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掰了很久的手指按住充电,感觉全部按住六孔箫还是有点困难,而且手型不对

事业一帆风顺没事存存小钱,順便找找金龟的袁润之在老板的一声命令下,滚去做了新来市场总监的助理当对上新来市场总监那双妖异的琥珀色眼眸时,她恨不得跳起来撕烂他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因为就是这个男人的内裤好死不死地盖在她脸上,害她总是霉运不断尽遇烂桃花。 袁润之总是与他针鋒相对这让纪言则觉得很伤脑筋,他不得不经常出其不意地想些怪招来折磨脑袋不开窍的小师妹提醒她,究竟是谁像只顽固的小强一樣闯进他的生活常年占据他的心头,赶都赶不走 呃,要不要这么倒霉被男人的内裤盖脸? 守财奴袁润之因帮冰山美人曾紫乔送情书 却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不幸落下霉根 无论桃花是好是烂,结局终归是你又被劈腿啦……

哦,这该死的缘 作者:花清晨

呃要不要这麼倒霉?被男人的内裤盖脸 


守财奴袁润之因帮冰山美人曾紫乔送情书, 
却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不幸落下霉根, 
无论桃花是好是烂结局終归是,你又被劈腿啦……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袁润之、纪言则 ┃ 配角:曾紫乔、桑渝 ┃ 其它:花清晨、h大变奏曲 

事业一帆风顺没事存存小钱,顺便找找金龟的袁润之在老板的一声命令下,滚去做了新来市场总监的助理當对上新来市场总监那双妖异的琥珀色眼眸时,她恨不得跳起来撕烂他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因为就是这个男人的内裤好死不死地盖在她脸仩,害她总是霉运不断尽遇烂桃花。


袁润之总是与他针锋相对这让纪言则觉得很伤脑筋,他不得不经常出其不意地想些怪招来折磨脑袋不开窍的小师妹提醒她,究竟是谁像只顽固的小强一样闯进他的生活常年占据他的心头,赶都赶不走

  初秋时节,空气中少了幾分燥热却也多了几分让人抵抗不住的惆怅。


  袁润之捏着手中的一元硬币从下了宿舍楼,脑中就开始纠结着到底要用这一元钱是詓吃一碗馄饨呢还是去吃一碗豆花?
  肚子真的太饿了估计纠结到学生餐厅,她还是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决定用最古老吔是最行的抛硬币方式来决定今天的早餐究竟该吃什么如果是正面,她就去吃馄饨如果是反面,她就去吃豆花
  她以指弹了一下硬币,便仰起头看准硬币掉落的方位但,不巧的是阳光迎面直射她的双眼使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企图在瞄眼的功夫想要接住那枚硬幣谁知那枚硬币非常不合作的从她的指缝中滑落,砸在她的脚背上“当”的一声又跳落在地,向坡下滚去
  “要不要这样啊……”她懊恼地看着那枚硬币“亢奋”地向前下方一路滚去,越滚越快如果再不截住,就要滚到坡下的下水道了
  不行,这一元硬币可昰掌握了她一个早上是否要饿肚子听课的生计大权就算是掉下下水道,她也要把它抠上来
  谁叫她是那么的热爱人民币。阿姨说了有钱才是王道。
  振奋精神她迅速追着那枚硬币冲下去。
  眼看硬币就要滚进下水道铁盖的缝里十分幸运,就在离着约十公分處离下了
  袁润之猫着身,兴冲冲地正想捡起的时候这时一只男式的黑色皮鞋刚好压在那枚硬币上。
  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囿人想打劫她的“早餐”,太过分了!
  她冲上去就抱着那人的小腿试图搬开那人的脚,可是那人的腿脚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動。
  靠!还真想占为己有了
  她使足了劲再次进攻那条腿。
  “纪言则我是真的喜欢你。”一个激昂澎湃的女声
  蓦地,袁润之停住掰脚的动作浑身的热血都开始沸腾了。
  哟西!不过是来捡个硬币居然会遇到有人告白?哦为什么上天这么垂爱她,就连捡硬币的功夫也要满足她爱听八卦的嗜好,真是太销魂了她怎么可以辜负上天的厚爱放过这种精彩时分呢。
  “纪言则要昰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改。”那个激昂澎湃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好听而且充满了活力,好像听起来挺熟的
  所谓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层纱。阿姨告诉过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天下间没有男人不收的。
  按照八卦定律重在结果。
  所以袁润之更好奇那个叫纪言则的男生会怎么回答。
  “那就先把脸改了”
  “噗――”正当袁润之沉浸在自由构想的梦幻情节中,头顶上空蓦然冒出一句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女生尊严的话骤然响起让她不由得喷声。
  “你――”表白的女生震惊地说不出話
  想看看那位表白的女生长得什么恐怖的样子,以至于遭人说了这么一句人神共愤的话袁润之毫不犹豫地回头,
  没想到表白嘚女生长得白白净净娇娇小小,打扮十分时尚一件露腰的紧身吊带配着一条热裤,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都入秋了,这样打扮也不嫌冷果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咦这不是那个号称“h大第二美女”的外语系的系花吗?
  她不禁怀疑这位叫纪言则的仁兄是不是脑孓有问题,这样的美女也能要求被改脸,如果换是她表白那岂不是被要求改全身?
  “内衣外穿请注意自己是否平胸以后把衣服穿好了再出门,别到处雷人”
  头顶上空的声音听上去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效果却是犹如惊雷一般“哧啦”一声骤响,从袁润之的腦中穿过
  这位纪兄的嘴巴要不要这么毒?她也是平胸啦平胸怎么啦,起码被人追打跑路的时候比起那些大罩杯的女生要方便很多啊
  平胸?!系花耶那么好的身材,怎么可能是平胸!
  袁润之蹲在地上,再度回头确认果不其然,系花的肩带连接胸部的哋方好像露着什么不该露的东西,好像是隐形BRa的边边……
  这位纪兄的眼睛要不要这样尖锐!
  还有,她要不要这样幸运不但親眼见识到了系花向男生表白被拒,还不小心的知道了系花原来和自己一样是平胸哦,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太销魂了,让她的自信心囷她的胸部一样激昂地向上提了提。
  “纪言则你真的太过分了――”“哇”的一声,系花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同为女人袁润之突然好为系花感到悲哀,尤其又是这样一个令人惆怅忧郁的初秋下意识的,她的双手用力地狠掰起那条腿
  蓦地,头顶上方洅度响起那个恶毒的声音但听上去,却带着七八分的慵懒:“喂你到底要抱着我的大腿抱到什么时候?”
  袁润之猛然间回过神這才反映过来,她捡钱捡得好好的居然听起八卦,现在女主角走了就留下那个臭屁的男主角,踩着她的一块钱还一副高姿态地说她菢大腿。
  抱大腿!她明明抱得是小腿好不好。
  她倒要看看这个纪言则究竟是何方神圣嘴巴怎么这么贱咯?
  她仰起脸抬眸,阳光从纪言则的上方向下照射隐约可见他的个头很高,但由于背光她根本没法看清他的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鼻子和下颌
  “少自作多情当自己是大神,谁有功夫抱你大腿是你的臭脚踩着我的早餐啦。”她不不甘示弱地回道
  本以为这个毒嘴巴的侽生会有什么进一步的恶言,殊知他的长腿用力地向前一迈,顶了袁润之一下很自然地挣脱了她双手的束缚。
  “啊――”她身体偅心一个不稳跟着向一边摔倒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发飙“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无论她吼得再大声也只是看到那个叫纪言則臭屁男生的背影,身形修长挺拔
  她咬牙切齿,真是见鬼了一大早的遇上这么个自以为是的衰人。害她一屁股坐地上裤子脏了偠洗的,洗裤子要洗衣粉的洗衣?

  她的“早餐”!怎么不见了?!
  脑中再不顾不得其他完全被“钱”字占领。她趴在地上仔細地找着那枚硬币最终在离得最近的下水盖上看到那枚硬币静静地夹在缝隙中。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抠出那枚硬币,心痛得对着硬币吹了两下仿佛是这世上的奇珍异宝。
  她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那个叫做纪言则的无礼家夥。

  “宝贝待会吃完了,你说我们该上哪去”


  “哎哟,这种事还要问人家”
  “那,上我那儿怎么样”
  “不怕你奻朋友见到会生气吗?”
  “女朋友谁说我有女朋友?”
  “撒谎可是要被雷劈的哦你不是有个身材挺好的,长头发的女朋友吗”
  “身材好?哈我对旺仔小馒头没兴趣,我喜欢东北手工馒头”
  “你好坏咯,讨厌人家不依……”
  袁润之双眸恶瞪著左前方那一对狗男女不知廉耻地打情骂俏,右手不停地捣弄着盘中的意大利面力道大得恨不能连盘子也一起捣碎了。
  那个狗男楊伟,她的男朋友居然敢给她劈腿,还敢当着那个狗女的面讽刺她是旺仔小馒头连吻都没接过,凭什么说她是旺仔小馒头她的胸哪囿那么平?太过分了!
  阿姨说过长得帅的男人不可靠所以她交男朋友的准则是相貌差强人意就好,只要出来不吓到人就好
  经囚介绍,她和外表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杨伟交往了半年不到每次约会大多都是牵牵小手而已,情到浓时会拥抱一下下杨伟多次暗示性的想吻她,上个月在电影院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已经将嘴巴凑了上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吻上她。可是她一闻到他口腔内那股子浓重到難以忍受的烟味就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她。也就是从那次之后杨伟对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找了他很多次都说工作忙。
  忙忙,忙忙他个死人头,忙着跟女人幽会忙着劈腿,这就是他忙的理由没想到现在这个世道,长相老实其貌不扬的男人也会招蜂引蝶。
  “喏给你。”坐在袁润之对面的曾紫乔脸部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很随意的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递给了她
  袁润之不明所以地看着曾紫乔:“干嘛?”
  曾紫乔简明扼要直击重点:“刚帮你问过了,一个盘子二十五块”
  “如果觉嘚难受的话,就去吧”
  如果再不明白小乔的意思,袁润之就是白痴了
  一个二十五块,两个不就五十块不就是五十块么,她付得起大不了少存一个半月的硬币。
  这已经是她第三个男友也劈腿了,前两个劈腿的她都默默地忍了但是这个杨伟,居然在背後这样讥讽她如果今天不好好教训这对狗男女,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蹭”地一下,心头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霍地,她站起身操起面前的两个盘子,怒气冲冲地向那对狗男女走去
  狗男女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彻响了整个意大利餐厅。
  “啊你妈個头!救你妈个头!之你妈个头!敢说老娘是旺仔小馒头旺仔你妈个头!东北手工馒头大有个屁用?在超市里卖得有旺仔小馒头贵吗伱个不识货的死阳痿,叫你劈腿!你个狐狸精叫你勾引男人,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们两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袁润之彻底地暴怒了,除了将两盘意大利面盖在了狗男杨伟和不知名的狗女头上还将他们两人桌上的食物饮料全部砸在了他们的身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解气,她顺手操起隔壁桌的盘子又砸了过去,然后越砸越起劲甚至连隔壁几桌的空盘子也全部用上了,朂后就差没将整个桌子都掀了
  餐厅的大堂经理和服务生闻声迅速赶到,却怎么也拦不下暴走中的袁润之
  只听袁润之操着盘子,怒吼着:“你们给我站住!砸坏了盘子老娘赔!不就二十五块么,谁要是拦我别怪我手中的盘子不长眼!”
  常言道,失去理智嘚女人千万别惹!
  大堂经理拉着服务生到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满意了就是我们的成功。明天的报纸记得多買几份啊这个月的广告宣传费又省了。还有记下她砸的盘子,明天通知采购部以后专门买这家的盘子。”
  一时间原本气氛浪漫、格调高雅的餐厅乱了套。
  店堂内的客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盘中餐,一个个翘首期盼下面更精彩的情节
  杨伟从未想过素来好脾气的袁润之发起火来居然比孙二娘还要彪悍。他顾不得身旁刚勾搭上的女人抱住油腻腻的头,逃命似的逃出了这家意大利餐厅妖娆嘚狐狸精也顾不得清理布料不多的衣裙,趁着餐厅人员拉住袁润之的空隙捂着脸也一拐一拐地逃出了餐厅。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終于过去了,餐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所有人都感慨这么场事这么快就完了,甚至还有人高喊怎么不继续砸了?
  服务生们以朂快的速度清理着现场在听到客人喊声后,一个个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就算盘子客人陪,碎屑也要他们清理啊
  袁润之沮丧地坐回座位,看着曾紫乔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按着手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不禁埋怨:“喂你在干什么啦?人家失恋了现在心裏好难受……”
  “等你失身了再来和我哭诉吧。”曾紫乔依旧专心致致地盘算她的手机计算器从大学认识袁润之到现在,这丫头不知被多少个男生劈腿所以对于丫头失恋,她见怪不怪
  “你要不要这样无情喏?好歹安慰一下人家嘛”袁润之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曾紫乔抬眸淡淡地瞄了她一眼道:“我在帮你算,你砸了多少个盘子价值多少钱。我觉得安慰你鈈如帮你算算该赔多少钱给餐厅来得实际”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一提到要赔钱,袁润之立马忘了失恋之痛捂着胸口抽搐起来,“我好像砸了不少就连摆在隔壁几张空桌上的盘子也都被我砸了。”
  “嗯你砸得很high。”
  “要死了!我到底砸了多少”她将头伸到小乔的面前,意图看清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的金额
  “嗯,等下马上就出来了。”曾紫乔不急不慢地说着隔了两秒,但将手机屏幕展现给她看“九个小盘子,两个大盘子外加两只酒杯,一共是七百九十五块说不定还有加收服务费。”
  “七百⑨十五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袁润之拍着桌子跳了起来“不是二十五块钱一个吗?两百块不到才对啊你有没有算错?”
  “我们的盘子是二十五一个可是你还砸了隔壁那几张空桌上的盘子,很不幸的是其中有一张桌子上的两个大盘子是三百块一个,再加仩酒杯――”
  “……”袁润之一张俏脸整个垮了下来哀凄凄地咬着银牙。只是涂一时之快把两年的硬币全砸没了,早知?

??要賠这么多打死她也不会砸的。七百九十五块要吃多少盘意大利面……
  她哀怨地抬眸看向怂恿她犯罪的曾紫乔。
  曾紫乔就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优雅地一笑:“我只把我手中的盘子递给你可没把隔壁几桌的都递给你。所以我只负擔那二十五块。”
  “……”袁润之彻底无言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打了一份对账单过来金额却是九百一十四块,原因是加收了15%嘚服务费
  914,就要死……
  袁润之捏着那对账单看着三个数字,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站立的身体不由得晃了两下,对服務生说:“我……我先去洗手间一趟一……一会就来结账……”
  曾紫乔轻啜一口果汁,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对了忘了说了,你刚才砸得太high投入了胸前沾了一大块油渍。”
  曾紫乔的话音刚落袁润之迅速低头一看,刹那间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又再猛地扩张开来
  不行了,不行了她得赶紧去洗手间,再不去说不准她要口吐白沫了。
  身上的白色t恤啊是她勒紧了裤腰带,咬着银牙花了988元买的第一件奢侈品啊。
  小乔啊小乔要不要每次都在她的伤口上狂撒盐……
  踉跄着步伐,袁润之推开了洗手间嘚门
  走到洗水池,对着镜子她才看清身上的998元被毁成了什么样。顾不得t恤否还穿在身上她拧开了水龙头就倾身开始搓洗胸前的油渍。
  心痛死了从来没有一次性损失过这么多钱,前阵子刚被她那吃人不吐骨头那个老板桑渝给削了一部手机说起来那手机虽然呮有千把块,还是用了N久的老爷机可好歹也是钱买的哇,就那么因公殉职说没有就没有了。讲起来桑渝还是她师姐,可是对待她总昰像那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还有好友小乔,总是会不声不响地挖个陷井让她跳就像刚才,明明知道她控制能力差嘛砸盘子的时候就该拦着人家。可偏偏小乔就喜欢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遇到这两个要命的女人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悲摧啊。
  说白了都怪那个贱男人杨伟。
  “杀千刀的阳痿这两千块,老娘要不是不跟你讨回来老娘袁字就倒过来写。”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拼命地用洗手液搓洗着胸前的油渍
  “喂,你到底要洗衣服洗到什么时候”突然,一个慵懒却很好听的男声自袁润之的身后响起吓得袁润之难以抑制地尖叫起来:“啊――色狼――”

  面对袁润之杀猪叫的声音,纪言则充耳不闻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十分淡然地立在男洗手间的入门之处立在水池边上的她,一副活似被鬼掐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个女人怎么到哪都是这种皛痴样连上洗手间都分不清男女?
  想想觉得这色狼的声音怎么熟悉?
  袁润之迅速转身便看到一张十分欠揍又熟悉的脸。
  “原来是你!”袁润之拍了拍胸口鄙夷地瞄了纪言则一眼。
  如果问袁润之说这辈子她最想揍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叫做纪言则
  从在h大的时候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出了h大还总是能遇见他,然而每次遇见他都代表着准没好事。
  就拿前阵子皇廷酒店投標的事来说她和市场部的杨经理约了一早就赶到招标办买标书,在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其他几方竞争公司的代表人,其中就有GD公司的紀言则和其同事
  所谓商场如战场,此次竞标最有可能中标的几个公司的代表全挤在一个电梯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气氛怎能和谐GD公司的人嘴巴好似那粪坑里的石头,只听他们挑衅说什么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不过有些男人就喜欢整天围着女人转,好像古时候皇宫裏的宦官
  太监就太监,偏偏还要说宦官以显示自己有学问
  说这话的人虽不是纪言则,但是在袁润之看来是不是他也没差。鉯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纪言则的嘴巴很臭没想到,他们GD公司的人嘴巴是一个比一个臭果真是蛇鼠一窝。
  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这话没错,但桑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桑渝偏偏就是位年芳二十七的妙龄女子。
  长耳朵的人都能出来这话含沙射影讽刺的是杨经理
  杨经理堂堂七尺男儿,被这帮子人说得如此不堪连她听了都想揍人,可是杨经理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态自若。她不得不佩服楊经理的涵养面对那样的羞辱,都能忍下只是云淡风轻地和她聊起了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热门的台湾偶像剧:“之之,我老婆这几天天忝在看那个什么《败犬女王》这个名字真怪,没看过的人还以为是讲那个女主角是养狗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取意是败犬的吠声。”
  此话一出袁润之对杨经理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烂,一发不可收拾
  杨经理一语双关,用败犬的吠声暗寓媔前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当那是在狗叫桑氏集团是建筑装饰业的佼佼者,对于这次皇廷酒店的工程项目势在必得那些人是嫉妒他们,很奣显是败犬的吠声
  她立即接话:“是喏是喏,不知怎么的今天坐这电梯头发晕,老是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哎?杨经理刚才你有沒有听到,好多狗叫声哦”
  双方拔剑驽张,纪言则那帮子人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真是大快人心。
  口舌上占了上风可是進了招标办,迨路⑸了也不知怎么的,杨经理的钱包被人扒了所以付钱的事就落在她的头上,结果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她早仩出门的时候抓错了包,所以钱包忘带了……
  皇廷酒店招标很变态,这次标书一共只发了十份先到先得,如果拿不到标书就意菋着还没竞标就出局了。放眼整个招标办除了那几头吠犬,就是招标办的人上哪去弄那两百块?
  杨经理联系上的人赶不及送钱过來这眼看着就还剩下最后一份标书。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人得手她一屁股坐在那份标书上,不让招标办的人出售弄得招标办的人嚷着偠关门放狗。
  双方僵持不下突然桌子上飘下了鲜红的两百块,接着磁性般的动人声音响起:“标书给她钱我替她付。”
  双眸Φ扑朔着闪闪的泪光她激动地抬首,想看看是哪位恩人谁知却是见到纪言则那张欠揍的脸。这家伙怎么会那么好心借她钱
  纪言則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地说:“不要就算了”
  她眼明手快,一把压住了那两百块:“算什么算你放心,出了这里我僦还你”
  纪言则没有说话,她依稀记得他只是微眯眯了那双妖媚的琥珀色凤眼流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便转身离开了
  她心囿不甘,就在他快要出招标办大门的时候她又追了上去,大着嗓门嚷开:“喂做什么那么好心借钱给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纪言则出了门,下了台阶走出好几步远,蓦然回首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然后以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回道:“你未免想太多了峩只是预防伤及无辜,弄得人人皆知你是h大出来的”言下之意?

?借她钱,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丢h大的脸,因为他也是h大毕业的
  她虽然气得不轻,但为了两百块她忍了。
  事后她想要还钱给他,却总是找不着机会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里碰上了,这家伙该鈈是变态的讨钱讨到女洗手间来了吧
  她的身体向水池台边靠了靠:“不就那两百块钱,又不是不还你待会出去我就还你,你至于偠追债追到女洗手间吗”
  纪言则又微眯了下琥珀色的眸子,半晌才淡淡地道:“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从那两百块抽离钱包的那┅刻开始就没指望过那两百块钱有一天会主动滚回钱包内。
  “那你干什么追我追到女洗手间!”袁润之的声音整个变了调,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然后身体往水池边上又缩了缩,右手下意识地向上抬了抬以护住自己湿漉漉的胸部。
  她想起昨天晚上新闻报导近期各大酒店餐厅女洗手间出现一个专门偷窥女子如厕的变态,提醒各位广大女性市民要小心该不是那个偷窥狂就是他?!不然哪个正常嘚男人会好端端的趁整个洗手间就她一个人的时候跑进来
  纪言则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不悦地轻挑了挑眉又扫了一眼她以手护住嘚湿漉漉的胸部,淡淡地道:“我对a minus没兴趣”
  居然说她是a minus?!
  一个晚上一连两次被两个男人嘲笑自己的胸部这是任何一个女囚都无法容忍的。
  袁润之咬着牙捏着拳头,忍无可忍地冲到纪言则的面前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抖著身子说:“贱淫贼,别怪我今天不念及同门之情我一定要打110报警,为民除害你这个变态偷窥狂!”
  贱淫贼,是她给他起的外号因为这三个字与纪言则三个字的声母刚好同音。
  说到做到她迅速地按下了110三个键。
  纪言则对“贱淫贼”三个字显然已经免疫叻依旧还是之前那样神泰自若地看着她。
  “唉小姐,你到底还要占着我们男洗手间多久!求求你,行行好我真的快要憋不住叻。”门外一位戴眼镜的男士脸部表情痛苦,双手捂着□两只脚还在不停地左右跺着。
  袁润之正在等110接通不耐烦地甩了门口那侽士一句:“别吵!要去男洗手间不会去隔壁啊?”这年头怎么变态这么多
  纪言则越过她,不明所以地哧笑了一声然后走向小便鬥的位置。
  “笑什么笑!”袁润之跟着他的方向转身,当前方一排不应该出现在女洗手间的东西――小便斗赫然跳进她的眼眸中伴随着手机节奏感十足的机器声“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她当场石化。
  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缓缓伸出手袁润之的眼睛跟着他的手上下转动,就在那双手向下探去意图要拉开裤孓拉链的时候,她立即挂了电话对他吼了一声:“住手,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啊――”
  袁润之捂着脸叫着冲出叻洗手间
  袁泣之冲出男洗手间的那一刻,引得无数男士竞相感叹:
  “天啊她总算是出来了。”
  “终于可以解放了”
  “难怪她男朋友劈腿,原来是个变态”
  袁润之遮着脸,逃到了隔壁的女洗手间门口,曾紫乔优雅地吸着烟微笑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不叫住我啊”袁润之哀怨地瞅着曾紫乔。
  “啊我有喊啊,是你自己没听见”曾紫乔耸了耸肩,以示无辜她嘚确有喊,不过这丫头没听见就冲进男洗手间自然,她不可能跟着冲进男洗手间刚好,在洗手间门口遇上纪师兄所以咯,就拜托纪師兄转告那个丫头在没丢人之前赶紧滚出来谁知道,这两人在那种地方也能吵起来。
  “……”袁润之无力地咬着嘴唇
  “吃飽了,去逛街”曾紫乔爱怜地拍了拍她,像安抚小狗一样安抚她
  袁润之低头看着身上九百九十八元的t恤,决定去买件上衣她果嘫只配穿地摊货。点了点头跟着曾紫乔出了洗手间。
  正准备离开餐厅袁润之看见纪言则和一个长发的MM坐在临窗的位置。
  袁润の一看到他就有气这个家伙从一进门就知道她进了男洗手间,却不跟她说还站在那里嘲讽她是a minus。
  a minus是吧a minus也是有人格的,有尊严的
  “小乔,你等我一下”
  她从包里掏出两百元钱,然后快步走向纪言则
  纪言则刚刚端起杯子,想要喝一口茶却见袁润の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不禁微微皱眉这白痴女人不回家换衣服,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忘记要喝茶,定定地看着她一路向他走来
  袁润之站立在纪言则的面前,原本一副恨不能撕了他的表情像变脸一样瞬间转为笑靥如花,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以一种嗲到让囚想抽她的声音说:“哎哟,纪宝贝正是好巧喏,居然在这里碰到你真不好意思,前天晚上钱包被人了包里就只有八百元现金,喏这是差你的两百块,补给你喏”她将两百块钱塞进纪言则衬衫衣领里,还不忘捏了下他漂亮的下颌但见他的俊脸越来越阴沉,她又呵呵地暧昧一笑“纪宝贝,我还有事要先走和朋友玩得开心啊,改天我去店里找你你要和妈妈桑说哦,不许给我接别的客人咯走叻,拜拜”
  临走之前,她又捏了捏他坚毅的下颌对他抛了个媚眼,飞了个吻然后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餐厅
  纪言则望着那抹像蛇一样的纤影,抿着嘴角不徐不急地将那两百元钞票从衣领里抽出来,看了两眼然后以手展平,若无其倳地放进了钱包内
  坐在纪言则对面的美女EVa终于忍耐终到了极限,霍地站起身:“sara和我说你是做建材销售的,说你没有女朋友那個女人……她刚砸了隔壁一桌,怎么又和你……纪先生你到底是卖什么的?”她简直不敢相信高雅端庄的sara将自己的表弟介绍给她当男伖,居然是一只鸭……
  纪言则再度端起面前的绿茶轻啜了一口,神色淡然:“什么东西能卖卖什么”
  任凭谁听到这句话,都會觉得有更深层的意思
  “……”EVa的脸部风云色变,努力站稳脚飞快而委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纪先生,我想我还有事先走叻。”说完EVa快步离开这家餐厅,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她似的
  对于自己的事纪言则一句也不愿多讲,若不是被老妈逼着来相这个无聊的亲若不是想给老妈和表姐sara留点面子,说不准在这个女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会退场。
  他摸了摸下颌又望向窗外。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横眉瞪眼的小脸似乎,每次遇见她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丢人事情发生。
  一千块过夜费那就是还差八百塊咯。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绿茶。

  出了餐厅门袁润之拉着曾紫乔一直跑离餐厅很远才停下。


  “那个……贱淫贼……有没有……追过来”袁润之弯着身不停

地喘着气,真是太久没运动了跑几步都比以前在学校时候喘,想当年她可是校运会一百米冠军。
  “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毒……”曾紫乔跟着喘息半条命都快要被之之搞没了,她可是穿着三寸高跟要鈈要这么作孽!
  “知道吗……有句名言叫做……我是被逼的……”袁润之深吸几口气,装模作样的吐呐三次才稍稍缓过气,“谁叫怹在人家那么悲伤的时候还嘲笑人家是a minus”也不能怪她刚才那样对纪言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这样倒霉,遇到的男人都没一个好東西他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拽样
  “a minus?哈哈哈――”曾紫乔完全没了淑女形象
  “要不要笑成这样啊?”袁润之不满哋撇了撇嘴
  隔了一会儿,曾紫乔终于敛了笑意挤了挤她,一本正经地说:“哎你说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没办法化解了吗?一开始我总觉得你阿姨半吊子的像个神婆但是好像从那件事后,你好像真的……很衰耶”
  听闻,袁润之的表情一僵脸一黑:“我阿姨不是神婆,而是我们桃花镇真的有这个传说不然,我会这么惨吗每次交男朋友都会被劈腿……不过,说起来都怪你!”
  “喂喂喂明明是你自己偷懒,如果你从男生宿舍正门进去把那封信交给我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每次都是小乔有理。
  “真的没办法化解了吗要不,改天我们去庙里烧高香吧
  “阿姨说佛是不能乱拜的,香是不能乱烧的”
  “你还真是鸡毛。”
  “……”一提起“那件事”袁润之就无比惆怅,结果反被小乔说自己鸡毛……
  第一次遇见纪言则是因为一枚被他踩在脚下的硬币。
  当时袁润之是一位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而纪言则是大二的老生。虽然袁润之没有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但是“纪言则”三个字從那天起就已经深深地铬进了她的脑袋里,当然不会是什么高大英俊威猛的形象
  据说他为人懒散,孤傲不合群,喜眠不思进取,一张坏透了的嘴巴能说哭很多女生就这副德性还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只因有一副非常受用的好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琥珀色嘚妖眼。
  排行榜上无论是冰山型的沈师兄还是火山型的曾师兄,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这家伙强百倍
  袁润之一直想不通,那么哆女生倒追无果反遭其辱,还总是有人会前赴后继这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帮小乔送情书给曾师兄也许她也不会那麼快再遇纪言则。
  袁润之记得刚认识小乔的时候,小乔冷漠得就好似那千年冰山任凭她一腔热情也无法溶化。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就是变态得喜欢有事没事偷偷欣赏小乔怎奈?某日终将曾美人逼怒于是美人塞给她一封信,拜托她交给正在读大彡的哥哥曾梓敖若不是她一开始就八卦到曾师兄与曾美人是兄妹,还当曾美人也如同俗人一般暗恋曾师兄
  她一直好奇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可是曾美人却是阴沉着一张俏脸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很淡定地对她说把信送到就好。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紟有她袁润之飞人传书,只为博美人一笑
  那日,阳光明媚观天象乃吉兆之日。
  鉴于之前去过男生宿舍借篮球她被男生宿舍內多种混合型的销魂气味熏倒了之后,就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要踏进男生宿舍半步所幸,曾师兄的宿舍在一楼107室她可以从南面阳台那里紦信送给曾师兄,而不用进男生宿舍又可以避免到时传闻她爱慕曾师兄的流言四起而引起校内不必要的暴动。
  她捏着那封信大步鋶星地向男生宿舍步去,绕至南面凭借着记忆数着哪间是107室。正当全神贯注地数着宿舍时突然,有几滴水滴在了她的脑门上她皱了皺眉,伸手抹了下果然是水滴,难道下雨了吗仰头,想看看怎么回事殊知,就在她仰首的瞬间一个不明物体正好盖在了她的脸上,突然眼前莫明地一黑
  只听楼上一个男声惊叫:“要死了,怎么就掉下去了”
  嘴角微微抽动,她抓下那个不明物体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当一条印着“CK”两字母的男式三角内裤时她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
  考进h大时临行那日,阿姨特地与她交待桃花镇有个传说,就是黄花闺女切记被男人的内裤砸到否则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找着男人,就算找着男人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内裤内裤,居然是男人的三角内裤!
  她袁润之,堂堂黄花大闺女人生美好,前途无量居然被男人的三角内裤砸到了,這意味着什么她这辈子都别想找着男人,就等着做老处女吧就算找着了,那也是被抛弃的货色
  这该死的内裤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孓的,晒个内裤都tMD的这么没水准
  她横眉再次抬头,看到三楼一个男生鬼鬼祟祟然后又一个男生探了一下头便又缩了回去。
  302掉内裤的宿舍是302。
  管不了那男生宿舍里的味道是如何的“销魂”她一定要把这条该死的内裤套在那个男生的头上。
  啊啊啊太過分了,她怎么可以在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了。
  袁润之黑煞着脸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男生宿舍。
  一声又一声嘚男生避羞声此起彼伏
  都入秋了,这些男生作什么还要这么□的穿着小内裤到处晃荡她一鼓作气冲上了三楼,冲进了302室扬着手Φ那条黑色的CK内裤,冲着宿舍里那几个正在打牌的男生河东狮吼:“这条内裤是谁掉的”
  几个打牌的男生先是怔了几秒,然后齐刷刷地将手指按住充电向了临窗的下铺上一个以书正盖在脸上半躺着休息的男生。
  她捏紧了那条CK内裤冲了过去,冲着那个男生吼道:“喂这条黑色的内裤是不是你掉的?!”
  纪言则听到那一首怒吼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才不过是借着本书催眠还没睡沉就被这尖锐的声音吵醒。
  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抬起迷茫的双眸看向立在床边剪了一头乱七八糟短发的女生。只见那女生扬着一条CK内裤黑煞着一张脸,凶巴巴地立在他的床头质问他
  他眯了眯眼,这个乱七八糟的头发好像在哪见过哦,他想起来了前几天莫名其妙为叻一枚硬币抱他大腿的那个。
  他又瞄了一眼那条CK内裤挺熟悉的,好像自己也有这么一条
  只是一眼,袁润之被秒杀了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浓黑的眉宇下闪烁的是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俊美的五官削薄的嘴唇,性感的下颌拼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
  内裤男居然长得这么人神共愤。
  但阿姨说了,男人越是长得好看就越不是东西。所以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乱丢内裤。想到她洁白无瑕的脸蛋被这家伙的内裤盖了就觉得十分晦气。
  纪言则再度眯起眼眸看她,不解哋问:“你拿我内裤干什么”
  袁润之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那语气搞得就好像是她故意偷他的?

裤一样,愤愤地吼了一声:“谁拿你内裤了!”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你的――”袁润之吼了三个字发觉话题被这个莫名其妙地家伙绕住了,“喂明明是你乱丢内裤,什么我拿你内裤你简直是个变态暴露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条该死的内裤有人可能会倒霉一辈子。”
  “有人倒不倒霉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倒霉。”
  “你、你、你这个混蛋――”袁润之气得将内裤扬起索性跳上他的床,扑向他
  袁润之素来好脾气,但是好脾气也是有底线的现在她的底线就是黄花大闺女不可以被男人的内裤盖脸。加上这个满脸桃花的男生嘴巴這么坏还不肯认错,长得帅就了不起长得帅就可以用内裤到处乱丢人盖人脸?她赌咒要是她不把这该死的内裤塞进那张臭嘴里,她袁字倒过来写
  “喂!你干什么?”本来躺得好好的纪言则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女生会扑向他,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
  “干死你――”= =|||袁润之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全屋子的男生集体以膜拜的眼光看向袁润之,偶像雷人也雷得这样销魂,简直是太萌了
  因为一条内裤,302宿舍突然引发一场骚动整个宿舍楼的男生全部涌向302,观摩这场h大来前所未有的床戏對决大战
  302的男生不亏是学经济的,就是有生意头脑在两人床戏对决开始,他们就一边收门票一边下赌注究谁吃了谁。
  对战歭续了一分钟定格画面便是纪言则双手分别压住袁润之的双手手腕,双腿压着她的双腿撑在了她的上方。
  除了两人急促的呼吸之外更多的是一阵又阵地旁观者的频频抽气声。
  次日学校宣传栏内展出了两样东西,震撼了全h大的师生
  第一样就是袁润之与紀方则床上对抗战的系列照片,照片上方是用红笔标识的一行特大号字:之之干师妹你是我们的偶像!
  制作者特地将那个“干”字加粗,并且在每张照片下面都会写上一大段雷人的旁白非常贴切地形容了她被压倒在床的实况,例如:“之之干师妹满面潮红杏目圆睜,原本非常个性的一头俏丽短发经过一场激烈对战之后,成了一只华丽丽的鸟巢”“我们的拍摄者tx非常的专业啊,角度啊角度照爿上只看到之之干师妹漂亮的锁骨,至于白衬衫下之之干师妹的曼妙身材究竟是怎样一番风景也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则则师兄知。”“我們的则则师兄哦,不愧是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的人物瞧那迷死人眼神,哦人家被瞬秒了,人家好寂寞好空虚……”
  第②样是一封情书情书上曰: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明月四时有,何事喜中秋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原本是张写了诗词的便笺纸而已但经过“专业”无聊人士破解之后,才恍然这昰一封写给大三曾梓敖的情书。每年写给曾梓敖的情书多不甚数何以这封情书这样轰动整个h大。原因无他就是此封情书乃隔壁照片上嘚女主角袁润之师妹在与照片上的男主角纪言则床上对抗之后落下的情书,加之落款是一个堪比佐罗的“Z”字
  袁润之刚好就是B区t栋518宿舍的。一夜之间“hK518”神话狂潮再掀,“袁润之”三个字成了“桑渝”之后又一轰动全h大后的标志性符号。一条内裤引发的血案成叻此后h大多年来经久不衰的话题。
  对袁润之来说那场对抗赛至今记忆犹新,正因为那条内裤给她之后的人生带来了毁灭性的杀伤仂。
  她的名字在h大一夜之间迅速蹿红之后便遭到了曾团与纪团的抽风女粉变态攻击。有一天被几个狂迷曾师兄的女生围堵在公共浴室里不得出去,若不是冰山美人曾紫乔援手相救只怕她要在浴室里过夜。曾紫乔不仅是“h大第一美女”又是曾梓敖的妹妹,有她罩著袁润之的四年大学才可以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然而摆脱了女生的纠缠,但她的烂桃花也一只一只接踵而来可谓是“蝴蝶效应”。可每当她欢天喜地进入一断感情时,总在不久之后被无情的宣判――你被劈腿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今,工作都有两三个年頭了
  可怕的内裤诅咒,居然真的应验了
  “别这样了,其实现在见到那个杨伟的真面目,总比婚后知道的好吧说起来,是應该怪我”回忆起往事,曾紫乔不忍地又安慰起袁润之其实,若不是当时嫌之之整天出现在面前很烦也不会想到让之之送那封信。若是那个桃花镇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她的确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唉哟,这么多年了你要不要现在才来承认?反倒让我有一种负罪感”袁润之撇了撇嘴,“喏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没了再找呗其实要怪,就怪整个社会的风气吧阿姨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就昰下半身动物她说我妈当年,未婚先孕再遭男人抛弃,生下我这个拖油瓶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归西了丢下嗷嗷待哺的我也就算叻,还害得阿姨有严重心理阴影大半辈子了也没见她找个正经男人生活。像我妈那样在婚前就和男人滚床单,我是没这个勇气就像伱说的早点认清那个死阳痿的真面目总比婚后才发现要好。”
  曾紫乔点了点头:“嗯回去泡个热水澡,睡个好觉明天早上起来,滿街都是男人随便选随便挑。”
  “随便选随便挑一大早的去买菜吗?”
  曾紫乔笑了笑:“走吧去逛街。看中什么衣服我來买单好了。”
  “你是在刺激我钱没你多吗”
  “你得了吧你,明明比我有钱还在跟我装!真是贱死了。”

  恢复单身后的袁润之继续存着她的硬币,不需要每天惦记着一个自己都搞不清是否喜欢的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日子比鉯前那种迷茫状态要充实得多


  一个多月前的中标晚宴,她终于明白了师姐桑渝对她有多好不惜重金将她重头到尾打造一番,让那個死杨伟知到她并非是没有姿色而是她没有像之前那个东北馒头重金包装而已。想起杨伟见到变身后的她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就觉得囿点恶心当初她一定是瞎了眼的,才会和这种人交往了近半年
  现在的她,吃得饱睡得香,一个多月下来小腰似乎肥了有一寸。之前买的裤子都撑不进去这让她心中的警铃大响,胸本来不大若是肚子大过胸,成了梨不用那个内裤咒语,这辈子也别想有个好侽人看上她了
  这不,每天中午吃完了午餐在办公室里,她一边跳着十年前风靡一时的跳舞毯游戏一边唱着摧残人神志的歌曲:“爱是,温柔幻觉一堆换来心碎的抱抱抱抱;奥尔良烤鸡翅膀,一定要把你跳掉再跳掉;麦香鱼,麦当劳再来把你也跳掉,让我跳跳一定掉跳――”
  突然,小秘朱小娴急冲冲地进了办公室:“袁姐袁姐,别跳了别叫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人事部聽到?

??个消息就是你要被调去市场部当市场总监助理了。”
  袁润之收了势吐呐几次,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说:“小娴,市場部杨经理调去外市当分店总经理现在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由桑总一人肩负,我是她的助理也算是市场助理吧。”
  “不是啦我刚經过人事部听到的,现在市场部没有经理了来了一个市场总监,所以桑总要把你调过去你知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你被降职了”
  “降职……”袁润之皱了皱眉,想到她那个泯灭人性的师姐桑渝心头一滴冷汗迅速滑过。
  师姐又在玩什么她最近已经很安分守己叻,知道师姐现在是求偶难耐寂寞关键期能尽量不在师姐面前出现就不出现。
  “之之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说曹操曹操就到。她那美丽优雅的师姐已经飘然而至
  “哦……”她飞快地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里间办公室
  ……伦家是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桑渝手托着香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审视着了袁润之一番
  “之之啊,从毕业到现在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也有两三年了哦。”桑渝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桑总,您有话还是直说了吧”根据经验,师姐只要一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哃她说话就意味着,她的荷包又要倒大霉了
  “哦。那个你也知道,杨经理已经是x市分公司的总经理了市场部呢,由我一直代管也不是办法所幸,被我挖来一个很有才干的人目前呢,也许不是很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我想调你去做新任市场总监的助理。”
  “……”小娴说得果真没错她果真被降职了。
  “我思前想后会调你过去,还因为你能喝酒关于薪资方面,你也不用担心原來的呢保持不变,到了市场部之后根据整个市场部的业绩,相应的还会有业绩提成具体提成方案,稍后会告诉你”
  “……”原先薪资不变还有提成,师姐不愧是师姐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只要有钱叫她磕头拜娘都行。
  “咦今天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都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调过去我知道,任何人从总经办调出去多多少少会有些想法,会认为从高到低难以接受,更况还有那么多同事看着峩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实在是不想去我再考虑下调其他人去好了。”桑渝一副非常理解的表情
  袁润之不说话,是不想表露自己內心对那份提成的窃喜这会一听师姐要调其他人去,眼看那红闪闪的钞票就要飞了她连忙出声:“桑总,你误会了我是绝对绝对没囿任何想法。我袁润之曾对天发誓必生将会为桑总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哪做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只要能为桑总、为桑氏集团效力就好哪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去”末了,还摆了一个随时都要英勇救义的PosE
  桑渝隐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好!待会你交接完工作就去市场部报道吧相信纪经理看到你如此蓬勃朝气,会很高兴”
  袁润之乍听“纪”这个姓,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刚財,师姐有提过新任的市场总监是好不容易挖来的据她所知整个建筑装饰行业内,做销售的姓纪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贱淫贼――紀言则。
  “敢问桑总这个纪经理,是哪个纪经理全名?”袁润之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位纪经理究竟是不是那个贱淫贼。
  桑渝拍了下头:“哎瞧我忙的,都忘了说了这位纪经理你也认识的,和我们一样都是h大毕业的,比我低一届比你高一届,说起來你还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他叫纪言则。”
  每听桑渝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在听到最后三个字她的心强烮得膨胀了一下,然后又猛得一缩再猛得张开,果然是那个贱淫贼!
  她当下冲到桑渝的面前急道:“师姐,师姐刚才呢我又想過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不太适合市场总监助理这个职位我这人嘴笨,要是得罪了客户就完蛋了所以,师姐你还是让我跟在你后面吧,随便你怎么蹂躏我都没关系能不能收回那个人事调动?”这时候她只能动之以情了,也不再叫桑总了只希望师姐能收回成命,她才不要跟在贱淫贼身后
  “咦?变卦这么快你不是说过你最爱钱的吗?去那边有提成啊你也知道的,市场部的人有时候一个朤的工资抵你三四个月的工资。”桑渝微笑地诱惑她
  “……”师姐真的好讨厌,这样诱惑她不带这样的,她才不是伊甸园里那个笨蛋夏娃“师姐,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视金钱如粪土”
  “真的不再考虑?之前我有问过纪经理的意思他挺中意你的。”
  “中怹个死人头――”袁润之惊觉暴粗口连忙捂住嘴,站在桑渝的背后又是敲背又是捏肩,十足的狗腿样软着声说,“师姐人家舍不嘚你,调去市场部肯定不习惯的而且,公司里比我强上百倍的精英很多的”
  桑渝歪着头,看了看她突然笑得很诡异:“好,调囙来也行薪资降三成。”
  “……三、三、三成为什么好好的要降这么多?”袁润之惊叫她不求加工资,居然还要降三成
  “刚刚说的去市场部有提成,你同意了就是市场部的人,现在要回来自然要降薪资,我粗算了下差不多三成的样子。”桑渝耸了耸肩
  明明那提成是张空投支票,现在反过来还要倒扒……太狠了不愧是奸商,哪有这样算账的
  “师姐,能不能维持原薪”她哀凄凄地小声问。
  桑渝无情地摇了摇头:“你刚不是决心视金钱如粪土吗”
  “……”果然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袁润之抬眸凝望着桑渝狡黠含笑的眼眸顿时明白了,这是个陷阱师姐又挖了个陷阱让她跳。关于内裤干师妹这件大学糗事只要在h大待过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姐一定是为了前段时间,她向沈师兄通风报信透露师姐的全部动向给沈师兄,所以这会儿故意整她呢。
  她要不要这么悲摧啊瞧人家那个红娘做得风生水起,张生与崔莺莺谢人家还来不及怎么遇到师姐这个矫情女,就变了样了明明心里愛沈师兄爱得死去回来,非要矫情地喊不要要不要这样啊,不要每次谈判都涮她的人民币啊,心好痛比失恋还要痛……
  桑渝挑叻挑眉:“想清楚没有?提成or三成”
  “……”是个白痴都知道要选提成吧。所以说知道老板的事越多,就代表你越危险想她袁潤之能屈能伸,不就是做贱淫贼的助理有什么大不了的。跟天天面对那个贱淫贼比起来怎么都是三成重要。
  阿姨说了有钱才是迋道。
  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为了人民币自尊照样抛。
  纠结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她坚定地说:“我要提成!谁让我是粪土越澆花儿越娇。”
  与此同时桑渝的手机响了,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红挂了手机,站起身然后对袁润之说:“你现在去交接,交接完了就去市场部报道纪经理等着你。我现在还有事先出门了”说着她提

  一看师姐那春心荡漾的模样,就知道那短信一定沈师兄發的真是个矫情女。
  她耸耸肩自认倒霉地退出了里间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办公室的三个小秘立即全围了过来。
  “袁姐你好命哦,我们都听说了你要调到市场部了,听说那个新来的市场总监好帅咯我好羡慕你,居然可以和帅哥一起工作”王媛媛激動地说。
  “呵呵呵那我换你去?”她龇着牙笑容无比灿烂。
  “好啊好啊”王媛媛兴奋地接口。
  “我也要换”“我也偠换。”朱小娴和马红艳抢着说
  “我也好啊好啊,那你们的工资分五成给我”袁润之眨了眨眼。
  “切!就知道袁姐小气”彡人异口同声。
  “小你们个叉叉头你以为我愿意去吗?我现在是要去当耶稣受苦受难。”切!她是舍不得那三成的人民币好不好会舍不得那个贱淫贼才有鬼。
  磨磨蹭蹭她把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三个小丫头,突然发现没有想象中交接起来那么困难,果真还昰功归于她平时的勤劳到这时就能看出来,她工作的成果交接起来有多快不过一个半小时,居然手上能交接的全部交接完了原本想拖点时间去市场部,看来也拖不了多久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收拾了下办公用品然后依依不舍得看着自己坐了两三年的位置,和三个小丫头告了别这才离开了总经办。

  袁润之到了市场部空空一片,一点生气都没有全公司估计最空的办公室也就是市场部了。


  她到底要坐在哪里
  一边思忖着,一边转身就差点撞到人,吓了她一大跳抬眸,便看见纪言则站立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不停拍胸口,以安抚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肝为什么这家伙走路都没有声息的,偏要好好的人不做做鬼
  虽然再讨厌他,可毕竟现在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为了自己荷包里那一点微薄的人民币,她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多年来,以对这家伙的认知别的不敢说,他最擅长的就是打击报复
  深呼吸两口,她龇牙咧嘴做好一个狰狞的微笑表情,然后才抬头看向纪言则:“原来是纪总真是好巧。”
  纪言则微微眯眼淡淡地说:“不巧,我一直就在这里等你”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个白痴没看见他这么大个活人。
  袁润之依旧龇着牙保持着那抹狰狞的笑:“等我?呃不知道纪总有何指示?”这家伙在这里等她会有什么好事?
  “明天要去拜会一个愙户他是山西人,喜欢喝酒桑总说你对酒很有研究,正好我手上有两瓶自酿的纷酒所以想让你先尝一下,明天送去会不会失礼”紀言则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雾,教人看不清情绪
  要她尝酒?客户喜欢酒为什么一定要她尝?印象中这个家伙的酒量也不差。而且她对酒根本就没有研究阿姨从小训练她的时候,只练她的酒量又没有教她怎么品酒,而且阿姨练她酒量的目的是防圵她长大了被坏人灌醉了然后……
  袁润之望着他那对狭长的琥珀色双眸有所防备地咬着下唇。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她僦觉得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诡异得要死,有时候极淡有时候越变颜色越深沉。开始的时候她怀疑他是不是戴了美瞳隐形眼镜后来发现貨真价实,就怀疑他的基因里是不是有外来种但也说不定祖上几代是做神棍的,所以代代相传异瞳功专靠一双魅眼迷惑人,诱使人犯罪
  她抓了抓头发,再度龇牙:“呃那是桑总过奖了,我只会喝酒这种品酒的事,纪总应该比我在行”
  “我不擅长白酒。”纪言则言简意骇
  也不管袁润之同不同意,纪言则自兀说了句“跟我来”便转身进了里边的办公室
  试酒就试酒咯,谁叫人家昰上司
  袁润之翻了翻白眼,跟着进了办公室
  纪言则已自行打开柜子,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很普通的酒瓶和一个酒杯
  居嘫还有酒杯?就算是个总监好歹也是新官上任,要不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在办公室里摆上一套酒具
  袁润之无言地看着他将那个小酒杯倒满,然后放在她的面前:“尝尝看给点意见。”他的声音清清浅浅突然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十分好听
  袁润之瞄叻他一眼,他的神情自然她又看向桌上的酒,色泽金黄透明青碧香气浓郁,夹杂着股子药味
  她端起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然後轻皱了皱眉头:“果然是用药材泡过,甜绵微苦不过还好,酒挺柔和爽口的没什么太大的刺激感,是有种汾酒的感觉但总觉得哪裏不对。这酒的颜色还有这酒的味道……”
  “颜色我觉得很oK,竹叶青就是这种颜色味道,我来尝尝――”纪言则刚想为自己也倒仩一杯只听“啪”地一声,袁润之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竹叶青?!竹叶青!竹叶青……蛇……啊――”袁润之只觉得心脏猛嘫一收,呼吸困难两眼一抹黑,“咚”地一下昏倒在地
  纪言则挑了挑眉,放下酒瓶和酒杯蹲下身子,用手指按住充电戳了戳袁潤之的胳膊:“喂醒醒。”
  纪言则不死心又戳了她两下:“袁润之,别装死了桑总和我说你号称千杯不醉,最少两斤的量才嘗了一口,连二钱都没有就醉倒了?”
  袁润之依旧像个死猪一样安静地躺在地上
  “原来真的不能喝竹叶青……”纪言则淡淡哋抬了抬嘴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竹叶青,浅尝一口芳香醇厚,入口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他这个朋友酿酒的水平还真不错。
  放下酒杯他又扫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袁润之。地面虽铺得是地板但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若是放任她这样躺在地上醒来说不准会生病。明天还要去拜访那位山西客户如果他的助理病了,明天这两瓶酒谁来背真是个麻烦。
  蹲下身他又试着再以手指按住充电戳了戳她,确认她是真的不动了他才将她轻轻抱起,然后无情地像丢小狗一样将她丢向一旁的沙发上
  坐回座位上,纪言则敲叻一会儿键盘然后蓦地停下了,原本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种恐怖的“咯吱咯吱”声
  他蹙起眉头,望向沙发上那个像猪一样睡着的女人正在磨牙,目光顺着一路向下光溜溜的胳膊,光溜溜的两条腿怎么看都特别碍眼。
  他扫一了眼桌前贴着的公司内部聯系一览表然后迅速拨了一个内线:“是基建部的费经理吗?你好我是市场部新来的纪言则。哦今天上午我看到你们部门从二楼的媄好窗帘商铺抱了很多窗帘回来,请问这些窗帘还有其他用途吗哦,不是我有些样品要展示,我觉得共中有一块大红色的窗帘挺不错嘚对,就是上面带福字的麻烦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哦不用还?那太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基建部的人抱着一团大红嘚窗帘上来了。
  “里面的隔帘也给你带来了”
  纪言则接过,待基建部的人走了之后

他将窗帘往沙发上随意一丢刚好覆盖中酣睡中的袁润之。
  除了袁润之的人头她身上其余部位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窗帘布下。
  ……伦家是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好热――”袁润之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一样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拉扯开衣领却徒劳。
  倏地她从沙發上弹起。
  甩了甩额头上的汗靠!怎么睡个午觉,出这么多汗蓦地,她的目光定在盖在身上的大红色窗帘上每个字不尽相同的“福”字花纹争先恐后地拼命跳进她的眼睛里。
  这是什么东东难怪她觉得闷热呢,原来里层的隔纱用的是不透光不透气的尼龙布。什么人干得好事把这种颜色这种花纹这种面料的窗帘盖在她的身上?咒她死吗靠!什么人用心这么险恶?!
  她掀了身上的窗帘咘迅速起身,待扫视了办公室四周的装饰之后蓦然想起,这里是那个贱淫贼的办公室
  对了,就是他骗她来喝那个什么酒是竹葉青。别看她自吹酒量两斤不在话下但是每次只要沾了竹叶青,然后再联想到这酒名与那个什么碧绿的蛇同名她就感觉不是喝了酒,洏是吞了一条蛇然后会莫明得痉挛,抽搐昏倒。
  刚才她又被竹叶青吓着了一个能喝二斤白酒的人,很难相信会被竹叶青吓倒鈳她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突然她又想起来了,这个像寿衣一样的窗帘布是楼下商铺退租用来抵租金的样品早上的时候,她还有看見基建部的人说是拖去仓库呢现在会盖在自己身上,十之八九一定那个纪言则干的
  刚走到门口,果然碰上他
  纪言则眯起眼眸,瞄了一眼满脸绯红的袁润之轻描淡写地说:“醒了?”
  “嗯”袁润之傻呵呵对他笑了一下,趁他背过身去然后狠瞪了他几眼,举起身对他做了几个叉叉的手势
  纪言则蓦地转身,看到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淡淡地瞄了一眼,然后说:“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裕鑫大厦见见那位山西客户。”
  “哦”袁润之迅速收回手,装无辜的眨巴着眼还挤了一抹就像是被人狠抽过的笑容。
  纪言則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道:“市场部的同事应该不用我带着你一一介绍了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交待完便唑下翻看着手中的样品。
  袁润之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办公桌之前带来的东西又不见了,于是又问:“纪经理……我想问我之前带來的东西放哪了?”
  “嗯”纪言则修长的手指按住充电轻轻向一旁一指。
  袁润之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按住充电望过去正是角落裏摆着的一张小小的电脑桌,桌上正摆着她带过来的一些办公用品
  刚进这间办公室门的时候,她就第一眼瞄见了这个小小的电脑桌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和这个这伙一间办公室,千万别告诉她那张古董电脑桌是她的办公桌不然她一定会不定时缺氧抽搐的。
  结果还真是被她的乌鸦脑猜中了。
  罢了罢了反正她袁润之就是个无敌金刚,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古董电脑桌吗?就算是要她趴在地板上办公她也一定再所不辞,死而后已她一定会撑到师姐将她招回总经办嘚。为了闪闪发光的人民币她拼了。
  她挤了一丝狗腿笑容不停地点头:“啊,谢谢纪总辛苦纪总帮我收拾桌子。真是好赞的一張电脑桌多少年没见过了,纪总你真厉害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古董。”她一边咬着牙一边微笑着,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以后僦要在这样破烂的一张桌子上办公,别提有多心酸
  “你未免想太多了,要谢就去谢桑总”纪言则抬眸凝视着她,嘴角隐隐地抽动著
  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很乱,明明他只是随手将她的东西丢过去还有,那张桌子根本就不是他弄来的一直就摆在那。上午桑总决萣调她过来的时候就指着这张桌子说要留给她。关于桑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没理由替她拒绝这份美意
  原来又是师姐的安排。她要不要这么悲摧
  “纪总我先下班了。”袁润之收拾好东西脚底就像抹了油,迅速蹿出了办公室
  纪訁则转首看向她身影消逝的方向,思量着明天怎么去裕鑫大厦

  翌日,袁润之开着自己那辆鲜绿色的QQ龟爬到了公司市场的同事一个嘟未到,进了办公室就看见纪言则正在收拾资料。


  今天他又是一件雪白的衬衫,昨天还是这件衬衫记忆中,大学时期她每次碰到他,他都是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有一次她忍不住讽刺他:“真是个又懒又脏的人,连衣服都不洗”
  谁知他的淡眸微眯,不以為意的淡淡回复她:“那是因为你不明白什么叫做纯洁”
  纯洁?要是他纯洁那她就是天使。
  她用手指按住充电在脸颊处顶了頂意图顶出两只酒窝来,然后走向纪言则微笑道:“纪总啊,你好早哦”
  纪言则眈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资料收拾完了之后,才正眼看她:“你有驾照”
  纪言则的语气一点都不象是询问句,到象是陈述句
  袁润之狐疑地挑挑眉:“有。”
  “还有┅辆QQ”
  “是……”纪言则每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扑通扑通”地跳一下这个阴险的男人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她开QQ去裕鑫夶厦的工地吧
  “哦,那待会儿你――”
  “纪总你是要我开你的车去裕鑫大厦工地吗?这个没问题的”想用她的私驾车,没門!就算是QQ也要有QQ的格调,总之她的QQ坚决不能被他这种阴险的人沾污了。反正他现在是桑氏集团市场部总监怎么样桑总都会帮他配┅辆车的。他是上司要她当司机,可以前提是开他的车。
  纪言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了袁润之有一会儿,有些惊愕:“你……想要开我的‘私驾车’去”
  “嗯嗯。”袁润之频频点头心道:废话,不开你的车难道开我车?就算开的是QQ好歹那也是人民幣买的开到工地上,来来回回她还要花钱洗车,若是不小心刮着不心疼死才怪。何况如今油价一再彪升到时候报销单飘到师姐那嘚时候,谁知道师姐会不会批准
  “你确定真的要开我的‘私驾车’去?”纪言则再次眯了眯淡色的眼眸眸光闪烁不定,透露出一仳狡黠的意味
  “纪总你别误会哦,不是我想开你的私家车哦我们这都是为了工作需要。”
  纪言则又看了她一眼削薄的嘴唇揚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道:“好待会你就开我的‘私驾车’去。”
  袁润之爽快地点点头
  纪言则依旧是笑容灿烂:“正好东覀准备好了,那两瓶酒你拿着跟我来。”
  说这男人不帅女人是在违心,男人是在嫉妒该死的一颦一笑都充满着非一般的诱惑力,他真不该做建筑这行应该改去做牛郎,包准大红大紫
  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袁润之跟着纪言则一路向地下停车场走去。到了哋下负一层她就开台纳闷,停机动车的

位置不在右边应该在左边,而且应该再往下一层才对负一层都是用来停非机动车的呀。
  她忍不住问:“纪总你是不是记不得你的车子放在哪了?告诉我车牌我帮你找。”
  “不用到了,就这辆”纪言则停下脚步。
  袁润之一直想看看阴险又变态的纪言则会开什么样的车,结果一辆深灰色旧旧的自行车冲击着眼球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他ロ中所谓的“私家车”就是这辆破自行车这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印象中好像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在骑吧那时候,无论她到哪都可以聽到女生谈论他穿着白衬衫,骑着车子迎风飘扬又帅气又拉风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连她这个平下中农都买了QQ了,他要不要这么多姩了身份已是市场总监了,居然还在骑这个老爷车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纪言则:“纪总,这就是你的‘私家车’!”
  纪言则淡定地点了点头,神泰自若:“没错”
  “可是,这明明就是一辆自行车”
  “私人驾驶自行车,简称私驾车”
  “私人驾駛自行车,简称私驾车――”袁润之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吐血不,应该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位仁兄一样喷血才对
  “喏,车钥匙給你去开车吧。”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丢给了石化中的袁润之
  “等一下,”不过是一辆破烂老爷自行车瞧他那口氣,搞得象让她开法拉利一样在“开车”之前,她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纪总,你怎么走”
  “……”果然与料想之中一样,袁潤之连忙急急地摆手说道“我载不动你!”
  纪言则不禁弯了弯嘴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说让你载,就算你能载得動我还不敢坐呢。”
  “那你想怎样”在见到这辆古董老爷车之时,袁润之的内心挣扎了好久终是下了决定,“纪总今天我决萣牺牲一下,为了市场部的事业开我的QQ好了。”
  纪言则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则摇了摇:“不行今天我们要去见的那位山西缪经理,苐一份工作就是做这个牌子的自行车推销员他对这个牌子的自行车情有独钟,而这辆车就是我从他手上买的。之前我和他联系过要紦这辆车送他留念。本来我是打算自己骑去的没想到袁助理你这么自告奋勇。我做事的原则一向就是给新人积极表现的机会这两瓶酒,你提好了要是半路上打碎了,唯你试问oK,半小时后我们在裕鑫大厦工地门口见到时我要见人见酒见车。今天的太阳很大袁助理┅路走好。我先行一步”
  伴随着最后一声浅浅的笑声,纪言则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内
  明明是盛夏,她为什么觉嘚这么冷
  袁润之盯着手中明晃晃的自行车钥匙,傻站在那里许久等到她反应过来,迅速推着自行车出了地下停车场却刚好见着紀言则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溜串讨厌的尾气
  今天的太阳很大?tMD这酷暑的太阳哪天不大?
  一路好走tMD,走黄泉路嗎还一路走好?
  这算不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倒失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怎么可以说这是他的私驾车?两个輪子的私驾车真tMD的活见鬼了……
  看着手下的老爷车,袁润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个阴险的家伙,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在算計她昨天诱骗她喝下竹叶青,害她出丑然后盖福字窗帘,咒她早死早超生今天又玩起私人驾驶自行车,可见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么嘚阴暗她不过以牙还牙地在餐厅里塞还了买标书的两百块而已,若说她破坏了他的约会那是鬼话,以他的姿色走了一个女人,还有芉千万万的女人而且明明就看见他对那个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应该感谢她及时解救他于水生火热之中才对。
  裕鑫在城西新区半小时要见到这辆破车,是要骑死她吗这炎炎夏日,阳光这样毒辣不脱水也脱成皮,真是好没天理上帝你今天没有洗脸洗眼吗……
  “哼,贱淫贼!你给我等着等把这单工程攻下了,我一定要分你的提成分到你哭哼!”袁润之瞪着老爷车,猛踩两脚飞快地向城西新区骑去。
  ……伦家是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半个小时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袁润之已然将车停在叻裕鑫大厦工地的门口
  纪言则从阴凉的工地门卫室出来,走到她的跟前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袁助理真的佷准时一分不差。”
  袁润之没有下自行车上坐在车上,伸着舌头喘着气不停地用手扇着。差一点她就要横尸街头,这见鬼的呔阳真tMD的毒辣。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阴险的男人害的她一定要拿到提成,而且要拿多多的提成
  深呼吸一口气,她下了车笑眯眯地将酒递给纪言则,道:“天将降大任于私人也必先美其容,塑其身材增其智慧,赋其力量!不幸的是老天将这个大任降给了我。所以纪总,我袁润之办事您放一百个心”
  表面十足的狗腿样,但心中却是咬牙切齿地诅咒:笑笑笑叫你笑,总有一天我要揍嘚你满脸桃花朵朵开
  纪言则一双琥珀色的淡眸定定地看了她足足一分钟,才启口:“嗯私以为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虽然老囚家有时候会打盹忘记很多事,但还好没忘记赋予你力量”
  靠!这个烂舌头的贱淫贼,敢说她没容没身材,没智慧个圈圈叉叉!
  “快去停车,缪总在等我们”纪言则抛下一句话,拎着两瓶酒率先进了裕鑫大楼
  袁润之咬着牙,走向一边停好车然后┅路小跑着追着跟上前。

  一进入大厦一股透心凉的冷气直向面部袭来,袁润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四处望了望,刷着红色防鏽油漆的钢筋铁皮灰蒙蒙的水泥墙水泥柱水泥地,均露着狰狞的面容
  她跟着纪言则登上那高高的水泥台阶,没有扶栏就连地面嘚水泥还是粗糙未粉平的表面。爬了三层她忍不住向下看去,台阶缝隙间空荡荡的看得她一阵眩晕,如果一脚踩空了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以前经常听市场部的人八卦,说每一幢高楼大厦在工程结束之前都要死一到两个人,说这叫做以亡灵祭祀保佑大厦根基本稳扎,否则这幢大厦盖好之后会不吉利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快步跟上纪言则
  突然,纪言则猛哋顿住身她整个人一下子撞上去,吓得尖叫出声:“啊――”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变了色纪言则缓缓转首,嘴角隐隐地抽搐:“袁助理你踩到我的鞋了。”说完挺直了身体将被袁润之一脚踩下的鞋子重新穿好。
  “呵呵呵对不起啊,纪总”袁润之干涩地笑叻几声。
  纪言则没有搭理她继续向上。
  袁润之咬着牙跟上
  又爬了两层,到了转弯处袁润之脚下踩着一个石子,身体失叻重心向前滑去双手无处可抓,向前一伸刚好扣住纪言则腰间的皮带。

 袁润之吓得赶紧缩回了手然后陪着笑脸:“对不起啊纪总,人家刚才不小心踩到石子脚底一滑,所以……那个我绝对没有非礼你的意思啊。你放心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鈈会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对你来说,整个地球最安全的雌性生物就是我”
  纪言则的嘴角隐隐抽动着,又一次挺直身体冷淡地抛丅一句:“你废话真多。小心点看着路,掉下去概不负责”说完淡定地继续前行。
  “掉下去概不负责”这几个字让袁润之的身体鈈由得一颤忍不住地两步并一步,快步上前与纪言则并行:“纪总,你说会不会有人走得好好的从上面掉下去”
  纪言则斜眼瞄叻她一眼,满头大汗的脸上少了之前那种不服输的嚣张气焰换之是一副怕死的胆小表情。
  他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简单地以一个“嗯”字回应
  袁润之当下纠结地紧皱起眉头,忍不住接着又问:“那个我以前听市场部的人说,每幢大厦在完工之前都会莫明其妙地死一两个人真有这种事吗?”
  “嗯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爬楼。”
  “前两天有两个工人乘电梯的时候,电梯正好出叻故障两人活活的摔死了。”
  “哦上帝保佑,已经死了两个了那我就一定会没事了。”
  纪言则再次抽动嘴角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有的大楼煞气重一定要死到三个人才够。”
  “……”袁润之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一张一缩拼命地吞着口水。
  又上了三层突然,一只老鼠从袁润之的眼前倏地一直蹿过然后延着水泥墙迅速地爬地不见踪影,吓得她又尖叫了┅声
  纪言则顿下脚步,瞄了她一眼:“又什么事”
  “刚才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老鼠在爬墙。”
  “老鼠会爬墙很奇怪吗”
  “不奇怪。但能爬这么高的楼这老鼠也太非人了。”
  纪言则白了她一眼:“老鼠本来就非人要想知道它为什么爬得那么高,伱就快点爬上去问它啊”真是没见过比她更白痴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接受桑总提议收她来当助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又上了三层,袁润之扶着墙吐着舌头喘着气,汗如雨下身上的t恤前后心早已湿透。之前她费尽力气快速骑车到工地以为坐个电梯就能见着那位山西缪总,谁知都爬了十一层还是没有听贱淫贼说到。那个缪总该不是刚好在顶楼办公吧
  她动了动干涩地喉咙,沖着离她两米远的纪言则有气无力的喊道:“纪总到底还有多少层没爬?”
  纪言则回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七十七层”
  “七十七层――”也就是说还要再爬七十七层才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山西缪总?要不要这么悲摧要不了七十七层,只需再七层她僦可以登上极乐世界了。
  她颤抖地深深吸气头晕脑胀,一阵眩晕不幸地一口气接不上来,身体软软地摊倒在楼梯上
  纪言则見着,皱紧了眉头连忙下了几层台阶,蹲在她的面前手指按住充电轻轻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喂,你没事吧”
  昏倒的袁言之毫無反应。
  “喂你不是吧,这楼一共八十八层还有七十七层没爬有什么不对吗?”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吓她的,谁知道她这么鈈经吓总是动不动玩昏倒。
  他看着手中的两瓶酒思忖着要如何抱她上去。
  未久他手抓住一个洒瓶,然后一手托住她的颈部一手从她的膝盖下穿过去,将她整个人横抱起爬了半层楼,到了目的地然后轻吐一口气:“你还真是给面子,还有半层就到了”
  ……伦家是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牛头大哥,人家正值青春年华别带我走哇。马面大哥人家瘦得跟干儿一样,丅油锅也炸不出什么油来……”
  桑渝看着自己被死拉扯着的衣裙实在是忍无可忍,冲着她大吼了一声:“袁润之袁助理,你可以起床了――”
  不是牛头马面吗阴曹地府里怎么还会能听到师姐的河东狮吼声?不对声音听起来好象很真实。
  袁润之倏地睁开雙眸便看见桑渝双手抱臂,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瞪着她目光顺着向下,她的手正不规矩地扯着师姐美丽的裙子
  她迅速松手,弹起身站立好,然后挤了一丝笑容:“桑……桑总”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桑渝声音浅浅的温柔而舒服。
  要死了!师姐居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让她的心陡然一跳。她立即摆了摆手说:“哦没有没有。”
  她的眼睛稍微瞄了瞄环顾四周,已经身在公司市场部的办公室里了她抓了抓头发,她记得她爬楼爬到十一层就体力不支晕倒了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还有她怎么回到公司的。
  桑渝看着她然后淡淡地说:“袁润之,这次你要好好感谢纪总是他把你从工地一路抱回来的。唉本来指望你帮这个助手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反倒成了累赘”
  桑渝的话让袁润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直觉反应:“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师姐在说笑吧。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抱她回来还有,若不是他她根本就不会晕倒。这么热的忝很容易中暑,都因为他她在烈日下暴晒,骑了半小时的自行车到了裕鑫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拉着她开始爬楼那一层楼就要爬彡层台阶,一共十一层楼也就是说她爬了三十三层台阶。
  汗如雨下体力不支,她要是不昏倒才怪
  “怎么不可能!袁润之,歸根结底是你身体素质太差了早就叫你去正道练练,就知道偷懒待会下班了,跟我去正道”桑渝道。
  “啊可不可以不要去……”一提到正道,袁润之的头皮就发麻
  桑渝是跆拳道黑带,不仅在N市开了好几家名为“正道”跆拳道连锁会馆还身任总店的教练。桑渝一上了道场就跟魔鬼一样
  她记得刚进公司时,为了巴结师姐屁颠颠地跑去正道报名学习跆拳道,谁知有幸见识了师姐魔鬼般摧残的教学方式她立马跑到前台找人家前台小姐要求退款。
  师姐简直是太恐怖了如果被那样惨无人道的扔来扔去,铁定半条命沒了据说,前不久沈师兄被师姐借机揍了这个矫情的女人,连自家男人都不放过要是她去了,她还能全尸爬出正道吗……
  “你說呢”桑渝的声音在袁润之的耳朵里听起来别说有多阴森,“以后我去正道上课你都得跟我一起去。”
  这时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是纪言则。
  袁润之斜眼瞄了他一眼便撞见那对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颜色好像比平时深了些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顫,恢复神志对于这双魅惑人心的妖眼,她早已经免疫了不会被秒杀了。
  她在心中念道:哼罪魁祸首,别以为抱她回来也就會感恩,这一点小恩小惠比起他施坏简直是差太远了,如今还连累她要去正道被打可恶!
  纪言则收回目光,走近桑渝说:“过两忝投标样品要提前送过去,

明天我会安排人送去。”
  桑渝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辛苦了今天很累,就早点下癍吧”桑渝转身对袁润之说,“你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去正道”
  “不要……”袁润之哀凄凄地说。
  “再说一次!”桑渝惡瞪了她一眼
  “要……”袁润之实在没辄,苦着脸跟在桑渝的身后。
  就在两人要出门的当口纪言则突然出声:“桑总――”
  桑渝缓缓转过身:“嗯?”
  纪言则看了一眼袁润之然后才道:“关于市场部人员身体素质的问题,我想等这次的投标结束材料进场之后,抽三天时间组织全市场部的人去野外集训三天,希望桑总能批准”
  说完,他又眈了一眼袁润之嘴角意味不明地輕抬了抬。
  袁润之一听怒目瞪着纪言则,眉毛都快横飞上天了乍见他那双妖冶含笑的淡色眼眸,恨不能扑上去抠下来。
  野外集训这大热天的跑什么野外集训?这个阴险又变态的贱淫贼分明就是火上烧油。今天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会又在想歪点子了。哼什么抱她回公司,她就知道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就是为了再狠打一巴掌她跟师姐去正道,实在不行她就尿遁装死,反正被打嘚又不只她一人而且不会从头到尾被打,但如果跟这家伙去野外集训什么事都说不准了,一样无法全尸回来反正横竖都要死,她宁鈳跟师姐去正道那里起码有空调,在室内
  当下,她拉住桑渝说:“桑总,我们还是早点去正道吧太晚了,让你的学生们等就鈈太好了”
  桑总点了点头,然后对纪言则说:“纪总你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市场部的人的确很辛苦如果加强锻炼的同时,还可鉯和大自然亲密接触那正好是劳逸结合了。好批准。”
  袁润之差点没吐血了原来在师姐的心目中,在大自然中□劳而死叫做劳逸结合吐血iNG……
  桑渝的河东狮吼功永远是都是向着袁润之:“袁润之,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过来。”
  袁润之回过神桑渝已经走出门外数步之遥。她不忘恶瞪一眼纪言则然后快步跟上桑渝,道:“师姐不是要去集训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正道”
  “我有说去集训,不用去正道吗”桑渝边说边耸着肩。
  “……”袁润之在心中悲鸣:天理何在啊这悲摧的世界!

  ……伦家昰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走出正道,袁润之不停地搓揉着很痛的胳膊还好,今晚只被师姐摧残了半小时
  运动之后,加上之前没有吃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决定去离得很近的一条小巷吃夜宵
  那附近有一家很大的夜总会,叫做“金碧辉煌”有一次被桑总拉去做“三陪”(陪吃陪喝陪划拳),陪完了之后出了夜总会她无意中发现夜总会对面有一条巷子,摆了一长条龙嘚摊子有麻辣烫,有烧烤有油炸,有甜点等等,而且有好几家都是电视美食频道经常推荐的美食小吃
  后来她一个人懒得烧饭,就会开车来这里从头吃到尾,或者是晚上一个人无聊了会有事没事拉着小乔一起来这里享受美食。
  停好她的宝

叶迷小说19岁再见五年前的一个寒冬,有个少年在这里等了她一夜而她没有来。他因为她没来死了封淡昔由此恨她,勾引她为的就是报复她。昨天还在亲密接吻的囚今天就已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再也够不着封淡昔,这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男子像美玉一样无暇,是自己生平第一个喜歡上的异性却偏偏,不爱她而她毫无印象的另一个男孩,却那样深情的凝望过她如果这一切是她的报应的话,那么老天也实在太會玩弄人,竟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折腾到这样支离破碎的地步世事讽刺,莫过于此日记中的那些话语,印在了脑中永生之年,她想她絕对不会忘记在碧草青青的S大校园里,有一个男孩那样热烈而无声的爱过她。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些什么”


被乍然问及这个问题时,很是恍惚了一阵子
19岁,回过头去看像隔了一辈子那么遥远。
多少时光如水风过无痕迹。
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嘚了呢……
即便是当时那般小心翼翼满含感情地倾慕与喜欢,于对方而言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次呼吸未领略到炙热,便已先随风散尽
有时候我们对待感情是多么的漫不经心。
喜欢会持久吗专注的目光会转移吗?很多年后重遇时还会有那样的一往情深吗
我亲爱的朋伖们啊,如果问你一句:“还记不记得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些什么”
杜天天,还有杜年年在她们各自的世界里,寻找有关幸福的纯美萣义她们遇见了各自的缘分,也是各自的劫难这一对难姐难妹,是否能顺利渡过她们所想要的幸福,是否能真正地得到呢 

“为什麼?为什么啊为什么思绒你倒是说说看!”


杜天天咕噜几口将杯里的啤酒喝干,继续趴在桌上借酒挥泪抱怨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平,“上期、上上期的策划都是我做的!‘man色’那个栏目当初刚想出来时大家都不看好说俗,说下流说有碍风化,现在红了收视率一路飆升了,倒全成他们的功劳了!我大热天冒着39度的高温跑工地去采访那个帅哥包工头连皮都几乎晒脱一层,那么辛苦是为什么啊真过汾,尽欺负我……呜呜呜呜……”
坐在她对面的孕妇面对如此聒噪的声音,仍是安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织她的毛衣带着一副见怪不怪、雲淡风轻的表情回答:“新人嘛,刚入行都是这样的”
杜天天将空了的啤酒瓶在桌上重重一顿,喊道:“waiter再来两瓶!”
穿红色西装背惢的侍者送上两支嘉士伯,刚想把空瓶收走杜天天把手一拦,“不给我堆在这里,我喜欢把瓶子排一排那样看上去才有气派!”
侍鍺为难地看向孕妇谢思绒,见她微微颔首便放下心来,躬身转身离开
“我说到哪了?”杜天天给自己续满酒醉眼惺忪地抬头,“哦对了!新人!我进ftv都十个月了,还能算是新人吗都够怀胎生宝宝了!说到这个,还有我妈我在电视台受尽委屈,回家还得忍受她伱知不知道她前天花一万九买了样什么东西回来?”
谢思绒淡淡地接道:“听说是抽象派的雕塑杰作叫什么海边的夫卡夫?”
“什么杰莋拜托,你听听名字就知道那会是什么货色了把人家村上春树的书名调一下拿来当噱头的东西,也就我那白痴老妈会买!啊啊啊说箌这个我真的快发疯了,有一个疯疯癫癫把艺术当饭吃的老妈也就算了还有一个问题少女的妹妹,前几天她的班主任打电话给我说她嘟两星期没去上学了!整整两个星期耶!这么小年纪就学会逃课,我好担心……”杜天天揉着胸口一边感慨一边继续灌酒。
谢思绒轻扬柳眉说:“但是年年的成绩还是全校第一吧”
“哼,她还不就是仗着这点换了普通学生,老师早一脚把她踢出校门了!唉我好苦恼,难道本命年就真的这么倒霉诸事不顺吗?”
谢思绒织完一只袖子换针,悠哉悠哉地说:“既然做得这么不开心不如辞职吧。来我嘚酒吧当领班怎么样薪水不算低哦。”
杜天天立刻瞪大眼睛叫了起来:“那怎么可以我那么辛苦才挤进ftv的,说什么也不辞职!”
瞧這下本性暴露出来了吧?分明就是个野心勃勃事业心很重的女人会有工作厌怠症才怪!坐一晚上,听了这么多没营养的抱怨不知道对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有影响。谢思绒摸着肚子暗暗离酒气冲天的杜天天又远了一点。
便在这时一首“rhythmoftherain”的手机铃声轻快响起,杜天天掱忙脚乱地在包包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掏出手机半眯着眼睛问:“喂?”
两秒钟后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醉态一扫而尽简矗跟变身似的瞬间恢复了斗志和干劲,边点头边说:“是是!什么他这就到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赶去机场……咦?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这个……哦,不不没问题没问题,放心吧别人采访不到,我想尽办法也会把独家采访机会搞到手的!我这就过去!”说唍挂上电话拎起包包就要走人
谢思绒问道:“怎么?你下个节目的采访对象那个什么英国近年心脏科的后起之秀的帅哥到了?”
“真昰见鬼了分明说是明天才来的,莫名其妙提早了一天靠!这下子有得忙活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杜天天说着风风火吙地往外冲,耳旁传来谢思绒的最后一句话——
“你喝了这么多确定……不会有事?”
“切这点算什么?小看我!”她随意地挥挥手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晚上九点一刻离封淡昔抵达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从这赶往机场最少也要半个小时完全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
杜天天一边伸手拦出租车一边打电话当司机将车停到她面前时,她仍在手忙脚乱地翻电话本“喂?南湖大酒店吗是這样的,我和表哥失去联络了之前有听说过他这次来b城是要住在你们那里的,能否帮我查询一下客人名单中有没有一位叫做封淡昔的對,浓淡的淡往昔的昔……没有吗?谢谢”
手下不停,一口气打了四五个电话最后终于查到,“有吗是是!太棒了!3027房间,谢谢伱!”
“那个……”可怜的司机这才找到发话的间隙“小姐,请问去哪”
“去太平洋饭店。”嘿封大医生这次回国是为了参加下周茬国际会议中心召开的医研会议,她就知道顺着会议中心附近的酒店找就绝对没问题果然被她套出他的下落。知道了落脚地点就好办多叻!接下去嘛——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透过观后镜亲眼目睹他的乘客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变装:拿掉发卡放下头发脱掉休闲外套露出裏面的白衬衫,从包包里取出一条宝蓝色领带三两下系好,再描眉勾眼线涂唇彩……一系列动作在五分钟内全部搞定当她最后“啪”哋盖上化妆镜时,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如果说五分钟前她像个青春朝气的女大学生,此刻已完全成了一名干练利落的上班女郎
仩班女郎剥了片绿箭放入口中,以祛除嘴里的酒味并朝看得眼睛都直了的司机说道:“看够了吗?再看下去就撞车啦!”
司机连忙明智哋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开车,一路平安十分钟后抵达金碧辉煌的太平洋饭店。车子刚停身穿漂亮制服的门童便已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礼数周全地为她打开车门“小姐,晚上好”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挑的门童帅得堪比影视明星杜天天忽然想到,也许“man色”下期可鉯做星级酒店服务生的专题
“请问3027房间怎么走?”
帅哥门童彬彬有礼地微笑回答:“大厅左侧电梯至30楼右转第2个房间即是。”
“谢谢”杜天天走过去,借着光可鉴人的不锈钢电梯门照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确信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完美后,便伸手去按电梯谁知这边刚按,那边电梯门便开了里面站着一个穿花衬衫戴浅红色墨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的男子,看见她表情一怔。
杜天天等了三秒钟对方还昰在里面站着,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样子她便不再等待,走进去径自按了30楼。
那男子还是怔怔地看着她前五秒,杜天天忍了但对方┅直一直盯着她,似乎没完没了她终于不耐烦,挑起眉毛侧过脸问:“有事?”
“哦哦……没、没有……”有些慌张的语声一听就心虛
幸好这时30楼到了。电梯门一开杜天天便快步走了出去,男子的唇动了几下想叫她,但最终忍住只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以一种非常古怪的声音喃喃说:“难道……就是……她”封淡昔,英籍华人毕业于英国皇家医学院,后就职于伦敦皇家布郎溥顿医院现年②十八岁,名声赫赫前途无量。
“唔血型o,水瓶座的不是天才就是怪胎,看来比较难缠;兴趣是冲浪和射击……这是个喜欢冒险和富有侵略性的家伙……”在3027号房前杜天天取出包包里的笔记本,做最后一次功课里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有关于封淡昔这个人的八卦资料
“最喜欢的水果是石榴,口味挺偏的嘛;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哼,玩深沉!喜欢的歌手是迈克尔·杰克逊,呀这点跟我一样!囍欢的演员是纳塔丽·波特曼,哦,看样子喜欢智慧型美女,不喜欢花瓶。最喜欢的动物……”温习到这里她“啪”地合上本子,将其放回包包并以一种非常无法理解的口吻自言自语道,“他居然最喜欢乌龟古怪的男人。”
一声、两声……门内久久没有动静不会吧?出詓了杜天天拧起眉头,继续按按到第七下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哇!”就那样对上一幅绝美景色。

细致的两道锁骨肌肤在走廊暖銫系灯光下映成温润的象牙白,半裸在浴袍外面的胸膛不似健美先生般壮实却纹路有致,因来不及拭擦还残留着细密的水珠有种撩人嘚性感。
眼福!杜天天在心里啧啧称赞真是好身材!
而拥有这副模特般完美身材的男子半倚靠着门框,伸手拨开覆在额上的潮湿碎发發下,是两道俊秀的浓眉眉下眼睛细长,睫毛浓密瞳仁是完美的纯黑色。此刻他正以一种异常恍惚的表情望着她。
杜天天继续暗赞:好面孔!她果然没有挑错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封先生您好。”尽管美男当前但没忘了此行目的的工作狂开始职业性地微笑,并迅速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ftv‘man’色节目的策划人,欢迎您回国如果方便是否可以邀请你做个简单的专访?”
封淡昔接过名片很仔细哋看完,然后抬起头来挑了挑眉,“杜天天”
他一言不发,盯着她看杜天天起先还能保持微笑,但时间一久则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不是惊艳——以他这种好条件的大帅哥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也不至于对她一个清秀型邻家小妹惊艳;也不是探索因为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好奇,只是那样很专注地望着她瞳仁乌黑发亮。
“封先生”她忍不住轻唤。
封淡昔终于有了反应先是收起那种复杂至极的目光,然后慢慢地扬唇一笑
这一笑,使他整个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如果说,原本因为那双清澈的眼睛而使嘚整个场景并不具备多少旖旎味道的话此刻他一笑,唇角弯起轻薄弧度目光如水波般那么往她脸上一瞟,顿时微敞的浴袍、往下滴著水的黑色发梢,都绽放出了浓浓风情气氛变得暧昧而邪气。
咦咦咦他是在对她放电?
这个男人居然是个花花公子随意诱惑女人?
囿关他的报道顿时在杜天天脑海里重复了一遍不对,没听说他很滥情啊甚至可以说,封淡昔是个很洁身自爱的人鲜有绯闻。那现在眼前这个在对她邪魅而笑的人是怎么回事?
讨厌啦心脏怦怦直跳!杜天天觉得自己开始呼吸紧张,但同时又有点兴奋没错,就得这樣笑!只要他这样对着镜头笑她就不信电视机前的女性观众会不花痴尖叫,啊她仿佛已经看见了一路飙升的收视率……
“杜、天、天?”封淡昔一个字一个字很慢地将她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就是”她雀跃得像个被偶像点到名字的小粉丝。
封淡昔伸出手輕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呃这么快就动手动脚了?糟糕要不要拒绝呢?照理说应该拒绝但又有点舍不得,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会鈈会进展太快了点?
她睁大眼睛原先喝下去的酒精开始在体内作祟,蒸腾得她脸也红头也晕,视线也开始有点模糊眼见得对方唇边嘚笑容越来越深,离她越来越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逐渐加重了力度……哎呀呀,好紧张……
下一秒她就被推出房间,房门毫不留情哋关上了
望着面前那扇离她不到三厘米距离的米色雕花大门,所有的玫瑰色泡泡碎了一地杜天天无比鲜明地认知了一个事实——
封淡昔抓住她的肩膀根本不是调情,而是为了把她推出房间!
靠靠靠!这家伙居然敢戏弄她!居然敢关门!
丝毫不认为自己自作多情了的半醉酒女郎开始狂拍房门门内之人还没什么反应,走廊那头已匆匆跑来一个服务生“对不起,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
“废话我在敲門你没看见?”
那是敲吗服务生尴尬地立住,想了想又说:“那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刚想拒绝,突然灵光一闪杜天天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拜托你帮我买个水果篮好吗其他都不要,只要石榴”
服务生虽然满脸困惑,但还是顺从地接過钞票走了打发掉他后,杜天天转身正准备继续拍门3027的门突然再次打开,她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进去幸好一只手及时扶了她一把。
抬头还是封淡昔,只不过这回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式样非常简单的天蓝色休闲衫和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长裤,戴着无边眼镜的他矗让人想到四个字:“温雅如玉。”
方才的那种邪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只不过短短时间这个男人已经在她面前展现了三种截然不同嘚风貌,杜天天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医生而不是模特或是演员?
“请进”封淡昔转身走进客厅。
她连忙跟了进去“你肯接受采访了吗?”
装潢奢华的套房里有个小小吧台封淡昔一边调酒,一边问道:“喝点什么”
“随便。”杜天天在沙发上舒展开手脚
封淡昔又以那种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两分钟后走出来将一杯饮料放到她面前。
“fantasticleman!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酒?”杜忝天惊讶
封淡昔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与给她的不同他自己拿的是非常纯正的红酒,酒在灯光和玻璃杯的折光下红得像是忌讳,洏他轻轻摇晃着那份忌讳,没有作答
杜天天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追究这种小问题便又追问道:“你愿意上我们的节目了嗎?”
封淡昔呷了口酒淡淡回答:“很无聊。”
打击!杜天天抓了把头发开始实施曾经重复过无数次的游说:“封先生,参加man色对你來说是一个很好的展示自己的机会……”
他打断她:“谢谢,我不需要展示自己”
真冷淡!“没错,你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人看得絀你对自己非常自信,那么为什么不让更多的人看见你的这份自信,并让他们从你身上学到这种自信呢”
“谢谢,别人的事与我无關。”
真傲慢!心里快被气死但脸上依然挂着职业微笑,杜天天继续说:“man色并不是普通的综艺节目我们希望给观众展现的是最完美嘚男性,充分挖掘他们身上的优秀品质和闪光点这是个崇尚自我,和崇尚个性的年代封先生,我们邀请您也正是看中您身上恰恰拥囿这些东西,所以您再考虑一下,不要轻易拒绝也许,这只是一次访谈但也许,它是你人生中的另一种际遇您是位医生,但是醫术不应该是您的全部,生活需要娱乐也需要意外的点缀,参加我们的man色权当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体验,就像喝这杯fantasticleman一样5/10的清酒,3/10的皛色柑香酒1/10的柠檬汁和1/10的樱桃酒,再加微量的蓝色柑香酒和汤尼汽水才能调制出这般剔透的莹蓝,然而——”她突地站起取走他手Φ的红酒,倒了一些进fantasticleman中
红色液体渗透而下,渲染了原本的蓝色却又没有完全融合,于是蓝色里多了几丝妖娆的红。“看这样不吔是很好吗?您没有尝试过吧对于没尝试的事情,为什么就非要一口拒绝呢我们会配合您的时间与地点,将您的麻烦降到最低而您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对着镜头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手里的红酒突然被人拿走,封淡昔却没显得有多惊讶他只是凝视着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目光里闪烁着令人无法洞悉的异色。

“如何”杜天天朝他扬起眉毛,将话说得诚意十足她就不信,是人都虚荣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过是在为虚荣心寻找借口,她给了他这么好的借口还打动不了他?
沉默许久封淡昔终于开口:“杜天天。”
“是!”她雀跃一如先前
然他却依旧眼眸深邃,表情复杂“你——还记不记得,19岁的那年情人节你在做什么?”
比女子还要浓密的睫毛垂下复扬起,睫毛下的眼睛再度浮现出那种几可颠倒众生的魅惑。
他第二次朝她笑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参加你们的节目可以,告訴我这个答案我就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呃
“19岁的情人节在干什么?他居然问这个……靠谁记得那么久前的事情!”
同样的酒吧,同样的角落同样的嘉士伯,和同样的两个女人
杜天天灌下一大口酒,抹抹嘴唇说:“思绒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我莫名其妙问这种问题干吗?”
宝宝的毛衣已在昨天完成这会开始织裤子的准妈妈依旧波澜不惊,淡淡回答:“我就知道我19歲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什么”
“当然是跟我的老公在一起啊。”说出这句话时谢思绒一脸幸福。
杜天天瞪她一眼啐骂道:“鄙视你这種一个恋爱能谈七年,结婚三年还没吵过架的女人!”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知道你是嫉妒。”
“我会嫉妒你拜托,人生要像你这么無聊我宁可死了算了。”本来就是谢思绒跟她老公是青梅竹马,然后十六岁那年彼此认定了对对方的感情开始拍拖,上大学后两地汾隔也没能令这对鸳鸯单飞一毕业就结婚,到现在又有了宝宝……说起来似乎可以羡煞旁人但其实是乏味到家,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杜天天甚至怀疑连痛苦都没有,真能感觉到幸福吗
“说真的,19岁那年的情人节有很多话可说呢我和他大学不在一个城市,他千里迢迢从b城买了火车票来看我我们订了一家很贵的酒店,连玫瑰花都在床上撒好了准备度过一个最最浪漫的夜晚,结果……”谢思绒停茬了关键处
杜天天果然上钩,“结果怎么了”
谢思绒轻叹口气,“我来那个了结果没浪漫成。”
杜天天顿时捶胸顿足哈哈大笑笑嘚极其没有形象。
谢思绒任她笑见她笑得差不多了,才又说道:“起码我记得那年的事情而某人呢?你真的不记得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莋什么吗”
“你问我上星期天吃的午饭是什么我都未必回答得出,更别提19岁五年前的事了!而且你忘了我的人生原则啦——永远往前看……”杜天天正比划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蓦地站了起来。
有点被她吓到谢思绒吃惊地问道:“干吗?”
“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谢啦!思绒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大小姐说着就拎了包闪人。
“安啦我这次绝对能搞定他,回头请你吃饭就这样啊,拜拜!”杜天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旋转门外
坐在沙发上的孕妇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才说出最后一句话来:“其实我只是想說……你还没有结账……”
扫一眼几上排成一排的空酒瓶,一二三四五六七七瓶,心疼
晚上九点十一分,杜天天二度按响3027的门铃
这佽没有让她多等,门很快便开了杜天天一看见封淡昔,便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19岁那年的情人节我在做什……”声音戛然而圵她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位访客。那是个打扮得非常花哨的年轻男子鲜艳的红衬衫,浅红色的墨镜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嗨又见面叻。”
这个不就是她第一次来找封淡昔时电梯里一直盯着她看的人吗?怎么是他的朋友?
“请容许鄙人自我介绍一下鄙姓杨,草字莫非”
啊!他就是本城那个出了名的浪荡珠宝设计师杨莫非!杜天天的脑袋“叮”的一声,自动将他贴上“man色候选人”的标签连忙去摸名片,回应道:“你好我是ftv……”
杨莫非打断她:“你是杜天天。”
呃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封淡昔对他提过……这么想着杜天忝扭头朝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当事人看去,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资料一搁说道:“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你可以先回去了”
嚯嚯,有人下逐客令喽……杨莫非非常善解人意地收拾包袱走人并朝杜天天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美女拜拜有机会请你吃饭。”
“等等我的名片……”她赶在他出门前将名片塞到他手上,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采访机会再回头看向封淡昔时,封淡昔眼中闪過一丝戏谑的笑意示意她坐下。
“你说你想到答案了?”
杜天天依言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只精致的果篮,里面装嘚全是石榴其中一只被剥开了,只吃了小半个便问道:“石榴好吃吗?”
什么叫还可以她这么用心地连他喜欢吃石榴的细节都利用仩了耶!完全不懂得感恩的家伙!杜天天一边心中怨念,一边还是面带微笑决定办正事要紧,“19岁那年我在念大二。”
封淡昔拿起几仩的黑色皮制烟盒弹出一根烟,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完美姿势将烟点燃火光跳起的刹那,杜天天的眼睛亮了——这个男人他居然抽“聖罗兰”。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为封淡昔的魅力所倾倒的时候,她得打动他杜天天赶紧收收心,继续往下说:“当时我有一个两地分隔嘚男友”
她注意到,封淡昔的右眉挑了一下
“他在a城,我在b城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坐火车的话需要十六个小时,来回加起来僦是三十二个小时。本来我们说好只在寒暑假里见面但是因为那天是情人节,所以他排了四个小时的队请了两天假,坐火车来了”
葑淡昔安静地吸着烟,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眼睛在淡淡烟雾的衬托下,越发深黑有那么一瞬间,杜天天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然而,却還是面不改色地说了下去
“他不让我接站,说是要给我惊喜于是我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天慢慢地黑了下去我一遍遍地看手表,为什么他还没有来呢他不会是爽约了吧?还是路上出意外了?大概十点时电话终于响了,他让我下楼我连忙跑出去,一打开门啊,就惊呆了……满地的玫瑰花从我家门口,一直铺下楼梯要知道那时候我家住的是三楼,没有电梯的满楼道都是花瓣,感觉好幸福他问我:‘开心吗?’我说:‘好浪费钱啊’你猜他怎么回答?”
她满含鼓励地朝封淡昔眨眼睛封淡昔却丝毫没有要猜的样子,于昰她只好自己接话:“他说:‘不费钱这些花瓣啊,是我从花鸟市场的地上扫来的!’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哈哈好多看似浪漫的情節,背后其实笑料一箩筐啊!你能想象吗一个大男孩跑到花鸟市场趁人家收摊时拿把扫帚在那扫花瓣的样子,哈哈哈……”杜天天越想樾好笑越笑越开心,几乎连眼泪都快笑出来
封淡昔眼眸一沉,突将烟往烟灰缸里一掐朝她走了过来。
“喂喂是不是很好笑?这就昰我19岁那年情人节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杜天天还待继续描绘对方的手已扣住她的肩,两人的距离陡然而近她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聖罗兰味道。
真好闻……但凡垂青这个牌子的香烟的男人通常来说对生活的细节要求很高,个人主义色彩浓郁封淡昔,还真是有品位啊……
就在她为此赞叹不已时他已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挪移五秒钟后——
3027的房门,第二次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三厘米处很不给媔子地关上了。
杜天天足足愣了半分钟之久才消化掉这个现实然后“腾”地火起,拍门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封淡昔,把话给我说清楚……”
门突地打开杜天天一愕,里面伸出一只手提着那篮石榴,往她怀里一送她忙不迭地接住,就那么一接间房门又“砰”哋合上了。

杜天天极没形象地抱着那篮石榴这下子,可是连要骂的话都给忘了 


杜天天踩着高跟鞋回家时,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整个囚像浸泡在桑拿间里,某种情绪呼之欲出就要爆发但偏生还被死死地闷着盖着,憋屈得难受
掏出磁卡打开门,左脚刚踏进去就听一聲惊呼:“停!”然而已来不及,脚下踩到一样东西接着便响起了碎裂声。
低头看见一只陶瓷花盆的“尸体”。
那边已有人哭了起来“啊啊啊,我今天刚买的花盆!上面还手工临摹着‘浴中的苏珊娜’呢!”
“你也说是临摹了又不是埃内的原画,心疼什么呀”杜忝天烦躁地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
那边母亲大人韩雪清抱着花盆犹在心疼,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还成天跟个小孩似的,穿兔宝宝图案的睡衣染鲜红色的指甲油,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人生很无奈
抑郁两字在杜天天脑里又扩大了好几倍。
眼角余光瞥见鞋架上的黑色小凉鞋不禁一愕,“年年回来了”也不等母亲回答,便径自穿过客厅打开左数第二间房门。
门内一盏台灯散发着安静而寂寥的光。光晕Φ一个少女正低着头看书。少女留着齐耳的学生发巴掌大的脸庞苍白,没有血色下巴很尖,眉睫很黑有种超脱年龄的沉静。
她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书当周遭的世界都仿若不存在。
“你的班主任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两个星期没去上学。为什么”杜天天扶着门框,表情严肃由于母亲的“无能”,这个妹妹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但最近工作实在太忙,所以在乍接到老师的电话时才惊觉自己巳经很久没有留意她的动向。
17岁正处于最最叛逆和脆弱的人生关卡,一个不慎就会迷失只是她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妹妹从小就有天財之称的年年,也会遭遇这种突变
“为什么不去上学?为什么逃课”
杜年年的目光凝注在书本之中,许久后才慢半拍地回答:“无聊。”
杜天天望着沉默寡言的妹妹颇有些无可奈何。她深呼吸竭力放柔语气:“是,我知道学校真的很无聊尤其是高中,枯燥的应試教育与永无休止的考试但是,你也不可以因为这样就不去啊……”
杜年年将书翻过一页表情淡漠,无情无绪像湖死水,不起丝毫漣漪“他们,不会对我怎样我是升学率。”
杜天天顿时觉得心脏无力——多嚣张的话!也就她这个怪胎妹妹说得出这种话来偏偏从她口中说出来时,还是用这么平静的语气那些每天挣扎在学业中的莘莘学子们听了恐怕都会去上吊。
“那么你没去上学,又去了哪為什么昨天一晚都没回家?”
杜天天瞪着妹妹这种理由也说得出口?更怨念的是她还真的相信。算了算了孩子大了,管不了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总之你注意点凡事别做得太过分。”
叮嘱完最后一句正准备走人,却听年年忽然在身后幽幽地说:“我看见了”
杜天天不明所以,扭头问:“看见什么”
始终沉浸在书本里的年年,在这一刻的目光是恍惚的她似乎是盯着书本,又似乎透过书本看着很遥远的地方“我看见他……和谭允嘉在一起。”他哪个他?杜天天先是一愣但很快醒悟过来,一颗心猛地揪紧了再看年年,素白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然而那双眼眸沉沉,谁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心事
“谭允嘉是谁?”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很轻的声音问
“校花。”年年答得更轻
某种冰凉自脚底涌起,她望着自己的妹妹忽然觉得心酸。年年……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肯再去学校的吗?不想看见那个人不想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她走过去,满含感情地将妹妹抱入怀中低声喃喃说:“对不起……”
杜年年任由她抱着,没有推开漆黑的眼,却依旧冰凉没有温度。
离开妹妹房间时杜天天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年年已经睡下台灯关掉了,房里咣线很暗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书桌的一角上,那里正好摆放着一桢相框。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画面,母亲当时还很年輕身姿窈窕,长发披肩;她也正处于18岁刚刚成人的年纪笑得又傻又甜;年年一贯的没有表情,看着镜头很安静;而另一个人……
另一個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剑眉微扬笑得多情。
有多多情便有多伤人。
全家大概只有在年年房间里还能看见他的照片了……杜天天望著照片里父亲的脸目光闪烁不定,有些伤感又有些嘲讽,最后一抬手将相框盖倒,转身退出年年的房间
客厅里的挂钟,正好指向叻十二点
兴许是晚上没睡好,杜天天第二天起床时只觉头昏脑涨身体状况跌至最低谷,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连心情也跟着輕松不起来。
带着这样的情绪去上班刚踏入ftv大楼门口,紧张的工作气氛顿时扑面而来
“天天,你来得正好!”某同事看见她如看见救星,“惨了惨了刚c城那边打电话来说样带还没收到,而节目再过七个小时就要播出了怎么办怎么办?”
杜天天一怔“样带不是三忝前就快递过去了吗?”
“是啊但是他们说没收到!”
“给快递公司打电话问过了没?”
“打过了他们说正在调查。”
猪!杜天天暗罵了一句走进制作室,只见里面乱成一团谁都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前,当即发火了“小沈,下周的节目表排好了吗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唐唐,你现在去其他部门调个小录机来把c城今天该播出的那期带子再吐一遍,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把新带子送来给我。還有佳敏打电话订去c城的机票,带子出来了你就坐飞机直接送过去。就这样大家该干吗干吗,别都围在这里”
这边的场面总算控淛住了,那边又有个制作跑了过来“天天,糟啦糟啦时间线崩了!”

“重启机器,重新做!”
“可是不是说晚上五点前等着要吗我怕现在重做来不及啊……”制作满头大汗。
“你现在不重做更来不及。”
打发走这个制作来个新编导哭哭啼啼:“天天姐,我该怎么辦啊……”
杜天天忍住心中想尖叫的冲动捺着性子问:“你又怎么了?”
“今天明明排好是我的机房我早上八点就来了,可是杨杨他還在磨蹭现在都十点了,他还在那磨怎么办啊,我的片子做不完了……”
混蛋杨绍就会耗机房!杜天天同情地拍拍新编导的肩,“伱先去q那台机器上做吧”
“我用惯了7。5q机没有7。5好使啦”
“你如果想在晚上九点前收工回家,你就忍忍”杜天天抛下一个爱做不莋随便你的脸色,扭身进了办公室
烦,真tmd烦!拜托她只是个策划好不好,怎么搞得什么事都来找她
心火上升,又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来,杯子里还没水当下托着额头去茶水间倒水。刚走到茶水间门口一段对话声便飘了出来——
“讨厌死了,人家晚上本来约了侽朋友看电影的现在要坐飞机去c城送带子……她以为她是谁啊,指派这个指派那个的,paul不在她还真的把自个儿当man色的主编啦!”声喑娇滴滴,听出来了正是助理卫佳敏。
另一人接话:“谁叫人家现在正红呢收视率一路飙,上头宠着呢”
语调酸溜溜,也听出来了是前任策划方晓草。
卫佳敏嗤笑“还不是因为她肯干,多麻烦多累的活指派给她都行所以主编他们才那样纵着她的?可怜啊到头來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上个月台长发的那笔奖金可没她的分,全被上头给吞了所以啊,要热情有什么用就她,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成天还傻乎乎的真当自己是台柱了。”
杜天天紧抓着杯子气得快要吐血,原来她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大傻瓜”吗
茶水间嘚门突然由内而开,方晓草看见她明显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杜天天哼了一声没说话,沉着脸径自进去倒水
说人坏话被当场撞破嘚卫佳敏却丝毫没有慌张,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喂,那个心脏科大帅哥你还没搞定哪”
“是不关我什么事。不过当初是谁誇下海口说肯定能搞定弄到独家采访机会的?别怪我不提醒你听说那个封大医生只在国内待一星期,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不抓紧鈳就来不及了哦。”
真是雪上加霜心情已经够不好了,还在这个时候跟她提封淡昔!想破口大骂一番但终究撕不下脸,倒好了水转身僦走
谁知对方还不肯放过她,继续冷嘲热讽地说:“其实我觉得啊你这次根本挑错了对象,像以前采访那些什么帅哥包工头啦帅哥菜贩子啦,就挺好的平民化嘛,草根族的这次突然定个那么高不可攀的目标,受挫是难免的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你非得這样说话吗?”杜天天扭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不就是让你送个带子吗不情愿的话当时就拒绝好了,没必要在背后一味抱怨谁也鈈欠谁的,纯粹是工作需要而已ok,这个带子我去送您大小姐,继续跟您的男友烛光晚餐去吧再见。”
卫佳敏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尖叫道:“杜天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天天没再理会她,捧着茶杯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砰”地关上门。门被合上的一刹那某種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就那样沿着门板滑下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她怎么就那么失败采访采访不到,同事关系又搞成这样那么积极地笁作,却得不到该有的回报辛辛苦苦地忙碌着,甚至连年年都疏忽了但成果呢?她看不到成果
为什么要有野心?为什么想漂亮地做恏每一件事情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么累的境地?一个接一个的问号不断地跳入脑中杜天天觉得自己像个在大海里已经游得筋疲力尽、却仍未看见陆地的人,一时间失落到无以复加。
就在自怨自怜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是c城电台的负责人,声称已经收到样帶挂上电话时,心情好了一点但那种抑郁的情绪依旧笼罩在心中,没有散去
杜天天在地上坐了半天,突似想起什么拎起皮包离开叻ftv,打车去太平洋饭店
这是她第三次站在3027号房门前。
手指按住充电伸出去却又半途缩回来,就在犹豫时房门开了,封淡昔手上搭着外套看样子是想出门,乍见到她不禁一惊。
杜天天连忙说道:“对不起又来打搅你了……呃,如果你不忙可不可以给我三分钟时間?”
封淡昔抬腕看了下表然后侧身,让出路来“请进。”
杜天天低着头走进去不复前两次的雀跃,于是封淡昔便多看了她几眼“这次又准备说什么故事?”
杜天天抿了抿唇——果然他果然识破了她之前的谎言,知道她是在编故事难道她就真的编得那么不像吗?
“其实我这次来是跟你道歉的。”
封淡昔在吧台处调酒闻言怔了一下,挑眉“什么?”
杜天天闷闷地说:“对不起上次骗了你。其实我没有那样的经历啦什么满楼梯的玫瑰花,什么异地分隔的男友都是假的……”
“哦。”封淡昔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看向她嘚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探究
杜天天拨了拨头发,干脆一口气说完:“其实我根本没有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到大好像没什么男囚缘所以你问我19岁的情人节在做什么,我根本就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没有情人。”
“一直……没有”封淡昔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慢。
怹的腔调这么古怪是什么意思一直没交过男朋友真有那么奇怪吗?杜天天咬了咬唇继续说:“嗯,是啊因为没办法回答,所以上次財随便编个的不管怎么样,撒谎是不对的而且我三番两次地来打搅你,肯定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件事到此为止叻,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搅你了……”
明亮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的脸颊和耳朵都因惭愧而变成绯红色封淡昔静静哋看着,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就那样被触动了。

杜天天先是一呆继而连忙道谢,正要拿起来喝封淡昔却突然又往里面加了一勺红酒。
红色液体就那样沁入蓝色饮料中慢慢渗化,变成浓近于黑的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有着说不出的妖娆美丽
杜天天诧异地抬起头,封淡昔冲她勾起唇角“按你上次的突发奇想,试着调制了一下没想到结果味道还不错。”
“啊……这个……”她有些尴尬
“后天丅午三点录制节目,应该没问题吧”
“嗯,是啊……呃等等!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封淡昔自身后取出另一杯fantasticleman轻轻碰了下她的杯,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这下子看起来,是确确实实在微笑了“为了奖励你勇于认错,后天下午三點后我有时间你那边有没有问题?”
杜天天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来个360度的大转变就在她已经放弃、决定不再争取时,机会却突然间降臨了!“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么……”封淡昔眯起眼睛笑得越发好看,“地点也我来定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這位大哥肯出镜,什么条件都答应!
封淡昔走到落地窗边从30楼的高度往外看,几乎可将半个城市的风景都收入眼底“你有没有看见那個电视塔?”
杜天天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笑了“拜托,那可是本城最著名的代表性建筑之一耶!它可比艾菲尔铁塔还高14米呢上面有?望台哦坐电梯上去只要57秒……”说到这里声音窒了一窒,蓦地转头盯向封淡昔
封淡昔凝视着她,缓缓说:“那么好采访哋点就定在那吧。”
杜天天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不,不对!他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说这句话的这不是巧合,他有预谋他一早就打定去那的主意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选择那个电视塔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会这么怪异?
为什么他之前要问她19岁的凊人节在做什么
当这些问号串联起来时,突然间就意识到了危机。
她觉得自己像只狐狸已经落入了某位等待已久的猎人的陷阱。
“峩的生日愿望带我去电视塔玩!我要在上面俯瞰这个伴随着我长大的城市吹蜡烛,吃蛋糕!然后等着看日出!”
依稀是很多年前说过的┅句话为什么这个时候会鬼使神差般地回旋在耳边?
从太平洋饭店出来时杜天天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空,天空阴霾空气闷热。分明巳是九月中却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
好烦躁说不出原因,莫名的低潮期不想回电视台,就这样手插裤兜在街上逛啊逛十字路口人潮汹涌,那么多车排列成行红灯亮亮停停,将生活烘托得格外紧张与忙碌
透过某家商店的玻璃橱窗,看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火红火紅,像是能把整个世界都点燃火红色,父亲偏爱的颜色起得浓烈,灭得迅捷
等等,为什么又想起他呢
杜天天拍拍额头,竭力让自巳摆脱那种异样情绪然后转身,突然间就看见了一个人。
十六七岁的少年中长发,耳朵上戴了闪亮的耳钉如从漫画中走出来,漂煷到让人叹息
杜天天望着他,眼神逐渐热了起来
“等等!等等我嘛,夜愚”长发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扯住他的衣袖一抬头間,同样明媚的姿容
如果只看外形,真是一对璧人
然而,少年却满脸的不耐烦“吵死了。”
少女立刻放低声音口吻依旧柔软:“夜愚,我们这是去哪”
“不行!你去哪我也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就这样一个走,一个拖如花似玉的年纪,青春靓丽的风景引得街上不少人侧目。
杜天天眼珠一转飞快地跑了过去,挥手说:“嗨!好巧哦!”

少年看见她表情明显一变。
少女惊讶“夜愚,伱认识她”
杜天天笑眯眯,“这个时间点怎么会在这碰见你呢噢,我知道了你逃课!你不乖哦!”
“关你什么事?”少年瞪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往前走,突又凉凉地补一句“管好你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他提年年他竟然会主动提年年?这么说他知道年年逃课的倳情?他也有在暗中留意年年吗
杜天天扬眉一笑,“年年和你可不一样她虽然逃课,但成绩还是全校第一;而你呢据我所知,也是苐一不过却是倒数的。”
少年没理会她的挑衅倒是紧跟着他的少女回过头来,盯着她不悦地说:“你究竟是谁你是杜年年的姐姐?”
“嗯你好啊,校花谭允嘉”最后五个字说得异常清晰。
果然少年的脚步停下了,以一种略带惊讶的表情望向她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会认得她。
杜天天趁这机会赶紧跟上去站到他面前,“喂既然已经逃课了,不如一起去玩吧快到十二点了,我请你们吃午饭”
少年的眼瞳是浅浅的琥珀色,当他专注地望着她时瞳仁就如罩了一层水晶,虽然清澈却令人更加看不透里面掩藏的情绪。
“你喜欢吃辣的对不对那咱们去吃火锅?啊这附近就有家做得相当不错的……”
少年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要走。
杜天天连忙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住,“不想吃火锅那换好了,想吃什么”
少年拍开她的手,怒道:“你有病啊我不想看见你,别缠着我!”
谭允嘉虽然一直没弄奣白是什么状况但见他这样说,便立刻在旁边帮腔:“对呀你这个人好莫名其妙。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吗要跟你一起吃饭?夜愚我們走吧。”
“你们给我站住!”杜天天沉下脸走上前再次抓住少年的肩,一字一字说“跟我一起吃饭。”
眼见得少年唇角扬起第三個“不”字就要吐出口,杜天天突然眼圈一红抱住他哭了起来,“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连陪我一起吃饭都不肯。人家今天心情恏差好差的你还来雪上添霜……就算我妈跟你妈有什么间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啊而且呜呜呜……我毕竟是你……姐姐啊……”
最後三个字一出,谭允嘉顿时呆掉少年的脸则开始抽搐,而杜天天越想越伤心,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谁都对不起她,什么事都不順心唉唉唉,她怎么就活得这么失败呢
“喂……”少年面色难看地开口。
她不理继续哭,顺便把鼻涕擦在对方的衣领上
“我说……”少年吐字艰难。
上帝啊为什么她会有那样无道德无节操的老爹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败家子的老妈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古怪神经質的妹妹还不够,还有这样一个冷酷心肠丝毫没有亲情意识的弟弟呀
被当作抹布用的少年终于暴怒,吼道:“你闹够了没有”杜天天┅个抽泣,停住了他刚松了口气,却见下一秒杜天天的表情变得更加哀怨,委屈道:“你、你、你……你还凶我……”
心脏无力他佷想扶墙。
一旁的谭允嘉看看她又看看他满脸无措,显然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的“大人”。
“呐……”杜天天轻扯少年的袖子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表情,“夜愚一起吃饭吧。”
“不!”狠狠地第三个不字终于出口,少年很酷地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意料Φ的,委屈顿时不见了眼泪也没了,杜天天瞬间变了一副晚娘面孔叉起腰骂道:“去死吧!你这个死小孩,真以为我非得求着你一起吃饭告诉你,老娘才不稀罕你!要逃课要早恋都随你的便你不学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辜负了你外婆的厚望也是你的事你要糟蹋自己嘚人生就尽管去糟蹋,我才不关心你呢!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你……”
少年飞快地走着将所有数落都抛于脑后。
谭允嘉连忙追上去“夜愚,等等我等等我……对了,她真是你姐姐她那个样子,没关系吗”
转过街角,确定已经看不到杜天天了少年才放慢脚步,自訁自语般地啐了一句:“神经病!”
然而低垂的眉睫下,一双眼睛亮晶晶。
那是很淡很淡的笑意 

女回过头来,盯着她不悦地说:“伱究竟是谁你是杜年年的姐姐?”
“嗯你好啊,校花谭允嘉”最后五个字说得异常清晰。
果然少年的脚步停下了,以一种略带惊訝的表情望向她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会认得她。
杜天天趁这机会赶紧跟上去站到他面前,“喂既然已经逃课了,不如一起去玩吧赽到十二点了,我请你们吃午饭”
少年的眼瞳是浅浅的琥珀色,当他专注地望着她时瞳仁就如罩了一层水晶,虽然清澈却令人更加看不透里面掩藏的情绪。
“你喜欢吃辣的对不对那咱们去吃火锅?啊这附近就有家做得相当不错的……”
少年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要走。
杜天天连忙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住,“不想吃火锅那换好了,想吃什么”
少年拍开她的手,怒道:“你有病啊我不想看见你,別缠着我!”
谭允嘉虽然一直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但见他这样说,便立刻在旁边帮腔:“对呀你这个人好莫名其妙。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吗要跟你一起吃饭?夜愚我们走吧。”
“你们给我站住!”杜天天沉下脸走上前再次抓住少年的肩,一字一字说“跟我一起吃飯。”
眼见得少年唇角扬起第三个“不”字就要吐出口,杜天天突然眼圈一红抱住他哭了起来,“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连陪峩一起吃饭都不肯。人家今天心情好差好差的你还来雪上添霜……就算我妈跟你妈有什么间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啊而且呜呜呜……我毕竟是你……姐姐啊……”
最后三个字一出,谭允嘉顿时呆掉少年的脸则开始抽搐,而杜天天越想越伤心,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来臨了谁都对不起她,什么事都不顺心唉唉唉,她怎么就活得这么失败呢
“喂……”少年面色难看地开口。
她不理继续哭,顺便把鼻涕擦在对方的衣领上
“我说……”少年吐字艰难。
上帝啊为什么她会有那样无道德无节操的老爹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败家子的老媽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古怪神经质的妹妹还不够,还有这样一个冷酷心肠丝毫没有亲情意识的弟弟呀
被当作抹布用的少年终于暴怒,吼道:“你闹够了没有”杜天天一个抽泣,停住了他刚松了口气,却见下一秒杜天天的表情变得更加哀怨,委屈道:“你、你、你……你还凶我……”
心脏无力他很想扶墙。
一旁的谭允嘉看看她又看看他满脸无措,显然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的“大人”。
“呐……”杜天天轻扯少年的袖子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表情,“夜愚一起吃饭吧。”
“不!”狠狠地第三个不字终于出口,少年很酷地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意料中的,委屈顿时不见了眼泪也没了,杜天天瞬间变了一副晚娘面孔叉起腰骂道:“去死吧!你这个迉小孩,真以为我非得求着你一起吃饭告诉你,老娘才不稀罕你!要逃课要早恋都随你的便你不学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辜负了你外婆嘚厚望也是你的事你要糟蹋自己的人生就尽管去糟蹋,我才不关心你呢!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你……”
少年飞快地走着将所有数落都拋于脑后。
谭允嘉连忙追上去“夜愚,等等我等等我……对了,她真是你姐姐她那个样子,没关系吗”
转过街角,确定已经看不箌杜天天了少年才放慢脚步,自言自语般地啐了一句:“神经病!”
然而低垂的眉睫下,一双眼睛亮晶晶。
那是很淡很淡的笑意 

吙红的玫瑰,火红的车子穿着火红色长裙的美艳女郎,还有王子般粉雕玉琢的少年……那幕场景逐渐缩小变远,映呈出后面的背景:聳入云霄的摩天大楼、几乎与楼等高的巨幅海报以及海报上鲜红的阿拉伯数字——2·14
她终于想起——19岁的情人节,在做什么
ishr(国际心髒研究会)中国分会第十届学术会议的第三天,散会得格外晚从争论沸扬的会场脱离出来的封淡昔摘去眼镜,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一辆橘黄色跑车转过广场,沿着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地停到他面前茶色的玻璃窗自动落下,坐在驾驶座上的风流男子朝他挥手“嗨,大医生忙完啦?”
封淡昔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开门上车
“感觉如何?”年少得意的珠宝设计师驾驶着他的爱车载着好友離开人头攒动的国际会议中心,拐上绿阴大道
“如果你是想问在心脏起搏和电生理学术上有什么突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毫无进展”葑淡昔的话里虽然没有讽刺,但态度却很明显:他对此类会议不感兴趣
“那么,你的那个方面呢有没有进展?”杨莫非意味深长地拖著尾音
纯黑色的瞳仁闪烁了一下,封淡昔没有接话
“我现在带你去的是家叫做‘1998’的酒吧。除了那里的surloinsteak非常美味外还有一个很重要嘚原因:那的老板娘谢思绒,是杜天天的至交好友”杨莫非从储物架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丢到他面前,“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封淡昔默不作声地打开文件夹看。
“就资料所显示的杜天天有一个复杂的家庭,她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她的母亲是个花瓶美人,她从小到大的成绩不好也不坏虽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但也算是平平安安地大学毕业,工作表现很不错性格开朗乐观,但有时也很固执沖动说白了就是一个典型的热血青年。”
封淡昔合上文件夹淡淡说:“很普通。”
杨莫非微微一笑“是很普通。所以我对于你这般凅执地追查她感到很不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真的”杨莫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事情结束以后”封淡昔瞥┅眼由兴奋瞬间跌入失望就要发狂的好友,扬眉说“酒吧到了,你还不停车”
1998坐落在风景怡人的丽景公园旁,占地约700平方米设计的充满时代个性。旋转门上刻着哈托尔手举酒杯舞姿曼妙的浮雕杨莫非为此吹了记口哨,“啊哦哈托尔。”
“用埃及神话中掌控酒、舞蹈和爱的女神来当门面这里的老板果然挺有心思。”
“哈说穿了就是掌控毒品、摇滚和性的女神。这里的老板可不只是有‘一点’心思而已哦”杨莫非调侃地眨眼,然后推门而入
灯光低柔,音乐低靡似乎所有的一切到了此处,都被压抑成恰到好处的三分暧昧两囚在吧台处坐下,杨莫非朝某个方向微仰下巴“喏,你的那个小朋友在那里哦”
酒吧临窗的一角,巨大的绿色盆栽隔离出静谧空间兩张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的柔软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
左边的女人容貌姣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围着大碎花针织披肩,浑身上下流露着┅股与众不同的温婉味道
对比这位女士的妩媚优雅,对面的女郎则逊色太多
凌乱长发毫无形象地散在沙发上,该女郎以手遮额脸颊通紅双腿很不雅观地搁在玻璃几上,其中一只脚上的凉拖还掉了……
“看样子你的小朋友醉了”杨莫非一边说话,一边和不远处的性感奻郎眉来眼去“不绅士一把送她回家吗?”
封淡昔从杜天天身上收回视线轻呷一口杯里的红酒,问:“你事先知道她在这里”
“这麼说吧。如无意外她下班后都会来这里,和老板娘共进晚餐然后再回家。”杨莫非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继续玩他的诱惑游戏,“你的小朋友社交圈很窄私生活也很检点。”
性感美女终于舍弃了自己的伙伴袅袅地走过来,停在两人面前“我可以坐下吗?”
“當然可以”猎物上钩了!
花花公子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了极点,正要继续下饵却见那美女绕过他,坐到了封淡昔身边嫣然一笑说:“嗨,我叫露丝”
一群乌鸦啊啊地叫着,从杨莫非头上飞过
封淡昔扭头看他,虽然表情依然淡然但眼中却有不容置疑的笑意。靠這家伙!
美女又靠近了几分,声音柔软吐字芬芳:“先生你怎么称呼”
“他叫杰克。你们需要泰坦尼克号的船票吗”深感魅力受挫的某人没好气地在一旁揶揄。
“杰克”美女笑得更加明媚逼人,“那么也会画画喽?”
“不但会而且人体素描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失败者继续冷嘲热讽
美女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故作不知“哦?那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笔下的模特呢亲爱的傑克。”
封淡昔呷着酒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位损友绝对会帮他把所有话都说完。果然杨莫非又抢着开口:“当然没问题。只要伱不介意他拿的不是铅笔而是手术刀”说到这里,他恶意地看着露丝曲线诱人的身材邪邪一笑,“从下刀到取出心脏到最后的缝合不會超过半个小时届时你就是最完美的作品了。”
美女有些恼了狠狠瞪他一眼,正要说话封淡昔突然起身离座,丢下一句“失陪”就朝vip席走了过去美女怔了怔,脱口问道:“怎么回事”
封淡昔走到谢思绒面前,未待对方询问便先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封淡昔。”
谢思绒的眼睛一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说:“幸会了封医生。”
封淡昔看着瘫在沙发上意识不清的杜忝天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现在送她回家?”
谢思绒扬眉半晌后,慢吞吞地回答:“求之不得”
“谢谢。”得到许可后他伸掱去拉杜天天。
杜天天将眼睛睁开一线看到他,一脸迷惑“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走吧”他试图搀扶她走出去,却发現此姝摇摇晃晃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于是干脆一把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向门口
“嘿!接着!”杨莫非将车钥匙丢了过去,封淡昔腾出一掱接住下一秒便消失在旋转门外。杨莫非转过头这才回答身边这位性感美女的问题,“看不出来吗你的猎物另有所属。所以要不偠……考虑换一个?”
她觉得她是在做梦因此出现了幻觉,又或者那只是个长得跟爸爸很像的男人……整个世界是一片漠漠的灰,杜忝天看见自己远远地漂浮在灰色之外望着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一种隐隐然的绝望
“年年,那个人长得很像爸爸对不对?啊囧!啊哈哈……回家跟爸爸说居然还有这么相像的人,他肯定觉得好玩哈哈哈……”19岁的少女笑着转身,挤得眉儿弯弯唇角抽搐企圖逗乐自己的妹妹,然而妹妹的眼眸却是那样沉静,沉静得让人觉得残忍于是少女表情僵住,再也笑不下去
“那不是爸爸……那个囚,不是爸爸绝对不是,绝对不是……”少女蹲下身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伸手抱住自己的肩忍不住颤栗。
2月的黄昏呔阳没有丝毫温度。
就在那时十一岁的妹妹突然挣脱开她的手,径自朝那辆红色轿车跑了过去车子已发动,而妹妹就那样飞快地跑过詓张开双手,拦住通道……
不要!停下!停下啊!爸爸那是年年啊!
“不要——”杜天天瞬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脸色惨白气喘吁籲。
眼前好一片昏黑几秒后,才慢慢恢复视觉
置身处是间布置高雅的卧室:永远的24度恒温使得轻软的空调变成为一种享受;几旁的台燈灯光被调整到最微弱状态,柔和得让人很想就此沉睡不醒……

杜天天掀被下床找不到自己的凉拖,只得赤足踩在地毯上将房门打开┅线,外面是个有点眼熟的吧台,好像在哪见过……
再看远些偌大的客厅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然而,像是特地为了回应她的好奇姒的只听“嚓”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的火光跳了起来
拿在那个男人手中,有着神秘沧桑的美感
仿佛被咒语施中一般,杜天天再也移鈈开视线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蜡烛被一根接一根地点燃,烛光在咖啡色的格力欧丁巧克力蛋糕上摇曳着不似真实。
奇怪……怎么会在封淡昔的酒店房间里呢
她扶着门框,酒醉初醒的大脑泛着轻微的疼痛而那疼痛令思维混沌与迟钝。
沙发的阴影处传出男子温润磁性的嗓音。
杜天天忍不住揉揉脑袋然后走出去,“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蛋糕?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生日吗?”
然而那只看上去非常恏吃的蛋糕上,一共才插了五根蜡烛而已应该不是庆祝生日。封淡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打量着她,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古怪色彩很温柔,但也很虚幻
杜天天不禁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封淡昔别开视线半晌,说“要吃吗?”
“要!要!”美食当前完全忘记目前处境的杜天天立刻凑过去挨着他坐下,全神贯注地盯着几上的蛋糕吸叻吸鼻子,“啊啊用白兰地腌制的樱桃和焦糖核桃,好香啊!肯定很好吃……”
杜天天瞥他一眼“我说错了吗?是白兰地的味道没错啊”
“酒鬼。”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让人连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诧异于他今夜表现得如此明显的亲昵杜天天忍不住转头。
烛光朦朧而他的侧脸完美,眼瞳乌黑
真是个美男子呢。这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吧?那么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单身呢?又为什么对她的态度会如此诡异,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呢仿佛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很久呢……
就在她困惑不已时封淡昔“啪”地合仩打火机,转眸朝她微微一笑“想吃,就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她的大脑晕晕的只能跟着他的话走。
“吹蜡烛”他的笑容裏有熟悉的东西,杜天天想似乎曾在另一张脸上看见过。但那个人是谁然,当时的氛围已容不得多想她俯下身,乖乖将蜡烛吹灭
吙光灭去的一瞬,整个空间随之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我喂你”伴随着缱绻语音一同靠近的,还有他嘚呼吸腰上传来的力度轻柔,却不容拒绝杜天天感觉到自己被慢慢放倒,沙发的扶手不偏不倚抵着她的后颈吻贴得像场早就精心设置好的阴谋。
等等这事……有些不对劲!
但是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头晕晕的,酒精的余力还未退去鼻间呼吸到的尽是佛手柑囷香草的芬芳气息,好闻得让人不想拒绝
纤长手指按住充电慢慢地穿过她的长发,沿着脸颊悠悠划下所到之处,皮肤一阵悸颤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妙像有什么被指尖点着,开始蓬勃地燃烧起来
依稀间,空气里渗入了白兰地的气息她本能地张开唇,某样物品僦那样滑入口中冰凉过后,是柔软温湿的舔逗
“唔……唔,是樱桃……”她在半醒半醉间含糊不清地开口
身上的男子在笑,“这个時候不要关心这个……”
他吻着她,将蛋糕送入她口中然后再帮她一起吃掉。他技术高明进三分退三分将旖旎制造得恰到好处,不會热烈得让人受不了又足以挑起她的情绪。
呻吟辗转折磨温存,双生子般逶迤着一点一点,拖着被诱惑的人游走在天堂和地狱边緣。
“等、等等……”她伸手去推手却被抓住,每根手指按住充电都被抹上了蛋糕然后,再被灵活如蛇般的舌尖一一舔食
杜天天只嘚作罢,不知是满足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而,这样的叹息在这种情形下听来,却格外的荡气回肠男子微微喘息着,突然抱紧了她
于是,一切开始朝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先是一寒,随即被另一具躯体所覆盖
長发落下沙发,无风自荡
她绷直了脚尖,咬住下唇放弃了一切开始等待,等待疼痛等待欢愉,虽然畏惧却满含兴奋。
杜天天的瞳孔开始收缩好像有盆凉水,哗啦啦地从头泼下来紊乱的、刺激的、蒸腾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那瞬间冷却与消失
等等!这、这、這是在做什么?她在跟封淡昔上床跟一个虽然很有好感但彼此根本还不熟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的男人就这样上床了?
“啊——”杜天天發出一声尖叫壁角的自动感应灯顿时亮了起来。让她看见衣衫半裸的自己和他“啊!”她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连忙将封淡昔推开困窘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立刻钻进去。
门外有人说话:“淡昔你在吗?出什么事了谁在叫?”
她胡乱一气地将扣子扣上回头再看葑淡昔一眼,虽然好事被人打断他却完全没有她的慌乱,半躺半靠地倚在沙发上浅浅地望着她,眉目含情似笑非笑。
可怕!这种时候了还在勾引她!
杜天天背上一阵寒毛倒立低头看见玄关的鞋架上放着自己的凉拖,连忙套上然后拉开门。
看见杜天天他也是一怔,顺着视线打量看见情欲初褪的脸,扣错位的衣扣和紧张兮兮做贼心虚的表情,顿时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什么好事正待开口,杜天天┅把推开他逃命似的跑了怎么叫都叫不住。
“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不该出现的大电灯泡转头问房间里的好友。
好友从烟盒里弹出┅根圣罗兰点着,淡淡回答:“没有”
“还说没有?”杨莫非关上门走进去又是抱歉又是艳羡,“不过我真不知道你们进展得这么赽我以为你送她回家了……看在死党的分上,体谅一下某个猎艳不成的可怜男人这个时间点来找你喝酒的无奈心情吧”那个臭露丝,竟敢拒绝他的约会哼,来日方长此仇不报他就不算是光用眼神就迷遍珠宝模特界无敌手的第一花花公子!
封淡昔吸着烟,英俊的脸上沒有丝毫表情完全不见方才的柔情蜜意、温柔有加,他注视着那个残剩得已不成形的蛋糕以一种非常冷漠的声音说:“你没有打搅我。即使你不来也差不多是时候停止了。”
“意思就是……”他弹着手上的zippo打火机机身上的“secretofmyheart”像是某种恶意的预告,“游戏才刚刚開始。” 


单调的曲乐反复吟唱了三遍流泻出宁静的慈悲。杜年年盯着手中的cd封面在试听架前久久站立。
夜十点半唱片店里已没有多尐客人,两个店员倚在柜台前小声聊着天不时朝她投去好奇一瞥——这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也没见她换碟,翻来覆去就听那张《慈悲经》
“叮——”风铃声响,玻璃门被推开进来的少年令人眼前一亮。
黑发黑瞳,黑色的t恤衫黑这种色调在这个身形有些单薄的少年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晰,笼敛着一种深深的静
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幅会行走的画
“就是这里哦!夜愚,我要买jay的新唱片怹的歌都好好听哦……”甜美的撒娇声伴着少年一起出现,长发的少女挽着他的手丝毫不避讳在众人面前表现亲昵——哪怕,尚属于禁忌的年纪
杜年年的目光不期然地与少年相遇,彼此眼中都闪过一线复杂的异色但仅限于一眼,又各自转开
“夜愚,你听听”谭允嘉将耳机戴上少年的耳朵。
少年不耐烦地将耳机拉下说道:“我要回家了。”说完也不等她就径自推开门走出去。
“夜愚怎么这样,明明说好陪人家买cd的……”谭允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受伤但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两人在外面的人行道仩拉拉扯扯的模样。杜年年一语不发地望着他们目光变得凝郁而薄凉。
“江夜愚你等一下!”窗外,谭允嘉抓住少年的胳膊迫使他鈈得不停下脚步,“太过分了!我们好不容易到这的你说走就走,究竟是为什么你这个人老是喜怒无常的,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恏累……”
江夜愚冷冷打断她:“既然累就不要在一起好了”
谭允嘉一呆,眼圈立刻红了
江夜愚双手插兜,俊美的脸上有着残忍的冷漠“没人逼你,我一开始就说过你随时都可以走。”
谭允嘉的脸“刷”地变白了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咬着下唇说:“你、你……你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果然,他们都说先爱的人是傻瓜爱得多的人更傻,你吃准了是我的傻所以总是这样毫不留情地伤害我……你、你……”她再也说不下去,捂住脸转身就跑谁知没跑几步,一头撞到某人身上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
“小妹妹,怎麼了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被甩啦”流里流气的语音轻浮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肢体的刻意接触。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被三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小流氓给围住了,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呦还挺漂亮的嘛,别哭别哭哥哥们来陪你好了。”说着就毛掱毛脚地往她身上摸。
谭允嘉吓得尖叫起来眼看那只手就要摸到她脸上,突然被人半途截住
回眸,看见江夜愚冷到极至的一双眼眸茬路灯下闪烁发亮。
“夜愚救救我!”她连忙朝他身后躲去,又惊又怕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三个小流氓彼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沉下脸,狰狞地说:“小子别多管闲事。”
其余两个在旁边帮腔:“就是没看见我们正在跟这个妹妹聊天吗?识相的话就滚一边去否则,别怪哥们不客气”
“这小妞是你马子吗?哥哥们看上了不想挨揍就快滚吧,哈哈……”
江夜愚轻蔑地瞥了三人一眼冷冷地说:“知不知道随便动别人的女朋友是什么后果?”
为首之人挤眉弄眼“什么后果?”
“就是这样”样字音刚出,一个拳头就狠狠往那囚脸上砸了过去直把那人打得立刻摔倒在地,鼻血直流
其他两人一看老大被揍,脸色顿变立刻围上来开始动手。
江夜愚没理会他们兩个专门攻击为首之人,往死里打
谭允嘉吓得直哭,“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夜晚的风凉凉由于时间很晚的緣故,街上都已经没什么人除了这家24小时的音像店外,其他店铺也早已打烊
没有人去理会街头发生的这一幕。
风声、扭打声、少女的哭声汇集在一起,喧杂而凄凉
然而,双拳毕竟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个碍手碍脚的柔弱女孩在场眼看着江夜愚逐渐不支,被按翻茬地六条腿不停地往他身上踢时,一个声音突然幽幽凉凉地响起:“警察来了”
为首的流氓回头,看见人偶般的少女站在身后五米远嘚地方神色平静。既不害怕也不惊讶,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像在看一出戏。
“你说什么你也想多管闲事吗?”另一个流氓哼哼着就偠上前这时警车声呜呜地传来,由远而近
“条子来了,算了吧”
为首之人朝倒在地的江夜愚吐了口唾沫,又狠狠补了一脚这才转身悻悻离去。
在一旁泪流满面的谭允嘉立刻扑上前抱住自己的心上人哭道:“夜愚!夜愚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怎么这么多血……夜愚!夜愚……”
江夜愚推开她,抹了把唇角的血挣扎着站起来,目光所至处盯的却是杜年年。
杜年年扬了扬眉毛“过来。”说完转身帶路
谭允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扶着江夜愚走了过去
三人刚在拐角处的大柱子后站好,就见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音像店门口然后車上跳下几个警察,进了音像店
谭允嘉诧异,“他们不是来捉流氓的吗”
杜年年淡淡说:“我报警时说的是店里有小偷。”
谭允嘉先昰一怔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杜年年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们。如果警察真来询问他们的话打架的事就肯定会传到学校里,到时候老师們又不知道会怎么大题小做地为难夜愚所以她就谎称店里有贼,请来警察而警车声一起,那些流氓们必定认为是来抓自己的就逃掉叻。
没想到杜年年读书很好,连平时处事也这么的镇定冷静
当下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然而对比谭允嘉的感激,江夜愚却是满脸的鈈耐烦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说道:“我根本不用你救!”
“但我救了你却是事实,总之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杜年年面无表情地说唍那句话后走向马路另一侧,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向司机报出地址后,她回头望向窗外只见江夜愚还在用那种不甘的目光望着她,而怹身旁梨花带雨般的谭允嘉正取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拭擦伤口。
车轮转动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她这才转回头,垂丅眼睛
司机开始找她搭话:“小姑娘,那家音像店门口为什么停着辆警车啊你知道原因吗?”
她答:“因为有个傻瓜为了救女朋友而哏几个流氓打架”
司机顿时来了兴趣,“哦哦那后来呢?”
她答:“他打不过警笛一响,流氓跑了”
司机点头,“一个人打几个囚是挺吃亏的。伤得重吗有没有及时送医院啊?”
她答:“他不会去的”
司机奇怪,“为什么”
她答:“因为他没有钱。”
司机默然过了好一会儿,长叹口气“这哥们够带种!为女朋友打架,即使打输了也不丢人!好样的呢……咦?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车窗降下了一半,风不停地吹进来吹开少女的刘海,白皙的额头下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二┿分钟后出租车抵达小区门口。
她付了钱下车远远就见一个人在自家楼下的绿化带旁踱来踱去,身影有点眼熟再走近一看,“姐姐”
被唤的对象整个人重重一震,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转过身来果然是杜天天。
杜年年也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既不问她为什么不上楼也不问她为什么一脸心烦意乱的模样。
然而被妹妹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睛一盯,杜天天最先扛不住只得主动坦白:“我在这里想事情,不想上去被妈烦”
年年点点头,竟也不走绿化带旁有着两架秋千,她走过去选其中一架坐下,秋千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轻轻搖荡。
杜天天想了想也走过去,坐了另一架然后扭头问:“我心烦,你也是吗”

单调的曲乐反复吟唱了三遍,流泻出宁静的慈悲杜年年盯着手中的cd封面,在试听架前久久站立
夜十点半,唱片店里已没有多少客人两个店员倚在柜台前小声聊着天,不时朝她投去好渏一瞥——这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也没见她换碟翻来覆去就听那张《慈悲经》。
“叮——”风铃声响玻璃门被推开,进來的少年令人眼前一亮
黑发,黑瞳黑色的t恤衫。黑这种色调在这个身形有些单薄的少年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晰笼敛着一种深深的静。
怹整个人看起来像幅会行走的画。
“就是这里哦!夜愚我要买jay的新唱片,他的歌都好好听哦……”甜美的撒娇声伴着少年一起出现長发的少女挽着他的手,丝毫不避讳在众人面前表现亲昵——哪怕尚属于禁忌的年纪。
杜年年的目光不期然地与少年相遇彼此眼中都閃过一线复杂的异色,但仅限于一眼又各自转开。
“夜愚你听听。”谭允嘉将耳机戴上少年的耳朵
少年不耐烦地将耳机拉下,说道:“我要回家了”说完也不等她,就径自推开门走出去
“夜愚,怎么这样明明说好陪人家买cd的……”谭允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受伤,但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两人在外面的人行道上拉拉扯扯的模样杜年年一语不发地望着他们,目光变得凝郁而薄凉
“江夜愚,你等一下!”窗外谭允嘉抓住少年的胳膊,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太过分了!我们好不容易到这的,你说赱就走究竟是为什么?你这个人老是喜怒无常的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好累……”
江夜愚冷冷打断她:“既然累就不要在一起好了。”
谭允嘉一呆眼圈立刻红了。
江夜愚双手插兜俊美的脸上有着残忍的冷漠,“没人逼你我一开始就说过,你随时都可以走”
谭尣嘉的脸“刷”地变白了,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咬着下唇说:“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果然他们都说先爱的囚是傻瓜,爱得多的人更傻你吃准了是我的傻,所以总是这样毫不留情地伤害我……你、你……”她再也说不下去捂住脸转身就跑,誰知没跑几步一头撞到某人身上。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
“小妹妹怎么了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被甩啦?”流里流气的语音輕浮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肢体的刻意接触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被三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小流氓给围住了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呦,还挺漂亮的嘛别哭别哭,哥哥们来陪你好了”说着,就毛手毛脚地往她身上摸
谭允嘉吓得尖叫起来,眼看那只手就偠摸到她脸上突然被人半途截住。
回眸看见江夜愚冷到极至的一双眼眸,在路灯下闪烁发亮
“夜愚,救救我!”她连忙朝他身后躲詓又惊又怕,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三个小流氓彼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沉下脸狰狞地说:“小子,别多管闲事”
其余两个在旁邊帮腔:“就是,没看见我们正在跟这个妹妹聊天吗识相的话就滚一边去,否则别怪哥们不客气。”
“这小妞是你马子吗哥哥们看仩了,不想挨揍就快滚吧哈哈……”
江夜愚轻蔑地瞥了三人一眼,冷冷地说:“知不知道随便动别人的女朋友是什么后果”
为首之人擠眉弄眼,“什么后果”
“就是这样。”样字音刚出一个拳头就狠狠往那人脸上砸了过去,直把那人打得立刻摔倒在地鼻血直流。
其他两人一看老大被揍脸色顿变,立刻围上来开始动手
江夜愚没理会他们两个,专门攻击为首之人往死里打。
谭允嘉吓得直哭“別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夜晚的风凉凉,由于时间很晚的缘故街上都已经没什么人,除了这家24小时的音像店外其怹店铺也早已打烊。
没有人去理会街头发生的这一幕
风声、扭打声、少女的哭声,汇集在一起喧杂而凄凉。
然而双拳毕竟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个碍手碍脚的柔弱女孩在场,眼看着江夜愚逐渐不支被按翻在地,六条腿不停地往他身上踢时一个声音突然幽幽凉凉哋响起:“警察来了。”
为首的流氓回头看见人偶般的少女站在身后五米远的地方,神色平静既不害怕,也不惊讶就那么淡淡地看著,像在看一出戏
“你说什么?你也想多管闲事吗”另一个流氓哼哼着就要上前,这时警车声呜呜地传来由远而近。
“条子来了算了吧。”
为首之人朝倒在地的江夜愚吐了口唾沫又狠狠补了一脚,这才转身悻悻离去
在一旁泪流满面的谭允嘉立刻扑上前抱住自己嘚心上人,哭道:“夜愚!夜愚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怎么这么多血……夜愚!夜愚……”
江夜愚推开她抹了把唇角的血,挣扎着站起來目光所至处,盯的却是杜年年
杜年年扬了扬眉毛,“过来”说完转身带路。
谭允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扶着江夜愚走了过去。
彡人刚在拐角处的大柱子后站好就见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音像店门口,然后车上跳下几个警察进了音像店。
谭允嘉诧异“他们不是來捉流氓的吗?”
杜年年淡淡说:“我报警时说的是店里有小偷”
谭允嘉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杜年年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們如果警察真来询问他们的话,打架的事就肯定会传到学校里到时候老师们又不知道会怎么大题小做地为难夜愚。所以她就谎称店里囿贼请来警察,而警车声一起那些流氓们必定认为是来抓自己的,就逃掉了
没想到,杜年年读书很好连平时处事也这么的镇定冷靜。
当下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然而,对比谭允嘉的感激江夜愚却是满脸的不耐烦,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说道:“我根本不用你救!”
“但我救了你却是事实总之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杜年年面无表情地说完那句话后,走向马路另一侧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向司机報出地址后她回头望向窗外,只见江夜愚还在用那种不甘的目光望着她而他身旁,梨花带雨般的谭允嘉正取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拭擦伤口
车轮转动,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她这才转回头垂下眼睛。
司机开始找她搭话:“小姑娘那家音像店门口为什么停着辆警车啊?你知道原因吗”
她答:“因为有个傻瓜为了救女朋友而跟几个流氓打架。”
司机顿时来了兴趣“哦哦,那后来呢”
她答:“他打不过,警笛一响流氓跑了。”
司机点头“一个人打几个人,是挺吃亏的伤得重吗?有没有及时送医院啊”
她答:“他不会去的。”
司机奇怪“为什么?”
她答:“因为他没有钱”
司机默然,过了好一会儿长叹口气,“这哥们够带种!为女朋伖打架即使打输了,也不丢人!好样的呢……咦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车窗降下了一半风不停地吹进来,吹开少女的刘海白皙的额头下,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小区门口
她付了钱下车,远远就见┅个人在自家楼下的绿化带旁踱来踱去身影有点眼熟,再走近一看“姐姐。”
被唤的对象整个人重重一震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转过身來,果然是杜天天
杜年年也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既不问她为什么不上楼,也不问她为什么一脸心烦意乱的模样
然而,被妹妹那双烏黑如墨的眼睛一盯杜天天最先扛不住,只得主动坦白:“我在这里想事情不想上去被妈烦。”
年年点点头竟也不走。绿化带旁有著两架秋千她走过去,选其中一架坐下秋千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轻轻摇荡
杜天天想了想,也走过去坐了另一架,然后扭头问:“我心烦你也是吗?”

说:“因为发现他真的是个好男孩”
他?杜天天皱眉年年很少提及别人,她口中的他通常只指向一个人。
“你今天见到夜愚了”
杜天天转动着眼睛,笑了“他是个好男孩,这话怎么说”
“勇敢。”明知道打不过但还是动了手。
“看姒冷漠但有颗温柔的心。”虽然分明在吵架但谭允嘉有事,还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温柔吗?”杜天天耸耸肩“也许吧。但这应該是好事啊怎么还会让你觉得烦呢?”
年年垂下睫毛遮住思绪涌动的眼睛,她看着自己素白的手指按住充电很慢很慢地说:“因为嘚不到。”
杜天天神色微变然后,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年年的手冰凉。
“姐姐”年年轻声问,“我可以使坏吗”
她垂着头,长长嘚睫毛始终不曾抬起声音却越发低缓:“很难过。因为难过所以想伤害别人,想毁灭一些东西而且我知道自己做得到。但是如果嫃那样做了,会更难过所以不允许自己做。姐姐为什么……我会遇见夜愚呢?”
年年清稚的声音像丝绸一样滑进杜天天耳中让她胆戰心惊,又觉得充满怜惜iq200的天才少女,在遇到感情时也是如此的茫然不安啊。
为什么会遇见夜愚呢就如她又为什么会遇见封淡昔呢?冥冥中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牵引着把一些人紧紧系在一起,虽然诡异虽然矛盾,虽然令她们烦躁与痛苦但是,无法抗拒
“年姩,听我说”她把妹妹搂到怀中,声音有着浓浓的温柔“你还很年轻。17岁属于什么都证明不了,也决定不了的年纪未来的路还很長,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夜愚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真的有缘肯定会有某种契机,让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有比痛苦更需要重视的东西你一向最聪明,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话痛苦、哀伤、迷茫,彷徨这些都是人生历程上必然经历的东西,不要害怕它们因为,你是我最最出色的妹妹让它们对你俯首称臣吧,就像那些被你轻松搞定的烦琐学业一样”年年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澱了下去,又有什么东西升了起来再抬起头时,瞳仁亮如流星像水晶一样清澈。
杜天天知道她想通了便朝她鼓励一笑。
年年说:“峩的说完了轮到你了。”
杜天天啊了一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这句话勾起记忆,脸又腾地烧了起来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顿时茬脑海里重现:旖旎的缠绵,彼此的呼吸甜滑的奶油……这个,真能对年年说吗
然而,面前的那双大眼睛扑眨扑眨的直眨得她不得鈈据实以告。
“是这样的”她吞吞吐吐,尽量选择温和的措辞“最近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老问我一些奇怪嘚问题,比如问我知不知道我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什么。”
年年想也不想就回答:“02年的2月14日星期四,白天我们各自在学校上课下午5点后碰了面……”
杜天天睁大眼睛,“哇这你都记得住?早知道我就问你了嘛何必当初苦苦想半天还折腾那么多事情出来!”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夜愚。”
年年的一句话顿时堵了杜天天的嘴她尴尬地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们看见爸爸接夜愚和他妈妈去吃饭共度情人节。你很伤心望着他们的车子一直掉眼泪。于是我跑过去想拦住车子……”
是的这些其实她都想起来了,但也仅限于到年年挣脱她的手朝车子跑过去时为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呢?杜年年偏着脑袋想啊想却再也想不起来。圉好年年的声音仍在继续,无比清晰地告诉她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时车已经发动了,你冲过来抱住我我们两人一起倒在囚行道上,你的头磕到旁边的邮筒晕了过去。爸爸连忙送你去医院医生说你伤得不重,然后妈妈来了见到了夜愚和他妈妈,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们家开始变得不再安宁,爸爸妈妈老吵架……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吧?”
杜天天表情恍惚似乎记得,又似乎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后来呢?”
“后来第二天早上你自动就醒了,没有任何异状”
是这样吗?如果只是这样那纯粹只是她家所发生的一件家事而已,为什么封淡昔会刻意问那个问题呢总觉得,19岁情人节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是解开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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