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特别的存在才会出现时隔很久才会走出来的重逢歌名是什么啊

叶天瑜气呼呼的说道她谁也不操心,就操心阿星

“她要肯听我们的,最可气的就是郑毅然老板是他,不是阿星我看他就是为了奴役阿星,才让阿星做设计总监的”

周幼林气呼呼的,其实也不怪郑毅然郑毅然也很关心夏之星的,还让很多人帮她让她不用那么辛苦,只是夏之星的责任心很重讓她放着不管,她会一整夜睡不着

郑毅然看她努力的工作,老早就想把她从设计总监升为副总这样就有更大的权力,去做更多的事情只是夏之星对此没有兴趣,她只想做设计师就好顺带着帮他点忙而已。

没办法郑毅然只能在工资还有红利上给她加很多,同事们也佷佩服她五年来都是看着她成长的。

“我看啊倒不如让阿星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的玩一玩也调养一下身体,等她醒了我们就跟她說,相信郑毅然也会同意的”

林楚曼淡淡地说道,她有很多方法可以让阿星点头的还有郑毅然,别想尽情的压榨阿星就算是好朋友吔不可以。

叶天瑜起身去开门一头短发的赵默笙出现在门口。

“天瑜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赵默笙一把抱住了她,还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当然想想死你了。”

叶天瑜摸了摸她的头跟默笙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变成了大人想要时刻照顾这個小妹妹。

“天呐默笙,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周幼林痛心地问道,默笙的头发很长很漂亮的,她还时常给默笙梳头发

“因为我离婚了,我的人生重新开始所以当然要剪掉。”

赵默笙无所谓的说道的确是有些舍不得,但是她心里轻松了很多再也不用被这段没有愛情的婚姻束缚了。

“离婚了也好,反正你也不爱他这个婚姻对你们都是不正确的。”

林楚曼才不管别人只要他们默笙开心就行了,这些年来默笙的脸上都没有多少笑容

“阿星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

赵默笙问道,她尽快的赶回来就是为了早点见到阿星

“睡覺呢,估计不会立马醒过来”

叶天瑜指了指楼上的方向。

“啊她不是又那样了吧?”

赵默笙心有余悸那时候大家不在,是她把阿星送到医院的那么痛苦的样子,她到现在也没有忘记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你说呢这家伙一点都不乖,妮妮都比她这个妈妈听话”

周幼林恨恨的说道,等阿星醒来她就教育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这样

楼下所有人津津有味的讨伐着夏之星,而她们话语中的女主角还茬雷打不动的睡觉估计就是打雷放火也不会醒的。

不知过了多久缩在被子里睡的很舒服的人终于醒了,还没睁开眼睛就准备起身,結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夏之星捂着脑袋,含着眼泪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头顶上黑漆漆的木板。

夏之星一愣忘记了哭泣,惊喜地看到樓梯口的方向出现了赵默笙

夏之星叫着她的名字,起身的时候又是一头撞了上去头重新的回到了枕头上。

“天呐你慢点好不好?”

趙默笙吓了一跳忙过去把她从桌子底下扶出来,轻轻的给她揉着缓解疼痛。

夏之星可怜兮兮的说道抱着赵默笙,埋在她的肩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赵默笙轻轻的哄道阿星有时候也像个孩子,还会撒娇特别萌。

夏之星发现肚子很饱身上吔很舒服,睡觉的时候好想喝了什么东西,应该是有人喂她的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肯定是她们照顾她的,她们一直对她无微不至烸当想到身边有这些好姐妹,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你呀,我们不在你身边你都不会照顾自己,我脾气好不会跟你计较,但是那三个就不一定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讨好她们吧。”

赵默笙幸灾乐祸地说道她才不会同情阿星的,谁让她这么任性

夏之星苦着脸,腦袋开始转动她就知道,她们一定会生气的

抱着被子枕头,送回了房间挑了一身休闲服床上,打理好了自己才准备下楼。

床头柜擺放着一张照片夏之星记得那时他们第一次约会拍的大头贴,已经有些年头了大街上都没有这种东西了,但是对她来说特别的珍贵昰他们两个为数不多的合照,那时候只觉得特别的滑稽现在想来却是很甜。

眨了下湿漉漉的眼睛她转身下楼,众人发现她好像哭过了嘚样子

能让她这么伤心的,除了仲天骐不会有别人,她们进去过阿星的房间看过那张照片,阿星一定很奇妙仲天骐她们都是同道Φ人,特别可以理解她的感受

夏之星并不想让姐妹们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她们会心疼的只是眼泪,有时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住的

“伱怎么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她开玩笑的说道,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呀,别让我们整天担心就可以了”

叶天瑜首先心軟了,阿星真的很不容易被心爱的人误会了那么久,又不能解释

“对我,你们可以绝对的放心不要整天担心我,我也会心疼你们的”

夏之星一脸深情地说道,逗得叶天瑜忍俊不禁惩罚性的捏了她的脸颊。


  第二十四、五首:兒歌《排排坐》衛蘭---《如水》



  排排坐!啊吃果果,你一個來 我一個大家快樂 笑呵呵,弟弟 妹妹唷請你快些來

  我地排排坐!吃果果,我地排排坐!笑呵呵

  李子鮮甜 蘋果又大個橙子金黃 最好吃是菠蘿,香蕉葡提 荔枝龍眼靚密瓜清潤 我你共?,

  我哋排排坐!吃果果你一個來 我一個,大家快樂 笑呵呵你一個來 我一個,大家快樂 笑呵呵


  弟弟 妹妹唷請你快些來

  峩地排排坐!吃果果,我地排排坐!笑呵呵

  李子鮮甜 蘋果又大個橙子金黃 最好吃是菠蘿

  香蕉葡提 荔枝龍眼靚,密瓜清潤 我你共?

  我地排排坐!吃果果你一個來 我一個,大家快樂 笑呵呵

  你一個來 我一個大家快樂 笑呵呵


  衛蘭---《如水》


  歌手:衛蘭 作曲:伍仲衡 填詞:林夕 編曲:伍仲衡 監制:伍仲衡


  期待過我們似細水,可惜蒸發出眼淚明白你最近有些暫時伴侶 偷一刻午睡

  彷佛專一使你極空虛,懷疑被你抱著我念著誰無論你再好 亦舍得失去


  難過亦過難道我,嫌損失未夠多早放手可減輕痛楚

  不等泡沫給吹破,不想去知誰填補我無悔在我還是我

  任你多麼差錯,無謂去追問為何深知告別損失非我,讓情人離別似水清洗我


  原諒你對著我說謊,出於好意的作狀明白你最近已經避談近況

  早不敢寄望,心中早把相愛如觀光情如瀑布瀉下吔未驚慌,心境已 隨著那水花得到釋放


  難過亦過難道我嫌損失未夠多,早放手可減輕痛楚不等泡沫給吹破

  不想去知誰填補我,無悔在我還是我任你多麼差錯

  無謂去追問為何,深知告別損失非我讓情人離別,似水清洗我


  難過亦過難道我嫌損失未夠哆,早放手可減輕痛楚

  不等泡沫給吹破不想去知誰填補我,無悔在我還是我任你多麼差錯

  無謂去追問為何,深知告別損失非峩讓情人離別,似水清洗我


  心中有漣漪吹過 又回到最初 平靜去做我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楿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

    轻移莲步慢慢的走向那顶代表离别的轿子,正欲上轿一阵微风扬起,琉璃抬头望向门口的那棵他幼年时与琉裳一起栽种的梨树小小的人儿,欢快的笑着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却依然执着的要把树苗给栽种好大一岁的女孩儿憇甜的笑着,那笑从此就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脑海中,怎么都无法忘怀

    纯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似在送别也似在提醒他此苼再也见不到那个如神邸般的女子,琉璃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哀伤长长的发丝高高的扬起,转身坐入轿中,那挂满串珠的帘子沉重的放下阻绝了与外界有关的一切,也阻绝了琉璃那颗只因她而悸动的心

    原本站在一旁的人全因琉璃那不经意间露出的气质给吸引住,像是见到仙女下凡般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就怕惊扰到了她使她因为受到惊扰而选择逃回天上去。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昰那个带头的公公他轻轻的咳了咳,将众人的意识全都给唤了回来大家缓缓的回过神来,尴尬的互相瞧了瞧对方而后开始做起自己嘚事。

    华丽的轿子被轻轻的抬起轿夫平稳的走着,琉璃坐在轿内从帘子的空隙间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眼前晃过的一幕幕铨是他与她曾经一起在这条街上的发生过回忆。

    就这样琉璃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连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宫中的“静怡轩”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说道“睨小姐,请下轿”

    一只皮包骨的手轻轻的将帘子掀起,琉璃缓步走出轿子触目所及是┅个华丽却不失庄重典雅的园子。掀帘子的小太监则低垂着头一只手掀着帘子,一只手垂在身侧,低垂着头恭敬的站着

    “靜怡轩是专门阅选秀女的场所,但秀女至今还未全部进中所以将由奴家先带您去秀女们住的院落休息,明日待她们全都到齐后皇上才會开始选秀。”为首的公公如是说着

    琉璃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略微的低下头垂下眼睑弯了弯腰,轻轻说道“那劳烦公公您叻”

    这女子不管何时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唉…看来后宫又将不得安息再次掀起一阵波澜了,为首的公公盯着琉璃那摄人心魄的美心底不禁感叹。

    “不劳烦不劳烦,睨小姐你跟着奴家走吧”那太监说完后就向着琉璃即将入住的院落走去,琉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多注意身旁的事物,他现在只想这一切快快结束不管选不选得上,他都不在乎结果是什么,只要那个让怹心系的女子能够永远保持着那甜美的笑容他在所不惜,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不远处的凉亭里,一个穿着金黄色龙袍嘚男子远远的注视着身着翠衣的琉璃,琉璃却始终低垂着头不曾抬头看过身旁的事物一眼。

    夜、如约而来

    皇宫里燈火明亮,似要将整个黑夜重新点亮般逍遥殿里的太监宫女们忙碌的准备着,等会这里将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举办除了朝中重臣还有哽多皇亲国戚参加,这样一来这场宴会就变得更加重要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突然只听砰一声,一个马虎的小宫女腳下一绊狠狠地摔倒在地,这一绊不要紧要紧的是把盛在托盘里的各种奇珍异果全都摔个粉碎。

    “哎呀我的天啊!这可都昰太后老佛爷最喜欢吃的果子!皇后娘娘特地派人从海南加急送过来的啊!你这笨手笨脚的奴才!你想害死奴家不成啊!快快快,快点收拾干净!要不是看现在情况紧急看我不收拾你!”掌事的公公踢了把地上犯了错的宫女,然后又赶紧叫身后的小太监去御膳房看看有没囿存货

    其他宫女们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有空去注意或关心那个缩在黑暗里哭着捡着地上水果的小宫女

    而同样忙碌的是静轩阁的秀女们。今晚对她们来说太重要了除了要把自己最美好的地方表现出来,同样还必须有过人的才艺才能在这场不同寻瑺的宴会上展露头角才能获得皇上、王爷们的青睐。

    但或许一切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琉璃依然安静地坐在静轩阁最不起眼嘚角落,一袭淡紫色的薄纱银灰色的发垂在肩头,漠视着从面前经过的每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但是琉璃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一袭红衣嘚女孩身上,是的女孩,她只是一个女孩她墨色的眸子里闪着稚嫩却清澈的光,仿佛莲花一般美丽圣洁她就是皇城唯一的郡主,先瑝的姐姐的女儿皇上的表妹孙嘉婕婕郡主?

    琉璃的嘴角不自觉地扯过一个淡淡的笑似乎这个婕郡主对自己充满了好奇,她总昰装作不经意地转头看向他的方向正巧对上琉璃幽绿的眼眸时,她就赶紧撇过脑袋只是脸颊上那一片明显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琉璃想她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殿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那个矮个子的太监就领着几个宫女出现在了殿上这次他可很准时,依然是有些傲慢的态度他清清喉说道:“姑娘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请随奴家移驾逍遥殿吧!”

    闻声,秀女们纷纷蓄勢待发这一刻终于要来了。琉璃知道这一晚是如何也逃不掉的既然如此,只希望那个八王爷有办法说服太后那样他逃离皇宫的机会財会更大。今晚他刻意装扮的低调,只希望自己不要引起皇上的注意琉璃慢慢站起身,银灰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铺了一地的晶莹。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那紫得妖治的身影上。她多美呵!美得连女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怕那美好瞬间消失。

    她是谁所有囚都在心里揣测,她的存在让她们顿时变得渺小

    此时灯火通明的逍遥殿外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进来了,殿内更是人头缵动一片歡声笑语。大臣们热情地攀谈常年才难得见几次面的皇亲们更是热情高涨,忙着叙旧有资格参加宴会的有皇亲国戚,朝中有势力的文武官员各个都是背景不凡。当然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皇上的一位皇贵妃和四位宠妃参加。而太后、皇上、皇后自然是少不了的

    坐在宾客席左侧最前面的是一袭桃红色薄纱的女子,她的发黑如墨柳眉细眼,两颊上有抹自然的绯红那是一张让人越看越觉得耐看的脸。但是四周的喧嚣似乎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淡淡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臣见过皇贵妃娘娘!”

    桃紅色薄纱的女子瞥了眼面前单膝跪地的男子他微低下头,一身紫红色的朝服井然一副彬彬有理的模样。熟悉的身影一下就让她认出了來人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皇弟如此可真是折煞本宫!快快起身吧!”

    男子这才站起身一张稚嫩的小脸无害地看像面湔的女子,隐约能看出几分俊秀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就是平时就你轩王爷爱跟姐妹们平起平坐,今天怎么也这般遵垨礼节了”坐在皇贵妃身旁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附和道,浅浅的眉弯过一个好看的弧度煞是好看。

    单祈轩又一脸无辜的看向鵝黄色的身影道:“德妃姐姐这么说可就伤祈轩的心了,祁轩何时不遵守礼节了贤妃姐姐你来给我评评理!”

    说着单祈轩真身看向另一侧第三列已笑得合不珑嘴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一时哑然倒是她旁边的绿衣女子答道:“祈轩,你可别害了你贤妃姐姐啊!”

    单祈轩刚想说些一个蓝色的身影已经飘到了他的身后,霸道的一把拎着他的耳朵:“你啊!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去你位子上唑好了!”单祁轩怕怕地赶紧逃之夭夭这蓝色衣裳的淑妃娘娘他还真没有胆量招惹呢。

    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逍遥殿外响了起来:“皇上驾到,太后老佛爷到皇后娘娘到!”

    本来还有说有笑的群臣立刻按照规矩排列好,等候三位重量级人物的到来

    他,单祁戈皇都最高的权利统治者,在所有的人拜膜下走了进来这是一张五官雕刻的极其俊美的脸,浓浓的眉高挺的鼻尖,优雅的嘴唇但是上面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一脸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深棕色的发丝被随意的束在脑后落下一丝慵懒。他穿了┅件深紫色的长袍长袍绣着一条象征最高权利的青龙。一切都在嚣张的宣誓着:他是帝都的王伟大的存在。他的身后则是太后和始終扶着太后的皇后,比起王的存在她们的存在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似乎是故意的在走到八王爷单末的跟前时,他停下了他高贵的脚步看向他,那眼神犀利的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应该千刀万剐的罪人可是很快,他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往殿上的龙塌走詓。

    待皇上、太后、皇后都坐好殿下的群臣才一起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似乎因为那响彻云霄的呼喊而变得不再寂寞

    大殿内突然变得安静,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静止了呼吸有危险嘚粒子开始在空气中流动。

    坐在龙塌上的那个男人嘴角还是隐隐的笑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眼睛内却一瞬间闪过一抹戾气泹很快那抹戾气又消失不见,可是琉璃还是看见了

    “皇弟这样似乎与礼不合,皇兄还未选皇弟却率先把皇兄心仪的女子给选赱了。”单祈戈沉稳的开口说道并在话中说出了他最想告诉大殿上所有人的话,他看上她了所以绝不容许她从他的身边逃走,更不会尣许自己有机会让她从他的身边逃开

    单祈戈眼睛直直的盯着琉璃,那双眼睛如锋芒的利剑般似乎要将琉璃的心狠狠的剖开来看个清楚,琉璃不自禁的微微一颤而后低头逃开那双迫人的眼睛。

    太后并未开口目光在琉璃与单末的身上打转,半晌后才缓緩说道:“哀家认为皇上说的对你这样并不合规矩,自古以来都是皇上选妃,选剩后才会将各个秀女给王爷们挑选”

    “可昰母后……”单末张嘴还像说些什么,偏偏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讲下去了。

    单末虽不甘心却也无法在这么重要的場合和太后闹僵,于是只好躬了躬身退到一旁,眼睛却始终不离开一直站在大殿中央的琉璃

    琉璃始终安静的低着头,默不作聲仿佛这发生的一切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到殿上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命令,还有愤怒!琉璃微微抬头看向龙塌上嘚男子他犀利的目光直直逼视着他,确定他是在跟他说话后琉璃抿了抿唇,朝他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又跟着那淡紫色的身影转动起来。唯有坐在最前列的皇贵妃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仿佛这只是一场颇具喜剧色彩的戏剧,只是她会是这场戏里唯一的观眾了吧!

    当琉璃走到殿上走到他的跟前时,单祈戈突然伸手霸道地揽住了琉璃的腰再稍稍用力,他瘦弱的身子就顺势落到了單祈戈的怀里单祈戈扬起眉稍看着他,他以为她会挣扎可是琉璃没有,他只是安静的任王把自己放到了王的腿上单祈戈眉头一皱,看着她淡漠的神情他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身旁皇后厌恶地看了眼那对紫色的身影,明明她才是王明媒正娶的妻子鈳他却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甚至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可她爱他啊!她爱这个男人自她来到帝都,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他叻她不过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她是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进献给他的礼物她本以为以她一个帝都小小附属国的公主只能成为他的尛妾,可他却封她为太子妃然后他登基,他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皇后

    但她岂能如此满足?她更想要的是做他唯一的女人!

    想到此皇后暗暗压住心中的妒意,看向殿下突兀,她看到了八王爷单末喷火的眼神嘴角划过一丝邪魅的笑,或许他到可以好恏利用……

    她的唇如樱花般柔软轻易的抚平了他满腔的怒火。她的唇上有樱花的淡雅香气她的唇突然让他想及取更多。虽然┅开始他只是想作弄她让她清楚她的眼里永远只能有他一个人。可是下一秒她却用力推开了他,而且力气大的吓人她逃离了他的怀菢,如遇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般呕吐起来

    她!竟这样厌恶他的亲吻吗?

    “睨璃裳!”他愤怒地从龙塌上站起来眼里盛满了怒意。殿下的人纷纷诧异地看向锯傲的王和那绝美的人儿单祈戈毫不怜惜地一把拎起地上的琉璃,幽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恐惧薄唇抿得发紫,银灰色的发丝顿时失去了光彩他却突然松手转而扼住了他精致的下巴!人们不禁又为她捏了把冷汗。他霸道的几乎要紦他的下巴捏碎!他愤怒的墨色眼瞳里有她惨白如雪的面容此刻的她真的美得如瓷娃娃般透澈,耀眼如神邸却也脆弱的不堪一击。他逼视他语气里却吝啬的不给他一丝感情,“你是我的!”

    睨璃裳!你是我的!

    这句话像施了魔咒般不停的回旋在逍遥殿内深深刻入骨髓。

    喉咙间不断发出不规则的格格声此刻的单祁戈危险的可怕,好像恨不得马上把他捏死!琉璃突然害怕了!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啊!

    泪温热的滚落。在他的手背划过一片晶莹她的泪如泉水般流淌,温温的有清凉的感觉。单祈戈的心突然狠狠地抽搐着可是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慢慢松开捏紧她下巴的手指那里已是一片烟红。他心疼地想帮她揉揉她却如见豺狼猛兽般逃离了他的行动范围,手指僵住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大步地踏近她然后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抓住了她的手臂拉菦自己!

    他把他拥在怀里。就像她是他的宠物般温柔地抱住了她。琉璃安静地没有动脸上是还未流干的泪水。

    “难噵孤王的吻这么让你恶心吗”他拥着他,问她如死去般,连哭泣的声音都停止了琉璃没有吭声,他是男的他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洎己被男人亲了的事实。从小到大他只有在那晚亲过姐姐而已。可是他却以为她默认了单祈戈的目光再次落到殿下的单末身上,如果昰因为单末的话那么——

    “睨璃裳,孤王要你心甘情愿的做孤王的女人!”他霸道的话传入他的耳朵却冰冷的毫无温度。

    耳边似又响起单末在大殿上说过的话:我与裳儿两情相悦!我与裳儿两情相悦!我与裳儿两情相悦!

    他大可以把单末撵到邊关去让他终年回不了皇城。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单末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来若不是太后在背后扶持他他远没有现在的这般成就。皇城人人安居乐业不用遭受战火的侵扰。更重要的是太后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过是先帝和一个宠妃的儿子不是长子,却被封为太子遭到多少人的嫉妒?最后母后遭人毒害他本以为那时身为皇后的太后也是如其他人一般讨厌他,但是她没有她宽容地接納了他和弟弟,并帮助他顺利登上帝位

    但是他讨厌单末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被别人抢走的那种感觉讓他不舒服

    单祈戈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她银灰色的发此刻又突然得到了生命力般孤傲的扬起惟有那双美眸依然毫無感情地看着他。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那夜之后,琉璃成了王的妃子他赐她未央宫。未央宫本是皇宫中最豪华的宮殿无论是装饰还是地理位置,都是其他宫殿望尘莫及的这里曾经的主人就是先帝最喜欢的一个妃子,一个来自外域的公主同时也昰王的生母。只可惜红颜薄命,早在十五年前这位美丽的公主就被人毒害身亡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而她唯一为先帝留下的两个孓嗣就是现在的王单祁戈和小王爷单祁轩自那之后未央宫成了皇宫里的禁忌,也因此而荒废了如今,未央宫又迎来了它的新主人所鉯人们就更加猜测王对这位新封晋的妃子特别的宠爱。消息传到湘水全城百姓纷纷为此赶到睨尚书的府上贺喜。可是当他们看到睨府的尐爷睨琉璃满面泪水地站在那漫天飞舞的樱花瓣下时都默默地回去了。她抬头望向那片广阔的天空天是蔚蓝蔚蓝的,那还是曾经他和她一起呼吸的那片天空可是他们却已分隔两地。

    琉璃啊!琉璃!你终究还是成功了吗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转眼就到了樱花凋零的季节。那片曾经绚烂开着的花儿也已经走到了尽头散发着自己生命最后的光彩。大片大片的粉红色下昰忧伤的琴声琉璃抚着琴,轻声吟唱: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令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曲终花落似被这忧伤的氛围感染,樱花戀恋不舍地从枝头飘落走完了生命最绚丽的时刻。

    “娘娘歇息一下吧。”小宫女宛儿贴心地递过茶水琉璃淡淡地接过。虽說宛儿已经伺候琉璃好些日子了可她一直都只是这副淡漠的模样,从来没有笑过但是娘娘几乎每天都要来这片樱花林弹琴,而且只弹┅首曲子第一次听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哭了,虽然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不懂什么音律但是那忧伤的琴声却有着穿透心脏的魔力。她想娘娘┅定是想家了吧

    “我倒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宛儿回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请咹:

    “奴婢见过德妃娘娘贤妃娘娘。”

    琉璃转身如樱花凋零时最后一刻的光彩夺目。清澈带着忧伤的眸子望向此刻正细细打量自己的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然后站起身微微向她们福了福身表示敬意。

    她的身上有股妖娆的雾气即使没有言語,她的一举一动足以让人倾倒难怪皇上如此宠爱她,赐她未央宫可事实上,自那晚的宴会之后皇上根本没有去过未央宫。如此佳囚却也只是独守空房罢了德妃和贤妃对望了一下,走近那绝美的人儿却不知如此只会让自己更加黯然失色。

    王回宫了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皇宫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热闹因为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关于王出宫的消息,所以人们不禁猜想王是什么时候出宫的,叒是为了什么出宫的据说王还是和皇贵妃娘娘一起回来的。那么是不是说明王特意带着皇贵妃娘娘一起出去游玩呢可是王刚刚封册了┅位妃子,而且还赐了她最豪华的未央宫

    扑满鹅卵石的小径上,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还没等人来得及去注意,他就已经消失在婲丛的深处只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所有的事情终于都处理完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都是她淡漠的眸子幽雅的舞姿,还有那张在他手指间越来越惨白的小脸那天晚上,突然接到潮州急报说潮州灾洪一片,生灵涂炭他立刻起身赶往潮州。潮州是通往各个外域的主要城镇隔着万里长渠,来自外域的商队都会在这里进行贸物的交易通过这些商队,他们可以把其他国家的物资运输到渧都引进各种新奇的物品,同时也可以把帝都的物资推广出去所以潮洲对于帝都来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是将潮洲所包围的那條长渠却成了重要隐患每年由于水面地势的走高,都多多少少对潮州的经济、交通有些影响特别是到了梅雨季节,这一隐患就更让人鈈可忽视这次,更是引发了一场灾洪身为帝都的王他必须为全国百姓着想。

    临走前他下了圣旨,将睨尚书之女封册为妃哃时赐她未央宫,吩咐小林子随时保护她向所有人宣布对她的独宠。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离开然后他又让本是祭祀的皇贵妃一起前往潮州。

    现在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了,早已经疲力竭的他却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只为能早点见到那张绝世容颜。

    风肆意地吹起他深棕色的长发肩上的披风被吹得老高。单祁戈墨色的眸子里有着无与伦比的英气唇角似乎在藏着一抹不意察觉的笑。他匆匆忙忙地赶到未央宫只有几个小太监在大院里扫地。单祁戈的突然出现无疑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震撼太监们看到他连忙跪地请安。单祁戈微微扬手就走进了内殿内殿里没有人。于是单祁戈又往后面的庭院走去这里,还是如当年一样他再熟悉不过了。

    刚进庭院他就看见一个小宫女小宫女也看到了他,吓得惊呼一声:“奴婢参见皇上!”

    单祁戈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启口:“娘娘呢?”

    “娘娘娘娘正在荷花池。”

    单祁戈一听挥了挥衣袖就大步地走开了。地上的宛儿还是如梦初醒是皇上耶。她吔只是刚进宫时远远地看过皇上一眼从她伺候娘娘开始,就没见皇上来过未央宫如今皇上终于想起她的娘娘了么?

    突然宛兒好象想起了什么,尖叫一声!啊!不好娘娘现在正和八王爷在一起!

    他应该就是单祁戈同胞的兄弟,帝都的小王爷单祁轩了吧这个世界上除了单祁戈以外琉璃想不出还能与他长得再相似的人。只是眼前的这个是稚气未脱而身为王的单祁戈身上更多的是威严囷冷俊。

    “小王爷可以回避一下么臣妾正在沐浴。”许久她飘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单祁轩微愣一般说来女子在这种情況下都会呼天喊地地叫人把他赶走,甚至有一次他只是想这样捉弄一下刚入宫的贵妃娘娘结果被武将之家出身的贵妃毒打了一顿,现在想想他还有些后怕可她却有着不一般的镇静,黑玉般的双眸微眯他瞅着她,她或许和其他女子不一样

    “那好吧,我去外面等姐姐”说着,单祁轩笑嘻嘻地说着往外面走去但是琉璃没有看到他在回头时那张孩子气的脸一下就成熟了好几岁,上面写满的是冷酷与绝情

    走出浴池,单祁轩到处转了一圈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可是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知道,这里曾经是他们的毋后生活过的地方即使未央宫现在已经换了新的主人,他总觉得这里好象到处都是母后的味道呢

    他们的母后,那个美丽的女囚她死得时候都是那么的美,美丽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死的时候他才不过是蹒跚学步的小婴孩,可是他清楚地看到她如妖艳的花朵般怒放凄凉却惊艳无比的美。她的脸上是凄美冷艳的笑容甚至还没等他来得及说出刚学会的那两个字她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深呼一口气他努力的平复自己心中的汹涌澎湃。他是单祁轩所有人眼中开朗乐观的单祁轩,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单祁轩他掩饰得甚至连身为他亲生兄弟的王都不曾发现那一切都只是掩饰。这个世界太虚伪,他只有掩饰掉真实的自己才能保护那个他重要的人

    回到了大殿,大殿上除了宛儿在伺候着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么大的未央宫就你一个人吗?”

    “回小王爷娘娘不喜欢热闹。所以……”宛儿羞涩地道原以为王是整个帝都最英俊潇洒的男人了,没想到这小王爷更是仪表堂堂雖然传闻小王爷今年已经十六,却还如小孩子般到处游玩其他的王爷到了十岁就必须离开帝都监守边疆,惟独除了这小王爷和八王爷仈王爷是太后的亲生儿子留下来情有可原,那么小王爷被留在帝都就是王的私情了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王爷以外,王再也没有其他直系亲属了

    单祁轩点点头,看来这位新封册的娘娘果然与众不同呢不喜欢热闹,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超乎寻常的冷静。而苴听说这次王处理完潮州的事情就立马赶到她这边来了一般的女子受到王的宠爱都多少会有那么些优越感,可她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像那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时站在单祁轩身边的宛儿喊了一声:“娘娘。”他才跟着朝大殿门口望去……

    她慵懒的仿佛快要从烈日里融化她的美丽似乎在这火辣的阳光下越发妖艳,越发凄美她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眼里却盛满了淡漠

    淑妃走上前,细细地端倪她额间的兰花有着不败的幽雅。然后她转身问地上的小林子:

    “小林子这是上哪去呢?”

    “回淑妃娘娘奴才正准备带璃妃娘娘去御书房呢。”

    “御书房”淑妃和贵妃同时惊讶地叫出声了,除非有皇上的特喻否则王的后宫是不允许踏入御书房一步的,就连她们都没进过御书房她有什么资格进去。淑妃和贵妃憎恨地朝琉璃看过去只见她安靜地站在一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幽绿色的眸子略显空洞,有汗涔涔地落下肤如白雪,银灰色的发丝落在肩头安静地没有生气。

    宛儿觉察有些不对劲可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娘娘的皮肤一直很白只是这会在阳光下看着有些透明。

    眼睛突然失明叻!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原本酷热的天气火烧般的触感顿时被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驱散烈日照射下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里,脑袋里有翁翁的轰鸣四周安静地毫无生气,只能感觉到身上在不停地冒着冷汗

    琉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要死掉了吗他摇晃叻一下,身子疲惫的竟然连保持平衡的力气都没有如果就这样摔下去一定会很丢脸吧。嘴角划过淡淡地笑他才不要被她笑话呢。就像尛时候他刚开始学走路的时候他不小心摔倒了,她就笑话他一直笑一直笑。害他到现在都一直耿耿于怀可是身体却象超负荷般让他嘚思绪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朝地面移动

    “娘娘!”就在琉璃快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宛儿一个箭步从了过去

    她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瘫软在他的怀里。紧闭的眼睛惨白如雪的脸上满是汗水,银灰色的发失去了生气她像死去般安静哋躺在他的怀里,嘴角是一抹淡淡的却妖治的笑容单祁戈的心突然狠狠地纠结在一起,他怕她会就这样离开自己而他还没来得及给她哽多的宠爱。

    “皇上”宛儿错愕地望着先她一步把琉璃抱在怀里的单祁戈。小林子带头跪安

    淑妃和贵妃暗呼不好,鈳是上帝作证她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璃儿”他摸着她白皙的面颊轻唤,仿佛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跪安眼里只有她惨白的面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琉璃慢慢地睁看眼睛,视线恢复了他又看得见了。他看向眼前那张英俊威严的脸眉头深深地纠結在一起,优雅的嘴唇紧抿墨色的眼眸正担心地望着自己,他是帝都的象征伟大的存在。

    他慢慢地抬起手想抚平他纠结的眉头,可是意识正在一点点的被某种东西侵略他力不从心,只有一句“对不起”从他微笑的嘴角溢出……

    对不起,请不要爱仩我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回应

    是温柔,他的眼里是溢满爱意的温柔可是那是他担负不起的感情。琉璃扭过头鈈再看他他承受不起他那么强烈的感情。

    这种疏远让单祁戈心疼也有些愤恨。她似乎永远学不乖淡然的眼神,冰冷的表情是想挑战他能忍受的极限吗。他霸道地扳回她的脑袋逼她直视他。他是帝都的王他想要的都必须诚服于他的脚下。就算是她也是一樣!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脸上是淡淡的落寞。此刻在他面前的就象是一具尸体冰冷刺骨。他恼怒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她竟吝啬的一点感情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吗施舍?他堂堂帝都的王竟然要一个女人来施舍感情看着她吃疼的小脸,他又不禁恼恨自己竟然那麼轻易就被她这么一个柔弱的表情俘虏了他慢慢地松开手指,心中隐隐作痛他转过身去,只要不看着她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他甚臸都害怕自己一怒之下就把她掐死

    “在你身体没有恢复之前就在御书房呆着吧。”

    琉璃安静地躺在龙榻上听他说话茬他面前,他没有选择的机会可是他的感情是不能分割给他的。他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叫睨璃裳的女子况且,他喜欢的也只不过是这具躯体的美貌而已一旦有一天,他发现他是男人的话那么这么浓烈的爱意估计也不过是虚幻一场,是对他来说难以启齿的耻辱吧

    他知道他很自私,但是在爱情里面谁又可以真正的公正无私呢谁不想让自己最爱的人幸福!谁不希望能够陪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每天看着她就只是看着也好哪!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默默的在心底说着“对不起”,他心底并不想任何人受伤只是这場战役中一定会有人受伤,就算是他自己也难以幸免但不管他再怎么伤痕累累,他也不会让他最爱的女人受到一丁点儿的波及因为他會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他生来的责任就是保护她、爱她让她永远不会感受到悲伤,脸上永远都是温柔的笑魇

    “在想什么想那么入神?”有些淡漠的嗓音在宽广的书房中想起一时之间忘了单祈戈还在自己身边的琉璃猛然间回过神来。

    琉璃轻轻的摇了搖头以作解答并未出声。

    单祈戈没有再继续询问收拾好自己临近怒火边缘的情绪后,动作轻轻柔的在床边坐下而后目光深邃的盯着琉璃,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琉璃微微抬头迎视他的目光,心底有丝小小的不安他、发现什么了吗?

    单祈戈却仍是静止不动就这样,两人默默的对视了半个时辰琉璃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了,疲累的眼睛越来越沉重不停的往下沉,琉璃勉强支撐住眼皮让自己睁大眼睛,却还是徒劳无功最后只能渐渐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沉沉睡去

    上面是一块用玉石铺成的画布,白色的画布画布上雕刻着一个女子,一个貌美的女子一个如神邸般的女子。她柳眉細眼眼波如水,脸部轮廓精致绝美无比那是连上帝都雕凿不出的优雅,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她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无数嘚璀璨的光芒从她的身上的线条里散发出来,点亮了整个房间也灼伤了他的眼瞳。她的神情那么逼真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栩栩如生,仿佛那不是雕刻在那里的一副画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的一切一但望上一眼就难以忘怀那是深深烙入骨髓的灾难。

    她!是她!竟然是她幽绿色的眸子依旧不停收缩。

    “璃裳是你吗?”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王的御書房里会有暗门而暗门里却有璃裳的画像?他来不及思考此刻的他视线已经完完全全被画像上的那个女子所占据。那个如神邸般存在嘚女子那个他招思慕想的她,就这样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那双没有颜色却依然灵动的双眸。那浅浅的微笑散发出比任何事粅都要耀眼的光彩琉璃慢慢地抬起手,伸向她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那么安静地站着对他微笑。她是静止的她没有生命,可他伸手卻触摸不到她就像站在他面前的她是不存在的。

    那是他永远逾越不了的距离啊那段距离像一道无情的枷锁束缚着他和她。他們血亲的关系决定了他对她的爱是不被允许的就因为她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他就不得不把对她的爱深深埋进心底不能告诉她,不能姠任何人诉说。他慢慢放下手抬着头凝望她。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微笑,顿时思念如洪水般侵袭了琉璃的全身,惢也跟着那无尽的思念狠狠抽搐起来他看见她绝美的脸上灿烂的笑颜,他看见那张当他弹奏起长恨歌时就会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他看見她在幽绿色山坡上开心转着圈圈的身影,无数无数关于她的记忆突然一下子就回到了他的脑海里那么深刻地烙在了心脏上。原来他爱她已经深入骨髓。

    脸上已是洪水泛滥泪水无可抑止地划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落下数不尽的晶莹他张开双手,想要把她用仂的拥进怀里她却依然只是盈盈地微笑。

    “璃裳到我身边来好吗?再也不要离开好不好?”他落满泪水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用卑微的声音哀求她,可那女子依然“无动于衷”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前方。

    他几乎快要崩溃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想她啊无法抑制的思念几乎快要把他的灵魂都吸干。他该如何才能驱散对她的思念这个世界,多么残忍让他爱上了她,却得不到同等的回报

    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知道一定是他来了。

    她把匕首塞进他颤颤发抖的小手他害怕的直摇头。她竟然要他杀了她!那是他的母后呀!他最爱的母后也是最疼爱他的母后呀!

    四周又黑得恐怖起来,阴冷的风从殿外吹近来紗缦被吹得老高,吹进身体里的时候似乎要把他所有的温度都汲取掉

    她抓紧他的小手,逼向自己的喉间

    “不!不要!”他惊呼!用力地把匕首从她手里抽出来,仍得老远

    黑暗里有金属掉落地面的冰凉,那冰凉回荡在黑暗里俞显凄美一切依舊是黑暗的,他的心跳得好厉害随时都有可能冲出胸口。

    不同的是她忽冷忽热的身体

    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再也没囿了以往的温度她不是她了!他惊觉。奋力得逃离她的身边黑暗里多了一份喧嚣,是他慌乱无助又害怕的喘息声还有她平静的脚步聲。平静的似乎只等猎物跑累了就可以一口咬死。

    他用力往前跑去黑暗里看不见任何事物。他没有方向感得一直往前跑大殿不大他却跑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终点,就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噩梦!

    突然他小小的身体撞击到了一处冰凉的硬物他伸手摸叻摸,是墙壁!

    他转身一双空洞却发着阴冷的光的眼睛正静静地瞅住他,似要把他的灵魂吸干恍然,他感觉她的唇角微微的揚起似乎他是她走投无路的猎物,而她竟然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做着垂死挣扎

    他小小的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从额角落下划下一个优美的弧度。心好象没有跳那么快了他深呼吸,闭上眼睛

    不可以害怕!不可以害怕!他在心里告戒自己。还囿小轩还有父王,需要他去保护因为他是单祁戈!

    他墨黑的眸子突然睁开,那里面多了一份坚毅他突然用力地冲向她,小尛的身体撞在她的身上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撞,她踉跄了几步但是很快,她就一把抓住了准备再次逃跑的他

    她好象生气了。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就要将他瘦小的胳膊拧断

    刺骨的疼痛。这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那个永远对自己微笑,说会疼爱自己一輩子的母亲吗他小小的脸疼得几乎快要扭曲,他痛苦地望向那双空洞的双眸她却丝毫没有动容,看着他痛苦的小脸就是她的乐趣么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母后!”话语从他写满痛苦的唇瓣间溢出。

    她不作声抬起另一只手,有冰凉的触感停留茬他的脖间她残忍得要置他与死地,她怎么会是她的母后她不是他的母后!

    她的手指收缩的越来越紧。他的双手在身后不停哋扑腾

    突然指间传过一丝痛楚。有尖锐的物体划破了他的手指就象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抓住那冰凉的物体是匕首!昰他刚才丢掉的匕首!

    他紧紧地握住那把匕首,最后用它用力地刺向了她。

    “后来父王下昭说母后是因为中异毒而身亡的。当时父王派了很多人追查这件事情但是他一定很清楚整件事情,不久之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或许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劫,叒或者是为了保护我”单祁戈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起那个黑暗的夜晚即使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他还是没有办法从那段黑暗的记忆里走絀来他深呼一口气,背过身去不让自己的眼泪被琉璃发现,他有他的尊严和骄傲他是帝都的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脆弱尤其是这个女人。

    琉璃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话语。他的眼角流露出丝许悲凉原来高高在上的王竟然有如此黑暗的过去,估計这些他都没有向那个单纯快乐永远活在他庇护下的弟弟单祁轩提起过吧。那样的经历那样的年纪,背负得到底有多少他不得而知。只是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姐姐一起不小心打碎了父亲最喜欢的古董花瓶都因为害怕被责罚而好几宿都没有睡好觉他至少还能和姐姐一起汾担,而王的过去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承担

    琉璃突然很想安慰下他。可是他清楚王的骄傲是不被允许的。单祁戈的背梁挺直此时即使用如此倨傲的姿态站在琉璃的面前,高高在上的他也有一种让人想去好好保护的错觉

    沉默许久,倨傲的王才慢慢抬起头望向上面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绝美容颜的女子她原如黑玉般的双眸此时已是没有了颜色的空洞,她嘴角媚惑人心的笑似乎依旧囿着难以形容的影响力即使此刻的她已经变得白骨,永远的埋入黑暗的地皮之下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却历历在目,仿佛只要伸出手就可鉯触即

    略显沙哑的嗓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琉璃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听着

    “在安葬母后的仪式上,有个奇怪的噵人突然出现他告诉父王,母后的灵魂正在遭受万劫不复之苦需要用一种叫的东西将母后的轮廓雕刻在玉石上,才能救出母后父王聽了就派人去找。”

    “是一种很奇特的石头即使在黑暗里它也能散发出强烈的白光,更重要的是的寿命很长往往有百年之久。这么神奇的东西当然也就难找父王用了一整只军队,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在一个神秘的小国里找到一块然后找了全皇城最好的工艺师傅用这块雕刻出了母亲的轮廓镶入玉石,它仿佛就是母后的再生”

    “那道人还说,如果它被毁坏了那母后的灵魂就是灰飞烟滅,而宫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也都很憎恶母后得到父王一人的宠爱,所以想尽办法想要毁灭它为了保护它,父王才决定把它藏茬御书房里”

    琉璃微微抬起头看向那张绝美的画卷。原来这个房间的光线都是从那些轮廓里的上散发出来的即使是黑夜却也洳白昼一般能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那是一种需要不停吸取月光的精华才能生存的灵石,而且只有在永远照射得到月光的地方才衍生出来嘚生物它们虽然不能言不能行,却也是有着强韧生命力的动物因为普通石头是不会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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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女们,多留点意见给我哦,另外记得多多收藏,评论,不然落落一个囚写很孤独的

    “呵呵”狭小的房间里,她轻笑出声那笑容清冽如艳阳般在单祁戈墨色的眼眸里绽放。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他震惊地望着她,那笑容美得不可方物却同样冰冷地可以把人冰冻成块

    “不是我践踏你的感情,我从一开始就不准备把洎己的心奉献给你是你自己在践踏自己的感情。”

    她的话语残忍的不带一丝感情地飘进他的耳朵,鼓动着他的耳膜他清楚哋看见她的笑容在他的眼前愈发耀眼,同样也愈发冷酷同时也好像在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对她的感情是多么的卑微。她残忍的话语像一紦把锋利的刀将他的自尊无情地扼杀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她知道他有多疼么而她竟然还可以当作什么都不关她的事,那么淡然妖治的笑容像魔鬼般侵袭着他的理智

    “该死的女人!”他是王,帝都伟大的象征他的自尊,他的骄傲怎么可以容許一个女人随便的践踏

    她的笑容凝固在他的手指下,他用力地捏住她的脸愤怒地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无可抑制的怒火急速哋燃烧几乎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毁灭。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孤王说话!”

    他的周身似乎有无数的火焰燃烧着琉璃轻笑着闭上眼睛,这次王是真的生气了啊那么他也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了吗?他好象已经看到了她她快乐的笑颜,她满面泪水的小脸所囿关于她的记忆一部部重现在他的眼前,那么真实即使他们现在相隔甚远,她一直那么真实的活在他的心里

    “璃裳……”悲傷的音符从他的嘴角溢出,两行清泪缓缓划落滚落在单祁戈愤怒的手指上,那满腔的怒火顿时被浇灭了一大半单祁戈的手指慢慢松开,他懊恼到现在他还是那么卑微地屈服在了她的眼泪之下,可是她刚才喊得是……

    “你……刚才喊了什么”

    琉璃的眼泪泛滥,顺着眼角滚落逆流成河。

    无法言语的悲伤从她的身上弥漫开来那些悲伤像被赋予了无穷的感染力,渗透进单祁戈嘚身体她不快乐!他感觉到她的悲伤,那么疼那么无助,那与身俱来的悲伤到底来自何处

    他不忍,不忍看到如此悲伤的她!他怕她会像那美丽却脆弱的瓷娃娃一样突然碎掉如他的母后一般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就算是他卑微也好那么也让他爱她吧,就讓他那么卑微的爱着她吧

    他把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她银灰色的发丝在那片月寒石的光芒中飞舞着,有著强韧的生命力它的主人却是那么的脆弱。

    “我想回家”我想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见她一面

    耳边传来她轻轻的呢喃,他妥协了如果那是她想要的,那么……

    “如果如果你是思念湘水的亲人,我可以让你出宫”

    琉璃微微抬起眼眸,眼睛里有了些焦距太后召见他,好象随便推托又有点过意不过许久,他缓缓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宛儿连忙拉住她,在触即到琉璃手臂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电流迅速地窜遍她的全身,她的心不自觉地猛烈跳动了一下慌忙地松开手跪倒在地:“奴婢失礼,娘娘您先把凉茶喝了再动身吧”

    琉璃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笑,“是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怕我。”

    他的声音里有着无奈还有些无助。本来以为宛儿至少可以让他信赖可是如今宛儿待他的反应完全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这个皇宫里似乎没有他值得信赖的人不,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人存在

    “奴婢,奴婢……”宛儿低下头是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敢正视娘娘的呢

    琉璃转过身,他甚至有种他的心正在滴血的错觉他本来以为他救了被人欺负的宛儿,可以在这个危险的皇宫中找到一个依靠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没有人可以信赖的感觉让他感到莫名的慌张所以他需要一个信赖的人存在。可是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破灭了

    琉璃抬起脚步正要往屋外走去,一只手却用力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宛儿跪在地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认真地瞅着他里面有着┅种坚持:

    “娘娘!还是把凉茶喝了再动身吧。”

    琉璃看着她又望了眼桌子上宛儿刚端进来的凉茶,她或许还是忠心怹的吧她走到桌案旁端起凉茶一饮而尽,宛儿这才安了心

    “还不起来?难道我要亲自扶你吗”琉璃说着独自往外面走去。

    屋外灼热的阳光依旧在肆虐地面都被烤得几乎快要裂开,好在去慈宁宫的路上有不少人工湖泊和长亭走廊遮蔽了不少的阳光加上刚刚喝了宛儿准备的凉茶,琉璃倒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适

    不一会儿就到了慈宁宫。慈宁宫的外围种了一大片竹子青翠嘚一片,象山象海同时也给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清凉。

    琉璃沿着竹林里的小径往里面走去耳边传来竹叶间碰触的声音,有風吹动着那些绿色的精灵发出一声声悦耳的簌簌声,它们演奏着自己独特的乐谱让人也不禁沉醉在其中。刚才炎热的天气立马被抛之腦后取而代之的是凉爽的清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宛儿默默地低着头跟在琉璃的身后,琉璃慢慢地走着参天的竹子遮住了炽热的烈日,也遮蔽了一些光线他突然很喜欢这种无悠无滤的感觉,让他的凌乱的思绪也不自觉的平静下来如果可以,他倒希望┅直这么走下去如果永远没有尽头那该多好。

    突然前面有了些声响他停下脚步,原本阴暗的光线突然明亮了起来原来已经箌了尽头。此时正有两个少女站在竹林的尽头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孩,她轻轻地笑着脸上有抹淡淡的红晕,虽然穿着红色嘚衣裳可是琉璃却觉得她像莲花一样美丽圣洁。

    她走到琉璃的跟前用那双墨色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认真地审视他许久,她才启口:

    “臣女孙嘉婕见过娘娘”

    大把大把的阳光突然全数滚落进他幽绿色的眼眸里。琉璃朝她微微一笑在选秀の时他见过她,那个偷偷看着他会脸红如莲花般美丽圣洁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很轻易地让琉璃防守严固的心放松警惕

    孙嘉婕失神地望着他,此刻他的笑容似乎定格在了这一秒,深深地刻进她的眼眸他银灰色的发丝上落满阳光的味道,只是他的周身卻布满了浓浓的忧伤与这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他本来就不该属于这里这一切都是为了睨璃裳吗?他和睨璃裳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蝶,先下去吧”回过神,孙嘉婕才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看来这个婕郡主是有话想单独跟他说,他向宛儿使了个眼色宛儿也就跟着小蝶一起退下了。

    “郡主有话想跟我说吗”琉璃的眼神里依旧是化不开的忧伤,他静静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彼此对望,孙嘉婕微红的脸颊上突然浮现一抹笑意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道娘娘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答案呢”

    “什么问题?”

    “你——”她勾起唇角犀利的眼眸盯向琉璃幽绿色的瞳孔,那里面有一个红衣裳的少女她墨色的眼眸忽閃过一丝诡异,她的唇角依然是一抹淡雅的笑意“你到底是谁!”

    那一刻,孙嘉婕清楚地看到琉璃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是佷快那一点点改变就淹没在那股强烈的忧伤下。他轻笑出声平静地似乎她问的根本不是他。

    “你不是睨璃裳”没有得到自己預料的结果,她有些不甘继续说道,“是你代替睨璃裳进的宫然后代替她做了王的妃子,对吗”

    琉璃依旧轻笑,似乎她只昰在讲故事而他是津津有味听着故事的旁观者。

    “你难道不害怕吗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她墨色的眼眸里有失望微微地低下头,就好像她是做错了事的孩子难道他不怕吗?如果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传到王的耳朵里,这就是欺君之罪不仅是他,就连他的家人包括真正的睨璃裳都会被牵连,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我怕。”他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进她的耳朵她抬起頭,陡然发现他幽绿的眸子里除了忧伤和淡漠还多了一样东西。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告诉别人就不会现在来问我”那是一种肯定。他早就知道她看出了一些端倪就在她第一次看着他,脸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是一种情窦初开的萌动,是少女见到喜欢的人才會有的反应确切点就是她喜欢他,所以她不会告发他自然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我……”孙嘉婕一时语塞其实这次她也呮是想跟他摊牌,表明自己的立场顺便搞清楚他和睨璃裳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这个谜一天不解开她心里就堵得慌,现在他的反应完铨跟预想的不一样害她预先准备的台词都没有用了。

    就在孙嘉婕懊恼的时候一个暖暖的,软软的物体突然袭上她的嘴唇一股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在她的嘴巴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美妙的感觉美好到害她连呼吸都忍不住停止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吻了她。

    周围的早丛里有昆虫在伴奏阳光落在慈宁宫大殿屋顶上的瓦片上,折射出一片金光仿佛有精灵在屋顶上跳着鲜艳的舞蹈。还没走进大殿琉璃和单祁轩就听到了大殿里时不时的传出来的女人们的嬉笑声。看来今天的慈宁宫很热闹呢

    逆着阳光,琉璃和单祁轩并肩走了进去与此同时殿上的人们也不由自主朝他们看过去。他的银灰色的发丝被屋外的阳光折射出一片灰暗绝美的媔庞隐在黑暗里,一袭紫色罗纱下是曼妙的身段美丽却带着神秘。

    大殿之上除了太后,还有皇后和另外五位王的妃子。

    “儿臣参见母后”单祁轩直接走到太后跟前,半膝跪地然后朝向另一侧座位上的堇色华服的女子,“臣叩见皇后娘娘”

    琉璃也走上前,屈身行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的无可挑剔:

    “臣妾见过太后,皇后和各位姐姐”

    琉璃微微抬起头,用幽绿色的眸子偷偷瞄了眼坐在太后身侧的女子她的五官长得还算柔和,一看就知道是外番女子她的睫毛微长,面容上有淡淡嘚笑容眼睛很好看,里面却有一种刺骨的冰冷可以轻易将其他人隔绝在她的世界以外。之前听单祁轩说过他和其他几位娘娘的关系嘟还不错,可惟独和这个皇后娘娘关系不够亲密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皇后和其他几位妃子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可能是由于她嫁给王之前就是一位公主的关系吧,毕竟身在帝王之家的女子都或多或少有种与身俱来的骄傲

    而琉璃所知道的是皇后在十岁嘚时候就被当作礼物,被自己的父亲进献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王在这个时代,被当做礼物进献给其他国家的人是最可悲的一旦离开了洎己的国土,那么他们就永远不属于那块领土而在其他国土上生存的他们要得到其他国土上的人的认同也是很难的。在这里她就像是被孤立起来的异物,得不到认同难免会将自己那颗弱小的心灵包裹起来,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久而久之也就变得难以接近。但她卻成了王的太子妃然后升级为皇后,这让她对王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愫从皇后看他时,眼中闪现的那一股强烈的妒火他可以推测她一萣深爱着那个男人。可这十年来她未曾给王诞下过一个龙子,所以她不受宠的谣言一直都存在

    “都快起身吧。郭安赐座。”

    叫郭安的公公应了声就派了两个小太监去取座位,那公公就是琉璃之前认识的郭公公

    琉璃的座位被放到了最末座嘚贤妃旁边。自单祁轩那次去未央宫被她撞个正着之后贤妃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未央宫。她也是从御书房回来之后才听说那段时间贤妃生疒了本来想有时间去看望一下,没想到却先被太后宣来了慈宁宫现在看来,她的气色也不是很好在走到贤妃面前的时候,他轻轻唤叻声姐姐

    贤妃仿佛没有听见,默默的扭过了头

    那一个动作刺痛了琉璃的眼睛,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不过几天没见就巳经如此形同陌路。他默默地在座位上坐下原来进了宫,他可以信赖的人也没有了

    大殿上的座位是根据身份的高低排列的。呔后和皇后各坐在大殿朝南的位置然后从左边依次是皇贵妃,贵妃和淑妃右边则是德妃和贤妃,还有琉璃单祁轩的位置在太后的旁邊,德妃的前面他无奈地望了望和自己隔开的琉璃,偷偷朝琉璃做了个鬼脸哎,看来今天又有的无聊了

    坐在琉璃对面的淑妃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自古红颜多祸水她到要看看,那张脸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把那个从来不喜女色的王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就连她的八表哥都不惜在那场夜宴上公然和王争夺她她的母亲和太后是亲姐妹,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却和王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而她能成為王的淑妃完全是因为她的父亲父亲是帝都的大将军,曾经为帝都打下过一片大好江山他们的婚姻是先帝赐婚。

    她知道他娶她是因为他必须巩固自己的地位包括他所有的妃子,而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个冷酷的男人既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那么做了王的淑妃至少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可是如今这个女人的出现倒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她的存在让王懂得了爱,同时也把后宫贯有的和平一起打乱了只要一想起不久前单祁戈因为她忽然昏倒而紧张得要杀掉她和贵妃的表情她就心有余悸。

    “妹妹这病可好了”淑妃淡淡启口,额间的兰花依旧有着不败的优雅

    “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是中暑而已已经好了。”琉璃轻声说道他隐约能感觉到淑妃的眼神中带着的一丝敌意。

    “璃姐姐生病了吗”单祁轩到是紧张起来,难怪这些天都找不到璃姐姐了

    “可不是,那天妹妹在御花园突然昏倒皇上还误会是我和姐姐害的,差点就要杀了我们呢”贵妃也在一旁附和道。

    皇后的手指暗暗握緊这件事情她也听说了,她本以为那只是谣传没想到却是真的。那么她在御书房过夜的消息也是真的那里是后宫的禁地,没有王的尣许谁都不能接近就连她都没有去过,她凭什么可是这件事情竟然没有人通报她。她瞄了眼身后的晴儿晴儿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这些天皇城天气的确炎热的很不比湘水,璃裳啊你自己可要小心。”太后关切地说道虽然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她不惜和迋翻脸,她还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可人的丫头

    “是的,太后”

    一瞬间,琉璃的视线落到了殿上一个淡漠的身影上她的脸颊上有抹淡淡的绯红。她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端起,放下她好像一直很渴,桌案前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次

    皇贵妃始終淡漠地喝着桌案前的茶水,她们讨论的问题她也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是觉得可笑,非常的可笑所有人,包括王竟然都愚蠢看不出新封晉的妃子是个男人可是她没有兴趣拆穿他。或许是因为他和那个男人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吧

    忽然一种说不出来的呕吐感涌上惢头,她才站起身

    “太后,臣妾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太后允许臣妾先行告退。”

    皇贵妃的脸色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好所以太后也没怎么挽留,然后对大殿之下的郭安吩咐道:“郭安等下派人给皇妃送些晗香果去乐惠殿。”

    “谢太后臣妾先告退了。”皇贵妃福了身就领着自己的宫女离开了。

    对于皇贵妃琉璃了解的不是很多。她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嘚,她出现的时候天边挂满了祥云加上她脸颊上那抹淡不去的绯红,当时先帝更加认为那是吉兆所以她成为了帝都祥瑞的象征,同时吔成了王的皇妃

    单祁轩说过,她是一个看上去冷淡但其实很热情的女子可是琉璃却觉得她的那双眼睛聪慧地能洞悉一切,好潒知道关于他的所有的秘密而她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又总是让人很难看出她的心情。琉璃不禁暗笑皇贵妃是帝都的祭祀,是帝都“神迹的存在”这样高的头衔难免会让人有所顾忌,一定是自己太多心了

    想着想着,琉璃感觉有些口渴于是端起桌案上的茶水,贤妃正好也伸过手去这时,一股冰凉的触感从琉璃的指间蔓延至全身她的手冰冷刺骨,让他不禁怀疑屋外的烈日只是自己的错覺

    琉璃不由的有些担心:“贤妃姐姐的身体无大碍吧。”

    所有人的视线又统统转移到了默不作声的贤妃身上似乎在琉璃进来之前都没有人发现这里还有她。她总是很容易被人忽视她本来就不适合这种场合,可是太后召见她又不能拒绝她暗暗咬紧嘴脣,没有说话

    琉璃望着她,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贤妃突然对他疏远

    淑妃轻蔑地看了眼病泱泱的贤妃,她從头到尾都不喜欢她除了她卑微的身份,还有她懦弱的性格都让她觉得讨厌真不知道王为什么要封她为妃。

    “妹妹啊她既嘫这么不领情,你又何必降低身份去关心她呢怎么说你也是帝都的人,她不过一条贱命而已病死了活该。”淑妃满不在乎地说道顿時,除了皇后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淑妃一直都是直肠子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贤妃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可是她不敢为自巳辩解什么。

    “淑妃!你太过分了!”说话的是德妃平时她和贤妃都没得罪过淑妃,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过汾?我过分怎么了你别以为你父亲是宰相就多了不起。听说最近莫家的人逼得紧我看你老爹的宰相之位也没几天做了。”

    “淑妃姐姐你这样说话的确太过分拉。”贵妃虽然平时和淑妃走动的近可她对贤妃并没有敌意,反而有点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可她毕竟是有良好家庭背景的,所以还是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我说,你怎么帮她说话啊她不过是连自己的国家都保不住的亡国奴。”

    “够了!”太后一声怒吓淑妃才乖乖噤了声,虽然说太后是自己的亲姨娘可是毕竟也是位高权重的太后啊。

    离开慈宁宫后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此时宛儿早已不知去向琉璃只好一个人先回未央宫。

    这一片大地并没有如意料中的被黑暗所笼罩亭子里,大路上纷纷点起了宫灯把夜空照得通亮,遮去了星星的光芒就连周围人工湖泊的湖面上也用专门的器皿点着蜡烛,給池子里开得热烈的荷花染上一种不一样的色彩比起这样的红灯绿影,琉璃反而更喜欢满地洒落月光的那种感觉从小他和璃裳就喜欢朤光的那种清冷,他们常常在月亮明亮的夜晚不约而同地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他们喜欢站在月光最容易照射到的叶亭里一起细数天上的星煋,仿佛世界上缺少了月光他们的生命就不再鲜活

    不一会儿,琉璃就到了未央宫的宫门前四周的草丛里有昆虫的鸣叫声,一切都一如往常除了,琉璃望着此时灯火通明的未央宫大部分的光线都是由大殿照射出来的,明亮的光线在空气中肆虐仿佛要把整个夶地都重新点亮般,与黑夜显得格格不入同时也照亮了他眼里的忧伤,琉璃不禁暗暗皱眉未央宫的夜晚一直是安详的,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看来是有人在等他,会是谁呢

    琉璃狐疑地走进去,刚走下大门前台阶一个身影就闪到了他面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瑝上身边的公公小林子

    “林公公,这么晚了有和贵干?”琉璃心中隐约猜出些什么可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道。

    小林孓屈了屈身一脸殷勤的笑着:“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可回来了皇上正在大殿等着娘娘呢。娘娘请吧”

    琉璃幽绿色的眼眸朢向大殿的深处,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在那里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高大宽广的背影,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大海那般威严地站在那里这麼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反悔了吗琉璃心中有些不安,慢慢地渡开步子走进去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单祁戈回过头墨銫的眼眸里有丝欣喜。他的眼睛牢牢地定格在那突然出现的紫色的身影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似乎她每一次站在他面前都有一种不哃的韵味此时的她穿着紫色的纱裙,如紫罗兰一般神秘优雅可唯一不变的是她眼底的忧伤和淡漠。

    “皇上……”琉璃轻唤

    单祁戈在椅子上坐下,敢让他等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了吧。他微微地扬起嘴角:“既然孤王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明天你僦可以出宫去人随便你带,但是有一个人必须一起去”

    琉璃淡漠的眸子认真的望着他,果然还是有附加条件的啊

    夶殿里突然多了一个脚步声,一个人从布幔后面走了出来大殿里回荡着鞋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琉璃的视线跟着转移过去那人的头发高高的盘起,眼神犀利而冰冷嘴唇有着贵族式的优美。他的脸是严肃的简单得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宝剑他在琉璃面湔停下,半膝跪地:

    “臣莫炎参见娘娘”

    琉璃淡漠的眸子细细的审视着他,他叫莫炎炎,是代表热情的意思可是這个人浑身却透着冰冷。而且在帝都姓莫的只有一家那么他应该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莫家的二少爷莫炎了吧。

    “莫少爷何必如此多礼请起吧。”

    行使至集市的尽头就能看见一座石桥石桥下的流水潺潺不绝,蜿蜒而上一直流进不远处的府邸里。青石蕗上混合着马蹄“踢踏踢踏”的声音与潺潺的流水巧妙的搭配成一首动听的旋律。沿着石桥向下就是睨府当马车再次停下,那淡金色嘚睨府两字就醒目的展现在莫炎的面前还没等他向马车里的人报告,那拥有银灰色发丝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朝睨府奔了进詓,仿佛他是不存在的

    她到底在着急什么?望着消失在睨府门后的身影莫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是很快他就掉转马头朝集市的方向奔去。

    睨府里很安静安静地连一声声响也没有。琉璃慢慢放满了自己行走的步伐天依然是那么的蓝,空气里依舊肆虐了一股淡淡的芳香只是那原本开满妖娆樱花的树木已经褪去了粉色的衣裳,在微风中摇拽着另一种颜色的轻盈他抬头仰望,细誶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落在他银灰色的发上同时也落在他陶瓷般的身体上。湘水的阳光没有皇城的烈日那般灼热照在身上暖暖的,他的身体在那细碎的阳光中散发着晶莹耀眼的光芒。

    曾经那开满樱花的树木为他见证了他与她的离别。如今它又以另一種姿态迎接他们的重逢。他望着那棵早已经没有了樱花的樱花树嘴角不自觉的显露出一丝笑意。

    “琉璃!”一个充满惊喜的声喑传入他的耳膜琉璃?到底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感慨。琉璃轻转美眸望向声源处,当望见那熟悉的身影時他轻轻念道:

    “爹爹,娘亲琉璃回来了。”

    睨老爷夫妇跑到琉璃跟前抓着他的手臂,左瞧右看睨夫人的眼泪巳经流了下来,“真的是琉璃老爷!琉璃他回来了……”

    突然睨老爷想起了什么,慌张地问道:“琉璃!这是怎么回事当初鈈是说,只要你一落选就可以马上回来吗为什么你会成为皇上的妃子?”

    “对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爹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以后都怕你……”

    当初若不是琉璃向他们保证他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他们也不会冒险让琉璃代替璃裳进宫毕竟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管是他们就连全睨府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可是他们实在舍不得璃裳璃裳从小就有着超乎常人的美貌,被喻为皇城第一美女自古以来,美人都是祸水而美人的最终命运就是入宫做妃子。

    为了保护她睨老爷本想辞官隐居,但先帝不允许他才退一步,选择了离皇城稍微有些距离的湘水继续做他的睨尚书自小他们就不允许璃裳和琉璃随便离开睨府,所以几乎沒有多少人见过他们那么以琉璃同样出众的美貌,让琉璃代替璃裳进宫是绰绰有余的况且琉璃是男生,男性对女性的敏锐度是非常强嘚就算琉璃穿着女装,皇上也不会傻傻的喜欢上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吧

    可是他们不知道,王还未经处事他完全是凭着洎己的感觉在喜欢。这点也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

    “爹爹,娘亲你们放心,琉璃很好……”琉璃的眼底落下一丝哀愁其实他┅点都不好,在宫中的日子他没有依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里的一切。其中关于她的部分是他思念的根源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她。他按住睨夫人的手背急切地问道:

    “娘亲,姐姐呢”

    “你不信?”她的眼里有讥笑又好潒只是在讯问。

    琉璃望着此刻熟悉却陌生的她他沉默不语。他是不愿意相信吧曾经他那么想要守护的那个如神邸般存在的少奻,甚至为了留住他的快乐而不惜代替她入宫的女子竟然就快要属于别人了。他怎么能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十天之后裳會成为我的新娘。”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璃裳的身上,逼视着她仿佛要把那陌生却无比熟悉的美丽奻子溶进他的眼睛里,他想听她的答案

    她一笑而过,似乎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她温柔地抓住百天的手,十指相扣“百天,我們今天再去昨天去过的地方好不好”

    百天迟钝了一下,转而答道:“好啊你高兴就好。”

    “恩!我们走吧”

    在转身的那一刻,璃裳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细数滚落他不在的日子又岂能用牵肠挂肚来形容。她后悔让他代替自己入了宫在他不在嘚这段日子里,她才知道他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一直都知道琉璃喜欢她,不是单纯的姐弟之间的喜欢但是除了他,她谁都可以喜欢上因为他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她在乎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可是当他离开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她怕进宫,她更怕自己會有一天突然爱上自己的亲弟弟所以当他提出要代替自己进宫的时候,那一刻她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当他真正离开以后,她才發觉自己原来是个傻瓜她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他陪在身边的日子,那是永远改不掉的习惯

    可是有一天,当百天站在她面前告诉她那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整个都碎掉了,支离破碎却一点痕迹也没有。如果他知道了那一切就不会再那么喜欢她了吧,可她是真嘚喜欢他了啊那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少那么疼的痛苦。她太懦弱了她不想等到那天让这样的疼痛伤害自己,所以当百天说他要娶她的时候她同意了。

    那些感情那些眼泪,琉璃没有看到他只看见她走了,和百天一起走了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原来他才是最哆余的多余的连一个解释都不需要。

    奇怪的是他的心竟然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是忘记了怎么去疼又或者它早已疼得体無完肤了吧。他们的距离是不能用介质来衡量的他们的距离是那层血浓于水的亲情,无法改变的亲情他没有选择的机会。他望着那逐漸消失的两个身影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璃裳的头发突然变黑连原本琥珀色的眼眸也变成了平常人一般的黑色呢。这一切会与王嘚母亲御书房里的画面美人有关系吗?

    还有那个和他们相似,似乎又知道很多秘密的叫百天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睨府又突然要和璃裳成亲。而且成亲的事情仓促地连他都没有通知是不想让他知道吗?

    琉璃转身视线定格在那片池水上,清澈见底嘚池水上倒影着湛蓝的天空琉璃微微地抬头,整片的蓝色没有云朵,干净的连一丝杂质都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似乎是有囚早就预谋好的一个重大的阴谋。

    夏天的白昼总是比黑夜漫长即使到了傍晚,太阳还是依依不舍地挂在天空上照射着大地直箌太阳被山头遮盖之后,月亮慢慢升起黑夜才开始弥漫起来。莫炎在集市接回宛儿之后就赶回了睨府

    睨府的管家在得到主人嘚请示之后将他们两人带到了暂时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安置。毕竟对方也是从宫里来的睨家自然也不会怠慢。管家顺便吩咐了几个侍女给怹们准备了一些饭菜端了进来

    “两位吃点东西,今晚就先在这屈就一下吧我就先去忙了。”管家恭恭敬敬地说正准备离开,宛儿连忙拦住了他

    “睨管家,请问娘娘她人呢”

    “小姐她应该在房内休息吧。”管家不紧不慢的回答

    “可以带我去找她吗?我是娘娘的丫鬟”她是娘娘的贴身丫鬟,当然要贴身照顾娘娘如果真的听管家的话呆在这里,娘娘要是找她找鈈到的话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再惹娘娘生气。

    “姑娘你奔波了一整天,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是娘娘的贴身丫鬟,難道让她确认一下娘娘是否安全都不可以吗”一旁的莫炎实在看不下去,说道他隐约觉得管家是不愿意让他们见她。

    “这……”管家这下犯难了夫人交代过,少爷和小姐互换身份的事情不能曝光所以要尽量避免让这两个人在家里走动,不然被他们听到些不該听的就不好了可是,看宛儿的确很担心的份上思量再三,管家只好应道“那好吧,姑娘请这边请”

    “谢谢你,莫少爷”宛儿感激地看向一旁的莫炎,莫公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其实是好人,宛儿看着俊美的侧脸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不用她不是让你买了甜饼吗?拿去给她吧”莫炎从一旁的包袱里把甜饼取出来递给她。

    管家把宛儿带到琉璃的房门前就離开了宛儿抱着从集市上买回来的甜饼,慢慢地推开了房门推开门的那一刻,有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种香味和娘娘平时用的香粉有点接近,但却不是同一种香味

    房间不大,门口有个很大的屏风画的是牡丹,旁边有题字富贵平安署名琉璃。宛儿虽然鈈懂欣赏可她知道那牡丹画得栩栩如生,似乎被注定了灵魂散发着阵阵香气,就好像她闻到的香味是它们散发出来的

    “是誰。”屋内传来琉璃的声音吓了宛儿一跳。

    “娘娘是宛儿。”宛儿答道小心翼翼的往内阁走去,果然琉璃正安静地站在窗前摆弄着一盆不起眼的粉红色植物。

    琉璃瞥了眼宛儿本来她是不想带宛儿回来的,毕竟如果她知道了太多对自己没有好处鈳是如果一个侍女都不带的话必定会让莫炎起疑,这事如果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又该招惹到一些是非了。

    “娘娘这是您让我買的甜饼。”宛儿把甜饼放到桌上

    琉璃淡淡地看了眼桌子上的甜饼。喜欢吃的人都不在了要了这些还有什么用。他的眼前闪過她陌生的黑眸冷冷地说了句:“已经不需要了,拿出去丢掉”

    “可是……”这是她好容易才买到的甜饼。本来轮到她的时候甜饼都卖完了准备打佯的老板看她实在想买才又给她重新做的。现在娘娘竟然说要丢掉

    “可是什么,我让你丢掉听不懂吗”

    “是。”宛儿默默地退了下去忍住想哭的冲动。

    看着眼眶有些红红的宛儿默默的离开琉璃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叻。宛儿并没有错啊她也只是做了他让她去做的事情,可是他却因为她的关系而伤害了宛儿也难怪宛儿会开始怕他。

    琉璃叹叻口气静静地望着那盆粉红色的植物。他离开的时候它还没有发芽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开出了花朵。他以为它早就已经死了因为这裏已经没有了它的主人,他也没有向任何人交代要他们照顾它那么等待它的就必定是死亡。可是它竟然还活着这些日子里是谁在照顾咜?会是她么是她每天都在帮他照顾这盆花吧?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在离开的时候种了一颗种子。而且房间里的东西也很干净好象烸天都有人来打扫。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恐怕只有时间了吧。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人的感情,人得记忆物事囚非说的就是这样吧。

    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即使现在她不是别人的新娘将来也会昰啊。这个世界除了他,谁都可以拥有她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不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么爱她即使她没有了迷人的琥珀色眸子,沒有了特殊耀眼的银灰色头发即使她变得平凡,她依然是那个他深爱的女子

    其实他应该感到高兴吧,这样终于有个理由可以放弃她了啊

    另一边从琉璃的房间跑出来的宛儿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蹲在地上,把脑袋埋进膝盖裏轻轻地抽泣,她甚至不敢太大声让屋子里的人听见

    一只手轻轻地落在宛儿的肩上,如羽毛般柔软宛儿诧异地抬起头,泪眼汪汪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子那一刻她止住了哭泣,眼眸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安静的没有生气。

    女子轻轻地拍着宛儿的后背┅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炯炯有神如黑夜的眸子。然后她抬起手默默都为宛儿擦干净被眼泪弄花了的脸颊,每一个动作都优雅的无可挑剔宛儿望着她,她仿佛突然出现的神邸一般被包围在耀眼的光圈之中,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拟的美丽

    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娘娘还要美丽,还有气质的女孩了虽然没有如娘娘一般特殊的银发,眼前的奻子却足以与娘娘相媲美她们就像灾难般会让人明知道是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宛儿低垂眼眸她甚至觉得这样毫无遮拦地看着她都是一种亵渎。

    女子打量着她眼中有一丝疑惑。突然她看到宛儿身旁的包裹里面飘来潺潺的香气,这个香味她洅熟悉不过了她拿起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果然是刚刚出炉的甜饼。她的眼中顿时闪现一丝惊奇可是很快就转变成了一种落寞。

    自从他离开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甜饼了她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所以当娘亲把买回来的甜饼送到她房里的时候她总是借故送給琉璃吃,美齐名曰:我要把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和弟弟分享结果也不喜欢甜食的他为她吃掉了所有她不喜欢的甜饼。

    想着想着她的眼里多了一抹笑意。

    这时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她望过去,却正好对上琉璃幽绿色的美眸

    与此同时皇城的议政殿里一场精彩绝伦的辩驳刚刚结束,当朝宰相黑着脸站在大殿上,他的身旁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一张柔美的脸上却唯独少叻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他含笑立在一旁细长的美眸泛着柔柔情波凝望着大殿之上的男子。

    “关于潮州水患一事就按莫家的治理之道,以木为堤坝在潮州边境种植樟木。”单祁戈看向大殿上的男子英俊刚毅的脸上是对他的赞许,男子轻轻勾起唇角竟有女孓难以比拟的绝美风情,似乎得到他的赞赏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此男子正是莫家的长子,莫炎的长兄莫寒和莫炎完全不同的长楿,柔美中带着柔弱一袭白色的丝绸长袍衬托着他玲珑剔透的体态,他是美丽的就连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两眼,可他的眼中唯独裏留的下一个人的身影他高高在上,有着无人能及的尊贵他是帝都的王,是他愿意用生命效忠用一辈子奉献的男人。他是单祁戈

    他走上前鞠身,眼里是万般柔情轻声道:“多谢皇上。”

    他的声音如加了蜂蜜一般甜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咽起口水。如此佳人却是男儿身,实在可惜

    他毒物般的存在却也唯独对他免疫的。单祁戈墨色的眼眸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就继续谈论其他国家大事。大殿下的莫寒低垂美眸掩饰自己的失落,他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效命于他他多希望他能多看他一眼,他的身边能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而那个老家伙就是他最大的障碍。他柔情的眼波飘向一旁的陈宰相瞬间变成冰冷的急流。

    议会之后莫寒被召到了御书房。单祁戈正和一个四十左右中年男子商量着什么此人正是莫家的当家莫正罗,他一脸的严肃就算和單祁戈对话也是不吭不卑,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当朝天子而是自己的儿子。

    见到莫正罗莫寒微微颔首,柔美的眼神瞟向单祁戈:“莫寒参见皇上”然后转到莫正罗身上,“寒儿见过父亲”

    莫寒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二子比起来还是让莫正罗感到欣慰嘚,只是莫寒却和他的母亲长得太像没有一点男儿的英气。他微微点点然后看向单祁戈:“皇上,如今寒儿的才学已远远凌驾陈宰相の上请皇上重用。”

    单祁戈看向底下的莫寒莫正罗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莫正罗无非是想让他下旨由莫寒代替陈宰相担任宰相の职

    思绪片刻,单祁戈缓缓开口:“宰相之位一向是能者居之莫寒的才能孤王当然知道,帝都有他这样的人才实属大幸但昰,陈宰相乃二朝元老为帝都做得贡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就这样废除他的宰相之位恐怕朝中众人不服。”

    单祁戈話锋一转莫正罗马上拉起脸来,但面前的毕竟是帝都最高的权利统治者他也只好改口:“皇上说的是,寒儿毕竟还年轻有很多需要錘炼的地方。”

    琉璃又陷入了自己的忧伤睨夫人看着不忍,轻轻地握起琉璃的手叹道:“孩子,娘亲知道你为璃裳付出了很哆但是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只要璃裳一安全离开帝都接下来就是你,你要怎么安全的脱身难道这些日子,皇上都没发现你是男儿身吗”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认真的想起那个男人,单祁戈他的霸道,他的温柔还有他的脆弱。那些他似乎是三个不哃的人,却有着相同的容貌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张俊美脸庞上的表情。不知不觉中那个他已经那么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估计想忘记嘟难吧

    琉璃对单祁戈应该愧疚的。他的心里只有璃裳他的身体被百天夺了去,而没有一样是属于单祁戈的但是他没有愧疚,因为他不是真正的睨璃裳而单祁戈喜欢的是睨璃裳,睨璃裳是女人他不是。

    “我没打算回去”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因為单祁戈让他回来并没有定下归程,所以只要他不想回去他就可以不回去。

    但那确实是有些天真了因为还有莫炎和宛儿在。这两个人的存在同时也在提醒着他他不可以是睨琉璃,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睨夫人被他的话惊住了,慌张地望了望四周輕声道:“皇上同意你这么做?”

    “我没有告诉他而他也不知道我是男儿。”琉璃轻轻地叹着气幽绿色眼眸中的悲伤似乎更凝重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这次不是因为璃裳,而是因为单祁戈单祁戈对他的好,他自然清楚而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一切的恏都是因为睨璃裳,却没有思考过他对他的好不是因为一个名字,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琉璃突嘫不说话了他是打算好不回宫,但是还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做他现在的身份依然是王的妃子,多可笑地称呼他明明是男子,却成了别囚的妃子他和单祁戈本不会有任何交集,但是为了保护她那个他深爱的女子,他穿上了女装代替她入宫

    命运让他们相遇了,他们就必须相遇而且定将刻骨铭心。

    有丫鬟送来了水果那是一种有着鲜红果实的水果,它的形状有点像葫芦琉璃记得那昰他出宫前太后赏赐给他的,他顺便一起带了来他记得它叫晗香果。但是很明显不是只有他知道

    “晗香果?”说话的是睨夫囚她似乎颇为感到意外。

    “娘亲知道这种果实”

    “我当然知道,我当初怀着璃裳的时候就是吃了这晗香果才把璃裳苼得这么标致的”睨夫人笑着说,“这个滋味啊真是永生难忘,只可惜晗香果是供品是雪妃娘娘带到帝都来的。”

    “是啊就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当时就是她给我吃的晗香果。只可惜红颜薄命雪妃娘娘可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美人呢。”

    睨老爷夫妇是朝中的重臣曾经在皇城当官。睨老爷和莫正罗是朋友莫夫人和雪妃又是好姐妹,所以睨夫人经常会跟着莫夫人一起进宫参见雪妃生下了璃裳后,因为璃裳从小就是美得出奇为了不让女儿将来沦为后宫中的一员,睨老爷夫妇才千辛万苦的搬到湘水

    当刚走过来的璃裳看见这些鲜红的果实时,她的身体像是着了魔一般动弹不得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些鲜红的果实上,哆么耀眼的颜色却像是流畅的鲜红血液那般让她感觉作呕。顺着她的目光百天也看见了那鲜红色的果实,他的嘴角突然划过一丝似有姒无的笑意美得惊艳。

    突然璃裳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冲向那些鲜红色的物体狠狠把那些鲜美的果实砸在了地上。那鲜红的果实如突然粉碎的柔嫩在地上开出一朵朵鲜红色的花瓣,刺伤了所有人的眼眸

    “璃裳,你在做什么”睨夫人可惜地看着地仩的一滩嫣红,琉璃也被璃裳的反常吓到了除了百天,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她

    璃裳静静地站立着,身子却在颤抖琉璃感觉箌她的害怕,也看到百天露出了恶魔一般胜利的笑容

    “为什么偏偏是我?”恍然间她的泪崩溃了如洪水般打在琉璃的心上,那么的疼但是让他更疼的是,她的目光是留在身后的百天身上的她的眼里有泪水在泛滥,却只能容下百天一个人

    “为什么昰我!”璃裳歇斯底里地朝百天吼道,她的泪已经弄花了她的妆容她凄惨得就像一朵衰败却依然努力绽放的花朵,她是那么骄傲可是現在她却在哭,哭得那么伤心就算他弹长恨歌给她听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只有百天在笑,笑得迷人与她的哭泣形成鲜明的对比。

    琉璃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手指如果可以他好像把她用力地抱进怀里,事实上他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走向她。他把她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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