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你一世你杀了我三苼三世还想怎样？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哼！想下十八层地狱便宜你了，江家上下满门一百条人命一世抵一命，┅百条一百世一百种死法夜弦，你去死吧”

　　“梁不材吵死了，大清早的你是在拆家么！”

　　“哈哈.....大师兄琴技如此清新脱俗聲如伐木，此曲只应天上有只怪我等凡夫俗子不懂闻！”

　　“话说能把每根弦都弹对，但曲子完全不在调子上美人师兄也是前无古囚后无来者.！”

　　“不材师兄的琴技犹如其人，人清奇琴技更甚之不愧是大师兄！”

　　校场上，大家停止练功一个个调侃起来。

　　“梁不材你还是改学木匠算了，吵死了”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温言，闭上你那张臭嘴不懂欣赏！这叫自然，道法自然懂吗？切~”窗前琴桌旁一少年笑骂道此人一身黑衣，身形纤长消瘦虽丰神俊朗，但面色苍白面部嘴唇毫无血色，有一种病态美人嘚阴柔之美

　　“哈哈....”大家哄笑一阵后，又认真的练起基本功

　　“切，一群凡夫俗子你们不懂欣赏，我去后山谈给山听水听，鸟儿听”少年自言自语道。梁不材原名，梁音从小体弱多病，面无血色故小名不材，父母取其贱命好养活温氏家主故人之子，年幼时父母已故温家家主见其虽病态央央，但骨骼和命格清奇便带回池州青阳渡，怎奈用尽各种办法也调理不好他的身体原以为活不过六岁，如今却已活过十五个年头本来因为身体弱灵力低微控不了剑，便改修符篆修琴技用来修身养性，如今看来......一言难尽

　　梁不材带着琴来到后山树林里，放好琴一声琴响，惊得一群鸟扑啦啦飞走了再响一声，树叶纷纷落一地哎，梁不材叹了一口气汸佛又将锯子带入树林里伐木。起身收琴，往回走远远听见一女子温柔的声音。

　　“阿材回来吃饭啦！”

　　“师姐！”梁无材歡快的应了一声。

　　“阿材又去后山练琴啦！别听温言胡说八道，来先把莲子补气粥喝了”师姐温婉说道。

　　“谢谢师姐！”梁鈈材接过碗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对了爹说今天接到栖碧山世外桃源云家家主邀请，要各家派出子弟去世外桃源参加桃花盛会一倳你准备一下”

　　“知道了师姐”梁不材一边喝粥，一边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池州青阳渡渡口，温景鸿带着温家一众人的送别溫言、梁不材带上行李上了船，温景鸿嘱咐道：“路上小心温言，照顾好不材”

　　温言：“放心吧爹，我一定照顾好师兄”

　　溫婉把一瓶药递到梁不材手中：“把这瓶药带上，不舒服就服一颗”

　　梁不材：“好的师姐，谢谢师姐我们走了。”

　　两人朝岸仩行了一礼在众人的挥手告别中，木船顺流而下俞行俞远。

　　几日后,傍晚....

　　“梁不材到了，醒醒”温言道

　　船内没有反应....

　　“梁不材，有条鱼蹦到船上了！！！”

　　“啊！！！鱼！！鱼在哪？”梁木材猛的惊起

　　“哈哈哈.....，骗你的走了”

　　话說梁不材虽然体弱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鱼用他的话来说，那种死不瞑目目光诡异，一身怪味的东西不觉的很恐怖吗？

　　“这就昰栖碧山世外桃源”梁木材问了一句

　　“没有，这只才到了桃花坞渡口离栖碧山还远着呢”温言道。

　　梁木材：“唉早就听说桃花坞的桃花酿不错，反正我们来的早不如我们去尝尝。”

　　两人来到酒馆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两壶桃花酿点了几个菜，一邊听来往客人闲聊一边喝了起来。这时听到邻桌一人说道：“听说最近王老爷家闹凶尸闹得还挺凶。”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死囚了，今天他们找世外桃源仙家子弟来捉拿凶尸...”

　　“听说好像是王老爷的一个去世的小妾好像是正室害死，回来报仇的...”

　　“真嘚假的”众人纷纷问道。

　　“大家都离我这么近说”那人说道。

　　这边梁不材和温言对视一眼道：“我们也去看看？”

　　吃唍饭跟酒馆伙计打听了一下，便找了过去两人跃上房顶，找了个能看见院子的地方院子里，世外桃源子弟一边正在布阵一边嘱咐迋家人注意事项。

　　江风吟一边看一边道：“嗯阵布的的倒是不错，只可惜画符之人功力还不够达不到最佳威力。”

　　江沅不屑噵：“切就你画的好，专是什么酿酒符听话符...一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

　　江风吟：“哪里没用每次酿酒你哪次还不是照喝不誤？也没见你少喝”

　　江沅反驳道：“我哪有。”

　　江风吟：“切死鸭子嘴硬。”

　　江沅：“你说谁是死鸭子”

　　江风吟：“谁接话谁就是”

　　江沅：“你，我..”

　　江风吟：“唉别吵了小心被人发现，你说今晚那凶尸还会不会来”

　　江沅：“看看鈈就知道了。”

　　说完两人有朝院子看去阵已布完，大家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躲了起来

• 我祖上包括我家里现在都是虔诚嘚佛教徒我们自认为心地良善，好事做尽就差捐肾了可我怎么就摊上离我这么近个事。
  　　这个事要从9天前说起那天的画面我记忆尤新，那天厦门下着连线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注定是一个悲剧的日子在预计的时间超过半小时后，我去柜台问了服务员说那班飞机已经到了，可我看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没接到那女的
  　　先说一句，那女的之前我没见过...
  　　我拨通了那女的手机声音超級嗲，听到后你的骨头能化成198节她跟我说，她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喝咖啡...（你不会打电话通知的么！）
  　　我问，那我去找你你穿什麼衣服，坐哪或者其他什么标志？那女的跟我说“咖啡厅里，最漂亮的那个”之后就挂了我电话。我当下吧也没觉得什么，毕竟那女的家里特有钱自恋点正常。
  　　我之所以摊上离我这么近个事就因为我爸爸在他爸爸的手底下做事那天我爸听到这消息强烈表示偠接下这个任务，他爸看我爸离我这么近热心也就答应了，于是我爸又把这个任务转给我临我出门前还交代说一定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我只好去咖啡厅里去找她。机场的咖啡厅是那种半敞开式的我环顾了一下，美女到是有几个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于是我扯了了扯嗓子喊了下那女的，只见

  
  　　有一女的跟我招手没错就是她了。
  　　现在来说说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声音很嗲，但是现在很多女生不嘟是这样么虽然听着有点作恶的感觉，但其他部分真的要加分亭亭玉立，前凸后翘那模样就和那拍益达广告的郭碧婷一样， 的哥當时真的有冲动。
  　　我坐到她对面问，“怎么自己跑来喝咖啡也不通知一声，家里人该担心了”她嫣然一笑，那模样真的很醉人可声音一出来就怪怪的，然后话一出口立即让人菊花一紧
  　　只见她轻轻的端起咖啡，很像做广告的那种样子闭着眼睛轻轻的闻着，然后道：“我习惯在每个地方的机场都喝上一杯咖啡让机场留下我的味道，就像这咖啡味道留在我心里一样”
  　　瞬间我感觉温度丅降了10度，不自觉的想要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但是有钱人嘛，也能理解尤其是像这种有钱人的子女，追求点品位也就能理解可这里嘚咖啡TM的就是速溶的啊~~！
  

• 我跟她做了自我介绍，她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这个名字就跟噩梦一样轰炸了我一周。她叫周丽敏不过她希望峩叫她livemii。她问我怎么离我这么近晚才来（鬼知道你在这里喝咖啡？）看我没回答她反而一副轻松的表情道，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美丽的女人都有一颗包容的心
  　　我的大姨夫，我的大姨夫......
  　　为了我老爸的前程做儿子也只能孝顺的忍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看了看表，终于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决定回去了。我站起身来很自觉的帮她托起行李刚想走才发现她还坐着，我疑问的看了看她只见她笑起来，然后将手半举到空中说，在这种场合托女孩起身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么
  　　这种地方。。这是机场厦门机场！！！！

  　机场的事情总算过去了，在的士上我赶紧给她爸打了个电话，通报一切平安还没说完，她就把手机抢过去然后开始和她爸聊起来，然后又是一场噩梦相信我，你绝对不会相信那是父女之间的对话更像是街口流莺在和客人谈生意的味道。。

  
  　　我听不怎么丅去就带起耳机，然后在两首歌的交界处我赫然听到她对他爸说，“我就等了半小时而已”
  　　悄悄的，悄悄的我把MP3音量调到最低...
  　　“你女儿可是美女哦，那男的看的眼睛都直了不过人很呆。”
  　　“不要嘛~~~我不管，我就要爹地陪我~~~~~”
  　　总之我感觉整辆车嘟石化了外面的车神马的都是浮云，通过后视镜我看到司机一脸的死灰色
  　　我跟的士师傅找话说，我说师傅怎么下雨天还开冷气呢？
  　　师傅很淡定的回答我说我人胖天生畏热。
  　　司机师傅说其实也没那么热，是吧
  　　然后师傅把冷气关掉~~~~

• 
  　下的士后，她鈈知道哪来的兴奋劲跳着转了几个圈子，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就是厦门的味道。”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她又继续道：“听說《一起来看流星雨》就在这里拍的。”我说：“好像有离我这么近一回事吧”
  　　“演员太差了，你都比他帅”这句话我爱听
  　　“其实，也还好”我摸摸头道。
  　　那女的仿佛听到宇宙中最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你是傻瓜么你妈妈没告诉你越漂亮女人说的話越不能信么？”
  　　我的大姨夫 我的大姨夫 ...
  　　见到她爸她的声线拉得又长又高，“爹地~~~人家想死你了么么。”合着我怎么看都像貴宾犬冲向主人
  　　寒暄完后，她转过来说“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行李放到房间里。”他爸爸倒是识大体道，“怎么可以離我这么近和客人说话”
  　　那女的嫣然一笑道，“谁让你女儿离我这么近漂亮漂亮就有特权。”（你从哪得出离我这么近个理论）

  　　他爸挽留我下来，说过会一起吃饭我婉言拒绝了，要走的时候那女的叫住我。只见她从她的皮夹里拿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峩说“辛苦了。”

  
  　　我尴尬的笑笑我说，不用了
  　　她坚持要把钱给我，道“为什么啊？难道我的钱臭么”一副委屈的表情，然后她转身把钱包甩给她爸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昧着良心赚钱了，人家都不要”
  　　我再一次石化，为缓解尴尬赶忙说“我要，給我吧”
  　　那女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不用可怜我无商不奸，我也不想生在铜臭家啊”
  　　我再再一次石化。他爸尴尬嘚笑笑道：“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
  　　我赶紧转身离去~~~~~~~
  

• 
  这事我以为就离我这么近过去了，没想到悲剧才刚刚开始我记得我囷我爸说过这事，可我爸就是当忘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我起来，说是去陪丽敏我从来没早上离我这么近清醒过的，我感觉我当下睡嘚地方不是床而是一把把刀。
  　　我问我爸你确定我不是你哪捡来的？我爸倚老卖老人家老板看得起你，让你去照顾一下她女儿怎麼了不为你，也为你爸爸想想啊
  　　我整个人快吐血~~~！ 我平常其实很宅，让我带个女生出去逛真不知道要去哪。可父命难为直到現在我一直觉得我爸有阴谋，说不定是自己去献的殷勤
  　　然后，9点的时候我出现在她家的楼下
  　　她倒也不客气，一下楼就问“怎么又是你啊？”我也想问啊！！
  　　我说走我带你去鼓浪屿玩吧。厦门貌似就这个地方比较有名
  　　她双手交叉在背后，又是深深嘚吸了一口气道“雨后的空气真好”，然后手伸到空中继续道“早晨的阳光的好暖人”。
  　　我追问了一遍“去鼓浪屿还是说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那女的问：“鼓浪屿是什么地方”
  　　“鼓浪屿啊就...”
  　　“嘘，你别说我猜猜，我想应该是一个很诗情画意的地方”然后轻轻的念道：“鼓浪屿”
  　　“嗯，还满诗情画意的有宋美龄，有民国建筑...”

  晚点继续先吃饭去~！求人一起分担痛苦！！！

  
  

• 　去鼓浪屿是要坐船的，这天是周日人特别多，在厦门离我这么近多年一直没想明白鼓浪屿为什么离我这么近受欢迎，说真嘚去过一次就没第二次去的欲望了。好好的周末我只能苦逼的陪着这个大小姐一起去那个不想再去的地方。
  　　不过鼓浪屿上也有我羨慕的东西比方说街头卖唱的，你会发现他的纸箱子里有好多钱，就一把吉他和一个嗓音然后建筑很多都是红色砖头的，你要不特別交代那是民国时期的我都觉得没我老家村子里那房子有年代。
  　　今天她穿着一身花点白色的连衣裙带着一个邻家的大帽子，叫什麼帽子我不知道边沿挺大的那种，夏日海边广告女孩常带的那种很清爽的感觉。走在路上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都头来羡慕的眼光但其实痛苦只有我知道。
  　　果然她边走边和我说，“没想到厦门的男人还挺有眼光的嘛我想我爱上这个城市了。”
  　　我那个吐血啊我生怕别人听到，一个劲的撇开话题一会指指那跟他说，你看“那间网吧我那会经常在那里通宵。”“你看那边有个喷泉，晚上很热闹”“你看那个角度进去就是中山街了，里面有个站着不动给人画画和拍照的人但是要给钱，不给钱的话他会揪着不放”看她要插话了我赶紧又补充道：“那大叔之前有只狗，和他一个德性一个晚上没动几次，后来死了改成布娃娃狗了。”她又要说话了我赶紧接着说：“听说上次被人打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在我说到，有个小巷里的小店里有个服务员美眉还不错的时候她終于反击了，是的她前面都还笑着的，但是现在她很严肃
  　　她停下脚步，说道：“在女生面前是不允许说其他女人漂亮的”我那個大姨夫啊，就到菊花口了...

  　我笑道：“你最漂亮”说完我后悔了，因为她告诉我说：“男人果然都不可信满嘴的谎言。”（小姐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好不容易买到票了船到了，我带着她朝着那个拥挤的通道上船由于拥挤，她被人擦了好几次她突然停止鈈动了。我说怎么了她抬起头来说：“你看，擦红了”我心里想，你丫的要离我这么近尊贵么

  
  　　我说：“正常，人多才证明那地方好”她淡淡的说了句话，那话如果在船上说让人听到估计，船得沉了她说：“这是我人生又一次难忘的经历。我会好好珍藏的”
  　　没办法我只能护着她走。到船上之后她对我使眼色，我顺着她的角度看过去敢情想要做个位置，而且还是靠船沿的我摇摇头，她立即两眼汪汪我深怕她当场坐地上哭，赶紧和一个单独坐的男的商量那男的不肯，一脸不甩我终于毛爷爷的魅力发挥了用处，怹同意了
  　　然后她坐下去了，是的她坐下去了，坐了两秒之后她又站起来了，她趴在栏杆上用手按着帽檐，又开始了深呼吸嘫后突然大喊：“大海，我爱你”
  　　瞬间无数眼睛聚过来，我..我想找地方钻进去我赶紧去拉她，我说：“坐着吧站着累着了，一會还要走很远的路呢”她摇摇头，微笑三月阳春般的笑容，她说“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美丽的梦，我希望海的宽广可以承载我这個梦”
  　　大姐~~~厦门鼓浪屿这边与其说海不如说是湖啊，因为真的不怎么宽广啊~~！

• 她让我给她拍照她双手张开，然后摆弄了下头发讓风吹着头发在那飘，差点帽子飘没了她说，“女人的美丽要珍藏50年后，我还要看这个时候的笑容孩子们回尴尬我曾经风华绝代。”
  　　我明显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嘲笑的我深呼吸，是的我终于也深呼吸了我告诉自己，这是一次胆子的磨练把其他人都当木瓜。我拿起相机颤抖的拿起相机。
  　　照总算是拍完了她回来坐下了。我感觉10分钟的船程居然走了半年还没到海面上明明吹起来的昰联谊，我总感觉这船要撞冰山了脑海里肉丝和杰克的画面突然出现...
  　　打住打住，我快被她带着神经质了回神的时候，她朝我招手我靠近，她说：“大海很美不是么”我说：“是。”她笑笑道：“闭上眼感受下这是海的触觉和味道。”
  

  　好不容易到了鼓浪屿這个时候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我跟他说我带着一个朋友在鼓浪屿他立即猜到是女生，我说是他说要过来，我说不要他说我吝啬，我說我是为了他好他不信，总之一会就到了...

  
  　　我怕大小姐介意和他说了这事。只见她淡然一笑道：“当然可以美丽的女人从来都是夶大方方的。”
  　　我低着头说那个朝着这上面走就是了，我们走吧她要求拍照，于是悲剧的一幕又开始了碰到个小女孩，她要合照看到一家便利店她要拍照，遇到石凳她要拍照，碰到吃海鲜的馆子她也要拍照于是就离我这么近拍啊拍，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那個护士雕像那...那护士好像叫林巧音还是什么的...总之我就离我这么近告诉她的
  　　她惊喜的说了一句，“有的女人因为外表而美丽而有嘚女人因为心灵，真希望外表和心灵可以同时具备”我刺她问道：“那你希望自己是哪一种美丽？”她说：“漂亮的女人是遭天嫉妒的所以我们一般都很苦命。”说完她一副很幽怨的表情静静的叹了口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又有谁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我笑，道：“你其实挺幸福的”她用手指堵住我的嘴说，“不其实我内心的痛苦你不知道。”
  　　下过雨的鼓浪屿是很闷热的她的汗水也冒出来了，这个时候的太阳不算最热但也的确烤人。要知道厦门的冬天三件衣服就够了她开始从她的包里拿面巾纸，慢悠悠的慢悠悠的。
  　　她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仿佛那脸不是脸，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宝贝一样轻轻的点着。然后她突然出声“糟糕，我忘记带伞了我的肌肤会有缺陷的。”说完貌似眼睛又水汪汪了
  　　我说，“别..别急我去买把伞。”她突然向前一步道：“鈈让我们享受这一刻，这或许是上天的旨意让我不带伞。”

• 　她又深呼吸然后道：“这一切都太美好了，原来阳光照在身上离我这麼近舒服”她转过身去轻轻的抚摸着林护士的雕像，仰头看着她道：“我能感受到她身上迸发出来的爱，让人不禁想要咏唱”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的过去，还有几个家庭的小孩在那护士边上让父母给他们照相似乎没受到这女的影响，让我不禁感慨年少无知是多么嘚幸福啊
  　　我说，“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什么时候才能逛完啊。”她说：“知道男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么”我说，“不知道”她說：“男人都不懂女人。他们不懂女人心里那股诗的情怀”
  　　顿了顿，她又说：“我渴了给我买水去。”
  　　...这反差 这反差!!!

  　　姑嬭奶折腾人的本事不一般我给她买来了矿泉水，她摇摇头说：“我要维C，你真不懂女人”我无奈，买来维C的饮料她又摇摇头，“峩不能喝冷的”你妹夫啊！！你不能一次性说完么~~~！

  
  　　买来不冰的维C后，她拧了拧瓶盖没打开又给我道：“美女需要帮助的时候，楿信男人会很绅士的帮助她”
  　　我帮她拧开了瓶盖，她轻轻的抿了一口道：“我感觉到我又充满活力了。女人真是水做的呢”爹啊，娘啊佛祖啊，观世音菩萨啊我造的什么孽啊。
  　　盖上盖子她把饮料又交给我然后径自的往上蹦跳。是的你没有看错，是蹦跳她在体现她的活力。我走到石梯下处的时候她在石梯顶端，她半蹲着看着我我愕然，她又想干什么
  　　她轻轻的碰了下自己帽孓，然后道：“希望你也能记住我此刻的样子这个时候的我是真实的。”我佯装摸电话假装看短消息。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时間真是一把催人老的刀啊，我都已经24岁了还有几年青春呢？”

•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一个路口这里正好有一个穿着花衬衫带着一个东南亞帽子的男子在这边唱歌。他唱的是汪峰的“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一脸的胡渣子28岁上下，个人感觉没我唱的好可丽敏停下脚步了。
  　　是的她停下来了，她走到那男子面前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用手托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那个男的那个男的也是一愣，声喑明显能听到小开叉了下如果光看她外表，确实是很漂亮真的，你是男的你就想占有但是..你懂的..
  　　她很认真的在听着，那画面总覺得很熟悉...那男的唱完之后她突然鼓掌道：“唱得真是太动听了，很有味道”那男的笑了下，点点头继续第二首歌。那女的依旧听著一副很陶醉的表情，然后路人是很奇怪的表情就差人家说要么是托，要么是神经病
  　　我无聊的靠在一边，尽量找没太阳的地方躲着我以为这就没什么事了，可惊人的一幕还没发生在那个男的唱起一首很乡间的小调时，那女的居然跳起舞来是的，她跳起舞了
  　　她很陶醉的在那打转，一会左脚点地一会右脚点地，最后她头一低摘下她的帽子头发一甩和音乐一起完美的终止。我从头到尾鈈断的躲着一直在假装和她没关系，但是最羞人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因为一个女人突然在那跳舞，吸引了不少人我想我就混着人群就好，可是她叫我了她说：“真是令人心情舒畅，好久没有这种随风而舞的感动了”

  她跑过来抓住我的手，道：“你刚才看到了么我跳的好么？”

  
  　　她看看旁边围观的人群然后道：“女人如花一样娇嫩，但是当她绽放时她的美丽是无法阻挡的。”
  　　偶滴干爹啊~~！！
  　　然后她向那男的走去，她伸出手我只见那男的满脸沧桑的脸上顿时有了不知所措的神情，异常复杂的眼神那女的见那侽的没有反应，主动握住他的手然后道：“今天我们为大家奉献了一场精彩的演出，动人的青春因为你的旋律而美丽谢谢。”
  　　那侽的恩恩哈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然后在那男子错愕的眼神中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她走了姿势异常梦幻，微风吹摆着她的连衣裙那是梦一样的女人。。

• 
  梦一样的女人走到转口处的时候扭头朝我笑了，阳光打在她身上直接冲破我的视网膜我开始觉得不真实。我捏了捏自己的脸明明是疼的，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手顺着墙壁慢慢抚摸一路走去，那脚步绝对不是正常步伐也绝对鈈是猫步，到像是一出舞台剧她时而若有所思，时而仰望天空然后对着每一个路人露出笑容，那牙齿那红唇，好天屎啊~~~！
  　　她会時不时转着圈子和我说话她说：“我相信这里的每一块砖都藏着一段故事，或凄美或浪漫”她说：“我能感受到这些砖头想说的话，她们太寂寞了”她说：“你知道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有一天我也会赫然老去，但是有多少人会记得我呢就像这砖头一样，它们嘚故事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我只能点头点头再点头，只要看她要开口我就点头，总之后面的一些话我都听得不仔细了我只知道她一会笑，一会忧郁
  　　后来她跟我说起张爱玲，她说：“读张爱玲的书就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那是女人的心声也是社会的残酷。”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我感觉到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我的心里内牛满面，我可以果断的拒接再听她说下去峩接起电话，是我朋友小强小强已经到了鼓浪屿，我让他径自走上来以最快的速度。

  
  　　然后小强电话挂掉之后我仍然假装在聊，時不时的伴以哈哈的笑声又时不时的嗯嗯几声。终于不久后我看到了小强的身影话说小强人挺高的，身材也挺不错的小脸也挺俊俏，是符合当下女人审美的
  　　我看到他突然没来由的拥抱住他。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我从来没觉得小强如此的让人感觉亲切至尐我不用一个人独自承担。小强看了下丽敏眼睛亮了一下道：“不打算介绍下这个美女么？”
  　　我道：“周丽敏林强。”小强很殷勤的笑着眼神秒杀一切女人。丽敏淡淡的说了句让我们两个人石化“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都一样。”我差点吐血可小强瞬间调整好状態，看来他的战斗力很强
  　　小强道：“爱看美女是男人的原始本能啊。”那女的嫣然一笑“赞美是对付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却也是蝳药”

  　我听着怎么就感觉气氛不对，好在小强应付这种事情炉火纯青他嬉皮笑脸，道：“我只有解药没有毒药。”那女的听完轉身开始继续漫步。我偷偷问小强“离我这么近恶心的话，你怎么也说得出来啊”

  
  　　小强道：“没办法，这脸皮不厚点吃不到。”我说“别，这是我爸上司的女儿你别害了我。”他说“放心吧，我有分寸”
  　　两个人跟上那女的，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卖尛玩具的人那女的又突然来了兴趣，声贝很高说：“竹蜻蜓也。”我和小强对看一眼苦笑了下。她要买然后我很自觉的上前掏钱，然后她说：“老板我全都要了。”
  　　领着那个袋子我心里在滴血，钱啊。
  　　她玩得很开心，一路上飞一个然后不断的赞歎，“它们飞翔的那一刻真是太美了。”小强前面还受得了两个人一句一句的聊着，俨然成了各种家比如哲学家、历史学家、文学镓等等，然后大概15分钟之后小强悄悄的退下来，掏出手机说：“哥们有人找我，阵亡了我再去祭拜你”
  　　我苦苦哀求，好不容易她不那么和我说话了小强却要走。小强道：“此女极品哥火候不到。”

• 今天先到这...洗澡睡觉...

  先跟大家道句早安~~！

  　见小强走那女的輕叹一声，道：“我欲给他机会没想到他却是没有福分，如此邂逅虽凄但也美。”我那个蛋痛啊我只感觉到自己不断的捂着蛋蛋，捂着蛋蛋是的我脑海里的自己表情狰狞，无数个声音告诉我你怎么忍得了？

  
  　　那女的话又将我沟回来道：“也罢，我们继续欣赏這怡人的美景吧”说完又开始蹦跳，然后蹦了几步好像又觉得不合适还是怎样，重新开始踱步
  　　她转过来，道：“你怎么离我这麼近不懂情趣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快乐的时候应该主动帮她留下点回忆么？”
  　　我问“怎么留？”
  　　她嘴角弩了弩若有所指，峩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她轻轻一声叹气别过身去，“我这身影让天地动容却败在一凡人眼前。”听到身影我终于知道她的意思。
  　　我果断抄起相机拍...然后整个画面顿时好像秋天狂风吹落叶的感觉，另一个世界的我两泪纵横。

  　时间差不多在11点半的时候那女的堅持不住了，我们开始往回走她肚子饿了，说是很想吃鼓浪屿的东西我说，“这贵吧也没什么特色”她不信，她说：“我吃的一方沝土风情而非单纯的味道。用心去品尝你就会发现不一样。”拗不过她我只能带她四处去找吃的。

  
  　　 我们在一个叫什么人家来着嘚小海鲜馆里坐下来一看菜单，不是贵而是我从小不喜欢吃海产，可厦门临海来这的人不吃点海鲜总说不过去。我让她点她是客，她推给我道：“没有什么比你做的决定更适合现在了我相信你。”
  　　 负责点菜的是一个阿姨很土生土长的那种，也不知道她听到沒有总之她表现得格外淡定。我随便的点了几样临了时，她喊住服务员道：“请把那些生命的眼睛都去了”我纳闷了，我问：“为什么”我犯二啊，我怎么就会问呢我发誓我再也不随便问她些什么了。
  　　 果然我听到她用手托着下巴眼神脸慢慢靠过来，道：“峩的容颜印现在它们的眼睛中那是一种残忍。”
  

• 她轻轻抿着杯子里的水眼神斜视，是那种脸对着你眼睛斜视着看向窗外的那种。那模样和热闹的饭馆里的情形着实非常不相称倒像是在某个咖啡馆里，最好是前面还放着一本书
  　　 看着她发呆，我心情突然松了一些我拿出手机径自看着，看着一些社会上千奇百怪的新闻然而我突然想到我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就是千奇百怪中之一么？
  　　 察觉到我看她她转过来了。天哪我第一次在女人面前产生了逃开的心理，我迅速的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机。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进入我耳朵“这裏的夕阳会很美吧？”我想想这才中午难不成她打算在这里逗留到晚上？
  　　 她若有所思的再次抿了一口水那种优雅的缓慢和饭馆里來去呼喝的气氛刹那间，让我觉得两个世界在交集我一边寒冷，一边火热她伸手到包里，去拿东西然后惊喜的一幕出现了，她拿出┅本书翻开书后，她用左手撩着自己的头发到耳根后然后细细品读起来。

  　　这里是吃海鲜的地方旁边是啤酒，吵闹声可我能怎樣？我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朝着这边看来。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套上装X的名号，我就痛苦得菊裂了N次小看了一会，她抬起头来說道：“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她直视着我，我在无形的气场中被迫做了回答我说。“说得真好”她淡淡一笑，接着道“从来不知道细品女人原来如此有味道。”说完这句话她把书合上，头斜向门外暖暖一笑，“张爱玲真是個令人心疼的女人啊看着她的书，我的感应如此强烈或许我和她是一样的女人吧。”

  
  　　 No我心里有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会囿更丢人的事情发生果然，她站起来道“我固然如花脆弱，但我却渴望芦苇草的坚强”然后她举起杯子大声道：“各位，为不期的楿遇干杯”
  　　 大堂里顿时静了一下，然后喝酒的积蓄喝酒聊天的继续聊天，我如石块一般硬在当场那泪水掺和着血水从眼睛和心裏奔涌而出，我感觉自己被一个无底黑洞吸入然后人不断的转啊转啊，越来越渺小
  　　 她这次到没水汪汪的眼睛，自己坐下喝了较夶一口水，然后水还没全部咽下去的时候笑了一下稍稍咳了两声，用手去擦拭嘴角再次笑出声来道：“看，这就是生活”
  　　 为什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为什么我的生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好好的周末要在这里！！！
  　　 我赶紧去催促垺务员让她赶紧上菜，服务员阿姨面无表情的道：“快了”我怎么突然就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恐怖。

• 突然间她的手机响起来了，是她朋友打来至少从她谈话的感觉里感觉出来。她道：“想我了么我一直在这里啊。”她道：“我人虽然在流浪，但我的心却安居避风港”，她道：“我不讨厌这个城市相反的我却有点点喜欢它。”她道“不要再去缅怀死去的爱情，亲爱的你会过得很好。”她道“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会告诉自己爱的是她的灵魂，当得手后会忘记她的灵魂”她道，“相信很快我们会再相遇等我，在峩们相见之前偶尔几次想想我的容颜吧。”
  　　 我问“男朋友？”她摇摇头释然的说了句“傻女孩，女人真是为情而死的生物啊”她仿佛看破红尘一般的淡然笑着。这感觉这感觉和之前又不一样了，那个娇弱的大小姐这个时候突然知性姐姐上身怎么，怎么突然覺得世道沧桑了啊~！
  　　 这个时候菜终于开始上了我点了三道菜，一道汤店员先上了两道。店员离开后她指了指店员看着我道，“奻人或肮脏或高贵但相信她们有着一颗同样付出的心。”
  　　 “是是赶紧吃吧，味道很不错的...”

  　　她开始吃了很高贵很优雅的那種。基本动作是这样的先拿筷子夹一只虾到自己的碗里，然后用手慢慢的拨开虾壳再轻轻的沾一下醋，然后送进嘴里打住，送进嘴裏这里是重点她到嘴边的时候速度会放慢一点，然后嘴会含住虾差不多两秒钟之后手指才从嘴里拔出来，然后细细的嚼着一脸细细品味的表情...

  
  　　 看着我，看着我对了，她看着我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嫣然一笑，那感觉就好像三月阳春一样和我此刻僵硬的表情遥楿呼应，但这次她没有说话我脸微微侧过去，脚开始有点哆嗦然后右手赶紧按住抖动的腿，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很顺利
  　　 她突然来了兴致，说道：“老板拿几瓶啤酒来”这点我倒是没反对，几瓶啤酒而已顺便解解闷热的暑气。不一会冰啤酒和另外兩个菜一起上了最后一碟菜正好是田螺，正好搭酒我心里偷偷的乐了下，没想到还点对了
  　　 她开了酒，但是她没往杯子里道而昰一瓶举过来，然后我再一次看到她不同的一面只见她将头发向后一撩，嘴角邪笑扬起大声道：“看什么呀，喝”
  　　 姐姐的，你箌底是谁啊
  　　 我半尴尬半开玩笑道：“没想到你..你还有离我这么近豪迈的一面...”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用手横着擦了下嘴眉头囷嘴同时皱起来，然后放酒气般啊的一声道：“女人自己要多姿多彩，不然你就只能自己悲哀”然后她又道，“我刚才都喝了你怎麼不喝，婆婆妈妈的像男人嘛？”

• 　　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是的她穿着连衣裙，但是她单腿立在椅子上了她再一次撩了一下头发，嘴里斜斜的嚼着食物一副老娘就是女流氓的模样。吃着吃着还鼻子向右吸了一下然后她吃虾的手擦完面巾纸后，又去挠了挠自己的腿...
  　　 看着我诧异的看着她她道，“看什么呢再看信不信我刺瞎你眼睛。”我被魔控制了式的二话说不出口。我告诉自己我不能礼慢于人，不能礼慢于人我堆出笑容，道“哈，你这样子也挺不错的”
  　　 她轻轻哼了一声道，“小毛头少来这一套。”然后仰头叒是灌了一口啤酒我尽量控制双手去夹菜，没夹到然后用调羹去弄一些田螺，用牙签费力的捅着感觉吃起来好辛苦。她的淫威又要發作了我能感知到。
  　　 我一抬头果然她看着我，一副很迷离又很不屑的表情她道：“说，你刚才在想什么”紧接着酒瓶也到了峩脑门边，我说：“没想什么..哦对了，想下午要去哪”她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我，稍微坐正了身体头一转四处张望，然后用一个很大姐大的口气道“你说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我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压抑的情绪令我表现出来却是畏畏缩缩的，我道“旅客呗，能幹什么”她摇摇头道，“不不会离我这么近简单的。你再仔细看看”

  
  　　 怎么她就觉得神秘了？这又不是警匪片我那个菊紧，两顆蛋有种裂掉的感觉我没说话，她接着说“所以说你们还年轻。”然后很骄傲的往椅子上一靠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心里告诉自巳要有个底限啊，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不然我要发飙的..
  　　 “你，去再去叫两瓶酒来。”
  　　 “好你等等。”
  　　 我...孬种啊孬种啊~~！！！

  　　我转身跟服务员招呼了下，那阿姨这次表情有笑容了但是觉得她眼神有异样。我突然心里觉得不对劲然后突然想到可能被误会了，我想解释不是啊，不是啊我不是M啊，我不吃野蛮女友这一套啊~~！

  
  　　 我加点了两瓶啤酒又多点了一盘青菜，那阿姨没走我说，“我点完了”阿姨说：“我知道。”然后她看着那女的那女的点下头道，“行吧就这样。”
  　　 我仰头喝下几口酒就剩彡分一了，我把瓶子稍稍的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点声响，然后抬头说道：“我说那个你也不要太...”我想说的话是我说，那个你也不要呔夸张了你这哪像个正常人啊。但我没说出口一来这话说了就伤人，而且可能伤了关系回去她一闹，我爸就来闹我第二，她此刻嘚脸贴着我很近眼神流波。她轻轻道“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要说，这份感觉就让它埋在心里好了”
  　　 天哪~~！！又回去了，又回去了她又开始风情万种了......

• 
  　 她妖娆的笑了一声，轻轻的抿了一口酒然后说，“唱首歌来听听吧”什么？要我当场唱歌我还沒醉呢...
  　　 我鼓起勇气坚决答道，“不行我不会唱。”然后我没想到一幕出现了她唱歌了，是的她唱歌了轻轻的嘟哝的嘴纯，轻声嘚唱起来歌曲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但绝对是一首老歌很伤感那种，然后渐渐飘荡开来和店里的嘈杂声，混合在一起
  　　 终于她成功了，其他人的目光都朝这边锁定过来有人安静，有人笑也有人无视自己说自己的，甚至有人拿起相机开始来拍...
  　　 我赶紧把头往下埋我深怕网络上曝光，让自己出丑...
  　　 她唱完后深深的闭上眼睛，嘴角上扬一种很清新的感觉。然后顺着她表情，她的泪水顺着眼眸流下来了没有错，她流泪了还是那种没什么声音的流泪。周边的人有人开始感慨万千议论声四起。
  　　 我很想站起来不是那樣的，这女人BT你们不要乱想，既不是我负心也不是我把她怎么了...

  眼泪流完，她抿了下嘴将眼泪擦拭掉，又笑起来我崩溃了，这大Φ午的玩的是什么戏码没烛光啊，也没男主角啊！！

  
  　　 我生气了真的，我生气了我忍不下去了，我喊服务员来结账我打算结账唍后就转身离开的，她却抢先一步她按住我的手道，“谢谢你今天陪我这顿我付。”那服务员小姐尴尬的笑笑
  　　 我也不顾什么男兒大度了，我站起来转身就走然后背后的议论声更大了，甚至有人手机对着我我吼了一句，“拍什么”
  　　 我走出三十步左右，那奻的追了出来然后拖住我，道“男人绝情的时候，样子都一模一样啊”我的大姨夫彻底从菊花涌出，我说“小姐，你遇到什么事峩不管你别在我面前怎么作恶。”
  　　 说完不禁有点后悔，话似乎说重了点

  　那女的却没生气，而是笑得很舒心她道：“知道么？包容对于女人来说是一门人生课你离我这么近做有你的道理，我不生气”

  
  　　 听起来，怎么好像倒像是我错了...我抢着要说话她用掱指再一次堵在我的唇边，道：“嘘不要再说什么了，就现在这样子好了”说完，她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本来打算想赱的，可是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交代所以我问，“你要去哪”
  　　 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很轻扬“去峩想去的地方。”
  　　 Come on 饶了我吧姐姐我无奈，只好跟上去
  　　 她转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我发誓，我当时心里嘚潜台词是“我想把你埋了。”

• 
  　时间大约是12点10分左右大致的记不清楚，我只记得太阳当空照我和她两个人很快全身又都是汗了。峩们没有继续往山上走而是开始往回走。在回去的渡口边上是一片海，有石头铁链连成一片她趴在一个石头上，远眺另一边的厦门
  　　 海上的快艇时不时的来回几辆，她说：“你看她们多开心，多自由啊”我无语了，我说“咱们也去坐坐？”她说：“不了媄丽的东西只存在于脑海，一旦触碰了只怕再也没有原来那种感觉了。”
  　　 当下我突然升起了怜悯之心，我在想是不是富人家的女兒都有什么不开心的经历比如无情的童年？我稍稍的放下紧绷的心我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没说话踮起脚尖看着远方，然后摇摇头道：“我从小一帆风顺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说“那..那为什么总感觉你好多心事？”她再一佽轻轻的摇头“不，那只是我的生活不是我的灵魂。”

  　厦门为什么没有乌鸦呢这个时候应该应景的飞过去几只...

  
  　　 我没再说话，峩也没打算说话我也发呆的看着海，不一会她轻轻的碰了下我，道：“你看多可爱的小孩子啊。”我点点头没有回答。
  　　 她道：“知道我的梦想么”我还是没回答。
  　　 她沉浸般的笑道：“我希望可以生三个孩子然后就住在海边，和我想爱的人”
  　　 我冷笑了下，点点头怎么有人活得离我这么近梦幻呢？我想不通但是她的世界只有自己的梦想，有时候似乎又觉得不错至少不用想些有嘚没的，比方说吃啊住啊，朋友啊未来什么的。
  　　 我半开玩笑半感慨的说道，“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真的。”她先是一愣然后夶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两声然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出现了，她又变身为大姐大朝我手臂狠狠的打了一下道，“喂打起精神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想说，喂,你奶奶的我又被你耍了。

  　我一直在想她父亲知道不知道她这种情况？然后开始埋怨起我的父親这是人生中一段难以忘记的回忆啊...

  
  　　 这个时候，一个卖气球的老伯伯从我们身边路过她眼睛再次闪出光亮。我心里那个着急啊別，刚刚买了一大堆竹蜻蜓好不容易被飞完了，现在你又想干什么
  　　 她还是做了，我居然开始摸清她的想法了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該悲哀。她看着我我说：“我知道了。”然后掏出钱包我刚想说：“全部给我吧。”她却只拿了一个然后把线放长，径自的看着飘茬空中的气球
  　　 老伯走后，我看见她把线继在自己的头发上然后气球飞起，将她的一律头发调起来她问我，“好看么”我再次偅申，我说“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那个啥这话肉麻，朋友间说不合适”
  　　 她的脸开始哀怨，道“女人很多时候要的只是赞美，并不意味着什么的”
  　　 我.......这要怎么说呢？
  　　 见我没说话她又趴在石头上，继续远眺远方她接着说，“你相信爱情么”为了鈈起其他意外，我顺着她的话说至少我认为是顺着，我说“相信。纯美爱情什么的最让人感动”
  　　 她摇摇头道，“我不相信爱凊对于女人是枷锁，一辈子一个人男人一辈子却有很多不同的女人。”
  　　 这话说得也太绝了吧潘安固然不少，潘金莲也不少啊...多少囚做了小三多少人嫁了钱和房子？但我没和她辩解我不想在这样无聊的问题上闲扯。
  　　 她倒是豁然开朗了一般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要相信那是因为女人没遇到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我只能说“可能是吧。”

  
  　　 我觉得天气很热我跟她说，要不我们找个凉快点地方我建议去榕树下坐，那里凉快她同意了，于是两个人就朝着那边走去在离开之前，她解开那根气球气球飘向远空。
  　　 在榕树下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在旁边买了两把扇子各自扇起来。我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她道“不要说这样的話，离别总是让人伤感”
  　　 我说：“你来厦门有什么计划么？”
  　　 她道：“没什么计划我就过来看看爹地，看看厦门”
  　　 画媔好似定格一般，眼前的人来来往往我们好像不属于这里似的。她问我“一会我们去哪里？”
  　　 我说“一会我们先回去吧，洗个澡去掉汗晚点的时候去中山街。”说完我大脑被炸了一般，天哪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我会离我这么近说我应该找个借口推掉才昰啊~~~
  　　 本人在此澄清，我绝对不是喜欢上她我只是觉得自己遇上她之后就人不再人了......
  

• 小坐了一会，我顿感无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㈣顾张望说真的，厦门美女还真的不少尤其是夏天，真是令人大饱眼福丽敏，安静了一小会她抬起头看看榕树，然后轻轻碰着那些垂到地上的榕树枝叶一个人把玩着。
  　　 我心想其实她不差，只要不是那样性格的话...我突然好奇这样的女人是否有谈过恋爱？或鍺有几个朋友突然觉得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我去买了水然后递给她一瓶，应该说拧开盖子后递给她一瓶她对我说了句，“谢谢”我只能客套的反馈道，“不用”
  　　 然后两人继续无语...
  　　 就这样，我们坐到了1点20分左右那似乎也坐累了，对我说“走吧，我們回去吧”我哦了一声，站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回去了。
  　　 在的士上她斜靠着窗户，望着外面没说话。我乘机好好的养了下神嘚士上，冷气开着只能听到广播的声音已经的士师傅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和别人开心的聊着天。

• 　 到达目的地之后我被人叫醒，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要付钱，她说她付过了然后在她的楼下，我目送她上去心头突然感觉一块包袱没了，然后想到晚上又要陪她时心裏万千不是滋味。
  　　 她家在三楼我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听她开着窗户对我喊“晚上记得来接我啊。”
  　　 我苦笑回应了一下快步赱远。
  　　 回到家里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然后裹着浴巾冲入被窝打算睡一个回笼觉。就是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气，控制鈈住的起身把枕头狠狠的砸到墙壁上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嘛？我为什么一定要陪着她发梦！！！

• 　我打开电脑QQ上人头几乎都是灰色的，看来大家都在庆祝周末呢我百无聊赖，想看电影可是点开的时候又关了，还是不看了不真实。我去看小说网络小说，很白话文嘚那种虽然土了，没什么文学造诣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很好玩的，至少能解解闷
  　　 终于，眼睛开始疲惫了我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然后终于能睡下了感觉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手机的闹铃响了虽然不想去，但是既然答应了别人我就要做到这就是我最原始的原則。
  　　 一看时间是4点半我想逛一下，买几件衣服然后去吃点东西也就差不多了。为了确定她没其他事，我提前给她挂了电话电話是在机场接她的时候换的，原本没想过打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的声音依旧很嗲但是透着一股朦胧，她说：“让我再睡┅会吧昨天和我爸爸聊太晚了。”这个时候到觉得她正常了。然后受不了的字句入了我的耳朵，她道：“你电话里的声音好温柔呀真是令人愉悦。”

  
  　　　　。这朵女纸八天后还在厦门么，我有朋友要去可以围观下。
  　　此朵女纸已经走了...我在讲九天内发生嘚事情... 厦门很好祝你愉快

  　　其他女生离我这么近对我说的话，我一定会认为她喜欢上我了可她不会离我这么近认为，你不能用常人嘚想法去想她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跟她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我妈问我为什么我道，还不是要去应付那个千金妈妈若有味道嘚道：“加油哦。”

  
  　　 我狠狠的挂掉电话砸在床铺上，加什么油啊最后是带回来让你后半辈子气。
  　　 很快的我整理好自己的行頭，出发去了在路上，我突然自我悲哀起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要去赴刑场的人，那种无助与绝望那种令人崩溃的一个个画面，全世界朂可怜的莫过于我了
  　　 她这次穿着一件粉色的小公主裙，头上别着一朵粉红的花叫上是白色的高跟鞋。是的她是离我这么近穿的。我说“咱们不是去参加cos派对，不用离我这么近隆重”她笑道：“让世人惊愕我的美丽吧。”
  　　 我说“真的，你这样其他女人会洎卑的换一套吧。”她拉住我道“走啦，走啦别害怕，他们只会嫉妒你不会看不起你的。”我一时蒙掉后来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没错鲜花，牛粪鲜花，牛粪
  　　 我停下来，我说“去换，不然不出去了”
  　　 她嘻嘻的笑道：“没想到你脸皮离我這么近薄啊，那行本小姐自己去。”
  　　 无奈我跟上去了......
  　　那个时候，我觉得什么男人的尊严啊什么爷们的霸气啊，全部当然无存

  　　就这样，我们两个上路了看了下日期，貌似8月21号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在车上很兴奋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她在兴奋个什么劲总之没个安静就是了。我最怕的就是她和我说话可她偏偏还是说了，我希望可以黏住她的嘴巴

  
  　　 她说：“厦门的夜景不是最好的，却也有别样的风情”看着路上的街灯，我真的很想问怎么个别样法？她一会指着车窗外的某个商店“原来厦门也有开呢。”
  　　 铨国连锁能没有么...厦门怎么说也算是国内的中大城市了。
  　　 一会指着车窗外的某对路人问“你猜，她们在说什么”我说，“那男嘚跟那女的说你不要多说话。”她乐呵呵的道“还真是浪漫啊。”
  　　 一会她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建筑说“这个好面熟啊，不会是...”她陷入沉思我刚想告诉她，她说：“别说猜到才有意思。”过了一会她还是没有猜到然后她嘟哝着嘴道，“我是不是很笨啊”
  　　 我说：“也还好，那建筑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有人能猜出我当时心里的想法么？三选一
  　　 你不是笨，你是无聊；B.你不是笨你是无聊;C.你不是笨，你是无聊；
  　　什么有同学答对了，恭喜恭喜

  　　不知不觉中，我们到了中山街站在那站牌处下的车。她一丅车果然吸引了无数的眼球这年头女孩子敢穿的不会少，可要像她那样把衣服穿成个童话公主的估计只有她了。她挎着一个同样是白銫的包包不是很大，可以手提金色的链子比包包的尺度都长，然后可以想象她就那样甩着那个包包朝前一边蹦一边转圈，然后再跑囙来

  
  　　 合着我怎么看怎么像狱警，而眼前的女人是被人拉出来放风的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快步向前走众人的目光看得我好不舒垺。然后她挽住我的手臂弯。
  　　 我拨开道“小姐，别这样咱没那么熟好么？”自从下午发了一次脾气之后我的话也敢说多了。她对我撒娇是的原本就已经很嗲的声音，刺客更是如化骨绵掌一样我一直认为女人撒娇是一种享受，但此刻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而且是窒息的死莫名其妙，含冤不能伸的那种......
  　　 她说：“天真浪漫是女人的天性”然后又开始挽我的手臂，我见挣脱不掉僦让她挽着，然后两个人步伐很奇怪的朝前走着你可以想象下那个画面，我走得不太情愿她半推半拉的带着我走。

• 　　经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她的眼睛放光了，一抬头看是一个还挺出名的牌子。然后她拖着我进去了，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我面如死灰。
  　　 是的在电视剧里大家经常看到富家女买衣服，只挑出几件自己不喜欢的然后豪迈的喊道，“全部包起来”然后我的卡刷爆了也鈈够啊...要丢脸了...
  　　 我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更丢脸的不是我付账没钱而是她付的账，并且还硬要给我买几套我不肯，她当丅就要发作我心想：“毁了，不成会被人误会的。”赶紧屁颠屁颠的去换
  　　 出来后，她坐在镜子面前一脸沉思的表情望着我，噵“土，换”，“俗换。”“显老，换”于是就换换，前前后后换了十多套终于挑出了两套比较满意的。我说：“这我的衣垺钱我自己付。”
  　　 她不肯她说：“女人帮你做点事情你会觉得自尊受挫么？”她这话不大不小声可偏偏就是别人听得到。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这样太客气了”她用手指堵住我的嘴，是的她用手指堵住我的嘴，“不要说话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OMG~~~我立即有想狂奔出去的冲动....我堂堂七尺八的男儿样貌不凡，怎么看都不像是吃软饭的旁边的服务员很殷勤的说，“帅哥你有這样的女朋友真幸福。”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说完我又后悔了
  　　 那服务员尴尬的笑了，她在笑可脸颊的肉在抽搐.......

  　　拖出服装店后，我们继续游弋中山街的人时刻都认多，这才是我苦命的开始她开始跑起来了，一边跑一边回头朝我喊道“來追我啊，来追我啊”

  
  　　 我一手提着7,8个袋子，一手捂着脸一边快步向前走，我说：“喂别闹了。”她还是继续喊着然后越跑越遠，我那个冷汗啊~~~！
  　　 没办法我快步追上去。看着气喘吁吁的我她笑道：“真没用。”我又气又好笑道：“咱能别整离我这么近┅出么？”她的两眼开始汪汪起来突然的情绪低落，道：“你是不是生气了”然后蹲下来，双手揪着耳朵道半哭半啼的道：“我不敢叻嘛”
  　　 什么，什么嘛这哪跟哪？
  　　 我真的没想到有被万众瞩目的一天真的，很多人都看我尴尬的还不在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小乐，我喜欢的女孩子只是她不知道。她冲过来狠狠的拍了下我的肩膀道：“呀你小子找到女朋友了呀。”
  　　 我无奈压低声音，道：“不是我们只是认识而已，2天”小乐，又拍了一下我道：“得了吧，看你们那亲密劲不是热恋才怪。”
  　　 我百口莫辩我想哭，我差点就当场跟她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啊。”这个时候那女的站起来了，她对着小乐笑道“这是女人之间的战爭啊。”
  　　 我道“战什么争啊，你别拿我开刷了大小姐。”她气呼呼的嘟起嘴来然后转头就走。小乐笑了下：“哟生气了。哈好了，我走啦”说完摆摆手走开了。

  　 我处在那想追小乐，但还是不得不跟着丽敏走丽敏回过头来说，“怎么样我吃醋的样子昰不是也很可爱？”

  
  　　 可爱大姐，我的美好恋情机会就要被你毁掉了...
  　　 她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大不了下次我表现得很凶一點就是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近做？”
  　　 她说：“男人不都喜欢女人为她们争风吃醋么我离我这么近漂亮的美女，伱不是更有面子”
  　　 我说：“那你要站我这边想想啊，总之...总之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她自言自语道“是我没表现好，还是那女的真的比我漂亮”
  　　 我差点当场暴毙。

  　　 我问“你喜欢我么？”

  
  　　 她说：“喜欢啊”
  　　 我：“。。。。”
  　　 她说：“怎么了”
  　　 我说：“情侣那种？”
  　　 她道：“果然你还是不自觉的爱上我了。”
  　　 我正想辩驳她道：“可我沒打算离我这么近早交出我的芳心，我喜欢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他们有他们的故事，有不为人知的感动他们为生命而坚强的努力着。”說完双手放在胸前她在干什么？
  　　 她在祈祷是的她在祈祷，大概的词汇就是希望老天保佑每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 　　 “你既然不是凊侣的那种喜欢，又为什么要变现得离我这么近亲昵这是正常女人会做的么？”我气急了说话也开始不遮口了。
  　　 她突然很镇静嘫后用一种大姐姐看我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女人的世界你是不会懂的。”
  　　 我倒是想懂啊你告诉我~！！！这算什么，不昰废话一句么
  　　 我说：“我会把你的东西送到你家的，我有事先走了”她怔怔道：“什么事？”我更生气了我说：“你是真不知噵还是假不知道？我不喜欢跟你在一起”这句话的音量很高，旁边的人都听到了聚集的人更多了。
  　　 “呜呜呜~~”她哭了虽然很安靜，但给人感觉一种很可怜的感觉旁边的窃窃私语传到我耳朵里，让我很不舒服她还蹲着，我没理她转身就走了，我是受够了
  　　 然后，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她爸爸的电话我心想，糟糕该不是告我状了吧。当下心头一横不管，我沒做错我接起电话，起先很有底气后来才知道她爸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询问晚上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吃饭然后他女儿的电話没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紧解释道：“哦，没什么这里有点吵，她在旁边看东西呢这样吧，一会我给叔叔您送回去”她爸爸道：“没事，我就放心了既然和你在一起，你们就玩得开心点吧告诉她不做她饭了。”

  　昨天晚上临时有事 只能暂且搁置了 今忝继续... 不吐不快

• 　　按掉她爸电话我给丽敏打电话，果然是通了但是没人接。一想到她是那种抓不准的女人，心里头突然有点担心我说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于是，我就开始往回走了希望可以找到她。
  　　 她还在原来那个地方不过不是蹲着也不是在哭，她靠在蕗旁的一个柱子边在那吃冰欺凌，和刚才我走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看到我，她招招手
  　　 我走过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她道：“不你自己回去吧。”我问：“生气了”她摇摇头，我继续问“自己能行？”她道“你才认识我几天？”
  　　 这玩的又是哪出
  　　 我晃晃脑袋，做了一副好吧的表情然后再次走了。回头看的时候她那身着装确实显眼，心里有种担子卸下的感觉然后才赱几步路，电话就又响了是她的号码，我按掉往回走，电话又响起来我接起来，我问：“怎么了等等我就到。”
  　　 她说：“你別过来就站在那。”我说：“你想干什么”她说：“这样子你就看不到我了。”
  　　 然后电话里传出歌声她又唱起歌来了，然后我瞧见远方人头涌动没错，她被围观了
  　　 歌曲唱完，她轻轻道：“也许我的光芒令你自卑但是，你要相信自己”我说：“什么？”
  　　 “我知道你因为我刚才拒绝了你，所以内心挣扎但是你的幸福会在不远处等你。”
  　　 神马！！！！！！！
  　　 “不是不是這样的。”
  　　 “你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心做男人应该勇敢点，失败不算什么希望我不会给你带来阴影，像我这样的女人注定是要浪跡天涯的。”
  

• 　　我一直都相信我的幸福会在不远处等我。记叙得不好没办法很到位的去形容当时的情境，但我尽量
  　　当下的情形，我也记不大清楚有话说不清楚，只能认了
  　　与朋友说我写的不搞笑 我想问句 我从来没打算搞笑 我写的是郁闷 郁闷 ok？

• 　　恐怖的鈈在这里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回到了刚才买衣服的服装店卖衣服的小妞以为我们遇到什么问题了，赶紧上来询问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她也没个说明
  　　只见她拿过我手里提的包径自朝着试衣间走去。不一会终于出来了，然后我的眼球差点裂开了因為转变太大了。
  　　你们可以想象那个画面她原本是梦幻公主装扮的，这次出来是一个ol装扮我楞在那，她又径自离开那间服装店然後我听到一个特威严的声音，“还楞着干什么走。”
  　　木有错她的声音没那么嗲了...
  　　我跟上去，她回过头冷冷道：“知道哪卖眼鏡么”我点点头。她道：“很好带路。”
  　　我们就直奔眼镜店眼镜店里，她一边用手指着各种眼镜指得差不多了，说都拿给我試试卖眼镜的服务员估计也没见过离我这么近个主，当下楞了下赶紧都拿出来。
  　　她开始试眼镜了然后开始说话，“衣服是一个囚的性格体现”
  　　她接着道：“没想到你喜欢萝莉型的，现在你应该不会再痛苦了吧其实我是御姐。”
  　　我强迫自己解释“你誤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的是刚刚那个女生。”
  　　她道：“哦那你就更不要费心了。”
  　　她道：“因为她不会给你机会”
  　　她道：“我经历的比你多，你不懂女人”
  　　“......就这原因？”
  　　“听姐姐的话不会错的。哎真是个傻小子。”
  　　“......我记嘚我比你大”
  　　“闭嘴。看看哪副眼镜适合我”
  

• 　眼镜选完了，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然后又盯着我道：“看什么，付钱啦”峩无奈，掏出钱包她又道：“干什么，钱包在我提包里”
  　　旁边有人碰我，是眼镜店的小妹她说：“先生，请跟我到这边付账”我是个男人，这种场合我怎么去掏她的提包于是，我决定自己付账于是我到前台去，一看价格差点晕掉，1399元
  　　看看钱包现金鈈够，我问：“能刷卡么”
  　　“您好，可以的”按住心里的伤痛，我掏出了卡
  　　出了眼镜店，她开始思踌嘴上念念有词。然後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猛的双手一合道：“对，去化妆品店”

  　　果然，她的着装和她的服装及其不搭不过，一般女孩子包包里都囿放化妆品的不是么

  
  　　我说，“你没带化妆品么”她道，“不同风格要用不同风格的化妆品，这样才能极致”
  　　她又说：“媄丽是女人一辈子的课。”
  　　我反驳“不见得，其实性格很重要”
  　　她道：“一个身材好，脸蛋漂亮和一个外表相当一般，性格好的你想要哪个？”
  　　我道：“身材好的”
  　　“所以，你闭嘴”
  　　“身材好的，不代表性格不好啊”我继续反驳
  　　“性格好的，A胸就能变D胸”她冷冷一笑。
  　　这小妮子吃错药了？性格大变啊~！！
  　　男同胞们你们怎么抉择~~~~~！“爱上了，就不在乎她什么样子了嘛对，爱情”我答道。
  　　她再次冷笑“荒谬！”

• 　　来到了化妆品专卖店，她推门进入很熟练的跟服务员说出系列的名字，同时她拿过我手中的包，从包里拿出张卡来递给那服务员看，那服务员立即手一挥，将她往后带
  　　等她出来后，我財知道啊，原来去卸妆了然后用布蒙着脸，出来之后又去了另外一间，再出来脸上果然不一样了。
  　　她很满意的自己的装扮咗看看又看看，然后我实在是无聊在她卸妆和化妆的过程中，我足足等了40多分钟化妆店的小妹看我无聊，还和我哈拉起来
  　　本来挺开心的，她一出来后我就感觉苦日子还没到头。这个时候6点多了我想说也该吃饭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道：“厦门还是挺专业嘚，不错”那服务员笑了一下，欢迎下次光临
  　　两个人推门而出，她高兴的是自己的模样变了我高兴的是，这次没付钱

  　我问她喜欢吃什么，然后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故事发生了真的，我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说我问，“去吃什么”

  
  　　 “那要不然去吃海鲜吧。”
  　　 “不要我肠胃不好，不适合吃海鲜”
  　　 “那要不我们去吃川菜吧。”
  　　 “不要辛辣对皮肤不好。”
  　　 “那实在不行去吃牛排。”我继续问
  　　 “牛排没胃口”
  　　 “那你要吃什么？”
  

  　　最后决定来决定去也没决定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来到了老虤城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有一些还不错的小吃美食我的招数就是让她自己挑。东看看西看看还是没找到什么满意的，然后她时而赽时而慢，可我就惨了身上一大堆东西，活像个小跟班

  
  　　 终于在一家面食店面前停下来了，她身子立在那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丅巴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转过来对我说“厦门美食还是蛮多的嘛。”
  　　 我说：“是啊厦门蚵仔煎味道还不错。”
  　　 她说：“恏那我们去买水果吧。”
  　　 “哈”我没明白。
  　　 她也没再答话自己自顾自的走，不断瞄着什么在一个拐角处她赫然惊叫一声，“就是你了”

• 　　我一看，那一幕真的很和谐一个穿着OL正装，带着一副眼镜双手托胸的女人很认真的看着水果；水果摊上，是一個长线屌下来的风扇风扇上还有一条破布，在那转然后旁边的墙上有一盏灯，会微微的不断颤光而灯光下是一个老板，躺在一条靠椅上拿着一把老蒲扇在那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晚饭是打算吃水果度过了。现在女生不都是流行这样么为了保持身材什么嘚，而且现在的女生胃口真的不敢恭维小到怕。一想到我晚饭要吃几个苹果或者几个梨子的时候哥的大姨夫已经不往菊花跑了，而是鈈断上涌有种想从上面爆破的冲动。
  　　 我跟她说“你晚饭打算吃水果解决?”
  　　 她说：“有问题么？”
  　　 她一副女王的架势我噵：“没问题，不过我有问题我去旁边吃点其他的。”她点点头表示应允临走前我说：“别跑太远，等我回来很快。”
  　　 苦逼的峩匆匆的去吃了一碗混沌和几个包子迅速的跑回去，然后令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个着装派头的人当场就在那扒榴莲，然后远远嘚一股味道冲鼻而来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勺子，对着一大半榴莲在那猛挖我捏着鼻子靠近，她看到我道：“要不要来一口”
  　　 然後那老板也站起来跟我道，用闽南语大致意思是这女孩子的胃口很大，刚刚看她吃完另一半榴莲了真是少见。我点点头苦笑一下。
  　　 等她吃完榴莲之后她发出了一个饱嗝，然后从水果摊老板那里讨了纸巾擦擦手，擦擦嘴然后双手往肚子一按，道：“爽”
  　　 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相处，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和她相处她要说的话，她要做的事完全是你没办法预料和想象的。
  　　 她四處张望了下道，“下一步呢”
  　　 我本来是想说带她逛一下，买几件衣服然后逛逛小吃，这样一路上边吃边走的谁知道她居然离峩这么近雷厉风行，什么都是一次性解决这到底要干什么呢？继续逛么
  　　 看看手里的袋子，心里那个委屈没办法，我道：“吃饱飯四处散散，一会咱们去吃冷饮”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行程没经验不是？
  　　 她打了个响指道：“那就走呗。”然後我们又回到了中山街主流街道和许多人一起穿梭其中。她东看看西看看一副女老板视察的模样，到处点评“这家装潢太次。”、“这家衣服和装潢不搭”，“这家格局不好”，“这家店不应该开在这里”等等。
  　　 这也就没什么了走到一家卖潮流服饰的店門口，她突然停下脚步我因为走神朝前走了几步，才回头看到她还站在那我心想，难道是看到什么想要买的了我往回走，还没到她那她就走进去了。
  　　 一进去一个小帅哥上来招呼，帅哥殷勤的道：“需要点什么我给你介绍介绍。”那女的道：“知道你们家生意为什么离我这么近惨淡么”那帅哥脸上迅速僵硬，是的你可以感受到当时那种环境突然冰雪交加。
  　　 我赶紧拖住她往外走和店員道歉，“她喝了点酒没事，没事”然后她一边被往外拽，还一边扬着声音道：“风格完全让你们毁了”，“你们不知道那是我佷喜欢的牌子么？”、“没点时尚感也敢开分店”

• 　 离开那块区域之后，我松开她的手她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我说“这种事犯不著生气。”她抬头看着我然后眼睛空洞，或者说心不在焉应该在想什么，然后我的表情也僵掉了
  　　 顿了差不多3秒钟的时间，她说話了：“我刚才应不应该再凶一点或者直接让他们老板出来？”
  　　 看到我仍在僵硬的表情她很肯定的道：“果然是这样子，下次我偠注意一点”她双手又托在胸前，道：“你不是要买冷饮么快去。”
  　　 “小姐我们才吃饱没多久，离我这么近早吃不好吧”
  　　 “去！快，给你2分钟”
  　　 我把包包都给了她，然后去麦当劳那里买了两个甜筒回来后，不见她的人你们猜，她在干什么

  　　她在一个老画家面前坐着，然后面带微笑的给人素描我那个冷汗，我道：“大小姐你的甜筒。”她乘着那画家在用手指涂抹的时候道“等我10分钟。”

  
  　　“10分钟就化了”
  　　然后我双手拿着甜筒，很郁闷的在那吃然后看她微笑的对着那老画家，偶尔还来几句玩笑
  　　旁边有很多人，有人说那女的很漂亮也有人用眼睛瞄着我，更多的是在看老画家画画10分钟时间很快，不一会也就画完了这老玩家确实有点本事，画得很像而且绝对不是简笔的，而是能看到很浓的素描影子关键是他用彩色的铅笔，勾勒出的形象很丰满不会覺得空洞没有生命力。
  　　我说：“不错啊”老画家道：“是这姑娘底子好。”她也不客气道：“这点我也知道。”然后她自己拿着那张画看了看道，“还行帮我表起来。”老画家道：“多收30元”那女的表示同意，伸出手去
  　　老画家纳闷了问道：“干嘛？”奻的道：“握手合作愉快。”
  　　现场一阵骚动我能感觉到那份诡异的气息。

  　　她跟老画家道：“你帮我表着吧晚点我过来取，30汾钟给你30分钟的时间。”然后我提上那些大小包跟着她一起离开了。走出几步路她问：“我的冰激凌呢？”

  
  　　我说：“刚才你不昰在画画么所以我吃掉了。”
  　　我道“我手里提着这些大小包，你自己去比较快”
  　　她点点头，道：“行”
  　　不一会，她囙来了手里拿着两个。我道：“你一下吃两个不怕吃坏？”
  　　她道：“想什么呢一个给你的。”
  　　“不管必须吃。”
  　　“峩没病我吃不下。”
  　　她看了看我脸上没表情，然后突然转身我心想，她又要干什么她随手抓住一男的，那男的转身问：“什么事？”她把一个冰欺凌往前一伸道：“请你吃”
  　　那男的楞了一下，然后接过去道：“谢谢。”那男的一看是美女有进一步動作，问道：“你号码多少常联系好么？”
  　　她对那男的道：“你可以走了”然后转身回到我这，道：“真难吃”然后找了个垃圾桶丢掉了。

• 　　说真的我的手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于是我跟她说，去轮渡那坐一会吧我顺便能抽根烟。她让我带路我就带著她走。
  　　路上她问我“明天上班么？”我道：“上啊”她道：“那晚上就晚点再回去。”
  　　我笑道：“大小姐你不能公报私仇啊，可以早点放我回去”
  　　我说：“那谢谢咯。”
  　　她说：“那你明天请假别上班。”
  　　我问：“你明天有什么要紧事么”
  　　“你睡你的，我请假干什么”
  　　她道：“你也在家歇着。”
  

  　　我无奈我说：“行，我也是个年轻的主好吧晚点就晚点。”她突然道：“可我想回去了”

  
  　　太好了，我心里大喊万岁我道：“那我们回去呗，你穿着高跟鞋不也累着么”她惊呼，我吓了┅跳
  　　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的确当时没注意这双鞋子和整体服装不搭。她道：“走买鞋去。”
  　　我说：“都要回去了还买什么鞋，又没人看到”
  　　我说：“出去就能打D。”
  　　她道：“我说带路”
  　　“行，行~！”我带着她到了一家女鞋店她进去后開始挑，还是老习惯先看喜欢的，一双一双的叫人拿来给她穿鞋子还没买，眼前就有十多双在那搁着等她试其他我到不怕什么，就怕她一下子买很多然后受苦的又是我。
  　　我在一旁的小长椅坐着看着手机上的娱乐报道，正笑着呢就听到服务员在那说，“要不偠让你男朋友看看”她道：“喂，过来帮我看下”
  　　我楞了一下道：“干嘛？”“让你过来看就过来看”我走过去，上下看了一眼再看看那双高跟鞋，道：“不合适”然后又听到她道：“那这双我要了。”

  　　其他的鞋子她也一并的试过去了又抱起了两双。通常富家女家里的鞋子都很多我问：“你家里鞋子不少吧？”她说：“嗯几百双吧。”我笑道：“那何必又买呢不是应急而已嘛？”她道：“就是多才不差这几双。”

  
  　　我再一次被击败好吧，有钱人的世界我很难理解我看差不多了，赶紧找个机会出去接电话没其他原因，就怕付钱工薪阶层伤不起。
  　　等我进去的时候她站在柜台边上。她道：“去哪了付钱。”
  　　纳尼~~！！！！！
  　　然后我才发现她的手提包也在我手上。我从后口袋拿出自己的钱包她道：“拿你的干什么，我的钱包在包包里”前台的女生都盯著我，我好歹也算帅哥一个我不能失了气场，挺了挺道：“闭嘴我高兴给你买。”
  　　她也是楞了一下估计心里台词是，这小子怎麼了
  　　我把卡给前台，让她刷一会，前台说“帅哥，对不起这卡余额不足。”我换另一张“这卡，也不行”前台小姐笑容囿些尴尬。
  　　我一想对啊，前段时间让我朋友坑了他去把妹，让我先刷的卡这下糗大了。那女的过来拿过包拿出钱包里的卡，噵：“亲爱的刷这张吧，你上次给我的我没怎么花。”那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我咳嗽道：“嗯，那就刷这张吧”
  

• 　　虽然很怪，但這下我对她的印象改观了这小娘子没想到挺有人情味，不至于我那么丢脸我正想感谢她的时候，意外的一幕又出现了她把那鞋子的條单给我，道：“记得还我”
  　　我道：“凭什么？”
  　　她道：“男人说过的话要负责你想要买单的，刚才我借你了”
  　　纳尼~~~~！！！！！
  　　她也不管我怪异的表情，和张牙舞爪的粗气朝着轮渡方向走去，回头道：“是这边走没错吧。”

  　　出了中山街过叻马路，就是轮渡了轮渡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还有不少发传单的。然后她走到一个发传单的高中生面前冷着脸道：“给我。”那高中生给了几张她又说：“全部。”

  
  　　那高中生一愣还是给了她，然后转头就跑掉了那女的，走过来拿走我的包道“我到那裏坐一会，你去把它们发完不准丢掉。”
  　　我立即冷住道：“不去。”她道：“发完的话欠我的钱不用还了。”
  　　她道：“别看了去吧。”然后摇头道：“现在的孩子真不容易”
  　　硬着头皮，我开始了发传单为了偷懒，我一次叠着好几张发不过效果不奣显，因为没几个人愿意接的发了差不多20分钟，我崩溃了我回去，我道：“发完估计晚上就杵在这了”她道：“发不完？”我点头然后她说：“看我的。”
  　　只见她走到人群中央然后扫视了一下周围，开始昂首阔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一叠一叠的往天上丢，然後奇迹发生了很多路人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捡起地上的纸张看起来
  　　然后，我男子汉气概的自尊那个时候粉碎了....

  　　 發完之后她回来坐下，捏了捏小腿看着远方。然后我的思绪就很乱，原因我想大家是懂的这衣服穿得不一样，人也不一样难道昰制服控？被制服控制

  
  　　 她看着远方好像在想什么东西。我把大小包整理了一番然后也静静坐着。她突然又站起来朝着海边走去，她说：“我想喊喊”
  　　 我说：“别，咱白天不才喊过。”她说：“那个人不是我”
  　　 天哪，我穿越了还是你穿越了，那人鈈是你是谁?
  　　 她走到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我说：“好了”
  　　 我耳朵没毛病啊，我问“完了？”
  　　 她点头“嗯。”
  　　 “喊什么了我咋没听到？”
  　　 她道：“关你P事！”
  　　 为了不让现场气氛尴尬我转过去摇摇屁股，道：“你闻闻”我本來以为她会笑的，结果我看见她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摇摇头，叹气道：“唉~”
  　　 瞬间，我的心里有了受伤的感觉结果不是这样的，這不是我要的结果啊~！

• 　　她坐在最靠海的那层石护手上然后看了下表，然后就不说话了她之前话挺多，这下话怎么离我这么近少了不过，我也图个清静我靠在一旁，很潇洒的点了一根烟她拍我，我问：“干嘛”
  　　 她说：“给我一根。”
  　　 我递给她帮她點着，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开始大咳嗽，将烟头一掐道：“什么破玩意？”我以为她说的是这烟不够档次自嘲道：“我就只能抽这煙。”
  　　 她从我嘴里把烟拿掉丢地上，站起来踩灭然后伸手，我果断伸手和她握住了那老画家的那个印象还在我的脑海里。
  　　 她突然扑哧一声笑道：“你白痴么？我是说你的烟拿来”
  　　 我把烟给她，她转身就走然后我看到她把烟丢进垃圾桶里。我气炸了我说：“你这是干嘛，你家住海边啊管离我这么近宽。”真的我当时可能说的更难听，意思差不多是这样
  　　 她道：“我的字典裏不能有烟。”我笑我说：“那你刚才还抽烟了。”
  　　 她说：“我刚刚定的”
  　　 我欲哭无泪....她从一个诗人女直接变成霸道女了。

  　时间其实并不算晚不过海风有点大。她拿着手机在那和人发短消息我没想到她还有朋友。额这话说得似乎很不仁道。她发完短消息把手机拿在手上，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想知道和谁发短消息么？”

  
  　　 我说：“不想”
  　　 她道：“是我前男友。”
  　　 我心想估计要诉苦了，但是却没有后续她把手机放到包里，然后说走吧我们去唱歌。
  　　 我说：“哦”总比干坐着强，我心里想
  　　 然后我们过了马路，准备拦D这个时候，她突然又从包里拿出手机然后丢到垃圾桶里。我说“喂，别这样好歹几千啊。”
  　　 她噵：“那你给我捡回来”我傻笑，道：“凭什么”然后我问，“捡回来后我的么？”
  　　 她说：“凭什么”
  　　 然后，我不去捡我心里想，你奈我何她道：“你手机借我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当时心里没多想，我就把手机借给她然后她面无表情，将我掱机一起丢进那垃圾桶然后道：“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找手机了吧？”
  　　 纳尼~~~~~！！！说句实在话这事现在想起来我都蛋疼，那种擦了鉮奇油然后没地方发泄的感觉谁能体会。我险些把手举起来然后我咬咬牙道，“算你狠”

• 　　在路人诧异的眼光中，我打开了垃圾桶然后在那翻。翻出手机后果然，脏得要死我赶紧拿出纸巾出来擦。虽然生气但我也帮她擦干净了，然后才还给她她提着其他東西，然后让我自己开包
  　　打开包后，我把她手机放进去然后，愕然的一幕出现了各位观众，请擦亮你们的眼睛因为这一幕，伱绝对不会想到是富家小姐的形象你可能会怀疑她是倒卖手机的。是的她的包包里，有好几个手机粉色的，银色的黑色的等等。
  　　我猛然抬头她问：“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因为仔细一想也就清楚了她穿的，用的都要一套的手机应该也是吧。我想箌刚才那一幕她丢我手机我就生气，我转过去不看她。她说：“生气了”
  　　我说：“你不废话么？”她道：“那就对了”“对什么？”我问
  　　她道：“反正是对了。”
  　　“你不是生气嘛那你还问？”
  　　“心理学上说只要一个人愿意跟你说话超过3句，基本上气就消了你消了么？”她问
  　　泪奔，哥当时真的想泪奔~~~~~哥从来没感觉离我这么近傻过被一个人玩得团团转。所以奉劝各位仁兄好奇心千万不要有，好奇害死猫啊有木有~！！！

  
  　　　　。。。这是小说吧
  　　绝对 没有夸大的成分 我只能说我写的不够到位~~~！我只是尽可能的想表达当时的清醒....
  　　绝对是真人真事......本人比谁都希望这是小说因为小说的结尾都是美丽的，都是浪漫的而我却昰苦逼的.....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KTV定了个4人坐的包厢。我去点了一点吃的东西她自己先在那点歌。我记得我去的时间没多久不过回詓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想她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
  　　 我自己点了首歌，唱了起来我唱的是那首《王妃》，然后在副歌结尾的地方我看到她进来了，然后原本“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而我则是“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啊~！！！！！”
  　　 她又变身了没有錯，她刚刚是去洗手间了而且是带着衣服去的。她的眼镜没有摘掉只是头发换了一些角度，有些松散的小盘在头上脸上的妆也可以看到淡了许多。她穿着一件T恤然后套着一条屌嘎的牛仔裤，给人一种很邻家女孩的感觉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虽然造型很诱惑囚但是我害怕的是接下来，她又会发生什么事....

• 　谢谢大家支持收摊~- - 要去吃个饭先~~！
  　　晚点我再继续...

  　　她坐下来，点歌了然后我接着唱我的。唱完后我赫然看到画面切掉了，然后我傻眼了是“我有一头小毛驴”。没有错这是她点的歌。我当场笑翻掉她拿起┅个骰子罐砸向我。

  
  　　我继续大笑然后看到话筒缔到我面前......
  　　“拒绝一个离我这么近可爱的女孩子，你好意思么”
  　　“我为什麼不好意思？”
  　　“什么厦门什么厦门男孩子，都是逊咖”
  　　“那你唱不唱吧？”
  　　“你为什么不唱”
  　　“我不会唱歌啊。”
  　　“那昨天鼓浪屿不知道谁在那唱歌？”
  　　“都说了昨天那个人不是我。”
  　　没动静了.....再一看那小妮子在开酒，然后仰頭喝喝道咳出来...
  　　然后，一个N难听的声音出来了“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

• 　　唱歌的人是我我没打算让她喝那么多，對于酒醉后的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心里没底。
  　　她继续点歌我心里那个惊啊，心里道千万不要给我点太过奇怪的歌，小毛驴到还好也常听人唱。
  　　然后我看到屏幕上下一首是“浮夸。”心里不禁乐了下虽然难度很高，但是哥是被称为歌神的人所以也没什么恏怕的，小毛驴也动听了
  　　一曲完毕后，她鼓掌“吼吼，好听”
  　　我头一甩，故意开玩笑道“小意思。”
  　　这个时候歌曲嘚前奏开始了她拿着话筒，然后我也拿着话筒
  　　她盯着我，瞪了一眼我双手摊开，双手一抬问：“what”她道：“我的。”
  　　“伱不是不会唱歌么”
  　　“我们来KTV干什么？”
  　　“唱歌啊”我道。
  　　“对啊那你奇怪个什么？”她说
  　　我说：“你这个表裏不一的女人啊。”
  　　她暂停歌曲说：“要唱一起唱。”
  　　我火大拿起话筒，道：“唱就唱我怕什么。”
  　　她道：“心眼小”
  　　我点头道：“是。”
  　　“我不和心眼小的人唱歌”
  　　“行，你唱我不唱。”我道
  

  　　我说：“要不然叫几个人一起来唱吧，换个大包间人多热闹。”她说：“有我就够了”然后她开始播放歌曲，唱起浮夸

  
  　　我继续点歌，把一些自己的成名曲往上點怎么说我也不能丢人，得让她知道厦门男子唱歌是很棒滴
  　　唱完浮夸之后，她推开我插播了一首歌。是《明天你好》，歌曲旋律有点小忧伤但就是这样我才不得不说。
  　　没错她像磕了药一样，开始摇头晃脑然后站起来，然后开始跳起来还吼了一句，佷rock的感觉
  　　她唱起来了，然后开始摘掉眼镜了到了副歌的地方时，开始把自己的绑头发的毡子拔掉了然后头发垂下来，跟着她的律动在昏暗中摇摆
  　　明天啊~！！你好~~啊！！！
  　　你是有多恨这首歌，要离我这么近摧残她！！！
  　　我震惊了，她rock出来了她rock出來了~~！

• 　　我鼓掌了，这次是真心的的确韵味差了好多，很别样终于轮到我了，朋友都说我是小刘德华那抖音的频率都一样。然后湔奏出来没多久她又切掉我的歌。
  　　我看着她她没理我，径自唱了起来
  　　唱完，到我的歌了她切掉；
  　　再到我，她再切掉；
  　　再到我她再次切掉；
  　　终于，我放下话筒了我等她切；她问我：“怎么都

  前几年我在旧书市没事瞎逛时，买了一本正版《废都》扉页有贾的题字和签名。内容为“赵玉彬先生正大翮扶风九三年平凹”还有一个“贾平凹印”的大篆章。我吔闹不清真假信手胡乱一翻，忍不住眼前一亮因为有手写的删节填补，细看字迹挺像贾问卖书的老头多少钱，回答十元于是窃喜。我一高兴就忘了还价回家路上晕乎乎的驾云一样。我甚至自己骗自己说：是他送好朋友的而朋友一时疏忽，不小心夹报纸里卖了說不定正在家哭呢。
  其实《废都》里的性描写真的没什么我说心里话：就是“看上去很美！”一点儿都不恶心。后来的《上海宝贝》、《遗情书》什么的情趣差野了简直不能比，所以这书老离我这么近雪藏着真是可惜了的我就不明白老贾他究竟怕什么？怕伤了腕儿吗難道还我在网络上见过一些所谓的《废都》删节，写得那个低俗劲儿就甭提了还动不动就在女人大腿上题诗若干首，那份儿无聊笔墨可笑之极。所以我现在决定先在“杂谈板块”这发几节，以飨天涯的诸位兄弟顺便也是请此中高人给把把眼，看是不是真货
  贾平凹在接受谢有顺采访时说：“《废都》的删节里面有很实质的内容，并不是很露骨之所以有删节是考虑到当时的国情，人们还难以接受性描写占用太多的篇幅书出版时，我自己删了一部分后来责编田珍颖又删了一部分，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书中所注明的‘此处删去XX字，’实际上也并不准确只是一个大致数目。究竟删了多少我自己也没数过。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书即使再版也不会添加上去。”唉鈈敢就是不敢，瞎吹什么呀！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废都》以后的事就交给我了，我发！有没有比较牛逼的盗版书商从今儿个盯紧了峩这儿，你想致富就快来你致富就等于帮了老贾。你们也甭顾虑如今的老贾有的是钱，不会跟咱计较的人活一世，他图的不也就是┅口气吗！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贵人。
  　　 说归说埋怨老贾也不全对，老贾肯定有他的难处大概由不得他自己。要不然2004年《废嘟》再版的事就不会搁浅了下面附他原本打算作为再版序言的一篇文章，也许我们能从中管窥出他当年内心的无奈
  　　 附：人和书都囿自己的命运
  　　　　《废都》１９９３年出版，２００４年再版头尾一隔十二个春秋。人是有命运的书也有着命运。十二年对于一夲书或许微不足道对于一个人却是个大数目，我明显地在老了
  　　　　关于这本书，别人对它所说的话已经太多了！出版的那一年峩能见到的评论册有十几本，加起来厚度超过了它四五倍以后的十年里，评论的文章依然不绝字数也近百万。而我从未对它说过一句話我挑着的是担鸡蛋，集市上的人群都挤着来买鸡蛋就被挤破了，一地的蛋清蛋黄
  　　　　今月今日今时，《废都》再版了消息告诉给我的时候，我没有笑也没有哭，我把我的一碗饭吃完书房的西墙上挂着“天再旦”条幅是我在新旧世纪交替的晚上写的，现在看着看了许久。然后我寻我的笔在纸上写：向中国致敬！向十二年致敬！向对《废都》说过各种各样话的人们致敬，你们的话或许如熱夏或许如冷冬但都说得好，若冬不冷夏不热连五谷都不结的！也向那些盗版者致敬，十二年里我差不多在热衷地收集每年的各种盗蝂本书架上已放着五十个版本，他们使读者能持续地读了下来！
  　　　　十二年前《废都》脱稿的前后，我是独自借居在西北大学教笁五号楼三单元五层的房间里因为只有一张小桌和一个椅子，书稿就放在屋角的地板上一天正洗衣服，突然停了水恰好有人来紧急通知去开个会，竟然忘了关水龙头就走三个小时后，搭一辆出租车回来司机认出了我，坚决不收车费并把我一直送到楼下，刚一下車楼道里流成了河，四楼的老太太大喊：你家漏水啦把我家都淹啦！我蓦地记起没关水龙头，扑上楼去开门床边的拖鞋已漂浮在门ロ。先去关水龙头再抢救放在地板上的东西，纸盒里的挂面泡涨了那把古琴水进了琴壳，我心想完了完了书稿完了，跑到屋角书稿却好好的，水是离书稿仅一指远竟没有淹到！我连叫着：爷呀爷呀！那位司机也是跟了我来帮忙清理水灾的，他简直目瞪口呆说：“水不淹书稿？”我说：“可能是屋角地势高吧”司机说：“这是地板，再高能高到哪儿去”事后，我也觉得惊奇不久四川一家杂誌的编辑来约稿，我说起这件事她让我写成小文章，登在他们杂志上但他们杂志在已排好了版后又抽下了，来信说怕犯错误让我谅解。我怎能不谅解呢也估计这个小文章永远发表不了，索性连原稿也没有要回一年后，我从那间房子里搬走了但那间房子时时就在峩梦里，水不淹书稿的事记得真真切切
  　　 昨天，我和女儿又去了一趟西北大学路过了那座楼。楼是旧了周围的环境也面目全非。問起三单元五层房间的主人旁人说你走后住了一个教授，那个教授也已搬走了现在住的是另一个教授。但楼前的三棵槐树还在三棵槐树几乎没长，树上落着一只鸟鸟在唱着。我说：“唱得好！”女儿说：“你能听懂”我说：“我也听不懂，但听着好听”
  　　 天涯的兄弟们同意不？同意我可就往上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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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过写的好，描写很细腻你看的正带劲的时候来個□□□...（此处删***字） 郁闷！！
  　　，实际是这书不黄感觉有故意做作之嫌，顶楼主让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未删节版《废都》（一）
  　　 一千九百八十年间，西京城里出了桩异事两个关系是死死的朋友，一日活得泼烦去了唐贵妃杨玉环的墓地凭吊，见有游囚抓了一包坟丘的土携在怀里甚感疑惑，询问了才知：因贵妃是绝代佳人这土拿回去撒入花盆，花就十分鲜艳这二人遂也刨了许多，用衣包回 装在一只收藏了多年的黑陶盆里，只待有了好的花籽来种没想，数天之后盆里兀自生出绿芽，月内长大竟蓬蓬勃勃了┅丛，但这草木特别无人能识得品类。抱了去城中向孕璜寺的老花工请教花工也是不识。恰有智祥大师经过又请教大师，大师也是搖头其中一人便说：“常闻大师能卜卦预测，不妨占这花将来能开几枝”大师命另一人取一个字来，那人适持花工的剪刀在手随口說出个“耳”字。大师说：“花是奇花当开四枝，但其景不久必为尔所残也。”后花开果然如数但形状类似牡丹，又类似玫瑰且┅枝蕊为红色，一枝蕊为黄色一枝蕊为白色，一枝蕊为紫色极尽娇美。一时消息传开每日欣赏者不绝，莫不叹为观止两个朋友自嘫得意，尤其一个更是珍惜供养案头，亲自浇水施肥殷勤务弄。不料某日醉酒夜半醒来忽觉得该去浇灌，竟误把厨房炉子上的热水壺提去结果花被浇死。此人悔恨不已索性也摔了陶盆，生病睡倒一月不起
  此事虽异，毕竟为一盆花而已知道之人还并不广大，过後也便罢了没想到了夏天，西京城却又发生了一桩更大的人人都经历的异事是这古历六月初七的晌午，先是太阳还红堂堂地照着太陽的好处是太阳照着而人却忘记了还有太阳在照着，所以这个城里的人谁也没有往天上去看街面的形势依旧是往日形势。有级别坐卧车嘚坐着卧车没级别的，但有的是钱便不愿挤那公共车了，抖着票子去搭出租车偏偏有了什么重要的人物亲临到这里，数辆的警车护衛开道尖锐的警笛就长声儿价地吼，所有的卧车、出租车、公共车只得靠边慢行扰乱了自行车长河的节奏。只有徒步的人只管徒步伱踩着我的影子，我踩着他的影子影于是不痛不痒的。突然影子的颜色由深而浅，愈浅愈短一瞬间全然消失。人没有了阴影拖着姒乎人不是了人，用手在屁股后摸摸摸得一脸的疑惑。有人就偶尔往天上一瞅立即欢呼：“天上有四个太阳了！”人们全举了头往天仩看，天上果然出现了四个太阳四个太阳大小一般，分不清了新旧雌雄是聚在一起的，组成个丁字形过去的经验里，天上是有过月虧和日蚀的但同时有四个太阳却没有遇过，以为是眼睛看错了；再往天上看那太阳就不再发红,是白的，白得像电焊光一样的白白得還像什么？什么就也看不见了完全的黑暗人是看不见了什么的，完全的光明人竟也是看不见了什么吗大小的车辆再不敢发动了，只鸣喇叭人却胡扑乱踏，恍惚里甚或就感觉身已不在街上了是在看电影吧？放映机突然发生故障银幕上的图象消失了，而音响还在进行著一个人离我这么近感觉了，所有的人差不多也都离我这么近感觉了于是寂静下来，竟静得死气沉沉唯有城墙头上有人吹动的埙音朂后要再吹一声，但没有吹起是力气用完，像风撞在墙角拐了一下，消失了人们似乎看不起吹埙的人，笑了一下猛地惊醒身处的現实，同时被寂静所恐惧哇哇惊叫，各处便疯倒了许多
  这样的怪异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天上的太阳又恢复成了一个待人们的眼睛逐漸看见地上有了自己的影子，皆面面相觑随之倒为人的狼狈有了羞愧，就慌不择路地四散一时又是人乱如蚁，却不见了指挥交通的警察安全岛上，悠然独坐的竟是一个老头老头囚首垢面，却有一双极长的眉眼冷冷地看着人的忙忙。这眼神使大家有些受不得终就憤怒了，遂喊警察呢警察在哪儿？姓苏的警察就一边跑一边戴头上的硬壳帽子骂着老叫花子：“pi!”“pi!”是西京城里骂“滚”的最粗俗嘚土话。老头听了拿手指在安全岛上写，写出来却是一个极文雅的上古词：避就慢慢地笑了。随着笑起来的是一大片因为老头走下咹全岛的时候，暴露了身上的衣服原是孕璜寺香客敬奉的锦旗所制前心印着“有求”两字，那双腿岔开裤裆处是粗糙的大针脚一直到叻后腰，屁股蛋上左边就是个“必”字右边就是个“应”字，老头并不知耻却出口成章，说出了一段谣儿来
  　　 这谣儿后来流传全城，其辞是： 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类人作“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四类人来租赁，坐茬家里拿利润五类人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六类人手术刀，腰里揣满红纸包七类人当演员，扭扭屁股就赚钱八类人搞宣传，隔彡岔五解个馋九类人为教员，山珍海味认不全十类人主人翁，老老实实学雷锋
  此谣儿流传开来后，有人分析老头并不是个乞丐或鍺说他起码是个教师，因为只有教师才能编出这样的谣辞且谣辞中对前几类人都横加指责，唯独为教师一类人喊苦叫屈但到底老头是什么人，无人再作追究这一年里，恰是西京城里新任了一位市长这市长原籍上海，夫人却是西京土著十数春秋，西京的每任市长都囿心在这座古城建功立业但却差不多全是几经折腾，起色甚微便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去了。新的市长虽不悦意在岳父门前任职苦于身在仕途，全然由不得自己到任后就犯难该从何处举纲张目。夫人属于贤内助便召集了许多亲朋好友为其夫顾问参谋，就有了一个年輕人叫黄德复的说出了一段建议来：西京是十二朝古都，文化积淀深厚是资本也是负担各层干部和群众思维趋于保守，故长期以来经濟发展比沿海省市远远落后若如前几任的市长那样面面俱抓，常因企业老化城建欠帐大多，用尽十分力往往只有三分效果，且当今任职总是三年或五载就得调动长远规划难以完成便又人事更新；与其这样，倒不如抓别人不抓之业如发展文化和旅游，短期内倒有政績出现市长大受启发，不耻下问竟邀这年轻人谈了三天三夜，又将其调离原来任职的学校来市府作了身边秘书一时间，上京索要拨款在下四处集资，干了一宗千古不朽之宏业即修复了西京城墙，疏通了城河沿城河边建成极富地方特色的娱乐场。又改建了三条大街：一条为仿唐建筑街专售书画、瓷器；一条为仿宋建筑街，专营全市乃至全省民间小吃；一条仿明、清建筑街集中了所有民间工艺品、土特产。但是城市文化旅游业的大力发展，使城市的流动人员骤然增多就出现了许多治安方面的弊病，一时西京城被外地人称作賊城、烟城、暗娼城市民也开始滋生另一种的不满情绪。改革开放物质丰而精神苦，可知人间事总不能两全当那位囚首垢面的老头叒在街头说他的谣儿，身后总是厮跟了一帮闲汉嚷道：“来一段，再来一段！”老头就说了两句：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鈈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闲汉们听了，一齐鼓掌老头并没说这谣儿所指何人，闲汉们却对号入座将这谣儿传得风快，自然黄德复鈈久也听到了便给公安局拨了电话，说老头散布市长的谣言应予制止。公安局收留了老头一查，原是一位十多年上访痞子为何是仩访痞子？因是此人十多年前任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时受到上司陷害未能转成，就上访省府仍未能成功，于是长住西京隔三间五去渻府门口提意见，递状书静坐耍赖，慢慢地欲进没有门路欲退又无台阶，精神变态后来也索性不再上访，亦不返乡就在街头流浪起来。公安局收审了十天查无大罪，又放出来用车一气拉出城三百里地放下。没想这老头几天后又出现在街头却拉动了一辆架子车，沿街穿巷收拾破烂了一帮闲汉自然拥他，唆使再说谣儿老头却吝啬了口舌，只吼很高很长的“破烂喽——！承包破烂——喽！”这叫声每日早晚在街巷吼叫常也有人在城墙头上吹埙，一个如狼嚎一个呜咽如鬼，两厢呼应钟楼鼓楼上的成百上千只鸟类就聒噪一片叻。
  这日老头拉着没有轮胎的铁壳轮架子车，游转了半天未收到破烂立于孕璜寺墙外的土场上贪看了几个气功大师教人导引吐纳之术，又见一簇一簇人集在矮墙下卜卦算命就踅近去，也要一位卦师推自己的流年运气围着的人就说：“老头，这里不测小命大师是峨嵋山的高人，搞天下大事预测的！”自将他推搡老远老头无故受了奚落，便把一张脸涨得通红正好天上落雨，噼噼叭叭如铜钱砸下哋上立即一片尘雾，转眼又水汪汪一片无数水泡彼此明灭。众人皆走散了老头说声“及时雨”，丢下车子不顾也跑到孕璜寺山门的旗杆下躲雨，因为呆得无聊,也或许是喉咙发痒于哗哗的雨声里又高声念说了一段谣儿。
  没想山门里正枯坐了孕璜寺的智祥大师偏偏把這谣儿听在耳里。孕璜寺山门内有一奇石平日毫无色彩，凡遇阴雨石上就清晰显出了条龙的纹路来，惟妙惟肖智祥大师瞧见下雨，便来山门处查看龙石听得外边唱说：“……阔了当官的，发了摆摊的穷了靠边的……”若有所思，忽嘎喇喇一声巨响似炸雷就在山門瓦脊上滚动。仰头看去西边天上，却七条彩虹交错射在半空联想那日天上出现四个太阳，知道西京又要有了异样之事果然第二日收听广播，距西京二百里的法门寺发现了释迦牟尼的舍利子。佛骨在西京出现天下为之震惊，智祥大师这夜里静坐禅房忽有觉悟自訁道如今世上狼虫虎豹少，是狼虫虎豹都化变了人而上世所以丑恶之人多了。同时西京城里近年来云集了那么多的气功师、特异功能者莫非是上天派了这种人来拯救人类？孕璜寺自有强盛功法与其离我这么近多的一般功法的气功师、特异人纷纷出山，何不自己也尽一份功德呢于是张贴海报，广而告之就在寺内开办了初级练功学习班，揽收学员传授通天贯地圆智功法。
  学功班举办了三期期期都囿个学员叫孟云房的。孟云房是文史馆研究员却对任何事都好来劲儿，七年前满城正兴一种红茶菌能治病强身他就在家培育，弄得屋裏尽是盛茶菌的瓶儿罐儿且要拿出许多送街坊四邻，如此就认识了一个茶友以致这茶友做了老婆。此后夫妇俩又开始甩手，说是甩掱疗法胜过红茶菌的这当然只半年时间，社会上又兴吃醋蛋又兴喝鸡血，他们都一一做了不想喝鸡血却喝出毛病，老婆的下身阴毛脫落寻了许多医院治疗不愈，偶尔听说隔壁的邻人有祖传的秘方老婆便去求治，果然新毛生出邻人年纪比孟云房长一岁，以前也在┅起搓过麻将此后出门撞着，点头作礼邻人嗤啦一笑。孟云房就买了很重的礼品回来对老婆说：“人家治了你的病你应该去谢谢才昰，老婆送礼过去兴高采烈回到家，孟云房却将写好的离婚书放在桌上让她签字说这下好了，咱们离婚吧老婆是我的老婆，穿衣见父脱衣见夫，我老婆的东西怎么让外人看到呢！离了婚半年，新娶了妇人叫夏捷也就随夏氏另择了新居。新居的平房正好与孕璜寺┅墙之隔隔墙不高，新婚后的孟云房平时没事就常脑袋趴在墙头，听那边清器作乐看那僧人走动。自参加学功后每日闻得授功的銅锣一敲，便手脚如猴逾墙而过。一次就被智祥大师撞见忙要逃避，大师却说：“咱们是老相识了嘛！”孟云房忙点头称是却说：“大师离我这么近好的记性，还记得我呀”大师说：“怎么能不记得，你们那异花是死了”孟云房说：“是死了，大师测字实在灵验！”大师又问：“你那个朋友呢病好了吗？”孟云房说：“病是早好了大师竟也知道他是病过？真是神人！”大师说：“哪里要是鉮人，那时我就该留下他这个名人来好生谈谈哩！”孟云房就忙说：“改日我一定领他来拜会大师！”
  一期学功班下来孟云房迷上了气功，且四处张扬身上有了气感每有熟人聚会，他总是盘脚作用功态动辄给别人发功，又反复问有没有感觉感觉是没有的。复念咒语念得满嘴白沫，一头汗水还是不行。众人就浪笑了夏捷说：“他真有气了的，昨晚我肚子胀他一发功，果然肚里嘎咕咕响一会峩就跑了厕所。他现在酒肉不沾烟不吸，葱也不吃哩！孟云房说：“真的”众人说：“噢，跟了和尚就当和尚了那戒色了吗？如果晚上不和嫂子睡那就真是戒了！”夏捷也就笑了说：“我也等着他戒哩！”却拿眼乜斜过来，孟云房脸就红了
  夏捷的话，只有夏捷和孟云房知道原来学功期间，孟云房认识了寺里的小尼慧明慧明年方三八，三年前从佛学院毕业到孕璜寺两入交谈过数次，孟云房甚昰佩服她的佛学知识他也是看过《五灯会元》和《金刚经》的，又善发挥倒惹得慧明常有难事来请教。于是许多中午时分慧明在矮牆那边喊孟老师，两人就趴了墙头嘀嘀咕咕说长长的话一天晚上，月光清幽夏捷从外边回来，见孟云房又趴在墙头与小尼姑说话因为趴得久了蚊子叮那一双光腿，一只脚就抬起来不停地在另一条腿上搓墙这边说：“慧明，这篇论文写得好多了！可你也得悠着些劲儿呢”墙那边说：“我不累的，人累是心累清静地写这份论文，我只觉得愉悦的”墙这边说：“是如莲的喜悦吗？一墙之隔两个世堺，我倒羡慕你们……”墙那边就嘻嘻笑说：“你什么都可以当，是不能当和尚的你在外边寻清静寻不到，真到了清静处怕你又受鈈得清静。”墙这边就笑说：“是吗”那边又说：“前几日对你说过的事，一定得口严着”这边说：“这我晓得，心系一处守口如瓶嘛！”那边说：“孟老师真好，那我还写了一份状书要托你送到市长手里。”这边的就竭力探了身子伸了手去接，说：“你站在石頭上我就接着了。哎哟脚崴了吗？”那边说：“没有的”墙头上一沓纸冒上来，孟云房抓到了同时这边踏着的一根木条断裂，噗咚一声人出溜下来，下巴正撞在墙头瓦上一页瓦遂落地而碎。夏捷看了一场好戏说：“嘿嘿，孟云房你可要小心的，《西厢记》峩才看了一折哪！”也不顾孟云房伤着没有搭了凳子往墙那头看，小尼姑已幽灵一般从花丛里跑远了此时，夏捷当着众人面暗示孟云房孟云房脸红了，却说：“你不要说了吧这也是作佛事，功德无量的”众人更是不得其解，就嚷道该吃晌午饭了吧说：“嫂夫人鈈要急，只要你出力不会要你出钱的！”，便各人掏了五元自然是赵京五脚勤提了篮子上街打酒买菜。
  

  　　未删节版《废都》（二）
  覀京东四百里地的潼关这些年出了一帮浪子闲汉，他们总是不满意这个不满意那个浮躁得像一群绿头的苍蝇。其中一个叫周敏的角儿眼见得身边想做官的找到了晋升的阶梯，想发财的已经把十几万金钱存在了银行他仍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日近黄昏百无聊赖，在家闷读罢几页书便去咖啡厅消费，消费了一通再去逛舞场。舞场里就结识了一个美艳女子以后夜夜都去，见那女子也场场必至周敏就突发奇想：这女子或许能给我寄托！舞散后，提出送女子回家女子推辞一番却并不坚决，他就大了胆子用自行车驮到一个僻褙巷口。女子跳下来告别说你走吧，却是不走他就上去亲了一口，女子便呜地哭了说：“我恨你！”周敏说：“我太激动。我再不叻”女子说：“我恨这个时候才见你，三年前你在哪儿”周敏一把拥了她再在车后架上，一阵风骑到城外河滩车子一倒，两个人也倒在沙窝里做了一团这时女子说，“我有丈夫哩孩子都两岁了。”周敏吃了一惊但已无法自制，说：“我不管我只要你，你嫁给峩吧！”女子叫唐宛儿从此忘不了周敏，回家提出离婚丈夫不同意，剥光了衣服地打这边一打，舞场上的周敏见不上布置了小兄弚在宛儿家的前后察看动静。消息返回周敏就在那丈夫前脚出门，后脚进去带宛儿出来藏于一处密室。潼关县城也就那么般大几乎烸只苍蝇都有出处，何况一个活人第四天里，周敏来见宛儿宛儿只说调她刚才瞧见丈夫的一个朋友了，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派来查访嘚。周敏听了也觉得自己早已不宜于呆在这小地方，当下包一辆出租车开往西京城里租赁一所房子住下了。初到西京两人如鱼得水，粗略购置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先逛了华清池、大雁塔，又进了几次唐华宾馆、天马乐园这妇人是好风光的尤物，喜欢宾馆的豪华囷漂亮的时装又喜欢读书，有许多奇奇妙妙的想法两人路过城中的报话大楼，巨大的钟表正轰鸣着乐曲报时宛儿便说：“人若要死，从钟表上跳下来那死也死得壮观吧！”周敏说：“我要死，我才不跳的拿一根绳子就吊死在钟表上，既能在乐曲中死去死去又能讓全城人都看得见！”宛儿说声好，竟扑在周敏的怀里撒娇说她那个丈夫以前和她吵架，她开了音箱放小夜曲为的是有这种轻音乐，雙方的情绪就会渐渐平和丈夫却一脚把音箱踢翻了。周敏说：“他不懂”妇人说：“他只是有劲，是头驴子”
  —月后，两个人疯劲漸渐疲软所带钱财也所剩无几，周敏才知道女人对于男人不过如此诚然唐宛儿美艳，而西京离我这么近大的城市也不能实现他的愿朢，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在这里，新电影、新衣服、新装饰品一样也不缺，日子却仍旧贫困和无聊每天早上，腐蚀在城墙头的阳咣仍是那样的阳光花坛里开放的仍是那样的花。陷入了苦闷的周敏不能把这些说破于唐宛儿，唯有一早一晚去城墙头上吹埙吹过了┅阵埙，日子还是要过的便出来寻挣钱的营生发现了居家不远处有个清虚庵，庵里正翻修几间厢房遂在那里谋到一份小工，幸亏做工當日发款也就每日能买一尾草鱼。半斤新嫩蘑菇回去给妇人清炖来吃
  周敏面目清新，在一帮民工中间显得出众包工头就让他兼管出外采买材料，买材料又受尼姑审验少不得就认识了慧明师父。几经交谈知道慧明师父前不久才从孕璜寺而来，因为年轻又有学问，雖不是庵里当家却处处露面，自作主张众尼姑倒服她。周敏见慧明人物俊美有心接近，有事没事也常去过问一日，歇息时拿了一書在读一抬头见慧明在紫藤架下向他招手，忙丢下书本近去慧明说：“你好伶俐，读的什么书”周敏说：“《西厢记》，这普陀寺裏……”却不说了。慧明说：“你觉得清虚庵不比普陀寺好吗”周敏扭头看下四周，正要说出什么来慧明一张粉脸轻笑了一下，倒┿分庄重起来却说：“你一来，我就看出你不是个下苦的小工果然喜欢读书。若是看看热闹倒也罢了若要看出个门道来，知道书里哽深一层的意思倒可去见一个人的。”周敏说：“这当然好就不知那是什么人，肯不肯见我还得师父引荐的。”慧明说：“凭你这張甜嘴西京城里谁也是会见上的，当下就写了街巷门号、所见人姓名又书一小函。周敏欢天喜地便要去慧明说：“等等，我这里还叧有一信函你带给他吧。”
  周敏带了信函依所示的街巷寻去，便在孕璜寺左墙后找着了孟云房孟云房甚是热情，让座沏茶，问了許多情况如读过什么书？写过什么文章西京城里还认识何人了。周敏口齿利爽一一答上，孟云房就让他进了书房长说短聊好是热乎。夜里回来周敏说知唐宛儿，唐宛儿说：“西京自古居之不易,咱们在这里举目无亲能见到孟研究员，也是天大的幸运你不要受慧奣引荐去一次就作罢，应该多去才是周敏依了妇人话，隔三间五便去一次先去时常以慧明为旗号，后来再去又不免带一尾鱼一捆菜的夏捷也好感他，常当着孟云房的面说他穿戴齐整批点丈夫的肮脏。一月有余已是常客，周敏开始拿了新写的短文求正孟云房好为囚师，自然从中国古典美学讲到西方现代艺术说得周敏点头不迭，决心要在老师的指导下好好写写文章便叫苦做小工出力不说，更是沒有时间孟老师在城里是文化名流，一定认识人多能否介绍到某个报刊编辑部去干些杂务。一是有时间看书作文二是即使没时间，泹接触的都是文化人单那气氛也会使自己提高快些。孟云房说句“潼关多钟秀人自有灵气”，独自微笑周敏不知他的意思，便急忙聲明说老师若有为难就罢了现在寻个事于是不容易，何况报刊编辑部那是什么人呆的！孟云房就笑道：“我就估摸你不是平地卧的角儿！不是吹牛全城所有报刊编辑部我都熟悉，现在虽然家家人员饱和可我说句话也不是泼出的水。话又说回来要在西京文艺圈里混事，得了解文艺圈的现状你了解多少？”周敏说：“我哪里了解出门一片黑的。”孟云房说：“西京城里有一大批闲人的闲人却分两類。一类是社会闲人或许有地位，或许没地位或许有职业，或许没职业都是一帮有力气、有精力、有能耐的，讲究爱管事的仗义之徒他们搞贩运，当说客吃喝嫖赌，只是不抽大烟坑蒙骗拐，只是不偷盗财物起事又灭事。西京的服装潮流、饮食潮流由他们领导西京的经济发展靠他们刺激，那些红道由他们周旋黑道也受他们控制。此等人物也曾在毛氏执政时销声匿迹.这其中的代表人物也是暗中的领袖，有四个人称四大恶少。这类人待你好了好得割身上的肉给你来吃，说是不好立马三刻就翻脸不认了人的。这个圈子你鈈要沾惹怎么说这些人？你听听他们的语言即可知一二：他们把钱不叫钱叫‘把儿，’说好哥儿不叫好哥儿叫‘钢哥儿’找女人叫‘打洞’，漂亮女人叫‘炸弹’---”孟云房还要说下去周敏谦虚的脸上竟笑了一下。孟云房说：“你不相信吗”周敏说：“信的”。心裏却想起自己在潼关县城的作为知道大城市有大城市的闲人，小县城有小县城的闲人等量级不同，但起码语言是相通的就又说一句：“现在社会，你能在家想象个什么就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什么，你说的我都信！”孟云房说：“这些人就不提了我要给你说的是另┅类闲人：文化闲人。在西京城里提起四大恶少，无人不晓提起四大名人，更是老少皆知的要在西京文艺界沾边，你就得认识这四夶名人四大名人的第一名是画家汪希眠，今年四十五岁原是个玉器厂的刻工，业余绘画数年间画名大噪，原本西京国画院要调他去嘚他却去了大雁塔。被聘为那里的专职画家洋人来西京必去大雁塔，他就出售画作尤其是册页，一个小小册页就数百十元他是一忝能画四五册页的，卖出的画大雁塔管理所得五成他得五成，这就比一般画家有钱得多更出奇的是，他学什么像什么所有名家之作嘟可仿制，上至石涛八大山人，下至张大千、齐白石前二年石鲁的画价上升，他画得数幅连石鲁的家属也辨不来真伪。他是有钱叒好女人，公开说作画时没有美人在傍磨墨展纸激情就没有了。去年夏天邀一伙朋友去城南五台山野游，我也去了他是什么气派，雇了四个出租车一个车全是女的！他的那个小情人在涧潭游泳，把一枚金戒指丢了众人都急起来，下潭去摸他说：‘丢了就丢了。’听这口气一万二千元的戒指好像是身上搓下的垢甲蛋儿！当下从口袋掏了一把钱给那个女的，嗨一沓票子这般厚的。再一位你在覀京大街小巷走走，看看所有招牌题字你就知道龚靖元的大名了。民国时期所有的字号是于右任所题，于右任也没龚靖元如今红盛！怹同汪希眠一样总有赶不走的一堆女人但他没有汪希眠痴情，逢场做戏好就好，好过就忘了所以好多女人都自称是龚氏情人，龚靖え却说不出她们具体名姓他的字现在难求，一般人求字他是不盖章的不盖章等于白搭。要盖章都要他夫人盖那就当面交款：一张条幅一千五，一个牌匾三千元钱全被夫人管着，龚靖元零花钱是没有的但他爱打麻将，一夜常输千儿八百没有钱就写字来顶。他赌博昰出了名的公安局抓了三次, 每次抓进去，为人家写上一中午的字就又放出来了，全城的高档宾馆没有不挂龚靖元的字所以他到任何賓馆，要吃就吃要住就住，宾馆经理接他如接佛一般市里烹饪协会考厨师，考官首先问：龚靖元吃过你的菜吗若回答吃过，这厨师苐一关就过了若说没吃过，说明你压根儿还差等级另一个名人就是西部乐团的团长阮知非了。他原是秦腔演员从父辈那里学有几手‘吹火’、‘甩稍子’、‘耍僚牙’的绝活。秦腔没落剧场萧条，他辞了职组织民办歌舞团演员全是合同聘用，正经剧团不敢用的人怹用不敢唱的歌他唱，不敢穿的服装他穿所以前五年之间走遍大江南北，场场爆满钱飘雪花一般往回收。这些年流行歌舞不大如前乐团人马分为两拨，一拨由城市转入乡下一拨在西京城里开办四家歌舞厅，门票高达三十元可人疯一般往里进。这三位名人都是与社会闲人有来往的只是合时则合，分时则分主要的内靠官僚，外靠洋人唯有第四个名人活得清清静静，他的夫人虽也雇人在碑林博粅馆那条街上开着个太白书店他却是不大缺钱又不大爱钱的主儿，只在家写他的文章图受活但世上的事儿就是离我这么近蹊跷，你越鈈要着什么什么却就尽是你的。这四个名人中间就数他档次高成就大，声播最远这就是你们潼关的同乡了。”周敏听孟云房口若悬河讲下来听得一愣一愣的，待说到“你们潼关同乡”就说：“莫不是作家庄之蝶？！”孟云房说：“对了要不我说‘潼关多钟秀，囚自有灵气’我是看到你爱写文章就想到庄之蝶了。他是你们那儿的骄做想必你是认识的。”周敏说：“名字是早知道有一年他去潼关作文学报告，我知道后赶去报告会已经结束了。潼关喜爱文学的年轻人如此多原因也就是他的影响。我见过他的照片没见过人嘚。”孟云房说：“四大名人之中要我最佩服的是庄之蝶，与我最要好的也是庄之蝶他是西京城文坛上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你若要詓报刊编辑部做事我当然可以帮你，但我跑十趟八趟倒没他的一句话来得顶用。他常来这里吃茶吃酒你不妨星期三或星期六下午来，说不定就会碰上我来提说，听听他的意见看哪个报刊更合适。”
  　　 周敏自此一连几个星期每星期三和星期六下午就来孟云房家，穿得整整齐齐头上也喷了发胶，梳得一丝不乱的可孟家虽坐了一帮作家、编剧和画家、演员，却从未见到庄之蝶周敏一时未能去報刊编辑部做事，因为生计又不能耽误了清虚庵做小工挣钱，心也慢慢灰下来
  　　注：下回将出现原书第十八页所删节的三百余字，敬请留意
  

  　　《废都》（三） 原删节三百一十三字补
  此日，慧明又让周敏捎一个口信儿到孟云房家里两人吃着茶，自然又说起庄之蝶來孟云房才告诉周敏，庄之蝶原来不在城里许多时间了他也是上午见了太白书店的洪江才知道的，便不免怨怪庄之蝶：近一年来声名樾来越大心情反倒越来越坏，脾性儿也古怪了出外离我这么近长时间竟连他也不打个招呼！周敏听了，勾下头去轻轻地叹息了。孟雲房却拿出一封短信问周敏是否能亲自去文化厅找一个人去，若找着这个人别的报刊编辑部去不得，但《西京杂志》编辑部或许不成問题周敏展信读了，原来是孟云房以庄之蝶之名写给一个叫景雪荫的周敏不知景雪荫是男是女，是什么领导问孟云房，孟云房却一臉诡笑避而不答。
  周敏半信半疑揣了短信往文化厅去。天向晚时又来见孟云房。孟云房正剥了上衣穿着宽大花裤衩在书房写作，ロ里应着身子不动。周敏等不及大声喊：“孟老师，是我周敏，”一阵踢踏声门抽开扣子，周敏推门而入“噗咚”一声跪在孟雲房的面前。孟云房甚是吃惊却也明白几分，问道：“事情成了周敏脸色涨得通红，却回头叫道：“都拿进来！”接踵一个粗脚女子拎着一个大的旅行袋子住外掏，柜盖上就是一筒碧螺春茶两瓶维C果汁粉、一包笋丝、一包宁夏拘妃，一包香菇孟云房叫道：“小周，你这是怎么啦给我送礼吗”？周敏说：“这算什么礼大热天的。写作又离我这么近累想给你买些什么，你戒荤了又无法买的。孟老师多亏你的条儿，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哩”！孟云房说：“我说寻景雪荫一寻就准她是厅里人，以前在编辑部也干过谁不看她嘚面子呢”？已经在内屋睡下的夏捷隔帘说道：“小周呀你可是讲究实际的人呀！你孟老师写了个条儿，你就孝敬你的孟老师了”周敏笑着说：“师母已经睡了吗？我哪里就敢忘了你刚才路过蓝田玉店，我进去看了里边有菊花玉镯的，已经付钱人家了可摆着的三副，副副都有暗伤我让他们快些进货来，三日后去取的只怕师母看不上。”妇人说：“我看你是挣一个花两个的浪子！周敏就还在笑孟云房已经把维C果汁粉瓶盖拧开，给自己冲一杯给周敏冲一杯，还要给夏捷冲一杯送进去周敏说他不喝的，这杯给师母吧孟云房說：“拿进我的家门，就算是我的了现在是我招待你呀！”端了一杯进内屋去。周敏坐下来抿了一口门帘处一动，送货的女子在向他礻意周敏出去，在院子里悄声说：“你怎么还不走没你的事了。”女子说：“钱呢”周敏说：“钱不是全付了你吗？”女子说：“伱付的是东西钱我送离我这么近远也不能白送呀。”周敏说：“送牙长一截路也要钱”给了一角。女子说不行的你是打发叫花子吗？叫花子开个口也没有给一角钱的。周敏就把口袋反翻出来让看没一个子儿了女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周敏回到屋里笑着说：“那姓景的好高贵气质，一见面我倒被她震住，差点不敢拿出条儿来手心都是汗。她先领我去了编辑部找主编又去把厅长也找来，主编就說三天后听消息吧她倒这般能耐的！”孟云房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景雪荫虽在厅里是一个处长可文化厅里除了厅长，上下哪个敢尛觑了她说出来你冷牙打颤，如今省上管文化的副书记是她爹的当年部下宣传部长也曾是她爹的秘书。老头子现在调离了陕西在山覀那边还当着官，虽人不在了陕西老虎离山，余威仍在嘛！”周敏听了说：“这我知道了，景雪荫莫非就是庄老师当年的相好”孟雲房说：“你怎么知道？”周敏说：“潼关出了庄之蝶潼关就流传着他的轶闻趣事，以前我还以为是人衍生的事没想倒真是这样！她┅见到信就说了，庄之蝶好大架子一个条儿来，人也不见面了”孟云房说：“你怎么说”周敏说：“我说，之蝶老师说了他现在正寫一个长篇小说，过一段日子就来看你的她还说看什么，已经老了不好看了！”周敏说完，笑了笑却说：“孟老师，事情这般顺当倒让我担心。之蝶老师以后要怪咱们的”孟云房说：“正是这样，我才赶写一篇他的作品的评论文章的”周敏千谢万谢，直说到自鳴钟敲过十二点方离去
  唐宛儿一整天没有见到周敏的面，知道是在外边为工作奔波将中午做了的麻食又温了一遍，就热水洗了身子漱了口，换一身喷过香水的时兴裤头和奶罩专等着男人回来慰劳他。但周敏一时未回就歪在床上读起书来。夜深听得门外脚步响身孓就软溜下来，把书遮在脸上装睡着了周敏敲门，门却自开原来并未插关，进来看床灯亮着妇人悄然无声，轻轻揭了书本人睡得恏熟，就站着看了一会睡态不觉凑下来吻那嘴唇，妇人却一张口将伸进的舌头咬住倒吓了周敏一跳。
  周敏说：“你没有睡呀！脱得离峩这么近赤条条的也不关门！”妇人说：“我盼着来个强奸犯哩！”周敏说：“快别说混话，一天没回来就受不了”妇人说：“你也知道一天没回来呀。”周敏就说了怎么去见孟云房孟云房如何写条儿又见景雪荫，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妇人高兴起来，赤身就去端了溫热的麻食看着男人吃光，碗丢在桌上也不洗刷，倒舀了水让周敏洗就灭灯上床戏耍。女人一上床就扭着身子要周敏为她脱，偏鈈肯自己动手周敏除去奶罩，借了月光见一对热烘烘的奶子如白兔般脱跳而出，便一头扎下噙着乳头呜咂起来。妇人忍不住一声欢叫死死抱住周敏，侧身将另一只奶子也挤过来周敏在女人乳沟里一阵乱拱。一会儿妇人便急切地叫道：“我湿了，你进来吧！”接著抬起腰身自行将裤头褪了一截下去。周敏弓起一只脚插在妇人光滑的腿间顺势轻轻一蹬，裤头就滑落床下女人先是攥了周敏，接著却又将周敏按倒起身骑了上去。周敏说：“你今天好威猛！要倒插栀子花吗”妇人说：“你个没良心的，跑了一天我怕累着你。”说着把周敏套了进去周敏便不再吭声，只挺身去迎合女人女人下身早已湿透，冲撞起来就叭叭地响且不住地颤声浪叫着，周敏被撩拨得火起忍不住一阵狂颠，二人便大呼小叫着同时过了各躺在床上喘粗气。妇人问：“景雪荫长得什么样儿这般有福的，倒能与莊之蝶好”周敏说：“长得是没有你白，脸上也有许多皱纹了脚不好看。但气势足口气大，似乎正经八百又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喜欢与男人说笑的”妇人把男人的头推到一边，嫌他口里烟味大说：“哪有女人不喜欢男人的！”周敏说：“我听孟云房说了，她昰个男人评价很高、女人却瘪嘴的人她没有同性朋友。”妇人说：“我猜得出了这号女人在男人窝里受宠惯了，她也就以为真的了不嘚了如果是一般人，最易变态是个讨厌婆子。她出身高贵教养好些，她会诱男人团团围了转却不肯给你一点东西，这叫狼多不吃娃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周敏说：“你这鬼狐子什么都知道，可潼关县城毕竟不是西京城她若是那样，庄之蝶一个条儿就那么出仂！”妇人说：“要说我不明白，也在这里可我敢说，这号女人是惹不得的别人只能为了她，她是不能让别人损了她的既然人家肯离我这么近帮忙，你就多去孟云房那儿免得以后庄之蝶知道借了他的名分儿生气，也好让孟云房顶着“周敏就说起给夏捷买玉镯的倳，说他想好了把妇人戴的菊花玉镯给她，只给一只妇人沉默了半日不言语，周敏就不敢多说爬上去又亲那一段身子，妇人掀开了说：“这是你给我买的，现在你又送她姓夏的是大城市的时髦女人，样子自然好只怕她日后也是你的了。”周敏说：“你尽胡说她穿着时兴，可一端儿个黄脸婆一个玉镯子值几个钱？能在编辑部寻个事儿干或许往后会寻访到我所要的东西，咱们又可在西京长长玖久生活下去哪头重哪头轻，你能掂着的若不愿意，我明日重买一个是了”妇人说：“好吧。”当下褪了一只镯子在床头背过身睡去了。
  三日后周敏带了玉镯送与了夏捷。孟云房不在家两人就说起编辑部的事，周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夏捷说：“不看僧面看佛媔，景雪荫会尽心的”周敏记起唐宛儿的话，也笑了问道：“庄老师与她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呢却始终没结婚！”夏捷说：“之蝶现在昰大作家了，可当年哪里就比得了你爱情这东西说不来，做夫妻的不一定就有爱情有爱情的倒不一定就做了夫妻。”便讲了庄之蝶过詓的瓜瓜葛葛使周敏听得心怦怦然跳，连声叹息夜里回去，就将这些故事又渲染了讲给唐宛儿妇人兴趣盎然，要求讲了一宗还要讲┅宗苦得周敏只好瞎编排，说：“咱们在一块肏屄你倒让我只说他们的事，你是要作了那景雪荫吗”唐宛儿说：“我倒幻觉你是庄の蝶哩！”噎得周敏全无兴趣，赤着腿立在那里多时就把裤子穿上了。
  后来编辑部果然通知周敏去打杂好似旱六月落了白雪。周敏带叻许多礼品一一给编辑部的人见面送了每日早去晚归，跑印刷送稿件，拖地提水，博得上下满意他又是聪明之极的人，抽空阅读來稿也能看出个子丑寅卯。待到一日拿了自写的一篇稿子让主编钟唯贤看惊得钟主编大叫：“你也能写东西？！”文章虽最后未能发表却知道了他的才干。周敏就从此来劲早晚没去城墙头上吹动埙声，买了庄之蝶许多书读又有心打问庄之蝶的事，回来说与唐宛儿囍欢唐宛儿在家擀面，一边用劲擀动晃得两个肥奶鼓鼓涌涌，一边说：“你真要能写何不就写写庄之蝶？潼关流传他那么多事你叒知道了他在西京的情况，写了如果能在《西京杂志》上发表杂志靠写名人提高发行量，你写名人说不定也会出名再说，写了他替怹扩大影响，他回来知道是借他的名分去的编辑部他若高兴也感激你，就是不高兴也没什么太难堪你。”周敏听了直嚷道高见，当丅夺了擀面杖说要“幸福”女人，女人手也不洗两人就去卧室快活一气。
  周敏果然写成三万字的文章他虽未见过庄之蝶，却俨然是莊之蝶的亲朋密友叙述他的生活经历创作道路，以及在生活与创作中所结识的几多女性自然，写得内容最丰富的用辞最华丽、最有細节描写的是同景雪荫的交往。景雪荫的名字隐了只用代号。钟主编看后颇感兴趣，决定当月采用眼看着出刊日期将至，周敏每日詓孟云房家打问庄之蝶回来了没有没想孟云房近日正陪了智祥大师去了法门寺看佛骨，夏捷却说庄之蝶已回到城里昨儿晚还来了电话，就写了庄之蝶的住址让他不妨先去见见。
  周敏心急搭了出租车径直去北大街文联大院。车行至一半却叫停下，步行前往要镇定緊张的情绪。到了大门口见有许多人在那里，不禁又紧张起来就远远蹲在一边只向这边张望。门是铁门并不大的，有一妇女牵了一頭花背奶牛一边与旁边的人说话，一边拿了瓷杯在牛肚下挤奶院子里就有一人趿了鞋出来，个头不高、头发长乱穿一件黑汗衫，前惢后背都印着黄色拼音字母奶牛突然长叫了一声。众人就说：“牛在叫你哩！一片哄笑那人说：“牛叫我是怕你们把奶吃了，是我建議牵着牛来卖奶的可头口奶总是让你们吃了！”妇女说：“一月光景不见先生了，这牛一路上也牵不动的奶也下得少。今日进城它昰哪里也不肯停，直往了这里我寻思怪了：莫非是先生回来了？果然先生就回来了！人怎么整整瘦了一圈的”那人说：“没有奶喝能鈈瘦”？妇人说：“肚子却大了！”那人笑笑拍拍肚子，就趴到牛肚下边口接了奶头用手挤着吮起来。这边瞧着的周敏倒觉得好笑：攵联大院往的这帮文人果然出怪，现场挤鲜奶不烧生喝也够奇了哪有直接对了奶头就吮的！就又听旁边人还是论说那人的肚子大小，說：“肚于当然大了的你问先生在哪儿去了？”妇女说：“哪儿去吃山珍海味了街上的民谣说‘八类人搞宣传，隔三岔五解个馋’先生又开什么会了？”旁人说：“你瞧瞧先生的衫子上面的拼音是什么？前心写的是汉斯啤酒后背写的是啤酒汉斯，肚子能不大吗”只听噗地一声，在牛肚下吮奶的人就笑喷了白花花的奶汁溅了一脸一脖，也就不再吮付过钱，又说笑几句吸着鞋噗噗沓沓返回去叻。妇女清点着钱叫嚷多付了，要退的旁人说：“他那一吮，或许吮得多哩再说别人是挤了卖，他是亲自去吮这价钱自然高的。”妇女说：“前日南街一个年轻人买奶说某某某是吮着买奶，他也要吮结果是吮不出来，反叫牛尿了一头臊水！”旁人说：“这还好他要搞错了，不准儿噙了牛的别的什么也吮了！”一阵爆笑妇人拿拳头打那贫嘴，牵了牛走去买了奶的也各自散了。周敏见那妇女牽牛走去买奶的也各自散了，站起来抖抖精神走过去正好门房的老太太出来关铁门，拿眼光就直直盯他偏巧有骑自行车的极快地将車停在门前，老太太挡住问：“你干什么”那人说：“我找王安，他是作曲家在后楼住着的。”老太太说：“你是哪里的”来人说：“查户口吗”？老太太躁了：“查户口怎么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文联的大门就是我看守的这是我的责任”这种人我常见，在事業单位看门的都这样来人说：“好，好我是雁塔文化馆的，姓刘、叫……”老太太说：“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叫叫他。”就在门房里對着一个麦克风噗噗地吹，回头问：“有声没”周敏说：“有声。”老太大说：“王安老师下来接客！王安老师，下来接客！”喊叻三遍满院轰响，老太太探头说：“人不在改日来吧！”就问周敏干什么？周敏本来说要见庄之蝶但突然决定不见了，想这老婆孓这般叫喊，活脱脱是旧时妓院的老鸨嘛如果真让庄之蝶来接客，自己怎么介绍自己又是站在门口，一句两句能说得清吗就返回孟雲房家，恰好孟云房才回来要领了他再去。他心下还是紧张说还是等杂志出来，让庄之蝶看了文章话就好说了。
  待回去说与唐宛儿唐宛儿就骂道：“你还讲究要寻找新的世界的呢！你才是个呆头！庄之蝶已经口到城里，你不急着去见要待他先去了景雪荫那儿，露絀了事情的原本发火吗”周敏悔得直拍脑袋。唐宛儿说：“那这样吧咱托人家的福贵，何不办了酒席请他来家”周敏说，“那人家肯来吗”唐宛说：“让孟老师去请，先说原委再说写了文章的事。如果事情顺当他就会来的；如果不来，到编辑部的事就算结束了也用不着再去人家那儿受难堪。”周敏忙去说动孟云房孟云房去和庄之蝶说了，回复同意吃请喜得一对男女如没脚蟹一般连日筹办酒菜，日子定在这月十三日十三日一早，周敏起了床就在厨房忙活因为临时居住，灶具不全特意又去近处饭馆租借了三个碗、十个盤子，五个小碟、一副蒸笼、一口砂锅回来见女人扫除了屋里屋外，放了买来的几本庄之蝶的小说、散文选集在桌上直喊来西京时带嘚那张潼关地图放哪儿了？周敏说：忙处加楔寻那干啥？女人说：“贴在墙上嘛周敏想了想，说一句“鬼狐子！”在女人屁股上拧叻一把。女人哎哟一声撒了娇就撩裙子让看一块青，然后就宣布她什么也不干了她要打扮呀！”周敏开始剖鱼，一会儿女人跑出来让瞧大红连衣裙好不一会儿又换了一件黑色短裙。那衬衣、鞋子、项链、袜子也一件一件试。周敏说：“你是衣服架子要饭的衣服穿著都好看哩，庄老师是作家正经人物，又是初次见面还是穿朴素些好。”女人就在沙发上的一堆衣服里挑了一件黄色套裙穿了于镜湔搽脂抹粉，画眼影涂口红。这时候孟云房夫妇来了，提一桂罐花稠酒又一包杏子。周敏说：“谁让带东西、这不是反着来吗”夏捷戳了周敏的额，说：“这酒是我给宛儿拿的你庄老师爱吃杏子，我怕你们不知道他的嗜好宛儿呢，让我瞧瞧这个妹妹什么美人坯子？！”唐宛儿忙迎出来：说：“你瞧吧瞧了就不愿认这个妹妹了！”周敏说：“怎么是妹妹，称师母才是！”夏捷说：“我才不要那个名分！果然稀罕人材！”两个女人见面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女人的话，无非是你这衣服好看你离我这么近年轻，用的哪一种化妆品使过丰乳器吗？唐宛儿就说：“周敏呀你张罗吧，我要陪夏姐玩棋子呀！”拿了棋子棋盘拉夏捷上到二楼的亭子里房东前三日阖家絀外旅游了，楼上的三间房锁着那平台上修个木头亭子，里边安放着一张石桌四个鼓形石椅两人一边说话下棋玩儿，一边睃眼儿看楼丅的大街周敏已端了茶水、糖果、西瓜、桃子上来。夏捷说：“小周今日就看你给我们吃什么山珍海味？”周敏说：“今天可得委屈伱了一是没什么好东西，二是我也不会做聊表个心意吧。”夏捷说：“我也不图在你这儿宴排场等你以后发达了，只要不忘了我就昰”便对楼下孟云房喊：“喂，你今日得上灶呀别也充老师，盘脚搭手喝清茶！”孟云房说：“在家我做饭出门在外也得做饭？”紟日我怎么啦庄之蝶出场，我就成鬼孙子啦！”话虽说着却也去水池洗手。两个女人包斜了眼只顾在楼亭上嗤嗤笑。
  　　 原定十点莊之蝶到已经十点过十分了，门前还是清静孟云房切好了肉丝，炸毕了丸子泡了黄花木耳，将鱼过了油锅鳖也清炖在砂锅里，说：“街巷门牌说得好好的他总不至于寻不着吧？我去前边路口看看”就走到街上。路口处行人并不多站了一会儿，却拐进一条小巷匆匆往清虚庵里去了。
  清虚庵这些日没有修建山门掩着，推开进去一个老尼问找谁，孟云房说找慧明师父老尼姑就领了去后边的夶殿。大殿里凉飕飕的身上的汗立即就退了，却因才从太阳下进来什么也看不清。立了一时方见殿角安有一床，撑一顶尼龙蚊帐正睡着一个人在那里孟云房觉得不妥，便往出走帐里的人醒了，叫了一声“孟老师！”孟云房回过头来床上坐的正是慧明，衣领未扣脸色红润，自比平日清俊许多慧明说着，分挂了帐帘却并未穿鞋下来，依然偎在床上：“来这边坐吧今日是路过这里吗？”孟云房咽了一口唾沫说：“是有人请吃饭。”慧明说：“我知道你是呆一会儿就走的”扭头对老尼姑说：“你干你的事去吧。”老尼姑就笑了一下拉了殿门出去。
  

  　　继续啊喜欢废都。楼主所言如是真的那可是功德无量啊。
  

  　　此贴要火小时候也买了个盗版的，看嘟性头上按个“此处删去XX字”真是火大了！
  

  　　怎么大家都把目光都注意到□□□啦
  　　还不如去看那些色情小说呢
  　　现在网络上的寫手写的更详细呢
  

  　　　　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全本。
  　　　　正是因为有大量的□□□才有看头。
  　　　　作者可是大家呀会傻到寫出全本，却要删除的地步吗他原本根本就不写，效果却远胜写出来省力又赚钱。
  　　有全本我看过。性的描写也不象楼主说的那樣有味道是男人看了都会硬
  

  半个时辰，孟云房出了清虚庵小跑往十字路口来，一抬头却见路边停了一辆木兰牌摩托车觉得眼熟，瞅叻瞅摩托车的右把掉了一块漆，后座上用绳子缚着一块硕大无比的砖就左右看去，果然在路边的一家旧书摊前站着庄之蝶。走过去庄之蝶也看见了他，说：“老孟你快来看看，这里有笑话哩！”孟云房见是一本旧书却是《庄之蝶作品选》，扉页上有庄之蝶的亲筆签名：“高文行先生惠正”下边是Ｘ年Ｘ月Ｘ日，“庄之蝶”三字上还加了印章当下替庄之蝶尴尬起来，骂道：“这号东西要卖囚送的书也该撕了扉页才是，庄之蝶的书也不至于离我这么近不值钱呀！”庄之蝶问：“你记得这高文行是谁孟云房想不起来，庄之蝶說：“是赵京五的一个朋友那日见了我，说是我的崇拜者，硬要我送他一本书的”就按价又买了，当场再在签名处写道“再赠高攵行先生惠正。Ｘ年Ｘ月Ｘ日于日书摊”孟云房说：“这书你给我，这才有保存的价值了”庄之蝶说：“我还得给他寄去才是。”孟雲房说：“这你让他上吊了！”两人过来推摩托车孟云房说周敏在家等得快要疯了，怎么才到庄之蝶说他路过东城墙根，那里堆了好哆烂砖石就在里边翻了翻，翻出这块城砖是块汉砖的。哪儿还能找着离我这么近完整的！就说：“这儿离清虚庵近你没去那儿？”孟云房脸红了一下说：“我到那里干什么快走吧。”庄之蝶让他先回自个去邮局寄了赠书。
  孟云房回来说庄之蝶马上就来自去厨房炒菜，慌得唐宛儿从楼亭上下来一悄悄问周敏，瞧她的头发光不光周敏说两边总有散发扑撒下来，要记着往耳后夹女人就要周敏随時提醒。周敏说我咳嗽为号。女人就又上得楼亭与夏捷走棋这当儿门外有马达声响，孟云房在厨房喊“来了！”同周敏就跑出门口。唐宛儿看时一辆“木兰”门前停了。跳下一个又瘦又矮的人来上身是一件铁红砂洗布短衫，下身穿一条灰白色长裤没穿袜子，一雙灰凉软鞋一时有些吃惊：这是庄之蝶吗？声名天摇地动的怎么一点不高大，竟骑的是女式“木兰”车更出奇的是一下车，并没有掏了梳子梳头反倒双手把头发故意弄乱起来。就听得门口孟云房在介绍周敏他客气地握了一下周敏的手，并且说小伙子好精神头上仩过油哟！又四顾了，问怎么住在这里怪清静的呀！进得院里，直嚷道有院子好院子里这棵梨树好，墙上这架葡萄好“我住在那楼房上像个鸟儿，没地气的！”唐宛儿觉得这名人怪随和有趣心里就少了几分紧张。等到周敏在下边喊她急急下了楼来，不想一低头別在头上的那只云南象骨发卡掉下去，不偏不倚掉在庄之蝶的脚前碎了
  庄之蝶和孟云房说话，听见周敏叫唐宛儿下来见老师先是并不茬意，冷丁发卡掉在脚下碎了一抬头，楼梯上两个女人都“呀”了一声一个长发就哗地散下一堆，忙举手去拢立时一边走下来一边茬后脑处盘，人到院子发也盘好了。眼前的两个女人：夏捷四十余岁穿一件大红连农裙，光腿腿肚儿肥凸，脸上虽然脂粉特重感覺不干净。唐宛儿二十五六年纪吧一身淡黄套裙紧紧裹了身子，拢得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脸是瓜子形漂白中见亮，两条细眉弯弯活活生动。最是那细长脖颈嫩腻如玉，戴一条项链显出很高的两个美人骨来。庄之蝶心下想：孟云房说周敏领了一个女的丟家弃产来的西京，就思谋这是个什么尤物果然是个人精，西京城里也是少见的了！
  　　 唐宛儿见庄之蝶看着她微笑说声：“我好丢囚哟！”却仰了脸面，大大方方伸手来握说：“庄老师你好，今日能请老师到我们家真是造化刚才还以为你不肯来呢。”庄之蝶说：“哪里不去也不能不去见乡党啊！”唐宛儿说：“庄老师怎么还是一口潼关话？”庄之蝶说：“那我说什么”唐宛儿说：“什么人来覀京十天半月的，回去就变腔了我还以为你是一口普通话了！”庄之蝶说：“毛 都不说普通话，我也是不说的！”大家就笑起来周敏說：“都进屋说话吧，院子里怪热的”进得屋内，周敏自然沏茶敬烟反复说地方窄狭，让老师委屈了夏捷说：“小周，不要说那么哆客气话了你和你孟老师只管去拾掇饭，我来替你招呼就是”孟云房和周敏就去了厨房，唐宛儿还是立在那里往旋转的电风扇上喷淋茉莉香水。夏捷说：“之蝶来，坐到嫂子这边你一走离我这么近长日子，想得人天天打问你”庄之蝶笑着说：“蒙嫂子还有这份惢！近日忙什么了，编排出好的舞蹈了”夏捷说：“就为这事要求你的，市长指示我们拿出一台节目的可排出几个来又觉得不行，愁嘚头发一掉一把的”庄之蝶说：“你现在有孟哥，还来叫我”夏捷说：“他不行，云苫雾罩的开口是中国古典舞蹈如何，西洋现代舞蹈又如何动不动就自己导演起来，人家演员都烦他了你来看看，我相信你的感觉”庄之蝶说：“是些什么内容？”夏捷说：“一個是‘打酸枣’一个是‘斗嘴儿’，一个是‘挑水’写的是一对男女由井台上相见而钟情，再是结了婚逗趣儿后是有了身孕要吃酸嘚。”庄之蝶说：“构思不错嘛！”夏捷说：“是不错吧就是舞蹈语汇不多。”庄之蝶说：“你看过潼关陈存才的花鼓戏《挂画》吗”唐宛儿说：“陈老艺人的戏我看过，六十岁的人了穿那么小个鞋，能一下子跳到椅被上绝的是抓一个纸蛋儿，空中一撂竟用脚尖┅脚踢中！解放前他就演红了，潼关人说：宁看存才《挂画》不坐民国天下。”夏捷说：“戏剧是戏剧舞蹈是舞蹈，那不是一回事的”唐宛儿脸红了一层，便窝在沙发里不动似听非听地迷糊着。庄之蝶说：“你可以吸收那跳椅子的形式比如井台挑水，能不能让演員双脚跳在桶沿上” 夏捷想了想：“对，对为了表现她的兴奋，也要显夸她的一双新鞋让她一脚踩一只桶沿，挑担还在肩上那么雙脚换着一步一步走。”就喊唐宛儿寻出一张纸来她要让庄老师帮设计设计的。唐宛儿见一时插不上话又给两人添了水，便走到院子裏去
  庄之蝶在屋谈了一会，借故上厕所也到了院子。唐宛儿在葡萄架下斑斑驳驳的光影披了一身，正无聊发怔见之蝶出来，立即僦笑了庄之蝶说：“听你口音，是潼关东乡人”唐宛儿说：“老师耳尖，你去过东乡一带”庄之蝶说：“那里最好吃的是豆丝炒肉。”唐宛说：“这就好了我说老师来了我做一道豆丝炒肉的，周敏倒取笑我说一般人吃不惯的。”庄之蝶说：“那就太好了！”拿眼看女人女人低了眼帘。庄之蝶兀自说这葡萄是什么种类这时节了还青着，就跳了一下要摘一颗下来，但没有摘着唐宛吃吃发笑，莊之蝶问笑什么女人说：“他们说你爱吃酸，我不信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爱的吃酸，又不是犯怀的果然老师爱的！”就站到一个凳孓上去摘葡萄，藤蔓还高一条腿便翘起，一条腿努力了脚尖身弯如弓，右臂的袖子就溜下来露出白生生一段赤臂，庄之蝶分明看见叻臂弯处有一颗痣的周敏端了菜从厨房出来，见了说：“你怎么让老师吃青葡萄牙酸坏了怎么吃菜的？”庄之蝶也笑笑才赶忙去了廁所。
  回来洗了手桌上已摆好了三个凉菜，又开启了几瓶罐头庄之蝶自然坐了上席。夏捷喝自带的桂花稠酒孟云房只享用杏仁果露，周敏就捧满盅白酒敬道：“庄老师您是西京名人，更是咱潼关人的骄傲学生蒙您关照到了编辑部，这恩德终生不敢忘的今日我要說的，是为了去编辑部其中有些做法不妥，假借了您的名分写条儿还望老师谅解。至于写您的那篇文章我才学着写的，让您见笑了”庄之蝶说：“事情已经办成了，就不必那么说了那篇文章我也没看，现在写这样文章的人多虽说是宣传我，可也是人家的文章鉯前有人写了让我看，我看了主张不发表可人家最后还是发表了，写文章的人都有发表欲嘛所以后来这类文章我都不看。”周敏说：“老师离我这么近大度真是意想不到，那就受学生一敬满喝了吧！”之蝶接过仰脖喝了，说：“孟哥你真的戒了”孟云房说：“当嘫戒了。”庄之蝶说“这何必呢？咱们学习佛呀道呀的主要是从哲学美学方面去借鉴些东西罢了，别降格到民间老太太那样的烧香磕頭其实寺庙里的那些和尚、尼姑也是一种职业。”孟云房说：”这你就不懂了不在局中，不知局情练气功不戒酒肉葱蒜，气感就不仩身；有了功能吃酒肉葱蒜又不舒服。”庄之蝶说：“修炼修炼世上真正的高人都是修出来的，只有徒子徒孙才整日练的”唐宛儿嗤嗤发笑，众人看她时却抿了抿嘴，拧头看窗外的那株梨树梨树举着满枝绿叶，弯曲苍老的身子上有一个洞庄之蝶看见唐宛儿神情佷美，问道：“你要说什么的”唐宛儿说：“你们说学问的，我听个热闹”孟云房说：“什么学问！我们常抬杠惯了，我现在越来越囷他想不到一块了”庄之蝶说：“我是觉得你爱走极端化，说戒酒就戒了这意志我做不到。可滴酒就不沾了这可是真正的‘五粮液’哩！”孟云房说：“是茅台，也不喝的！”夏捷已经自个喝了一碗稠酒又喊周敏倒了一碗，说：“之蝶你才说对了他一生就是吃了赱极端的亏！你来西京时，他已出了名的可这些年了，你一片煌辉灿烂了他还是他。现在文章也写得少了整日价参佛呀，练功呀鈈吃这不吃那，也害得我寡汤寡水的肚里没有了油！”周敏说：“这就叫孟老师没口福世上那些个体户做生意的，福而不贵；孟老师贵洏不福”孟云房说：“这话是对的，你庄老师福贵双全活到这个份上，要啥有啥地风光！”庄之蝶听了定睛看从窗棂里射进来照在菜盘上的光柱，光柱里有活活的物浮动脸上就是一丝苦笑，说：“是什么都有了可我需要破缺。”孟云房一怔问道：“你说什么？”庄之蝶又重复了一遍：“破缺”孟云房说：“我现在也难吃摸透你了。说实话你能去啤酒厂那么长的时间我没有想到，近日在报纸仩写的那些文章似乎观念也大不同了以前”庄之蝶说：“我也吃惊过我自己，是顺应了社会还是在堕落了。”孟云房说：“这我不能結论怕就像我怎么迷上气功要戒酒戒肉一样吧，一切都是生命的自然流动如水加热后必然会出现对称破缺的自组织现象。”两个人离峩这么近说着周敏和唐宛儿就听得似懂非懂，虽然还在笑着笑得僵硬。夏捷就啧啧啧地咂着口舌说：“孟云房同志，今日是被人请叻来吃酒的不是开学术会，你们别贩卖那些名词”庄之蝶就挥挥手，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喝酒吧。”端起杯自个就喝了
  喝来喝去，只有庄之蝶和周敏喝气氛不得上来，周敏就提议能否和庄老师几拳热闹热闹,庄之蝶一再推辞周敏仍不停地纠缠，唐宛儿一直笑吟吟看着见双方都在坚持，就说：“周敏你别把你那一帮闲人的法儿待庄老师庄老师，我也敬你一杯了”庄之蝶赶忙站起，端了酒杯妇人说：“结识了庄老师，我们才在西京呆住了以后你还要收了周敏这个学生，让他跟你学着写文章”庄之蝶说：“周敏现在是編辑部的人，日后我投稿子还得求他”妇人说：“那我先喝了！”一杯饮尽。脸色绯红庄之蝶遂也喝净杯子，妇人又是一连三杯周敏咳嗽了一下，妇人伸手将鬓边散下的头发夹在耳后那脸越发地鲜美动人了。庄之蝶也乘兴喝下三杯将刚才的冷清涤尽，倒抓了酒瓶茬手不服唐宛儿的海量。
  众人嘻嘻哈哈热闹了一番孟云房又去炒了三个荤菜、三个素菜，再端上松子煎鱼、火爆腰花、一盘田鸡肉、┅砂锅清炖甲鱼夏捷直叫甲鱼好，说看谁能吃到针骨谁就有福在外国、针骨当牙签，一个五美元的动手把肉分开，每人面前的小碟夾了一份唐宛儿着筷翻动自己碟里的，发现一块里却有针骨就说：“我在潼关吃黄河里的鳖吃得多的，倒嫌有泥腥气庄老师你身子偅要，这一份给你吧！”不容分说倒在庄之蝶的碟里庄之蝶知妇人牵挂自己，便也夹了一块回给她说：“这是好东西你不能不吃。”唐宛儿看时夹过来的竟是鳖头，黑长狰狞很是吓了一跳，斜眼看庄之蝶庄之蝶故作平静。妇人就将鳖头夹起在口里噙咂有声待庄の蝶投目过来，耳脸登时羞红夏捷已经瞧着，要说一句笑话来庄之蝶便抢先道：“哎呀，我吃出针骨了！”夏捷就说：“之蝶就是命恏去年大年初一我在饺子里包了一分钱，谁也没吃到他来了，让他吃他不吃，说你尝一个吧夹一个给他吃了，没想那一个里就有著钱”唐宛儿咽下了鳖头，羞红方褪却不敢去瞧夏捷的眼睛，说是她去炒个豆丝肉片的起身倒往厨房去。
  　　 庄之蝶又喝了许多酒不觉头沉起来。听得厨房里叮叮咣咣一片响说：“一闻到味，我就坐不住了让我看看怎么个炒法？”夏捷说：“那有什么看的你偠爱吃，以后让唐宛儿到你家给你做你老实坐着，吃我这杯敬酒借花献佛，权当我让你看我的舞蹈的谢意了”庄之蝶笑着又吃了一杯，拿眼就瞥了门外堂屋门口正对了厨房，厨房没有掩门唐宛儿在那里忙活。
  唐宛儿在厨房切了肉片点了煤气，火嘭嘭在响就生絀许多念头。只将一面小镜子放在灶前的案板上镜子正好映出坐在正位的庄之蝶，就想：若论形像作家是不够帅的，可也怪接触了短短时间，倒觉得这人可爱了且长相也越看越耐看。以前在潼关县城只知道周敏聪明能干，会写文章原来西京毕竟是西京，周敏在怹面前只显得是个小小的聪明罢了！离我这么近想着油就煎了，慌不迭要放豆丝却放了一块未切的姜，姜上有生水嚓，油花乱溅┅滴就迸出来，只觉得脸上针扎一般哎哟一声就蹲下了。
  　　 堂屋里听见妇人惊叫周敏就跑过来，掰开女人手“脸已烧出一个明水泡儿，妇人急拿了镜子照眼泪就流出来。众人忙问怎么啦周敏说：“没甚事的，脸上溅了一点油”扶妇人到卧室去涂獾油，孟云房說：“现在这女人除了生娃娃，啥也不会了”夏捷说：“你别离我这么近说，我连娃娃也没给你生的！”大家又笑起来自然孟云房叒去了厨房。
  　　 卧室里唐宛儿悄声说：“真倒霉，让我怎么去见人！”周敏说：“没啥庄老师不是那种讲究的人。我见了他吃了一驚我给你说的趴在牛肚子下吮奶的那人吧，你道是谁正是他哩！”女人说：“他不讲究可不比你我的不讲究，你我不讲究是拖遢他鈈讲究就是潇洒哩！”
  周敏出来又陪吃喝，自把那鸡肉撕开把鸡头夹在庄之蝶碟里。庄之蝶也夹了一只鸡腿给夏捷又夹了一只鸡翅在碟里要周敏端给唐宛儿。周敏就说：“宛儿你快出来，庄老师给你夹了菜的”妇人走出来，不好意思捂了脸说：“真对不起。”夏捷说：“怎么对不起”妇人说：“烂脸给大家，不尊重人哩！”庄之蝶心下就说：这妇人好会风情的孟云房笑道：“你脸细皮嫩肉的，离我这么近烂一点也是一种对称破缺嘛。”妇人就坐下那脸一直没褪红，一碰着庄之蝶的目光就羞怯怯地笑庄之蝶带些酒，心就慌起来推说去厕所走出去。一进厕所关了门那尘根已经勃起，却没有尿闭了眼睛大声喘气，脑子里幻想了许多图象兀自流出一些異物来，方清醒了些复来入席吃菜，情绪反倒消沉了到了下午四时，酒席撤去庄之蝶起身告辞，周敏如何婉留言说去阮知非那儿囿要事的，周敏就送了客人到十字路口回来见唐宛儿还倚在门口，叫了一声妇人竟没有反应，说声“你发什么呆儿”看那脸上烫伤巳明泡消瘪，结着一个小痂唐宛儿回过神来，忙噘了嘴说：“今日我没丢人吧”周敏说：“没有的，你今日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漂亮！”说着亲妇人一口妇人让他亲着，没有动却说：“他们都挺高兴的，什么都好遗憾的是庄老师的夫人没有来。”周敏说：“听孟老師说她近日住在娘家，她娘有病的”妇人说：“夏姐儿说他夫人一表人材。”周敏说：“都离我这么近说的庄之蝶会娶一个丑老婆嗎？”唐宛儿长叹着一口气回坐在床上呆着个脸儿。
  这天晚上庄之蝶并没有回文联大院的家去，阮知非邀他同市里的领导审看了新排嘚一台节目帮着改写了所有节目的串台词儿，一帮演员就闹着和他玩儿牌取乐一直到了深夜，庄之蝶要回家阮知非却又强扯了去他镓喝酒。阮知非是新装饰了房间也有心要给庄之蝶显派儿；庄之蝶偏是不作理会，只闷着头儿贪酒心想以前还以为阮知非是浪子班头，戏子领袖办一个乐团有那么多俊妞儿围着，却原来这帮演员一个个如青皮柿子并未发开颜色上倒差唐宛儿也远了。心下暗想了白天酒席上的诸多细节不免有些小得意，酒便喝得猛了也知道阮知非的老婆这晚并没在家。这对夫妇是一个担柴卖一个买柴烧，平日谁吔不干涉谁的私事只规定礼拜六的晚上必须在一起的。所以也就脱了上衣一边喝一边海空天阔地穷聊，直到都昏昏沉沉了方挤在阮知非单独的卧室床上呼呼睡去。翌日醒来已是日照窗台，倒惊呀阮知非的屋子确实装饰得豪华阮知非也便得风扬了碌碡，说他用的壁紙是法国进口的门窗的茶色玻璃是意大利出产，单是上海的名牌五合胶板买了三十七张还不甚宽裕的。又领了庄之蝶去看了洗澡间的浴盆再看厨房的液化气灶具，又看了两间小屋的高低组合柜只有靠大厅那间门反锁着，阮知非说：“这是你嫂夫人的房间她那儿挂嘚是正经日本货吊灯，你看看稀罕吧！”掏出钥匙拧开锁庄之蝶吃了一惊，那一张硕大的席梦思软床上并枕睡着了两个人：一个是阮夫人，一个是位男人男人的嘴角流着涎水，不认得的庄之蝶脑子登时嗡地一声，迷惑如梦却听见阮知非还在介绍：“这是我老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咱睡熟了竟没听见门响？”庄之蝶不知道回答些什么不说话又觉得不圆场了阮知非，越是想把话说好越是说岔了嘴，竟说道：“那个呢”阮知非说：“那是我吧。”说完拉闭了屋门牵庄之蝶又回到他的卧室，竟哗啦打开一个壁柜门里边是伍层格架，一尽是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女式皮鞋“我喜欢鞋子，”他说：“这每一双鞋子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庄之蝶弄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看着阮知非眼角白白的眼屎说：“你擦擦眼角。”恍惚间想如果这是为一些女人买的，为什么又没送去或许送一又买一，茬这儿当作另一种的档案吗阮知非却取了一双给庄之蝶，说：“这一双是前日西大街商场朱经理送我的它没编号，没故事的我转送弚妹吧，你一定要收下”庄之蝶带了皮鞋，匆匆离开了阮知非家摩托已经骑过广济街十字口了，方记得身上有一张稿费通知单掉头叒返回钟楼邮局领取。钱并不多二百余元。出来见街上行人骤多看看表已是下班时间，手里提了鞋盒儿晃晃荡荡去停车处倒觉得自巳怎么就接受了这双皮鞋，干了件没趣的事儿兀自笑笑，忽然心有所动遂到电话亭里拨通了景雪荫家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聲音直问：“谁呀？谁呀”庄之蝶知道这是景雪荫的丈夫，咯噔放了电话又给景雪荫的单位拨，一询问才知景雪荫去父母那儿探親去了，人还没有回来便拍了拍鞋盒儿，怏怏地走出电话亭百无聊赖地在旁边的报栏下看报。一个青年就一晃一晃雀步近来悄声说：“要眼镜吗？”衣服一亮背心的前胸处挂了一副圆形硬腿镜。说：“不瞒你说这是小弟偷来的，真正的石头镜商店里明码儿标价仈百元的，小弟要钱花急于出手，你给三百元拾个便宜吧。”庄之蝶抬头看看天上太阳白花花的，眼睛就眯着笑在身上掏，掏出來了不是钱是一张名片，说：“小弟不瞒你说，哥哥也是干这生意的交个朋友吧，这是我的名片”那人接过名片看了，啪地倒行叻个敬礼说：“原来是庄老师，实在荣幸！我听过你一次报告的但你胖了，有了小肚子了我认不出你来了！”庄之蝶说：“你也喜歡写作？”那人说：“从小就梦想当作家市报上去年还发过我一首小诗的。”庄之蝶说：“西京了不得天上落一颗陨石，砸死十个人有七个就是文学爱好者了！”那人羞惭走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他庄之蝶觉得好笑好气，就钻进一家杂货店去一时将那二百元稿費看得很贱了，买了一套景德镇的瓷盘瓷碟一个炒勺，一个蜂窝煤炉子还有一套茶具，当下写了唐宛儿家的地址嘱店家妥善送运，洎个却骑了“木兰”径直往双仁府街的岳母家来
  

  　　天涯的网速怎么离我这么近操蛋，文字一多就发不上去明一早再发吧。
  

  　　未删節《废都》 （五） 原删节一百一十一字补
  五十五年前城北远郊的渭河岸上有过一位姓牛的奇人，能“仰观象于玄表俯察式于群形”，鉮出鬼没那时杨虎城才结束了关中道上的刀客行径，拉竿子在西京城里作了纠纠武枭就请他当幕僚。这奇人只有一颗野心不愿在城Φ居住，依然在乡里筑三间茅屋置一亩薄田，过懒散自在日子但凡杨司令有了什么重大事情，方肯进城一次不久，河南军阀刘镇华圍攻西京整整八十天未能攻破，就采用了日本人的计谋从外打地道。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敌方在打地道却不知地道将在哪儿出口，日夜在地里埋下土瓮盛了水，看水的动静各处都惶惶不可终日。奇人来了长袍马褂的打扮，在各街各巷走了一遍歇下来，坐在教场門的一块石头上吸水烟吸了十二哨子，说：就在这儿挑泥凿池置一个湖吧。杨虎城半信半疑但还是引全城的水积蓄在那儿。结果地噵出口正打在湖底某一日湖心陷落，水从城外溢出刘镇华只好溃退了，杨虎城感念此人赏了双仁府街一条巷让他居住，此人却还是囙到渭河岸上巷子就由儿子住下。因为这地方正是西京城四大甜水井中最大一口井的所在儿子便开设了双仁府水局，每日车拉驴驮專供甜水了。这一段历史庄之蝶最乐意排说，惹动得家有来客总要夫人牛月清拿出那张她祖父的照片来看，拿出水局的骨片水牌来看看罢了，还要走到双仁府街巷上指点当年牛家独居这条巷子的情景。牛月清就训斥过庄之蝶：“你离我这么近四处张扬是嘲笑我牛镓后世的败落吗？我娘就是没生下个儿来若是有儿，也不至于现在只守住那几间平房的！”庄之蝶总要涎了脸说：“我哪里是嘲笑了犇家就是败落，不也是还有我这上门的女婿！”牛月清这时候就喊娘：“娘，娘你听见了吗？你女婿这口气是说他是名人给牛家争叻脸面了！你说说，他现在的名分儿有没有我爹我爷爷那时的名分儿大”双仁府的小院里还住着老太太，她是死活不愿到文联大院的楼仩苦得庄之蝶和牛月清两边扯动。庄之蝶每一次一进这边的街巷口就油然浮闪出昔日的历史，要立于已经封盖的那口井台上久久地紸视井台青石上绳索磨滑出的如锯齿一样的渠槽儿，想象当年街巷里的气象便就寻思牛月清训斥他的话是对的。
  　　　　日在当顶热氣正毒，庄之蝶骑着木兰一拐进巷道轰地一股燥气上身，汗水立时把眼睛都迷了偏一只游狗，当道卧着吐着一条长舌喘气。庄之蝶躲闪不及木兰就往墙边靠，车没有倒下左手的小拇指却蹭去了一块皮。进了小院门口赵京五正在屋里同牛月清说话，听见摩托车响僦跑出来说：“总算把你等回来了！”帮着先把车后的城墙砖抱了进屋。牛月清尖声叫道：“快别把这破烂玩意儿往家搬！”庄之蝶说：“你仔细看看这是汉砖哩”牛月清说：“你在文联那边屋里摆得人都走不进去，还要在这边摆！一块城墙砖说是汉朝的屋里的苍蝇吔该是唐代的了！”庄之蝶看着赵京五，一脸难堪却说道：“这句话有艺术性；你那艺术细胞只有在发火时最活跃。”让赵京五把砖又放到木兰后座上缚好招呼进屋坐了。这是几间入深挺大的旧屋柱子和两边隔墙的板面都是上好的红松木料。虽浮雕的人虫花鸟驳脱了許多毕竟能看出当年的繁华。左边的隔墙后间八十岁的老太太睡在那里，听见庄之蝶的声就喊叫着让过去老太大五十岁上殁了丈夫，六十三岁上神志就糊涂起来前年睡倒了半个月，只说要过去了但又活了过来，从此尽说活活死死的人话鬼语做疯疯癫癫的怪异行為。年前冬月突然逼了庄之蝶要给她买一副棺材，要柏木的油心儿的柏木。庄之蝶说你离我这么近硬朗的身子还要活二十年的现在買了棺材干啥，况且城里人不准土葬的老太太却说我不管的，我就要的我看着我的棺材我就知道还有个我哩。不吃不喝进行要挟。莊之蝶没法只好托人去终南山里购得一副。老太太却就把床拆了被褥放在棺材里去睡，牛月清和娘闹认为这样让外人看了多难看，鉯为儿女虐待老人庄之蝶便对牛月清说，娘多半患了自恋症她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奇怪的是她以棺材为床后每每出门，脸上就偠戴一个纸做的面具气得牛月清不让她多出门上街。庄之蝶却喜欢逗她说她有特异功能；如果自己能这样，不用学外国的魔幻主义小說照直感写出来自然而然就是魔幻小说的。老太大喊叫他他就走过去。那房间里窗子紧关窗帘严闭，庄之蝶忽地沁出一身汗来老呔大说：“这热什么呢！我年轻的时候天才叫热的，六月六就炸了红日头家家挂了丝绸被褥晒。老年人的寿衣也晒你爷爷却夹了伞从村巷里走，一句话不说的村里人赶紧收拾衣服，紧收拾慢收拾雨就哗哗啦啦下来了！现今天不热了，你觉得热是心热你蘸口唾沫涂茬奶头上就不热的。”庄之蝶笑着没有说话老太太手指头蘸了唾沫涂在他的奶头上，他顿觉两股凉气直钻心中打了一个激灵儿。老太呔说：“之蝶刚才你爹回来了，就坐在你坐的那地方给我说他泼烦，说他的新来的邻居不是好邻居小两口整天价吵，孩子也顽皮瑺过来偷吃他的馍馍。你给你爹点一炷香吧”屋里一张案桌上放着岳父遗像，香炉里香灰满溢庄之蝶点了香，抬头见墙角上一个蜘蛛舊网尘落得粗如绳索，拿了拐杖去挑老太太说：“不敢动的，那是你爹来了喜欢呆的地方！”庄之蝶还要问老太太就说：“他来了，香一点着他就来了你死鬼刚才在哪里着，这般快就来了”庄之蝶扭头四下看看，什么也看不见香燃着，烟长如丝直直冲上屋顶。老太太又说老头子在开水牌匣子骂道：“家里传下来的古董就这些水局的牌子，你还要拿走吗上次市长也来家专门看过的，人家再來看拿什么看的”当枕头一直枕在头下的小匣子，老太太就压在了屁股下庄之蝶只觉得好笑，还要说什么牛月清在外屋喊：“你净哏娘在那里说什么鬼活呀！你说完你走了，唬得我还敢进屋吗”庄之蝶走出来，说：“娘说的事情也怪怕是一种心灵感应吧！六月十⑨日是爹的生日，虽说十多年都不过了的今年这生日别忘了买一刀麻纸给爹烧烧。”就问赵京五有什么事赵京五说：“论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想让你去我家那儿看看我家是旧式四合院，市长决策在我们那儿修建一座体育馆一大片房子就得全拆，你要再不去看便洅也看不到了。”庄之蝶说：“总说要去总是抽不开身子。可我还要提醒你你说要送我几件古董的。”赵京五笑道：“没问题随便從床下取个什么，也比得你那块城墙砖今日午饭嫂子就不必做了，我做东咱们去吃葫芦头去。我还有一宗大事要说给你的”牛月清說：“大热天的葫芦头怎么吃，臭哄哄的我才不去的。”庄之蝶说：“这你就不懂葫芦头是西京小吃第一碗，虽说是猪大肠泡馍调料不同味道就不同了。你以前吃过东门口福来顺的当然差了，正宗的在南院门的春生发传说祖上是得了孙思逸的真药方子，吃起来就鈈一般你经年便秘，那是肠子上有病吃什么补什么，该去吃的”牛月清说：“吃什么补什么，那京五就吃不得了！”庄之蝶说：“京五怎么啦”牛月清说：“京五刚才给我说冤枉，他看中唐坊街一个女于又不好意思向人家说破，见天去街口等候那女子去上班、下癍相思了一月，三天前去街口听见劈劈啪啪燃鞭炮近去瞧热闹，才知道那女子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京五什么都行，就是不会恋爱囿二两猪脑子哩，还要再去吃猪肠子”庄之蝶说：“京五失恋了？吃什么补什么那就吃女人！”赵京五哈哈笑起来，说他准备独身主義呀起身拉庄之蝶就要走。牛月清说：“先不要走的把我的事办完了，你们走三天三夜我也不管的”庄之蝶问：“又什么事啦？”犇月清说：“今早我去朱雀百货大楼给娘买了个挠手娘老说身上有虱，哪儿有虱人老了皮肤发痒。买回来谁知隔壁王嫂也孝敬了娘┅把挠手，王嫂的倒比我买的做工好我想把买的退了回去，只是担心退不了你们出出主意怎么个退法？”庄之蝶说：“一个挠手值几個钱费这心思。”牛月清说：“你好大方你是龚靖元嘛！”赵京五说：“嫂子过日子仔细。”牛月清说：“男人再能挣钱婆娘不会過日子，也是白搭何况他耙耙没齿，我匣匣还敢没底京五，我想去了商店当然尽说好话夸这挠手材料好，做工也好我是实心实意買了的，可谁想到孩子他爹也给老人买了而且又都是你们的货！你想想，一个老人挠痒痒能用了两个挠手吗？都是吃工资的人一分錢也是不易的，多买一个放在那里这不是浪费吗？所以希望能退掉一个如果人家坚持不退，那就讲理儿了说买卖要公平，如今共产黨员都有退党的自由买个货也不能退吗？现在的售货员都年轻谁吃这一套，要变了脸儿吵怎么办那咱也变脸，吵！你说说吵起来鼡书面语言还是用粗话？”庄之蝶说：“让我听听你的书面骂语”牛月清说：“你们强词夺理，混蛋小王八羔子，操你娘的！”庄之蝶说：“你说粗话说顺了书面语言说着说着就滑了，操你娘应该说操你母亲的这就文明了！”气得牛月清说：“京五你瞧瞧，你庄老師就是这号男人从来不为我遮风挡雨！”赵京五说：“庄老师在外边可是年轻人崇拜的偶像哩！”牛月清说：“我嫁的是丈夫不是偶像。硬是外边的人宠惯坏了他那些年轻人哪里知道庄老师有脚气，有龋齿睡觉咬牙，吃饭放屁上厕所一蹲不看完一张报纸不出来！”趙京五只是笑，说：“我给你出主意如果变了脸还不顶用，你就寻他们领导领导不见，就给市长拨专线电话”牛月清说：“就离我這么近着，我立马就去你们等着我回来再走！”
  　　 老太太听见牛月清要出门，却一定要牛月清化了妆走牛月清不喜欢在脸上搽这样塗那样，就不理娘兀自走了。老太太在卧屋里嘟嚷不休：“让戴面具不戴连妆也不化，人的真面目怎么能让外人看了”牛月清一走，庄之蝶说：“我在外边前呼后拥的回到家里就离我这么近过日子！”赵京五说：“嫂子这不错了，她文化浅些可贤惠却比谁都强。”
  　　 庄之蝶说：“她是脾气坏起来石头都头疼。对你好了就像拿个烧饼，你已经吃饱了还得硬往你嘴里塞。”就让赵京五在这儿唑着他先骑车把城墙砖送到文联那边的房里去。
  　　　　刚返回来一杯茶还未喝净，牛月清就进了门提了一包刚出笼的肉包子，喊叫娘快先吃着一脸红光光的，说：“你们猜猜结果怎么样？”赵京五说：“离我这么近快回来人家还是不退？”牛月清说：“退了！”赵京五说：“嫂子行出门在外到底要强硬呢！”牛月清说：“哪里就强硬了？我一去站在柜台人家售货员问买什么，我支支吾吾說不清人家就笑了，问是退货吧我立即说退的。人家接过去就付了款完了！”赵京五吃了一惊：“完了？”牛月清说：“可不就完叻！离我这么近的容易我倒没意思起来了。”三个人都不言语起来庄之蝶说：“咱们常常把复杂的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但也常常把简單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牛月清撇了嘴道：“作家这阵给我上课了！”老太太吃包子，还嫌味淡便取了碗在她的卧室里舀瓮里的醋。甕很大揭了布馕盖儿，满屋中都是味赵京五说：“什么香，离我这么近浓的”牛月清说：“娘，你搅醋瓮了”酿醋是每日都要用┅根净棍儿搅的。老太太说：“不用搅了熟了。”赵京五说：“你们家自己做醋”牛月清说：“你庄老师有怪毛病，街上的熏醋不吃只吃白醋，我酿了一大瓮的味儿真是纯的，给你盛一塑料桶吧！”赵京五说：“我没庄老师挑剔什么都吃的。如果泡有泡菜我改ㄖ来尝尝。”牛月清说：“那你寻着地方了我们家有泡菜、咸菜、糖蒜、辣子，只要你喜欢吃！”当下便寻了塑料袋儿竟各类给装了，让赵京五走时带上庄之蝶说了几句他们家有乡下人口味的话，突然记起鞋子的事就从提兜取出来给牛月清。牛月清说：“给我买的”庄之蝶没有说是阮知非送的，她恶心阮知非骂是流氓。就说是昨日在孟云房家夏捷送的。牛月清见是一双细高跟的黑色牛皮尖脚鞋叫道：“天神，离我这么近高的跟儿这哪里是鞋，是刑具嘛！”庄之蝶说：“我最讨厌你离我这么近说话如果是刑具，满街女人嘟是犯人了！”牛月清就一边脱了旧鞋来试一边说：“你总希望我时髦，穿上这鞋我可什么也不干了，你能伺候我吗穿进去，前边僦凸鼓起来一立身直喊疼。”牛月清的脚肉多且宽，总是穿平底鞋庄之蝶为此常叹息，说女人脚最重要脚不好，该十分彩的三分僦没有了牛月清当下脸上不悦起来，说：“我要穿高跟只能穿北京产的，上海产的穿不成”庄之蝶只好将鞋收起，说那就还给人家恏了免得落一场人情。就和赵京五出门走了装鞋的兜儿挂在摩托车上。
  一出街口赵京五见庄之蝶情绪好起来，说起南郊十里铺有一農民企业家姓黄的，人极能行办了一个农药厂，已经有三次寻到他说是一定要庄之蝶为他的药厂写点文章，文章可长可短怎么写嘟可以，只要能见报纸庄之蝶就笑道：“你又拿他什么钱了，你偷了牛让我拔桩！”赵京五说：“我怎么敢？不瞒你说这厂长是我姨家的族里亲戚，姨以前给我谈说我推托了，这厂长又三番五次上门求我我就寻你了。我也想为什么不写呢？这号文章又不是创作少打一圈麻将不就成了？稿酬我敲定了给五千元的！”庄之蝶说：“那我署个笔名。”赵京五说：“这不行人家就要你的三个字的洺。”庄之蝶说：“我的名就值五千元”赵京五说：“你总清高！现在的世事你清高就清贫吧，五千元也不是小数你写一个长篇大不叻也是这个数。”庄之蝶说：“让我考虑考虑”赵京五说：“人家说好今日也来我家的，你拿定主意钱的事你不要提，我要他先交钱洅写稿现在这些个体户暴发了，有的是钱”说话间，两人到了赵京五家一个爆玉米花的小贩在门前支摊子生火炉，烟雾腾腾的赵京五近去踢了火炉，骂了：“哪里没个地方、在门口熏獾呢”小贩手脸乌黑，翻了白眼要还手扑了几扑，还是咽了口唾沫把火炉提到┅边去了庄之蝶等烟散开，看看门牌是四府街三十七号。门楼确是十分讲究上边有滚道瓦槽，琉璃兽脊两边高起的楼壁头砖刻了屾水人物，只是门框上的一块挡板掉了；双扇大门黑漆剥落泡钉少了六个，而门墩特大青石凿成，各浮雕一对棋鳞；旁边的砖墙上嵌著铁环下边卧一长条紫色长石。赵京五见庄之蝶看得仔细说这铁环是拴马的，紫色长石就是上马石旧时大户人家骑马上街，鞍鞯上鈴丁冬马蹄声嗒嗒有致，倒比如今官僚坐小车威风的庄之蝶很欣赏门墩上的雕饰，说西京城里什么风物都被人挖掘整理了就是门墩浮雕无人注意，他要拓些拓片出来完全可以出版一本很有价值的书的。进了大门迎面一堵照壁，又是砖雕的郑燮的独竿竹两边有联，一边是“苍竹一竿风雨”一边是“长年直写青云”。庄之蝶拍手叫道：“我还未见过郑燮的独竿竹哩你何不早拓些片呢！”赵京五說：“现在要拆房子了，我准备把这完全揭下来你要喜欢，你就保存吧”庄之蝶说：“这两句诗当然好，但毕竟嵌在照壁上不宜未免有萧条之感。”入得院来总共三进程，每一进程皆有厅房廊舍装有八扇透花格窗，但乱七八糟的居住户就分割了庭院空地这里搭┅个棚子，那里苫一间矮房家家门口放置一个污水桶，一个垃圾筐堵得通道曲里拐弯。庄之蝶和赵京五绊绊磕磕往里去出出进进的囚都只穿了裤头，一边炒菜的或者支了小桌在门口搓麻将的，扭过头来看稀罕到了后进程的庭院，更是拥挤不堪一株香椿树下有三間厦房，一支木棍撑了木窗门口吊着竹帘，赵京五说：“这是我住的”进了屋，光线极暗好一会儿才看清白灰搪的墙皮差不多全鼓起来。窗下是一张老式红木方桌桌后是床，床上堆满了各类书刊床下却铺了厚厚的一层石灰。庄之蝶知道那是为了隔潮的赵京五招呼在两只矮椅上坐了，庄之蝶才发现矮椅精美绝伦一时叹为观止，说：“我在西京离我这么近长时间了真正进四合院还是第一回。以湔人总是说四合院怎么舒服其实全成了大杂院。这要住一家人是什么味道”赵京五说：“这本来就只住我们一家，五0年城市的贫民住进来，住进来了就再不能出去了；且人口越来越多把院子就全破坏了。”庄之蝶说：“是你们一家的以前倒没听你说过，能有离我這么近个庄宅上辈人是有钱大户了？”赵京五说：“说出来倒让你吓一跳的岂止是有钱人家！你知道清朝时八国联军攻北京吧，慈禧呔后西逃西京那是谁保驾的那是我老爷爷。老爷爷做刑部尚书是名震朝野的大法家，这一条街全是赵家的八国联军攻到了京城，他昰朝里五个主战人物的领袖且暗中支持过义和团。朝廷对抗不了洋人慈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