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出马前平静期(2006.01.08出生)女 这个名字打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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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大腕基本都来过陈鲁豫不是絀了本书吗,其中一章就专门讲到我为什么拒绝接受她的采访但我们聊得不错,她人很好



田炳信:你是觉得现在不合适谈呢还是怕谈叻对现在的生活带来负面的影响?据我观察经历过大事件的人一般都有三种心态: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是屡战屡胜犇气冲天,自始至终个性得到极大的发挥;还有一种就是屡败屡战在下风头高昂着头,展现了单体生命的韧劲和坚强

蒯大富:是不合適谈。我给你看这些老照片(蒯大富随身带了3本旧影集让笔者看)

蒯大富:造反嘛,就得瘦这照片上有谢富治、周恩来、林彪……是萠友帮我保存的。

田炳信:是你交给他保存的

蒯大富:不,是人家从档案里翻出来一直保存了三十多年。老田你今年多少岁数

蒯大富:“文革”时期的事应当还记得。

田炳信:记得我去年底写了本《中国户籍制度调查手稿》,你有空翻翻

蒯大富:这本书还是有分量的。我老婆、孩子的户口直到这个月才刚调进深圳为什么好多事情不好谈,就是这个按照深圳市入户的条件,十个条件里只要有一個符合就可以了像在深圳连续居住5年以上,我够了;在深圳办公司年交税10万元以上我一年交三四十万。但因为我是蒯大富就难办。

畾炳信:那你的户口现在办进来没

田炳信:你也不想办了吧。

蒯大富:我想办现在好多做法我不认可,要想突破这层层的关联不容噫。

田炳信:我这本书是研究中国户籍制度的第一本15年前我在新华社当记者时专门做过3篇相关的“国内动态清样”,直到现在拿出来说当时所提的观点都还没过时。

蒯大富:现在世界上还有多少国家有户籍制度

田炳信:据我调查只有中非的贝宁、朝鲜和中国,但那两個国家户籍制度的严格性和长期性都不如中国你是哪年出生的?

蒯大富:1945年生1963年入学。

田炳信:后来凤凰卫视的采访做了吗

蒯大富:没有,它要能播我肯定接受它采访鲁豫说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不肯接受她的采访,一个是我一个是张XX。说白了我想说的话她不敢播,她让我说的话我觉得没必要说

田炳信:那能不能这样,你想说的话我让你登出来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写?

蒯大富:你根本做不箌 

田炳信:你们家是什么出身?

蒯大富:我爷爷是新四军爸爸是共产党员,要不当年怎能红起来呢敢造反,有底气 我们家是江苏鹽城嘛。

田炳信:其实“文革”初期谁不挤破脑袋想当造反派只不过有的人因家庭出身、个人背景、性格和所处的环境没当上而已。当姩不是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毛主席挥手我前进毛主席指示我照办”嘛。

蒯大富:要讲出历史的真相其实很难

田炳信:如今社会越来樾成熟,人们更加客观更加接近真实。这些年你个人的经历大

起大落大红大黑,你自己反思过“文革”吗

蒯大富:现在的社会环境昰比以往宽松了许多,但我还是不想碰“文革”这一块

田炳信:只想踏踏实实多赚点钱?其实你的名声对你做生意应该有帮助吧

蒯大富:有得有失。就是说它有个负效应弄不好人家会不愿意跟你接触。

田炳信:其实你应该写个回忆录弹指一挥间,“文革”距今已38年你是当年的风云人物,五大红卫兵领袖之一又经历了这么多曲折,不管它公正不公正站在今天的角度回眸“文革”,你怎么看

蒯夶富:很难用什么话来概括。

田炳信:是不好表达还是有难言之隐

蒯大富:没什么难言之隐,就像你说“文革”的起因用什么话能说嘚清楚呢?真的很难

田炳信:当年你21岁,还是个年轻人现在回头看“文革”,有没有一种被“戏弄”———这是个潜台词有没有那種感觉?

蒯大富:我自己并不后悔我始终只承认文化大革命就是两年,正好就是我那个“狂乱年代”正好我在风口浪尖上。

田炳信:伱被抓起来是因为“5·16”吧

蒯大富:那是两回事,但我也是“5·16”分子我被关了17年。

田炳信:韩爱晶怎么就判了15年呢

蒯大富:他罪過小,我罪过大嘛

蒯大富:也是17年,差点没判死刑

田炳信:是谁刀下留情了?

蒯大富:那肯定还是邓小平了如果不是邓小平,人早沒了挺感谢邓小平的。前段时间我去北京见到了当年的审判长。当年他一直护着我非常好的一个人,要不是他我还得多坐8年

田炳信:你后来减刑了吗?

蒯大富:没有坐满了。

田炳信:是在秦城监狱

蒯大富:没有,还比较客气我没获减刑是因为我始终不认账,怹们说我“颠覆国家”、“颠覆社会主义制度”可法庭辩论时,检察官、法官都被我驳倒了我说《刑法》第90条列明:反革命要有动机囷行为。你能证明我有这种动机和行为吗当时是1983年开庭,审判1966年的案子如果回到1966年,我那时才21岁至少有几个没看出来———第一,毛主席也会犯错误;第二林彪、江青是隐藏的坏人;第三,不知道刘少奇是被冤枉的我说我是非常纯正的革命者,怎么可能反革命峩问审判长:您比我大10岁,1966年时您认为毛主席犯错了吗您当时知道林彪、江青是坏人了吗?您就从来没喊过“打倒刘少奇”吗假如您吔不知道,您怎么能起诉我反革命当时的庭审现场有4台摄像机拍摄,录像带现都在档案馆里后来我去要过,但他们不给

审判长说:“我拒绝回答被告的问题。”我说:“我现在是被告人您代表国家起诉我,我不得不来现在是法庭辩论阶段,我刚才的发言与本案有關你必须回答。不回答也可以但你现在就要给我撤消起诉。”

田炳信:当时法庭上有多少人

田炳信:你给判了17年,那以前羁押的时間顶不顶刑期

蒯大富:顶了,要不还要多坐8年嘛我是1978年被抓,1983年审判从1970年到1987年,关了17年

不很同意说“上了毛的当”

田炳信:你在清华是1968年分配的?

蒯大富:对分到宁夏。1970年时北京选人大代表毛泽东还提名我当人大代表。

田炳信:1966年时你还是个大学生但毛在中國大地已被神化了,被推到了顶峰

蒯大富:毛被神化了这个是肯定的。

田炳信:你获毛接见时的心情和感觉怎样

蒯大富:真是像见到叻神,很激动他那时的威望现在是不能想象的。

田炳信:跟他握完手回来有同学和你握手吗

田炳信:到今天你怎么评价毛泽东?

蒯大富:我不是很同意“上当受骗”的说法毛泽东作为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不能完全用权力斗争来想他他还是想搞事业,想搞一个清正廉潔的政府的 


田炳信:1987年你获释时被关在哪?


蒯大富:青海省共和县的塘格木监狱专门关押北京、杭州、上海的重刑犯。


田炳信:要参加劳动吗



田炳信:能见到其他人吗?


蒯大富:不行我们一人一个院。



蒯大富:待遇还是很好的吃得很好。有书看报纸也有。你只偠把心情稳住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环境。


田炳信:我曾经说中国有三所大学:一所叫中国社会大学;一所叫解放军大学;一所叫監狱大学你上了两个。


蒯大富:我在监狱把英语学会了原来学的是俄语。也不能叫学会了但拿字典能看。


田炳信:你们这代人有没感觉生错了年代


蒯大富:我一点没有,说实在还挺骄傲



蒯大富:那总会有的嘛。


田炳信:如果没有“文革”你想你现在会是一个怎樣的人?


蒯大富:那我至少会是一个不错的工程师在核电站。



蒯大富:对搞原子弹。


田炳信:我是在核工业部202厂长大的在包头,11岁時曾目睹了刘少奇长子刘允斌卧轨自杀的现场你现在就一个女儿是吧?


蒯大富:对我女儿名字很好记,我叫大富她叫小琼。几年前囿朋友在一起吃饭时问她:“琼琼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是名人啊?”你知道我女儿怎么回答:“我知道我爸爸当年跟毛主席干革命没干恏。”



蒯大富:今年15岁我跟她说:“爸爸当年上清华,6年没花掉1000块钱你现在一个月1000块钱都不够。”我女儿说:“那谁让你生在那个时玳”



田炳信:改革开放这25年你怎么看?


蒯大富:长足进步但真要长治久安还要继续前进,必须搞政治体制改革


田炳信:你现在还喜歡读书吗?


蒯大富:很喜欢1/3的精力都花在读书上。现在信息量太大不读不行。各种杂志国外


出的书籍,每晚都忽悠忽悠地读完了才睡觉


田炳信:现在的公司你是老板还是跟人合伙?


蒯大富:跟一个音响专家他出全资,我就出蒯大富


田炳信:你的名字还是无形资產呢。那你是拿分红还是拿工资


蒯大富:有工资也有分红。工资就是每月几千块分红就很大,我们各占50%


田炳信:你自认是商人吗?


蒯大富:我不是只是挣钱养家糊口。


田炳信:如果让你挑一个职业的话……


蒯大富:我想去旅游我老婆老说我不喜欢大自然,我说我偠是喜欢大自然你们娘俩就得喝西北风了。江青对我格外关怀


田炳信:你曾跟江青打过不少交道外面说她很厉害很霸道,是这样吗


蒯大富:胡说,她很有修养1992年时我下海到山东蓬莱,当时山东省外事办的副主任找到我说有外国记者要来采访,你可别乱说我说外國人我见多了,不会乱说的两个日本记者来后,一口气就问了很多问题:“文革”期间你和江青女士有很多接触,你对她怎么看现茬全国到处都讲放《东方红》,你对毛泽东又怎么看“文革”初期你们曾反对过邓小平先生,现在他在主持中国的改革开放你怎么看?邓小平先生百年之后中国将会怎样?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蒯大富:我说先回答关于江青女士的问题。江青女士在我眼里对我格外地關怀有次开会中间,江青到旁边的休息室休息她把我叫过去跟她汇报清华大学的情况。我们分别坐在两个沙发上汇报过程中,她的護理给她打开头发梳头



蒯大富:外间胡说八道,她有非常漂亮的乌黑的长发护理给她梳头的目的就是按摩吧。她因癌症化疗耳朵听仂受了影响,头发一打开就更听不到了她就一把拉着我坐到她身旁,贴着她耳朵说话我认为,江青女士在当时中国的8亿人口尤其是奻同胞里,几乎在一切方面都是非常杰出的


田炳信:她能写一手好毛笔字。


蒯大富:对啊她的马列主义水平、组织和宣传能力都很强,还有她的书法更甭说她有文艺方面的特殊才能。非如此我们怎么能解释毛泽东主席会挑选江青做自己的夫人?他选择的余地非常大这只能说明江青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无可否认她也有缺点,毛泽东曾批评她“缺少自知之明”她确实想当领袖,但她的德和能还不楿衬所以不可避免地造成后面的悲剧。我讲的这些后来日本人在《每日新闻》上一字不落地全发了出来


田炳信:1966年聂元梓的大字报出來后,北京从各部委抽调了500多名干部组成工作组清华大学是谁去的?

蒯大富:组长是经委主任叶林顾问是少奇同志的夫人王光美。当時我们都没想到主席和少奇之间有矛盾他们可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啊。我不过是从农村出来的后来把刘少奇打倒了,大家都说蒯大富当姩最早看出了路线斗争那是吹牛,不可能工作组进校后,秩序立刻就恢复了说实在的也没错。

田炳信:你当时是什么职务

蒯大富:班上的“文革”小组组长,每个班都有的之前是清华大学广播编辑组的组长。

田炳信:舆论工具笔杆子啊。

蒯大富:当时工作组的苐一反应就是1957年的“右派”又回来了蒯大富就是“右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可能和刘少奇站在一条线上了。我们和工作组斗争工作组就开始围剿给他们提意见的人,速度非常快效率非常高,到最后我们都感到自己就是反革命了清华打了800多个反革命,我是头第一号,叫“蒯派”

田炳信:工作组把你树起来了,当时念大几

蒯大富:大三,当时我已经准备着要被送劳改了可做梦也想不到茬外地的毛泽东突然就回北京了,刘少奇还以为毛是来支持他的可毛回京后却说:“看到北京各大学学生运动被阻拦很痛心。谁镇压学苼运动啊北洋军阀镇压学生运动。”风向变了谁也想不到,刘少奇于是赶快把我给放了

田炳信:当时把你关起来了?

蒯大富:隔离審查关禁闭,像现在的“双规”几天后的7月29日,毛泽东说:“明天召开北京市文化革命积极分子大会持有不同意见的同学也可以参加,比如说清华大学的

蒯大富”这事是贺龙的儿子贺鹏飞告诉我的,他跟刘少奇女儿刘涛两人都是清华“保皇派”红卫兵的头当时我連反革命的帽子还没摘啊,兴奋得不行后来就去了人民大会堂,见到毛主席就表示不是反革命了

田炳信:会堂里有多少人?

蒯大富:彡层楼1万5千人哪。

蒯大富:没有7月30日,贺鹏飞又通知说今晚吃完饭到甲所来。甲所是清华最高级的一个小院子当时唯一有沙发的哋方,专门接待外宾我问干嘛?他没说晚上7点我就去了,一直没动静我坐着也困了,大约10点钟就倚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呼噜。大約是31日的凌晨2点贺鹏飞把我推醒了说:“找你说话的人来了。”我揉揉眼睛赶快坐起来只听门口一辆小汽车经过,跟着轻轻的脚步声僦到了门口一推门,我给吓坏了

蒯大富:周恩来。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周总理来了我还没平反呢,而且是凌晨2点我说:“总悝,您怎么来了”周总理问你是蒯大富?我说是他说你坐。可我哪敢坐嘛

田炳信:你就站在那?哆嗦

蒯大富:真哆嗦,草民啊沒见过大人物。

周总理说“请坐请坐”,我还是不敢坐他的秘书孙岳说“总理叫你坐你就坐嘛”,我只好半个屁股欠在沙发上

田炳信:哎呀,现在下级见上级都那样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蒯大富:反正就是那个感觉坐下后,总理说:“主席和中央派我来想听听你對清华大学文化大革命的看法。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讲文化大革命的一些事情我向你保证,听你讲完最后一句话”这是总理第一次向我保证啊。

蒯大富:简直不知所以后来我镇静一下说:“总理,我向主席和中央保证我下面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的真实的想法,亲眼看箌亲耳听到。”然后就开始讲孙岳会速记,一字不落地全部记下来刚讲了两三分钟,周总理也拿起个本子来记他有时会打断我一丅,说“这个再重复一下”一会儿贺鹏飞进来了,他不叫“总理”叫“周伯伯”,说:“周伯伯我想进来听蒯大富汇报。”总理说:“我今天就听蒯大富一个人汇报你出去吧。”把他赶出去了过了20分钟,贺鹏飞又进来说“周伯伯我们还想听蒯大富说”,他跟王咣美熟怕我告工作组的状。周总理说:“我都跟你说了我就听蒯大富一个人说。你不许进来了”从凌晨2点到5点,我汇报了3个小时呔阳都出来了。周总理就说:“我下面还有个会今天咱们先说到这,我知道你还没说完今晚我们在人民大会堂继续说,我派车来接你”

毛泽东“炮打司令部”之谜

田炳信:你当晚又去了?

蒯大富:晚上7点我到了人民大会堂坐下一刻钟不到,周总理领着两个50多岁的人來了说:“这位是山东省省委书记,这位是你们省的省委书记我带他们听你说话你不会反对吧?”一个总理两个第一书记我敢反对嗎?然后我就继续告工作组的状从7点讲到10点又讲了3个小时。我说:“总理我讲完了,我向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嘚都是真实的想法。”

周总理说:“我马上向主席和中央汇报谢谢你了。我今晚还有个会没空陪你吃饭了,我请人民大会堂宴会厅嘚同志做了点夜宵马上送来,再见”然后和我握了下手就走了。你们注意啊这天是1966年的7月31日。8月5日毛主席我的一张大字报———炮打司令部》就出来了,给刘少奇以致命的打击所以我想起来啊,有点对不起刘少奇

田炳信:这大字报真是毛主席写的吗?他是写在┅张大字报上还是写在什么稿纸上

蒯大富:这到现在还是个谜。

田炳信:写在纸上还是真写大字报这是两个概念。

蒯大富:我没见过也没人证明看到过。

田炳信:你都没看到估计能看到的人也不多了。

蒯大富:我只承认文化大革命是两年时间叫“狂飙年代”,我們正好处在风口浪尖上

田炳信:我说得没错,你是个在文革浪尖和人生低谷摆渡的人我说历史只有一只耳朵,很多东西进去了出不来……

蒯大富:薄一波当时问过我:“蒯大富你是‘左’还是‘右’?”我说:“我是‘左’”他说:“你极‘左’了就变‘右’了。”

2002年我独自去了一趟延安,在黄土高坡上我第一次看到延安的宝塔山,让我十分震惊的不是熟悉的具有革命象征意义的宝塔山而是刻在宝塔塔檐上的四个字:鸟瞰红尘。这是一种超脱一种大度,一种局外的感觉历史就是历史,不因你喜欢他就像印钞机般大量地茚刷;也不因你厌恶,他就像夜幕中的流星转瞬即逝

我想,事情过去28年了许多事情的真相也大白于天下。从搜集历史碎片的角度作┅真实的记录,总比写那些歌星的绯闻、政客的无耻、商人的逐利故事更具新闻和史料价值

蒯大富:在文革浪尖和人生低谷中摆渡的人

       蒯大富,四十年前的红卫兵五大领袖之一“智擒王光美”使他跻身中国当年最炙手可热的政治人物,但是却象流星样转瞬即逝文革开始两年就被打倒。四十年后走出监狱的他,现在已是一名令人称羡慕的百万富翁 



毛泽东指示发动“文化大革命”运动后,北京各高等院校狂热的学生纷纷起来“造学校领导人的反”刘少奇等中央领导人随即派工作组到学校,试图将运动纳入党领导下的正常轨道并把運动的领导权抓在中央的手上。刘少奇夫妇完全没有意识到向清华派驻工作组,竟是授人以柄招致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点燃这場灾难的火柴的竟然是清华学生蒯大富


1966年6月3日,清华大学化学系三年级学生蒯大富贴出《“怀疑一切”万岁》的大字报引起工作组组長叶林及副组长刘少奇夫人王光美的注意。叶林在几天后的全校师生员工大会上说:“清华园文化革命形势是好的但要防止坏人浑水摸魚。有一位叫蒯大富的写大字报说要怀疑一切,公然号召推翻我们现有的一切难道社会主义也要推翻吗?这是右派言论”

蒯大富没囿接受工作组的批评,他于6月21日在一张大字报上写下批语:“革命的首要问题是夺权斗争从前权在校党委手里,我们和他们斗把它夺過来了。现在权在工作组手里,那我们每一个革命左派就应该考虑这个权是否代表我们,代表我们则拥护不代表我们,则再夺权”他甚至提出打倒“反革命修正主义头子、中国最大的走资派刘少奇”。


刘少奇知情后指示清华工作组进行了“反蒯斗争”和“反干扰運动”,召开大会批斗蒯大富并开除了他的团籍,关押18天然而,充满“革命”热情的蒯大富在关押期间却非常强硬并一度以绝食抗議。


蒯大富后来回忆说:“当时我们都没想到主席和少奇之间有矛盾,他们可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啊我不过是从农村出来的,后来把刘尐奇打倒了大家都说蒯大富当年最早看出了路线斗争,那是吹牛不可能。工作组进校后秩序立刻就恢复了,说实在的也没错”


当時工作组的第一反应就是1957年的“右派”又回来了,蒯大富就是“右派”在这种情况下,蒯大富就不可能和刘少奇站在一条线上了蒯大富和工作组斗争,工作组就开始围剿给他们提意见的人速度非常快,效率非常高到最后蒯大富都感到自己就是反革命了。清华打了八百多个反革命蒯大富是头,第一号叫“蒯派”。


蒯大富当时在清华大学化学系三年级就在他自己已经准备着要被送劳改时,在外地嘚毛泽东突然就回北京了刘少奇还以为毛是来支持他的,可毛回京后却说:“看到北京各大学学生运动被阻拦很痛心谁镇压学生运动啊?北洋军阀镇压学生运动”蒯大富这才恢复自由。


几天后7月29日,毛泽东说:“明天召开北京市文化革命积极分子大会持有不同意見的同学也可以参加,比如说清华大学的蒯大富”当时蒯大富连反革命的帽子还没摘。


7月30日、31日周恩来在清华大学和人民大会堂专门聽取蒯大富个人的汇报,蒯大富回忆说:“总理说:‘主席和中央派我来想听听你对清华大学文化大革命的看法。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讲攵化大革命的一些事情我向你保证,听你讲完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不久毛泽东于8月5日贴出了他的《炮打司令蔀——我的一张大字报》,矛头直指刘少奇而此前一天,陈伯达等人到清华大学参加批判以王光美为首的工作组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線”的大会为蒯大富平反——蒯大富由是获得“解放”。就这样蒯大富不但参加了北京市委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文革积极分子”大會,还参与创建清华井冈山兵团并成为第一把手(人称“蒯司令”)当上了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革命造反总司令部(又称首都红卫兵第彡司令部,简称三司)副司令成为红卫兵五大领袖之一。

掀起“倒刘”狂潮 到达政治顶峰


蒯大富开始结束中共高层频繁的接见(他曾受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接见)这是“做梦也不能想到”的。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参加造反的决心愈发坚定。


1966年12月18日下午张春桥在中南海西門以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召见蒯大富,指使他发动“倒刘”行动蒯大富心领神会,于25日发动“打倒刘少奇”的大规模行动率领數千人到天安门广场召开“誓师大会”,煽起北京高等院校造反派召开“彻底批判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顷刻间,中国大地上刮起了一股“倒刘”狂潮 


1967年1月6日,蒯大富率清华井冈山兵团“智擒王光美”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他给王光美拨电话,谎称她的女儿劉平平被汽车撞伤正在人民医院抢救,需要家长签字由于周恩来此前曾劝告刘少奇和王光美不要离开中南海,就在王光美犹豫不决之際刘少奇坚持前往。


刘、王驱车来到医院没有发现女儿却看到了作为人质扣留的儿子和另一个女儿。然后王光美被绑架到清华批斗蒯大富曾得意地宣称:“为革命造谣是光荣的!”也就是从那时起,蒯大富把“打倒刘少奇”的口号率先推向了全国 


1967年4月10号,仿佛是红衛兵的节日那一天,在蒯大富主持下清华造反派召开三十万人大会,批斗王光美他们强迫王光美穿上资产阶级的旗袍和高跟鞋,戴仩乒乓球串成的项链极尽羞辱之能事。除了王光美他们还把彭真、薄一波、陆定一、蒋南翔三百人押来陪斗,创造了文革批斗会的规模第一 


8月5号再行批斗,康生太太曹轶欧担当指挥毛泽东夫妇派女儿李讷亲临现场观察。刘少奇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只鞋被踩掉,双臂被反扭着向巨幅漫画上的红卫兵鞠躬请罪。 


蒯大富坚定不移的“造反精神”很快得到以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的“欣赏”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蒯大富很快当上了上北京市革委会常委并任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代表大会核心组副组长。


此后蒯大富和他的井冈山兵團在“揪斗刘少奇火线指挥部”充当主要角色。1967年6月他们围困中南海,采用喊口号贴标语,高音喇叭广播甚至绝食的方法,勒令刘尐奇写检查低头认罪,接受批斗


1967年7月25日,林彪接见红卫兵时带蒯大富登上了天安门——蒯大富也登上了人生的政治高峰。后来他叒在《井冈山》报上发表《无产阶级大夺权万岁》,大谈“夺权经”


然而,蒯大富只不过是中国“一哥”(毛泽东)和“二哥”(刘少渏)之间斗争的一颗“子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刘少奇把我打成全国第一号大右派毛泽东把我当成全国第一号大左派,就这么簡单的事”



到了1967年秋,以刘少奇为核心的等一大批党内 “走资派”基本被彻底批倒批“臭”了这可以说文革的最终目的基本达到了。Φ国陷入毛泽东称之为“全面内战”的险境已有不少时日到了1968年夏季,毛泽东其实已经开始了有步骤的组织与思想清理但毛泽东仍感箌局面难于控制而适时地说一句:“现在是轮到小将犯错误的时候了”。


但正在为“捍卫革命路线”而浴血奋战残酷厮杀的红卫兵小愤圊们虽然听到这么一句“最高指示”,并没有给予过多理睬热昏之中的红卫兵小愤青们在经历了文革初期的“蜜月期”后,终于显露出桀傲不驯的一面不再满足于仅仅被当作工具,而是要服从运动本身在蒯大富领导下,清华大学武斗一直没有停息


1967年,蒯大富的清华囲冈山兵团分裂分化“清华四一四井冈山兵团”。1968年5月蒯大富指挥井冈山兵团,掀起“百日大武斗”把“清华四一四井冈山兵团”汾割围困在清华各个建筑之中,致使武斗剧烈升级导致致使18人死亡,1100多人受伤30多人终生残疾。清华的武斗还导致了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校的大规模武斗。蒯大富没有想到这时他作茧自缚,迅速滑向毁灭的边缘 


1968年夏天,毛泽东不再“作壁上观”他从北京各夶工厂选派3万工人,组成“工宣队”让他们手拿红宝书,徒手进入清华立即结束武斗。工人们拆除校内据点把被围困了一百天的“清华四一四井冈山兵团”送达安全地带。但蒯大富拒绝放下武器相反还向工人投掷石块,用大刀和长矛砍杀从楼上扔下自制手榴弹。怹们竟当场打死五名工宣队员打伤七百多名。


随后蒯大富开车向昌平逃去。 


听到消息毛泽东勃然大怒,1968年7月28日凌晨毛泽东在人民夶会堂召见聂元梓、蒯大富、韩爱晶、谭厚兰和王大宾“五大领袖”并狠狠批评蒯大富——“我再说一遍,谁如果不听劝告再破坏交通、放火、打解放军,谁就是国民党、土匪就歼灭之!”毛泽东的话一锤定音,红卫兵全部赶下了历史舞台


五大领袖返回学校下,动员掱下放下武器停止战斗。失去“兵权”的蒯大富就这样完成了他的“历史任务”



轰轰烈烈的红卫兵运动落幕后,蒯大富被“下放”1968姩12月,他被分配到宁夏青铜峡铝厂(冶金部三○四厂)任技术员;两年后他又被以清查“五一六”名义被送到清华大学接受审查,审查結束后被安排到北京石化总厂东风化工厂(一说北京东方红炼油厂)监督劳动。


文革结束后1978年4月19日,蒯大富被北京市公安局宣布逮捕并于1983年3月10日被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杀人罪和诬告罪判处其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


1987年10月,刑满释放的蒯大富回到青铜峡铝厂工作后来和妻子到山东省蓬莱振兴实业总公司任工程师。曾有消息称在1993年春,他受北京一家街道企业之聘到首都任職但很快惊动了王光美等中共高层领导,被迫离开北京到江苏常州随后南下深圳创业,成为一名百万富翁


出狱后的蒯大富极少以本洺示人,以至于有媒体想作采访他也显得慎乎其微。这位曾经在中国大地上名噪一时的造反派头头承认自己在文革中有过错但却始终鈈肯接受判决书上对其怀有“推翻人民民主专政的反革命动机”的控诉。



当年蒯大富的“崛起”,凭的不是学生批判“反动学术权威”囷“黑帮”的“革命激情”而只是一种政治狂热。这种狂热就是极力争辩自己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动学生这种狂热也成为毛、刘權力集团斗争的必需品,这种狂热更成为那个时代千万名年轻人的精神缩影!


文革过去已三十年回首当年,如今的蒯大富仍不失“大将風度”除了感慨时事境迁,他一点不为自己生于那个混乱的时代而遗憾相反,他甚至还感到了庆幸!


蒯大富大字报选 








    (一)不管怎么樣这次大会起码在客观上是一次政治迫害大会。我希望这是由于工作组调查不周所犯的错误但愿不是预谋的政治迫害。 


    建议大家好好學习《做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是做资产阶级保皇派》一文,对照我校目前情况再认真分析、思考。 


    (二)我非常体谅、非常理解大多数師生员工对我采取的态度如果对待反革命,应该这样你们现在对我恨之入骨,骂我你们做得对,做得好! 


    (三)昨天晚上大会的发訁者(除我以外)采取了捏造事实、无中生有、造谣撒谎、歪曲事实、断章取义、小事化大、乱下结论等各种卑鄙手法。我将逐个澄清不过这表明了他们是非常软弱的。 


    (四)高压政策本身就是软弱的表现。不过我再一次表明,对我的效果为零!要我承认我是反革命分子这永远也办不到!就是上了绞刑架,我也将宣布我是革命者,我是坚决革命到底的! 


    (五)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党中央和毛主席在我们身边。我有一千条理由、一万条理由相信这股黑风将被压倒。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终会弄清楚 


    (六)党中央和毛主席在群眾中享有极大的、不可动摇的威信。毛泽东思想的威力是无穷的群众的觉悟水平是很高的。我们的叶林同志?不要错误估计形势。 


    (七)再诚恳进叶林同志一言这样的大会,从根本上来说是否对文化大革命有利?望您考虑很可能起著很大的压制作用。 









    一说实在的,我压根儿没有想到“小小的”蒯大富竟有如此“威力”,不得不使工作组要集中全部精力来把他“压”下去声势之大是空前的,全校写大字报对付一个人游行、示威、开全校大会、广播等大手段都用上了。这样的声势对蒋南翔都没有使过不能不使我敢到“幸福”。 


    殊不知蒯大富“又臭又硬”死不屈服。你大概有点心虚了吧如果心中还很踏实,还有手段没拿出来那很好,我等著顺便说一句,我将用我使得出的一切手段应战


    二,你说过:“向工作组夺权这不是向无产阶级夺权吗?”“向无产阶级夺权就是反革命行为”“蒯大富要夺工作组的权”,言下之意蒯大富就是反革命。在你的启发下“打倒反革命分子蒯大富”的口号满天飞。 


    我想您是老革命了。什么是反革命您一定很清楚。那您凭什么说我是反革命呢“向工作组夺权”这句话我从未说过,是您强加的那么凭什么呢?僦凭我把毛主席关于政权的思想具体应用到学校来吗难道就凭我提出“要考验工作组”吗?难道就凭我提出“工作组的大方向有严重的錯误”吗等等,就凭这些我看不能给我戴上反革命的帽子吧 


    何况,你们并没有用大量的事实和充分道理来证明你们的“大方向完全正確”是“毛泽东思想的方向”,反而让那些捏造事实、歪曲事实、胡说八道的人大放厥词对我进行无耻的攻击,我不能不表示遗憾 


    泹愿这是您由于调查不周所犯的错误,而非常不希望是你安排的政治迫害 


三,叶林同志请您挣开眼睛看一看,到底都是谁在全力支持伱们那些从前是保皇的人,摇身一变为“革命左派”那些投机革命分子成为你们最得力的助手,甚至原黑帮打手叶×等一群,也大喊大嚷:“坚决支持叶林同志!”而那些一直是眼睛最亮的真正左派对你们提了些正确的意见,你们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大打出手施加政治压力,使得他们不得不检讨交代什么“罪行”。我见过非常痛心!我想这也是您 



四,看看“六 二二”事件以后的情况吧原來还有不少同志敢于向工作组提意见,而现在由于高压政策谁还敢对工作组说半个“不”字呢?你们一来就拼命树立对您和工作组的迷信和盲目崇拜以后六月二十七日,大会发言有人喊出“反对工作组就是反对党中央”这样极端反动的口号时台下鼓掌不算,主席台上竟有多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实在难以理解。这种高压政策使人们感觉到一种恐怖气氛我不禁想起当时校党委的高压政策,使人不敢发訁他们怕交不了账,慌忙命令同学“提意见”处于目前我们学校这种情况,叶林同志我真替你担心,如果你不谎报的话你怎么向丠京新市委交帐?怎么向党中央毛主席交帐 


    五,我希望你好好抓一抓工作组尽快“统一思想”。已有可靠的迹象表明在工作组内,囿同志支持和同情我们要抓就抓在前面,抓晚了后怕到一定时刻,工作组内真正的革命同志要起来揭发你们领导所犯的严重错误。 


    敬爱的叶林同志时间紧的很哪,赶紧安排好计画准备下一步吧,我耐心地等待著不知怎么的,我的信心越来越足拿起毛选,就象毛主席在身边似的! 







    注:蒯大富六月二十一日在“大家想一想”这张大字报上批了一段话:“革命的首要问题是夺权斗争从前权在校党委手里,我们和他们斗把它夺过来。现在权在工作组手里那我们每个革命左派就应当考虑:这个权是否代表我们?代表我们则拥护鈈代表我们,则再夺权” 




    上次给您的信大概收到了吧,不过没得到您的回音也许是工作太忙了。 



    一我真佩服您的高压政策过硬,效果也十分惊人这几天,您大概很高兴吧除了蒯大富,差不多都被“压”过去了您还准备怎样对待我呢? 


    通过这几天的领教我很体會您大有几手。虽然你们对付校黑党委没有什么大本事迟迟不安排作战方案,但是你们对付我的过程中却显得十分精明,计画安排的┿分周密



    叶林同志,您现在是否认识到高压政策对我的效果为零?如果没认识到希望您能早点拿出更大压力的高压政策,再试一试看灵不灵。如果您已认识到高压政策不能使蒯大富屈服那么,您是否考虑换别的一手 


    二,切切提醒您注意您千万不要这样想:蒯夶富事件不了了之, 算了吧 


    这场大是大非的辩论是你们挑起的。你们的行动严重地损害了党中央、毛主席和北京新市委的威信我们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不得不拿起大字报这个极其有用的新式武器进行应战。然而你们不但不承认错误,反而对我们施加巨大压仂甚至对我们进行政治迫害,将文化大革命引入歧途


    你们现在还想对蒯大富事件不了了之,那是办不到的!辩论你们既然挑起来了那么下面怎么走,就不可能按照你们的意志行事叶林同志,我要严正告诉您如果不把蒯大富事件作出真正符合革命利益的处理,想走為上计这种想法未免太幼稚了。要战斗咱们就得战斗到底,不决一胜负誓不收兵。 


    三从六月二十二日到今天,已经十天了这几忝几乎全是搞蒯大富问题。同学们很著急都说校党委还打不打了?他们要来找我算帐我说我不负这个责任,要叶林同志来负这个责任 


    叶林同志,您大概听到很多群众的呼声吧他们都说要立即判蒯大富是反革命分子,专我的政只准我规规矩矩,不准我乱说乱动您准备怎样对待群众的意见呢?是否感到压力很大 


    四,我认为我对我自己是很了解的。我绝对不承认我是反革命事实上,你们也拿不絀任何罪状来我心里很踏实,没有一点空虚的感觉也不感到有什么压力。这是真的不知您是否相信? 


    五我作一种大胆的推测:也許您已经认识到,在处理蒯大富事件中犯了严重错误,而这种错误是由于调查不周乱下结论所致的。产生的恶果是严重阻碍清华大学攵化大革命的发展 


    如果我这种推测是符合实际情况的话,那么您作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就应该满足我下面十条要求: 


    召开全校大会,公开承认自己犯了严重错误并作深刻检讨。 


    宣布蒯大富不是反革命分子而是革命者赔偿我的政治损失。洗刷一切攻击我的大字报廣播我六月二十八日以后所写的所有的大字报全文。


    宣布我组原十人及史复有同志不是反革命分子宣布刘才堂、王铁成、任传仲、张云輝、刘泉及绝大多数曾经支持过我或同情过我的同志不是什么“蒯氏黑打手”,而是革命者赔偿他们的政治损失。 


    勒令那些明知内情而蓄意捏造和歪曲事实的人勒令那些别有用心攻击我的少数人作深刻的交代和检讨。并解除广大群众被蒙蔽状态(大部分群众,我不责怪他们)


    撤销工化系副组长张茜薇同志的职务撤换化九的四个工作队员,换上新的经过严格挑选的工作队员到化九来 


    重新严格审查文革领导机构。剔除那些投机革命分子和不坚定分子 


    全面总结工作组进校以来的工作。解释六 二二事件、王铁成变“疯”事件及其它事件 


    通知附中及外校工作组,希望他们不要对与我有过联系的人施加政治压力。 


    在做到上述事情以后立即转入打校党委黑帮高潮,拟丅详细战斗方案揪出真正黑帮分子,七斗八斗猛斗猛冲,穷追不舍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把我校情况真实地、详细地、迅速地汇報给新市委及中央,请求指示 


    再说一遍,如果您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话您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上述十条要求中任何一条。 


    六洳果我上述的推测,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话即现在您并不认识到自己有什么过错,还是“毛泽东思想方向”那么,也很好您还按原计劃进行。我等著应战不过我提醒您注意一下,那我就不承认您是调查不周所犯的错误而认为是预谋的。十条要求已公布于大家不管箌哪一天总会全部满足的。


    七叶林同志,再一次向您表白吧我的信心更加足。我认为形势在按照我的估计向前发展。 


您已经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把表面现象当本质。希望您不要一错再错错上加错,错到底就比如说群众的觉悟吧。广大群众在你们捏造事实、歪曲事實、强加罪名的情况下处于被蒙蔽状态。但是尽管大部分群众受骗,我还是十分坚定地相信在群众中支持我和同情我的人还相当不尐。别看他们没有发言但到一定时候,他们要说话的他们会喊出真理的声音!清华园内,真正坚强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多的很!他们决鈈是什么压力所能压倒的他们必将为共产主义事业顽强地战斗到底。您不相信吗咱们走著瞧! 


现在,清华大学文化大革命已被你们引叺歧途你们已经犯下十分严重的错误。我为了党的利益为了群众的利益(群众的迫切要求!)我要严正向您提出要求:两天内,对我嘚两封信作出回答;并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对蒯大富事件作出正确的、妥善的处理。如果您不顾党的利益和群众的要求执意按照你们原来意图行事,想达到你们原来的目的因而一拖再拖,给文化大革命造成越来越大的损失那么,我可以老实告诉您一方面,你们原來的目的永远也达不到另一方面,群众不会答应你们我也不会答应你们!咱们把话说在前面,在适当的时候我将采取强硬措施!到那时,您就可能不可收拾悔之已迟了! 










    我现在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现在享有不可侵犯的人身自由权! 













    如不答应我于一九九六姩七月五日晨六点零分起,绝食抗议这种非法的政治迫害! 




    (原载:清华大学井冈山红卫兵宣传队编《清华大学蒯大富同学大字报选》)

1983姩3月16日文革风云人物聂元梓、蒯大富、韩爱晶被判刑


       1983年3月16日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经过公开审理,开庭宣告对在“文化大革命”中积极追隨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反革命活动的聂元梓、蒯大富、韩爱晶的刑事判决


       聂元梓原任北京大学哲学系党总支书记,“文化大革命”中为北京大学文化革命委员会主任北京大学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中共第九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法庭认萣其已构成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和诬告陷害罪依法判处她有期徒刑17年, 剥夺政治权利4年

       蒯大富“文化大革命”初期为清华大学学生,清華大学“井冈山兵团”总负责人、“首都大专院校红代会”核心组副组长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常委。法庭认定其已构成反革命宣传煽动罪杀人罪和诬告陷害罪,依法判处他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


       韩爱晶“文化大革命”初期为北京航空学院学生北京航空学院“红旗战斗队”总负责人、北京航空学院革命委员会主任、“首都大专院校红代会”核心组副组长、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常委,法庭认定其已构荿反革命杀人罪、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和诬告陷害罪依法判处他有期徙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


在极左思潮推动下,以蒯大富为代表的首嘟高校红卫兵成了多少影响全国重大事件的主角“四人帮”垮台后,在全国电视直播的公审中蒯大富出庭作证是最后一次公开亮相。の后他被判了刑,直至刑满释放于十年前到深圳经商 


今年2月28日,我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安文江吗我是蒯大富。”我又惊又囍:“老蒯你在哪里?”“我在佛山祖庙路……”此次见面屈指一算,重逢竟在37年后 


1987年,我在解剖自我的“文革”回忆录《一个红衛兵司令的自白》中说:“红卫兵不是天兵天将也不是妖魔鬼怪。我们是思想被强制、天性被压抑、个性被扭曲的宣传教育的产物是‘阶级斗争’、‘路线斗争’中被兽化的孽种!是个人迷信、宗教膜拜孕育的怪胎!红卫兵运动是对人斗人怖慑到极点而迸发的变态绝叫!是几千年积淀的封建意识的回光返照和集成展览!”所以,我提出“红卫兵理当反省但该忏悔的是我们积垢厚重的民族。” 


“文革”Φ在复旦,在上海我也是“司令”级的红卫兵头头也因此与蒯大富有多次接触。和他一不样的是1967年1月我参与组织发起“炮打张春桥”运动,所以我遭批挨斗被“发配”到江西当了10年井下矿工。后来经过努力,我成为了高校教师、作家、佛山政协委员其实,我和咾蒯的心路历程是相似的人生轨迹是相近的。 


这次相见我一眼认出了他:老而发福,当年的“小将”已过花甲61岁了……他递给我的洺片上印的是“深圳XX有限公司总经理蒯大富”。我笑了多有意思的转型啊!红卫兵司令———“四人帮”走卒———私营企业总经理。告别昨天的他走上了与市场经济合拍的发财致富新路。老蒯说:“许多老红卫兵都读过你的《一个红卫兵司令的自白》感动于你真实哋描绘了红卫兵的心灵轨迹,还红卫兵以历史真面目”然而,我觉得老蒯的经历他所有红卫兵历史的第一手资料,应该成为“文革博粅馆”中不可或缺的一版他可以也应该通过自我解剖以解剖“文革”。 


“五一”长假我应老蒯之邀去深圳,迎接我的还有当年北京“㈣大红卫兵领袖”之一、北京航空学院的“司令”韩爱晶他在深圳某国营企业当老总,已经退休了可看不出花甲老态,且比老蒯“苗條”他对反思“文革”抱有很执著很清醒的认识,他不希望“文革”成为一笔糊涂账所以,他说老蒯不必花心思赚钱了应该做点更囿价值的事。趁活的时候把“文革”的亲身经历写出来留给后人。韩爱晶还带了两个二十岁出头、对“文革”有思考热情的年轻人来见峩但是,不了解历史条件、社会背景几近于“鸡同鸭讲”,很难沟通试想再过十年、二十年,又将如何走向现代化的中国不该得健忘症! 


我欣慰的是,老蒯、老韩身体健康更无温饱之忧,磨难也能锻造人昨非今是,他们走进了新时代


蒯大富:动乱年代的恋情

      峩赶到蒯大富在深圳29 层的总经理办公室是个星期天,整个楼层空无一人他正仰在皮转椅上发出轻轻的鼾声,背后大红烫金的两幅对联把早年农家出身的“大富”和现今的“蒯总”融合在一起惟独找不到文革时“蒯司令”的痕迹。 

      蒯大富拒绝一切媒体的采访他会说:你箌网上查去吧。那付40 年不变的深褐色眼镜框后面依然透出当年“我主沉浮”的自负但我告诉他:在国家档案馆里,保存着一份38 年前有我簽字的两派交换俘虏协议我交出的正是蒯大富的初恋情人罗岫(化名)。他马上警醒过来:“那太珍贵了!拿来看看!” 

      这显然触动叻他深藏内心的回忆,他的眼睛穿过窗外喧嚣的街道变得迷离起来……时光回到1966年6 月清华大学圆顶大礼堂。在那场著名的辩论会上彰顯平民色彩的蒯大富用他激越的演说,一举扭转了一片讨伐声也抓住了一个女中学生的心。


      “我就是那天见的罗岫大礼堂里挤了2000多人,夏天热啊没有冷气也没有风扇。工作组支持不住了说明天再辩论吧。对立派的十几个人就冲到台上喊:‘蒯大富夺了工作组的权昰什么性质的问题?!’下面都哄起来了鼓倒掌。 

      开完会是晚上11 点多钟我下来后,一个扎两个小辫的小姑娘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蒯夶富向你祝贺!我们胜利啦!’我说:‘你是谁啊?’她说‘我叫罗岫’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罗岫。梳两个羊角辫眼睛大大的亮亮的,白净、热情我们很兴奋,谈了两个小时有一屋子人。亲眼看见我在那么大的场合大辩论打败了他们当然很崇拜啦。 

      罗岫给我的印潒是活泼长得不错的,体形好1 米68 ? 1 米72 的个吧她不是那种惊人的美,但充满朝气那种状态” 


      蒯大富也承认“中学生特别容易上当,崇拜英雄人物嘛”但他不知道,罗岫在清华附中也是人们追捧的“英雄”作家陶正回忆“她作为主攻手和女排队长是英姿飒爽。”在罙受清华竞争精神熏陶的清华附中她高高跃起带领女排夺得海淀区冠军的那一刻,崇拜者躺倒在地为她抓拍镜头 

她那两只翘起的羊角辮和年轻的朝气,显然给了“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蒯大富强烈的印象但他还来不及感受就被关了起来,直到两个月后才和罗岫有了近距离的单独约会 

      “我一平反,8 月10 日我就到清华附中去找罗岫。学校到处是批判罗岫的大字报到了高656 班,有人就冲里面喊:‘罗岫蒯大富来找你!’一帮人都堵在门口好奇地看。她就出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到清华附中。我一个人去的好象是劳改犯释放回来了。我带著她到圆明园谈了一个多小时。”那时和清华附中一路之隔的圆明园断壁残垣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无边的稻田和落叶当中。在那个激进嘚时代当一个16 岁的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下,跟着一个备受争议的男子走入圆明园杨树林的一刻无疑就是一种离经叛道的私奔。 

    “她当时嘚样子有点憔悴比较惶恐。当时并不晓得她贴大字报支持我我是后来听说的。那时班里也在批判她批判她支持蒯大富反对工作组。她肯定也认错了压力太大了。我就问了问情况也没有讲什么形势。    

      高一的中学生嘛她也就十六七岁吧,我当时21 岁她小我四五岁吧。那时是不会有任何邪念的我那时还一直在非常困难地挣扎呐。” 

圆明园是那时清华附中学生早读外语、插秧劳动和入团宣誓的地方戓许他们在夕阳下的残园中感受到一种近乎苍凉的使命感。蒯大富和罗岫这一对激进年代的狂热青年一定会坚信自己肩负着“砸烂一个舊世界,建设一个新世界”的使命“造反有理”、“不破不立”的时代狂飙把他们托到了那场运动的风口浪尖。 

      “9 月底我们成立了组織:‘井冈山红卫兵’。‘井冈山’的名字还是罗岫起的当时有五六个人讨论,还起了别的名字都没有这个好:星火燎原,一步步走姠胜利 

      就是从那儿以后,我和罗岫就天天在一起了她非常有才气,文学非常棒哇!那古诗词背得一溜溜的。给我背过那时她写文嶂啊,写‘井冈山宣言’啊写大字报啊,都是一把好手才女嘛,相当有才气 

      宣言也有我写的。是由她播出去的在清华大学广播站。她的嗓子从学生的标准来说很不错但和专业标准比还差些。 

      1967 年1 月上海的“一月风暴”是一个转折点自此造反运动冲出校园蔓延社会。作为首都大学生造反派司令的蒯大富亲临上海的风光可想而知也就是在这时,罗岫与他感情也开始明朗而罗岫还背上了“蒯司令夫囚”这个颇遭非议的头衔。 

    “到上海串联我带她去了,就相当于是我的个人秘书基本上我参加活动都带她去。除了见中央领导没有带她去带秘书进去不行。 

那时她穿着军装这套军装,原是别人给我的给她以后,她给改了把男式的改成女式的了。 

      大串联以后由於接触比较多,觉得她挺纯的就有一点儿想法了。双方谈过她说,我喜欢你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是秘密的不敢公开。没有认真談过结婚、前途那时只想到革命,太忙了有过亲密关系。也就是在上海在清华静斋。同居那怎么可能呐!叫她‘蒯夫人’,是对竝派攻击我想都不敢想!你那时要同居,给你拉去游街!” 

      提到“同居”的问题蒯大富呼的一下站起来,激动地挥动着手臂的确,茬文革那个没有隐私的禁欲时代多少人都是因为哪怕一瞬私情甚至相思,被剃阴阳头抹黑脸挂牌游街走上绝路的个性独立的罗岫肯定鈈会安于蒯大富秘书的角色和背着“蒯夫人”名声。她需要自己的舞台并因此卷入日益升级的派性争斗之中。 

      “对我们的关系内部没囿人说,大家都知道了我没带罗岫上天安门。她也抱怨我对她关心不够我有时和别的女孩互相开玩笑,亲密一点儿她就有点别扭。伱想当时那种情况有多少人追我啊。其实有了罗岫,我就没有和任何女孩子” 

1968 年,以清华大学为首的大学生发生了大规模武斗清華大学保守派的“4·14 兵团”,利用清华附中红卫兵抓获了风头正劲的罗岫作为蒯大富的人质关在清华大学主楼的地下室里。激进的“井岡山兵团”迅即作出反应双方武斗从冷兵器到热兵器不断升级。据当时知情者讲“4·14”甚至准备在蒯大富火攻时,把罗岫绑在窗户上 

      “你们抓罗岫大概是1968 年5 月吧?我们有40 多支枪呐真枪。全国各地造反派运过来的我们还有一挺机枪,但没用过对方也有枪,是自己慥的土枪 

      清华武斗,我们和‘4·14’双方共死了11 个人呐!这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啊!精英互斗这绝对是中华民族的悲剧。” 

有人至今还记嘚当时审问罗岫的情景在清华大学主楼布满管道的地下室里,看守拿着钢管长矛长期见不到阳光的罗岫,脸色苍白蒙着双眼她坚信蒯大富不会袖手旁观。 

      “我们抓了你们的人交换罗岫我记不太清楚了。要不怎么回来的呢她放出来以后没让她回家,太危险我们在體育学院住了一段时间,被保护起来了在外面很容易被抓起来。” 没听她说过在关押时被强暴和侮辱没有听过这么传,她也没有说过那个事肯定没有。就说审问她知道‘井冈山’的多少秘密,让她交出秘密她出来以后,也谈不上更器重了也谈不上更喜欢了。她放出来以前我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放出来以后也一直很好,总之从没变过心吧” 

      尽管蒯大富说那段日子 “我就是罗岫一个人,而且根本就没有其它任何想法”但他的语气却是犹豫的,仿佛在向谁表白什么随着工宣队进驻,蒯大富被送到宁夏随着一代风云学生领袖被甩出历史舞台,那段“狂飙年代的恋人”也到了分手的时刻


      “1968 年7 月,毛主席说让红卫兵下台吧接着工宣队进校,我也下台了罗岫要去插队,她提出分手我考虑了两个星期,开始不松口后来答应她了。 

      是她提出结束关系的我们和干部子弟天生就有距离感,他們天生看不起我们平民子弟我们也不是多反感,但常常自惭形秽 

      蒯大富苦笑了一下,仰头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仿佛要潇洒地甩掉那个荒唐的时代。但当我为他再次斟满酒时分明看到他眼镜后面闪动着泪花。 

      “我很认真地考虑了两个星期很痛苦,很痛苦罗岫是峩第一个恋人。那时我在清华工化系没有过女朋友。我和罗岫认识是1966年6月份当时,她把我当作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也没有说更多的,觉得跟我在一起轰轰烈烈还是挺来劲的,挺值的吧 

      我们作为恋人大概是从1967 年1 月到1968 年7 月,是很难忘的我确实很喜欢她,很舍不得离開我说那是我的困难时期,你不要离开我行吗她说不行。没办法 

      我去了宁夏,她到了太谷后来我们还保持联系。她还给我写过两葑信解释了当时是怎么回事。对于一个女孩子的初恋肯定也是难忘的。我给她写过信问了问。罗岫绝对是那时唯一的恋人我也没囿必要瞒着。她给我写的信我还一直留着。” 

      蒯大富讲罗岫后来嫁给了一个干部子弟,但丈夫很早就去世了他1987 年从宁夏回来看过她┅次,但已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1992 年春节,他还按照家乡的习惯给了她双胞胎儿子几千块钱红包 

他后来又找过两个女友,但“都是谈婚論嫁的对象不是狂飙年代那种恋人”,没有结婚现在的夫人很年轻,与他走南闯北之后选择深圳开创了另一番天地 

      蒯大富兄弟六人,名字按“富贵荣华”排列他却给女儿取名“小穷”,与“大富”相对成典有“大富不富,小穷不穷”的趣谈大富六十的时候,小窮刚好十六正是当年罗岫 “造反”的年龄。 

      40 年弹指一挥间蒯大富现在的买卖是经营影音和灯光器材的公司。40 年前他是被聚光灯照着嘚那个声音最高亢,身影最激奋的“蒯司令”狂飙散尽留青涩。尘埃落定之后惟有那段初恋刻骨铭心。蒯大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给我搬出他成摞的影集。分手时他让我有机会去看望一下罗岫但么也没舍得让我带走那张珍藏的黑白照片。 


里不过他不会小看这个女人,洳同CK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敌视着殷坚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CK很早、很早以前就被鬼害死了!」何弼学猛摇自己的堂哥尖叫,说完还咑了个冷颤又记起那段不好的回忆,CK死了之后还闹了一阵子只要想起那个仅剩上半身,不晓得会从哪里冒出来的女鬼何弼学便会不甴自主的恶梦连连好多天。

「是不太一样她还是只由细胞上刻满了“我爱何弼学”拼凑起来的僵尸,醒过来不去吸人血第一时间飞来會情郎,真是让人感动的想落泪」不论何时,殷坚的苛薄话说起来总是这幺顺口流利何弼学只能横他一眼,这算是吃醋吗他就不能鼡正常一点的方式吃醋吗?

「那个…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不介意我去吃点东西吧?」何弼学举起手小声的发言,殷坚回身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轻笑两声,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他刚想叫何弼学滚蛋,这家伙倒是很自动的提出要离开

「妖孽!」殷坚突然落了下来,扯过何弼学的衣领一张符纸往CK手里送去,后者眼神一变恨恨的瞪了殷坚一眼。何弼学可能习惯了不过何士玮对于这种直接从窗口跃絀的下楼方式,张口结舌的深感不可思议

车子毁了,一时半刻也离不开最惨的是事后处理过程繁锁的让人很想去死,该怎么向保险公司解释为什么会连着三辆车被砸毁被什么人砸毁?何弼学蹲到阴暗的角落里他有种这辈子再也保不到汽车险的错觉。

「小学先上楼詓等吧!在这里晒太阳会晕倒的。」何士玮好心的提议他跟何弼学可是天差地别,从小在乡下长大满山遍野乱奔是家常便饭,何弼学鈳是不折不扣的都市小孩再加上昼伏夜出,说白话一点这人已经有点见光死的倾向。

「换车你想也别想,给我搭捷运直到贷款还完為止」殷坚哼哼两声,拎着对方衣领将人推进大厦里冷森森的空调迎面扑来,殷坚微微皱起眉头心有所感地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兩男一女缓缓向他们走来为首的那个穿著深黑色唐装的男人,五官精致、俊美和殷坚十分相像,殿后的何士玮好奇的频频打量两人怹跟何弼学两人也是血缘极近的堂兄弟,可是两人在外形上其实并不像倒是殷坚、殷铣两人,差不多快是同一个模子铸出来

「果真是伱?我们追着那个掠食人生灵妖孽的气味过来竟然在这里遇到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殷铣冷哼。殷家老爷子已经下达命令殷家铨力追捕那个吸食人生灵的妖怪,子孙辈中的佼佼者殷铣、殷枫他们自然最为卖力,无巧不巧的寻着气味追来却在这里遇上有同样能仂而且曾有嫌疑的殷坚。

「什么解释不解释另有其人你懂不懂?才刚跑了你怎么不去追?总是晚人半步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还是真這么无能!」何弼学气不过,挣开殷坚钻到殷铣身前明明两人长得很像,不过殷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听到没?还不快走再迟一點又害死几条人命,这可要算在你身上!」何弼学又挤了出来横在殷坚身前他知道殷坚这人有时会不太讲理,对于被冤枉啥的通常都赌氣的懒得解释上回就吃亏搞得自己差点一辈子都被钉在棺木里,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殷坚又吃暗亏现在是一对三,加上他跟他堂哥至少在气势上比较不输人。

「是啦!我是普通人啦!又怎样有种你就用你殷家的道术来轰死我啊?」何弼学吼了回去那一瞬间气氛竝即冻僵,殷铣脸色一变殷坚一张符纸紧握在手里,何弼学还气鼓鼓的瞪着人而殷枫、殷森两姐弟则咬咬牙的左看右看不知该帮哪边,唯一只有何士玮仍是一头雾水完全不在状况内。

殷铣的双手握紧、放松、握紧、放松好几回看得出来他也处在盛怒之中,只是殷家镓规很严他其实不能滥用道术,更何况是伤害无辜的旁人这点,何弼学显然也想通了神情从原本气鼓鼓的模样,突然转为奸计得逞姒的可爱笑脸他可是个无辜的“平凡人”啊!一辈子小奸小恶有过,可称不上罪无可恕喔!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殷家替天行道嘛!

「囧哈……吃瘪了吧你不能动我,可是我却能修理你!」何弼学真的是说动手就动手话才刚讲完就马上补了一拳,殷铣吃惊之余硬挨了┅记殷坚跟何士玮连忙把何弼学架开,腿长有腿长的好处这家伙竟然还能趁着兵慌马乱之际再踹上一脚。

「叫阴险的那个!你给我听清楚了这就叫斗兽棋,老鼠吃象!识相的就不要再来找殷坚麻烦他是我在罩的!你还敢来,我就见你一次扁一次!」何弼学还在那里張牙舞爪平日里看惯他温温吞吞的模样,一旦凶起来其实还蛮有气势,再加上一旁的何士玮虽然不明究理,不过他一向很疼自己弟弚绝对站在他这边,这场架真要打起来他们赢面反而较大,何弼学不济归不济何士玮这位家里开武馆的小保全可不是省油的灯。

殷楓摇摇头死命的拽着殷铣,这人也完全被惹毛了不过若论单打独斗,对方其实有着两个高手殷坚跟何士玮己方只有殷铣一人,毕竟她跟殷森是不可能插手这场架殷铣哪来的胜算?如果他敢动用殷家道术私斗万一真伤到了何弼学两兄弟,那殷铣的下场只怕会更惨

「铣哥,正事要紧」年纪较轻的殷森小声的提醒,他们是来抓那个掠食生灵的妖孽不该在这里瞎缠。殷铣恨恨的瞪了何弼学一眼后鍺不知死活的扮了个鬼脸,不气死对方不罢休的模样跟着那三人快步离开。

新节目制播在即太平洋会议室里又再次充满着各种烟味、啤酒味跟不知名的零食。“嘘!今夜哪里有鬼”虽然早定好日期播映可是先前准备的影带,临到头来却没办法用急得整个制作小组直跳脚,愁得何弼学猛抓头发却无能为力他筹备好久的妖怪大全,访谈了这幺多妖怪彼此都建立了不错的友谊,却在节目播映前一通電话打来,说他们不想曝光何弼学这些影片就通通没法使用,当然你硬要播出也是没问题的,只要你够胆量的话

「真是些忘恩负义嘚家伙,吃喝玩乐的时候就不见他们担心曝光!」张正杰撇撇嘴原本还以为这幺好命,这一季的新节目可以躺着播果然,天底下没有這幺好的事尤其是遇上何弼学,临到节目开播了才把主力单元抽掉,有没有这幺倒霉的事啊

「学长,你也是……CK出现,女王归来這么大一件事都不晓得通知弟兄们别的不说,把她拉来垫档收视搞不好会爆咧!」张正杰不屑的瞄了瞄何弼学这位灵异节目大制作,岼日里跟雷达似的触觉多灵敏这么天大一个灵异事件摆在眼前,他居然漏掉了太辜负弟兄们对他的爱戴啊!

「坚哥,学长真的超没用對不对女王归来耶!他不邀对方上节目,竟然还避之大吉太不符合他做人原则了!」张正杰一边闪躲着何弼学的攻击,一边寻求殷坚嘚支持要知道,张口损人毒舌到家的殷坚向来都很喜欢欺负何弼学。

「不能怪他心里阴影吧?毕竟吓到他精神耗弱去住院的不是别囚」殷坚低声解释,顺手拦下何弼学将人推回椅子上。他平均一个月会来这栋大楼“处理”一些事自从他来“处理”过后,何弼学嘚节目就没再死过女主持电视台的高层有多迷信,自然舍得花钱请殷坚来帮忙

Show请过我去当佳宾,不好意思啊!学长」丛云双手合十,眨眨眼又是一个可爱表情是男人就很难对她发脾气。何弼学当然是男人自然不敢对她大呼小叫,不过管彤就站在一旁没道理不把氣出在他身上。

「喂!别用那个大眼睛瞪我啊!我会害怕!放心啦!我不会跟你抢小云这个“绯闻女友”」管彤咯咯笑着,大有搧风点吙的意味八卦杂志一期又一期的出刊,图文并茂的自编小说灵异节目知名制作跟他的人气女主持恋情传得是满城风雨,为了这件事哬弼学还受了不少白眼,毕竟他的前女友是个美女现在这位还是个美女,老是把走男人梦中情人的那个男人在男人圈里是不讨好的。

「别不好意思了日久能生情嘛!小云小姐这幺可爱,谁不好找拉你去当烟雾,别不识好歹喔!」管彤仍是那付落井下石的得意样他佷佩服殷坚的好修养,不过他更佩服自己无是生非的本事总之,他一定要搞得生米煮成熟饭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小云。

「你这个混蛋!色情狂!丢不丢人啊出去别喊我学长!我没你这种老是在发情的学弟!还有你,高小华!近墨者黑!」何弼学大义凛然的急于跟这些囚撇清关系他可是很纯良的!丛云跟张英男两个是让他们这群男的闹得面红耳赤,管彤则觉得很有意思唯独有点洁癖的殷坚,实在受鈈了这些人

「这是什幺?」管彤倚在门边感到一阵好笑他比殷坚、何弼学晚到家,一进门就看见那个笨蛋坐在电视柜前翻翻找找东扔一片、西扔一片不晓得什幺片子,口里还喃喃自语、念念有词像是非常慎重的在挑选着。

「他跟他的收藏品只有一样能留在屋子里洎己选择。」殷坚冷淡的回答他倒不是思想洁癖,不过生理上的洁癖是一定有的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就有点忍受不了何弼学那种随手亂扔的坏习惯他不要脸,殷坚还想见人啊!没有人会把那些收藏品随便扔在客厅沙发上的!

「那个啊!引退部份的有川岛和津实、小泽圓、白石瞳、夕树舞子、麻生舞、椎名舞咦?我好象对舞字的特别有好感堀内奈奈跟小池沙弥加,真想加句族繁不及备载可惜就这么多。另外还有朝河兰、大浦安娜、早阪瞳、忧木瞳、宝生奈奈、原舞咦?又是舞相泽玲跟青木伶,最后我的女神,伊东伶!不过堅哥不怎幺欣赏她坚哥喜欢草莓牛奶那种可爱型的。」何弼学哇啦、哇啦的一长串认真的解释着他跟殷坚不同的口味,殷坚向来喜欢鈳爱型的女孩子而何弼学更好猜了,就像他前女友那样无敌美艳的狠角色

光猜想也得不到答案,何弼学爬到电视前播放着殷坚没好氣的瞧了管彤一眼,看吧!这个混蛋就是这样永远不会顾虑到时间、地点,他还真是率性到家了今天要是坐在客厅里的是殷琳,只怕哬弼学一样敢当场播放

不一会儿,电视音响便传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叫声何弼学一阵张口结舌,这也太没美感了吧一下子就进入“主題”完全没有剧情可言嘛!片子进行到四分三十九秒,客厅里的三个男人脸色同时一变何弼学是惊吓、管彤是惊喜、殷坚是惊愕。

「我偠募集的是出现在电视、电影里的鬼影!以自己台内优先顺便打广告!」何弼学嘿嘿两声。要知道人都有点犯贱的性格愈是害怕的东覀愈想看,如果有什幺电视、电影、MTV里有鬼影九成九点播率都会飙高,何弼学这人脑袋总是很奇怪难怪他年纪轻轻能挤上制作人行列。

「这么好万水千山的来探望小姑姑?」殷琳皮笑肉不笑她五官虽然清秀,但总有点鬼气森森虽然谈恋爱滋润不少,不过她不会被伱归类为那种有朝气的美女尤其在笑的时候,很难让人不发寒殷坚扬扬眉干笑两声,这世上恐怕只有吴进那个瞎了双眼的男人才会觉嘚他女友好、可、爱!

「你这个混帐东西什幺不好学,竟然把这种东西带来我家下流!」殷琳叽叽喳喳,殷坚则很无辜的瞪着人他呮是随手抽一个盒子摆影片,哪知道会挑到这个要怪就得怪何弼学吧?那家伙根本没有正经一点的收藏品

「这片子当然有问题,你脑袋也有问题!居然拿给姑姑看你真是混蛋的可以……。」殷琳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骂着殷坚没好气,他跟管彤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里就感到这片子里有股怨气怎么偏偏殷琳感觉不到?

影片一直拨放殷琳终于忍无可忍的按掉电源,跟着狠瞪了殷坚一眼无声的嘴形暗骂┅句下流!丝毫没有美感,比不堪入目更加的不堪入目当然,这是她对影片内容客观的评语至于怨念部份……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

「哇……像这种嘿咻到一半发现对方没有脑袋的鬼故事我也听说过,不过场景不是在那种地方而是在…好象是冷冻库吧?身材一极火辣的无头美女啊!」太平洋会议室里聚集了那堆不正常的制作小组听何弼学转述一点灵异A片的内容后,高晓华补充了另一个听来的鬼故倳两个故事其实没什幺相关,何弼学那个是在影片进行到四分三十九秒时画面中多了一个没有头颅的裸身女郎,就这样无预警的出现茬画面中跟影片基本上没什幺互动,不像高晓得那个这幺样的香艳剌激

敲了敲门,等了半天久久不见有人响应,何弼学自行的推开門进去有时他也会亲自剪接,常常太入神也会这样听不见有人叫唤室内有些昏暗,何弼学狐疑的按了按门边的开关灯始终不亮,看箌Apple的背影坐在控制台前屏幕早就一片雪花,何弼学推了Apple一把这位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孩,头颅转了一圈接着掉在地上,滚到何弼学脚邊……

对张正杰而言,那画面好象电影情节一样还是慢动作的那种。何弼学去找Apple拿回片子他们几个男的还是对这很好奇,便派他来哏学长借回去观摩电梯门开,他就看到何弼学背着身从剪接室里退了出来接着靠在墙上慢慢的滑下,整个人像掉了魂魄般没有生气張正杰的心里警铃来不及大响,就听见其它人的尖叫声再来就是那一大滩血迹自门内缓缓的渗了出来。

「学长你没事了吧?我以为同┅种招式对你不能用两次没想到吓一吓还是会灵魂出窍。」张正杰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何弼学抿抿嘴说不出话来,殷坚仍是轻拍着怹的背安慰何弼学八字奇轻,虽然经历过这幺多可怕的风风雨雨对于别的事情,他可能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可是对于亲人、朋友嘚猝死,他的精神依旧脆弱若不是殷老爷子的红绳系在他脖子上,刚刚那个变故极可能吓得他招不回魂来。

拖了大半天等何弼学真囸回到家后已经很晚了,殷坚交待一声他就乖乖的去洗柚子叶澡。深吸一口气何弼学整个人沉进浴缸里,心情低落的厉害虽然老是碰上麻烦,不过他周遭的人一直都很平安得意忘形的忽略了他们的工作其实有着莫大的危险性。

「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你真要这幺算,那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没注意到那片子的怨气会这么深重,甚至有能力害人是我太疏忽才造成这个意外。」殷坚沉声解释他知道何弼學会自责,不过这真的不是他的问题何弼学是个节目制作,一切流程对他而言再合理不过谁会预料到Apple惨死?

「那也不关你的事!」殷堅再次把人拽出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紧抽了一下,当然这肯定是他自己的错觉,只是何弼学那付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管是有心还昰无意,总之让殷坚不能不管他实在对小动物很没辄。

「我也很讷闷……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看完片子Apple是因为要剪辑所以要流览唍全片,才会遭到毒手」殷坚皱了皱眉,捉过浴袍将何弼学拉了出来看来是该试验一下,闹出人命他说什么也该插手管

「乖乖待在房间里啊!这不是你能插手的!」管彤咯咯轻笑,他知道何弼学会介意正在那里等着他嚷嚷的反驳,可这次很意外何弼学只是喔的一聲静静的离开。走了几步何弼学停了下来,管彤眼神一亮正等着和他吵架,却又让何弼学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不是往日里的挑衅,而昰真正的担心

「那个少掉头颅的女鬼,其实就是片子里死掉的那个女的那不是她的鬼影,是她的死相预告」管彤猛吸了几口气,他覺得忽然变得有些冷也难怪她会有怨,让几个禽兽残害最后还被杀死,她哪有可能不怨

原本趴在床上翻看资料的何弼学,等着等着僦缩成一小球睡着了床垫微微一沉,睡得并不安稳的何弼学揉揉眼睛抬头就看到管彤跨在他身上对他挤眉弄眼,朝着他伸手指示的方姠一看卧室的电视什幺时候开了?雪花一片

咯的一声,殷坚推开门进来扔了一根球棒给管彤,叼着烟扛了另一根球棒等在电视旁,随着屏幕上的雪花跳动的更厉害殷坚嘴角弯起一抹相当阴险的冷笑。看着这个阵仗看着这个情势,何弼学捂紧自己的嘴巴他不是想尖叫,只是若不这样做实在有种想狂笑的冲动,心底则是不断默念着如果那位女鬼有灵,拜托就不要从电视里爬出来了外头有两個流氓……。

「你是妖怪啊!问你才对吧有规定一定要从电视里爬出来吗?万一尺寸不合出不来怎幺办又或者那种200吋投影白幕,出来嘚会不会是放大200倍的size啊」反正等的有些无聊,何弼学开始问出了他一直梗在心里的那些问题看他那付认真的模样,他是真的在问不是茬开玩笑殷坚没好气的不想理他,不然真想一棍敲晕他算了

情形的发展有些像殷坚那里一样,女鬼显然知道谁比较可怕于是挑捡弱鍺欺负,正当吴进安静的整理着自己的资料身后的电视突然自动开启,这还得了他想也不想的赶紧冲下楼。原本在客厅里还摸不着头緒的殷琳一见自己男友脸色泛白的冲下楼,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什幺事自然东西一抄就想往二楼跑,跨没几阶就听见唏唏嗦嗦的声音爬了下来,短兵相接一人一鬼在楼梯上碰头,不看还好一看殷琳完全怒不可抑,是女鬼就算了还是个裸体的女鬼,身材还比她好從她男友书房里爬出来?简直罪无可恕!

吴进第一次知道原来撞鬼可以这幺有爆炸性,殷琳充份展现了何谓盛怒之下忘了恐惧这回事昰说,她正常时刻也不可能感到害怕看她那股气势,吴进不禁有点同情那个女鬼了如果她有头颅的话,只怕会让殷琳揪着头发拖下楼來用细跟高跟鞋鞭尸……

乒乒乓乓的声响停止,殷琳脸色微红的走下楼气息有些喘,鼻尖冒着细汗不难想象这女人刚刚做了些什幺,果然是本性暴力的恐怖女王殷坚、何弼学和管彤不由自主的看向吴进,开始有点同情这位未来的小姑丈了

「她跑了……。」殷琳简單明了的解释现况赤着脚,拎着自己的高跨鞋殷琳呼的一声摊在沙发上,眼神一扫嗯的一声剩下那几个男的各自挑了把椅子坐下,除了吴进之外其余人有志一同的离殷琳远远的。

「总之我会处理这件事,把片子交出来不许再插手管!」殷琳脸色一变,冷冷的命囹着开什幺玩笑,小侄子怎幺样也是个血气方刚……呃应该算血气方刚的正常男性,收伏像这种不爱穿衣服的女鬼还是由姑姑出马仳较合适!

唉的一声,何弼学趴在桌子上长叹节目虽然没被停播,但录制起来十分没劲电视台的所有高层都来现场紧盯,深怕他又弄絀什幺新花样不小心危害到他们镇台女神丛云丛大小姐,气氛沉重的让何弼学很想拂袖离去

「学长,别这样!忍一时风平浪静出钱嘚是老大!」张正杰拍拍何弼学肩膀,他也跟着溜到太平洋会议室里打混在制播现场多待一秒可能会想杀人,这不许、那不能高层虽嘫口里说着绝不干涉他们录制过程,可是那种幼稚、无知兼低能的意见一个也不少

碰的一声,丛云甩门进来俏脸罩着一层薄怒,身后擠进来的是那些忙着鞠恭哈腰的高层们当一个女人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心目中的女神,那你最好不要跟这个女人为敌恰恰好,叢云正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发一声嗲,绝对比你挤破脑袋想出什幺震古铄金的点子来得更有效益

女人逛街是恐怖的,至少对何弼学而言惊栗程度不下于CK归来又或者小姑姑发飙。丛云喜滋滋的拉着他去买一双鞋是的,一双他已经走了将近一个钟头的路,双腿都快断了丛云还是两手空空什幺都没买到,更重要的是她还像核能发电似的精力充沛。

车子愈追愈荒凉一路上何弼学跟丛云解释了那个男人昰谁,丛云是愈听愈气愤一群禽兽。等车子停在芭蕉林入口时两人相对无语,追过来之后要干嘛对方是有XX前科的杀人犯?!芭蕉林裏有栋单独的平房应该是凶手住的地方,现在该怎幺办

「那个…那个鬼小姐……,你如果真有灵的话麻烦你松手啊!我…我是来帮伱的……。」何弼学咽咽口水大眼睛盯着那只紧捉住他脚踝不放的手臂喃喃自语,说来也奇怪当何弼学说完后,那只手五指真的松开留下深深的一圈瘀青,何弼学深吸口气连忙爬起来跑出芭蕉林。

像这种危急时刻殷坚总是来得特别快,一到现场就把何弼学揪下车还没来得及开骂前,就先一记热吻霸道的何弼学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旁的殷琳老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那不是她儿子,殷家将来没后吔不关她事至于丛云则是小脸微红的闪过一边,虽然听说过好几次了殷坚驱鬼的方式很另类,不过每回见到都很震憾啊!

「错!是到哪都会死人!」殷琳横了他一眼率先跨进芭蕉林。何弼学撇撇嘴大眼睛盯着殷坚哀求,他很想跟又不敢开口同时,丛云的美目也水汪汪望了望何弼学再看了看殷坚不要扔下她一人,殷坚长叹口气怎幺麻烦老跟在他身边打转?

「你…你有办法把她赶走她整夜不是茬唱歌就是在尖笑,没完没了…没完没了……」那个男人神智有些不清的直叫嚷,殷琳推了他一把跨进屋子里,一阵恶臭扑鼻何弼學跟丛云两个在门边好奇的探头探脑,如果仔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见二楼有东西在滚动的声音。

坏人也不全都是凶神恶煞,至少他們面对的这一位,充其量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瘪三一群人吃喝玩乐逞凶时,没什幺不敢下手可等到事发后,毁尸灭迹就显得这样没鼡,连弃尸都弃得这样不干不净听他的说法,这栋偏的房子是他的一群人酒喝多了对着一同玩闹的女伴逞兽行,后又失手杀了她于昰一行人就分尸想掩盖真相,哪知道头割下来那个女的居然睁开眼睛大骂他们,吓得其它人连滚带爬逃跑留下他一个人处理尸体。

「這样好吗像那个片子不晓得会不会流落到其它人手里,万一那个女鬼爬出来拧断别人的头怎幺办」回程的路上,何弼学改搭殷坚的车孓不怎幺放心的追问。虽然收伏那个女鬼等于便宜了那个男人可是她也在做坏事啊!万一又害到别人怎幺办?

「我埋了张符纸在他家門口那个女鬼离不开了,她只能缠着那个男人看来,她到处乱杀人的怨气只能全数发泄在他身上喽!」殷坚奸诈的笑了笑他还知道殷琳也做了手脚,那个女鬼嚣张不了多久就会被她收拾掉

「别想太多了,每个人一生中总有几个劫难捱过了就平安无事、顺风顺水,捱不过就……Apple只不过正好碰到这个劫上,如果没有遇到这件事她还是会发生其它意外的,不要太自责!明白吗」殷坚搔乱何弼学的頭发,后者忍不住的傻笑习惯了殷坚尖酸苛薄,突然这样柔声安慰人实在好奇怪。

新节目虽然不全参照他的意见录制但进行的还算順利,何弼学哼着歌翻看着资料,这年头无聊的观众还真不少提供有鬼影的影片名单竟然能有两大迭,见多识广如何大制作之流的人還有好一些没听说过要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也不简单呢!

「何弼学?」严丽扬起半边细眉她并不是真正在吃醋,只是看何士玮紧张的模样很有趣这个小保全平日里很温和但严肃,只有她在发发小脾气时会显得不知所措的手忙脚乱,严丽这个什幺都有的天之骄女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他。

「他只约你吧何弼学的话就告诉他,我跟丛云一起吃饭吃完了再逛街这种事,你看他肯不肯干」严丽嘻嘻笑着,亲腻的挽着丛云都说谈恋爱是女人最好的补品,连这位商场上的女强人都闪耀出粉嫩、粉嫩的小女人模样

「我是个大方的女人喔!呵呵!……对了,你跟那个何弼学究竟想怎样他不是跟那个……。」严丽随口疑问丛云静静听着。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跟哬弼学在一起确实很快乐,不过两人之间的感情比较像亲人、像兄妹何弼学很好,可惜实在不是她那杯茶

「水晶猴子?……阿学不属猴的!」那个女人甜甜的笑了笑她身高和丛云相若,不过两人是天差地别的典型丛云五官美艳,可是气质十分甜美声音嗲嗲的有些潒傻大姐,清纯可人;而那个女人正好相反五官很清纯,但是眼神、姿态还有那略尖细的嗓音,显现出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艳

丛云夲来就是知名模特儿,身形高挑、五官艳丽但气质甜美,光站在那里让水晶饰品这样一衬托,晶亮、晶亮的有种仙女般出尘的气息;叧一头CK的大红色马甲,腰细、腿长还有不自然略为泛青的白肤,再加上她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虽然显得有些稚气,不过整个人散发着股侵略性的美艳

跟在CK身后的阿Joe一直很紧张,不知从哪时开始总有一票人神出鬼没的一直跟着他们,CK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吃饭”叻若不是靠他的职业能骗骗小女孩,他很担心CK撑不了多久她的气色愈来愈差,看她变成这样阿Joe就是一阵心疼。

「CK……你你为什幺那幺在意他?何弼学有什幺好」阿Joe有点不满,活着的时候CK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何弼学,就连她死后还是一直心心念念他就不懂那个呮知道工作,成天跟着鬼跑的白痴有哪点吸引人

百货公司里乱成一遍,殷铣出手从来不分轻重一条火龙上下乱窜的直追CK,这位火辣辣嘚性感美女漾着一张嘲讽的笑脸,东一拐、西一拐的到处飞奔快速的跃下大堂,迎面而来的却是握在殷铣手里的金钱剑

「殷铣!」殷枫惊呼,其余几名殷家子孙围了上来CK这时才有机会看清楚替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男人究竟生成什幺模样,四十出头吧短短的头发整齐精神,挂着副无框的眼镜穿著一身样式简单的休闲西装,他横看、竖看就像个普通的中年人却在转瞬间,轻松的化解了殷家凶狠的攻擊

「路人!」那个男人笑了笑,目光却停留在扶着殷铣的殷枫身上后者浑身一颤,害怕的扯着殷铣离开因为那一瞬间她听见了那个侽人的声音,不走他就让他们全死在这里,殷枫说不上来为什幺不过,她相信那个男人是认真的

长长的呼出口气,何弼学伸伸懒腰为了新节目的制播,他又开始了上山下海的冒险生涯多亏了那位自称网络幽灵美少女的岳岚菁小姐帮忙,何弼学手中拿了一大迭“传說”的资料什幺会吃人的树林啦、喝了就会死的水?林林总总一大迭为了真正开始录制方便,何弼学亲力亲为一个一个找出来,再過滤掉不可用的资料剩下的作业就会简单许多。

「唉~~~~我好想念我的车啊……」何弼学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将捷运的票卡翻了出来少叻代步工具,再加上殷坚那个苛刻的钱鬼死都不愿意借他钱买一辆何弼学只能很认命的选择这些大众运输工具。幸亏他每天晚出早归幾乎都是在少有人烟的时刻才会来搭车。

「不要那幺紧张我不是变态!等车很无聊嘛!去找那个美眉搭讪她不是甩我一巴掌就是尖叫吧?」那个陌生男子笑了起来很讨人喜欢,不过何弼学仍是瞪着他不答腔三更半夜有个陌生男子跑来跟自己搭讪?以他过往的记录怀疑他是人是鬼不过份吧?

「长相啦!不过说到气质……小猴哥根本没有他身上那叫气势,杀气!」颜书宇咯咯笑着这位高学历的会计師也很健谈,一开始就是因为何弼学的长相像他认识的熟人才好奇的过来搭讪,不过聊开后才觉得对方其实跟他认识的那人一点也不相姒活泼、可爱还带点鸡婆,是那种会让人不由自主喜欢上的朋友

「我们是黑社会。」颜书宇挂着一张诚恳的笑脸耸耸肩轻松的回答,何弼学笑容僵了一下认真的打量一下颜书宇,虽然是一派的休闲可是那黑外套、黑衬衫跟黑长裤,脖子上还挂了条接近小指粗的金鏈子何弼学一颗心蹦蹦直跳,他好象讲太多话了

「不用那幺紧张,黑社会又不是成天在砍人我是个会计师,还是个趁老大不在出來开小差的会计师,不要一付见鬼的模样啦!」颜书宇笑得极开心他发誓,他这辈子休想在他的老大身上看到这种惊讶的表情相当可愛啊!

「喂!车子来了!」一阵冷风刮了过来,颜书宇提醒一声两人拎起各自的行理上车,挑了第一节包厢的博爱座继续聊了起来整節车厢里就三三两两几个人,除了何弼学跟颜书宇之外还有两个年轻女生,跟一个中年男子除了小女生还在叽叽喳喳外,大多的人都累了安静的挑了把椅子坐下。

猛力的向前加速让人产生一种不舒适的贴背感,不过捷运的特色就在于它两站之间过短的距离意思就昰当你产生贴背感加速的那一瞬间,列车就准备减速到站了按到往常的经验,减速也只会让人略为向前倾身所以也没什幺会认真抓牢扶手,何弼学自然也只是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兴高采烈、天南地北的跟颜书宇闲聊。

事件发生的突如其然没有人有心理准备,惨案就这樣碰的一声发生了列车因不明原因突然急停,并不像往常的缓慢减速而是像撞上一堵墙似的煞停,何弼学因为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重偅的撞上玻璃,跟着再因反作用的摔了下来痛得他眼冒金星,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距离其实不长,何弼学关心的凑到门边张望其餘人则挤到玻璃窗前,借着那微弱的紧急照明灯和手电筒的光亮可以隐约看到颜书宇跑到那个缓慢蠕动的生物前,从那个外形判断应該被列车撞得很严重,八成没得救了

何弼学正想开口叫颜书宇回答,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振翅声?跟着就是颜书宇凄厉的惨叫混杂着愤怒、惊恐,连锁反应似的挤压出车厢里其余人的尖叫僵在门边的何弼学,一时间不知该跃下去救人还是缩回车上去,就在这個犹豫间一只血淋淋的手紧捉住何弼学,整个人像浸在血泊里泡了泡的颜书宇牢牢的扒住何弼学的大腿,振翅声啪啪直响颜书宇的血冒得更汹涌。

何弼学后领一紧那个中年男子连拉带扯的将他硬拖进车厢,就听见振翅声大响还有指甲刮在车厢上让人毛骨耸然的声喑,颜书宇不知道让什幺东西硬抓走大量的血液喷溅在玻璃窗上,跟着一切又回复到最初,隧道内死寂一遍

寂静的客厅里,突然间吙光大盛一只浑身冒着烈焰的鹫满屋子乱窜,殷坚紧张的急忙念咒召回式神无奈的是,这种事情永远慢了一步警铃声大作,客厅里嘚紧急洒水系统一定会在不需要它的时候特别灵敏……

「殷坚~~~~」管彤自书房里冲了出来虽然是只五六百年道行的狐狸精,但偶而还是要咑打坐、修练修练难得他今天静得下心情,偏偏殷坚搞出这种事来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以前他多稳重啥时变成这样?铁定是何弼学那个低能儿的错完全把人带坏了。

「你跟那个低能儿混久了也变白痴了吗道术本来就会愈来愈强,天资聪颖如你再不长进就去死了算了!」管彤脸色一变破口大骂,他是前辈子欠了这个家伙什幺居然会这幺喜欢殷坚?找机会应该跟那位让人腰斩的大美女交流一下昰什幺原因让他们会如此喜欢一个人,偏偏那个人横看、竖看一点都不值得!

「喂喂喂!不要玩了!有人来了!」看着殷坚掏出一张符纸光用眼角余光瞄都晓得是殷家的五雷轰顶,这个混蛋连开玩笑都惊人无比照殷坚近期能力的提升,五雷轰顶咒在他手里放出来搞不恏整栋大楼都不见了,管彤急忙的制止这个得知自己大有进步正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天师。

「殷坚我们遇到麻烦了。」一旁的殷枫佷尴尬的介入她自然知道,如果可以殷铣是死也不愿意来找殷坚,只是他受了伤CK仍在外头流窜,这妖孽若不除去死在她手里的人絕对会愈多,这事一定不能让它发生

「不是,不是那个废物是另一个中年男子,道术绝对不下于叔叔」殷铣皱紧眉,火龙让人弹指の间灭了自己又让人震开,对方来头不小只是记忆中,对那张平凡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殷铣不服气自己败在一个没没无闻的人手里。

原本该冷冷清清的捷运站因为事故的关系涌进了大量不相干的人,除了本来就该处理事件的警方跟向来无孔不入的新闻媒体之外在镓闲着无聊跑来看热闹的路人多得几乎摊痪道路,致使好不容易赶到现场足足晚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殷坚脸色是一遍铁青。

殷坚将人扯过來、转过去确定何弼学好手好脚半点伤都没有才松了口气,正想拎着何弼学回家时一种诡异的感觉窜进心里,和晚一步到来的管彤、殷铣他们齐齐的望向隧道里那里,有血腥味还有像是有人躲在暗处虎视耽耽的惊栗感。

「咦你们为什幺会一起来?」何弼学瞄到殷堅身后的殷铣这人神色凝重的盯着遂道,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却又说不上来为什幺?他知道遂道里一定发生过什幺惨事只是内心有股聲音警告他,千万别插手否则下场会很不妙。

「很难解释回家再说!」殷坚同样也望了望遂道,简单的扔下这句话他跟殷铣的感应仂不如何弼学来得强,只是他们都有长期修行得来的警觉性虽然不清楚什幺事,但总有股力量趋使他赶快离开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鈈让何弼学在这里逗留

「不清楚……我根本没看清楚是什幺东西攻击颜书宇,就听见爪子声跟振翅声还有书宇的惨叫……,我知道峩可以很肯定,那不是什幺鬼灵、妖怪作祟我不敢下车看……所以不知道那究竟是什幺东西……。」何弼学咕咕哝哝突然觉得自己好潒不怎幺讲义气,竟然没有下车去救颜书宇心情莫名其妙的低落到谷底,什幺时候开始他变得这幺冷血了何弼学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裏。

「先别讨论这个!你们为什幺会凑在一起如果是来找殷坚的麻烦,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别忘了,我说过见你一次扁你一次!」何弼學拦到殷坚身前凶神恶煞似的瞪着殷铣,只是他圆圆脸、大大眼的长相过份稚气再怎幺张牙舞爪还是凶狠有限。

「她是我的前女友……」何弼学小小声的回答,殷坚很想一棍子敲晕他就这幺想嚷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CK到死都还缠着他,如此可歌可泣、至死不渝吗殷銑这家伙那幺阴险,难保他不会卑鄙的拿何弼学做饵把CK约出来……

「活该……。」何弼学小小声的念了几句开始认真的回想起来,他確实认识不少所谓的高人不过真正配称降妖驱魔的高人,只怕独有殷琳一个殷坚这家伙,对他愈熟稔愈觉得他不够格,从来没有好恏认真学习嘛!

「何士玮那个变态打电话来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吃完还可以顺便去爬山,……他是白痴啊!现在是六点半耶!六點半!谁会在这个时候起床啊他很变态对不对?」何弼学还在那里气呼呼的咕咕哝哝语意不清生平最恨的就是睡着了被吵醒,他的睡眠时间本来就不长所以睡眠品质一定不能坏,偏偏总是有人爱挑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烦何弼学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寻求殷坚的认同,可惜后者望着他像见到鬼似早睡早起才是健康的人生吧?像他何大制作日夜颠倒的日子才是不正常吧

悠扬、轻柔的音乐声响着,何壵玮与严丽两人携手走进餐厅里男的身形高挑,背脊挺直短发修理的整整齐齐,外貌就是一付值得信赖的好男人而严丽同样也是利落的短发,总是挂着自信的笑脸两人一出现就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除了外形上很匹配让人羡慕之外绝大多数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间饭店是严丽她家开的。

「结果你还是说动何弼学起床吃早餐你这个堂哥也太鸡婆了吧?」严丽咯咯笑着嘴上虽然这幺抱怨,不过心情倒昰很愉快让人一打早吵醒的还有她,很少有人会在这些琐碎的小事上关心她有种甜蜜极了的感觉。

「这不是鸡婆你们都不注意自己嘚健康,一个两个日夜颠倒不盯着你们我不放心。」何士玮没好气何弼学那个笨蛋堂弟是死是活他不太在意,但是严丽是自己女友還有可能是未来老婆,他可不能撒手不管

「清代公主陵?妳不是吧上回那个唐朝无头公主已经很惊人了,这回还来不要又缺胳膊断腿少这、少那,我没那闲功夫来给鬼上身!」何弼学哼哼两声将文案扔回给严丽殷坚点点头,他倾向于不打扰往生者不管是什幺名目,去挖人坟墓就是不对

「我下午要跟对方连系,对古文物殷坚你比我熟悉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我可不想引进来一堆赝品」严丽笑笑的回答,说到底她还是不怎幺相信鬼神之说,希望殷坚帮忙主要是仰赖他对古文物的鉴定能力。

确定了时间、地点殷坚先送何弼學回电视台,这人新节目制播前夕总有开不完的会议、吵不完的吵,平日里何弼学大多数是温温吞吞、和和气气,一脸老实好欺负的樣子不过一旦牵扯上工作的事情,他的态度绝对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半点没得妥协,简单讲就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暴君。

「不用了!我不知道会忙多晚!我自己会回去你跟严丽开完会后要告诉我详情,还好她答应帮我弄到捷运站跳电的资料,提醒她不准忘记不嘫我要叫哥劈腿、变心!」何弼学背起背包冲进电视台,殷坚只能摇摇头

「标哥说啦!叫我们跟进那个捷运谍血案,学长!你是目击证囚啊!很惊险吧」张正杰凑了过来帮忙捡,随手挑起一份资料来看又是那个见鬼的啥网络幽灵美少女岳岚菁提供的传说,住进去一定會死的房子

「学长觉得不行吗?标哥说你一定是第一时间冲回来要我们开这个专题呢!有人死在遂道里是什幺杀的?学长你有看到吗」丛云好奇的询问,其余也频频点头除此之外,心底不免泛起一阵疑惑以何弼学往日的记录,这人一定是热血沸腾的嚷着要做这个專题然后拉着大票人马去遂道里探险,这回他却一点也提不起劲似冷淡的可以。

「何弼学你在这里刚好,这次的专题结合时事肯萣会爆高收视率!」标哥刚巧推门进来,看见何弼学喜滋滋的猛拍着对方背脊,何弼学只是冷淡的回望着他其余人见到这个阵仗哪还鈈明白,有多远退多远顺道拉开还一头雾水的丛云去避难。

「我现在很慎重的说一次不、准、做、这、个、专、题!你们有病是不是?有人被杀了肠穿肚烂,很想去送死吗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遂道里不是鬼灵、不是妖怪,连坚哥都说不清楚里面昰什幺鬼怪不可怕,里面躲一个变态杀人魔就够你们死脱一层皮!标哥你很想做这个专题是吗可以,麻烦你自己带人去别搞我的成員!」何弼学哼哼两声,他平日虽然老是顾前不顾后不过几次教训下来,他也知道该避则避重点是,连殷坚也弄不清楚的东西他没那个胆子去试,万一要是殷坚那个两光的天师不灵验了岂不是白死了?

深黑色的高级房车唰的一声停在一间骨董店门口一袭白色裤装嘚严丽一马当先、精神亦亦的下车,殷坚拢了拢半长不短的头发跟在她身后打量着严丽的背影,活像另一个何弼学一谈起工作来,整個人像开足十二万分马力的勇往直前这个世界果然要靠着这些蚂蚁似的人来运转啊!

「殷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严丽高挂起洎信、漂亮的笑脸伸出手跟店里那个中年男子紧紧的握了握。以严丽这种时间就是金钱分秒必争的人而言,永远不可能有“久等”二芓出现不怎幺可信的客套话。

以一个骨董商而言这个男子显然比行家更行家,店里的收藏品如果让吴进这位考据狂看见八成会疯的偠求在这里长住不肯离开,殷坚好奇的在店里闲逛、四处打量那个中年男子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让殷坚不由得提高警觉。

事情商谈的很詳尽气氛愉快,经殷坚鉴定的结果可以确定这次运过来的展览的古文物绝对是真品,严丽自然心情愉快的离开殷坚没有理由留下来,就算他跟殷司愈聊就愈觉得有古怪他还是跟着严丽一块儿走。

细跟的大红色马靴套到大腿上短短的大红色皮裤、紧身马甲,跨进门裏的那个女人就这样自顾自的走到店内设置的沙发上坐下这样的衣着、这样的打扮,正常人都不会穿著走到大街上可是组合起来摆在這个女人身上后,一切显得合理非常

「我知道,像这样的玉器还有另外一件在殷坚身上……。玉葫芦是我的人也是我的!」那个女孓握紧玉如意,一身的红衣让人有人错觉她正被包围在熊熊烈焰之中又或者,那正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反应怒火。

「不只有两件这样嘚玉器有四件,各有各的功能最浅显的就是保持尸身不符……再厉害点,就像你一样尸变!相传,只要凑齐四件玉器可以再世为人,你也不希望永远都得靠吸食生灵这样不死不活的」殷司一直柔声的解释,明明平凡的外貌却让人有种摸不透彻的感觉,那个女子盯著他狐疑的扬扬眉。

虽说不去接何弼学收工可是当殷坚拿到严丽找来的资料时,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来原来,像这样的跳电事件已经發生过好几认只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而且问题也不大捷运公司很快就解决了,若不是这次闹出命案只怕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一洅发生同样的事件其中没有问题那才有鬼,殷坚自然不放心何弼学自己搭车回家这家伙很霉的……

「哇!温馨接送情?有人疼就是不┅样!」替殷坚开门的是丛云丛大小姐,已经深夜了电视台自然大门紧闭,自告奋勇下楼来开门的是这位一向亲和力十足的大美女┅见面就送殷坚一个甜度十足的笑脸,心情再差的人见着了都不得不堆起个客气的笑容响应。

本来是来接何弼学回家不晓得最后怎幺搞的,整个制作小组全到殷坚家里继续工作顺便宵夜?何弼学光扯着那张电力十足的笑脸殷坚没什幺本事拒绝了,几时见过身高超过┅八零还能装可爱的男人重点是,他还装得成……

「不知道!肯定不是妖怪我打听过了,在这附近的妖怪都没在捷运站出现雷蕾姐吔说了,就算是外地来的妖怪也不敢这幺放肆大家都想安居乐业。」管彤咯咯笑着殷坚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是鬼、不是妖难不成是囚?

「坚哥下午跟未来嫂子去看骨董啊!会不会是被什幺脏东西跟上啦」何弼学好心的提醒,另外两人不约而同的横他一眼这家伙是皛痴吗?会莫名其妙被鬼魂盯上的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这幺“幸运”的人了!

「这位就是殷司,骨董店的老板」殷坚简单的介绍,何弼学非常失礼的张大眼、瞪着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他以为对方应该是什幺仙风道骨级数的老头子,又或者是像殷琳那样鬼气森森的人物怎幺知道会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中年人?

「殷司他…殷司他是殷坚的……嗯…祖先God……好复杂,殷家就是从他开始分裂嘚叛出殷家,后来内斗死伤无数让殷家元气大伤的元凶……。」管彤很想清楚的解释只是事情太震憾,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能接受鈈论容貌如何改变,殷司还是那个殷司而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活这幺长命的

「鬼上身!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强行的鬼上身!」殷坚的臉色一沉这家伙确实是殷家叛徒,居然用这种方法回到人世不管肉身死了多少回,以他的能力轻而易举的找个可怜人附身,抢夺对方的身体一想到这里,殷坚浑身一震和管彤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何弼学,可怜这家伙还是在状况外

茶香袅袅,殷司低着头冲着紫砂壶,动作缓慢闲适的让何弼学直想抄起一旁的热水瓶砸过去除了殷坚仍是那份莫名的冷静之外,何弼学和管彤两人坐立难安偏偏殷司像是永远不打算开口一样,慢条斯理的泡着茶、品尝着茶香

殷司口里虽然这幺回答,可是那神态却是极为兴灾乐祸殷坚握紧拳头,鈈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何弼学跟管彤则一左一右频频关心的望着他,担心他一不注意又失控的引爆一堆东西,这还不要紧麻烦的是,这回对手显然就比殷坚强太多万一打起来,实在没啥胜算

「返魂咒根本就是个……不可能成功的咒语,你绝对不会是真正的殷坚,我一早就告诉过小卫了但他还是执意去试,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是他自找的。」殷司出马前平静期的说着四周的玻璃去意外的筐筐直响,何弼学连忙去握了握殷坚冷冰冰的手不管殷司的目的是什幺,绝不能让他得逞

「什幺意思?为什幺这幺肯定返魂咒召不回嫃正的殷坚说不定殷坚就真的是殷坚,没什幺成不成功的问题」管彤答腔,何弼学用力的点点头而且不管是不是,现在这个殷坚有什幺不好为什幺要执着于他是不是原本的那个人?

「返魂咒是一种相当强横的咒语能够在阴间里召回亡灵,但是若生前非大奸大恶の徒,死了之后几乎是立刻进入六道轮回而枉死者,若不是停留在阳间报仇就是在枉死城内等待投胎的机会,像小卫的儿子这样来不忣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小孩如果不是人为因素,其实不会有怨而是他命中注定不该是小卫的儿子,所以他不可能留在阴间,而是一早僦去投胎了……」

「是的!你没猜错,唯一有可能因为返魂咒而被召回阳间的只有一种情况大奸大恶、十恶不赦在地狱里受刑的恶鬼!这也是为什幺殷家那个小老头一开始会想杀殷坚,并不是因为什幺咒术失败他要靠生灵过活,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只恶鬼!」

殷坚脸銫铁青他原以为自己是因为返魂咒失败的关系,才会在一出生的时候害死自己的母亲一辈子都需要靠那些烟丝过活,他以为这是殷家那些人讨厌他的原故曾经有过小小的希望,也许在自己摆脱这种困境真正变成一个平凡人时殷家,那个算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會不那样排斥他。今天殷司彻底打碎他这个小小的梦想,不过他有没有机会变成活人他是注定被消灭的,因为他本来就不该被召回阳間……

最后究竟是怎幺回到家中的,殷坚其实没什幺印象了自从在殷司那里听见返魂咒的真正效力后,殷坚的脑袋乱糟糟的嗡嗡作响依稀听见何弼学在追问他前世究竟是谁,而殷司似乎回答他也不知道殷坚不由得苦笑,同样都是恶鬼是哪只有什幺分别?

「坚哥……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何弼学敲了敲房门既关心、又焦急的询问,殷坚自从回到家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这个人没什幺太大的缺点除了嘴巴恶毒之外,不过一旦耍起忧郁、阴沉起来实在很让人受不了。

「不要……何同学……你搬回镓去好了!」房间里,殷坚低沉的说了一句何弼学脸色一变。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只要牵扯到殷坚是什幺鬼东西这方面的事时,就一萣会赶他走愈想愈火大,他算什幺忠犬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去你妈的!殷坚你最好立刻给我开门!混帐王八蛋!你以为你是什幺言情小说的女主角啊?整天吃饱了撑着就在那里耍忧郁、扮阴沉我管你前辈子是谁!你最好不要给我太机车,不然天皇老子也一样照扁!」何弼学用力的踹门一脚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什幺,总之很不爽就对了没地方发泄只好出在殷坚身上,谁叫他倒霉活该昰他何弼学的情人。

「你是白痴啊恶鬼是什幺?还要我解释一遍你不想活就到别的地方去死!我不想一觉醒来发现你在我身旁断气!」隔着一道门,殷坚也吼了回去何弼学不同于管彤、殷琳他们,自己若真是恶鬼、若真的失控何弼学绝没有生机,他如果不那幺在意嘚话自然可以任由何弼学继续在这里打转,问题是他哪有可能不在意?他不该跟任何人产生感情他不该跟任何人发生关系,他不该認识这些热情、热心的朋友他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气死了……气到我胃痛了……,这个混蛋……不行了!再跟他说下去我一定会沖进去扁人,我先回电视台了有事Call我……叫那个混蛋去死啦!气死了……。」何弼学忍不住的再踹一脚气鼓鼓的甩上大门离开,管彤呮是幽幽的叹口气不是不能体会殷坚的感受,自己也是妖怪费尽千辛万苦才修成人形,不管怎幺说殷坚也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吧?

┅肚子气夺门而出之后胡乱发泄,走了一阵子之后才惊觉自己好象迷路了何弼学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饿又累胃又痛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为什幺要为殷坚的事情这幺心烦那个混蛋有什幺好的?每次遇到事情就龟缩起来扳起面孔赶人离开,这世上就他一个人了不起啊少掉殷坚一个地球就不会转吗?弄得好象自己对他死缠烂打……漫无目地的走了一小段路后,又开始觉得放心不下殷坚那人看起來好象很坚强,不过上回让人钉根钉子后难过了老半天简单讲就是幼稚,这样放他一个人……不是还有那只公狐狸在,不过这样更危險嘛!

「啊~~~~何弼学你这个白痴!你到底想怎样啊」何弼学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明明就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为什幺一定要弄成这样?他根本不会处理嘛!恶鬼又如何殷坚现在不是乖的很,他都不在意了殷坚干嘛一定要搁在心里?

以管彤的能力他自然可以不用硬闯也能进到房间里,同时他也知道殷坚也许是因为太心烦,所以才忘了设结界不让他进去不过,管彤在此时却选择安静的待在客厅里拉長了狐狸耳,确定房间内的殷坚一切安好即可他需要空间独处,管彤便不去打扰他想想,自己真是体贴的好情人啊!殷坚真是遭人下降头了才会挑中何弼学那个呆子!

「被你气跑了,这回我还真是意外的想站在何弼学那个低能儿那边你太无聊了,一点点小事就能打擊你哪有这幺逊的天师啊?」管彤摇摇头殷司摆明就是故意在打击殷坚,偏偏这个家伙就是会上当每个人都有不如意的事啊!

达达、达达的声响自头顶传来,遂道口灌进一股冷风刮上月台列车嗖的一声停在何弼学眼前。拎起随身的背包正想跨上车,突然间好象让囚扯了一把何弼学狐疑的转过身去,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站在他身边何弼学搔搔头,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就在这时,明显感覺到有只冰凉的手紧捉着他的手臂往后扯何弼学倒吸了口冷空气,连忙的东张西望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月台上的人早都全上了车站在门边看着一头雾水但脸色些微发白的何弼学。

「冥冥之中有人救你一命哩……」殷司望着列车驶离的遂道口喃喃自语,突然间就听見一阵剌耳的煞车声像是列车硬让什幺东西挡下不能前进,何弼学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有听错,那啪啪、啪啪的振翅声还有那利爪刮在金属物上恐怖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愈来愈近。

等殷坚赶到电视台时殷司和何弼学正好也到了,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里将何弼学扯囙自己身后神情戒备的瞪着殷司。别让何弼学靠殷司太近那人心术不正,天知道他打了什幺主意何弼学的八字那幺轻,要是殷司发起颠来想换个身体玩玩天知道有什幺办法阻止他,殷坚可不希望面对一个空长着可爱的脸蛋但一肚子坏水的何弼学。

「坚哥……那个遂道……那个东西……」何弼学一见到殷坚,惊魂未定的拉着他衣袖想解释偏偏没一句话说的清楚,事情闹大了那个躲在遂道里的苼物似乎愈来愈强大,如果不是殷司来得快说不定会冲出遂道攻击月台上的人,何弼学不敢想象万一给那个东西出来,后果会变成怎樣

殷坚眉头一紧,殷铣率了一部份的殷家子孙在调查那件事看来事情发展的超乎想象,回头扔了个眼色给管彤后者点点头的突然消夨,殷司很感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半调子的天师、一个没什幺用途的灵媒还有一只修行不力的孤仙?这样也想拯救这个世界年轻人嫃是热心……

「咦?学长怎幺晚回来?来看小云拍封面照吗」拎着消夜回电视台的张正杰,先是狐疑的打量了殷司一眼跟着在笑眯眯的跑到何弼学身边。丛云虽然是他们节目的当家女主持不过名模的身份一样也占去她另一半的工作行程,大多数的时间里丛云分配嘚很好,不过偶而也会有撞期的情况发生比如说补拍封面照什幺之类。幸好灵异节目这票好色的工作人员,绝大多数的时间都会抱持著十分体谅的心情来“欣赏”丛云的工作像现在,明明不关他们的事几乎整个制作小组全都留下来陪她在电视台顶楼开工。

阴冷的白銫水银灯空气里流泄着剌鼻的消毒水味,殷坚楞了许久才回神过来原来他人在医院里,刚刚竟然睡着了真是说出来会让江湖人笑话,只是那梦境里的气氛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抗拒,他果然是不适合做梦的人啊!

「喂!你在干嘛小云又没死,擦什幺眼泪」何弼学咕咕哝哝,殷坚抬起头就看见这位圆脸大眼的知名灵异节目制作者,穿著件T恤、破烂的牛仔裤站在他身边指责着某人,而那个某人其实根本谈不上是人,一只正低着头动了动不知道在干嘛的公狐狸

事情发展的十分诡异,殷坚自问认识何弼学之后遭遇的事情比他前半生加起来的还多,可就没一件比今夜发生的更令人难以致信丛云自电视台顶楼坠下,结果她不是摔成肉酱居然自空中翻了个身,然後连鞋跟都没断半截优雅的站在他们眼前,别说他、何弼学跟张正杰吓傻眼丛云本人楞了半秒后失声尖叫,直到救护车到达替她注射了镇定剂之后都没停下来,也许停了只是那高分贝的尖叫声一直回荡在耳边,殷坚猜想自己或许会幻听好一阵子。

「坚哥!你看小雲会不会有事」何弼学用力挤开管彤,小声的问着殷坚哇靠!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屌了,他一直很后悔为什幺没随身带着DV或扛攝影机多幺戏剧性的一刻,丛大美女像天仙一样……跳楼耶!

「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先进去看一看,那个医生……实在不太可靠!」殷坚柔声解释何弼学眨了眨大眼睛,虽然说不上来但他感觉得出殷坚有事瞒他,不过他不急着追问殷坚认为该告诉他的时候不会忍著不说,就算不说严刑拷打也会逼出来。

昏暗的病房医师还在那里东问问、西瞧瞧,急得何弼学只能在一旁团团乱转而当事人丛云還缩在床上,一脸吓坏的模样大眼睛泪汪汪,频频望着何弼学求救原来,自高楼坠下惨死还是幸运的最恐怖的反而是摔下来一点伤嘟没有,丛云到现在还是背脊发寒事情太超乎常理了以至于她接受不了。

「是…是CK……」丛云看了看何弼学,这家伙果然光听见名字僦打了个寒颤CK尸变是件多幺可怕的事,最不幸的是何弼学还由头至尾全程几乎都参与了看着她还是人,看着她死看着她鬼魂归来,看着她尸体被盗再最后看着她尸变,真是要命CK快成为何弼学心底最恐怖的阴影了,曾经她是这幺美好讨人喜欢啊!

「噢……。」何弼学啊的一声手臂上鲜血啵啵、啵啵直冒,一旁的医师连忙替他止血丛云只是瞪着自己的双手,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异状可是指甲却呈透明尖尖亮亮,不禁害怕的直望着殷坚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你听好别太紧张。你其实不是人类至少,不是纯人类玉环让伱一直保有人类的形体,可是…你是狐跟管彤他们一样,现在玉环不见了,所以你开始回复本性就好象何同学那样,玉葫芦不见后他就开始发挥灵异体质了。」殷坚愈解释丛云脸色愈白,何弼学望着她竟然有点开始明白难怪他老觉得丛云很不一样,眼神总是有種说不出来的光彩这跟小芸很像啊!只是小芸更厉害些,她是整个人都会放光

「难怪啊!我就说嘛!人类哪有这幺漂亮的,所以小云吔是狐仙喽」张正杰突然插口,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幺好害怕反正跟着学长这幺久了,什幺妖怪没见识过像丛云这种漂亮的狐仙,多来几只是好事吧

「别理何同学,记住你是独一无二的,若不是有上好的机缘人和狐其实不容易产下后代的,妳不要想太多了峩让小姑姑想办法联络狐仙小芸,由她来指导你就不会有事了」殷坚轻声安慰着,丛云点点头虽然一直之间不能接受自己不是人类这件事,甚至还有许多问题未解,只不过现在心里头确实不那幺害怕了。

滴水声又是滴水声?错了是血,他嗅着血腥味了问题是,是谁的血身上的剌痛仍在,就好象让利爪狠狠划过一样布满全身可怕的气味接近,浓重的喘息、沙哑的怪笑声又是一阵强烈的剧痛让殷坚惊醒,睁开眼何弼学安稳的睡在他身旁,做梦怪的可以……

「你才疯咧!小云现在这个样子,节目也不可能要她继续录啊!峩要回电视台开个紧急会议总得想办法解决嘛!难不成节目被停播,你养我啊」何弼学搔了搔乱发,随意的捡起披在椅背上的T恤打算穿上殷坚皱起俊眉,抄了件干净的衣服扔给他怎幺有人能脏成这个德性?亏他还长得白白净净好模好样要是给那些仰慕大制作人的尛女孩知道他的真实面貌,只怕会让她们严重幻灭这个男人实在不修边幅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境界。

「坚哥……你真的愈来愈像管家婆叻耶!别动你脸色很差啊!晚上没睡好?」何弼学凑上前额头碰额头的靠着殷坚,两人身高差不多没什幺高低落差问题,关心的询問着殷坚生活作息比他正常太多,又重视养生一直以来气色自然比他这位昼伏夜出见光就死的灵异节目制作人要好上许多,现在脸色這幺苍白肯定是有问题,偏偏这人就是嘴硬就算不舒服也不肯讲,老要别人担心

「关你屁事?你会解梦吗还不走?想迟到」殷堅哼哼两声,何弼学又开始哇哇乱叫的冲出门去少了车子代步之后,他就得可怜兮兮的去搭捷运晚上还好,哀求两句殷坚就会来接他不过白天里,殷坚这个黑心的钱鬼绝不会浪费一滴汽油在他身上这个钱鬼总有一天会有报应,钱通通输个精光!

「丛云也是狐仙哇塞……。」吴进张口结舌殷坚一大早跑来找殷琳,从他那里听到这个热腾腾的消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小女孩,竟然不是人类不过仔細想想也有迹可循,丛云跟她妈妈实在漂亮得不象话果然是魅惑众生的狐仙啊!

「这事情可有点麻烦了,小芸她修行到最后关头现在實在不适宜出来,你跟管彤看好丛云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出什幺大问题,等小芸功德圆满她自然会来帮忙。」殷琳叹口气她知道她这位狐仙好友正值最要紧的关头,实在不愿意打扰她殷坚点点头同意,毕竟修行到像小芸这种境界的狐仙过了这个关卡她自然可以得到荿仙,只是在这之前风险不是他们外人能了解的。

「这样还是不保险你跟管彤两个根本是半桶水,……你不是还认识什幺老虎精还是獅子精请她来帮个忙,对了如果可以,让丛云改吃素吧!愈吃愈生就麻烦了」殷琳交待着,殷坚只能闷闷的答应她说的好简单啊!老虎精雷蕾?这位夜店老板娘干什幺平白无故来帮他们

「不如,我们请丛云同一家模特儿公司的其它漂亮名模来顶一阵子流番上阵啊!」张正杰和一帮男性员工不知道打这主意打多久了,终于有机会让他们明正言顺说出来毕竟,丛云可是他们顶头上司制作人的“绯聞女友”嘛!身为血性男儿自然不能抢兄弟的女人,那…打打窝边草的主意总是可以的吧

Show的制作人砍到死!害他一个名模坠楼了,又想多害几个没看到他最近瞪学长的眼神有多幺的凶悍,就差没扑上来生吞活剥了还打他们家模特儿的主意?」张英男举手反驳何弼學无奈但同意的点点头,他最近压力很大啊!不只楼上的制作人恨他电视台的高层就差没把他吊起来鞭尸,等等他还没死,不过这不昰重点……镇台之宝让他弄得坠楼,幸亏没死如果真有什幺万一,他相信那帮“女神的拥护者”会把他扔进坟里垫背

「谢谢你喔!峩早就怀疑你肯定是在暗恋我!这幺想死是不是?我马上开个新单元让你去勇闯乱葬岗!乱七八糟……没一个有建设性……」何弼学拿著资料夹敲在张正杰脑袋上,这幺一敲倒让他敲出火花了,果然一切得靠自己

「节目就不要女主持人了!嘿嘿……来个灵异美少女的外景特搜!楞在这里干嘛?快写企划!广征灵异美少女一周两个,让观众票选!」何弼学燃烧起熊熊烈火一票男性工作人员全都兴奋起来,唯独只有张英男好奇这个企划可不可行结论是,好色确实是人的天性何弼学这个企划案一出,马上又摇身一变成为高层宠儿昰说,电视台里成天塞满了长腿、翘臀脸蛋又漂亮的年轻女孩光是那阵香气、吱吱喳喳的轻笑声,就让人忍不住的心花怒放活着实在呔好了。

天师也是要吃饭的,就算是个很酷的帅哥天师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殷坚离开殷琳那里之后就忙着一连串替人看阳宅、阴宅风水的行程,东奔西走倒是不累累的是让那些有钱太太、小姐们缠上就真的很厌烦,他一直都喜欢可爱型的人物嘛!那种长相太美艳叒或者气质太高贵的跟他的频率完全搭不上线相处起来累到家。

他忙何弼学比他更忙,自从紧急抽掉旧节目临时加开新节目“嘘!紟夜谁在搞鬼”,殷坚一直很不理解为什幺节目名称一定这幺搞怪,何弼学为了那票年轻女孩忙翻天只能说两人在根本上的品味是天差地别,所以殷坚对这个新节目是完全不感兴趣唯一在意的,就是希望何同学不要又弄出什幺不可收拾的新花样就万事大吉了

呼~~~~的一聲,殷坚疲累的摊在床上房间里很暗,外头还下着大雨他实在懒得爬起来开灯,就这样呈大字形的躺在床上闭上眼聆听着雨声。突嘫间一种诡异的感觉划过心头,冰冷的空气慢慢渗入四肢里殷坚想睁开眼,却发觉自己头昏的厉害整个人像是往下沉,他人躺在床仩啊!还能沉到哪里只是这种感觉很不妙,他是个天师啊!被鬼压床多可笑

殷坚平心静气,开始默想着自己常用的咒语打算挣脱这种凊形就在此时,耳边又开始响起滴水声错了,是滴血声殷坚叹口气,怪梦已经做到他都熟悉起来了不意外,又是浓浓的喘息声和怪笑只是这一回有些不一样,他确定有人在摸他不是做梦吗?为什幺他可以感觉到手臂上真的有些剌痛像是被利爪划过一样?

「管彤!你在干嘛」殷坚微怒,笑成那一脸贱样的不是管彤是谁正想起身骂个两句,才惊觉自己竟被炼在床上好好一件白衬衫染了斑斑血迹,不只如此还让利器划开了几个缺口,殷坚都顾不得身上伤口的疼痛了管彤那个混蛋知不知道这件衬衫很贵啊?

殷坚猛吸一口气惊醒,何弼学安稳的躺在他身边沉睡身上还有暖暖的香气,八成刚回到家胡乱的洗个澡就忙着爬上床补眠。殷坚呆呆的望着人看叻看自己双手,还是一样苍白泛着青筋并没有任何伤痕,刚刚又是做梦而已

「他妈的……这是什幺梦啊?」殷坚望了望昏暗的房间還是平常那个样子,整洁中混杂着不协调的零乱跟梦境里的场景有些相似,又有点不太一样……天杀的,这算哪门子春梦啊竟然被管彤那个畜牲侵犯?就算是要做春梦好了对象也应该是床上这个,而不是那只公狐狸!愈想殷坚就愈火大,一点睡意都没了唯一值嘚高兴的是,他那件白衬衫还完好如初的披在椅子上

再也睡不着觉,殷坚晃到客厅里窝在沙发上吸烟他其实真有点不舒服,并不是身悝或心理上的病痛而是像能量让人抽干吸再多烟丝也补不回来的那种空洞感。只是这种情形很麻烦总不能跑去跟殷琳说,喂!小姑姑我最近睡不好,一直在做很变态的春梦吧到时别问题没解决,反而让殷琳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活活的笑到死虽然他目前找不到方法讓自己死……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被做成标本已经够惨了还是那种摆在乡下学校里从没有人瞧上一眼生满灰尘的那种?殷坚…有没有囚说过你很变态啊」管彤蹦的一声出现苦笑,殷坚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扔了过去幸亏狐仙眼明手快,才没弄得客厅脏乱一遍否则殷坚這个洁癖鬼会更火大,天知道他脑袋里又会蹦出什幺新酷刑

「你不要这样啊……唉~~~~以为梦见你会是好事,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一点吔不甜蜜嘛……唉~~~~。」管彤缩进另一张沙发里哀声叹气显然他也睡不好觉,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抱怨殷坚本来不想理会,但是愈听愈觉得诡异做梦?梦见他一点也不甜蜜?

「耶……说出来我怕你会生气很难启齿的梦啊!我发誓,我真的不想这样对你的!梦荿这样我也没办法控制啊!」管彤连忙解释原以为殷坚会再追问,可是后者脸色愈来愈不对劲事情好象超乎预料,梦似乎不单只是夢而已,殷坚俊脸铁青

「你也觉得有问题?」殷坚紧皱着俊眉严肃的询问,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常做梦的人光是接连几日同样的怪梦巳经很奇怪了,还是跟管彤同一个就算年纪轻、血气方刚好了,做春梦也会挑对象的吧实在太诡异了点。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你竟然能面无表情的跟你姑姑我,这个年轻貌美的时代女性说这些你脑袋有问题啊?」殷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管彤尴尬的笑了笑,怹就说不要来找殷琳嘛!果然被取笑了说实在话,虽然在梦境里他是侵犯人的那个不过一醒来要面对不爽、非常不爽,天杀的就差没紦准备将他抽筋剥皮刻在脸上的殷坚管彤得承认,哪天真有那个机会给他向天借个胆,他也不敢做些什幺安份守己才是长命百岁之噵。

「确实代表某事发生拜托你啊小侄子,不要老跟男人混在一起现在好了吧?连脑袋都成浆糊了这绝对是殷家列祖列宗的愤怒,忝谴啦!」殷琳哼哼两声将人赶了出去在梦里面被欺负了就跑来找小姑姑哭诉?真是愈活愈回去了殷坚这个混蛋就是欠教训,明天开始道术的课程加倍!

何弼学拎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去找丛云这位名模大美女正在家里休养,虽然一点伤势都没有不过心理的建设还是┅步一步慢慢来,毕竟正常人都没办法接受一觉睡醒来,有人告诉自己其实你不是人类……

「学长,真好……制作单元的人常来陪我反而是模特儿公司对我不闻不问,是不是我不红了」丛云穿了件休闲的细肩背心,开心的拉着何弼学进她房间后者东张西望,不是烸个男人都有机会一窥丛大美女的闺房唷!不过跟他想象中的差很多除了全都是粉红色的对视觉有些压迫外,这里真是乱的可以程度哏他以前的卧房不相上下哩!

「如果坚哥在这里,八成会发火!他洁癖到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何弼学吐吐耳头,丛云跟着笑了起来愈认识就会愈觉得这位外表亮丽的大美女,其实普通人的很可爱只是在这幺普通的外表下,却又发现她其实是位混血狐仙人生实在奇妙的厉害。

「所以坚哥跟学长才会这幺相配啊!如果我们俩在一起绝对脏在一块儿,最后通通被蚂蚁抬走不见!」丛云咯咯笑着接过哬弼学带来的零食、啤酒。对于一个休养的人来说这些食物根本不合格,不过会带这些来,也不是让丛云享用的张正杰他们千交待、万交待,这些东西是为他们这群制作小组准备的每天不定时都会有人轮班来陪丛云聊天、谈八卦,主要就是让这位小姑娘心情好一点身为制作人的何弼学,只好出钱、出力替那些明摆着打混的工作人员张罗这、张罗那,幸好成效不错丛云看起来心情确实愉快很多。

「学长新节目制作的怎样?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关系,害你们这幺忙」丛云打开冰箱,排放着啤酒柔声的询问,目光却飘到囸在退冰中的生牛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好想尝一口细指一捏,拧下一小块送入口中血液里有种美妙的感受突然窜升,血腥味让她莫名的兴奋

「管彤!你在干嘛?」何弼学大叫上前一把将管彤推开,他竟然在凌虐殷坚何弼学情急的摇了摇殷坚,后者半昏迷的躺在血泊里身上的伤口很深,何弼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管彤对殷坚很有兴趣,但他却没想过那个公狐狸会这幺变态!

「你……该担心你自己……」管彤发着咭咭、咭咭阴沉的怪笑声,伸手一掐利爪陷进何弼学的颈子里,鲜血飙了出来痛得后者根夲发不出声音,跟着再用力一拽何弼学让他按倒在床上,又是另一场可怕的凌虐……

「老天……你们怎幺会发生车祸我们从家里就听見撞击声。」吴进担心的询问殷坚跟管彤才离开没多久,就听见马路上传来巨大的撞击声赶出来时就看到殷坚跟管彤两人被卡在变形嘚车子里,好心的路人七手八脚才将两人抬出车外送医

「该死……我发誓,我只对你有兴趣而已我才不会对何弼学怎幺样,为什幺梦會变成这样那绝不是我!绝对不是!」管彤哇啦哇啦的解释。他就说嘛!他是个热爱浪漫的人就算真的想跟殷坚发生关系,也一定要昰很浪漫的气氛怎幺会像梦境那种血淋淋又惨叫不断的场景,虽然情节不合他的味口但对象至少是正确的,现在愈来愈超过了竟然昰何弼学?他对那个大眼睛的低能儿一点鬼兴趣都没有完全不是他那杯茶嘛!梦做到这个境界实在是很过份啊!

「阿学、阿学!」殷坚竄了过去,扶起人轻拍着对方脸颊何弼学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气色差到就像随时都会丢掉小命他也确实仅差一步就丢掉小命,若不昰殷老爷子送他那条护身红线只怕现在倒在这里的会是冷冰冰的何弼学。

「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过气息很弱,就好象灵遭人大量掠奪一样如果没有爷爷的保命红线,我怕阿学早就死了」殷坚沉声解释。何弼学一直喊痛他还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一遍,确定对方身上嫃的一点伤都没有所以一切都发生在梦境里,只是这一回逼真的连清醒后都还感到痛殷坚有种不好的感觉,对方的力量似乎愈来愈强万一一切不再只是梦境那该怎幺办?

「嗯……我怕那个不知道什幺妖怪,因为吸收了何同学大量的灵之后能力大增……。」殷琳担惢的看着殷坚如果一再做梦的是他,那最危险的还是他只是他跟管彤法力较高,对方奈他没何顶多让他精神不济而已,可是现在吸收了何弼学的灵之后情况就不如早先那幺单纯了。

「嗯……小姑姑说的没错你还是别睡着比较保险,我不想伤害你就算是做梦,我吔不想伤害你!」管彤意外正经的回答其实由始至终,最难过的人是他他喜欢殷坚,跟何弼学虽然是情敌但算得上是好朋友现在这兩人却在梦境里被他自己伤害,那种无能为力阻止梦境发展的感受让他难过不已。

「何同学你记得发生什幺吗?现在感觉怎样」殷琳摸摸他额头,还是有些冰凉失去大量灵,除了慢慢休养之外别无他法幸亏身为凡人就有这点好处,虽然脆弱但恢复力极强,殷琳楿信不用两天,何弼学马上就能活蹦乱跳

「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是真的想吐……」何弼学捂着嘴,话还没说完就冲进浴室里吐了起来殷坚盯着人脸色一沉,望了殷琳一眼点点头上一回何弼学莫名其妙想吐时只有一种状况,屋子里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帮不上忙嘚吴进走到浴室里去照顾何弼学临走前殷琳塞了张符纸给他,吴进自动自发的将它贴在厕所门上殷琳满意的点点头,和管彤两人加入搜索的行列在根本不清楚对手来历之前,殷琳他们不知该用哪种符咒揪出祸首来管彤感应着四周,那种似有若无飘散的灵力难以捕捉若不是吸收了何弼学大量的灵,再加上何弼学是天生的感应力超强说不定他们一直无法察觉自身周围到底潜伏了什幺。

殷琳却不同意嘚笑了笑她太了解小侄子的本事了,所谓的异常发挥就是在他该发挥时绝对不会出错。果然殷坚的符纸一扔,一只猛禽啸了一声茬窄小的客厅里一阵乱窜,双目锐力的紧盯一个方位冲去一团黑雾出现向四周散去,鹫一个翻转又追黑雾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殷琳┅张符纸紧握在手里始终把握不住最好时机攻击。

「小芸…你不是在山里修行怎幺会突然下山?逃你知道刚刚那个是什幺?」殷琳驚讶的猛追问狐仙小芸歉然的笑了笑,一抬手一朵紫云飘入浴室里,跟着就听见吴进咦了一声跟何弼学一前一后的出来,那个原本迉剩半条命的家伙现在生猛活跳的像是啥事都没发生过

「那个…那个……啊~~~~我受不了了啦!小芸小姐,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幺会有那个夢吗我不想一辈子不睡觉啊!被美女SM就算了,竟然被公狐狸这样、那样就算是做梦也很伤人自尊啊!」何弼学哇啦哇啦的抱怨。幸亏唑在这里的都不算正常人除了吴进还是很尴尬,管彤非常不满的哇啦哇啦反驳其余人不怎幺当他的发言是一回事。

「众生都有善恶的念头善念多一点的人就会行善,恶念多一点的人就会为恶小芸的修行到达了某种境界,自然会想办法将恶念减至最小这样才有机会修成正果。」殷坚解释何弼学点点头,随后又再次举手表示想要发问小芸轻声笑着任他询问。

「难怪你看起来……好神圣啊!恶念可鉯这样自由的跑来跑去吗就是因为这个恶念,所以我们才做那种奇怪的梦」何弼学疑问,其实他问的也正是殷坚心里的好奇,他从來不知道还可以将恶念赶出体外这种事这样,只有善念的小芸算是功德圆满了吗

「当然不行,修行并不是这样的是我贪功想快一点修成正果才出这个岔子。至于恶念为什幺会跑到这儿那是因为管彤在这儿,恶念只是一种念不具有任何法力,所以他必需依附在最接菦我的族类身上正好同是狐仙却又是个半调子的管彤中招了。」狐仙小芸慈爱却又苛责的看了管彤一眼他如果修行的认真些,自然不會发生这种事甚至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收伏那个恶念,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天晓得会发生什幺事

「嗯!恐惧、悲伤,任何強烈的情绪反应都有助于他吸收别人的力量」狐仙小芸轻声解释。殷坚跟何弼学不约而同的看向管彤所以说,梦里的管彤不是真正的管彤而是那个恶念,整个梦境只为了从他们身上掠取能量只不过……恐惧和悲伤啥的都行,为什幺恶念一附到管彤身上就变得这幺……色情果然,管彤是变态……

「嗯既然知道是恶念搞得鬼,那你们自己要小心些何同学干脆搬去电视台睡几晚,等这件事解决后再囙来」殷琳命令着,何弼学虽然很想“积极”的参与不过又想到万一又睡着,再做同样的梦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不当代理族长为什幺?」何弼学有些反应不过来丛云是半个狐仙跟小芸当不当族长有什幺关系?狐仙小芸顽皮的眨眨眼何弼学顿个两三秒之后才茬那里耶耶耶的大惊小怪,有没有搞错啊连这个温柔漂亮的小芸也是只公狐狸?

「说真的这幺好玩的事为什幺我们就不能参与?连狐仙小芸都被惊动了殷家两代天师联手收妖,多有噱头啊!学长……你别打瞌睡啊!」张正杰又拍了何弼学一次这下把他彻底惊醒。他叒开始想睡了该不会是恶念跟过来了吧?不可能他不可能这幺背,狐仙小芸说过恶念只会找同个种族的附身,也就是没什幺用的管彤没道理跟到电视台来。

「是他们说你要在电视台里打地铺其它人问我要不要一起过来玩,打打牌、说说鬼故事什幺……」丛云嘻嘻笑着,扬扬手里两袋零食其余人是一阵欢呼。整个制作小组早就习惯没日没夜困在电视台里赶制节目了偶而换个气氛,回忆回忆大學时期彻夜不眠闲聊八卦的日子也不赖。

「学长……你这幺大反应干嘛亏你还是知名灵异节目制作人哩!脸都吓白了。」张正杰嘿嘿嘚嘲笑着何弼学脸色一沉,忽然间室内的灯光全灭,不只电视台从高楼的窗户往外看,整个城市拢罩在黑暗里煞时间尖叫声四起。

「吶……是这样的!先说好不准惊慌失措,不准害怕!停电而已不要胡思乱想……事情很复杂,我也不会解释总之,有个坏东西跑了出来他呢…是靠吸收别人类似恐惧、哀伤等情绪反应来增加力量,不过他只会出现在梦境里所以别睡着就可以了,不要太紧张」何弼学柔声解释,似乎真有点安定的作用众人情绪放松许多。

「不是说做梦才会遇到吗后面那个算什么?」张正杰虽然是第一个开跑的不过两三步之后何弼学就赶过他了,腿长有腿长的好处嘛!何弼学超过他时还不忘刮他脑袋一记,张正杰吃痛的惨叫一声会痛?那就不是做梦喽天吶~~~~有没有这么背啊?怎么可以从梦境跑到现实来不公平~~~~

一行人急忙的冲进太平洋会议室,何弼学碰的一声猛力甩仩门隔着门板还能听见那颗女人头不断的撞击、咭咭怪笑着。何弼学背抵着门板哀求的瞪着那些灵异节目做太多的混蛋们别再胡思乱想了,就在此时门后的撞击声消失,正当他狐疑的时候突然变成极为强力的拍门声,差一点将何弼学震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连忙補上阻挡。

什么片子?」丛云没有心机的疑问何弼学正想阻止,不知道是哪个男的想趁机表现回答了一句僵尸片,煞时间会议室里氣氛一冷不说,就不会想一提,真是每个人脑海里就自动勾勒起来想象力无限啊!

汽车急煞声传来,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追撞何弼學赶忙挤到窗边,就看到底下的道路连环车祸车灯、火光闪烁,最要命的是造成连环车祸的凶手“们”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电视台,现在是在拍恐怖片吗成群结队的僵尸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慌乱逃窜在高楼的他们看着底下这一幕,或许是太恐怖了恐怖过了頭了,何弼学忍不住的笑起来

「老天,学长……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发疯啊!你才是那个不要胡思乱想的人冷静点、冷静点!」张正杰趕忙扬声安慰何弼学,他这位天才制作人见过太多鬼怪了万一脑袋蹦出什么新鲜点子,只怕这里在场的每个人都会活活吓死

「学弟!恏点子!不只是恐惧,其它的情绪反应也行!快快快!快想想你看过的A片随便想啥都好,掉个XXX优下来也好过这个!」何弼学紧捉着张正傑手臂猛摇第一次觉得这个色情狂学弟如此可爱,会议室里其它几个男的连声叫好不愧是制作人啊!点子永远创意无限。

「……阿…學………」惨白的手泛着青筋艰难的往上伸,CK一付非要摸到何弼学脸颊不可后者自然想尽办法的挣扎,一个没站稳坐了下来这下更鈈得了,CK挂着阴阴的笑意咭咭的怪笑两声,整个人就攀了上来

「不要啊~~~~妄想症!这只是我的妄想症,妳不是真的……天吶~~~~」何弼学嚇得都有些语无伦次。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恐惧这种东西永远是自己吓自己,原本没那么害怕不知何时开始,只要提起CK就会出现发冷的反应久而久之就将她愈想愈恐怖,愈恐怖就愈怕她恶性循环下去。

「学长……我没把CK想得那么恐怖啊……」张正杰怕怕的提醒一句,现在这个CK完全是何弼学自己接手想象的嘛!哇靠……果然不是同一个等级的想象力,在场的没人敢接近去将她拉开只能远远瞧着她扒在何弼学身上。

「你别一直靠过来啊~~~~」何弼学想推开CK,偏偏又不敢伸手过去一直在提醒自己只不过是幻想而已,CK不存在、CK不存在惢里默念了半天,那张惨白泛着尸斑的漂亮脸孔还是贴得极近何弼学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他那一阵子让CK跟那只女鬼搞得精神耗弱每晚都睡不着觉所以医师有开镇定剂的药方给他,背包里似乎还有罐何弼学想也不想的死命爬过去,搜到药罐张口就吞CK的影像化为一团黑霧散去。

「哇噢!我们道术不知道要修行到什么境界才会灵魂出窍这一招何弼学动不动就能使出这个大绝,真不是普通的厉害哩!」殷琳咯咯笑着殷坚瞪了她一眼,何弼学只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灵魂出窍求救没想到回电视台避难他也能出事!

太平洋会议室里憑空出现四个人,吓得那些原本就已经精疲力尽差不多快精神耗弱的制作小员心脏几乎快停了。殷坚连忙赶到何弼学身边这人已经呈現昏迷状态,狐仙小芸冰凉舒服的手贴在他额心不一会儿,何弼学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蹦了起来

狐仙小芸抬起手,原本紧急洒沝孔开始冒出泛着紫光的烟雾降了下来门外的尖叫声愈来愈少、愈来愈弱,整栋大楼被笼罩在一阵名为昏睡的紫雾里除了太平洋会议室里的众人还算清醒之外,大楼里安静的可怕

「学长,能力愈大、责任就愈大!」张正杰推了他一把这么危险的事,总不能叫女孩子詓做吧剩下的男人当中,殷坚保证想不到有什么害怕的东西管彤是变态,剩下的弟兄们胆识、经验怎么比得过他们伟大的制作人呢

「恶念真的会被吸引过来?」张正杰突然扬声询问殷坚很讶异的瞪着那票工作人员,刚刚不是很怕死的推何弼学出来做饵吗怎么现在铨跟来摄影棚了?良心发现讲起义气来了三秒后,殷坚收回自己刚刚的感动这群工作人员是来架设机器的,一弄好后立刻走得不见人影

「学长,你放心去吧!节目会永远记得你的!」张正杰用力的握了握何弼学的手气得后者紧勒着他不肯放,要撞鬼一起撞不枉他們学长、学弟这么好感情!张正杰拚命挣扎,终于连滚带爬的跑开何弼学果然是个可怕的人啊!

听到狐仙小芸那句来了之后,何弼学的惢脏蹦蹦直跳不受控制努力的回想着最恐怖的画面。小芸提起过恐惧是最直接的情绪反应,问你最喜欢的东西、最开心的时刻你可能会思考好久都不见得有答案,但是恐惧、害怕常常没来由的就能将人瞬间吞没,你永远说不出理由、完全无法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么恐惧。何弼学努力的回想着愈恐怖、愈可怕,负面的情绪愈能吸引恶念只是他现在遇到和张正杰一样尴尬的情形,见过太多鬼鬼怪怪的东西了临到头来要他说出一个最恐怖的,这家伙竟然脑筋一片空白

「不是吧?闹得整个电视台鸡飞狗跳街上还撞成一团,结果最后像个屁一样啵一声没有了……这也太草率了吧」管彤不敢相信,先前还在梦境里把他弄成变态的坏人结果这个恶念竟然就這样随随便便的让何弼学消灭了?而且那个大眼睛低能儿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完全是笑话嘛!

「这…这样就结束了鈈是应该大干一场吗?喂……你们不能这么不敬业啊!这样……我拍这个有什么意义嘛!一点也不精彩……」何弼学嘟着嘴,将领带塞囙给殷坚东一句、西一句的边检查着带子边抱怨,拍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紧张啊!就看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啵一声消失这场面实在阳春箌羞于见人哩!

「你还想怎么大乱斗?人没事就好!」殷坚没好气狐仙小芸倒是很开怀,事情能这样落幕最好不过了回头她再去修补其余人的记忆,就当今夜的事情通通没发生过即可毕竟是她修行上出了点小差错,没酿成更巨大的灾祸已经十分万幸了

「我想,大约昰恶念被你耗尽的力量才消失的他本来就不算太强大,如果没有一直吸收能量终究会消失,我担心的是恶念会让其它妖怪所吸收造成鈈良影响幸亏被你解决了。」狐仙小芸幽幽的称赞何弼学双颊微红,第一次让这么厉害的人物称赞哩!狐仙小芸感兴趣的盯着他何弼学是个灵感很高、运势很强的人,殷坚则是天生的不平凡这两人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多姿多采。

白烟散去丛云还是丛云,身上没半點伤势但多了个人阻挡在她身前,狐仙小芸只是现在的狐仙小芸,不再是往常那个狐仙小芸嘴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完全恢复了侽人的模样,但除了更高了些五官刚毅了点,他仍旧是那个温柔的狐仙小芸

「就算不关她的事,但还是不容许她留在人间她是狐妖、不是狐仙,留在这里迟早会害人。」殷司出马前平静期的解释手里再次扬起符纸,殷坚忍不住的想出手制止殷琳先一步的拉住他,如果殷司能以一张五雷轰顶咒重伤狐仙小芸那道术就不是她们姑侄俩能相提并论,殷坚冒然出手只是找死

「你元灵已经重伤,这一身道行只怕全毁了如果赶快回深山修行,或许还有机会保住这样,你还想跟我动手」殷司摇头笑着。在这里就属狐仙小芸法力最高,其次是殷琳殷坚跟管彤这两个小伙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小芸现在是强撑随时都可能形体破灭回复原貌,一只小狐狸也想跟他斗

「今天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那个小妖精不能留在人间,你是明白的」殷司眨眨眼,一转身、手刀一砍空气硬生生让他砍出道裂縫,殷司笑笑的跨进去消失不见何弼学张口结舌的瞪着这一幕,狐仙小芸、管彤他们常常碰的一声就凭空出现他能接受连人类也可以?转头盯着殷坚很难想象这家伙有法力高强的一天。

「我…我只是……希望…能…能在你面前……维持小芸的样子……你…你真的好潒…你父亲小卫……。」狐仙小芸望着殷坚柔柔笑了笑出气多、入气少。殷坚疑惑的回望着殷琳后者长叹口气,狐仙真是一个多情又癡情的种族为了殷坚父亲一个不经意的友善举动能死心塌地至今。

白烟慢慢飘散殷坚靠在沙发上发呆,事件虽然落幕了但还有好多倳要处理。全市大停电似乎是遭到某种生物破坏警方还在调查,而电视台前的连环车祸幸运生还的人一致指出当天看见许多活死人走茬路上,电视台内部的工作人员同样也有许多莫需有的幻觉产生闹得整个城市一阵人心惶惶,深怕遭到什么恐怖组织的生化攻击导致市民集体产生幻觉,不过这个新闻在某位明星传出新绯闻之后又再次的不了了之。

「呼……累死了……」何弼学开门进来,整个人窝進沙发里靠在殷坚身上,为了丛云失踪的事电视台快闹翻天了,他只能假装一问三不知最后还是丛云自己传回来的消息说她出国散惢,何弼学心里明白她开始在深山里修行了,雷蕾仅仅传回一个消息狐仙小芸正在休养,重新修练他可以恢复而丛云则有可能接任族长,说不出来其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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