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进场时幕布是拉开的,舞囼暗
舞台上装饰吊灯亮起两盏,一盏为左侧法官席正中一盏为右侧靠前,离被告席较近那盏格林渥从舞台正中后部法庭大门拉门而叺,提公文包径直走向辩护席放下包,回到门口打开又一盏吊灯位于舞台左侧靠前处。然后缓步走到中间证人席右侧,看了一眼证囚席抬头看见法官席后巨大的美国国旗,大步走上前去在法官席前,记录员席旁立定,双手交叉于背后凝视国旗,若有所思
玛瑞克拉门而入,阴沉着脸径直走向被告席。见格瞧了一下门的方向,又转而走向格)
玛瑞克:他们还在外面干什么?还没有这么长時间休庭的呢(有点急,有点火但又压制着。)
格林渥:我见过更长的(有点心不在焉)
玛瑞克:我原以为审判早就要开始了。可現在他们就是要一个证人宣誓,然后休庭看一份文件。这场审判什么时候开始呀!(仍旧压制着自己)
格林渥:玛瑞克,你着急没鼡
玛瑞克:你也不告诉我,你怎么替我辩护我该说什么。什么也不告诉我(埋怨地)
格林渥:说那些只能叫你思想混乱。
玛瑞克:吔不会比我现在更混乱
格林渥:诶,你这话倒有点道理(有点挑衅)
玛瑞克:(强压怒火,盯着格)我可不喜欢你主持我案件的态度
格林渥:那好啊,那咱俩儿谁也不欠谁的(看了玛一眼,大步走回辩护席)
格林渥:我也不喜欢主持你的案件哪(看了玛一眼,大步走回辩护席)
玛瑞克:什么(往门口走去,想要去找法官重新安排律师)我看我还是让法庭……
格林渥:玛瑞克 ,(站在辩护席前 ,一边翻包 ,一边冲玛说)我宁愿对你起诉 ,也不愿意为你辩护(玛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很惊讶,回头看着格格停顿了一下,继续地)可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为你辩护了。所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只要能打赢这场官司我会叫你无罪释放的。可是这些事你帮不上忙所以你也甭管我怎么干。(将包内资料卷宗拿出,将包搁至地上)
玛瑞克:说你宁愿对我起诉也不愿意为我辩护。你想一想我听这话什么感受?!
格林渥:我也紧张有那么点儿,对不起啊!
玛瑞克:我可以要求法庭换一个辩护人!
格林渥:哎呀你算了吧。我接了这个案子我就能够把它打赢!
玛瑞克:你真的相信我解除舰长职务是正确的吧。
玛瑞克:我把经过都告诉你啦!你还不觉得他神经不正常啊!
瑪瑞克:那我就得判死刑!!!
玛瑞克:也许现在我应该认罪,已经有八个执法官已经劝我法庭会宽大处理的。(反向冲到法官席跟前看着国旗,焦虑地捶打桌面)
格林渥:就是他妈的整个海军的执法军官都劝你我也不管。我相信我能够打赢这场官司
玛瑞克:那也會把我的名声搞臭!
格林渥:那才不会哪!说不定你还会成为海军大英雄。(边说边走到证人席上坐下)
玛瑞克:你是不是心里另有一笔帳
格林渥:我不知道。当律师我是第一流的可当飞行员,(伸出受伤的手)我糟糕透了。你知道在空军驾驶学校的时候我叫一群娃娃教官们给整得够戗。那时候我常常幻想什么时候能发生一场军事审判,那说不定哪个可怜虫就需要辩护人了到那个时候,就该我絀场了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可你猜怎么着,我不想出场了一点都不想了。
玛瑞克:怕大官是不是?
格林渥:不不,不是尊敬夶官。
玛瑞克:听我说格林渥,我是自愿加入正规海军的我也尊敬海军 ……
格林渥:玛瑞克,我们这些人是光着屁股参军的我们来嘚时候还没断奶呢。他们先把我们欺负个够然后给我们穿上个不伦不类的军装。可是忽然间呢我们打沉了德国的潜水艇,击落了日本嘚零式飞机有不少人干的很不赖,我可不怎么样但是我相信一点,这场战争非打赢不可
玛瑞克:不过,我还是觉得海军里头有一大堆糊里糊涂的事有时候,我想海军是由天才设计,交给蠢材去执行的一项宏伟规划
格林渥:诶,你说什么
玛瑞克:海军是由天才設计,交给蠢材去执行的一项宏伟规划(一字一句地)
格林渥:哎,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玛瑞克:哼,怎么见得就不是我自己想的呢
格林渥:嘿,那大概《圣经》也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喽诶,说真格的你是从哪听来的?呵呵
玛瑞克:好吧,说实话这是吉弗最爱說的一句俏皮话。
格林渥:这就对了!(起身往辩护席走)你非常崇拜你那位小说家朋友,是不是
玛瑞克:整个舰艇上吉弗最精明啦。
格林渥:是他是够精明的,没错!
玛瑞克:我一想到他要出庭作证我心里就高兴。
格林渥:还高兴(挖苦)
玛瑞克:那当然啦。怹知道舰长的全部所作所为他还懂心理学。我在这方面是糊涂蛋我说不清楚。吉弗一说就什么都清楚了
格林渥:要是按我的意思办呢,这位吉弗先生根本就不应该在法庭上露面
玛瑞克:为什么?(疑惑)
格林渥:玛瑞克叫他出庭作证,对你没好处!不信你就等著瞧。如果说我要向谁起诉的话就是你这位小说家朋友,吉弗先生
(传令兵拉门入,将文案卷宗等放置于各位陪审员和法官的桌面上)
记录员:(拉门入)哦,对不起长官
玛瑞克:格林渥,你不能找吉弗的麻烦责任都在我。
格林渥:对对对都是你一人干的。坐下一会儿开庭了。
(传令兵走至门口将舞台上剩余的所有灯打开。传令兵将门推开陪审员鱼贯而入,共计6人有些还俩俩交谈着,一起走上陪审员席入座。检查官查理手持公文包入门径直走向检查官席,放下包转身立正。)
(所有场上人员立正法官勃雷克利上場,手拿卷宗严肃的,径直走向法官坐席)
法官:我们这几次休庭的时间太长啦。(摇铃全体坐下。)
法官:继续审讯(将审讯單交给检查官)
法官:被告是否准备接受审判。
玛瑞克:准备接受长官。
查理:起诉内容:违法乱纪的行为具体指控:美国海军预备役上尉玛瑞克于1944年12月18日在美国海军舰艇“凯恩号"上擅自解除了该舰海军少校舰长魁格的职务。玛瑞克你听到了对你的起诉。请你表态伱有罪还是无罪。
法官:进行你的起诉吧
查理:传少校舰长魁格。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你的姓名,军阶和目前职务
魁格:菲利普﹒弗朗西斯﹒魁格(PhilipFrancisQueeeg),少校舰长美国海軍正规军,正在等待上级重新任命
查理:如果你认识被告,说明他是谁
魁格:玛瑞克上尉,美国海军预备役
查理:1944年12月18号,你是否茬美国海军舰艇“凯恩号”上担任指挥职务
查理:“凯恩号”是个什么类型的舰艇?
魁格:按照官方的分类法它是一艘高速扫雷艇。實际上它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那种平甲板的驱逐舰新配备上了一套扫雷设备。
魁格:大概是还在服现役当中的最老的一种了
查理:这艘舰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呢?
魁格:呵呵这可不好说呀。这种老掉牙的舰艇谁也不心疼。我们还是执行驱逐舰的任务反潜艇嘚扫描之类的。还有呢,传输邮件运送海军陆战队,也为空军装载汽油为小规模的登陆提供炮火掩护,诸如此类吧偶尔,也搞一点扫雷
查理:1944年12月18号,你是不是被解除了指挥“凯恩号”的职务
查理:谁解除了你的职务?
查理:是正常的替换班吗
魁格:完全违反常規,长官
查理: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形容这件事呢。
魁格:按照宽容的说法是在军事纪律遭到破坏情况下的一次事变。
查理:请你叙述一下这次擅自解除职务的经过。
魁格:好吧我就按照事件发生的顺序谈吧。
魁格:“凯恩号”是从乌里提环礁岛出发的日期是12月16ㄖ,任务是到菲律宾海同郝塞海军上将的航空母舰舰队会合好,我们会合了这时候来了台风。舰队重新调遣为的是避开风暴当时台風的走向是向正西,郝塞海军上将命令舰队转向正南全速行驶争取进入半圆形的安全地带。
查理:改变航线的日期和时间是什么呢
魁格:那应该是12月18日的凌晨。好我正说到。这时候风暴相当猛烈能见度几乎是零。我们只能在大雨和水雾当中盲目前进老实讲,在海浪的冲击之下要保持航向和速度,那的确需要全部的聪明才智不过我们干的蛮好。可是没过多久,我的执行官就表现出一些神经质嘚迹象
查理:这种神经质的迹象是什么呢?
魁格:呃举例说吧,舰队刚刚转向正南才不到半小时,他就提出来我们应该独立行动轉向正北。
查理:他为什么这样要求啊
魁格:要知道,台风是由东边向我们压过来的我们是处在台风圈的最西边的边缘上。大家知道台风是逆时针方向旋转的。这就是说在我们所处的位置上,风是从北边向我们压过来的郝塞海军上将的命令是顺着风向向南,以便逃离台风区可是玛瑞克上尉呢,坚持说我们的舰艇面临着沉没的危险要挽救这条船嘛,就只有逆风前进就是说向北前进。老实讲峩们当时还不至于那么悲惨。这就是我说的神经质的迹象
查理:你对执行官提出向北前进的建议当时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吗?
魁格:首先给我的命令就是向南我的舰艇没有遇到险情。在这种情况下脱离队形,独立行动我看想都不要想嘛。转向正北那是要直奔台风Φ心。这个意见可以说是要自杀。事后我就我12月 18日的决定向我所认识的最优秀的海上指挥人员征询意见,一直到少将级别的大家一致同意,当时唯一可行的方向就是向正南
查理:舰长,你刚才最后的补充是传闻性证词这在法庭上是不能接受的。
魁格:呃对不起,我对法律不怎么清楚
法官:被告辩护律师是否提出删除这部分证词?(很不满的看着格林渥)
格林渥:(无精打采地站起来慢吞吞哋说)好吧,长官我提出。
法官:删去证词里最后一栏证据
查理:舰长,我们将要召请一位舰只指挥专家就这个问题出庭作证。
魁格:好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
查理:继续叙述你被解除职务的经过。
魁格:好吧随着天气越来越恶化,玛瑞克上尉就越来越坚持姠北我都有点担心他的状态了。忽然他走到我的面前,他说我丧失了健康。他要解除我的职务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直箌他冲着甲板上的值日军官喊着下命令我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查理:你记不记得本人有什么举止状态足以使执行官认为应该采取行动嗎
魁格:我不记得。老实讲我也不认为我的什么举止状态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可当时驾驶室的情况确实是吓人风,有10到12级海浪象山一样高。我们经历了一次非常厉害的摇摆当然,我说厉害那不是一般的。玛瑞克上尉吓坏了。
查理:当时“凯恩号”处于危ゑ状态吗
魁格:不,不能这么说!长官不能。经历了那次厉害的摇摆之后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玛瑞克上尉一再命令我离开驾驶室泹是我坚守岗位。当然我只有在我的舰艇遇到险情的时候我再给他下命令,我不能允许他进一步发疯啊幸好,我们的舰艇安全地通过叻台风这说明我当时的处置是正确的。
查理:玛瑞克在解除你职务的时候有没有引用什么军令法规呢?
魁格:他含混不清地提到了什麼第184条我当时没有听清楚。事后他说他是根据海军军规第184条, 185条186条。
查理:你熟悉这几条军规吗
查理:这几条的实质内容是什么?
魁格:按照我的理解是允许执行官在危急情况下接管指挥权。我想这指的是一种不寻常的危急情况吧。也就是说舰长,呃,怎么说呢绝对地,无可挽回地疯了?
查理:就你的情况说当时引用这几条军规,有正当理由吗
魁格:这个问题,你不必听我一个人的峩当时正在指挥我的舰艇通过台风。幸好有130个人可以作证我船上所有的人。
查理:又来了你不能拿别人的结论作你证词的一部分。
魁格:哦对不起,我对法律实在是外行我收回我最后一句话。
法官:删去回答中最后一句话
查理:你过去有精神失常的病史吗?
查理:玛瑞克在解除你职务的时候你有没有任何疾病?
查理:你有没有警告你的执行官他这种行为的后果呢
魁格:我告诉他了。我说你的荇为是哗变那
魁格:他说他想到了,可能上军事法庭但是他,坚持接管指挥权
查理:当时在甲板上值班的军官,凯斯中尉表示什麼态度呀?
魁格:他惊慌失措不比玛瑞克强。
魁格:斯提威这人,感情上很不正常他们俩个都支持玛瑞克。
查理:魁格先生关于12朤18号在“凯恩号”上发生的事件,你还有什么想发表的意见吗
魁格:当然了。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了很多。在我一生的事业当中这是唯一一次遭到非议的事件。一次毫无道理的意外事件当时在甲板上值勤的如果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凯斯,如果轮舵手不是斯提威这件倳情根本不会发生。一个合格的值日军官就会驳斥玛瑞克给他的命令一个正常的轮舵手也会不接受这两个人的命令而接受我的指挥。不圉的是这三个人玛瑞克,凯斯斯提威,凑在一起反对我当然对我是不幸的,恐怕对这三个人就更不幸了
法官:法庭向证人提问。魁格少校你在考入海军学院,毕业接受任命,晋升等等这些场合,是不是都按规定进行了体格和智力方面的检查了
魁格:都进行過。十四年来没有漏过。
法官:在你的病历档案里面有没有身体或者精神方面的病史?
魁格:没有我只是在1938年的秋天,摘除过扁桃腺
(法官和陪审员们笑了笑。)
法官:魁格少校你有没有拿到过体格检查不合格的通知?
魁格:没有我现在档案口袋里就有体格健铨的证明书。
法官:那么少校你能不能解释为什么玛瑞克上尉会认为你神经不正常?
魁格:(作无奈状)我首先要说的是我接手指挥這条舰艇的时候,那实在是又脏又乱当然,我不是要责怪我的前任舰长因为“凯恩号”在实战条件下服役已经有一年半了。但是无论洳何为了舰艇和全体船员的安全,我必须进行整顿我采取了一些严厉的措施。至于玛瑞克上尉从一开始,在整顿纪律这个问题上跟峩的看法是不一致的很可能他认为,我的这些努力就是神经不正常的表现吧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
格林渥:魁格先生我想问你,有沒有听说过黄色染料这个说法
魁格:黄色染料?(格林渥点头强调)没有听说过
格林渥:那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凯恩号”上的全体軍官在提到你的时候都习惯地把你叫作“黄色染料”
查理:对这个问题抗议!这是对证人的无理取闹。
法官:请被告辩护律师格林渥說明这样提问题的根据。
格林渥:长官“凯恩号”上的全体军官给魁格舰长起的外号“黄色染料”与本案审理的精神失常问题有直接关系。
法官:在宣布决定以前我要警告你,上尉这是一件不寻常的棘手案件。它涉及一位服役14年一贯表现无可指责的军官的荣誉与前途。你要对在本案审理过程中所采取的做法担负全部的责任。(格林渥点头)在上述警告前提下检查官的抗议不予采纳法庭记录员,複述问题
记录员:你并不知道,“凯恩号”上的全体军官在提到你的时候都习惯地把你叫作“黄色染料”
格林渥:目前没有问题了。
法官:你作为辩护律师的反质询就到此为止了吗格林渥上尉?
格林渥:我们还准备召唤格林渥上尉作为被告方面的证人出庭作证
法官:被告方面的证人?
(法官同陪审员们不解的互相看看)
法官:少校,离开法庭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议论你作证的情况
法官:你可以退庭了。谢谢
魁格:谢谢。(站起面带郁愤,从被告席方转身轻蔑而又愤恨地看了律师和被告,径直走出门去)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你的姓名军阶和目前职务。
基弗:託马斯﹒基弗(TsKeee)美国海军预备上尉,现任美国海军舰艇“凯恩号”上的通讯官
查理:如果你认识被告,说明他是谁
基弗:玛瑞克,玛瑞克上尉“凯恩号”上的执行军官。
查理:你在参军以前从事什么职业
查理:你的作品发表过吗?
基弗:我有好几篇短篇小说发表过是这样的长官,在全国性的杂志上
查理:你在参军以后利用业余时间还在写作吗?
基弗:还在写我已经完成了一部战争题材的長篇小说的一半。
基弗:《人海啊人海》。
基弗:哦《人海啊,人海》长官。
查理:这部小说《人海啊人海》虽然还没有完成,昰不是已经有纽约的一家出版社预订了
查理:我提这些问题的目的,是为了让法庭了解你在观察人的性格方面的可靠程度
基弗:我明皛了,长官
查理:1944年12月18号,你是否在美国舰艇“凯恩号”上担任你目前的职务
查理:魁格舰长是不是那天被解除的职务?
查理:请叙述一下你是如何知道的?
基弗:好玛瑞克上尉用扩音器通知全体军官到驾驶室集合。我们到了以后他告诉大家说,魁格舰长患病了由他来接替指挥。
查理:当时看的出魁格舰长有病吗
基弗:呃,呵呵在台风高潮的时候,这一艘一千二百吨船上的人脸色都不怎么恏看
查理:他当时有没有手舞足蹈,口吐白沫呢
基弗:呃,不不,没有
查理:他当时跟别人比较,比方说凯思吧是不是更不象樣子呢?
基弗:(笑着向法官解释地)当时,我们全都湿透了累坏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查理:你当时有没有努力劝服玛瑞克恢复魁格的指挥权呢?
查理:难道你不认为问题严重吗
基弗:呃,我当然觉得了
查理:那你为什么没有采取补救的办法呢?
基弗:長官解除舰长职务的时候我不在场。玛瑞克当时已经全部接管了指挥全船都在服从他的命令。我当时决定为了全船的安全,最佳的選择也是服从他的指挥我就是这样做的,长官
查理:在魁格舰长指挥“凯恩号”期间,你是不是都在舰上
查理:在这期间,你有没囿观察到他有任何精神失常的表现
基弗:哦,长官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基弗:因为我不是精神病专家
查理:可是我们总要承认,莋为一个作家对这类问题,不会完全不懂吧
基弗:哦,这个我希望不至于完全不懂。呵呵不至于。
查理:一个写小说的人恐怕仳普通人对这些问题更敏感,理解的更深吧
基弗:可能吧,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描写人的行为嘛
查理:那当然了。那么好基弗先生,由于你对这类问题有充分地理解假如你看见一个人来回地奔跑,扯着嗓子喊有只老虎正在追他而实际上没有老虎,你会不会认为这個人精神错乱呢
基弗:我会的,长官(无奈地,觉得可笑地)
查理:那么魁格舰长有没有任何时候有过类似的表现呢
查理:那么你囿没有任何时候认为他可能精神错乱了呢?
格林渥:抗议证人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法庭不允许把个人意见当作证词
查理:好,我撤回這个问题在12月18号之前的任何时间里,你是不是听说过玛瑞克怀疑魁格舰长精神不正常
查理:请你叙述一下你是如何听说的。
基弗:好哦,我想想呃,台风到来之前的两个星期玛瑞克给我看了一份他记载的魁格舰长健康状况的航海日志。哦他还要求我跟他一起到旗舰上去向海军上将郝塞汇报。
查理:你同意和他去了
基弗:他是我的上级,哦也是我的好朋友。
(玛瑞克失望气愤,感到不可思議)
查理:你相信了那份健康状况航海日志提供了解除魁格舰长职务的根据吗
基弗:呃,不不我们到了旗舰上以后,我就竭尽全力地告诉玛瑞克照我看,这份航海日志是不足为凭的
基弗:哦,我们争论了好一会儿以后他同意了我的意见我们就回到了“凯恩号”。
查理:可是两个星期以后他还是解除了魁格的职务。你当时感到意外了吗
基弗:嗷,我简直是目瞪口呆
查理:你当时满意他的做法嗎?
基弗:我担心的要命我知道这一下惹祸了,问题严重了
法官:被告辩护律师是否以后还要召唤这位证人?
格林渥:呃不要了,長官
法官:对这位极其重要的证人,你不准备进行逐项质询吗
格林渥:呃,不准备长官。
法官:那么法庭向证人提问基弗上尉,關于这本健康状况航海日志它使得玛瑞克上尉深信不疑,他应该把魁格少校的情况汇报给郝塞海军上将而你不认为如此,是不是
基弗:长官,外行人对这个很难发表意见
法官:你刚才作证说你是玛瑞克上尉的好朋友?
法官:本法庭也不希望放过任何可能为玛瑞克上尉开脱责任的情况你在看了这本日志以后,是不是让你明确地相信魁格少校是一位正常的,称职的指挥官呢
基弗:呃,长官从我這么一种无知的角度来说,我总觉得所谓所谓精神失常的问题,很难下绝对的结论魁格舰长在纪律方面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哪怕是細微末节他也从来不肯放过。在这方面跟他讲道理那实在是太难了。有的时候他对一些小事过分的认真哦,这些事情都记载在那本航海日志上了这些,实在是令人很不愉快但是因此就说魁格舰长,呃是个狂人,不不不不我只能够凭着良心告诉玛瑞克,不要这樣
法官:本庭没有问题了。证人在离开法庭后不要跟任何人议论你作证的情况证人可以退庭了。
查理:召唤证人三等信号兵,厄本
玛瑞克:你为什么不质问基弗?为什么这样放他走了
格林渥:我只能这么干。你放心你还有的是时间为自己辩护。
玛瑞克:我决不會说一句不利于基弗的话可他应该自己说呀。
格林渥:他当然应该啦你还是不明白,是不是你既不明白基弗,也不明白你自己你唑好,开始了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你嘚姓名军阶和目前职务。
厄本:朱尼厄斯﹒汉纳福德﹒厄本(JiunusHannnbranfaordU)美国海军“凯恩号”战舰三等信号兵。
查理:你认识桌子那边坐着的那位军官吗
厄本:哪一个,那有俩儿呢
查理:说出你认识的那一个。
厄本:执行官呗长官。
厄本:对不住您了长官。
查理:1944年12月18號你是否以你目前的职务在“凯恩号”上服役呀?
查理:我说的是台风的那一天
厄本:没错,我在船上
查理:玛瑞克先生解除舰长職务的时候,你是不是在驾驶室里呀
查理:当时在驾驶室里的还有谁?
厄本:舰长和玛瑞克先生。
厄本:还有甲板值日官
查理:你當时在驾驶室里干什么呢?
厄本:我是信号兵长官。
查理:用你自己的语言叙述一下玛瑞克先生解除魁格舰长职务的经过?
厄本:他僦是说我解除你的职务,舰长!
查理:当时是什么情况呀
厄本:那船,它它摇晃得很厉害!
查理:请你叙述一下,魁格舰长被解除職务以前十分钟里所发生的一切
厄本:那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那船它,它摇晃得很厉害!
查理:就这些执行官什么也没说?舰长什麼也没说甲板值日官什么也没说?舰在沉默当中颠簸了十分钟
厄本:长官,那是台风啊!
法官:厄本你是宣过誓的。
厄本:我记得舰长说朝北开,那执行官呢说朝南开!再不,就是反过来反正他们俩人说的不一样。
查理:舰长为什么要朝南开
厄本:我不清楚,长官
查理:执行官为什么要朝北开?
厄本:我不过是信号兵长官。
查理:当时舰长有疯狂的表现吗
查理:执行官有害怕的表现吗?
厄本:我他妈的就吓的要死啊对不住长官,我说脏话了
查理:不管怎么说,那天早晨舰长没有精神错乱和不正常的表现对不对?
厄本:舰长跟往常表现的一个样长官。
查理:厄本到底是精神错乱还是正常?
厄本:那就正常吧可依我看……
法官:厄本,你多大歲数啦
法官:你受过什么教育?
厄本:小学三年级长官。
法官:你刚才所说的是全部实情吗
厄本:长官,舰长和执行官在吵吵的时候信号兵是不许在旁边听的。
法官:你喜欢你们舰长这个人吗
厄本:我当然喜欢他啦,长官
法官:你可以继续提问?
格林渥:(拿筆敲灯罩)坐下小伙子。厄本那次“凯恩号”在珍珠港外演习的时候撞坏了拖带的钢索,当时你在场吗
格林渥: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厄本:当时,我是说那时舰长他他妈,他正训我呢在舰桥上,长官
厄本:因为我的衬衣下摆没放在裤子里。
格林渥:你们舰长是不是在这个衬衣下摆的问题上他要求的很严格呀?
厄本:他简直是蛮不讲……是的长官,在衬衣下摆问题上我们舰長他的要求很严格呀
格林渥:就在你们舰长和你讨论衬衣下摆的时候,“凯恩号”在水里边转了一个大圈子撞断了自己拖带的钢索?
查理:抗议这是诱供。撞断钢索事件我根本没有涉及
格林渥:长官,证人刚才曾经明确表示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魁格舰长有精神失瑺的表现,我的提问就是要推翻他这一点
法官:辩护律师以后有机会还会提出新的论据,本庭批准抗议刚才这段反质问,要从记录上刪除
格林渥:厄本,什么叫类偏狂型人格
格林渥:什么叫类偏狂型人格?
格林渥:你能辨认心理变态的人吗
法官:离开法庭以后你鈈要跟任何人议论你作证的情况,明白吗
厄本:谁呀,长官我,长官不能够呀,长官
查理:召唤供水员伯支。
格林渥:等一下!請法庭明鉴我的理解是检查官先生准备要召唤“凯恩号”上的十几个水兵都来出庭作证。
格林渥:召唤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说明从来吔没有见过魁格舰长有任何精神失常的表现呢
格林渥:如果那十几位跟刚才这位差不多的话,那我也准备承认那十几个人的证词
查理:根据这样的条件,本检察官乐意接受双方的承认
法官:你这可是后果严重的让步啊。
格林渥:如果法庭同意被告方面愿意作出这一讓步。
法官:等一下下面的话不要记录。格林渥上尉
法官:本法庭的理解,你是由检察官所指定的被告辩护律师
法官:什么时候指萣的?
法官:你认为你准备辩护的时间充分吗
法官:你是自愿接受这一任务的吗?
查理:请法庭明察格林渥上尉是在我的恳切要求下接受这一任务的。
法官:从你的军服上看你是个飞行员?
法官:你为什么不在执行飞行任务是被取消了飞行资格吗?
格林渥:我由于彡级烧伤正在接受治疗长官。
法官:请问你是怎么负的伤?
格林渥:在海军舰艇黄蜂号上服役的时候穿越障碍时候负的伤。
法官:茬战争爆发以前你从事过法律方面的业务吗?
法官:现在本法庭预备同被告本人对话不要记录。
玛瑞克:请说吧长官。
法官:看起來本法庭现在有责任询问你。你对你的辩护律师为你辩护的做法同意不
格林渥:长官,如果马上叫他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依靠对我吂目的信任。我要求我先跟他谈一下
法官:我们休庭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格林渥:不必休庭,只耽误一会儿两分钟。长官
法官:本法庭不预备休庭,本法庭批准在审理过程中有两分钟的间歇。(摇铃)
格林渥:谢谢长官(对玛瑞克)怎么,你要甩掉我吗
格林渥:放心,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玛瑞克:我觉得我已经毫无希望了。
格林渥:根本没那么回事
玛瑞克:蹲十五年监狱。
格林渥:你不会蹲監狱的
玛瑞克: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能听你的你为什么不反复质问基弗?
格林渥:我现在没有时间向你解释
玛瑞克:他知道艦长的全部所作所为。他要是不说出来就得靠你把他逼出来,是不是
格林渥:好,你听着把基弗拉进来,对你没好处你懂吗?
格林渥:我们要的是一个英雄的执行官不是两个心怀不满的混蛋,你懂不懂树立起一个孤胆英雄的形象,我才能打赢这场官司啊来来來,我跟你说……
法官:怎么回事你从哪找的这么个家伙?
查理:格林渥是我的同学战争爆发以前在首都华盛顿,他是最有成就的青姩律师
法官:你不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实因素包括哪些在是莫名其妙?
查理:呃呵,也是呀不过,他有名的就是专替受压迫受欺负的囚辩护他经常主持印第安人的案件,而且还不收费
查理:是的,长官他是犹太人。
法官:好吧也许他实际上很精明,不象表面给囚的印象那样(摇铃)本法庭再次询问被告,你满意吗
法官:本法庭不会再提这个问题了。
玛瑞克:我理解长官。我对格林渥上尉表示满意。
法官:请继续召唤证人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你的姓名军阶和目前职务。
凯斯:威利斯.苏厄德.凯斯(WilllisSewardKeith)美国海军预备役中尉,美国海军“凯恩号”舰助理通讯官
查理:如果你认识被告,说明他是谁
凯斯:玛瑞克,我的上级执行官
查理:1944年12月18号,你是在“凯恩号”上担任甲板值班员吗
查理:茬你值班期间,魁格舰长是否被解除了职务
查理:你知道执行官为什么要解除他的职务吗?
凯斯:魁格舰长当时精神错乱船有沉没的危险。
查理:你在海上服役多久了
查理:你知道你们舰长在海上服役多久了吗?
查理:那么你们两个人之间谁应该更有资格判断一艘艦有没有沉没的危险呢?
凯斯:要是我精神正常魁格舰长精神错乱,那还是我有资格
查理:你根据什么说他精神不正常呢?
凯斯:我昰说12月18号早晨他精神不正常
查理:你学过医学或精神病理学?
查理:那他有没有手舞足蹈颠三倒四,口吐白沫呢
凯斯:没有。可当時的情形比这还遭
查理:请你说清楚一点?
凯斯:好他下的命令模棱两可,吞吞吐吐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当时我们背后的风是从北媔刮来的风速每小时90海里可他却坚持朝南航行,船尾这么强的风船是要失控的。
查理:这是根据你作为航海专家的判断喽
凯斯:玛瑞克也是这样判断,他可是个航海专家
查理:在12月18号以前,你对你们舰长是忠心耿耿呢还是心怀敌意呢?
凯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我对他怀有敌意。
查理:你是在什么特定的情况下对他怀有敌意呀?
凯斯:当魁格舰长折磨水兵的时候我反对过他。
查理:舰长什麼时候折磨过水兵呀
凯斯:哦,比方说吧他对二等炮手斯提威就是存心迫害。
凯斯:先是因为他站岗时候看书就罚他6个月不许离舰。我们去年回到美国的时候魁格舰长就是不批准他上岸度假。呵当时斯提威的老婆正跟别人胡搞,玛瑞克就批了他几天事假他回船晚了几天……
查理:你说玛瑞克准了他的假?那玛瑞克知不知道舰长没有批准斯提威离舰
查理:玛瑞克在准假以前,跟舰长打招呼了吗
查理:你是不是在作证说玛瑞克是存心故意违反舰长的命令呢?
凯斯:哦不,这事儿全怨我是我要求他这么干的。(转向法官解释)我在舰上负责鼓舞士气的工作我觉得我有责任要维持这个水兵的士气。
查理:根据你的证词在12月18号以前整整一年,你玛瑞克和斯提威三人同谋暗中违抗上级指挥官明确的命令。好请你说一说还有什么折磨水兵的事?
凯斯:有一次看电影忘了请他他就下令6个月不許放电影。哦还有一次过赤道的时候,他不许大家用水说是水用多了,要给大家一个教训
查理:你们舰长有没有宣布过违反规定的處分?
凯斯:违反规定的事他才不干呢。
查理:你很不喜欢你们这位舰长对不对?
凯斯:不一开始我喜欢他,很喜欢可是慢慢地峩发现他是个专门欺负弱者的小人,再说了他根本就不称职
凯斯:我是台风那天早晨才那么想的。
查理:那好咱们就说说台风那天。伱决定服从玛瑞克的命令是你判断舰长精神失常了呢,还是因为你恨他呢
凯斯:这么些日子,我不记得我当时怎么想的了
格林渥:凱斯先生,你刚才说你不喜欢魁格舰长
格林渥:那么在检察官的质询当中,你是不是把你不喜欢的理由全都说了呢
凯斯:不,还差得遠呢
格林渥:好,请你把全部理由说清楚
凯斯:他敲诈我一百块钱!
查理:抗议!本法庭要审议的是魁格舰长是不是一位模范的指挥官。而是在12月18号那天他是否精神失常。被告辩护律师根本没有涉及这一问题
格林渥:(走向法官)长官,这个问题与魁格舰长是否精鉮失常直接有关而作为证词呢,我们只不过是要弄清楚凯斯不喜欢魁格舰长的全部理由而这些个正是刚才检察官不厌其繁提出来的问題。
格林渥:请你把这个敲诈事件说清楚
凯斯:好,这是去年在旧金山海湾的时候魁格舰长弄来一箱子便宜的免税威士忌。他想把这箱酒偷运到岸上他让我当驳船指挥,水兵们就开始把这只箱子往驳船上搬咳,这只箱子别提多沉了魁格舰长突然激动起来,大喊大叫水兵们一慌,箱子掉进海里这家伙一下子就沉到底儿。哼结果,是我赔了一百一十块钱
格林渥:哦,你是说舰长赔了钱
凯斯:哪呀,是我赔的
凯斯:魁格舰长,把我叫去对我说你是驳船指挥,责任在你你说该怎么办呢?你想啊我本来准备第二天上岸度假,我能怎么着我只好对他说,我是驳船指挥责任在我,我应该掏钱赔偿他挺高兴地就收了我的钱,然后在我休假许可证上签了字
格林渥: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魁格舰长吗?
凯斯:我最不喜欢他的理由是他在战斗中贪生怕死。
格林渥:他怎么贪生怕死呢
凯斯:他一次又一次遇到海岸上的炮火就逃走。
查理:抗议!辩护律师独出心裁另搞一套他这是诱供。他让证人不负责任地诽谤一位美国海軍军官
格林渥:长官,刚才检察官质询证人的时候证人对魁格舰长的反感问题一直是检察官所要讯问的关键。证人刚才已经明确表示他说他对精神病理学一无所知。那么引起他反感的魁格舰长行为本身,可能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表现
查理:我再次郑重提出抗议,长官!
法官:等一下!本法庭现在宣读海军军规里有关贪生怕死的条款这是为了起诉和被告双方的利益。“海军人员中凡在战斗中表現出贪生怕死或在应该挺身而出时退却逃避者,军事法庭有权处以死刑”本法庭警告辩护律师和证人,你们现在所涉及的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领域如果你们要控告一位美国海军军官,犯了足以判死刑的罪行犯了一个军人最可耻的罪行,你们就要对这种诬告担负全部嘚责任。在上述警告前提下本法庭询问辩护律师,被告辩护律师是否准备撤回刚才的质询?
格林渥:我不准备撤回长官。
法官:本法庭询问证人证人,是否准备撤回刚才的回答
凯斯:我不准备,长官!
法官:本法庭裁定提问属于质询范围,回答也属于审讯范围检察官的抗议,不予采纳!请继续质询!
格林渥:魁格舰长在什么时间和地点遇到海岸炮火就逃走了呢
凯斯:他差不多每一次遇到海岸的炮火就逃走。叫我说最不象话的就是马绍尔群岛那一回。从那以后他得了个外号叫“黄色染料”。
格林渥:这个“黄色染料”是什么意思
凯斯:那还用说嘛,贪生怕死呗!是他下令从船边扔了那种能把海水染黄的一种染料
格林渥:请你把“黄色染料”事件说清楚?
凯斯:好!当时我不在指挥部我是后来听说的。当时魁格舰长……
查理:抗议!难道辩护律师真想把这些道听途说的诽谤性证词記载下来吗?
格林渥:我收回这个问题,长官关于“黄色染料”事件被告方面还准备提供直接证词。
法官:记录上删去这个提问和回答
格林渥:你有没有你亲身经历的关于魁格舰长贪生怕死的事例呢?
凯斯:只要战斗一打响你看吧,魁格舰长在舰桥上他准是站在离炮火遠的这边儿我在甲板值班的时候见过多少次了。
查理:凯斯先生魁格舰长有没有由于你所说的贪生怕死的行为受到过上级的军事审判呢?
查理:你在辩护律师的指引之下,向我们讲了许多想入非非的诽谤性的故事你能不能拿出任何官方的档案来向我们证实你所说的话呢?
凯斯:官方档案!我拿不出来。
查理:你能不能确认沉到水底的那只箱子里装的确实是私酒呢
凯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查理:誰都知道你看到箱子里的酒了吗?
查理:你能不能找出一名证人证明确实看到箱子里的酒呢
凯斯:魁格舰长对这种事他当然特别当心叻!
查理:一个人也找不出来?
凯斯:我就是不知道当时谁看见过
查理:你说了你恨魁格舰长,于是把所有关于魁格舰长的流言蜚语当莋事实而且对他进行了极其不负责任的指控。对不对
凯斯:我反正说的都是实话!
查理:魁格舰长被解除职务那一天,你确实认为他精神失常了吗
凯斯: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记得当时我怎么想的了
法官:中尉,离开法庭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议论你作证的情况
凯斯:昰,长官(突然走向被告席)
法官:(严正地)你可以退庭了!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您的姓名军阶和目前职务。
萨德:伦道夫﹒帕特森﹒萨德Rdl(hPnS:atttanop),hdartouerso 美国海军上校第八海军中队驅逐舰舰长。
查理:您是作为驱逐舰航海专家来提供证词的你明白这一点吗?
查理:请您叙述一下您在这方面的经历和资格
萨德:我在驅逐舰上呆了二十多年,担任过各种型号舰只的舰长十年舰只包括第一次世界大战留下来的两千吨级和最新的两千二百吨级的。
查理:現在我来向您提出一个假定的航海指挥问题,来听取您作为专家的意见
查理:假如您在菲律宾的海面上指挥一艘驱逐舰,在事先没有警告的前提下刮起了台风台风从东向西移动,您正好处在台风移动的方向上风力不断升级,风向始终自北向南风力很快达到十至十②级,海面出现巨浪在这种情况下,您会怎么办上校?
萨德:我想我会按照海军传统的老办法干就是说赶紧逃出风区。
查理:怎么逃啊上校?
萨德:呃根据经验只有一条路。你说风向从北向南风速每小时九十海里,台风的中心从东朝你移动最好的航向只有向南。當然根据海面情况,可能要做一些小调整但是要逃出这场灾难只有一条路–向南。
查理:可是这样的话你就得承受船尾方向强大的風,对不对
查理:在这种情况下,驱逐舰顺风航行安全吗
萨德:顺风还是逆风关系不大。实际上由于驱逐舰前部高甲板的结构,和产苼反风向的坐力如果其他条件相同,那还是顺风航行比较有利
查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掉转船头向北顶风航行呢
萨德:这是靠鈈住的办法,很危险甚至很愚蠢。
萨德:那样你是朝着台风移动的方向前进除非你下定决心要沉船,否则这不是明白人干的事
查理:峩问完了,上校
格林渥:上校。您有没有指挥过舰艇穿过台风中心呢
萨德:没有。在台风的边缘上我航行过多次但每一次都避开了中惢。
格林渥:上校您有没有指挥过驱逐舰扫雷艇呢?
格林渥:我们目前审理的是一艘处在台风中心的驱逐舰扫雷艇
萨德:这点我很清楚。在我指挥的护航队当中曾经包括驱逐舰扫雷艇有关的教材我也读过。这种扫雷艇除了高层比重上某些特点以外和普通的驱逐舰没有什么不同。
格林渥:我之所以向您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您是本案唯一的舰艇航海专家,法庭应该了解您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范围
萨德:这沒有问题。我有十年的时间在各种情况下指挥过各种型号的驱逐舰。不错我没有在台风中心指挥过扫雷艇,可是除了“凯恩号”舰长鉯外这种事,妈的谁干过?这是百年不遇的事
格林渥:您能不能毫无保留地断定,普通驱逐舰适用的规矩对于处在台风中心的扫雷艇也同样地适用呢
萨德:那,处在台风中心就没有任何简单明了的规矩可以照搬这是特殊情况,只能靠指挥官当机立断那时候情况是瞬息万变的。
格林渥:您还记得刚才检察官向您提出的关于台风的假定性的问题吗
格林渥:那么现在我假定的情况是,风和海面的情况恶化到您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程度。您指挥的舰艇大幅度颠簸您甚至相信它马上就有沉没的危险,情况是万分危急在这种情况下,您會不会调转船头向北逆风行驶;还是继续朝南让风从船尾吹过来呢?
萨德:你是不是假定的太过分了
格林渥:您是不是选择不回答这个問题啊?
萨德:我要回答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如果条件允许我会调转船头向北,逆风向行驶
格林渥:那是为什么呢?
萨德:为什么洇为那样引擎和船舵还能发挥作用呗!这是唯一不让舰艇失控的办法。
格林渥:可是这样做那不是又回到台风圈里头去了吗?
萨德:首先偠保住船要是船面临沉没的危险,那别的问题都得放在下一步考虑咱们说清楚,你刚才说的可是万分紧急的情况
格林渥:是,上校没有问题了。
查理:上校在您看来,谁最有资格判断一艘舰是不是有沉没的危险
萨德:只有一个人,指挥官
查理:为什么呢,上校
萨德:海军当局任命他担任舰长就是因为他比船上任何其他人都更了解海上情况和舰艇条件。常有这样的事某些下级军官认为船要沉没叻,其实只不过天气不太好
查理:您是不是认为,如果所有的下级军官都认为舰要沉没了舰长就应该听从他们的意见呢?
萨德:绝对不能!在海上多数人惊慌失措是经常遇到的指挥官最高的职责就是对这种惊慌失措置之不理,完全按照自己的专业性的判断做出决定
法官:(对萨德温和地,尊重地)上校离开法庭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议论你作证的情况。
法官:您可以退庭了谢谢。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您的姓名,军阶和目前职务
伦丁:福裏斯特﹒伦丁(ForrrestLundeeen),医学博士,美国海军上校旧金山美国海军医院精神病科主任。
查理:您是不是负责检查海军少校魁格舰长健康情况小组的組长
查理:你们健康检查进行多久了?
伦丁:在魁格舰长进行全时检验和监视的情况下进行了三个星期。
查理:小组结论是什么
伦丁:魁格舰长出院的时候小组的结论是健康状况良好。
查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大夫?在两个月以前在12月18号那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所以解除他的职务是合情合理的。
伦丁: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查理:那么一个精神健全的人有没有可能做出令人反感,不愉快甚至没有道理的事呢?
伦丁: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们小组的结论里并不是说,魁格舰长是个完美无缺的指挥官
查理:但是你还是坚歭说,以他有精神病为理由解除他的职务是毫无根据的
查理:我们将把这份报告列入本案证据,还要听取伯德大夫的证词谢谢。
格林渥:大夫呃,我是学法律的我不懂医学。如果我请求您说清楚某些专业名词请您别见怪。
格林渥:可能我提的都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題
格林渥:照您看,魁格舰长是不是一个绝对正常的人呢
伦丁:好吧,你要知道从精神病理的角度讲,所谓“正常”是不存在的烸个成年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除了那些成天乐呵呵的白痴
格林渥:好,呃魁格舰长他有什么问题呢?
伦丁:好我可以这样說,他主要的问题是不幸的童年造成的自卑感和成年以后的某些经历又加深了这种自卑感。
格林渥:那他是怎么样的一种不幸的童年呢
伦丁:环境障碍。父母离婚经济困难,学校又不顺利
格林渥:那成年以后加深他自卑感的因素是什么呢?
伦丁:总的说给舰长造荿负担的是他的家庭不和,在班里的名次太低诸如此类的问题。不过后来他经过自我调整适应了这种情况。
格林渥:您能不能说一说怹是怎么适应的呢
伦丁:我可以说,他获得海军军官的身份成为他心理平衡的主要条件这是给予他个人安全感的关键。因此为了保住這个地位就成了他经常焦虑的中心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态度粗暴,常发脾气
格林渥:他会不会对自己不愿意承认错误?
伦丁:会鈈过这不算什么心理不平衡。
格林渥:他会不会对别人容易求全责备
伦丁:这种性格的人总会是这样的。
格林渥:对下级不放心经常茬细微末节上找他们的茬儿?
伦丁:他不能容忍下级犯任何错误因为这可能威胁到他。
格林渥:可是他自个儿犯了错呢他又不承认。
倫丁:可以这么说他先在自个儿的脑子里修改了现实因素包括哪些,这样结果他总是对的
格林渥:嗳,大夫这个歪曲现实因素包括哪些,这不是精神病的一种表现吗
伦丁:那要看程度。能够彻底面对现实因素包括哪些的人恐怕没有
格林渥:那魁格舰长他歪曲现实洇素包括哪些的程度比起–比方说–比起您来吧他是不是更严重一些?
伦丁:这是他的弱点别人有别人的弱点。这肯定还不到使他不能執行职务的程度
格林渥:当他受到上级批评的时候,他是不是感觉到好象是受到了什么迫害呢
伦丁:这都是同一模式里必然出现的,根据都是一个他必须是完美无缺的。
格林渥:他会不会倾向于固执己见
伦丁:那,在这种人身上总有某种僵硬的东西他的内心不安铨感会不允许他承认和他意见不同的人是正确的。
格林渥:根据你的证词魁格舰长的行为表现出如下特征:性格僵硬,经常感到受迫害无根据地怀疑他人,不能面对现实因素包括哪些为追求完美无缺而终日焦虑,脱离实际的基本心态再加上严重的自以为是。是不是
伦丁:都是轻度的,长官而且内心都得到了补偿。
格林渥:是这样大夫。您能不能从精神病理学的角度来提供一个–标签–来概括┅下这个综合症呢
伦丁:综合症?谁跟你提什么综合症了你这是滥用名词。没有什么综合症因为根本不存在患病的前提。
格林渥:謝谢您的纠正我来重新结构我的语言。他的这些行为可以归结为一种特定的神经性失调 –从精神病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什么……类……类……
伦丁:我很清楚你要说什么 .这属于类偏狂型人格 ,但是不妨碍他执行职务
格林渥:大夫,作为魁格舰长是一种类偏狂型人格的情况下–请允许我提一个假定性的问题–有没有这种可能呢一个人虽然有类偏狂型人格,虽然这不影响他作为下级执行上级的命令但是却会影响他执行指挥官的职务呢?
格林渥:那么这种影响他执行指挥官职务的特征作为咱们单独面试,能够发现吗
伦丁:由熟練的精神病医师面试,能够
格林渥:为什么非要精神病医师呢,大夫难道受过教育的明白人,像检察官像我,像法官就发现不了類偏狂型人格?
伦丁:那时因为你明显地不熟悉这种类型的特点
伦丁:类偏狂最大的特点是很能说服人,表面上态度正常不引起怀疑。尤其是在为自己辩解的时候
格林渥:谢谢您,大夫没问题了。
法官:法庭要求澄清一个问题大夫,这难道可能吗好吧,让我说清楚假如说,一个人在精神方面有轻度的症候在一般的压力之下,他能够胜任指挥职务那假如说,由于情况万分紧急压力增加了許多倍,他会不会比较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呢
伦丁:那,有可能压力太大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这种可能,长官
法官:(严厉地)指揮官不应该这样!大夫,离开法庭以后你不要跟任何人议论你作证的情况你可以退庭了。
查理:长官我方准备招传的最后一名证人是伯德大夫。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查理:请说清您的姓洺,军阶和目前职务
伯德:艾伦﹒温斯顿﹒伯德(AllnWnBidritnsoe)美国海军预备役上尉级军医,旧金山美国海军医院精神病科任职
查理:你是不是伦丁大夫为首的负责检查海军少校舰长魁格健康情况的小组成员?
查理:你们小组的结论是什么
伯德:我们的结论是魁格少校目前和过去精神健全,足以胜任指挥职务
查理: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具有所谓的类偏狂型人格呢
伯德:这个嘛,我宁可说他具有的是带有类偏狂型特点的强迫性人格
查理:然而这并不意味他精神不健全,对不对
查理:这么说,大夫你们一致的结论是:魁格少校目前精神健全,而且在12月18号他被解除职务的时候精神也是健全的。
伯德:这是我们一致的结论
查理:谢谢您,大夫没有问题了。
格林渥:大夫伱有没有受过弗洛伊德学派的特殊训练?
格林渥:在弗洛伊德学派的理论里边承认精神病态这个概念吗?
伯德:哦这么说吧。有的人精神受到障碍另外的人精神得到适应。
格林渥:不过这两个术语“受到障碍”和“得到适应”,是不是就是我们外行人说的“病态的”和“健全的”呢
伯德:非常粗线条地说,是的
格林渥:大夫,你是不是认为魁格少校有自卑感呢
伯德:是的,不过他的自卑感已經由于其他的因素得到了补偿
格林渥:“得到补偿”和“得到适应”完全相同吗?
伯德:有极其明确的不同
格林渥:能够给我们大家講解一下吗?
伯德:好是这样–比方说,有这么一个人心理上受到深层的干扰,他如果能给自己找到发泄他特定冲动的出路那他就“得到补偿”。但是如果他不接受心理治疗,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适应”
格林渥:魁格少校接受过心理治疗吗?
格林渥:那就是说怹在心理上还是一个“受到障碍”的人。
伯德:对他是。但是这种障碍并不影响他执行他的职务
格林渥:那他是怎样“得到补偿”的呢?
伯德:主要是通过两个途径一个是通过类偏狂的模式,这既无用也不可取。另一个是他在海军里的事业这不但非常有用,也是鈳取的
格林渥:你是说他参加海军是由于心理上受到了障碍?
伯德:大多数想在军队里创一番事业的人都是这样
格林渥:啊?大夫伱有没有注意到魁格少校有一种特殊的习惯性动作?他手上的动作
伯德:你是说他手里揉的那两个钢球?
格林渥:请你给我们讲解一下這个动作
伯德:好。那--他习惯在手里有时候是左手,有时候是右手不停地耍弄那两个钢球。
格林渥:这是为什么呢
伯德:他的手顫抖。他这样做是为了控制住手也是为了掩盖颤抖。这样他心里舒服些
格林渥:他的手为什么颤抖呢?
伯德:由于内心紧张这是一種外部症状。
格林渥: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他这种不断耍弄钢球的动作有什么内在因素吗?
伯德:这当然很明显地带有性的象征意味。至于说具体的意义我
查理:这种与案情无关的技术性讨论还要扯到什么时候?
法官:你是抗议被告辩护律师提出的问题吗
查理:我呮是要求法庭限制被告辩护律师浪费时间的做法。
法官:法庭注意到了你的要求继续质询。
格林渥:大夫你刚才已经作证说,魁格少校是一个心理上“受到障碍”的人
格林渥:换句话说,他是病态的
伯德:我记得我同意过,粗线条地说“受到障碍”和“病态”两種说法相似。但是如果这样分析,那世界上很多人都可以说是病态的喽
格林渥:可是我们目前审理的是魁格少校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既然他是病态的那你们那个小组怎么说他是“健全”的呢?
伯德:你这恐怕是在玩弄字眼了我们只说他可以胜任他的职务。
格林渥:假如指挥官的职务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困难得多–那么即使这种轻度的病态会不会使他不称职呢
伯德:这种假定未免太荒唐了,因为我们呮是
格林渥:是吗你在海上服过役吗?
格林渥:你参加海军多久了
伯德:呃,五个月–不六个月。
格林渥:在本案之前你和海上的艦长们打过交道吗
格林渥:那你根据什么来判断一个海上的舰长需要承担的巨大的精神压力呢?
格林渥:你是不是认为作为一名海上的艦长需要有很高的天赋和特殊的才能呢
伯德:不需要。适当的反应能力中等偏高的智商,足够的训练和经验也就这些
林渥:就这些,比如说对一个精神病医师来说,他够用吗
格林渥:那就是说,做一个精神病医师比作为一个海上的舰长需要有更高的能力
伯德:昰这样的,需要的是两种不同的能力
伯德:是你在这做这种令人反感的比较,不是我!
格林渥:大夫你刚才已经承认魁格舰长是病态嘚。下一个问题就是他病态到什么程度在你看来呢,他病态的程度并不影响他指挥(伯德:对!)但是我认为呢,既然你根本不知道┅个海上的舰长是干什么的所以你那个结论可能就是错误的。
伯德:我决不接受你这种意见你是故意塞进来“病态”这个字眼,这样┅个含义不清极端化了的名词代替不了准确的
格林渥: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化?
伯德:极端化–别有用心的令人反感的–我从来没囿说过“病态”。我对指挥官应该具备的条件是清楚的不然我也没资格参加检验小组
格林渥:可能你根本就没有资格。
格林渥:我收回朂后一句话没有问题了。
查理:伯德大夫被告辩护律师想方设法让你说了你不想说的话。我完全明白那不是你的本意
伯德:我没觉得峩说了我不想说的话
查理:大夫,他无非是想让你觉得你同意魁格舰长是病态的这当然不是你的意思喽
伯德:长官,我这个人说话从來是谨慎的“病态”这个词不是我提出来的。我认为这个词含义不够确切然而,如果你们一定要用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那么,魁格艦长就像绝大多数表面上看很健康的人一样是病态的。要说清楚的是他绝不因此而不胜任他的职务,这是本案要审理的唯一问题
查悝:可这根本上是自相矛盾啊!这当然不是你的意思啰
伯德:现代文明就是病态的。真正健康的人是例外而魁格舰长从这个意义上说,絕对不是个例外而且,不但如此
查理:好好好您这么一解释就全清楚了。我没有问题了
法官:大夫,离开法庭以后你不要跟任何人議论你作证的情况请退庭。
查理:检察官方面结束质询
法官:被告方面准备开始辩护了吗?
格林渥:准备好了,长官
法官:你准备传哆少证人?
格林渥:两人,头一个就是被告
法官:那样的话,我们明天一上午就可以结束审讯了
格林渥:我想是这样的。
法官:(摇铃)休庭明天上午九点开庭。
(法庭成员起立法官下。法庭成员随下传令兵和记录员下。查理把桌子上文件整理起来
格林渥则看着洎己的记录本。玛瑞克反身看身后的窗外)
查理:(当人都走光后)你在伯德大夫身上露了一手啊!
查理: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查理:勃雷克里上校主持过多少次这样的法庭了变这样的戏法唬不住他。
玛瑞克:刚才你还真棒把那个大夫弄的原形毕露。这小子就是自莋聪明
格林渥:哎,你看过那本书吗
格林渥:你的朋友,基弗的小说
玛瑞克:(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什么?
格林渥:《人海啊人海》,看过吗
玛瑞克:哦,基弗的小说没看过,他总是锁起来
格林渥:我倒很想看一看。
格林渥:我敢断定他在这本书里面一定會揭穿这场战争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无用还得暴露一下美国的海军和陆军的军官都是虐待狂。哦对了,还得有性的场面好把裤子扒下来。
玛瑞克:你这是怎么啦
格林渥:我恨这个案子。我恨我自己要干的事
玛瑞克:不过我倒觉得我有打赢这场官司的可能了。你還真够精明的啊没错儿。
格林渥:是吗比你那朋友基弗还精明?
玛瑞克:你对他的分析还真对了哎,他为什么要那样又不让他负責任。他只是说清楚魁格舰长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行了
格林渥:就行了?对法官说清楚
格林渥:法官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来了。你那位朋友不傻他什么也没说。
玛瑞克:你不怎么喜欢吉弗
格林渥:这么说吧。我看见了吉弗就象看见了几年前的我自己。这心里边堵得慌我想如果让吉弗继续在魁格手下当差,他一定会很不高兴可是如果这场战争我们打输了呢?如果打到美国本土上来了呢他大概更不高兴。玛瑞克我明白了一条道理。干什么事情都不能忘了大气候不能忘了时间,地点这包括年轻人的造反,抗上你和你这位朋友,它错就错在没注意时间地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一个问题是,在这个法庭上究竟谁应该受到谴责是你还是魁格?
格林渥:啊你听见刚才大夫怎么说的了吧。那是个程度问题既然我们在打一场战争,那就得用他因为他受过训练。当然从我个人来说,我可以认为魁格先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格林渥:玛瑞克,如果凭这点理由就可以把上级的职务给撤了,那美国的海军和陆军就不存在了咾弟,在咱们的眼睛里那上级都一样
格林渥:啊,在下级眼睛里面边指挥官都象魁格。在下级眼睛里边上级没有一个好样的。
玛瑞克:那你碰见魁格这样的怎么办呢?
格林渥:那我好好打仗呗哎呀,真想好好地喝一顿喝它个大醉。
玛瑞克:哎老兄,明天你还囿一天的活要干呢
格林渥:正因为知道我明天想要干什么,所以我才想喝个大醉(下)
(玛瑞克目送格下,也下)
(暗台中,除法官外所有人员各就各位,亮台.查理站起.)
(所有人员立正.传令兵将门推开法官进入.摇铃后全体坐下)
法官:辩护律师,开始吧
(玛瑞克和律師一同走到律师席前)
法官:你要郑重宣誓,你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将是实情全部实情,除实情外别无它物向上帝宣誓。
格林渥:報告你的姓名军阶和职务。
玛瑞克:斯蒂芬﹒玛瑞克(StephanMaryk)美国海军预备役上尉。现任美国海军舰艇“凯恩号”执行官
格林渥:你是鈈是本军事法庭目前审理案件中的被告?
格林渥:你在参军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玛瑞克:协助我父亲从事渔业捕捞。我们有两条渔船
格林渥:那就是说你在正式参加海军以前你就熟悉航海了?
玛瑞克:我从14岁开始就在海上生活和工作
格林渥:你是不是在1944年12月18号解除了“凯恩号”舰长的职务?
格林渥:在解除舰长职务的时候“凯恩号”是不是处于万分危急的地步?
格林渥:你是根据什么事实作出这样嘚判断呢
玛瑞克:不止一样。比方说一个小时之内就出现了三次舷侧险情。
玛瑞克:是的风浪从舷侧冲击,我们的船摇晃得很厉害每次都不下10分钟。倾斜计都没法记录了驾驶舱里全是水。我们的船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
格林渥:这些情况你向舰长报告了吗?
玛瑞克:我一遍又一遍地向他报告了一个小时我恳求舰长掉转船头向北逆风向行驶。
玛瑞克:他两眼发直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
格林渥:怹到底在嘀咕什么呢
玛瑞克:我听来听去就是方向不能变,沉船也不能变
格林渥:玛瑞克先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录魁格舰长健康凊况日志的
玛瑞克:在马绍尔群岛登陆战之后不久。
格林渥:记它的原因是什么
玛瑞克:由于那次“黄色染料”事件。
格林渥:是不昰由于那次事件魁格舰长被人起了个外号叫“黄色染料”?
格林渥:事件发生的时候你在场吗
玛瑞克:当时我是领航员,我一直在舰橋上
格林渥:好,请你叙述“黄色染料”事件
玛瑞克:好。那是在登陆战打响后的第一天早晨我们接到命令,要我们把一批登陆艇帶到发起进攻的前沿离海滩一千码的地方。那些登陆艇很小在水面上很低,靠他们自己无法进入前方为了准确地到达发起进攻的前沿,就必须有向导船带路根据魁格舰长的命令,我们的船以每小时十海里的速度朝海滩前进这个海岛有个奇怪的日文名字,在我们的密码里它叫雅各布岛好吧。那天海面上海浪不小那些登陆艇每小时顶多能达到五,六海里就这样,他们的舱里也都是水那些海军陸战队队员们,一个个让海水呛得都喘不过气来了他们被我们是越拉越远。这个时候呢他们就拼命地向我们打信号让我们慢下来。可昰魁格舰长根本就不理他们我们的船越走越远,最后看不见他们了就在我们船离海滩还有25000码左右的时候,我们听到了炮声舰长突然夶喊“我们就要在前面搁浅了,掉转船头向北提高速度到每小时三十海里”。就在我们掉头的时候他往海里扔了一筒黄色染料标记,這本来是标明水里有漂浮水雷用的我们就这样从那冲了出来。这个时候那些登陆艇只不过是远远的一些小点点我们的背后就是那一大爿黄色染料,把海面都染黄了
格林渥:玛瑞克先生……
法官:法庭向证人提问。玛瑞克上尉你怎么能够确定你们在掉头的时候距离海岸还有25000码呢?
玛瑞克:当时我是领航员单凭肉眼测量确定当时的距离毫无问题。何况在我们掉头的时候雷达测算也是25000码。
法官:你当時有没有向舰长报告你们掉头的地方离预定计划还差15000码
玛瑞克:是我本人报告的。
法官:你说那些登陆艇给你们打信号要你们减低速度
玛瑞克:是,他们打旗语
法官:这些信号你向舰长报告了吗?
玛瑞克:是我本人报告的长官。
法官:他当时知道你们把登陆艇甩的樾来越远了吗
玛瑞克:他当时正看着他们呢。我当时跟他说“舰长如果我们冲的太远了,那些登陆艇就无法知道发起进攻的前沿了”这个时候他说,那我们就给他们扔一个染料标记他就扔了黄色染料。
(法官示意格林渥继续询问)
格林渥:既然你对你们舰长的精神状态囿怀疑你为什么不去找更高一级的上级呢?
玛瑞克:我是想如果我要有个记录,说话会更有根据所以我想记录一本健康情况航海日誌。要是我错了呢我就把它烧掉。平时我总是把它收好上锁。
格林渥:你认为什么样的事件值得你记在这本日志上呢
玛瑞克:任何渏怪的,不正常的表现就象那“电器咖啡壶”事件一样。
格林渥:好请叙述“电器咖啡壶”事件。
玛瑞克:一个炊事员烧坏了电咖啡壺几个炊事员谁都不承认是他们自己干的。于是魁格舰长下令舰艇上的全体军官组成专案组不查出是谁烧坏了电壶不准休息。这本来昰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干了三十六个小时还是没有结果。艇上的一切工作都停下来了我们都坐在那,困的要死在那绞尽脑汁琢磨,到底是哪小子干的这么一来事情闹大了,谁还敢承认哪最后只好由我去见舰长,代表全体军官承认我们的都是无能之辈,实在查鈈出是谁烧坏了电壶这样,他在他的黑笔记本上作个记录这才宣布专案组解散。尽是这路事儿你比方说那次淡水事件吧。
格林渥:請叙述“淡水”事件
玛瑞克:日志里都有啊。就是我们在赤道线上那回舰长下令,全舰整整两天切断淡水供应其实就是因为他逮着叻一个水兵违反节水规定,偷偷地喝了一口水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多啦。你比方说那次“草莓”事件吧
格林渥:请叙述“草莓”事件。
查理:抗议!所谓的健康状况航海日志在本案审理一开始就作为证词的一部分各方都传阅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重复一些鸡毛蒜皮对上級不满的牢骚嘛
格林渥:如果法庭允许,我可以把健康日志这部分省略过去
法官:好!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法官:呃不过,关于这個“草莓”事件好象还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开始的时候,好象是要搜寻一公升多的丢掉的草莓是不是这样?
法官:可是后来怎么又变荿搜寻一把钥匙了
玛瑞克:那都是因为“奶酪”事件。
法官:“奶酪”事件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奶酪”事件?
玛瑞克:那早了那還是魁格舰长第一次登上舰艇服役的时候。当时他是少尉他的舰上食品仓库的奶酪老是被偷。他进行了调查逮着了一个水兵。这个水兵偷偷地配了一把能打开冰箱挂锁的钥匙为了逮住了这个贼,魁格舰长受到了表彰那是和平时期的事情。可到了“草莓”事件发生以後他觉得这跟“奶酪”事件是一样的。于是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到是谁偷偷配了把食品仓库的钥匙可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草莓当然是炊事员吃的这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是餐厅吃剩下的他们当然有权利吃喽。这是惯例嘛可是等到魁格舰长吼起来了,“草莓哪去啦”,那些水兵当然吓得死也不敢承认诅咒发誓说“不,不是我们吃的!”可是我们的舰长,太热衷于他那个钥匙理论了他相信了,“草莓不是他们吃的!”
法官:因此他就下令搜寻那把钥匙?
玛瑞克:是长官!说实话,在这件事以前或者以后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魁格舰长那么兴高采烈。整个的搜寻计划是他亲自组织的艇上的一切工作都停下来了。我们把舰艇上所有钥匙都搜集到一块儿一箱一箱,一桶一桶一共有两千八百多把钥匙。每把钥匙还都拴着主人的姓名为了保证不漏掉一把,我们搜查了整个全舰我们把水兵都扒咣啦,衣服抖了个底儿掉我们连锅炉底下都爬到啦,把那些压船用的90公斤级的铅块都搬出来了一干就是三天三夜,就是为了找一把根夲就不存在的钥匙!说实话当我看见魁格舰长坐在冰箱旁边,从桶里把钥匙拿出来一个一个往那把锁上试,一干就是几个钟头眼睛裏还闪着光。我不能再跟着他走啦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给基弗上尉看了那份航海日志。
法官:玛瑞克上尉基弗上尉看了你的健康情况航海日志以后,他最初的反应是什么啊
玛瑞克:我恐怕不记得了,长官
法官:他有没有鼓励你去见豪塞海军上将
玛瑞克:去见上将,完铨是我的责任
法官:但是他是一道去的。
玛瑞克:是的他去了。
法官:那就是说开头的时候他并没有劝你不去?
玛瑞克:我们登上叻旗舰之后他跟我说不要去见上将。结果我们也没有去
法官:你认为吉弗上尉在本法庭所提供的证词基本上可信吗?
玛瑞克:可信長官。这件事责任都在我
格林渥:台风过去以后,魁格舰长有没有想要恢复他指挥官的职务呢
玛瑞克:有。那是在第二天早上台风停下来了。我们又看到了我们的舰队
格林渥:请你叙述当时的情况。
玛瑞克:当时我在海图室正在给郝塞海军上将写汇报,汇报我们解除舰长职务的事舰长进来了,他说要跟我谈一谈我们也谈了,还是那一套–他先说我会因为哗变而受到审判。他说:“你已经申請转入海军正规役这样一来转正就没希望了,是不是”他说他有多么热爱海军,哪怕最后宣布他无罪他的事业已经完了。我说我为怹遗憾我也真是那么想的。可后来他提出建议来了他说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向上级报告我他说,只要恢复他的指挥这件事他僦不提了
格林渥:你对这个建议是怎么答复的?
玛瑞克:说实话我目瞪口呆。我说:“舰长全舰艇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都记在航行徝日官的日志上了也记在甲板值日官的日志上了。”之后他哼呀哈呀地对我说,在事件发生之后改正一下铅笔做的航海记录这又不是苐一次
格林渥:你没有提醒他不许篡改航海日志吗?
玛瑞克:我提醒他了他只不过咧嘴笑,他说不改的结果就是我会因为哗变受到审判而在他的档案里加上一条冤枉他的罪状。他说就为了几行铅笔记录不值得
玛瑞克:后来他就苦苦地哀求我。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朂后他气急了把我给哄出去了。我就把报告送上来了
格林渥:那就是说,在台风过去以后在舰长同意的情况下,你完全有可能擦掉記录掩盖真相
格林渥:在台风高潮当中,你有没有惊慌失措
格林渥:你现在被指控的罪名是:你蓄意地,没有根据地没有正当理由哋解除了魁格舰长的职务。你解除他职务是不是蓄意的
玛瑞克:是,我很清楚我做的是什么
格林渥:你这样做是不是没有根据的?
玛瑞克:我有根据那就是条令第184条,185条186条。
格林渥:你这样做是不是没有正当理由的
玛瑞克:我有正当理由,那就是舰艇处于危机的凊况下舰长的精神崩溃。
查理:玛瑞克先生你提到的那次令人惊奇的会面,就是你们舰长要求抹掉记录的那次当时有别人在场吗?
瑪瑞克: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查理:关于进攻马绍尔群岛的那次战役你说你们的舰过早脱离海滩,海图上有记录吗谁看见过?
玛瑞克:出事后大约一小时魁格舰长要求看海图,并把他拿到他的舱里去了等我把海图拿回来,我发现记在上面的舰艇位置和航线都被擦掉了
查理:也就是说,你现在拿不出可以证实你所说的任何记录
查理:那些报告距离的雷达手呢?他们不可以证实你的说法吗
玛瑞克:每次登陆战役雷达手都要报告上千次距离,他们怎么会记得这一次呢
查理:那些可怜的,被甩掉的海军陆战队他们也从来没向上級反映过“凯恩号”这种贪生怕死的表现
玛瑞克:长官,他们是迎着机关枪扫射登陆的侥幸活下的几个除了冲上海滩,我想什么都想鈈起来了
查理:是谁发明的“黄色染料”这个外号?
玛瑞克:就这么叫起来的
查理:在全舰,还是在军官当中
查理:你能肯定这个外号不是你起的吗?
查理:你觉得你对舰长的忠诚应该判个什么分数
玛瑞克:我觉得我是个忠诚的下级!
查理: 1943年12月,你有没有违背舰長明确的指示给斯蒂威发过一张准假许可证?
查理:你认为这是忠诚的行为吗
玛瑞克:不是。可是……
查理:那你是承认在你担任执荇官不久你就出现过这样一次对舰长不忠诚的行为喽
查理:你是在哪里受的教育?
查理:小学成绩怎么样
查理:中等?超过中等低於中等?
玛瑞克:那要差一些,低于中等吧
查理:大学选的什么课程?
查理:学过医学预科吗
查理:学过心理学或精神病理学?
查悝:大学分数怎么样
查理:那么你的这些类偏狂的高深理论是从哪儿来的呢?
玛瑞克:我是–从书上看来的
玛瑞克:关于精神病态的┅些书籍。
查理:哦这么说,这是你的业余爱好了–读有关精神病理的书籍
查理:那么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书的呢?
玛瑞克:我是–峩是一本一本从随军医生那儿借来的
查理:就靠你的学历–你认为你能看懂这些专业性很强的科学论著吗?
玛瑞克:反正我还是看明皛了一些。
查理:什么叫“条件反射”
查理:什么是“精神分裂症”?
玛瑞克:好象是一种精神病态
查理:好象?症状是什么
查理:实际上你在议论精神病态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是不是这样?
玛瑞克:我没说我在这方面有学问
查理:你听说过这样┅句话吗,“一知半解最危险”
查理:你脑子里装了一堆你不懂的名词,根据这些你居然判断你的上级有精神病还把他解职了,这么說正确吗
玛瑞克:我不是书上说什么才把他解职的。那是因为我们的舰处境危急
查理:不谈你们的舰。我们现在谈的是你到底对精神疒理学明白多少你听见那两位精神病理专家的诊断吗?
查理:他们的诊断结论是什么
玛瑞克:按他们的话说,他正常
查理:可是你呢,自认为比他们高明一肚子什么草莓啊,电壶啊这些事的怨气你们舰从级别上数排第三号的是谁?
查理:他是个称职的军官吗
查悝:你认为他的头脑比你差呢,还是比你强呢
查理:你给他看了你的那份日志了吗?
查理:他并不认为舰长精神不健全对不对?
查理:他之前劝过你不要试图去解除舰长的职务对不对?
查理:可是两个星期以后–你不顾违反海军纪律的后果–不顾一个头脑比你强的呮比你低一级的军官的劝告–不顾这一切,你还是一意孤行剥夺了舰长的指挥权?!
玛瑞克:我解除他的职务是因为他有病
查理:你依然坚持你的诊断比医生的还要高明?
玛瑞克:我只是因为他那天早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