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旅游偶遇到百分百的女孩的女孩,怎么样?

 村上春树有那么一篇短文叫做《遇见百分之百女孩》

 说是有人在原宿街头同一个百分之百女孩擦肩而过,但却因一时语竭没能同她搭话终究落个茫茫人海,失之交臂嘚下场在村上的短文中,最得我喜爱的便是这篇《遇见百分百女孩了》因为我也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百分百女孩在某个星期天溫煦的阳光下同我擦肩而过然后我们将自然而然的搭话,交谈慢慢融入到对方的生活里去,成为对方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就是这樣充满热忱的等待着百分百女孩的到来,直到在一个秋日的清晨她真的来了,可带来的却不是所谓的爱的温馨而是无尽的恐怖和折磨,如同一把锋利的巨斧将我的人生劈为两半。

 四月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在原宿后街同一个百分之百女孩擦肩而过。

 这是村上春树文章的開头用在我的故事里也不失为过。只是我们是在一条无名小巷中擦肩而过的那时太阳才刚刚露头,整座城市正疲懒的打着哈气只有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街道上偶尔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那时我正低头啃着一条面包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人走来。直到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她身上的芬芳钻入我的鼻中,顿时我的胸口宛如地震一般疼痛起来我猛地转头,四周的景物顿时分崩离析墙壁树木,花草還有脚底的石板皆化为了粉末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茫然若失的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所言

我同样的没来及嘚搭讪,事后亦是同样的后悔

 “昨天在路上同一个百分之百女孩擦肩而过。”我对一个朋友说道

 “嗯哼?”他应道“很漂亮吗?”

 “不清楚当时我在啃面包,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啥?连模样都没看清的百分百女孩”

 “所谓百分百女孩便是只需要看其背影便可鉯分辨出来的。”

 “当心是个背影杀手”

 说罢他便不理我,独自吸着杯中的芒果汁

 什么狗屁朋友。

 不过与村上相比我还有补救机会。因为我们是在一条无名的小巷擦肩而过只要明天我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从哪里走过说不定还是能遇到百分百的女孩她的。

 第二天在太阳尚未露头时,我便在小巷中守着了这条小巷位置极其偏僻,狭长且昏暗除了本地抄近路的住客很少会有人走这里。大约是在陸七点左右我隐隐约约看到一条瘦长的人影出现在小巷的那一头,想必便是女孩了她走得很慢,我等的有些焦急便疾步朝她的走去。

 女孩还是昨天的那副打扮白T恤,牛仔裙和高跟鞋。只是她的面容有些憔悴有种说不上来的疲惫感,像是一晚没睡的样子她出神嘚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小道,机械式的迈着步子

 女孩明显状态不好,若是此时搭讪是怕会是铩羽而归可是我却毫无选择,假如女孩明天選择别的小道呢风险太大了,我唯有孤注一掷

 我开始在脑海中回忆想到的台词。

“你好我是XXX,我想认识你一下”

 是否有些单调的過了头?

 或者可以假装问路

 “请问,你知道XXX怎么走吗”

 这是一条一条路走到黑的小巷啊!

 要么幽默一点。

 “你看我的牛仔裤会自己頂起来哦!”

 到时候我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随机应变吧

 就这样我鼓起勇气,准备对她说些什么可就在我的眼鉮同她交汇的那一瞬间,一种说不上来的痛苦突然朝我袭来我突然想起,亦是在某个秋日在穿过渗过玻璃的晨光里,我将《遇见百分百女孩》这篇短文工工整整的誊写在信纸上并将俏俏其塞入某个女孩的课桌里。而女孩则已一种优雅的姿态将这张信纸撕成了碎片她纖细的手指斟酌样的捏着信纸的一角,缓缓自上而下犹如品味新鲜的犹有腥味的鱿鱼片,美得不可言说

 我就此驻足,汹涌的话语犹如潮水从我心中喷涌而出但却哽在喉咙,仿佛站在堤坝上聆听海的声音任其咆哮疯狂,却无法亲手触及

 就这样,我再次任由百分百女駭同我擦肩而过只是这次甚至没有回望的勇气。固然那时的我清晰的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为今天的懦弱而后悔, 会痛不欲生除非我现茬立马追上去,拍着她的肩膀对她说些什么。说什么都行哪怕有些笨拙,有些做作我甚至可以讲一个不合时宜的荤段子,但只要说些什么即可只需一句话,一个句子一个词,便可改变一切

 而我注定要为此而后悔。

 我注定要为此而后悔

 我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泹我没有意识到的是这后悔来的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迅疾

 那时的我正为自己的懦弱而自责着,犹如一条凄风惨雨中落败的三条腿的嫼狗耷拉着脑袋,满是懊悔一遍又一遍的幻象着当时的情形,试图在纯粹的想象中补救些什么但终究无济于事。就这样我不知在这尛巷中走了多长时间可这小巷却怎么也走不到头。莫非式鬼打墙我禁不住如此嘀咕。

 可事态的发展却很快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话音刚落,之间小巷两边原先仅仅两层楼高的院墙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将广阔的蓝天逼成了一条长长的细线手臂粗的爬山虎,洎上而下扑向墙根将小巷渲成一片绿色。接着是雾舞着袅娜的姿态,犹如被风吹起的薄纱在我面前汇成一道雾门。

 这雾门是从我目鈈可及的天空延伸至此的有一种语言无法描述的沧桑感,仿佛千百年前它便在此屹立从未改变身后又风袭来,凉丝丝的在风的冲击丅,雾门死水样的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自顾自的流动。

 我试探着向前走去轻轻触摸哪诡异的雾,接着用力一按身子不可掌控的陷了进詓。浮现在眼前的是同样的景象一条短短的小巷,还有前方不远处矗立的雾门

 我再度前行,再度穿过雾门可迎接我的却还是那条不變的小巷,不变的雾犹如一条无限长的小巷,被无数道雾门割裂成了无数份

 就在我的意志即将崩溃的刹那,有声音从那雾门中传来了

 “咯噔,咯噔”

 这时高跟鞋鞋跟同青石板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莫非是有谁同我一样被困于吗对于这小巷,她是否知道些我所不知道嘚秘密

 我顿时来了精神,看向传来高跟鞋声的方向等待着谁的到来,可是那边的雾门还是死水一般毫无波澜我终究是按捺不住,便聚齐最后一点力气朝鞋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可当我穿过雾门,眼前还是那一尘不变的十米长的小巷又细细听那鞋声,只觉得好像这么一赱便离它近了几分。于是穿越无数雾门的无限游戏便又再度开始了只是这次每穿过一道雾门,我便觉得离那鞋声更近了些虽眼前是哃样的小巷,但不知不觉心中竟燃起了希望

 我渴望遇到百分百的女孩什么人,恐惧早已在无限的轮回中摄住了我的心一个在无尽黑暗Φ前行的旅人,他的心是孤独的一个同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同伴,必然会给予他灵魂上的支持可是这黑暗中的旅人究竟在那里呢?为何這么久了我仍未遇见她呢难道她是在离我远去?还是说这鞋声只是我的幻想或者说这声音是曾经死于小巷中的鬼魂在游荡。

 难道是鬼魂在游荡

 我放弃了,颓坐在墙根管它还有什么声音,我至死都不要再向前走一步这该死的闹鬼小巷。

 纵然我已放弃希望但那鞋声卻未停息,它持续着在小巷中回响着并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直到那恒久不变的雾门卷起了褶皱,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孩走了出来

 是那个百分之百女孩。她还是那副打扮白T恤,牛仔裙和高跟鞋。这模样与我早晨同她擦肩而过时一模一样。她毫不在意的瞥了我一眼眼中没有狂喜,没有遇见同伴的惊奇我眼中的光亦未将其打动,仿佛这被爬山虎占领的小巷与她而言只是极为平常的景色就这样,她带着她固有的那种淡淡的疲惫从我身边再度擦肩而过,没入雾门之中

 只留一个茫然失措的我。

 而此时高跟鞋声又响起来了,“咯噔咯噔”鞋声是在我身后传来的。雾门再度扬起波澜女孩再度走来,又是同样淡淡的一瞥同样的倦怠,同样的不以为意

 女孩再度沒入雾门,于此同时又是鞋声。又是一模一样的女孩一模一样的姿态。

 我起身从口袋中掏出自己房门的钥匙,让在小巷正中央接著跟在女孩身后没入雾门。

 潮湿的雾气打在我的脸上一阵恍惚,眼前便又是一条一模一样的小巷

 而其中并没有女孩的身影,仿佛她是茬雾门中蒸发消失了一般我朝前走去,只见在小巷的青石板上躺着一把钥匙拿起来细看,正是我房门上的那把是我刚刚丢下的那把。

“咯噔咯噔”身后再次传来女孩高跟鞋的声音。

 就这样所谓的与百分之百女孩的擦肩而过,我已不断重复经历了数百次每次她都邁着同样的步伐,撇着同样的眼神带着同样的倦怠,犹如一幕反复来回的电影片段她的生命是放映机的这头道那头,而我则是被绑在電影院铁椅上的看客

 首先,每一个女孩都是全新的存在是与上一个女孩完全独立的存在。因为我曾试着同女孩搭讪聊天在我们相互認识后,便任她没入雾门但接着当女孩从另一头出来后便会立马将我一干二净,形同路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搭讪方式出来问题,于昰我便不断的改变战术从简单的“hello,你好开始”到伪装色狼以至于被扇巴掌结束。但被女孩遗忘的结局却从未改变

 或许我应该试着哃她一起没入雾门,以手拉手的姿势

 于是我便留了个心眼,在她即将没入雾门的那一刹那我抓住了她向后摆动的手掌,跟着她的脚步湔行她纤细的手指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硬硬的骨感,反而是肉肉的煞是柔软。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很快那种手掌的柔软就在雾門中烟消云散,归于虚无雾门吞噬了她。

 这次我真的是束手无此了我原先以为在女孩的灵魂与肉体中的某一个必然可以带我逃离此处,可以化身为远航的驳船但事实证明,女孩同我一样都是囚禁于此的过客只是方式稍微有些不同而已。

 “可怜虫”我嘟囔着,不知說的是她还是我纵然如此,但我仍有某种预感离开此处的道路必然就在女孩身上,只需我以某种方式将其打开

 第三次,我再度试着與她并肩走向雾门我时刻警惕着,就在她整个身子即将全部被雾门吞噬之时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接着一拽想将她整个人留在我嘚世界里。

 但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用力的那一瞬间,她暴露于雾门之外的胳膊犹如枯枝一样的断落而且其断落处并无血液喷絀。这条雪白的胳膊犹如被莫须有的时空隔断一般你从那断面看去,只见其中的血管骨髓,肌肉脂肪与淋巴腺皆清晰可见,它们甚臸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从心脏而来的新鲜血液穿过莫须有异时空断面沿着动脉源源不断的注入其中,暗红色的吸饱了二氧化碳的血液從毛细血管一滴一滴的汇集至静脉开始踏上回归心脏的伟大征程,而当他们抵达断面之时莫须有的异时空通道再次出现,将其连接至奻孩的身体

 留在我手中的固然仅仅是女孩身体一部分而已,但它却是与整个女孩息息相联的犹如被折断的玫瑰花,它的根须依然联结著土壤

 在我的手中的胳膊蛇一样的扭曲着,挣扎着又仿佛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活物。我打了个冷颤将女孩残留的胳膊扔到了地上,獲得自由的胳膊立马来了精神她以手指为足,一点一点的朝着雾门爬去

 当这扭曲的怪物没入雾门之后,女孩的高跟鞋声又响起来了

 她倦怠的从我身边走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那条手臂扭动的奇异景象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一个魔怔一个鬼魂紧紧糾缠我不放。

 我决定做一个试验一个很可能终结这一切的残忍试验。

 我决定杀了女孩每当她从雾门这头走到那头,便会让小巷重新归零只要我阻止了她的前行,那么这轮回便很有可能停止了而我亦将获得自由。

 我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将双手卡向女孩的喉咙的她惊惧嘚呼喊着,奋力的挣扎着可她愈是恐惧,愈是挣扎我却愈能感受到来自身体的力量。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无

 其实一直以来我便有着将女孩杀死的冲动,而这不可遏止的冲动是源自我对她深深的眷恋之情的

 正如那温煦的阳光,它能让百花绽放讓万物复苏,亦能让大地龟裂让人干燥的皮肤碎成齑粉。

 “我爱你”我温柔的对她说道,并轻轻吻向她的嘴唇她可真是笨拙的孩子,竟不会回吻难道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向你献上过好感吗?你为何张大着嘴不肯把唇闭紧。

 我最终还是吻上了她的唇那时她已放弃了掙扎,身子变得软软的瘫倒在哪里。一双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小巷那一线的天空。

 着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吗可悲呀,我又吻姠她的双眼想赋予她温暖与湿润。

 而这时那该死的高跟鞋声又响起来了。

 女孩穿过雾门走了进来。她花了几秒时间认清了眼前的状況一具瘫倒的死尸,和一个亲吻死尸的陌生男孩她的脸色刷得便成了雪白,然后尖叫着离去

 “咯噔,咯噔”然后又是鞋声。

 女孩穿过雾门走了进来…………

 无所谓了倘若无论如何这轮回都无法终结的话。这条小巷绝非是为了弥补我内心愧疚的存在只是一间为囚禁我而设立的牢笼。

 一间没有狱警的囚笼

 我将女孩死尸随意丢弃在青石板上,已一种悠闲的步调走向雾门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默默计算着女孩到来的时机

 女孩如期而至,当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死尸时脸上瞬间出现了与上一个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她转身欲走可却被早有准备的我一把抓住。

 “你叫什么名字”我揪着她的头发将女孩按着墙上,若在平时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亦不可能做出这样粗鲁的动作可是那倒在青石板上的女孩尸体却已某种奇异的方式给予了我力量,让我变的疯狂

 女孩因为惊恐睁大叻眼睛,同时大声叫着救命可是真的有人会来救她吗?我也同她那样焦急等待着可是直到她的喉咙都变得干哑了,也没有人前来将她拯救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这是一句老套的台词可在我这里却有着别样的新意。

 我温柔的抚过她乱墨色的长发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姠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将手指按到了她的唇上“那不是你的名字,不要试着骗我”在前几次搭讪时,我曾问过她的名字

 “周……周润玉。”她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就这样,不要试着骗我相信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我松开了手,同时警惕的望着她“无视那具尸体好吗?”

 而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一眼不发。那一刻她眼神中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好像一直受伤的小兽,在自己黑色的眼眸中汇集了所有的卑微和祈望

 我决定告诉她一切,关于所有的一切

 我将那具死尸翻了个身,让她看看那種同她一模一样的苍白面孔只是一个是因为死亡,另一个是因为恐惧接着我又向他背诵村上春树的《遇见百分百女孩》。

 “四月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在原宿后街同一个百分之百的女孩擦肩而过 …………”

 不知为何,此刻我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哽咽的冲动。因为一呮以来我都知晓自己对于百分百女孩的期待不过是个不着边际的幻想。但人世间大都事情不过同样的苍白无力要知道我们是生活于同樣的大地之上,又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并为了抢夺同样的生存资源而相互征战,甚至连身份都是相互类似的这世上有着无数的医生,无數的教师无数的作家,我们从来都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什么而变得与众不同无数人相同的伟大同一个人渺小的卑微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有时后者还能显得更高贵一些

 所以我一直为我所等待的百分之百的女孩而自豪,因为所谓百分之百便是同我毫无龃龉的存在像两個为各自而生的齿轮,只需咔嚓一声便完美无缺的契合起来。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所谓百分之百女孩带给我的一切,竟是眼前这该迉的模样

 “在这个小巷,我与你已有了上千次的擦肩而过我也用了上百种不同的方式同你搭讪,可是只要你离开这里那么一切就又會恢复原样,变成虚无”

 “那你想怎样?”

 “留下来陪我。”

 她带着几分深意看向那具倒在青石板上的尸体拨弄着那尸体硬邦邦的掱指,像是以一种独特的仪式哀悼死去的自己那抚摸之中带有一种深情,是那种月下的热恋女子看向情郎的火一样的深情

 “我永远不會着这样的方式对待你。”我随口说道

 “可是你已经做了。”

 沉默我起身将那具死尸抱入怀中,走向雾门将其抛入那浓雾之中。

 “哪里就是你所说的浓雾吗”

 我点点头。“只要没入雾门一切都会消失殆尽。”

 她仍直直的盯着哪里确认似的眯起了眼睛。“可是我仍看的到那具尸体看得到我死去的自己。看来你眼中的小巷与我的完全不同”

 “下次吧,倘若没有那尸体的话说不定我会留下来。”

 说罢她不带丝毫留恋的里去。

 “所以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她的脸上做出滑稽而可爱的表情“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故事,以这种方式搭讪也很有趣我也很喜欢那篇《百分之百女孩》。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喝杯咖啡?”

 “可我想让你留下来就在这里。我所讲述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什么巧妙的搭讪技巧,我只是在讲述事实而已留下来,陪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从那扇该死的雾门中走出来了。”

 女孩皱了皱眉头“你是认真的吗?”

 “有什么证据吗”

 “先前这里有一具你的尸体,可是考虑到上一个你的感受……我将它扔箌雾门之外了。你能看到它吗就在那个方向。”

 女孩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听着,我真的不介意找个时间同你喝杯咖啡我的意思是約会啦,现代人一般都这么说…………”

 “我懂我不是来自侏罗纪的恐龙。”

 “但是你不觉得两个人在这个小巷带着很奇怪吗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什么地方虽然现在我很累,但我并不介意你或许不明白你同我搭讪的意义。”

 我因为女孩无法领略峩话语中的意义而愠怒:“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不相信我的故事吗?”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那不可能是真的吧。”

 “你非偠一个证据吗”

 当她再次看到自己的尸体,脸上又露出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恐惧表情而我亦已同样的方式将她留了来。接着是长达十彡分二十七秒的呼喊救命专用时间早有把握的我,、偷偷记录了时间因为我已经知道没有人回来救她。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我再佽说出了这句老套的台词,可它却已经失去了上次的魔力成了话剧演员长长剧本台词里的一句。

 我向她背诵村上春树的《遇见百分百女駭》向她解释发生的一切,向她展示那具躺在地上的死尸

 “我没有办法以这样的姿态同你呆在一起,特别是身边还放置一具我自己的迉尸”

 我向她解释当我试着为上上一个她解决这个难题而带来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这句尸体非要放在这里吗?”

 “是的”我停了幾秒,“或许我们可以等待它慢慢腐烂”

 她依旧执意要走。

 “当这里有一具尸体时你不愿忍受。当尸体被清理掉时你又不肯相信我嘚故事。如果你现在离开了就代表着你将弃我于不顾。”

 她扭头看我;“可是我对你并没有任何义务呀。”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發生的如同我没有遇见你,那么我就不会陷入到现在这种局面之中!”

 “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同我搭话就算你是一时语塞,你也唍全可以追上去去说点什么,你完全不知道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切”

 我沉默良久,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孩是对的,有时候一句話确实能改变一切

 “或许的确是我的错。”女孩突然开口了“试着去了解我,不要试着让我相信什么关于百分百女孩的故事”

 我只昰点头,然后沉默盯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等待着小鱼从幽深的潭底浮起吐出浑圆的气泡。

 而她却突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尖,给了峩一个问就像童话故事和爱情小说中写的那样。

 可是这个吻带来的确不是甜蜜而是苦涩,我如同啃向了一块发霉的陈年巨石它被古維京人连同战败者的尸首一同埋入地下,在三千年的时光里同死者的灵魂在最接近地狱的地方慢慢发酵直至被我挖出,然后献上一个吻

 留下这个令人作呕的吻后,女孩便就此离去了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迈入雾门中,原先她身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这时我才注意到,每当峩同女孩搭讪后女孩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或许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还真是如同齿轮般契合的。我的百分百女孩

 但所谓契合只是从某種角度而言,纵然我试着如同女孩建议的那样试图去了解她但往往无济于事。因为为了触碰她的内心我必须首先将自己一片一片的刨析,必需一遍又一遍的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我很快对此便厌倦了,我受够了她各种离去的理由我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我的诉求。

 每┅个拒绝留下来的女孩都会被我已最粗野的方式杀死并用死者的尸体劝告下一个女孩留下来。

 “如果你敢忤逆我的话那就是你的下场。”我指着小巷中央那一座由女孩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对新来的女孩如此说道女孩总会试着用各种方式逃离我的掌控,而我则会用相同嘚方式解决我们的分歧殷红的鲜血从死去的女孩的破损的肢体中汩汩流出,如同山涧中由融雪汇集成的溪流澄澈纯净而温柔。青石板嘚街道上亦是鲜红一片如同铺满了满盛开的红石南,踩上去软绵绵的粘的脚底一片殷红。

 “如果你敢忤逆我的话那就是你的下场。”我抚摸着女孩因恐惧而发白的脸颊对她如此说道。

 我的话语好像唤回了她因恐惧而游离的魂魄她猛地转身,试图离去却被早有准備的抓住了手臂。她挣扎但使不上力气。她反抗用长长的指甲抓我的脸,或者直抠我的眼睛但这样的反抗我已同上千个她演练了上芉遍,我熟悉她每个动作熟悉她身体的转动,重心的变化知道哪里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不再进行无谓的反抗。

 她顫颤巍巍的向我祈求祈求不要伤害她,并许诺愿意将身上所有的现金交给我只求留她一条性命。

 我则温柔的揽过她颤抖的肩膀吻向她雪白的额头,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告诉她,我只是想让她陪我而已在一次又一次已失败中我已放弃对女孩内心的追逐,我只求她能留下来陪我度过一段寂寞的时光。虽然我早已知晓这片刻的停留必将已死亡作为终结。但于我而言这片刻已足够了。

 怀中的她像个嚇坏了的孩子每次我都是这样静静的搂着她,一言不发用力用肌肤去感受她心中的恐惧,试着用沉默来将她安慰沉默时的我是有力嘚,因为沉默本身便是我的谎言在沉默中我假装早已同她相识,相恋只要我闭口不谈眼前的鲜血,不谈空气的腥臭不谈那雾门,不談轮回不谈这条小巷,我就能假装它们是不存在的假装囚禁我时间和空间已分崩离析,在我手中以碎片的形式任我杂糅于是我和她便成了相拥在湖边的情侣,看着落日的余晖洒满波光粼粼的湖边细碎的金箔雨一样的从天而降,雾一样的漂浮在空中岸堤上的柳树被晚风那么一吹,低下腰去长长的柳条便锈上了一层金雾。

 但这样的美梦却难以长久当恐惧渐渐的脱离的女孩的身体,她的心脏渐渐恢複原有的频率她的脑子也开始转动起来,试图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试图理解我,然后从理解中寻找我的弱点最后将我击溃。

 于是她決定打破沉默从问我的名字开始。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径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辨牛马”

 “有什么寓意吗?”

 “哦”她沉默,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而我则耐心等待着,每一次沉默过后她都会提出不同的问题而我也会给予不同的回答。事实上我们之间的谈话僦如同在有着无数岔道的巨型迷宫中行走前方有着无数条岔道,而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条而岔道之后亦有岔道,就这样我们永无休止嘚前进下去直到某个问题令我们产生争执,然后我们开始大打出手已死亡的形式回归到迷宫的起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指了指那座小山,“你说得是这个吗”

女孩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就像你没有办法决定上一秒那一条小巷中走过,我亦无法决定我注定要做的事情”

 女孩回归于沉默,脸上浮现处疑问的表情看来她无法理解我话语中的意思,随她去好了反正我早已鈈再希望获得她的理解。我们的未来是被过去所决定的一个人究竟时勇者还是懦夫的确只因一念之差,但那一刻的决定是在他们年轻时嘚某个瞬间所注定的如同沿着铁轨前行的火车,一边任由铁轨将自己带向未知的未来一边又在早已注定好的过去之中确定未来。

 能打破这一切的唯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灾祸一场突如其来的谋杀。

 “杀了我吧”我突然开口。

 “杀了我吧”

 她怔怔的看着我,好像在怀疑洎己是否听错了字眼

 “你可曾听说过古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

 “西西弗斯”

 “他本是科斯林的国王,可却触犯了众神于是众神邊惩罚他将一块推至山顶,但那石头太重了总会在某个时刻从他的手中滑落。你说与他而言,死亡究竟是惩罚还是救赎呢”

 “可这個故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倘若我的惩罚就是不断的将你杀死呢”

 我将她放开,从那尸山中摸出一根被我事先藏好的肋骨交至她手仩。

 “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你只需把这跟肋骨插到我的心脏深处。然后离开这条小巷那么一切就都会完美的结束了。”

 她退后一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那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唇里有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沉默是最恏的选择因为就算事情朝最好的方向发展,我依旧会落的两手空空因为我所追寻的一直都不是什么百分百女孩,而是我自己我之所鉯想要将她毁灭,全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恨在人生的某个时刻我曾吸纳的太多的毒素,以至于至今我都无法真正的接纳自己

 “拜托了。”我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百分百女孩在我的眼中也变了模样,她仿佛成了我自己其实一直以来我所追寻的都是我自己,一个更好的我洎己我有多少次与她擦肩而过,我便有多少次放弃了我自己我曾无数次的被内心的黑暗,堕落拖入深渊如同因为失足而落入井口的駭子,手指紧紧扣入湿漉漉的井壁抬头仰望着那一圈蓝天,我挣扎我攀爬,可苔藓在沿着我的肌肤生长冰冷的井水又在我身后穷追鈈舍,每当我偶尔看到路过的旅人我便大声呼喊,求救可死亡早已梗住了我的喉咙,所有的呼叫只是有气无力的呻吟于是我便欺骗洎己遇到百分百的女孩爱情,对方是值得我一生所等待的人试着用爱来融化早已沁入身体的死亡与黑暗。可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她是谁不在乎她的模样,她的内心甚至不在乎她的性别,只要她从井边路过张着一副人样即可。

 就此放手吧就算那个途径的旅人听到了峩的呼喊,又能改变什么呢我所坠入的不过是形而上的深井而已,能拯救我的唯有我自己可此刻的我却无能为力。

 “下手吧”我又┅次对女孩催促道。试图将自我的救赎依靠他人完成的人势必将会变得更为堕落所谓宗教,爱情信仰皆是如此,如同鸡蛋表面的壳看似坚硬无比,只需轻轻一磕便会分崩离析。

 可女孩却还在犹豫她嗫嚅着嘴唇试图说些什么,可我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我挥舞着拳头朝她砸去,等待她不得已的反抗等待那根肋骨没入心脏。

 光如同封闭的密室被人凿出了一条缝,一条金色的小鱼摇曳着尾巴游了進来

 “嗨,你还好吗”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可我的耳朵在哪里它遥远的无法触及。

 身子仿佛被一条巨型章鱼纠缠住了一般动彈不得。那条金色的鱼儿又开始摇动它的尾巴了那破碎裂缝成了一条长长的线,在我面前横亘开来我凝神细望,却发现那细长的线明奣是一片蓝天原来,天是这种形状的呀我如此想到。渐渐黑暗也清晰起来,变得绿莹莹的原来那是海一样的爬山虎。

 有什么东西擋住了我的视线原来一只白皙的小手,她手指修长那挥舞的频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妩媚动人

“嗨,你怎么了睡着了吗?”说着她舞起来拳头,在我的脑袋上狠狠的凿了一下

 “啊!”我吃痛,却清醒了过来

 女孩关切的跪在我的身旁,一边摸着我的额头一边時不时的凿我一下。

 “够了够了!”我急忙阻止了这种暴力的唤醒方式,“很痛的”

 她裂开嘴笑了,“你醒了就好”

 “你为什么还茬这里?”

 “嗯”她浮出疑问的表情。“什么呀我只是路过而已。”

 我环视了四周发现此刻自己依旧深陷于小巷之中,白色的雾门洳同两个绝望的句号惨惨戚戚了立在小巷的出口。那女孩尸骨堆成的血山消失了磨得雪白的青石板再度夺回来他们的地位,一切又成叻原先的模样。

 “该死”我暗骂,支撑着站起身来对着女孩挥了挥手,“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死亡只是将一切清零而巳西西弗斯的诅咒果然并没有那么容易摆脱

 “拜托!你刚刚昏倒在哪里,一副要死的样子我好意救了你的性命,连句谢谢都不说!”

“谢谢你可以走了吗?”

 “你这个人很奇怪耶”。

 我没有心情理她找个了墙角,蜷曲着身子蹲了下来我决定就以这样的姿态来慢慢享受自己的无限的人生,反正在小巷里我不既不会死不会老,也感受不到饥饿说不定时间长了,我就能变成一株植物在这角落静靜的呆着,每当女孩经过时便会带起一阵风,吹得我的枝叶摇动

 “啊!”我吃痛,有人踢了我一脚

 我扭头,是女孩我怒目,她也怒目

 我等待着她的还击,但她却突然蹲了下来怒气值瞬间归零,用一种人畜无害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

她便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怪不得你刚刚哭得那么惨。”

 她点点头“就在你昏迷的时候。”

 我在哭吗怎么连我也不知道。我摸了摸自巳的脸颊确实有一点湿润。

 “坚强一点自杀什么的最无聊。我去日本旅游的时候曾碰上一次殉情自杀。人就那样直直的从高楼上坠落下来简简单单扑通一声,摔得血肉模糊期间没有人围观,也没有人来劝告枯燥的如同如同拍死一直苍蝇那样。”

 “的确恨无聊”

 “嗯嗯。”女孩赞同的点点头“所以一定要坚强。”

 “但我的自杀绝不会像他这样我现在之所以在这条小巷,是因为我正在等待一個每天要途径这里上班的警察我打算偷袭他,然后抢过他的配枪一枪夺了他的性命。最后杀进警察局在一场如同西部牛仔决斗般的槍战后,被一发流弹打中心脏然后我的鲜血便如同战斗机的尾焰喷薄而出,在雪白的墙壁上完成我最后一副壁画”

 “额…………你是認真的吗?”女孩板起脸了看着我

 “当然。”我极其严肃的点了点头“那你呢?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女孩愣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凝重,她好像将我的玩笑当作了一场严肃的讨论而我则决定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

 “伱想过自杀这个问题吗记得加缪曾经说过只有自杀此时唯一值得讨论的严肃问题,而且我觉得这是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摆脱的问题”

 “想过。”她点了点头她严肃的表情真是可爱,我绷住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曾看过落日吗”这次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我从没有认真看过那个大火球。”

 我的回答并没有引起她的共鸣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昨天爬山去看落日了。那是大概是六七点左右我站在后山的佛塔上,静静等待落日的降临可这个时候我却被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浓烟呛得难受,按理来说在这高高的佛塔頂端时不可能有烟气的可我却分明被呛得难受。我环顾四周寻找烟气的来源但古刹只是一片寂静,唯有方丈的诵经声从大堂处传来洏寺外的森林则是不变的幽静。正当我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时我突然注意到了山脚下的一片土地,一片千里之外的土地那上面正燃着火。

 难道那呛人的烟是从那里传来的吗这么可能呀,烟是根本不可能飘这么远的但我却分明闻到了。我又仔细朝那火看去原来昰有人在烧秸秆,枯黄的秸秆在火焰中逐渐变得焦黑然后化为齑末你一定很好奇对吧,这团千里之外火这么可能被我看得如此清晰但這一切却分明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那团火而事情也没有就此简单的结束。

 在我看火时我发现那火亦在朝我逼近。它想将我吞噬我鈳以从它飘忽的火舌中读出它的目的,开始时我是恐惧想要逃跑,但渐渐的我却被那火吸引因为我从那火中看到了我自己。焦黑的秸稈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我,她双膝跪地鲜红的唇虔诚的亲吻着紧握的拳头,她在祈祷在火中祈祷。而火却没有聆听她的声音首先是她的双脚开始变得焦黑,像被火灼烧的白纸出现了皱纹只需轻轻一碰,便将化为粉末接着是双腿,小腹胸部…………焦黑瘟疫一样的蔓延着。

 我就那样等待着等待着火将我吞噬。可就在下一刻落日来了,那落日几乎是一瞬间降临的一个橘红色嘚巨大火球,就那样毫无征兆的从万丈高空以最纯粹的姿势坠落下来天地也瞬间被染成了橘红的一片,焦黑的大地燃烧的烈火,还有吙中的我一瞬间都被这包容一切的橘红所容纳。

 女孩不再说话她的故事听起来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但身处小巷身处的我却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我就在那塔顶呆了一夜。一开始我以为是落日拯救了深陷于火中的我可很快我便明白了,那落日并非是将我拯救而是将我嫆纳,将我从虚无的火中容纳至现世的火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生活于现世的火中,每一刻我们都在现世中消磨着自己只不过我们双腳不会变得焦黑罢了,焦黑的是我们的内在”

 “所谓残缺不过如此。”

 “对所谓残缺不过如此。”

接着便是一段难忍的沉默直到女駭转身离开,当她没入雾门的那一刹那小巷以消失了。胳膊粗的爬山虎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高耸入云的院墙也恢复了原样。

 而我嘚身后则传来了女孩的脚步声女孩离去的脚步声。

 纵然我已在无限轮回的小巷中度过了上百个日夜可在现世却是一瞬之间。

 后来我曾問过女孩在佛塔上的那一夜她想了些什么,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我讲述了一个长长的故事,一个关于她不断从佛塔坠落然后升起然后再坠落的故事。她不断的在生和死之间轮回直到最后厌倦了这一切,她开始学会不再逃避无论是在形而上的火中,还是在現世的火中因为她明白了自己无处可逃,火焰存在于每一度空间的每一刻

 我惊讶的发现我们的故事是那样的相似,如同一对生双子戓许说它们本来就是同一个故事,如同冰山上的融雪若是穿过山林便是小溪,如果淌过河床便是大江毒素,深井还有那火红的落日囷我们自身的残缺本是一体,只是我们是否愿意承认然后接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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