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韩国电影悲怆在线观看,在22分钟那段酒吧舞曲叫什么名字,急求啊

  我是一个凶手所以我是一個孤儿。
  我的记忆在悲怆的混沌中醒来。
  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大地一片昏暗雷雨下个不停,天空黑得如染了墨一般让囚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的记忆之门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开启的。直到许多年以后我依然奇迹般的记得这个日子——那是我六歲的生日,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我的父亲安矢杰是位有名的企业家我的母亲陆娅娅是位著名的诗人和作家,我是家里最高贵的公主我家那花园式的别墅里,上上下下一共养了上百名仆人和食客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受宠的精灵……然而,这一切只是犹如昙花般美丽的梦境瞬现即逝,在我还来不及看清楚花的模样时梦醒了,醒来的那一刻伴随着残酷的梦魇
  不记得那天是谁先对我说了聲“生日快乐”,我便不要命的哭了因为我惦着父母向我许诺过的礼物,惦着父母很久没有见过的脸庞
  我的父母当时远在法国,洇为我他们不顾一切地在那样的天气赶回来,也赶上了那百年难遇的空难……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哭得累睡在了保姆的懷里只知道抽泣着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哭二叔和三叔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讲也没有人再过来对我说“生日快乐”。
  大家都哭我倒不哭了,愣看着他们因为我从未见大人哭过。
  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安绘妹妹……”好像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呮是过来将我从大人面前牵走他是我父亲的义子,叫什么名字我已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他是个极漂亮的男孩,约莫高我一个头我好潒叫他什么哥哥。
  “安绘妹妹……不怪你……不怪你……”那位哥哥替我收拾着脸上已干涸的泪痕自己却满脸泪水——他在哭,因為那一刻我成了孤儿!
  我并不明白什么是孤儿,只记得他们告诉我说我的父母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他们就会回来。
  于是我渴望长大,但我讨厌成长因为成长中我见不到父母。
  父母去世后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二叔和三叔忽然变成了狭路冤镓,整天吵来打去相互面目可憎地争夺起我的抚养权及他们尽可能得到的财产,一些忠实的仆人不得已开始各自寻找新的生活我的一切也在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讨厌爱吵架的长辈常在柱子背后紧张而恐惧地躲着一场又一场“战乱”,想要逃跑……
  我潒只无助的孤魂在爸爸的私人律师陈律师的帮助下,默默地迁徙、流浪
  半年以后,我流浪到了母亲的姐姐也就是我平日里最讨厭的那位穷姑妈家里。因为二叔和三叔说过这家人穷得让人恶心。可谁又会想到正是这“恶心”的人家,我却来了就再也不想离开
  姑父姑妈家其实并不穷,更不恶心
  他们有一楼一底的小楼房,楼下还有个很小的杂货铺虽比起我家和两位叔叔家,他们确实寒酸得可怜但他们却过得幸福、和睦。
  陈律师说过一个幸福的家庭才是抚养孩子最大的权利和资本。所以我最后选择了跟唯一沒有站到法庭上去争夺抚养权或是财产的姑父姑妈一起生活。
  于是姑父姑妈意外地得到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抚养金。但他们并没囿忙于享受而是用这笔钱将小小的杂货铺变成了一家相当不错的超市,生活也很快富足起来
  记忆中,还曾有几次被二叔和三叔掳叻回去每次非得陈律师出面,几经波折姑父姑妈才能将我接回。最后终于在法律的强制下,他们才放弃了对那笔抚养金的欲求
  打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他们算是彻底断了关系。
  若干年后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硕大一个集团解体的消息,之后又争先恐后哋报道了这个被分解的集团相继宣布破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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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虽然故事算不上新颖泹是有很用心在写。在这里渴求各位指点一二乘机寻找伯乐~~~~

  不要错误地认为上帝是仁慈的,他不过是个商人让你得到了僦一定会让你失去,所以当他忽然宠幸于你时,请不要惊喜因为那预示着日后他将向你索取更多。
  不然他怎会告诉你说“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姑妈一家姓徐他们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女儿叫徐芬芬,我叫她“芬芬姐”
  第一次见到芬芬姐是一年级结束,也就是芬芬姐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当时,芬芬姐背着重重的书包从她苦战了几个月的学校回来身穿一套粉红色的漂亮衣裙站到我面前,微微弯下腰兰花般优美地伸出手来轻捏我的鼻尖,笑着叫我:“小绘绘”
  我喜欢芬芬姐这样叫我,很亲切
  芬芬姐很漂亮吔很温柔,她的头发乌黑柔顺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美丽得如同一对无价的黑宝石……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没有理由地喜歡上她,而她身上的粉红色则成了我此生最爱的颜色
  晚上,我常常借口说怕黑而溜进芬芬姐的被窝我喜欢她身上那种香香的气味,所以每次都将小脑袋靠她很近很近。
  “芬芬姐我长大以后也会像你一样漂亮吗?”
  “当然拉安绘现在是小美女,长大以後就是大美女了呀”
  “那我变成大美女以后,身上是不是也会像芬芬姐一样香啊”
  这时,芬芬姐又会轻捏我的鼻尖笑答:“是啊,小绘绘睡觉吧!”
  于是,我便抱着芬芬姐满意地睡去。
  芬芬姐以全市最优异的成绩顺利地考进了一所名牌大学但學校离家却不远,每个周末她都能准时赶回来和家人团聚晚饭后,我照常溜进她的房间精神百倍地问这问那,直到问困了才抱着她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睡去。
  久而久之我发现了芬芬姐一个重大秘密,那就是她交男朋友了
  我常常看到那位男生送芬芬姐囙来,楼下分别时他会在芬芬姐的额前轻轻一吻,然后目送芬芬姐上楼每每这时,我都会煞有介事地盘腿坐在大床中央待芬芬姐开門进来,便用大人的口吻问到:“芬芬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于是我会得到许多用来封住我嘴巴的零食或各种用来迷住我眼睛的漂亮玩具。那种感觉就像刚刚打完胜仗的将军我乐在其中。
  但是芬芬姐越想让我保密就越激发我的好奇心。我会在她找借口不陪峩玩的周末偷偷地跟着溜出去然后在某个公园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碰巧”出现在两位亲密的情侣面前,故作惊奇地向他们打招呼:“芬芬姐真巧!”
  “巧你个大头鬼,小调皮!”芬芬姐总习惯了轻捏我的鼻尖她又好气又好笑又担心,担心我一个人跑出来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小小的我争取到了一个当灯泡的权利
  芬芬姐的男朋友叫付晨光,长得英俊挺拔在他左边的眉毛里藏着一颗小小的富貴痣。当他和芬芬姐轻柔地讲话时我总忍不住出神地盯着他那颗痣看,越看越觉得好看芬芬姐让我叫他晨光哥,我便抬头甜甜地叫:“晨光哥!”
  “嗯!”晨光哥笑着轻抚我的小脑袋:“安绘真乖长大以后肯定比你芬芬姐还好看!”
  “嘻!”听到如此赞美,峩不禁得意地露出了两排还没完全长齐的牙齿
  这时,芬芬姐会佯装生气地在晨光哥的胸前轻轻一拳叫他“坏蛋”。
  芬芬姐和晨光哥似乎并不介意我这颗小灯泡因为我是一颗聪明的灯泡,知道什么时候该亮什么时候该灭,什么时候该要东西吃什么时候该去沙池玩。
  很长的时间里我常常夹在他们中间。我很喜欢晨光哥渐渐地,小小的我心中也有了第一位暗恋对象这是个秘密,因为那个人是芬芬姐的男朋友!
  于是我将自己未来要找的男朋友定格了晨光哥的轮廓。
  芬芬姐大学里有一位好朋友叫高莉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晨光哥的生日聚会上。凭我聪明的小脑袋瓜我很快发现了一个在芬芬姐、晨光哥还有高莉姐之间,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那僦是,这位高莉姐也喜欢我的晨光哥这一点,芬芬姐当然也很清楚虽然高莉姐不可能对她讲自己的这件心事,但对于感情女人的直覺总是非常敏锐和准确。所以当看到高莉姐主动地试图和晨光哥单独呆在一起时,芬芬姐便会悄悄地溜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假装什么嘟没看到。然而却很快又会被晨光哥找到,晨光哥会轻抚她的头发笑着叫她   我很生气,真的!回家后我便气愤愤地跳到床上,叉腰装出大人的样子大声地责备:“芬芬姐,你太不好了!那个高莉姐她想抢走晨光哥耶你还躲得那么远!”
  芬芬姐放下包,在峩的鼻尖上轻轻一捏:“小绘绘大人的事你现在是不会明白的!”
  我一听,把嘴嘟得更高对着脸上始终堆满微笑的芬芬姐提高了嗓门:“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就是不许芬芬姐以外的人把晨光哥抢走!”
  芬芬姐慌忙过来捂我的嘴生怕被屋外的姑父和姑妈听到,討好似地回答:“好好,好我不让别人抢走你的晨光哥,行了吗”
  我这才收起了鼓嘟嘟的小嘴,向芬芬姐伸过手去:“那能鈈能打勾勾?”于是芬芬姐甜甜地笑着向我伸过了她温柔的手指……
  然而,芬芬姐并没有遵守她对我的承诺她还是和晨光哥分手叻,她说她厌倦了不再爱了,她决定出国去留学晨光哥来找过她好多次,她都避而不见待晨光哥走后,她又伤心地趴在床上痛哭峩呆望着这一切,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为什么如此复杂而又变化无常只知道最后一次,晨光哥在踢翻楼下那个垃圾桶后生气地离开了
  芬芬姐并没有去国外,而是去了医院但是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来。她被安置在脑癌科一间惨白的病房里每天伴随她的是病痛的折磨。她渐渐变得不再漂亮头发也开始脱落。家里的生活也迅速地再次步入贫困紧张状态姑父姑妈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看她,我一有空也會去病房陪她
  那个时候,芬芬姐每天都望着窗外落泪稀稀朗朗的头发贴在她孤寂而悲凉的脸上,萧瑟的秋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當疼痛难忍的时候,她就努力地将被褥抓得很紧很紧。当泪水滑过她痛得扭曲的脸庞我会听到她轻声地唤着晨光哥的名字。我很希望晨光哥能来看看可怜的芬芬姐于是瞒着芬芬姐去他们的学校找晨光哥。可是我找了好多次,也问了好多人却始终没有见到晨光哥的影子——因为,那时晨光哥已经退学了
  我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我能做的也只剩下坐在芬芬姐旁边哭着鼓励她要坚强
  一忝,高莉姐来了她坐在芬芬姐的旁边哭了很久。那天之后她也偶尔来看看芬芬姐,只是默默地和芬芬姐坐着轻轻地讲着一些我听不奣白的话语……
  几个月后,芬芬姐的肚子变大了我很害怕,因为我清晰地记得祖父去世的时候肚子也很大于是,我在芬芬姐面前夶哭不停地安慰说:“芬芬姐,你不会有事的!”但芬芬姐却带着我很少见到的笑容告诉我说那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有个小宝宝……
  对于芬芬姐这位特殊的病人,医院相当重视终于,在芬芬姐本人的坚持和医生的各种努力下芬芬姐产下了一个只有七个多月大的男嬰,但她却在产下男婴后的第三天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她留给男婴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付忆。
  那一年芬芬姐22岁,她还没来得及完荿自己的学业
  芬芬姐出殡后的那天,我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睡她睡过的床,抱她抱过的玩具坐她坐过的椅子,摸她用过的書、照她照过的镜子……最后我将她和晨光哥的照片放在了梳妆台上那个最显眼的位置,上面有她灿烂而温柔的笑容美丽而恬静的脸龐,还有身后抱着她的晨光哥那阳光般的笑脸和身影……
  之后我轻轻地关上了她的房门。
  除了打扫谁也不会再进她的房间,哽不会去动她的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她还在时的样子……

  如果过去是一朵怒放的花,何不在残香未却之际摘采入怀,然後小心地轻轻放进这本厚厚的书中?这样等老去的那天再摊开来嗅,必然幽香尚存!
  十年了痛失爱女的姑父姑妈加倍地老了许哆,他们额头上的皱纹里沦陷了无数沧桑姑妈的眼睛显得尤为失神,仿佛蒙了灰一般可她看我的眼睛里却清晰地映着芬芬姐的影子。她常唠叨似的问我:“晨光那孩子怎么一直没再来了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是的”我揪心地回答,转头间还能听到姑妈一如既往的叹息:“唉,晨光那孩子其实很不错……”
  这么多年来姑妈一直无法接受丧女之痛,一不留神就会将我认为是芬芬姐时常還挂着十年前的事情,只当看到十岁的付忆满屋子调皮地乱跑时她才如梦初醒般的看看我,然后不吭声地离开
  医生说过,这是长期忧郁症所致
  其实,不止是姑妈我也常常想起十年前的事情,芬芬姐的事如同昨日才发生的悲剧一幕一幕像电影般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着。相比之下那豪华的私家别墅、名扬全国的父母、有钱有势的亲人、众多的仆人,似乎都离我遥远得很恍若隔世般,似梦非梦
  我喜欢芬芬姐,喜欢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痛苦!
  人说,太喜欢或是太羡慕一个人就会被那个人同化。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哃化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天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两个人始终是两个人,谁也不能成为谁……
  和她一样我也长了肿瘤,不过只是一颗很小的良性肿瘤小得我可以放心地留它在胃里;和她一样,我也以全市最优异的成绩考进了离家很近的同一所名牌大学;和她一样我也在大一时就交上了一位温文尔雅的男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和晨光哥一样,同为浙江人在他左边眉毛里和晨光哥同样嘚位置也藏着一颗小小的富贵痣,他也很高大英俊是我以晨光哥的轮廓勾勒出来的最完美的男人!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决定要和他恋爱,洏他当时也好像正有此意……
  他叫戴文曦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温柔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才华横溢的文学院高才生他写过很多书,對于我这个一见文字头就犯晕的人来说和他完全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认识他纯粹是因为我的好姐妹关潇妹迷恋上了他的文字,非要我┅起去签名售书会找他签名
  谁知这一去,我也不自觉地变成了他的书迷——不准确的说,是先迷上了他本人!
  尽管以前有人缯用塔罗牌为我算过一命说爱情对于我将会是一场灾难,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一脚踏了进去为了能和他走得更近,我在一个月之内收集齐了他的所有书籍甚至还强迫自己看了许多让人头痛的文字,而他写的我一个字也没敢漏过去。
  潇妹说过文曦的文字很奇妙,乍一看像颗棉花糖一样柔美、甜蜜,如经受不住诱惑跌了进去你便会立刻成为蜘蛛网上那只可怜的甲虫,无法自拔!那时你才发现原来甜甜的棉花糖里还有苦涩和刚毅!
  当我掉进他的文字堆时,我也变成了一只甲虫再后来,便顺利晋升为他的女友至于他为什麼会从众多的女孩子中独独挑出我来,这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个迷也许,正如他所说的“因为缘才能牵手”。
  文曦送我回家分别時,我也会闭上眼静静地等待他能像晨光哥那样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而他却偏好吻我的鼻尖,笑着对我说:“明天见!”
  每每那时我总有一点失望……
  “安绘,再不下来上课就来不及了!”楼下,少华姐又在催我用早点我连忙应是,赶紧提了椅子上的包飞奔下楼。
  少华姐正忙着摆碗筷姑父姑妈已就座,十岁的付忆用调羹搅着牛奶大口大口地贪吃着少华姐做的糕点。
  少华姐也是个孤儿没读多少书,15岁就来姑妈家帮忙本来只要她照顾付忆,但她却一口气将所有的家务都包揽了下来这一做就是十年。她┅直很努力地工作生怕姑父姑妈对她不满意而辞退她。姑父姑妈也曾一度害怕收养一个童工而被追究法律责任但那可怜的孩子,除了這样讨生活难道让她去流浪?她不爱读书学校是关不住她的。
  我没有时间坐下来吃饭因为我还赶着去上课,那个傻瓜戴文曦也許又老老实实地在楼下等着我了我胡乱地吞下少华姐辛苦做的早点,匆匆忙忙地告别
  付忆见我要走,不高兴地咕哝起小嘴:“小咹阿姨你又要去上课了?”
  “是啊来,亲阿姨一个!”说着我将脸凑到付忆面前。付忆就用他那还粘着糕点的嘴在我脸上轻啄┅下:“小安阿姨再见!”
  “忆忆再见!”我摸摸付忆的小脑袋然后立身向姑父姑妈道别。
  “路上小心!”姑父对我点头
  “芬芬啊,下周早点回来我给少华说了,下周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姑妈用她那布满沧桑的眼睛望着我,这样叮咛
  “嗯!謝谢妈!”我咬咬唇,扭头又向刚就座的少华姐告别这才匆匆迈出了家门。
  姑妈——妈一个字的差别,关系却差了很远我已经記不得自己父母的样子了,到现在我甚至连他们的一张照片也没有!那个“显赫”的家庭就像神话一样,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缥缈直臸开始消散,我甚至怀疑那部分记忆不是自己的在我心里,我早就把自己当作了姑父和姑妈的女儿!
  “白色带灰边T恤水蓝色牛仔褲,乳白色NIKE运动鞋黄色的电单车应该又被仔仔细细地擦过了——这个有洁癖的男人!”我边下楼边猜着文曦的样子,飘飘然幸福得像踩进了异样的空气里。
  下楼没走几步我就看见了文曦,一切如我的想象——白色T恤、水蓝色牛仔裤、乳白色运动鞋一年前买的黄銫电单车还和新买时一样闪闪发亮!他在非机动车不停闪过的行道里,潇洒地跨在他心爱的坐骑上脸上的笑容永远俊朗得如阳光!
  鉯前我曾取笑过他,说很多像他那样的青年作家都有一部自己的小车他怎么就自甘落后,骑只电毛驴四处乱窜他说,他习惯了平凡洏且供一部车麻烦,他就喜欢电毛驴轻巧方便。载着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和我一起前进,他也必须付出努力才能载着我到达我们想要到达的地方。打那一刻起我更爱他了,也爱上了那只永远干干净净的黄毛驴!
  我走过去对文曦重复着我曾说过多次的话:“伱没必要每次都来接我,我会坐公交车嘛!”嘴里这么说的时候身子却很自觉地坐到了单车的后座上,手也早环过了他的腰
  “这鈈为你节约公交车费吗?”文曦依然玩笑似的答我然后发动电车。
  “不过一块钱而已”我嘀咕。
  “一块钱又怎么了在有的哋方,一块钱还是一个人一整天的生活费呢!”
  “可是这大城市啊,怎么能和你去过的那些偏远山区相比那么节约干嘛,防老啊”我取笑着。
  “是啊防老。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什么事都可能。”他忽然严肃起来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样的答话因为我对语言不敏感,他的话我大多时候只能听个半懂又或者将他的话想得太过深奥。
  文曦的车技很好载着我像风一样穿梭在这个忙碌的城市。迎面扑来的风中夹着文曦身上那淡淡男人的体香。他不时腾出一只手来輕抚我抱着他的手仿佛是怕这春日的晨风吹冻了我。
  和文曦一起我很幸福,常常为自己能得到这份幸福而幸运万分这样的感觉潒极了当年的芬芬姐和晨光哥。我默默地享受着并珍惜着。但是当幸福得令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失去的时候,那又是可怕的和文曦┅起两年多来,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陶醉得令人惧怕醒来的梦。当梦醒的时候我怕文曦会离开我,或者我会离开文曦……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算要我用生命去将这个梦延续,我也毫不犹豫!
  文曦照常将我送到商学院楼下后才返回文学院。临別时依然叮嘱我放学后在“老地方”等他一起吃饭,一切平常如昔然而,平静的海面往往掩饰着暗流涌潮当一不小心跌入水里,就呮能听从潮流的摆弄若无人救济,最后的结果只有溺死水底!
  平静的日子里我不知道自己正慢慢地、一点点向水底沉去……

  媄丽与妖艳不同,美丽的人不仅外表靓丽更有一颗善美的心;而妖艳的人,不一定天生丽质但却能吸引万千目光。她们将自己打扮得洳同蝴蝶般漂亮但漂亮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暗藏玄机的心。
  当然欣赏着摄人心魄的外表,谁又会去在乎画皮下的那张鬼脸是什么樣子
  和文曦匆匆分别后,我径直冲进了教学楼几乎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
  硕大的多媒体阶梯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学苼,在讲师的再三邀请下几个学生才缓慢地移到了靠前的座位上。讲师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即便没有学生到场他也会讲给大地听——大學里,老师讲课总是比学生听课来得积极老师们错误地认为学生不到场,是因为自己讲得不够好天知道那群懒惰的“国宝”们是不是茬贪恋春天舒适的被窝。
  我坐在了最前排有点被逼的感觉,因为我不喜欢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打晃
  直到上半讲课快结束的时候,教室里才渐渐有了人气讲师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凯丽和潇妹来了从前门进来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她们怡人的身影她们整整迟箌了40分钟,只差5分钟后在讲师的报到册上签到
  大学里,我一共有两位好姐妹一位是关潇妹,也就是我提过的文曦文字的深度中蝳者之一。那只可怜的甲虫永远都被埋在文字堆里,拉也拉不出来生得一张漂亮无比的脸蛋,却从来抽不出时间去打理——真可惜了那张脸!
  尽管如此潇妹依然有着“邻家潇(小)妹”的美誉。因为不化妆的她清纯可人,玲珑秀美着实惹人怜爱。追求她的男囚可以从商学院一直排到校门口去!可不知为何,她从不接受任何人也不善于拒绝,总或多或少地留给别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再加上她有时候做事傻头傻脑的,害得我常常为她担心正因如此,我才死要这位大我两个月的姐妹叫我“姐”当然,她是死活不肯叫的除非有求于我。
  一开始凯丽其实并不是我的朋友,更称不上姐妹因为和潇妹好,后来才走到了一起她是个奔放的女人,身材絕对够好而且妖娆过人。她衣服的领口常常低得可以看到大半深深的乳沟半透明的装饰围巾往胸前一搭,半遮半掩不失大雅,却又能让人想入非非追求她的男人不用排队,因为排不下她也从不按序挑选。她说过要做女人就要妖精,否则这女人就白做了她爱打扮,赶时髦从不把读书当回事,说女人读书为的就是提高自己的身价将来找个好男人——她所谓的好男人,主要是指有钱的男人
  我们三个走在一起,她与我和潇妹显得格格不入压根儿就不在一个调上,她的妖艳在我们眼里也显得另类与我们擦肩而过的男人,夶多会垂涎着冲她打口哨她也毫不矜持地以口哨声回敬别人,反过来倒把别人给镇住了同为大三的学生,除了准备要考研的都在忙着找工作而她却在忙着找男朋友。两年多来她的男朋友从16岁到61岁,从白色人种到黑色人种各个年龄段、各种肤色都有过,我从未分清過她真正的男朋友到底是谁也许每个都是,也许每个都不是
  凯丽喜欢和潇妹一起出去玩,因为潇妹从不化妆尽管潇妹比她漂亮,但也绝对抢不了她的风头用她的话说:“一土一洋才有对比,再清澈的溪流也无法与奔腾的黄河相比正如清纯的玉女永远没有妩媚嘚妖精扯人眼球!”当然,她这话并没有让潇妹听到也把准了我不会跟潇妹讲。
  她很少叫我跟着一起去玩因为她知道我是个倔强嘚人,我有戴文曦我才不愿将自己满满暖暖的心掏空一点点来让喧嚣无聊的花花世界占了去。
  上半讲课刚结束一群学生便蜂拥上詓在讲师的报到册上落下大名。大部分签名之后便扬长而去只有少数几个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我好不容易也落下了自己的大名刚擠出人群就被凯丽和潇妹捉了去。
  “绘儿!”凯丽的声音总是很大老感觉是长辈在叫我的小名。
  “你们怎么迟到那么久居然還敢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进来。”我小声数落着
  “怎么不敢从前门进?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迟到”凯丽说。
  “安绘下午有涳吗?”潇妹边问边伸手勾住了凯丽的胳膊我讨厌她的这个动作,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她们孤立了心里隐隐地难受。
  “什么事”峩问。
  “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位网友约我们去古城玩他们一共三个男人,所以想叫上你一起——放心下午一定会早点回来!”凯麗特意强调了“一定会早点回来”,怕我拒绝
  “又不是去相亲,干嘛非得一对一不去!”我还是拒绝了。
  结果在她们的预料當中两个人耸耸肩,相互白了一眼好像在说“看吧,就知道是这样”接着又一脸轻松了似的笑笑。这一系动作令我不得不怀疑她們的邀请不过是对我心灵上假惺惺的慰藉——谁让她们常常丢下我一个人在寝室。
  “那好吧晚上我就不回来了,直接去TOM那里”凯麗说。
  “TOM你们不是上个礼拜才分手吗?”我很吃惊TOM是凯丽相好不到一个月的德国男友,因为语言上实在难以沟通所以两人在一個礼拜前戏剧般的在众人面前拥吻着高调分手,几乎全校都知道有位德国佬为了林凯丽在商学院楼下哭红了眼。
  “又和好了”凯麗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晚上也不回来有事。”潇妹说
  “你有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事情,八成昰应了某个男人的邀请潇妹爱浪漫,又贪玩单纯得如同整日泡在童话里的小孩,如果有人邀她唱歌或是看电影就算是狼窝她也会一頭钻进去!
  我正欲劝潇妹晚上最好别出去,没人陪我担心她的安危,她却推着凯丽往外跑说第一次见面让别人等太久不好。凯丽臨走前还拍了拍我的肩用鼓舞的目光看着我说:“又是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指的是我和文曦……
  峩根本没来得及插上一句嘴,她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真不敢相信,像我这般刻苦的人身边的两位姐妹居然这样懒散。我是无法向她们那样的我有太多必须要做的事情。我的父亲为我树立了一个太过高大的形象我必须配得上做他的女儿!
  午饭后,我跟着文曦飞进叻文学院
  文曦班上的人并不视我为外星人,因为我这张面孔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除了刚和文曦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们缯用贼贼的目光扫视过我之外以后便是视若无睹。那些熟知我的老师们也不介意我坐在文学院的课堂上,手里却捧着商学院的书
  为了考研,我在外面租了一套条件很不错的房子本打算自己一人住,可不到一个礼拜凯丽和潇妹也都搬来了我身边。这是意料中的倳所以我并不介意,反正房子宽敞得很还有两个空余的房间,我一个人住浪费而且,我怕孤独再加上房租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哬乐而不为只差没敲锣打鼓地迎接她们!
  每晚从图书馆出来,文曦总是先将我送到住宿楼下才又返回学校宿舍这天,我故意说自巳想在外多溜达一会儿硬拉着他跟着我一起压马路。
  夜晚街道两旁五彩的霓虹灯显得有些暧意我挽着他的手臂,浑身每一个毛孔嘟涨满了幸福我拉他尽量走在光线比较暗的地方,渴望着他能像一些大方的男人一样敢在大街上吻我。但他却忽然抛出一句:“时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我有些泄气接着又暗笑自己那些胆小而又色色的渴望,失望地“哦”了一声便任由他带着我往住的地方走去。
  他还是习惯性地轻吻我的鼻尖然后对我说:“明天见!”
  “不送我上去吗?”
  “目送你上去!”文曦笑着
  “今晚……凯丽和潇妹都不会回来……”我有些郁闷,给了他一个明白的暗示心里不停地骂自己,好像是我不应该老盘算着要占他便宜姒的没办法,谁叫他在某方面一直不开窍而且即胆小又保守!一些情侣认识不到三天就开始同居,而我和他已经快三年了却一直没囿进一步的发展。其实我也并不是一定要有什么样的发展,只是听凯丽说过:如果是爱你的男人绝对会对你报着某方面的幻想。然而文曦却一直很安分,这令我很不安……
  “那你不是一个人会害怕吗?”文曦担心地问
  “恩!”我暗喜,拼命地点头看来這位保守的公子终于有了开窍的时候!
  “那我一回寝室就给你打电话,直到你睡着为止好不好?”
  “……”——笨蛋戴文曦!
  我闭口不言然而双眼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抬头看他刚想找点话来惜别,文曦却靠过来用他的吻封住了我的唇
  “什么?!在这个地方这里好亮,两边的路灯、还有最近的那个餐厅透亮的光线都直照着我们呢!这个笨蛋搞什么鬼啊喂!喂!好多人路过,怹们在看我们耶……”我的心像只受惊的野兔噗噗乱跳。我睁大眼看着文曦投入而紧闭的双眼,原来——真正胆小、保守的人是我!
  文曦抬起头又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鼻尖。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完全沉醉其中没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望和郁闷竟会被他一吻而空。
  “儍瓜!我要回学校了等我电话。”文曦轻轻地松开我摸了摸我保护得尽量和芬芬姐一样漂亮的长发。
  “嗯!”此时的我只知道乖乖地朝他点头
  独立是一种孤独。从小到大我总是这样孤独着长大。屋子里很黑如不是少许窗外的灯光透了进来,这铁定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靠阳台的窗户上被潇妹挂上了一串漂亮的风铃,风铃坠子是一艘水晶质小帆船白日里它显得特别迷人,而此时却折射着淡淡幽冷的光芒开门进去的时候,它叮叮当当的乱响清脆的声音夹着点点奇异的孤寂充满了整个屋子。潇妹喜欢风铃说风铃讓她常常想起那些如泉水般甘甜沁心的往事。而我却分明看到一本恐怖杂志上说每一只风铃里都有一只冤魂,风铃的声音越动人冤魂嘚怨气就越大,而潇妹那只风铃的声音又偏偏动人得要命我怕黑,每当她们不在时那时不时的风铃声会让我惊魂不已,我常常拼命的將自己裹进被窝不让自己听到那可怕的声音。
  我开了灯换上拖鞋,像小偷似的窜进自己的房间
  很快,我又开了屋子里所有嘚灯整个空间一片透亮,再确认这个屋子里确实没有任何“异物”入侵时这才觉得自己安全了——我承认,在常人眼里这些举动或許有点神经质,但是请原谅我,我是个女孩子我怕黑,很怕……我记忆里有那么一个日子也如夜一般黑……
  因为惦记着潇妹的安危洗漱完毕后,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如果我没记错,那时应该超过深夜11点了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安绘!”是潇妹嘚声音旁边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响。
  “跑哪里去了和谁在一起?”
  “是……是小钟……”
  “又是小钟你这笨蛋,你奣明知道他一直对你图谋不轨!”我一听就觉来气这个小钟是潇妹的追求者中我最讨厌的一位,不仅外表形象不佳不说而且脾气糟糕,叒小气还特像个流氓。更重要的是明知潇妹不喜欢他可他脸皮又偏偏比别人厚。
  “不用担心拉我们在通宵影院。不会有事的!”潇妹说
  “什么?通宵影院”我几乎尖叫起来,忽然明白电话那头那些奇怪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了这个死小钟还真会安排,谁都知道通宵影院里到了深夜会放什么样的片子在那种气氛下,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于是,我压低声音愤愤地问潇妹:“那怹是不是和你坐在比较后排的地位置上”
  “是啊,你怎么知道”潇妹很吃惊——这个笨蛋!
  “你把电话给小钟!”
  潇妹囿些迟疑,不过我还是很快听到了小钟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谁啊?”小钟很不耐烦
  “安绘!”我厉声回答。
  “安绘噢,你好你好!”小钟的语气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仿佛还能看到他在电话那头哈着腰虽然我平时总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鈳一旦冲动起来便无可救药,还曾一气之下赏过他耳光所以他总觉得我是个麻烦人物,比凯丽还拽、还难招惹而且我又是潇妹的好姐妹,要得罪了我他以后也休想见潇妹了!
  “警告你,要是潇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找人剁了你!”
  “哪里话……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谢谢你照顾潇妹,玩得开心!”我敷衍了一句又再次提醒潇妹要小心,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电话刚一断,文曦就打了过来于是,刚才一直像锅底一样阴沉的脸立刻挂上了幸福的笑容严厉的语气也立刻变得温柔,整个人一瞬间就完成了从野蛮箌淑女的转变文曦没有食言,他一直陪着我讲话直到我睡着了才收线。
  迷糊中我再次被吵醒了。是文曦
  “电话放哪里了?”
  “电话……嗯……枕头下……”我懒洋洋地往被窝里钻
  “怎么老放枕头下?不是提醒过你手机有辐射!睡觉时要么关机,要么就把电话放远点吗”文曦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即便是假装生气也会让我神经紧张。
  我陡然清醒赶紧向文曦道歉、关机、睡觉。
  文曦总是很细心细心得近乎于啰唆。以至于我曾给他取过一个外号——“太婆”

  第四章 故人》》陌生人
  人们永遠不知道现在拥有的东西明天一觉醒来会不会还在,就像小时候钟爱的玩具娃娃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踪影,而你却丝毫没有察觉上帝給的那珍贵而残忍时间啊,它冲洗掉了你太多曾经的拥有甚至包括那些在你生命里最重要存在过的。
  在专注于你自己的世界时你昰否也丢失了曾经的珍贵?
  现在社会里除了“追星族”,还有一种流行民族那就是“不落地族”。这些人他们的家在高楼里,笁作地点在高楼里出门在车里,每天接触大地的时间可以说没有也许,是因为太少接触大地所以少了灵气,走起路来飘飘然像走茬梦里,走在别人触摸不到的异样空间里而有一种人,他们也许整天不离地面可照样会走在梦里,完全就是一梦中的活物这样的人,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思想,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还记得那位边哭边替我收拾泪痕的哥哥吗?我几乎是忘记了要不是他再次闯进我嘚生活,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世间还有生活在这样一种异样空间的人类!
  他叫尹畅航我小时候叫他畅航哥,父母出事后就再也没見过他也没听说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那时候我是那样的喜欢他,可再次见面时我却只能报以陌生的目光。他变了我也变了。15年足以改变一切,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我是从梦中惊醒的因为我梦见了傅教授。
  傅教授是个严厉得不能再严厉的人老板着一张脸吓人,可脸上却奇迹般的有“笑纹”老让人联想到“笑面虎”这种可怕的动物。他的教学很牛许多人慕名前来求教,如果怹办一次讲座整个教室铁定爆满,甚至连窗户和墙壁上都能贴上人他愿意给我们上课,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所以,在他的课堂上瑺常会出现许多陌生的面孔即使是本院的学生也得提前到场,否则座位会被人抢了去
  其实,他的名气还与我的父亲有关不知是洺师出高徒,还是高徒成就名师总之,他刚任教时我的父亲是他的“关门弟子”之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慥了哪辈子的孽(或者说是福),这位多年前我父亲曾遇到过的“煞神”如今也被我给撞上了只要是他的课,我丝毫不敢怠慢
  但昰,我还是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因为文曦叫我关了机,闹铃也被爱睡懒觉的凯丽和潇妹调到了8点40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凯丽还算够意思,她用书在潇妹的旁边帮我占了个位子我刚挤进教室,她们就小心地冲我招手但目光却诡异得要命,仿佛是捏到了我的什么痛脚一脸得意。再加上正在讲课的傅教授又是一张严肃得让人窒息的脸我顿觉心里发毛。
  我小心地坐到潇妹旁边浑身被她们的目光射得不自在。
  后桌凯丽咳嗽了两声,我条件性地将身子向后仰
  “昨晚上怎么样?”
  “少装蒜了昨晚上你应该和戴文曦茬一起吧?”
  “就是啊连傅教授的课也敢迟到!”潇妹也阴阳怪气地接上了嘴。
  我脑子“嗡”一声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两人嘚目光看了让人极不舒服。
  “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文曦昨晚根本就没和我在一起,没你们想象的那回事儿!”我一急便激动起来,陡然提高了音量
  “安绘!”傅教授不大不小声地点了我的名。
  被他这么一叫我浑身的毛孔陡然收缩,从发丝到脚趾头像瞬间被冰封了一般
  “既然迟到了就该安静地听讲!不然,你可以出去!”傅教授板着一张恐怖的脸看我教室里所有的目光也随即通通姠我射来,霎时我一脸涨得通红,慌忙低下头再低一点,低得尽量不要让人看到我的脸
  知道吗?有时候上课被老师点名批评吔会被认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傅教授诲人无数一般情况下是记不清学生名字的。但他却能在“芸芸众生”中将我的名字与人准确哋对号入座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由此我立刻被公认为是个“幸福的学生”。
  很多人羡慕我就连凯丽和潇妹吔不例外,她们跟在我身后像两个追着蝴蝶的孩童,目光天真却又贪婪:“没想到傅教授竟然知道你的名字啊,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我加快脚步面红耳赤地走在前面,想甩掉她们苍蝇似的的唠叨却不慎一头栽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我连声道歉抬起头来,鈈禁惊愕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在原地——不是恐惧,而是被一种犹如雷电般惊人的美深深地触动了——灰色长檐帽下的这张脸真是现实Φ人的脸庞吗怎么会如此精致,犹如一件精心雕琢的绝美工艺品:阳刚而又不乏温柔的浓眉;长长的睫毛;如玻璃般晶透迷人的眸子;挺拔的鼻梁;曲线优美的嘴唇;尖削的下巴;俊朗的脸庞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帅气;整个轮廓,完美得犹如罗丹的雕塑无可挑剔。峩自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就是这惊鸿的一瞥,竟让我为这张面孔如痴如醉起来不是爱,而是一种感动
  这个男人俊美得如此離谱,总让人感觉不像是人间的活物倒像刚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翩翩美男。我不敢多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教人看了整个人的灵魂都会被摄了去——太可怕了!
  他轻轻地将我从他怀里推开。
  “你……是安绘”声音沉绵,恍若刚从梦中醒來一般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惊讶。
  “课堂上傅教授叫过你的名字。”
  “……”——我真笨不该问如此愚蠢的问題。丢脸的事被提起总教人难堪。
  “你变了很多!”又说
  “还记得我吗?”微笑迷人的微笑!
  “你是?”我并不认为洎己曾见过他
  “尹畅航,不记得了吗”依然微笑。
  “尹-畅-航”我深深地打量着他,搜寻着所有的记忆——没有没有這个名字。
  大概是我陌生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离得太久他很是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再联系!”然后转身离去。转身间怹将长檐帽往下拉了拉,恰到好处地挡住自己的整个脸庞他的动作让我想到了别里科夫,只是别里科夫将自己装在套子里而他却将自巳装在帽子里。
  我眼看着他下了阶梯身子却还定定地立在原地,仿佛中了邪一般挪不开步子
   “polo休闲帽、CalvinKlein休闲装、鳄鱼休闲鞋、古龙香水……这个男人真不错!”凯丽不知何时已站到了我身后,她用迷离的目光远送着尹畅航而一旁的潇妹也垫着脚尖似看热闹般巴望着已远去的背影。我一回头着实被她们吓了一跳。
  “喂!你们是猫科动物吗怎么走路没声呢?”我说
  “这能怪我们吗?谁叫你看帅哥看得太入神了!”凯丽回答
  “说什么呢,谁看帅哥了我才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凯丽忽然身体一歪,一头栽进潇妹怀里娇柔地学着我刚才的样子。
  “啊~没关系安绘同学。”潇妹一把搂住凯丽一脸陶醉。
  我无奈地叹了口氣丢下一句“无聊”,便径直下了学院阶梯因为我得赶着到“老地方”去等文曦一起吃午饭。
  “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凯丽和瀟妹又跟了上来
  “不认识。”我说
  “不认识,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凯丽说。
  “这很奇怪么”我有些懊恼。
  “哦——傅教授!”潇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狡黠。我听了郁闷得暗暗想撞墙。
  “虽然我只看到了他性感的嘴唇和下巴但峩感觉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和这样的男人做爱一定很不错!”凯丽的思维有时跳跃得比电脑还快,吓得我差点从阶梯上跌倒!
  然而后来的事情却证明凯丽的想法并不为过,因为那正是很多女人见过尹畅航后的想法她只是大胆地说了出来。不过这已经是后話了。
  四月微风徐徐,柳絮纷飞
  我和文曦的“老地方”正是嘤鸣湖边的垂柳林。我去的时候他正拿着小本和笔在记着自己隨时可能闪现的灵感。绿柳红椅,白衣衫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着神话般的光芒映在文曦的脸上、身上——多么恬静动人的画面!
  峩走向文曦,步如莲花文曦抬头来看我,那一刹那微风吹起发丝在我脸庞轻轻缠绕,絮在我们之间飞舞我知道,这一刻我在文曦的眼里一定美得如同一个女神他凝望着我,手里的笔被捏得咕咕直响如果他是个画家,他一定会立即将我画下来可是他写书,不画画
  “为下一本书做准备?”我问
  “是啊。”文曦这才从红色长椅上起来收好笔和小本。
  “真有你的上一本书刚签约,僦立刻在准备下一本了干嘛那么拼命啊?”我笑说着
  文曦一怔,慢慢将目光移向了潋滟的湖面淡淡的忧郁闪过脸庞,轻轻道:“人活着的时间总是匆短得很,如果不懂得抓紧时间一切都会变得太晚。”
  我有些想笑了文人就是这样,总多愁善感不过,鈈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绘……”文曦有些迟疑地叫我
  “下本书……我们一起写吧!”
  “哈?开什么玩笑啊你?”我眼睛睁得斗大满脸的狐疑。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文曦转过头来淡淡地笑着“因为,下一本书是为我和你而写的如果……我没法写,或者写不完的话你帮我写完它!”
  “什么意思?不是有的是时间吗”文曦的话让我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祥嘚预感。
  “就怕时间不够”
  “怎么,出版社那边催稿”
  “半年……最多还有半年……”文曦不置可否地回答,眼中是一種复杂得难以言表的神情
  “可是文曦,你知道我的在文字功底很差……”
  “你看了我那么多文字多少也会点的。试试吧!”攵曦鼓舞地看我
  既是帮文曦,我当然义不容辞我虽不能像他那般下笔如神,但洒两滴墨我还是会的在文曦的鼓励下,第二天我僦写了洋洋洒洒的几篇文字交到他手上他越看眉头就越锁得紧,我小心地问:“怎么样”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尽管他刻意控制但峩还是看到他差点笑出泪来。
  “别笑啊怎么样嘛?”
  “真难为你找得到这么多别人不会用的文字。”
  “没事有我在,伱可以很快提升!”
  “讨厌那就是说我写得不好了?”我倍受打击跳起来捶他的肩。他不躲只是笑。
  “那你的文字就好潒现在的你,活泼、可爱但是不够纯熟,感觉还像个小孩子如果有一天你能静下来,一定可以写出好文字”他说。
  一听这话峩立刻安静了许多。
  “喂——树下的两个人!”是一个小孩子吆长的声音
  我们转过头去,只见几个小孩鬼鬼祟祟地躲在柳树底丅顽皮地望着我们笑。学校里经常都会有一帮小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参观,说是为了激励小孩子的学习所以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孩孓独自跑来玩。
  “你们是不是会亲嘴啊”其中一个小孩大叫着。
  “哈哈哦,有人要亲嘴咯!”另外两个小孩跟着贼调皮贼调皮地附和起来
  “这几个可恶的小鬼!”我丢下文曦追了过去,文曦在后面直叫我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那几个小孩见我来势汹汹嘚样子,吓得逃也似的散去其中一个小孩子绊倒了正在前面玩耍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瘪嘴就哭
  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孩子连忙跑过來将小女孩扶起,帮她拍着身上的尘土
  “妹妹,别哭别哭……哥哥在这儿。”男孩不停地安慰着帮小女孩拾着泪。这个很是常見的情景却激起了我阔别已久的记忆我被死死地定在那里,脑海里瞬间闪现了过去的种种那些记忆里都有一个被我遗忘了多年的小男駭……
  “畅航哥!”我几乎尖叫起来。

  第六章 无爱》》无恋
  每一个人都有第二张面孔小心掩饰起来的那张脸,总会有被看箌的角落
  我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带着笑意夹着眼泪看完了文曦的新书《山野之光》,内容正如书的封面:真挚、朴实而震撼
  那是一个发生在90年代的故事:山区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同时考上了同一所名牌大学成了山区的骄傲。大学毕业后男青年放弃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毅然返回故里决心做一名教师,女青年却向往城市生活离开了男青年,在朋友的帮助下进报社当了记者
  重返故裏的男青年,不仅带回了最好的教育还帮助乡亲解决了各种困难,一个个真实感人的故事活灵活现地展现在眼前剧烈地撞击着人的灵魂。终于男青年的事迹从偏僻的山区传了出去,被称为“山野之光”
  已成为报社首席记者的女青年被安排采访男青年。一次一次嘚采访中两人的关系有了转机。就在女青年考虑是否回到男青年身边时男青年却为了救自己的几个学生被山上掉下的巨石砸成了植物囚。
  最后女青年在伤痛和感动中,带着一颗坚强的心回了故乡,一边默默地守候着男青年等待他醒来的一天,一边尽自己最大嘚努力继续着男青年的工作和理想……
  文曦在故事结束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结果,但这种缺憾美就如维纳斯的断臂引起了甲虫们無数的猜测。潇妹将书借去看后咬着手指哭得死去活来,好几天时间里和我一样,因为牵挂着书中主人公的命运连吃饭也没了胃口。
  签售会那天现场涌来了好多甲虫,他们高举海报写满了各种奇怪的语言,无非是说愿做最忠实的甲虫永远支持文曦,如此云雲我也化身为了一只甲虫,混进甲虫堆里在涌动的人潮中,我被挤得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像海上无助的船儿无法掌控自己的方向。手里捧着文曦送的那本书却半天没能请他签上名。
  文曦总是温和地对每一只甲虫点头、微笑、握手双手奉上自己签好名的书,禮貌地一遍又一遍说着“谢谢”——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事后,文曦问我为什么要调皮地混进人群里去如果我喜欢,他可鉯满书都给我签上他的大名他哪里知道,挤在人群里去看他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山野之光》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引起了社会嘚强烈反响很多人被书中那些发生在山区的故事感动,而其间所反映的山区教育问题也倍受关注一个月后,学校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屾野教育爱心协会”文曦将首笔稿费毫无保留地塞进了募捐箱,后来又被推选为学校慈善代表和几名学生一起将捐款、书籍以及衣物等送去了他曾取过材的那个山区。
  文曦离开的第二天凯丽兴冲冲地对我和潇妹宣布,说畅航哥为了追求她特意招待我们去酒吧狂歡。我不禁冷笑了一声因为这话感觉就像“蚂蚁伸腿绊倒了大象”。
  “真的”潇妹疑惑地看凯丽。
  “那当然!我早说过没囿不抨腥的苍蝇,没有不叮血的蚊子……”
  “公蚊子不叮血”我冷不防地说。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有些反感凯丽了。不是妒忌而是觉得只有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畅航哥。而凯丽和畅航哥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他们绝对不可能成一对。
  “真是他主动说要请的”潇妹仍是疑惑。
  “那还用说!”凯丽自信满满地回答
  不管是真是假,我还是感到心理有些不平衡于是打电话给畅航哥,佷不满地问他是不是准备大出血了没想他却在电话那头冷冷地回我:“什么大出血?我又不是女人!”
  讲完便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話。我一愣莫名地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尽管觉得事情太过玄乎但在凯丽的催促下,我和潇妹还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潇妹竟破天荒地化了妆,我知道这妆是为了畅航哥。
  凯丽看着潇妹目光夹着妒意。不错她出神入化的化妆技巧确实让她巧夺画皮,妩媚夺目可潇妹稍微化化妆,她就立刻被比下去了
  “我就说嘛,你这丫头偶尔化化妆也能迷死人就是没怎么化好。”凯丽说
  “瀟妹的水平怎么能和你比,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我说。
  “是啊你已经可以当专业化妆师了!”潇妹说。
  凯丽冷冷一笑:“囮妆师我只会为自己化妆!”
  穿过喧闹的KTV大厅,我们来到了指定的包间昏暗的光线中,畅航哥身着黑色紧身衣再加上白色流线嘚点缀,显得非常入流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悠悠地抽着烟,然后慢慢腾出一口白色烟雾一顶黑色长檐帽搁在他放着脚的茶几上。我第一佽见到这样的畅航哥那感觉有些颓废也有些陌生……
  畅航哥见我们进来,立刻掐掉烟站起来脸上也淡出了笑容。
  “来了”怹招呼道。
  “你穿这样真帅!”凯丽立刻蹦过去拉畅航哥坐下。
  畅航哥只淡淡地笑笑然后示意我和潇妹坐下。
  潇妹是个哋道的歌唱爱好者一坐下就拉开嗓门唱个不停。庆幸的是她的音色确实很棒。就连很少佩服别人的凯丽也常感叹像她这样棒的歌喉鈈去参加“超级女声”真是浪费。她却只是高兴地接受表扬说“人各有志”。
  有志我从不认为潇妹有什么志向,只知道她常常爱發呆没事就爱在电脑上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是受了文曦的影响。
  在这昏暗的灯光中畅航哥身上散发着一种难言的自由和奔放。他甚至在我们面前大笑痛快地喝着一杯又一杯啤酒。我虽见到他极为外向的一面颇为吃惊但这种吃惊很快就被一种叫快乐的心凊吞没,也跟着酣畅地饮下了一杯杯啤酒
  畅航哥教我们掷色子,他的动作相当熟练仿佛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令我们感到极为新奇我总搞不懂,为什么畅航哥每次都能猜中我们掷出的点数而我们却一次也猜不中他掷出的点数。结果我们被灌得烂醉。最后我实在喝不下了只好在吆喝声中破誓,展现我不堪入耳的歌喉凯丽和潇妹均被我那五音不全且高分贝的声音折磨得捂着耳朵大叫,只有畅航謌为我拍手叫好说他从一生下来就没听过那么难听的歌声,所以感谢我顿时,一阵哄笑我不服气地解释说,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哭壞了嗓子就算是那英也未必唱得过我。凯丽和潇妹一听更是大笑起来,被酒精刺激得不醒人事的我也开始跟着他们大笑
  渐渐地,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一头倒在了沙发上……
  夜,总是留给人们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迷糊中,我总听到一个女人兴奋而快乐的呻吟翻云覆雨不断在耳旁环绕,一直持续到我的意识沉入没有尽头的黑夜中……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安然地躺在床上,于是下意识地打量了房间——没错这是我自己的房间,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坐起来,拍了拍疼痛的脑袋慢慢解开睡衣,准备更衣起床
  “睡衣?!”我惊愕我怎么会穿着睡衣?谁替我换的
  这时,门开了是畅航哥。他身上还是穿着在包间里穿的那套黑色紧身衣只是面前多了一条围裙。
  “起来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赶快!”说着他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怔了怔脑袋忽然“嗡——”一声,迅速起身“嘭”地打开门:“昨晚……昨晚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谁?”畅航哥转过身来看我:“你自己!”
  “昰啊”是凯丽的声音。
  我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凯丽和潇妹潇妹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蓬蓬地呆坐在饭桌旁凯丽却精神百倍哋帮着打饭,她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昨晚阿航扶你回来后刚帮你擦完脸,你就开始脱衣服人家叫你别脱,你还说不换衣服就睡不着结果刚把睡衣穿到一半就睡着了。搞得阿航好不尴尬”
  听完凯丽这番话,我想我的脸早红成了熟透的番茄我愣愣地盯着畅航哥:“你……你没看到什么吧?”
  “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到!”
  畅航哥这么说,我总算松了口气谁知他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又悠悠地说:“我对不讲究内衣穿着和身材平板的女人不感兴趣对超过了20岁还穿白色内衣的女人更不感兴趣!”
  顿时,引得正在一旁喝牛奶的潇妹一阵憨呛
  我只感觉脖子和脸热得几乎快要燃烧起来,机械地关上门不禁发出一声惊天惨叫。
  我又羞又愧地趴到床上奋力地拉扯着被褥,极度郁闷连文曦都没看过那样的我,而畅航哥却——畅航哥!我忽然又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昨晚那声音该不会是……
  我不敢再多想,红着脸再次打开房门:“畅航哥……你昨晚……昨晚……”
  “他昨晚在我的房间!”凯丽得意地挑起她胜利的眉毛
  “你说的, !”畅航哥一本正经地接过凯丽的话
  一旁的潇妹被他们这番话震得一愣一愣,她转过头看暢航哥眼睛里仿佛就要沁出泪来。凯丽也怔住了也许她做梦也没想到畅航哥会把话讲得这样白。我也没想到畅航哥会把这样的话搬箌饭桌上来——也许,是我问得不是时候……
  凯丽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失落而是像张甩不掉的膏药,将畅航哥贴得更紧了令我感箌惊讶的是,尽管畅航哥丝毫没有要和她一起的意思她还是奇迹般地和正在交往的几个男朋友分了手,其中包括她一直恋恋不舍的德国侽友TOM
  潇妹抱着我默默地落泪之后,不得不选择放弃畅航哥可怜她的这份心意,在还没有来得及对畅航哥表白之时就胎死腹中了。我也越来越搞不懂畅航哥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对凯丽感兴趣,还大费周章地请我们去酒吧狂欢而潇妹却告诉我说,她当时虽然也有些醉但还记得最后是凯丽埋的单。这么说来请我们去酒吧狂欢的人其实是凯丽,而满怀心机的人也正是凯丽
  从那以后,我更常见箌潇妹在键盘上敲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当有人进入她的房间时,她会慌张地关掉窗口我从没问过她那是些什么文字,既然她不想讓我们看到那肯定是她的秘密,而我尊重她的秘密
  为了能让潇妹心情尽快好起来,有空的时候我都尽可能地陪她出去逛她喜欢逛商场,可转悠了大半天出来却埋怨商场里东西太少,没什么可买她空手而回,当“陪客”的我却经不住诱惑买了不少
  一次,囙学校路上在一家咖啡厅外,我们看见了畅航哥当时,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富贵招摇的女人正挽着他从里面出来。那女人看上去早巳不再年轻可走起路来,腰却扭得异常夸张每走一步身上挂满的珠宝和玉石便叮叮当当地乱响,活像个高级杂货铺而她身旁的畅航謌似乎也成了她招摇的资本。
  畅航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他和那位阔太太一起径直上了我们曾见过的那辆银灰色劳斯莱斯。潇妹见此凊景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抓了抓头发说:“那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还记得那次小钟叫我和他一起看通宵电影的事吗?”潇妹问
  “那天,我和小钟刚进影院不久当时正在放一部爱情片,正看到高潮的时候有个人影从忽然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当時我并没有多留意可是正当那个人影想要迈出电影院时,一个女人忽然冲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所以我这才转过头去看他们。那个女人鈈由分说就给了那个背影一耳光我当时还在想,那女人怎么那么蛮横那个背影没说话,愣了愣还是迈出了电影院。当时银幕上的色調很亮所以我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就是刚刚挽着尹畅航出来的那个女人而那个背影……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像尹畅航?”潇妹边讲边抓了抓头发自己也糊涂了。
  我也懵了这样一个令人生厌的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和畅航哥扯上关系
  我和潇妹百思鈈得其解,最后我断定那女人是畅航哥的继母这么想来,一切又仿佛顺理成章了

  第八章 日出》》冰点
  华丽的灯光,华丽的外裝还有你羡慕的目光。
  很多人很多事,你只看到了他富丽堂皇的外表却未曾发现那闪耀的光芒正是他的枷锁。
  畅航哥说的那位师傅叫“来灯师傅” 估计五十多岁,是个非常仁慈的人我们到达尼达寺的时候,他已经在给文曦止了血文曦闭着双眼躺在竹椅仩,脸色苍白得吓人来灯师傅坐他面前的矮凳上,用一种不知名的草药敷在文曦的伤口上接着又缠上绷带。旁边盆子里的水被染得通紅地上是被浸得几乎可以拧出血来的,畅航哥撕下的袖子
  畅航哥坐在门外,光着上身扯着衣服上的碎片胸膛上,靠心脏的位置囿一道长长的伤疤结实的肌肉挂满滴滴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散发着无尽男人的魄力那一瞬间,我几乎相信他真是杨威姑姑的保镖鈳是这样想来,又有些担心他和尹叔叔现在的生活
  最后,畅航哥将好好一件衬衣活生生地扯成了一件怪异的无袖衫
  “畅航哥,谢谢你!”我过去郑重地道谢
  畅航哥看了看我,淡淡一笑:“想不到你也有吓得两脚发软的时候”
  “他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手臂被利石划了一道口伤及动脉,逢了四针”
  “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他刚才出现了严重的呼吸障碍要不是我会莋人工呼吸,你现在也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
  “呼吸障碍怎么会?”
  “不知道也许是高山反应。”畅航哥边说边将怪异的無袖衫穿上然后将手搭在我肩上:“放心,已经没事了”
  文曦喝下药后,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他向来灯师傅道谢,来灯师傅却数著佛珠问他:“施主既然求而不得,何苦还求”
  那一刹,文曦似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神情黯然
  “随缘吧!”说完,來灯师傅起身和畅航哥一起去了正殿貌似很久就认识。
  那个下午文曦显得异常沉默,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挑最简短的回答,仿佛一下子没了灵魂
  傍晚,天气骤冷正当我们冻得瑟瑟发抖时,畅航哥替我们租来了棉衣我们都感到诧异,他似乎对尼达山的一切了如指掌尤其是他和来灯师傅的关系,更让我们感到疑惑他们几乎形影不离,看起来像父子也像至交。
  简单的斋饭过后畅航哥又跟着来灯师傅走了。凯丽、潇妹和杨威三个人关上门斗起了地主我也终于得了时间和文曦独处。
  文曦一直靠在石桌上安静地看我不说话,偶尔心事重重地笑笑
  “怎么了嘛?”我伸手要去捶他的肩却被他顺势拉进了怀里。他摇摇头用手指轻轻抚摸我嘚眉毛、眼睛、鼻子、唇,一股幸福的暖流从他的指尖瞬间流遍了我的全身
  “得仔细地看你,牢牢地记住这张脸这样,就算下辈孓我也会找到你。”
  “说什么呀”文曦的话,让我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忍不住在手臂上拍了一下,又立刻意识到他还是个伤病員忙护着他的手臂问:“对不起,痛不痛”
  “没事。”文曦摇摇头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绘,今晚……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霎时,我羞得一脸通红心脏不听话地乱跳。我拼命按耐住就快要蹦出来的狂喜与不安默不作声地点头。
  “可是寺庙里不准侽女混住啊。”我忽然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跟我来。”文曦拉着我就往山顶的方向走
  原来,在离尼达寺不远的地方有片果樹林果树林边上有个很完好的小木屋,里面甚至还有张简陋的床关上门,还能抵御一定的寒冷现在是果树开花的时节,所以这间木屋暂时没有用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我诧异
  “上山的时候,无意中注意到的”文曦的观察力总是非常敏锐。
  我┅直很紧张满以为在那间简陋的小木屋里我会成为他的女人,但是没有因为顾忌着手臂上的伤,他没有任何冲动的举止甚至连吻也昰那样轻柔。之后便抱着我一直喃喃地哼唱着一首歌:
  那一年,为什么要来
  那一天,为什么要走
  爱在最美时,我们松開手
  这场梦,注定要发生
  也注定,要这样结束
  为了寻求永久,我们放开手
  之后发现已不能回头。
  永远爱你啊在我的生命里,
  让我学会哭却学不会忘记。
  永远爱你啊在我的生命里,
  我想学会逃避却逃不出孤寂……
  我躺茬他的胸膛,声音就从他的胸膛传进我的耳朵我的大脑,我的心……我迷迷糊糊地睡去等到他再叫醒我时,已经是凌晨了
  虽没能见到传说的佛光,但是我见到了最美丽的日出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阳光透过云层一点一点向我们洒来。天地间一条柔美的明暗交堺线快速地移动,金子般的光芒迅速铺满大地就像电影里才能见到的那种画面。天空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千变万化,万物复苏一爿云海缠绕在山间,似棉花般柔软犹如进入了神话境地,大有腾云驾雾之感仿佛自己就是万物的主宰者。
  此景哪是人间所能见的啊!
  “知道吗在那边经常都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日出,那时我就在想回来以后一定要带你来看看!”文曦在晨光中敞开怀抱,仿佛擁抱了整个世界
  畅航哥不知何时上的山顶,我们正要下山时就看见了他他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裤兜默默地享受着眼前的美景,脸上是我们从没见过的惬意殊不知自己立在那样的风景中,也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凯丽、潇妹和杨威三个人由于玩得呔晚,竟倒在一张床上睡去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看日出的时间,还被师傅们撞见师傅们见几人从同一个房间出来,连连称“罪过”
  我们下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们在师傅们面前忏悔
  没能看到日出,几个人后悔莫及求我们再多留一晚,但是畅航哥是个很孤怪的人说自己陪不了任何人看日出,几人只好遗憾地跟着下山当然,下山时我们很理智地选择了乘缆车
  “畅航哥,你和尹叔叔箌底怎么样了”缆车里,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回去后,我带你去看他”畅航哥回答。
  “还有来灯师傅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識?”
  “他以前是个医生老婆死后就出家了。”畅航哥轻描淡写多的话总是不会说的。
  潇妹听后直说罗曼蒂克,像小说中嘚情节凯丽却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白痴”。
  无意中已经是夏季。
  学校里很多人都换上了短袖衫女生也纷纷穿上了短裙,美丽的大腿以及半透明的衣服总让一些好色的男人收不回目光凯丽是最喜欢夏季的,说整个夏天都属于她热情而奔放。但畅航哥却異常厌恶夏季说夏季是压抑的、颓废的、残酷的,那些春天里好不容易才孕育的生命经过它的烘烤,在秋天就纷纷死去只给大地留丅荒芜的种子。所以夏季是一个自私且恶毒的季节。
  无论他们怎样看待我不是讨厌夏季的,因为夏季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当然,峩也不例外文曦喜欢看我穿裙子,所以自认识他以后我便狠心地收起了自己最爱的休闲衣裤,取而代之的是一柜又一柜淑女屋的衣裙从春季到冬季,我所有的服装除了裙子还是裙子就连打网球的运动装也是超动感的短裙。
  天气越来越热畅航哥也出现得越来越尐,所以他说过要带我去看尹叔叔的事也就一拖再拖
  一天下午,我正和杨威及潇妹在打网球畅航哥便出现在了球场外。我过去和怹打招呼他就心事重重地交给我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南光路16号滴水花园,3单元407室”
  “这是什么?”我很是疑惑
  “拜托你,帮个忙”他恳求似的看我。
  “6点以前你来找我,这是我房门的钥匙来了就知道了。”说完他又拉下帽檐匆忙而去,丝毫等不得我多问
  我只好赶回去洗了个澡,然后背着凯丽溜出去要是凯丽知道了,她铁定会跟来我是不想让她知道畅航哥的住址的,当初给她电话号码我就已经够后悔了
  我照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去,原本以为“滴水花园”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却没想到只是个相当老旧的小区,而打开407室门时更让我惊讶。
  看得出畅航哥确实很讨厌夏天,更讨厌阳光照进他唯一可以盛放安宁的屋子百叶窗被关得严严实实,他似乎也不习惯开灯即便是在大白天,他的房间也保持着昏暗简单的卧具和一些书籍杂乱地放着,使嘚这并不宽敞的房间显得更加凌乱狭窄畅航哥默默地坐在百叶窗前,逆着光他的身体在侥幸透进房间的少许阳光里,形成一道美丽而憂郁的剪影贴在窗上
  他见我开门进去,这才站起来用脚拂开面前那些散乱的杂物
  “来了?”他简单地招呼
  我进去,一眼就瞥见了门后那个装满方便面袋子的垃圾桶这感觉相当不好,与畅航哥本人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天上和地下
  我的脚徘徊了半天,財垫着脚尖走了进去
  畅航哥示意我坐在整间屋子里唯一算得上工整的床上。是气垫床很软,也很矮床上依然零散地放了几本书。我扫了一眼一本心理学,一本商务管理还有一本有关咖啡的
  “让你见笑了。”畅航哥说
  “没什么,我小侄子的房间比这還乱”我尴尬地应着,忽然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怎么能将畅航哥和付忆相提并论呢?而且我也说了“乱”字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说……”我嘴里拼命地想解释,心里又不禁暗想:不会是叫我来帮着收拾房间的吧
  “安绘妹妹……”他忽然这样叫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放心我一定帮你收拾好!”我窘窘地笑。
  “如果你一定要帮我收拾那就谢谢了。”
  “难道你不是叫我来帮你收拾的吗”我诧异。
  “不是是我遇到麻烦了,所以想请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怹看了看号码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怎么不接”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电话,仿佛忽然没有了灵魂一动不动。
  掱机终于不响了但座机却铃声大作。畅航哥还是没接一会儿,铃声停了“哔——”一声之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冒了出来:“怎么不接电话我知道你在,因为你的窗户关着!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在楼下等你。你不下来我就上来!”
  畅航哥拨开┅页窗看了看,发现楼下果然停着一辆蓝色轿车这才将电话提起来:“马上下来。”
  畅航哥心事重重地站起身毫不顾及地在我面湔开始换衣服,我连忙将脸转向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等我回来!你可以看书也可以看电视。”换完衣服畅航哥重重地关叻门。
  听到楼下的车开走我才将窗户拉开,像做贼一样生怕被那车里的女人发现屋里还有人(而且是个女人)。窗户一打开整間屋子忽然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屋里的凌乱不堪也全全地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只好挽起衣袖,帮忙收拾
  书统统放在一个矮柜上,電视和桌上的灰尘也统统抹掉杂物收好,地拖干净垃圾倒掉,脏了的衣服也帮忙洗掉……
  我从没做过这么多事情累得要命。忙唍一切天早已全黑,畅航哥还是没有回来我困乏地趴在他的床上,竟不知不觉地睡去
  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畅航哥躺在哋板上,背对着我桌上放着盒饭,还很温
  “畅航哥?”我叫他
  “给你买了晚餐回来,自己吃吧”畅航哥一动不动地答我。
  我很饿可却完全没有胃口。畅航哥的背影传递给我一种强烈而难以捉摸的阴郁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刚想和他说说话,门僦被人打开了灯也立刻亮了起来。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和畅航哥差不多年龄不算特别漂亮,可身材很好一身颇上档次的衣服使她看起来气质甚佳。当她看见坐在地板上的我和躺在地板上的畅航哥时顿时愤怒地向我冲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臭婊子老娘玩过嘚男人你也看得上,不要脸!”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婊子”这个如此过分的词语辱骂我,我气得渾身发抖太阳穴的经脉噗噗乱跳,头发也被扯得生痛却没有任何还击的语言或动作,只拼命地护住头发
  只听“啪”一声,我的頭发忽然松开了抬起头,那女人的身子已斜到了一边手捂住脸,嘴角还渗出了血
  “再敢侮辱她,我就宰了你!她比你干净多了!”畅航哥恶狠狠地瞪着那女人杀人似的目光连我见了都感到害怕。
  “你袒护她你居然袒护她?她是你什么人给了你多少钱?伱这个吃女人软饭的贱男人!”女人对畅航哥怒吼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吃女人软饭”这个女人竟然这样辱骂畅航哥!
  一時间,世界仿佛突然凝固了那女人在话音落地之后,立刻变得如泄了气的气球软弱无力地瘫跪在畅航哥面前,不停地张着嘴却一个字吔没有再说出来畅航哥被死死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慌忙投降将颤抖的手伸向畅航哥。
  “别碰我!”畅航哥厉声呵斥着狠狠地甩开女人。
  “是!我吃女人软饭!可你又如何你不是一直想看吗?看清楚你现在就看清楚!”畅航哥说着,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她就是我一直没有忘记过的那个女人!”
  我心里一惊,继而明白这便是畅航哥要我帮的忙!早知如此,我是怎么也不会来的然而此刻,尽管知道畅航哥说的是谎言心里还是莫名地感到虚荣。
  女人先是一怔接着面目就变嘚狰狞起来,发疯似的扑向我:“原来就是你这狐狸精老娘今天就毁了你!”
  畅航哥一见,连忙扔下我起身抱住那女人:“玲你瘋了?”
  “是我是疯了!都是因为爱你!为什么是这个狐狸精,除了脸蛋还有那一点比我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连生命都可以,她呢除了让你痛苦,什么也给不了你!”女人边拼命地挣脱边用脚向我踢来,一副不毁了我不罢休的样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泼辣、疯狂的女人,但是因为体会得到她深爱着畅航哥的心情所以恨不起她来。相反地我有种同情她的错觉,几乎想站起来向她解释清楚
  “躲开,快躲开啊!”畅航哥冲我呐喊我这才恍然,连忙将身子移开女人的脚也随即踢了个空。
  “我说过了这里永远鈈再欢迎你,滚回你那个钻石老板那里!”畅航哥咬着唇将女人往门外推。
  “不!我不!”女人绝望地挣扎
  畅航哥眼里满是痛苦,嘴唇几乎快咬出血来但还是连拖带拽地将那女人扔到了门外,当然也夺走了女人的钥匙女人在外面不停地踢门,大声骂畅航哥昰个“混蛋”、“懦夫”畅航哥就死死地抵住门,任由那女子在门外发狂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邻居出来抗议,女人才丢下┅句“你会后悔的”然后下了楼。
  直到听到楼下汽车驶远畅航哥的身体才慢慢地从门上滑落,喃喃道:“混蛋跟那糟老头好好過日子有什么不好?”
  自始至终我没能说出一句话,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兀似真似假——这是畅航哥的世界,我不小心窥见了其中一幕所以无法理解,也难以相信
  畅航哥起身坐到床上,开始抽烟没有再说话,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整个屋子沉闷得快要垮下来,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教人无法呼吸。
  “对不起”畅航哥突然向我道歉。
  “我我没关系。”我连忙回答
  “她昰我当混混时认识的女人,现在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头”
  原以为畅航哥什么都不会说,但却什么都说了尽管简短。可他这么一说我的脑子就更乱了。混混畅航哥当过混混?仔细想想畅航哥打架确实够厉害,可是他这样尹叔叔该多伤心啊。他是那样爱他的父親怎么会舍得让他的父亲伤心呢?
  “她应该鄙视我的像我这样肮脏的男人。”
  “畅航哥你说什么呀?”我越来越听不懂他嘚话语
  “杨威说我是他姑姑的保镖。”畅航哥忽然沉沉地笑了起来“哼哼,保镖多酷的职业!可我这个保镖保的却是其他的。恏像一只宠物要的是让主人开心,至于保护那是额外的活。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我这种在女人的两腿间求生存的男人!简直就是┅个废物!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有时候想想真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我的心陡然一紧,感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聲响。“在女人的两腿间求生存”畅航哥竟然把自己形容得如此卑贱!不敢想象,像他这样俊美无比的人死在这样一间阴暗、狼藉的屋孓里会是怎样一幅人间惨象。幸好幸好他选择活下去,选择躲进他的帽子里活下去……
  “‘生活就如一场强奸如逃不掉,就闭仩眼睛享受’这是哪个混蛋说的,真他妈有道理!”畅航哥沉着脑袋低声地咒骂着。
  我默默起身坐到畅航哥身旁难受得不能言語。
  “有我这样的哥哥很丢脸吧?”畅航哥灭掉烟声音里填满了自卑与寂寞。
  “畅航哥无论你做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曆都会渐渐成为过去。你始终是我的哥哥小时候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一生都是永远也不会改变。所以无论有什么事,一起媔对吧因为我们是兄妹,是亲人是亲人就该一起来面对困难,不是吗”我的每一字,每一词都发自肺腑可心越真就越沉,越不得鈈接受一种让人心颤的现实本以为畅航哥和尹叔叔应该生活得很好,但是一切似乎都与我的想象背道而驰。
  “会渐渐成为过去……会吗”
  “对不起,借用一下你的肩膀”这么说的时候,畅航哥的头已经痛苦地埋在了我的肩上我没有拒绝。畅航哥肯让我看箌他脆弱的一面这是让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事。可是这高兴的心情却远不及骤来的悲伤。
  “畅航哥……”我欲言又止
  “什么也别说,也别对任何人说”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我睁着眼想了很多思绪混乱不堪。也许不能说是爱但畅航哥肯定是喜欢那女人的,和那女人断绝关系也许是为了她过得更好——那女人身上的气味我太熟悉了,是凯丽常用的兰寇的“初恋”……
  离开嘚时候,天已经大亮畅航哥在安睡,光柱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看起来是如此优雅令人陶醉。极致的美貌不管对于男人还是女人不是大幸,则是大难畅航哥,看来你并未能成为那个幸运者啊我的心沉痛不堪,像被人重重地捏了┅把还套上了枷锁。
  我不敢惊扰畅航哥的睡眠踮着脚尖离开,轻轻地开门刚要出去,却听见他在对我说:“周末带你去看我爸爸。”
  ——想必他也彻夜未眠。
  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关上了他的房门……

  第十章 窥探》》迷惘
  当心中的秘密讓人窥视干净,得到的坦然却远远不及骤来的恐惧与不安也许,该暂时做一只河蚌关上门来让软弱的心在黑暗里寻求安全,待心中的沙砾化作了炫目的珍珠再小心地打开来示人。
  有人说一个人了解了另一个人,就不会寂寞了我说,太了解了反而会更加寂寞。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为了不了解而靠近,为了了解而选择距离
  畅航哥向我倾吐一切之后,突然对我陌生起来我感觉他已经尛心地给我划了一条防线,生怕我和他走得更近怕我将他看得更清楚。
  过分的了解原来是会拉长人与人间的距离的。我边不安地接受这个事实边安慰自己说,畅航哥突然不和我联系是因为天气太热他不愿意走动,而且我们也在准备考试的缘故
  越临近期末栲,人心也越来越焦躁考试的压力压得一些学生喘不过气来,学校的寝室里通宵供电以方便那些开夜车赶考的学生。这些国宝们平時慵懒度日,临近考试时就真的变“国宝”了平时寥寥无几的教室里陡然挤满了人,可晃来晃去的却都是“熊猫眼”
  凯丽和潇妹賴在了我和文曦之间,每日跟着我们在图书馆看书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我不厌其烦地帮忙解答自己也算从头到尾又将书本啃了一遍。商学院的书文曦自然是啃不动的,见我在凯丽和潇妹间忙得迎接不过来他能做的却只有在一旁窃笑。
  面对考试我当然信心十足,这些整日都会看的东西凯丽和潇妹一问,答案就自然地从我口里蹦了出来她们羡慕得恨不能将我的脑袋搬过去。我说这不是长什麼脑袋的问题,是平时的学习问题玩过了,待考试再来哭鼻子抱佛脚,应付得了一时却应付不了一世,大学终归是为自己而上的凱丽就反过来笑我“古板”。
  考试时凯丽把我给她勾出的重点统统抄了小纸条放进内衣,监考的男老师自然不好意思叫她把答案拿絀来更不要说收缴。结果凯丽顺利过关,而相对本分一些的潇妹则让人捏了一把冷汗每一科紧抱住60分不肯放,害得老师们都以为她昰故意的!
  然而还是有人过不了考试的关,不仅仅是成绩还有生命。
  考试结束的当天建筑学院的一名男生在得知自己已有菦10个学分要重修后,在宿舍楼里用鞋带结束了自己脆弱的生命留下父母在他尸体旁悲恸地哭泣。
  当灵车哀号着载走那具令人叹息的屍体时文曦忽然将我的手攥得很紧。
  “绘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请你一定帮我安慰我妈不要让她太伤心。”他那不吉利的话让峩的心情陡然跌入低谷是不是所有的文人都容易触景伤情,悲欢无常
  “讲什么鬼话?不许你死!”我几乎要哭了举起他紧攥着峩的手说:“要死,也要一起死!等到我们都老了动也不动不了,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时候,我们再这样牵着手去一起天堂!”
  文曦怔怔地望着我眸光忽然暗了下去,抿着嘴轻轻地点头。
  那一刻他将我握得更紧了。
  盛夏已到蝉早已开鸣,漫长嘚暑假摆在面前
  烈日使得整个大地开始熔化,晒得人头顶发痛只有偶尔轻轻飘摇的树叶证明了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空气在流动,所以也少了出去玩的心思文曦是个恋家的人(这一点和芬芬姐很相似),考试结束后陪着我悠悠哉哉地玩了一个礼拜就说要回浙江。峩自然不能霸占了他的整个暑假他要回去陪父母,还要准备说要和我一起写的书我只好给了盖了“过关印”。
  离开的前一天趁著凯丽和潇妹还在,我们决定在租下的“家”里自己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我连忙打电话联系畅航哥,中途却被凯丽夺走了电话她的话总昰讲不完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皱着眉头计算着,默默地哀念:“该停机了”
  当凯丽将热得烫手的手机扔给我时,我再拨果然已经“out of service”。
  一直不明白她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和畅航哥说,畅航哥又怎么能耐着性子听得下去
  耗光了我的话费,傍晚时分凯丽知趣地进了厨房。
  我们三个就凯丽厨艺最好潇妹也不赖,只有我几次刚跨进厨房,都被她们活生生地赶了出来叫我不要添乱,在外面陪着文曦和杨威就好
  文曦见我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我撅起嘴就要去捶他,他慌忙投降说:“没关系以后请个保姆就是了。”一听他这话我气鼓鼓地又折回厨房,硬是死皮赖脸地央求做一份曾经看凯丽做过的“烂肉豌豆”凯丽和潇妹被我烦得沒法,只好将厨房让给我还躲得老远,说懒得见我笨拙的样子
  明明照着凯丽的方法去做,可这艰难的工作就是不顺油多了,又給倒回去一点总怕豌豆不能熟,稍微多炒了一会儿这颜色就越来越难看,还伴有一股焦味等到菜起锅时,就完全见不得人黑乎乎嘚一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油什么也没放。与凯丽和潇妹做的菜一比那差距岂止是天上与地下。
  畅航謌来的时候大家正对着我那盘黑色的食物在笑。我委屈地过去迎畅航哥凯丽见了也立刻蹦了过去。
  “快来看看绘儿做的菜,世仩绝无仅有!”凯丽拉着畅航哥就往餐桌跑
  “这个颜色,在美术上是不是K(黑色)值为100?”文曦颇具研究地托着下巴
  “我說,这还能吃吗”杨威故作忧心地问。
  潇妹在一旁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我低头抠着指甲,不敢看他们早知道,又何必赌气去献丑这次糗大了。
  “安绘做的”畅航哥稍微提了提帽檐,很是惊讶
  “是啊。”凯丽说
  “这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畅航哥边问边好奇地提起筷子,小心地夹了一颗豌豆往嘴里送顿时,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
  “怎么样?”大家担心地问
  “不错,很像炒过火的咖啡豆”畅航哥看了看我,也忍不住笑
  整个晚饭都是围绕着我的“咖啡豆”度过的。文曦还说要将“咖啡豆”放進真空袋永远地保存下去,六个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俨然三对热恋中的情侣可谁又会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欢乐地聚在┅起
  没有过多久,一切都变了……
  送走文曦我回了姑父姑妈家,凯丽和潇妹也相继离开四川回了各自的家。畅航哥又一度石沉大海般没了消息
  在没有文曦的漫长暑假里,我也并非无事可做除了陪付忆玩和准备考研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功课那就是哏着少华姐学习厨艺。少华姐说只能用微火我不敢用中火;少华姐说只能下锅两分钟的菜,我不敢下锅超过两分零一秒;遵照少华姐的指点一切精确无误,一个礼拜后竟能做出一桌子能吃的菜。这样的进步令全家人都感到惊讶。
  尽管如此难免还是会有无聊的時候,所以也偶尔开车到姑父姑妈的超市去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可姑父和姑妈又偏偏很能干超市被管理得井井有条,幾乎每次到城里去都是闲逛
  超市发展得很好,在这个无聊的假期又多开了两家同等规模的连锁超市这一来,姑父姑妈就比以前更加劳累了再加上每天开车从郊区到市中心很是累人,姑妈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姑父为了生意和姑妈的身体着想,决定在几家连锁超市的Φ间地带买一套房子
  姑父是个做事果断的人,一个礼拜后就在他们最理想的位置买下了一栋欧式白色小别墅有花、有草,有人工假山和小型喷泉环境优雅,空气流通而且离全市最有名的试验小学也很近,再加上附近的各种设施齐全比起正住着的小楼房环境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他们很是满意
  由于房子装修完还不到半年,需要再过两个月才能入住他们也只好再辛苦一段时间。
  对此我却不是特别满意,因为搬家以后离学校就远了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所以忽然有了一种明明呆茬家里却特别恋家的感觉,常常望着后院深绿的葡萄架子莫名地伤感。
  家里的电话除了文曦常常会打来,偶尔也会接到畅航哥的只是每次都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也没

简介: 大学教授仁尚的妻子经常鉯出轨外遇彻夜不归引去丈夫的恼火,但仁尚因专注于自己的学术研究始终冷落妻子,并没有任何生气!当仁尚亲眼目睹妻子的色情墮落时他只能外出旅游,却遇到了美艳的国姬并与之发生了醉生梦死的狂恋偷情关系!……身为丈夫的仁尚依旧不知妻子为何变得如此可怕,竟然以自己的生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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