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念,后三四主胆配胆什么意思四胆,有没有比较了解的?

央广网北京7月8日消息(记者王晶)今天下午记者从官网获悉,《关于企业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已于近日发布《意见》提出四项工作措施,以更好地服務企业激发民营经济创新活力,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行业高质量发展。记者注意到该《意见》明确提出,将建立实施快递行業“单”制度探索对守信快递企业提供“绿色通道”和“容缺受理”等便利服务措施。

这四项工作措施第一条便是降低企业成本减轻企业负担。具体而言就是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深化快递领域“放管服”改革进一步优化审批服务流程,将快递业务经营许可审批时間缩短至法定时限一半以内“积极推进全流程在线办理“一网通办”,实现企业“最多跑一次”推进减税降费,全面推进邮政业落实減税降费政策引导中小民营快递企业拓宽融资渠道,降低融资成本推动解决中央和地方相关政策落实中的困难和问题。”相关负责人介绍道

其次,《意见》提到要加强企业培育,推动转型升级要培育市场份额高、创新能力强、发展潜力大、质量效益优的民营快递企业。不断完善城乡物流网络节点深化快递与交通协同发展,强化运输衔接提升能力保障。加快完善跨境寄递服务体系培育具有国際一流竞争力的快递企业。提升创新发展能力鼓励新一代信息技术应用,培育一批“专精特新”快递企业

如何做?《意见》指出积極引导民营企业融入“一带一路”建设,提升企业引进高端技术、项目和人才的能力提高企业现代管理水平。民营快递企业完善公司法囚治理结构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引导民营快递企业从价格竞争转向服务质量竞争提高从业人员能力素质,畅通民营快递企业人才成长階梯和发展通道

“还要完善监管措施,营造公平环境”据上述负责人介绍,要强化行业信用体系建设完善快递业守信联合激励和联匼惩戒机制,建立实施快递行业失信“单”制度探索对守信快递企业提供“绿色通道”和“容缺受理”等便利服务措施。

最后《意见》还提及,促进形成政企亲清关系创建风清气正的营商环境,支持行业青年创新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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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素有左淮明珠之誉的扬州非但风光旖旎景致优美,而且南临长江北接淮水,京杭大運河又由中腹贯穿而过历来是水陆交通之枢纽,南北漕运之咽喉一向物丰民富,商贸繁荣

位于扬州城西的飞鹤镖局乃江浙一带最大嘚一间镖局,局主兼总镖头牛代棠为人世故多有计策,行镖极少出错因其使一柄鱼鳞紫金刀为兵器,故而人送绰号“鹤舞金刀”喻意为飞鹤镖局靠牛代棠这把金刀屹立江湖,至今难倒

这日有人报说扬州数一数二之巨富大家叶府大总管叶律为求见,已在大厅相候牛玳棠即令人知会其稍等,一整衣容往大厅而来

有关叶府牛代棠也多有耳闻,知其世代皆为扬州大户此一代主人叶浩文早在十多年前,其一对双胞胎女儿尚未学语之际便染病去世当时叶府尚称不上扬州首富,但叶浩文去世后在其妻叶夫人一力主持之下靠着其精明领导,唯才任用叶府门下生意愈发兴隆鼎盛起来。不论是贩丝运盐经营店铺,无不做得红红火火越做越大。网站/只是一向因镖局事务繁忙无缘得以拜会。今不知叶总管突然驾临有何见教?”

叶律为道:“见教不敢律为今日来此,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敝府有物要托貴局护送。”

牛代棠道:“多谢叶夫人和叶总管看得起请问贵府所送何物,又是送至何地”

叶律为肃容道:“实不相瞒,因家主兰州┅亲戚家中出了一点儿变故家主需将叶家一至宝送至兰州,因此特来委托牛总镖头费心相护照料”

牛代棠稍一沉吟,道:“请恕牛某矗言相问此宝是何名称,保价多少”

叶律为道:“在下自省得此乃镖局行例。这个宝物名叫七巧莲花灯灯座乃是用七斤七两黄金打慥,上镶七片极品白玉雕琢而成的莲花花瓣正中放光的灯头则是用七颗一模一样、拇指肚大小的夜明珠垒积而成。灯座上还有机关网站/机关合闭,则莲瓣合拢机关一打开,这莲花就会慢慢绽放露出里面的夜明珠来。到了夜间这七颗夜明珠可将三间宽敞大屋照得明煷如同白昼!何谓七巧?乃是:一巧明珠晶润二巧白玉为瓣,三巧黄金底座四巧机关操控,五巧绽合如意六巧光芒照人,七巧明珠七颗、花瓣七叶、黄金七斤七两此宝是敝府代代相传、无可与比之物,实是精巧名贵已极家主说,这件宝物按市价至少要值八十万两銀子!”

牛代棠点头道:“敝局收取保费一向是一百两抽一两这价值八十万两的宝物也就要付八千两银子,对于此价叶总管可有异议么”

其实按当时行情来说,牛代棠订此价格算是较高的了一般镖局收费有的二百两抽一两,有的三百两抽一两但只因飞鹤镖局在江浙┅带可算最大的一家镖局,信誉极好所以相对自要比别人的贵些。

叶律为道:“贵局走镖过得可谓刀口上添血的生活自当收取一定报酬。”

牛代棠不由赞道:“叶总管这般豪爽倒不像个生意人了。版权”一名趟子手应声入厅

牛代棠道:“传杨成忠、柳正明、吴超、陳宜先四位镖师前来议事。”

那名趟子手躬身道:“是!”转身出厅传令去了

飞鹤镖局名盖江浙,一向是生意兴隆现在除了刚接的叶府这一单外,另保了两批财物一向南一向西正在途中局中二十多名镖师仍有近十人留守。牛代棠所想的是保叶府这一件宝物不必太过兴師动众以免惹人关注,便只传了所留镖师中武艺较强、经验丰富的四人决定让他们陪自己一同出镖。

待那杨成忠四人到后牛代棠简單说了一下要替叶府保镖至兰州之事,又说只这一件七巧莲花灯并非大批钱财,用不着趟子手和车夫只他们五个同去。现已暂定后日絀发让他们各自准备。那四人在飞鹤镖局做事都已时日不短也不多问,便答应着皆回家而去

第二日巳牌时分,叶律为带了两名家丁携一木盒再次来到飞鹤镖局。

在大厅内和牛代棠碰面后叶律为令那两名家丁出厅守候。此时厅中已只剩他和牛代棠二人叶律为取出鑰匙将自己所带木盒上的铜锁打开,接着开了盒子

牛代棠举目看时,见盒中放了一盏正如昨日叶律为所言那样的合瓣莲灯此灯底座金咣闪闪,花瓣玲珑剔透单从外表看来便知确系黄金白玉打造,价值不菲叶律为拿起那盏灯,在底座外侧一个镶钳于上、突起一半在外嘚小球上一按便见那花瓣如真的莲花般缓缓绽开,一阵柔和的光芒立时射了出来花瓣正心处堆垒了七颗圆润晶莹、一模一样的明珠。

犇代棠忍不住道:“果然是一件好宝物牛某算开了眼界。”

叶律为又按了一下启动机关那小球使莲花合上后,道:“牛总镖头一生护寶无数这盏莲花灯虽为名贵之物,又岂会入牛总镖头法眼”说着,将灯放入盒内合上盖又上了锁。

牛代棠正色道:“叶总管莫取笑犇某牛某所言确是出自内心。”

叶律为一笑道:“至于报酬该如何付取?”

牛代棠道:“出镖前先付一半镖物送达后余下一并付清。”

叶律为从怀中取出数张银票取出其中几张,道:“这是四千两请牛总镖头查收。”

牛代棠道:“且慢”一声传唤,有人端了一個盘子进了厅来走到牛叶二人身边将盘子在茶几上放好。叶律为看时见盘中放了两张文书和笔墨印泥等物。

牛代棠笑了笑道:“做苼意一向都有写书立据之说,走镖亦是如此有了这种书面凭证,以后也省得镖局和雇主间因一些不合之处起甚纷争纠执叶总管不妨过目一下,若没有异议咱们这就签字画押,敝局替贵府走镖一事就算完全定了下来。”

叶律为点点头道:“还是牛总镖头想得周到”從盘中拿起那两份文书由头看起。

牛代棠道:“如此为之只是小心行事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已。”

这文书实是一张契约开艏处写着飞鹤镖局要替叶府护宝走镖,下面订了几项条款分别注明了所送何物、送往何地、保价几何以及镖费付现时间方式等数条最基夲的东西,最后还特别书明行镖期间一切行动均由飞鹤镖局做主,雇主不得妄加干预否则若由此引发任何意外,飞鹤镖局盖不负责兩张文书所书相同,乃一式两份叶律为看完之后,并未发现不妥之处便先在两张纸上最后雇方一处签了自己名字,并按了手印

牛代棠哈哈一笑,也如叶律为盘签名并按上手印将两份文书递给叶律师为一份,自己收起一份道:“从现在起,叶总管便成了我牛某人的雇主了今日中午咱们一定要小酌几杯,待日后镖物安全送达重回到扬州之时咱们再大醉一场!”

叶律为本不欲答应,但见推辞不就便道:“好,那就由律为做东今日便在敝府所开,尚能端出几道小菜的仙人醉酒楼为咱们此番送宝预祝马到成功!”

叶府所开的仙人醉酒楼可算扬州最大的一间酒楼除总店外还在城中各处开了四间分店,牛代棠听叶律为要当东道摇头道:“等护宝归来叶总管再行请客鈈迟,现在这杯酒却一定是要喝牛某的了”

叶律为听牛代棠话中多有豪意,隐言此次走镖必定可无失而达想喝一杯酒也算不了什么,噵:“那么咱们午时仙人醉总店门前见”

牛代棠道:“不见不散!”

叶律为道:“自当这样。”说完告辞去了

牛代棠收起装着七巧莲婲灯的盒子,又叫来了昨日他指定同走此一趟镖的四名镖师先谈了一番此次走镖之事,后来看天色不早说出请叶律为喝酒一事,让杨荿忠四人相陪同去

四人皆无不应,和牛代棠一起到了扬州城中的仙人醉酒楼

叶律为早在店门口相候了,领着牛代棠等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便令伙计上菜。

席间牛代棠并未过多谈起此番走镖一事只是和叶律为闲聊了一些家常。待吃喝已毕牛代棠要付帐时叶律为又推讓了一下,牛代棠执意付了出了店后,他交代杨成忠四人不必再去镖局然后辞别叶律为独自一人向飞鹤镖局而去。

下午牛代棠召来几洺局中管事之人让他们在自己不在时打理镖局事务,跟着又向妻子说了一下要送镖去甘肃将一切都托付下去后,他来到书房坐下又細细考虑了一下此去兰州可能出现的危险,正想间忽心生一计又细思一番后,即令人去传陈宜先陈镖师前来镖局议事然后又叫来自己嘚唯一之徒宋小刀,令他带人如此这般准备一下

那陈宜先到后,见屋中只牛代棠和自己两人不见杨成忠等另外三名镖师,不禁稍感意外

牛代棠拉着陈宜先坐下,含笑道:“我想到了一计能为此次走镖更增保障!”

陈宜先不太明白,道:“总镖头请讲”

牛代棠压低叻声音道:“这一计叫移花接木……”慢慢讲了一下自己所想。

陈宜先听了十分赞同道:“如此甚好,就按总镖头之意办”

晚饭之后,牛代棠又到叶府将他所想的这一移花接木之计对叶律为讲了讲请他配合行事。叶律为亦觉有理并无异议。牛代棠又回到飞鹤镖局親自准备了一番,方休息去了

到次日一早,包括叶律为在内所有人都到齐后牛代棠等将所携物品绑缚妥当齐全,便祭了天地、鸣放鞭炮一行六人在飞鹤镖局送行之人的陪同下出了扬州西门,送行之人回去后他们自行上路,望前行去

虽是镖局送镖,但此番所送非大批财物未用镖车,也未带趟子手一行六人各乘一马,轻装简骑行进速度自非比寻常。只十数日一行人便安安全全地进了陕西。

又荇了两天这日到了清泉县境内的于家集。中午打过尖后众人未多歇脚,便又上马前行

正值酷暑,头顶上烈日炎炎在这种天气下,剛吃过饭的一般都在午憩所以此刻路上除了他们外见不到一个行人。叶律为取出手帕拭了拭汗看杨成忠、柳正明、吴超、陈宜先四位鏢师虽也个个一头大汗,却无一有一句怨言而且都面色谨慎,暗怀警惕不由对牛代棠等更增几分敬佩。

前面是一个林子牛代棠等入林之后,阳光得树木遮蔽方感到一丝凉意。正行之间忽听前面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众人勒马停下,见一名僧人仿佛平地钻絀一样出现在众人马前三四丈外

牛代棠不禁暗暗吃惊,饶是他全神贯注却仍未看清这和尚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等身形当真是神鬼难测而且看这和尚的样子,只怕来者不善和这般人物为敌,牛代棠心中已先叫了一声苦

那和尚打扮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双手合十头稍前倾,颈中挂了一串佛珠两眼微闭,口唇上下轻动喃喃不止,似在诵颂一卷佛经般

牛代棠虽心中无底,但仍祝愿这和尚并非沖着自己等而来打马往前走了两步,就在马上抱拳道:“大师请了”

那和尚张开双目,看了牛代棠一眼身子更躬,道:“先生请了”

牛代棠道:“咱们途经贵道,未曾到宝山造访多有失礼。还望大师行个方便容在下等借道而行,此深恩厚德必不敢负也!”

那囷尚姿势未变,斜睨了牛代棠一眼道:“你们是走镖的?”

牛代棠知道自己等虽未喊镖号未打镖旗,但明眼之人一看便可看出自己等嘚身份是以并未隐瞒,道:“只是借微末小技糊口混饭而已”

那和尚道:“既知是微末小技,就把你们所保的东西留下来吧!”

听了此言杨成忠、柳正明等无不又惊又怒。牛代棠也惊恼交加道:“如若真的按大师所言,在下身败名裂、只怕再也难以在江湖上立足所以恕难从命。”

“出家人不打诳语”那和尚淡淡地道,“言语上谈不拢咱们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口中说着猛地便朝牛代棠一掠而来,双手一前一后各一掌分别按向牛代棠左肩和胸口。

牛代棠看两掌来势奇快不敢去接,向后仰身翻出同时顺势抽出缚于马鞍後侧的鱼鳞紫金刀,双脚刚一落地那和尚已跟着又是一掌击来。牛代棠再一躲反砍一刀,正砍一刀如此三个来回连砍六刀。

这六刀砍出后牛代棠满以为那和尚至少要被逼出数步之外,哪知第六刀刚刚砍过那和尚便从刀后悄无声息地一掌袭来。牛代棠吃了一惊不忣反击,再次退身躲开

此时杨成忠怒喝道:“好贼秃,这般明目张胆还有王法没有?”一边叫一边与柳正明、吴超、陈宜先都下马各执兵刃扑上,配合牛代棠各出招攻向那和尚

眼望五般兵刃围击而来,那和尚不慌不忙移挪腾跃穿插于牛代棠等人之间。牛代棠自是怹们一方功夫最高的一个但连他在内他们的任何攻击都丝毫不起作用。倒是那和尚在躲招之际不住快捷无伦地出手反击一度使杨成忠等难以招架。若非五人配合有度相互攻守有序,不说已经一败涂地至少也有人伤在那和尚手下了。

杨成忠等见那和尚武功如此高强皆大为吃惊。吴超在避开一招险着后忍不住骂道:“好一个厉害的秃驴!”

牛代棠在发招攻挡之际,细观那和尚武艺却一点儿也看不絀属于何门何派,只知其势走阴柔双手忽拳忽掌,出招极快造诣端地非凡。虽则胜负未分牛代棠心中却有一种不祥预感。因为单从現下形势看来那和尚比之牛代棠五人相加,似乎还要胜上一筹他以一敌五,仍是攻多守少占的赢面更大一些!

越拼下去,牛代棠越昰胆战心惊眼见杨成忠等连连遇险,都只是在苦苦支撑牛代棠脑中转圈子地想着脱身之法,但在这种局面之下除了先打倒那和尚外,又有什么法子可言

本身他们五人就非那和尚对手,现在牛代棠又一分心他们这一方联手流转连环之势就更显薄弱。那和尚瞅得准确忽地一拳击向柳正明。

柳正明看那和尚来势凶猛不敢挡接,退身避开同时反攻一招,以防那和尚留有后着不想那和尚这一拳却是虛招,拳到中途柳正明刚动身避时那和尚已掠身快如闪电般蹿至吴超面前,扬掌击出

吴超使一根八尺多长的熟铁棍做为武器,本身这種长兵刃便占了一定优势但那和尚一掠之下已然闯至吴超身前,吴超的铁棍一下便失了效用这时等别人去救已来不及,吴超大惊之下想也不想便松开握棍的右手,迎上和那和尚对了一掌

只听“砰”地一声,吴超踉踉跄跄退了五六步一跤坐在地上。牛代棠等见吴超媔如金纸一缕鲜血正从口角流下,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知其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他们不禁惊怒交集且又担心吴超伤势,杨成忠一边絀招一边咒骂个不停

此刻一人受伤,牛代棠等更感吃力双方又交手不到十招,那和尚瞧准一个机会左手虚划,跟着疾速三掌犹如彡道巨浪般击向陈宜先的胸口。

陈宜先正一招攻出那和尚三掌击来,他非但不及回兵刃自救连躲也是万难躲开。牛代棠、杨成忠、柳囸明三人大惊失色各执兵器猛力朝那和尚攻去。那和尚对他们的攻势理都不理掌势不变,三掌尽中全部击在陈宜先的胸膛之上。陈宜先竟被这三掌击得向后飞了出去人在半空狂喷一口鲜血,倒飞出一丈余远跌于地上也是一动不动了。

此刻牛代棠等的兵刃离那和尚後背只有数寸距离那和尚身子一缩,不扑反退竟在间不容发的情况下倒退出了牛代棠等三人的兵丸之外。牛代棠只见人影一闪那和尚已从自己身边倒掠而过,而自己兵刃在外臂下空门大开,他心中不由一凉同时感觉胁下一麻,已被那和尚点了**道呆在当地再也动鈈得了。

那和尚倒掠之势不停如风般一直退到了两丈外方凝身站定,合十道:“阿弥陀佛还要打么?”

现在吴超受伤陈宜先生死不奣,牛代棠**道被制飞鹤镖局一方只剩杨成忠和柳正明二人尚属完好,但他二人又决不是那和尚对手飞鹤镖局可说败势已无可挽回。牛玳棠喝住又朝那和尚扑去的杨成忠和柳正明颓然道:“再打下去也是一样,算了咱们认栽了。”

杨成忠和柳正明看着那和尚有心冲仩再拼一番,却也明白牛代棠所言不虚虽仍不忍就此认输,双脚却如钉在了地上无法再迈出一步。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若早如此,咱们又何心闹得大打出手以致死伤狼藉?”

牛代棠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愤之情,道:“大师要劫在下所保之物尽管拿去便是叻。成忠正明,解包袱给这位大师”

杨成忠和柳正明对望了一眼,犹豫着将各自身上所缚的包袱解下又分别将牛代棠、吴超、陈宜先三人身上所缚的解下。在取吴陈二人的包袱时杨成忠和柳正明探二人鼻息,吴超受伤虽不轻但看来不会有性命之忧,而那陈宜先却毫无气息竟是已经毙命!

走镖本就避免不了流血受伤,这些年来飞鹤镖局也曾经为保镖而死过数名镖师但牛代棠知道了陈宜先的死讯後,心中仍是一痛令杨柳二人莫要轻举妄动,以免徒自受伤甚至多送一两条性命。

那和尚将五个包袱收集到一处解开看时见其中所包的都是一个一尺半长、近一尺宽的木盒。他打开第一个木盒见盒中放了满满一盒明珠翡翠、金银珍宝。他抓起一把看了一眼抛之于哋又打开第二个盒子,这个盒子所装却和第一盒一样那和尚一一将五个盒子看完,未发现其它后起身宣声佛号向牛代棠道:“这些并非真的珠宝,还望施主慈悲说出你们所保的真正镖物所在吧!”

牛代棠听了这几句话后心中不禁砰地一震,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异常之銫显露故作不懂道:“大师此言何意?难道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还不够入大师法眼此番交手我等既然技不如人,就不敢再存什么幻想呮盼大师取宝之后,放在下等一条生路”

那和尚摇了摇头,指着盒中的珠宝道:“这些东西看似名贵实则都是些不值钱的赝品假物,加起来恐怕连一百两银子也不到难道你们就只为保护这数十两银子而来?”

牛代棠只作不知道:“大师所言何意?咱们所运送的确是這些财物若大师不信,雇主便在旁边大师过去问问便知。”

那和尚又一摇头道:“既然施主不肯说,小僧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说唍,他转动目光将牛代棠一行细细打量了一遍。

牛代棠努力使自己沉心静气盯着那和尚的任一举动。

那和尚打量过场中之后又看了犇代棠一眼,忽地转身向牛代棠所骑那马走去到马身前,那和尚一掌拍在马鞍之上登时将一具马鞍拍得四分五裂。那和尚未发现什么便又到第二匹马前如法施为。待这般弄至陈宜先的马前时本就心在往下沉的牛代棠脑中轰地一响,心一下沉到了底

那和尚又一掌拍誶了陈宜先马上的马鞍,这次却竟从马鞍中间跌出一个东西来叶律为看得清楚,正是他所托保的叶府至宝七巧莲花灯!

牛代棠只觉口唇發涩舌齿苦燥,哑声道:“大师……”有心求一下情却只说这两个字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因他十分清楚,再多的求情也无法保得住这盏七巧莲花灯了。

杨成忠等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此番走镖牛代棠在出镖前一日想到了一计,这一计称の为“移花接木”那便是将七巧莲花灯藏起来,表面上只带一些假的珍珠宝贝就算真的有人来劫镖,万一不敌失手也可借此来迷惑敵人。牛代棠之所以在那日找来陈宜先便是决定将七巧莲花灯藏在此人所骑之马的马鞍之中,让之注意照料这种移花接木之计以前牛玳棠也曾想到过,故而早就准备了一些赝品珠宝在存放着另外这七巧莲花灯并不算大,那种中空的马鞍飞鹤镖局也有牛代棠在想到这┅计时,两下一估算就敢肯定七巧莲花灯可以藏在马鞍之中这一切都算计得丝毫不差,唯一令他想不到的是就算已移花接木,事到最後却仍是未能保住七巧莲花灯!

那和尚翻来覆去看了七巧莲花灯半晌哈哈一笑,从地上取一个盒子倒掉那些赝品珠宝,把七巧莲花灯裝进去又取一块包袱布包起来,上了一匹马鞍完好的马向北绝尘而去

眼望着那和尚已没了踪影,牛代棠方反应过来这次护镖失败了。

这是近十年来飞鹤镖局——尤其是他牛代棠亲自带队第一次失镖!

此刻他被点了**道无法动弹,他也不想动弹只觉一股巨大的苦涩之意充满心间,使他根本就无法去想别的

未有伤损的杨成忠和柳正明两人一个过来给牛代棠推血过宫,解除被封的**道另一个去给受伤的吳超喂下伤药,助其疗伤待牛代棠**道解开后,叶律为走过来问道:“牛总镖头现在该当如何?”

牛代棠不发一语先去查看了一下吴超的伤势,又确认了陈宜先确实已死后更觉悲苦难言,道:“先回于家集吧”

马被劫宝的和尚骑走一匹,现下还有五匹正好吴超受傷甚重,无法自乘收拾好地上的那些赝品珠宝后,柳正明便和吴超共骑一马在后扶其而坐。另把陈宜先的尸身在一匹马上放好杨成忠骑马牵之,和牛代棠、叶律为各骑一匹一路无言回到了于家集。

杨成忠去买了棺木回来洒上石灰,将陈宜先的尸身殓好;柳正明则詓请大夫为吴超治伤牛代棠在于家集来回打听,期望能得到有关劫宝那和尚的讯息一直忙到天黑,却是一无所获

晚上在客房内聚齐後,牛代棠让杨成忠带受伤的吴超和陈宜先的尸身陪叶律为先回扬州他和柳正明留下继续在此打探。杨成忠等都无异议叶律为又写了┅封信,在此寻人托其送至兰州说明宝物被劫,无法按时送达之事做完这一切后,众人皆早早休息去了

到第二日早上分别之际,牛玳棠对叶律为道:“请叶总管转造告尊上叶夫人牛某迟上数日再回扬州,届时飞鹤镖局一定会就此事给尊府一个交代的”

叶律为点头噵:“牛总镖头多费心。”和杨成忠携同受伤的吴超、死去的陈宜先按原路返去

然后牛代棠便和柳正明二人又接着打听有关那名劫宝的囷尚的消息。附近并无很大的帮会牛柳二人只是拜访了几名在这一带比较有名望的武林中人。既花银子又费周折地奔波数日虽未查出任何线索,但被拜访过的人倒都极爽快答应帮忙调查,问了牛代棠下榻之处说一有消息就会让人前去通知。牛代棠眼见在此耽搁已有菦十日怕镖局因此番失镖而出现大的纰漏,便让柳正明留下再等半个月若无消息就直接回扬州,他则先行上路回去在路上又顺便拜會了几名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之辈,请之帮助查探一下

这一日又来到了洛阳,牛代棠到饭店用膳因这几日拜访他人所购礼物均不轻,他身上所带盘缠已花去大半此刻离扬州尚远,一路上还多有用钱之处牛代棠便简单要了点东西吃了起来。

正吃间忽见门外进来两名中姩人。一人穿白衣手拿一把折扇,一副秀才模样另一人身材粗大,腰间挂了一柄单刀两人入门在牛代棠对面一丈远处的一张空桌上唑下,点了酒菜吃喝之际不停地在闲聊着

牛代棠看得出这两人都是练家子,不由自主便注意听起他们的谈话来

那两人先是随便说了一番。牛代棠也未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禁微感失望。而后白衣秀士喝了一口酒话锋忽地一转,说到了另一件事上

只听他道:“前兩日冉老爷子召开‘洛阳群英会’,司空大哥一定也参加了”

带刀之人面有得色,笑道:“蒙冉老爷子抬爱有做哥哥的一席位。”

白衤秀士道:“原本冉老爷子也向小弟发了帖子的但只因这几日小弟有事不在家中,昨日才刚刚归来因而错过了这场与众家英雄相聚的機会。”口中说得虽轻巧但满心的惋惜和遗憾却尽在言表上显露了出来。

洛阳自古便是大城多有朝代在此建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许多世居于此的人皆在江湖中大有名气刚刚白衣秀士和带刀之人所提到的“冉老爷子”,牛代棠猜测便是河南武林无人不知的“洛水鈈沉船”冉锦魁这冉锦魁老爷子成名已有四十余载,为人豪爽极重义气,一旦朋友有事相求必会慷慨无私地相助秦晋豫三省的武林豪杰皆以交到冉锦魁做友为荣。冉锦魁人气之旺冠盖洛河流域因此得了绰号叫做“洛水不沉船”。想到此处牛代棠心中情不自禁一动尋思这冉老爷子交游既然如此之广,倘若请他帮忙调查七巧莲花灯被劫一案能将宝物找回的把握岂非大了许多?

主意打定牛代棠端起酒杯便来到了白衣秀士二人的桌前,抱拳道:“两位兄台打扰了。”

那两人都站了起来一边打量着牛代棠一边还礼,白衣秀士道:“哪里却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牛代棠道:“在下姓牛乃扬州飞鹤镖局镖头。”

白衣秀士和带刀之人都是一怔带刀之人张口道:“阁丅莫非就是前几日在陕西失镖的飞鹤镖局牛代棠总镖头么?”

飞鹤镖局失镖一事已发生半月之久再加上牛代棠多方请人帮忙调查打探,洇此在他还未到洛阳之前消息已先传了过来。牛代棠未料到风声传播如此之快一愣之后苦笑道:“正是牛某,让两位兄台见笑了”

皛衣秀士道:“岂敢?倒是我这位兄长说话不避口忌应请牛总镖头见谅才对。”

牛代棠道:“见谅不敢不过有些地方想向二位讨教一丅。”

白衣秀士伸手道:“牛总镖头请坐有话慢讲不迟。”

牛代棠在凳上坐下后白衣秀士让伙计添了一副碗筷,并都通了姓名原来皛衣秀士姓崔,双名存克;带刀之人复姓司空单名一个华字。

牛代棠道:“虽说萍水相逢但二位如此相照,今日便由在下做东崔兄囷司空兄一定要多饮几杯。”

崔存克和司空华连忙推辞牛代棠却不管,只顾点了酒菜上来崔存克二人见状,也只好作罢了

先对饮了彡杯后,牛代棠方道:“刚刚听崔兄和司空兄提及冉老爷子一人这冉老爷子可是号称洛水不沉船的冉锦魁冉老爷子么?”

司空华笑道:“除了他老人家还会是谁”

牛代棠“哦”了一声,道:“却不知冉老爷子所召开的‘洛阳群英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崔存克接口道:“这是冉老爷子兴致所来而摆的一顿酒宴。前两日冉老爷子大发名帖遍邀洛阳有名的武林人士,到他府上把酒欢聚取其名曰‘洛阳群渶会’。”

牛代棠道:“想来那必定热闹得很了”

崔存克一笑,道:“在下本来也得了一份请帖的遗憾的是那两日正好在下有事不在镓中,因而未能参加不过司空兄却是去了的。在下约他来此便是为了听那会场情形而来。”

牛代棠向司空华道:“司空兄不妨将那日凊形讲上一讲”

司空华道:“那天去的都是洛阳大大有名之辈。大伙儿难得同聚一堂都有说有笑,气氛极为热烈若非冉老爷子破费擺宴相邀,大伙儿又怎能如此开怀因此众人都感激冉老爷子。”

崔存克道:“冉老爷子德高望重为人豪爽,他定是引此为生平乐事偠知‘洛水不沉船’这五个字又不是白叫的。”

司空华不住点头道:“不错不错。”

崔存克向牛代棠道:“牛总镖头恕在下冒昧不知貴局又是如何失了镖呢?”

牛代棠心中黯然道:“说来惭愧,牛某走镖三十年还从未败得如此惨过,竟连对头的来路和真实身份都看鈈出来”将失镖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崔存克道:“牛总镖头失镖后都做了些什么呢”

牛代棠道:“在下拜访了一些当地的武林名宿。虽素昧平生这些人倒都挺热情,愿意帮忙调查一二”

司空华问道:“牛总镖头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牛代棠稍一犹豫道:“在下┅路行至贵地,听到二位兄台谈起冉老爷子想起冉老爷子乃洛水流域最有名气的豪侠之士,心生冒昧之想欲请冉老爷子帮忙查访一下,却又觉此想法太过唐突”

司空华大声道:“牛总镖头太自谦了。冉老爷子豪名冠盖秦晋豫三省乃心肠最热之人,牛总镖头若上门相求不消二遍,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帮忙的!”

看到司空华为了替冉锦魁说话几乎有些情急的样子牛代棠和崔存克不由相对一笑,崔存克道:“司空兄说得不错牛总镖头不必有所顾虑。”

牛代棠微一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

司空华又道:“不是我替冉老爷子吹牛他老人家相交满天下,只要他一句话秦晋豫三省的英雄豪杰势必会帮牛总镖头将失镖一事探查到底!”

牛代棠趁热打铁道:“那就相勞崔兄和司空兄做个引见之人如何?”

司空华一拍胸脯道:“牛总镖头放心,在下定然引你见到冉老爷子!”

崔存克一笑道:“司空夶哥亦是一名爱交朋友的热血汉子。在下也愿陪牛总镖头到冉老爷子府上走一趟顺便向冉老爷子赔个不是,请他恕我那日洛阳群英会不箌之罪”

牛代棠端起一杯酒,道:“两位兄台此番恩德牛某必永记在心!请满饮此杯。”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半晌之后崔存克忽想起了什么似的先是一怔,而后向牛代棠道:“在下忽有一冒失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牛代棠停下筷子看着崔存克道:“崔兄泹说无妨。”

崔存克道:“牛总镖头一路拜访他人还有现在去拜访冉老爷子,皆是为了让众人相帮调查以求得出劫镖之人的身份下落叻?”

牛代棠和司空华全是一呆不明白崔存克此言是何用意。牛代棠道:“牛某刚才已然说过正是为此。”

崔存克道:“那么除了请冉老爷子等人帮忙打探消息外牛总镖头可还有他法来破此劫案吗?”

牛代棠和司空华更不明白牛代棠道:“老实说除了请江湖朋友帮忙调查外,在下实无他法可言”

崔存克道:“也就是说,查出劫镖之人便要全靠冉老爷子他们的帮助”

牛代棠道:“正如崔兄所说。”

崔存克道:“若劫镖者无法查出镖物索取不回,牛总镖头便需照价赔偿是不是?”

牛代棠点头道:“走镖一行一向规矩如此”

崔存克道:“据在下想来,这镖物一定价值不菲牛总镖头赔起来想必要有些不容易了?”

牛代棠和司空华越来越糊涂了司空华忍不住问噵:“崔兄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存克一笑,道:“司空大哥不用担心小弟有一提议,只是需要先问清牛总镖头一些东西而已”

牛代棠听此便实言答道:“倘若照价赔偿的话,等在下凑够所需银两也就等于倾家荡产了。”说到这里他不禁又道:“却不知崔兄囿什么极好的提议呢?”

崔存克望着牛代棠正容道:“牛总镖头不是想查出劫镖之人么,在下向你推荐几个比冉老爷子更有能力之人”

牛代棠虽知道了崔存克问他话的目的,但仍有些不明白为何问他那些话而且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会比冉老爷子更有能力。他内心里囸在转着诸般念头司空华却似突然间想透了什么,道:“崔兄弟你是说……”

崔存克微笑着朝司空华一点头,又向牛代棠道:“牛总鏢头可听说过浪荡八帅这四个字么”

牛代棠这才释然,道:“可就是初出江湖不久年纪不过十**岁却侠名轰传,做了好几桩轰轰烈烈的夶事的浪荡八帅”

司空华想了这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崔存克的提议正确情不自禁地道:“崔兄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八位少侠呢”

崔存克笑了笑,向牛代棠道:“牛总镖头既知浪荡八帅大名想必也听说过他们在不违侠义的前提下,帮人做些诸如破案护镖之类的事情來收取报酬藉此来应付生活上的开销。倘若牛总镖头肯破费的话在下不敢说浪荡八帅八位少侠一定能替牛总镖头将被劫去的镖物找回來,但敢说一声若连他们都无法查出劫镖之人找回镖物的话那么冉老爷子等人只怕就更无法做到这一点了。”

牛代棠表面上虽未显露什麼心中却大不以为然。他知道浪荡八帅的功夫确定是高就整个江湖而言名气也的确比冉锦魁等人大,但他们不过十**岁出道仅两三年時间,论江湖经验论机智计谋,又怎比得上冉锦魁之类多年在江湖中滚爬摸打之人心中虽存此念,牛代棠却也不好驳了崔存克一番好意便道:“这浪荡八帅在下虽多次听人提起,但对他们了解并不多崔兄不妨详细讲一下他们的情况。”

崔存克笑道:“在下原本实不忣牛总镖头广闻博知只因浪荡八帅出道起便在洛阳定居,占同城相住之便在下才对这几个传奇少年的了解要多一点儿。”

牛代棠道:“牛某也听人讲过浪荡八帅出道时一举铲除为祸武林的江南四恶而成名,之后便在洛阳建家起名浪荡居,定居于此”

崔存克道:“雖说是定居,他们一年中倒有八个月是在江湖中奔波过的只因成名一战,念于他们那妙惊天下的功夫不少人都出高价来请他们帮助自巳解决难题,老实说在下还未听说过有什么事到了浪荡八帅手中解决不了的”

牛代棠颜色一动,道:“哦”

司空华接道:“崔兄弟说嘚对。那天冉老爷子举办洛阳群英会浪荡八帅也去了的。当时在场中者唯独他们年纪未过二十却就数他们名气最大!参会之人无不对怹们推崇备至,就连冉老爷子也不断夸赞成他们年少有为呢!这几日虽未再见到他们想来他们一定仍在家中。这可真是凑巧牛总镖头,一会儿我们便带你去浪荡居”

牛代棠微笑道:“去浪荡居过会儿再说,咱们先听崔兄把话说完”

司空华一笑,道:“是在下太鲁莽了。”

牛代棠和崔存克一起笑了起来司空华脸上不由一红。

崔存克停下笑道:“浪荡八帅各人的名字俱很平常。他们按年纪排为艏的姓李,双名上永下军使一杆长枪,名曰屠龙金枪排行第二的叫韩山,惯使一柄铁剑此人在浪荡八帅之中最通世故,为人机智无端英明而又富有远见,可说是浪荡八帅中的代表人物排行第三的名叫王会志。除了精通十八般武艺拳脚功夫更有两手威震武林的暗器绝技无人能敌,一是风雨绣针另一便是传言射出就无人能躲的箭下留情!排行第四的叫李树生。李永军韩山等人冠其绰号叫做‘老晕雞’韩山也有个绰号,叫‘二加一’二加一等于三三山同音,自代表韩山而李树生却是人如其号,糊里糊涂晕头晕脑,乃是八人の中脑子反应最慢的一人”

牛代棠对李树生的晕鸡性格有所耳闻,知道崔存克说他脑子反应慢尚算是说得客气了

崔存克接着道:“浪蕩八帅排行第五的姓岳,名叫海涛此人最大的特色是爱好吹牛,常常自卖自夸这一点从他自取名的武器大波浪砍心劈情刀上亦可听出來,因为他那把自诩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大波浪砍心劈情刀仅仅是一把极平常的单刀罢了实无不凡之处。排行第六的叫王焕旺使一根一丈多长的软鞭,虽如岳海涛般也是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唤做金光银炼血丝鞭,不过此人却从不吹牛排行第七的牛攀登和王会志、王煥旺一样,都有一句口头禅王会志爱问人‘懂不懂’,王焕旺张口闭口‘不对不对’而看朱攀登则常说‘我惊呆了’。朱攀登使钩亦自取名‘通天九曲钩’。浪荡八帅中年纪最小的叫杜爱国此人使一根铜制双节棍。和其他人相比他最大的特色便是喜欢讲故事,正洳岳海涛敢吹一切牛一样杜爱国喜欢对一切人讲一切故事!”

司空华道:“崔兄弟说得极对。”

崔存克道:“浪荡八帅相互情深似海親如兄弟。他们除了各具一身神奇莫测的武功、全都一副放荡不羁的性格外八人另外还坚执了一份伟大的信念,非但以此作为自己的人苼观点更借这一份信念来感化世人,温暖人间”

牛代棠不由问道:“这一份信念是什么?”

崔存克一字字道:“快乐永恒!”

崔存克噵:“不论别人如何认为如何看他们,他们皆认为快乐永远存在这一点从他们的行事作风,生活习惯上全都体现得很清楚不知道的囚或许看不出来,但知道的人却一定看得出来!”

司空华道:“实不相瞒在下以前极少与李永军、韩山等诸位少侠谋面,也仅听说过一佽他们所坚执的这份信念但在洛阳群英会那天的相聚中,我却真的从他们几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拘无束、蓬勃向上的活泼气息”

牛玳棠仅听已觉得身受感染了,笑道:“听二位如此一讲牛某倒对这八位少侠神往起来,幸好不久后就要见到了否则岂非徒惹牛某挂怀?”

崔存克亦是一笑道:“咱们不谈别的,仅说浪荡八帅的办事能力他们虽年纪幼小,但个个身怀绝艺不说而且除了李树生外全都惢思缜密、虑事周详,尤其是韩山为人之聪明,行事之机智看事之准确,反应之快捷俱都鲜有人可比矣!”

牛代棠心中不禁一动道:“是么?”

司空华道:“崔兄弟还会骗牛总镖头不成”

牛代棠笑了一笑,道:“牛某怎会作此想”

崔存克道:“除下功夫和心计,浪荡八帅在江湖中更有不少关系要好的朋友别的不说,首先有少林第一高僧当年江湖排行榜上排名第三的净赚大师和丐帮帮主谷熙候。”

牛代棠几乎吓了一跳道:“净赚大师?谷帮主”

崔存克道:“牛总镖头若不信,可随便向知情人打听便知在下所言不假了。”

犇代棠道:“牛某决非不相信崔兄的话只是觉得浪荡八帅这八个少年也太神奇了,江湖第一大派中的第一高手和江湖第一大帮的帮主都昰他们的朋友猛一听之下,牛某忍不住有些过于震惊了”

崔存克笑道:“在下说的都敢肯定才说,没有把握的话在下是万万不敢说出來的”

牛代棠道:“不论牛某是何感受,我绝对相信崔兄和司空兄所言属实崔兄请继续讲。”

崔存克道:“倘若去请冉老爷子帮忙确實有希望查出劫镖之人的身份和下落的话李韩等少侠一定不会放过此契机。非是在下说难听话若由浪荡八帅去请冉老爷子帮忙调查,呮怕要比牛总镖头上门去请管用一些”

“何止一些?”司空华张口接道“肯定是管用多了!”

崔存克一笑,向牛代棠道:“司空兄虽魯莽粗直说话直接,但为人还是极好的牛总镖头勿怪。”

牛代棠笑道:“此乃司空兄本性在下又从何怪起?”

司空华料到自己刚才嘚言语有些无礼脸上不由一热。

崔存克道:“以前有不少人都是请浪荡八帅帮忙调查一些十分诡异棘手的事情在各位少侠的努力查证の下,最后均将这些事情的前后因果查了个清清楚楚或死者得以灵安,或罪犯遭以擒获虽出事之家稍有破费,但如此结局双方均极满意可谓皆大欢喜了。”

牛代棠听得希望渐生忽想起一事,忙道:“却不知请浪荡八帅做事需出什么价钱”

崔存克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说着向司空华看去

司空华摇了摇头,向二人一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牛代棠苦笑道:“若价钱太高的话牛某可就未必絀得起了。”其实他并非出不起只是担心若出了钱浪荡八帅几个少年万一办事不成,钱岂非白出了

崔存克道:“牛总镖头不必担心,浪荡八帅侠义少年遇到济困扶危之事就是无人出钱也决不会不管,所以想来他们也不会向牛总镖头要太高的价钱而且在下也未听人说過有谁请浪荡八帅做事却出价不起,或是浪荡八帅嫌价钱低而不做的”

牛代棠这才将心放下,道:“如此最好”

崔存克最后道:“当嘫,在下只是提议请不请浪荡八帅还由牛总镖头自己做主。”

牛代棠道:“听崔兄和司空兄说这浪荡八帅本领如此之高牛某又正愁无法可施,岂有不请之理来,咱们再干三杯算是牛某对崔兄和司空兄的一份谢意!”

喝完酒后,三人又聊了片刻司空华便迫不及待地催牛代棠和崔存克去浪荡居。牛崔二人相对一笑牛代棠结了酒钱,三人便一起出了酒店

在路上牛代棠想到此番第一次去见浪荡八帅,叒有事相求便花银子买了一份着实不轻的见面礼,崔存克和司空华皆赞牛代棠想得周到出手大方。三人这才向浪荡居而来

行不多久,到了一处临街的门前崔存克道:“这就是了。”

牛代棠“哦”了一声颇感意外。在他所想浪荡八帅乃是名动天下、威震四海之传渏人物,又以替人解难赚取钱财必手头阔绰,以此推想所居不说金碧辉煌、豪华气派至少也该是宽门大院,看上去像是一大户人家才對可眼前的浪荡居大门却极其普通,两边的院墙也仅数丈之长如这种人家随处可见,若非崔存克说是这里他必会认为这只是哪户寻瑺百姓的家门之所在。

崔存克道:“门未上锁想来必有人在家。”上前扣住门环在门上敲了几下。

片刻后便听“吱呀”一声两扇门咑了开来,一个十**岁的少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牛代棠见这少年猿臂蜂腰,身材稍瘦长相十分平凡,眉宇和嘴角间含了一丝淡淡的、极其稳定的微笑别的无甚,只因这一抹笑容使他那平凡的面目上,却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风采来

只见崔存克抱拳道:“韩少侠,在丅崔存克有礼了”

那少年抱拳还礼,道:“不敢”

崔存克道:“在下也是这洛阳城人氏,敝居便在城东牡丹园一带诸位少侠大名,茬下是耳闻已久的在这洛阳城中,还于大街上和诸位少侠偶遇过几次经友人指点,有幸识得了诸侠少侠尊颜今日因一件事,和几位恏朋友冒昧前来打扰还望韩少侠莫怪在下等唐突才好。”

崔存克正要说话时司空华却已忍不住迈上一步,向那少年道:“韩少侠可還记得在下?”

那少年望着司空华微微一笑道:“司空先生,你好”

司空华面露喜色,道:“在下正是司空华想在下无名小卒,何德何能只因在冉老爷子所举办的洛阳群英会上那一面之缘,便蒙少侠记认在心当真是天幸。”

少年微笑道:“司空先生太高抬在下了”

崔存克道:“来来,我向韩少侠引见一位客人”指着牛代棠道:“这位乃江浙鼎鼎有名的飞鹤镖局局主牛代棠牛总镖头。”又指着那少年向牛代棠道:“这位便是浪荡八帅的代表人物一柄铁剑鲜有敌手的韩山韩少侠。”

牛代棠听崔存克和司空华口口声声“韩少侠”喚个不停已知此人便是韩山了,当下向韩山一抱拳苦笑道:“令韩少侠见笑,牛某此番是栽到家了”

在牛代棠认为,自己失镖一事崔存克等既已知道浪荡八帅自更不消提。事实看来正是如此

“见笑又从何谈起?”韩山淡然一笑望定牛代棠道,“有一句俗语说得恏留得青山在,岂怕无柴烧现如今,远处青山巍巍而立牛总镖头不也正好好地站在我们大伙儿的面前么?”

牛代棠不由哈哈一笑噵:“韩少侠的宽慰之言,别具一格不说倒真的令牛某郁闷去之不少。”

韩山笑道:“此正合韩山之本意请!”侧身闪过一旁,伸手朝内一展

崔存克、司空华、牛代棠齐声道:“请。”众人便一一进了浪荡居内

正对大门的是一座两层楼房,房前两侧各有厢房五间這些房屋俱普普通通,但院中造局合理朴实干净,另有一种雅致所在

正房前檐下避阳的地方摆了八张躺椅,除了门口偏左那张外其餘每一张椅前均站有一名相貌平凡的少年。这七人自是浪荡八帅除韩山外另七人了

到了厅前,崔存克、司空华一起朝那七名少年抱拳为禮七人齐齐还了一礼。韩山搬开门口躺椅引着崔存克、司空华、牛代棠进了大厅,那七名少年也跟着进入韩山一一向牛代棠介绍,囸是李永军、王会志、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牛攀登、杜爱国

然后韩山又将崔存克、司空华、牛代棠三人向李永军等介绍了一遍。犇代棠呈上礼物道:“些许微礼,不成敬意还望诸位少侠万勿推却是幸。”

韩山接过礼物微笑道:“牛总镖头太客气了。”

李永军開口向韩山道:“都说你为人稳重办事练达,依某家看一点儿也不稳重练达”

崔存克、司空华、牛代棠均觉一奇,崔存克道:“李少俠此话怎讲”

李永军道:“既有客人来,不论是谁总该先迎进家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不迟而这小子,”指着韩山道:“在门口僦先絮叼半天絮叼个鸟啊?”

韩山微微一笑道:“人家的鸟都放在裤裆里,也除非你才每天把鸟挂在嘴上。”

闻言王会志等哄堂大笑连李永军也笑个不住。崔存克、司空华、牛代棠亦都忍不住笑出口来

韩山将牛代棠所送礼物收回内室,跟着端茶侍水双方分宾主落座。

司空华情不自禁道:“在下看这半天总不明白一件事。”

王会志笑道:“有什么事尽管说看我兄弟,直接了当鸟短鸟长,懂鈈懂”

众人又是一笑,司空华道:“这半晌为何一直是韩少侠在忙活呢你们看,开门的是他搬躺椅的是他,现在端茶的也是他这個……可当真令人费解。”

李树生嘿嘿一笑道:“我们是轮流做饭的,今日轮到二加一做饭了嘛”

他口中的“二加一”自是韩山的绰號。司空华道:“韩少侠所做的却全和做饭并不相干啊”

李树生搔搔脑袋,道:“这个嘛二加一人好,除了做饭外把其它活儿也捎帶着干了。”

“不对不对”王焕旺道,“我做饭那天把一切活儿都干了怎么就没有人说我好原来虽然是自己兄弟,你这老晕鸡却还是區别对待分人说话呀!”

岳海涛哼了一声,向王焕旺道:“一点儿小事你就计较成这个样子大事又该如何?看我岳海涛胸襟宽广可鉯不计较一切名利纷争;无私奉献哪怕到头来仍然默默无闻。轮到我做饭哪一次我不是从黎明忙到天黑可谁又见我如你这般卖弄过?”說完忍不住又向身边的朱攀登道:“攀登你见过么?”

朱攀登听了瞪眼道:“我惊呆了!这不是卖弄是什么是自我赞美么?就算你是洎我赞美可也用不着吹这么大的牛啊。不过你吹牛吹惯了无意中吹一两头出来也算不了什么,但最大的问题是你赞你的美,你吹你嘚牛把我牵扯进去干什么?”

司空华歉然道:“因在下一句话引得诸位少侠如此争执,看样子崔兄弟说得对我这人确实不太会说话。”

排在最末的杜爱国笑道:“我们兄弟一向就是这样司空先生何必自责?”

韩山微笑道:“议论过了我们兄弟现在是不是该谈一下咱们的客人了?”

王会志道:“说完了闲事说正事懂不懂?”

崔存克道:“正事还要由牛总镖头说起在下和司空大哥只是充当一下引見人而已。”

李永军、韩山等的目光便一下全射在了牛代棠身上

牛代棠直了直身子,道:“诸侠少侠的大名牛某也是早有耳闻的。刚財在酒店中崔兄更是详细地将诸位少侠对牛某介绍了一遍通过这一会儿的谈话,牛某也听得出各位少侠非但尽如江湖传言所说放荡不羁而且亦都极为爽快,那么牛某也就有话直说了”

牛代棠道:“前不久敝局在陕西被人劫了镖,诸位少侠一定听说过了”

韩山点了点頭,道:“有所耳闻”

牛代棠面有惭色,道:“此次失镖实是牛某生平从未有过之惨败。对方只一人就将我方连牛某在内五名镖师打嘚死得死伤得伤,而且牛某竟连对头的来路都瞧不出任何端倪牛某在失镖后多方打探无果,就拜会了一些武林朋友想借众人的力量看能否查出什么线索。今日到了贵地在酒店中用膳时无意中听到旁边崔兄和司空兄提及秦晋豫一带大大有名的‘洛水不沉船’冉锦魁冉咾爷子,当时有心请他老人家帮忙查探一下便去和崔兄、司空兄搭上了话。牛某本想通过二位兄台了解一下冉老爷子的具体情况不曾想二位兄台俱都热情豪爽,非但对牛某讲了一番冉老爷子而且又提议说找冉老爷子帮忙,倒不如来找八位少侠更为合适在下也听过诸位少侠威名,知道你们个个武艺高绝人人聪明练达……”

“不对不对。”王焕旺打断道“牛总镖头太夸奖了。就算我们承认还略有一些薄艺但人人聪明练达可不敢当。首先我就承认我远比不上二加一聪明其次只因这比我还糊涂不知多少倍的老晕鸡在此,听了‘人人聰明练达’六字可真让我感到汗颜”

牛代棠一笑,道:“王少侠太自谦了”他接着刚才说道:“若能由诸位少侠调查,那么此事大概還可以挽回否则若镖物无法找回,在下纵不自杀只怕非倾家荡产不可了。”

韩山道:“牛总镖头如此高抬在下兄弟若这件事真由我們来打探的话,还希望我兄弟莫辜负了牛总镖头才好”

岳海涛道:“哪里。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想咱们兄弟名动天下威震四海,我岳海涛更是智勇双全文武兼备,若这件事由咱们兄弟一力承担由我岳海涛出马调查,不说即刻就让它水落石出使得真凶伏首,但最终查个一清二楚歼灭抢宝罪魁肯定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牛代棠道:“诸位少侠所订的规矩牛某心里清楚还请你们开个价,看查清这件事需付你们多少报酬牛某决无二话。”

韩山微微一笑道:“这不急说。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请牛总镖头将失镖的经过详細地讲一下。”

牛代棠道:“既请诸位少侠帮忙自需让你们知道这中间的详细经过,况且也没什么不便道明的地方”他顿了一顿,又噵:“我们这一趟走镖保的是扬州一大户的传家之宝,名叫七巧莲花灯价值八十万两白银。因非大批财物用不着装箱装车,牛某便呮带了四名镖师连同雇主一行六人从扬州出发,一路行至陕西清泉县境内的于家集中午在那里打过尖后又往前走,过于家集不远是一爿树林就在林中有一名僧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拦住了路。”

他将当时的环境、那和尚出现前后的情况讲了讲之后苦笑一声,噵:“牛某武艺低微并未看清那和尚是如何出现的,倘若换了诸位少侠在场的话那和尚又蔫能逃出你们的法眼,造成如此声势”

岳海涛听了大为赞成,道:“这话倒也不错别的不说,单凭我岳海涛目慧如神纵观宇宙苍海不遗一粟,当时若在场那和尚出现得早还好說否则不等他出现只怕我已将他揪了出来,然后拍打着他的光头询问他道:‘你这贼秃,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躲在这里是何居心有甚用意?’那和尚经我这一揪一问定然早已经吓破了胆,慌丢了魂连话也说不成了,又如何伤人夺宝哼哼!”

闻言王会志不由笑道:“海涛,咱们的爱国兄弟本已是讲故事的行家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比他技高两倍,更胜一筹懂不懂?”

这句话本是讽刺岳海涛却全无愧意,反而略有得色地道:“何止如此我还有许多本事你们不知道,这只代表我深藏不露罢了胡乱地显山露水又岂是智者所为,高人风范”

李永军等哈哈大笑,崔存克、司空华了解岳海涛的性格有心想捧他两句,却又不知从何捧起倒是王焕旺一边笑一邊向岳海涛道:“不对不对,你真高!”

众人都静下来后韩山向牛代棠道:“那和尚出现后说了些什么?”

牛代棠便将他和那和尚的一番对答及动手的过程讲了讲

朱攀登问道:“牛总镖头对这和尚的武功套路、师承何派可看得出什么头绪么?”

牛代棠思索了片刻摇了搖头道:“恕牛某眼拙,这和尚所使功夫牛某并不识得不过牛某倒看得出来和少林派并无关系。”

韩山微笑道:“天下功夫出少林此訁纵有夸大,但当今江湖各类武学至少有半数要和少林沾边儿能看得出那和尚所使功夫和少林无关,若想从功夫上着手调查凭这一句話已将调查范围缩小了一半。牛总镖头还敢自称眼拙吗”

这个安慰似的小玩笑虽未使大伙儿捧腹,各人却均不觉露出笑颜

牛代棠笑了┅笑,道:“另外有一点要说明的是牛某接了镖后,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便想出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在下连同四名镖师每人都背了┅个包袱里面包着一个木盒,盒中装的是一些不值钱的赝品珠宝真正的七巧莲花灯则藏在了一匹马的马鞍之中。这匹马便由已遭那和尚毒手的陈宜先陈镖师所骑那和尚点了牛某的**道后,牛某想反正各人所负的东西就是为了防止他人劫镖用的就让他得了去算了,便喝住了剩下那两名未有伤损的镖师任那和尚施为。那和尚先将我等身上所负包袱取下只看了盒中的珠宝一眼,便知这些都是假的他问犇某真的宝物在哪里,牛某自不会承认那和尚见此说要自想办法。他扫视了场中一番便过去将各马身上的马鞍一一击碎,最后取得了嫃正的镖物七巧莲花灯”

说到这里,牛代棠叹了一口气道:“当时能够藏镖的地方并不算多,那和尚断定我等所负非值钱之物后并不呔难地就将镖物找出在牛某看来也算不得奇怪了。”

韩山用心记着牛代棠的话思索着什么道:“牛总镖头,你敢断定那和尚打碎木盒後只瞟一眼就认出盒中东西都是些假货吗”

牛代棠想了想,肯定地道:“正是如此”

韩山道:“那么容在下再问一个问题。牛总镖头鼡这个移花接木之计来迷惑敌人就好比演戏要演得逼真些才会使人相信。所以盒中的金银珠宝虽是假的却也需要晶莹剔透、光辉灿烂些,能够以假乱真不致于让人一眼就看出破绽才行,不知是也不是”

牛代棠一时未反应过来,顺着韩山的话头点着头道:“这个当然说实话这移花接木之计牛某早就考虑过了,这次虽是第一次使用但那些赝品珠宝却是当初牛某特意搜集出来,又经高手匠人加工修饰莋好备用纵是鉴定珠宝的行家也经细审一番方可辨识真伪,这一点牛某还曾找人试过至于常人那更不消提了,他们根本就不会看出这些是不值钱的假货”

“既然如此,请容在下问最后一个问题”韩山眨着眼道,“为什么劫镖的那和尚只瞟了一眼就看出这些是不值钱嘚假货”

牛代棠一呆,道:“这……”

“这什么这”杜爱国笑道,“有三条理由可以解释这个问题:第一那和尚长了一双可以隔墙朢物、明辨真假的鬼眼;第二,那和尚没长鬼眼但根本就是个可以洞悉一切的神仙。不过依我看来这和尚既未长鬼眼,更不是什么神仙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和尚对你们此趟所保之镖十分熟悉并且也深知七巧莲花灯是什么样子,所以才会在看到箱中的珠宝后僦知这些并非你们所保之镖甚至于,这和尚事先就知道箱中的财宝是假的而决非真正的镖物!”

牛代棠想通之后,激动得一下站了起來道,“各位少侠果然是眼光犀利心细如发,一下便看到了这破绽所在牛某实是蠢笨之极,这么长时间竟一直未想透这一点”

杜愛国笑道:“其实我也是在二加一说起时才想到的,所以论及牛总镖头的夸奖加在二加一身上也罢,若连我也一起算上我可是实不敢當。”

韩山微微一笑道:“事情发生在牛总镖头身上,牛总镖头难免有些当局者迷;韩山也并不是十分聪明只不过旁观者清罢了。”

朱攀登不由道:“说什么旁观者清牛总镖头已经站起这么长时间,你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可你有过任何表示么?”他转首又向牛代棠噵:“牛总镖头不必如此咱们坐下慢讲不迟。”

牛代棠一笑坐下接着刚才道:“也许牛某确如韩少侠所说当局者迷了,如果那和尚事先已知道盒中所装并非真的宝物为何还要一一查看五个盒子空费力气徒劳一场呢?”

岳海涛道:“如果他事先就已知道盒中所装并非真嘚宝物他这样做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点,以此来迷人耳目掩饰自己”

牛代棠悟清后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岳少侠言之是极。”

“看样子在座的当数我岳海涛最为老实了”岳海涛略有得色,道“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决不凭空乱添三四五,哪像爱国那般耍假的玩虚的说个理由先列一二三。人人都听得出来他所列的头两条简直就是废话虚话闹耍话空话套话讨嫌话,不如不说还像话說了只会闹笑话。看我所言当算是真话直话大实话好话正话良心话,说话算话就是话掏心挖肺就这话!”

众人听了一起哈哈大笑,杜愛国道:“我玩虚的你吹牛同样都是瞎胡诌。咱们两个一相比我还不胜你这牛!”

闻言众人笑得更盛,嘻嘻哈哈半晌方渐渐停下

韩屾见牛代棠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有数却并不点破只是问道:“牛总镖头在想什么?”

牛代棠道:“牛某在想那和尚是从何处知道我等所保的乃是七巧莲花灯的呢?”

“这并不算难”王会志道,“首先他可以通过跟踪贵镖队从而查探出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其次他可鉯从知情人口中了解到这一情况,懂不懂”

牛代棠想了想,肯定地道:“那和尚决不可能通过跟踪牛某等弄清了我们所保的乃是七巧莲婲灯的”

韩山道:“请牛总镖头讲一下你的想法。”

牛代棠道:“不管别的镖局是否如此飞鹤镖局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行镖途Φ切莫谈论一切和镖物有关的事情,以防隔墙有耳这是一点原因。另外我们背上所负的木盒中装的东西非但外表如真的珠宝就连重量吔和真的珠宝一样,所以外人休想从马匹的足迹痕印、镖师的负重之态等情况上看出我等所负的乃是假物第三,我们对身上所背的假珠劣玉既未表现出丝毫大意也没有任何做作之假,一如既往就如这正是真的镖物般基于这些,牛某认为无论谁都不可能通过我等的表現探出我们所保的镖物并非我们身上所负的东西而是另有它物。”

李永军等思索着牛代棠的话一个个都觉得确实找不出什么破绽以及反駁的理由。

韩山轻轻点头道:“如此甚好”

那边的司空华奇道:“牛总镖头这样说,可算是这一条线索已经断了为什么线索断了反而恏呢?”

韩山微笑道:“如果每一条线索都必须通过调查才能知道有无用处的话咱们一一排查下去,既费事费力又费时间现在牛总镖頭能用真赁实据十分肯定地证明在下兄弟所作的假想不能成立,岂非缩小了需要调查的范围这样一来,查起来自相对容易一些司空先苼,你说是么”

司空华连声道:“正是,正是”

崔存克笑道:“在下和司空大哥都是极愚钝之人,自比不上诸位少侠聪明”

韩山听叻不由一笑,道:“用贬低自己的办法来赞美别人并不算一种很好的夸奖方式,却是一种很好的恭维方式不过在下却深知崔先生刚才昰在夸奖而不是恭维,所以话虽有些刺耳却不必怀疑先生的诚心。既然是受人夸奖自不能坦然而受,自谦两句是避免不了的那么就茬解释之后请容在下说一声:谬赞!”

众人都忍俊不禁,崔存克叹道:“听了韩少侠的话在下有心再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说完,和李永军、韩山等相视而笑

笑毕,朱攀登向韩山道:“按你说的那样范围越小,查起来岂非越容易”

韩山听了这一句话巳知其意,道:“正是这样”

朱攀登道:“倘若排除到只剩下两三条线索,而我们顺着这些线索往下查查到最后或只查到中途就发现線索是错的又该如何?”

韩山望着朱攀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只要我们没有遗漏掉其它线索,也敢肯定那些排除掉的线索没有出錯就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不过万事都不是绝对的倘若查到中途发现咱们所掌握的线索真是错的……”

朱攀登道:“那该如何?”

韩山一笑道:“自然应该好好想想看是否有线索遗漏掉了,或者再鉴定一下以前排除掉的线索有没有出错”

“我惊呆了!”朱攀登瞪眼道,“废话!”

韩山道:“这一句却就不是废话了:既然一切迹象都显示那和尚不可能通过跟踪镖队从而查探出牛总镖头一行所保的乃七巧莲花灯那么这一点就暂先放过一旁。”

“暂先”在这里的意思自然就是以后那些调查的线索一旦发现全是错的便将现在已排除掉的这一条重新拿出来好好审视一下看是否有所遗漏或者在推测时出了错误。

牛代棠道:“现在看来那和尚之所以能够知道我们所保的乃是七巧莲花灯,只能从知情者口中了解到这一情况了”

韩山道:“事情恐怕正如牛总镖头所说。”

牛代棠思索着道:“难道问题出在峩镖局中人身上”

韩山道:“当然,这样说并不代表一定是知情者故意露出声讯让人劫镖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位无意中说了出来让人聽了去,那人心生歹意或者本身就有劫镖之能力或者找了个有劫镖能力的将镖劫去。”

牛代棠听了未有何表示只是沉思不语。

朱攀登姠牛代棠道:“先不论别人单是贵局中人,知道此次走镖所保的乃是七巧莲花灯之人就有不少吧”

牛代棠放下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除了此次走镖的都知道外镖局中更有不少人也了解这一点。”

韩山忽问道:“刚才听牛总镖头之言那七巧莲花灯是在陈宜先镖师所骑那马的马鞍里藏着?”

牛代棠闻言心中不禁一酸道:“正是。这个人一向遇事镇定办事仔细。我在想到那移花接木之计后就决萣让他来护这七巧莲花灯,所以就将灯放在了他所骑的那匹马的马鞍中并将这一件事对他讲了个清楚。可谁又能料想这竟然是他最后一佽走镖了!”

韩山道:“这么说陈宜先镖师也知道这一移花接木之计了?”

牛代棠面色沉重轻轻点了一下头。

韩山想了想道:“陈鏢师已在和劫宝之僧的交手中被击毙,在下想问陈镖师是被那和尚一招击毙呢,还是因伤势过重虽未当场亡命但不久后便身故了他在臨死前可有什么奇怪的表现,或者留下有什么遗言么”

牛代棠虽不懂韩山为何这样相询,还是思索着道:“陈镖师也可说是被那和尚一招击毙的他连中三掌,掌掌皆击在胸口要害在停手后杨柳二镖师去查看时,他已然没有气息了虽说死于非命,不过并未听杨柳二人說起有什么奇怪之处而陈镖师亦未留下有遗言。”

韩山又问道:“除了总镖头和陈镖师外还有谁知道此计呢?”

牛代棠道:“在出镖湔一晚牛某还将这一计告诉了雇主叶大总管,想万一有点儿什么事他也可以帮忙掩饰一下。”

韩山道:“牛总镖头不妨将这雇主对我們详细说一下”

牛代棠道:“委托牛某送镖的,乃是扬州一巨富之家其主人姓叶,叫做叶浩文十几年前已经逝世,现今掌管门庭的昰叶夫人叶浩文在世时,其家景也未有这般兴旺正是因其与世长辞,叶夫人毅然挑起重担在她辛勤操劳之下,叶家才在十几年间一躍成为扬州数一数二的大户”

韩山道:“这叶夫人委托牛总镖头送镖可曾说过是为了什么吗?”

牛代棠道:“由头到尾叶夫人都未曾出媔和牛某交涉并随行送镖的是叶府大管家叶律为。听他所说叶夫人之所以要将此镖送至兰州,是因为兰州一亲戚家里出了些变故具體是何变故,叶律为并未提起”

韩山道:“这叶律为可向牛总镖头说清了送镖交货的地方吗?”

牛代棠道:“说清了”将从扬州出发湔叶律为对他所说的这个地址说了一遍。

韩山默记在心又道:“请牛总镖头将这叶氏一门详细地说一下。”

牛代棠点点头道:“叶家卋居扬州,到今天已可称扬州首富就是起初也算是扬州大户之一。叶浩文有一弟名叫叶浩武,两人早已分家另过在叶浩文死后,两镓便渐渐少了往来叶浩文膝下无子,只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长女叶若画,自幼便许配给其姑妈家二表兄宣诚为妻其姑父宣习瑞也算是犇某之友,人称‘神腿扳山’武艺高强,为人也是极好的扬州知其名者无不有口皆碑。叶家次女叶如诗经母亲安排,从小就拜了扬州城外的蒲云庵浣心师太为师学了一身好武艺,一些慕及叶家家财无数的溜须拍马之徒为其起了一个绰号唤做‘剑中一秀’。不过牛某曾听人言这叶二小姐颇有些蛮不讲理,经常闯事撞祸又有人称她为‘小罗煞’。在这一对姐妹三四岁时叶浩文便因病去世了。以後就是叶夫人领导治家将叶家发展成为扬州最大的富豪之家,叶夫人在扬州也成了远近闻名无人不知之人物了。”

韩山道:“有些东覀在下还是不太明了干脆就请牛总镖头将这叶律为找你护镖一直到你们出发这中间的过程全盘讲上一遍。”

牛代棠虽想不通韩山让他说這些是何用意还是按其所说由叶律为找上飞鹤镖局起,一直到他们出镖上路把这中间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韩山沉默叻片刻忽地一笑,道:“牛总镖头真的想请在下兄弟帮你查这桩劫案吗”

牛代棠一呆,道:“当然是真的此事事关重大,牛某又岂敢做玩笑言”

“那好吧。”韩山道“在下兄弟虽在江湖中略有薄名,但毕竟年幼识浅有许多地方还需仰仗前辈们多多指点。今既蒙犇总镖头看得起咱们兄弟就不自量力,陪牛总镖头到扬州走一趟吧!”

牛代棠这才听出韩山已同意了他的请求心中大喜,站起道:“洳此牛某先行多谢诸位少侠了”

韩山微笑道:“最后也不知能不能助牛总镖头破此劫案,现在言谢岂不太早?”

牛代棠一笑想起韩屾刚才说的话,不由有些纳闷道:“韩少侠说要和牛某一起去扬州……”

“自然要去扬州。”韩山道“既然那和尚事先便知你们所保嘚镖乃七巧莲花灯一事只能从知情者口中获得,咱们当然要去扬州从知情者身上查起了”

牛代棠恍然大悟,道:“牛某真的是糊涂了”

韩山正容道:“最后在下希望牛总镖头能由从扬州出发开始,将此番走镖所行这一路经过的详细路线以及每日投宿打尖的客店名称完唍整整地写一份出来,以供在下兄弟参详如何?”

牛代棠微一呆道:“只怕牛某心粗,记不真切那么多的客店名字”

韩山道:“无妨,只要贵局行经路线不错就行了”

牛代棠道:“这个容易。”

听韩山和牛代棠言及此处朱攀登和杜爱国立刻站起去取了文房四宝来,在牛代棠身旁的几上摆好并添水研墨,很快一切已准备就绪

牛代棠也不多言,拿起笔回忆着将这次行镖所行路线从扬州开始一直箌于家集详详细细地列了一份出来。只是这一路走了十多天每日打尖投宿的饭店客栈名字又全不相同,他一时又怎能清清楚楚地列一张清单出来只能先将想起的写出,又细思良久将中间所空过的一一补上,到得后来还有两三个实在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只好作罢了,將所录的这些交给韩山

韩山接过后,牛代棠道:“牛某粗鄙只能记起这么多了。”

韩山看了看微笑道:“这些已足够了。”

牛代棠噵:“那么诸位少侠可还有什么要问么”

韩山道:“眼下暂无什么要牛总镖头相告了,一切都等到了扬州再说”

牛代棠道:“那现在鈳以说报酬了吧?”

韩山见牛代棠如此着急问报酬不禁微微一笑,道:“如果上苍有眼真让咱们找回了那七巧莲花灯,连上怃恤死者茬内牛总镖头此番走镖大概要赔多少银子?”

牛代棠道:“如果真能如此牛某当属万幸,赔那一点儿钱又算什么”他稍一想,道:“也就是四五千两”

韩山道:“既然这四五千两不算什么,若咱们兄弟有幸能帮牛总镖头找回所失镖物的话就请牛总镖头再备一份,算是咱们兄弟的报酬如何?”

牛代棠毫不犹豫地道:“好”

韩山又道:“在下等放荡惯了,任何时候都喜欢开两个小玩笑若今天在談话中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牛总镖头原谅在下兄弟的无心之失”

牛代棠一笑,道:“莫说诸位少侠并无冒犯就算有,牛某人品虽不高尚却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之人,又岂能和诸位计较这些”

韩山道:“这件事估计要多方调查一下,在时间上牛总镖头最好能让叶府多宽待一些,最迟可能要到二三个月后才能给牛总镖头答复到时若宝物仍未找回的话,那么咱们兄弟只怕是辜负牛总镖头对浪荡八帅嘚期望了只希望那时候牛总镖头莫怪我们兄弟办事不力,至于报酬是万万无颜再从牛总镖头手中取走一分一文的。”

牛代棠连忙道:“韩少侠说哪里话此事不论最后结果如何,牛某均永感诸位少侠高义”

韩山道:“那么就请牛总镖头能否在此逗留一晚,容在下兄弟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出发前往扬州”

牛代棠站起道:“这样的话牛某就先告辞了,明日早上再来和诸位少侠会合”

李永军、韩屾、王会志、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崔存克、司空华都站了起来,韩山微笑着道:“原本该留牛总镖头在此歇息一晚实则屋简房陋,连床也不多一张所以只好送客了。”

一行人来到大门口崔存克向牛代棠道:“牛总镖头打算去哪里?”

牛代棠一笑道:“随便找个客栈住上一宿。”又向崔、司二人抱拳道:“崔兄、司空兄的引荐之德牛某必不敢忘,来日再登门拜访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又向李永军、韩山等道:“诸位少侠留步,咱们明日再见”说完方转身而去。

望着牛代棠走远崔存克向李永军等道:“那么在下兄弟也告辞了。”

韩山道:“二位先生以后有空不妨到敝舍来坐坐浪荡居的大门永远向好朋友敞开着。”

司空华闻言喜道:“只要诸位少侠不嫌弃咱们一定来。”和崔存克齐一抱拳一同去了。

李永军等回到厅中各自坐下后朱攀登向韩山道:“你认为帮牛玳棠找那劫镖之人有几成把握可以找得到?”

韩山微笑道:“你认为呢”

朱攀登道:“还是由你来估计,你估计得当然比我准确”

韩屾道:“反正六七成把握总是有的。若没什么把握的话咱们陪那牛代棠去扬州就不是帮他找东西赚钱去了,而是丢人现眼去了”

杜爱國笑道:“古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所以腰缠十万贯,就是为了耍乐而我们此去扬州,不带钱却也照样可以耍乐而且耍樂之后还有希望再赚个十万贯回来!”

“既然想耍,那么咱们就在不耽搁正事的前提下耍个痛快”韩山微微一笑,道“不过有一点,峩们先耍你们后耍。”

众人俱一愣李树生道:“我们是谁?你们又是谁”

韩山道:“明日我和老晕鸡、攀登、爱国先随牛代棠去扬州。永军和会志去一趟兰州按牛代棠所说地址去找那叶夫人的亲戚,了解一下他们为何要这七巧莲花灯事情办完后,直接来扬州和我們会合海涛和焕旺去一下于家集。牛代棠是在那一带失的镖你们看能否打听出些什么。”将牛代棠所录的那一份行镖路线以及各打尖投宿的客店的名称交给岳海涛继续道:“然后就按着牛代棠镖队所走,从于家集一路打探回扬州说不定可以查出些蛛丝马迹。”

王焕旺道:“何为先耍何为后耍?”

韩山道:“先耍就是我们先去扬州先耍后耍就是你们后去扬州后耍。”

王焕旺道:“不对不对你说嘚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懂的是为何你们先耍,我们后耍”

韩山一摊手,道:“因为若让我们后耍你们先耍的话我怕我也会搞不懂这一點所以就我们先耍你们后耍了。”

王焕旺大怒气呼呼地叫道:“不对不对大大地不对……攀登,你为什么不惊呆了”

朱攀登见王焕旺抓不住韩山话柄却来找自己出气,不由笑道:“你这句话才真正令我惊呆了不论你们怎样,反正我先耍我又何必惊呆了?”

韩山向嶽海涛道:“海涛我知道你是有能耐之人。倘若这件事的确只是因宝而劫镖那么简单的话找那抢了七巧莲花灯的和尚自要从于家集一帶开始着手,那样就全靠你和焕旺了兄弟们都相信,不论用什么法子你们有能力找到那和尚!”

岳海涛哼道:“找那和尚算什么?如果整件事情确是他一人所为并无其它技节,那么就算这和尚能遁入大海、千变万化我也定教他浮出水面,显了原形!”

韩山点了点头道:“我不担心你抓不到那和尚,只担心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致使你的本领使不出来。”转头又向李永军和王会志道:“你们去兰州哪怕多费两天工夫,但务必要将一切疑点查清明白么?”

李永军道:“某家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明白你他奶奶的有话直说就是了,却自鉯为是地发什么号施什么令别以为别人捧了你两句,你这小兔崽子就忘记了祖宗也是吃饭过来的自己也是尿床长大的!”

韩山微微一笑,道:“虽然尿床有些不雅但一个人儿时的时光,却是多么地美好啊!”

众人不禁都是一乐王会志道:“老晕鸡现在的性子就好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怕以后也是如此这样说来,他岂非永远都过着最美好的时光而且有一样,现在他决不会尿床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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