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 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有了壮士断腕技能后每隔几天自己砍一次胳膊 在一个岛类似网游

汉白玉栏杆生产供应1.

我看着眼前嘚男人 心都揪了一下。

身高1米87身材堪比模特,拥有一张雕塑般俊美线条硬朗的脸,沉默的时候气质冷肃 开口时带着王者般的威仪,全球某知名公司拥有者传闻中的霸道总裁。

眼前的钻石王八……不是 钻石王老五, 坐在我对面冷漠地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

”签叻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我一言难尽地捂住了脸有些头疼。

头疼的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份离婚协议而是因为本不该发生在现实里的事凊,竟然发生在了我身上

呵呵……真是喜大普奔。

我是一名网络写手擅长灵异悬疑题材,但是因为现在网文开始整改灵异悬疑题材嘚市场一片惨淡,所以我想吃饱饭就有些艰难。

因为之前写书成绩不错有一家网站的编辑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写女频定制文当时我巳经快要揭不开锅, 于是果断点头

只要钱到位,什么文都会!!

对方让我写得是个虐心现言总裁文我收到主编的大纲一看,整个人两眼一黑

其实就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与女主家族联姻但是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深爱着女配白莲花,羞辱2侽主女主技能优势一直认为是女主搞心机上位破坏了他的爱情,于是对女主进行百般虐待想要让女主离婚, 其中各种狗血桥段数不胜數倒霉的女主上被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欺压 ,下被女配和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家族羞辱总是就是一个惨不忍睹,重点是女主后还偠爱他

看完大纲,我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变态,才没跟上读者老爷的脚步

按照这位编辑的大纲,我写了两万字却被编輯推翻了5次,这不行那不行后变成统统不行。

后龟毛编辑告诉我,明天必须交稿

于是在截稿期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肝,眼睛在电脑屏幕锁死 忽然觉得鼻孔里一股热流涌出来,视野渐渐黑屏

再睁眼时 , 就是刚刚的那一幕

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角叫楚御轩,多么玛麗苏的名字啊从名字到人设我整整改了5遍啊!5遍!!

我看着眼前的协议书,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到楚御轩那张漂亮到开花的脸上果断拒绝:“不签。”

按照之前的设定女主深爱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所以果断拒绝签离婚协议然后被楚御轩虐得死去活来,可是如果峩不签的话 后续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我看过不少系统文一般来说,按照系统的操作执行是妥当安全的选择万一我选择失误,出不去叻怎么办

我不想一直在书里当抖M啊啊啊!

楚御轩跟我预料中的一样,眸中戾气陡增协议书都捏皱了,声音寒了几分:”白皖心你别後悔。“

我果断摇头:”不后悔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楚御轩约莫是气急了 猛然间长臂一挥,桌上的水晶杯具全都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生气也别糟践东西啊!“我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花了不少钱买的呢!”

结果对方直接钳住 了我的下巴阴测测地盯著我 ,气场骇人:“你不签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

楚御轩是下了狠手的,我甚至都觉得他要捏碎我的脸 后他总算松了手,留给我┅个气势汹汹的背影

早就听见声音的管家现在才从门后出现,沉默地收拾残局

我长抒了一口气,重新瘫坐在椅子里

当晚,我躺在床仩看了一宿天花板还是没有想出穿到这里来的原因。

也没造过什么孽老天干嘛跟我开这种玩笑?

如果按照剧情发展第二天的我出门買咖啡会遇见白莲女配薛绵绵,之后薛绵绵对我使用言语恐吓 顺便泼我一脸咖啡。

我就这样撑着眼皮熬到天亮一大早就出了门,在我描写过的那家咖啡馆里蹲人

临近中午的,我总算见到薛绵绵的身影但是……十分不同。

当时给薛绵绵的人设是外表纯洁,内心恶毒嘚财阀女所以薛绵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种贵妇范,而现在迎面朝我走来的这位薛绵绵踩着双高跟鞋向我走来,步伐像是被扎了脚的大猩猩

我并没有改变剧情走向啊?即便改了人设也不会崩塌成这样这样吧?

思量间薛绵绵走姿奇特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里,她像是吃壞了东西表情有些奇怪。

等了半天薛绵绵对我既没有言语上的羞辱,也没有暴怒过后的咖啡打脸

脑海中顿时划过一道白线,我猛然看向对面的人犹豫了半晌,念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对面的薛绵绵目光一滞,接着露出与我相同的神情

我登时热泪盈眶,哇地一聲哭出来如同找到了组织一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大喊了一声亲人

等我宣泄完感情,抹了一把脸开始问她为什么也会来到这里, 对方解释自己是个编辑,这个世界其实是他作者写的一本书晚上他临睡前还在琢磨这本书应该怎么改,结果就穿到了这本书里来

我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盯着她:”你是千叶吧“

对方露出一副”不会吧“的表情注视着我,终还是说出了口:”你是南泽十九“

我们倆确认过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良久的寂静过后,我无力地开口:”我看你QQ是个男的啊,怎么被安排到女配身上了“

”我怎么知道……“芉叶捂住了肚子,一副快要西去的模样:”女配也就罢了不过为什么还来大姨妈?你新改的稿子里连这个都写了么“

编辑和作者同时穿进了一本书里,不知道穿书文里有没有先例我和千叶结束了短暂又尴尬的寒暄,开始讨论如何从这本书里走出去

他也很认同我的观點, 两万字的正文大概也就是七章左右的体量,如果按照剧情扮演下去 说不定就会出去。

千叶端起咖啡里喝了几口 苍白脸上恢复了幾分血色,抬眼看向我:”那么新改动的剧情只有你知道的薛绵绵与白皖心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

”按理来说现在两个人坐在这里,薛绵绵应该威胁白皖心离开楚御轩白皖心不从, 接着被薛绵绵泼了咖啡然后……“

我话还没说完,一杯咖啡就泼在了我的脸上!

咖啡涌进鼻腔痛得我鼻子发酸,我用指尖抹开眼睫上的咖啡又惊又怒地冲着千叶吼:”你有病吧!“

然后这货无辜地摊了摊手:”剧情需要。“

跟我一样 估计他想这么干,不是一天两天了

”故意的吧?“我冷笑了一下站了起来”你不是想知道后吗?来我告诉你……“

千叶当时应该知道我要干嘛,只是他这个位置不好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我拎起装甜点的瓷盘直接将千叶砸了个脑袋开花,千叶捂著脑袋一声不吭 血从指缝里溢出来。

”行了“我将碎盘子往地上一扔,伸手拨开咖啡味儿的头发”打电话跟楚御轩告状,把自己说嘚越惨越好到时候楚御轩会开车撞我。”

千叶不断让我改稿子的时候我就想锤爆这个龟毛编辑的狗头, 正好按照原文剧情走 薛绵绵與白皖心厮打,失神没有站稳摔倒在地磕伤了头,

只不过由失足摔倒变成被我拍倒而已,结果都是楚御轩会开车撞我就不必再在意這些细节。

千叶捂着头抬头看着我面色阴沉。

我耸了耸肩笑得天真:”剧情需要。“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楚御轩的电话至于千叶怎麼跟他说的我不清楚,不过能从语气里感觉到应该说得挺过分的。

“绵绵的头是你砸的吧”楚御轩压着声音,山雨欲来“你在家等峩。”

他连解释都没有听就挂断了电话我咽了下口水, 不禁向落地窗外看去别墅位于一片海岸的断崖之上,平日里风景极佳但是今夜下了大雨,受天气影响温柔海岸现在像是头凶兽,浪一轮接一轮拍击着崖壁发出沉闷的声音。

大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盘山公路仩驶来一辆黑色宾利。

我走出卧室来到楼下顺便灌了两口伏特加, 只希望楚御轩撞我的时候痛快点

大门被狠狠撞开, 楚御轩带着一种偠杀人的气势走了进来身后牵着扮演薛绵绵的千叶,千叶演技很到位除了脸色冷漠了点儿, 衬得上楚楚可怜

不过我更信他是失血过哆。

楚御轩高出我一个头站在我面前像是一堵墙, 带着慑人的压迫感身上还带着潮意,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像是一把杀人的刀。

楚御轩伸手揽过千叶腰肢声音温柔得简直要苏死人,我悄然抬起眼帘千叶被霸道总裁搂着腰, 浑身像是生了蛆想不动声色的挣脱,却 又被楚御轩勾回来

后他放弃挣扎,面无表情

千叶指了指身边的餐桌:“盘子,她用盘子打的我”

楚御轩没说话,放开千叶走姠餐桌。

趁着空档 我跟千叶比口型:怎么回事!报私仇啊你!

千叶挑起嘴角, 笑得跟个狐狸似的无声开口。

剧情需要需你大爷啊!老娘一会儿就要被车撞了,少让我受点儿伤好不好啊!

那边楚御轩林拎着个盘子走过来塞到千叶手里。

“她怎么打你的怎么打回来。”

芉叶的眼底划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光我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我俩围着沙发追逐,千叶这个直男穿着高跟鞋愣是没有追上我,我觉得他赽追不动了准备停下,忽然被人攥住了胳膊一扯接着右脸迎上了一巴掌。

楚御轩打得又准又狠我直接被他扇得歪在沙发上,耳膜嗡嗡直响过了一会儿我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若再敢动薛绵绵一下我就送你去地下和你爸团聚。“

我艰难起身楚御轩已经带着千葉朝着门口走去,眼见就要走远了我顾不得昏沉的头脑和疼痛的嘴角,勉力追过去抓住楚御轩的胳膊。

“你去哪儿”我咬了下破了嘚嘴角,生生憋出一包泪“我才是你的妻子!”

楚御轩毫不留情地拨开了我的手,带着千叶渐渐走远那一刻,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峩真的是白皖心,我一定不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而且会告诫自己, 永远都不要喜欢上他

惊雷乍起,浓重的夜幕之下上划过一道刺目的皛光闷雷滚滚。

将我从思绪中震醒我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出大门朝别墅的后门狂奔。

原文里 白皖心要从后门冲到公路,拦住楚御轩的车

我在雨幕之中光着脚飞驰, 暴雨很快打湿了我单薄的睡衣喉咙间仿佛生出火焰,口腔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的我却一刻吔不敢停。

这段冲刺几乎跑掉我半条老命,以前因为码字很少运动如今才知道锻炼的重要性。

不过很幸运等我冲到公路中央时, 那輛宾利才渐渐驶来

明亮的车灯成为这四周唯一的光源,我浑身都在抖 分不清是因为冻得还是吓得 ,我深呼吸了两下壮士断腕般朝着 那辆宾利张开双臂。

没事儿反正后只是受伤入院,我还能活着

为了给自己鼓劲儿,我瞪着宾利开始大吼

“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憐惜我!用力啊!!!”

结果那辆宾利像是接受到了信号似的, 忽然加速冲了过来!

迎接我的并不是碾压过身体的剧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巨大的碰撞声。

公路挨着断崖一侧的围栏上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原本行驶在公路上的宾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懵了一下,赶紧冲到豁口处向下看去

悬崖之下, 宾利大头朝下撞在崖底的礁石上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舔舐着报废的轿车,随时都有可能被吞进海里

我看着崖下的车祸现场,有点喘不过气

一本书里主要人物死了俩,当中还有一个羞辱2男主女主技能优势角接下来还要怎么玩?

楚御轩和薛绵綿出事哭得伤心的就是我。

令人惊奇的是车头被撞得稀碎,楚御轩除了轻微的脑震荡毫发无损。

倒霉的千叶没能躲过厄运尸体被拖出来的时候,几乎被撞成了麻花

虽然看不上千叶,但他也算是我在这本书里唯一能够说话的人现在连半句话都没留下,说死就死了

死了能去哪儿呢?说不定已经回到三次元了

我天天坐在客厅里哭,佣人们以为我是为楚御轩受伤垂泪纷纷向我施以同情的目光,背哋里碎碎念叨:太太的父亲死得时候都没见哭得这么伤心欲绝。

我哪里有时间哭他我哭的是对命运的彷徨,对未来的迷茫还有对千葉壮烈牺牲的哀切。

楚御轩一连七天没有醒过来纹丝不动地躺在卧室里,直到薛绵绵办葬礼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薛绵绵下葬的当晚峩摸黑溜进楚御轩的屋子,屋里没有开灯惨白的月光沿着落地窗洒进来,在楚御轩的床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上褪去了冷肃,平添了几分温柔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 默默从拿出耳机给他塞进一只耳朵, 默默打开播放器调到大音量。

《大悲咒》开始循环播放

必须要想办法的将他弄醒,听说人遇到外界刺激大脑就会有反应,所以我决定试一试

《大悲咒》放到一半, 我俯在楚御轩另一呮没有塞耳机的耳边开始悄声念叨:“楚御轩,薛绵绵死了呦今天下葬,你还没有醒连她后一面都看不见了。”

“让你总是欺负我 你看看,这下遭报应了吧你要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你的钱就都是我的”

我直起身,盯着他的脸对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我拍叻拍他的脸接着说:“虽然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但我也真的不喜欢你到时候我就慢慢饿死你,然后拿着你的钱 在家里开猛男趴……”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臂直接将我拖到了床上!

我的视线天旋地转了一瞬,直接迎上了楚御轩漆黑的眼睛碎发从他的頭顶滑落,垂在额间 残忍又冷漠地勾起了唇角。

“猛男趴小姑娘,你挺野啊……”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窒息感登时涌了仩来,身体比理智反应的更快等我意识到的时候, 已经凄厉地大叫出声!

楼下的阿姨被我惊动冲进了房间急声问道:“怎么了?”

房間灯光骤亮阿姨看见昏迷的楚御轩此时跪在床上摁着我, 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楚御轩回过头低喝了一声:“絀去!”

等到阿姨关上门楚御轩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朝我伸出了手

我浑身肌肉绷紧,惊恐地瞪着他

他的指腹却轻轻划过我的眼睑,峩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已湿。

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吓哭过了……

“哭什么”他松开钳住我手腕的手掌,坐起身斜睨着我:”用盘子砸我的时候不是挺猛的么,南泽十九……“

我看着眼前的楚御轩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消化了这个事实的

眼前的楚御轩,昰车祸暴毙的千叶

我的视线顿时模糊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朝他扑了过去几乎是一头撞进他怀里,千叶几乎被我撞得摔下床去连忙抱住我才止住劲道。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千叶玩命推我我死活不撒手,抱着他声泪俱下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他的黑色丝绸睡衣上:”编辑我错了!!!啊~我再也不公报私仇打你了!呜~我还以为你真的挂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可吓死我了嗷嗷嗷!!”

我說的语无伦次,但是哭得相当惨烈我能感觉到千叶的脊背明显一僵, 接着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本来我是想借楚御轩的壳孓吓唬你你哭成这样让我怎么玩?”千叶一边说着一边将耳机摘下来晃了晃挑了下眉,“还《大悲咒》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放《寄哀思》顺便给我哭个丧呗?”

我心道我倒是想,就是没找着

千叶推着我的脸,将我从身上扒下来:“快别哭了我睡衣都被你鼻涕弄脏了。”

他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我坐在床上, 听千叶讲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的车祸发生的很奇怪, 并不是楚御轩操作失误当时車子按正常计划朝我的方向行驶,千叶坐在副驾驶看到我的身影,提醒了楚御轩但楚御轩断言我不过是在装样子,等车到跟前的时候自然就会躲开。

车子加速行进就在即将撞到我的时候, 千叶突然喊了一声“住手”

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撞,于是出口制止结果车子瞬间就打转,直接冲着防护栏冲了过去跌进了崖底。

我吸了吸鼻涕问他是不是因为你突然开口,干扰了楚御轩

千叶垂下眼帘, 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首先楚御轩性格沉稳,不会被喊声惊扰其次我又看见,楚御轩的驾车的操作绝对没有问题在那种距离之下,他唍全能够完成刹车

我们同时陷入沉默,这突如其来的车祸绝对不正常。

寂静之中千叶沉声开口,我安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下文。

“或许是不是我的阻拦,造成了车祸”千叶目光渐深,有些困惑“如果是我喊得那句住手,导致了车祸呢”

如果千叶的话真的能夠改变剧情的走向,有没有可能让我们脱离这本书

顿时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我沉吟了半晌认真地看向千叶:“你现在说,送我回去”

千叶看了我一眼,神色微动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站起身退了两步我连忙从床上翻下来,抱住他的胳膊

”你干什么?“他瞪著我

“万一灵了,我好跟着你一起跑啊”

我说的理直气壮, 结果千叶用一种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要回去也是意识回去啊, 你现在抱着的不还是楚御轩么”

我只好讪讪地松开手,又连忙逮住他

“又怎么了?”千叶有些火大

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出了实凊:“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吧…… 我赶稿子的时候 忽然流了鼻血,接着两眼一黑就摔在电脑前”

“我可能是猝死,你要是真的能回去能不能麻烦你去看看我?”我抬头看着千叶有点紧张,“我的地址就是邮寄合同的地址大门的密码是圆周率前陸位。”

千叶在屋子里认真严肃地喊“送我回去”直到半夜连手势都使了出来, 活像奥特曼变身

而除了窗外渐渐西沉的月亮,没有任哬事情改变

千叶也很受伤,也许这是他有生之年做的羞耻的事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黑着脸捶了下床

“说不定是你想多了?”

我哃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千叶侧过头了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后变成了滔滔不绝的哈哈哈……

芉叶眯起了眼睛:“好笑么”

看他真的很生气,我艰难地合上嘴 开始分析:”或许你确实能够给改变这个本书里的人物, 但是你想啊你要真的能做到,反而更不能使用“

如果真的改变了人物,从而脱离了主线对我们而言,就是灾难

我心中不仅犯愁,哎了一声:“现在女二死了后面还有跟女二有关的剧情,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千叶望着我,眼神很深:“你真觉得按照剧情走下去是对的?”

其实千叶说出了我们一直以来都不敢说出的事实如果到了后我们还没有有出去,会不会一直作为这些小说中的人物活在这里

我心中囿些乱,没敢看他只是朝着他笑了笑,从床上下来:“别想那么多有没有结果也只能到了结局才知道,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说完我打开了门, 走出了他的卧室

“早点儿睡, 我先走了”

千叶版的楚御轩让我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至少不用提心吊胆一个不小惢就让霸道总裁收拾。

但是明面上我们还是会装作关系不好我们从来不会在同一张桌子上进餐,他吃饭的时候我都会躲在卧室里有些時候佣人做些小零食,千叶也会给我暗地里留给我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周, 一天清晨我忽然收到了千叶的讯息。

——你收拾┅下下楼我有事跟你说,别让佣人看见

我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悄悄来到车库等千叶, 楚御轩毕竟是个有钱人光是洎己一个人就有近十辆座驾,都是全球限量款

为了显眼点儿,我站在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前等没过多久,千叶就从在地下车库的门口現身 朝我走过来。

”什么事儿啊“地下车库有些冷,我穿着短袖短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抱紧胳膊

”你原文里写过楚御轩怹妈让他去本家的情节么?“千叶打量了我一眼 伸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 扣在我头上“穿上。”

“没有啊去楚御轩本家的情节會在很后面才会出现。”我将他的西装拿下来裹在身上“而且也跟你说过么,前期楚御轩他妈会来你家刁难女主也就是我……”

话说箌一半我就打住了,为什么千叶会这么问

千叶眉心簇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一只烟盒抽出一只香烟衔在嘴里,拇指轻轻挑开火机蓋子 发出咔哒一声。

他叼着烟歪头点燃,吸了一口将烟从唇间夹了下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出声,舌尖不动声色地舔舔丅唇

在抬眸时,眼神中多了几分笃定

”剧情还真他妈改了。“

千叶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楚御轩他妈打的,说是给楚御轩的表妹钟熙庆生他接完电话之后,特意查了一下今天的行程结果竟然是空的,房间里还多了一个已经包装好的礼物

而我小说的新一版中,根本没有叫钟熙的这号人物

小说世界随意添加NPC令我有些恐慌,面对眼前的安排我们能做只有前进。

我让千叶等我一下我挥舞换身衤服就出发,却被千叶叫住

“你上去再下来会惹人怀疑,先上车路上直接买。”

千叶当了几天霸道总裁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个调调,峩一身衣物花了六位数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等我换好重新上路在车上我悄悄问他:

“我这一身是不是快赶上你一年工资了?”

千叶瞥了下嘴角 扶着方向盘看向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我:“这是你有且只有一回穿六位数的衣服了珍惜吧。”

我看着他的脸这幅皮囊昰真还看啊,眼睫纤长山根挺拔,七分英挺 三分精致。

“别看了再看这人也不会成为你男人。”

我被千叶突如其来的补刀戳得一愣心想你说的是你自个儿啊,还是楚御轩啊……

大家喜欢楚御轩这种霸道总裁无非就是享受追其火葬场的刺激。

现实里如果真给你一个盛世美颜男总裁天天在外面给你戴绿帽,一言不合还欺负你谁要有幸当原配,早被气死了八百回

千叶在业内小有名气,据说眼光很獨到从他手里调教出来不少好作者,但是就我而言对于他说的那些爽感和情节冲突,我实在不敢苟同

我将手肘搁在窗框上,撑着脑袋问他千叶你是不是长得特别丑?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很淡。

我坐直身体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行驶的货车,懒洋洋地说道不然的你嘚嘴巴怎么会那么毒,我写书也有段时间了从上高中的时候一直到现在, 也有过成绩 也走过出版,结果到你这里我写的东西一无是处 让我改了五遍,到后还说我写的东西小孩子都不会看我觉得你来到这儿肯定就是因为遭了报应。

我凑到他跟前 试图在那张脸上找出┅丝蛛丝马迹,结果被他单手推开了脑袋

“针对新媒体的小说基本的要求就是节奏要快,文笔流畅接地气,可能因为你写习惯了悬疑开篇的时候总是喜欢设局,对于一般小白读者来说根本看不懂你写的是什么,就会直接失去耐心“

千叶顿了一下, 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写的不好只是你没有应对市场。”

语气中既没有戏谑也没有讽刺,我能听出千叶的认真

不过,他这么认真我接下来的话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接,我正在琢磨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千叶又忽然开口。

”南泽你紧张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说话?”

这算是我一個小毛病 这个陋习一直延续到了成年。

却没想到会被千叶发现

他没再问下去,只是接着讲道:”我刚发现我在这本书里的时候也很緊张,但无论你如何焦虑后也没有任何帮助。”

千叶的声音干净低沉像是深山中的溪流, 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无论剧情是否改变,呮要不断前进总会有解决办法。”

我知道千叶是想让我平静下来但是被人发现了秘密的,我有些尴尬 所以沉默着将脸扭向了车窗。

窗外是一片光秃秃的矮山为了防止坠石特意在上面扑了一层防护网,没有什么看头于是我的目光不禁瞥向后视镜。

后方有一辆私家车以极快的速度在我们左边的车的朝前冲来,似乎是想从我们前面变道

我不禁坐直身体,我们的前方是一辆货车 千叶特意跟货车保持車距,而后面那辆车像是打了鸡血没多一会儿就与我们的车并行。

隔着车窗只见开车的男人情况不太对,咧着嘴笑着 双手不时离开方向盘。

我喊了他让他注意千叶点了点头:“看见了。”

千叶早已经开始减慢了车速 始料未及的是,这个男人竟然都不看车直接冲著前面的货车后轮撞了过去!

千叶虽然有了准备,但是也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突然他直接将方向盘打死,强大的惯性之下 我们的车打著旋甩了出去,我只觉得安全带勒得骨头生疼接着迎来一次恐怖的撞击!

之后我整个人都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人在千叶怀里躺着,千叶侧着脸颈间有些擦伤,并没有发现我醒过来 好像是在看远处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于是想撑起脑袋,结果被他察觉千叶立刻转过头, 箍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抬高

他问我,似乎又觉得我可能还没清醒于是伸手反复摁了摁我的肋下:“要是觉得痛,你就点点头可能是骨折。”

“我不痛”我撑着地从他怀里坐起来,这才看清前方发生了什么

几乎就一场惨烈的连环追尾,结果肇事者却毫发无伤只是车被货车撞瘪了半个车身。

肇事者再没有之前眉飞色舞孤零零地坐在地上,神情空洞地看着自己的车

我回过頭问千叶, 千叶解释说肇事者酒驾一激动撞上了货车,我听完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去找我们的车。

今天去楚家老宅绝不能再出纰漏我嫃的很害怕这个世界不在我的掌握中。

当我望向不远处看见我们的车杵在矮山上,开都开不下来的时候一股恐惧感从脚底涌到心间。

峩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右臂和左腿一震剧痛, 脚下不禁一软要不是千叶扶住我,我还得摔回地上

这时我才看到自己左腿的大面积的血跡,还有青肿的手臂几乎没了知觉。

我推开千叶朝着车的方向冲过去车门早已扭曲变形,但我还是不愿放弃尝试了多次,车门依旧絲纹丝不动

长久积压在心中的愤慨在这一瞬间点燃, 我狠命锤了几下报废的车又恨又窝火,扭头朝着那个肇事者看去……

去楚家开车還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光凭两条腿走,半夜都到不了这个喝多的王八蛋又毁了一切。

我朝着肇事者冲了过去爆锤他一顿一点都不过汾。

结果半路却被千叶追上他一把扣住我的腰肢,将我拖了回来

理智被愤怒吞没,我哪里还管身后的人是谁 拼命挣扎,千叶的手像鐵箍一样力气使在他身上毫无用处。

千叶怕伤到我的手臂另一只手将我的伤臂隔开, 直接将我拖车前 摁着我的肩头抵在车上,漆黑嘚眼底倒映着我的脸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对他说千叶你知道么,没人知道这里的时间跟现实是否一致我只知道现茬我的身体昏迷在家里,说不定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生了蛆我才22岁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不想死啊。

说着说着我就觉得委屈没囿控制住,眼睛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眼泪哗哗往外涌, 我的手被他摁着没法擦眼睛,只好低着头哭

千叶捏着我的手颤抖了一下,接著缓缓松开那只手却贴上了我的脸。

我怔然抬头 千叶看着我,眼神情绪莫名只听他叹了口气,用手指刮去我下巴的泪水。

“下次記得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哭。”

他说不说完跟我哭有什么关系

千叶伸手朝着天上指了指,问我 你听见什么了吗?

我侧耳聆听四周除叻风吹大树的声音,没有别的

千叶将我的下巴往上一抬,我的视线看向天空 一个黑点朝着这边移过来,我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是矗升机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收回视线盯着千叶,千叶平静地双手插兜十分装逼地看着我。

“你忽略了楚御轩的人物技能”

原来早在我昏迷的时候,他就给楚母打了电话楚母对于儿子的到来十分重视,果断叫来了直升机

我恍恍惚惚地坐上直升机,这 真的是人生初体验地面上景致渐渐变小,终漂浮在我们脚底没花多长时间,直升机就停在了楚家本宅宽阔的庭院里

千叶关爱残疾人士, 索性将峩从直升机里抱下来我刚想说声谢谢,就被一声“御轩哥哥”打断

那女生里裹着甜,连我都不禁侧头看过去年轻美丽的姑娘留着大波浪, 长相精致端庄一双杏目里含着光,连衣裙的裙摆随着奔跑轻轻摆动

这应该就是新加入的表妹钟熙了吧。

我连忙掐千叶压低声喑声说得急切:“放下我放下我放下我!”

千叶一言照办,我站直身体看着钟熙一路冲了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

千叶正被他表妹锁喉,我暗地长舒一口气、

稍晚一点下来估计都要被她撞出内伤。

钟熙挽着千叶要走千叶却没动, 回过身重新把我抱了起来

我又背地里狠掐千叶胳膊,千叶特没眼力见儿地瞪了我一眼让我老实点,他是不是傻这分明就是游戏自己赠送过来的女配,你搞好关系扮演好渣男总裁,说不定剧情就又回到正轨了

我从刚才就看出来,钟熙看我的眼神不对

那是一种像是在看入侵者的眼神,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確她喜欢楚御轩。

千叶一路抱着我进了门穿过客厅里的众多宾客,朝二楼走去迎面遇见了楚母,楚母直接捧着他儿子的帅脸开始哀歎:“怎么还搞花了脸呀哎呦真是的,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全程都没有过问我一句毕竟在原文里楚母也不喜欢女主角,不给峩穿小鞋我就很感激了

千叶闪开了楚母的魔爪,让人找大夫上来直接抱着我往楼上走。

进了房间千叶将我放在床上, 矮下身细心地替我脱下鞋我趁机开始苦劝,千叶你这渣男总裁演绎的不对你不能对我这么好。

千叶手中在忙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对你好还不行你是心理扭曲吗?

我一脸复杂地对他讲你要按照人物性格来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这是医生正好进来,千叶再也没有顾上跟我说话大夫检查了一下, 我身上只是皮肉伤手臂的挫伤严重一些 ,大夫包扎完就走了千叶将大夫送走,出房间前叮嘱我不要出门一会儿怹给我送些吃的。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绪纷乱,自从千叶复活归来我开始逐渐对千叶依赖起来,或许有些像是失而复得综合症洅次拥有的东西就会格外珍惜?

我还陷入在自己的思绪当中钟熙忽然推门进来,她询问了一下我的伤情钟熙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是笑意并没有送到眼底

直到聊到没有办法再找话题,钟熙终于沉不住气脸上假装的和气也荡然无存, 像是吐信的毒蛇

钟熙让我与千叶離婚,还说我不配嫁给千叶 只有她才能够站在千叶身边,言辞有多骄傲对我就有多不屑。

整个就一公主病一看就是没有被社会肉蹂躪过。

我平静地抬手取下右手的婚戒放在床边,看着她笑

我说实话,我没有一点儿挑衅她的意思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她去勾引千叶,不过或许在她耳朵里我的话变了味儿,不然也不会抓了我的婚戒扔到了窗外

她的眼睛都是熊熊燃烧的火光,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樣后来千叶进来了,钟熙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又乖又可爱地凑到千叶跟前。

千叶只是冷淡地告诉她不要打扰我休息送她的礼物已经放到楼下,然后就将人撵了出去然后走到我跟前,将盘子递给了我里面是几块水果,还有一块香气逼人的奶油面包

我“啊”了一声,千叶瞪了我一眼钟熙是女配你没看出来啊。

“我看出来了啊所以你要努力跟她好上,然后好让她来折磨我啊”我拿起面包要咬了┅口,用眼神示意敞开的窗口“就刚才,她把我婚戒扔下去了”

千叶脸色霍然一沉,直接从床边站了起来我被他吓得一愣,鼓着腮抬头问他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扔了就扔了呗到时候出去了你又带不走。

千叶绷着脸看着我如果不是我有伤在身,估摸着他是要揍我嘚

后千叶还是不解恨地用食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嚷嚷着“你是个猪吧”,然后就出了门

一个戒指而已啊, 至于吗

从楚家本宅回來了之后, 千叶的脾气一直没有消我将近一周的时间都没在别墅里见到他的人。

一天早餐我无意中问管家管家告诉我近千叶公司很忙,几乎连续一周都是天快亮了才回来睡了不到几个小时就出门,脸颊都凹下去了些

我不禁一晒,总裁当得倒是尽心尽力但凡他多分點儿心思在钟熙身上,没准我们早就出去了

吃完早饭,管家正在收拾桌子忽然有人按门铃, 我走到门口一开门,愣住了

钟熙拎着荇李站在门口, 光彩动人的用指尖摘下脸上的墨镜,对我说了个了“surprise!”

我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钟熙在后的瞬间总算扒住门缝,带着几分尷尬告诉我,她跟千叶说好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如果在现实里我会很讨厌这种姑娘, 但是现在还得指望这她.

于是我打开门挪了丅身体,放她进来

钟熙在这里住的几天, 千叶也一直没有回来过 钟熙反倒更像是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一到晚上的时候就在客厅里轉悠 眼神总是飘向窗外。

后来钟熙亲自来跟我道歉说那天在楚宅的时候是她不好,不该那么说更不该那么做。

钟熙掏出一个小盒子茭给我我打开一看,竟然是被她扔掉的婚戒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钟熙耸耸肩小猫讨饶般地看着我,为了向我表示歉意 她说要请我詓参加一个聚会,我想推脱却又忍住。

我觉得不对或许是钟熙要搞什么小手脚,于是答应下来

那个聚会是在三天后的晚上, 我穿了件黑色小礼服跟着钟熙上了车钟熙坐副驾驶, 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似乎是在跟人聊天。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千叶发消息

没想到千葉立即回复了我。

千叶:正在路上钟熙去了?

我:来好几天了跟块望夫石似的,天天等你回来

我一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昰他让钟熙找的戒指。

嗯……内心有些怪怪的

千叶:专业道具,别轻易扔

我收了收心思,接着告诉千叶戒指收到了,钟熙邀我去一個聚会 我现在正在路上。

我看着屏幕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了很久才发来一条消息。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钟熙摆明了是故意让我来的,我得尊重NPC啊

我手指在屏幕防飞快地敲:我这可是为了咱们俩的命运,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千叶:你在哪儿, 地址发我

车子停了下来,钟熙回过头告诉我”到了“我点点头,没顾上许多只是仓促给他发了个位置, 就没有再看千叶的消息

钟熙带我来的竟然是一个酒莊,高大的轮廓伫立在静谧山林之中被灯光勾勒,十分漂亮

我并不知道是谁攒的局,整个酒庄都被包了下来走进大厅,四处人影窜動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

钟熙很善于交际在人池里面游荡了一圈,就跟人家聊得不可开交 没过多久人就不见了,而我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几个漂亮的男孩子跟我攀谈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右手无名指忽然意识到,戒指虽然我收了但是并没有带。

不昰我吹女主白皖心为了能让读者们更上头,我在正文里描写的十分漂亮 所以我对白皖心的颜值绝对有自信。

但是不要忘了 这具美丽嘚壳子里面,藏着的是一个写文写到脱离社会的女写手22岁的母胎单单身。

面对这么多异性的搭讪我能保证不跑都是拼尽全力。

我被漂煷男孩在围在中间只觉得如芒在背,我连说过什么都忘了但是他们气氛十分火热, 聊得开心的时候就开始喝酒不开心的时候也要喝酒,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总之后我人都是晕的。

这跟喝酒的眩晕感还不太一样你喝多了还是有力气的,而我现在觉得像是被抽光了骨头

我觉得不对劲,于是尿遁而去本想走到院子外面吹吹风,可是却根本辨不清方向我扶着走廊的墙壁, 模糊的视线里忽然伸出了┅只手将我扶住。

我看不请他的脸只记得他的手腕上那块表很奢侈,我被对方拦腰抱起来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

我甚至鈈知道这是哪里,一时间冷汗骤起 也不管什么姿态,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朝着门口跑去。

对方背着我正在脱衣服见我忽然跑了,连忙縋过来将我摁在地上。

我的脑袋被他摁进地毯里对方单手吃力地想拉开我后背的拉链,我的呼救声似乎是激怒了他他几乎毫不犹豫,轮拳砸在了我的头上我一阵耳鸣目眩,只觉得口鼻中血腥味涌出失去了反抗力。

隐约听那男人说钟离给的什么药, 下了这么多人怎么还醒着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霸道总裁文啊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头上的灯光在我视野里闪烁,几乎是求生的本能我的手还茬不断地四处摸索,攀上茶几忽然摸到了一个硬物。

凭着手感 我判断出是烟灰缸。

对方的注意力还在我的衣服上所以我挥下去的时候,对方都没有察觉

他惨叫了一声从我身上翻了下去, 我当即朝不顾一切朝门口爬

身后的人骂了一声追了过来,一把薅住我的头发

那一刻,满脑子里想得都是完了,我完了

门口一声轻而尖锐的开锁声传来, 下一刻眼前的男人直接从我身上飞了出去。

我没夸张 怹真的是飞了出去,还带倒一个沙发

我勉力爬起来,视野之中千叶大步朝男人走过去,背影里都带着戾气

他一把将人从地上拖起来,收掌成拳狠狠砸上他的脸。

对方的大脑还处在当机的状态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千叶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胃上

男人像是虾一样躬下身詓,千叶拽着他的衣领朝着我的方向拖, 对方被他的力道扯得七倒八歪后扑在我面前。

千叶的手指插进男人的发间 将他的脑袋薅起來, 男人啊啊大叫

”道歉。“千叶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声音里渗透出阴冷,漆黑的眼眸蓄着腊月寒天

男人终于知道对方不好惹,於是果断道歉而同时保安和经理也从门外涌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架势纷纷愣住。

千叶将男人的头狠狠一甩 伸手抱住了我。

我任由千葉抱着千叶的手臂力量大得几乎要将我揉碎,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手却抖得这么厉害?

闹剧终以千叶带我离开为收场

我怕他赶钟熙赱,没敢告诉他是钟熙做的手脚但是估计他也能猜得出来。

回到家之后我就睡了过去隐约听见的门外有动静。

我打开门来到走廊,從二楼向下看去 千叶在楼下站着,看着钟熙拖着行李箱一路哭着往外走

千叶动作也够快的,钟熙在别墅里都没有留到天亮

我“哎”叻一声,千叶回过头目光冷淡地望着我, 我想说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我只好闭上嘴,看着她离开 后钟熙那阴鹫的眼神,让我不禁咑了个寒战

感觉她更像是被抢了老公的原配。

千叶从楼下走上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过来”,径直走进了我房间

毕竟当时芉叶因为我还把人打了,当时要是没有他我真的要交代在那儿。

给人家添了麻烦人家说什么我就闭嘴听着好了。

千叶哪里是想教训我他分明就是想吃了我,眼里情绪翻涌像是野兽发动攻击前压住的杀气。

他就坐在沙发前用那种眼神静静地看着我。

我向来会看人眼銫走到他面前,双手握拳举过头顶虔诚地喊了一句:”爸爸我错了!”

千叶的肩膀一顿,眉目冷煞毫不犹豫地在我心头插了一刀:“我没你这种弱智闺女。”

今晚跟钟熙的气估计还没消这回冲我来了。

我低头看着脚趾语气里带了几分小心,那我要是不去的话钟熙不就没法演了么,所以我才去的……而且不是你自己把她放进别墅的么

他被我气笑了,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放她进来是因为这里是峩的地盘,她不敢对你做什么你倒好……自投罗网。”千叶背着光一半脸隐没在暗影里,目光晦涩“你就那么想让自己出事?”

他赱到我面前目光一寸寸从我身上刮过后,歪了下头轻笑了一下:“说不定我不该去, 或许还搅了你的好事你心里怨我。”

我看着他半天才明白千叶意有所指,莫大的委屈淹没了整个心脏我伸手给了千叶一个耳光。

他被我打得侧了下头下颌绷得紧紧的,眼睛闭了┅下复又睁开转过头来,目光冷得骇人却又在下一刻消失不见。

我的呼吸都再抖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眼眶发烫

千叶看着峩,喉咙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转身走了出去

从这次争执之后,他做他的事我演我的富家太太,我们冷战了许久

因为那次袭击我嘚脸伤得很重,额头眼角青紫交加于是只好躲在家里不出门,偶尔会在海边晃一晃有一次逛完回来,在走廊碰巧看到千叶

千叶看到峩的脸,下意识的一怔接着垂下了眼皮。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与他擦身而过 从那天以后, 我再也没有出房间一步

人如果一安静下来,僦会有很多刻意以往的事情被回忆起来我养伤的这段时间睡眠很差,永远都绕不开之前在酒庄里的遭遇

梦到的时候一般会莫名平静下來,但是今晚似乎被魇住了

那双大手从天而降,撕扯着我的头发的在梦里我不敢哭,因为如果哭出来那双手就会对我施暴。

我惊恐哋睁大双眼向他哀求,希望它能放过我

那双手从我的脚踝一路向上, 终扼住了我的咽喉

漆黑的屋室里忽然传出一道声音,我呼吸一窒近乎崩溃,猛然回过身哆嗦着摸向床灯的开关。

房间瞬间被光填满 我下意识看向那声音的来处。

千叶坐在我的床边目光有些压抑,像是在极力隐藏着情绪

我尚未从巨大的恐惧感里抽离,呆愣愣地看着千叶的脸冷汗已经将睡衣浸湿。

千叶伸手将我抱在怀里干燥温暖的温度从他的身上传来,心底的阴暗渐渐退去我仿佛劫后余生般地用额头抵住他的肩膀,缓缓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的手掌覆上我潮湿的长发“别害怕,我在”

我不知道千叶什么时候走的, 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

趁吃饭的空当,我找到管家偷偷问她昨天千叶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管家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问我:“太太你近睡着的时候总会惊厥你有印象吗”

我睡眠不好我知道,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管家接着告诉我:“开始还是先生发现的,后来先生总会在你睡着的时候看着你你的状况就没有那么严重了,但是先生不让我告诉你”

我在客厅里呆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去楚氏集团找他

秘书告诉我千叶正在开会,我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等了一個中午终于等到千叶办公室里的人走,秘书才进去告诉他

等秘书出来的时候,表情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抱歉我不知道您是总裁的呔太……”

千叶从门里探出头,告诉秘书:“去楼下买两份工作餐”

然后他看向我,让我进来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我在办公桌边坐下看着千叶

他在柜子里似乎在翻找着什么,自从来到这本书里千叶只穿西装,本来主角身材很完美西装傍身更是衬得宽肩窄腰,长腿笔直再加上千叶总是喜欢将衬衣扣子口道上面,浑身带着一股禁欲气质

我看得出神,又连忙收回视线在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巳。

对我的同伴有非分之想实在太不是人。

等千叶转过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报纸,有条不紊地将报纸铺在了办公桌上

“等一会儿餐来了,在这里吃完再走”千叶重新坐回办公椅上看着我,“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对他表达了对他这些天对我帮助的感谢,还有那天扇了他耳光的歉意言和之意昭然若揭,千叶应该看得出来

只是还没有等千叶说话,秘书就将工作餐送了进来我们的谈话暂时中止,峩们俩沉默地吃完了饭千叶就说让我跟他出去一趟。

我心中敲鼓到底要不要和好你倒是吱一声,不回应是几个意思

千叶带着我来到叻地下车库,来到自己的车前示意我坐进去。

我钻进进副驾驶千叶也跟着进来,关上门的瞬间锁上了门,他垂目在驾驶座下面摸了┅阵手中多出一把水果刀。

我盯着那把刀浑身的血液开始发凉。

千叶看着我眼中是一片无尽的黑。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现在说嘚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要认真听好。”

我盯着他开始哆哆嗦嗦:“你这是让我吃饱了留下遗言好送我上路的意思吗?”

千叶的眼神里閃过一丝困惑:“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指了指他的刀:“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了然接着将刀塞进了我的手里。

“南泽十九”他看着我,声音清晰低沉“我们不在你没完成的小说里,而是在我的梦里更准确的说,是你在我的梦里”

千叶将他隐瞒的事情,全部嘟告诉了我

当他是薛绵绵车祸坠崖的时候,千叶本以为自己会死而当冲击与翻滚停息之后,千叶睁开眼睛发现视野里是自己卧室的忝花板,床头的台灯未关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但是抑制不住的困意潮水般袭来千叶再次合上了眼睛。

醒来时就见到我用手机给他放《大悲咒》,趴在他耳边说要开猛男趴……

千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时他十分开心,但在看到我之后他就有些不怎么开心了。

直到我告诉他我说不定已经猝死在家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梦里有人求救的奇闻异事网络上也他有过相关报道, 万一是真的呢萬一我真的猝死在家呢?

毕竟相识一场万一自己是这个小姑娘后的机会呢?

我听他叙述完脑子里像是有很多只破锣在敲,我艰难地咽叻咽口水

“千叶编辑,我之前告诉你的是事实我不是你的梦。”

千叶垂下眼帘沉吟了一下,回答我:“真实也好梦境也罢只要我能醒过来,一切就都能够揭开再就是我不能由着你在这里乱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折腾死”

“我哪里乱来了?”我不乐意了

千叶的眸中暗了几分,话语里多了几分沉重:“南泽十九性暴力会对一个女性造成无法磨灭的伤痛,它会像一个窟窿一样留在你的心仩虽然你现在是在我的梦里,但你要是真的不在乎昨天晚上会吓成那样?”

他捏了捏太阳穴似乎很疲惫,然后指指我手里的水果刀:“你把我捅死说不定我就能醒过来。”

我果断将水果刀又塞进他怀里:“你别让我干这种破事儿我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然后我又覺得不形象用手虚空画了个大圈:“这么大的窟窿。”

千叶平静地看着我似乎知道我会这样,于是自己拔出水果刀还没等我反应过來,千叶已经对准自己的胸膛攮了进去

我下意识扑过去,摁住了他被刺的胸口

可是,除了衬衫的破口别说是血,连伤痕都没有

千葉将刀收起来:“我试过了,我没法杀死我自己”

他将水果刀递给了我:“你想不想出去?”

我看着水果刀心间震颤,直到千叶自己將水果刀塞进我的手中

“我不会死的,你别太紧张”

千叶坐直了身体,等着我下手见我迟迟不动手,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将刀朝著自己的方向送过来。

刀尖抵在他的胸口平整的衬衫刀尖抵得向下凹陷,逐渐刺穿布料洁白干净的衬衫上渗出一圈鲜红。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铁器进入肉体的粘钝感

千叶的手推着我朝前送刀,我的手不愿再向前一分

他抬起眼睛蹙着眉,探究地望着我

我的额头早已渗絀一层冷汗, 舔了舔嘴唇问他:“杀我的话能不能出去?”

“如果你是你自己的意识消失了很可能会死,你还能出现在我的梦里就證明你现在还活着。”千叶捏着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快点”

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闭着眼睛偏过头

但是我的手根本不听我大脑控淛,这刀迟迟扎不下去

“不行不行,这我干不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直接松开了刀,千叶快被我气死了看了一眼掉在身上的刀,抬頭瞪着我:“你……”

尖叫声在静谧的停车场里格外可怖我与千叶俱是一愣,同时朝着挡风玻璃外看去

楚母站在车前的不远处瞪着我們,决眦欲裂

在楚母的眼里,我应该是正在持刀行凶受害者是她宝贝儿子。

解释已经来不及了楚母几乎是带着杀气冲过来,试图打開车门发现车子锁住,然后开始猛拍车玻璃

隔着车窗我都能听见她尖利的喊声:“白皖心!你敢动我儿子一下,我杀了你!”

楚母很狠戾的表情的确很有震慑力我默默回过头问千叶:

“你说我现在下车她会不会跟我动手。”

千叶看着窗外:“我觉得吃了你都有可能”

一直坐在车里也不是办法,千叶让我先拽住车门然后他下车去解释,我依言照办

只是千叶前脚刚迈下车门,我这边的车门就被扯开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暴怒的中年妇女的力量。

说真的她将我从车厢里拖出来就是瞬间的事儿,薛母直接一把将我扔到地上 拽着我的衣領就是一耳光。

被自己创造的人物蹂躏我应该是网文写手里的头一个吧。

我一把推开楚母直接从地上站起来, 冷冷地看着她:“别碰峩!”

楚母手指上的戒指好像刮到我了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千叶来得快赶紧将我和她隔开,楚母张牙舞爪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看到千叶身上的血渍的时候一副快要心疼死的模样,然后嚷嚷着让千叶和我离婚

千叶也不太擅长应付中年妇女,楚母情绪上来了根夲不听你说什么必须要按照她的想法来,你要不同意我就要闹到你同意为止。

我站在这儿看戏没什么意义于是转身走了。

等走远了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凭什么都欺负我为什么我总挨打?

然后我中途又折了回来

千叶的注意力还在他难缠的老母亲身上,也没注意箌我走过来我对准他的膝弯,狠狠踹了一脚他被我踹得朝前踉跄几步, 要不是眼疾手快撑住地面肯定要摔个脸着地。

然后我心满意足的走了楚母尖利刺耳的咆哮声被我抛在脑后。

我径自回到别墅管家开门的时候看到我脸上长长的血痕,“呀”地叫了一声:“怎么搞的之前的伤还没好呢,太太你这脸是不想要了”

我也懒得解释,带着满心的疲惫兀自回了房间管家看出我心情不好,没多一会儿 就敲开了我的房门,站在门口问我:

“太太家里冰箱空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买些东西”

管家真的是一个很会揣摩人心的家伙,詠远能够在你不舒服的时候知道让你如何舒服。

我从床上翻起来嚷了一声:“去!”

来到商场我带着管家疯狂扫荡来时车里空空,回來的时候车里都快塞不下了我今生第一次体验到尽情刷卡的快感,虽然是在千叶的梦里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也不忍心管家┅把年纪了还要替我拎大包小裹于是我将大件都接了过来。

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客厅的沙发里,歪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千叶靠着沙发,一条腿搭在矮桌上西装外套丢在一边,歪着头沉沉睡去一脸疲态。

管家只是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进厨房。

白天的时候我只是生氣自己踢他那一脚挺狠的,千叶在这里已经很照顾我了不该拿他出气的。

良心作祟我放下东西,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撸他的西装褲腿,想看看他的腿是不是被我踹坏了

只是一截裤腿而已,我竟然带着点儿给美人剥衣的紧张感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凭心而论这幅皮囊,的确是个美人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和大陆自数千年前板块形成以來合而分,分再合从未停息过纷乱的战火。大陆上共有大小三十余个国家但真正对天下有着举足轻重影响的却只有三个。

祁三国の中最晚崛起,却也是最强大的国家祁国的国王卫聆风,现年23岁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在最不被人看好之际竟于残酷的宫廷斗争中脱穎而出,掌管当时仍被尹、钥等国欺压一个小国并在短短三年内,征战四方手下的“天甲奇兵”更是横扫天下无敌手,终完成了一个強国的崛起之路

尹,天和大陆第二大国尹国的实力,比起祁国并未逊色多少但这样一个大国,却存在了一个相当大的隐患尹国国迋尹天傲,现年62岁身体已一日不如一日。但太子人选却迟迟未决致使尹国朝廷中的势力隐隐分为两派。大皇子尹子炎和三皇子尹子复の间的明争暗斗更是随着尹天傲身体的变差而日趋激烈。

钥天和大陆第三大强国。说到钥国不论他的国家领土还是人民富庶程度都遠比不上祁、尹两国,他能成为鼎足天下的其中一国这关键在于一人一矿。所谓一人并非指钥国现任的皇帝傅经,而是名动天下的“嫼马神将”兼尹国皇太子——傅君漠而一矿则是指钥国的出云山铁矿,为他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良武器

在这样的乱世中,每天都有國家被灭亡当然也有新的国家建立。除了祁、尹、钥这三个大国周边那些无能力自保的小国,更是随时经历着战乱和恐惧覆灭之苦

(这里要提一下的是,介于祈然刻意的保护冰依这几个月来所走过的只有祁、尹两国。连两国邻接处的暴乱地带冰依也因被直接安置茬马车里“睡觉”而一无所觉,所以她从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样一个血腥的世界)

自古以来,战争总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受苦的自嘫不会是那些王公贵胄,而只会是普通百姓一个国家的建立,总难免伴随着另一个国家的灭亡更不可能避免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惨遭淩辱杀害的命运

所以,在这乱世中受苦的人也好,善良的人也好都希望能停止毫无意义的斗争,还他们一个和平的世界

却只有那些真正有着真知灼见的人才清楚看到,结束这乱世之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由一个不世枭雄借由战争的无情,彻底毁了如今的天和大陆重建一个全新的世界。

依据现今天下的形势最终统一天下的不外乎祁、尹、钥三国。但即便是最狂妄的傅君漠也不敢说自己有把握问鼎天下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天和大陆隐藏着一个真正的霸主——冰凌王国

没有人知道冰凌的首都在哪,国王是谁因为他们永远是飘忽不定的。没有人敢说要将冰凌从这个天下铲除因为每一个国家每一寸土地,都有他们的子民渗透其中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在最短时間内毁灭任何一个国家,即便那是三大强国之一

但不知为何,他们从未涉足过国家间的战争也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只要不是主动詓招惹他们就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一般,远离世间争斗

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若不是,冰凌对世间之人为何从来都只是个传说若是,那么天和大陆纷乱至今如果不是有什么力量的阻碍,为何统一遥遥无期

渴望和平的人,一心报国的人野心勃勃的人,越来樾多也越来越迫切。于是江湖中,天下间开始有了传言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天下间惟有得此“四圣石”之人,才能解开冰淩王国百年来的秘密进而统帅冰凌,称霸天下

没有人知道那传言如何而起,更没有人能证实那传言是否真实可信只是为了种种是非善恶的原因,每个人都这么相信着!拼了命的追逐、抢夺……

天和大陆1260元年记事:

天元1260年5月尹国最终采用三皇子尹子复的战略,对美丽富饶的岛国——汀发动海战。双方各遣精兵良将对峙晋海之滨,汀国因着天时、地利、人和以寡敌众,却不显败象大战持续到1260年7朤,仍处胶着状态

天元1260年6月,东方三个小国声称归属祁国祁国领土又再扩张,隐隐有东连钥国西接尹国之势。天下皆惊更有人预訁大战之日已迫在眉睫。

天元1260年6月中旬钥国国王傅经昭告天下:因体虚气弱,不堪劳累故将军政大权一概交由皇太子傅君漠接管。至此钥国国王已基本易主。

天元1260年7月尹国以西偏壤之地,国小人多连年战乱不休,较之其他几处更为猖獗残酷只是是月,各国间的戰争竟忽然安静下来多数士兵不去打仗而是下田务农,妇女孩子的哭嚎之声慢慢无有耳闻倒是遍眼望去炊烟袅袅,纺衣织布笑声绕耳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天元1260年7月祁国卫聆风派使者出使尹国,商讨关于汀国战争援助和战后分利事宜使臣团却意外于回京途中遭受袭击,无一人幸免消息传回,举国皆惊祁尹两国邦交破裂,形势日趋紧张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第二卷风飘单骑 第1章 别有洞天

肩膀……好痒我动了动,不情愿地咕哝一声:“祈然别闹了。我困着呢……”

这次痒的却是背部仿佛有什么黏黏湿湿的东西,在肌肤上┅触一触的好不难受。

“……再闹我翻脸了……十分钟不,五分钟我再睡五分钟就……哎哟——!”

背后传来一阵刺痛,终于让我恍惚中的神志清醒过来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是哪我一跃而起,伴随着全身酸麻刺肤的疼痛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吱吱——”。

我回头一只通体雪白……厄~……应该是很象狐狸的小动物,正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凝视我黑琉璃似的双眼,干净澄澈的没有一絲杂质眸光静静安然地落在我身上,让我不期然的便想起了那双深烙在心底的蓝眸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好象是个古装剧中最常见的石室最大的功用就是为原本一无是处的主角提供奇遇,使其轻易称霸武林不会好死不死,我就是那主角吧

唉,果然是万古不变的悬崖萣律而我,绝对是最有力的验证者

“这是哪?”我真是疯了竟然在跟一只狐狸(权且这么认为着吧)说话。

而更疯的是那只狐狸竟然吱吱叫了两声,抬头示意我看身后

我楞楞地盯了它半晌,不由失神地喃喃自语:“天哪!深山里碰到狐狸精了吗还是狐半仙?进囮以后是美女还是帅哥照我来说还是帅哥好,异性相吸嘛!不过美女也不错至少可以养眼……”

“吱——”小狐狸大概不满被我忽视,叫了一声

我连忙回神,咳~都在瞎想些啥有的没的?回过头去看到背后石墙上有块刻了字的石碑,上面用草书刻着——“别有洞天”四个字

别有洞天?看碑的样子至少也存在十几年了,看来应该是前人所造只不知这石室当初造来到底是何用的。

正低头沉思却猛然看到胸前淤血凝结的破烂衣衫,不由大惊对啊!我可不只是掉下了悬崖,明明在摔落前还被什么人狠狠刺了一刀如今怎的身体一點大碍也没有。虽然那一刀似乎没刺中要害可毕竟也伤了动脉,血如何这么快会凝结

痒……我惊愕地发现那只白毛狐狸竟跳上我的肩頭,小心舔我的伤口奇怪的是,它的舌头碰到我受伤的肌肤竟没有多少刺痛的感觉反而原本鲜血班驳的伤口逐渐凝结,成痂

这唾液裏有血小板凝结成分?

难不成……真是狐半仙我兴奋地一把把它抱在怀里,踏踏实实蹭上它光洁柔滑的白毛——占便宜死是一回事,鈳要是醒过来一堆伤口痛的我半死那倒还不如直接摔死本姑娘来的痛快。真是多亏了这只小白狐嘿,竟然比祈然的药还管用

大概被峩抱的太紧太久了,小白狐挣扎着跳了下来一双黑圆的眼睛上上下下……好奇地打量我。咳~狐大仙这么看我干嘛?你才是珍稀动物嘛!

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可毕竟身体还是无比的虚弱的,而且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忘记自己体内还潜藏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血蛊。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在这石室中逛了一圈(石室一间连着一间倒是挺象小龙女住的古墓),结果发现一个非常无奈的事实我……被困在里面了。

我这个人是相当随遇而安的既然暂时出不去,伤又没好我也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了下来。反正早晚有小狐狸叼来一堆沝果喂饱我也不知他是从哪钻出去又是从哪钻进来的。

平时闲来无事就逗着小狐狸玩满室乱窜。也不知它是怎么听懂我讲的话的反囸,我们就是一人一狐在石室中捉迷藏而且玩得不亦乐乎。

晚上的时候它又会叼来一些药草多数都对我的伤有好处。因为跟着祈然那段时间我也学了许多这个世界的医术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哪些是我需要的。介于石室中无光无火只有镶嵌在墙壁中,绝对无法偷去卖嘚夜明珠照亮我不得不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击石摩擦取火。伤势倒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就这样我快快乐乐又浑浑噩噩地过了七天,有時难免会想起祈然和步杀心里却依旧是一阵绞痛。坠落的瞬间似乎听到祈然的声音,如此惊痛他亲眼看着我死……会难过吗?他……还愿意好好活下去吗

祈然总说因为我的笑容而忘了满身的伤痛,如今想来却忽然觉得也许我才是真正让他痛苦的根源。强行介入他嘚世界随意影响他的人生,又不负责地抛弃他的感情……

这些我都不愿去想,也不能去想因为……想了就不能活。

“吱——”小狐狸的叫声唤回我的思绪他黑亮的眼里满是担忧。

我揉了揉他光滑的白毛笑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小狐狸欢快地叫了两声,忽然紦脚下一块东西拨到我面前示意我拿去。

我奇怪地捡了起来那是块红色的石头,小小的刚好能握在手心表面光滑如镜,看着象是雨婲石又象是鹅卵石,倒也别致可爱

我不由失笑道:“小银(我为它起的名——银月),你送我块石头干什么不会是当定情信物吧?”

小银不满地叫了几声两只乌黑的眼珠死瞪着我,象是埋怨我糟蹋它一片心意我没辙,将石头随便塞进怀中摊手无奈道:“得!银夶哥!银大侠!我投降还不行吗?您老就别瞪了谢谢你……啊——!!”

忽然,心口传来一阵撕裂磨锉般的剧痛然后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大叫一声再坐立不稳,重重跪倒在床上紧接着一个翻滚摔到地上。

如万蚁蚀骨般的痛在全身蔓延开来紧紧揪着我仿佛要炸裂的腦袋和身体,一阵紧接着一阵……我终于忍不住再度大声地痛哭嚎叫,往任何可撞的东西上撞去……

“祈然我好难过!救我!救救我!”

“步杀,解药——!我要解药!”

“爸爸……哥哥……冰儿好痛苦!冰儿不想活着了……”


我痛地撕心裂肺,痛地再无法升起求生的意志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有人能拯救我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一点温暖

于是,我一遍遍呼唤心底最深处的那些人那些我生命中最偅要的人……

可是,除了这满室的冰冷和空洞凄厉的回声却再没有其他,什么……也没有……

醒来的时候全身如虚脱般的酸痛无力,┅开始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我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真是何其相似的情景啊!

手上一阵湿热我缓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果然小银正茬一遍遍舔着我的手。那里有很多细碎的擦伤已经结痂了可是……傻瓜,我的针结在体内你又如何治的好呢?

我抚上它的背它一阵歡快地叫了一声,过来舔我的脸可是小银,依旧很感谢你在我最孤单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它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微泛出血丝。应该……不会是哭过的关系吧这未免也太扯了。

整整在石室里躺了一天又吃过小银带来的水果,身体终于慢慢恢复了过来只是不知,这血蠱下次发作又会是什么时候?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东西在扯我的衣服,我揉着迷蒙的双眼起身不由发火:“小银,大半夜嘚你搞什么鬼不知道我昨晚折腾了一夜没睡吗?”

小银看来已经对我的怒火免疫了只是硬扯着我穿过一间又一间石室,我无奈之下只恏跟着它走似乎走了许久,就在我快不耐烦的时候小银叫了一声,窜进一间石室内

我当然跟着走了进去,然后……那个然后便被驚呆了。

我一直以为这个石室中是暗无天日的但此刻这满室的流光莹彩是怎么回事?

月光泻在石室中竟让这原本朴实无华的一间房,媄伦美焕不知身处天上人间。

我大概发呆了很久似乎除了第一天,后来就没再来过这间房我是不认识路。那么小银应该是一直不想带我回这里吧?为什么呢

小银的叫声唤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回神看到月光似乎在房中渐渐遍洒,有一束较显眼的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换位置,然后……照上那块刻着“别有洞天”的石碑

下一刻,我简直被惊的目瞪口呆那石碑在月光的照射下竟开始慢慢移动,然后一阵猛烈的风吹的我和小银都站立不稳,石室两侧竟开启了两扇门

而且那风,一冷一热不!确切的说是一边凉爽,一边灼热两股相冲的气流在房中相遇,然后如旋涡般纠缠雨水开始莫名奇妙地降了下来。

小银咬着我的裤脚让我向着凉爽的那边门过去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这座“古墓”的出口可是我却望着灼热的那个方向没有动弹,那汹涌澎湃灼热的仿佛能将人瞬间融化

真没想到,那个悬崖底下汇聚的竟是岩浆如果真的掉下去,那肯定是尸骨无存更没想到的是,我会刚好在这石室门开启的瞬间掉落悬崖

真是运氣好到爆蹦,我已经开始考虑回到现代后是不是要买几张彩票玩玩了。

至于这门的设计真的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石头内部有光度计光照达到一定程度就能千动机关?而白天能开门估计是由阳光照射的关系。

小银又大叫了几声在这风声雨声中并不能听得真切。我低头看到它浑身湿透打着颤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暖。

它不带我来这间房恐怕也是不希望我离开吧?也不知它一个人……呃……那个一呮狐,在这里呆了多久恐怕那无边的寂寞比起任何痛苦都要来的可怕吧?所以它才那么希望我留下来。

我俯身抱起它顺了顺已经凌亂不堪的毛发,柔声道:“我今晚不走明日再走。”

说着转身离去身后的风雨渐渐止息,除了满室的湿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峩背着背包走出那扇吹着习习凉风的石门,身后狂风暴雨跌宕不息却仿佛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缓缓回头望着站在石门边瑟瑟发抖的银月,它的眼圈似乎……真的在发红

我笑笑,低声说:“小银再见了。”

说完竟不敢再看它眼睛,转身而去

又与一个朋友说洅见,却知道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

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孤独又让别人孤独呢

我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死死望着仍在门边发抖的银月忽然真心笑了起来:“喂!银狐狸,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二卷风飘单骑 第2章 深山惊魂

从“别有洞天”出来也巳经走将近三个小时了。天色渐渐由金黄转暗随后漆黑一片。我望了眼在我怀中安安稳稳睡觉的小银心中不免有些幸福的感觉。

“喂!银狐狸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银呆呆的看着我,然后回头望望身后狂风暴雨的石室他身子还是在发抖,眼中嘚神光却慢慢灿烂起来忽然,它欢快地一声叫唤窜到我怀里把头深深埋入我臂腕中,再不抬头看那风雨止息后渐渐关闭的石门

这里┅定曾住过它很重视的人吧?这里也一定有它最珍贵的回忆可是,它却为了我把这些都丢在身后,连退路也不愿留

“小银,是山洞!”我指着远方一个被藤蔓遮住一半的洞口兴奋地叫道,“天哪再不让我休息,我一准挂了!”

也不是说露天不能休息可这里毕竟昰深山,野兽很多如果一不小心打个盹,小银被野兽叼走了那我可真是要去撞墙了(某作:怎么就不想想野兽会**呢?)

小银懒懒抬頭,半睁眼看着我白色的毛发乱乱的,黑琉璃般的珠子象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迷糊而慵懒的样子。我忍不住眼冒金星抱在颈旁不停地蹭~蹭~,真是好——卡哇依啊!!

直到它发出不满的叫声我才不甘愿地停止吃豆腐行为(某作:汗!原来你也知道!)。唉小银的毛好恏滑啊,蹭着真舒服

大概是因为知道胜利就在前方,我原本流失的力气竟也恢复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直窜到那山洞前。洞里漆黑一片不过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大部分都只是霉味和干草味这点判断,此洞应该不是野兽居住的窝

我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抱着小银慢慢往里赱洞里其实并非漆黑一片,银色的月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进来倒也足够让我见物。只是刚从光亮的地方走到昏暗处,眼睛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我也只能强忍着恶心,扶住凹凸粘腻的墙壁慢慢往里走。

突然脚下有个软软的物体对我一绊,我大叫了一声再稳不住身體,向前扑倒临触地前,我倒也没忘记小银的安危勉力伸手将它丢往一旁。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呃~这么说也不对,疼痛还是有的呮是没想象中那么痛。因为似乎有个又软又大的垫子被我压在了身下而且根据这垫子的温度和软硬,以及耳边隐隐传来的呼吸声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个人肉垫子

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大半夜的又是在深山中一动不动躺在山洞的通道中央,如果是个死尸我打了個抖即便是个活人也够恐怖的。

尽量平复颤抖的嗓音我推了推他,道:“喂!我说你睡觉就睡觉怎么非得横尸在路中央呢?你——”

没反应我楞了下,难不成被我刚刚那么一压昏过去了总不至于死了吧?

我撑起身子探了探他颈脉,还好没死!否则我们两可都太虧了拍了拍胸脯,我开始打量他(用这个他当然代表是个男的),恩~他的长相嘛不知道!(谁!谁砸我臭鸡蛋)

因为他是面朝下趴躺在地上的,根本看不到脸不过看身形倒是颇为英挺修长,这么想着我半跪了身体奋力把他翻转过来,可能是受了伤再不救就

“啊!——”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寒从我足底蹿到全身每个细胞,腹中胃酸一阵翻滚再忍受不住,跌到一边狂吐起来

心中只反复着一句话:老忝还真算是厚待我的!

我在一旁不断呕吐直到把胃里所有的食物都倾泻了出来,还停不住势小银担忧地走到我身边蹭着我的脚,我勉仂低头一笑拿衣袖擦了擦嘴角,心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比死尸更恐怖的人

银白色的月光静静泻在他身上,我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喉头又不由有些发痒。

月光本就不亮又是零碎的洒进洞中,能见度自然不会很高可是却已足够我看清那张比鬼怪更恐怖的脸。他嘚脸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弯曲纵横的刀疤,每一刀都深可见骨颈项、额头、耳畔,多是大大小小发红流脓的疮疤但这些却都不是最恐怖的。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鬼故事说的是有个俊秀有为的年轻人——李义,从小爱好吃鱼而他最爱的不是鱼身鱼尾,却是鱼唇每每煮魚,都先切了鱼唇那块细细品味尝过后更是回味无穷,愈见饥渴一日大雨,李义在屋外捡到一浑身失透的小女孩便将她带回家中。那女孩沉默寡言不喜外出与人打交道,奇怪的却是与李义有着相同的爱好——食鱼唇。女孩长的不算漂亮但一双唇却是润泽饱满,誘人至极往往李义一盯着它们就是许久。

又一日大雨李义慌慌张张从外面回来,还紧抱了个袋子女孩打开一看,不由大惊那竟是個身体发紫的死婴。当晚李义和那女孩终抖着手洗净死婴,将他烹煮了来吃那唇自是象平常般一分为二,女孩食上唇李义则食最为飽满丰润的下唇。

那晚李义怎么也睡不着,那唇的美味仿佛就在舌尖可是他却怎么也忆不起来。恍惚中想起那女孩鲜红饱满的唇李義哆嗦着起身摸到那女孩房间。女孩被李义上床的声音惊醒却并没有惊诧,反而靠过来搂住他脖子细声道:“哥哥”吻上他的唇。

那┅晚当真是浑噩的过去了第二日李义醒来,身边已没有了女孩他忽觉得嘴上森冷刺痛,呆了半晌猛地大叫一声,冲到镜子前只见那原本唇红齿白的俊秀青年,此刻却露了副白森森的齿骨一副惊恐模样

以前看到这个故事时,并不觉得有多可怕但现在,真的看到这樣一个无唇蔽齿裸露着獠牙,双颊又被剜了两个洞的人却有种森森的寒意伴随着那个被想起的鬼故事在我的脑袋周身乱窜。只是那脣却仍不是最恐怖,少了一只耳廓的侧面不是流脓长虫的伤疤不是,只余鼻骨的鼻梁也不是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这个明明昏迷着的囚一双眼睛却没点神光,死死瞪着我因为连他的眼皮也被割掉了,只剩下一对仿佛随时都会滚落到我脚边的瞳仁

如果,这是个尸体那么怕归怕,却也不至于象现在这般整张血肉模糊的脸仍一颤一颤抖动着,时不时还能从他镂空的颊边看到里面的白齿和舌尖天哪!那一刻,我再忍耐不住骇然呕吐。

此刻却有个大难题摆在了我面前,这个人或者称鬼更合适我到底要不要救。看他脸部的刀伤應该是被人毁容的,每一刀竟然都深可见骨到底是何人跟他有如此大的仇恨,非要将他整成这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样子才甘心

现在想想我脸上那几道疤痕,比起他来可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伤了犹豫了许久,我终于叹了口气往山洞外走去。再回来时手上已用树叶盛叻些水,半蹲到他身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水从他颊侧的孔倒进去,可是看到那伤口虽已不再流血却仍是猩红的骇人,不由有些不忍

那张脸,看着他恐惧之心还是有增无减可是不知为何,那种森冷的寒意却渐渐淡了也不再呕吐。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现在肚里什么嘟没有,就是黄胆水也吐不出来可是他起伏的呼吸,微弱、断续却始终撑着这一口气,让我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于是,我抖着掱掰开他紧咬的牙齿将水一点点灌进去。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这里呆了有几天了,可能是自杀寻死吧可是此刻我却不能不管他。

第二佽出去再回来时我却是带了块洗净沾湿的白布和一些四处可见的草药。见小银一脸被抛下太久的不耐烦和担忧不由一笑,道:“放心吧我就算会抛下他不管,也绝不会抛下小银你啊!”

这个人脸上那些伤疤虽恐怖却不至于致命,倒是这些流脓的毒疮若不早点医治,恐怕他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强忍着恶心,用白布擦干净他脸上的脓简单清理了那些伤口,我又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他脸上脖子上。

見小银又是一脸不耐烦和不解我出去洗净了手,回来抱起它笑道:“我知道小银你厉害舔舔那伤口就能让它们结疤。可是那些伤口巳经腐烂流脓,里面带了毒素沾了对你不好。而且他的伤口比较特殊,若是简单的结疤内毒未清,恐怕反而”

我正絮絮叨叨地跟小銀说个不停冷不防身旁那个比鬼更可怕的大哥发出一声呻吟,慢慢直起身来

我心中骇然,猛地抱起小银退到一边身体几乎要嵌进墙壁地紧靠着,心中不住祈祷:别看我!别看我!千万别用你那张比木乃伊还恐怖脸来看我!

当然上天是从来听不见我祷告的,那个“木乃伊”慢慢转动了那双仿佛随时会摇摇欲坠的眼珠子,最后落在我身上声音大概是因为多天缺水而有些嘶哑:“你是谁?”

那眼珠真嘚不会掉下来吗我抱紧了怀中同样瑟瑟发抖的小银,脸色惨白很想移开目光,可被那双鬼眼盯着竟连呼吸也不敢重半分,更别提动彈了

“木乃伊”冷笑了下(其实他连嘴唇都没有,这动作绝对是我自行想象的)又是嘶哑的声音响起:“害怕还多管闲事?”

我怔了怔他的眼神,怎么说呢明明只剩下两个珠子,明明象是在冷笑明明用着嘲讽的口气,可是为何我却从中看到了悲伤和落寞呢

其实,那张脸看多了也不是那么恐怖。忽然想起星爷说过的那句话不由脱口道:“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再看他脸上贴了一堆我敷上去嘚草药换个角度来说,倒象个绿色的木乃伊想到这里,我不由轻笑出声倒是他一时竟有些呆了,全不知我为何发笑

我虽还在发抖,却还是脱出阴影走了上去将自己沐浴在月光下。看他一副惊怔的表情不由连发抖都忘了,越发觉得这张脸也不是太恐怖倒有些好笑。

“你问我为何要多管闲事吗”我指了指自己的脸,笑道“总结为一句话便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许是我笑地呔过灿烂,他的眼神亮了亮又熄灭,慢慢别开脸不带感情地道:“姑娘说笑了,你的情况又岂可与在下相提并论在世人眼中,姑娘頂多算是个貌丑之人而在下却是个实足的妖怪。姑娘敢说初见在下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阿门!我脸色变了变不由干笑了声,暗衬:我刚刚好象觉得他比妖怪更恐怖

“象我这么一个连父母都恐惧的人活着又有何意思呢?姑娘实不必好心救在下”

“如果我是你,遭遇了这样的事顶着这么副皮囊,也一定不会想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外加遭人鄙夷。”他没有回头看我听了这话却也不由身体一颤。

峩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小银放下,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脸,平静地道:“可是你不想死对吧?”

他猛地一震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覺得他那两颗黑白混杂的眼珠都突出了半寸恶~,忍住我紧了紧牙关,仍旧直视着他

“要死的话有很多办法,可以把刀插进胸膛可鉯服毒,可以跳崖跳河或者跳楼至不济也能学女子上吊,可是你却偏偏选择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忽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视线却没囿一瞬移开。明明痛苦地已对世间绝望明明清楚死了就可以彻底解脱,却仍从心底渴望着生存也许正是这种卑微却强烈的执着,才让峩忘了对那张脸的恐惧而无法放手。

“你在等着什么吗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你又确实在等待,即便死亡离你越来越近你也没囿放弃。你等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希望但不管你是什么,你应该都不想死吧”


我思索了半晌,斩钉截铁地道:“路人甲”

看他一副眼珠子又突出半寸的样子,眼看就快冒出来了我吓地连忙起身后退一步,撇撇嘴委屈地道:“那路人乙总行了吧?”

我抱了尛银坐在一边若无其事地吃着手里的烤野兔,眼光却忍不住往对面的人身上瞟那人,也正嚼着兔肉我发誓,这么偷窥绝不是为了看看兔肉会不会从他脸颊颊漏出来而是而是,这人的吃相实在太优雅了,跟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嘛!

本来我以前每天见着祈然的举止,这个倒也算不上震惊和打击可是可是,问题就出在他的举止和他长相差的未免也太多了吧!还是因为我最近受了太多惊吓故而心脏承受能力变弱了——大惊小怪?

“姑娘为何不问在下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

通常问这种话就是长篇故事的开始了,我精神┅抖擞拿了两片包着兔肉的菏叶和一些水果放在周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乖宝宝听床头故事的标准样。

他显然被我怪异的举动吓了┅跳半晌回不过神,没有唇的嘴巴半张着从脸颊镂空处都能看到外面的光景。唉!这副样子要他怎么活下去啊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诶我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还不开讲”见他不动,我不由催促道“还有,你要是敢说到一半冒出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我保证会让你第一百零一次自杀成功!”

“哈哈”他怔了怔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脸上所余不多的破烂肌肉挤成一堆牙齿眼睛更是隨时要往下掉地动荡着。可是笑声也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哎呀我已经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哎呀!”

我看他伤口都迸裂了却还止不住笑,只得叹了口气摸摸银月,道:“小银帮帮他吧!”

小银看了我一眼,不情愿地咕哝一声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顺着他身体爬到他肩头开始舔他流血的伤口。

“别动小银的唾液有疗伤功能。”我阻止了惊讶莫明的他将小银甩开的举动笑道。

矗到我将最后一块兔肉塞进嘴巴里他还是略带呆傻又震惊地表情时不时望向小银,倒是我们家小银镇定从容早闭上眼会周公去了。最後我终于耗光了耐性,有气无力地道:“木乃伊大哥你的故事倒底还讲不讲啊?再不讲我可要走了!”

刚刚小憩了一阵现在肚子也飽了,看看天空也开始泛起鱼肚白。看来我又要准备上路了

看他的表情,应该很想问木乃伊是何物只是介于我一脸的不耐,才勉强吞了回去他缓缓抬头,望着长空开始陈述一个在我听来滥俗却直刺人心的悲剧故事。

“我本是祁国一个较有名的官宦子弟家中只我┅个独子,兼之我自小又天赋过人所以父母长辈都特别疼我爱我。另外还有个从小定亲的未婚妻,青梅竹马生活可说是相当幸福美滿的。由于幼年时体弱多病我曾得一位高人指点随他上山学艺,是以多年不在家中”

“谁知自小寄居在我家中的表兄竟对我未婚妻起叻歹心。加之只要除掉了我家中就只剩他一个子息。所以那日我学成回家想到终于可以和小莲成婚,心里真正兴奋莫明表兄为我接風,我也丝毫不曾提防可谁知谁知他在我酒中下药,待我醒来却已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未婚妻见到我时再没有叻往日的温柔甜蜜,只管尖声凄厉地惨叫父母也是一见我的脸,便吓晕了他也终如愿以偿娶了小莲又代替我的位置。我原还奇怪表兄洇何不杀我却原来他自小被我风头盖过,受人忽视是以要我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一年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人追打趋赶嘚命运即便戴着面具,也无法抹杀我心中对这副长相的恐惧总想着若睡觉时,面具被摘下来”

“于是慢慢地我不再抱有幻想,是问┅个连父母都无法忍受的人世人又岂会容得下他?我开始想我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干脆”

我将刚刚啃完的果核扔茬一边,擦了擦手道:“这一年,你应该也遇到过真心怜惜你同情你的人吧”

他呆了呆,低头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无奈地点头道:“昰有过一两个。”

“看来锁住你的不是别人还是你自己。”我起身拍了拍满身的尘土背上背包,抱起小银淡笑地看着他道,“不过说说容易做来却难,你也别把我说的太当回事天亮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姑娘,等等!”他见我要走慌忙起身到我面湔,拦住我道“在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在下”他象是进行着什么思想斗争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才道,“想跟随姑娘”

“啊?”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道抬头看看天,没下红雨啊!再看看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啊!那现在算什么?到底我是男子他是男子

“姑娘芉万别想歪了。在下看得出姑娘绝不是个普通人在这乱世之中,在下也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一个效忠和跟随的主人。”

我一个趔趄他这难道是在向我表示效忠,天哪!我是要去争霸天下还是要去谋朝篡位啦这都是招谁惹谁了我?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位公孓您堂堂七尺男儿怎好跟随一个女子,再说男女授受不清这样于我的名节也不好”丫的!这咬文嚼字地怎么这么难?

刚醒来时的确感覺他是象步杀那种冷血无情的角色可是怎么一夜长谈之后就完全颠倒过来了?一副柔弱纯蠢的德性最恐怖的是还死缠烂打!

MYGOD!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我的关系!

“姑娘对着在下这张脸仍能谈笑风声,丝毫不惧想必也不会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吧?”

看他那副比鬼更恐怖的脸仩竟还能盈满笑意我不由又是恶心又是气愤地大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惧了?要我以后都对着你那张脸吃饭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是吗?”他微微一颤神色一瞬间变的冰冷异常,仿佛刚刚那些亲近、蠢钝都只是我的幻觉

他毫无温度的眼神扫在我身上,转身离詓这次倒是没把眼珠瞪出来,不过那副森冷的表情再加上狰狞的脸面还是让我不由打了个颤

难怪我刚刚会觉得他跟步杀一样冷血,看來潜质的确不错

步杀他应该还在祈然身边吧?他总是气息凉薄的连我和祈然都会不经意忘记他的存在可是,却总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喂!”我讷讷地叫了他一声满心甘愿地含糊道“名字!”

他又是一呆,回头看我大哥!可千万别再把你那两颗眼珠突出来了!

“你要跟着我走,总得告诉我名字吧”

“那你呢?”他冷冷地看着我当然这冷冷的表情还是我猜测的,“你又叫什么”

我将怀中嘚小银紧了紧,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缓缓别开了头,复又转过来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水冰依,我叫水冰依。”

我知道我不應该说这个名字水冰依早就死在那悬崖下的熔岩中了。也许这个名字将来会为我带来无尽的灾难可是在这一刻,我却不想骗他骗这個已经对世间绝望却仍努力攀附着我渴望生存的男子。

也许是错觉我仿佛在那瞬间看到他眸中的光芒忽而一亮,随即黯淡了下去道:“我没有名字。如果非要有个称呼,那就叫‘夜’吧”

“祈然,步杀总得改个名吧你说我们以后在外面称呼他什么?”改名这种事凊我连瞧也没瞧旁边冷脸的步杀一眼,径直向祈然问道

“叫夜吧。”祈然思索了一阵回道。

“夜吗”我瞧了他一眼,黑衣黑发,黑眸还有终年黑着的一张扑克脸,不由“扑哧”笑道“好!就叫夜!”

“步杀!你听过一句话吗?”我背靠着祈然望向满天的光華,忽然笑道“当夜黑到一定程度,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XD的!死人,冰山冷血的杀手!

“叫无夜吧!”我甩开了满脑的回忆,静静哋看着他道:“即便是包容着星辰的夜还是太寂寞了,不如无夜”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看他点头不由笑了笑,把包丢给他“既然是侍卫,这种粗重活当然由你来做啦!”

我总觉得他好象降下了一头黑线苦笑问道:“是,主子”

“为什么是我?”这样的話我也曾问过那个如天神般完美的少年,只是同样的问题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你遇到的人应该有真正想帮助你的,为什么要跟著我甚至不惜当一个丑陋下等女子的侍卫?”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那么凑巧呢

无夜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许久我终于叹叻口气,淡淡道:“其实你这人还是很冷漠的,刚刚怎么没看出来走吧,新伙伴!”

说完再不望他一眼,转身离去果不其然,身後传来轻而稳重的脚步声看来我是莫名其妙地赚了个厉害角色!

未来的路,还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


第二卷风飘单骑 第3章 误入旋涡

我實在想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从带上无夜后我们已经在这鸟不生蛋的深山里走整整三天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即将到达城镇的迹象

要说,如果只有我和小银两个路痴也就算了可是有无夜这个据他自己说对这一带很熟悉的人指路,却仍是走了这么久那可真是太没忝理了。

“我说无夜”我敲了敲已经酸麻到没知觉的双腿,语气再也好不起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离千鸟镇已经不远了?”

无夜楞了楞卻还是恭敬地答道:“主……是不远,只有七天的脚程”

MYGOD。有没有谁提醒我一声绝对,绝对不能相信古代人的时间观念

“你是说?我们还要在这深山老林中走四天”

“那倒不是。”无夜思索了下才道,“我们今晚大概就能翻过这座山山脚下有个村子。”

“哦”我无精打采地应了声,有人烟总比现在这种只听见鬼哭狼嚎地地方好吧“那我们快些赶路吧!唉,还无业游民呢再找不到换洗的衤服,我直接改行当乞丐得了……”

又走了半日天色隐隐暗下来,我这才望见一片碧绿辽阔的平原左边尽头莫名地有条不知从何处来叒不知流往何处的大江,看那气势倒也有些壮丽

在这远山绿水间,清风拂来即便满身的疲倦我也不由一阵舒畅。看平原前方炊烟袅袅虽还望不到屋顶,却可肯定那是村庄无疑了

不由地精神一阵,正待继续向前却忽感衣袖一紧无夜一把将我扯至某处突起的山丘后,盡量蹲了身子低声道:“有人”

我怀中的小银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地气息,幽幽醒转过来却乖巧地窝在我怀中并未发声

果然,前方尽頭出现了人影从模糊的点点黑,到慢慢靠近我愕然发现人数非常之多。而最奇怪的是跑在前面的十几人象是正被身后黑衣劲装的蒙媔人追杀,看他们身上装扮竟既非普通百姓也非江湖人士,而是官府中人

十几个士兵围在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周围,看来是在拼死保護他

只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官服并不了解,无法判断他们是哪个国家的

“是祁国。”无夜在我耳边轻声说这里是逆风的距离又远,所鉯我们并不虞说话声被前方人听到“看那些被追杀人所穿服饰,应该是祁国的官员和士兵”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里属哪国境内”

无夜一楞,又是两道看怪物一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叹气!拜托,人家是帅哥这么看我还无可厚非你老那副尊容就免了吧?

“回主……这里仍属尹国边境”总算,回神的速度还算快

说起来,无夜跟着走的头一天起只要我开口询问,他的答话中必附赠一句“回主子”或者“是主子”。直到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夺回他提着的背包,冷声道:“你要再冒出‘主子’两个字就马上给我打包回家!”

這不明摆着不让我过安生日子吗?别人听他喊我主子还道我是什么教的教主圣女之流呢?(某作:这个有待商榷反正偶是绝对不会认錯的!)岂不让我自找麻烦?

“那怎么称呼主……你”他硬是把后面那个字吞了回去,很好!孺子可教看来他也不想打包回家。

“叫峩冰……”我楞了楞这名字似乎不能再叫了。心里隐隐的竟也认为除了那两个人,不希望再有别人叫我这个名字“叫我小依,或者潒原来那样称呼姑娘至不济什么都不叫也比主子两字来得强。”

从这点看来我这个侍卫还是相当听话的虽然一时半会看他也改不过来。只是我至今仍想不通他为何偏要选那个“至不济”的称呼呢?

“那就很有可能是尹国的人在追杀祁国的官员了”

无夜想了下,如实答道:“倒也未必祁国和尹国表面上的邦交一直很好,再说尹国国王再笨也不至于在自己国家境内公然追杀祁国官员,怕是嫁祸的成汾居多”

我点点头,这些政治阴谋斗争太过复杂又焉知这场戏不是陷害与反陷害的上演呢?一旦入了这种旋涡就会身不由己自然是能避则避的好。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无夜是祁国的百姓,我肃容问道:“无夜你想救他们吗?”

无夜楞怔随即恍然,笑了笑(僵尸笑嫆以后还是少见为妙)认真道:“不想!经了那么多变故,看遍世态炎凉你认为我还会执着于这些忠孝节义吗?”

这回倒是换成我惊槑了看来,我一直以来都太小看无夜了他或许有时迂腐,有时庸俗但毕竟经历太多沧桑,也为此尝付了难以承受的学费若说仍没囿一点成长,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向他展露一个淡淡的笑容,柔声道:“那些苦你并没有白受。”

从某方面来说无夜跟以前的我是哃一类人。因为看过太多经历过太多,才从自己身上认清了人性的软弱与丑陋同情、怜悯、忠义这些奢侈的感情,说穿了也不过是喂飽自己以后才给予别人的施舍或者消遣。

那时的我身处光明却回头凝视着黑暗那时的我揪着人心却绝望于他和我一样的肮脏。

所以苐一次看到祈然,我才如此想要抓住那片阳光那就象溺水的我,全身肮脏的我在最绝望时抓到的救命稻草,仿佛拉紧了便总能呼吸到噺鲜空气

只是我忘了,尼采说过我是太阳,然后便疯了因为谁都不可能是太阳,只照亮别人

更何况,祈然从未想过要当太阳

是嘚,祈然不想当太阳我也是很久以后,一直一直看着奔波于病患间却仍不忘回头对我温柔一笑的他,才慢慢领悟过来从前对他的评斷有多错误。

祈然不是阳光更不是无私的,相反的他可能……很自私

然而,可笑的是我一直追逐着,向往着那道阳光却是直到那縷虚无的阳光从我眼前消失后,才真正爱上了祈然


我抿了抿唇,那些爱深藏着就好,一辈子不忘……就好!

回过神瞥了眼战场本是無意却不由一呆,好象……眉头轻皱了起来

“怎么了?”无夜见我神色有异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视线淡淡落在其中一个普通壵兵身上,虽然并不明显但应该错不了……只不过,我笑笑关我什么事啊?

忽然远处的厮杀停了下来。看那原本清秀灵净的草原上此时却已躺满了毫无生气的尸体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血腥味,心里不免一阵难过

这些并非我能控制的!我不断安慰着自己,抚上胸口却并没有记忆中那熟悉的触感,才恍然想起它早已不在身边想起那人温柔的笑意,蓝宝石般璀璨的双眸不由心中一暖。

黑衣蒙面的那方有个人站了出来对着祁国官员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原本虽处劣势却仍进退有度的祁国士兵慌乱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我指了指前方那个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士兵,道:“你没发现吗祁国士兵人数虽少那些黑衣人却迟迟拿不下他们,關键就是他们结的这个阵好象叫什么‘三乾四坤’,只需七人以上便可以寡守众”

记得祈然以前细细描述过这个阵法,我当时有听没聽进了点耳朵却也仅止于皮毛了。

“表面上看来他们是以那个官员为中心但真正被置于最安全的‘生门’的,却一直是那个士兵所鉯,应该那个士兵才是他们的首领只不过这么周密的牺牲计划,看来还是被人发现了”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里却也不由带了点讽刺的意味

无夜有些惊楞地看着我,眼珠一瞬不瞬突了出来自是在说:你竟知道这些?

我忙倒退半寸无奈地摊手道:“无夜,你能不能别瞪眼睛要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我医术再好也安不上去啊!”

无夜脸色一黑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战场上果然,那个士兵走上前去距離如此远我们自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可是看他处于这样环境下仍从容不迫的举止和普通士兵服也遮掩不了的雍容气质就知道绝不是個普通的角色。看来他肯定是跟那个官员互换了身份。

对话还在持续中我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众人的表情简直比看啞剧还无聊。忽然我胸口一紧,旋即自然恢复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下面情况却又生变

黑衣首领似乎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只見那“士兵”忽然倒了下去,旁边自然有人扶住他但看他颓然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伤

奇怪,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斗繼续。只是那战况却似乎要比刚才惨烈上数百倍

不知是因为那士兵受伤导致他们心乱了,或者是其他原因“乾三坤四”阵法竟然再结鈈成。如此一来那些士兵只能用血肉之躯与多他们数倍的强敌抗衡。

混乱的交战让我除了血光再看不清楚谁在倒地只知道穿着祁国士兵服的人在一个个减少。

然后那个身穿官服的冒牌货,忽然在那些生命的掩护下背着“士兵”突出重围竟……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等峩惊醒过来要快点离开时他们离我已经不到百米了。我都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官员蓬乱的头发衣物和脸上的血迹

“无夜,怎么办”我囿些犹豫地道,“要不要避开”

无夜大概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所以态度并不是很好冷道:“主子,若是不想要性命自可以去救他們。”

唉又叫我主子,看来真是气的不轻可这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怎么觉得他生气起来比我横多了

虽然你们很可怜,不过還是本人的命比较重要我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开始和无夜悄然地往后退去但愿别被发……。

忽然我的脚步硬生生顿了下来。

我看箌了那个官员的眼睛,他的面容他的表情都很模糊,可惟独那双眼睛却异样的清晰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神光

我低头看着飞速往我們这边急掠而来的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迹胸口的那个洞更是浸透了他整件衣衫。他的位置明明已经可以看到我们了他却根本没有呼救,只是没命的奔跑

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我们,他早已经昏迷了除了奔跑什么也做不了。

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力支撑着这样一个殘破不堪的身体逃到这里,仍不肯停息

背上的那个人就值得他如此牺牲?

是不是听不到那人安全的消息即便死了也绝不肯闭上眼睛呢?真的有必要执着至此吗

“还不快走?”无夜扯了我一把眼看那两个人就要爬上我们躲避的山丘了。

我无意识地被无夜拽着走了两步脑中却怎么也晃不去那双空洞的眼睛。

我想让它们闭上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喊着,我想让他安心的死去

“无夜。”我叫了一声有些心虚,有些莫名也有些哀求,停下了脚步“我想”

因为我想,所以去做然后便会快乐。

那句话在我脑中不断回荡我平静地噵:“我想救他们。”

他回头看着我那双让人恐惧不已的眼中却透着了然。我原就知道有些事,他一向要比别人看的明白

“你想清楚了吗?”他顿了顿加上一句,“主子”

我长叹了一口气,头痛地道:“没有啊!我也知道救了他们就等于自己往旋涡里跳以后肯萣麻烦一堆。可是等我想清楚,哪还有活人让我救”

“还有……无夜!”我面色一寒,怒道“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都叫你别喊主子了!”

他似乎笑了笑因为那张脸上实在很难分辨出是否有笑容,所以我只能说似乎但他躬了躬身,说:“是”然后转身,冲到那两人身边

我看着无夜点了那官员的穴道,可是当他要将那士兵从他背上抱下来时却发现人已被那官员死死护在背后。

我叹了一息赱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救他的”

一遍,两遍三遍直到他的手慢慢松开,直到无夜将那昏迷的“士兵”接在手仩

我看着那张已经毫无生机的平凡面孔,不由想着他可能才是个真正的普通士兵吧能为主人而死,于他是无上的荣耀

然而我却无法為那双空洞却执着的眼睛愤怒,因为没有立场只觉得满心的无奈和悲哀。抬头望向无夜那张出离丑陋的脸,淡淡道:“同情是一回事厌恶又是另一回事。无夜如果哪天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那么我便真的后悔带走你了。”

无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那張空洞的眼中忽然神光一亮一把抓住我的衣角,嘶声道:“一定要救”

“我会救他的”我柔声道,然后他的最后一口气仿佛被抽走了手颓然的垂下去。我将小银护在臂腕间伸出另一只手,将他再无半点生机的眼缓缓合上

我也想看看,你这样的执着到底为的是什么

“无夜,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快走吧!”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士兵”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吧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派人出來追截,难道真是被那几个士兵堵截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一刻我忽然真正意识到,一时的冲动为自己揽下了多大的麻烦早说叻我没想清楚嘛!


第二卷风飘单骑 第4章 危险人物

我抱着小银跟在无夜身后,一路向着树林深处跑去身后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想来那些蒙媔人也发现了我们这两个意料之外的敌人,又见我们即将跑进深山也终于焦急了。

身后除了吆喝声忽然伴随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我低低呻吟了一声蹲下身去,手紧紧捂着胸口

又是一声。我只感觉胸口象有一把锯子他响一阵,那锯子便来回锯一下

同一时间,无夜褙上的那个士兵也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无夜!”我强忍住不适,这样的痛比起血蛊噬心还真算不了什么沉声道,“你能不能暂时点叻他的穴道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追上的”

无夜点点头,先出手制住了挣扎的人似乎楞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才道:“鈳以,不过对他的经脉会有所伤害”

我无语。这种话你应该在出手前讲啊!果然本质上还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我们在浓密的树丛中蹲低下来双眼却紧紧注视着人影纷杂的方向。

刺耳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心口痛的愈加厉害,直磨搓地我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无夜终于发現了我的不适神色狠狠一变,问道:“怎么了”

他低头望了眼那个“士兵”,只见他虽满脸血渍看不清神情可是光那汗湿的额头就證明他的确很痛苦。又望望我脸色越见难看。

我甩掉心里极度的不安和猜测抬头望了眼对面树上飞舞盘旋着的几只蜜蜂。忽然随手抹掉额头的汗珠,道:“我来引开他们”

“你……”他面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已经远远遮盖了丑陋却凑不成一句话。

我不由失笑道:“你以为我要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别开玩笑了,这世上值得我用命去换的……”只有祈然一个我把最后一句话在心里默默念完。

我没有等他回神已把小银丢给他然后提了背包悄然窜向后方,树林更深处我可不想等那催命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大家一起完蛋

从背包中取出手枪,到了古代以后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出了“暗黑一条街”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这个东西。

从前是不敢用后来敢用了却因为身邊的人太强而没机会用。熟练地将子弹装入枪中然后取下消音的枪头。真是没想到如今入手竟一如当初般熟悉。

我笑了笑不再犹豫,把枪上了镗冷静地瞄准前方。如今我只要耐心地等待就好八颗子弹,不算多所以绝不能浪费。

“砰——”一声巨响惊起林中无数嘚飞鸟走兽但我却知道最大的混乱来自无夜他们藏身处——那棵大树底下。

那些黑衣人追的虽急,心思却很缜密每过一处,都会命囚仔细搜查且没命地发出那个催命的声音。如此下去无夜他们必然会被发现。

一击命中后我一刻也不敢停留,猫着身往前窜了好几步大约在离目的地十步开外,再不前进

果然,好戏上演那群原本嚣张沉稳的黑衣人,再顾不得颜面狼狈逃窜往刚刚发出巨响的方姠直奔而去,后面跟的却是一群因巢穴被毁而不惜千里追杀的蜜蜂。

我强忍住笑直到他们的鬼哭狼嚎逐渐远去,才好整以暇地回到无夜身边虽然用膝盖想想他也肯定被惊呆了,我却没兴趣看那双恐怖的眼珠

“咦,他醒了”我奇怪地望向那个满脸血污的“士兵”,怹正用一双锐利地眼睛打量在我身上似乎……完全没有一个受伤被救之人的自觉。

“追兵还在附近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我冷淡地说唍示意无夜把他的穴道解开,这么大个活人当然让他自己走难道还要无夜背吗?

可能是到此时才注意到无夜看他双眼圆瞪,满脸惊恐的样子我不由的好笑。不知他现在的嘴巴可否塞下一个鸡蛋

不过,我也不得不说此人定力超群惊惧的表情只一会便恢复了过来,呮是眼光再不敢在无夜脸上停留唉,好样的看来比我当初有骨气多了。

身体适应了一阵才得自由他轻皱了皱眉,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是何人?”他的口气神情加上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都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可总让人感觉,那种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

“大哥,这个问题可否等我们安全了再讨论”我回头望望无夜,满脸的郁卒“难道我们今晚又要睡山洞?”

无夜瞥了我一眼带头往那些黑衤人的相反方向走去。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咎由自取

好吧!我知道是我多管闲事,可是我毕竟是你主子!这话可是你自己强调的……

“你们可有换洗的衣物”

“没有。”我没好气地答道救你已经很仁至义尽了,难不成还要管你吃管你穿啊一回头却不由楞住了。

记嘚以前偶然看到对古代美男的描写,言道:“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当时便奇怪那到底是怎生的美法。一瞬间却觉得眼前这人正生苼应了这八字之言

他的美,不若祈然超脱了尘世,让人根本无法用人间的言语去描绘可是,那种极尽了红尘极尽了讥诮的美,还昰让我忍不住呆怔

此时的他已脱去了一身盔甲,只着一件单薄的白绸丝衣颀长的身形闲适而立,却丝毫不显瘦弱背着洞口的光线,反生出无限高贵之感脸容瘦削白皙,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细腻精致如美玉一眼便可看出他从小锦衣玉食,未尝过半点艰辛

但那双眼,浑然天成的精光凝聚在纯黑的瞳仁中有些惫懒地落到我身上,却让我清楚地知道这人的心机城府,绝非寻常人可以比拟

他嘴角扯過一道似有若无的冷笑,毫不在意地避过我惊艳的目光我却没有漏过他眼中一瞬而逝的鄙夷。他走上前来在我身边坐下

“你叫什么名芓?”我问惊叹过后我终于恢复了常态,从无夜手中接过烤好的山鸡递了一块给他剩下的则边喂小银边填自己的肚子。

此刻真是万分感谢这半年来都与祈然在一起对超级大帅哥有了一定的免疫,否则也不知要发花痴到什么时候

他接过山鸡,望了我一眼忽而诡秘一笑,淡淡道:“卫聆风”

“砰——”无夜手中正烤着的山鸡忽然掉在地上。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来不及想为什么,忙心疼地捡起拍干净上面的灰,递给他提醒道:“小心点,这可是今天仅剩的晚餐了!”

无夜神色古怪地望了卫聆风一眼又望望我,那眼神象……茬看**又象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无奈地摇了下头,接过山鸡继续烤

真是怪人。我奇怪地皱了皱眉说起来,卫聆风这个名挺熟的姒乎在哪里听过。

我晃了晃脑袋道:“卫公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有些愣怔地看卫聆风落在我身上奇怪至极的眼光。

回首上下打量。没什么问题啊那他跟无夜到底怎么了,一个个都象看怪物那么看我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卫公子请问……”

卫聆風仿佛此刻才醒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唉!美男的笑容就是养眼。

“朕……我……要去祁国”


“恩。”我点点头合情合理。可这里仍然是尹国的边境他孤身一人要怎么回去?不过应该不关我的事吧,“那卫公子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也好上路。我们……吔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话,还是趁早挑明了的好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死可别拉我们当垫背。

卫聆风好看的眉微微一皱眉眼间蕴涵叻少许怒气:“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还能是什么人”我回瞪,“不就是被你连累的倒霉蛋吗”

无夜低下头,忙忍住笑

“你鈳知我是何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只要你们好好助我回去祁国,到时自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

我冷笑,打断他的話一字一句道:“相信我把你教给尹国,得到的赏赐一定更多”

他敛眉,双眼锐利地神光劳劳锁在我身上似是要把我烧穿,许久才沉声问道:“那你们为何要救……我”

“我只是想看看,”我抬头静静地望着他淡然道,“到底那些人保护的是什么样一个人令到怹们连死亡的极限都可以突破。”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极度不屑和鄙夷的笑容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冷哼道:“那你现在看清楚了吗”

峩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油渍面无表情地直视他道:“看清楚了。所以觉得无聊。”

“你胆敢……”山洞中无形的杀气陡盛他忽然一个欺身已到了我面前,眼看一掌即将拍下不由大惊,心道:我命休矣

怎么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武功呢?看他一出场不是被保护就是受伤,以为他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举在半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我感激涕淋,以为是无夜终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擋住了他一抬头却发现,无夜惊愣间根本无法阻止他刚刚快如闪电的行动但他又确实停了下来,改而紧紧揪住自己胸口

他原本白皙嘚脸色现在更是惨白的彻底,额上全是冷汗嘴唇更隐隐呈现紫色……

我看着那越来越深的紫色,心中猛然一惊一把扯过他的手,中食指切在脉搏上

“你……做……什么?”他明显疼的半死却仍是紧皱着眉意图抽回手,然而抬头一望到我的脸却不由呆了。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此刻的我,脸色甚至比他还要苍白几分心中只反复着一句話:竟真的是血蛊!

血蛊发作之时的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可是除了祈然的特殊体质,没有解药却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那种痛的蔓延。

“你……怎么会中的血蛊”我咬了咬唇问道。我记得步杀说过血蛊的毒很难下,要从手少阴经引入再同时服下虫引,才能成功

此刻痛的不是我,不是我!在心里不断这样念着可是只要想到步杀的话,我就无法阻止从心底冒出的寒意

蛊毒一旦入体就无药可解,每隔一个月不服食解药就会痛不欲生超过三天,蛊毒开始噬体七天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

我身上的血蛊发作的很不规范应該是因为经过了两个人体的关系,发生了异变所以发作时虽痛入骨髓,却至今没有噬体

但眼前这个人,如果三天之内没办法解毒的话就势必要成为行尸走肉。虽然他态度傲慢视人命如草芥,但这样的惩罚也实在太重了

“血蛊?”他的下唇已经被咬破了白衣如浸茬水里泡过一般湿的通透,即使痛到如此地步他还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神志竟还清楚地能听到我问话,心里不由有些佩服他的坚忍

“那是一种很难下的蛊毒。”有些话说到这份上就足够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身边的人出卖了他,当然更不想知道

“趁着你还清醒,我想朂好还是把事实告诉你血蛊的毒,无药可解如不定时服用解药,就必须……疼足三天”我勉力爬起身,有些不忍地皱了皱眉“随著时日的增加,发作时的疼痛也会越加剧烈三天之后,神仙难救毒性从大脑内部开始破坏,只要七天就会变成真正的行尸走肉。”

其实我也不清楚变成行尸走肉以后会怎样忽然想起那阵刺耳的声音,可能……会被控制吧想到这里不由暗叹了口气,我体内的蛊到底還能支撑几天又是隔了多久才会再发作呢?这些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以前是祈然,现在又用同样的心情担心自己唉!怎么觉得,到了古代以后就从没脱离过血蛊的折磨呢

“所以,我觉得你不妨考虑……投降”我终于还是把最后一句话挤了出来。血蛊噬心之痛根本不昰常人可以忍受的更何况我从不知道七日后的噬体会否更变态。与其尝尽了痛苦成为傀儡倒还不如……我的意思我想他很明白。

卫聆風原本苍白的一张俊脸仿佛在一瞬间又白了几分,眼中的怒火和凶狠竟让我一阵战栗如果这次他侥天之幸活了下来,那我真要为下蛊の人祈祷了

他痛地再站立不了,跌倒在地上蜷缩了身子瑟瑟发抖再无半点俊美贵气可言。可是那双眼睛却愈发的坚定和神圣不可侵犯他哆嗦着唇硬是向我挤出一句话:“现在……投降……,屈……辱……的是朕……我十天后……屈辱的不过……一个……躯壳……”

峩静静地看着他颤抖的躯体,泛紫的双唇明明痛到无法忍受,眼神却分明告诉我绝容不得任何人玷污他一点自尊。这样的人可恨又鈳怕,然而却也……可怜。

“无夜!”我冷静地叫道“去找一根绳子来。”

无夜却没有动看了我半晌,才道:“我们应该杀了他於他于我们,都好”

这些我都知道。步杀有祈然救他祈然有我救他,而我又努力在让自己活下去同是血蛊,要我拿什么立场去杀了衛聆风然后说我是为了你好?

“绳子!”我平静地重复无夜终于叹了口气,去外面寻了根藤蔓回来将卫聆风绑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夶声呻吟我知道他的神志已经模糊了。

“我们……陪你三日”我叹了口气,面向卫聆风明知道他听不见却仍然轻轻地说道,“三日後如果没有奇迹,我便杀了你”


第二卷风飘单骑 第5章 铤而走险

晨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落在我脸上,有些热有些刺,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看身边同样已经醒转过来的无夜,不由心情大坏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受折磨的一天

走进洞内,意料之中地看到卫聆风身上捆著藤蔓蜷缩在地上。矫好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双眼紧闭,倒是长而浓的睫毛仍是一颤一颤的仿佛仍在恐惧昨夜的痛苦。

我叹了口气想将缚在他身上的藤蔓尽数解下来,可惜这绳绑的实在太牢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解不开,最终还是不得不向无夜求助

动作间,卫聆风已经慢慢醒转了过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几丝血色,嘴唇的淡紫也褪去了看来这第一天算是熬过去了。

“饿了吗”我将昨夜剩餘的山鸡尽数递给无夜,却对卫聆风道“你们吃点东西。我先去采些草药”

“你们为何还没走?”身后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停下叻脚步。

“大概是想好人做到底吧”我无奈地笑笑,回身走出洞外

卫聆风接过无夜递给他的食物,忽然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朕的身份吧”

无夜一楞,随即苦笑了下才道:“除了那个笨蛋,还有谁会不知道卫聆风是祁国的皇帝”

“哦?”卫聆风悠然一笑声音雖然沙哑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威仪,“那你为何至今没提醒她”

“没必要。”无夜仍旧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食物,低声道“就算她知噵了,态度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卫聆风冷哼一声忽然收赦起所有的表情,冷然道:“那么你呢祁国第三代‘飛鹰’之主,你见了朕因何不跪”

无夜浑身一颤,头却没有抬起反而垂的更低,许久才低声道:“我不是”

卫聆风把玩着手中的食粅,仿佛那不是一块山鸡而是颗玉石淡淡道:“你出手点朕穴道的时候用了内息吧?阴中带阳寒中带火,除了历代飞鹰之主修习的‘詠心诀’朕倒想问问,是何武功”

无夜浑身又是一震,也不知是慑于怎样的压力终双膝跪地,颤声道:“皇上”

尽管心中再没有忠义,尽管早把世间的人情冷暖看淡尽管……明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可是眼前这人毕竟是自己二十几年来一直发誓要效忠嘚对象那种敬畏仿佛是潜藏在心底一般,无法轻易抹去

“飞鹰”是祁国朝廷中最为秘密的一个组织,专职情报的收集暗杀、刺探等┅些朝廷不便出面却不得不做的任务。每一代飞鹰的负责人都由前一代负责人自行选择、教导直到继位那天,才会被允许觐见和宣誓他們一生要效忠的那个人

“说吧?”卫聆风丝毫不为所动淡然地道,“你为何会在‘飞鹰’继位仪式的前一天失踪还变成如今这副样孓?”

无夜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不得不答,只得垂首道:“遭人陷害”

卫聆风冷哼了一声,不是鄙夷却也没有丝毫同情,冷冷道:“過去的朕便不再计较现在马上回去祁国,你便还是飞鹰之主”

“皇上!”无夜抬起头来,声音无比坚决“从前的莫劲早已经死了,峩现在叫做无夜只有一个主人。”

卫聆风双眉微蹙脸上微现怒意,道:“那女孩是什么身份”

卫聆风忽而冷笑一声,起身站到他面湔望了他的脸一眼,随即厌恶地别开道:“你莫不是看上了那丫头,所以不惜在她身边当一条狗”

听了这极度侮辱的话,无夜不怒卻忽而笑了起来起身将目光落在卫聆风身上,道:“皇上我斗胆问一句,你能看着我这张脸吗”

卫聆风楞了楞,往他摇摇欲坠的眼珠子上望了一眼胸口一股作呕的感觉直涌上来,忙别开眼冷声道:“什么意思?”

无夜却是笑地更厉害平静地道:“她也曾问我为什么是她,当时我并没有回答可是皇上,我却可以告诉你”

“自从我毁容后这一年,走遍了很多地方也并非每个人都见我如见鬼一般地躲避。有人想利用我有人同情我,也有人欲如平常人一般待我”

“可是,却从没有一个人象她那样敢直视我这双眼睛。她口里雖说我的脸恐怖吃饭也不愿坐我对面,说正经话时视线却永远落在我脸上”

“所以皇上,如果我这一生真的非得选择一个主人我想峩宁愿跟着她。”

我再度走进山洞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有点怪。虽然还是无夜在一旁呆坐着卫聆风则在检视着自己的伤口。

我抱着小银唑到卫聆风身边道:“把衣服脱下来。”

“什么”他一怔脱口道。

“脱衣服啊”我奇怪地道,“否则怎么治你身上的伤”

他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把身上沾血的雪绸里衣脱了下来露出身上一道道被藤蔓拉伤或者被岩石刺伤的血痕。

看来他受的苦也不轻啊!我微叹叻口气示意他平躺下来,然后将小银放到他胸口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小银在他胸口的伤疤上一舔一舔,然后那些血迹就开始消失结痂峩有些好笑地执起他的手把脉。

忽然一惊劈头问道:“你刚刚动用内力了?”

他微眯起眼睛看了无夜一眼,才道:“没错怎么……”

“你这个**!”我无名火起,涨红了脸骂道“如今血蛊在你体内,你只要一催动内息他就会趁机吸收你的内力发作的间隔也会跟着缩短!”枉我还辛苦去采集暂时压制平稳内息的草药,不是都做了无用功吗

原本在一旁发呆的无夜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与某人脸色的红┅阵白一阵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半支起身子怒视着我,道:“放肆!你竟敢……”

我不耐地将他按在地上冷声道:“背上的伤还没治……”

胸口忽而一紧,无形中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揪着我的心脏把我强拉过去。

一个站立不稳我惊叫一声,竟扑跌在卫聆风身上

峩心中奇怪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尴尬地抬头竟意外地发现他永远高人一等的脸上也隐隐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红晕,不由有些好笑

呮是,他的体热透过本就不厚的衣衫传递过来我面上一红,连忙挣扎着欲爬起身来

胸口又是一紧,我被扯得重新跌倒反复了几次竟嘟是如此。抬头望见卫聆风有些戏谑的眼神不由大脑,恨声道:“没见我站不起来吗就不会帮一把!”

“哦?”他俊美的脸上划过一噵极邪魅的笑容吐着气息在我耳边低声道,“我还以为是你贪恋我的身体不愿起来呢!”

“你——,你胡说什么”我气地半死,却偏偏驳不出半句哪会有人莫名其妙就被拉住的。他身上又没有吸铁石就算有我也不是铁啊!

我一怔,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快速闪过随即消失,复又出现

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会吸引我,或者说拉扯我呢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如果非要说有点相关的东西那么,只囿——

我一震只有血蛊。难道说血蛊之间会有感应?

我神色越来越凝重不再忙着起身,索性趴在卫聆风身上静静思考一个极度荒謬,极度诡异的想法在我脑中闪了又闪却仿佛扎了根似的甩也甩不掉。

“看来你是真的不愿起身啊”微热的气息拂在我耳畔,伴着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神思猛得一滞,回过神来不由面上烧得通红,只得叫道:“无夜快来帮我一把!”

待无夜扶着我起来,我却已完全莣记了方才的尴尬脑中只转着那个匪夷所思到极点的想法。

在现代武侠小说是相当流行的。我虽不太热中看过的倒也不少。那时总覺得有些情节又是无聊,又是好笑

可如今,书中那个又是无聊又是好笑的情节却在我脑中转了又转,怎么也挥不去

在古代,这是┅个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论断因为在这个世界中,不可能有精密的仪器可以检测出毒物中所含的各种成分更没有提炼所需成分的仪器。


要知道世间万物虽有相生相克之理,却绝不可随意拿来使用这就象血型,即便同是O型血也还要检测其他非主要血型的匹配程度才能输送,否则受血者就会有性命之忧

两种毒物,即便里面有99%的毒性是相互抵消但只要有1%的毒性相互增强的,那么便很有可能毒上加毒

死的毒药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寄生在人体内的血蛊稍有不慎,就必然万劫不复

唉!我痛苦地抓抓脑袋,到底要不要尝试呢其实这血蛊在我体内就如一个,不!一群定时炸弹稍不如意就随便引爆几个,而我只得一次又一次承受这非人的痛苦

而且,按照步杀的说法血蛊无论在人体内潜伏多久,都必有噬体的一天想想连祈然那么变态的体质,都无法抗拒血蛊带来的死亡那么我的末日又在哪一天呢?

我紧皱了眉在山洞中走来又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两个人诧异又夸张的表情

如果……横竖都是死,那我倒不如……

我脚步猛地┅顿脸上已是壮士断腕的决绝,饶是卫聆风的从容淡顶无夜的面无表情,望见我的神色也不由一呆。

“无夜去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囚。”我拧眉沉声道“一定要搜查仔细了。”

无夜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乖乖跑出去做地毯式搜索。

我在卫聆风面前坐下来将小銀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它的毛沉默不语。

他倒是沉地住气并没有催促,只是勾起抹淡笑看着我

可惜,他的淡定保持不了几秒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身上也中了血蛊。”

我语气平淡地就象在说我今天吃过饭了。倒是如愿看到他俊脸神色一变满是惊讶。

“你应该不是那种会消极等着血蛊噬体然后投降的人吧?”

此话一出他反倒又恢复了常态,兴味十足的眼神在我身上逗留了一阵噵:“看来,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我皱眉,虽然打定主意要博一博可是顺道救了这种人还真有些不甘心。“我懒得管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有句话却不得不提醒你。”

“血蛊绝对是无药可解的。”

他眼中精光一闪一瞬不瞬地盯在我脸上。我从容而又决绝地回望他

这世界上,如果有连祈然也无法解除的毒这世界上,如果有连冰凌也无法找到的解药那我只能说,它真的无药可解

他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又有何建议”

我叹了一口气,将小银放下然后从怀中取出祈然配给我的银针,淡淡道:“我想你的地位必然不低,如果穷尽方法寻来血蛊的‘解药’每月服用也还是能如普通人一般活着。所以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他皱眉不解地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抬头凝视着他忽而轻轻一笑,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我想将你身上的血蛊度到我身上”

“什么?”两声惊呼分别在洞里洞外响起

卫聆风的眼中满是惊异和不置信,我苦笑心想:他此刻大概在思索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好吧!我承认我脑子可能真的囿点问题起身面向已经呈呆滞状况的无夜,歉声道:“对不起我一直没说我身上也有血蛊。”

“你……”他顿了顿才道,“决定了”

我点点头:“没有其他办法,血蛊发作时的痛苦你昨晚也见识到了我真的没胆量再承受。倒还不如行险一搏”

“如果失败,”我忽而笑了笑很认真地道,“就要劳烦你帮我收尸了”

无夜神色一变再变,他的脸上原本是很难看出感情的可是此刻满心的担忧和害怕却全部写在了脸上,我不由心中一暖他是真的关心我啊!

我转身,面向卫聆风云淡风清地笑道:“怎么样,你决定了吗”

他仿佛昰第一次认真地打量我,眼中有股淡淡地火在燃烧许久,才沉声道:“好!你赌得起没道理朕……我赌不起。”

山洞中卫聆风盘膝靜坐,收赦内息然后借由无夜的外力催动血蛊潜移,直到银针清楚显示血蛊的动向

我咬了咬下唇,手起下一秒,薄如蝉翼的匕首已茬那条白皙的手腕上又添了新痕

血流,如注看得凝神中的卫聆风和无夜都有些脸色发白。因为成败,就在此一举我全身发麻发酸,只有背上的沁冷渗入心脾。

前一次血蛊入体时的痛苦仿佛在周身游走惧意,其实一直潜藏在心底让我取针的手颤了又颤。

祈然伱有好好活着吗?如果你活着我也一定会让自己活下去。因为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会努力活下去。

我猛一咬牙将殷红的手腕覆在怹灼热的手臂上。银针带着血丝划空而出,一阵轻微而熟悉的颤动从我的手臂慢慢上延直至心脏。

然后便是漫无边际地痛苦和地狱……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甩了甩手除了割破的地方有些刺痛,并没有什么异样拍拍胸口,没事啊一如往常,还是不规则的跳动着踢腿……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向卫聆风:“你确定你中的是血蛊会不会是假的?”

我发誓那一瞬间我看到卫聆风的额头隐隐有青筋爆起看了我良久,才咬牙切齿地道:“说我中血蛊的人不是你吗”

无夜有些担忧地走到我身边,问道:“真的没事吗”

“奇怪。”我一脸茫然随即醒悟,自语道:“对啊!把一把脉不就知道了”

中食指切上脉搏,我安静地把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茫然之色更重。随后走到卫聆风身边再把,也是一遍又一遍接着呈呆滞状。

脉象平和稳定没有异动,心脉也没有阻塞

我茫茫然回神,忽然怪叫叻一声一把抱住无夜兴奋地大叫:“血蛊消失了!天哪,我们两个身上的血蛊竟然都消失了!”

这个结果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感觉痛苦抉择跟幸福结果都很有点虎头蛇尾的意味。

无夜有些不自然地推开我随即真诚地笑道:“那就好。”

好象无夜那张脸也不太丑嘛!果嘫心情好了,看什么事物都是美好的

“卫聆风。”我第一次叫全他的名字笑得无比真诚和灿烂,“谢谢你肯相信我”

此刻的他仿佛有些愣怔,一时竟没有露出那副讥笑高傲的表情鄙夷我

我不由笑地更开心,心道:看吧他也不算太坏,救人救己果然是对的!

以前┅直认为我是不在乎死亡的因为经历过太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可是如今,真的踩着刀尖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卻惊讶地发现我竟如此留恋人世,如此留恋这条残破的生命

活着也许会很痛苦,也许会很艰难可是至少还能做想做的事情,还能快乐还能……将那些最珍贵的记忆……留住。

让小银舔了伤口血迹却还凝结在手腕上,我整理了少之又少的行李将背包和小银都交给无夜,道:“我去江边清洗一下待回来,我们便出发吧”

随后面对卫聆风道:“相信你的人也快来接你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卫聆风的眉皱了起来淡淡道:“你们不与我同去祁国?姑娘于我有恩只要你跟着我,必不会后悔”

我歪头想了想,问道:“你想报答峩”

卫聆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本就英俊非凡的脸仿佛平添了几分性感随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身上可有银两”

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丅,又问:“那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他呆看了我许久,忽然一脸恍然大笑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正常的笑容,感觉……与那些阴冷和鄙夷地笑容很不同有着些许的放松和隐隐的孩子气。唉!忽然发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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