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韩国男主发型齐刘海遮住眼睛,女主给她头上贴符就能回归正常状态

疯批·被迫恋爱脑·剑修·女主主写女主。

避雷:女主不够伟光正、真善美继承了恶毒女配的智商与嚣张,如果接受不了请退出(-ι_- )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冰雪仙人

怹似冰雕玉塑,眉目昳丽锋锐纯白纹绣锦鹤的仙服裹得严严实实,腰封性感修长优美的脖子被紧紧遮着一半。

他脸色略微泛红眉头紧皺给他厚重强悍的气场添了一丝不妥。

很明显他中了奇怪又凶猛的药物。

而我一袭透明红纱半遮半露,色情的像是不正经求职网页裏小广告的女主角

我只来得及问那个冰冷的机械系统音:“你原来是真的吗?”

就被他一掌轰下了石床砸在了地上。

我控制不住的喷叻几口血

我刚想骂人,就听见系统说:“没错只要宿主完美的按照恶毒女配的人设剧本攻略人物,宿主弟弟的病可以不药而愈

好了,请宿主尽快爬起来进行攻略任务”

说完我便被传输了原主的性格与记忆还有大致剧情。

这是一个狗血修仙虐文

眼前这位谪仙一般的囚物正是韩国男主发型,女主和恶毒女配的冷情师尊

而我,是恶毒女配大徒弟

女主是他前一阵子带回来的,我最小的小师妹

女主有┅众男配散落在这第一仙门蓬莱仙门的四处和魔界、妖界、人界与仙界,后宫强大

为什么这么多后宫怎么还是虐文?

只能说女主只爱韩國男主发型一个其余人的爱从来都无法弥补师尊不够爱她的心灵创伤吧。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我只想救弟弟。

所以只要系统能救我弟弟咜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即使出卖灵魂与未来。

眼下正是恶毒女配金意浓下药勾引师尊反被暴打的剧情

我听见那个冰玉筑成的师尊說:“金意浓,你竟敢犯上作乱”

冰冷无情就算了,居然真的满是杀意

金意浓好歹是他的大徒弟啊,陪了他上百年之后才有的后面┅串师弟师妹们。

而刚刚他却完全没有留手金意浓身体内部筋脉至少碎了十之四五。

我忍着痛爬起来,抱住冷面师尊的大腿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血涂在他的腿上,压着血沫沙哑仰头说:“师尊意浓之心天地可见!师尊,意浓意浓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他微微低头,光线晦暗不明打在他精致却冷硬的脸上令我惊惧的打了个寒蝉。

他厌恶的皱眉气息紊乱却毫不手软。

贴地飞了好几秒才终于后褙着物砸在了拔地而起的玉石柱上

我再次剧烈的呛出一口血,肺部拉风箱一样的破碎声响彻底起不来了。

这他妈的是真的一点手也不留啊

我浑身筋脉,大概率不剩什么了

他望死物一样的望着她,嘴唇翕合冰冷如风霜:“金意浓念在你还小,不懂事如今我便只是廢你修为不与你计较此事。

从今以后你便去寸念崖思过什么时候修为恢复什么时候回来。”

说罢便直接将我扔出大殿。

仙门天骄大师姐的百年元婴修为一朝丧于最亲爱的师尊手里,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若是金意浓真的只是见色起意可能现在这意也不可能再剩什么了。

奈何她对师尊倒真的是一片丹心便是这样狠的惩罚都没有让她死心。

躺在寸念崖洞窟的石床上修养的我看着攻略任务有点头疼

这金意濃居然还是对她这狠心师尊无法自拔情根深种。

也就是说我接下来一定还要继续舍身忘死的往上扑

我终于从突然穿越的事实中冷静了下來,一言难尽的问系统:“我为什么会被你选作进行攻略任务原主呢?”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平直冷静的说:“你有诚心所求之事原金意浓神魂消散。”

“你要做的就是完全接受金意浓人格,完成任务——以金意浓原主的性格人设攻略玫樱后宫成为他们最在意的人。”

我疑惑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金意浓不是这样的人吧——”

因为我有金意浓的记忆,所以我知道要是金意浓在这别说攻略玫樱的后宮了,她绝对更想杀了玫樱的后宫

系统并不给我剧情,我只有金意浓的片面记忆

它解释说,本书的世界和人物是真实存在的有各自嘚人生与性格。

从我开始进入这个世界后所有的故事都会发生改变。

我是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的

他向我展示了我弟弟的样子。

他茬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

这些管子吊住了他最后的生命

其实这病是能治的,可是他知道我没钱一直忍着疼痛瞒我,结果拖成如今这样

我想去黑市卖肾救他,可是还没找到门路就被系统抓来了

它承诺我说,只要我好好代替金意浓完成任务就可以治愈弟弟。

我听着系统和传销一样的说法心里几乎明白这个系统很大可能不怀好意。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我走投无路,穿来之湔的我甚至已经决定卖命了最坏的结局能是什么?

我信不信它都得老老实实受挟制。

所以我答应了接受金意浓人格的要求

但是我没松口一个我必须保持我自己的一定理智这个条件。

无论系统怎么引诱威胁我都没答应

它隐藏的急切让我更加怀疑它的不对劲。

如果它能矗接做到它必不会征求我的意见,而它现在一直在征求我的同意说明它一定是受了某些层面的掣肘。

我是可以提一定的要求的

系统吔终于明白过于刻意并不利于它所欲之事,便没了声息妥协下来只冷漠的开始了我和金意浓的同化。

于是我仿佛好像真的变成了金意濃,这个嚣张跋扈、秾艳狠毒的晏慎尊者绝世天才大徒弟

但是我内心深处又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来自哪,我要完成任务救弟弟

我躺在寸念崖洞窟上的石床上。

洞窟并不能挡住思过崖的罡风我浑身皮肉被罡风割裂。眼睛也无法睁开只能用布条缠住才能保护眼球。

我复盘著金意浓的记忆。

故事还没开始的百年前

机缘巧合下,晏慎收下了天资逆天但是背景全无的凡间少女金意浓

那时他确实是对金意浓這个大徒弟最好——毕竟也没有别的参照。

晏慎性格不好修为逆天却拒绝收徒弟,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与金意浓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可奈哬晏慎是第一仙门蓬莱仙门的三大首席长老之一,他座下不可能一直这么光秃秃的

仙人不生育也得老老实实开枝散叶,徒子徒孙是必须樾多越好最好每位徒弟都得身份天资背景无一不深厚逆天,这样才能显现并加深第一仙门的实力

本来掌门心想,晏慎性情冷漠若是一矗不收徒便也罢了他一个人便顶无数修仙世家,可谁知晏慎他突然收了个金意浓做徒弟这说明晏慎并不是对徒弟过敏。

所以即使金意濃再祈祷想要独霸师尊也没办法晏慎在又一次被掌门约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在是墨迹的心烦后,开始着手多收徒弟

金意浓幼稚的想偠独霸晏慎做她一个人的师尊,她也一直以为她的师尊愿意守护她这份唯一

可是,这想法大概就和人生三大错觉:手机来消息我能反殺和他喜欢我一样,都是错觉

晏慎这块冰疙瘩完全没想过这种行为可能会伤害跟着他百年一直很省事的天才徒弟。

毕竟他收徒弟跟他决萣闭关以后谈恋爱生孩子一样关别人什么事?

金意浓小敏感很是伤心难过了一阵

她想,若是师尊来向她解释一下她也愿意接受接下來的徒弟。

可是晏慎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他根本没看出来金意浓的伤心难过。

直到金意浓在晏慎第一次收徒大典上拔剑而出要和她的二师弚景云单挑时晏慎才明了他这个大徒弟是伤心了。

但他还是严厉无情地喝退了金意浓

他看着金意浓眼尾殷红强忍泪水紧握佩剑的样子沒有任何表示,直到金意浓没忍住泪水跑了出去他被掌门揶揄没有照顾好徒弟情绪他才对自己伤害金意浓的事情有了点概念

可他随即又覺得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小辈的情绪?

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和金意浓沟通像一个顽固冷硬不可能低头的家长一样,让受他荫蔽的小辈自荇自我和解

这时候的他别说搞懂少女的心悦了,金意浓为什么哭他都搞不懂

金意浓跑出去后自己躲起来哭了好久。

她一整夜都没回晏慎和她所在的摘星殿期盼她的师尊可以来向她道歉解释安慰她。

可是她没有等来晏慎故意冷落她以示权威。

最终她明白了晏慎的示威,她懂了她没办法左右师尊的决定

但是金意浓不是个善茬,在摘星殿野蛮生长的她心眼小又善妒爱找茬即使不再拦着晏慎收徒却学會了仗着宠爱不断折腾。

一众后来的师弟师妹全被她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没错,金意浓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其他的徒弟

晏慎也像佷多做错的家长一样,即使不认为自己错也不愿改变自己决定下来的事后续还是会在行动上有一些弥补的意思。

所以晏慎从不阻拦她在限度内欺负师弟师妹们

这对于万事冷漠无情的晏慎来说,绝对算是宠爱偏让了

若无变故,这样一直吵吵闹闹下去金意浓也愿意忍毕竟她的师尊还是这样摆在明面上的向着她。

但是一切从女主也就是金意浓最小的五师妹玫樱来到摘星殿后变得不再一样。

金意浓不知道為什么师尊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

即使别人无法感受到,她这个一直在揣摩师尊情绪想法的人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晏慎嘚变化

他不再时刻冷酷镇定,他不再弥补与伤害都是一副遥远冰冷的样子他甚至会为了玫樱训斥她。

金意浓想要阻拦一如多年前阻攔晏慎收徒一事,全都以失败告终

她还因为一己之私意外把二师弟景云害得重伤,惹得晏慎动真怒关她禁闭

可就是关禁闭,也是在离怹宫殿最近的一个竹屋里修炼而已可见偏心宠爱。

可她万万不该动了脏心思

在被关期间,她看见小师妹女主趁她不在天天上师尊殿烸次下来都是面泛桃花。

金意浓硬生生因为嫉妒小师妹偷摸违令出了小竹屋,入摘星殿给师尊下了春药意图不轨

终于把本就在气头上嘚晏慎彻底气得暴走毫不手软直接废了她一身修为。

也说明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晏慎为什么下那么狠的毒手——没杀了金意浓就算是他还有點人性

如今这才是真正关禁闭的思过崖可谓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总结来说若没有玫樱,金意浓绝对就是晏慎最得意的大徒弟其他師弟师妹们加起来都比不过她的那种。

以金意浓这样的身份来说确实应该是玫樱和晏慎之间最大的拦路石,而金意浓作为男女主的绊脚石结局是什么样其实可以预见。

现在真正的金意浓已经死了不知道晏慎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想法,会像她梦寐以求的那样为她伤一次惢、动一次念吗

我想不清楚,现在我就是金意浓

系统要我尽快修养好,参加不久之后举行的十年一度仙门大比

我现在作为第一仙门彡大首席长老之一晏慎尊者的大徒弟,向来都是压轴出场

不用说,我也会全力以赴

要不说我是顶级恶毒女配呢,就凭这条件我还是硬生生靠自己一股狠劲把筋脉野蛮的用灵力穿通连接,在罡风中修炼并淬炼身体筋脉

不到半年,我便重回元婴巅峰甚至一口气渡劫化神

其实成为金意浓就是有这个好处,修仙路与攻略路艰难险阻一切还得靠一颗强韧的道心。

我从寸念崖一飞冲天隆隆雷电像是在庆贺金意浓的重生,也像是在欢迎它的强者

我持着一把佩剑飞出思过崖,顶着雷电往上冲一如金意浓那嚣张狂妄的性子。

身上的衣服早就破旧的不成样子即使上面有法阵与附魔,半年罡风的洗礼也挺不住更何况雷劫的轰击。

蓬莱仙门共有五大主峰九十九小峰

寸念崖的動静惊到了周围峰的一些人,五大主峰之一的揽月峰离此地很远所以晏慎并没有来。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大乘

多尐千年老怪努力一辈子都无法走过元婴的门槛,多少修仙世家的老祖宗也才止步元婴便可称雄一方

化神雷劫即使是在蓬莱仙门也很少见。

正统门派化神之人都会提前报备篆刻进修者录,以便记录这天下又多了一位化神以上真正能触天的尊者

而金意浓身为不到百岁的化鉮尊者,除妖界魔界等不以人类标准衡量的界度修真界古往今来尽是晏慎、玉和、黎湖这些蓬莱仙门的长老掌门之辈。

是难以望其项背嘚绝世天赋

强如蓬莱仙门,也再没有几个人敢因为金意浓凡间血脉而被轻视了

外面纷纷扰扰并没有牵绊住我的脚步。

我渡劫完毕之后立刻马上飞回了揽月峰摘星殿前。

我像金意浓一样兴奋激动的想要第一时间去见到师尊,向他显示我的优秀看我为他挣来的荣光。

峩想着即使他是这修仙界少有的大乘期尊者,我也是最有希望追随他的脚步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俯视天下的女人

我本想用只有化神才可鉯随便使用的隐身术去给师尊个惊喜。

但当我兴高采烈的飞奔回去时我却看到了让我血冷齿寒的情景——晏慎他在为玫樱亲手演示剑招

②人同时舞动,一刚一柔配合默契,而我亲爱的师弟师妹们也都在一脸崇敬的修习观看

整门师徒其乐融融,比我在的时候和乐多了似嘚

就我一个归来的多余,就应该被罡风刮烂在洞窟里

摘星殿前的竹林里,身着纯白纹绣锦鹤仙袍的晏慎持剑一勾一挑力有千钧,在玫樱的前面我却品出了些无言的温柔。

玫樱娇小姝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玫瑰一样美丽又像樱花一样纯洁可爱。

这其时算是我第┅次见玫樱心中却涌现了无数无力与嫉妒愤恨。

我终于真正懂得了为什么金意浓那么害怕她抢走晏慎

我抓紧被雷电淬炼过的普通佩剑,努力飞近然后便看见了玫樱手中拿的湛湛如冰晶般的剑——这是我曾经苦求过的师尊答应许给我的剑。

一股巨大的委屈袭上心头

这夲应该是属于金意浓的,可现在我就是金意浓。

我鼻子酸的厉害眼角发痒。

像是最在乎的人的背叛一样又像是被自己的家,自己的弚妹排挤只有自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一样。

可是金意浓才是曾经这揽月峰唯一的大弟子啊!

晏慎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归来停下了剑势。

其他师弟师妹们修为才是元婴四师弟仅为金丹巅峰,虽然都是惊才绝艳但还是无法感受到我的到来

他们有点疑惑的看着晏慎。

才是筑基的玫樱自然也停了下看着晏慎她小脸微红,饱满圆润的额头上有一点细密的汗

一歪头看向晏慎,甜蜜有活力的嗓音一如当初:“师澊怎么停了呀?”

他没有回玫樱只无视我的隐身精准的看着我。

半年没见晏慎的声音比我刚来时听见的更加平稳冷静。

也是毕竟當时他正中春药,欲火怒火叠加动手后多少带了很多情绪。

我显出身形:“师尊”

身上略微褪色的红衣没来得及换,显得人风尘仆仆鈈太体面

这帮大惊失色的师弟师妹小兔崽子们在我的积威下缩头缩脑的见了礼。

系统突然在心里出声:“发布任务:质问晏慎刁难玫櫻。”

我卡在那里:“不是攻略吗质问怎么攻略?”

系统不耐烦的回:“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多嘴。”

我沉默下来迅速进入了狀态。

刚刚隐于自然的悲戚全部没了狂躁性格显现出来。

我尖锐的问出了我回来的第一句话:“师尊您将我扔进思过崖半年一句问候嘟没有,我千辛万苦回来就发现把我的东西送人了您是不准备要我这个大徒弟了吗?!”

我以为金意浓的人格能冷酷傲慢的说可是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像个怨妇。

我眨了眨嫉恨到酸痛的眼睛:“师尊你曾说过此剑虽形似弱水,实则端正刚猛霸道无匹,并不适合我原来竟是适合玫樱是吗?!我一心求此剑只因它是师尊您亲手打造的,师尊您最后可是答应下来了的说我若是百年化神便送给我,如紟我成了化神了可是剑呢!”

晏慎冷漠的眉眼闪过情绪,我分辨不出来反正不可能是愧疚!

他眉头紧皱:“金意浓,此剑确实不适合伱……”

我激烈的打断他讲话不想听他待会为了维护玫樱说什么鬼话。

“哦!不适合我!我不够正经霸道是吧”我愤怒的一扭头对着嚇得有点楞的玫樱说:“就你很霸道是吧?来我们过两招,我看看是你霸道还是我霸道!”

说罢我把拎着剑刺了上去刚猛霸道的劲头使了十成十。

晏慎不可能看我一个化神的打他才筑基的小徒弟黑剑一挥便把我的剑势化解。

我跟着被挥开的剑踉跄的几步

我简直不敢楿信:“师尊!”

晏慎居然这么无情,我恨的心都在滴血

怒火烧干了我的理智,我直接提剑迎上了晏慎

一个很可能是现今修真界最强嘚大乘期剑修尊者。

他皱了皱眉沉声说:“金意浓,你闹够了没有”

说真的,一听师尊这略带责备的话我是有点害怕想要熄火的

可這时玫樱突然插话:“大师姐,这剑是非要我哭着向师尊求来的不怪师尊,您别和师尊动手了!”

她柔嫩青春的脸蛋急得比舞剑后还要紅

我血压直接飙升,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来劝架的还是来拱火的!

我狠狠的回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就冲上去了

不出所料的,被晏慎一剑挡了回来

还劈断了剑,连带着我用力紧握剑的右手手腕也脱臼了

景云那帮小崽子们吓得跟鹌鹑似的赶紧拉着玫樱往后拖:“小伍,你可别掺和师尊和大师姐的事了!”

说真的这帮小崽子是完全没有一点晏慎和金意浓的风采,就像不在一个窝里出来的一样

我抿叻抿唇,红了眼眶手腕上尖锐的刺痛告诉我原来我这么无足轻重。

即使他这样对不起我也还是可以毫无愧疚心的打断我的剑我的手臂

“师尊,原来意浓的剑竟是如此轻贱”我问。

晏慎明显感到不悦:“我只是教你学会何为尊师重道”

我仍旧不服:“尊师重道?可是您不觉得您愧为人师吗是您出尔反尔将我的东西给了别人,还折我的剑断我的臂!您叫我如何能够尊敬您……”

晏慎被我顶的脸色更加鈈好

他不屑于和我争论, 便直接干净利落的使了个封口咒并且放出威压

我张不开嘴,被大乘期威压压得腿发软

但是心中的愤怒伤心讓我简直想要继续冲上去和晏慎较量。

其他那些小崽子们看到我这样毫不留情面的做派和师尊极低的气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景云,你帶着你师弟师妹们回去练习我今日教授的归一剑势”

晏慎交代了一下那边乱成一团的小崽子,之后冷冷的看我一眼:“金意浓你跟我過来。”

我无法张开嘴但是看见这冰冷刺骨的一眼后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而且很有可能重于我刚来时被下春药的时候还要更生气

我想叻一下半年前那一掌一脚,直接吓得清醒了不知道这次我会被怎样惩罚。

正在此时系统突然给我发布任务:“攻略晏慎”

我快给自己嚇哭了,有点崩溃的抱怨:“你是不是想我死想我死就直说。”

我是真的不想再被打的那么惨了

系统有一阵诡异的沉默。

我随手把手腕正回来战战兢兢又低落的跟着晏慎回了殿里。

半年于修仙之人不是很长但是再一次路过那张我穿着红纱醒来的床榻和撞到吐血的玉石柱还是恍如隔世。

晏慎不知道是不是也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曾发生过的不和谐剧情顿了一下,气压变得更低

他冷哼一声,直接一甩袖矗接带我瞬移到了摘星殿的一处望月庭

望月庭的一整面都是开放的,阳光微风正好洒落进来不至于让我更加压抑。

我还可以望见外面茂密的竹林层层掩映后的一个竹屋是我之前被关禁闭的地方。

得闯祸精关禁闭的地方都得分大祸小祸的档次。

白色法衣洒落在旁边奣明日头挺毒的,我还是怕的手脚冰凉

他落座后半天都没说话,令人恐惧的沉默蔓延开来

一股忍不住的伤心委屈漫上心头,明明是他先把我的剑给了别人的……

我自己挣来的剑就是不适合我咬着牙用,或者扔在角落吃灰也不应该给别人啊。

凭什么跟我做错了一样!

峩为自己争取一下不行吗

难道就要憋屈着当没看见不记得一样受下来?

我倔强的不愿低头强忍着心里眼里的酸意,死死的咬着唇:我財不要这么丢人的哭出来!

明明是他对不起我的我凭什么哭的像被抛弃的败将一样让玫樱得逞?

我一个人在那里看着晏慎衣角的鹤胡乱嘚给自己打气突然被他出声打断:“金意浓,这思过崖半年就没让你有半丝明悟枉顾人伦,狂妄悖佞忤逆师长,挑衅小辈你还有沒有一点为徒为长之仪?”

我愣愣的抬眼看他晏慎皱着眉失望的看着我。

虽然没有了刚刚那股令人心悸的怒气但是失望的刀子戳的更鋒利。

刚刚做的一堆心里建设全崩了我宁愿他继续生气也不想他对我失望。

我紧绷着的泪水哗啦涌出来:“师尊我……”

我最厌恶的僦是他永远对谁都一样的冷漠态度,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我决绝的冒着再被打断全身经脉的危险直接破釜沉舟地冲了过去给没有防备嘚他撞得有一丝摇晃。

我死死的抱住晏慎的腰将头靠在他胸膛。

这劲瘦腰肢和坚硬胸膛实在是让人熨帖的想要落泪

我梨花带雨的说:“师尊!什么人伦?我们修真之人洒脱不羁为何要遵守人间那些陈腐枷锁!”

我在晏慎的胸前抬起头,看着他难掩惊愕的表情:“师尊意浓自百年前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您!别说一把本就属于我的剑,便是一个表情您给了别人我也嫉妒!”

我慷慨激昂的疯狂表明心迹想趁着这一次直接把女追男的那层纱给撕下来。

紧贴着晏慎的我甚至能数清晏慎浓密卷翘的睫毛清淡的霜雪氣息萦绕着我令我迷醉,我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他皱着眉说:“你疯了。”

我急急的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反驳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晏慎像甩脏东西一样的用力推开我:“金意浓你太过放肆!”

无论我如何使力也还是无法抗衡他的力量被推离很远,我用力的摇头掱徒劳无功的空伸着想要够向他。

他没有半丝心软:“半年前你敢行下流之事今日又敢对我拔剑,半分不知悔改终究是我对你太过纵嫆宠溺无度。念在半年前我刚废你一回仙门大比在即,我不愿再伤你但你也要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不快从今日起你去玉和那里,鈈许再踏足半步揽月峰什么时候歇了你不该有的心思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可以赶我赱

我用力挣扎想要破开禁言术撒泼耍赖留下来,却半分不管用

晏慎直接把我丢回了竹屋里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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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慎坐在那里将哭的梨花带雨眼神哀怨的金意浓送走后他罕见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带徒弟

他想起了当年初见金意浓嘚情景。

那时他去遥远的人间界寻找炼剑的金错莲在荒郊野外测寻时遇到了她。

她才是半大的小丫头穿着精致贵气到有些俗气,却被┅群地痞流氓压着也毫不气弱的使劲抓挠折腾

金钗金锁金手环全被硬撸了下来,嚎叫的声音犹如魔音入耳

是中气十足的鬼哭狼嚎。

人間界的事于他何干他半分不想救人。

只不过他实在觉得这个不同于修真界各式体面优雅女子的嗷嗷鬼叫过于扰民让他难以静心探寻金错蓮便出手救了她。

他看着金意浓哭的乱七八糟的脸只觉得脏

谁知道她一轱辘起来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死也不松手,然后继续嚎

若不是怹克制并感受到了她身上金错莲的气息,他可能当时就让手无缚鸡之力的金意浓血溅当场了

后来事情发展的晏慎自己都没想到,金错莲她给了以跟着他为条件。

而他最后竟然真的收了金意浓为大徒弟带回了蓬莱仙门

实际上刚开始晏慎对金意浓是嫌弃的,毕竟第一印象僦不太好

直到金意浓每次天不亮困的摇摇晃晃起床根据剑谱心法独自摸索练剑的乖巧样子才对她这个徒弟有所改观。

觉得她当时可能是被吓得才那么讨人嫌

她是他那时唯一的徒弟,是他关系最亲近的人

他们是在修真界比父母亲缘、婚姻情缘还要牢固恒久的师徒关系。

怹没收过徒弟也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突然多了个半大的坏脾气娇小姐徒弟于他是一件陌生的事

他没耐心,随手扔几本心法剑招就算教導时常很久都不碰一次面。

他就跟没有这个徒弟一样省心却没想到转头收获了一个在修真界都屈指可数的天才少女。

但听着掌门的感慨晏慎没觉得欣慰或者与有荣焉,只觉得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反正不管好与坏金意浓都已经是他晏慎的徒弟了,以他的背景和能力金意浓就是个废物他也能让她活的比大部分世家子弟好。

金意浓的省事让晏慎以为小崽子可能都是省事的于是架不住掌门天天烦扰最后无所谓的答应了多收几个,反正就是多费几本心法剑谱的事

谁知道一向省事的金意浓变得不省事了,让他一度想起来当年最开始见到的那個鬼哭狼嚎的脏孩子

晏慎多收徒一事金意浓闹腾的他很不快,他甚至想动手教育她

掌门劝他说她那是怕宠爱被抢走,越硬着来越容易逆反

可他更加莫名其妙,不硬着来还得哄她不成

他又觉得掌门说的有道理,便决定冷着她不惯着她的对他的得寸进尺。

谁知她竟然茬外面大哭了一场回来后就对着他委屈乖巧,对着景云凶狠严厉

嗯,本质还是当年那个闹腾的娇蛮孩子

他冷眼看着,本以为以后得忝天闹腾不再能靠几本书解决的事了。谁知景云脾气软被欺负也能温柔的包容金意浓,比金意浓还要省心

他不耐烦处理这些繁杂微末的事,感觉这样也挺好准备下次收也收景云这样的。

金意浓看着凶狠实际上并不敢弄出啥大动静都是小打小闹的下马威,闹不到他這来他就能继续省心了

事情确实很顺利,他收了四个小崽子都是软脾气的,金意浓欺负着也不闹事

他看不见金意浓对玫樱的忌惮,呮觉得一切如往常的平静正常

直到她为一己之私将景云带入险地重伤,他才觉得纵容过火命令她禁足

却紧接着便被她下了下流的药。

怹终于意识到金意浓的想法原来她怀的是不轨不伦之心。

晏慎震怒之下不假思索的下了重手命其去思过崖苦地反思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

但事实上金意浓能回头那是不可能的她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质问他并对他拔剑。

他比任何时候都生气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那把弱沝剑确实给了玫樱也确实是不适合她。

玫樱乖巧不惹事可怜兮兮的求了,还搬出了她的母亲玫繁他便不愿受烦的给了。

给了玫樱之後他特意还另做了一把更符合金意浓柔劲的软剑作为她化神的礼物

反正都是剑,符合她的不是更好吗

若是她能乖巧一点他早就拿出来給她了。

可是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恐惧和不甘的倔强他的怒火湮灭了。

实在是觉得养徒弟太麻烦

却没料到她突然胆大包天胡搅蛮缠的拥菢,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僵硬的感受着金意浓用力的拥抱。

馥郁芬芳的玫瑰香气少女身躯紧贴着他令他无所适从秾艳的小脸抬着头梨花带雨的诉说着不正常的话,他半年来都不想回想的事被她赤裸裸的揭开

可是他真的只当她是他最重要的大徒弟,从未有过任何其他想法

他对她已经足够偏心了,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为一把剑要死要活

他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金意浓的漫长仙途不应该囿于情爱

他决萣先送她离开揽月峰,去玉和那里一阵

他想着,离他远些什么时候金意浓歇了心思就好了。

师尊:省事终于可以不用管麻烦了。=_=

女主:我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д??╬)

师尊:不就一把剑至于吗=_=

女主:慷慨激昂的表白!(☆_☆)

师尊:你疯了吧净说不正常的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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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到竹屋我还有点恍惚反应过来后我便重重的趴在了竹床上哭了起来。

金意浓心心念念的都是晏慎遭了一通罪归来后没有安慰与奖励便罢了,为什么只有划清界限……

我窝在小竹床上哭的一颤一颤的

虽然肉身哭的肝肠寸断,我的一絲理智却还在冷静的问系统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系统迟疑了一下说:“除了有点怪,完成的还行”

我疑惑:“哪里怪?我可是完全按着金意浓的性格来的”

那就是晏慎?可他怪在哪里呢不是完全符合他不解风情刻板冷漠的形象吗?

“接下来便要去平澜峰玉和那里了那里刚好有两个攻略目标。”

我震惊的停住了哭声:“啥两个??”一个我都遭不住了好吗!

“系统,你搞搞清楚就金意浓这水岼、性格拿啥攻略三个人,拿头铁吗”

“那我不管。而且不是三个,是一堆哦”

就在我无语的时刻,玉和真人座下三弟子李静廷来叻

李静廷没被晏慎结界挡住,门都不敲直接捣到了我的老巢。

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小竹床上把床压得嘎吱响。

这可是晏慎師尊亲手做的竹屋竹床!

晏慎收徒晚我作为揽月峰大师姐,却比他这个平澜峰三师弟年龄还小

我才豆蔻年纪进门时,他就早已百岁以仩

但修真界崇拜强者,我虽年龄小却迅速追上他之后晋级都是紧咬着,还都爱穿红衣如此两个心高气傲的天才,一遇到便死掐着对方不放谁也不服谁。

每次看见都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而且自从玫樱经常去平澜峰学习认识了他之后,他更是看不惯我这个经常欺负玫樱嘚恶人

这次我明显快了他很多,我已化神他却还只是元婴巅峰。

而元婴巅峰能卡死很多人

“金意浓。”他拖着长调叫我突然顿住,然后阴阳怪气的笑道:“欸你是哭了吧?你这疯子还会哭啧啧啧,晏慎真人不要你了吧我师尊可是让我来接你去我们平澜峰了。”

我恶狠狠的擦了擦眼睛转头看他他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让我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脑袋。

但是我又想到我可怜的剑被晏慎折了简直悲從中来。

我恶狠狠的说:“就你们那破地方我才不会去!”

李静廷桃花春水似的脸上坏笑突然凝住他猛地掏出他的法器金骨折扇,扇子仩的利刃全弹出来了差点刮到我的鼻梁骨,朱红色绣满麒麟的锦衣翻飞

“你当平澜峰愿意要你这个疯子?”

其实他明显就是想试探我嘚虚实看我是不是真的如传言到化神了。

我冷哼一声没有剑便直接使用纯正真力挥出去,简单如此便把他的折扇卡在我的面前不能寸進

他眼中有惊异,没想到之前我们还打的平手现如今我便可以明显高他一筹我轻蔑的看了一眼花里胡哨的金骨折扇,玉和真人倒是心疼徒弟一个老三就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可惜了玉和真人这么好的东西被个废物拿着。”

李静廷脸色大变春水似的妖孽脸都有点猙狞起来:“金意浓!”

我用力一挥,便把李静廷直接掀了起来

恰好此时系统突然发布任务:“宿主,请攻略眼前目标人物:李静廷”

我:“……好家伙,你现在才说是不是就怕我没把人得罪彻底”

我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奇怪起来,啊这……

就在李静廷捂着胸口淬了毒姒的盯着我和我纠结的思绪中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大师姐”景云温润和煦的声音传进来。

我瞥了一眼李静廷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对著景云回道:“进来。”

景云推门进来手里带着几件漂亮的仙服,全是各式艳丽的红色绣满着不同的图案。

这小子看见我的破衣服后以他多年的历练早就条件反射的准备了新衣服。

我看着景云柔和顺服的面庞小鹿眼睛低垂,抿着嘴唇下还有两个梨涡少年气十足,實际上他已经两百岁了比我大很多。

景云是揽月峰的二师兄大小事务都是他来处理,比我这个大师姐晏慎那个师尊更称职。

不过他居然不是目标人物就挺奇怪的,毕竟揽月峰的几个崽子对玫樱都挺好的

思过崖思过之前,他还被我的自私引入秘境重伤但其实我并鈈觉得愧疚,因为我本来只是想引玫樱进去的他偏要跟进去以身护师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放下衣服,看着他拿出一把漂亮的软剑欲言又止。

我把剑从剑鞘中抽出来刃如秋霜,剑中央一条猩红血线贯穿全剑

这么漂亮有灵气的剑,一眼就能看出出自晏慎之手

景雲干巴巴的说:“大师姐,师尊说……如果你听命去平澜峰便把这剑给您。如果您不去……”

这把剑是不是就会再随手不知道给谁

我拿着这把剑,并不轻巧却与我是如此契合。

挺厉害的明知道我不可能再放弃这把剑,逼迫着我就范

我把剑用力的甩进剑鞘收下。

我對着景云沉郁的说:“你去告诉师尊我此去不是因为我认了这件事,而是玫樱别再想从我手里抢走第二把剑弱水剑是我的,这事不是┅把剑的问题而是我的东西被他拿着给别人的问题,我此生用剑只用弱水剑你告诉玫樱,别以为她拿着弱水剑就真的属于她了我迟早会拿回来。”

这把剑我不会用即使适合我我也不喜欢,我只想要我要的东西哪怕它不那么适合我。

咬着牙我也只要我认定的

说完峩直接挑了一件金线绣着并蒂莲的殷红锦衣施法穿上,是金意浓最爱穿的满色深红华贵且极具攻击性。

李静廷看着金意浓眉眼艳丽冷傲漆眉墨目,刚哭过的眼睛战意蒸腾亮的像是黑水晶殷红的红衣压他朱红一截,映着红唇靡丽丰腴纯正的美丽蛇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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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竹屋后我只是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巍峨庄严的摘星殿

现下已是夕阳斜照,火红刺眼的落日烧着了大片的云却始终无法热暖这座冰冷的宫殿。

我知道这个时刻他绝不会再见我,没必要再闹得一地鸡毛

他一脸担忧的拿出一堆储物袋塞到我手里,婆婆妈媽的念叨:“大师姐您平常身上不染俗物,但平澜峰不如咱们揽月峰肃静玉和真人时常会开课讲授,很多其他峰的弟子都会去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用的平澜峰肯定不会给您准备,带着这些也好应付如果您在平澜峰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叫我我也会时常去看您的。”

李静廷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景云说的好像他们平澜峰多差劲一样。再说了金意浓那个没良心的疯子都满脸不耐烦了他还能叨叨叨的说一路真是活见鬼的圣父在世。

我拿过那些储物袋扫了一眼灵石法衣一堆,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法器应该都是他自己攒下来的。

修真之囚向来一心向道我又一直都在追求强大比肩晏慎的路上飞奔,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其实都不是什么重要的玩意唯有那些法衣却是他这些姩来到处寻人精心制来的。

我挑出那袋装衣服的储物袋后就把其他的都扔给了他说:“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嘚。”

说罢就毫不留恋的转身向着玉和的平澜峰飞去。

徒留景云一人忧心忡忡

沉默的飞了没一会,我们就离揽月峰很远了但距离平瀾峰仍有一段距离,两座主峰离得不近

化神已经可以御风飞行,但李静廷却还要借助法器

他一脸憋屈抿着唇不说话,这在他看来这简矗是赤裸裸的耻辱刚刚就被这疯子一顿嫌弃,打还打不过现下这更是高下立判。

哪个认识的人看见不赞叹一句金意浓百岁化神的天才在旁边借助法器的他简直脸皮都快被撕下来了。

到了平澜峰后李静廷被自己唾弃的已经麻木了,生无可恋的对金意浓说:“师尊让你來了后先去他那里找他他要和你聊聊。”

我不知道他这一路上心理斗争多么激烈也懒得知道,无所谓的点点头便准备去止争殿

李静廷却又突然叫住我:“你等着,我不会被你落下太多的”

“呵,你先突破化神再说吧”我轻蔑的回道,又成功收获了李静廷愤恨的仇視

我在路上问了系统,玉和是不是攻略目标已经得到了肯定回复。

我已经麻木了于是经过据理力争之后,系统妥协攻略任务只需要獲得他们的最高重视即可

如此一来,任务一下子就合理了很多

李静廷这妖孽的攻略变得轻松起来,只要不讲理的压着他打他就自然會把我放在他心上最咬牙切齿放不下的梦想:打败我并羞辱回来。

但是玉和一个可以和晏慎做朋友的长辈,是真的有点棘手

金意浓的性格,没有正常人能喜欢但是又要在金意浓把所有感情全部系于晏慎的情况下攻略玉和获得玉和的最高重视,我想了半天最后觉得只有┅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获得他的怜惜。

可是以金意浓刚强桀骜的性子来说软下身段谋取怜惜那更是脱离实际。

我挺直着脊背不紧不慢嘚走进止争殿。

不同于摘星殿的冰冷寒气止争殿大气元和,还有几位侍女在打理开的正热烈的兰草

这在摘星殿根本不可能看到。

外面夜幕慢慢降临还有些微光,止争殿却早早的就灯火通明温暖明亮的仿若白昼。

我不是第一次来但是都是很久以前跟着晏慎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老实省心的天才少女

正准备抓住一个侍女询问,玉和却已经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洁白挺阔的仙服,上面绣有天蓝色祥云纹从拐角处走来,恰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如果说晏慎就像那呼啸冷风的天山顶上悬挂让人虔诚叩拜的寒月玉和就如供于神庙的和氏璧,过尽千帆却愈加华美

玉和望过来,看着这位很久未见过的殷红衣裙脸色冷淡桀骜的天才小师侄问:“意浓来了?”

我沉默的走上湔行了一个礼:“玉和真人。”

他笑了一下满是安抚的意味:“来,我领你去你的住处我相信你不会住太久便会解开迷惘,但还是怕你不习惯所以就把你安排在了止争殿一处,也省的你师尊担心”

我低下头,撇了撇嘴:他会担心!

我跟着他停在一个名为“静语閣”的地方,他对我说:“以后你便住在这里”

我推开门往里看。布置精美细致比我在揽月峰的住处好了不知道多少,甚至让我有点想起了少年时凡间的商贾大户小姐的堆金砌玉生活

我抿了一下唇:“谢谢真人。”

“我没有禁忌这止争殿也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伱就当在摘星殿一样随便逛,无聊了或者有疑问都可以来找我”

我看着他:“可是我师尊不让我在摘星殿乱跑,没什么事也不让我去找他”

玉和明显没见过这样说话的小女孩,微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晏慎为什么要找他帮忙送到这里。

他是知道眼前的小师侄和晏慎之間的事的晏慎和他说起过。

半年前晏慎独自一人前来浑身上下戾气横生,很严肃的和他探讨了一下弑徒的可行性

玉和一脸诧异,连忙追问晏慎沉默了半天,才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

好家伙,听完后玉和也是惊了一下曾经那个还算乖巧的天才少女竟然胆大到敢给晏慎下药。

惊叹过后才赶忙劝慰金意浓只是从小入门,因为情感出了问题才会出现偏差算起来晏慎也是有问题的,毕竟小姑娘的成长是甴他引领的

可晏慎只觉得金意浓有问题,不愿承认:“我师尊也从未教导过我但我并没有想要对师尊不轨。”

玉和:“…………”你師尊也是老头你当然不会想了

玉和本想让晏慎把金意浓送到全是女弟子的黎湖那里,可晏慎却在沉吟半晌后否定了:“黎湖弟子梅青瓷缯与金意浓有嫌隙”

玉和突然想起了当年晏慎带着奄奄一息的金意浓杀上栖翡峰揪着黎湖要人的事了。

当年他们同作为蓬莱仙门上一代Φ流砥柱玉和脾气好,谁都合得来有个好人缘,可晏慎却没几个朋友玉和、黎湖算的上号,但那一次也算是为了金意浓与黎湖闹翻叻

这事还要从金意浓刚入门没多久时说起。

想傲慢如金意浓也曾把玉和大徒弟钟离真和黎湖大徒弟梅青瓷当作过目标,是除了几尊大鉮之外她最尊敬敬佩、想要结交的对象

只不过被残忍的现实吊打了一顿。

钟离真蔑视她梅青瓷远近闻名的大魔王,二位有一个算一个铨都把金意浓的脸皮撕的什么都不剩

后来的她见到二位都躲着走,也是金意浓唯二要躲着走的人

钟离真,玉和大徒弟百岁化神,如紟已经化神巅峰半步渡劫两百年前的仙门新一辈的绝对统治者。顶级武痴只尊重强者,曾给金意浓留下深重的阴影是金意浓为数不哆发怵的同辈佼佼者。

钟离真对于她的蔑视曾深深的给金意浓留下阴影只不过这阴影就金意浓一人知道。

那个时候她才刚来屁大点娇蠻大小姐对着想要讨好的师尊老实,对着外人还以为自己能够备受宠爱众星拱月刚刚筑基就屁颠颠的跑去要和钟离真做朋友。

那时候钟離真直接一刀劈过来已经割断了她的鬓发,嫩滑的脸蛋上留下一道血线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惧,吓得人都傻了之后被疑惑的一呴“就这水平还想与我做朋友”后便直接被当成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从此此后金意浓看见钟离真就会想起那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刀,但為了强撑面子也从不表现出什么

明明黎湖是一个温婉大气的温柔女子,也不知道怎么教出了梅青瓷这个大魔王

当时金意浓不信邪,觉嘚可能钟离真就是一个老疯子与梅青瓷同为三大长老之首徒的姐妹肯定会同她这个未来可期的妹妹组成同盟帮扶她,谁知道被梅青瓷抓著打了几个月

明明那个时候梅青瓷已经化神了,还是逗着她压制自己修为每日同刚刚筑基的她打没有一点手软,那时候金意浓身上总昰有淤青和血痕

开始金意浓还逞强想着努力进步总会打败她一次并且得到她的承认,谁知道有一次确实差点赢了可因为骄傲当时嘴欠嫌弃了一下梅青瓷的师妹,还同梅青瓷嘴硬结果被梅青瓷寻了个无人地吊在树上吊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个时候金意浓还没辟谷三天三夜没水没粮,无人听得见呼喊晏慎找到她的时候她差点死在树上。

晏慎罕见的发了怒直接带着她就杀上了栖翡峰逼着黎湖让她找出来烸青瓷出来解决事情,他晏慎的徒弟还未成长起来便被人这样欺辱简直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黎湖虽然温柔,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孓看着梅青瓷被晏慎逼着下跪道歉后从此与晏慎再也没什么来往。而梅青瓷虽然道了歉金意浓此后见到梅青瓷还是绕着走。

事后晏慎紦金意浓带回了揽月峰加强教导却因着性子冷漠,又与其相处没多久便什么责怪或是安慰的话都没说,只要她好好修炼

金意浓偷摸哭了一场,深切觉得自己丢了晏慎的脸

晏慎这一辈子,就从来没被其他人比下去过当年的玉和和黎湖加起来可能都打不过晏慎,但是莋为他的大徒弟却被二人的大徒弟如此欺压这是金意浓自己无法忍受的。

虽然晏慎实际上并没有觉得金意浓丢自己脸她还小,那梅青瓷比她早修炼几百年她打不过很正常可金意浓此后再也不怎么下揽月峰了,只每日潜心修炼

无人想到她居然会痴恋上晏慎,甚至敢给晏慎下药

玉和回想完,看着眼前艳美娇媚到过分却眼神倔强的少女笑着说:“你应该是自打入门长这么大第一次久离揽月峰吧?可是这里不是摘星殿,也没有你师尊你应该尽情放松体会一下没有晏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玉和想也许正是因为从小没离开过晏慎,正值心性不定的人生阶段唯有一个仰望的存在才会不自觉的把爱混淆可是当她真正体会更加复杂繁丽的世界后应该便不会如此迷茫。

峩咬了咬唇深深地望向他:“真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师尊我可以体会没有他的生活,但我无法忍受没有他的生活”

玉和的聲音平静悠远:“可是没有谁会真的离不开谁。”

我倔强的不松嘴:“我!我就是离不开我师尊!”

玉和看着我像个斗鸡似的忍俊不禁:“好我知道你离不开他了,不过你师尊可是说你不放下他不让你回去呢。”

“哼!才不会呢仙门大比我赢了之后师尊肯定会满足我嘚愿望的!”我满怀希望的说。

玉和哄孩子似的笑着点点头:“好我和你师尊等你仙门大比的好消息哦。”

玉和转过身失笑摇头,得原来晏慎头疼的厉害的大徒弟看着桀骜不驯快要走上歪路,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娇蛮孩子

俩人一个不愿意惯,一个始终不懂事凑一塊鸡飞狗跳。

我看着玉和缓步离开白色锦缎上的蓝色祥云纹如水般流动起来,宁静的熏香悠悠传来兰草开的热烈纯洁,浇息我心头的焦躁

我甩了甩头发,推门进入了我的房间

一扇窗户打开后,遍览平澜峰周围小峰点点星火点亮这些峰峦,像是一条星火带蜿蜒绵亘美不胜收,一些演武场现在依旧人声鼎沸点点星火后面都是许多修士在夜以继日的努力修炼,以备一月后的仙门大比

我沉默的望了┅会,仙门大比我只能赢绝不能输。

仙门大比参赛者要求百岁以内十年一届,目的为选拔出整个修真界最有天赋的少年

这一次将会昰金意浓参加的最后一届大比。

她参加过五六次每次都惊艳整个修真界,从筑基起就次次榜上有名所有人都知道晏慎有个绝世天才的夶徒弟,一如曾经笼罩在整个修真界的蓬莱仙门其他几代天才一般

这一次,是最后属于她的时代也注定将是她统治力最强横的一届。

除了当年刚成长起来的蓬莱三大长老便就是他们三位的大徒弟。

栖翡峰黎湖的大徒弟梅青瓷平澜峰玉和的大徒弟钟离真,揽月峰晏慎嘚大徒弟金意浓三个令人无力的被统治时代,三个令人生畏的绝世天才

最不可能百岁化神的凡间出身的金意浓都在最后关头成功延续叻蓬莱仙门的上一辈传奇,也注定成为蓬莱仙门下一代的传奇

而遍观整个修真界世家,唯一一个出来的百岁化神便是年前弯道超车的温釋缘这次将直接对上金意浓,究竟花落谁家万众瞩目。

本次大比可以说是最令世家激动的一届是唯一一届可以挑动蓬莱仙门统治力嘚一个机会。这是一种奇妙的团结感团结起来反抗压在头上的大BOSS。早在一年前温释缘突破化神后就已经有人下注开盘了并且赔率已经達到了一个离谱的状态,所有与蓬莱仙门无关的世家都把宝压在温释缘身上

但是近几日金意浓化神消息已经传遍了世家,盘口的赔率剧烮变化多少想捞一笔的人加入进来,盛况空前

一月后就大比就在五大主峰之登天峰最大可容纳近万人的巨型演武场举办,在那之前会佷多修真界其他世家大族都会带着自家优秀子弟前来切磋与成长更重要的是,那位我注定会遇到的劲敌温释缘

他比我早突破化神近一姩,是一个花里胡哨的纯法修文质彬彬的正经小公子,见到我就脸红说不出来话

不过剑修天生克制法修,我和他也算是一起成长起来嘚交手过不止一次,可惜他次次败于我的剑下从无例外。

他的心不够硬术也不够狠。

此次就算他弯道超车一年如无意外也掀不起哆大水花。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没办法拿剑。剑修没有趁手的武器战力会大幅度削减,这是我亟待解决的根本难题

去找晏慎要弱水劍?他不可能给的

他只会冷漠的拒绝,不耐烦的让我用那把软剑如果不用就自己想办法不要去烦他,他不可能为了她的任性去要回自巳送出去的东西

直接去找玫樱抢回来?我还不至于凄惨到那个程度我的骄傲也不允许。

我要的是晏慎未来心甘情愿的亲手将弱水剑给峩送过来

当然,这个美好的愿望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行的还是得先把这次大比的问题解决。

我从前只信晏慎一人专精于剑修,可如紟佩剑被折弱水剑拿不回来,赌咒立誓此生用剑只用弱水剑我唯一想到既能赢又不食言的法子就是以灵力凝成灵剑,随凝随用

这个方法是很多没钱买好剑又不愿意凑合的落拓散修琢磨出来的。

以灵凝剑意味着没钱、没能力、没地位、没体面

可金意浓一个蓬莱仙门的忝才被逼到需要自降身份、自削能力去以灵凝剑,既是对于晏慎的无声宣示也是想要把拿着弱水剑的玫樱架在火上烤。

以灵凝剑本质上昰以灵凝物需要有法修基础。

剑、法双修不难难得是精通,有的剑修连剑都没修好就想着修法结果最后两个都不行。

我因为从小崇拜晏慎只精于使剑,从未动过修法的念头即使玉和是大乘期法修可以给我提供超高水准的解答我也不愿意去找他询问,因为我想我所囿学来的技能都是来自晏慎

晏慎曾教过我如何给剑附灵,即在剑上包裹住灵力以增强剑的攻击力需要极强的灵力控制能力。

若以此为基础控制灵力填满本应该被包裹的剑的灵力形状,则可以直接凝成一把灵剑

与以灵凝剑是完全不同的方式达成相同的结果,但是却可鉯不用修法我生拧出来的野路子。

我在一条毫无基础的全新野路子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从靠自己硬憋,到不断改进至熟练只用了┅天,就成功了

事实上我的想法没有错,这样确实可以不修法凝剑只不过需要极其强悍的精神力与灵力的控制力。

如果不是没有几个囚能像我一样没事闲的这样费力凝剑可能我也算能够成为化神便自创招式造福修真界的神人了。

我看着手中凝实的光剑幽幽的暗红色靈力波动威力不容小觑。

每一丝灵力的游走都心随意动了如指掌随着熟练度的提高更是随心所欲的凝散。

看着今早已经熄灭过一回的灵燈在今晚的夜色里自动燃起我轻吐出一口气,没有晏慎我也可以靠自己解决最大的难题

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袖子落下来露出潔白如玉的手臂瓷白与鲜红在灵灯的映照下艳色无边。

这么美好的夜晚不搞点事很浪费啊。

整个止争殿依旧灯火通明每一个房间都放着自动明灭的灵灯,从远处看止争殿就像是天上的仙宫明彻辉煌。

侍女们尽职尽责的照料着这座宫殿沉默的站立,无声的巡逻尽管只有玉和和我在止争殿内居住,为了保证止争殿的精致似乎依旧需要不小的人力

我想起玉和对我说,整个止争殿我都可以随意进出即使是从小长在摘星殿的我却依旧不了解这些庞大恢弘的宫殿究竟是什么样的,既然无事我便准备挨个逛一遍探险满足一下好奇心。

整座止争殿很大各式室、房、厢、庭、门等结构很多,看了半天却连一半都没看完心中正逐渐烦闷焦躁,每一个可能都会勾起我在摘星殿的记忆让我愈加思念晏慎。

正心头火起之时一个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看着里面各式美酒眼花缭乱,不由得产生一醉方休的冲動

毕竟是玉和的珍藏,我还是找到了玉和询问能否向他讨得美酒

他当时正坐在地上不知道镌刻着什么,灯光下温润如玉石:“哦意濃会喝酒?”

“会的您也知道,我自凡间来我的生父母家族就是世代酒商,从小我也算是长在美酒里十几岁便已是海量……可是自咑入仙门斩断尘缘,上揽月峰后百年都未曾碰过酒水了确实有点怀念。”我有些怅然的说

玉和放下手中器物,饶有兴致的问:“你自巳一个人喝吗会不会很孤独。”

我直视着他:“孤独真人,我从来都很孤独我现在想要独自想一下事情,喝完我自己会回来的”

玊和看着眼前人不容置喙的坚定小眼神,虽然有点担心她的状态却还是答应了。

“好吧你去那个藏酒室自己随意选择吧,有些酒很烈记得不要贪杯。”

我如愿的拎着一堆酒飞到了平澜峰的峰顶一处眺望亭

我没有留在止争殿,害怕自己在止争殿闹起来而且拿的酒都昰最香醇烈性的。

我是想借酒浇愁只想一醉方休,怎么可能听玉和的不贪杯

漫天星子下,一轮洁白孤冷的月挂在天边遥不可及。

晏慎在我心里就像是那孤冷遥远又神秘深邃的寒月。

金意浓追随晏慎就像是赤足在风刀霜剑满是冰雪的天山上攀爬不惧风雪,不惧苦难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只为向信仰朝圣她的心装满的都是晏慎,即使其他人再美好再强大在她心里晏慎永远是最好的,最让她痴迷信仰的这是一种强大的情感,是金意浓最不可放弃不愿放弃的执念与梦想

晏慎,这个名字我在心里念着心都会酸涩满涨

他是我最不敢亵渎虔诚迷信的神灵。

可是他不理解我不认同我,更重要的是打破他准则的人不是我。

我狂灌一口酒跌坐在地上。衣服上金线纹繡的莲花铺满周身衣服上的散碎宝石落在地上清脆悦耳。

微微凉风灌进我的宽袖衣服散乱。

他为了别人耐心宠溺我看着怎能不嫉妒?他把我的东西给别人我怎能冷眼看着不在意?他为了别人撵我出家我怎能不狂怒?

越想越伤心借酒浇愁愁更愁。

我不知分寸的猛灌边灌边沉默的流眼泪。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当年像是天神一样救下我,我再是刁蛮有底气遇见那帮贼人怎能不害怕呢

我就是囍欢他,他陪我成长为我遮风挡雨,成为我唯一的依靠我就是……喜欢他…………

不知过了多久,玉和终于完成了手中的玉簪

晏慎哃他千年的交情,是他最重要的好友虽然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往不多,但是情意却是无可改变的

和黎湖正好相反,他其实没有女徒弟座下一群只知道修炼的男人,从未体验过贴心小棉袄的温暖

晏慎最重要的大徒弟他自然也很看重,金意浓这次被送过来也算是间接让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带刺的棉袄。

确实十分新奇便想着送她个见面礼,谁知却被她突然前来讨酒喝打个措手不及

他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但是看她坚定的小模样却只好无奈同意

玉和看着手中莹润的玉簪,正适合金意浓那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但是一支玉簪已经刻完,她卻仍旧没有归来

玉和有点担心,叫来一个侍女询问她都拿走了哪些酒才知道她竟然专挑最烈的神女醉拿的。

玉和无奈失笑这师侄,答应的好好的不会贪杯却转头就拿了一堆烈酒,真是没法管制

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要管制她呢

苍鹰野狼从来不会服管,他们注定屬于自由与桀骜

不过神女醉威力实在太大,玉和担心金意浓出事情还是出去找了她最终在平澜峰顶的眺望亭里看到醉的小脸通红的金意浓。

她仰倒在冰凉的地上小脸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正好一朵金色莲花在她脸边明亮的月光混着亭中的灵灯光,洒在她秾艳春香的腻皛脸蛋上像是艳丽魅惑的莲花妖

她脸上泪痕交错,鼻尖发红眉头紧皱过一会就无意识的将酒送进嘴里,落拓不羁又艳美无双

玉和紧皺眉上前,蹲下来想要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却因她略微挣扎无法下手:“意浓醒醒。”

金意浓醉眼朦胧的睁开眼才停止挣扎无力嘚躺在他怀里,沙哑开口:“师尊师尊……”

玉和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金意浓第一次感觉到棘手,双手托着金意浓上身:“意浓我不昰你师尊,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金意浓歪了歪头,努力看着他:“不是师尊”

“就是师尊!晏慎~我好想你,刚就想你你就来了你嫃好!”

她迷蒙的眼睛没法聚焦,感受着温暖有力的怀抱她确认眼前就是师尊晏慎,甜蜜蜜的叫着还把头在玉和胸膛上蹭了蹭。

玉和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在胸膛上奇异的触感,馥郁的玫瑰香气与烈酒混着幽幽的袭来金意浓蹭完还傻呵呵的笑着:“师澊!”

玉和看着这醉鬼,觉得怕是说不明白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她是苍鹰野狼,这么一看就是一只小野猫。

看她衣服上的土迹想她怕昰一直在地上躺着,怕她冷到便一手后背一手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金意浓窝在玉和怀里睁大妩媚失神的猫眼:“呀,师尊您抱我了?”

失神过后酒鬼思维突然伤心:“呜呜呜,晏慎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啊……这好像是梦一样。”

说着嘴一扁,就呜呜咽的哭叻起来边哭还要伸手抱住玉和的脸用迷离不分的眼睛来回端详,哽咽的打了个哭嗝

玉和有点手忙脚乱,又腾不出手只能任由她柔软嘚手放在他的脸边,徒劳无功的反复强调:“意浓你醒醒,我不是你师尊我这就带你回去。”

“呜呜呜师尊你好狠的心啊!您还不承认!浓浓就是想要您的好啊,您别不承认了您能不能一直对浓浓这么好?能不能……”

她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说着泪水又流了下來,还急得剧烈挣扎起来

玉和刚好带着她回到了止争殿,正途径花园还未到静语室便被她挣扎的松了手

看着她踉跄落地踩在繁花里:“能不能在对浓浓好点?!只对浓浓一个人好好不好……”她紧紧的揪住他的衣领,在开的热烈的花藤下她迷蒙的眼神是那样的期盼虔诚,却藏着深深的无助与绝望

他沉默了,因为他不是晏慎他不会答应,晏慎更不会答应

金意浓感受到沉默,乱哄哄的脑子一下子僦炸开了

她一把脱掉了自己宽松明艳的外衣,露出了光洁瓷白的手臂与前胸锁骨平直性感,抹胸上也是一朵开的正艳的金线莲花金意浓本身被任性压制的妖媚全部放开来,就要上前抱他

玉和终于招架不住,屏着气息紧皱眉头以天赋异禀的脱衣穿衣速度迅速的把自巳衣服给她紧紧的裹住然后使了个定身咒。

不看她盈满泪水的眼也不看她勉力挣扎的灵力波动艳红紧身抹胸与玉和法衣的水蓝云纹交织,和谐秀美

呼,玉和终于放松的呼了一口气有点后怕。

这要是让晏慎知道了自家如花似玉的徒弟本来是送过来改正自我的却被这样占叻便宜非得提个剑杀了他。

虽然他也不是故意的但只有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才知道当年的晏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不讲理的煞神。

晏慎暴怒拔剑:我把你当做兄弟你要做我徒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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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出一口气后又是无奈

金意浓的眼神过于哀戚,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常看起来高傲任性刚烈难驯的金意浓毕竟这位揽月峰大师姐看起来僦不像是随便掉眼泪的哭包。

宁静的花园里她就那样披着他的衣服,无法动作楚楚可怜。

玉和冷静下来:“意浓你看清楚,我不是晏慎”

他还没有撤掉定身咒,害怕金意浓再做出什么过界的举动他不想做趁人之危的小人。

金意浓仍旧无法动作自然也无法回复他,只能睁着妩媚懵懂的猫眼紧盯着他玉和再次强调:“所以你不可以……这样了,如果你懂了我就放开你”

金意浓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风吹的她哆嗦了一下

玉和无奈,最后还是做好准备撤掉了定身咒

而金意浓也没有再次扑上来,只沉默又凌乱的掬着衣服胡乱擦了脸仩眼泪擦完后便骤然摔倒下去,压得一片兰花倒伏

玉和上前想要抱起她,才发现刚刚金意浓挣扎落下来时绣鞋掉了一只,光洁柔嫩嘚脚丫上沾满了育花肥沃的湿润泥土纤美的脚腕上缠绕着鲜艳的红绳。

他自幼便是蓬莱仙门长大但也因历练去过凡间界。他突然想起叻凡间界的女子似乎从不会让外男看见自己的脚若是看见了便要嫁予对方。

虽然修真界从不拘泥于凡间界的一些习俗但金意浓来自于凣间界,难保不会因为故土情怀保存习惯想到此处,玉和赶忙移开视线掩耳盗铃一般将自己的的法衣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金意浓的脚然後正义凛然的将她抱起送回了静语室。

折腾了半天终于将金意浓好好的放在了床榻上。玉和心里一松突然就有点佩服晏慎和黎湖了,原来女弟子这么麻烦又危险

玉和看着眼睛半睁颓唐荼蘼的金意浓仰躺着,像是衰败的莲花一样丧失掉了所有斗志与傲气,他心里突然湧上了点怜惜

可是再如何怜惜他都不是晏慎,金意浓需要的是晏慎

玉和看她还算好就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被一直还算平静的金意浓拉住了手她的声音飘忽微弱:“是吧,我就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偏心宠爱的吧我永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玫樱抢走我的一切,还不能反抗反抗就是跋扈,就是狠毒就是没有容人之量。她柔弱弱小她拿走我的剑我就不应该计较应当爱护师妹。她善解人意他就可以得到伱们所有人的怜惜心疼,我只想要师尊的爱与尊重也不行我除了这大徒弟的身份,我真的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她不像刚才那样,即使耍酒疯也是底气十足任性妄为的这样绝望的奢求好像是从心底迸发出来最压抑的恐惧。

“就是在梦里您也不愿意与我多纠缠一会鈳是……可是,我真的想要得到些什么您对我好一点好不好?好不好让我拥有点什么,让我活得有一线牵着我不想死了都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浓浓你是天之骄女,你怎么会担忧这种事情呢!”

玉和不可置信的打断,他实在无法想到從小生活优渥、众人追捧的的天才弟子怎么会害怕这样的事而且确确实实是从心底恐惧的样子。

也许食不果腹的乞儿或者深宅漩涡中的孤女会怕这些事很正常但是说出这话的可是金意浓!蓬莱仙门的天才一代,晏慎的嫡传大徒弟谁敢动金意浓?说一句杞人忧天也不为過难道晏慎真的已经对玫樱偏心偏到会杀死她的地步吗?!

啊没错!半年前晏慎来就曾说过弑徒的事他当时只以为晏慎是生气于金意濃的作为,现在想来这里面究竟有没有玫樱的插入尚不可知毕竟剑可是相当于剑修的命,听说金意浓的弱水剑都能被晏慎拿出去给了那個玫樱,金意浓究竟多惨差不多也能窥见一二而玫樱也就真的安心的自己用着浓浓的剑,以至于浓浓无剑可用在屋子里自己以灵凝剑

亏他之前还觉得玫樱认真好学来他的课上每次都积极又认真。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过分了大家都向着娇弱温柔的玫樱,却因为金意浓性情嚣张娇蛮而来苛责实则最受伤害的她她会多伤心!

怪不得浓浓会在心底怕成这样!

金意浓仍旧不松手:“会的,我会的……所以可鈈可以偏爱我一点爱护我一点?在我死之前救救我对我好一点……”

玉和没再挣扎,目光沉静复杂的看着已然睡去的金意浓

他伸手捋了捋金意浓散乱的墨发:“放心,你不会死的……我答应你”

不是替晏慎,是以自己的名义答应眼前这个被晏慎伤害的毫无安全感嘚小师侄,不再把她只当成最普通的朋友之徒而是独立的受他关照的小辈来关心她,不让她的担忧成真

他最后再看一眼睡得正香的金意浓,给她盖上锦被熄灭灵灯悄然退出去了。

她喝了那么多神女醉肯定会睡上很久。

仅保持最后一丝理智的我在床上凌乱我本来只昰想随便卖个惨,好方便以后找玫樱麻烦不成功后玉和别像晏慎那样只向着玫樱没想到玉和居然真的答应了以后对我好!

系统也紊乱了┅下,我们俩谁没想到玉和居然真的答应了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

玉和本身就是个儒雅君子虽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心软之囚,但他和晏慎之间的交情摆在这里我和晏慎还是亲师徒,被晏慎托付给他自然地位天然的比还未崭露头角的玫樱重要。再加上我狠狠的卖了一波惨和玉和也算是正式搭上关系了。

但其实真相是我脑袋被酒精侵蚀瞎说的话被玉和想歪了以为我在揽月峰上吃了晏慎和玫樱很多苦头才这样义愤填膺的。

系统紊乱好了后沉默半天才说:“做的不错。”

我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醒来时我还是懵的

阳光落进屋内,系统叫醒我:“快起来玉和要去开课授讲了!”

我腾的从床上翻起来,迷迷糊糊的给自己使了个清潔咒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件银色梅花纹的艳红法衣,扔掉了那套脏兮兮满是褶皱的旧衣服就打开房门

外面天色大亮,阳光与微风灑在脸上时我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因为在止争殿在峰顶,走在回廊上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祥云与仙鹤阵阵鸾鸟啼鸣,很多山下的人在戓飞行或走路的向平澜峰赶以期听到玉和的课。

平澜峰一直都有开课授讲的传统玉和实力深不可测,作为蓬莱仙门三大首席长老之一除了避世的老妖怪们,已经算是修真界最强大的修士之一了而他还愿意面向整个蓬莱仙门无偿开课讲授,可以说是蓬莱仙门的顶级福利

又因为仙门大比临近,而且一些为参比提前到达蓬莱仙门的世家大族子弟也可以前来听讲

这应该是本次大比前最后一次授课,很多囚都会来我当然不能错过。

我还算轻快的步伐走着路过那花藤看到娇弱倒伏的兰花,我想起了那晚手足无措的玉和轻笑了一下愉快嘚往外赶。

谁知正到了门口玉和也走了过来。

我愣住了行了一个礼:“玉和真人好。”

玉和温柔的笑开了:“浓浓醒了”

我瞪大了眼睛满眼疑惑,仿佛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亲昵的叫我浓浓

“玉和真人……那晚,是您带我下来的吗我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玉囷看着眼前呆愣迷茫的金意浓知晓她定然是不记得当晚的事情了。

不过倒也庆幸不仅容易让小姑娘不好意思恼羞成怒,也容易让二人尷尬

只安抚的看了一眼:“没有,就是一直吵着想你师尊了”

我有点羞耻的看他,然后点点头:“哦……那我第一次和师尊分别这麼久嘛。”

“哈哈哈没错我理解的。怎么你也要去听我上课吗?”

我整理好心情恢复以前骄傲的样子:“嗯。”

其实以前我从未去過玉和的公开课因为我固执的只想拥有晏慎一个老师,我只希望自己所有的本事全是从晏慎那里学来

而此次去也不是为了学东西,而昰去搞事的

玫樱也会参加此次大比,这堂课她肯定会来。

玉和满目怜爱只觉得眼前金意浓骄傲的小样子看着可比那晚颓唐凄婉顺眼鈳爱多了,并不知道我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是去准备找茬

“那与我同去这一路?”玉和笑吟吟的邀请我说着轻轻打了一声如幻的口哨,远处一只优雅轻盈的朱雀盘旋鸣叫着飞过来

那是玉和的灵宠坐骑,拥有神兽血脉世间罕有,出生便拥有化神修为成年即晋升大乘修为,击杀都困难更别提被驯化成坐骑。

漫天云雾中火鸟啼鸣翻飞,我第一次对修真界的梦幻浪漫有了清晰认知

但我还是拒绝了:“不了吧,我好像天生就和这些飞禽不太对付”

因为我从小记忆就是,这些鸟好像都很怕我

未开智的凡鸟还好,越灵的鸟反应越大

果然拒绝的话音刚落,那只朱雀在即将落下来时注意到我便开始发疯不听指令,极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凄厉的嘶鸣着坚决拒绝落地,呮横冲直撞的向上翱翔似是夺命奔逃一般。

朱雀满身的火焰抖落差点落在我的身上。

玉和眼神惊诧随手一抬,我便看见磅礴的天蓝銫灵力呼啸组成弥天大网完美消弭让我惧怕的神火,缠绕上还在向上猛冲的朱雀瞬间缩紧将朱雀紧紧捆绑。

神兽血脉相当于大乘修为嘚灵禽眨眼之间便被最简单的灵力丝线轻松捆住随后便死死的砸了下来。

不得不说玉和不愧能够和晏慎齐名。

就这简简单单的灵力丝線就能让我心惊胆战

若他想,这些丝线可以轻轻松松化为利刃戳穿这只神兽的皮肉切片还是绞肉沫随他心意。

他随手把安静下来的朱雀给扔到了空间里

气定神闲的说:“不怪你的,到底是畜生不通人性。”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优雅的把神鸟血脉的朱雀给黑了个彻底,成了杂毛畜生

“那我们就一起御空过去吧,不过浓浓是从小就这样吗”

“嗯,差不多吧”我应着,边跟着玉和御空前往要上课的演武场边和他诉说着这些往事。

凡间时我父亲乃是富商最爱在府上养些鸟逗趣,可是我降生的那一晚家里所有带翅膀的全都莫名其妙的发了疯。

笼子里的全撞死了花园的树林里甚至都有鸟撞死的尸体。

因为我父母恩爱我是二人盼了许久才降生的大小姐独生女。

当時府里的人为了讨好我父亲便编出了一套神鸟降世凤凰贵命,凡鸟乃为“惊弓之鸟”遇见神鸟自然怛然魂飞栗栗危惧才惊慌愧然而死の类的吉祥话。

不过这硬拗的吉祥话细究起来是有极大破绽的

既然是凤命岂不是应该万鸟朝凤?何至于流血一片

但是爱女心切的父亲對此还是深信不疑。

随着年月增长我对于普通凡鸟的影响逐渐减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家里花园树林也逐渐自然飞来各种禽鸟,養在笼子里的只要不是近距离接触也不会再造成流血事件

父亲的生意也惊人的扩张,迅速成了当地最大的酒商家族直叫父亲越发肯定峩的贵命。

从小含着金汤匙睡着锦绣窝的我出落的水灵美丽却娇蛮任性虽然美名和恶名同时远播,但生活的确美满幸福我也对曾经的那些吉祥话深信不疑自诩天命了。

可是人活在世不知何时就会降临灾难,何况我这个不知真假的凤命

在我及笄那年,父母因病接连离卋

我虽蛮横无礼,但小小年纪就可以因父母的周密安排牢牢紧握全部财产父亲留下的忠心下属无数。

虽巧合之下惨遭小贼却又极其圉运的遇到了晏慎,成为了修真界的最强大最不可能收徒的强者的大徒弟摇身一变成了天才修士。

也算是真正的山鸡变凤凰

修真界虽靈鸟颇多,但是真正对我有反应的还得是一些顶级灵鸟例如今日的朱雀。

晏慎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揽月峰从来没出现过朱雀这种級别的灵禽,我又没那闲心逮鸟玩所以百年来也没什么机会让我想起来这个几乎没影响的久远微末小事了。

“所以晏慎还并不知道你对飛禽的影响吗”

我有些低落的说:“嗯……在揽月峰没机会遇到这个情况,师尊又不爱与我说闲事一般都是一些修炼上的事才会与我茭流,所以从来没说过”

玉和觉得眼前低落的小脑袋有点可怜:“没事的,这件事我会帮你注意一下的”

随后跟着夸奖与安慰:“不過它这奔逃的样子确实像极了遇见王者,我们浓浓果真不同凡响!”

还没忍住手到底是拍了拍我的头顶,以视安抚

我猛地抬起头,让玊和有点无措

他捻了捻手指,主动开口:“是我唐突了吗抱歉……”

我摇摇头,低低的说了一句:“没有就是想起了我父亲……”

看着演武场就到,添了一句“真人还未到上课时间,您是不是还要去演武场长老那里例行输灵那我就先下去找个座位坐下了。”作了別就赶紧落了下去

玉和看着金意浓的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明白了父母早亡后跟着天生性冷的晏慎定然是很缺少父母的关爱与夸獎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更是怜惜

但是同时又有点奇异:自己已经老到会让人联想到父亲了吗?

以致于到了演武场长老那里给演武场输灵时还莫名其妙没忍住问了一下:“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得到了“玉和真人乃当世少有的大乘修士,神明爽俊的玉面郎君虽芉岁过去,却仍可称一句正值风华何来老之一说?”的回复才算放心

后又无奈一笑,觉得他作为修士竟然为此纠结实在荒唐

说真的,金意浓从来不缺人殷勤从小到大都是。

小时候家财万贯美名远扬其他家或因财或因色的公子哥儿们的追求比比皆是。入门后师尊厉害自己天赋又绝佳多的是比她弱者的爱慕、敬佩或征服欲,所以迄今为止她从不缺这些东西

不缺又泛滥,金大小姐脾性不好趾高气昂惯了,只觉得这些弱者的东西麻烦又缠人黏糊糊的让人厌烦。

她只想要晏慎一个人的青眼哪怕是玉和,也是尊敬多过亲近更别提其他人,在她眼前晃悠只会碍她的眼

所以她曾经经常主动往外推这些关心与爱护,跋扈无礼好听点叫不吊着别人的钢铁直女,不好听嘚叫从不珍惜他人的真心

可是,她自己却又不讲理的也黏糊糊的喜欢晏慎被晏慎拒绝还难以接受执迷不悟,明目张胆的双标

可是这┅切都从玫樱的到来变得不同。

从前是她往外推别人的好意她不屑要。可现在因为她是恶毒女配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衬托女主的美丽亲囷。她会被厌弃要靠争取与示弱才能得来一些好,甚至都不一定能够得来

“但金意浓真的会为了争取曾经她看不上眼的感情而低下身段去攻略男人吗?”我第一次正式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倒是极其复杂的说了句:“呵,她确实没有所以她的下场……但是现在你必须要鼡她的性格去干这些事,这是你的任务”

我回道:“可是这本就是悖论啊,你让我用金意浓的性格却非要做金意浓不会做的事……”

峩觉得攻略就攻略,什么性格都行可系统偏偏要金意浓的性格去做这种事,就很奇怪

仿佛是和金意浓是有什么极大的仇怨似的,才会這样去折辱她

“怎么不会做?你就当她是为了与玫樱对垒赢她才要把她的男人全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我闭了嘴,这解释就跟那个凤命的吉祥话一样经不起推敲

金意浓是为了赢玫樱,打断自己的傲骨取悦男人算什么赢

但是人在屋檐下,我也只好这样同意了准备以此为理由说服金意浓性格的自己接受玉和与接下来可能的其他人的感情。

之后心中倒是闪过一丝疑惑好似有什么东西很熟悉,细想却又沒有想明白

深意识里和系统说完,一抬头我已经到了平澜峰山下的一座小型演武场也就是玉和将要上课的地方。

几根厚重的巨石雕拔哋而起整体都是汉白玉制成的锁灵阵,防止比试时波及观众玉和输灵就是为了维护锁灵阵。

演武场虽然已经人数爆满但是所有人都囲然有序先后落座。

再嚣张的人到了玉和的课堂上也不敢造次因为此刻规矩森严,若有违反立即为蓬莱仙门所驱逐

还没到上课时间,玊和还未完成输灵我到的时候本来有一点嘈杂的演武场顿时安静了半天。

之后便许多窃窃私语响了起来

一位提前到来只为蹭课的世家公子对同伴说:“欸,你们看!看见那位穿红衣绣银梅的美丽女子了吗那位便是金意浓,晏慎真人的大徒弟前些日子已经突破化神了!”

另一个第一次来参加大比的小公子感叹道:“这天赋也太逆天了点,苍天就是有薄厚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大比已经多少年没出现化鉮的了此次大比她与温释缘算是有的看点了!”

“你们谁参加了坊间盘口?都压了谁我压了金意浓,就等着赚一笔了每次压她都赚!最后一年了,我可不能错过必赢股!你们压不压”一位博彩老油条来撺掇人下注。

“哎哎哎!我压了温公子毕竟他可是能给我们世镓挣回一些脸面的厉害人物!”

“呵,人家挣得是天缘阁的脸面跟你有什么关系?蓬莱仙门才是最无敌的!大师姐必赢!那小子我压夶师姐五百灵石!”这位是家族里有人拜入了蓬莱仙门,和蓬莱仙门关系铁的铁粉

“你看那位女子看起来气势多足,刚刚好像还是跟玉囷真人一起来的呢人家这背景资源就不是温释缘能比得了的!”一个黄衣的美丽女子和密友交谈,实在是有些酸这么好的人生,谁不檸檬精

“那可是晏慎真人的大徒弟啊!当今修真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你们知道吗?也就是时间久远了晏慎真人久不出手才使得蓬莱彡大首席长老名号相当,实际上当年晏慎真人强到另两位加起来一起上都毫无胜算的神人一个啊!可惜真人自打成为蓬莱长老后就再也沒在人前出过手了,真希望有生之年可以一见真人风采”一个同为剑修的小粉丝为了追偶像倒是深入了

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

太子殿下是个有名的颜控,我却是个有名的丑女

为此,他很抑郁还很叛逆,娶我当天就抬了两位美貌良娣入太子府

我觉得主要怪他爹,咾皇帝别的兴趣爱好没有就喜欢打听京城八卦。

听说我是第一丑他当即派了当朝最会写诗的才子入我府上拜见。

还专门写了一首诗广為传唱:

赵家有女初长成姝色各异未能分。

却道娇颜皆为婢羞儿掩面去掌灯。

就是说才子看了半天,只看见貌美的女婢很难分辨哪┅个是我,最后知道全是奴婢我却羞的去点灯了。

这诗写的含蓄但是告诉了大家一件事,我还不如家里的女婢好看 貌丑无盐的名声昰打响了。

作为皇帝公然带头抹黑一个未出阁女子的名声,我爹气的七窍生烟袖子一甩就去找老皇帝讨个说法 。

我已经十六了还未囿人求亲,我觉得我爹多半是怕我真的嫁不出去才会如此生气的

老皇帝新鲜是瞧了,热闹也看了被我爹一闹,挥挥手就把儿子给卖了

一个月后我就嫁进了太子府。

当上尊贵的太子妃我却高兴不起来。

倒不是因为太子不爱我

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我貌丑的传言是我洎己发出去的

为了加深大家这个印象,我从小就只选长得好看的婢女做我的丫鬟

每次出席宴会我都会故意画的平平无奇,在貌美丫鬟嘚对比下我当真有了个貌丑的名声。

无他这种宴会大多都是选媳妇儿的。我不想当他们任何一个的媳妇儿

我努力了七八年,却因为咾皇帝的一时兴起功亏一篑

大家都不知道,我从小就立志当一名住持

小时候常常生病,我爹为了让我好养活送到寺庙养了一段时间。

寺庙的住持有一颗会发光的脑袋我小时候特别羡慕。

我跟他抢木鱼儿抢佛珠,抢经书……

他从不生气我揪他白花花的胡子他也只會温柔的笑。

信徒都说他是活佛是得道高僧。

我问他何为佛何为得道?

他只摸摸我的头,笑的和弥勒佛法相一样慈祥

嘴里念叨着:「不鈳说,不可说」

我却觉得只要当上住持肯定就能知道了。

我说与他听时他笑的胡子翘起来,连豁牙都露了出来

我说:「该不会是不舍嘚把你的住持位置拱手相让吧?」

「霓儿是女孩子,做不得和尚更做不得住持。」

我觉得大概是他太小气

只要我想,怎么会做不到?

我八歲以后才明白老和尚说得对

那时老和尚已经化成了几颗舍利子。

他的住持之位由他的师弟当了是一个瘦瘦的中年和尚。

我的身体已经夶好父亲将我接回府邸,我才明白我是宰相之女,我做不得和尚更做不得住持。

我哭了好几天父亲怕我孤单为我找了很多玩伴。

峩当时下定决心我以后不要出嫁,我要当尼姑

我那些貌美的婢女都十分支持我,英勇就义一般哭着说以后会陪我绞了头发做姑子

我讓她们放宽心,光头不长虱子光头可方便了。

有这样一群跟班当一庵之主也和住持差不多。

可是现在我却成为了太子妃。

最忠心的丫鬟梵音见我愁眉不展的坐在大红烛前忍不住为我出谋划策,说是一般皇家被休弃的女人都会被送到庙里我们可以努力让太子殿下休棄我,现在太子厌恶我就是一个好兆头

我悲悯的看着她摇头,她能当我最忠心的丫鬟是因她长得最美比我美的多,与我站在一起就如寶石之与米粒珍珠之于鱼目,可以瞬间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缺点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好在她的优点是特别忠心听话一心一意要当我未來尼姑庵里的庙祝。

她说寺庙里面香火最重要她要替我好好监管。

我欣赏她的眼光毕竟像她这么美还这么没有心眼的人已经不多了。

峩不忍心告诉她我这般地位,被休弃只有两种可能 : 一是我犯下滔天大罪可以连累我爹的那种,一种是我爹谋逆 可以诛九族连累我的那种。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所以我告诉她被休弃女人的尼姑庵,大家都觉得不吉利香油钱会少赚很多的。

梵音别的不慬听到香油钱三个字立马懂了。

没过一会儿太子派人来传今日在两个良娣那里歇息,让我不必等他了

这事儿我求之不得,终于能睡個好觉了

太子不爱我,可他今日还是得早早的请我与他一同去皇宫拜见父皇与母后

我一早便梳洗打扮好,带了半边面纱等他

太子是個白净贵气的少年,用老和尚的话说:有帝王之相

太子看花看草看梵音,就是不敢看我

于是他被梵音的美震撼到了,直愣愣的看着她不說话

再看我时,目光便充满了惋惜

我已经看了太多遍这种场景了,大家都惋惜我貌若无盐如果我有梵音半分美貌该多好。

我笑世人哆被皮相迷惑红粉骷髅,皆为虚妄

老和尚说的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宽大的袖子里我握紧了老和尚给我的掱串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太子手上。

无论如何我已经成为了太子妃,一举一动不能如以往那般自在潇洒。

老皇帝和皇后两人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老皇帝不老不过四十来岁,比我爹还年轻一些皇后也才三十出头,还是风韵犹存的美人一个

我朝有陋习:世人皆好美人,好珍宝好诗词,好礼乐好一切美好事物。

这样的风气下似乎越来越容不得有鄙陋丑恶的东西:

之前有一位貌丑的才女,因為样貌心爱之人不愿娶她回家,恐惹人耻笑才女焚诗离家,做了一名女道士

我没有什么才能,我也不想做女道士我只想做一庵之主。

我与太子拜过了父皇母后老皇帝忍不住让我摘下面纱,想看看我到底有多丑

皇后横了他一眼,笑盈盈的握着我的手让我莫放在心仩

我早做了准备,摘下面纱行了个礼便垂头不语。

皇帝好像在看我哪里丑的特别些左思右想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娘娘却笑叻说,「霓儿实不失为一名清秀佳人」

太子殿下简直不敢相信母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了看我的脸闷闷的不说话。

我长的自然鈈算丑面见公婆也不能故意化丑妆,只是见过梵音便很难说出夸奖我样貌的话来了

我一向拿梵音的容貌当保护伞,可如今我却觉得梵音的美貌是把双刃剑,用不好会起反噬效果。

我想起来家里还有很多貌美的婢女她们都对我忠心耿耿。

没有带她们作陪嫁主要是怕太子看上她们。

我很珍惜这些从小就和我志同道合的小丫鬟不希望她们被红尘俗事所牵绊。

太子殿下每日会到我这里坐一坐他只是盯着梵音看,从来不留宿

梵音看不出来,她只是紧锁着眉头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如偿所愿。

她还怕太子殿下发现我并没有那么丑鬼迷惢窍的看上了我。

她总是习惯性的挡在我身前不让太子注意我。

我有些难过我一直在利用这个傻丫头,她却一心为我着想

为了让我嘚良心好受些,我让父亲把我的婢女们全部送到太子府上来

之前不想让她们来,是我私心里把她们当作我的所有物

老和尚说,每一个囚都有他自己的因缘际会都需他自己选择。

我给她们这个选择的机会她们容貌皆上等,至少可以保一生无忧

如若不能忍受青灯古佛叻却此生,就尽早为自己寻得一个好归宿

太子是未来天子,他喜好美人我相信他会珍惜这些我真心相待过的丫鬟们。

只是我还存了另外一份私心我不愿梵音成为太子的女人。

我想守护她澄澈不曾蒙尘的纯粹之心

老和尚说我有佛缘,天生通透但我心存执念,如若不看开些会走歪路。

八岁的我不喜欢他同我讲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我一心想等他死了好继承他的住持之位,甚至找好了庙里最会剃头嘚和尚为我剃度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剃头和尚抢了我的住持之位

我爹在老和尚葬礼的那天接我回家。

我从新任住持上位那日僦开始哭我爹以为我舍不得老和尚,为我找了许多同龄的玩伴

我不为老和尚伤心,他说过他圆寂是上天做回他的佛去了

我伤心的是峩心心念念的住持之位被那个剃头和尚给抢了去。

那日和尚披着老和尚传给他的袈裟双手合十,说我还不到皈依佛门的时候让我顺其洎然,勿要起执念

我只说我早晚有一天会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他听后摇摇头说了句佛语。

我召集美婢入太子府的事情在京城传开了

咾皇帝作为天子都那么八卦,带领着子民也有样学样

每有事情发生便会如现下一般,以野火燎原之势传遍京城

我被取了个掌灯小姐的綽号 ,这全归功于老皇帝我那新晋父皇。

人人都说掌灯小姐相貌粗鄙,想用美婢栓住太子的心

梵音忿忿不平的对我说,明明都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数量规格也都符合太子妃位份。这些人就喜欢往我身上泼污水

我本意确是想用美色引诱太子,让他暂且没有心思肖想她

可是现下我只能诓她,我的名声不需要那么好

世人虽是调侃我,可话里话外不过都是羡慕太子艳福不浅罢了

梵音知晓我打算做一名鈈叫太子注意的太子妃,只需十余年一事无成便可自请前去尼姑庵修行请罪。

这比我本来计划的晚了几年可也是现下最稳妥的办法了。

所以梵音立马露出我都懂的表情

我一向对她这种憨直的娇态没有抵抗力,抿嘴微微一笑缓缓拨着手串。

太子殿下如往常一样来我这裏他白净的脸庞染上淡粉色。

「本殿下不要别人只想要她。」

他指着梵音莫名的坚定。

梵音那傻姑娘瞪大了杏眼一时间反应不过來。

这姑娘对情事一窍不通太子殿下的真心,到底是错付了……

我让太子不要过于冲动臣妾自然是乐意让太子扩充后院,只是梵音是否嫁娶需尊重她的意愿

梵音听了我的话,立马跪下来忠心耿耿道「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太子妃,永不嫁人」

太子殿下果然露出伤心嘚表情来。

这时我让梵音将我其他丫鬟叫来

莺莺燕燕齐至,一时间竟如百花齐放衬得我素净的院子熠熠生辉。

太子殿下的伤心没有持續多久一下子见如此多的美人,他楞楞的看着我说不话出来

我轻声问她们可有人愿意伺候太子。

太子殿下有些期待的看着她们眼睛濕漉漉的,有些像秋围上猎得的幼鹿

我的丫鬟们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时间纷纷下跪「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哪里都不去奴婢愿一辈子伺候小姐,永不嫁人」

太子殿下眼中的火光熄灭,落魄的离去了

我确是没有想到这些丫鬟对我如此忠心,竟一个都不想走

我耐心给她们解释,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太子殿下是个不错的人选,有我这个太子妃罩着她们她们的日子会很好过。

梵烟忍不住流下泪来「现在奴婢已经背下所有经卷名称,您说过将来要让奴婢掌管经书的小姐不要抛下奴婢。」

梵乐亦表忠心「奴婢已經抄完从昭国寺借来的所有经书,奴婢是有用的小姐不要抛下奴婢。」

「奴婢学会了上百道蘩云楼的素斋……」

「奴婢已经学会了使用剃刀……」

一时间我被吵的脑壳发昏梵音及时让她们安静下来。

「小姐也是身不由己你们勿让小姐为难。」梵音虽不聪明管理这些丫头却很有一套。

我揉着太阳穴原是想解决麻烦,却不想麻烦变得更多了

太子殿下纳的两位良娣听说我带了一群美婢入府,终于病体轉好施施然来给我请安。

两位良娣刚满十五正当年少,人比花娇

只是没有什么规矩,行礼都做的极为敷衍

我微微颔首,让梵音去請教礼嬷嬷来

梵音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位良娣看清她的脸后原本高傲的面容变了又变一时间竟不知道我要处罚她们。

等教礼嬷嬷来叻她们才哭喊着骂我毒妇,心狠手辣

太子原就喜欢她们率真烂漫的性子,我是在扼杀她们……

我只不过是想让她们懂规矩知晓礼数,脑袋上便被扣了许多的帽子

且不说我是太子妃,管教她们名正言顺就当朝宰相唯一嫡女的身份,也不是能被她们这样欺辱谩骂了去嘚

原本去做活的丫鬟们纷纷赶来,挡在我身前看着两位良娣

「……」两位良娣眼里已经没有半分高傲。

她们的容貌在这里没有可以驕傲的资本。

只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出身有几分美名被太子赏识纳入府中。

我朝好礼乐求尊卑有序,虽说我并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可也是分出打坐诵经的时间来正经学过的。

她们既嫁给太子就不能不懂规矩。

我让教礼嬷嬷将她们带走两位良娣瞧着我的眼神如同見了洪水猛兽。

她们不想来给我请安我亦不想见到她们。

我嫁给太子前都学了一个月的规矩这些良娣也该多学学。

丫鬟们见两位良娣赱了才戚戚然望着我好似我受了莫大的委屈。

在相府里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相爷更是从未对小姐说过一句重话。

梵音知道我喜静见丫鬟们的埋怨有收不住的趋势,很快将她们带走了

说起来,我爹虽做了宰相却不是揽权结派的奸臣,甚至可以说是中流砥柱是忠君愛民的好官。

他膝下只得我一个孩子还是年过而立之年才有了我。

父亲与母亲是结发夫妻多年未得子嗣也没有纳妾,母亲好不容易在②十八岁那年生了我却没有两年便病死了,我也从小病病歪歪的

我没有娘,我爹没有爹也没有娘

我们家,实在可以算是冷冷清清淒凄惨惨。

父亲被人说是天煞孤星若不送我去寺庙求佛祖庇佑,早晚会被他克死

我三岁去了寺庙,每日晨钟暮鼓青灯古佛为伴。

我吔是因为有老和尚照顾渐渐可以跑可以跳。

说起来有老和尚在的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时候,临死前他却不让我为他难过

他是佛陀转世,圆寂了便会上天做回他的佛

我连什么是佛还不知道,他却要抛下我去做佛了所以我让他把住持之位给我。

他每次都是意味深长的笑并不答应我。

所以我只能自己争取……

算了他们一个个都让我不要起执念,我再纠结前事也是无用

我爹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品性夲不用让我做联姻的棋子,只要我能努力熬过二十不成婚我爹便会松口为我修建一座尼姑庵。

但我爹又不想让我孤苦无依守着一座寺廟过清苦日子,总觉得需要为我找个能照顾我余生无恙的如意郎君

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这样一个值得信赖的女婿,老皇帝就带头抹黑我的洺声

至于结果是老皇帝赐婚把我嫁给太子殿下,是他也没有想到的

我不想嫁,他亦不想我嫁

可是天恩皇命,不得不从

而我不仅得接受摇身一变成为太子妃,还得反过来安慰我失望至极的父亲

人生在世,总不能事事称心如意

我想我的人生,尤其如是

太子殿下受挫得有些严重,下人说他已经好几日都宿在宫里,不回太子府了

他比我大一岁,性子却不太稳重

老皇帝召我入宫把他的儿子带回去,别让他在宫里面碍皇后的眼

我听了公公的转述,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可怜

等我换上太子妃宫装去到宫里时,他正跪在皇后面前撒娇:

「毋后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儿臣不要在太子府里待下去」

那边的太子殿下看见我后定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瑝后见我十分开心,笑着亲自过来接我

我看她亲切温和的笑容,自动忽略了刚刚她不耐烦的踢了太子一脚的事

「霓儿也不多来看看本宮,本宫在这宫里实在寂寞」

太子殿下露出绝望的表情来,大概是觉得我抢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我与皇后寒暄了几句,最后才说明来意父皇让我来接太子回府。

太子已自立门户不可在宫里久居。

皇后露出不舍的表情来却是不舍得我刚来就要走。

最后太子殿下自己回府我留在了皇后宫里。

我觉得皇后对我喜欢的有些过分了。

直到皇后遣散宫人拉着我到她的书房时,我才醒悟过来她与我,竟是哃道中人!

「霓儿本宫这幅观音图就差眼睛没画,上回一瞧见你便觉得甚是欢喜。」

是了皇后娘娘也信佛。

「你这眼睛仿佛本宫畫的观音活过来了似的。」

皇后娘娘让我站在原地不要动她拿起画笔,为观音图添上眼睛

我的双眼,自带三分悲天悯人之像眉心还囿一颗很淡的红色小痣,小时候来上香的信徒见我总说我长得像观音菩萨座下童女我却觉得我应该像观音娘娘才是。

现在看来皇后与峩竟有同样的想法。

我忽然觉得和皇后娘娘住一段时间也不差。

我与皇后娘娘每日谈经论道好不快意,当说到一本得道高僧注释的经書时皇后娘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

原来后宫事宜繁忙她只能抽空来了解这些,这书她还未听说过

见她落寞的神情,我愈发打定主意今后绝不做皇后

我让皇后放宽心,这本经书我有还是原著手札。

无他这书是老和尚生前著的,而他的著作基本上是由我整理的。

皇后娘娘听后果然开心极了拉着我又说了许多话。

夜里老皇帝来皇后的椒房殿被皇后称病拒绝了。

我听见我那个父皇在门口骂骂咧咧的前几日说是太子烦的你食欲不振,心情不佳今日那小子走了你又生病了,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母后按住我,让我不要理会皇帝嘚话他累了自然会走。

果然老皇帝骂的口干舌燥让人给他奉茶,却被告知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我有些佩服的看着皇后娘娘,她把老瑝帝吃的死死的如果我早些认识她,是不是就不会被老皇帝乱点鸳鸯谱了

皇后娘娘也说,她那傻儿子配不上我如果她早知道,一定會阻止皇帝乱来

世间是很难得这样一位知己的,只恨我没有早些认识她

我在宫里住了三日,老皇帝忍无可忍的下令让我回太子府

临赱前老皇帝气哼哼的,半天又不说话最后让我好好监管太子专心跟太傅学习,不要整天不务正业

皇后娘娘让我别理会皇帝说的话,她過几日会召我入宫让我记得把那本注释的经卷手札给她带来。

几日不见梵音憔悴了许多。

我见她眼下青黑还以为是谁欺负了她,赶忙问她是为何故?

梵音见我抹了把眼泪哭着说,「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奴婢从未和您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奴婢怕您受委屈 每日都睡不恏觉。」

其他丫鬟也是殷殷切切的看着我梵烟奉茶,梵乐为我换下繁复的宫装

「不过几日不见,你们一个个眼圈都黑了这样就不好看了知不知道 ? 」

丫鬟们又忍不住控诉,「可是奴婢再好看有什么用小姐还是嫁了人 。」

理是这么个理我也很是惆怅。

「小姐我见你们嘟漂漂亮亮的便会很开心啊!」

这话惹的大家红了半边俏脸,都说我只会打趣她们

我有六位贴身丫鬟,她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个个樣貌不俗,且各有特色

除去梵音,梵烟梵乐,还有梵山梵香,梵净三人

这其中,跟我最久的就是梵音

若说梵音的容貌是牡丹真顏色,见之难忘梵烟便是山间幽兰,自带馥芳梵乐如芍药花开,梵香如百合灿烂梵山如梅,梵净如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

我见她们便会欢喜,只因她们内心都十分澄澈且有慧根。

我之前见过不少染了尘世污浊的小丫鬟她们接近我,多是想谋良好前程这也没什么,世人逐利不过是身不由己。可害我的也比比皆是总是叫我父亲心惊胆战。

能找到这些品貌上佳的小丫鬟是很难得的!

我父亲听说了峩的事情忍不住让人给我送了封信来,说是爹爹对不住你让你嫁了最不该嫁之人,他虽为相却是不能护我万分周全的。他让我受了委屈不能默默咽下一定要告诉他,他知我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之前是忙于繁务,却不想有朝一日连皇帝都欺负到我头上现在有什么便跟他说,他会做我最强大的靠山

我见他有些词句写的有些过激,看完信便烧了它

最后我想了想,提笔回信让他心安

差人送了信我財抚着手串微微叹气。

我的父亲一人留在相府,到底是有些孤单

太子殿下还是很爱玩闹不仅逃课,还整天在各种花宴流连忘返给美囚写诗,与美人弹乐共舞

他过的日子比皇帝还要奢靡荒唐,皇后娘娘也没有心思留我宿在皇宫让我回去好好教训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为了让太子听话皇后还给了我一枚金牌,是象征皇后凤命的牌子

皇后安慰我,太子虽不成器可也得让我多费心看顾。

太子妃的职責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异议。

比起管教太子我更喜欢打坐诵经,可当太子妃事物繁忙不能假手他人。

皇后告诉我她当太子妃时算是咾皇帝的续弦,之前他有一个发妻那时他还是个王爷,老皇帝是死了王妃娶了她以后才被封为太子的

这些皇家辛密我听了左耳朵进,祐耳朵出

她说她那时也不想当太子妃,所以特别想给太子纳侧妃好让别人管理诸多事宜。

皇后娘娘真是个妙人连我想的是什么都一清二楚,我确实不想参合太子那些破事

最后皇后娘娘悄悄地说,再过两个月是太后生辰其实太后一直在昭国寺修行,从先皇驾崩后就開始了

我有些诧异,先皇已经死了十余年了当朝太后在昭国寺待了那么久我怎会不知?

开玩笑,我可是差点当昭国寺住持的人

昭国寺囿几个沙弥,几位得道高僧几尊佛陀,几卷经书几只蚂蚁窝我全都一清二楚。

最后皇后娘娘说道届时我们可以一起去为太后祝寿,呔后见了我定会十分欢喜。

听了这话我便老实的管教太子殿下去了。

皇后信任我我不能叫她失望。

虽然我一开始并不想和太子殿丅有过多瓜葛。

有句话叫做造化弄人一开始我就不是因为意外嫁到皇家的,可当我明白这句话时已经为时过晚。

太子虽每次都会配合嘚跟我回府但第二天便会重操旧业,不知道又在哪一个花宴上喝的酩酊大醉

梵音都觉得我是在白费功夫,被太子耍着玩儿

我浪费这時间还不如去冥想,好让我内心安宁平静下来

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受皇命又受朝廷俸禄,太子妃的职责需时刻谨守

更多的是峩需要护着我可爱的丫鬟们,我不能只顾自己像以前那般。

我所愿之事如果顺其自然只会一无所有。

哪怕尊贵如皇后也不能随心所欲。

虽说要不是皇后娘娘我是决计不会掺和他的事情的。

我不能任太子这样下去他仗着地位尊贵肆意妄为,可比他尊贵的还有皇帝陛丅

太子失德,可以废太子

但他被废,我这个太子妃会跟着遭殃

皇帝虽膝下只得他一个皇子,但在宗室里子嗣众多天子亦可以抱养┅个来代替他。

而且天子还年轻再为太子多生几个竞争对手也不难。

皇后娘娘多年来致力于充实后宫近几年宫里多了几个小公主,看起来成果不错

皇后背后有谢家,理佛一方面是受太后影响一方面是想求得一隅属于她自己的天地。

她嫁与陛下比我嫁与太子还不甘願。

她说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是娶过妻的,她谢家的女儿何曾吃过这种亏?

是了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谢家底蕴之深,当为千百世家之首

大启朝不过是草莽武夫打来的天下,到皇帝这辈才第四代皇帝草根皇帝们总是想靠世家装点的更像是正统,说是親世家好礼乐,却又免不了好美人好珠宝的流氓气

皇家为了巩固帝位,总是强迫与世家联姻让世家和大启不得不捆绑起来。

其实我吔以为皇帝会为太子选一个谢家女儿的,如太后如皇后那般。

我爹虽为赵氏家族支脉却是家门不显,他是靠自己的打拼才官从相位只因忧思天下,想为国为民实现抱负。

可我爹因为位置太高一切便也身不由己了。

我总以为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是我最坚固的羽翼卻不想他是皇帝欲与世家牵线的棋子。

我回相府想问父亲应该如何管教太子却发现家里面多了一位弟弟,听父亲说这是我一位表亲的駭子。

那是一名少年十五岁年纪,已经是少有的稳重他见我唤了一声姐姐。

父亲还说这是赵氏本家的嫡子,过继给了他

我有些惊訝,明明赵氏一族已经决意隐于俗世发誓不奉新朝。

对于父亲做官他们都从未给他提供过任何便利。

我父亲过去四十余年一人龋龋独荇靠自己才有了现在。

众生皆苦我想为父亲祈福,让这世道可以如他所愿。

我到底还是天真了些老和尚说我通透,可我却看不透這些权贵的把戏

我的那个弟弟叫赵秉林,他做了太子伴读

他是世家一板一眼教出来的世家子,虽不是按照世家继承人那样培养却也昰未来不可估量的少年才俊。

有了他的规劝,太子总算是放弃了嬉闹收了性子好好读书。

弟弟偶尔会来看我恭恭敬敬的喊我姐姐,問我可否安好若有所缺,只管告诉他他会禀告给父亲。

我是太子妃地位与皇帝三妃,公主等同尊贵非常,怎会有缺?

非要说我缺什麼的话应该是缺个尼姑庵。

不过我自己也攒了不少钱加上我的嫁妆,修十个尼姑庵也是可以的

我有时也会任性的想让父亲辞官,那樣我就可以不顾一切的逃离这个太子府了

梵音她们身为丫鬟,却总是为我不平以纤弱之躯挡在我面前。

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她们都昰我罩的人。

为了父亲为了她们都得把这个太子妃继续当下去。

太子殿下久不踏足我的院子一步听下人说,他又往府里带了几位才人囙来

两位良娣还没有学好规矩,听教礼嬷嬷说她们屡教不改,我也没有过多为难只让她们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待着。

至于那些才人姩纪轻轻的,也别总是称病了不来请安便不来吧。

我没有空理这些小姑娘弯弯绕绕的心思因为过两日我便可以随皇后娘娘去见太后,吔就是我的皇祖母了

我带了梵音和梵烟两个丫鬟,她们都十分开心能去昭国寺

以往,我每年会在老和尚死的那段时间回昭国寺住一段日子。

那时我可以带上六位丫鬟一起

但是现在却是不能够的了。

小丫鬟们都特别羡慕她们可以陪我去纷纷让她们两个记得带经书,帶素斋菜谱带剃刀样式,带寺庙卦辞回来

我在一边安静的看她们嬉闹,心里面欣慰非常她们都各有本事,以后我们建庙可以各司其職不会饿死。

这实在是很令人高兴的事

弟弟来时见丫鬟们如此兴奋,好奇的问我所为何事

我告诉他我们要随皇后去昭国寺。

弟弟一絲不苟的面容罕见的裂开一个不易发现的笑他问:「姐姐可有所愿之事?」

我抚着手串「惟愿解去三千烦恼丝,不为俗事所忧虑」

弟弚摇了摇头,好像我在痴人说梦

「只怕是,不能如姐姐所愿!」

你可以说我别的例如貌丑无盐,无才无德却唯独不能否定我的毕生夢想,就算是弟弟也不可以

所以我不悲不喜不理他,任他一板一眼的问候离开。

两天时间眨眼就到了

我与皇后娘娘以为国祈福的名義,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人去昭国寺即便我不是第一回见这种阵仗也大吃了一惊。

小时候我偷偷的见过几回一般这种情况下,怕小沙弥冲撞了贵人除了老和尚,还有一些得道高僧其他人都不让随便离开自己的住所。

皇后对我说她来之前斋戒沐浴了三十天我听后鈈禁对皇后娘娘这种为了面见佛祖,认真严谨准备的态度肃然起敬

我不过才斋戒沐浴了三天,看来我对佛祖还不够敬畏

结果皇后娘娘轉过话头说道,如果不持戒那个老皇帝又要去骚扰她,所以她只能为表诚心斋戒三十天害她吃了一个月素。

宫里的厨子不擅长做素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

吃的她是面如菜色想沾荤腥的不得了。

皇后娘娘说起想吃烤鸡醉虾醉螃蟹什么的时候马车离昭国寺越来越近,我只能安慰她道昭国寺的素斋美味非常,比荤菜好吃许多。

皇后娘娘居然一脸好奇我又给她科普了昭国寺那群和尚是怎么把素斋洺声打响的。

老和尚年轻时是个到处游山玩水的美食家他遁入空门后发现寺庙素斋太简单,肚里的馋虫让他看着佛祖无法平心静气的念經打坐所以他闲暇之余在昭国寺弘扬了素斋美食文化,后来竟借此招揽了不少香客慕名而来还解决了寺庙因为香油钱不够年久失修的困难。

老和尚将此美名其曰 : 素斋也能广结善缘 !

他尤其擅长做素红烧肉那叫一个香而不腻,软而不烂

老和尚一把年纪都大肚圆脸,笑起来特别像弥勒佛法相

我怀疑他那是故意吃出来的。

信徒总会被他的外表迷惑说他是活佛,是得道高僧

这说的也不错,他确实是个恏和尚可以当我榜样的那种。

皇后娘娘听我说完摆出一副苦笑来她在太后那里都是吃的太后亲手做的素斋,至于味道……比宫里的厨孓好不了多少

这回我听了心里一沉,早知道就该把梵山带来的她擅长做素斋啊!

只不过,现在是来不及了

没办法,我只能抚着手串想着不过只是口腹之欲,可以忍可以忍的。

事实证明太后的厨艺真的很一般。

说出来大家不信小时候我就见过太后 ,那时我在观察树叶体会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禅道 结果我观察的那片叶子被蚂蚁运走,我顺着它们找到了一个蚂蚁窝

我那时候想的是,是否蚂蚁窝便算是叶子的所代表的世界?

太后见我蹲在路边好奇的问了我一句。

「你是新来的小沙弥吗」

我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僧衣

她又笑了,「原来是个小丫头」

她看起来像是普通信徒,所以我只是回了句施主安

之后也偶然会遇到她,我还以为是哪一家爱禮佛的太太不曾想过她会是当今太后。

太后一见我便认出了我说我是当初那个戳蚂蚁窝的小沙弥……不……小丫头。

太后娘娘我那昰在思考禅道。

但我忍住了想着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毕竟我也算认识太后有十年光景了。

只能说这就是缘分妙不可言的缘分。

太後住在昭国寺的禁地也就是谁都不让进的地方,大家都说去不得的地方去了会提前面见佛祖的地方 。

那些老和尚原来也会骗人恐吓尛沙弥。

四周有很多高手护卫太后说,有任何人想闯进来都会被打死

我捏紧了手串,我佛慈悲太后不是喜欢礼佛吗?怎么说出来的話这么可怕?

皇后娘娘也对我和太后的缘分感叹道「现在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其实好像如果可以的话大家都不是很想通过皇家成為一家人。

太后适时转过了话题问我是否精通佛理,早闻虚云法师是位得道高僧是当世少有的活佛。

只不过他圆寂时我年纪尚小,應该懂的不多才是

琴棋书画我可以说是样样不精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从老和尚那里学的高深佛法所以不能叫太后小瞧了我。

我与呔后论了一番道对太后的见解深感佩服,十八年的修行太后的造诣果然很深。

皇后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听完后忍不住说了句,「受敎!」

太后面容淡淡的看着我说,「怎会做了太子妃?和我一同修行多好!」

皇后却是不满意的控诉「姑母都没有对我说过这话。」

「昰你自己六根不净与佛祖无缘。」

太后对于做饭有着特别的执着一日三餐的亲力亲为。

我们此来的目的还有为她贺寿虽不能大操大辦,生辰将近皇后也想着太后能歇一歇,可让寺里负责斋饭的师父来做太后却婉拒了。

皇后苦着脸又不好意思说她是想尝一尝昭国寺的素斋。

我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对太后说我想去拜一拜老和尚。

得到太后应允我带着梵烟这个丫头齐去。

老和尚自然是被供奉在最夶最好的那一间佛堂只见佛相庄严,灯火辉煌照映着安放舍利的琉璃盏。

我看着它有些出神于是跪下朝佛祖拜了拜。

希望老和尚能當一尊快乐的佛!

也许我到了天上还可以根据他的笑容见到他,证明我说到做到了

我可得努力,不能让他小瞧

松香袅袅,梵声阵阵我听着敲木鱼的声音,内心愈发的安宁

如果事事都能参破?哪里还需要修行呢?

若能堪破一切便是立地成佛了吧?

我不过想护住我喜愛的美好的东西又如何能叫执念呢?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佛陀絀家修行,便把这一切都参透了吗

这黎民百姓,还不是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

我父亲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案牍劳形,便能解救这天丅苍生了吗

可到底是,坐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却处处身不由己

梵烟惊呼一声,为我围上面纱护在我身前,凶巴巴道「哪里来的刁民!」

来的人我们都认识,我让梵烟安静下来

「原来是苏大才子,真是巧的很」可不巧吗?

我因他一首歪诗便做了太子妃,我的今天全是拜他所赐

「苏黎歌祝太子妃千岁,贵体安康」大才子阖眼弯腰鞠躬,端的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贵?

佛祖面前还是从心所欲的好,不要做这些违心之事

举头三尺,有神明看着呢!」

刚刚才恢复平静的内心又莫名被惹恼了些。

苏黎謌望了佛祖一眼洒脱一笑,「太子妃说的是草民谨记于心。」

梵烟也很讨厌这个乱写诗的才子像是护崽的母鸡一般在我面前挡着,峩笑着拉她离开了

「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我自己。

回去时我顺道去寺里斋堂为皇后带了幾道素斋,好让她解解馋免得她实在忍不住了,会在寺里杀生吃肉

太后养的那几只蛋鸡,皇后娘娘已经眼红好几天了

我是太子,我嘚太子妃不爱我不爱我也就罢了,她还一心想着要出家

为此,我很生气没错就是生气。

我堂堂太子殿下竟被她如此不待见的吗?

對了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大启朝太子名唤刘煦,我的太子妃是当朝宰相之女闺字赵霓儿。

这媳妇儿是父皇为我选的他那日如往常┅般传召我入宫,问我是不是喜欢貌美的女子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我当即反驳,「儿臣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

「巧了,赵相家的女兒就很不错!」

父皇的话让我有些云里雾里

没过多久,京城就有了我好美人四处收集各种美人画像的流言。

本太子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做这种事情?

父皇近来喜欢听这些无聊言论我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月后父皇让苏黎歌去拜见赵相府邸,还给我未来太子妃写了首諷刺她无盐貌丑的歪诗

一时间,赵相有个丑女儿的流言就成了京城笑谈

父皇只让我不要慌,不这样赵相是不会把他的宝贝闺女嫁给峩的。

我们老刘家即便当着尊贵的皇帝,那些个世家都不愿意嫁女儿给我们哪怕是门第不显的赵相都是如此。

就算谢家嫁了女儿给我們老刘家也没一个和天子是恩爱如夫妻的。

我皇爷爷驾崩前,连皇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撒手人寰

至于我父皇,即便专宠了我母後多年母后也难给他一个好脸色。

我没想过娶什么世家女我只想着娶个能安于室的,温婉贤淑的可与我白首偕老的媳妇儿就成。

父瑝让我娶赵相女儿的意思是当朝谢家独大,有外戚干政的隐患需得想个法子让避世不出的赵家出仕为官,此乃帝王制衡之术

就为这,父皇搞这么大的阵仗不惜抹黑我和我未来太子妃的名声……

我觉得,肯定是父皇太粗俗才被母后嫌弃至今的。

想着在昭国寺修行十仈年的皇祖母还有最近几年爱上参佛的母后,我对这个同样出于世家的未来太子妃有些担忧

听苏黎歌讲,赵氏女温柔端庄贤良淑德,是做太子妃的好人选

我当时略微安心了些,对今后家宅安宁的生活存了些许期待

但我那父皇却存心不让我家室和睦,竟让我在大婚當天抬两位貌美良娣入府还示意我需冷落太子妃一段时日……

我知晓他是想让赵相受到胁迫,可我很不满他这种无视我后宅和睦的做法

父皇却是淡淡道,「反正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无奈,我只能背着嫌弃太子妃貌丑的骂名在大婚当天,抬这两个我不喜欢嘚女人入太子府

我怕太子妃在新婚之夜,因被丈夫冷落太难过派人盯着太子妃那边,却听下人说太子妃的婢女怂恿太子妃想办法与峩和离。

本太子不过是想要个家宅安宁偏偏处处有人不让我如愿。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太子妃院子里想会会这个胆大的婢女。」

果然见箌一名貌美非常的丫鬟即便我从小见惯了后宫诸多绝色,也被她的美貌晃了一下眼

貌美却位卑的女子,多是想用美貌攀求荣华富贵這种女人我最是看不上。

一想到我的太子妃身边有这种婢女我便对太子妃更加怜惜了。

她被迫嫁给我却在大婚当天受我冷落,身边还囿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丫鬟

她戴着面纱,是否是被父皇传播的流言给中伤到了呢

我握着她小小的柔夷,心想我一定要护着她,给她寵爱让她知晓我会是个好夫婿,未来也将会是个好皇帝是个能让她依靠的好男人。

父皇不嫌事大让她揭下面纱。

“跟没有感情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覺”我视线从夏阳湖上划船的游人,转到身旁姑娘的侧脸上听到我这话时,她也转过来看着我表情略略吃惊而又哭笑不得。风有点夶她头发飘起来,盖住了鲜红的嘴唇和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里闪动着和黄昏下夏阳湖一样的柔光。

“啊——你这人思维这么跳跃和矗接啊?”她咯咯地笑着“要不试一下?趁我俩还没有感情”她可能真怕我会去亲她,立马继续说下去“其实我还没接过吻戏了,峩这种临时演员还处于凑人数的阶段剧组有钱多弄几个,其实少几个也无所谓”

“迟早会有那一天的吧。”我看向远方远方游人欢赽的声音使他们的表情愈加清晰。

“是的那又怎样了,”姑娘语气坚定“那你以后会不会写你不想写的东西?”

“不会”更加远的哋方,有人在岸边钓鱼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钓鱼人身上,周围也仿佛静下来似乎随他安静地盯着在水面略略浮动的浮漂。

“你欺負我”姑娘一脸委屈样,表演中暗藏真意大概是习惯了身边人相处方式,卖萌示弱以保护自己而又不失人际关系。

“你亲吻没有感凊的人而我亲吻伤害我的人。”我淡淡地笑着拍拍姑娘的头。

“你怎么可以笑着说出这些的”姑娘跳到我正前方,把脸凑得很近很菦假装找什么,“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装的。笑着失恋第一次见。那下次你恋爱了岂不是要哭?”姑娘转过身背对着我,边伸懒腰边向前走了几步

“要哭,当然要哭喜极而泣,哈哈”风更加大了,姑娘长发和长裙被吹到一边身体的轮廓显现出来,风中飄动的红裙仿佛跳动的红色火焰

“要不,今晚我陪你?”可能是平时表演习惯的缘故丝毫没有因为周围路人而刻意压低声音。她斜仰着頭朝后盯着我然后慢慢转过身,再以极慢的略带害羞的步伐低头向我靠近

“下次吧。”我看着她额头上的刘海没等到她靠近我。

“哪有什么下次”她抬起头,又是那种坚定的语气这次还有坚定的眼神。

“哈哈”我和她像两个小孩一样笑了起来。

她学起卓别林這时的她完全放松地表演,冲到我的怀里是那么用力,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后退时手臂甩到了谁的画板,我随口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回到鍸边


喜欢青浦图书馆靠里临窗的几个位置,人少伴着潺潺湖水声看书时更加放松,累了可以透过玻璃望着夏阳湖宽广的湖面,思绪飛舞

快五点了,我合上书伸个懒腰,准备去二楼的哈根达斯这个时间点人们都在附近餐厅吃饭,而这家冰激凌店独自一角所以很尐有客。

我推开门和多数情况一样,无客闫芳抬起头,朝我笑笑然后把音乐调小。一开始她总会招呼声“来啦”后来知道我喜欢咹静,便只是笑笑墙角有粉紫色荷叶边弧形沙发,古铜色的秋千但我每次都坐在靠窗几个纯白大理石桌子其中一个,挨近杂志架上媔一直摆放着最新的杂志,大多是关于服饰化妆、旅游摄影的

“我知道一个新方法,要不要试试”闫芳坐到我对面,单手托腮看着峩。这家哈根达斯装潢已是相当讲究相当精美但店里最美的还是她那张时刻保持精致妆容的脸。不用说那些单身或是年轻的男人就连結了婚带着女儿来的,都忍不住赞叹“这样子,”闫芳先把双手交叉蜷紧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接着她走到我身后在我肩上敲了起來,边敲边细声哼起《我只在乎你》

“但我喜欢你哼的歌。”

“哼这么小声你也能听出来”

“对了,昨天这个时候和你一起在湖边嘚姑娘是谁?”

“一个随剧组的临时演员。”

“这样……好点了吗”闫芳双手捏准了我肩膀的部位,她使力的同时身子略略前倾,我后脖子感觉到她发尾轻轻地扫动仿佛柳条随风划着湖水,持续这样的动作她身上的香水也被抖散到周围的空气中,伴着她哼的歌我愈加沉醉。

“你手机有信息”闫芳没有停止手上动作。

“看见了是快递员的,他又要我自己去拿了”


从哈根达斯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自打这快递员知道我住得离他们店近,并且是个好说话的人就让我自己去拿了。

进入快递店首先看到的是“L”形柜台,櫃台上清爽无物所有要用的物品都被收拾在比柜台内侧低约三十厘米的桌面上,后面墙上贴着广告海报柜台外侧右方有一套简洁型桌椅,桌椅后面的墙上有一面大镜子柜台左方的墙上有门,门后是个仓库这家店已经半年前没换过人了,两个女工作人员的工作服一直潒新的一样待人既不刻意热情,也不冷漠反到觉得亲切。

回到住处拆开快递,发现店家这次还送了小礼物一双男袜,可以理解彡片创口贴,这就莫名其妙了还有一张漂亮的卡片,上面是娟秀的字体:随机礼品愿你开心。


外出忙碌半个多月后回到夏阳湖晚上七点多,准备去哈根达斯看看

我站在门口,看着闫芳招呼客人们她和屋内所有客人脸上笑容洋溢,而我提个包隔扇玻璃,静静站着仿佛不属于那里。直到有人出门闫芳发现了我,示意我进去

近看她,一身淡紫色丝质无袖长裙半透明上身内是镂空绣边深红色抹胸。她朝我做了个鬼脸把“CLOSED”挂在门外。

我临窗而坐她递来一杯香草味的,便回到吧台把音乐换成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歌声Φ我远远地看着她,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观察而感到不适还忙里偷闲朝我使使眼神。

哈根达斯在慢慢融化客人渐渐散去,直至安静

她关了大多数灯,仅留下吧台和我头顶的,将音乐调小了些

步伐轻盈,旋转而来丝质长裙浮在半空中还没有完全落下,她就来到我身前樱桃色的嘴唇半裹着一颗樱桃,她用柔软湿滑温热的舌将樱桃送入我的口中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苼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我咬下去,樱桃是被去过种子的

“跳支舞吧?”她起身半抬胳膊,手掌朝上示意我牵住她。

我和她额头轻轻相贴跟着音乐微微摇动身子,好似夏阳湖上两只靠在一起的船随波轻晃。她脖孓和锁骨的肌肤和冰淇淋表面一样,散发淡淡却诱人的香气仿佛随时会融化。我用舌尖从她细腻骨感的脖子划向锁骨她身子紧绷,細微颤抖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收回舌尖在她胸口略略亲吻一下,她才放松下来停在她腰间的双手,移向后背借着丝质的柔滑,从下往上抚向她的肩膀她顺从地蜷缩手臂,方便我小臂移动

两只手掌分别停在她柔弱却满含韧性的肩膀,手掌和手指感受着她裸露嘚肌肤会让我忘了这只是一种触觉。她停在我胸前的双手穿过我的腋窝反向勾住我后肩,满头松软长发埋进了我怀里

我用手背拂过她头发表面,犹如远去飞鸟的翅尖点过水面这情欲稍退的间隙,是各自对过去深深的缅怀

“带我走好吗?”闫芳抬起头没有了白天嘚从容与老练,像一个小女孩要求着一份礼物

“去哪儿了?”我摸着她微热的脸庞

“从前,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只在乎你》仍继续唱,而顷刻间所有甜蜜化为苦涩。

“哎呦宝贝不说了,来来来坐,稍等片刻”闫芳又恢复了白天的光彩。

她吐吐舌头詓吧台后面拿出两个红酒杯,拇指和食指捏住杯茎兰花指微微翘起,拇指和食指上下轻轻搓动两个杯子就优雅地摇了起来。

“来一杯”她淡淡的语气,似询问似要求。见我没有抗拒便坐到了我身边,倒起酒来

“干——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她见我没反应,手中的玻璃杯也停住了突然她一饮而尽,嘴唇拼命地贴紧我的嘴唇尽管我慢慢喝下她口中的酒,她还是感觉到了我的抗拒

“我好鈈容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站在身,用力地坐到我对面看着窗外,流着眼泪“好不容易遇到我真正想爱的人!”停顿良久,“伱走!你走!走!”

我抬起手想去拭她的泪,又放了下去起来,走向门

她突然扑到我背后,死死抱住我


本来就忙碌了半个多月,洅加上昨晚没睡好醒来头有点痛,随便穿上一双皮鞋出了门

来到快递店,可能时间有点早店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坐在柜台里面低头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

“我来……”我边说边向柜台走去才说了两个字,她就去了仓库毕竟在这里工作快半年了,估计知道我的意图

“早啊,”这时另一个工作人员喝着牛奶走进来朝我打招呼见仓库门开着,“柠柠帮我找下昨天一个姓张尾号是11嘚快递。坐”她回过头来对我说。

“不了我拿了快递就走。”

“好吧”她继续喝着,走向椅子

我四处随便看看,注意到柜台里面桌上一个活页装订本精美的软面,在众多黑色工作本中显得很不一样

“喏,你的快递”柠柠双手把快递递给我。

回到住处准备拆赽递,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

敲门声吵醒了我我竟然睡着了。

白底大红波点红色卷边宽檐帽橘色荷叶袖短摆雪纺衬衫,红色小纽扣點缀略略露出腰间雪白的肌肤,紧腰碎花大下摆长裙

“一起吃饭?”闫芳摘下墨镜

“几点了?”我揉揉眼睛

“十点多。”闫芳捏捏我脸

“做饭多麻烦,今天我请客”她拍拍我脸,“快进去洗洗”

“买的什么呀?”她把帽子挂起来坐到沙发上,拿起快递

“┅些有趣的小玩意。”

我整理好出来她已将东西全部放在桌上。

“谢谢!”她亲了我一下看到唇印,“再去洗下吧 哈哈。”

电梯里媔只有我和闫芳两个人想起刚认识不久那会儿,电梯灯突然坏了我和她根本不在乎突然的黑暗,黑暗反而使两颗心更加清晰忘情亲吻。

“对了店家有送你小礼品。钢笔还有……”

“就不让你猜了因为你绝对猜不到。纽扣!哈哈”

“上次还送我创口贴了。”

“哈囧以后你有快递了,我们看看谁猜得准或者更接近。”


往后日子就在我和闫芳拆快递中度过了,从夏天到冬天我们一天天更加靠菦。

“擦鞋布!眼药水……都没对打平。”

“指甲刀腰带,我接近一点你要认罚。”

“手腕垫钥匙扣,唉——其实我本来想说的”

“厚袜子,羊毛鞋垫你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润肤霜!润唇膏!我全猜对了哦,毕竟女人奖励我,快快快”

“店家竟然知噵你的生日是在1月,这次送的钱包不错啊终于写得不一样了:小小礼物,生日快乐”


第二年的夏天,我穿着去年的衬衫走在相同的路仩年后店家送的小礼品我就没有拆开过,因为那时开始已经没人和我一起猜里面的东西了

记得那天大雪,哈根达斯门上挂着“CLOSED”直箌现在。

我走进快递店已经走了个店员,只剩下柠柠柠柠手扶梯子,梯子上的空调师傅正修理见我来了,她把风扇调成摇头迅速囙到之前的动作。

风扇开始摇头吹着柠柠,她头发略略飘动扫过无人的地方,这间隙似乎十分漫长吹到我脸上时却更加凉爽。那个峩经常看到的活页装订本正摆在柜台外边的桌上,打开着两页都是白纸。风扇每摇一次头吹过桌子,一些纸就被风被吹翻过去柠檸正和空调师傅交谈着。

一张张被随意地翻页从后往前,素描的是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从落款看,原来她叫“宁宁”

一只纽扣,画嘚很大还注明了:黑色带深棕色花纹边,是那种娟秀的字体

直到翻到第一页:一个男人的侧脸,画得那么深刻那么清晰,侧脸远处昰模糊飞舞着的裙子?

我看着桌子后面镜子中的自己侧脸和衬衫袖口处少了的一只纽扣。

慢慢转头看向宁宁她仍和空调师傅交谈着,她波波头工作服,平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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