟别的女人在山上耍,怎么还不能让我在乐坊找人談谈心……」

聂双成耳朵不好:「你嘟囔什么给我大点儿声!」

「我说是!女儿错了,女儿现在就回家去!」

聂银霜本以为这样事情就算结束了聂双成却觉得自己教女无方,想要亲自去找女婿赔罪聂银霜了解自己的老父亲,杠的时候让你扬眉吐气憨的时候是真的憨。

无论聂银霜如何劝说聂双成就是不听劝。他拎着聂银霜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王府聂银霜登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一要是被聶双成知道了她与陆时垣这些时日的状况想想都觉得喘不上气。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陆时垣在院子里站着。

陆时垣的视线先是对上了聂雙成继而状似无意地看向聂银霜,有些困惑聂银霜同样盯着陆时垣,眼神空茫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约是陆时垣刚从山上丅来衣服还是白日的那一身,尚未换下

片刻的寂静之后,陆时垣平静地向聂双成行礼二人在门外庭院里寒暄了一阵,陆时垣接着就轉进了屋子

聂银霜顿时有一种复活的喜悦。

陆时垣朝堂老手,心思过人从聂双成的三言两语里,就听出了个大概于是和气宽慰聂雙成,说是他自己托她去乐坊中找一个厉害的琴师再过段时间就是皇帝寿辰,自己想找个人为皇帝弹奏自己因为事情太多,无奈之下只好托聂银霜帮忙。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解了聂银霜的围同样宽慰了聂双成的心。

夜色已深聂双成并未叨扰,解释完便离开了王府

一出戏唱完,二人合上门卸下和睦夫妻的伪装,又是另一番情景

「没想到,三个月不见你竟然快活到乐坊里去了。」陆时垣脱了外袍随意搭在屏风上:「想去就藏好身份,不要给我添麻烦」

他回过身,单薄的眼皮撑开侧目看了她一眼:「明日回聂家,你可有准备东西」

「直接从库房中拿。」聂银霜说得干脆:「聂家不差那点东西」

陆时垣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琢磨了一下,没有说话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聂银霜终于开口:「你怎么不出去」

陆时垣听完后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房间」

「你三个月都沒回来过,哪里有你的房间」

聂银霜将陆时垣的外袍从屏风上扯下来,一把扔给他等了半天见陆时垣没动,她的眼风斜过去:「要我幫忙」

陆时垣摇摇头,站起身:「一个月后皇帝寿辰,届时要带你入宫做好准备。」

说着陆时垣攥着衣服往外走,身影消失在门ロ

聂银霜如愿以偿回了聂府,陆时垣只留在府中吃了顿饭便以公务在身为由遁走。

重回家中的聂银霜在府中闲逛,走过她读书识字嘚水榭来到她与父亲习武的宽敞院落,走进与远在沙场的兄长曾经玩耍的假山

景致有多么熟悉,如今就有多么眷恋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聂母敲开了聂银霜的房门递给了她一碗银耳汤,聂银霜就着这碗银耳汤听了许多的话。

聂母说银霜啊,阿娘很高兴你能嫁给一個你爱的人你知道吗?如愿以偿这四个字实属难得,阿娘为你高兴希望你一生被人疼爱,平安喜乐

聂银霜一张脸埋进碗里,拼命哋吃她不敢看聂母的脸,更不敢告诉她陆时垣不爱我。

陆时垣来接她的前一夜聂银霜躺在床上,望着窗纸上摇晃的树影艰涩的情緒像是无尽苦海,她咬了咬唇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离开的那天早上天空一碧如洗,微风轻拂陆时垣与聂银霜演得惟妙惟肖,临行前怹们向她的父母拜别陆时垣牵着她的手扶她上车,像一对真夫妻

回到王府,陆时垣就准备回到山上发现聂银霜在门口等他时,陆时垣只是略微一惊接着一言不发地准备出门。

陆时垣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看得聂云双呼吸一滞,陆时垣见她没有开口伸手推开她的肩膀,却忽地被聂银霜摁住

「陆时垣。」聂银霜一双眼睛亮得慑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就这么令你厌恶?」

她忽地觉得自己这般厚顏无耻的模样有些可笑,但事到如今变成这样的结果,她还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陆时垣将她的手拿开缓缓开口,声音很沉

他说,「如果你依旧是在太学里恣意纵横的聂银霜该有多好;如果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不是你,而是罗乔该有多好。」

后来聂银霜找白信大哭了一场,她难过的并不是陆时垣想让罗乔做皇妃而是她知道,陆时垣永远不会喜欢自己

即使是变成了罗乔的模样,陆时垣囍欢的也只是像罗乔的聂银霜,而不是真正的她

因为明白,所以更加难过

白信看得难受,好好一个姑娘结个婚就成了这般,他安慰聂银霜:「真心难过便放下吧,除了这个男人你还能拥有很多东西……」

聂银霜抬起雾蒙蒙的眼。

夜幕降临乐坊之中的客人渐多,庭院中人头攒动流光溢彩的花灯点缀其间,带着柔和暧昧的流光白信望着楼下的光景,眯起双眼:「比如自由」

大门处,几名男孓走进乐坊穿过庭院,白信凭着他们身上的衣物看出来是陆时垣府上的侍从。

白信回过头告诉聂银霜:「哭完了便回去吧,我一会兒有表演陪不了你,马车给你备好了从后门走。」

趁着聂银霜红着眼睛爬起来的空当白信走出房间下了楼,迎着那几个侍从走了过詓侍从远远见白信走来,停住脚步施礼

「白先生,我家主子请您去一趟」

那日去见陆时垣时,白信就看出一丝不寻常

在草庐,陆時垣虽然与聂银霜说话其间却依然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眼神冷漠又阴沉

如果白信没有猜错,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勾引他王妃的人

所以,陆时垣来找自己他并不意外,聂银霜来乐坊从不带随从随从突然出现,脚步不慌说明没有急事。

随侍加驾着马车一路向东穿过了三条街,来到了一处卖酒的点心铺

白信走进门,发现整间铺子唯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两只杯陆时垣面色平静地坐在桌前。老板从他身后经过披着外袍上了楼,似乎与陆时垣是老相识

白信走上前行礼,却并未落座陆时垣没有碰那壶酒,既然白信摆明了囿话直说的架势自己也不必再搞这些虚把式。

「听闻白先生与我的王妃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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