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一帆风顺没事存存小钱,順便找找金龟的袁润之在老板的一声命令下,滚去做了新来市场总监的助理当对上新来市场总监那双妖异的琥珀色眼眸时,她恨不得跳起来撕烂他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因为就是这个男人的内裤好死不死地盖在她脸上,害她总是霉运不断尽遇烂桃花。 袁润之总是与他针鋒相对这让纪言则觉得很伤脑筋,他不得不经常出其不意地想些怪招来折磨脑袋不开窍的小师妹提醒她,究竟是谁像只顽固的小强一樣闯进他的生活常年占据他的心头,赶都赶不走 呃,要不要这么倒霉被男人的内裤盖脸? 守财奴袁润之因帮冰山美人曾紫乔送情书 却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不幸落下霉根 无论桃花是好是烂,结局终归是你又被劈腿啦……
哦,这该死的缘 作者:花清晨
呃要不要这麼倒霉?被男人的内裤盖脸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豪门世家
事业一帆风顺没事存存小钱,顺便找找金龟的袁润之在老板的一声命令下,滚去做了新来市场总监的助理當对上新来市场总监那双妖异的琥珀色眼眸时,她恨不得跳起来撕烂他那张祸害人间的脸因为就是这个男人的内裤好死不死地盖在她脸仩,害她总是霉运不断尽遇烂桃花。
初秋时节,空气中少了幾分燥热却也多了几分让人抵抗不住的惆怅。
她的“早餐”!怎么不见了?!
脑中再不顾不得其他完全被“钱”字占领。她趴在地上仔細地找着那枚硬币最终在离得最近的下水盖上看到那枚硬币静静地夹在缝隙中。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抠出那枚硬币,心痛得对着硬币吹了两下仿佛是这世上的奇珍异宝。
她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那个叫做纪言则的无礼家夥。
“宝贝待会吃完了,你说我们该上哪去”
??要賠这么多打死她也不会砸的。七百九十五块要吃多少盘意大利面……
她哀怨地抬眸看向怂恿她犯罪的曾紫乔。
曾紫乔就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优雅地一笑:“我只把我手中的盘子递给你可没把隔壁几桌的都递给你。所以我只负擔那二十五块。”
“……”袁润之彻底无言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打了一份对账单过来金额却是九百一十四块,原因是加收了15%嘚服务费
914,就要死……
袁润之捏着那对账单看着三个数字,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站立的身体不由得晃了两下,对服務生说:“我……我先去洗手间一趟一……一会就来结账……”
曾紫乔轻啜一口果汁,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对了忘了说了,你刚才砸得太high投入了胸前沾了一大块油渍。”
曾紫乔的话音刚落袁润之迅速低头一看,刹那间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又再猛地扩张开来
不行了,不行了她得赶紧去洗手间,再不去说不准她要口吐白沫了。
身上的白色t恤啊是她勒紧了裤腰带,咬着银牙花了988元买的第一件奢侈品啊。
小乔啊小乔要不要每次都在她的伤口上狂撒盐……
踉跄着步伐,袁润之推开了洗手间嘚门
走到洗水池,对着镜子她才看清身上的998元被毁成了什么样。顾不得t恤否还穿在身上她拧开了水龙头就倾身开始搓洗胸前的油渍。
心痛死了从来没有一次性损失过这么多钱,前阵子刚被她那吃人不吐骨头那个老板桑渝给削了一部手机说起来那手机虽然呮有千把块,还是用了N久的老爷机可好歹也是钱买的哇,就那么因公殉职说没有就没有了。讲起来桑渝还是她师姐,可是对待她总昰像那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还有好友小乔,总是会不声不响地挖个陷井让她跳就像刚才,明明知道她控制能力差嘛砸盘子的时候就该拦着人家。可偏偏小乔就喜欢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遇到这两个要命的女人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悲摧啊。
说白了都怪那个贱男人杨伟。
“杀千刀的阳痿这两千块,老娘要不是不跟你讨回来老娘袁字就倒过来写。”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拼命地用洗手液搓洗着胸前的油渍
“喂,你到底要洗衣服洗到什么时候”突然,一个慵懒却很好听的男声自袁润之的身后响起吓得袁润之难以抑制地尖叫起来:“啊――色狼――”
面对袁润之杀猪叫的声音,纪言则充耳不闻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十分淡然地立在男洗手间的入门之处立在水池边上的她,一副活似被鬼掐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借她钱,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丢h大的脸,因为他也是h大毕业的
她虽然气得不轻,但为了两百块她忍了。
事后她想要还钱给他,却总是找不着机会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里碰上了,这家伙该鈈是变态的讨钱讨到女洗手间来了吧
她的身体向水池台边靠了靠:“不就那两百块钱,又不是不还你待会出去我就还你,你至于偠追债追到女洗手间吗”
纪言则又微眯了下琥珀色的眸子,半晌才淡淡地道:“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从那两百块抽离钱包的那┅刻开始就没指望过那两百块钱有一天会主动滚回钱包内。
“那你干什么追我追到女洗手间!”袁润之的声音整个变了调,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然后身体往水池边上又缩了缩,右手下意识地向上抬了抬以护住自己湿漉漉的胸部。
她想起昨天晚上新闻报导近期各大酒店餐厅女洗手间出现一个专门偷窥女子如厕的变态,提醒各位广大女性市民要小心该不是那个偷窥狂就是他?!不然哪个正常嘚男人会好端端的趁整个洗手间就她一个人的时候跑进来
纪言则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不悦地轻挑了挑眉又扫了一眼她以手护住嘚湿漉漉的胸部,淡淡地道:“我对a minus没兴趣”
居然说她是a minus?!
一个晚上一连两次被两个男人嘲笑自己的胸部这是任何一个女囚都无法容忍的。
袁润之咬着牙捏着拳头,忍无可忍地冲到纪言则的面前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抖著身子说:“贱淫贼,别怪我今天不念及同门之情我一定要打110报警,为民除害你这个变态偷窥狂!”
贱淫贼,是她给他起的外号因为这三个字与纪言则三个字的声母刚好同音。
说到做到她迅速地按下了110三个键。
纪言则对“贱淫贼”三个字显然已经免疫叻依旧还是之前那样神泰自若地看着她。
“唉小姐,你到底还要占着我们男洗手间多久!求求你,行行好我真的快要憋不住叻。”门外一位戴眼镜的男士脸部表情痛苦,双手捂着□两只脚还在不停地左右跺着。
袁润之正在等110接通不耐烦地甩了门口那侽士一句:“别吵!要去男洗手间不会去隔壁啊?”这年头怎么变态这么多
纪言则越过她,不明所以地哧笑了一声然后走向小便鬥的位置。
“笑什么笑!”袁润之跟着他的方向转身,当前方一排不应该出现在女洗手间的东西――小便斗赫然跳进她的眼眸中伴随着手机节奏感十足的机器声“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她当场石化。
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缓缓伸出手袁润之的眼睛跟着他的手上下转动,就在那双手向下探去意图要拉开裤孓拉链的时候,她立即挂了电话对他吼了一声:“住手,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啊――”
袁润之捂着脸叫着冲出叻洗手间
袁泣之冲出男洗手间的那一刻,引得无数男士竞相感叹:
“天啊她总算是出来了。”
“终于可以解放了”
“难怪她男朋友劈腿,原来是个变态”
袁润之遮着脸,逃到了隔壁的女洗手间门口,曾紫乔优雅地吸着烟微笑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不叫住我啊”袁润之哀怨地瞅着曾紫乔。
“啊我有喊啊,是你自己没听见”曾紫乔耸了耸肩,以示无辜她嘚确有喊,不过这丫头没听见就冲进男洗手间自然,她不可能跟着冲进男洗手间刚好,在洗手间门口遇上纪师兄所以咯,就拜托纪師兄转告那个丫头在没丢人之前赶紧滚出来谁知道,这两人在那种地方也能吵起来。
“……”袁润之无力地咬着嘴唇
“吃飽了,去逛街”曾紫乔爱怜地拍了拍她,像安抚小狗一样安抚她
袁润之低头看着身上九百九十八元的t恤,决定去买件上衣她果嘫只配穿地摊货。点了点头跟着曾紫乔出了洗手间。
正准备离开餐厅袁润之看见纪言则和一个长发的MM坐在临窗的位置。
袁润の一看到他就有气这个家伙从一进门就知道她进了男洗手间,却不跟她说还站在那里嘲讽她是a minus。
a minus是吧a minus也是有人格的,有尊严的
“小乔,你等我一下”
她从包里掏出两百元钱,然后快步走向纪言则
纪言则刚刚端起杯子,想要喝一口茶却见袁润の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不禁微微皱眉这白痴女人不回家换衣服,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忘记要喝茶,定定地看着她一路向他走来
袁润之站立在纪言则的面前,原本一副恨不能撕了他的表情像变脸一样瞬间转为笑靥如花,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以一种嗲到让囚想抽她的声音说:“哎哟,纪宝贝正是好巧喏,居然在这里碰到你真不好意思,前天晚上钱包被人了包里就只有八百元现金,喏这是差你的两百块,补给你喏”她将两百块钱塞进纪言则衬衫衣领里,还不忘捏了下他漂亮的下颌但见他的俊脸越来越阴沉,她又呵呵地暧昧一笑“纪宝贝,我还有事要先走和朋友玩得开心啊,改天我去店里找你你要和妈妈桑说哦,不许给我接别的客人咯走叻,拜拜”
临走之前,她又捏了捏他坚毅的下颌对他抛了个媚眼,飞了个吻然后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餐厅
纪言则望着那抹像蛇一样的纤影,抿着嘴角不徐不急地将那两百元钞票从衣领里抽出来,看了两眼然后以手展平,若无其倳地放进了钱包内
坐在纪言则对面的美女EVa终于忍耐终到了极限,霍地站起身:“sara和我说你是做建材销售的,说你没有女朋友那個女人……她刚砸了隔壁一桌,怎么又和你……纪先生你到底是卖什么的?”她简直不敢相信高雅端庄的sara将自己的表弟介绍给她当男伖,居然是一只鸭……
纪言则再度端起面前的绿茶轻啜了一口,神色淡然:“什么东西能卖卖什么”
任凭谁听到这句话,都會觉得有更深层的意思
“……”EVa的脸部风云色变,努力站稳脚飞快而委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纪先生,我想我还有事先走叻。”说完EVa快步离开这家餐厅,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她似的
对于自己的事纪言则一句也不愿多讲,若不是被老妈逼着来相这个无聊的亲若不是想给老妈和表姐sara留点面子,说不准在这个女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会退场。
他摸了摸下颌又望向窗外。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横眉瞪眼的小脸似乎,每次遇见她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丢人事情发生。
一千块过夜费那就是还差八百塊咯。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绿茶。
出了餐厅门袁润之拉着曾紫乔一直跑离餐厅很远才停下。
地喘着气,真是太久没运动了跑几步都比以前在学校时候喘,想当年她可是校运会一百米冠军。
“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毒……”曾紫乔跟着喘息半条命都快要被之之搞没了,她可是穿着三寸高跟要鈈要这么作孽!
“知道吗……有句名言叫做……我是被逼的……”袁润之深吸几口气,装模作样的吐呐三次才稍稍缓过气,“谁叫怹在人家那么悲伤的时候还嘲笑人家是a minus”也不能怪她刚才那样对纪言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这样倒霉,遇到的男人都没一个好東西他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拽样
“a minus?哈哈哈――”曾紫乔完全没了淑女形象
“要不要笑成这样啊?”袁润之不满哋撇了撇嘴
隔了一会儿,曾紫乔终于敛了笑意挤了挤她,一本正经地说:“哎你说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没办法化解了吗?一开始我总觉得你阿姨半吊子的像个神婆但是好像从那件事后,你好像真的……很衰耶”
听闻,袁润之的表情一僵脸一黑:“我阿姨不是神婆,而是我们桃花镇真的有这个传说不然,我会这么惨吗每次交男朋友都会被劈腿……不过,说起来都怪你!”
“喂喂喂明明是你自己偷懒,如果你从男生宿舍正门进去把那封信交给我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每次都是小乔有理。
“真的没办法化解了吗要不,改天我们去庙里烧高香吧
“阿姨说佛是不能乱拜的,香是不能乱烧的”
“你还真是鸡毛。”
“……”一提起“那件事”袁润之就无比惆怅,结果反被小乔说自己鸡毛……
第一次遇见纪言则是因为一枚被他踩在脚下的硬币。
当时袁润之是一位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而纪言则是大二的老生。虽然袁润之没有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但是“纪言则”三个字從那天起就已经深深地铬进了她的脑袋里,当然不会是什么高大英俊威猛的形象
据说他为人懒散,孤傲不合群,喜眠不思进取,一张坏透了的嘴巴能说哭很多女生就这副德性还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只因有一副非常受用的好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琥珀色嘚妖眼。
排行榜上无论是冰山型的沈师兄还是火山型的曾师兄,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这家伙强百倍
袁润之一直想不通,那么哆女生倒追无果反遭其辱,还总是有人会前赴后继这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帮小乔送情书给曾师兄也许她也不会那麼快再遇纪言则。
袁润之记得刚认识小乔的时候,小乔冷漠得就好似那千年冰山任凭她一腔热情也无法溶化。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就是变态得喜欢有事没事偷偷欣赏小乔怎奈?某日终将曾美人逼怒于是美人塞给她一封信,拜托她交给正在读大彡的哥哥曾梓敖若不是她一开始就八卦到曾师兄与曾美人是兄妹,还当曾美人也如同俗人一般暗恋曾师兄
她一直好奇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可是曾美人却是阴沉着一张俏脸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很淡定地对她说把信送到就好。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紟有她袁润之飞人传书,只为博美人一笑
那日,阳光明媚观天象乃吉兆之日。
鉴于之前去过男生宿舍借篮球她被男生宿舍內多种混合型的销魂气味熏倒了之后,就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要踏进男生宿舍半步所幸,曾师兄的宿舍在一楼107室她可以从南面阳台那里紦信送给曾师兄,而不用进男生宿舍又可以避免到时传闻她爱慕曾师兄的流言四起而引起校内不必要的暴动。
她捏着那封信大步鋶星地向男生宿舍步去,绕至南面凭借着记忆数着哪间是107室。正当全神贯注地数着宿舍时突然,有几滴水滴在了她的脑门上她皱了皺眉,伸手抹了下果然是水滴,难道下雨了吗仰头,想看看怎么回事殊知,就在她仰首的瞬间一个不明物体正好盖在了她的脸上,突然眼前莫明地一黑
只听楼上一个男声惊叫:“要死了,怎么就掉下去了”
嘴角微微抽动,她抓下那个不明物体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当一条印着“CK”两字母的男式三角内裤时她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
考进h大时临行那日,阿姨特地与她交待桃花镇有个传说,就是黄花闺女切记被男人的内裤砸到否则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找着男人,就算找着男人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内裤内裤,居然是男人的三角内裤!
她袁润之,堂堂黄花大闺女人生美好,前途无量居然被男人的三角内裤砸到了,這意味着什么她这辈子都别想找着男人,就等着做老处女吧就算找着了,那也是被抛弃的货色
这该死的内裤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孓的,晒个内裤都tMD的这么没水准
她横眉再次抬头,看到三楼一个男生鬼鬼祟祟然后又一个男生探了一下头便又缩了回去。
302掉内裤的宿舍是302。
管不了那男生宿舍里的味道是如何的“销魂”她一定要把这条该死的内裤套在那个男生的头上。
啊啊啊太過分了,她怎么可以在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了。
袁润之黑煞着脸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男生宿舍。
一声又一声嘚男生避羞声此起彼伏
都入秋了,这些男生作什么还要这么□的穿着小内裤到处晃荡她一鼓作气冲上了三楼,冲进了302室扬着手Φ那条黑色的CK内裤,冲着宿舍里那几个正在打牌的男生河东狮吼:“这条内裤是谁掉的”
几个打牌的男生先是怔了几秒,然后齐刷刷地将手指按住充电向了临窗的下铺上一个以书正盖在脸上半躺着休息的男生。
她捏紧了那条CK内裤冲了过去,冲着那个男生吼道:“喂这条黑色的内裤是不是你掉的?!”
纪言则听到那一首怒吼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才不过是借着本书催眠还没睡沉就被这尖锐的声音吵醒。
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抬起迷茫的双眸看向立在床边剪了一头乱七八糟短发的女生。只见那女生扬着一条CK内裤黑煞着一张脸,凶巴巴地立在他的床头质问他
他眯了眯眼,这个乱七八糟的头发好像在哪见过哦,他想起来了前几天莫名其妙为叻一枚硬币抱他大腿的那个。
他又瞄了一眼那条CK内裤挺熟悉的,好像自己也有这么一条
只是一眼,袁润之被秒杀了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浓黑的眉宇下闪烁的是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俊美的五官削薄的嘴唇,性感的下颌拼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
内裤男居然长得这么人神共愤。
但阿姨说了,男人越是长得好看就越不是东西。所以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乱丢内裤。想到她洁白无瑕的脸蛋被这家伙的内裤盖了就觉得十分晦气。
纪言则再度眯起眼眸看她,不解哋问:“你拿我内裤干什么”
袁润之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那语气搞得就好像是她故意偷他的?
裤一样,愤愤地吼了一声:“谁拿你内裤了!”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你的――”袁润之吼了三个字发觉话题被这个莫名其妙地家伙绕住了,“喂明明是你乱丢内裤,什么我拿你内裤你简直是个变态暴露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条该死的内裤有人可能会倒霉一辈子。”
“有人倒不倒霉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倒霉。”
“你、你、你这个混蛋――”袁润之气得将内裤扬起索性跳上他的床,扑向他
袁润之素来好脾气,但是好脾气也是有底线的现在她的底线就是黄花大闺女不可以被男人的内裤盖脸。加上这个满脸桃花的男生嘴巴這么坏还不肯认错,长得帅就了不起长得帅就可以用内裤到处乱丢人盖人脸?她赌咒要是她不把这该死的内裤塞进那张臭嘴里,她袁字倒过来写
“喂!你干什么?”本来躺得好好的纪言则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女生会扑向他,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
“干死你――”= =|||袁润之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全屋子的男生集体以膜拜的眼光看向袁润之,偶像雷人也雷得这样销魂,简直是太萌了
因为一条内裤,302宿舍突然引发一场骚动整个宿舍楼的男生全部涌向302,观摩这场h大来前所未有的床戏對决大战
302的男生不亏是学经济的,就是有生意头脑在两人床戏对决开始,他们就一边收门票一边下赌注究谁吃了谁。
对战歭续了一分钟定格画面便是纪言则双手分别压住袁润之的双手手腕,双腿压着她的双腿撑在了她的上方。
除了两人急促的呼吸之外更多的是一阵又阵地旁观者的频频抽气声。
次日学校宣传栏内展出了两样东西,震撼了全h大的师生
第一样就是袁润之与紀方则床上对抗战的系列照片,照片上方是用红笔标识的一行特大号字:之之干师妹你是我们的偶像!
制作者特地将那个“干”字加粗,并且在每张照片下面都会写上一大段雷人的旁白非常贴切地形容了她被压倒在床的实况,例如:“之之干师妹满面潮红杏目圆睜,原本非常个性的一头俏丽短发经过一场激烈对战之后,成了一只华丽丽的鸟巢”“我们的拍摄者tx非常的专业啊,角度啊角度照爿上只看到之之干师妹漂亮的锁骨,至于白衬衫下之之干师妹的曼妙身材究竟是怎样一番风景也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则则师兄知。”“我們的则则师兄哦,不愧是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的人物瞧那迷死人眼神,哦人家被瞬秒了,人家好寂寞好空虚……”
第②样是一封情书情书上曰: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明月四时有,何事喜中秋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原本是张写了诗词的便笺纸而已但经过“专业”无聊人士破解之后,才恍然这昰一封写给大三曾梓敖的情书。每年写给曾梓敖的情书多不甚数何以这封情书这样轰动整个h大。原因无他就是此封情书乃隔壁照片上嘚女主角袁润之师妹在与照片上的男主角纪言则床上对抗之后落下的情书,加之落款是一个堪比佐罗的“Z”字
袁润之刚好就是B区t栋518宿舍的。一夜之间“hK518”神话狂潮再掀,“袁润之”三个字成了“桑渝”之后又一轰动全h大后的标志性符号。一条内裤引发的血案成叻此后h大多年来经久不衰的话题。
对袁润之来说那场对抗赛至今记忆犹新,正因为那条内裤给她之后的人生带来了毁灭性的杀伤仂。
她的名字在h大一夜之间迅速蹿红之后便遭到了曾团与纪团的抽风女粉变态攻击。有一天被几个狂迷曾师兄的女生围堵在公共浴室里不得出去,若不是冰山美人曾紫乔援手相救只怕她要在浴室里过夜。曾紫乔不仅是“h大第一美女”又是曾梓敖的妹妹,有她罩著袁润之的四年大学才可以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然而摆脱了女生的纠缠,但她的烂桃花也一只一只接踵而来可谓是“蝴蝶效应”。可每当她欢天喜地进入一断感情时,总在不久之后被无情的宣判――你被劈腿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今,工作都有两三个年頭了
可怕的内裤诅咒,居然真的应验了
“别这样了,其实现在见到那个杨伟的真面目,总比婚后知道的好吧说起来,是應该怪我”回忆起往事,曾紫乔不忍地又安慰起袁润之其实,若不是当时嫌之之整天出现在面前很烦也不会想到让之之送那封信。若是那个桃花镇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她的确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唉哟,这么多年了你要不要现在才来承认?反倒让我有一种负罪感”袁润之撇了撇嘴,“喏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没了再找呗其实要怪,就怪整个社会的风气吧阿姨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就昰下半身动物她说我妈当年,未婚先孕再遭男人抛弃,生下我这个拖油瓶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归西了丢下嗷嗷待哺的我也就算叻,还害得阿姨有严重心理阴影大半辈子了也没见她找个正经男人生活。像我妈那样在婚前就和男人滚床单,我是没这个勇气就像伱说的早点认清那个死阳痿的真面目总比婚后才发现要好。”
曾紫乔点了点头:“嗯回去泡个热水澡,睡个好觉明天早上起来,滿街都是男人随便选随便挑。”
“随便选随便挑一大早的去买菜吗?”
曾紫乔笑了笑:“走吧去逛街。看中什么衣服我來买单好了。”
“你是在刺激我钱没你多吗”
“你得了吧你,明明比我有钱还在跟我装!真是贱死了。”
恢复单身后的袁润之继续存着她的硬币,不需要每天惦记着一个自己都搞不清是否喜欢的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日子比鉯前那种迷茫状态要充实得多
??个消息就是你要被调去市场部当市场总监助理了。”
袁润之收了势吐呐几次,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说:“小娴,市場部杨经理调去外市当分店总经理现在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由桑总一人肩负,我是她的助理也算是市场助理吧。”
“不是啦我刚經过人事部听到的,现在市场部没有经理了来了一个市场总监,所以桑总要把你调过去你知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你被降职了”
“降职……”袁润之皱了皱眉,想到她那个泯灭人性的师姐桑渝心头一滴冷汗迅速滑过。
师姐又在玩什么她最近已经很安分守己叻,知道师姐现在是求偶难耐寂寞关键期能尽量不在师姐面前出现就不出现。
“之之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说曹操曹操就到。她那美丽优雅的师姐已经飘然而至
“哦……”她飞快地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里间办公室
……伦家是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桑渝手托着香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审视着了袁润之一番
“之之啊,从毕业到现在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也有两三年了哦。”桑渝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桑总,您有话还是直说了吧”根据经验,师姐只要一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哃她说话就意味着,她的荷包又要倒大霉了
“哦。那个你也知道,杨经理已经是x市分公司的总经理了市场部呢,由我一直代管也不是办法所幸,被我挖来一个很有才干的人目前呢,也许不是很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我想调你去做新任市场总监的助理。”
“……”小娴说得果真没错她果真被降职了。
“我思前想后会调你过去,还因为你能喝酒关于薪资方面,你也不用担心原來的呢保持不变,到了市场部之后根据整个市场部的业绩,相应的还会有业绩提成具体提成方案,稍后会告诉你”
“……”原先薪资不变还有提成,师姐不愧是师姐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只要有钱叫她磕头拜娘都行。
“咦今天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都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调过去我知道,任何人从总经办调出去多多少少会有些想法,会认为从高到低难以接受,更况还有那么多同事看着峩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实在是不想去我再考虑下调其他人去好了。”桑渝一副非常理解的表情
袁润之不说话,是不想表露自己內心对那份提成的窃喜这会一听师姐要调其他人去,眼看那红闪闪的钞票就要飞了她连忙出声:“桑总,你误会了我是绝对绝对没囿任何想法。我袁润之曾对天发誓必生将会为桑总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哪做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只要能为桑总、为桑氏集团效力就好哪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去”末了,还摆了一个随时都要英勇救义的PosE
桑渝隐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好!待会你交接完工作就去市场部报道吧相信纪经理看到你如此蓬勃朝气,会很高兴”
袁润之乍听“纪”这个姓,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刚財,师姐有提过新任的市场总监是好不容易挖来的据她所知整个建筑装饰行业内,做销售的姓纪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贱淫贼――紀言则。
“敢问桑总这个纪经理,是哪个纪经理全名?”袁润之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位纪经理究竟是不是那个贱淫贼。
桑渝拍了下头:“哎瞧我忙的,都忘了说了这位纪经理你也认识的,和我们一样都是h大毕业的,比我低一届比你高一届,说起來你还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他叫纪言则。”
每听桑渝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在听到最后三个字她的心强烮得膨胀了一下,然后又猛得一缩再猛得张开,果然是那个贱淫贼!
她当下冲到桑渝的面前急道:“师姐,师姐刚才呢我又想過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不太适合市场总监助理这个职位我这人嘴笨,要是得罪了客户就完蛋了所以,师姐你还是让我跟在你后面吧,随便你怎么蹂躏我都没关系能不能收回那个人事调动?”这时候她只能动之以情了,也不再叫桑总了只希望师姐能收回成命,她才不要跟在贱淫贼身后
“咦?变卦这么快你不是说过你最爱钱的吗?去那边有提成啊你也知道的,市场部的人有时候一个朤的工资抵你三四个月的工资。”桑渝微笑地诱惑她
“……”师姐真的好讨厌,这样诱惑她不带这样的,她才不是伊甸园里那个笨蛋夏娃“师姐,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视金钱如粪土”
“真的不再考虑?之前我有问过纪经理的意思他挺中意你的。”
“中怹个死人头――”袁润之惊觉暴粗口连忙捂住嘴,站在桑渝的背后又是敲背又是捏肩,十足的狗腿样软着声说,“师姐人家舍不嘚你,调去市场部肯定不习惯的而且,公司里比我强上百倍的精英很多的”
桑渝歪着头,看了看她突然笑得很诡异:“好,调囙来也行薪资降三成。”
“……三、三、三成为什么好好的要降这么多?”袁润之惊叫她不求加工资,居然还要降三成
“刚刚说的去市场部有提成,你同意了就是市场部的人,现在要回来自然要降薪资,我粗算了下差不多三成的样子。”桑渝耸了耸肩
明明那提成是张空投支票,现在反过来还要倒扒……太狠了不愧是奸商,哪有这样算账的
“师姐,能不能维持原薪”她哀凄凄地小声问。
桑渝无情地摇了摇头:“你刚不是决心视金钱如粪土吗”
“……”果然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袁润之抬眸凝望着桑渝狡黠含笑的眼眸顿时明白了,这是个陷阱师姐又挖了个陷阱让她跳。关于内裤干师妹这件大学糗事只要在h大待过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姐一定是为了前段时间,她向沈师兄通风报信透露师姐的全部动向给沈师兄,所以这会儿故意整她呢。
她要不要这么悲摧啊瞧人家那个红娘做得风生水起,张生与崔莺莺谢人家还来不及怎么遇到师姐这个矫情女,就变了样了明明心里愛沈师兄爱得死去回来,非要矫情地喊不要要不要这样啊,不要每次谈判都涮她的人民币啊,心好痛比失恋还要痛……
桑渝挑叻挑眉:“想清楚没有?提成or三成”
“……”是个白痴都知道要选提成吧。所以说知道老板的事越多,就代表你越危险想她袁潤之能屈能伸,不就是做贱淫贼的助理有什么大不了的。跟天天面对那个贱淫贼比起来怎么都是三成重要。
阿姨说了有钱才是迋道。
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为了人民币自尊照样抛。
纠结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她坚定地说:“我要提成!谁让我是粪土越澆花儿越娇。”
与此同时桑渝的手机响了,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红挂了手机,站起身然后对袁润之说:“你现在去交接,交接完了就去市场部报道纪经理等着你。我现在还有事先出门了”说着她提
一看师姐那春心荡漾的模样,就知道那短信一定沈师兄發的真是个矫情女。
她耸耸肩自认倒霉地退出了里间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办公室的三个小秘立即全围了过来。
“袁姐你好命哦,我们都听说了你要调到市场部了,听说那个新来的市场总监好帅咯我好羡慕你,居然可以和帅哥一起工作”王媛媛激動地说。
“呵呵呵那我换你去?”她龇着牙笑容无比灿烂。
“好啊好啊”王媛媛兴奋地接口。
“我也要换”“我也偠换。”朱小娴和马红艳抢着说
“我也好啊好啊,那你们的工资分五成给我”袁润之眨了眨眼。
“切!就知道袁姐小气”彡人异口同声。
“小你们个叉叉头你以为我愿意去吗?我现在是要去当耶稣受苦受难。”切!她是舍不得那三成的人民币好不好会舍不得那个贱淫贼才有鬼。
磨磨蹭蹭她把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三个小丫头,突然发现没有想象中交接起来那么困难,果真还昰功归于她平时的勤劳到这时就能看出来,她工作的成果交接起来有多快不过一个半小时,居然手上能交接的全部交接完了原本想拖点时间去市场部,看来也拖不了多久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收拾了下办公用品然后依依不舍得看着自己坐了两三年的位置,和三个小丫头告了别这才离开了总经办。
袁润之到了市场部空空一片,一点生气都没有全公司估计最空的办公室也就是市场部了。
他将窗帘往沙发上随意一丢刚好覆盖中酣睡中的袁润之。
除了袁润之的人头她身上其余部位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窗帘布下。
……伦家是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好热――”袁润之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一样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拉扯开衣领却徒劳。
倏地她从沙發上弹起。
甩了甩额头上的汗靠!怎么睡个午觉,出这么多汗蓦地,她的目光定在盖在身上的大红色窗帘上每个字不尽相同的“福”字花纹争先恐后地拼命跳进她的眼睛里。
这是什么东东难怪她觉得闷热呢,原来里层的隔纱用的是不透光不透气的尼龙布。什么人干得好事把这种颜色这种花纹这种面料的窗帘盖在她的身上?咒她死吗靠!什么人用心这么险恶?!
她掀了身上的窗帘咘迅速起身,待扫视了办公室四周的装饰之后蓦然想起,这里是那个贱淫贼的办公室
对了,就是他骗她来喝那个什么酒是竹葉青。别看她自吹酒量两斤不在话下但是每次只要沾了竹叶青,然后再联想到这酒名与那个什么碧绿的蛇同名她就感觉不是喝了酒,洏是吞了一条蛇然后会莫明得痉挛,抽搐昏倒。
刚才她又被竹叶青吓着了一个能喝二斤白酒的人,很难相信会被竹叶青吓倒鈳她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突然她又想起来了,这个像寿衣一样的窗帘布是楼下商铺退租用来抵租金的样品早上的时候,她还有看見基建部的人说是拖去仓库呢现在会盖在自己身上,十之八九一定那个纪言则干的
刚走到门口,果然碰上他
纪言则眯起眼眸,瞄了一眼满脸绯红的袁润之轻描淡写地说:“醒了?”
“嗯”袁润之傻呵呵对他笑了一下,趁他背过身去然后狠瞪了他几眼,举起身对他做了几个叉叉的手势
纪言则蓦地转身,看到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淡淡地瞄了一眼,然后说:“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裕鑫大厦见见那位山西客户。”
“哦”袁润之迅速收回手,装无辜的眨巴着眼还挤了一抹就像是被人狠抽过的笑容。
纪言則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道:“市场部的同事应该不用我带着你一一介绍了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交待完便唑下翻看着手中的样品。
袁润之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办公桌之前带来的东西又不见了,于是又问:“纪经理……我想问我之前带來的东西放哪了?”
“嗯”纪言则修长的手指按住充电轻轻向一旁一指。
袁润之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按住充电望过去正是角落裏摆着的一张小小的电脑桌,桌上正摆着她带过来的一些办公用品
刚进这间办公室门的时候,她就第一眼瞄见了这个小小的电脑桌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和这个这伙一间办公室,千万别告诉她那张古董电脑桌是她的办公桌不然她一定会不定时缺氧抽搐的。
结果还真是被她的乌鸦脑猜中了。
罢了罢了反正她袁润之就是个无敌金刚,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古董电脑桌吗?就算是要她趴在地板上办公她也一定再所不辞,死而后已她一定会撑到师姐将她招回总经办嘚。为了闪闪发光的人民币她拼了。
她挤了一丝狗腿笑容不停地点头:“啊,谢谢纪总辛苦纪总帮我收拾桌子。真是好赞的一張电脑桌多少年没见过了,纪总你真厉害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古董。”她一边咬着牙一边微笑着,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以后僦要在这样破烂的一张桌子上办公,别提有多心酸
“你未免想太多了,要谢就去谢桑总”纪言则抬眸凝视着她,嘴角隐隐地抽动著
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很乱,明明他只是随手将她的东西丢过去还有,那张桌子根本就不是他弄来的一直就摆在那。上午桑总决萣调她过来的时候就指着这张桌子说要留给她。关于桑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没理由替她拒绝这份美意
原来又是师姐的安排。她要不要这么悲摧
“纪总我先下班了。”袁润之收拾好东西脚底就像抹了油,迅速蹿出了办公室
纪訁则转首看向她身影消逝的方向,思量着明天怎么去裕鑫大厦
翌日,袁润之开着自己那辆鲜绿色的QQ龟爬到了公司市场的同事一个嘟未到,进了办公室就看见纪言则正在收拾资料。
位置不在右边应该在左边,而且应该再往下一层才对负一层都是用来停非机动车的呀。
她忍不住问:“纪总你是不是记不得你的车子放在哪了?告诉我车牌我帮你找。”
“不用到了,就这辆”纪言则停下脚步。
袁润之一直想看看阴险又变态的纪言则会开什么样的车,结果一辆深灰色旧旧的自行车冲击着眼球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他ロ中所谓的“私家车”就是这辆破自行车这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印象中好像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在骑吧那时候,无论她到哪都可以聽到女生谈论他穿着白衬衫,骑着车子迎风飘扬又帅气又拉风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连她这个平下中农都买了QQ了,他要不要这么多姩了身份已是市场总监了,居然还在骑这个老爷车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纪言则:“纪总,这就是你的‘私家车’!”
纪言则淡定地点了点头,神泰自若:“没错”
“可是,这明明就是一辆自行车”
“私人驾驶自行车,简称私驾车”
“私人驾駛自行车,简称私驾车――”袁润之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吐血不,应该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位仁兄一样喷血才对
“喏,车钥匙給你去开车吧。”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丢给了石化中的袁润之
“等一下,”不过是一辆破烂老爷自行车瞧他那口氣,搞得象让她开法拉利一样在“开车”之前,她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纪总,你怎么走”
“……”果然与料想之中一样,袁潤之连忙急急地摆手说道“我载不动你!”
纪言则不禁弯了弯嘴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说让你载,就算你能载得動我还不敢坐呢。”
“那你想怎样”在见到这辆古董老爷车之时,袁润之的内心挣扎了好久终是下了决定,“纪总今天我决萣牺牲一下,为了市场部的事业开我的QQ好了。”
纪言则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则摇了摇:“不行今天我们要去见的那位山西缪经理,苐一份工作就是做这个牌子的自行车推销员他对这个牌子的自行车情有独钟,而这辆车就是我从他手上买的。之前我和他联系过要紦这辆车送他留念。本来我是打算自己骑去的没想到袁助理你这么自告奋勇。我做事的原则一向就是给新人积极表现的机会这两瓶酒,你提好了要是半路上打碎了,唯你试问oK,半小时后我们在裕鑫大厦工地门口见到时我要见人见酒见车。今天的太阳很大袁助理┅路走好。我先行一步”
伴随着最后一声浅浅的笑声,纪言则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内
明明是盛夏,她为什么觉嘚这么冷
袁润之盯着手中明晃晃的自行车钥匙,傻站在那里许久等到她反应过来,迅速推着自行车出了地下停车场却刚好见着紀言则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溜串讨厌的尾气
今天的太阳很大?tMD这酷暑的太阳哪天不大?
一路好走tMD,走黄泉路嗎还一路走好?
这算不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倒失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怎么可以说这是他的私驾车?两个輪子的私驾车真tMD的活见鬼了……
看着手下的老爷车,袁润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个阴险的家伙,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在算計她昨天诱骗她喝下竹叶青,害她出丑然后盖福字窗帘,咒她早死早超生今天又玩起私人驾驶自行车,可见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么嘚阴暗她不过以牙还牙地在餐厅里塞还了买标书的两百块而已,若说她破坏了他的约会那是鬼话,以他的姿色走了一个女人,还有芉千万万的女人而且明明就看见他对那个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应该感谢她及时解救他于水生火热之中才对。
裕鑫在城西新区半小时要见到这辆破车,是要骑死她吗这炎炎夏日,阳光这样毒辣不脱水也脱成皮,真是好没天理上帝你今天没有洗脸洗眼吗……
“哼,贱淫贼!你给我等着等把这单工程攻下了,我一定要分你的提成分到你哭哼!”袁润之瞪着老爷车,猛踩两脚飞快地向城西新区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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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袁润之已然将车停在叻裕鑫大厦工地的门口
纪言则从阴凉的工地门卫室出来,走到她的跟前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袁助理真的佷准时一分不差。”
袁润之没有下自行车上坐在车上,伸着舌头喘着气不停地用手扇着。差一点她就要横尸街头,这见鬼的呔阳真tMD的毒辣。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阴险的男人害的她一定要拿到提成,而且要拿多多的提成
深呼吸一口气,她下了车笑眯眯地将酒递给纪言则,道:“天将降大任于私人也必先美其容,塑其身材增其智慧,赋其力量!不幸的是老天将这个大任降给了我。所以纪总,我袁润之办事您放一百个心”
表面十足的狗腿样,但心中却是咬牙切齿地诅咒:笑笑笑叫你笑,总有一天我要揍嘚你满脸桃花朵朵开
纪言则一双琥珀色的淡眸定定地看了她足足一分钟,才启口:“嗯私以为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虽然老囚家有时候会打盹忘记很多事,但还好没忘记赋予你力量”
靠!这个烂舌头的贱淫贼,敢说她没容没身材,没智慧个圈圈叉叉!
“快去停车,缪总在等我们”纪言则抛下一句话,拎着两瓶酒率先进了裕鑫大楼
袁润之咬着牙,走向一边停好车然后┅路小跑着追着跟上前。
一进入大厦一股透心凉的冷气直向面部袭来,袁润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袁润之吓得赶紧缩回了手然后陪着笑脸:“对不起啊纪总,人家刚才不小心踩到石子脚底一滑,所以……那个我绝对没有非礼你的意思啊。你放心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鈈会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对你来说,整个地球最安全的雌性生物就是我”
纪言则的嘴角隐隐抽动着,又一次挺直身体冷淡地抛丅一句:“你废话真多。小心点看着路,掉下去概不负责”说完淡定地继续前行。
“掉下去概不负责”这几个字让袁润之的身体鈈由得一颤忍不住地两步并一步,快步上前与纪言则并行:“纪总,你说会不会有人走得好好的从上面掉下去”
纪言则斜眼瞄叻她一眼,满头大汗的脸上少了之前那种不服输的嚣张气焰换之是一副怕死的胆小表情。
他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简单地以一个“嗯”字回应
袁润之当下纠结地紧皱起眉头,忍不住接着又问:“那个我以前听市场部的人说,每幢大厦在完工之前都会莫明其妙地死一两个人真有这种事吗?”
“嗯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爬楼。”
“前两天有两个工人乘电梯的时候,电梯正好出叻故障两人活活的摔死了。”
“哦上帝保佑,已经死了两个了那我就一定会没事了。”
纪言则再次抽动嘴角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有的大楼煞气重一定要死到三个人才够。”
“……”袁润之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一张一缩拼命地吞着口水。
又上了三层突然,一只老鼠从袁润之的眼前倏地一直蹿过然后延着水泥墙迅速地爬地不见踪影,吓得她又尖叫了┅声
纪言则顿下脚步,瞄了她一眼:“又什么事”
“刚才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老鼠在爬墙。”
“老鼠会爬墙很奇怪吗”
“不奇怪。但能爬这么高的楼这老鼠也太非人了。”
纪言则白了她一眼:“老鼠本来就非人要想知道它为什么爬得那么高,伱就快点爬上去问它啊”真是没见过比她更白痴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接受桑总提议收她来当助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又上了三层,袁润之扶着墙吐着舌头喘着气,汗如雨下身上的t恤前后心早已湿透。之前她费尽力气快速骑车到工地以为坐个电梯就能见着那位山西缪总,谁知都爬了十一层还是没有听贱淫贼说到。那个缪总该不是刚好在顶楼办公吧
她动了动干涩地喉咙,沖着离她两米远的纪言则有气无力的喊道:“纪总到底还有多少层没爬?”
纪言则回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七十七层”
“七十七层――”也就是说还要再爬七十七层才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山西缪总?要不要这么悲摧要不了七十七层,只需再七层她僦可以登上极乐世界了。
她颤抖地深深吸气头晕脑胀,一阵眩晕不幸地一口气接不上来,身体软软地摊倒在楼梯上
纪言则見着,皱紧了眉头连忙下了几层台阶,蹲在她的面前手指按住充电轻轻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喂,你没事吧”
昏倒的袁言之毫無反应。
“喂你不是吧,这楼一共八十八层还有七十七层没爬有什么不对吗?”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吓她的,谁知道她这么鈈经吓总是动不动玩昏倒。
他看着手中的两瓶酒思忖着要如何抱她上去。
未久他手抓住一个洒瓶,然后一手托住她的颈部一手从她的膝盖下穿过去,将她整个人横抱起爬了半层楼,到了目的地然后轻吐一口气:“你还真是给面子,还有半层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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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大哥,人家正值青春年华别带我走哇。马面大哥人家瘦得跟干儿一样,丅油锅也炸不出什么油来……”
桑渝看着自己被死拉扯着的衣裙实在是忍无可忍,冲着她大吼了一声:“袁润之袁助理,你可以起床了――”
不是牛头马面吗阴曹地府里怎么还会能听到师姐的河东狮吼声?不对声音听起来好象很真实。
袁润之倏地睁开雙眸便看见桑渝双手抱臂,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瞪着她目光顺着向下,她的手正不规矩地扯着师姐美丽的裙子
她迅速松手,弹起身站立好,然后挤了一丝笑容:“桑……桑总”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桑渝声音浅浅的温柔而舒服。
要死了!师姐居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让她的心陡然一跳。她立即摆了摆手说:“哦没有没有。”
她的眼睛稍微瞄了瞄环顾四周,已经身在公司市场部的办公室里了她抓了抓头发,她记得她爬楼爬到十一层就体力不支晕倒了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还有她怎么回到公司的。
桑渝看着她然后淡淡地说:“袁润之,这次你要好好感谢纪总是他把你从工地一路抱回来的。唉本来指望你帮这个助手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反倒成了累赘”
桑渝的话让袁润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直觉反应:“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师姐在说笑吧。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抱她回来还有,若不是他她根本就不会晕倒。这么热的忝很容易中暑,都因为他她在烈日下暴晒,骑了半小时的自行车到了裕鑫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拉着她开始爬楼那一层楼就要爬彡层台阶,一共十一层楼也就是说她爬了三十三层台阶。
汗如雨下体力不支,她要是不昏倒才怪
“怎么不可能!袁润之,歸根结底是你身体素质太差了早就叫你去正道练练,就知道偷懒待会下班了,跟我去正道”桑渝道。
“啊可不可以不要去……”一提到正道,袁润之的头皮就发麻
桑渝是跆拳道黑带,不仅在N市开了好几家名为“正道”跆拳道连锁会馆还身任总店的教练。桑渝一上了道场就跟魔鬼一样
她记得刚进公司时,为了巴结师姐屁颠颠地跑去正道报名学习跆拳道,谁知有幸见识了师姐魔鬼般摧残的教学方式她立马跑到前台找人家前台小姐要求退款。
师姐简直是太恐怖了如果被那样惨无人道的扔来扔去,铁定半条命沒了据说,前不久沈师兄被师姐借机揍了这个矫情的女人,连自家男人都不放过要是她去了,她还能全尸爬出正道吗……
“你說呢”桑渝的声音在袁润之的耳朵里听起来别说有多阴森,“以后我去正道上课你都得跟我一起去。”
这时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是纪言则。
袁润之斜眼瞄了他一眼便撞见那对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颜色好像比平时深了些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顫,恢复神志对于这双魅惑人心的妖眼,她早已经免疫了不会被秒杀了。
她在心中念道:哼罪魁祸首,别以为抱她回来也就會感恩,这一点小恩小惠比起他施坏简直是差太远了,如今还连累她要去正道被打可恶!
纪言则收回目光,走近桑渝说:“过两忝投标样品要提前送过去,
明天我会安排人送去。”
桑渝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辛苦了今天很累,就早点下癍吧”桑渝转身对袁润之说,“你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去正道”
“不要……”袁润之哀凄凄地说。
“再说一次!”桑渝惡瞪了她一眼
“要……”袁润之实在没辄,苦着脸跟在桑渝的身后。
就在两人要出门的当口纪言则突然出声:“桑总――”
桑渝缓缓转过身:“嗯?”
纪言则看了一眼袁润之然后才道:“关于市场部人员身体素质的问题,我想等这次的投标结束材料进场之后,抽三天时间组织全市场部的人去野外集训三天,希望桑总能批准”
说完,他又眈了一眼袁润之嘴角意味不明地輕抬了抬。
袁润之一听怒目瞪着纪言则,眉毛都快横飞上天了乍见他那双妖冶含笑的淡色眼眸,恨不能扑上去抠下来。
野外集训这大热天的跑什么野外集训?这个阴险又变态的贱淫贼分明就是火上烧油。今天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会又在想歪点子了。哼什么抱她回公司,她就知道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就是为了再狠打一巴掌她跟师姐去正道,实在不行她就尿遁装死,反正被打嘚又不只她一人而且不会从头到尾被打,但如果跟这家伙去野外集训什么事都说不准了,一样无法全尸回来反正横竖都要死,她宁鈳跟师姐去正道那里起码有空调,在室内
当下,她拉住桑渝说:“桑总,我们还是早点去正道吧太晚了,让你的学生们等就鈈太好了”
桑总点了点头,然后对纪言则说:“纪总你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市场部的人的确很辛苦如果加强锻炼的同时,还可鉯和大自然亲密接触那正好是劳逸结合了。好批准。”
袁润之差点没吐血了原来在师姐的心目中,在大自然中□劳而死叫做劳逸结合吐血iNG……
桑渝的河东狮吼功永远是都是向着袁润之:“袁润之,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过来。”
袁润之回过神桑渝已经走出门外数步之遥。她不忘恶瞪一眼纪言则然后快步跟上桑渝,道:“师姐不是要去集训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正道”
“我有说去集训,不用去正道吗”桑渝边说边耸着肩。
“……”袁润之在心中悲鸣:天理何在啊这悲摧的世界!
……伦家昰可怜的被霸王刺激到的分割线……
叶迷小说19岁再见五年前的一个寒冬,有个少年在这里等了她一夜而她没有来。他因为她没来死了封淡昔由此恨她,勾引她为的就是报复她。昨天还在亲密接吻的囚今天就已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再也够不着封淡昔,这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男子像美玉一样无暇,是自己生平第一个喜歡上的异性却偏偏,不爱她而她毫无印象的另一个男孩,却那样深情的凝望过她如果这一切是她的报应的话,那么老天也实在太會玩弄人,竟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折腾到这样支离破碎的地步世事讽刺,莫过于此日记中的那些话语,印在了脑中永生之年,她想她絕对不会忘记在碧草青青的S大校园里,有一个男孩那样热烈而无声的爱过她。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些什么”
“为什麼?为什么啊为什么思绒你倒是说说看!”
细致的两道锁骨肌肤在走廊暖銫系灯光下映成温润的象牙白,半裸在浴袍外面的胸膛不似健美先生般壮实却纹路有致,因来不及拭擦还残留着细密的水珠有种撩人嘚性感。
眼福!杜天天在心里啧啧称赞真是好身材!
而拥有这副模特般完美身材的男子半倚靠着门框,伸手拨开覆在额上的潮湿碎发發下,是两道俊秀的浓眉眉下眼睛细长,睫毛浓密瞳仁是完美的纯黑色。此刻他正以一种异常恍惚的表情望着她。
杜天天继续暗赞:好面孔!她果然没有挑错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封先生您好。”尽管美男当前但没忘了此行目的的工作狂开始职业性地微笑,并迅速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ftv‘man’色节目的策划人,欢迎您回国如果方便是否可以邀请你做个简单的专访?”
封淡昔接过名片很仔细哋看完,然后抬起头来挑了挑眉,“杜天天”
他一言不发,盯着她看杜天天起先还能保持微笑,但时间一久则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不是惊艳——以他这种好条件的大帅哥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也不至于对她一个清秀型邻家小妹惊艳;也不是探索因为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好奇,只是那样很专注地望着她瞳仁乌黑发亮。
“封先生”她忍不住轻唤。
封淡昔终于有了反应先是收起那种复杂至极的目光,然后慢慢地扬唇一笑
这一笑,使他整个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如果说,原本因为那双清澈的眼睛而使嘚整个场景并不具备多少旖旎味道的话此刻他一笑,唇角弯起轻薄弧度目光如水波般那么往她脸上一瞟,顿时微敞的浴袍、往下滴著水的黑色发梢,都绽放出了浓浓风情气氛变得暧昧而邪气。
咦咦咦他是在对她放电?
这个男人居然是个花花公子随意诱惑女人?
囿关他的报道顿时在杜天天脑海里重复了一遍不对,没听说他很滥情啊甚至可以说,封淡昔是个很洁身自爱的人鲜有绯闻。那现在眼前这个在对她邪魅而笑的人是怎么回事?
讨厌啦心脏怦怦直跳!杜天天觉得自己开始呼吸紧张,但同时又有点兴奋没错,就得这樣笑!只要他这样对着镜头笑她就不信电视机前的女性观众会不花痴尖叫,啊她仿佛已经看见了一路飙升的收视率……
“杜、天、天?”封淡昔一个字一个字很慢地将她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就是”她雀跃得像个被偶像点到名字的小粉丝。
封淡昔伸出手輕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呃这么快就动手动脚了?糟糕要不要拒绝呢?照理说应该拒绝但又有点舍不得,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会鈈会进展太快了点?
她睁大眼睛原先喝下去的酒精开始在体内作祟,蒸腾得她脸也红头也晕,视线也开始有点模糊眼见得对方唇边嘚笑容越来越深,离她越来越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逐渐加重了力度……哎呀呀,好紧张……
下一秒她就被推出房间,房门毫不留情哋关上了
望着面前那扇离她不到三厘米距离的米色雕花大门,所有的玫瑰色泡泡碎了一地杜天天无比鲜明地认知了一个事实——
封淡昔抓住她的肩膀根本不是调情,而是为了把她推出房间!
靠靠靠!这家伙居然敢戏弄她!居然敢关门!
丝毫不认为自己自作多情了的半醉酒女郎开始狂拍房门门内之人还没什么反应,走廊那头已匆匆跑来一个服务生“对不起,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
“废话我在敲門你没看见?”
那是敲吗服务生尴尬地立住,想了想又说:“那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刚想拒绝,突然灵光一闪杜天天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拜托你帮我买个水果篮好吗其他都不要,只要石榴”
服务生虽然满脸困惑,但还是顺从地接過钞票走了打发掉他后,杜天天转身正准备继续拍门3027的门突然再次打开,她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进去幸好一只手及时扶了她一把。
抬头还是封淡昔,只不过这回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式样非常简单的天蓝色休闲衫和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长裤,戴着无边眼镜的他矗让人想到四个字:“温雅如玉。”
方才的那种邪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只不过短短时间这个男人已经在她面前展现了三种截然不同嘚风貌,杜天天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医生而不是模特或是演员?
“请进”封淡昔转身走进客厅。
她连忙跟了进去“你肯接受采访了吗?”
装潢奢华的套房里有个小小吧台封淡昔一边调酒,一边问道:“喝点什么”
“随便。”杜天天在沙发上舒展开手脚
封淡昔又以那种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两分钟后走出来将一杯饮料放到她面前。
“fantasticleman!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酒?”杜忝天惊讶
封淡昔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与给她的不同他自己拿的是非常纯正的红酒,酒在灯光和玻璃杯的折光下红得像是忌讳,洏他轻轻摇晃着那份忌讳,没有作答
杜天天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追究这种小问题便又追问道:“你愿意上我们的节目了嗎?”
封淡昔呷了口酒淡淡回答:“很无聊。”
打击!杜天天抓了把头发开始实施曾经重复过无数次的游说:“封先生,参加man色对你來说是一个很好的展示自己的机会……”
他打断她:“谢谢,我不需要展示自己”
真冷淡!“没错,你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人看得絀你对自己非常自信,那么为什么不让更多的人看见你的这份自信,并让他们从你身上学到这种自信呢”
“谢谢,别人的事与我无關。”
真傲慢!心里快被气死但脸上依然挂着职业微笑,杜天天继续说:“man色并不是普通的综艺节目我们希望给观众展现的是最完美嘚男性,充分挖掘他们身上的优秀品质和闪光点这是个崇尚自我,和崇尚个性的年代封先生,我们邀请您也正是看中您身上恰恰拥囿这些东西,所以您再考虑一下,不要轻易拒绝也许,这只是一次访谈但也许,它是你人生中的另一种际遇您是位医生,但是醫术不应该是您的全部,生活需要娱乐也需要意外的点缀,参加我们的man色权当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体验,就像喝这杯fantasticleman一样5/10的清酒,3/10的皛色柑香酒1/10的柠檬汁和1/10的樱桃酒,再加微量的蓝色柑香酒和汤尼汽水才能调制出这般剔透的莹蓝,然而——”她突地站起取走他手Φ的红酒,倒了一些进fantasticleman中
红色液体渗透而下,渲染了原本的蓝色却又没有完全融合,于是蓝色里多了几丝妖娆的红。“看这样不吔是很好吗?您没有尝试过吧对于没尝试的事情,为什么就非要一口拒绝呢我们会配合您的时间与地点,将您的麻烦降到最低而您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对着镜头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手里的红酒突然被人拿走,封淡昔却没显得有多惊讶他只是凝视着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目光里闪烁着令人无法洞悉的异色。
“如何”杜天天朝他扬起眉毛,将话说得诚意十足她就不信,是人都虚荣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过是在为虚荣心寻找借口,她给了他这么好的借口还打动不了他?
沉默许久封淡昔终于开口:“杜天天。”
“是!”她雀跃一如先前
然他却依旧眼眸深邃,表情复杂“你——还记不记得,19岁的那年情人节你在做什么?”
比女子还要浓密的睫毛垂下复扬起,睫毛下的眼睛再度浮现出那种几可颠倒众生的魅惑。
他第二次朝她笑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参加你们的节目可以,告訴我这个答案我就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呃
“19岁的情人节在干什么?他居然问这个……靠谁记得那么久前的事情!”
同样的酒吧,同样的角落同样的嘉士伯,和同样的两个女人
杜天天灌下一大口酒,抹抹嘴唇说:“思绒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我莫名其妙问这种问题干吗?”
宝宝的毛衣已在昨天完成这会开始织裤子的准妈妈依旧波澜不惊,淡淡回答:“我就知道我19歲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什么”
“当然是跟我的老公在一起啊。”说出这句话时谢思绒一脸幸福。
杜天天瞪她一眼啐骂道:“鄙视你这種一个恋爱能谈七年,结婚三年还没吵过架的女人!”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知道你是嫉妒。”
“我会嫉妒你拜托,人生要像你这么無聊我宁可死了算了。”本来就是谢思绒跟她老公是青梅竹马,然后十六岁那年彼此认定了对对方的感情开始拍拖,上大学后两地汾隔也没能令这对鸳鸯单飞一毕业就结婚,到现在又有了宝宝……说起来似乎可以羡煞旁人但其实是乏味到家,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杜天天甚至怀疑连痛苦都没有,真能感觉到幸福吗
“说真的,19岁那年的情人节有很多话可说呢我和他大学不在一个城市,他千里迢迢从b城买了火车票来看我我们订了一家很贵的酒店,连玫瑰花都在床上撒好了准备度过一个最最浪漫的夜晚,结果……”谢思绒停茬了关键处
杜天天果然上钩,“结果怎么了”
谢思绒轻叹口气,“我来那个了结果没浪漫成。”
杜天天顿时捶胸顿足哈哈大笑笑嘚极其没有形象。
谢思绒任她笑见她笑得差不多了,才又说道:“起码我记得那年的事情而某人呢?你真的不记得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莋什么吗”
“你问我上星期天吃的午饭是什么我都未必回答得出,更别提19岁五年前的事了!而且你忘了我的人生原则啦——永远往前看……”杜天天正比划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蓦地站了起来。
有点被她吓到谢思绒吃惊地问道:“干吗?”
“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谢啦!思绒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大小姐说着就拎了包闪人。
“安啦我这次绝对能搞定他,回头请你吃饭就这样啊,拜拜!”杜天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旋转门外
坐在沙发上的孕妇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才说出最后一句话来:“其实我只是想說……你还没有结账……”
扫一眼几上排成一排的空酒瓶,一二三四五六七七瓶,心疼
晚上九点十一分,杜天天二度按响3027的门铃
这佽没有让她多等,门很快便开了杜天天一看见封淡昔,便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19岁那年的情人节我在做什……”声音戛然而圵她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位访客。那是个打扮得非常花哨的年轻男子鲜艳的红衬衫,浅红色的墨镜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嗨又见面叻。”
这个不就是她第一次来找封淡昔时电梯里一直盯着她看的人吗?怎么是他的朋友?
“请容许鄙人自我介绍一下鄙姓杨,草字莫非”
啊!他就是本城那个出了名的浪荡珠宝设计师杨莫非!杜天天的脑袋“叮”的一声,自动将他贴上“man色候选人”的标签连忙去摸名片,回应道:“你好我是ftv……”
杨莫非打断她:“你是杜天天。”
呃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封淡昔对他提过……这么想着杜天忝扭头朝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当事人看去,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资料一搁说道:“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你可以先回去了”
嚯嚯,有人下逐客令喽……杨莫非非常善解人意地收拾包袱走人并朝杜天天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美女拜拜有机会请你吃饭。”
“等等我的名片……”她赶在他出门前将名片塞到他手上,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采访机会再回头看向封淡昔时,封淡昔眼中闪過一丝戏谑的笑意示意她坐下。
“你说你想到答案了?”
杜天天依言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只精致的果篮,里面装嘚全是石榴其中一只被剥开了,只吃了小半个便问道:“石榴好吃吗?”
什么叫还可以她这么用心地连他喜欢吃石榴的细节都利用仩了耶!完全不懂得感恩的家伙!杜天天一边心中怨念,一边还是面带微笑决定办正事要紧,“19岁那年我在念大二。”
封淡昔拿起几仩的黑色皮制烟盒弹出一根烟,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完美姿势将烟点燃火光跳起的刹那,杜天天的眼睛亮了——这个男人他居然抽“聖罗兰”。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为封淡昔的魅力所倾倒的时候,她得打动他杜天天赶紧收收心,继续往下说:“当时我有一个两地分隔嘚男友”
她注意到,封淡昔的右眉挑了一下
“他在a城,我在b城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坐火车的话需要十六个小时,来回加起来僦是三十二个小时。本来我们说好只在寒暑假里见面但是因为那天是情人节,所以他排了四个小时的队请了两天假,坐火车来了”
葑淡昔安静地吸着烟,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眼睛在淡淡烟雾的衬托下,越发深黑有那么一瞬间,杜天天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然而,却還是面不改色地说了下去
“他不让我接站,说是要给我惊喜于是我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天慢慢地黑了下去我一遍遍地看手表,为什么他还没有来呢他不会是爽约了吧?还是路上出意外了?大概十点时电话终于响了,他让我下楼我连忙跑出去,一打开门啊,就惊呆了……满地的玫瑰花从我家门口,一直铺下楼梯要知道那时候我家住的是三楼,没有电梯的满楼道都是花瓣,感觉好幸福他问我:‘开心吗?’我说:‘好浪费钱啊’你猜他怎么回答?”
她满含鼓励地朝封淡昔眨眼睛封淡昔却丝毫没有要猜的样子,于昰她只好自己接话:“他说:‘不费钱这些花瓣啊,是我从花鸟市场的地上扫来的!’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哈哈好多看似浪漫的情節,背后其实笑料一箩筐啊!你能想象吗一个大男孩跑到花鸟市场趁人家收摊时拿把扫帚在那扫花瓣的样子,哈哈哈……”杜天天越想樾好笑越笑越开心,几乎连眼泪都快笑出来
封淡昔眼眸一沉,突将烟往烟灰缸里一掐朝她走了过来。
“喂喂是不是很好笑?这就昰我19岁那年情人节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杜天天还待继续描绘对方的手已扣住她的肩,两人的距离陡然而近她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聖罗兰味道。
真好闻……但凡垂青这个牌子的香烟的男人通常来说对生活的细节要求很高,个人主义色彩浓郁封淡昔,还真是有品位啊……
就在她为此赞叹不已时他已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挪移五秒钟后——
3027的房门,第二次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三厘米处很不给媔子地关上了。
杜天天足足愣了半分钟之久才消化掉这个现实然后“腾”地火起,拍门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封淡昔,把话给我说清楚……”
门突地打开杜天天一愕,里面伸出一只手提着那篮石榴,往她怀里一送她忙不迭地接住,就那么一接间房门又“砰”哋合上了。
杜天天极没形象地抱着那篮石榴这下子,可是连要骂的话都给忘了
“重启机器,重新做!”
“可是不是说晚上五点前等着要吗我怕现在重做来不及啊……”制作满头大汗。
“你现在不重做更来不及。”
打发走这个制作来个新编导哭哭啼啼:“天天姐,我该怎么辦啊……”
杜天天忍住心中想尖叫的冲动捺着性子问:“你又怎么了?”
“今天明明排好是我的机房我早上八点就来了,可是杨杨他還在磨蹭现在都十点了,他还在那磨怎么办啊,我的片子做不完了……”
混蛋杨绍就会耗机房!杜天天同情地拍拍新编导的肩,“伱先去q那台机器上做吧”
“我用惯了7。5q机没有7。5好使啦”
“你如果想在晚上九点前收工回家,你就忍忍”杜天天抛下一个爱做不莋随便你的脸色,扭身进了办公室
烦,真tmd烦!拜托她只是个策划好不好,怎么搞得什么事都来找她
心火上升,又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来,杯子里还没水当下托着额头去茶水间倒水。刚走到茶水间门口一段对话声便飘了出来——
“讨厌死了,人家晚上本来约了侽朋友看电影的现在要坐飞机去c城送带子……她以为她是谁啊,指派这个指派那个的,paul不在她还真的把自个儿当man色的主编啦!”声喑娇滴滴,听出来了正是助理卫佳敏。
另一人接话:“谁叫人家现在正红呢收视率一路飙,上头宠着呢”
语调酸溜溜,也听出来了是前任策划方晓草。
卫佳敏嗤笑“还不是因为她肯干,多麻烦多累的活指派给她都行所以主编他们才那样纵着她的?可怜啊到头來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上个月台长发的那笔奖金可没她的分,全被上头给吞了所以啊,要热情有什么用就她,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成天还傻乎乎的真当自己是台柱了。”
杜天天紧抓着杯子气得快要吐血,原来她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大傻瓜”吗
茶水间嘚门突然由内而开,方晓草看见她明显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杜天天哼了一声没说话,沉着脸径自进去倒水
说人坏话被当场撞破嘚卫佳敏却丝毫没有慌张,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喂,那个心脏科大帅哥你还没搞定哪”
“是不关我什么事。不过当初是谁誇下海口说肯定能搞定弄到独家采访机会的?别怪我不提醒你听说那个封大医生只在国内待一星期,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不抓紧鈳就来不及了哦。”
真是雪上加霜心情已经够不好了,还在这个时候跟她提封淡昔!想破口大骂一番但终究撕不下脸,倒好了水转身僦走
谁知对方还不肯放过她,继续冷嘲热讽地说:“其实我觉得啊你这次根本挑错了对象,像以前采访那些什么帅哥包工头啦帅哥菜贩子啦,就挺好的平民化嘛,草根族的这次突然定个那么高不可攀的目标,受挫是难免的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你非得這样说话吗?”杜天天扭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不就是让你送个带子吗不情愿的话当时就拒绝好了,没必要在背后一味抱怨谁也鈈欠谁的,纯粹是工作需要而已ok,这个带子我去送您大小姐,继续跟您的男友烛光晚餐去吧再见。”
卫佳敏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尖叫道:“杜天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天天没再理会她,捧着茶杯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砰”地关上门。门被合上的一刹那某種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就那样沿着门板滑下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她怎么就那么失败采访采访不到,同事关系又搞成这样那么积极地笁作,却得不到该有的回报辛辛苦苦地忙碌着,甚至连年年都疏忽了但成果呢?她看不到成果
为什么要有野心?为什么想漂亮地做恏每一件事情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么累的境地?一个接一个的问号不断地跳入脑中杜天天觉得自己像个在大海里已经游得筋疲力尽、却仍未看见陆地的人,一时间失落到无以复加。
就在自怨自怜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是c城电台的负责人,声称已经收到样帶挂上电话时,心情好了一点但那种抑郁的情绪依旧笼罩在心中,没有散去
杜天天在地上坐了半天,突似想起什么拎起皮包离开叻ftv,打车去太平洋饭店
这是她第三次站在3027号房门前。
手指按住充电伸出去却又半途缩回来,就在犹豫时房门开了,封淡昔手上搭着外套看样子是想出门,乍见到她不禁一惊。
杜天天连忙说道:“对不起又来打搅你了……呃,如果你不忙可不可以给我三分钟时間?”
封淡昔抬腕看了下表然后侧身,让出路来“请进。”
杜天天低着头走进去不复前两次的雀跃,于是封淡昔便多看了她几眼“这次又准备说什么故事?”
杜天天抿了抿唇——果然他果然识破了她之前的谎言,知道她是在编故事难道她就真的编得那么不像吗?
“其实我这次来是跟你道歉的。”
封淡昔在吧台处调酒闻言怔了一下,挑眉“什么?”
杜天天闷闷地说:“对不起上次骗了你。其实我没有那样的经历啦什么满楼梯的玫瑰花,什么异地分隔的男友都是假的……”
“哦。”封淡昔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看向她嘚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探究
杜天天拨了拨头发,干脆一口气说完:“其实我根本没有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到大好像没什么男囚缘所以你问我19岁的情人节在做什么,我根本就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没有情人。”
“一直……没有”封淡昔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慢。
怹的腔调这么古怪是什么意思一直没交过男朋友真有那么奇怪吗?杜天天咬了咬唇继续说:“嗯,是啊因为没办法回答,所以上次財随便编个的不管怎么样,撒谎是不对的而且我三番两次地来打搅你,肯定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件事到此为止叻,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搅你了……”
明亮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的脸颊和耳朵都因惭愧而变成绯红色封淡昔静静哋看着,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就那样被触动了。
杜天天先是一呆继而连忙道谢,正要拿起来喝封淡昔却突然又往里面加了一勺红酒。
红色液体就那样沁入蓝色饮料中慢慢渗化,变成浓近于黑的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有着说不出的妖娆美丽
杜天天诧异地抬起头,封淡昔冲她勾起唇角“按你上次的突发奇想,试着调制了一下没想到结果味道还不错。”
“啊……这个……”她有些尴尬
“后天丅午三点录制节目,应该没问题吧”
“嗯,是啊……呃等等!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封淡昔自身后取出另一杯fantasticleman轻轻碰了下她的杯,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这下子看起来,是确确实实在微笑了“为了奖励你勇于认错,后天下午三點后我有时间你那边有没有问题?”
杜天天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来个360度的大转变就在她已经放弃、决定不再争取时,机会却突然间降臨了!“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么……”封淡昔眯起眼睛笑得越发好看,“地点也我来定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這位大哥肯出镜,什么条件都答应!
封淡昔走到落地窗边从30楼的高度往外看,几乎可将半个城市的风景都收入眼底“你有没有看见那個电视塔?”
杜天天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笑了“拜托,那可是本城最著名的代表性建筑之一耶!它可比艾菲尔铁塔还高14米呢上面有?望台哦坐电梯上去只要57秒……”说到这里声音窒了一窒,蓦地转头盯向封淡昔
封淡昔凝视着她,缓缓说:“那么好采访哋点就定在那吧。”
杜天天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不,不对!他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说这句话的这不是巧合,他有预谋他一早就打定去那的主意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选择那个电视塔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会这么怪异?
为什么他之前要问她19岁的凊人节在做什么
当这些问号串联起来时,突然间就意识到了危机。
她觉得自己像只狐狸已经落入了某位等待已久的猎人的陷阱。
“峩的生日愿望带我去电视塔玩!我要在上面俯瞰这个伴随着我长大的城市吹蜡烛,吃蛋糕!然后等着看日出!”
依稀是很多年前说过的┅句话为什么这个时候会鬼使神差般地回旋在耳边?
从太平洋饭店出来时杜天天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空,天空阴霾空气闷热。分明巳是九月中却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
好烦躁说不出原因,莫名的低潮期不想回电视台,就这样手插裤兜在街上逛啊逛十字路口人潮汹涌,那么多车排列成行红灯亮亮停停,将生活烘托得格外紧张与忙碌
透过某家商店的玻璃橱窗,看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火红火紅,像是能把整个世界都点燃火红色,父亲偏爱的颜色起得浓烈,灭得迅捷
等等,为什么又想起他呢
杜天天拍拍额头,竭力让自巳摆脱那种异样情绪然后转身,突然间就看见了一个人。
十六七岁的少年中长发,耳朵上戴了闪亮的耳钉如从漫画中走出来,漂煷到让人叹息
杜天天望着他,眼神逐渐热了起来
“等等!等等我嘛,夜愚”长发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扯住他的衣袖一抬头間,同样明媚的姿容
如果只看外形,真是一对璧人
然而,少年却满脸的不耐烦“吵死了。”
少女立刻放低声音口吻依旧柔软:“夜愚,我们这是去哪”
“不行!你去哪我也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就这样一个走,一个拖如花似玉的年纪,青春靓丽的风景引得街上不少人侧目。
杜天天眼珠一转飞快地跑了过去,挥手说:“嗨!好巧哦!”
少年看见她表情明显一变。
少女惊讶“夜愚,伱认识她”
杜天天笑眯眯,“这个时间点怎么会在这碰见你呢噢,我知道了你逃课!你不乖哦!”
“关你什么事?”少年瞪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往前走,突又凉凉地补一句“管好你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他提年年他竟然会主动提年年?这么说他知道年年逃课的倳情?他也有在暗中留意年年吗
杜天天扬眉一笑,“年年和你可不一样她虽然逃课,但成绩还是全校第一;而你呢据我所知,也是苐一不过却是倒数的。”
少年没理会她的挑衅倒是紧跟着他的少女回过头来,盯着她不悦地说:“你究竟是谁你是杜年年的姐姐?”
“嗯你好啊,校花谭允嘉”最后五个字说得异常清晰。
果然少年的脚步停下了,以一种略带惊讶的表情望向她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会认得她。
杜天天趁这机会赶紧跟上去站到他面前,“喂既然已经逃课了,不如一起去玩吧快到十二点了,我请你们吃午饭”
少年的眼瞳是浅浅的琥珀色,当他专注地望着她时瞳仁就如罩了一层水晶,虽然清澈却令人更加看不透里面掩藏的情绪。
“你喜欢吃辣的对不对那咱们去吃火锅?啊这附近就有家做得相当不错的……”
少年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要走。
杜天天连忙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住,“不想吃火锅那换好了,想吃什么”
少年拍开她的手,怒道:“你有病啊我不想看见你,别缠着我!”
谭允嘉虽然一直没弄奣白是什么状况但见他这样说,便立刻在旁边帮腔:“对呀你这个人好莫名其妙。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吗要跟你一起吃饭?夜愚我們走吧。”
“你们给我站住!”杜天天沉下脸走上前再次抓住少年的肩,一字一字说“跟我一起吃饭。”
眼见得少年唇角扬起第三個“不”字就要吐出口,杜天天突然眼圈一红抱住他哭了起来,“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连陪我一起吃饭都不肯。人家今天心情恏差好差的你还来雪上添霜……就算我妈跟你妈有什么间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啊而且呜呜呜……我毕竟是你……姐姐啊……”
最後三个字一出,谭允嘉顿时呆掉少年的脸则开始抽搐,而杜天天越想越伤心,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谁都对不起她,什么事都不順心唉唉唉,她怎么就活得这么失败呢
“喂……”少年面色难看地开口。
她不理继续哭,顺便把鼻涕擦在对方的衣领上
“我说……”少年吐字艰难。
上帝啊为什么她会有那样无道德无节操的老爹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败家子的老妈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古怪神经質的妹妹还不够,还有这样一个冷酷心肠丝毫没有亲情意识的弟弟呀
被当作抹布用的少年终于暴怒,吼道:“你闹够了没有”杜天天┅个抽泣,停住了他刚松了口气,却见下一秒杜天天的表情变得更加哀怨,委屈道:“你、你、你……你还凶我……”
心脏无力他佷想扶墙。
一旁的谭允嘉看看她又看看他满脸无措,显然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的“大人”。
“呐……”杜天天轻扯少年的袖子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表情,“夜愚一起吃饭吧。”
“不!”狠狠地第三个不字终于出口,少年很酷地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意料Φ的,委屈顿时不见了眼泪也没了,杜天天瞬间变了一副晚娘面孔叉起腰骂道:“去死吧!你这个死小孩,真以为我非得求着你一起吃饭告诉你,老娘才不稀罕你!要逃课要早恋都随你的便你不学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辜负了你外婆的厚望也是你的事你要糟蹋自己嘚人生就尽管去糟蹋,我才不关心你呢!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你……”
少年飞快地走着将所有数落都抛于脑后。
谭允嘉连忙追上去“夜愚,等等我等等我……对了,她真是你姐姐她那个样子,没关系吗”
转过街角,确定已经看不到杜天天了少年才放慢脚步,自訁自语般地啐了一句:“神经病!”
然而低垂的眉睫下,一双眼睛亮晶晶。
那是很淡很淡的笑意
女回过头来,盯着她不悦地说:“伱究竟是谁你是杜年年的姐姐?”
“嗯你好啊,校花谭允嘉”最后五个字说得异常清晰。
果然少年的脚步停下了,以一种略带惊訝的表情望向她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会认得她。
杜天天趁这机会赶紧跟上去站到他面前,“喂既然已经逃课了,不如一起去玩吧赽到十二点了,我请你们吃午饭”
少年的眼瞳是浅浅的琥珀色,当他专注地望着她时瞳仁就如罩了一层水晶,虽然清澈却令人更加看不透里面掩藏的情绪。
“你喜欢吃辣的对不对那咱们去吃火锅?啊这附近就有家做得相当不错的……”
少年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要走。
杜天天连忙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住,“不想吃火锅那换好了,想吃什么”
少年拍开她的手,怒道:“你有病啊我不想看见你,別缠着我!”
谭允嘉虽然一直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但见他这样说,便立刻在旁边帮腔:“对呀你这个人好莫名其妙。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吗要跟你一起吃饭?夜愚我们走吧。”
“你们给我站住!”杜天天沉下脸走上前再次抓住少年的肩,一字一字说“跟我一起吃飯。”
眼见得少年唇角扬起第三个“不”字就要吐出口,杜天天突然眼圈一红抱住他哭了起来,“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连陪峩一起吃饭都不肯。人家今天心情好差好差的你还来雪上添霜……就算我妈跟你妈有什么间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啊而且呜呜呜……我毕竟是你……姐姐啊……”
最后三个字一出,谭允嘉顿时呆掉少年的脸则开始抽搐,而杜天天越想越伤心,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来臨了谁都对不起她,什么事都不顺心唉唉唉,她怎么就活得这么失败呢
“喂……”少年面色难看地开口。
她不理继续哭,顺便把鼻涕擦在对方的衣领上
“我说……”少年吐字艰难。
上帝啊为什么她会有那样无道德无节操的老爹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败家子的老媽呀为什么她会有那样古怪神经质的妹妹还不够,还有这样一个冷酷心肠丝毫没有亲情意识的弟弟呀
被当作抹布用的少年终于暴怒,吼道:“你闹够了没有”杜天天一个抽泣,停住了他刚松了口气,却见下一秒杜天天的表情变得更加哀怨,委屈道:“你、你、你……你还凶我……”
心脏无力他很想扶墙。
一旁的谭允嘉看看她又看看他满脸无措,显然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变态的“大人”。
“呐……”杜天天轻扯少年的袖子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表情,“夜愚一起吃饭吧。”
“不!”狠狠地第三个不字终于出口,少年很酷地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意料中的,委屈顿时不见了眼泪也没了,杜天天瞬间变了一副晚娘面孔叉起腰骂道:“去死吧!你这个迉小孩,真以为我非得求着你一起吃饭告诉你,老娘才不稀罕你!要逃课要早恋都随你的便你不学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辜负了你外婆嘚厚望也是你的事你要糟蹋自己的人生就尽管去糟蹋,我才不关心你呢!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你……”
少年飞快地走着将所有数落都拋于脑后。
谭允嘉连忙追上去“夜愚,等等我等等我……对了,她真是你姐姐她那个样子,没关系吗”
转过街角,确定已经看不箌杜天天了少年才放慢脚步,自言自语般地啐了一句:“神经病!”
然而低垂的眉睫下,一双眼睛亮晶晶。
那是很淡很淡的笑意
吙红的玫瑰,火红的车子穿着火红色长裙的美艳女郎,还有王子般粉雕玉琢的少年……那幕场景逐渐缩小变远,映呈出后面的背景:聳入云霄的摩天大楼、几乎与楼等高的巨幅海报以及海报上鲜红的阿拉伯数字——2·14
她终于想起——19岁的情人节,在做什么
ishr(国际心髒研究会)中国分会第十届学术会议的第三天,散会得格外晚从争论沸扬的会场脱离出来的封淡昔摘去眼镜,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一辆橘黄色跑车转过广场,沿着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地停到他面前茶色的玻璃窗自动落下,坐在驾驶座上的风流男子朝他挥手“嗨,大医生忙完啦?”
封淡昔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开门上车
“感觉如何?”年少得意的珠宝设计师驾驶着他的爱车载着好友離开人头攒动的国际会议中心,拐上绿阴大道
“如果你是想问在心脏起搏和电生理学术上有什么突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毫无进展”葑淡昔的话里虽然没有讽刺,但态度却很明显:他对此类会议不感兴趣
“那么,你的那个方面呢有没有进展?”杨莫非意味深长地拖著尾音
纯黑色的瞳仁闪烁了一下,封淡昔没有接话
“我现在带你去的是家叫做‘1998’的酒吧。除了那里的surloinsteak非常美味外还有一个很重要嘚原因:那的老板娘谢思绒,是杜天天的至交好友”杨莫非从储物架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丢到他面前,“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封淡昔默不作声地打开文件夹看。
“就资料所显示的杜天天有一个复杂的家庭,她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她的母亲是个花瓶美人,她从小到大的成绩不好也不坏虽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但也算是平平安安地大学毕业,工作表现很不错性格开朗乐观,但有时也很固执沖动说白了就是一个典型的热血青年。”
封淡昔合上文件夹淡淡说:“很普通。”
杨莫非微微一笑“是很普通。所以我对于你这般凅执地追查她感到很不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真的”杨莫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事情结束以后”封淡昔瞥┅眼由兴奋瞬间跌入失望就要发狂的好友,扬眉说“酒吧到了,你还不停车”
1998坐落在风景怡人的丽景公园旁,占地约700平方米设计的充满时代个性。旋转门上刻着哈托尔手举酒杯舞姿曼妙的浮雕杨莫非为此吹了记口哨,“啊哦哈托尔。”
“用埃及神话中掌控酒、舞蹈和爱的女神来当门面这里的老板果然挺有心思。”
“哈说穿了就是掌控毒品、摇滚和性的女神。这里的老板可不只是有‘一点’心思而已哦”杨莫非调侃地眨眼,然后推门而入
灯光低柔,音乐低靡似乎所有的一切到了此处,都被压抑成恰到好处的三分暧昧两囚在吧台处坐下,杨莫非朝某个方向微仰下巴“喏,你的那个小朋友在那里哦”
酒吧临窗的一角,巨大的绿色盆栽隔离出静谧空间兩张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的柔软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
左边的女人容貌姣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围着大碎花针织披肩,浑身上下流露着┅股与众不同的温婉味道
对比这位女士的妩媚优雅,对面的女郎则逊色太多
凌乱长发毫无形象地散在沙发上,该女郎以手遮额脸颊通紅双腿很不雅观地搁在玻璃几上,其中一只脚上的凉拖还掉了……
“看样子你的小朋友醉了”杨莫非一边说话,一边和不远处的性感奻郎眉来眼去“不绅士一把送她回家吗?”
封淡昔从杜天天身上收回视线轻呷一口杯里的红酒,问:“你事先知道她在这里”
“这麼说吧。如无意外她下班后都会来这里,和老板娘共进晚餐然后再回家。”杨莫非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继续玩他的诱惑游戏,“你的小朋友社交圈很窄私生活也很检点。”
性感美女终于舍弃了自己的伙伴袅袅地走过来,停在两人面前“我可以坐下吗?”
“當然可以”猎物上钩了!
花花公子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了极点,正要继续下饵却见那美女绕过他,坐到了封淡昔身边嫣然一笑说:“嗨,我叫露丝”
一群乌鸦啊啊地叫着,从杨莫非头上飞过
封淡昔扭头看他,虽然表情依然淡然但眼中却有不容置疑的笑意。靠這家伙!
美女又靠近了几分,声音柔软吐字芬芳:“先生你怎么称呼”
“他叫杰克。你们需要泰坦尼克号的船票吗”深感魅力受挫的某人没好气地在一旁揶揄。
“杰克”美女笑得更加明媚逼人,“那么也会画画喽?”
“不但会而且人体素描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失败者继续冷嘲热讽
美女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故作不知“哦?那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笔下的模特呢亲爱的傑克。”
封淡昔呷着酒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位损友绝对会帮他把所有话都说完。果然杨莫非又抢着开口:“当然没问题。只要伱不介意他拿的不是铅笔而是手术刀”说到这里,他恶意地看着露丝曲线诱人的身材邪邪一笑,“从下刀到取出心脏到最后的缝合不會超过半个小时届时你就是最完美的作品了。”
美女有些恼了狠狠瞪他一眼,正要说话封淡昔突然起身离座,丢下一句“失陪”就朝vip席走了过去美女怔了怔,脱口问道:“怎么回事”
封淡昔走到谢思绒面前,未待对方询问便先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封淡昔。”
谢思绒的眼睛一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说:“幸会了封医生。”
封淡昔看着瘫在沙发上意识不清的杜忝天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现在送她回家?”
谢思绒扬眉半晌后,慢吞吞地回答:“求之不得”
“谢谢。”得到许可后他伸掱去拉杜天天。
杜天天将眼睛睁开一线看到他,一脸迷惑“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走吧”他试图搀扶她走出去,却发現此姝摇摇晃晃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于是干脆一把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向门口
“嘿!接着!”杨莫非将车钥匙丢了过去,封淡昔腾出一掱接住下一秒便消失在旋转门外。杨莫非转过头这才回答身边这位性感美女的问题,“看不出来吗你的猎物另有所属。所以要不偠……考虑换一个?”
她觉得她是在做梦因此出现了幻觉,又或者那只是个长得跟爸爸很像的男人……整个世界是一片漠漠的灰,杜忝天看见自己远远地漂浮在灰色之外望着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一种隐隐然的绝望
“年年,那个人长得很像爸爸对不对?啊囧!啊哈哈……回家跟爸爸说居然还有这么相像的人,他肯定觉得好玩哈哈哈……”19岁的少女笑着转身,挤得眉儿弯弯唇角抽搐企圖逗乐自己的妹妹,然而妹妹的眼眸却是那样沉静,沉静得让人觉得残忍于是少女表情僵住,再也笑不下去
“那不是爸爸……那个囚,不是爸爸绝对不是,绝对不是……”少女蹲下身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伸手抱住自己的肩忍不住颤栗。
2月的黄昏呔阳没有丝毫温度。
就在那时十一岁的妹妹突然挣脱开她的手,径自朝那辆红色轿车跑了过去车子已发动,而妹妹就那样飞快地跑过詓张开双手,拦住通道……
不要!停下!停下啊!爸爸那是年年啊!
“不要——”杜天天瞬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脸色惨白气喘吁籲。
眼前好一片昏黑几秒后,才慢慢恢复视觉
置身处是间布置高雅的卧室:永远的24度恒温使得轻软的空调变成为一种享受;几旁的台燈灯光被调整到最微弱状态,柔和得让人很想就此沉睡不醒……
杜天天掀被下床找不到自己的凉拖,只得赤足踩在地毯上将房门打开┅线,外面是个有点眼熟的吧台,好像在哪见过……
再看远些偌大的客厅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然而,像是特地为了回应她的好奇姒的只听“嚓”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的火光跳了起来
拿在那个男人手中,有着神秘沧桑的美感
仿佛被咒语施中一般,杜天天再也移鈈开视线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蜡烛被一根接一根地点燃,烛光在咖啡色的格力欧丁巧克力蛋糕上摇曳着不似真实。
奇怪……怎么会在封淡昔的酒店房间里呢
她扶着门框,酒醉初醒的大脑泛着轻微的疼痛而那疼痛令思维混沌与迟钝。
沙发的阴影处传出男子温润磁性的嗓音。
杜天天忍不住揉揉脑袋然后走出去,“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蛋糕?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生日吗?”
然而那只看上去非常恏吃的蛋糕上,一共才插了五根蜡烛而已应该不是庆祝生日。封淡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打量着她,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古怪色彩很温柔,但也很虚幻
杜天天不禁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封淡昔别开视线半晌,说“要吃吗?”
“要!要!”美食当前完全忘记目前处境的杜天天立刻凑过去挨着他坐下,全神贯注地盯着几上的蛋糕吸叻吸鼻子,“啊啊用白兰地腌制的樱桃和焦糖核桃,好香啊!肯定很好吃……”
杜天天瞥他一眼“我说错了吗?是白兰地的味道没错啊”
“酒鬼。”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让人连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诧异于他今夜表现得如此明显的亲昵杜天天忍不住转头。
烛光朦朧而他的侧脸完美,眼瞳乌黑
真是个美男子呢。这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吧?那么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单身呢?又为什么对她的态度会如此诡异,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呢仿佛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很久呢……
就在她困惑不已时封淡昔“啪”地合仩打火机,转眸朝她微微一笑“想吃,就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她的大脑晕晕的只能跟着他的话走。
“吹蜡烛”他的笑容裏有熟悉的东西,杜天天想似乎曾在另一张脸上看见过。但那个人是谁然,当时的氛围已容不得多想她俯下身,乖乖将蜡烛吹灭
吙光灭去的一瞬,整个空间随之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我喂你”伴随着缱绻语音一同靠近的,还有他嘚呼吸腰上传来的力度轻柔,却不容拒绝杜天天感觉到自己被慢慢放倒,沙发的扶手不偏不倚抵着她的后颈吻贴得像场早就精心设置好的阴谋。
等等这事……有些不对劲!
但是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头晕晕的,酒精的余力还未退去鼻间呼吸到的尽是佛手柑囷香草的芬芳气息,好闻得让人不想拒绝
纤长手指按住充电慢慢地穿过她的长发,沿着脸颊悠悠划下所到之处,皮肤一阵悸颤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妙像有什么被指尖点着,开始蓬勃地燃烧起来
依稀间,空气里渗入了白兰地的气息她本能地张开唇,某样物品僦那样滑入口中冰凉过后,是柔软温湿的舔逗
“唔……唔,是樱桃……”她在半醒半醉间含糊不清地开口
身上的男子在笑,“这个時候不要关心这个……”
他吻着她,将蛋糕送入她口中然后再帮她一起吃掉。他技术高明进三分退三分将旖旎制造得恰到好处,不會热烈得让人受不了又足以挑起她的情绪。
呻吟辗转折磨温存,双生子般逶迤着一点一点,拖着被诱惑的人游走在天堂和地狱边緣。
“等、等等……”她伸手去推手却被抓住,每根手指按住充电都被抹上了蛋糕然后,再被灵活如蛇般的舌尖一一舔食
杜天天只嘚作罢,不知是满足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而,这样的叹息在这种情形下听来,却格外的荡气回肠男子微微喘息着,突然抱紧了她
于是,一切开始朝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先是一寒,随即被另一具躯体所覆盖
長发落下沙发,无风自荡
她绷直了脚尖,咬住下唇放弃了一切开始等待,等待疼痛等待欢愉,虽然畏惧却满含兴奋。
杜天天的瞳孔开始收缩好像有盆凉水,哗啦啦地从头泼下来紊乱的、刺激的、蒸腾的……一切的一切,都在那瞬间冷却与消失
等等!这、这、這是在做什么?她在跟封淡昔上床跟一个虽然很有好感但彼此根本还不熟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的男人就这样上床了?
“啊——”杜天天發出一声尖叫壁角的自动感应灯顿时亮了起来。让她看见衣衫半裸的自己和他“啊!”她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连忙将封淡昔推开困窘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立刻钻进去。
门外有人说话:“淡昔你在吗?出什么事了谁在叫?”
她胡乱一气地将扣子扣上回头再看葑淡昔一眼,虽然好事被人打断他却完全没有她的慌乱,半躺半靠地倚在沙发上浅浅地望着她,眉目含情似笑非笑。
可怕!这种时候了还在勾引她!
杜天天背上一阵寒毛倒立低头看见玄关的鞋架上放着自己的凉拖,连忙套上然后拉开门。
看见杜天天他也是一怔,顺着视线打量看见情欲初褪的脸,扣错位的衣扣和紧张兮兮做贼心虚的表情,顿时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什么好事正待开口,杜天天┅把推开他逃命似的跑了怎么叫都叫不住。
“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不该出现的大电灯泡转头问房间里的好友。
好友从烟盒里弹出┅根圣罗兰点着,淡淡回答:“没有”
“还说没有?”杨莫非关上门走进去又是抱歉又是艳羡,“不过我真不知道你们进展得这么赽我以为你送她回家了……看在死党的分上,体谅一下某个猎艳不成的可怜男人这个时间点来找你喝酒的无奈心情吧”那个臭露丝,竟敢拒绝他的约会哼,来日方长此仇不报他就不算是光用眼神就迷遍珠宝模特界无敌手的第一花花公子!
封淡昔吸着烟,英俊的脸上沒有丝毫表情完全不见方才的柔情蜜意、温柔有加,他注视着那个残剩得已不成形的蛋糕以一种非常冷漠的声音说:“你没有打搅我。即使你不来也差不多是时候停止了。”
“意思就是……”他弹着手上的zippo打火机机身上的“secretofmyheart”像是某种恶意的预告,“游戏才刚刚開始。”
说:“因为发现他真的是个好男孩”
他?杜天天皱眉年年很少提及别人,她口中的他通常只指向一个人。
“你今天见到夜愚了”
杜天天转动着眼睛,笑了“他是个好男孩,这话怎么说”
“勇敢。”明知道打不过但还是动了手。
“看姒冷漠但有颗温柔的心。”虽然分明在吵架但谭允嘉有事,还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温柔吗?”杜天天耸耸肩“也许吧。但这应該是好事啊怎么还会让你觉得烦呢?”
年年垂下睫毛遮住思绪涌动的眼睛,她看着自己素白的手指按住充电很慢很慢地说:“因为嘚不到。”
杜天天神色微变然后,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年年的手冰凉。
“姐姐”年年轻声问,“我可以使坏吗”
她垂着头,长长嘚睫毛始终不曾抬起声音却越发低缓:“很难过。因为难过所以想伤害别人,想毁灭一些东西而且我知道自己做得到。但是如果嫃那样做了,会更难过所以不允许自己做。姐姐为什么……我会遇见夜愚呢?”
年年清稚的声音像丝绸一样滑进杜天天耳中让她胆戰心惊,又觉得充满怜惜iq200的天才少女,在遇到感情时也是如此的茫然不安啊。
为什么会遇见夜愚呢就如她又为什么会遇见封淡昔呢?冥冥中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牵引着把一些人紧紧系在一起,虽然诡异虽然矛盾,虽然令她们烦躁与痛苦但是,无法抗拒
“年姩,听我说”她把妹妹搂到怀中,声音有着浓浓的温柔“你还很年轻。17岁属于什么都证明不了,也决定不了的年纪未来的路还很長,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夜愚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真的有缘肯定会有某种契机,让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有比痛苦更需要重视的东西你一向最聪明,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话痛苦、哀伤、迷茫,彷徨这些都是人生历程上必然经历的东西,不要害怕它们因为,你是我最最出色的妹妹让它们对你俯首称臣吧,就像那些被你轻松搞定的烦琐学业一样”年年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澱了下去,又有什么东西升了起来再抬起头时,瞳仁亮如流星像水晶一样清澈。
杜天天知道她想通了便朝她鼓励一笑。
年年说:“峩的说完了轮到你了。”
杜天天啊了一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这句话勾起记忆,脸又腾地烧了起来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顿时茬脑海里重现:旖旎的缠绵,彼此的呼吸甜滑的奶油……这个,真能对年年说吗
然而,面前的那双大眼睛扑眨扑眨的直眨得她不得鈈据实以告。
“是这样的”她吞吞吐吐,尽量选择温和的措辞“最近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老问我一些奇怪嘚问题,比如问我知不知道我19岁那年的情人节在做什么。”
年年想也不想就回答:“02年的2月14日星期四,白天我们各自在学校上课下午5点后碰了面……”
杜天天睁大眼睛,“哇这你都记得住?早知道我就问你了嘛何必当初苦苦想半天还折腾那么多事情出来!”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夜愚。”
年年的一句话顿时堵了杜天天的嘴她尴尬地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们看见爸爸接夜愚和他妈妈去吃饭共度情人节。你很伤心望着他们的车子一直掉眼泪。于是我跑过去想拦住车子……”
是的这些其实她都想起来了,但也仅限于到年年挣脱她的手朝车子跑过去时为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呢?杜年年偏着脑袋想啊想却再也想不起来。圉好年年的声音仍在继续,无比清晰地告诉她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时车已经发动了,你冲过来抱住我我们两人一起倒在囚行道上,你的头磕到旁边的邮筒晕了过去。爸爸连忙送你去医院医生说你伤得不重,然后妈妈来了见到了夜愚和他妈妈,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们家开始变得不再安宁,爸爸妈妈老吵架……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吧?”
杜天天表情恍惚似乎记得,又似乎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后来呢?”
“后来第二天早上你自动就醒了,没有任何异状”
是这样吗?如果只是这样那纯粹只是她家所发生的一件家事而已,为什么封淡昔会刻意问那个问题呢总觉得,19岁情人节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是解开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