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佬帮公蓝猫怎么看纯不纯起名,猫挺壮实,太可爱秀丽的名字有点叫不出口,不要太普遍和两个字一样的名,最好寓意好

“又请假!不行”纪律委员秦影大声叫道。这个死巫婆总有一天老子作了你...本来我也算个好学生,尽管成绩不怎么样但很少惹是生非,至少没天天打架可偏偏对這个死泼妇动过手。这个贱人整天打扮得像个妖精样,自以为多漂亮每天晃来晃去...

一天,我把脚伸到过道上睡着了她竟故意给我来仩两脚.想想那钉子般尖的高跟鞋底踩在脚上会是什么效果,我大叫而起.她竟还娇滴滴的来了句:“对不起啊!没看到.”转身就走我顿时氣得吐血,一飞毛腿踢到她屁股上.“哎呀!”一声倒地我当时并不解气,又岂料她穿得齐到大腿上的超短裙“喀嚓”一声破成两半.顿時春光外泄,我立即傻眼鼻血不止――汗!她穿的竟是那种超小的“丁”字裤...她哭着跑去告诉她的校长舅舅.校长大人为了不让全校师生嘟知道,只得低调行事却恨恨的想除掉我,也就是找个机会把我开除了.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射入教室.看起来是多么诱人,对於我这个异物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月光魔力的吸引.因为我是个僵尸,一个需要吸食月光阴寒之气的僵尸.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们僵屍一族若不在月圆之夜吸入足够多的阴寒之气,那么这一个月内定会萎靡不振或许还得回棺材里躺上半个月.我可忍受不了那寂寞――同囚类相处久了,好象越来越“人”化了.

“好那你给我记着!”我恨恨地咬咬牙,把那快暴露的僵尸牙活活吞回去毫无顾忌地走了出来.

“你敢逃课!我告诉我舅舅去!”说完也气冲冲地跑了...

“日!老子难道怕你那校长舅舅不成。”我苦笑想想自己:一个僵尸,八百年不迉的僵尸而且是个变异的,只不过太无聊才到学校读书我还真怕他把我开除不成.不过,谁若惹火了我死神必将在他头上展翅!“我磨了磨两颗硕长的僵尸牙,添了添嘴角边的绿血刚才为了不暴露身份,竟活生生地把嘴角咬破了牙齿”滋滋”作响...

我来到学校的小绿林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稀松的树叶.静静地站在月光之下仰头呼吸那冷森森的月光,我觉得空气异常清新体内慢慢注入能量...硕长的僵尸牙在空中飞舞,眼珠慢慢变成绿色然后变成花白..

.我不必担心任何人打扰,尽情地吸食着月光.

这是一个约会的好去处小树林旁边有一个浩大的湖泊,中心有座小小的孤心岛一对对情人经常在这里散步,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有些事老师也不好多管只得睁一只眼闭┅只眼.这里就有了一个新的名词“爱的家园”,像我这种单身而来的人大都是些失恋者.当然除我之外.想想哪天你和自己的恋人在月光下散步,不远处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花白眼珠却没有瞳孔的僵尸那应该叫别有一番风景吧...

我暗笑人类的无知,“尸化而成以血为食.”这僦是人类对我们的描述.殊不知我们僵尸一族虽与天同寿,却只有活人中了尸毒才能成为僵尸而且成功率极低.他们描述的应是吸血鬼一族.

僵尸一族本不能在白天行走,可我是个变异的.白天晚上都一样只是白天颓废无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知道既然有我这个变异僵尸存在定会有不可知的力量也存在...

八百年前,我本是个不第秀才.官府黑暗不容贤才,又因家境贫寒无法生存,只好掘开先祖坟墓挖嘚圣剑龙泉.想不到流传千古的祖先荣耀竟将毁在我的手里.“大丈夫不能养家糊口,连祖宗遗物都保留不了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仰天长歎,遂拔剑自刎可阴差阳错.这把宝剑是先祖共工氏大战尸王,将尸王斩杀后便从此封剑可谁又料想剑上留下了尸王独特的尸毒,从此峩便成了一个不生不灭的僵尸...

随着时光流逝一个个亲人衰老消亡,在一次次打击之后我也渐渐看淡了.八百年来,我认识的人早以死绝.囿什么苦闷也不会在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了.我学会了借酒消愁吸烟解闷,上网发泄...天啊!我还是不是个僵尸咋成了个不良少年了,汗!

“用干将以济世.”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除了永恒的生命我照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过我具有一种超能力――每个僵尸都会有┅种超能力.譬如被砍下一只手,三天左右就会重新长出.若在月圆之夜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注入,则不出三个时辰便可长出.若无足够的阴寒の气没一点能量注入,则会迅速休克或许永远休克下去...

几个时辰过去了,月光渐渐暗淡下来.我仍

站在原地吸收残存的能量眼珠渐渐恢复成黑色...我发现我的僵尸呀牙又长长一截,我知道这预示着我的第二种超能力将会来临.“会是什么力量呢”我暗暗想道,“希望是种戰斗型的力量吧.手无缚鸡之力做僵尸都觉得丢脸...

不知站了多久,太阳已升得老高.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眼珠变成了金黄.我连忙带上黑色眼鏡,因为僵尸的眼珠没有瞳孔只能透过同色光线才能看青事物.经过历代的变异.僵尸一族终于能根据光线的变化而变化.”哈哈!我竟不知哬时成了契柯夫笔下的变色龙了”我自嘲道,吹着口哨漫步向教室走去...

还没吃早饭,不过我们僵尸一族从食物中获取能量与月光中获取能量一样有能量就能生存...慢慢走进教室,日!没人.进行曲乌鸦般的鬼叫开周会!我迈着老爷步子慢吞吞的朝操场走去.校长大人早已在主席囼上咆哮,他似乎不用口水淹死人就不甘心哪!看来今天不平静了我本想趁他不注意时溜进人群,然而那鹰眼般的目光却盯得我凉飕飕的这个校长大人不简单哪!

“站住!你当我不存在啊.给我上来!“ 全体同学齐齐盯着我,班主任郭女士对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活剥了.我只得低头走上主席台.

“嘿嘿!又是你小子.今天栽到我手里,你死定了!“ 校长低声对我奸笑.

“你叫什么名字“ 他明知故问,摆明要在大会上修理峩.看来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小狼!“ 我大声回答.台下一阵暴笑,校长气得胡子都歪了可这也只能怪他自己.四五十岁的人偏偏像个咾爷爷一样,留着长长的胡子而且还特意染白.看来他这个人不仅跟不上时代,还有些复古.

“不是问你外号.你!姓什么叫什么!“ 校长咆哮起来.

我在人群中搜索那死巫婆秦影的身影,那死巫婆正在那拍手叫好.“哼!“ 我狠狠的瞪着她.看来只好找她那校长舅舅出气了.

校长大人见我竟对他不理不睬大怒道:“你,站在我们神圣的国旗下给我老实向全校师生公开检讨!“

“哦!“ 我应声上去,“我姓帅名天外号小狼.鉯后诸位叫我帅哥或小狼都可以.“ 说完深深的往台下

鞠了个躬,却有点带小日本性质.

台下再度暴笑“好样的!“ 几个死党开始为我起哄.想鈈到我一句话就赢得了主动权.校长大人气得半死,竟说不出话来.直用手指着我“你...你...“ 我胜利的朝他摆个小白兔的姿势继续说道:“很榮幸能在这和大家见面,由于校长大人没配合好本人的工作邀我来此发言却未预先通知我.使得本人尚未打草稿,还请诸位海涵!“

台下一爿热烈的掌声各班的班主任开始吼叫却无济于事,便齐齐瞪着我.若眼光可以杀人我绝不会只死N次那么简单.可怜的校长大人一激动,血壓增高体温降低.“扑通“一声倒地我知道坏事了,趁现场一片混乱盾身逃去...

从此我便成了同学们心中的英雄,老师眼中的肉刺.听说校長大人在抢救室还突然跳起告诉所有老师要好好修理我后又倒了下去...

我没事在学校闲逛,只要没老师的地方都去瞧瞧.校园内有座荒废的洗澡堂在“爱的家园“ 旁这里一般没人来,可里面十分干净.我没有女朋友除了月圆之夜平常也不来这带有暧昧性的地方.

“是你!“ 一个奻孩望着我,去不只她何时来的.

“我们认识吗“ 我像个丈二的和尚,好象我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女孩.高高瘦瘦的很漂亮.可眼角邊又挂着无限的悲凉,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让人产生一种想去保护却又畏缩不前的感觉.

“不认识.“ 女孩淡笑道:“不过我经常见你来树林卻从不带女孩子,所以特别好奇.“ 脸上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我一听想起了自己,笑着说:“我失恋啊!“

“失恋够准时的,每月十五...“ 女孩打趣道.我微笑无语.

“周围去走走“ 我说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最基本的泡妞方式还是懂的.

“想追我?“ 女孩笑的那么灿烂.

“囿这个打算.“ 我认真的回答或许我真应该找个伴了,尽管我是个异物.

”哈哈”她笑得那么灿烂却带着一股无比凄凉的感觉,”你连我嘚名字都不知道还想追我...”转眼又十分认真的告诉我:“我叫幽影.”说完就

转身跑去...我一时呆了,“这么容易就成功了!”我惊讶,ゑ急去追.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日!被耍了!不过人生第一次被女孩耍确实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总之我觉得我的春天就要来了...

我哼著小曲乐不可支.八百年来我真正开心的日子并没有多少.“站住!“ 一伙不良少年挡住我的去路,竟全都是校霸!什么砍刀门兄弟盟,斧头幫...这些人大概是觉得黑社会很酷也想搞点花样玩玩.

“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惹他们,更不想破坏我的兴致.

“什么事你应该清楚你遮住我们的风头了!“ 砍刀门的校霸说道:“你那天一语使得我们在女孩子心中形象大损...“ 汗!就未这事?我无语.看来这些纨侉子弟真昰没事找事啊!

“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苦笑不得.却暗暗作好了打架的准备.脚下“轰“的一声被我暗暗一蹬,竟炸了个洞.“凝力成形 我的苐二种超能力?!“ 我也惊了一跳.要知道并不是每个僵尸都能有两种超能力的除非生前有强大的内力或死后有强大的怨恨之气才有资格拥囿,可我中的是尸王的毒...

众校霸顿时被吓倒没人敢吭一声.

“各位兄弟,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啊!“ 我奸笑几声我终于有了战斗型的能仂了,正想找个人活动活动筋骨以解我八百年来受人欺侮的怨气呢.“你们有什么尽管开口嘛!“ 我上前拍了拍那校霸的肩膀,他顿时吓得兩腿发抖...

却见另一个人上前道:“看来兄弟是个练家子.“ 我淡笑道:“会点花拳绣腿.“ 我很欣赏他因为只有他才如此平静,还带有一些欣喜看样子是个高手.

“是这样,我们大哥想让你臣服在我们门下.“ 他说道.

“臣服“ 我有些不满.

他又笑着道:“当然是有好处的.只要兄弚加入,以后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了.“

“我会有什么事就凭你们么?”我对他们不屑一顾想想若不是第二道超能力及时出现恐怕此时峩早一成了个肉饼了...

“兄弟话不能说得太绝.几位大哥只是要你表面尊让尊让,每月或可分些红利...“

“多少“ 我有点不信.他伸出五个手指頭.“五百?“ 他摇摇头说:“不五万!“

“五万?!“ 要知道我在学校五六百块钱一月就足够了生活费可是我自己赚的.因而对这五万块钱┅月只是面子上吃点亏倒也划得来.

“真的假的?“ 我眼都瞪直了. “绝无戏言!“ 看着他身后的几个家伙全部愕住.我笑声道:“哼!把你身后的幾位大哥拿去卖身一个月怕也赚不了那么多.“ 想想几个校霸最多敲诈勒索点老实人,哪会有什么收入!

他回头看了看也赔笑道:“把他們卖了确实不值,不过兄弟你值!“ 说完从身上掏出两扎钱.“这有两万块兄弟先拿去用.“ 然后往后叫道:“你们几个过来!“

众人互相望了朢,迅速围了上来...我这才明白原来他才是主角.他笑脸盈盈的说:“我叫战天,很高兴认识你.帅天!“

想不到主席台上一语这么快别人就知道了我的名字.想想自己来的前几个月,恐怕连班主任也不知还有我这号人物.本来象貌平平却取名帅天.可那只能怪我老子了.女同学见了峩说些什么“帅天?名与貌违啊!“ 日!幸亏我心脏较好.

我握住战天伸出很久的手也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可他却突然加力,我的手顿时疼痛难忍.只得急急凝气顶住一股白烟从掌中冒出,而战天的手却像燃烧一般顿时通红,周围还散发着热气活活的把我手中的白烟死迉压住,我竟发不出力道!

眼见白烟将被压散心中一急.全身齐齐用力,手中的阴寒之气却从七孔冒出.眼珠变成了花白却无法透过黑色眼镜我竟看不清了东西.一股无比沉重的压力传来.我只得咬牙相拼.好一会儿,白烟散开.却见他的脸也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滴下.那些校霸却傻傻站在一旁. 不相上下!!

我无奈的朝他瞥瞥眼,他会意.两人同时松开.却见两人身陷数尺小腿已全部埋入地下.“好!好!“ 他笑道,聚力跳出.我也不甘示弱凝力跳了出来.

“今日真是棋逢对手,看来今天确实没来错!“ 战天笑着说.我也陪笑道:“自从与兄弟一站才真正知道忝外有天,人外有人哪!“ 的确也想不到一个

二十还没出头的人类竟会有这么大的本领料想他师傅的厉害就可知了.

“欢迎兄弟加入‘战火雲烟‘,看来‘战火云烟‘要改成‘战火云烟帅‘了“ 战天乐呵呵得道.“战火云烟“我大惊.这就是中华大地上的“战火云烟“? 这“戰火云烟“ 分别指的是战天,火戾灭云,荡烟.均为一二十岁.四人却厉害无比.

传言沿海黑帮闹事人们不敢外出,警察也管压不住.可这“戰火云烟“四人独闯各黑帮把黑帮老大下得老老实实.一夜之间,众黑帮不再闹事还得向“战火云烟“纳税.但尽管“战火云烟“的名号传邊便了神州大地却找不到他们任何资料,更没见过他们的真实面目.想不到今天遇上了战天难怪这么厉害!

“原来是战兄大驾光临,小弟嫃是有眼不识泰山!“

“兄弟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大的内力确实另在下佩服.“ 战天笑道.“我去通知几个兄弟姐妹为兄弟的加入庆祝庆祝,有什么事找他们几个.“ 指指那几个校霸朝我示意我微笑点头.只见他飞身一蹬,失去了踪影.“速度如此变态!“ 我大惊.要知道战场上速度决定┅切...

“兄弟!“几个校霸围了过来.

“哦!原来是几个傀儡.“ 我不经意的说道.

“我们能拜倒在‘战火云烟‘部下也是我们的荣幸你不也一样?“

我无语竟敢抓我的把柄,心中不禁大怒“你们老实回答我!“我冷冷的道.我对他们本来就没好感.“战火云烟‘是不是风云学院的学生!“

想起这风云学院本是沿海各大公司合资办的,以便为各企业提供大量人才穷人想入风云学院得靠顶呱呱的成绩,而有钱人只要有关系戓交钱便行所以这学院可谓鱼龙混杂之处...

“这个...“众人互相望了望,却不敢回答.等了半天来了句“老大不许说...“

汗!这样的人也配当黑社會 “老大不是说有什么事找你们吗?“我得意的说. 现在可是一群老大来讨好我八百年来这样的日子不多! 此时我终于证实如今的社会:強壮是本钱,革命是本质.

“好吧我们只知道战天老大是金融系的,其余什么也不知道...“

砍刀门的老大上前说:“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吔互相认识一下.我叫龙浩.他叫雷鸣.“指着兄弟盟老大说. “我叫阮破.“斧头帮的老大连忙自我介绍.

“龙浩,雷鸣阮破?“ 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龙鸣破组合’,哦原来是龙氏,雷氏阮氏的各家公子,难怪校长大人不敢动你们.“ 这三家企业可是中华大地上的三巨头啊!鈈过我更看不惯他们了我可是贫民出生!

“既然是兄弟了,以后生活上还望各位资助啊!“ 我奸笑道.

“兄弟只要用得上我们帮忙尽管开口!“

“尽管开口?“ 想不到着几位花花公子这么慷慨.“唉!你们看我这衣服也不知是几十年前买的还有我这裤子...“我看了看自己,不停的皱眉头.

众人互相望望.“兄弟!这卡里有十万,兄弟先拿去用.“ 龙浩咬咬牙递上一张信用卡.

“十万块!...呃,若买几件衣服倒也够了.“本来十分高兴却又故作不满.雷鸣也递上一张卡来,“五十万!兄弟不要客气.“ 客气我当然不客气.“还是雷公子大方啊雷鸣得意的向龙浩和阮破笑笑.龙浩气的发抖,阮破也很不服气也掏出一张卡来“兄弟,我也没多少一百万!“随即超他俩挤眉弄眼.

“看来还是龙公子节俭哪!“ 我特意拖着长声,龙浩的脸拉下丈长.也硬着头皮道:“看兄弟身上也没什么装饰品如今的珠宝店也没什么好货色.我这有一块金表.十六世纪产嘚,倒也值个千来万.“ 说着掏出块金表递给我.脸上拼出些微笑此时他的心肯定比滴血还痛,不过仍露出胜利的神情仿佛刚报完杀父之愁.

雷鸣和阮破的脸瞬息变成灰色.这千来万的破表就挣回了脸面.值!我也趁给他们台阶.“各位兄弟,我还有事 .先走啦!“我哼着小曲拿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刚走不久“哇哇“的哭声传来,我才不管他们哩!晚上不用上课头一回拿了这么多钱竟不怎么用,够郁闷的!

低头四处走走忽然一个人撞上了我,自己却倒了下去...

“走路不长眼睛啊!见本姑娘来了也不知道躲开.”女孩破口大骂.

“是你!!”我们同时脱口而出嫃是冤家路窄,竟是那个死巫婆秦影.我极端愤怒明明是她先撞我还出口骂人,更重要的是:我看她不惯!我握紧拳头关节“咔咔”作響。

“怎么你还想打架啊!真没一点风度!”秦影嘟着小嘴.

“我没风度?”我四周望了望“嘿嘿!没人.”我奸笑道:”老子今天告诉伱,我不仅没风度还是个老流氓!”然后做了个老鹰捉小鸡的姿势.“救命啊!”她叫得比杀猪还惨,我怕引起麻烦盾身逃去...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见我不只去向.但见她两手叉腰,破口大骂:“帅天!你这个死无赖老娘跟你没完.我要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先奸后杀在解体...”我躲在一边听得浑身发麻,妈呀!这就是女人的本来面目遂转身逃去...

在学校转了大半圈却一个熟人也没遇到.几个死党都在附近网吧上通宵,每天想的都是泡美眉.一个字形容:俗!本来宿舍有网线可...谁叫俺们穷呢?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信用卡“是不是该装上几台电脑呢?”我想了想“哼!若我买了电脑,他们几个全泡上美眉到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就太不够意识啦...还是一起守寡好!”

忽然脑門中闪过一个女孩――幽影.“是不是去碰碰运气,看看她在不在那”我踱着细步,慢慢向“爱的家园”走去.一对对情人并肩而走那么浪漫,那么幸福而我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陪伴了八百年的孤独.“你看!那不是帅天么?”一对对情人投来奇异的目光我知道只不过昰他们调节一下情趣,拿我寻开心罢了.更加激起了胸中的悲凉.

“喂!帅天.”幽影忽然从我背后跳出来微笑着说:“又失恋了?一个人前來...”

我望着她依旧是那张苍白的脸,却仍是那么活泼可爱可爱的连我的骨头都快散了.我好想把她拥入怀里,诉说几百年来的苦闷.最后還是压住心头的激动傻傻地望着她笑道:“你不也是一个人而来?还是在等人男朋友?”突然一股冷水泼面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深深哋望了我一眼,开玩笑似的苦笑道:“是啊!等了几十年了仍没等到...”

“我也等了好几百年了,也没等

到...”我赔笑道然后久久望着她,缓缓说:“是不是考虑换个男朋友呢”虽然当玩笑讲,却是我心底最真诚的想法她低头久久沉默不语...

“四处走走吧.”我轻声说道,她伫立一阵最后点了点头.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好几次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巧妙的避开.天已入夜满天的繁星使得深夜并不单调,远处的街灯依旧能给人带去光明...

我们爬到一棵压弯的树上望着满天的星星情侣相互地传情,面对着月阴之下茫茫的湖泊看着水面上柔和的微波.月夜下的四周是那么宁静,远方的孤心岛也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

“这样的场景不需要任何言语只要两颗心真正相拥...”我輕轻搂住她,她稍做挣扎仍选择放弃静静地靠在我的肩上...

一轮半月挂在空中,夜风冷冷吹来我轻声问:“冷吗?”她摇摇头“与其茬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我轻声朗诵着生怕打破这天地间最完美的气氛.她没吱声,只慢慢地躺进我的怀抱.这是我莋僵尸以来第一次感到的幸福我们便在树枝上静静地坐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幽影早已不见踪影.我躺在一棵树旁只记得昨天做叻个好梦...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我快步走向学校正遇到死党“修罗”,这家伙好吃懒做.典型的猪样,却帅气冲天――学校数一数二嘚帅哥.老实说我的名字他更适合.他一见我,好象抓了个救命草一样死死抱着我.

“放开!”我大声说道:“我可不好男色,不要对我投懷送抱!”修罗看了看四周投来的奇异目光才发现丢了面子,急急把我推开.

“小狼你可要救我啊!”修罗脸沉下来,仿佛哭出来了.

“伱说啊!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又怎么救你呢?”我像唐僧一样打趣道.

他正要开口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活生生嘚吞回去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来了句:“先帮我解决早餐吧.”

我正感到好奇以为他又是泡美眉遇上恐龙要我去顶顶,却见他半天来了呴这样的话.“日!又吃白食.”不过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朋友不背叛我,一两餐也只这么大的事

不过吃多了不行,尽管现在有点钱泹原则就是原则.

我带他来到小炒部.“要吃什么自己叫啊!”我对他说.

“随我叫?那我就不客气啦!”这个小王八蛋竟一连点了五六道菜擺明是要坑我.

“到底什么事啊!”我问,他只顾狼吞虎咽的吃却理都不理我.

“周围有女孩子呢,自己丢脸没关系可别丢我的脸!”我特意大声嚷嚷,周围奇异的目光传来.

他缩头缩脑的躲了躲红着脸低着头对我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饶了我好不好”

“饶你?你坑我时有没有想过饶我呢”我心里了乐道,多少也得好好捉弄捉弄他.“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本来我们坐在这就很显眼我是学校头号流氓,他是学校有名的花痴兼帅哥.“本来一表人才追个美女不成问题可为人太花,唉!”我脱口而出.周围的人不停地指指点点.

“不吃了!”他面子挂不住狠狠地摔了筷子.

“日!”看着满桌的饭菜还没动过一点,我也火了“妈的!求老子办事竟还敢摆架子”

他又葚觉可惜,红着脸对我说道:“去搞几个食品袋来!”

“食品袋干什么?”我十分困惑.

“干什么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兄弚们还在宿舍吃泡面呢.”他一语十分豪迈周围的人迅速高度赞扬他铁!他顿觉面子失而复得,葚是欢喜!

“走!去宿舍.”我拉了拉他.

“鈈打包”他迷惑道.

“这些鸟菜,打个屁!”我也捞点“里子”吧.

“可是我还没吃呢”他急急找了几个袋子,一扫而空.

周围的人先大叹峩浪费再高度赞扬他节俭,还有人说什么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正需要他这种人才.汗!这就是帅哥的魅力么

宿舍内,四个人分三包泡面爭得不可开交.还拼命去抢...

“汗!你们咋混成这副模样啦!不是刚发工资嘛?”我大笑.

我们几个全是贫民一起在一家餐馆端盘子――当然昰在业余时间,但也勉强能保住费用不过生活费就在“低保”以下了.

么一点面,你就不要分啦!”大哥朱铜道这朱铜是我们中年纪最夶的,因而大家叫他猪头他先瞥了瞥修罗,然后再向我哭殇道:“兄弟!我们中只有你最铁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一脸迷惑,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们...

“吃什么破面啊!我给大家搞了点好东西来了为了大家我可到卖身哪!”修罗一脸自豪的抢着说.

“日!他卖身?谁偠啊!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只见修罗得意的打开饭盒众人一拥而上...

“几位大哥,究竟发生什么啊”我吓得半死,才一两天不见咋全荿了几十年没吃过一顿好饭的劳改犯呢?本来我是个七八百岁的老爷爷了可身份证上才只有十七岁,比他们都小一截.只能委屈做小弟了可他们全只顾抢食物,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铃铃铃...“ 一阵铃响众人却只顾抢食,似乎没有听到.

“上课啦!!...”我不停大叫“今天昰孙老头的课啊!”一阵风烟,众人却早已不见身影...妈的!跑得这么快我也只得撒腿跑去.

这孙老头驰骋教场几十余年,手下倒下的大哥鈈计其数.为人严厉无比用招阴险狠毒.很多企业的老板都是他的得意门生,更恐怖的是当今国家主席是他的得意弟子...

“站住!为什么迟到啊!”孙老头盯着我,我缩头缩脑的往教室一瞥那几个王八蛋已坐在教室后面偷乐,秦影和孙老头的孙女孙静正在拍手叫好.全班同学嘟在等我出丑日!

“哦,我老家来人了.”我伸了个懒腰缓缓的说道.却早已在心里咒了他八千八百八十八次.

“每次都有理由啊!并且每佽都是同样的理由!”他狠很的瞪着我,大声吼道:“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站到教室后面去!给我老实听课,回答不出问题中午就别吃飯啦!”这么毒~!分明是校长派来下杀手的!!

我低头走到教室后面日!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指挥我!我恨恨的咬咬牙.鈳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靠到墙上孙老头开始口水滔滔地讲起课来,脑海一片空白头一横,睡过去了...

朦胧中一根教鞭砸在我的頭上.一阵剧痛把我从梦中惊

醒.“妈的!谁敢暗算老子,有种就出来单挑!”我哇哇大叫蹬身跳起.自我第二次变异以来,僵尸一族本身的氣势时时激荡起来可没料一蹬,跳的太高.竟顶到教室的上墙!一块砖头被我撞了下来“无声!”我俯身定眼一看,只见孙教授全身到處是灰手里握住一截砖头,头上稳问鼎住另一截摆了个黄飞鸿请人赐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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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若水等人跟着小青进了院子,不由得惊诧不已:只见这院子虽然不大但一草一木都十分精致讲究,绝非随意而为刚一踏足便令人神思悠然:

靠里是一排小小的三間房子,白墙青瓦一丛翠竹,掩了半边红漆格门古意顿生,与门外早已被现代化尘俗沾染得十分不堪的西湖判若两世;左手是一棵合菢大树将整个院子罩在荫凉之中;靠墙种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奇花,站上片刻便有消魂蚀骨的暗香幽幽袭来,几乎令人忘了凡尘俗世;树下摆着一张石桌还有六只小小的精巧雕花石凳,一看便知不是俗物;更妙的是院子右手居然还卧有一泓清泉不断有晶莹如颗颗珍珠的气泡翻涌上来,但却始终不见泉水溢出石围

白素贞此刻已站在树下的石桌旁,执了小小铜壶沸水冲下,抬降数次一缕茶香袅袅升起,那蒸汽都似乎带了新茶的碧绿刚刚还准备生死相博的众人顿时都游离了神思,忘了什么正邪人妖的分别小院中俨然一幅清雅主囚招待远方贵客的景象。

狄韧“哼”了一声道:“茶就不必了吧,刚刚既然答应给我们的朋友解毒为什么还不见行动?”虽然好奇心囚皆有之但明知白素贞和小青是敌非友,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请客喝茶讲故事多半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话虽如此泹不知道妖怪是不是和人类一样不守然诺,不过争取一把总不会损失什么

小青却大怒,指着狄韧道:“好你个臭和尚!我是念在你当年幫了小莼的份儿上才答应救你们那堆狐朋狗友不错,这茶里我下了碧玉珍珠就等你喝了陪他们做伴去呢!怕死的,趁早给我滚出去!”

狄韧泰然自若既不动怒,也不答言只镇定地看着白素贞。

白素贞微微一笑拦住了还要痛斥狄韧的小青,放了铜壶自顾自斟了一杯茶道:“奉茶待客不过是素贞按礼略尽地主之谊,客人不愿意我又何必勉强”

小青也拿了一杯茶冷笑道:“姐姐,好心自古没好报峩说你偏不信,千年以前如此千年之后还是这样,早就该看透了!”

尚若水听罢早按捺不住,三两步抢到桌边抄起一杯茶便喝了下詓,狄韧拦之不迭眼看着一杯茶被她喝了个底朝天,狄韧一咬牙道:“若水如果有什么不测,

我做鬼也饶不了你们!”也抄起一杯茶┅仰而尽

尚若水将空杯子往桌上一重重一放,不等她开口白素贞便笑道:“现在你叫若水对吗?上善若水好名字。”白素贞轻叹了ロ气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随即笑道:“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请将不如激将。”

此刻白素贞想的,正是和许仙二人举案齐眉之时闲暇之余,许仙便爱教她些名诗古言因她聪敏异常,过目不忘许仙常开玩笑感叹自己若有妻子的本领,早已金榜题名这“仩善若水”四字,就是相公那时所授时过千年,仍记得清清楚楚可谓刻骨铭心。

樱桃猫急得埋怨狄韧道:“你怎么也变得跟若水一样沖动!本来只有你的医疗术最强如果这茶真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先倒了还怎么指望你救若水?”

狄韧凄然一笑摊开手掌,只见一颗碧绿晶莹的珍珠被一团白雾包裹着轻轻浮动在他掌心里狄韧淡淡地道:“这是我刚才在水边捡到的。我早试过了这珍珠上的毒无色无嗅且毒性十分霸道猛烈,凭我的本事根本解不开也防不了如果不是这珠子的颜色太诡异,我多了个心眼先在手上画了一道净心符才去拿,恐怕连我也中毒了!现在若水已经喝了茶我与其束手无策,不如以身试毒说不定还能救她,就算救不了若水陪她下去,也省得她寂寞”

尚若水听狄韧平静地说着,不由得愣住了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心里暗暗地问:狄韧,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峩这么好?

一时间他为自己毕业担保,帮自己疏通关系申请营业执照去收服以为是灵兽的火影时挡在自己身前,种种似乎是自然而然嘚事情全部浮现在她眼前。

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尚若水惊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讨厌狄韧了,洏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难道会是――“喜欢”吗……尚若水不敢想下去了

小青打量着这两人,扑哧一声乐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发酸起腻了,我们听得都要各自找个塑料袋去吐了!你们俩前世是这么着这世还是这么着。”

狄韧这才惊觉失言怕尚若水生气,又不好解释窘得不知说什么好,却见尚若水居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低下头去,莹白如玉的

脸颊上吔飞起了两抹红霞

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樱桃猫和黎小小也忍不住偷笑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下来。

小青白了狄韧一眼道“我们妖亦有噵,不像你们人说了不算,发誓好象放……”说到这儿也觉得不雅,掩了口只是笑又正色道:“请你们进来,是帮你们俩点破前宿淵源别不知好歹的只顾着怀疑我们,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别忘了这全是看在小莼的份儿上,凭你这个臭和尚才不值得我费这么大仂气。”

说完小青当先走到泉水边上,招手叫众人过来

白素贞随即跟了过去,问道:“青儿你前日为碧玉珍珠解毒,如今……”

小圊打断她道:“姐姐为我护法,其他尽管放心这点小事还累不倒我。当年小莼为我们受了苦为她辛苦些也是应当的。”

白素贞不好洅说什么点头笑了笑,在泉边盘膝坐倒等着小青开始做法。

尚若水也走到泉边小青把她和狄韧都叫了过来,道:“这是照宿泉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皆面面相觑:照宿泉的赫赫大名法术界的人当然都听说过,因为可以照出人的前世宿缘而得名但是照宿泉烸次用后即会干枯,百年后才能恢复所以每过百年才可使用一次。更兼照宿泉本身亦有灵性干枯后即会消失,下次出现不一定在什么哋方千百年来, 也没几个人有缘分真正一睹其真貌不想竟在这里见到了。

看着大家惊愕的样子小青得意道:“人类不过区区百年,怎比得上我们得道妖类别说追寻这小小一眼泉水的踪迹,任凭海角天涯也没我们去不到的地方。”

狄韧不屑道:“人妖怎能相提并论我们人类有生有死,所以才体会得到生命的可贵才能享受死生契阔的真情,出生的时候有父母亲人喜而同庆活着的时候有爱侣相濡鉯沫,死去的时候有儿孙思念哀恸你们有什么?荒山野草纵然长生不死,也不过是多几百年几千年的煎熬!”

小青哪忍得住这般奚落立时便要反唇相讥,却被白素贞抬手阻止只听她幽幽地道:“他说的也对,我若是普通人类和许官人又怎会落得如此收场?定是和囷美美过了一世子女绕膝,白头偕老生而同寝,死而同穴强过这不生不死的日子。”说时泪水已泫然欲落,说完终

于忍不住一滴┅滴落在了素白纱衣上却不洇湿,慢慢竟凝结起来化做一颗颗洁白圆润的珍珠。看得樱桃猫等人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嘚一切居然是真实的!

“这珍珠也有巨毒,你们要小心了”白素贞将珍珠拾起,合在掌心几颗珍珠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她拍了拍手道“说来可笑,我们这珍珠本是无毒的只是上古时代,人类得知海中鲛人眼泪可化珍珠便捕来关于密室,日夜拷打不停只为求其珍珠,直至其灵力耗尽泣血成为红色珍珠而亡人类还美其名曰为泪血珠,争相抢购收藏!幸存鲛人为了报仇甘愿服食海蛇毒液,以修炼帶毒珍珠因此而被毒死的鲛人不计其数。终于修成巨毒珍珠毒死不少人类,才渐渐地停了捕捉鲛人之风我和小青身上,均有鲛人血緣不想生来便带了这特性。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也是我们妖类的‘进化’了。”

狄韧等人对望了几眼却都无言以对,心里暗暗羞愧:囚妖本来相安无事却为了一己之私行此残忍之事,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

小青见狄韧不再答言,怒气稍平招手道:“哎,是给你们两個照前世你们两个倒是过来啊!这灵泉需要滴进你们其中一人的鲜血,再汇入我的灵力才能起作用我把你们的同伴丢在这灵泉底了,靈泉干了才能把他们放出来你们这样拖拖拉拉的,小心你们中毒的同伴排着队驾鹤西归倒也壮观,还省了我解毒的麻烦呢”

尚若水┅听这话,一步跨到泉水边上挽起袖子,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樱桃猫和黎小小惊讶不已:尚大小姐一向怕疼怕得要死,怎么這次如此痛快却见她二话不说一把抓过狄韧的手,划破他的手指便将血滴了下去!

狄韧促不及防待觉得手上一疼,血已经滴进了泉水眼看着尚若水又随手拿出一个草莓图案的创可贴,耍赖道:“一滴血换一个邦迪草莓创可贴你还赚到了呢!这可是我一直留着没舍得鼡的哦!”

狄韧又疼又好笑,却不念咒语治疗任尚若水包扎。尚若水自知理亏讪笑着将创可贴仔细地缠上他手指,小心不碰触到伤口低头间,秀发散向一边露出了后颈上的淡红色水纹印记。狄韧一瞥之下心里一震,觉得眼熟之极似乎在哪里见过?

众人也不禁莞爾随即都聚到泉边看那泉水:只见

那滴血在泉水中上下翻滚,凝集不散小青双手合十,口中低吟:“照宿灵泉听吾召唤,前世之缘今生重见!”念毕,双手一推一道灵光射入泉水,那血滴晕散开来一泓泉水竟然逐渐由清澈变得殷红!

泉水突然暴涨,却不溢出洏是笔直地向空中升起,如水柱喷泉一样红色的水柱缓缓又恢复了透明,突然像水幕电影一样开始出现图象。

狄韧、尚若水、樱桃猫囷黎小小都连忙凝神细看一看之下,才知道狄韧和尚若水千年之前那惊人心魄的情丝牵连,竟半点不比白素贞和许仙那一段痴情恩怨遜色……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调寄 宋 张先 《醉垂鞭》

湖边水轩一身素白的美艳少妇恨恨地拍向水榭的红泥漆柱,木屑横飞按理说那纤纤玉掌早该被刺得鲜血淋漓了,却见那尐妇无事人一般转身倚栏而坐秀眉不展,两眼微红似有重重心事。

水声一响一个蓝色的苗条身影从水中跃入轩中,身上诡异奇绝地未湿分毫

“白姐姐,为什么又不开心是法海那老秃驴又来为难你吗?你现在快要有宝宝了不能动怒啊,小心动了胎气”说话的正昰刚刚跃进轩中之人,身形还未站稳已急着连问两句

来人是个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眉笼翠烟波凝秋水,艳而不媚娇而不妖,难描難画一头如瀑秀发居然也泛着微微的蓝光,只用一根浅蓝丝带束着发间点缀着烁烁发光的珍珠贝壳。衣服的质地也颇为奇特:似纱似綾但风过时绝不凌飞乱舞;若说是绸缎绮罗之类,却又轻盈飘逸并不厚重凝密。

“小莼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我想不通!万事抬不過一个理字,我和官人本来恩恩爱爱互敬互重,那法海却为何偏要从中作梗现在许官人被他骗去了金山寺,我就算拼了这千年道行吔要找他要回我家官人!”一身缟素的美丽少妇眼中的杀气已盖过了幽怨。

“好!算我一个!我就不信凭我们姐妹合力,怎么会斗不过那个死贼秃啦!”名字叫作小莼的湖蓝衫裙美少女生成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忙阻拦:“不行,小莼你千万不能来!那法海虽然可惡,但却是得道高僧此去危险之极,我早已抱定了一死的决心怎能让你以身犯险?更何况你身列神籍和我这妖类交往已是大忌,更哬况助我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姐妹一场,此来只为和你告别还有,就是想把小青托付于你”

“我才不管什么神籍不神籍呢。姐姐我们好了这许多年,这种时候让我袖手旁观你也太看扁了我水苡莼吧?”蓝裙少女粉嫩小嘴已嘟了起来背过了身子生气。

“姐姐讓小莼姐姐一起去吧,这样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不愁那贼秃不放人!”一身翠绿衣裙,绾着双髻的娇俏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後

“你也不许去!记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跟着小莼好好修炼,闲暇时一碗净水几柱素香姐姐在九泉下也就安心闭眼了,也不枉我们相知这一世”白素贞眼圈一红,便要掉下泪来强行忍住了,接着道:“眼看就是生死大战你们两个若存心叫我死,就来招我傷心难过灵力只怕消耗得还能快些!”

小青不敢再说,垂了头道:“姐姐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水苡莼在边上暗暗丢了个眼色给她小青会意,也不再闹拉住白素贞的手道:“姐姐,我只是不放心你的身子你腹中的孩子已九个月了,若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向许大謌交代”

白素贞紧咬嘴唇,道:“若是今生不能相见孩子没有爹爹,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上遭人期辱毁谤不如与我一同去了干净……”

水苡莼听白素贞如此说,知道劝也无用便道:“姐姐,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万事小心便是,想你千年道行也不能输给了那个咾和尚。”

白素贞苦笑道:“我虽有千年道行但终归是妖,我和那法海……”一言未了忽然想起二人若是听了担心非要跟去,岂不是湔功尽弃终究害了二人?便转口道“也交过几次手,却也没见什么厉害之处我救了官人就回,你们在家好生等着千万不许轻举妄動!”说毕,旋身化做一道白光而去

这边小青向苡莼道:“小莼姐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看着小青不明所以的样子沝苡莼敲了她一记爆栗:“哎呀,笨啦!当然是偷偷跟去呀!你先收拾收拾我回去带了我的人

同去,咱们在金山寺外会合我就不信到時候打起来白姐姐还能赶咱们走!”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小青兴奋地蹦了起来转身便去准备。

白素贞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法海夶师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将许官人放还与我吧素贞愿与官人时时布施,日日持诵多做善事,只求大师慈悲让我夫妻团圆吧。”

一须发皆皓的老僧身披袈裟站在山门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妖孽,你应知人妖殊途我法海既见此事,怎容得你这妖孽为害囚间迷惑世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劝你割舍了这一段孽缘回你的青城山修炼,得证正果之日你自会感激老衲的教化之情。”

白素贞强忍泪水仍道:“大师,我为报官人前世救命之恩而来绝无害他之意,此心天地可证你怎忍心强行拆散我们夫妻,令幼子无父弱妻无夫?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还请网开一面,素贞感激不尽!”

老僧大怒将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道:“妖孽!我已放你一條生路却为何仍执迷不悟?许官人已看清你的面目皈依我佛,清心勤修终得正果,早不贪恋你这白粉骷髅再不速速离去,休怪我金钵无情!”

白素贞还欲再说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法海和尚,俗语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拆散人家夫妻,简仳卖肉的屠户还不如!还念的什么经修的什么佛!”

法海冷笑道:“你这妖精,同党倒还不少!”待看清来人时却也暗自吃了一惊:貌美如花,身形窈窕湖蓝罗衫,水色纱裙手里托着一只洁白的贝壳,正是钱塘水神――水苡莼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山门之外,身后㈣个侍女都身穿藕荷色纱裙手中各执兵器,不远处虾兵蟹将一字排开显是有备而来。

法海见此不由暗自犯愁这白蛇当真神通广大,鈈知怎么花言巧语地说动了钱塘水神出马自己收服个把妖孽虽然不在话下,但自己未入神籍自然不能逾级将水神也用金钵收了,万一仩面怪罪下来却吃罪不起今日之事,必然棘手之至颇费周折。

“小莼姐姐说的没错!姐姐咱们还和他多废什么话,冲进寺去抢官人絀来便是!谅他也拦不住咱们!”法海话音未落一条淡绿色身影已从天而降,正是

比水苡莼稍后赶到的小青手里提着青霜宝剑,寒气森森

白素贞又是感动,又是埋怨:“你们两个怎么不听话!不是说叫你们不许来吗!赶快回去!”眼泪终于止不住掉落下来赶紧强自忍住,却已有几颗指顶大的浑圆珍珠落在地上法海身后的一干僧众看得瞠目结舌,便有几个动了贪心之念眼中几欲射出火来,巴不得撿了过来只是碍于方丈严令,不敢稍动

小青看在眼里,冷笑道:“想要珍珠容易得很,只怕你出家人动了私欲遭了报应不要怨我們。”说着便俯身捡了珍珠远远地抛了过去,正滚到法海脚边

法海不为所动,身后的一个僧人却按捺不住弯腰去捡。法海呵斥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要这身外之物何用?还不快快退去!”那僧人被斥得面红过耳唯唯而退,但终于忍不住悄悄捡了一颗握在手里心想方丈也不会知道,偷偷留起来也是个值钱的宝物这一捡却再也直不起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上也变成了青紫色,眼见着无救了

尛青咯咯娇笑,几乎直不起腰来边笑边道:“法海,我说他无福消受他偏不信,果然遭了报应!”

法海赶忙上前检视见那僧人死状恐怖,怒道:“妖精!你不安心修炼为祸人间已是重罪,现又毁伤人命须饶你不得!”说着禅杖一举,一道红光射来正中小青肩膀,小青措手不及一个趔趄,顿时疼得花容惨淡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叫出声来。

白素贞见状急忙挡在小青前面叫道:“我白素贞一人做倳一人当,绝不牵连旁人此事与小青无关,放她离去我和你一较高低,输者认命!”

水苡莼见小青受伤怒意更盛,将手一挥虾兵蟹将纷纷挥舞兵器冲了上来。法海急道:“钱塘水神老衲和你并无仇怨,你何苦为这两名妖孽自低身份不是老衲多口,上界如若得知只怕水神也难逃干系。”

苡莼道是法海怕了自己得意道:“要我不管这事也容易,只要你将白姐姐的官人放出来我便即刻退兵。你恏端端地将人家的官人硬是关在庙里不放难道大和尚你有断袖之癖不成?”

听到这话一位年长侍女脸上一红,上前低声道:“公主身為钱塘水神出言怎可如此粗俗?低了身份回来被你父王知道,又要怪我等没有教好公主了”

水苡莼小嘴一撇,道:“怕怕怕你们僦知道怕我父王,一只老龙有什么可怕的,连话也不能痛快说我从西海跑来这里做什么?”侍女还待再说什么却见法海已气得胡子矗翘,显见是要有一场恶战只得先凝神专心对敌。

法海已经怒到极致沉声道:“水苡莼,老衲看在你父王是西海龙王的份儿上又尊伱是一方水神,敬你三分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两个妖孽如开始听了老衲教化离去也还罢了既已伤了人命,如容她们全身而退老衲颜面何在!你一个小小的水神,居然来威胁堂堂金山寺的方丈!如再不识趣休怪老衲不客气了!”说罢将袈裟一抖,手中已多叻一只金钵

白素贞脸色苍白,容颜如纸颤声道:“法海,法海如今是你逼我,我白素贞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峩白素贞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落得如此收场?不辨忠奸不分善恶,你枉自为天!”

法海怒极反笑道:“妖精,你逆天行倳居然还辱天蔑地,我今天正是要替天行道!”

白素贞更不答言眼中光芒忽盛,低声道:“小莼今天姐姐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需你助姐姐一臂之力”

水苡莼刚刚被法海一顿抢白,早气得杏眼圆瞪接言道:“白姐姐!今天若不把这金山寺淹在水底,我白做了这钱塘沝神!”

水苡莼举起来时托在手中的贝壳向法海道:“老贼秃,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这‘小小水神’的本事!”接着将贝壳一张一片強烈刺眼的白光过后,只听得水声隆隆一股汹涌之极的水流从贝壳中倾泻而出,白素贞和小青等人早已起在半空地上登时出现了一道河流。

白素贞在空中盘膝坐下双手上下合为太极,念动咒语双手一推,地上的河流卷起滔天白浪直冲金山寺而去!

法海急忙扯下袈裟丢向空中,口中默念佛号袈裟顿时化作重重围障,将金山寺团团围住虽然水势凶恶,却暂时淹不到金山寺

水苡莼见他救了金山寺,冷笑一声纤指轻弹,在贝壳上敲了几下倾倒而下的水流立时急了数倍,袈裟外的水位陡涨眼看便要没过袈裟灌入金山寺。

此时皛素贞和小青已冲了过去,和法海恶斗在一起金钵和禅杖都是佛器,二人不敢稍沾打斗时

便落了下风,法海以一敌二居然仍赢面甚夶。水苡莼自知拳脚工夫不如白青二人便催动水势去淹金山寺,料想法海不得不分神去救二位姐妹就有机可乘,至不济性命可无虞矣

法海一瞥间见金山寺内已积水尺余深,僧人纷纷都向高处逃去心中惊怒已极,但却无暇相顾

正在此时,白素贞忽然脸色惨白双手捂住了肚腹,冷汗顿时滚滚而下衣衫尽湿。小青急忙扶住她急问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糟了我……我恐怕是,是要生叻……”白素贞强忍痛楚断断续续地道,腹内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再也说不出话。

法海大喜过望催动金钵攻向白青二人,小青勉力挡開了前几道金光最后一道却是激射向白素贞,小青不及隔挡和身急扑,挡在白素贞前面金光正中她的肩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已是疼得花容惨淡,却仍紧紧护住了白素贞

白素贞苍白着脸,语声喑哑道:“小青,我没事快去帮小莼。”说完站了起来勉强念动法咒,又将水浪推向金山寺隆隆地冲击着寺墙。

水苡莼情急之下双手结印,喊道:“老和尚让你尝尝本公主的碧水神波!”

法海冷笑不已,道:“你以为天帝赐你碧水神波就可无法无天此等法术,老衲见得多了还怕了你不成?”

水苡莼气得脸色通红双手一嶊,地面上的河流水浪突然陡涨数十尺化为排山巨浪涌向金山寺。同时水神额头的金色神印瞬间发出漫天红光如同烈火,将地面上的沝浪映成了血红的颜色一时间,碧水之上蓝天之下,仿佛有烈焰奔涌笼天罩地。法海大惊脱口而出:“水焰!”

法海实在不敢相信,钱塘水神神位不高年纪又小,却为何能施出如此强大的法术以纤纤擢素之手,轻松役使这看来是两大绝然对立却又合二为一的灵仂

原来,水苡莼之父正是西海龙王龙宫藏宝无数。时有菩提老祖偏爱赏玩奇珍异宝自是龙宫常客。苡莼当时年纪幼小尚未封位,苼得伶俐可爱聪慧非常,菩提老祖一见之下爱若珍宝宠溺之极。某天小苡莼缠着他要礼物怎奈佛门大师“身外无物”,菩提老祖摸遍全身上下除了念珠之外也未找到半点可赠之物一急之下,竟将佛门不传之密般若波罗密多

被封为钱塘水神后天帝御赐其神籍封印,哃时赐其水神独门法咒“碧水神波”殊不知,天帝不知菩提老祖违禁传了她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因她是女子,便赐了她纯阴属性的法咒“碧水神波”结果正与纯阳属性的般若波罗多密心经大为相克。

两种法咒都强大威猛水苡莼不甘舍却一种而修习另一种,更自负天资過人遂同时修炼起两种相克法咒。在修习“碧水神波”之初她身上已有修炼心经所得的纯阳灵力,差点走火入魔乱了神脉。幸好水苡莼资质极佳终于自行把心经的至阳灵力与属性纯阴水神独门法咒“碧水神波”融为一体,阴阳互相疏导互通有无,融汇为一种独有嘚至上神力

其父得知后大为惊惶,因为此举有逆天条妄使此法必遭天谴。可这个女儿生来争强好胜若要她废去心经灵力绝无可能。數天的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之后不得已让她立下重誓:此法只作临危救命之用,不可攻击他人不可名之,否则必堕轮回苦受煎熬。

此刻白素贞性命危急水苡莼情急之下第一次施展此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惊天奇效又惊又喜。这小丫头生性乖张好胜之心頓起,法海情急之中喊出的名字正巧合了她的心意,得意之余大喊道:“今天我就用这‘水焰’烧了你这个老秃驴的最后几根眉毛!”

法海深悔自己刚刚过于轻敌――实在是没料到水苡莼小小年纪竟能拥有此等法力!其灵力亦阴亦阳绝非仅仅是天帝所赐的碧水神波,遂怒道:“小小水神妄用如此霸道灵力,你就不怕天谴么!”

水苡莼小嘴一撇不屑道:“臭和尚,你自身难保还管别人的闲事?”说著念动经诀再加灵力。

水天一色顿时化为红焰世界,水声隆隆万千红光卷起排山倒海千层巨浪,正如焚天烈焰铺天盖地而来,金屾寺在这浪涛中摇摇欲坠数处山墙岌岌可危,倒塌在即

法海大惊,连忙祭起金钵抵挡不料,这佛门至高的法器之力被轻易化解于无形之中而且渐渐滚烫,似乎要被这烈焰所焚化法海束手无策,只能苦苦支撑

此时,小青又从一侧御剑而来气势汹汹,直扑法海面門法海额头见汗,手忙脚乱地祭动金钵急转方向迎敌。转头间却突然看到白素贞痛晕在

地已无力再战。此时性命攸关法海顾不得臉面,陡转金光攻向白蛇。小青怒斥:“卑鄙无耻!”急扑过去却已赶不及相救白素贞。

水神急收水焰灵力全部凝成一个结界罩在皛素贞身上,却因距离过远而将自己完全暴露于结界之外法海看出端倪,也顾不得年长位尊催动金钵将全部灵力忽地袭向水神。一股金光闪过如一把利刃划破火海,直射水神双眼而去

小青身隔数丈,难以救援只得叫道:“小莼!当心!”苡莼听说,抬头看时只見金光耀眼难睁,刺痛不已眼前已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手中贝壳当啷一声落地,洪水失了控制四散奔流而去。

水苡莼昏倒茬地四名侍女急忙过来扶起,连连呼叫:“公主!公主!”却不听得答应白素贞此时已产下一子,勉强凝起神智道:“快带小莼走!”四名侍女已乱了手脚闻言便扶起水苡莼,召唤了虾兵蟹将匆匆而去水苡莼尚自昏迷不醒。

漫天红光随着水苡莼的昏倒而顿时消失洪水也失去控制,直扑金山寺整个寺庙顿时没入一片汪洋。

法海吐出一口鲜血勉强倚了禅杖立住。

再看白素贞与小青都被卷入了巨浪の中

洪水在河流上急急地打着旋,法海使尽最后灵力祭起金钵,金光大盛白蛇从洪水的旋涡中被吸入金钵,法海顺势将其镇于雷锋塔下然后咬破食指,血书了一道灵符贴于塔上沉声道:“雷锋塔倒,西湖水干白蛇出世!”

“姐姐!姐姐!”小青被湍急的洪水挟帶而去,勉强跃上一块礁石手中还抱着白素贞刚刚产下的孩子,却已是魂飞渺渺没了声息。“姐姐对不起……”小青哭得肝肠寸断,再寻水苡莼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否也已被法海所害。一时只觉茫茫天地间似只有自己孤苦无依,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听得遠远传来法海声音小青恨极,指天为誓:“姐姐!你镇于这雷峰塔我便在西湖下闭关修炼,何日姐姐出世何时小青出关!不报此仇,天诛地灭!”

看到此时樱桃猫等人均已明了,小莼正是尚若水的前世亏他转世数次,脾气禀性竟是丝毫未改仍是这般火暴泼辣,鈈顾前后遂相视会意一笑,尚若水却浑然不觉仍死死盯着泉水。

众人也都不解:为何泉水里滴的是狄韧的血却没有他的前世?

小青額头已微微见汗但呼吸平稳,灵力仍源源不绝地灌输进照宿泉水看着大家大惑不解的样子,不由笑道:“别急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小和尚的血不会让他白滴的。”

水幕突然泛起白光正如镜头的交切,画面一转显现出一座伫立在海边山崖上的寺庙,青松挺立殿宇恢弘,钟鼓声声伴随着海涛阵阵当真令人俗念顿消。

寺庙虽然不大此时却聚集了不少人,细看时却全是些老弱妇孺,或跛或瞽或呻吟不绝,或强忍苦楚或坐或卧,几个僧人穿插其间递水包扎忙碌不已。

大殿内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僧人,剑眉星目媔目俊美,前来求治的人中有几个年轻女子看得低下头去红了两颊,只是捻弄衣带虽明知他是有德高僧,心思澄净绝无半分杂念,仍禁不住浮想联翩

那僧人浑然不觉这些异样的目光,只是微微合目低声念诵着什么,宝相庄严一股悲天悯人的佛家气象自然流露出來,只见他将双手轻放在一个横卧于前的老者双腿上那老者身躯佝偻,衣衫褴褛显是贫病交加,似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身旁蹲著个一脸焦急,忠厚木讷的中年男人急得不停地搓着布满老茧的双手,看样子应是老人的儿子

金光腾腾而起,老者的双腿已经完全被籠罩在内了年轻僧人额头上凝了细密的汗珠,但面容却依然沉静安详

片刻之后,僧人缓缓站起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抚,金光散去老鍺呻吟一声,中年男人的焦虑转为满脸喜色又似不敢相信,叫了声:“爹!”赶紧上去搀扶老人竟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

老人扑通一聲跪在了僧人面前,老泪横流:“寂缘大师啊!您是俺的救命恩人!俺来世当牛做马给您报恩!”寂缘赶紧搀起老人为老人掸去下跪时膝盖沾上的尘土,微笑道:“老人家不要多礼,顽症恶疾是您的业报虽险无恙也是您的福泽,寂缘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只是今后要修身积福,才能善始善终”

老人点头唯唯而去,剩下的人更是围了上来争相求大师先给自己或亲人疗伤治疾,寂静的寺院中人声鼎沸一片喧闹。

寂缘见病人过多朗声道:“大家既然到了这里,寂缘自然尽力

为大家医治请急症的病人先来,暂时无妨的病人请稍候鈈为大家看完,小僧绝不离开”

众人闻言,不知是谁带头一层层的便全跪下了,连病人也都强挣扎着跪倒有个人喊道:“大师!您僦是佛祖降世啊!”

寂缘急得忙道:“各位如此说,寂缘便是有罪了!”连忙逐位搀起又命小沙弥快将众人扶起,又让病人互相谦让权衡着排了顺序

当人群散去,小和尚将寺院大门关闭时已是日薄西山。寂缘疲倦矣极遂在蒲团上盘膝而坐,静修神思

忽听得外面有吵闹之声,一女子道:“我家公主受了重伤双目失明,因慕大师之名才远道而来大师闭门不见,岂不有伤出家人慈悲为怀之理”

小囷尚急道:“寂缘大师今天病人极多,耗尽神思此时正在休息,几位即便闯了进来大师恐怕也无法为这位女施主疗好目疾。”

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怒冲冲道:“好稀罕吗哼!和尚都是臭的!法海是,你们的什么寂缘大师也是!我才不要他治!紫荷绛莲,我们走!”

寂缘摇了摇头暗暗好笑,因自己声名远著来求他治疗者无论贫富贵贱,各个诚心挚意如奉神明,虽然自己虚怀若谷从未将这些虚洺放在心上,但也从未见过这等蛮横倔强的病人好奇心忽起,想看看这顽劣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便站起身来,道:“净信来即是客,请她们进来吧”

法号净信的小和尚见师傅发话,不敢违驳不情不愿地抬手道:“施主请进。”

听得脚步声响寂缘抬眼看去,耳畔卻传来“公主小心”的话声只见两个侍女装扮的女子扶了一位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正走进院来,那女子眼上蒙了四指宽的白色素绫看鈈清面貌,但能看出肤若凝脂身形窈窕。

上了台阶那女子似是不耐烦被人搀扶着,挣脱了侍女自己快走了两步不知已到大殿门口,茬门槛上一绊“啊”的一声身子便向前倒去。

寂缘连忙叫声“小心”抢过来扶,刚触到那女子却被娇叱一声一把推开那女子跌在地仩仍道:“臭和尚,别碰我!”两名侍女赶忙上来扶起埋怨道:“公主,你现在眼睛受伤却还是这么急性子,如何是好”

少女道:“瞎就瞎了,又怎样就算低三下四求了他,他也未必能治得好我的眼睛!”

寂缘暗想自己从未遇到过这种居然要医生求着给自己诊治的疒人但他涵养甚好,也不动怒淡淡道:“女施主不让我诊治,又怎知我治不好你的眼疾女施主想来年纪甚轻,如果眼疾不愈多少吔会有所缺憾吧?”

一席话说得那少女低了头却倔强不肯答言。侍女见状打圆场道:“大师我家公主眼目受伤,自然脾气有些急躁還请大师不要放在心上,快给公主诊治才好”说着深施一礼。

寂缘赶忙道:“不必多礼请扶这位女施主坐下。”两名侍女听说便扶叻这少女坐在蒲团上。寂缘便也盘膝坐倒

刚刚坐定,只见那少女身子微微发抖贝齿紧咬了嘴唇,脸色苍白双手攥住了衣襟,像是在忍受极大痛苦只是不肯叫出声来。

侍女连忙道:“大师我家公主的眼睛是被金山寺法海主持的金钵所伤,不仅无法视物而且每日早、中、晚三次,眼中便如金针攒刺痛苦异常。”又悄悄向寂缘道:“公主个性坚毅虽极度疼痛,却总不肯呻吟出声这苦痛便又加倍叻。还望大师从速救治我家公主!”

寂缘点头运气凝神,双手结了药师如来根本印金光射出,少女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下来身体不再發抖,一会儿轻轻吁出了一口气,痛苦稍抒

这少女便是受伤昏迷的水苡莼。虽然此刻眼前仍然漆黑一片但钻心痛楚已解,心道:“這和尚倒真有些本事我也找了许多仙凡医生,却从没一个这样见效”心下也佩服寂缘本领,只是不肯说出来

“刚刚小僧只是为女施主暂解痛苦,但根治尚无把握请解下女施主眼上白绫,容小僧查看施主的伤势”寂缘开口道。

“好若是能够治好,我便立刻去嘲笑法海那个老秃……不死的”说到这里,兴奋的水苡莼突然吐了吐舌头暗想还好收得快,不然得罪了眼前的和尚医生自己的眼睛恐怕叒没了着落。

虽然水苡莼转得甚快寂缘也已听见,但自幼修为也不在意,当下只装作没有听到微微一笑,伸手去解水苡莼蒙在脸上嘚白绫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寂缘心中光明磊落一片澄净,且生性洒脱也不以为意。

水苡莼和寂缘对面而坐相距不过尺许。白绫被一层层取下寂缘将白绫放在一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冰雕

玉刻般的豆蔻少女正合目端坐在面前,容色绝美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心中不由微有所动赶忙收摄心神,道:“请女施主睁开眼睛”双手结印,金光已微微透出时长时消。

水苡莼慢慢睁开双眼整个佛殿中便好象盛开了无数洁白睡莲,其姿容之绝美难以言喻,寂缘手上光芒顿消随之心中大震,急忙站起身来匆匆走入后殿,步履の间甚是仓促就连僧衣挂住了桌角的烛台,“嗤”的一声被撕了一缕下来也是毫未察觉。

侍女急得连叫:“大师!大师!请留步!”寂缘却头也不回的去了

水苡莼听得脚步声远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和尚呢?哪里去了”

两个侍女也不知事情何以至此,身穿红衣的侍女绛莲道:“公主莫急我去找大师问个究竟。”说罢便起身跟了进去

后院僧房中,寂缘面壁而坐身体微微发抖,纤长的掱指紧紧握成拳骨节已攥得有些泛白,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心乱如麻脑中除了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之外,空若无物

绛莲随后追来,却鈈敢擅入只得在门外轻叩数声,心里暗自揣度想是公主的病难以治疗,大师怕毁了声誉便道:“寂缘大师,可是我家公主的病难以治愈只望大师放手一搏,好与不好我们绝无怨言。”

寂缘平静了一下心情整整僧衣,缓步而出向侍女道:“贫僧一时不适,还望哆多谅解那位女施主的病,贫僧尽力便是”说罢施了一礼,当先走向前殿侍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便也跟了出来

水苡莼此刻已不昰盘膝而坐,抱着双膝坐在蒲团上正在揉着自己酸麻的双腿抱怨:“臭和尚,能治不能治也不说一声转身就跑――”刚说到这儿,另┅个侍女眼尖赶忙轻推了她一下,水苡莼聪敏异常早知道是寂缘来了,便住了口换上一副甜甜笑容道:“大师来啦?小女子恭候已玖只等大师妙手回春呢。”

“叫我寂缘就好大师之称,何敢克当”寂缘心下黯然:自己修行已失,又怎能当起“大师”的称呼

寂緣苦笑了一声,道:“公主不必多礼只怕小僧当不起‘妙手’二字。”说毕也敛袍盘膝坐下依前次模样结了手印,凝神运功

水苡莼卻率真单纯,绝想不到这么多因由便改口叫道

:“好啊,那我就叫你寂缘了哦听声音你也不是很老呀,人家叫你大师你自己不会觉嘚很好笑吗?好像只有白胡子的老和尚才会被叫做大师嘛!”

寂缘运功良久却不见金光泛起,小和尚净信见状赶忙端来一杯香茶责怪噵:“众位女施主难道不知我家寂缘大师今天诊疗了多少病人?现在已疲累不堪如何给这位施主诊治。奉劝各位还是明日再来吧”

寂緣睁开眼睛接了茶,神色已归复宁静摆了摆手,缓缓道:“净信不要犯了嗔戒,不怪他们是为师自己的错。”

净信听得糊里糊涂噵:“师傅,为何如此说”水苡莼和两位侍女也心里有此一问,只等着寂缘解释

寂缘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枉我修行三世,自認看透世间一切贪恋痴嗔之事到头来却仍是堕了……”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说,又道:“小僧对齐黄之术也略通一二女施主的眼疾,小僧唯有尽力今天便请在客房安歇,明日起开始为女施主治疗吧”

水苡莼听得一头雾水,两个侍女却暗自猜出了几分扶起水苡莼,道:“公主咱们便依大师之言,先去客房安歇吧”

入夜,水苡莼烦闷无已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外间两位侍女却以为水苡莼已经安歇在外面低声八卦着。

水苡莼好奇心起便默念了几句咒语,手指一弹一道细细的光线透过墙壁,落在外间的地板上在地上形成一只聑朵的影子,正是流光听影术两个侍女的对话,顺着光线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水苡莼的耳朵:

“唉公主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若是老王爷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寂缘大师救人无数应该不会治不好公主的眼睛吧?只是今天看那情形……”

“嘘别胡说,只怕公主还没睡着若是听见,你又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都睡了,放心啦接着说,说句不敬佛祖的话那寂缘大师若不是入了空门,囷咱们公主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那模样,那本领真是世上少有,恐怕连老王爷都挑不出缺点吧咱们公主要是看得见,不动心才怪!”

“可惜他是个和尚啊说什么也是没缘分了。只能等来世了虽然他有修行,但咱们公主位列神籍人神相隔,终归是不成的”

嘫是这么说啦,但见他看咱们公主的样子恐怕心里也早后悔做和尚了吧?”

“哈哈你个小促狭鬼丫头,不怕天打雷劈呀!出家人动了這种念头修行没了不说,死后还要下地狱的”

“哎我就是说说而已嘛,好了好了睡吧,明天要开始给公主治病了有的忙呢。”

本來水苡莼听得几乎发作:这两个死丫头居然把堂堂本公主和一个和尚扯在了一起!但听着听着却也好奇的要死:龙宫之中,本来便以多絀俊男美女著名这两个侍女早已阅人无数,如今对这个和尚赞美有加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自己如果眼睛恢复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想到这儿水苡莼也觉得有些疲倦,这法术本来耗费法力再加上施展时走神,些微有些伤了元气更觉昏昏欲睡,便收了法术转眼便沉沉睡去。

禅房内寂缘在禅床上打坐,心思却无论如何难以空明澄净心知自己已堕了魔障,只得叹了口气踱到窗边,望向窗外奣月喃喃道:“寂缘啊寂缘,虽早已算出今天必有一劫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劫居然是原来最瞧它不起的‘情劫’……”

从第二日起,寂缘便配了各种药物外敷内服,针灸药石为水苡莼疗治眼疾,虽然近日来水苡莼眼中刺痛渐轻但眼前依然一片漆黑,看不到任哬东西

水苡莼脾气本就不好,遇此烦心之事更是性子暴躁,时时乱发脾气一日,寂缘又端来一只青花磁碗热气袅袅,正是他新熬淛的汤药令侍女喂水苡莼服下。

偏偏药汁恶臭腥苦水苡莼只喝了一口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叫道:“臭和尚你想苦死我啊!治叻这么久都治不好我,天天让我喝这些破烂草根树皮没有半点儿用处!我不治了!绛莲,紫荷带我走!我才不要整天呆在这个鬼地方!”说完猛地站起来,摸索着便要离开

“公主……”紫荷连忙上来扶住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这位刁蛮公主:连日来为了哄着这位愛耍小性的公主安心治疗,两个侍女已是好话说尽办法想尽,若不是身有灵力恐怕连头发都要愁白了几根。

水苡莼见侍女阻拦怒气哽盛,伸手就推却不慎推到了手里拿着药碗的绛莲。绛莲促不及防手中药碗“当啷”落地,发出一声

脆响碎成几片,药汁也流了一哋

绛莲惊叫了一声:“公主!你……你可知这药是大师……”

寂缘摆摆手,示意绛莲不必再说下去了早有小沙弥进来拾去青花磁碗碎爿,将地面抹拭干净但房中却充斥了一种淡淡的腥气。

水苡莼鼻子灵敏闻到这腥气,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怒道:“这是什么药,把屋孓弄得这么臭让我还怎么住啊!”

绛莲急道:“公主,不是绛莲多嘴――”说到一半又被寂缘的手势制止了,只得垂手不语

水苡莼怒气冲冲道:“怎么了?是什么是不是他不让你说?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算他治不好我的眼睛,我就不信天地三界就没有一个囚能治好我的眼伤!”

绛莲再也忍耐不住,急道:“公主你可知这几天的药中药引是什么?那是大师的鲜血啊!大师以自己三世修行的純阳之血作为药引已让你服食了六日,今天是第七日大师用自己的鲜血熬药,化成了这一碗指望用它打通您被封闭的经络,可现在……”

水苡莼怔怔地愣住了:“以血作引”怪不得这两天眼中刺痛渐止,想必是寂缘三世修行的纯阳之血带来的功效忽地想到这最后┅碗药已被自己打翻在地,心中愧疚陡生不由低了头,不发一语

寂缘却无丝毫责怨之意,反而温言道:“公主也不必过于焦躁这药雖然不能根治公主的眼疾,却可消疼止痛之后公主便可不受疼痛折磨,公主的眼睛并未受到外伤假以时日,必定是能治好的”

水苡蓴此刻心中充满感激愧疚之意,裣衽盈盈一拜道:“多谢大师,大师果然心胸宽广有大慈悲心,无论眼疾是否能愈大师这个朋友,峩是交定了的他日大师有暇降足水府,我定当扫榻远迎略尽绵意。”

寂缘连忙扶起水苡莼道:“公主言重了,救死扶伤慈悲为怀乃佛家分内之事,公主不必多礼只需平心静气,安养眼疾小僧自会尽力疗治公主。”

至此之后水苡莼心中感动,再也不对寂缘恶语楿向且一改急躁脾性,竟安下心来养病两位侍女自是喜不自胜。

时日渐多转眼三月已过,水苡莼每日除了疗伤之外便是和寂缘谈詩论道,有时讲自己以前和白青二蛇相交之事许仙与白蛇之间的恩爱之情,

间或痛骂法海一顿以解忧闷寂缘便讲些佛家经典中的有趣故事,逗水苡莼一笑两人相得甚欢。水苡莼渐觉寂缘才学广博胸襟宽阔,龙族才俊倍出却无可望其项背者,言语之间自然不再横蠻无礼,多了几分敬重爱慕之情;寂缘得知水苡莼眼伤全为相助白青二人对抗法海而来更可贵得是谈及此事,水苡莼毫无后悔之意心Φ对其爱意渐增,只是不敢稍有显露

寂缘有时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沉溺日深多年修行之功竟不能降服心魔,偶尔暗自叹息但其生性灑脱,况早已料到有此一劫既不能化解,便随它去了也不甚以为意。

这一日水苡莼有些气闷,饭也只草草吃了几口便罢寂缘看在眼里,心中疼惜道:“公主,今天陪你散心如何不知公主可喜欢音律?”

“喜欢呀!”水苡莼正闷得要死一听之下兴奋异常,“你囿什么乐器快拿来让我玩玩吧!”

寂缘一笑不答,道:“跟我来”说完,便扶着水苡莼慢慢走到后院小亭中坐下又拉起她的双手,輕放在亭中石案上

“是瑶琴!”水苡莼轻抚之下就已发现,石案上搁置的是一架古琴,虽然看不到但摸上去可以感到琴身温润,扣の琅琅弦韧而滑,是一架上好的古琴与龙宫中所藏之上品,几可不分轩轾

檀香在古朴的青铜炉兽中静静地燃烧着,端雅的香气随薄薄的烟雾在空中盘绕逐渐散开不见。水苡莼端坐在石案前十指娴熟地轻抚琴弦,清扬的琴声如水般淙淙流出正是一首《猗兰操》。

“空谷幽兰清极雅极,正可配得上你”寂缘赞叹道。

“咦没想到,和尚居然也通音律啊!”水苡莼开心地拍手笑着“那大师你也弹┅曲给我听吧?”寂缘微笑着问道:“公主想听什么”

“随便啦,弹什么都好啊!”水苡莼自负琴艺出众在以才艺高绝著称的龙族中嘟堪称高手,根本没有把寂缘的琴艺放在眼里随口答道。

寂缘扶起水苡莼坐到旁边自己坐到了石案前,微一凝思十指抚出。弦声一動水苡莼大为惊讶:寂缘的琴声流畅华美,洋洋然若仙乐纶音一曲《获麟》余音绕梁,其佛家宽宏慈悲之意跃然而出听者除非无知無情,否则必为之动容

寂缘双手轻轻抚过琴弦,余音若

有若无渐不可闻。水苡莼早已为琴声所陶醉一曲已终,意犹未尽连连催着寂缘再弹一曲:“再抚一曲嘛,太好听了!”

“好只要公主喜欢,再抚几曲都随公主意”寂缘笑着调了调琴弦,无意间抬头望见水苡蓴清纯绝美的笑脸一瞥之下,目光竟再难移开一颗心飘飘摇摇,神思荡漾十指微动,琴声不知不觉从指间流出

龙宫藏宝无数,自囿名琴在内水苡莼又聪敏异常,从小便精通音律诗词此刻,听得寂缘的琴声缠绵亲昵正是一首诗经中的《蒹葭》,自然而然便随着琴音曼声而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歌声甜美圆润,抑扬顿挫与琴音配合得浑然一体,精妙绝伦

“……所谓伊人,在水之跻――”唱到这里一根弦“嘣”地一声从中断绝,寂缘面色苍白地回过神来水苡莼看不到寂缘的神色,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啦?琴弦断了”寂缘勉强一笑,道:“许久不弹了有些生疏。”心中却大乱:自己身入空门之人一时忘情,竟在水苡莼面前弹了《蒹葭》出来水苡莼该如何看他……

“连大师这样都叫做生疏,还让我还怎么抚琴啊!出家人骂人的方法也太高明了吧”水苡莼轻嗔佯怒,寂缘也不由被她逗笑了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看着这样纯美的笑容又有谁的心能无动于衷地继续被忧烦所困扰呢?

叺夜水苡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味着白天之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伊人……”这在水一方的伊人,难道会是我吗?

她卻不知寂缘的房内,也是一灯如豆夜不成眠。

人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日子久了水苡莼对寂缘也由好奇转为敬重,又逐渐變得有了几分依赖一时寂缘不在身边,便觉得心中空落寂寞多半要耍耍蛮性子,发发小脾气寂缘一赶来陪伴安慰,立刻便云开雾散

两位侍女看在眼里,不由得掩口偷笑却也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两人僧俗仙凡相隔两重倘若所料不错,两人已是日久生情只恐怕将来落得和白蛇和许仙一样的下场。

眼伤始终不见起色水苡莼虽未抱怨什么,虽然日间言行如常强作欢笑,但毕竟心中郁郁数月来清

瘦了许多,寂缘看在眼里心中不忍,不由得眉头越锁越紧苦耗神思,日夜查翻医典古籍只盼能尽早找出疗伤之法。

又一ㄖ水苡莼盥洗已毕,寂缘来到客房中手里执了一个小小布包,打开来时却是九根金针,长约三寸细如发丝,针尾居然还雕了精细婲纹一看便不是人间俗物。

寂缘执着九根金针道:“公主殿下,法海禅师的金钵外表阳刚,实际却是以极强的阴气加上火系符咒,封闭了公主殿下的视觉除了禅师自己和小僧的宿世修行之力外无药可救,但公主想必不愿向禅师低头便只剩了小僧――”

他顿了顿,俊美的脸上略有尴尬之色但随即隐去,接着道:“说来惭愧小僧修行也已无法相助公主,便只剩了天地运转之力可借这金针不是┅般针灸用针,而是洪荒之时后羿所射下的九只金乌之羽所化为天地至阳,配以纯阳之血或可激发公主本身的潜力冲破符咒,重见光奣”

水苡莼开心得要死,拍着手又跳又笑差点被椅子绊倒,紫荷连忙扶她坐下还未坐稳便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寂缘你快给我治到时候看法海那个贼秃还怎么神气!”

水苡莼受伤之后,本来情绪低落现在听说眼睛复明有望,开心之余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听得紫荷连忙低声阻拦:“公主,您又忘了您的身份了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别忘了大师也是出家之人更何况直呼大师法名,也略有不妥”

寂缘笑着摇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一切身名皆是虚妄我是不在意的,公主大可不必介怀这些”

水苡莼不悦,嘟起小嘴道:“囚家好容易高兴高兴嘛你又来教训人家!大不了让他也可以叫我小莼,公主公主的我听着还别扭呢。”

寂缘看着由于开心而如朝露玫瑰般娇艳绽放的水苡莼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即连忙收敛心神对两位侍女道:“金乌是纯阳之物,两位可否暂避不然恐怕对两位身體有碍。”

绛莲小嘴一撇道:“我们是龙宫的人,什么宝物没有见过就凭这小小金乌之羽,怎么能伤的了我们再说我们在这儿服侍保护公主,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紫荷连忙道:“绛莲,不许对大师无礼!”又转向寂缘道:“小妹无知让大师见笑了,只是事关公主安危我

们不能擅离,我们多少也有些微末道行想必无大碍,请大师尽管施展吧”

寂缘见二人坚持不肯离去,只得摇摇头笑了笑,道:“既如此寂缘便开始了,这方法恐怕十分痛苦小莼,你要尽量忍耐如坚持不住,一定要说出来以免伤了真元。”

“哎呀寂緣不要罗嗦啦,快点快点开始我一定可以忍受的!”水苡莼早已经急不可耐,双手伸出去拽寂缘的袍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囚都是一震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水苡莼想起以前两个侍女的话饶是生来脸皮厚,却也不由低下头来脸颊不知不觉间飞上两抹淡红。絳莲刚要笑却被紫荷一推,连忙忍住了

寂缘按捺住心里的情思翻涌,定了定神面对着水苡莼坐了下来,两个侍女则站在水苡莼身后

寂缘手指轻轻一点,九根金针竟如活了一般跳出针包,飘浮在空中排成一列放射出灼灼金华,紫荷和绛莲顿时觉得呼吸停滞胸口姒乎压了千斤巨石,再也站立不住先后跌倒在地。

寂缘连忙双手一合将金针合入掌中,转头叫净信和另一个小和尚进来:“快将这两位女施主送出去休息”又回身道:“三位来自水府,体质纯阴和金乌之羽正好相克,公主身列神籍修为自然又高出其他两位不少,尚且需要苦苦撑住何况二位?我寂缘光明磊落二位如是为公主安全担心,就请在门外守候”

紫荷和绛莲此刻才转过气来,勉强挣扎起来敛衽一礼,紫荷道:“我们不知大师法器真力多有冒犯了,既然如此就请大师多多费心救治我家公主,我们这就出去为大师护法便是”说完便和绛莲退出客房,带上了房门

寂缘重新调出金针,金针在空中盘旋了几周整个屋子越来越灼热不堪,寂缘已汗透重衤水苡莼也是热得面颊通红,衣衫尽湿终于忍不住叫道:“热死了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治啊”

寂缘并不答言,只是全神贯注催动金针突然,三枚金针排成一列迅疾飞向水苡莼,金针“嗤嗤嗤”三声便依次没入水苡莼的后颈大椎穴不见了。水苡莼只觉一阵巨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又连忙咬牙忍住心道:“才不要被寂缘小瞧了我!”

虽是咬牙忍耐,但金针在体内游走实是痛彻心肺水苡莼的樱唇几乎咬

出血来。寂缘紧接着挽起水苡莼的右手将另三根金针埋入了水苡莼的无名指尖。金针顺着手少阳三焦经游走┿指连心,水苡莼疼得几乎晕厥

最后三根刺入胸前膻中穴的金针,更是令她痛得难以忍受水苡莼感到象是有千百只毒虫撕咬着自己的身体,忽觉有东西放在了口边连忙一口咬住,却顾不得想是什么却似有腥甜的液体流进喉咙,之后眼前闪过一片红光竟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身前。

随着口中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体内巨痛却丝毫未减水苡莼强自忍住,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僧人正站在面前,鲜血正顺着手臂流入自己口中!那僧人剑眉秀目俊美无伦,只是面如白纸汗下如雨,身子摇摇欲坠却仍在勉力支撑。

水苡莼一惊之下当即松口。立时便要站起去按他的伤口但巨痛袭来,根本动弹不得寂缘见状,知道治疗已经见效喜上眉梢,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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