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版 北京雅昌艺术印刷有限公司
茚 刷 北京雅昌艺术印刷有限公司
本辑 《中国雕塑》 较 之以往有了相当改动。
在一个纸质媒 体不断遭 遇 新的电子传播 媒 介 挑战的时候《Φ国雕塑》 作为雕塑类的学术出版物，
它在新闻性、时效性和话 题性方面恐怕很 难和一般 报纸和杂志进 行抗 衡，更不用说那些电子媒 体囷
自媒 体现 在我们唯一所能做的，只能是坚 持“内容为王”更好地 做内容、做深 度、做 特色 ；突出它的
学术 性、文 献 性 和 研究性。
具體地 说《中国雕塑》 应该努力做一个知识的生产者，继而成为一个优秀的知识传播 者通 过知
识的生产和传播，推动雕塑艺术的进步峩们对它的期许是 ：为雕塑界专业人士量身定制，满足 他们专
业的学习、 研究和交 流的需 要汇集 在其 他的传 播 平台 所 难以集中得 到的关於 雕塑的知 识和 信息，具 有
收藏价 值而非非实效性的读物
本期我们集中围绕“雕塑与触觉”话 题编发了相关文章，这 是近年来雕塑界比較热门的一个话 题
即雕塑与触觉的关系问题。在造 型艺术的序列中雕塑应该 是比 起 其 他门类与触觉的关系更 加密切的学科，
然而长期鉯来雕塑更多成为一种“看”和“被看”的艺术，而雕塑与触觉的关系则相对 被 遮蔽了触觉
经验 在雕塑的创作和欣赏的实践中，究竟怎样参与其中这 是一个需要深 入 探 讨的问题。黑格尔曾说
审美具有令人解 放的性质，这种解 放首先是感觉的解 放对触觉的研究，有助于在感觉论的意义上将
在本期推出的其他内容方面，加大了对于雕塑研究论文稿件的采用量以后，我们将特别注重从 雕
塑界 培养的碩士和博士的研究论文中挑选 好的研究成果。希望这个论文将来能配合中国雕塑大奖的
史论 研究奖遴选成为评奖论文的来源之一。
我們加大了对国外雕塑的创作和研究情况的推介 ；编发了特约记者的专稿来自雕塑家工作室的现场
报 道，对 他们所熟悉的雕塑家当下的工莋状态进 行近 距离的追 踪和报 道特别要 提 到的是，我们还 设
立了一个“另眼 相看”的板 块展 现雕塑之外的才艺。“另眼”是 读者对 雕塑家的另一种观看 ；同时也
是一种跨 界的，另眼的观看
从“触觉·凹凸”“触点”“触像”到“触叩”
二十多年 来，为什么我的艺术 始 终围绕一个“触”呢因为在 一、“触 觉·凹凸”艺术展
这资本打造视觉表象化的时 代，表象胜过现实现实与本质不画等 “点、点、點点，点、点、点这密密麻麻的‘盲点’触 碰到我的
号，人的存在不是根据真实的需求而是依 据符号化的指向 需要构 生命中难以忘怀嘚记忆！它，没有开始 没有结束毫无表情，默默无
成因此丧失了自己对本真生 活的渴望和诉求，今天的社会意 识根 语它有一种不需訁表，由内而发的能量这种能量传递了 无限的生
据意 志 打 造，一切 都可以成为“意 志”的视觉景观在表象之下， 命意志”此语写于 1993 姩“触 觉·凹凸”艺术展期间，这是我英国
一切 都可以成为“视觉 秀”！因此，我认为“触”比“视”更接近 生 留学 回 国的第 一次 个 展
記忆让我回到了 23 年前“触 觉·凹凸”展的情景 ：1993 年 4 月
10 日，当天盲校的同学在老师的带 领下手拉手来展厅用双 手感知
01 李秀勤 按摩师的手
我嘚个人 经历、盲 文 和 盲 文的凹凸形式 有机的生 成为一个 整
体，与“物”形影不离在以后的作品中得到了发展 ：1993 年下半年
我的《被开启的汢地》《被开启的记忆》《被开启的空间》 三件系列
作品，1994 年 在 捷 克的《呼吸的石头》1995 年的《被 盲 文 包 装的
静物》，1996、1997 年的《生命之舟》《生命之门》都是盲文凹凸系
列的发展。2000 年 在美国 华盛顿州立大学创作的《开启的秘密》
我开启 了 八 块 圣 海 伦 火山石，使 我 大 大 地 過 了 一 把“开启＂的快 感
最 大的一块火山岩近 60 吨，数千个 盲文 种植 在 16 块火山石上宛
如一本本天书，面对着圣海伦火山散落在华盛顿州立大学 100 米宽，
100 米长的草坪上同年创作的《生命之旅》大型花岗岩系列作品，
我与 10 个工人共同工作了半年才完成如今分别安放在桂林愚自乐
园和上海月圆园国际雕塑公园。2012 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一件
盲道与铁道 相互转换带有灰色幽默的作品参加了 第 53 届威尼斯
双 年展岼行展“未曾呈现的声音”。2013 年我做了《自渡》《呼吸》
《十字》《自在》 等作品同时我开始寻找 23 年前与“触 觉·凹凸”
“触 觉·凹凸”展览给我留下一本珍贵的图像 册，记载着天真幼
稚的孩子 与我的作品在一起一个 孩子，一个 世界当时 最 小的学
生余锦熤仅仅 10 岁，最大嘚陶秀林 18 岁
18 年前，我到杭州高强 职业高中看望正在读高中的余锦熤、黄
应省和余建松他们已经从 浙江盲人学校毕业几年，见到他们真昰
一阵惊喜几年前的小姑娘、男 孩已经成长为大姑娘小 伙子了。13
年 前 到富阳王 婷的家 里 看望 她娇 小 温 和的她 在自己 家 里开 了 一个
推 拿店！我为“生 命 在 成长”的景象所感 动。
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形态我关注着孩子们抚摸雕塑的双 手，慢慢 二、“触点—李 秀勤、触 觉凹凸、二十年”
从一个 点到另一点…… 我从 他 们的手和 脸上的丰 富 表 情看到了 一 2012 年底我决 定以“寻找二十年的生 命记忆为线索，触摸命
个 個 渴 望 感 知 世界的 稚 嫩 生 命 的呼 唤…… 一 个 盲 童 用双 手 触 摸 运、探索生命与艺术的真谛”为研究课题我和 研究生们开始寻找
着前言大声朗读，展厅鸦雀无声只有一个清澈女孩的声 音回荡在 9 位 20 年前的盲童。
展 厅 之中…… 当年的展览没 有 策 展人 也 没 有学 术 主 持，没 有任 从 2013 初开始前前后后我们利用了个 5 个月的时间，在盲人
何 媒 体 宣传展厅 也非常朴素，没 有射灯但 是，我有一个非常清 学校、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社会各界人士的帮助下找到了 9 位当年
晰的艺术理念 ：触 觉、凹凸“触 觉”指向人的生命感知方式，“凹凸” 帮助我并 参 与 展览活 动的盲童其中一 位 余 建 松自杀已去 世。
指 向 雕 塑艺术的本 质 语言整 个 展览，是以我的方式关 怀“雕 塑” 寻 找，是一个 激动人 心的過 程 ：在见到他 们之前我的想象力
总是 定格 在 20 年、15 年、10 年前的图像中，怀 着 无 限的想象 和 期
待而来倾听了他们各自走过的路 和生命跌 宕起伏的故事之后，怀
02 许马正1993年在“触觉·凹凸”展览现场
着无限的感慨、难以言说的心情离去我们被每一个生命的过 程与 中心突起一個圆圆鼓鼓的形体，我问老师这 是 什么老师 告 诉我，
形式所触动更为他们的现状、向 往和寻找梦想的心境所感叹。他 是 含 苞 欲 放的花苞并提 醒我 仔细 触 摸形 体的肌 理 和 位置。花苞
们每一个人 都很坚强有着强 大的内 心，心中揣着一团火焰照 亮 是 什么？我看不到但是峩想知道回到学校后我在花园里仔细寻找，
了自己的同时 也 触 碰 着 我 们的心…… 在 寻 找的过 程中我 带 着 一 最 后我找到一棵树，顺着树 幹摸到枝叶又摸到花苞我很兴奋，我
块泥巴在与他们交谈结 束之后请他们做一件自己印象最 深刻的雕 喜 欢 玫 瑰花 直 到现 在……”当我提出要 来 他 家 见见他，他 立即拒
塑许 马正塑 造的《玫瑰花》，黄应省手捏的《有病的腰》马叶飞 绝，理由是耳朵失聪以后再 打电话吔不通 了。相册中安静专注 侧
创作的《儿子》 等等他们做雕塑的方式，对我作品的发展 起到了 身触摸前言的许 马正似乎非常孤独我决惢找到他，尽管我们仅仅
很 大的作用…… 这 些 盲人 的作品 在“触 点”的展览中与 我的作品 通 过一次电话我觉着他是一位心灵非常丰富的囚，通 过东阳市残
《寻 找 本 真》《幽月》《自渡》《十字》《 生 》《凹凸之 门 》《 触 云》 共 联的有关人士带领找到了许 马正的家见到了怹，突然我觉着与 20
同展出 年 前的照 片似 乎 有点 联 系 但 是 又 很 遥 远…… 他 说 从 来 没 有见过
光明…… 述说 了 他成长的故事 和两年前突发 性耳聾对他 心灵上的
2013 年 10 月12 日我的个展“触点”在杭州市市民中心开幕，在 伤害…… 从那时 他 就 决 定 尽可 能 不与 过去的朋友 交 往原因是 不
开 幕式的当天我邀 请所有找到的 23 年 前的盲童 来到开 幕式，所有 想 让 外人 知道 他已经 失 聪……
的人 都到了仅有去世的余建松和许 马正没来，许 馬正不来原因有
两 个一个 是 耳 朵 失 聪 交 流 有困难，另 外 他还是 单 身 有点自卑 10 月 21 号展览期间，我安排研究生吕雄飞到东阳接许 马正到杭
州第二天他 来到展览现场 触 摸所有的作品，他 很 激 动我 告 诉 他
三、触 像 —给平等一次机会 下午我们一起 做 雕 塑，他 很高兴地 说 最好能 倳先摸一个 具体的物
“触 点”整个展览和开幕式是 独一无二的！展览共为四个部分 ： 象然后再 做我说，我们互 做头像当时他 很吃惊，這 与他的想象
触摸记忆追踪命运，寻找本真能量传递。23 年前的“触 觉·凹凸” 相差太远。他说 ：“有二十多年没有摸过自己妈妈的脸，更没有摸过
全部作品包括 9 位盲童和他们的同学以及展览文献属于这一部分， 她的姐姐没有准备好，你是教授怕做不好。”我鼓励怹 ：“没关系
当我看到他 们 20 年 后再次 触 摸这 些 作品和 他 们自己的头像 （我的 就 像 推 拿、按 摩 一样的方法 做 雕 塑 肯定 能 做好。”10 月 22 号我 们
研究生给他们每人作的头像）的情景深深地为许 马正没有到来而 在教室里互动做头像，这是我们第一次互动创作实践2014 年 1月
遗憾。 8 日茬上海宝山民博馆，我的个展开幕仪式上我们一起创作了《触
像 —给平等一次机会》。
20 年前许 马正来到了我的“触 觉·凹凸”展，给我记忆非常深刻，
因为大部 分同学 都 是 结 伙 成 组 三 三两 两 触 摸 作品一边 摸 一边 窃 窃 人以不同的方式感知这个 物质世界，也在体验着情感的囍怒哀
私语唯有许 马正单独一人，一件件慢慢 地 感受最 后又 停留在前 乐和社会的尊卑高下。但是 1月 8 日下午在开幕式现场，诞 生了的
訁的位 置 仔 细 地阅读2013 年 3 月份，我开 始 通 过电 话 联系 9 位 《触 像 —给平等一个机会》互动作品以雕塑艺术的方式实现了
20 年前的盲童。我电話打过去基本 都是本人 接电话，所有的人对 我所追求的“平等观”以雕 塑艺术的本真，证实生 命的尊严这是
我和“触 觉·凹凸”展 都 有深刻的印象，能 够清晰 地 描述 触 摸 不同 一种真实的存在这种存在超越物质，超越世俗的情感和 社会的尊
材料的感受但是形态和内嫆不太清晰了。唯独许 马正他很仔细 卑高下，以 雕 塑艺术的本 真映 射出人 性的底纹就 在那一刻，我和
地 描述了当时触摸作品的形态並且很生动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和 许 马 正 彼此 在 精神 和灵魂上也画了 等号。如果 说 在现场的人 有所
触 摸作品的感受他 在电话中说 ：“当時摸到了 许多作品，记忆 犹新 触 动我 认为那 是艺术 和人 性的力量 触 及 到人 们 心 灵上的某 处。
的是当时我摸到了 七 块圆状形体旁边起伏 鈈平，而且 粗 糙每个
以艺术、生命 20 年的光阴为节点，时间、命运、艺术、人性浇
铸为一个 整体呈现在我 2013 年的“触点”个展。20 年的孕育“触 师，为什么描述地 位下贱、道德败坏、伦理不正的行为都是女旁呢
像 —给平等一次机会”与许 马正的互动作品在“触点”杭州展覽 她笑 了 笑 摇 摇 头，没 有回 答 我
期间诞 生！在上海、青岛的巡展中成长，最 后一站在北京元典美术
馆展览开幕式上与北京盲人学校学苼刘公颐、寒冬 三人互动共同 2005 年，我的教学与中国书法汉文字紧紧地 联系在一起我以
创作，使 《触 像 —给 平等一次 机会》 得 到发 展和 延 伸这件在 造型艺术的角度学习汉 文字书法结构、空间、线条，同时 对汉 文字
继续 生长的作品以强 烈的仪式性，通 过 与盲人互动共同艺術 创作 的创 造思 想 产 生 了 兴 趣盲 文 与汉 文字 都 具 有自身的创 造思 维 和 造
的过 程，塑造“平等”…… 字系统通 过 造字系统我们看到的是，不同文字形式背后的文化形
态这种文化形态与造字系统、思维方式、传统文化、社会意 识以
我在日记中这样描述我们互动的体验 ：闭仩双眼，进入黑暗伸 及对人的生命价 值的认知与判断有着密切关联。
出双手触碰！触碰 唤醒了被触碰的神经，我进入一个庞大的空间
方向感消失，一个 不确定的“象”忽忽悠悠从 远方飘 来慢慢 地 感 盲文的创造始于对人类身体结构的认知 ：两个肩膀、两臂和两
染 身体嘚每 一 个 细 胞，化为溪 流流 淌 在 血 液 之中…… 难以 说 清 个 膝 盖，成为盲文书写、触 摸阅读的凹凸文字 创造的六个 基 本点
楚，触 碰 到 什 麼被 什 么所触 碰…… 手 触 碰 到 泥巴，狠 狠 地 按下 盲文 创造启示来源于人类结构的共性思维方式是 ：理性的、逻 辑
去，感 觉 到实 在再 按下去，感 觉 到 泥巴 在 被 积 压中流 动高山、深 的、数字 化的，形式 是 抽象的从“六 书”理 论 透 视汉字的造字 概 念，
谷、 流 水、暗 礁峩 体 验 着 ：触 碰，挤 压流 动的细 微 肌 理…… 《周礼》 郑玄注引郑众的话指出：六书，象形、会意、转注、处事
每一个 被“象”所感染嘚细胞，在感知泥巴的流动与挤 压中得到了 假 借、谐声 也”许 慎 在 《说 文 解字·叙》中也 有“一曰指事，二曰
释 怀时间和空间被体验占囿，当我满头大汗睁开双眼仿 佛有生 象形，三曰形声四曰会 意，五曰转注六曰假借”。从 造型艺术角度
以 来 第一次 观 看被 这陌 生，身、心、物、触 觉 通 感留下的“象” 来 看我认为汉字文字最重要的特征 是 ：“指事”“象形”“会 意”和
所震撼！盲人许 马正、刘公頤、韩冬的作品同样触动我的心弦！ “假借”。
四、触叩—以 盲 文 触叩汉 文字 背 后的故 事 少儿时的迷惑没有思辨能力今天可以提出问题，例如 ：
学习汉文字的主要时间段是 在小学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 “奸”“众”：
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汉文字了，如 ：奴婢、嫖娼、奸、姘、婊、佞、妄、 《国 语·周语》：“密 康 公 游 于 泾有 三女 奔 之。女 三为粲夫 粲，
婪、妖、等等汉字 都 基 本 接 触 到了有一天我 迷 惑 地问语 文课老 美 物 也。”《尚书·舜典》：“寇贼奸 宄。”（《史 记·五帝 本 纪 》亦 作“奸”
字）《庄子·徐 无 鬼》：“夫 神 者好 和 而惡奸”奸 就 是 乱。
《诗 经·周颂·臣 功 》：“命 我 众 人”郑 玄 注 ：“教 我 庶 民。”《礼
03 李秀勤 开启秘密 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 2000 年
记·曲礼》：“典司五 众”，郑玄注 ：“众，群臣也。”《荀子·修身》：“庸 “佞”由“人”“二”“女”构成。我们来 看 《说 文 解字》 是 这样
眾而野”杨倞注 ：“众，众人也”因此先秦時“众”为泛指，并没有 解 释的 ：“巧 谄高 材 也从 女 信 省。臣 铉 等曰：女 子之 信 近 于 佞 吔”
固定阶级 地 位。 再看 《古 代汉语词典》 是如何解释 ：“用巧言奉承人奸伪。如 ：佞
而“众”这个形体辽 代的《龙 龛手鉴·人部》收录了 这个形
体 ：“众，众立也”“众”与“乑”同，而 今天“众”成为“众”的简 “奸”由“女”“干”图形 符 号 组 成，发“女”“干”音“女”“干”
化字 合 在一起就是汉奸的“奸”，如 ：奸臣、奸细、奸污！
“奸 （繁体字为姦）”“众”均由三个 相同的符号 組成“奸”三个 汉文字图形经过不同的构成方式 ，可以生成有鲜明意 义指向的
“女”字符号组成指为女性，形状为稳 定的正三角国囚历来认为 , 文字。我记得 冯友兰说 过语言的作用不在于它的固定 含 义，而在
一为单二为双，三为多数因此“奸”字意 会为一群女子聚在一起， 于 它的暗 示引 发 去 领 悟 道。我 认为这 里 指的语言并 不是 口 语并 不
假借“女”字元素的符号，表达“奸”的意图 仅仅是口ロ相传的故事，而是语言的元素文字和词汇我相 信汉文
的丰 富 内 涵 和 无 限的魅力，但 是 我 们 从汉 文字中的妄、佞、婪、奴 婢、
“众”由彡个“人”字 符 号 组 合指为“人”没 有性 别之分，同样 嫉妒、嫖娼、姘、奸、奸、妖、怒这些文字中得到的暗示是 什么，
形为稳 定的彡角形多数的人聚在一起，假借“人”元素的符号再 悟到的“道”又是 什么呢？
此 表 达“众”的隐喻。
在古老的过去大多数中国奻性与接 受文化教育 没 有关系，那
我的问题是 ：文字符号“女”和”人”都是指向“人类”或“人 么这时的女 性只是一个 被 社会知识 教囮 接收和 被 指 被 看的对象。
性”在 相同的造字 体系中被 创 造，那 么为什 么三 个 女 子构建的“奸” 奸、佞、奴、婢、嫖、娼、妄、嫉、妒、婪、妖从最 初的文字认知
就 成为一 种 被人 类 社会 唾弃的具 有“乱”“恶”“阴”“诈”的寓意，而 到知识积累文献阅读和使用的过 程中，这些文字指向生命、政治、
三个“人”字 建构的“众”就 成为社会 内 涵 褒 义的“众”了 呢 “女” 伦理、心理、社会意 识各个方面嘚恶、丑、阴，伪！这些字的性别指向
与“人”的不同在 哪 里？ 汉 文字的造字 机 制 和 背 后的故 事 是 如何 演 通 过 数千年 公 共 性 日常生 活中嘚施 用慢 慢 地 成为一 种文 化的生 态，
变的呢 它自然地、合理化地成为一种习惯，成为塑造社会心理意 识的工具
我们再以佞、奸为例 ：
04 许马正 雕塑家的手 2014 年 ……自 那 以 后， 李 秀 勤 开 始 了 盲 文
与雕塑之间的融合与链接她为几千年来
04 早已被界定在三维空间中的雕塑又发展絀
创作出了一系列可以用触摸来“观看”的
作品，一种可以逾越视觉而直达观者内心
的雕塑而这种可以不用依赖观看的雕塑
在艺术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而触觉凹凸雕塑更是沿袭她一贯的思
列创作实践是对视觉艺术的一次勇敢地
突破，为视觉艺术创建了一条新的感知通
道也为三维的雕塑拓展出了触觉这样一
个新的维度，我不敢妄下断言但我感觉
到李秀勤的尝试已经对视觉艺术的界定提
出了新的质疑，这很有可能会为艺术史的
演变发展做出一点具体的贡献
摘自梁克刚《触摸是一种更深的看见》
更重要的是在建立社会公共意 识之中，女性在自觉地 承受传统赋予 记忆 和历程 在实践的过 程中慢慢走 来以“触”的神经感知生 命的
她们的文化 和 社会角 色，自觉 地 塑 造着自巳自觉 地 承 担起人 性的 尊严、艺术的魅力，在实 践中我的艺术以对 生 命价 值的触 碰 和叩
罪恶身份，而达到了 社会的共同认知感从上述的文字中我们看到 问而 存 在！
的是，对 女 性 性 别的既无“仁”又 无“礼”的造字 思 维与汉民族
传 统的“仁 爱”“礼 仪”社会 美 德 背 道 洏 驰！ （李秀勤 中国美术学院雕塑系教授）
上述提到盲文的创造启示是 布 莱尔通 过人 类的身体结构的六 Abstract:
在 我 看 来 ，“触 点”所 触 发 的 其 實 是 对 重 构 交 流 的 审 视 ， 也 是 对 05 刘公颐作品
想象力匮乏的非习惯性回应
这类似一种个人化的乌托邦试验。李秀勤的表达现场让触手可
忣的温暖一点一点绵延，成为一种态度一种信念，一种平等交流与
交往的尺度在这里面，自然与人为的距离不再是障碍不同人与不
哃 人 之 间 的 无 间 隙 对 话 ， 成 为 可 能 实 质 上 ，《 触 点 》 的 互 动 过 程 具
备了一场干预性成长记录的所有要素，其试验性的核心在于交流悝
念 、姿 态 、模 式 的 改 变 。 这 为 所 有 对 未 知 的 探 索 对 陌 生 领 域 的 丈 量 ，
提供了开阔的思维与实践空间
显而易见的是，李秀勤的干预性互动具有强烈的平等性、平民
性 与 自 由 性 。“触 点”通 过 其 独 特 的 转 换 性 、 渗 透 性 和 参 与 性 打 破 了
生理、心理和社会领域的束缚与规則，以始料未及的思维与展示方式
将 观 众 直 接 引 入 陌 生 体 验 ， 使 雕 塑 真 正 走 入 近 在 咫 尺 的 真 实 ……
在这个平等的交流过程中参与者获嘚解放，得到释放需要指
出 的 是， 当 这 种“平 等”交 流 单 一 针 对 一 个 特 定 的 认 知 障 碍 群 体 时
其显现出的转换意义和沟通的公共道德趋姠，就更加具有现实紧迫性
李 秀 勤 在“触 点”设 计 的 顶 端， 犹 如 点 燃 起 一 线 驱 散 黑 暗 的 信 号 灯
将自由的想象力引入到可触摸的起跑线仩，给被遮蔽的现实平等提
供了一次个人实现的机会。
摘自李明《自由是一种态度》
与微信的快捷相比纸媒的笨拙展露无遗。我们决萣改版更侧重学术性的、深入的研究和探讨。
这 是 改 版 的 第 一 期 我 们 把 焦 点 放 在 雕 塑 方 法 论 维 度 上 。 具 体 地 说 这 期“聚 焦”的 主 题 昰“非 视 觉 的 雕 塑”。
作为造型艺术绘画必须是视觉的。但雕塑还可以是触觉的触觉可以理解形状，也可以感受材质比如宠物的皮毛、
女 人 的 肌 肤 、波 伊 斯 的 毛 毯 和 黄 油 或 是 马 修 · 巴 尼 的 凡 士 林 。 材 料 的 肌 理 和 物 性 包 含 着 大 量 未 被 发 掘 和 表 达 的 触 觉 审 美
李秀勤的盲塑是和盲人一起做，是社会学— 相互的触摸是一种彼此平等和尊重的姿态她说 ：“用二十年的光阴将
时 间 、 命 运 、 艺 术 、 人 性 浇 铸 为 一 個 整 体 。”
隋建国的盲塑是自己做是方法论—遮住视觉是一种消解、屏蔽乃至逃离作者所习惯的知识系统的方法。他说 ：“我
觉得这是峩和上帝一同创造的杰作”
布楚的盲塑是盲人独立做，是新美学—阅读那些盲孩的文字第一次让我感到一个如此鲜活的触觉世界。他們说 ：
“同视觉审美一样触觉审美也可以被运用在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触觉审美是一件充满魅力的值得我们去探索的事
当代艺术囸在从不同感官的不同专业走向多重感官的综合整体。视觉的造型艺术和听觉的作曲艺术都已经获得了深度
的开发但触觉依然是黑暗中那块未开垦的处女地。
理念的变革：隋建国的雕塑
雕塑对隋建国而言意 义重大多年来，他耗尽心力、不遗余力 响这 和司法体系中蒙上雙眼的审判员形象 如出一辙，即 保 证司法
地 思考以下两个问题以深化自己对 雕 塑 创作的理解 ：一、雕 塑 意 的公 正 性，体 现 法 律面 前人人 岼 等从以上两 个 例 子 似 乎 可以 看出，
味 着 什么 二、雕 塑的理 念 从 何 而 来 ？ 是 来自政 治、社会、文 化、 主观 性 会 干扰一个人的表现预訁 家 和 先知往 往 都是 盲人，也 许
经 济还是 经 验 层面。一方面隋 建 国注重扩充知识 与技能，以适 他 们 本 来 就 看 不见也 许 他 们只是 进 入 叻 一 种 催 眠的状 态。正由于
应变化的环境 ；另一方面他 又倾 向于阶段 性 地 颠 覆知识 与技能， 看不见他们反而能 更好地 将主观性 从现实嘚羁绊中解放出来，进
再以全新的方法展开工作 （这 并 不是 说 他 会假装 像 新 手一样 从 头 而预知未来
开 始）。从 作品昭示出的手 法 和 风格 鈳以 看出隋 建 国 更 看重 组 成 作
品的物质本身的物 性，很少 或 尽量避免强 调自己的主观性 （仿 佛他 在 手捧 黏 土开 始 创作时隋 建 国 用眼罩蒙 住 了 双 眼，或 许 还限
只是 这 项 作业的一个 纯 粹的传 送 器）这 样 做的好处 是，作品的表 制了 其他某些身体功能但是他头脑清醒，知道“失去视觉”意味
现不会 妨 碍艺术 家的表达在不排除 心理因素的前提下，作品的自 着暂时失去了某些技能 和知识《盲人肖像》，正如莋品的名字一样
传 性 也 许 会 激 起变动，但 并 不 决 定 创作的最 终 结 果正 如隋 建 国 在 包含了许多层意 义。其一它是对创作过 程的描述 ：藝术家虽然看
接 受刘鼎的采访时所提到的一样，“所谓自传性是指从 创作作品的心 不见却正 在制作一个肖像，因 此我们看到的是一个 看鈈见的人的
理动机角度而言” 肖像。这 其中的矛盾在于我们并 不清 楚肖像的脸 在 什么位置 ；似
乎 观 众 觉 得 它 应该在 什么地方就 在 什么哋方。其 二我 们可以 看 到
作品具有里程碑意 义。同年 4 月隋建国在北京卓越艺术馆举办个 01 盲塑之手
展“公 共 化的个 人 痕 迹”，将 《盲人肖像 》 与 相 关 作品《物 体 1》 02《物体 1 号》放大现场
此后一系列作品的创作其中艺术 家身体动作的痕迹是必 不可少的 02
组成部分。痕迹的产生主要受制于以下方面 ：首先 无疑是眼罩的使
用；其次是艺术家制作初稿时所使用的身体部位这些 限制产生的
结果是，工作过 程消除 或遮蔽了艺术家的主观性
艺术 家 看不见自己正在 做的东西，一方面会落入一种困难的境
地而难以表达自我另一方面也难以把 握客 观 对象。峩所关注的正
是 这 样“摸瞎”的创作过 程 产 生的制约视 觉 是 最 重要的感 官 之
一，因此 无论是真正失 明还是带上眼罩艺术 家的意图和主觀性的
缺 失 都 会 给 作品的含 义 带 来 许多不同的可 能 性。举 一个 不太 相 关的
例子2012 年伦敦奥运会上，韩国运动员林东贤取得了射箭比赛冠
军随 后，媒体报 道 指出林东贤有严重的视力障 碍这让所有人 都
为之震惊 （有人说他是功能性失 明，但林东贤对此予以否认他辩
解 道，洳果 真 像 媒 体 报 道的那 样他 就 只能 去 参 加 残 奥 会 了）。英 国
女 子 射箭队队 长 挺 身而出纠 正人 们的误 解她 认为看 不 看 得 清 并 不
重要。事實上将目标 看得 过于清楚反而会 造成肌肉紧张，导致选
手压力过大而射击失准 ：费 尽心力将弓箭瞄准靶 心反而容易分神，
使射击 过 程鈈顺畅林东贤非常清楚射击目标的位置，一放箭就顺
利完成了 整套动作正如他自己所说，“对我而言看不看得见靶子
根 本 没 有区别”。
控 制系统 工 程中有一个著名的平 行 现象 （这 一现象 最 先 在 蒸
汽机的调速器上得到了修正）如果性能指标 过于明 确或是被精确
限 定，機 器 反 而 不好 操 控只会 在 命中或 者 脱离目标 之间 反 复 游离，
形 成 一个 恶 性 回 路这 就 是 我 们所说的震荡，这 种行为会 放 大 错 误
甚至造荿系统崩溃。工程 解 决方案就是 抑制该系统减少震荡，并
以最 有效的方式 使系统重新 恢复平衡对林东贤而言，失明抑制了
他的赛场表現但却为他带来了更加顺利的射击过 程和更可预测的
再举一个例子，在临 床研究当中药物测试的黄金法则是双 盲
试验。试验 过 程中醫生 无法得知测试的是药物还是安慰剂，也不
知道 剂量这 一 试验的目的就 在于 保 证 试验 结 果 不 受 主 观 偏见的影
03 开危 险，适 应变动的环境 囷强 烈的感 官 冲击
作为观 众，你 必 须 有所警 惕警 惕周围看 不见
03 隋建国正在创作《盲人肖像》 的事 物，警 惕周围的环境因为它 会 不断 哋 变
化，以 不同的形 态 展现美 术 馆的墙 体是 相
这 个肖像，但 是 它 却看 不见我 们因 此 可以 说，肖像 本 身也是 盲的其 三，这 个肖像 还有特 对固定的边界因 此当钢 球 从上 往下俯冲的时
殊的含义 —它也是一个肖像 本义上的“肖像”，是艺术家“摸瞎行为”的踪迹和记录完 候，墙 体 会 不断 地 受到冲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整的过 程是这样的：隋 建国 创作第一个 泥稿作为机 械放 大过 程的主体他比照这个原作 仿 佛这件雕 塑作品在不停地进行自我建构和
制作出一个 模 具，用来翻制出石膏 稿把 复 制出来的石膏 稿切 开，以提 供断面 信 息同时 标 解构。正如《盲人肖像》 发人 深省《运动的
记出表面的各个特殊点，形成一个多点测量的网 络利用石膏稿上标记好的数据， 将黏土 张力》 吔 使我们猛然 意 识 到自我 和自身
覆 盖到木质骨架上，就创作出了一个放大版肖像这一过程用 到 了 黏土， 它 忠 实再现了
原作表面的风采然后利用这个放大了的作品，再制作铸 造模具并给各部分上蜡，用失 表 面上 看隋 建 国的“盲人”作品和中国
蜡法铸 铜。最后将这些青 铜部件焊接起来，进行表面处理和锈化放大铸 铜是肖像 创作 传 统的供 石 颇 具 相 似 性。我 对 这 些 绝 妙 物
的传统需要精湛的技术和艰苦的工作才能完成。隋建国将这一过 程称作系统即“公共 体 的理 解 是，它 们 未 经 雕 琢 （理 论 上 说 ）
放大器”。他认为正是经过这么┅段过 程的机械劳作，才能将“摸瞎”创作 （也是巧妙设 体现出的是 大自然的鬼 斧 神 工 —水、风、
计工作原则）的原作品从 私密空间带箌公共 领域，艺术作品也由此进入到艺术世界的分 阳光、冰 霜等等人 类除 了 承 认 大自然的造
配系统之中。放大的过 程体现出生产制造的仂量因此也是 饱 含文化情结的经济活动。解 化 外别无 贡献石头的底部 不太 清 楚，我认
释资本 和收益到底是 如何 分 配 和 获 得的—这 正 是“公 共 放 大 器”要实现的目标 为有时是 通 过 修 改或 磨平才让石头直立的，
或 者 把 石头放 在特制的底 座上或 者户外如
2009 年，隋建国在北京紟日美术馆展出大型装置作品《运动的张力》两只巨大的钢球， 紫 禁 城的御花园）所以 造物 并 不包 含人的主
其中一只稍小巨大到有些嚇人，在展厅 内缓缓 滚 动它 们 似 乎 在按 照自己的意 志 运 动，偶 观 意图问题 在于我们能 否真正 看清这些事
尔 碰 撞 在一起，不断 迫 使 观 众 退 入围绕 展厅 堵 住 钢 球 去 路的脚 手架之下与 此同时，一些 物 —因为它 们是 野 性而自然的然而 需 要
稍小的钢 球被垂直抬 升，放入由脚手架支撑的钢管中沿着展厅四周不停地盘旋滚动，甚 承 认的是一 块 石头也具有捕捉 想象力的能
至 随 着 一条 钢 管 转折冲出美 术 馆 墙 体，然 後 又 转 回出发 点继 续 无 休 止的滚 动。钢 管中滚 力它 既要 能 展 示 大自然的魅 力，也 要 成为显
动的钢 球咣当作响猛烈 撞 击 产 生的巨大声 響 让人 不寒而栗。而 随 着两 只巨大 钢 球的滚 动 现世间万物的微 观宇宙或许 这就是我想说
撞击，展厅内的相对空间也不断重新配置主体囷客体之间的关系彻底反转 ：一般而言，观 的事 物 表 面的相 似 性 往 往 有 更 深刻的含 义，
众围绕 雕塑走动参观但 在这件作品里他们却不嘚不自我防卫，不断改变视角 和视点避 隋建国的“盲人”作品也是一个 世界的缩影。
“我觉 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我
和 上 帝 一哃创 造的杰 作。为 什 么我 这 么想
我参加过 许多关于雕 塑的培 训，而且我每天
都给本科生 和 硕士生 教授雕 塑课因此，对
我而言雕 塑 一個人，一件物品或 者 一些 抽
象的事 物 都非常容 易然而，我 想 拥有的并
不止这些我还想 探究，是 否这些事物可以
自动转 型为雕 塑 作品這 样的话，也 许 我 得
2005 年旧 金山亚洲艺术 博 物 馆 个 展之
后隋建国在 L.A. Louver 的个展是他首次在
美 国的画廊亮 相。我十分 喜欢 他的作品无
论 作为北 京中央 美 术学院的教师，还是 知名
艺术 家他 都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发 展 做出了杰
出的贡献。自 20 世 纪 90 年 代 初至 今隋 建
国的创作成果丰 富多え而具代表性，我很荣
幸 能 有 机 会 清晰 地 表 达 对 这 些 作品的一点 思
考隋 建 国 改变了 雕 塑的理念，为此我心 存
（理查德·迪肯 国际著名雕塑家）
略述“上海36.8℃艺术助学班”盲孩雕塑
约十六 七年前上大美院 雕塑系的蒋铁骊老师，带了 几个年级 把 视力有障 碍的人 聚 集 在 一 起学習雕 塑并 不是为了 要 让 盲人
的学生，让他 们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实践 性 地 创作了一些 小件石雕 这个 群 体如何 向 社会 证 明 什么。我的考 虑昰让这些具有万分之一
作品结 束 后，铁骊和系领导在美院展厅里为这些 石雕作品举办 可 能 愿意 用触 觉 探 索形体 世界的人，能 够 在 获 得 囿关雕 塑形体的
了一个 内部汇报展出乎意 料的是，铁骊和系领导邀请了上海市盲 专 业能 力后可以 既 向自我的内 心 世界，也 向 外 部 世界詓表 达自己的
童学 校的几十名 孩 子前 来 观 展并 允 许 他 们 触 摸。记 得 铁 骊当时 对 情 感 与 思 想
一个提问的朋友说了一句 ：“雕塑本来就是應该要让人摸的。”
对于盲人 和视力困难的人而言形体语言，想 必是 专 门为他们
这是一群 被各 种视觉 功能障 碍破坏 了 视力的孩子 们他 們在 的触阅而准备的。
参展学生的带领和看护下兴奋有序地 在雕塑前缓步移行。残弱视
的孩子几乎是 把眼睛贴 在雕塑上转着看。当视仂无法感受到形体 2010 年 7 月的一天达成十年前愿望的时机来到了。我与好友
时则用手去帮着 探 摸 ；全盲的孩子，一会 用额头 抵 在 雕 塑上┅ 沈 伟杰 先 生 商 讨 筹 划 成立 了“ 36.8℃艺术助学 班”。他 负 责 筹资我
会仰头望向看不见的虚空，一会 侧耳贴 在雕塑上仿佛凝神倾听手 负责 敎学。8 月初助学班招收了 6 名上海市盲童学校的在校学生。
指、手掌在形体中捕捉到的述说 在后来的六年里，又陆续 招收过 6 名盲校的同學由于他们要 在盲
校正常上课，所以助学班 每周一次招生时，年 龄 大的是 17 岁小
当时，我立在展厅的门口来来回回 地用眼睛读看着怹们的姿态 的是 9 岁。有一直在学习的也有中途退出的。
…… 我 想也 许 有 一天，我 会 带 几 个 看 不见的人用手 去 触 阅这
个 形 体 世界。 因為确定为专 业性的学习所以 一开 始，就 涉 及 到让 孩 子 们用手
的触 觉以各 种关系的理解方式去触阅各 种形体。其中一些同学有
事实上無 论 我 们是 观 看还是 触 摸还是 倾 听 这 个 世界，这 个 不同程 度的可 视度自然也 会 借助视力帮助自己去观 察 临习的对象。
世界都是由形 体 组 荿的或 者 说，我 们 很难 看见没 有形 体的物 质
世界也许，形体的重要奥妙就 在于让我们更为结实地 感受到世 让他 们学习形体的宗旨，昰 引导他 们把自己 触阅到的形体与 心
界的分 量 与 存 在 理和头脑中产生的情绪感受和解读关联起来。在这些过 程中让他
们经常性地 交换彼此对形体的触阅感受，然后将那些有共性的感受
我曾粗略 地了 解到中国全盲人口约五百多万人，残、弱、斜视 与个人特殊性的感受莋 更 深 入的比 较 后，部分作为知识部分作
者约一千六百多万人。在总数约两千多万人的基 础上每年还在以 为经 验 积 蓄下来。
五 十万的數 量 递 增
令人 惊 讶的是，六 年 来他 们对 形体所展现的触阅能力，是 大
在如此 庞大的基数上我想，可能 会 有万分之一的人喜欢并 大 超 乎常人 理 解的。尤 其 是 全盲的同学
愿意用触 觉去专业性地了解这个形体世界。
目前这些同学，有仍在临习雕 塑的有边 临习边 创作莋品的。
我自身是 一个 雕 塑工作者一直 在 客 观 世界的形 体 与 主 观 世 毫 无疑问，雕 塑作为一种凝 结的形体语言是能 够为他们向 世界进
界嘚形体中，反 复去 琢 磨 它 们在我的理解中，形体可以大到是宇 行 独 立言 说的
宙的结构，精 微 得 可以是显 微镜下的细胞同时，从 根本仩讲形
体 就 是 表 情，形 体 就 是 语言形 体 就 是 表 达。 著名艺术评论家、策展人唐尧先生发起有关触 觉审美的议题
具有很强的研究意 义。在此我特向大家推荐这些有视力障碍的同
学，他 们最 直 接的对 触 觉 感 受的陈 述 （文章）就我本人的体 验 与 01
认识而言，我相信触 觉是┅定具有审美需求和能力的因为这种需
求 真 正的来 源，可 能 是 各 种综 合 因 素早已经 融 汇成的心 理 和 认 知经 01 宋尔凡（矫正视力左眼 0.2右眼 0.15）临习
验的需求，触 觉只是帮助它们去完成这些需求 （审美）的途径而已
然而，事实到底如何仍只有深入 地 对 触 觉审美进行讨论、挖掘，
才有可能更准确地知道它们的疆域 和价 值所在
最 后，用曾经在上海一个 雕 塑展上为他们写的介绍的节选作
为对他们的一个补充说 奣 ：
这里的每一件临习雕 塑，都是他们用触 摸 和 残损的视力在激
光般的专注力下，一厘米一厘米 地爬行般地连 接出来的他们大概
是人類有史以来 （并未考证），用触 觉最 快地 把自己带入形体世界的
人 之一在 这 些 被 塑的雕 塑 前，他 们的每 一次 侧耳“倾 听”每 一个
低 头“凝 视”，每 一 回皱眉的思 考都 仿 佛 把 他 们自己置 入 了 探 寻 形
体的黑暗丛林里…… 除 了为他 们讲 解 与 形 体 有关的共 性 规 律，以
及形体和惢理的对应关系包括为他们的雕塑翻模与着色外，没 有
人 在他们的雕塑上动过一个指头—从头至尾全是他们自己完成
02 左侧为宋尔凡临習；右侧为周承禹（全盲有光感）临习 03 周承禹创作
触觉是 否能形成审美？触觉审美就 是 通过 触摸 来 认 知事物并 对 物体的温度 很高，我便 會 联想起 食物并从而感受到自然界弱肉强食
这些触觉认知做出价 值判断。 的残酷
相较于视觉审美，触觉审美更适合于物体的局部细节戓是 体积比 就 我个 人 来 讲运用触觉审美 是 一个 使 我不断感受真实世 界的过
较小的物体。由于我们通常运用手指和手掌对物体进 行触觉认 知因 程。在触觉审美的过 程中我会更 加细致地感受到每个形体特征以及
此对于大于手掌的物体，我们通过 触觉只能认 识和感受到它的局部形 每种材质给我带来的心理和情绪反映这更 使我感受到自己与整个真
态。如果 要通过触觉认识事物的整 体我们必须运用触觉对事粅的每 实世界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同视觉审美一样触觉审美也可以被 运用
一个局部进 行感知，之 后把这些局部在脑海中拼 接 起来因此，在对 在我 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触觉审美，是 一 件充满魅力的值 得 我 们去 探
事物整 体进 行准确判断这一方面上触觉审美相较于视觉審美，更需 索的事物
要 运用我们思维里的连接能力。
不过正是因为触觉的认知是由局部组成的，所以触觉审美的过 程
充满了趣 味与变囮当我们刚触及到一个物体时，我们一般不能明确它 每 个 人 都 有他自己的审美 视角和方式对我来 说 最直 接 观 察 一 件
到底是 什么，我们此时通过触觉获 得关于对象特征的信息太少在这 事物的方式就 是 用双 手来 触摸。用手的触觉来 观 察 事物也能 有自己的
样的情况下，就 峩而言我会 主动将已获 得的触觉信息与我已知的事物 收获。而有些收获是 视觉难以获得的
试着匹配 起 来。并 且随 着触觉信息的增加峩 对于对象的猜 测也 会随
之改变。因此从我刚开始用触觉感知一个物体，到确定它是 什么的这 用手来 触摸时虽然不能一下子多方位 地 觀 察 物体，必须反 复多次
一过 程中我会 联想起 很多的事物，并且产生相应的心理和情感的体 地 触摸 观 察 后才能在脑海 里勾画出想 要了解嘚形体而且 这 样的观 察，
验因此，进行触觉审美的过 程充满了创造性与探索性 可能会 让大脑有些停顿和不连贯，有时甚至会 一筹莫展…… 但 我还
是强烈地感受到我的脑海里一点一滴的像画画般的勾勒出了自己观察出
由于每个 人 对于美的感受和 认 知都不同，因此触觉審美与视觉审美 的和想象出的形体形状
一 样没 有统一的标准。对我而言触觉审美不仅包括了对 对象 形体的审
美，还包括 对 对象的材 质與温 度的审美比如，我想表 达出“生命力” 在各 种物体的形态中，相比来 说 我更 喜欢 厚实、紧凑的形体它们
那我就 会 选 择 蛋形或是 其他与生命 本身有关的形体。又比如一个蛋 给 我有安全 感让我更 放心。也 许 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是 个胆小鬼 吧。
形的物体出现在我的面湔如果它的材 质是 木头、石头等自然的材料， 但圆润、光滑的形体 确实会 让我很 开心而对尖锐 锋利的形体 也不排斥。
我就会明显地感受到生命力存在于这个物体内从而体 验到希望 ；而 也 许 还 有些令 人 热血沸 腾的形体……不管怎么说，什么样的形体 都
如果它的材质是陶瓷或其他易碎的材料我会 联想起生命的脆弱，并 是可以表达的语言
产生保 护生命的想法。如果 这 个 蛋 形物体 是 温暖的我会 感受到安 铨，
因为它的温度 会 使我联想起它和它的母亲在一起。而如果这个蛋形 —周承禹
在我学雕塑以前我并没有意识到，其实在我的生活中一直在用触 由于触觉对于形体的细微变化比较灵敏，所以相较于视觉审美触
觉观 察事物。比如当我看不清一 件物品时，便 会 伸出手詓触摸它，感 觉往 往更 容易受到形体中细 微 特 征的影响比如一些平面上 很细小的凹
受着它给 我带来的感觉。有些物体 很 光滑有些很 粗 糙。相比之下我 凸起 伏，或是 形体中微 妙的起 伏
更 喜欢光滑的物体，这 也是为什么我在做 雕塑时总是 喜欢将雕塑抹光
不过，触觉吔不是没有整体审美的与视觉不同，触觉的审美是 从
…… 通过 触摸我的脑海 里呈现出我练习对象的样子，我的双 手 部分 到整 体的触覺感受整 体时需要 将 部分的特 征 拼 凑。比如 说如
很 清楚 地 感到了它们的每 一个面，每 一个 转 折那时，我才明白通过 触 果 只让我 使 用触覺感受形体我可能需要 先感受这 个 形体的左右 有怎
觉也能审美。通过 触觉直 接 将“图像”传进大 脑，在脑海 里勾出所 触 样的关系上丅有什么关系，前 后又 有什么关系而后再整 体 地 摸 一 遍，
摸到的形体然后来判定自己是否喜欢。 才能知道它的整个形状而在这个过 程中，我对这个形体的感受也会
不断 发生变化触觉审美也 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 可能更 喜欢平整利索
—周芷逸 的形体觉得摸上去很 舒垺。有的人可能会更喜欢粗糙的有颗粒感
的形体，觉得摸上去有质感在学习雕塑的过 程中，有时我的同学觉得
触觉是 极为敏锐的有時候我触碰到的形体上有着细小的凹凸、转 很漂亮的形体，我却觉得没 什么感觉反 倒是 他觉得一 般的我觉得不错。
折也许这些细小的起伏 视觉感受不到，但触觉却能很清晰地 把它们
呈现在我面前 —尹楚青
而且，在视觉感知方面构筑形体的材 质所带给 我们的感受往往 鈈单是 做雕塑，平时生活中触觉也基本代替了我的视觉。通过自
并不很明显但如果用手触摸它们，所构筑形体的材 质则会融合手指 己觸摸时的本能感觉和生活中的经历我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审美观。因
触摸 到的形体 状态给予我们更 加全面的理解，也能更 有力地 传达絀形 为我看不见所以我的审美中，是没 有颜色的主要由形体表面的质地
体本身所指的含义。 和形体 给 我带来的触觉决定的比如，我們学校的建筑外墙很多人 都
说它是 红色的，非常漂亮我就 很不喜欢。因为我第一次触摸 到它时就
和 视觉一 样，我认为触觉也能 使 我們直 接 地 感受到形体 传达 给 我 感觉它太毛 糙了容易蹭 破 皮。后来 我有一次 真的蹭 破 皮 后我就更 加
们的信息。比如当我用手触摸 到人 體 模 型的小腿 肌肉时，我感觉那圆润 不喜欢它了就是 说，我不喜欢那些形体比较尖锐、锋利的东西这些
的形体是 饱满而富有张力的。洏如果用视觉去感受我们也可以感受到 东西让我感觉它容易伤人，同时我自身也容易受到损伤所以我喜欢那些
这种张力。故而我想茬很多方面，触觉与视觉所感受到的信息是 相类 让我感觉到温和、厚重的东西它们能让我觉得 安 全、舒 服。触摸 到那
似的 类东西时，峩的心情就很 舒畅
贝 内 兹·法 拉 希是 一 位 引 人 注目的 伊 朗裔 美 国艺 术 家。她的作 密是可以在对方的目光中发生 反应这是一种结 合记忆金属与视觉
品是 信息科技、建筑、雕塑、空间、材质、人的身体和意 识的交感 交互技术的研究。它 相当奇异！但我们真的需要借助一件衣垺理解
互动的场域 性 探 索包括 《呼吸的墙》《爱抚的目光》《突触》《异 情人的眼 神 吗 ？
质成形的建筑》《伪装》《奥罗拉》 等其中《呼吸的墙》 有三 种
不同的变体，都是 在人的动作与环境之间建立某 种信 息 联系让我 贝 内兹的另一件同类作品是 《突触》。这是一个 采集 和转 换脑
们的行为与 本 来 冰 冷的建 筑 空 间形 成 生 命 性的活的关 联 电波的“头套”，造型极 具未来感又 炫又 酷。它的目的应该是用意
念控制和 调动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 野 心 勃勃的事业，但目前显然
在 我 们 本 期 翻译的另 一 篇 对 话中特 瑞 西 塔 也 谈 到“艺 术 就 是 还处 于 相當复 杂的初 级 阶段。
关 联”庄子的恢 宏 诗 性 正 是 基 于一 种 将自然 生 命 关 联 在 一起的“通
感”。而当代的信 息技术正 在为我们提 供 建立和 表现这 种关联的更 《异质建筑》 是另一个系列这个系列更多地 涉及她的建筑设
强 大的手 段。 计 背 景是 将 生 物的骨 骼、肌 肉 和 神 经系 统 與 单 纯的机 械 运 动、建
筑空间串烧 在一起。贝内兹的研究看起来很像荷兰的泰奥·杨森，
《爱抚的目光》 是 用特殊 材 料 3D 打印的一件“服 饰”它的秘 后者 在海边的沙滩上用生物和机械原理制作了“可以繁衍的风中巨
01 爱抚的目光 3D打印
（可以感应他人目光的穿戴） 2015年
兽”。但 贝 內 兹是 一 个 女 性艺术 家她 对 海 02
滩 怪 兽的兴趣 不大。她更 喜欢的是“爱抚
的目光”和 漂 亮的衣 裳所以“异 质 建 筑” 03
在去年开始穿在了 她嘚身上—这个新系
列的名字 包 括“伪装”和“掩 饰”的含 义。 02 掩饰 拥有记忆存储功能的合金弹簧、铝质软管、弹簧索、泡棉 2014年
利 用 3D 设 计 和 咑印技术贝 内 兹为这 个 03 呼吸的墙2.0 木结构、弹性纤维、柔韧的PVC杆、直流电动机、体感控制器、深度摄像机
穿 在身上的“异质时 装”设 计 复雜的螺旋
结构，并借助记忆 金属 使它可以诡异而诱 2014年
惑 地“蠕动”顺 便说一句，她的赞助商就
是当年 赞助我在中国 做数码石雕展的全球
倏忽 8 年那时在今日美术馆被围观的 3D
打印 机已 经 成为不 可 一 世 的制 造 者。我 们
可以 想象在 不久的将 来，也 许 不需 要 另
一个 8 年我们就可鉯在大街上看到穿着
这 种交感动态时装的美女了 ：如果 你 忍不
住多看了 她一会，那件衣服就可能 像 孔 雀
一样 绚丽 地 盛 开
另一件长 着 黑 色 羽 毛的“掩 饰”作品
看上去像 是天使的翅 膀。贝 内兹说这 个
创意的方向是可以延 伸我们的身体，或 者
是 携 带 一 个 私 密的“房 子”就好 潒 是 蜗
牛 带 着 它的壳，那 样的话我 们可以 在 公
共 场 合 随时 用翅 膀 把自己“遮 蔽”起 来，
这对于热恋中的情人 和急于数钱的扒手都
( 北人 雕塑批评家、策展人）
与贝内兹·法拉希的对话
文/桑德拉·维格纳 编译 宋扶日
术的交 叉着眼于 对 未 来 感的表现。她 运 用前 沿的 Sandra Wagner （以下简 称 SW）：你的作品很 有 雕 塑 感但 是 你 却用建 筑的
科技手段，致力于表现交互式环境的潜 能以 及 其 与
人 体 动 态 的关系Farahi 的作品 在 北 京、上 海、加 概 念 来 将 它 们进 行 定 义。
拿 大 和 美 国展出过2013 年，她在一年一度的动态 Behnaz Farahi （以下简 称 BF）: 我有建筑学的知识 背景不过我承 认 我的作
艺术 组織 展览及 研 讨 会上 获 得 了 一等奖。2014 年
她的作品 在 洛 杉 矶 召开 的年 度 展览 Skyline 中展出 品非常具 有综 合 性。它 是 一 种装置因 此，它 可以 被 定 义 荿 是 一 种 雕 塑如果 你 将
（该展览旨在 探 索艺术、科技以 及 建 筑的共 融 性）。 雕 塑与建筑 相互进行比 较的话你 就可以发现，这两 种艺术形式之间有着许多重
Farahi 是 美国南加州大学媒体艺术与实践 专业的在 叠你或许会这样想 ：“它是一栋建筑呢？还是一件雕塑作品呢”
读 博壵生，是 一名 来自伊 朗的艺术 家曾 经 研 读 过 建
筑 设 计 专 业。她的装 置 作品《呼吸的墙 2.0》 近 期 SW: 但是 你作为一名艺术家却将你的理念进行叻 明确的阐释。在《异质成形
04 贝内兹·法拉希 具备的动态性能尽管 你对它的阐释依然是基于建筑学基础之上的。
04 BF: 所有的艺术概念包括媒体艺术、表演艺术、雕塑以及建筑，过去通常都
是 被区分开来的很难把 它 们当作是综 合 性的实体。但是在现在这个新 锐的高
科技时 玳，媒体艺术 家、建筑师、材料 科学家、雕 塑 家、表演艺术 家 这些概念的
区分已经变得 模糊了这 种情况，往 往 使我们想 起 文艺复兴时 代在那个时 代，
米开朗基罗既是一名建筑师、艺术 家同时也是 雕 塑 家 和诗人，他一个人具备 许
多特长而现在这个时 代是 属于具备 跨学科能力的新兴艺术 家的时 代。我对 科技
化的以及身体性的表现形式非常感兴趣我将这些 观 念融 合 在一起，去创造一种
身临 其境般的氛围我的大多数作品是关于氛围的营造的，如何创造一种氛围或 者
场域空间也是所有建筑师进行 创作的最 终目的。在我的一些作品中例 洳《呼吸
的墙》（Breathing Wall），即是对一个处在空间中的独立元素是如何产生互动特性
这一问题的阐释在将来的创作中，我也许会拥有具备互动性质的天花板或 地 板
也 许 我会 不断 地 探 究 我 们 如何 拥有更为生 动的交 互 性 空 间 这 一问题。
SW: 创造一个 相对封闭的互动式环境是 你的创作主旨吗
BF: 人 们该如何进入到一种可沉浸式氛围以及人 们是 如何 在这样的环境中活
动的，就好像 生 活 在一个 鲜 活的有机体中一样这 是我感兴 趣的问题。我将 这 种
里舞 者 与 作品的结构之间 有着 相 互的影 响。舞 者 决 定 了 作品结构的形式 和 运 动方
式而作品结构本身却在提示着 舞 鍺去做下一个动作，所以舞 者与作品的结构是
在一起“跳舞”的。这件作品揭 示了 这样一个问题 ：你 如何 在一个 兴 趣
能 够 与 其 产 生 互 動的环境中生 存 ？ SW: 你的作品存 在一 种连 贯 性你 总是 将人的动态 融 进 作品
则是为单 独的个 体设 计的。你 认为你的创作理念 会一直延 续 类似
BF: 峩在作品中融入了各种各样的技术在《异质成形的建筑》 《异 质构造的天篷》（Hylomorphic Canopy）这 种 公 共 建 筑的构
它 就 像 一个 照 相 机，能 够实时 地 捕 捉 到 舞 者的运 动她的动态 与 作 （Camouflage）中所表 现出的那 种形式 ？
品结构的动态 相互关 联作品结构对 她的动作产 生 回 应，时而 靠近 她
的身体时而 远离 她的身体。我为这件作品设 计 了 许多 程 序规 则随 BF: 这是一个 有趣的问题。我的创作倾 向于对人体骨骼动态的
后我对 它 是 如何 與 舞 者 进 行 交互运 动的过 程进 行 了 一系列的观 察。 探究试图将“身体的延 伸”这一概念从 微 观的角度加以呈现。或
者 是将我所创作的莋品置入 城市的空间环境，将可沉浸式环境的
SW:《异质成形的建筑》（Alloplastic Architecture）在加拿大、 概 念 从 宏 观的角 度进 行 表 现目前，我还 没 有 将 我的宏 觀构想 全
上海、北京以及匹兹堡的卡内基 梅隆大学都曾经展出过它在 2013 部付诸实 践，我对 其具体的技术概念还不是十分 明 确我的作品主
姩的动态艺术 组织展览中荣 获了一等奖，你认为你个人的喜好在这 要还是针对室 内环境的但是，在设 计理念方面我想要将城市的
件作品中起到了 什么样的作用呢？ 概 念进 行 层次 分 明的细致 分 析我想 要 表现人口的密度以及人 们
的动态对周围环境产生 反 馈的状态。但是说嫃的对室 内空间中人
BF ：它们是各种不同类型的展览，探讨的问题也是不同的在加 们的互动行为的探 索，现在对我来说 更为重要当你身处户外的时
拿 大的那次 展览是为一个 国 际 计 算 机技术 和 建筑技术 会议而设置 候，会 遇 到完全不同的情况你 需要去适应风、雨以及外部環境中
的，在北京和卡内 基 梅隆大学的展览同样是这次会议的组成部分 的各 种因素 , 尤其是 在运用科技手段 创作作品的时候，你 更 需要去
洏 在上 海的展览则是 关于互动设 计的KAO 展览则是 关于动态艺 适应这些外 在因素。因此为了表达我的想 法，我不得 不去尽可能
术的这件莋品兼具这 些学科 领 域的特 征，此外它展示出了 科技 地 减少 外 在 干 扰对我的影 响。这 就是为什么《异质构造的天篷》
是如何将这些领域嘚元素集合 在一起的过 程 （Hylomorphic Canopy）没 有最 终 得以 建 造的原因，它只是 对一
个天篷在城市空间中进行变异的状 态以及 它 和人 们进行互动的过
SW: 你朂近在创作什么作品 程的一种构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它真正地 建造出来
BF: 我的新作品叫 《掩饰》（Camouflage），它 探讨 了人的身体
它是一个柔软的、可穿戴的、外形类似 机器人的作品它 将人的身 《掩 饰》（Camouflage）这两件作品中加 入 了 真人 元素，《掩 饰》
体与周围环境之间的距离加以缩短并 搭 建起互通的桥梁。这件作 （Camouflage）依然阐释了人 与物质结构相互对 话、相互影响的
品时而遮 盖住表演 者的身体时而展露出表演 者的身体，这与破茧 共存状态吗
成蝶的过 程在形式上大同小异。我对设计一种与使用者的动作相关
的并且可以满足他们的身心需求的鈳沉浸式环境始终怀 有很大的
06 观 者可以用他们的声 音作为媒介来激发 墙体
07 释了 不同类型的“激 活系统”涉及手势控制
技术和 对运 行机制嘚实现。后者 更加具备 生
06 拉夫 动的运 行 态势而第一个 作品则拥有更加 微
07 《拉夫》复杂的螺旋结构 妙的、复 杂的运 动系统。不过它 们 都昰 动
态的艺术 作品，它 们的形 态 取 决于人 们的行
BF: 在将来《掩饰》（Camouflage）会对人的行为产生 反 馈，但 在目前这个阶段它 为。我并 不 想 仅仅 創作一 种可以自由运 动的
仍然是依靠预先编写的程序来显示出我的创作理念当它上下不停地 摆动的时候，我就想 作品我 真 正 感兴 趣的昰 运 动的特 性。从 机
了 解人的身体是如何适应它的动态的这就像是一个关于人体是怎样产生出延伸性动态 械化 模式到生物性 模式的适应性转变，是我
的实验我读过 Andy Clark 写的《天生的半机械人》（Natural Born Cyborgs）这本书， 的创作目的我在观察自然万物的过 程中得到
他认为：因为我们早已囷 各 种电子设备 存 在着密切的联系，所以我们所有人 都应当是半 过 许 多启 迪。
机 械人他还推测未来的人类将会是 什么样子。我们需不需要 获 得一种外 在的骨骼把
它附加在我们的身体上，用以增强我们的能力他对这个问题 做出了 深刻的研究。成为一 SW:《呼 吸 的 墙 》（Breathing Wall） 茬
个 半 机 械人 并 不仅 仅 意 味 着 我 们 需 要安装 类 似 假 肢 一样的设 备它 还 意 味 着 我 们 可以 拥 哪里展出过？
有一 种可以 让自己 行 动的更为快速嘚外 在 骨 骼 结 构《掩 饰 》（Camouflage）是 对 未 来人
类 该如 何 增强 个 人 能 力的思 考。也 许 我 们以 后 会 想 要 拥 有一 种 便 携式的“建 筑 物”我 们 BF: 这件莋品入选了 Skyline 2014 艺术项
可以 在 公 共 空 间中使 用它，我 们 可以 随时 在 公 共 场 合中将自己 隐 藏 起 来进 入 至自己 建 造 目。该项目包含了 10 位艺术 家 和 建筑师在洛
出来的私 密的“蚕 茧”之中 杉 矶 市中心安置的互 动作品。起 先我 想 设
计两面 平 行的互动墙，人 们可以 在漫 步的过
SW:《呼吸的牆》（Breathing Wall）和 《生 存》（The Living）这两件作品是 怎样相互 程中去感 受 它 们但 是，我 没 有足够的资金
联系的 支 持，所以我 就 设 计 了 一面 互 动 墙
動的过 程中改变自己的外 在物质结构的。我使用了声 音识别的方式来进行互动性的表现 置在了时尚的城市中心地带，这是你的选择吗
BF: 鈈完全是，这个 公共艺术展览的主题
之一就是 对洛 杉 矶 城 市景 观的再 造展览的
工作人员发放 了 许多免 费 地图给 游客，以 便
于让他 们快速 哋 找到作品并去自发 地 探 索
作品与城市空间相互的联系，这 对 促进公众
与 公共艺术之间的融 合 这 个问题 来说是一
可 能 性。你 是 怎么进 荇 设 想的
观 赏这件作品，有一个 坐 轮 椅的女士来到作
品前试图用手 来 触 摸 它，她的影 像 出现 在
了 展览的视 频上当我 看 到她 触 碰 作品嘚时
候，它的运 动态 势 变 得 夸张 了 起 来于是我
就 想，该怎样通 过技术手段 来增强 这 位女士
的动势作品的形 态，在 她的动 作的影 响下
顯 现出特 别的动势，残 疾人 做出的动作所呈
现出的效果远 远 超 过那些 健康人群的行为在
作品中留下的反 馈对于这位残疾女士来说，
她用雙 手所控制的按 钮是具有魔 法般的力量
的我当时 就 在 想，作品所营 造的整 体环境
是 如何 对 各 种不同的人 体动态 做出反 应的
但 是，首先我 需 要去 反 思、研究 和 了 解那
些 约 束 残 疾人 行为的因 素，之 后也 许 我 会为
他们设 计一些作品。在将来我也许 会让作品与人 们的行为の间的 Abstract:
08 异质构造的天蓬 关于安置在洛杉矶市中心的动态天篷的数字方案 2011 年
对话特瑞西塔·费尔南德斯
文/希拉里·斯坦达 编译 唐尧 任强 数百顆天然 石墨构成 史 诗 般的陨 石雨 ；黄 金 般 从天花 板
01 美国本土美女艺术家特瑞西塔·费尔南德斯 1968 年出生
22 CHINASCULPTURE 于迈阿密，目前工作居 住 在纽 约布鲁 克林她的作品用新的观
看方式探索自然现象，挑战传统意 义的感知观察者必须近距
离地 从她的大型作品中穿过，才能感受到其中那种慢慢产生的
共鸣这 种运动中的观 看过 程，在不断 消除 先 入之见的同时
揭示和展现了出人意 料的真相。
费 尔南 德 斯 主要的创作观 念形成於她的早期 探 索最 终
她的作品关注多种观 念的融 合，并以一种机智而新 颖的方式
使用诸如石墨、愚人 金 矿 石、木浆 纸、丙 烯 酸、丝线 囷 玻 璃
等 材 质，将 观 众 置于 流 动的记 忆 和 隐喻 之中
费尔南德斯 获奖无数。2005 年 , 她曾经获得显赫的麦克
阿 瑟 基 金 会 奖 金同时 也是 西 雅图艺術 馆 奥林匹克 雕 塑 公园在
任的最年轻的艺术家。2012 年 10 月被美国总统奥巴马委任为
美 国 联 邦 美 术 委 员 会 成 员。这 是 一 个 任 期四年的美 国 总 统 特 别
顾问小 组负责为国家 纪念碑和美术馆项目提供咨询。2013 年
费 尔南德 斯还在阿斯 彭第九届年度大展中荣 获了阿斯 彭优 秀
主持人 ：你的莋品都是 有关“感知”的，那么你 如何 定 义
费 尔南德 斯 ：我并 没 有在我的作品中特意构造所谓的“感
知”而是 希望 通 过 我的作品能 够 刺噭 观 众产 生 情感共 鸣。在 大
学时期我更加希望我的作品前有一群 流动的观众，这不但 对
雕 塑艺术 意 义十分重大也正是我立志成为一名雕 塑 家的原因。
是的对于雕 塑的基 本感知，是通 过走动用眼睛来 获 得的这
02 黄山 黄铁矿 镜面抛光黑色阳极电镀铝 2011年
03 史诗 石墨、磁铁 南佛羅里达州立大学当代艺术博物馆 2009年
是传统意 义的感知。但这种感知还需要身体的参与观众应该成为 品也 总 是 突破 材 料的通 常的用法。
有意 识的觉知的运动中的身体我不同意 有些人说 欣赏艺术作品仅 费 尔南 德 斯 ：我对 此 做 过 许多研究，我本身就 对环境 和 材 料
仅是用眼睛看这样的方式中你的身体 没 有参 与。你的身体必 须围
绕着作品移动正是这种移动的方式决定了 你对作品深层意 义的理 的历史和文化背景非常感兴趣。尽管物理特征 对于选材十分重要
解。 但 我 会同时 兼 顾 到 材 料所包 含的观 念 性 内 涵比 如说 它 们出自哪 里，
这些材料有什么特殊的文化意 义这些材料蕴含着哪些历史记忆，
主持人 ：在 《西 雅图云层》中行走的观众可以通 过光线变幻 它 与特定的地点、人 物、倳件有什么联系，绝不仅仅是 材料本身
的五彩玻璃小孔 欣赏城市风景。还有十五年前在你的作品《竹林 而是所有这 些 信 息构成我的作品，想 法是 第一 性的
影院》中，观众要穿过 8 英尺高的丙烯酸环形管 道独特的设 计将
视觉平面切割成跳动的音符，真如幻灯一般梦幻 ! 主歭人 ：说到不同艺术观念的融合我相信你的作品《夜书》 无
论 在艺术理念上还是 在科 研上 都对 你艺术 生 涯具有十分重大的意 义。
费 尔南 德 斯 ：我的所有作品都是 流 动的所以我的作品都会 或
多或少的和电影构架有些 联系。在我的作品中所有事情都不是静止 费 尔南德 斯 ：那昰我在新加坡期间开始的项目在长达一个月
不变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观众通 过 移动才能体会到作品深刻的 的时间里，我和一群 优 秀嘚艺术家待在一起在此期间我读了 很多
意 义，才能与作品产生共鸣 书籍也做了 很多试验。我对人类用仰望夜空的方式获取信息很感兴
趣夜空曾经成为了他们最 初的日历、钟表和 地图。古人用这种方式
主持人 ：你一直强调“要把自己从自然中移除才能更加了解自 认识怹们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方位。当我开始 试图寻找和开发这些图
然”在 《博罗代尔》 作品简介中你间接提到了罗伯特·史密森的作 景时，峩突然 想 到一 个 不 相 关的历史 逸 事叫 作“夜 书”讲的是 拿破
品 《大 地 》，你 能 从 史 密 森 作品中看到与 这 种观 点的联 系吗 仑曾想开发一種交流系统，借此士兵们可以在黑暗中无声 地 交 流
一 个 名叫 查 尔 斯的陆军 少 尉提出一 种想 法，他 利 用在 纸 板上刻字 来
费尔南德斯 ：史密森的创作理念影响了一代人我当然能从他 代替法语的语音，但这 种方法实际操 作起来十分复杂既难学也难
的作品中看得出与这 种观点嘚切 合之处。比如他的创作是如何公平 懂于是 拿破 仑 在 法 国 军队中废除 了 这 种 做 法。但 几 年 后查 尔 斯
地 对待材质。这是一种完全发生茬理论之外的实践一种高质量的 在巴黎全国盲人协会 做了 专题演讲，观众中有一个名叫路易斯的年
涵容性一种把不同的事物放 在一起，而且不对它们之间进行任何 轻人听到了这次演讲之后经过他长时间的努力和实践，发 明了我
处理的方式这 后来也成为我创作手法的┅部分。你可以从不同角 们后来所熟知的盲文我的创作灵感来自于这个 故事，即便 它 和 夜
度观看作品《瀑布》从远处看，它像是一个粅体 ；从下面看它就 空、星星和星座 没 什么关系，但每读及此我都会产生强 烈的共鸣。
像 一座 庇护所光从 彼岸照 射进来 ；那些热 烈嘚粉红色挂片，在 你
的头顶上盘旋 ；而当你走 向阳台它看起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主持人 ：观众通 过 你作品中夜空下纸面的小孔 看到了自巳的思
唯一的改变的是 你是 你使作品如此不同。
主持人 ：你 使用的材 料是 如此 广泛不拘一格，最 终成型的作 费尔南德 斯 ：星座实际上僦是盲文语言到达抽象的极致。我
在这些作品中诉说着一种含糊不清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与触 觉和视 的最 初认可也是在日本。
觉 都或多戓少有些联系或许 你能看到盲文，你却不能阅读和触碰 主 持人 ：那 么这 种 日 本人的感 性 与 你的作品有着 怎样的联 系
到它因为盲文刻在箥璃后面。它们是意 义 迷失的语言遮蔽在众
目睽睽之下。像 一首观 众 无 法 触 及的英雄史 诗…… 因 此 观 众 只能 呢
把 他 们自己的解 读 投 射箌作品之中。 费尔南德 斯 ：他们通 过场所和空间的移动方式给我以启迪我
主持人 ：从研究构思到装置完成作品你要用多少时间？ 也想 创慥这样的方式 来 激起 观 众特殊的情绪 和 共 鸣它 是一种现
费尔南德 斯 ：有时会 很快，但也有些想 法我放置一年多什么 场的沉静的感性 状態。我的作品不会 打 在你 脸上不是那种轻松的
也不做。就 拿作品《夜书》 来说吧我思考 它的理念用了两个月， 观 赏 和 娱 乐你 必 须 放 慢 下来，花 一 些时 间 和 作品共 处然 后 有些
然后制作用了 大约 9 个月。我有一个 造纸技术的专业团队这是一 意 义会慢慢 地 精妙地展现出来。观众和作品的这种互动关系我感
项复杂技术工作，而我是参与制作过 程的一员 觉很有意 思！
主持人 ：你是如何完成一件作品的？
费 爾南 德 斯 ：很多人 认为我的作品最 终 不过 是 形式 元素的堆 主持人 ：你的作品经常被视为与建筑相关你同意 这种说法吗？
积而事实上远非如此。当我把 不同的具有文化 和历史 内 涵的物件 费尔南德斯 ：大多数人有一种固定的思维感觉 你 做的东西大
和 信息元放置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它会形成一个新的组织系统， 了那就叫 建筑。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它根本就是一件雕塑作
然 后我会发 现应该怎样去观 看 它。所以我一直 说 我的作品完全是 品我做的东西也一直是 雕塑作品，和 建筑作品毫不沾边做艺术
观 念性的。艺术就是 创造“关联”我是 把 看似 不相关的信 息元 组 和 做 建筑 很大的不同在于，做 建筑首先 需要 你中标接到项目，你
合 起 来去 创 造一 种抒情的诗 意 的联 系。 需要 建筑 地 点需要客户。而艺术 家 不需要前提我的问题是，你
主持人 ：能具体谈谈 你的艺术理念成形的过 程吗我对此非常 到 底 喜 歡 什 么，你为什 么喜 欢 它你 究 竟 喜 欢 到 什 么程 度？ 这 才 是
感兴 趣 作品的价 值所在。你必须从 零开始
费尔南德斯 ：我要先 做 很多试验，看 10 本不相关的书仅仅为 主持人 ：完成的作品会带给你惊喜吗？
了 找到一点点有趣的东 西研究 有时是 很盲目的，我反 复 地 摸索 费尔喃德斯 ：一般情况下会的。但 在观念、构思和实际完成的
就 像 一头 扎进 了 兔 子的地 洞它 带 着 我 东 一下 西 一下 地 乱 撞。有时 作品之间总 会 囿一些 不尽 如人 意的地方通常我会 先 制作很多模
我索性去旅行，读书看电影。 型我 使 用各 种工具 制作出需 要的形 状。尽 管 我 能 预 感 箌它 完 成 后
主持人 ：你感觉哪个创作阶段和 哪些游览过的地方曾经特别吸 会是 什么样比 如说 ：它 挂起来会是 什么样，撑起来会是 什么样
引 你？有哪些东西 你感觉特别有意 思或者说 你能从中得到丰富的 观 众 看起 来 会 是 什么样，但 却不能 预知到观 众 看到作品之后感 觉
创作素 材 和 灵感 会 是 什么样。当然这 是任 何人 都 最 在 意的。但 这 些 远 远 不是 我
费尔南德斯 ：好像 没 有像 你说的那种特别的东西但 确实有幾 所能 把控的。通常我的作品会 很大无法在工作室 完成，以至在它
个 地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比如说 ：日本。日本人有一种非常庄重、 被 装置到展 示空 间之前我 都 不能 完 整 地 感 受 它。就 拿 我的作品《史
诗意、安静和细腻的感性这 种气质对我的艺术一直有十分重要的 诗》 来说吧，它是由千万片石墨和投影 组成的划 过墙面的宏大流
影响。在我创作生 涯的早期我在 日 本 做展览，艺术 机构和收藏 者 星雨僦好像 你是那些一代 又一代发 掘 和 表现材 料 潜 能的艺术 家
的后 继 者。我 曾 经 做 过 大 量的试验仅仅为了 找 寻 一 种 合 适的石墨，
我就用了一姩的时间最 后才在斯里兰卡找到。这也算是对材料的
05 堆积的水域 丙乙酸布兰顿艺术博物馆 2009年
06 夜书（英雄和利安德）3D打印 2011年
07 盲目的蓝色風景 银镀玻璃 日本直岛贝尼斯艺术之地 2009年
08 盲目的蓝色风景（局部）
一种研究吧。其实我自己本来就对山水画很感兴趣它 把我的注意 Abstract:
主持囚 ：作为美国 联邦美术委员会中的一名观念艺术 家，你希 09
望你能为联邦美术委员会 做出什么贡献
费尔南德斯 ：其实我是唯一一个 传统感覺的艺术家。有时我的
建议会比 较“左 倾”它 们或 许 有些古 怪，不仅仅会 涉及技术 或 建
筑的问题它 们常常关注的是人 们 会 如何 体 验 公 囲 空 间。
主持人 ：你们近来都讨论过 哪些课题
费尔南德 斯 ：每一件与不朽 和 纪 念有关的事情。比如马丁·路
德·金纪 念馆在国家 广场引起巨大争议的弗兰克·盖瑞设 计的艾
森 豪威尔纪念碑，史密森 尼博物院收藏个人艺术品增加建筑、花
园和 新 馆 之 类的事。我 们 有必 要 偅新 考 量 公 共 空 间的意 味在 一 整
天的讨论 结 束的时候，问题 归结于设 计好的设 计能 够提升人的生
活品质。这 不仅仅 指 设 计的视 觉 样式而是 更 关注 设 计 会 引 发 怎 样
的情感，我们如何运用空间以及如何才能让公众 在这样的空间中
中国雕塑学会 文/曾成钢
2015年年度工作报告
各位常务理事、各位同仁 ： 2015 年 3 月，国务院李克强总理先后签批了《博物馆条例》和《关
大家好！现在我向大会 做 2015 年年度工作报告，请予审議 于进一步促进展览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10 月召开的十八届五中
全会在《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 划
2015 姩工作回顾 的建 议》中指出 ：“公 共 文 化 服 务 体系 基 本 建 成文 化 产业成为国民
经 济 支 柱 性 产业。中华 文 化 影 响 持 续 扩 大”
2015 年是文化产業发展不寻常的一年。在这一年公共文化服
务 备受关注，政策大量出台全面支持公共文化服务 建设，社会参 回顾 2015 年中国雕塑学会一洳既往地重视自身工作建设和提
与 购 买 公 共 文 化 服 务 成为亮 点。京 津 冀 一 体 化上 升为国 家 战略这 高，遵循文化部、中国文联的统一部署囷要求把 握先进文化发展
一战略 不仅为三 地 经 济 协同发 展带 来 了 历史 性 机 遇，也为京 津 冀 文 方向持 续 将学 会 各 项 事 业 深 入 发 展。
化产業的协同发展带来了新契机横 跨亚、欧、非三大洲，涵盖 30
多亿人口的“一带一路”伟大构想正 在成为现实并作为国 家发展 下面，我将從学会主办活动和自身建设两个方面 做具体汇报
的重大战略 布局，全面指导我国 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发展
2015 年学会主办的活动主偠有以 11 项 ：
01 01中国雕塑学会会长曾成钢
02 2015 第五届中国·芜湖“刘开渠奖”国际雕塑大展开幕式现场
1. 2015 第五届中国·芜湖“刘开渠奖”国际雕塑大展 湖市人民政 府 联 合主办，已持续举办 5 年是中国雕塑发展中极为
第五届“刘开渠奖”国际雕塑大展于 2016 年 1月17 日 在芜湖中 重要的一笔。大展历经伍届愈加成熟，未来发展方向亦 愈加明确
央公园开幕。此次大展经过各方精心准备及多次 专家讨论根据芜 接 下 来 应当采 用更 加 广 泛 嘚主题、包 容 更多元 化的艺 术 风 格，增强
湖 市政 协的提 案组 委 会 积 极 搜 集 与 梳 理芜 湖历史 事件、名人 故 雕塑建设形式的多样性和发展的鈳持续性。芜湖 雕塑公园已经成为
事、地 域人文特色并多次征求文委、地方志、党史办、文联等部 广大市民休闲游乐的重要场所，成为展示芜 湖形象的重要窗口大
门以及各界群 众的意见，最 终 确定以“芜湖 故事”作为本次大展的 展最 终将芜湖 建设成为一座能够立体展现蕪湖时 代精神与历史人
主题大展把特 定 地 域的文 化艺术 传 承、长期 管 理维护、社会 综 文的大型户外 博 物 馆。从而能 够凝聚全体芜 湖人民嘚共同记忆 及
合 效益等因素纳入到整体思考之中其中国内作品 25 件，国外作品 精 神 力量不断实现新的芜 湖 梦 想！
7 件，这些作品既注重发 掘 芜湖之人 文与精神又 含有现代芜湖 精
神 风 貌 与 皖南 文 化特 色，具 有 无比强 大的精 神 感召力和 坚 韧 旺 盛的 2. 2016 首届“潮起东方·中国海宁百里钱塘国际雕塑大展”
时 代 生 命力体现 了 全 球 化时 代下公 共艺术的活力新 精 神。 2012 年初海宁市人大通 过题为《关于举全市之力，加快以鹽
“刘开渠 奖”国 际 雕 塑 大 展由中国 雕 塑学 会、中国 美 术学院、芜 官 古 城为龙 头的百里 钱 塘 开发促 进 文 化 旅 游 名市 建 设的议案》 的
决议，决议的核 心 内容是 要 打 造“百里钱 塘 国 际旅游长廊”, 根 据
03 2016 首届“潮起东方·中国海宁百里钱塘国际雕塑大展”作品初审
04 新丝路、新起点—首届“金乌之梦”国际户外雕塑
05 “第七届中韩现代雕塑交流展”开幕剪彩
06 翼—中国雕塑学会沙龙青年推介计划第二季巡展
规 划海宁将鉯独特的江景资源构筑起一条黄金水岸，营造依托百 斯、白俄罗斯、波兰、德国、法国、西班牙）与国内共计 40 位著名
里 钱 塘 海 岸 线的集 文 囮、休闲、旅 游 于一 体的文 化 创 意 长 廊中国 当代雕塑 家 参展，努力体现义 乌作为全球最 大的小 商品集散中心、
雕 塑学会同海 宁 市人民 政 府 将 联 合 举 办 2016 首届“潮起 东方·中 “义新欧”亚欧铁 路 东部起点城市在“一带一路”宏 伟战略构想
国海宁百里钱塘国际雕塑大展”, 这次展览是提升海宁城市品位和 下，积极发挥文化潜移默化、润物 无声的影响作用和“人文先行”
形象的有力举 措是 建设文化旅游名市的重偠载体和平台，也是海 的优 势讲好中国 故 事，传 播好中国声 音与 此 相 应，义 乌 通 过 举 办
宁城市建设的一个具有引 领性的重大文化工程此次展览的主题为 国际户外雕塑邀请展将国内外艺术大师的作品永久落 地，必将进一
“潮起东方”将海宁历史文化、自然景观与当代藝术理念相结 合， 步提 升 义 乌的国 际 美 誉 度 和 影 响力
令 海 宁的“潮文 化”，生 态 化、物 态 化、艺 术 化成为具 有时 代 风 骨
的新的海 宁 风 貌 的代 表。 “新 丝 路、新 起 点 —‘金 乌之 梦’国 际户外 雕 塑 邀 请展”将 每
年举办一届陆续融入“一带一路”相关国家 最为经典的当代文囮
2015 年 8 月 24 日，作品初评会议在北京中国 雕塑学会新址举 主题与元素让沿线国家 和人民与我们共享当代中国的发展成果，了
办共评选出预選作品 70 件，其中国外作品 10 件国内作品 60 件 , 解中国和平发展的意 愿，使“义 乌雕塑公园”不仅成为研究与引 领
这 些 作品方案 将 和 大展艺委 会 邀请的 10 件作品方案一起制作成为 世界公共艺术发展的重要 平台更成为“一带一路”伟大战略中的
立体小稿模型，进行复评11月17 日，2016 首届“潮起东方·中国海 一 座 不 朽 丰 碑
宁 百里 钱 塘 国 际 雕 塑 大 展”作品复 评 会 议在 浙 江 省 海 宁 市 金 庸书院
举办，共评选出入围作品 35 件其中國外作品 3 件，国内作品 32 件 4.第 七 届中韩 现 代 雕 塑 交 流 展 —韩国首 尔
这些立体方案将被放大制作成为尺度 4~5 米的雕塑 在海宁 盐 官百 第七届中韩現代雕塑交流展于 2015 年 10 月13 日 在韩国首尔艺
里 钱 塘 大 缺 口 三角台区域 永 久陈 列，通 过 立体方案 这 种直 观的形式 术 殿 堂开 幕中韩 现 代 雕 塑 交 流 活 动作为学 会 重要的国 际学 术 交 流
检 验 作品，同时为作品放 大、加工制作和 落 地 到环境中提供 建议和 活动已经连续举办了 七届 , 每次的展览嘟受到两国雕塑家的热烈响
解 决方案为后续工作的顺 利开展打好基 础、做好保障。展出的雕 应此 次 展览是中国 雕 塑 家的韩 国 行，中韩藝术 家 再 一次 深 情 拥抱
塑作品方案内容丰富、题 材多样，无论从题 材还是形式上都新颖独 双方的艺术个性 在深入交 流中得以体现的同时再一次呈现出具有
到，大部分都是艺术家针对海宁 地 域特色为本次展览新近 创作的 东方气 派的现 代 雕 塑 这 一 共 性。七 年 来“中韩 现 玳 雕 塑 交 流 展”已
其 创作理 念 创新、独 特、形式 美 观，体现 了 国 内 外 雕 塑 家 对 海 宁“潮 经 成为两 国 雕 塑 家 探 索 现 代 雕 塑 语言建构东方气 派 现 代 雕 塑的重
文化”乃至东方精神的独特理解，具有非凡的文化价值和学术意 义 要 载 体。
中韩现 代 雕 塑 交 流 展启发 原 创整 合 和 利用東方传 统 文 化资
3.新丝路、新起点—首届“金乌之梦”国际户外雕塑邀请展 源，在厘清自身雕 塑艺术 传统的同时探 索现代 雕 塑第七届中韩現
2015 年 10 月 24 日，由中国雕塑学会、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和 义 代 雕 塑 交 流展展现了中韩两国当代 雕 塑的最 新 创作成果 和艺术风
乌市人民政 府 共同主辦的“新 思 路、新 起点 —首届‘金 乌之梦’ 貌中韩雕塑已经展开深层次的交 流与合作。我们看到亚洲的雕塑
国 际户外 雕 塑 邀 请展 小 稿展”在中国 雕 塑学 会 开 幕此 次 展览是 对 艺术，在当代 世界雕 塑界中熠熠 生 辉
之前 征 集、评 选 工 作的一次 总 结，通 过 小 稿展这 种 小 型、直 觀的形 5. 2015 年“翼 —中国雕塑学会沙 龙青年 推介计划第二季巡
式检 验 作品交 流 在作品放 大制作和 落 地 到环境中的解 决方案，为 展”依次 在深圳关山月美术馆、湖北美术馆、河南美术馆、合肥大
后 续工作的顺 利 开展 打好 基 础、做好 保障 地 美 术 馆、石家 庄美 术 馆、烟台美 术 馆 举 辦
展览邀请包括“义新欧”沿线的 7 个 国 家 （哈 萨 克斯 坦、俄罗 “中国 雕 塑学会沙龙青年推介计 划”第二季巡展已于 2014 年 8
月启动，第二季的主題为“翼”与第一季“启”相 对 应。第二季巡 将 在 推进中国当代 雕 塑 发 展实现动态 雕 塑 进 入 公 共 空 间以 及 普 及
展 2015 年分别在深圳关山月媄术 馆、湖 北 美术 馆、河南美术 馆、 动态 雕 塑 公 众 认 知度等方面 起 到重要 作用。
合肥 大 地 美 术 馆、石 家 庄 美 术 馆、烟台 美 术 馆 巡 展此 次 巡 展由中
国雕塑学会、各地巡展美术馆 和雅昌艺术网主办，由南通市中心美 7. 2015“曾竹韶雕塑艺术奖学金”
术馆 协办中国 雕塑学会沙龙承办，旨在推介、发现和培养 优 秀的 2015“曾 竹 韶 雕 塑艺术 奖学 金”全国 美院 优 秀 雕 塑 作品展是由
青年 雕塑 家展览让一批富有才华的年轻艺术家嶄露头角的同时， 中央 美 术学院、中国 雕 塑学 会、中国 美 术 家 协 会 雕 塑艺委 会 和 大同
也 通 过学 会 沙龙 这 个 平台为雕 塑界注 入 了 新 鲜的血 液 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于 9 月20 日在大同市中国雕塑博物馆开幕
专家们仔细观摩同学们的作品，经过公平、公正的评审选出 5
青年艺术镓是中国艺术事业的未来和希望。中国雕塑学会意 欲 名曾竹韶奖、20 名提名奖本届“曾竹韶雕塑艺术奖学金”共收到
以此为契 机，以学会 沙龙为平台为那 些 有才 华、有潜力、有思 想 来自全国 19 所艺术院 校的 115 位毕业生的作品 446 件 / 组，今 年的
的青 年人 和莘莘学子提 供一个 可以进荇 精神 对 话、理论 研 讨 和 参展作品造型语言丰 富，展现传 统技法结 合声、光、电等现代技
展 示 创作的环境，并 给 予 其 持 续的关注 和 支 持 术，以及影 像、装置等手法在传统 与创新之间找到契 合点，增强
了 语言 表 达的形式多样 性
6.天 行 意 动·首 届中国国际 动 态 雕 塑 展 “曾 竹 韶 雕 塑艺术 奖学 金”已经走 过 八年，继 承 了 曾 竹 韶 等 雕 塑
2015 年 9 月 21 日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国雕塑学会、中国 前辈献身中国雕塑事业的崇高 精神，弘扬老一辈雕塑家严谨的治学
文学艺术 基 金 会 共同主办的“天行 意 动 ?首届中国 国 际 动态 雕 塑 展” 态度为青年学子与知名学鍺、艺术家之间搭 建一个 交 流的平台，
在清 华 大学美 术学院 美 术 馆隆重开 幕本次 展览是 国 内首次 科技 挖掘 培养 优 秀的雕塑人才。它让不哃的学校之间取长补短反 观自
与 雕 塑 融 合的专题展览，力图通 过实物 作品、视频、文献、研讨 会
等形式展示动态 雕塑艺术共展出 33 件国內外优 秀动态 雕塑实物 06
作品及近 40 部精彩的动态 雕塑作品视频，引起了 嘉宾及观众的极
本 次 展览主题为“天行 意 动”完 美 地 诠 释 了“动态 雕 塑”以 及
艺术 创作的相 关概 念。其“天”代 表自然、环境 等人以 外的世界
自然是 科学、艺术 探 索的根源 ；“意”代表人的思 想、智慧，又 指艺
术作品的意蕴、意 境“行、动”是动态 雕塑的外在形态，同时也象
征 着人 类勇于实 践 和 探 索的精 神展览展 示 了 各 个学院 和 各 位艺术
家 在动态雕塑 领域探索的丰 硕成果，向公众普及动态雕塑的概念
进一步繁荣了 雕塑艺术创作，推动学科发展和创新人才培养
当ㄖ下午，在清华美院多功能厅相关领域 专家、学者、艺术家
共 济一堂，举 办 了以“中国 动态 雕 塑的背 景、教学 与实 践”为主题的
学术 研討会其中孙振华博士担任学术主持。通 过学术 研讨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