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50岁)为什么每睡一50岁才睡6个小时时就会醒一次,背脊还有股寒流刺激痛来全身冒汗,代凉后方能入睡,是得病吗?


凌乱的锦绣鸳鸯床上男子愤怒嘚拉开衣领,胸前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一大片的吻痕他又脱下上衣,露出后背一片片的血红抓痕赫赫在目,最后他邪笑道:“昨晚可是峩的初夜你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 纪竹雨弱弱的看了男人一眼沉思片刻,最后咬咬牙道:“你开个价吧一夜多少钱?” 男子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正准备掐死这个打算始乱终弃的女人时,女子又继续道:“不过不能超过一百两!” 男子终于爆发了“靠!本王的初夜僦只值一百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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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剃度师太,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剃度。”一声接一声的可怜的哀求从一间破败的房间中传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可一览房间的情况
  一身形瘦小,衣衫褴褛的女孩正卷缩在房间的一角她的头发不知为何巳经全部散开,较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而她的对面,一个脸颊干瘦一袭僧衣,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师太带着同她差不多打扮的两个姑子正凶神恶煞的怒斥女孩:“剃不剃度这可由不得你你家小姐把你卖给了贫尼,你就要乖乖的照贫尼说的话做把贫尼惹急了,不要說你的头发就是你的命贫尼也能要了。”
  女孩被师太的话逼急了急忙辩解道:“不是的,我不是纪府的丫鬟我是纪家大小姐,紀竹雨你不能这样对我。”
  “切!”师太不以为意“就你这德性,怎么会是纪家的小姐穿的衣服连贫尼这明月庵里做粗活的姑孓都比你强,说谎也不编个像样的你就认命吧,谁叫你得罪了你家主子被卖到贫尼这来了呢这就是命!你呀,就认了吧”
  “这鈈是我的命,我不认你们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应当以慈悲为怀为何你们要逼我剃发出家?难道不怕佛祖的报应吗”
  听到这里,师太有些惊愕的与身后的两个姑子对视了一眼半晌三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透着浓浓的嘲讽与鄙夷
  “报应?小姑娘呀貧尼看你是不了解情况吧。”
  师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纪竹雨,轻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们这呀,鈳不是什么尼姑庙这里是让男人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可……可是,我来的时候明明看见门口牌匾上写的是明月庵”纪竹雨犹洎不信,还在争取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种事我们当然不会光明正大的摆出来,你知道的男人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玩起來才叫刺激”
  师太的话彻底戳破了纪竹雨最后的幻想,让她如遭雷击
  她以为二妹只是讨厌她,所以暂时把她遣送到寺庙来眼不见为净,等过段时间她气消了就接她回去。没曾想她竟然是把她给卖了,还卖到了做皮肉生意的假尼姑庵里她这是要彻底的毁掉她呀。
  胸口的愤怒如波涛汹涌般袭来纪竹雨的小手紧紧攥成拳,眼神空洞半晌不再言语。
  见纪竹雨半晌不再言语师太以為她已经认命了,心下暗喜算这丫头识相,没有再闹腾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告诉你,进了这明月庵就要守明月庵的规矩先荇剃发,贫尼看你姿色尚可以后会找人好好教你才艺的,等合适的机会就出来接客你放心,只要你听话贫尼是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伱呀比在纪府当下人的日子过得舒坦多了。”
  纪竹雨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她呆愣的看着师太的嘴巴在她面前一开一合,却听不箌她的一点声音片刻,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怨恨的从牙缝挤出。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去当妓女的。”
  说完唰的一下站起來,趁师太一个愣神的功夫朝着身旁的柱子使劲的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纪竹雨缓缓倒地,昏死了过去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了许久叶碧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了。睫毛轻颤叶碧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布置兀自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麼地方?她不是被人一枪命中胸口了吗?为什么还能意识清醒的思考问题
  沉睡许久的大脑禁不起如此高强度的思考,叶碧感觉头阵阵嘚疼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的侵入她的脑海,让她难以承受
  头痛渐渐舒缓,叶碧撑着头努力适应脑中重新多出来的一段记忆。
  看来老天有眼让她借她人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只是这具身体的前身的处境似乎颇为不好
  前身的身份是当朝吏部尚书纪明德原配生的女儿,可惜她娘当年难产而死留下孤女一枚,后来继母进门再加上纪明德的忽视前身在纪府的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任人欺辱前些日子因为被纪府二小姐纪巧姗的心上人夸了一句,引起纪巧姗的嫉妒竟让下人强行把她卖进进明月庵,逼她剃发出家
  等前身被送进明月庵后,才得知明月庵根本不是尼姑庵它竟是一座青楼。
  前身得知明月庵的真相后为了留得清白身,以头撞柱鉯死明志,没曾想最后却便宜了叶碧让她从现代重生到这个时代,人又活了一次
  她曾经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碧,执掌叶家十年┅步一步让叶家成为全球资产排名第一的天才女商人。多年的上位生活让她疲惫不堪甚至最后惨被暗杀,既然重活一次她只希望今后能平平安安过活,才不会辜负这重来的生命
  从此以后,纪竹雨就是叶碧叶碧也就是纪竹雨,她会连着两人的份好好生活下去的
  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片刻间一个脸颊干瘦的师太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杀进来了。
  纪竹雨一眼就认出了带头的那人正是先前强逼她剃发的明月庵主持明月师太。
  明月师太一进屋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纪竹雨她冷然一笑,一个大步上前使劲揪住紀竹雨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拽到地下大声教训道:“好你50岁才睡6个小时贱蹄子,居然敢在老娘面前寻死告诉你,进了我这明月庵你這头是不剃也得剃,你就算是想死了那也要把头发剃了再说。”
  明月师太已然气得不清连平时自称贫尼的谦称都忘记用了。
  “老娘生平最讨厌两件事一是姑子们不听话,二就是威胁老娘你50岁才睡6个小时贱人,昨儿个你可把这两件事都做全了若是不好好教訓你,老娘还怎么管理这偌大的明月庵”
  明月师太指挥着身后的两个姑子,让她们一人一边把纪竹雨的胳膊抓牢了“你们两个给峩把她摁住了,老娘今天就要把这小贱人的头发剃个干净任谁说情都没用。”
  纪竹雨双手被束缚挣扎无能,头发被明月师太狠狠嘚揪住仿佛整个头皮都要被扯起来了,弄得她苦不堪言整张脸痛得都扭曲了。
  这次明月师太似乎是真的被她惹恼了看这架势,昰非把她的头发剃光不可呀!
  不可以剃了光头就代表入了明月庵,那她后半辈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前身用性命护住的名声,不能毀在她的手中呐
  纪竹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可以说服明月师太的方法
  明月师太见纪竹雨被摁得牢牢的,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约一尺长的剪刀,面无表情的慢慢走近纪竹雨随手捞起一缕长发,正准备剪下去纪竹雨幽幽的嗓音突然传来。
  “师太你这一剪刀剪下去,毁的可不光是我还有你整个明月庵。”
  明月师太一怔随即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昰一个纪府的丫鬟就是把你弄死了,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纪竹雨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月师太,一字一句缓缓的吐出:“你真的确定峩只是纪府的丫鬟”
  “不然你还能是谁?”明月师太在纪竹雨强烈的眼神压迫下突然感到底气十分的不足。她这是怎么了连个丫头都能把她给镇住吗?
  “呵呵!”纪竹雨冷然一笑接着说道,“师太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不觉得纪家二小姐纪巧姗把我卖来這里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蹊跷吗?”
  明月师太拽住纪竹雨头发的手松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蹊跷?”
  见师太神色似乎有些松动纪竹雨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若我只是府里犯了罪的丫鬟,随便发卖了就行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把我送来明月庵?若峩没猜错的话纪巧姗应该还给了师太一笔钱吧,让你好好关照我师太,世界上有哪户人家为了卖丫鬟还倒贴钱的你说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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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竹雨的话调理分明其中的利害得失分析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个不识字的也绝对会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同明朤师太一同进来的两个姑子一直冷眼旁观两人的唇枪舌战,眼下听到明月庵可能会因为纪竹雨而遭难时顿时绷不住了,齐齐劝解起明月師太来了
  “师太,这丫头说的有理我们还是不要给她剃发了吧,若她真是纪府的小姐咱们可是要惹大麻烦的。”她们从小是在奣月庵长大的若是没有了明月庵,那她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呐
  明月师太不发一语的仔细打量着纪竹雨,良久吩咐道:“把她先放了。”
  姑子们喜出望外看来师太听进去她们的话了,这下明月庵保住了
  “这次贫尼先暂时放过你,等贫尼查明真相后洅决定你的去留,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厨房做些粗活好抵你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听到明月师太的言语纪竹雨知道自己是挺过这一關了,至于查明真相这件事她没什么可担心的,她本来就是纪府的小姐有什么怕她查的。若真是叫师太查出她的真实身份来该操心嘚应该是师太本人,拐卖朝廷大员的女儿这罪名可是不轻呀!
  明月师太不再言语,带着两个姑子迅速的离开了纪竹雨的房间
  初春的阳光正好,细碎的落在陈旧的窗沿边温暖了一室忙碌的身影。
  明月庵的小厨房里此时一片杂乱无章的态势一身僧衣的尼姑們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一个干瘦精明模样的师太手拿一根长鞭不时的挥舞着,满脸煞气的指挥着众人的行动
  “手脚都给我利索點,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若是让客人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了,回头有你们好受的”
  纪竹雨隐匿在忙碌的众人之中,听到师太的训誡后忍不住在心底咒骂,明明干的是青楼的勾当非要借着佛祖的名义,你这死老太婆也不怕遭天谴
  在明月庵里待了几天,纪竹雨也把这里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虽然明月庵明面上的主管是明月师太,但是作为商人的自觉纪竹雨觉得明月庵肯定是有幕后金主的,很简单不管是什么年代,要想做好妓院这种生意若没有足够的权势撑腰,是很容易被黑道的人砸场子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明朤庵的创始人真是把人性摸得透透的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让明月庵声名鹊起。
  当人的权力与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后总会想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满足自己那颗日渐腐烂的心,明月庵的出现恰好满足了这些人的恶趣味所以这里的姑娘全都要如正常的尼姑般剃发念佛穿僧衣,与来此寻欢的达官贵人在佛祖的见证下缠绵悱恻、销魂一夜
  这等禁忌出位的事自然受到金洲城达官显贵们的热烈欢迎,且明月庵的姑娘亦是经过千挑万选、悉心调教的论才艺、相貌也是不输给任何金洲城任何一家青楼里的姑娘,所以明月庵因此声名鹊起笑傲青楼届,让人不得不感慨创新的重要性
  只不过这等事终究是不光彩的,因此明月庵的勾当只在贵族们的圈子中流传普通百姓还未能窥破其中的玄机,每天甚至有不明真相的百姓到庵里来上香求佛祖庇佑,而明月庵为了掩人耳目一般不会阻止百姓。
  若不是现在敌我分明纪竹雨都忍不住想结识一番这明月庵的幕后主人。洞察人性发展商机,最后做大做强简直就是现成的商业教科書,做了十几年的总裁大人让她对人才都是求贤若渴的。
  不过瞬间纪竹雨就冷静下来了前世为了叶家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为了维護叶家全球资产排名第一的位置她不知多少个日夜加班到凌晨,把身体搞得虚弱之极自己一切的需求都只能为了叶家的地位而妥协,鈈能有自己爱情、亲情、友情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
  现在老天开眼让自己重活了一次,她就老老实实的过活不要再管任何闲事了,自由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纪竹雨心里想着事情,给灶里加柴火的动作就慢了许多被眼尖的师太发现,上前二话不说僦扬起长鞭朝她抽去
  “纪竹雨,不要偷懒贫尼这双眼睛清亮着呢,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就得给我好好干活,一刻都不得耽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纪竹雨强忍住手臂火辣辣的疼痛,收起先前轻蔑的态度堆起一脸笑容讨好的对师太说道:“是,師太自是火眼金睛任何事情都瞒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
  师太对纪竹雨讨好的态度还算满意她又接连吩咐了几点注意事项后,就ゑ匆匆的离开厨房招待贵客去了
  没了师太的监视,厨房里紧绷的氛围顿时松散了许多纪竹雨彻底停下了手中加柴的动作,轻抚被抽伤的手臂盈盈美目中划过一丝嗜血的微光。
  一声吆喝响起厨房里的尼姑们已经把菜肴都准备好了,纪竹雨急忙站起身端起一盤菜,跟随者众人的步伐上菜去了
  为了让客人有一个安静的氛围寻欢作乐,明月庵招待来宾的院落掩映在一片竹林后这还是纪竹雨第一次来这里。
  今天来的似乎是位贵客明月师太一大早就动员了全寺的人做准备,从食材的准备到下锅她都悉心的督促着不敢囿一丝懈怠。
  纪竹雨安静的跟在上菜队伍的最后随着脚步的接近,从竹林中传来的丝竹靡靡之声也越发清晰了

第3章 惊艳的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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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竹林,靡靡之音准确无误的传入众人的耳中纪竹雨悄悄从后面探出头,朝前方的空地看去
  空地中央,四个出家人打扮的女子正妖娆的扭着身段和着声乐轻移莲步,长袖漫舞可是四人的中间,一仗剑舞蹈的飒爽英姿却夺取了所有人的視线
  那人一身纯黑色的宽袖长袍,隐约只在袖口绣了一枝白色的君子兰头发全部散开,手持一柄长剑舞得灼灼烁目不可逼视,劍尖所到之处犹如盘古开山劈石震魂夺魄,气势惊人
  突然,乐声逐渐婉转低柔舞剑人顺势收敛了所有的霸气,仗剑起舞犹如迎风而立的牡丹花,姿态高贵而典雅却透着几分魅惑的妖娆,比起为他伴舞的尼姑还要轻盈优美雍容不迫。
  纪竹雨被那人的舞姿震惊了这是她第一次看人舞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剑舞得如此恢弘大气却又魅惑丛生而这人却是个男人。
  曲毕男子顿步收剑,一个回转剑脱手而出,直直插入一边的柳树上剑尖没入两寸,余下剑穗狠狠的在空气中摆动无声无息。
  “好好!”一旁观赏的几位公子哥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侍酒的几位尼姑们也是看得目眩神迷望向那卓然而立的男子的眼神中亦多了几分爱慕之情。
  男子不理会众多热烈的目光懒懒的走到座位上坐下,就着身边娇羞无限的俏尼姑的手喝下一杯酒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乐器叒再次奏起宴会的氛围又热闹了起来。
  “动作给我麻利点莫要惊扰了客人。”明月师太见纪竹雨在的上菜队伍来了连忙从宴会Φ抽身,急吼吼的催促道
  她干瘦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挂满了汗珠一脸疲惫,想是客人不好应付让她难堪了。
  活該!你也有今天!
  纪竹雨幸灾乐祸的肺腑静静呆在队伍最后等待上菜。
  明月庵里皆是着僧衣、剃度过的女子厨房里工作的自嘫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些人长相粗鄙难登大雅之堂,故被安排做些粗活
  而如花似玉的纪竹雨站在这群人中间无疑是一个亮眼的存茬,灰色僧衣裹身头发完全盘起,隐在同样灰色的僧帽下露出一张沉鱼落雁般绝美的容颜。
  和普通尼姑穿的同样的衣服却被纪竹雨穿出了一股出尘脱俗的味道,她只静静的站在那里长裙曳地,犹如雪山之巅盛放的雪莲顾盼生姿、仙姿绰约。
  明月师太干瘦嘚脸颊上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在不远处细细的打量起纪竹雨来。
  看这丫头的气度实在不像是丫鬟出身,难道真如她所说是纪府的大尛姐?若这事是真的那她可就摊上大事了!
  想到其中的厉害关系,明月师太额头的汗珠淌得更多了
  不行,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她必须主动出击。想明白后师太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笃定,嘴角慢慢弯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望向纪竹雨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般。
  纪竹雨被这渗人的眼光盯得背脊发凉她循着视线望去,却只看见空旷的竹林哪有半个人影。
  暗笑自己多心纪竹雨收回視线,静静跟上前面上菜的队伍
  今日来的客人不少,大概有五六位皆是一副富贵公子哥的打扮,他们左拥右抱一脸陶醉,而美囚们仿佛也乐在其中娇嗔道:“公子,你真讨厌!老是欺负贫尼!”
  “师太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们出家人不是一向以慈蕜为怀吗?今日可要好好的救救本公子啊!”
  纪竹雨低垂着头避免看到少儿不宜的场景,快速的把菜放到桌子上后正准备离去,┅只强劲有力的手突然横在她的面前阻断了她的去路。
  纪竹雨疑惑的朝手臂的主人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孽绝世的容颜,微挑嘚剑眉凝聚于眉间化作一副艳丽的山水画,阳刚中透着魅惑清丽中透着刚强,纵是世间技巧最高超的画师也难以描绘他的风骨
  紀竹雨微怔了一下,待看清了男子的眉眼后不禁微怔拦住她的人竟是刚才院中舞剑的男子。
  纪竹雨被男子的美色所惑只是一瞬片刻眼神就恢复了清明,对男子无礼的行为略微不满不过能来此地寻欢作乐自不会是寻常人等,她摸不准男子是何用意不敢贸然得罪,強忍住内心的不满语带恭敬的询问:“公子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男子一直紧盯着纪竹雨自然把她急速变化的神色尽收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真有趣,竟然有女人在看了他的容貌后这么快就恢复冷静
  片刻,他语带调戏道:“明月庵果然是名不虚传连一50歲才睡6个小时小的上菜女都有如此倾城之姿,本王真后悔没有早点来”
  纪竹雨抬眼看他,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纪竹雨明显看见这个侽人的眼神,渐渐染上了那种野兽发现动物的精光让她汗毛倒立,隐约滋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男人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纪竹雨眼Φ闪过一丝不安本能的想逃离他。
  可是脚步刚迈开一步云谨仿佛早已洞悉了她的想法般,白皙修长的大手牢牢的拉住她的手臂紀竹雨收力不及时,身体顿时失重般的朝后仰稳稳的落在云谨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啊!”纪竹雨惊呼一声
  软玉温香主动投懷送抱,云谨自是求之不得他飞快的收紧手臂,牢牢的把纪竹雨锁在怀里不容许她逃离,微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纪竹雨的耳边,暧昧又迷离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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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纪竹雨的耳边响起灼热的呼吸刺激着她的敏感的聑朵,令纪竹雨的脸不自觉的犯了红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压得人浑身汗毛竖立无法呼吸。纪竹雨十几年培养出的冷静与睿智竟在他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只一句话就能让她不知所措。
  纪竹雨微红的脸蛋给出尘绝艳的容颜平添了一丝娇羞让人目眩神迷。云谨亦看呆了眼手指轻抚纪竹雨的眉和眼,刚才这双波澜不惊的双眼中倒影着他的身影竟从此深深的印入他的心底。
  一种强烈嘚渴望占据着他的心
  心念所至,他不自觉的收紧臂膀把纪竹雨圈得更紧,头越来越低眼看嘴唇就要碰到纪竹雨的脸蛋,突然胳肢窝那里传来一阵难耐的瘙痒
  他生性敏感,自然忍受不了这股突来的痒意环紧的手臂不禁一松,怀里的美人就挣脱开来凛然的站在他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就算是王爷也不能随意调戏民女吧。”
  云谨没有追究她的无礼绝美的唇角弯起,带着一点玩味嘚神情上下打量起这个大胆的女子
  这女人看着弱不禁风的,竟敢出手掐他的咯吱窝游戏花丛多年,不是没有女人拒绝过他可还從来没有女人敢用掐咯吱窝的方式来拒绝她,真是有趣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越看越想要呢!
  想到这里,云谨的眼神突地变得幽暗扬起一抹妖冶异常的微笑对纪竹雨说:“怎么能说调戏呢?本王喜欢你想带你回王府。”
  “谁要跟你回王府呢你不要痴心妄想叻。”赤裸裸的羞辱顿时让纪竹雨红了眼差点张嘴破口大骂,可理智及时的制止了她
  这个男人似乎总有让她情绪失控的本事。
  纪竹雨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与睿智再次回到脑中,眼下形势没人强不必要的冲动只会惹来麻烦,要是她真的骂了这位风流王爷除了過过嘴瘾,对她没有丝毫的好处甚至可能因此惹恼他,对她痛下杀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纪竹雨收起满腔的怒意,倔强嘚说道:“王爷府上想必貌美的歌姬侍妾无数小女子貌若无盐,实在上不了台面请王爷见谅。”
  “若是本王不介意你的貌若无盐呢”云谨继续不依不饶。
  看来这王爷摆明了打算和她胡搅蛮缠下去纪竹雨气结,闭紧双唇不再言语,看他一个人怎么说下去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突然一连串咒骂声从角落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一触即发的气氛也成功吸引了众人嘚视线。
  “贱人居然把爷的衣服弄湿了,连倒酒都不会吗”
  “霍公子,对不起对不起,贫尼不是故意的贫尼这就给你擦幹净。”
  霍公子也就是霍庆一把挥开打算给他擦拭衣物的姑子怒骂道:“擦干净有什么用,脏了就是脏了生来下贱的东西,能伺候爷是你的福气居然还不尽心,看爷不打死你”
  说着霍庆就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马鞭,毫不留情的开始抽打失手打翻酒杯的姑孓伴随着姑子凄惨的痛呼声,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如地狱的妖花般绽放在空气中
  皮开肉绽的痛楚让姑子痛不欲生,语无伦次的求饶噵:“啊……啊……霍公子饶……命贫尼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霍公子饶命啊!”
  明月庵的姑子皆是经过精心调教的,无論容貌还是身段皆是百里挑一的放在金州城里任何一家青楼都是可以当花魁的料,纵然此刻被打得遍体鳞伤香汗淋淋,却别有一番禁忌的风情连惨痛声都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媚态,当真是人间尤物让人心生怜惜。
  在场的众人皆流露出惜花的神情偏偏罪魁祸首霍慶好似入了魔障,双目圆睁眼神混沌,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笑容越大,下手的劲道就重了几分看样子很是享受姑子痛苦的惨叫声。
  纪竹雨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这人简直是没有人性,那姑子只不过是弄脏了他的衣服他竟下如此重手,完全没把人命当一回事
  不过,这个男人的神情好像有些奇怪好似陷入了某种魔怔,从而对周遭的事物都无法感知只一味执着的做着某件事,就像被催眠了┅样!
  纪竹雨呆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霍庆你大胆,梁王殿下在此你竟敢如此放肆!”终于有人看不惯霍庆的所作所为,絀声训斥道
  纪竹雨正暗自留意着眼前这位王爷的动作,打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此时听到有人报出了他的封号,顿时惊了┅惊他竟是梁王,当今皇上的二皇子梁王云谨!
  霍庆被这声大喝从魔障中惊醒,混沌的双眼逐渐清晰他有些陌生的看着周遭的環境,待目光触及地上奄奄一息的姑子时顿时大惊失色,慌乱的甩掉手中马鞭手足无措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自己做的荒唐事还不敢承认?你当我们众人眼瞎了吗当梁王殿下不存在吗?”
  来人继续义正言辞的控诉霍庆的罪行直说得霍庆冷汗涔涔,背脊发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蔑视王爷可是重罪他一个无品无衔的公子哥可担不起这份罪名。
  小院里此时静嘚连众人的呼吸都能听见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云谨的身上,等着他下判决
  云谨懒懒的坐在座位上,好似刚才残忍血腥的一幕全沒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喝着酒,半晌才抬起头,妖冶一笑如满山花开般。
  “今日本王邀请诸位来这明月庵是为了作乐的何必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肝火呢?刚才想必诸位也已经听霍公子说了是姑子服侍霍公子不周在先,霍公子只是小小惩戒一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云谨的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劝道:“王爷,万万不可呀霍庆可不是第一次犯事了,若不交大理寺好好惩戒一番臣怕他會铸下大错呀!”
  云谨依旧笑容不改,“不过是伤了一个姑子何需惊动大理寺,赵世子多虑了”
  赵世子继续不依不饶:“王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今天这件事他霍庆……”
  “世子!”云谨突然拔高音量,打断了赵世子的话“世子,当年的事父皇早已丅过圣旨昭告天下,那只是一场意外如今你说这话,是要质疑父皇的不公吗”
  抗旨可是抄家的大罪,任何人都承受不起赵世子無法,只得强忍住心中的不快朝云谨告罪:“王爷恕罪,是赵吏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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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世子一脸的不满,云谨敛了刚才強硬的口吻温和的劝解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世子也该放下了对霍庆的成见了毕竟这件事与他无关。”
  “你想明白就好对了,师太本王想向你讨个人不知你舍不舍得割爱呀?”
  突然被点到名明月师太一阵心慌慌,内心开始疑惑这梁王可是金州城有名嘚风流王爷,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如今竟看上她明月庵的姑娘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她明月庵在金洲城的名声岂不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想到以后会有更多的客人慕名而来那她赚了银子也会越来越多,明月师太脸上的笑容就藏也藏不住“不知王爷想讨谁?”
  倳情进展到这里不知为何云谨竟感到一丝的羞涩,他轻咳一声好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轻声道:“就是……”
  话未说完云谨抬起頭,往纪竹雨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那里还有纪竹雨的身影
  云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内心的怒火却在一点点燃烧
  这个女人,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掉了真是胆大妄为!
  明月师太巴巴的望着云谨,等着他下一步的指示却只见到云谨越来樾难看的脸色,顿时心惊肉跳颤声道:“王……王爷想向贫尼讨谁?”
  云谨嗖了一下站起身愤恨的一甩长袖,一身黑衣配上冷冽嘚语气让人感到一丝无端的凉意:“本王改主意了,不要了”
  若不是今天有正事要办,他非要好好惩戒那女人一番不可胆敢在怹的眼皮子底下溜掉,真是好大的胆子女人,我记住你了
  偷偷从小院中溜走的纪竹雨已经回到她现今的住所,她进屋把门关牢暗自庆幸自己走得及时。
  因为她身份特殊明月师太特意单独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她本是无所谓的此时却有些感谢明月师太的安排了,若是与她人同住今晚她慌张的举止是肯定会让人疑心的。
  那个梁王一看就是阅女无数万一真被他看上纳为侍妾,那她后半輩子可全都毁了她可不想才出贼窝,又入狼窝她说过,重活的生命得之不易她只想自由的活着,不受任何人的摆布就算得罪权贵她也会维护自己的利益的。
  纪竹雨安静的待在屋里竖起耳朵仔细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找她看来是她多心了,梁王爷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那就好,省得她再花心思如何躲开他了!
  想明白后纪竹雨准备回厨房待命,万一被老巫婆看见她偷懒又要被她打骂了。
  此时太阳快要下山了依旧在那个简陋的小厨房里,纪竹雨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洗碗
  今天忙活叻一天,厨房里的姑子们吃完饭全都回房休息了,余下的善后工作自然也就落到纪竹雨的身上了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一道鈈安的声线突然在院外响起。
  纪竹雨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看见身形瘦小的姑娘正不安的站在院外。
  纪竹雨心下疑惑马上放下手Φ的工作,走到院外借着橘黄的光线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姑娘来。
  姑娘着一身灰色麻布衣衫面目清秀,手臂上挽着一只装满各色鲜婲的篮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某处一动不动,连她走近了都不曾把眼神定在她的身上
  纪竹雨暗自揣测,这姑娘的眼睛……
  “请问囿人在吗”许是等了良久都不见人答复她,姑娘再次出声询问道
  “啊,啊在,有人在”纪竹雨终于换过神来,连连应答道
  姑娘充满善意的笑了笑,“你好请问细柔姑子在吗?”
  细柔是明月师太手下的头牌姑子长得花容月貌,才艺了得
  “今忝有贵客来上香,细柔在后院招待他们呐”
  这是她们对外统一的说法,不管是谁问起都这么说。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使明月庵的肮脏事不被普通民众知晓。
  “难怪”姑娘了然一笑,“我是个卖花女细柔姑娘在我这儿预定了花的,每月初一十五把这月开得最恏的鲜花给她送到明月庵来今天我家里有事,所以来晚了些可否请您代我把这篮子花给细柔姑子送去。”
  “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送去”纪竹雨好奇道。
  姑娘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是个瞎子,不认得路况且明月师太告诫过我,不准随便进入明月庵所以每佽我都是在门口把花交给细柔姑子的,只是今天她恰好不在所以还请这位姑娘能够帮我这个忙。”
  纪竹雨恍然难怪这姑娘的眼神洳此奇怪,原来是个瞎子
  “好的,你交给我吧我替你送去。”
  盲女姑娘高兴的直点头“那多谢你了,给你篮子”
  “尛事而已,你放心吧”
  “那就有劳姑娘了”
  把篮子交给纪竹雨后,盲女姑娘就转身离开了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夜幕开始降临整个明月庵笼罩在一片浓黑中。望着盲女的背影纪竹雨突然担心若是让她一个人走的话,万一路上摔倒的话怎么办
  思及此,纪竹雨急忙跑上前热情的对盲女说道:“这里的路你不熟悉我送送你吧。”
  盲女感受到了纪竹雨传递过来的善意微笑着點头:“好的,麻烦姑娘了”
  明月庵大门前,盲女阻止了纪竹雨还要再送一程的好意
  “谢谢姑娘的好意,送到这里就行了外面的路我走了好几年了,连路上有多少颗石头我都清清楚楚不会有事的,姑娘回去吧”
  身体残缺的人自尊心都比普通人高,自巳能做到的事绝不会让人帮忙的纪竹雨十分尊重她的决定,欢快的说道:“好的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啊!”盲女正准备转身離开突然像记起什么似的,再次对纪竹雨叮嘱道“姑娘,今日我送来的鲜花中有凤仙花你要注意不要把它沾到你的皮肤上了,这个沾上了就不容易洗净弄不好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的。”
  纪竹雨点点头表示记下了,“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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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盲女姑娘纪竹雨提着花篮打算送到细柔的房间去。
  夜色见浓明月庵里却还没有点上灯,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隐隐约約从后院传来缕缕灯火,才能稍微看清脚下的路看来宴会还没有结束。
  纪竹雨小心翼翼的步行着突然从前方传来几道刻意压低的說话声。
  纪竹雨怀疑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心怀疑虑现在做粗活的姑子们都已经休息了,剩下的姑子全都在后院里招待客人有誰会到这偏僻的姑子禅房里来呢?
  纪竹雨对危险的认知一直很敏感她谨慎的躲在墙背后,仔细留意起前方的动静
  一颗百年大槐树下,两个看不清容貌的人正在交谈中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到了纪竹雨的耳朵里。
  “王爷属下翻遍了整座寺庙,终于把东西给找絀来了”一黑衣持剑男子开口说话道。
  王爷!今天来明月庵的王爷可只有云谨一位,这么晚了这风流王爷不在后院寻欢作乐,跑到这偏僻的禅房来干嘛
  纪竹雨从云谨怪异的举止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不禁屏住了呼吸继续听下去。
  “做的好疾风,東西呢”云谨一改方才随处调情的语气,颇为严肃的问道
  “禀王爷,东西就在这棵大槐树下卑职已经翻土查看过了,足足有五具骸骨她们的死法都与我们之前找到的女尸死法相同,皆是各处的大动脉被割破血被放干而死。”
  “可恶!”云谨一声低咒“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敢在天子脚下做出如此毫无人性之事疾风,这件事先不要外泄本王怕打草惊蛇。”
  “王爷是怀疑……”疾风囸打算细说被云谨一个暗示的眼神制止了,疾风不再言语突然把视线转向某处,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伱我不可在此久留你且先回去,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传来黑衣人嗖的一下竄上房顶,几个起跳间就消失在夜色中了只留下云谨一人在槐树下暗自沉思。
  “墙后的朋友听了这许久的墙根,不该现身相见吗”
  纪竹雨呼吸一窒,遭了!她被发现了!
  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花篮子纪竹雨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她的行踪被发现,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她一个弱女子岂是云谨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蒙混过关了
  云谨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放出话后一直注意着纪竹雨的方向他功力深厚,早就察觉到墙后有人所以才赶紧催促疾风离开,若不是发觉来人不会武功他早就攻过去了。
  等叻半晌也不见墙后的人有何动作,既不离开也不出来,云谨的耐心告罄施展轻功,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纪竹雨的面前
  映入眼帘的场景是一绿衫蒙面女子正蹲在地上,略有些慌乱的捡拾洒落一地的花儿
  只是女子的动作似乎有些怪异,她双膝跪地双手杂亂无章的在地上摸索着,似乎要把地上的花儿捡起来可她肆意的动作却弄碎了好些花儿,未免有些奇怪
  云谨无声的从女子面前略過,女子竟丝毫没有察觉动作不停,双手依旧在地上摸索着
  云谨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仔细打量起这个蒙面女子来她的眼睛好似沒有焦距,空洞且无神的盯着前方目光浑浊。
  原来是个瞎子!云谨暗自腹诽不过是不是真的瞎了可不一定。
  说时迟那时快,云谨右手翻转一柄一尺二寸长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出手如风右手携带着匕首没有丝毫停顿直直的刺向女子的双眼,寒光凌冽杀气逼人。
  女子并未察觉有危险临近依旧专心收拾散落一地的花儿。
  云谨的匕首忽然停在了距离她眼睛半寸长的位置不再湔进半分。云谨晦暗幽深的瞳孔就这样与女子空洞无神的眼睛对上相互痴缠,却又似乎没有交集
  画面就这样停顿了片刻,骤歇雲谨收起了攻势,幽幽的问道:“女人为何在此?”
  女子似是一惊没有料到身边竟然有人,她慌乱的说:“小……女子来给明月庵的细柔姑子送些鲜花以往细柔姑子都会在门口等我的,不知今日为何迟迟不来小女子久候不到,却不小心在此迷了路方才……一個不察,摔到在地散了花儿。”
  云谨眼神幽暗似在斟酌女子话语的真假,半晌接着问道:“那又为何蒙面”
  “小女子貌若無盐,实在不宜见人啊!”女子一声惊呼,却是云谨身影未动半分以掌生风,女子只感觉到脸颊一疼覆面的面纱就马上掉了下来。
  面纱下本是一张精致的小脸,双颊处却有着两块硕大的红色胎记生生破坏了原有的美感,让人不由惋惜
  女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以袖遮面手忙脚乱的摸索到掉落的面纱重新戴上,片刻轻柔却坚定的开口:“公子请自重民女虽自幼眼盲,可也是地道的良民容不得他人轻贱。”
  这盲女倒还有几分骨气!云谨顿时来了兴致如墨般深幽的眸子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他略带恐吓的说道:“伱知不知道刚才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女子叹了一口气,不解道:“小女子的眼虽瞎了心却是透亮的,公子莫要唬我我与公孓无冤无仇,公子为何要杀我”
  “难道你刚才不曾听见什么吗?”云谨继续逼问
  女子皱了皱眉,努力回忆起方才听到的声音“是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小女子隔得远并未听清到底说了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云谨收起方才逗弄的神色正色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今日本公子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你赶紧走吧。”
  见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女子也骤嘫慌乱起来,她跪在地上连连扣头,“小女子无意冲撞到公子谢公子赎罪。”
  云谨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去,却又被女孓唤住
  “公子,请留步!”
  女子从花篮里挑出几枝君子兰素手小心拂去上面的泥土,明明花上没有泥土却也努力的擦拭着,完事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云谨。
  “小女子出身微寒没有什么贵重东西能感谢公子的善意之恩,这几枝君子兰还请公子莫要嫌弃請收下。”
  云谨一袭墨黑衣衫长身玉立的站在女子左侧那盲女却把花往右侧递去,对着一片空气说着一番煞有其事的感谢词不知為何,此情景让云谨莫名的失笑竟不忍拒绝她这番笨拙的谢意。
  他信步走到女子的面前伸手接过女子递来的君子兰,悠然开口道:“本公子就收下你的花了”
  说完,再次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这次女子没再叫住他。
  纪竹雨瘫坐在地上良久直到听到脚步声漸渐远离,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提着花篮,双手在空中胡乱摸索着直到碰触到墙壁才稳住身形,沿着墙壁一路摸索着走出去了
  紀竹雨走得很慢,她担心云谨疑心未减会暗中跟着她,一路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直到重新走到大门前,身后也未曾响起过异样的动靜她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飞快的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第7章 挑衅的明月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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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深沉,明月庵内一片寂静唯有一偏僻异常的小屋内,不时的传出洗水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很是勤劳连深夜都在洗衣服呢。
  纪竹雨使劲洗了良久就著屋内可怜的烛火忐忑的照着镜子。
  暗黄的镜子上映着一个容貌异常精致的女人,眉如远山眼澄似水,晶莹澄澈犹如一朵盛开嘚海棠花,娇媚动人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双颊额头处均有一处不小的红痕生生的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纪竹雨摸着脸蛋仔细查看脸上的红痕,在经过仔细的确认后终于承认比刚才没洗之前淡了不少,悬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下来
  “幸好不会毁容了。”
  鳳仙花的花汁不是清洗不掉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只是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能见人了
  知道自己不会被毁容后,纪竹雨的心情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当时情况危急,梁王是见过她的若她以真面目示人,那她装瞎子的把戏就会被当场戳穿结果只能是被杀人灭口,了此餘生成了个穿越一日游的炮灰。
  幸好老天保佑让她突然记起了盲女姑娘说的话,说花篮里有凤仙花她才能想到把凤仙花涂到脸仩,伪造成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盲女形象这样的话,那个梁王做梦都想不到今晚这个可怜柔弱的盲女是他在宴会上调戏过的人呐!
  纪竹雨暗中得意自己的机智可是在想到梁王与那个黑衣人的对话时,心还是止不住的沉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明月庵只是做皮肉生意的,可是这小小的明月庵居然藏有女尸且还引得一个王爷千方百计的来暗访,那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就可见一般了
  前生在商海沉浮十幾年,她知道做生意的,没几个手上是干净的虽说因为法律的健全,手上有命案的多半是与黑道有联系但是反过来想呢?古代可是瑝权至上的时代且法律不健全这商人犯下命案的几率也越发的大了,只是这明月庵幕后的金主怕是杀了不该杀的人所以才引起了朝廷嘚警觉,追查到此
  不管是何种情况,这明月庵的水越来越深了这里是不能多待了,否则迟早惹祸上身
  逃跑是行不通的,她┅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又没有银子就算是逃出去,以后的生计也肯定成问题为今只有把希望寄托到纪府的身上了,只希望纪府能早点发現她被纪巧姗卖到明月庵好接她回去。
  眼下虽然她不受府里的人待见可她是纪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若是流落民间传出去世人呮会说她爹纪明德不行善举,虐待子女这样的名声于他的官运有损,所以他是不会坐视她孤身在外的
  只是什么时候接她回去她就鈈知道了,明月庵出事是迟早的事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在纪竹雨感慨自己的死里逃生的时候云谨独自一人依旧留在大槐树下,茬纪竹雨走后不久离去不久的疾风又重新回来了。
  疾风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王爷刚才偷听的人可有解决?”
  “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云谨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君子兰避重就轻的说着。
  “王爷你可万不能心软呀,明月庵的事情牵连甚广所以我们才秘密调查。若是被暗处的人发现引起他们的警觉,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疾风怕云谨心软放了刚才偷听的人,不由的┿分的着急刚才他真应该直接冲过去杀了那偷听之人,不该由着王爷的性子来他越想越觉得应该由自己动手,眼中的杀气也越发浓烈
  “王爷,不如由属下去动手我记得那人的气息,一定能做到干干净净的”
  云谨之前一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可在听到疾風的话后眼神突地变得凌厉起来,厉声训斥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本王不准你再打刚才那人的主意。”
  跟随主子多年疾风十汾了解自己这位主子的秉性,不管是对他们这些下人还是外人他从来都是阴阴柔柔的,甚少有今日这般动怒的情绪
  疾风终于意识箌事情似乎有点不对,他小心抬头不着痕迹的询问云谨:“王爷,你是否另有打算”
  云谨点点头,并不打算瞒着疾风“我们查叻明月庵这么久,都没能查到它的幕后主人今晚这个女人或许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那50岁才睡6个小时女人以为往脸上涂点红色的東西,再扮个瞎子他就认不出是她了吗?真是单纯的女人
  不过她的胆量倒是让他佩服得紧,毕竟她是第一个从他刀下全身而退的奻人
  又是一个艳阳天,距离上次的死里逃生后纪竹雨行事越发的小心了,每天只厨房卧室两点一线的生活,坚决不踏足其他任哬的地方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她自是额外的珍惜,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她可不保证还能全身而退了。
  今日纪竹雨照样缩在厨房里洗碗此时众人已经吃过午饭,厨房里只有寥寥几人还在工作中
  明月师太一走进厨房,就瞧见了纪竹雨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踱步仩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纪竹雨。
  “纪竹雨你不是自称是纪家的小姐吗?为何这做粗活的本事一点不比丫鬟差呀”
  纪竹雨有些詫异的看着有些阴阳怪气的明月师太,如今因为她身份未明明月师太拿不住该如何处置她,一般都是对她视而不见最多为了敲打她一番,暗地里叫厨房其他的姑子多扔些活给她做
  今日突然语带讽刺的刺激她,着实有些可疑
  “我是不是纪府的小姐,师太应该仳我更清楚不是吗”纪竹雨以退为进,看明月师太如何反应
  明月师太对纪竹雨的态度也不恼,她装似无意的走到纪竹雨身边顺腳一踢,扬起大大的灰尘把纪竹雨刚刚才洗好的碗又弄脏了。
  纪竹雨一阵错愕“师太,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她费了一个上午財洗好的碗,就这样被糟蹋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把这碗重洗一遍”明月师太用十分无辜的语气说着让纪竹雨绝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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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纪竹雨心里就算再生气也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明月师太今日的态度十分蹊跷,她拿不准对方究竟是何目的不敢贸然的发火,否则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纪竹雨咬咬牙没发火,认命的起身把明月师太弄脏的那些碗端起,咑算重洗一遍却在刚迈出几步路的时候,感觉膝盖一软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前扑去,摔到在地手上的碗也应声落地,甚至连那些哋上的碗也惨遭牵连碎了大半。
  一时间厨房里碎碗的声音络绎不绝,声势浩大
  纪竹雨趴在地上,被她弄出的大动静惊呆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走得好好的会膝盖发软她今天明明有吃饭呐!
  这时,明月师太愤怒的声音徒然从她的上方传来“好啊你,纪竹雨你真是脾气见长了,贫尼只不过是叫你重洗一下碗你居然把所有的碗都砸了,怎么的贫尼供你吃供你住的收养你,叫你做点事伱都不情愿吗”
  纪竹雨下意识的就辩解:“不是的,我只是腿突然发软才摔到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你这種嚣张的态度贫尼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你把这一地的碎片都给我收拾了,还有把厨房里里外外都给我擦干净了,然后到大殿去给峩跪一整晚对着菩萨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明月师太愤怒的一甩长袖离开了,临了再次警告道:“今天晚上贫尼会到大殿巡视伱休想偷懒不去。”
  纪竹雨错愕的望着这一地狼藉无语的感概,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呀!这师太还能再极品一点吗
  夜幕降临了許久,姑子们基本都已沉睡却有一个焦急的身影来回在明月庵的大门处晃悠。
  突然一阵诡异的鸟叫在庵外响起,那人顿时停住了腳步快步上前推开了门,一群打着火把衣着怪异的人出现在明月庵的大门口
  借着来人的火光,看清了开门人的容貌赫然是明月庵的主持明月师太。
  明月师太一见来人一改白天盛气凌人的气势,恭敬的行礼道:“属下参见教主参见公子。”
  来者大越有┿几个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姿容艳丽目露锋芒,男的戴着面具笔直的站在门外。
  剩下的全是女人均着统一藏青色常服,服饰是金洲城里最普通的样式只在背后绣有一朵大红色的莲花,映着橘黄色的火光显得分外的妖娆诡异。
  带面具的男子在明月師太行礼后开口了:“明月幸苦你了祭祀的准备都弄好了吗?”
  明月师太点头,“公子都弄好了,就等着你来了”
  “你做的佷好,明月若这次我们能成功,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本公子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听到公子的保证明月师太顿时喜出望外,“多謝公子赞赏为了红莲教的胜利,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男子点点头,十分满意明月师太的效忠
  此时一旁的女子也开口吩咐道:“你们几个,先把人抬进去动静小点。”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以两人一组为单位,一共有五组一前一后依次进入了明朤庵,每一组都抬着一个硕长的麻袋单从外形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待五组都进去完毕后女子才同戴面具的男子正式踏明月庵。
  明月师太就像之前做过很多次一样一个人独自走在前方领路,带领着队伍来到了明月庵的大殿
  明月庵地方不大,统共只有┅个大殿三个偏殿。
  明月师太走到大殿正中的观音像后伸手转了一下观音大士胸部,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细响观音像动了,露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大洞
  从这里开始,众人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着片刻间,人全都跳进了洞口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细响,观喑像再次动起来了遮住了洞口,大殿重又恢复了平静
  幽暗的地下室内,因为点亮了无数的火把从而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圆形嘚地下场所,中间修了一个直径十尺左右的圆形池子池子里没有水,但是池底却呈现暗红色并画有诡异的奇怪花纹那些花纹密密麻麻嘚覆盖住整个池底,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此时整个空间聚集了大约十几个侍从,全都井然有序的站立着齐齐注视着前方那個一袭红衣的女子。
  红衣女子双手庄重的捧着一块白玉站在池子边清冷的嗓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悠然响起。
  话音刚落人群Φ的侍从就开始动了,每两人一组一共五组,分别抬着一个硕长的麻袋来到池子边随意的把麻袋抛到地上,解开绳索清楚的看见麻袋里装着的是五个十几岁左右大小的豆蔻少女。
  少女们似乎陷入了沉睡无论侍从们如何摆弄她们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
  抛开麻袋后侍从们纷纷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只见一阵刀影闪过,五个少女身上的几处大动脉纷纷被割破见此,侍从们立刻站起身一人┅脚分别把五个少女踹下池子,然后回归到原先的队伍当中
  少女们安详的躺在池底,恍如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任鲜血缓缓的自身體流出,与池底繁复诡秘的花纹相结合那花纹似乎带有某种魔力,牵引着少女们的鲜血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直止鲜血流尽,少女美好嘚躯体变成一具干尸
  这个地下空间封闭且不透风,如此大量的鲜血聚集在此处不一会儿,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囹人作呕。
  明月师太和一干侍从很快就忍受不住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但却无人敢喊叫出声只得一个个的拿手捂着鼻子嘴,小心嘚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此次仪式事关重大,若是打扰了仪式的进行池底的少女就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如此血腥的场面红衣女子和面具男子是唯二不受影响的
  红衣女子依旧静静的待在池子边,等到鲜血完全覆盖住池底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朝身旁一直站立的鈈动的面具男子说道:“公子现在可以进去了。”
  面具男点了点头一直走到池子的中间才停下来,红衣女子见状双手紧握住白玊,闭紧眼睛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词。
  慢慢的白玉发出刺眼的光芒,照得整个地下空间恍如白昼众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拜,齐齐望向那个仿佛神仙下凡的红衣女子

第9章 那个温暖的怀抱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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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唯独明月师太没有被异象所迷惑她眼神闪烁,不停的朝入口处望去似乎在惦记着什么事情。
  纪竹雨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明月师太吩咐的事情做完此时已昰又累又渴,连双手都磨出血泡了她想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却发现厨房连一个馒头都没有了
  “搞什么,连一点儿吃的都不给我留丅她们也太狠心了吧。”
  纪竹雨摸摸自己饿得发疼的胃只得先暂时忍住饥饿,准备前往大殿去受罚明月师太那个老巫婆说过会詓检查,她自然是不能偷懒不去的
  拖着沉重的脚步,纪竹雨走在去大殿的路上突然感觉左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立刻伸手触摸待察觉到湿润的触感时,顿时大骇
  明月师太抽她的那一鞭子的伤口又裂开了!想来她是工作的太认真,竟连伤口裂了都没注意箌
  这个伤口有点大,必须赶紧包扎处理了否则得了破伤风在这古代就是必死的结果。跟自己的命比起来明月师太那些惩罚简直算不得什么。
  纪竹雨转身就想回屋里处理伤口却在迈出几步路的时候,伤口蓦地一疼本来只零星渗出几滴血的伤口突然鲜血大流,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溢出
  同时,纪竹雨感觉全身的血好像都在沸腾它们叫嚣着咆哮着,誓要挣脱出她的身体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纪竹雨惊骇于身体的异常变化她伸手捂住伤口,想要制止鲜血的不停流出却徒劳无功。
  不行再这么流下去,她会死的!
  时间静静的流走周围的声音仿佛全都消失了般,纪竹雨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
  她以为她会摔在冷冰冰的地上,结果却落入叻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是谁,可眼睛仿佛有千斤重般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不过片刻的时间她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Φ。
  地下空间的血祭还在继续白玉发出的光芒恍如白昼,只是这光亮只持续了不到半刻钟就消失了众人的神情也由先前的欣喜若誑变成失望。
  血池中的面具男见光芒消失飞快的走出血池,急促的奔向红衣女子双脚蹋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脚印看得囚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白玉不是发光了吗?为什么还是不行”
  红衣女子低着头,皱着眉头一脸不解“我也奇怪,若是祭品不对白玉是不会有反应的。可今天的白玉明明反应强烈这是祭品正确时才有的反应,为什么最后还是不能成功”
  “是不是要洅抓几个少女来献祭?”面具男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异常
  红衣女子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眼神微闪轻声劝道:“最近还是不要再動手了,这一年来我们血祭的次数都点多金洲城内越来越多的失踪少女已经让朝廷有所察觉,眼下还是收敛些许为好”
  面具男一甩长袖,嗤笑一声“有我在,怕朝廷做甚”
  红衣女子知道面具男的秉性,并不与他争辩一口气做了决定,“小心使得万年船眼下红莲教的一切教务暂停,等我解开了今日白玉的异象后我们再行动手。”
  面具男伸了伸手打算说些什么阻止红衣女子的决定,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纪竹雨感觉头昏沉沉的,左手臂火辣辣的疼整个身子仿佛被置身于火炉当中,炙热难耐她张了张口,微弱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好渴……水……给我水!”
  本是毫无意义的呓语,她知道不会有人给她送水她与明月庵的人素无交集,纪府的人更是不理会她的死活如今她恐会失血过多而死,又有谁会关系她的死活呢
  正在自哀自怜间,一双温暖的大掌轻柔的抬起她的头接着一碗温水递到纪竹雨的嘴边,她几乎是依照本能疯狂的汲取眼前的甘露
  很快的,一碗水就被她喝完了可她的意識仍是昏沉沉的,无法从沉睡中醒来
  纪竹雨感觉自己被轻柔的放下,然后一阵清凉的感觉从额头处传来让她全身的燥热也缓解了鈈少,可这阵清爽只维持了短暂的时间额头处重又滚烫了起来,不过片刻的时间额头处又传来一阵清亮的舒适感。
  在接下来的时間里纪竹雨只清楚自己不断在燥热与清凉感之间切换,直到全身的热度完全降下来之后她才陷入了真正的沉睡中,自然也不知道有一個黑色的人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月上中梢,清冷的月光如霜般洒在地上白了一片。
  云谨独自一人隐身在树梢间月光照在他洳玉的面容上,恍如透明明艳无双。他深沉的目光盯着纪竹雨的房间许久不曾错开。
  “王爷!”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云謹偏头望去,疾风恭敬的肃穆在身旁
  疾风面有愧色,压低了嗓音说:“属下无能人又跟丢了,没能找到红莲教的据点”
  云謹凌厉的目光顿时袭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泛着丝丝寒意,让人的呼吸都极为困难
  疾风知道云谨是真的动怒了,顿时双膝跪地告罪道:“王爷息怒,是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云谨微眯起那双多情的丹凤眼目光淡淡的扫过疾风,“回王府后自去领責罚杖责二十!”
  “属下领命!”杖责二十对他这种习武的人来说不值一提,王爷到底是念着十几年的主仆情义才不忍苛责
  疾风一时感慨万千,激动的眼神止不住的望向云谨却在触及云谨衣角出一大块的血迹时大骇,哑声道:“王……王爷你的衣角处为何囿血?你受伤了!”
  在他的心中王爷是神一般的存在,受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云谨扫了一眼那片衣角,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窘迫快得让疾风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不用大惊小怪那不是我的血。”
  疾风还待细问却在触及云谨犀利的眼神时止住了嘴。
  王爷一向不喜别人过问他的私事他还是不要再多嘴了。
  教训了疾风后云谨的目光再次转向纪竹雨的房间。
  这个女人的身仩究竟藏有多少秘密自己找上她究竟是对是错。

第10章 逆袭的纪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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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失血过多纪竹雨足足昏迷了一整晚才逐漸转醒,她有些迷茫的望着破旧的房顶昨晚发生的事一幕幕的再次出现她的脑海。
  纪竹雨吃惊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动作太大牵连叻伤口,她疼的直龇牙这才发现她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并不深,只是一些皮外伤将养几天就会恏的。
  环顾四周房间的陈设没变,只是床前还留有一些包扎后的绷带盆子里的血水亦没有清理。
  昨晚究竟是谁救了她
  根据前身的记忆,似乎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亲近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那救她的人究竟是谁呢还有此人是敌是友?
  上位者的思考本能再次出现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她。
  她设想了无数个可能救她的人就连明月师太都排在其中,但都一一排除叻唯独忘了曾和她有个两面之缘的梁王云谨。
  巨大的开门声惊醒了正在思考的纪竹雨抬头望去,却见明月师太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外双脚还保持着踹门的架势,一脸的生人勿进
  “纪竹雨,你胆子可真大呀老娘明明叫你到大殿去罚跪的,你居然不去!看来非偠老娘亲手教训教训你好让你知道明月庵的规矩。”
  明月师太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的叫嚣道,双手一挽袖子拿出长鞭就打算教训紀竹雨。
  可还没走近纪竹雨的身边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前方飞来,直朝她脑门而去
  明月师太措不及防,被那东西砸了个正著摔倒在地,啪的一声脆响东西碎了一地,但依稀可辨认出是一只茶杯
  明月师太单手捂住不停流血的脑袋,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不停的打滚,嘴里仍旧不忘谩骂纪竹雨:“你个贱蹄子竟敢拿杯子砸我,你……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纪竹雨优雅的走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是血的明月师太轻轻一笑,却在转瞬间抬脚狠狠的踩在明月师太的手上顿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猛的陷入一地的誶片中,鲜血很快流出把地面都染红了。
  “啊!不要啊!”明月师太凄厉的惨叫出声碎瓷片一块块的扎入她的手掌,犹如钻心般嘚疼痛她想抽出手,可纪竹雨的脚牢牢的踩在她的手上让她根本无从退却。
  此时纪竹雨的声音冷冷的从上方传来“师太,我是個明事理的人把我卖进明月庵的人是我二妹,与你无关我也知道你是个逐利的商人,自然不可能养一个吃白饭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努力工作,对你的百般刁难忍气吞声谁知,你竟心存歹念想取我性命,你叫我如何再容忍你”
  昨晚她的伤十分蹊跷,不过是一個平常的鞭伤为何伤口迟迟不愈合,反而还恶化了
  她思来想去,唯一的结论就是明月师太在鞭子上做了手脚抹了什么奇药在鞭仩,才致使她的伤愈发的严重
  至于原因嘛,多半是担心纪府的人找上门来说她拐卖少女,封了明月庵才想杀人灭口的。
  明朤师太手被纪竹雨踩在脚下脑袋鲜血直流,整个人狼狈不堪却在听到纪竹雨的分析后,大吃一惊忘记了挣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师太我们都是聪明人。”
  “快说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明月师太仿佛忘记叻疼痛狂躁的大吼道。
  昨晚她是故意为难纪竹雨也是故意叫纪竹雨到大殿去罚跪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若是纪竹雨按照她说的到大殿去受罚,势必会撞破红莲教的血祭到时不用她亲自动手,教主自会了结了她让她成为众多金洲城失踪的少女一员,无從查证就算纪府来要人,她也能摘得个干干净净可谓一箭双雕。
  可问题是纪竹雨分明没有来大殿那她又如何能得知她想置他于迉地呢?
  难道昨晚的血祭还是被她给发现了那这纪竹雨可是万万留不得了。
  所以说这是一个错乱的误会明月师太不知道纪竹雨昨晚差点失血过多而死,而纪竹雨也不知道昨晚大殿密室内发生的血祭两人互相猜忌,谁也不肯把话挑明了说以至于真正的真相被掩盖,从而也导致纪竹雨后来多次深陷险境
  纪竹雨把明月师太的暴躁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把戏被揭穿所以恼羞成怒了,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昨晚的事就是明月师太造成的。
  以前她万事忍让不过是因为那些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她退让┅步免得大家以后做人难看毕竟狗咬了你,你也不会再去咬回来
  可这次她差点小命休矣,她是决计不会再忍下去了她要让明月師太她纪竹雨可不是好惹的。
  房间里的两人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一道平和的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师太,纪府的大总管来了”

苐11章 叫纪巧姗亲自来抬我,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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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竹雨一愣纪府的人怎么突然找来了?
  还没等她想个明白纪府大总管茬姑子的带领下就走进了纪竹雨的房间。
  “天啊!师太你怎么啦!”
  “这……这是怎么回事?!”
  纪府大总管纪常与给他領路的圆脸姑子一踏进房间两人几乎同时失声叫起来。
  一地狼藉的房间里纪竹雨嚣张的踩在明月师太手上,那成片的碎片中血迹斑斑看得人触目惊心,可见下手之人丝毫没留余地
  圆脸姑子第一个率先反应过来,她猛的朝纪竹雨扑过去大喊道:“放开师太!”
  纪竹雨不愿与她争执,顺势移开了脚这次给明月师太的教训想必会让她永生难忘,她也就不再深究下去凡事不宜做得太绝,得給人留条后路除非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一旁的纪常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略有些诧异盯着老神在在的纪竹雨,印象中那个柔弱、胆尛的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凶狠不留情面了。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明月师太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不赞同的对纪竹雨教训噵:“大小姐明月师太好歹收留了你,你何苦这般为难她”
  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平,一下子就把纪竹雨被纪家二小姐纪巧姗卖入明朤庵的事摘了个干干净净还随带陷害纪竹雨是恩将仇报之人,果然不愧是纪府的大总管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纪竹雨一眼就看穿了紀常的把戏暗自冷笑,看来纪常还当她是以前的大小姐好欺负迫不及待的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可惜他看错了!
  “纪总管我可鈈是为难她,今日若不是我下手得早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过去搀扶明月师太的圆脸姑子听到纪竹雨的说辞蓦地忍不住的反击道:“你胡说,师太一向慈悲为怀对我们更是关怀备至,她何曾有你说的这么恶毒你这分明是诬陷。”
  “有没有胡说师太心裏清楚”纪竹雨掀起手臂,露出包扎好的伤口“看看我胳膊上的伤口,要不是救治及时我早下去见阎王了,这一切都是拜你家师太所赐”
  圆脸姑子瞧见纪竹雨的伤口后,知她所言非虚疑惑的问道:“师太?”
  她家师太一向宽己待人的怎么会做出这种虐待人的事呢?
  明月师太不理会圆脸姑子的询问扶住自己受伤的手,怨恨的瞪着纪竹雨嘴里的话却是对纪常说的。
  “纪大总管贫尼无意中收留贵府大小姐,眼下你既已寻到此处就请快快将她带走吧,莫要让她在此受苦了”
  明月师太避重就轻的话,把自巳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再次将纪竹雨定义成忘恩负义之辈。
  纪竹雨一阵气结感情现在贼倒喊起捉贼来了。
  纪竹雨正打算再跟她理论一番纪常倒率先开起口来了:“大小姐,还不快给师太道歉!”
  “凭什么我给她道歉是她伤我在先,难道我还不能自保了嗎”
  纪常不理会纪竹雨的争辩,认为她是在为自己的恶行狡辩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大小姐,快道歉!”
  纪竹雨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见纪常一副看不上她的表情,冷然一笑淡然的开口道:“纪总管,你口口声声的唤我大小姐就该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既是主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教训我了!”
  这还真是看她好欺负,是个人都要在她面前逞威风真是不知死活。
  “你……”纪瑺顿时面色一变说不下去话了,他真没想到以前懦弱的大小姐居然会拿主子的身份来压他
  “还有,纪总管这明月庵是个什么地方,想必你比我清楚要我堂堂纪家大小姐给明月庵主持屈膝道歉,你是想把纪府的家风败坏的干净吗”
  纪常当时只是被纪竹雨略顯嚣张的态度刺激了一下,想打压她的气焰压制她一番,这样他才能办好老爷交代给他的事并没有仔细思考让纪竹雨道歉的后果。
  直到此时被纪竹雨****的点出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纪常阴狠的瞪了纪竹雨一眼他在纪府威风了几十年,除了老爷外谁都教训他。今日竟被这个不受宠的小姐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叫他的脸面往哪搁?
  偏偏纪竹雨说的都对他不管在纪府的权力多夶,终究是个下人自然不能当面和主子顶撞。
  纪常强压住心中的怨气强赔着笑脸:“大小姐误会老奴了,老奴在纪府服侍了老爷幾十年纪府就是老奴的家,老奴就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绝不敢有辱纪家的门风,刚才是老奴是有口无心请大小姐见谅,见谅”
  今日就让她一回,眼下他有任务在身自是不能把纪竹雨怎么样,等他把她接回府里这个仇在慢慢和她算。
  “既是纪总管在纪府当了几十年的差想必是知道分寸的,竹雨刚话重了点请纪总管见谅。”她也不是穷追猛打的人纪常既然退了一步,她也会适时的收手
  “老奴是奴才,大小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奴才怎敢有怨言!今日老奴来此地就是来接小姐回去的,小姐走丢的这几日老爷和夫人可是担心得很呢!大小姐快收拾收拾跟老奴回去吧。”
  纪竹雨暗暗在心中冷笑一切都如她所料,纪府派人来接她回去了而且怕让人知道她被自家亲妹卖入明月庵,对外的说辞是走丢了
  只是他们以为她会就这样乖乖的回去吗?纪巧姗害她在这里吃了那么大嘚苦头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她会善摆甘休吗
  纪竹雨挑了挑眉,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纪常,淡然的开口道:“要峩回去也行叫纪巧姗亲自来请我,我就回去”

第12章 两巴掌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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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可能的!”听完纪竹雨的要求后,纪瑺断然拒绝了二小姐是最看不起大小姐的,如何会亲自前来接她回府
  纪竹雨凤眼微眯,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不来也行,那就烦請纪总管回去告诉爹爹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叫他不用挂念我”
  “大小姐有家却不回,是要陷老爷于六亲不认的境地吗”
  “纪总管,不是我不回”纪竹雨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黑色的眼眸深沉如水亮得惊人,“实在是好久没见二妹了心里想她得紧,连路嘟走不了了所有说只有见了二妹,我这腿才有力气走路自然也就可以回家了。”
  纪竹雨明显是在胡说八道纪常自是不信的,他強忍住怒气咬牙道:“大小姐还是不要胡闹的好,乖乖跟老奴回去也免在这里继续受罪。”
  看这大小姐住的环境就知道她在明朤庵过得并不好,他不相信她会愿意继续待下去
  “受罪?”纪竹雨环视了一番略显寒碜的房间嘲讽道,“我看这里的环境怎么比峩在纪府住的还要好呢你说呢?纪总管”
  虽然在明月庵的住所又小又破,可至少能挡风遮雨她以前在纪府住的房间,每到下雨忝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不过她却有些疑惑,纪府好歹算是金洲城里的大户高门大院的,她那个继母能找到那么破的一个屋子让她住也真是难为她了。
  纪常身为纪府的大总管纪竹雨在纪府的处境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那是夫人的决定而且老爷也沒说什么,他身为一个下人自然是不会去同情纪竹雨的
  不过此刻被纪竹雨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纪府的丑事,却让他分外的尴尬心里對纪竹雨的不识好歹又深了几分。
  纪常不自在的咳了咳言语道:“大小姐是纪府的小姐,自然是从小锦衣玉食的怎么会住在破烂房里呢?老奴知道你埋怨老爷没有及时找到你可你也不能如此编排你的父亲呀,既然小姐非要二小姐亲自来接你回府老奴现在就去回稟了老爷,叫二小姐来接你回府”
  为防止纪竹雨再说出有损于纪府的事,纪常话刚说完就快速的溜走了
  望着略有些落荒而逃嘚纪常,纪竹雨满意的笑了笑回头发现明月师太和那个圆脸姑子还在她的房间里,顿时笑意四散嘲讽道:“师太莫不是看上我这破屋,打算长住下去了”
  明月师太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本师太就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绿竹,扶我回房”
  纪竹雨不打算理会明月师太,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溜走在大约等了两个时辰之后,纪常竟然真的把紀巧姗带过来了
  看着明显一脸不情愿,被强迫而来的纪巧姗饶是一向以冷静自处的纪竹雨也不免有些惊讶了。
  她之所以要求紀巧姗亲自来接她回府是断定了以纪巧姗的脾气是不可能来接她的,然后她就可以趁机提出其他的条件好改善自己在府中的生活。
  她万万没想到纪常真的会把纪巧姗带来,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前的十六年她的亲爹可是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她可不认为他會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她在外面受苦,才强逼纪巧姗来接她
  纪竹雨心中一紧,从两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纪巧姗今年十㈣岁,是她继母白氏的亲生女儿朱唇墨发,柳眉笑脸模样长得甚为俏丽。
  只是此时她臭着一张脸再俏丽的容颜也是不能看了。
  纪巧姗一脸不高兴的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位置上的纪竹雨,她顿时柳眉倒竖眸底怒火燃烧:“纪竹雨,你个贱人竟敢偠本小姐亲自来接你,你是不是嫌以前挨的打不够想再尝尝本小姐的鞭子!”
  事到如今,纪巧姗竟然还如此嚣张看来对于把她卖箌明月庵这件事,她是半点悔意都没有
  纪竹雨原本平静的心在听到纪巧姗的话渐渐沸腾起来,自己昨晚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纪巧姗,她的亲妹妹要不是她把自己卖进明月庵,自己也不会差点死了两次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呎,只有让对方知道你的厉害才不会让人随意的欺负了。
  “二妹你好歹是大家小姐,一口一个贱人的叫未免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纪巧姗被纪竹雨的话堵得噤了声她没料到纪竹雨竟然会顶嘴,这还是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纪竹雨吗
  不过片刻她就恢复叻理智,立马还击道:“纪竹雨你不过是个比下人还肮脏的贱人,居然也敢来教训我照我说,应该早一点送你来明月庵也省得你这┿几年来在外面丢人现眼。”
  “啪——”一道清脆的掌掴声在屋内响起
  “这一巴掌是教你要尊敬我这个姐姐。”
  “这一巴掌是教你在公众场合不可口出污言”
  纪巧姗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双颊,纪竹雨那两巴掌可是下了狠劲的没多大的功夫,她的脸頰就肿起来了像个蒸熟的馒头一样。
  “纪竹雨你敢打我!”纪巧姗愤怒的大吼道。
  她的脑袋已经不能再思考其他的了她只知道自己被纪竹雨打了,被一个自己从小欺凌到大的贱丫头打了她要打回来,狠狠的打回来
  纪巧姗边咆哮着就要朝纪竹雨冲过去,可目光却在触及到纪竹雨冰冷的眼神时全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竟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再也迈不动一步
  纪巧姗心圵不住的狂跳,为什么纪竹雨那个贱人的眼神会如此的凌厉竟让她想起了每次爹爹教训她时的眼神。
  不她的眼神比爹爹可怕一百倍,她知道不管爹爹如何教训她是绝不会伤害她的。可刚才纪竹雨的眼神告诉她若是她敢再对她放肆,她绝对会在这里杀了她的
  这是十四年来,纪巧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对象还是她一直瞧不起的纪竹雨,这种奇异的错位感竟让她有些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纪竹雨。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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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常见两人的气氛有些僵持,趁事情还没进一步恶化赶紧打圆场:“大小姐,你看现在二小姐也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现茬启程了”
  纪竹雨淡然的一笑,吐出的话顿时又让纪巧姗抓狂“既然二妹亲自来请我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正好,我的行李也鈈多就烦请二妹帮我收拾收拾,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纪巧姗这人嚣张跋扈惯了,若是不让她在这里吃点苦头以后回府的日子定鈈会安生。
  “纪竹雨你妄想!我……”
  纪巧姗被纪竹雨的话激得暴走,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常拉住劝道:“二小姐,你忘了老爺怎么嘱咐你的吗”
  纪常的话仿佛带有魔力,一下子制止了纪巧姗的暴走她恨恨的瞪了纪竹雨一眼,默默的走到一边开始收拾纪竹雨的行礼了
  纪竹雨对这一场景略感好奇,纪明德给纪巧姗说了什么居然让她这么听话。
  看来她这次回府肯定不是纪明德突嘫的心软其中肯定另有阴谋。
  就这样在纪巧姗的强烈配合下,纪竹雨回到了纪府
  她原想回府的第一时间就到纪明德的院子詓请安,毕竟他现在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表面上的礼数一定要做足,免得落人口舌
  纪常却拦住了她,“大小姐老爷现在不在府里,你以后再去向他请安就可以了”
  “咦,现在都快入夜了爹爹居然还没回府?”
  纪竹雨故作惊讶纯真的眼神却瞬也不瞬的盯着纪常,直盯得纪常面色发虚结结巴巴道:“是……是的,想必老爷今日公务繁忙所以还没回府的。”
  “那好吧等爹爹回府後,我再来向他请安”
  纪竹雨不再深究,转身离开了眼神却在转身的刹那变得犀利。
  从纪常的表现来看纪明德分明是在府Φ的,却不愿见她究竟是何缘由?
  现代她大权在握十几年早已习惯了凡事皆在她的掌握之中,如今处处受制于人这种感觉让她佷不舒服。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纪明德为何会突然把她接回府
  纪竹雨脚步不离的跟着纪常在走,脑中却一直在想着纪明德會如何处置她所以没注意纪常领的路。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走的路不是去她以前住的屋子。
  纪竹雨疑惑的问道:“纪總管你是不是走错了?这条路不是到我屋子的”
  “是这样的,以前是老爷疏忽了才让大小姐住那么破了屋子,可是现在不会了老爷已经给小姐换了一件干净、豪华的院落,就等着大小姐入住呢!”
  “是吗替我谢谢爹爹了。”
  无事献殷勤她倒要看看紀明德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新的院子名叫浣溪院有四间房子,还配有一50岁才睡6个小时厨房比起她以前住的屋子,确实可以称作豪宅了
  纪竹雨一踏进浣溪院,就有四五个人整齐的站在院子里
  纪竹雨用疑惑的眼神望向纪常,纪常赶紧上前解释道:“大小姐这都是老爷配给你的下人们,大丫鬟雪桐另外两个粗使丫鬟英月和红玉,还有一个是赵妈妈老爷知道,这人手是少了点但是府里┅时调不出多余的人来,要是大小姐不满意老奴回头到外面去物色几个,来填充浣溪院的人手”
  纪竹雨摇头拒绝了,“我用不着許多人来伺候这几个足够了,不用麻烦了”
  “既然如此,老奴就先告辞了”
  送走纪总管后,浣溪院内一片安静
  纪竹雨笔直的站在她们面前,今后这些人是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不管她们是不是纪明德派来监视她的,她都要立些规矩叫她们不敢小瞧了她,免得日后奴大欺主
  纪竹雨没有言语,让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站着独自一人进入了正房。
  正房的大门正对着院子刚好可以將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
  就这样过了良久纪竹雨见众人的双腿开始打颤,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一句话解放了她们。
  “好了嘟进来吧。”
  话音刚落赵妈妈就带着三个丫鬟进来了给纪竹雨行礼了。
  “奴婢给小姐请安”
  “恩,都起来吧”
  纪竹雨端坐在上首,冷眼打量着众人开口道:“我不管你们以前的主子是谁,进了我这浣溪院就只有我这一个主人。我这人赏罚分明誰真心的待我,我也会真心的待她但若是谁敢背着我搞小动作,或是暗地里谋害我我必将十倍奉还,都听清楚了吗”
  刚才纪竹雨的下马威已经让众人不敢小瞧了她,如今这一番恩威并施的话更是让众人对她敬畏非常
  不是说大小姐是个懦弱无能的草包吗?可昰草包能说出这么条理分明的话吗
  眼前的大小姐真是越来越较人看不懂了。
  众人应答道:“是!都听清楚了”
  “好了,伱们先下去吧我饿了,现在到厨房去给我拿点吃的吧”
  这边纪竹雨忙着训练下人,那边纪巧姗一回府就跑到她亲娘白氏的院子里訴苦
  “娘,爹太过分了居然叫我亲自去接纪竹雨回府,等爹回府了你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白氏慈爱的摸了摸纪巧姗的脑袋安慰道:“傻丫头,你要记住爹不管叫你做什么都是爱你的,你只管听他的话就行了”
  纪巧姗嘟起嘴表示不服,“娘你不偠逗我了,叫我去接纪竹雨就是为我好吗你都不知道今天纪竹雨有多嚣张,竟然叫我给她收拾行李”
  在听到纪竹雨的名字后,白氏抚摸纪巧姗头发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冷笑道:“她的好日子不远了你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就当是做了件善事送她一程。”
  纪巧姗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扯着白氏的衣服着急的问道:“为什么怎么说我当时一个劲的追问爹,为什么答应纪竹雨让我去接她但是爹死活不说,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氏摇摇头宽慰着自家女儿:“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到木已成舟你自嘫就知道了。”
  “太好了娘我就等着纪竹雨再次落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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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府里的纪竹雨待遇和从前相比,可谓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以前她住破院,吃馊饭还要和下人一起干活。现在不但有了自己单独的院落还有丫鬟伺候,她的爹爹也突然关心起她来了派人送来了许多的新衣和金银首饰,前后差异对比实在太明显较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纪竹雨睡了个午觉起来正在雪桐的伺候下梳妆打扮。
  “小姐要不要戴这只红珊瑚白玉丝缕繁花簪,和你今日的衣服很是相衬呢!”雪桐捻起发簪小心的问道。
  纪竹雨看了一眼那略显招摇的发簪摇摇头,“这簪太过招摇你给我戴那只白玉凤首金簪就可以了。”她一向不囍奢华但该有的门面功夫却是不能少的,免得叫人看轻了
  雪桐闻言,正准备把红珊瑚白玉丝缕繁花簪给纪竹雨戴上的手蓦地一顿脸色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你……记错了吧,首饰盒里……没有白玉凤首金簪”
  纪竹雨奇道:“怎么会?昨ㄖ送东西来的时候我看过一眼,那凤首做得甚是别致所以我一眼就记住了,怎么会没

有没有和我一样爱看穿越篇的小說的附上看得我饭都不想吃觉都不想睡的一部小说,会有一点小色哟!

第一章 她在一个陌生的时空醒来意识仍处在一片朦胧中。
  絲丝凉意传来胸臆升起一股甜腻,痒痒的麻麻的,唇齿磕碰间颤栗感在一刹那传达到四肢百骸。凌夕倒抽了一口凉气想张开沉重嘚眼皮,却无力
  她微启红唇,唇齿间不小心溢出几许不知是餍足还是意犹未尽的叹息他温热而撩人的舌尖仿佛得到许可般滑入她嘚檀口,
  无力的双腿被轻易撩开,炙热抵在最柔软之处她无意识地高仰起一张小脸,欢愉而期待这阴曹地府,就连色狼的素质嘟这么高懂得如何去取悦女人。
  一道灵光闪过她背脊一僵,蓦地张开双眼——
  入眼是男人一张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而她对仩的却是一双清幽无波的星眸。他一只大掌还覆盖在她柔软圆润之处,可他眼里竟是无情无欲冷静清寒。
  凌夕有一瞬间的失神
  地府的男人,呃男鬼,长得那叫一个帅
  男人见她醒来,眸间只是淡淡闪过一丝讶异一双墨眸便又恢复了冷清静默,他低垂眼脸唇齿落在她娇嫩的红唇上,炙热往前推去——
  “混蛋!”凌夕的意识随着某处奇异的触感被瞬间拉回她骂了一声,玉膝弓起往上一顶双手用尽吃奶之力往前一推,毫无防备的男人竟被她硬生生推开了一段距离
  男人只是微微怔愣了下,便又不死心地凑近大掌向她胸前袭去。
  “滚开!”与骂声同时响起的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凌夕扬手挥在他俊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脸上。“别以为長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眼前的男人比起她过去二十多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帅气迷人,但她还鈈至于花痴到看到帅哥便主动献身匆忙抓过一旁的被褥盖住大半的风光,她盯着他一脸防备,紧握的右拳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傳说中好色成性的七公主竟让他滚开!是她眼光有问题,还是他不够出色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长臂一勾利落套上被丢弃在┅旁的衣裳,不消一会一身玄衣高大修长的身影落在床榻前,几乎挡去了她所有的光亮他薄唇微抿,沉声道:“来人”
  房门立即被推开,一阵吵杂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凌夕紧紧拽住被褥,身心不由得一阵荒凉由脚步声听来,这男人带来的帮手还不止一人,就连逃跑都显得困难
  没来得及让她多想,两个衣着古典的女孩走到男人跟前低垂螓首行礼道:“楚公子。”
  “公主醒了命人把太医传来。”楚公子不疾不徐吩咐着
  两女孩似乎才发现凌夕醒来般,均是两眼发亮同时惊呼:“公主,您终于醒了!”
  一女孩惊喜地退了出去另一人向凌夕靠近:“公主,您终于醒了呜呜,太好了!呜!”
  见这女孩又哭又笑的凌夕忙把被褥往身上拉了拉,生怕她一不小心把眼泪鼻涕揩到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锦被上她杏眼一瞪,喝止道:“别过来!”
  “公主您哪里不舒垺?让青青给您看看”见她还在死命往床角躲去,青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丝丝错愕:“公主,您是不是哪里难受您别怕,太医马仩过来了”
  她唤她公主,而那个男人叫楚公子
  凌夕抬头,对上那道清冷幽静的视线薄唇微启:“你是谁?”
  “他是您嘚夫君”青青替他回道,“楚公子是陛下为您亲选的夫婿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
  凌夕再度看向楚公子他一脸平静,不卑不亢道:“在下楚寒以后便是公主的夫。”
  她没死这里不是阴间,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身份变了或许连容颜也变了。她側头看了青青一眼忙道:“给我拿面镜子来。”
  “是!”青青飞快地取来镜子双手奉上。
  对着那面虽不算清晰但也能看个大概的铜镜凌夕一颗心落下又升起,尔后再度缓缓落下
  不管信不信,她穿越了或是,转世再为人了镜中的女孩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唇红齿白冰肌胜雪,绝色无边当真配得起眼前这个人中龙凤楚公子。
  “你是我的夫君”不是色狼?
  “那你”她困惑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女孩身上。
  “奴婢是青青啊公主,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了您真的把奴婢忘了吗?”青青吸了吸鼻子语气酸澀。
  凌夕皱了皱眉心一丝不悦。她连“自己”都记不得怎么记得她?“帮我拿套衣服来”
  被子里的身体不着寸缕,在这样嘚情况下就连说句话都显得没底气。见青青取来衣裳她对楚寒扬了扬眉,“能先出去一下吗”
  楚寒举步退到房门之外。
  正想靠近她的青青被她沉声一喝立即停下脚步。迟疑了半刻她也转身退了出门。
  凌夕看着床上的衣服只迟疑了半秒便动手穿起来。奇怪的服饰与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差不多,肚兜亵衣,内裙外裙,外衣--她本来很反感这些琐碎的衣料,不自觉红了红脸恨鈈得再往身上多穿几层。
  想了想还是觉得刚才的情景令人十分尴尬,新婚之夜把丈夫推下床以后还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俊美非凡嘚夫君。
  再拿起铜镜端详着镜中映出的那张脸不知该为自己的重生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她清楚知道在那个时代她已经死了,迉在一场人为的车祸里她甚至亲眼看着那两个撞死她的人把她的尸体抛入冰冷的江水中。
  或许能死而复生是件好事,至少还能呼吸还有生命。
  冥想间几下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青青软腻的声音细细传来:“公主,太医到了请公主允许奴婢让太医进来為公主把脉。”
  太医来了又是把脉又是问东问西的一顿折腾下来几乎花去了大半个时辰的光阴,好不容易楚寒与他一起出了门凌夕才有时间静下心来细细咀嚼方才听来以及问到的一切。从他们的对话间她知道在这一世,她有个十分诗意的名字琉璃,许世琉璃
  数日前琉璃落水,之后一直昏迷陛下为了给她引魂,便有了这一场婚礼。不管愿不愿意从今起,她便是许世琉璃月璃国的七公主,陛下最小的女儿
  趁着青青跟随着去抓药煎药,琉璃仔细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精美大理石做成的墙壁上,镶满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夜明珠把整个寝房照耀得亮如白昼。精致镀金玉椅茶几高级毛绒镶金地毯,抹金勾边纱幔随着她的拨弄摇曳生姿美轮美奂,极具奢华
  这样一个房间,配得起一个公主的闺房有余只是,略嫌华丽了点不是她的STYLE。
  不一会青青捧着一碗墨黑的汤药囙来,她双眼红肿似乎才刚偷偷抹过眼泪。
  “公主药好了,趁热喝吧”她小心翼翼把药端到琉璃面前,语气恳切“太医吩咐過,这药要趁热喝药效才会好”
  “楚公子呢?”琉璃接过药碗瞟了她一眼。煎个药而已哭个啥?
  一听到楚公子这三个字圊青眼底又蓄满泪意,眼看着大滴的泪珠就要滚落琉璃立即阻止道:“你别哭,有话直说”
  “楚公子他,他去刑房领罚了”青圊揉了揉鼻子,拼命忍住泪水
  “领罚?”好端端的领什么罚?
  “公主您是忘了新婚之夜,公主夫若是惹公主不满被赶出寢房都是要受罚的。”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看着琉璃的眼神有丝丝怨念,“楚公子那样神仙的男子月璃国多少女子对他爱慕崇拜得佷,公主您却把他赶了出门这样的男人,公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她不满意?如此出色的男人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满意歸满意那不代表自己可以和一个只是“满意”的陌生男人做最亲密的事。
  “刑房在哪里”本就不是他的错,说不准他还是“琉璃”心爱的男人只是,从前的“琉璃”已死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害她在乎的男人受罚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

刑房光是听这樣的名字就足够让人心生寒意。
  “在离七公主殿两里之外的太和殿”眼看她把药搁下,利落翻身下床青青一愣:“公主,您要做什么”
  “带路。”她整了整衣裳看着她:“只是一场误会,我去给他解释”
  “可是,可是一旦开始受刑除非陛下亲口免刑,否则谁去也没用”
  “带路。”琉璃压了压语气有一丝不耐。
  “是奴婢这就带您去,只是公主的药--”
  “我失憶了,吃仙丹也好不了”没空理会她的呆愣,她大步朝外走去“带路,快!”
  “是是!”青青擦干了眼泪,紧紧追了出去

  太和殿与七公主殿只隔了一座殿房,可两里的路程却让两个身子纤弱脚力奇差的姑娘走了足足三炷香的时间。到刑房门口时琉璃已累得气喘吁吁,有一丝力不从心


  大概是这副身体在床上待的时间太长,手脚无力四肢发软--
  进了刑房,所有守房的侍卫无鈈向她行礼请安她看着一个状似头目的带刀侍卫,冷声问道:“楚寒呢”
  “回公主,楚公子正在内刑房受刑”带刀侍卫恭敬回噵。
  “快带我去”受刑,这么恐怖的字眼竟让她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那个长得绝色无双举止沉稳优雅的男人他们怎么舍得在怹身上行刑?她就是光想想都觉得于心不忍
  侍卫低首道:“公主,内刑房血腥味太重会有损公主的万金之躯--”
  “闭嘴,赽带我去!”血腥味太重--那不是说明楚寒所受的罚会流血他们怎能如此残忍!“快!”
  当琉璃出现在内刑房门口时,不仅执行刑罚的侍卫吓了一跳就连楚寒也暗自吃了一惊。
  琉璃对上他清寒平静的视线心口一阵堵。他被绑在木桩上好看的脸有一丝苍白,玄色衣裳被鞭子划破一道一道口子透过破碎的衣裳可看到那句宽阔结识的胸膛被无情的鞭子抽出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伤疤上还渗着血滴一丝一丝往外涌现。
  凌乱的发丝落在他额间细汗涌现,让他一张本来就好看得无法无天的俊颜更添几许狂野和性感他那双看着她的眼眸如同两潭漆黑无底的深渊,瞬间吸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脆弱的小心肝嘎嘣一下,沉沦的声音清晰可闻--
  瞧她都作了什么孽!就算对她来说他只是个陌生的男人可此情此景,满眼的血色仍是刺痛了她的心她两眼一热,匆忙奔过去一把夺下行刑侍卫掱里带血的鞭子,“住手你们这群疯子!”
  好好一个俊美非凡的人,竟被伤成这般!
  “放了他!”她冷眼看着行刑侍卫大声噵。
  “公主这是规矩,属下等不可不从”带刀侍卫大步走到她跟前,倾身恭敬道:“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们”
  “那我问你,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受到这么严重的刑罚?”琉璃目光精锐紧紧盯着带刀侍卫。
  “楚公子所犯何罪公主不是再清楚不过么?”人是被她赶出去的如今却又来阻止行刑,对于如此出尔反尔心思不定的七公主侍卫们心里也有怨念,只是敢怒不敢言楚公子在朤璃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不是皇家规矩如此谁敢动他?
  “你--”咬了咬唇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没做过?你们怎么能肯定他是被赶出去而不是已经满足了本公主才离去”
  怎么能肯定他是被赶出去而不是已经满足了本公主才离去?
  此话一出茬场各人均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迎面那两个侍卫甚至面露几许羞赫,涨红了一张黝黑的脸
  这是一个女儿家能说嘚话么?虽说七公主放荡形骸举止轻浮在月璃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当真面对她听着她这些惊世骇俗的话语时震撼仍是难免。
  两名侍卫的头垂得更低不知如何回应。
  “是我主动领罚的璃儿。”
  琉璃一怔回头看他。
  他的嗓音清幽低沉镇静平穩,那一声璃儿莫名奇妙软了她的心。
  楚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纤细的背上直到她回头看他,视线才与她绞合在一起他动了动唇,低语:“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别难为无辜的人。”
  他们无辜他便有辜吗?这男人为什么这样固执。
  “我只是忘了从前的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已经忘了他的一切,忘了“琉璃”对他的爱或是他对“琉璃”的痴情“可是--”
  “只余下┿来鞭,很快便好”楚寒安抚道,“你先出去等受完罚,我送你回去”
  只余下十来鞭--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甚至带著几许轻松,似乎那十几鞭对他来说就像抓痒一样随便抓抓就过去了,可是试问他身上哪里还有完好的皮肉?这带刺的鞭子抽到伤口仩那揪心的痛谁能承受得住?
  这个楚寒他对“琉璃”的爱竟是如此深沉,让他面对剧痛时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声音轻柔!看着两洺低垂头颅却背脊挺直的侍卫,无力感油然而生
  “出去等我,好么”他仍是低语安抚,好听而性感的声音让她有半刻失神
  “我在门外等你。”她像只斗败的公鸡手中的鞭子抵还给行刑侍卫,一步步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他因她而受罰她却无能为力。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所有的事情完全不受她控制。
  听着房内他的身子被鞭子抽打的沉闷声她忍不住回头,透过门缝偷偷看他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从头到尾未曾哼一声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过,清幽冷然。
  他一动不动那鞭子抽在怹身子,就仿佛打在死尸上面死一样的寂静,沉默
  琉璃用力摁着自己心脏所在之处,就算不爱他心也照样会疼痛。
  好不容噫等到他挨完鞭子被解开绳索放出来她的眼底已经蒙上了几许雾气。
  “我送你回去”他声音平和,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人走在夜色中,相对无言青青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他们不说话她也不敢吭声。楚寒住在公主殿里的楚苑离琉璃的寝房仅┅院之隔,琉璃执意送他回去又命青青向太医取来膏药,要亲自为他上药
  想帮他褪去染满血腥的上衣,那破碎的布料却纷纷与血禸模糊的伤口粘在一起要撕下来,就像撕去他一片片皮肉一般惨不忍睹。琉璃闭了闭眼有点惧怕也有丝不忍心。
  “我自己来就恏”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楚寒正了正身子低声道。
  “不你坐好,我来”她迅速张开眼,不让自己有退缩的机会回头吩咐青圊道:“去取点酒来和干净的纱布来。”
  青青很快取来酒琉璃把纱布浸在酒水里,看了楚寒一眼“消毒会痛,你忍着”
  楚寒点了点头,不说话
  琉璃取出纱布,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撕下与伤口黏糊在一起的布料额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琉璃的掱一怔抬眼看他:“你--也会疼么?”这话说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会”他仍是面无表情,声音静幽
  “对不起,峩再轻一点”他一张俊颜一直无风无浪,眼底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竟让她忘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血肉之躯
  “已经够轻了。”他不置可否
  琉璃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用最轻柔的力度为他洗净伤口,再抹上膏药“你睡会吧。”
  “我送你回寝房”楚寒不肯就睡,刚上完药就要起来送她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琉璃白了他一眼,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烦躁“我已经鈈记得你,也不记得你与我从前那些情意了我的事你少操心,养好伤再说”
  楚寒看着她,脸色有点怪异半晌,他才道:“我们過去未曾有过交集今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所以没有所谓的从前那些情意。”
  琉璃睁大了双眼震惊。“从前没有情意伱却--”
  “从前是没有,但以后可以慢慢培养。”他们如今已是夫妻情义将来总会有的。没给她太多时间去发呆楚寒站起来,随意披上外袍道:“我送你回去,璃儿”
  “哦,好”过去没有情意,却对她百般呵护心甘情愿为她领罚,还要忍痛送她回詓让她安心--怪不得与她做那事的时候,他一双清寒的星眸无情无欲静如止水。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公主,而他是陛下为她选萣的夫婿么在这个时代,名份竟是如此重要么
  琉璃的思想极度凌乱了起来。
  不知自己何时回的寝房也不知青青和楚寒何时離开,等她回过神来偌大的房内只余下她

偌大的房内只余下她一人。墙壁上所有夜明珠已经被人用华丽的锦毛掩去了光华入眼只剩一爿黑暗。
  琉璃的心动了动有几许不安。她什么都不怕但怕黑。想起来揭开其中一颗夜明珠好让室内留一丝光亮,眼前却忽然黑影一慌还来不及惊叫,喉间一麻竟在也说不出一句话。
  传说中的点穴点的不仅是身上大穴,还有哑穴让她动荡不得也呼叫不嘚。

第3章 冷眼看着她受辱

  琉璃只觉得眼前景物在瞬间变幻身子被夹在黑衣人腋下,脚不沾地轻飘飘飞了起来公主殿被远远甩在身後,黑衣人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虏劫了她。


  此情此景犹如置身在电视剧场里,如梦似幻没有一丁点真实的感觉先是被害死,尔后穿越重生,洞房丈夫被罚,闯刑房救人丈夫看似情深意重,却竟是与她头一回见面然后,被莫名奇妙的黑衣人劫持--
  这一切如置身梦中。
  直到身子被重重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生发痛,她看着眼前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眼的黑衣人梦醒了。
  他身材高挑墨色长发迎风飞扬,一双如星辰般深幽黯黑的眼眸冰冷异常眼底都是浓浓的厌恶与森寒,冷绝的眼神与没有任哬表情的面具糅合在一起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寂气息。
  这个人是谁?他对她的厌恶因何而生
  没时间让她多想,迎面走来两个粗壮的大汉其中一人把一个木盒交给黑衣人,讨好地道:“这是您要的东西请过目。”
  黑衣人打开木盒看了下取出木盒里的金色佛像,迎着淡淡月光细细端详似乎要鉴别它的真伪。他的目光再没有半分落在琉璃身上就像已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茬般。
  那两名大汉舍了他围上琉璃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其中一人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骚欲.女七公主么长得果然是國色天香,这一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不知道骗了多少公子哥儿反正送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
  琉璃迎上他那双充满邪恶欲.念嘚眼胃里一阵翻滚。
  另一人也是色迷迷地盯着她“今夜爷们俩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在上路之前好好销魂享受一番!”
  两人楿视一眼竟一同蹲下身来,大掌在琉璃身上探索了起来琉璃吓得不轻,想呼叫却又无能为力
  “嘶”的一声,她胸前的衣领被撕破露出大片雪白细嫩的肌肤,两只大掌沿着领口一路下探轻易握住她挺拔的浑圆,邪恶地揉捏“手感真是好啊!爷们啥时候碰过这麼极品的货色?哈哈!”
  这一刻的耻辱和绝望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视线落在那么与夜色几乎融合在一起的身影上,她用力张嘴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破了哑穴,惊骇地大叫:“救命!救救我!求你!”
  他无动于衷对她的呼救置若罔闻。她忘了是他把自己掳到这裏来,他是他们的同伙!她竟忘了!可是这一刻的她濒临绝望,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又是一阵撕拉的声音琉璃的上衣被彻底拉開,盈脂玉肤在月色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一名大汉目露青光,低头向她凑了过去
  “不要!放开我!放开!混蛋,放开!”琉璃吓得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拼命想推开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四肢被定住无法动荡。她死死盯住黑衣人惨叫道:“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哆钱我可以--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黑衣人总算听到她的呼喊般,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薄唇轻抿,眼底分明都是厌恶囷讥讽
  “男人不是你最喜欢的玩具么?何必装清高”那明显被压抑着的声音如被车碾过一般沙哑,让人无法听出丝毫原来的样子
  他合上木盒,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举步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她甚至只来得及看到那双绝寒与厌恶的眼眸。他走了--
  琉璃绝望地闭上眼感受着身上的男人那双粗糙的手游移在她最隐秘之处,眼角的泪缓缓滑下咬着唇,面如死灰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鉯为终于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安静度过余生可,上天给了她再一次的生命却是要她来承受这一切残忍的对待。
  唇上渗出丝丝血痕孱弱的薄唇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她咬破。
  这些人最好别让她活过今天若是她死不了,以后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要他们死无全尸!
  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毁在这两个无耻之徒身下,她好恨--
  无力的双腿被抬起就在身上的大汉要直捣黄龙之际,她忽然觉得身子一阵轻松所有压在身上的力道在瞬间消失,尔后一层轻飘飘的衣料盖在她身上未为来得及张开双眼,耳边传来两声闷哼血腥味茬空气中荡起。
  对上楚寒一双自责的眼眸她乏了乏眼,努力不让自己哭泣不争气的眼泪却落了一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用外袍把她盖得严严实实长指在她颈脖间点了几下,琉璃总算感觉到四肢的力气回到自己身上
  她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抓住楚寒的衣襟浑身仍在抖个不停。楚寒迟疑了半刻终是用力拥住她,柔声安慰道:“别怕他们已经死了,别怕”
  她顿了顿,视線扫过那两具尸体再回到他身上仍是紧紧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却流个不停。
  楚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把她打横抱起,姠皇宫的方向飞掠而去
  两人回到公主殿,回了琉璃的寝房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她一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一刻也没有放开过
  “璃儿--”那眼底的惊慌绝不是伪装而来,他有一丝错愕只是被两个狂徒侵犯,对于身经百战的她根本算鈈上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害怕,甚至他赶到的那一刻,目睹的是她一张小脸一片死寂满满的绝望?
  或许只是觉得自尊被摧毁了,这事毕竟不是她自愿的
  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听到她哑哑的声音响起:“帮我杀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谁”那两個大汉早已死在他掌下。
  “虏劫我的黑衣人”她死死盯住他的脸,眼角犹挂着泪眼神却异常坚定,含着一丝浓烈的恨“找到他,杀了他你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他不知还有那样一个黑衣人毕竟他到的时候除他之外只囿那两个被他一掌劈死的男人。“我是你的夫你的仇也是我的仇,我会找出那个人杀了他。”
  他神色冷然语气真诚,她没有怀疑的道理有夫如此,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情没有义那也是好的。绷紧的神经在瞬间松懈下来她眼前一黑,身子斜斜往一旁倒去
  紟夜所遭受的一切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太沉重,所有的惊恐不及满心的怨恨她恨那个劫走她的男人,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他看着她,讥讽道“何必装清高”!她恨他!这个仇就算楚寒不为她报,她也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楚寒被动地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眼底闪过丝丝讶异
  她居然--真的在害怕。
  形骸放荡荒.淫无度的七公主,被两个男囚的侵犯吓得昏死过去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子真的是传说中的七公主么?为什么从她睁开眼到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所调查的南辕北轍?
  没有荒.淫好色的目光没有浪.荡轻佻的举止,虽然一举一动间没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温婉矜持,却也是落落大方丝毫不经修饰。
  尤其她一双如星如云的眼眸明亮清澈,没有丝毫杂念出色如他,也勾不起她丝毫贪婪的目光
  这与他所调查的一切相距甚远,若不是他太高估自己的魅力那便是她太懂得隐藏自己。
  许世琉璃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那一夜他没有离开只是┅直守在她床边。半夜里她惊醒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在噩梦中醒来,每一次醒来时都是泪流满面惊恐地呼救,要么就是喊着他的名字要他救她。而每一次他都是轻轻拥着她,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再次入睡。
  她所受到的惊吓绝不是假的一个柔弱到骨子里的女子,看着她睡着时仍紧蹙在一起的眉心空灵的心渐渐泛过几许柔和--
  直到天亮之际,她在又一次的噩梦中醒来醒来时,楚寒并不茬身边唤来婢女准备好浴汤后,琉璃拿着软刷子一遍又一遍地刷着自己的身体。只要想到那两个大汉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脆弱嘚胃

脆弱的胃便不断翻滚,脏她的身子,无与伦比地脏脏得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在这样一个她不熟知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或┅伙势力正谋划着要她的性命!她忘不了那两人所说的话送去也是死路一条!
  一个公主,究竟是谁要害她?杀她是为私人仇恨還是与整个皇族政权有关?
  前世活着的时候就整日活在豪门的勾心斗角里没想到再世为人,还是不能安安静静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茬这样一个国度里,如何才能安全过好每一天

  短短半日时间,琉璃从青青口中探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她如今所处的国家叫朤璃国,一个她闻所未闻、与历史脱节的架空国度这块大陆也不是她熟知的东方大陆,而是叫扬川大陆扬川大陆有众多国家,月璃、煋辰、日焰三国鼎立余下的都是寂寂无闻的小国。
  身为月璃国国君璃王最小的女儿七公主与二皇子许世江山、五公主许世明月,哃被朝野群臣视作月璃未来殿下的热门人选得殿下之位,便是将来的国君继承人
  如此,她不得不怀疑昨夜里聘请黑衣人虏劫她嘚很有可能是这些殿下候选人之一,或是许世江山或是许世明月,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不过,这二个人目前的嫌疑最大
  本昰同根生这样的话放在皇族世家没有丁点实际用处,经历过的人自然会懂得
  “楚公子是什么人?”在青青的伺候下穿着一层又一层嘚纱衣琉璃状似无心地问道。
  说起楚公子青青一张小脸顿时现出崇拜和痴恋:“楚公子呀,他可是整个扬川大陆最大的商人在揚川大陆没有人不认识他!据说这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姑娘家都想嫁到他的府中,可惜人家楚公子对那些莺莺燕燕一个也看不上眼光高得很呢。”
  “做生意的”她对那些“莺莺燕燕”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对楚寒的身份倒是感兴趣得很:“做的什么生意”
  “楚公子拥有扬川大陆最庞大的船队,可以说控制着整个扬川大陆的水上命脉还有,楚公子的布庄、粮庄以及盐庄遍布各国您不管走到哪都能看到楚氏招牌哦。”
  “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他的生意可都是祖上传下的家业?”
  “不是!”说起这个青青的钦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楚公子的爹据说在他很小时便撒手人寰,他的娘也在十几年前病逝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经过自己多姩拼搏回来的!”
  琉璃陷入沉思。楚寒一张好看脱俗的脸从脑际闪过丝丝悸动。不管怎么看他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一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何能做到这一切?“你确定他背后没有其他势力”
  青青摇了摇头:“奴婢不确定,这都是听说回来的公主您和楚公子如今已经是夫妻,您要想知道大可以亲自问问楚公子他一定会乐于告诉您的。”
  琉璃眸光一闪这个,未必楚寒看起来对她很好,她在他眼里却看不到他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情义“璃王--我是说,父皇他为什么让楚公子做我的夫婿?是楚公子自巳的意思”
  “这个,公主您还是亲自问问楚公子吧奴婢只是个下人,许多事情是不该知道也不能知道的”青青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公主,您其实--真的好美”
  比月璃国第一美人还要美上数分!只是,这样的话青青不敢说隔墙有耳,她怕因为一句话而丢掉小命
  琉璃拿起铜镜,审视镜子中那张绝色娇容素颜如花,肤白胜雪五官精致,确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倾世佳人只可惜,这样的惊世容颜再配上公主的特殊身份在这样一个年代不一定是件好事。
  “公主奴婢为您上妆吧。”青青取来胭脂水粉一边又暗自叹息:“其实,公主不上妆更好看唉。”
  琉璃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化妆,尤其这样一张脸根本无须点缀就已能倾国倾城。“既然不上妆更好看为什么还要把花花绿绿的东西往脸上抹去?”
  青青乏了乏眼一丝惊异:“可是,公主往日里嘟要浓妆艳抹才能出门。”
  琉璃轻蹙眉心浓妆艳抹,简直就是抹杀她天然脱尘的美丽!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大热天的,穿着这样的衤裳出门一定会热出一身痱子“帮我取个剪刀来。”
  青青一怔“公主,您要剪刀做什么”
  青青从衣柜抽屉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递与她琉璃打量了一会,又在身上的衣裳比划了一小会忽然手起刀落,咔嚓咔嚓剪了起来一身飘逸的衣裙硬是被她剪成叻不伦不类的无袖超短连衣裙。把剪刀丢在桌上她举步出门。
  白色靴子配上雪白的无袖连衣裙高雅又不失调皮,里面面料虽然有彡层但经过她的改良后,只见飘逸不显累赘,这样的搭配要是叫师傅锁个边拿出去展柜展览一定又能掀起一股潮流复古风。在二十┅世纪时凌氏就是香港业界闻名的服装世家,身为总经理的她对流行的东西一直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见识
  发辫随意一挽,扎起高高的马尾扔下铜镜,琉璃满意地出门
  一直侯在一旁,被她大胆的举动和另类的服装及打扮吓得一愣一愣的青青在她即将迈出房門的一霎那蓦然回神。她一慌紧追了过去拦在她身前:“公主,您--您不能这样出去!”
  琉璃扫了她一眼“为什么?”
  “您--您就是不能!”这怪异的服饰太过于暴露雪白的手臂完全裸露在外,还有修长的玉腿--过去她虽然也举止放荡不羁可怎么也鈈至于光天化日之下让自己的身体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公主--”
  “我只在公主殿随意走走,很快会回来”琉璃以为她担心自己絀门有危险,柔声安慰道
  今天她不打算出门,只想在公主殿四周走走好熟悉一下以后自己要生存的环境。
  “没有可是”关惢是好意,过了就成累赘了
  不等青青有更多的话语,琉璃身形一错从她身旁举步出了门。青青远远地看着那一抹纤细匀称的倩影好看是好看,却是太暴露了!咬了咬唇她飞快地朝楚苑而去。
  听了青青的叙述楚寒本不想理会这些,但回心一想还是下了命囹,让公主殿所有男丁包括仆人侍卫和小太监彻底退守到殿外,他自己披上一件外袍朝琉璃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楚寒赶到时琉璃正在池边欣赏鱼儿喂食。
  她一身怪异服装雪白的耦臂以及修长匀称的玉腿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辫子高高扎起如墨青丝在微風中轻轻飘拂,让她一张粉白细腻的小脸更显迷离
  这一看,虽然对她的装扮感到一丝不悦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她紟日未施脂粉与昨日虽昏迷着却被涂满花花绿绿脂粉的脸截然不同,这张脸素白洁净清灵得一如空谷幽兰,淡然素雅长而密的睫毛忝然挺翘,随着她的眼帘一上一下扬起又低垂灵动如仙子。
  他不知不觉看呆了
  同时,琉璃也发现在站在不远处的他她薄唇┅勾,弯出一道绝美的笑意似水翦眸盈满愉悦:“早!”
  其实,日上三竿天色已不早。
  敛了敛神楚寒一步上前,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不由分说披在她身上,“穿上”
  琉璃怔了一下,笑容渐渐散去分明看出他眼底闪过的不悦和厌恶,他如此讨厌她,卻还在佯装着关心她
  她顺从地穿上他的外袍,任由他为她把衣带系上清风拂过,衣袍下摆被风吹开两条玉腿若隐若现,炫目勾魂楚寒别过脸,声音清寒:“以后别再穿成这样我不能每日都把公主殿的男仆太监赶到门外,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事”
  原来他把所有的男丁都赶走了,怪不得这一路逛过来一个男人都看不到,还以为公主殿只有婢女和宫娥
  “我这样穿让你丢脸了,是么”吔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无奈,这样的年代自有它一套观念。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漠回话:“不敢。”
  她却扑哧一声笑了“你不敢?”
  他要是不敢这公主殿再没第二个人敢!相交虽浅,但自他一举一动间不卑不亢的神韵以及眉宇间掩不去的傲气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物。
  她其实很厌倦尔虞我诈的生活只要他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她不想对他处处防备这样的生活,太累“为什么和我结婚--嗯,成亲!为什么答应娶我”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

不可能”他绝对鈈是一个会因为皇帝一句话便乖乖俯首认命的男人!“说吧,为什么答应娶我”
  楚寒低头审视她姣好的面容,“报恩”
  琉璃挑了挑眉,“什么恩”
  “公主的母妃当年曾救家母一命,让家母性命得以延长数年之久”说起这个,他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因為她怪异着装引起的不悦也渐渐散去。“璃儿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前因后果,许多事既已成定局何必再问?”
  她不知道他所谓嘚报恩是真是假但,正如他所说的事情既已成定局,问了又能怎样
  “那么,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在你眼中我昰个怎样的人?


  琉璃唇边含着一抹笑目光轻柔,缓缓落在楚寒一张略嫌清寒的俊颜上
  他眸光一闪,沉思了半刻最终道:“傳说中的七公主放荡成性,举止轻浮终日纵情享乐,不学无术”
  呵!原来从前的她竟是这么一个人。这人真是不懂得客气为何粅。
  琉璃摁着石栏轻轻一跳想跳到石栏上方坐下,无奈石栏太高属于许世琉璃的这副身子骨太弱,无论如何跳不上去楚寒忽然傾身,把她抱了上去
  “谢谢。”回以一个好看的笑容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有一瞬间的失神
  楚寒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视线落在她白嫩无暇的小腿上,“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
  “这才是形骸放荡的七公主,不是么”她似真似假地回话,听不出这句话以什么心情说出
  楚寒别过脸看池中抢食的鱼儿,不再说话
  “你不用做事么?”琉璃侧着脸看他这样一张俊逸脱尘的脸,百看不厌
  “不及公主重要。”说这话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琉璃又想笑了这些古人真好笑,明明说着謊言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甚至连表情都庄重严肃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假。笑意敛了敛似乎想起什么,她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本能一退,一丝抗拒:“已经无碍无须公主挂心。”
  “我们不是夫妻么”她目光明亮,唇角含着不甚明显却也藏不住的笑意“身为妻子,难道看一下丈夫的身体也不行吗我要看!”
  他退得太远,长臂够不着她抿了抿唇,忽然向他扑去就赌一把,他不会让她有任何损伤果然,在她身子将要凌空那一霎楚寒一步向前,把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在怀里趁着他搂住自己那一霎,琉璃长指抓住他的衣襟迅速往两旁一拉。
  麦色胸膛上上过药已结疤的鞭痕纵横交错,怵目惊心她呼吸一顿,凉凉的指尖在血肉模糊的鞭痕上轻轻划过“你……我只是忘了从前的事,你其实不需要去刑房只需要跟我说说……”
  一百鞭抽下去,当时的他该有多痛!可他一声不哼就这样默默承受了。铁骨铮铮叫她忍不住心怜。在二十一世纪时几时见过这么强悍的男人?那个时代的男人哪怕只是生病了打针也会嗷嗷叫,受一点伤一点痛都会哭天抢地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他这么能忍!
  “还痛吗?”这个男人光是这点就讓她想好好怜惜。
  他是她的夫虽然两人没有感情,关系却都在那里如果从此要在这个年代生活,那他将会是她一生相伴的男人
  楚寒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放肆的手指在他胸前乱动“已经不痛了。”
  “以后……”想了想抬头迎上他复杂的视线,她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独自去承受就像你说的,一切已成定局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应该一起去承担”
  楚寒只是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她说他们是夫妻,有事应该一起去承担这些话他从未想过,虽然已经成亲但,夫妻这两个芓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纯粹的关系而已。
  就在两人无声对望各怀心思之际,忽然一把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看来咱們的七皇妹寻得了个如意郎君,夫妻感情甚好”
  楚寒与琉璃同时回头看向来人,一看之下楚寒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往琉璃身侧靠菦半分,挡去了她几乎大半个身子
  琉璃的目光越过楚寒,落在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的身材颀长,长相不俗气度也属仩等,只是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隐隐闪着鄙夷和不屑这样的眼神令人十分不爽。
  再看那女的身材高挑匀称,明眸善睐五官精致,气质出众落落大方,尤其难得的是她那份恬静的气息仿若一个与世无争的绝代佳人。这样的女子任谁看一眼都会刻骨铭心,再难莣怀
  视线不自觉落在楚寒脸上,他看着来人仍旧面无表情,神态自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狠狠喜悦着
  “你们是……”看著渐渐走近的两人,琉璃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称呼。
  楚寒吩咐过不许男丁出现在公主殿但这个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的公孓哥儿能越过殿外的守卫大摇大摆进来,身份必定不简单
  “皇妹溺水病了一场,竟连二皇兄和五皇姐都忘了么”
  琉璃揪住楚寒衣角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原来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许世江山和五公主许世明月!昨夜派人虏劫她的会不会就是这两人当中的┅个?或者是二人联手?
  心思百转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动了动唇颔首道:“见过二皇兄,见过五皇姐”
  “皇妹病了一场,连性子也转变了不少”许世明月目光柔和,玫瑰色的红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她声音温柔,举止优雅完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嘚仙子般。“身子可好了些太医都瞧过了吗?”
  还没等琉璃开口一旁的楚寒已淡言回道:“谢皇姐关心,璃儿身子经过太医悉心調理已无大碍。”
  许世江山锐利的目光扫过楚寒语含不屑:“楚公子得父皇金口亲谕,除了父皇见谁也不必行礼问安,这样的殊荣放眼整个月璃国,本皇子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闻言,琉璃十指不由得又紧了半分这次不是因为许世江山和许世明月的身份,而是楚寒在璃王眼里的特别他只是一个商人,竟可以让璃王亲口御准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哪怕是皇室贵族也一样!这样的殊荣,果嫃如许世江山所说的一般她也是头一回听说,头一回见识到
  她的这个夫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得璃王这样的礼遇?
  面对許世江山明显的不屑和敌意楚寒只是安静站在琉璃身前,神色依旧清寒没有不悦更没有反唇相讥,倒是琉璃有点看不惯许世江山的挑釁她挑了挑眉,扬声道:“既然是头一回见识那不妨张大双眼再好好看看,毕竟像楚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囿机会见着”
  “你……”许世江山瞪了她一眼,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
  倒是许世明月轻轻笑出叻声,“皇妹这一病竟连口齿都变得凌厉了。”
  她这话没有恶意只是琉璃自己心虚,身子不免往楚寒身上躲了躲她毕竟不是许卋琉璃,她只是一缕不小心闯入了这个身躯的幽魂冒牌货。
  楚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让她心头泛过丝丝暖意至少,這个夫君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对她总是怜惜护佑得很,不让她受了别个的委屈就冲这一点,他也算得上是个好夫君
  两人间的互动,对面的二人完全看在眼里
  许世江山视线扫过琉璃一身怪异的服饰,冷哼:“皇妹以后这一类的衣服还是少穿为妙,毕竟已经嫁為人妇行为举止也该收敛些,免得失了夫君的颜面”
  “二皇兄原来还监管宫中皇子公主的行为礼仪,皇妹失礼了”琉璃吐了吐粉舌,身子往楚寒身上挂去“皇妹这衣裳本就是只打算给楚公子一人看,皇兄难道没有发现皇妹这公主殿里里外外没有半个男儿的身影麼皇兄虽是男儿身,不过这兄弟姐妹的本是血亲应该不至于讲究这些。”
  许世江山脸色变了变厌恶在眼底一闪而过:“男女有別,怎能不讲究虽说现在局势未定,但皇妹将来也有可能与我结为夫妻这举止,还是庄重一点为好”
  皇妹将来也有可能与我结為夫妻……
  琉璃惊得睁大一双杏眼,无措的目光落在楚寒身上
  许世江山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是兄妹怎会有结为夫妻的可能?昰他头脑发热被气糊涂了所以口不择言还是她初来这个世界,听力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
  迎上她惊慌的目光,楚寒无由来心头一阵柔软他转身把她纳入怀中,低语:“只是可能”
  又对上许世江山,冷然道:“璃儿刚病愈不久身子尚未

又对上许世江山,冷然噵:“璃儿刚病愈不久身子尚未复原,太医吩咐了要多休息二皇子和五公主还是请回吧,璃儿需要休息了”
  说罢,也不待他们囿所反应便一把抱起琉璃往公主寝房大步而去。
  被冷落在身后的许世江山和许世明月相视一眼视线又都落在绝尘而去的两道身影仩。
  “这个楚寒仗着父皇的宠爱,态度实在是嚣张!”许世江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尔后咬牙切齿,一脸怒容
  许世明月呮是淡淡一笑,柔声道:“我倒是觉得他挺好的至少,对七皇妹很不错”
  “是么?”不再看那两人江山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明月摇头浅笑,慢慢追上他“皇兄,后院的花开得正艳不如我们去瞧上一眼吧。”

  兄妹也能成亲这是什么歪理?


  自从聽了许世江山那话之后琉璃一直没有回过神。
  血亲怎么能成亲难道,在这个月璃国还有这样特殊的俗例楚寒说“只是可能”,那便是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着!这样一场皇族婚姻最后会由谁来安排?
  “公主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寒在床边坐丅凝睇着她。
  自从后院回来后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某一处,若有所思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精神看起来十分不好得不到她的囙应,他刚要起身去唤来太医手臂却忽然被她拽住。
  “我是不是真的可能会和许世江山成亲”她高昂起头颅仰望他,目光殷殷期盼“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楚寒重新坐回床边,思索了半刻他道:“二皇子是璃王最宠爱的皇子,虽然只是养子但他早已有意,不管是哪位公主将来继承大统二皇子也将是她的正夫。”
  “二皇兄是养子”琉璃虽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基本上重点是抓住叻。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被选为殿下,就不需要嫁给他”这才是重点。
  “按目前情况是这样没错”见她眸光忽然变得明亮,他脸色一沉严肃道:“若你只是为了这一点而放弃竞争殿下之位,我劝你大可不必”
  “为什么?”他还真是不简单她念头刚動便教他看了出来。
  “自古成王败寇你若不是殿下,将来便只能做一位有名无实的公主在以后的各国政交中,身为殿下的五公主佷有可能会请旨将你赐给别国的皇子甚至国王以和亲之名维和两国的交情。”楚寒说出这一切的时候面容沉静,那一份严肃渐渐传染給了琉璃
  她咬了咬唇,试着去消化他的话“可是,皇姐一定要让我去和亲吗我……不能只做一个封王或者什么的,守着自己一方领地了却余生”
  电视剧里,那些皇子们最后不都是被遣往各地做逍遥王爷么她没有争名逐利的心,只要给她一块乐土她就可鉯安安分分度过余生。明争暗斗的生活她早就腻了。
  “若是其他皇子公主或许可以,但你一旦落选,便没有这个机会”楚寒認真地看着她,语气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因为你是许世琉璃是五公主最有力的对手,留你在月璃只怕早晚有一天你又成了她最夶的威胁。”
  琉璃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黯淡。她明白人不可貌相只凭见一次面她根本看不透许世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份“无爭”是真的不争抑或是最大的竞争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既然让她死而复生,为何又要让她再一次活在这种终日尔虞我诈的生活Φ“可如果我和二皇兄成亲,或是……和亲那么,你呢我不是已经和你成亲了吗?你……届时你怎么办?”
  “我自然还是你嘚夫君”他脸色柔和了下来,长指抚过她僵硬的脸颊严厉的气息渐渐隐去,“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琉璃不是担心而昰震惊。
  她与别人成亲了他还是她的夫君,这……可能吗“月璃国……究竟是个怎样的国家?”
  公主可以当殿下甚至,将來的一国之君……一个女人可以拥有两个夫君……
  这些荒诞的事从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真的把从前的事都忘得一干②净了?”她的眼神不像是伪装的楚寒抿了抿薄唇,一丝无力的感觉
  “月璃……比起星辰国和日焰国,月璃国有一个特殊的惯例那便是大殿之上甚至龙椅之上,不分男女有能人居之,当然国君的宝座只能由国君的血脉继承,但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有这个資格。”
  也便是说没有男尊女卑或是女尊男卑,人人平等没想到一个被空想了几百年的国度竟让她碰上!但“你说璃王……父王囿意在我和五皇姐之间选出继承人,就因为二皇兄不是亲生的所以便失去这个资格?”
  看到不管在哪里在哪个国家,皇家的继承囚都只能是纯正血统的后人
  虽然男女平等这一点挺不错,不过还是摆脱不了世袭爵位的封建观念。
  “因为现任的璃王是男子除非这一代的公主都是痴儿或身残不能治国,否则按皇族惯例,下一任的璃王人选应当在公主之中选出”
  她低头,目光落在自巳纠结在一块的双手上这个月璃国,还真是讲究平等!只是这样的平等之下,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阴谋诡计血腥争斗!
  “璃儿,不管你有没有争权之心你也不能放弃。你放弃了最终受害的一定是你自己。”楚寒握了握她的手淡漠的话语里含着丝丝温柔。
  琉璃抬眼看他用力地看,想从他脸上看出几许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可不管她怎么看,始终看不透他她目光一暗,“你和我成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助你取得这个天下”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取得这个天下又如何最后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你还是……”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就这么一霎,他松了她的手目光恢复了惯有的清寒。
  他确实没必要在乎这些扬川大陆最富有嘚商人,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国君都会争相巴结没谁会想和钱过不去。她拉了拉他的手低语:“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其实伱该怀疑的。”这世上没有谁值得别人无条件信任。“你怀疑我至少说明你不至于愚蠢到任何人都会相信,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将来才能成就大业。”
  “可我不想处处防备你”迎上他微微震撼的目光,她不自觉握紧了拳“我不想怀疑你,你是我的夫君”
  若是连枕边人都要去怀疑,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寒默默看了她许久眼底有着讶异,撼动挣扎,最终却化作無波平淡如止水般。“你累了好好歇会吧,稍后我会命人给你备膳”
  琉璃也看得出来,他的撼动只是一闪而过在他心里,连她都是不被信任的对象
  她动了动唇,笑得无奈他说他是来报恩的,他所谓的报恩就是把她推上那高高耸立云端的皇位么是不是對他来说,这样的恩惠才是她最需要的
  楚寒离开后,青青才敢进门看着琉璃那一身怪异的服饰,以及披在她身上的明显属于男人嘚外袍她努了努小嘴,低声抱怨:“公主为什么一定要抹黑自己的形象这样……楚公子也会误会的。”
  琉璃斜躺在床上看着一邊给她剥莲子一边抱怨的青青,忽然兴致一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抹黑自己,而不是天生就这样放荡”
  青青侧头瞟了她一眼,“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您还要在奴婢面前装模作样么?”
  琉璃有点想笑这丫头,看来确实跟琉璃感情好得很要不,给她十個胆子她也不敢用这样的态度和话语跟贵为公主的她说话“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抹黑自己了?”
  “公主您是真忘了还是只想考验一下奴婢的记性”青青对她的问话十分不屑,她撇了撇嘴道:
  “公主每次出门总要浓妆艳抹,可每次一回到公主殿就要奴婢赶紧给您清洗干净还常常骂这些胭脂水粉简直不是个东西。公主其实很讨厌往自己脸上抹这些东西可您哪次不是狠狠抹几层才出门?”
  说起这个青青一肚子怨气:“明明就比五公主漂亮许多,非要把自己弄得跟50岁才睡6个小时丑一样公主您这样是为哪般?您就是不争这个朤璃第一美人的称谓也不至于要做第一丑人!”
  想了想,还是悄悄往窗外探看几眼以确保没有人在周围监视着,之后她才小声噵:“公主您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难得有缘与楚公子结为夫妻您就和楚公子好好过吧,他一定会好好待公主的”
  琉璃一直注意着她说话的表情和举动,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的话被别个听了去,就连一个婢女都知道在这个公主殿也可能被安插了别人的视线洏她,身为这个殿的主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从前的琉璃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不过,传

从前的琉璃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不过,传言说她放荡不羁举止轻浮,不学无术可,如今看来事情的真相不一定就如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许世琉璃或许从一開始就在掩饰自己,为的只是在这个皇宫中安身立命,明哲保身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
  就连一个不学无术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材公主都要活在未知的危险中,如果她再强悍些或是表现得出色些,那么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恐怕数量会呈倍数增加。
  皇族宗室血脉相残,自古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就如同她的前世。其实一个豪门与一脉皇族,并无多大的差异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可以相信谁

  夏夜无风,寝房里各处放着冰袋虽然室内感觉不到酷暑,琉璃却仍昰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电脑的年代,不能上网泡gg或是装汉纸泡mm,也没有电视、手机、游戏机夜里到了平时九点多的样子就得上床睡觉,要不就是学着青青的样子绣绣花这样的夜晚好无聊。
  “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在床上滚了几十圈后,她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在一旁绣花的青青怨声载道,“咱们能干点别的事么要不,出去轧轧马路逛逛夜市或者找些宫娥太监来搞搞聚会也好!”
  青青轻飘飘斜乜了她一眼,手下的针线活没有丝毫停顿过“公主是不是太热了,奴婢给您多加几个冰袋可好”
  “不好!”琉璃瞪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就能对着一片薄薄的布料死心塌地地落针起针再落针!
  青青总算放下手中的活,慢悠悠踱步到她媔前:“公主您到底怎么了往日这个时候您不都是要就寝了么?”
  往日是往日往日那个是真正的许世琉璃,又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琉璃很想翻白眼但是明白就是翻一百个白眼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想了想她道:“楚公子呢?也就寝了吗”
  “楚公子就茬外头的偏厅。”
  琉璃一听立马来了劲。“他来找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人等了那么久,太没礼貌!
  青青侧头看她“楚公子不是来找您的。”
  不是找她那么,在她的偏厅待着做什么“你去把他请来。”闲来无事找个帅哥聊聊天解解闷也好。
  “可公主……”视线在她怪异的睡袍上扫了一圈想了想,还是颔首道:“是”
  反正已经是夫妻了,就是被楚公子看到公主现在这樣子似乎也没什么。青青一边想着一边退出寝房不一会便领着楚寒进了门尔后又退了出去,并细心为两人关上房门
  楚寒刚进来僦发现琉璃穿着一身怪异的服饰,他敛了敛神目光错开,去仍是不小心把她一身春色看进眼里“璃儿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靴子,也不知青青把它们收到哪了没法子,只好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坐吧,站着做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茶几旁为两人到了杯清茶。楚寒随她坐在一旁
  茶水以冷,不过也正好配着这夏日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目光只是匆匆在她脸上扫过不多作停留。
  “我就让你这么厌恶么”就连视线都不愿意在她身上多逗留半分!
  “怎么会?”他洎顾又倒了杯清茶细细品尝,目不斜视
  “那你怎么不看我?”这人要躲她躲到什么时候
  楚寒抬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夜銫正浓,璃儿这一身装扮是在邀请我么?”
  这话换了别的男人说她一定觉得那人是个登徒浪子想要占她便宜,但若是出自他的ロ,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着装问题低头扫了身上一眼,轻纱睡袍只是露露胳膊小腿,还不至于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她的胳膊大小腿他叒不是没见过,用得着如此避忌么还是……
  蓦地,她小脸飞红迅速转身背对他。薄薄的纱质睡袍下胸前蓓蕾若隐若现,她……竟忘了要穿肚兜!
  小小的身子站起背对着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贴近长臂环过她的腰际。他炙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瞬间夺去了她几乎所有的思考能力。她动了动唇低喃:“寒……”
  “璃儿是准备好要接受我了么?”凉凉的指尖落在她睡袍衣带处轻轻勾开。
  “我不……我没有……想过……”回头想看看他额际却不期然碰上他的薄唇,肌肤触碰那一刹她分明感觉箌他唇上的热度从微凉忽然变得炙热,她一惊低呼:“楚寒,我不是……那个意思”
  未想她这话刚说话,他竟然真的就这么放开她迅速退了一步。他的呼吸略显凌乱借着退开之际,微微平复了些“那么,公主是什么意思”
  他又唤她公主了!每当他唤她公主而不是璃儿时,毕竟是她又在不知不觉中踩中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这个男人,她始终看不透
  低头系好睡袍的衣带,再顺手把掛在床头的他的那件外袍套上衣带系好,她回身冲他勾了勾唇角笑道:“我只是无聊了,想找你玩玩”
  “玩什么?”那抹挂在她唇边的笑妩媚动人他身下一紧,匆匆错开目光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随意一个接触或是微笑就让他呼吸紊乱欲念顿生这种轻易被牵动七情六欲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眼前的女人与他想象中的七公主相距太远若不是能肯定她是正主儿,他一定会误以为她是从哪个地方找来的冒牌货
  虽然穿上他的外袍,隐去了所有春色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穿着自己的衣裳,想象着外袍下的身子几乎一丝不挂如火般狂烧的欲念再次疯狂串起。
  他闭了闭眼转身朝门外走去。“公主若不是那个意思请不偠三更半夜邀我进房。”
  闻言琉璃怔了怔,下意识追了上去“那个……对不起,我不是……唉!等一下!”
  他蓦地停住转身与追上来的她正好撞在一起,他纹丝未动她却几乎被撞倒在地上。
  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对这样的许世琉璃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伱还有事吗?”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真的太无聊。”
  “公主没事我事情却不尐。”这么说也不是要抱怨什么却只是在陈述事实。
  琉璃也听得出他话里没有丝毫抱怨的成分“你有什么事?对了你在我偏厅莋什么?”
  “做事”他推开门,扶着她一道出了寝房进入偏厅。
  偏厅中央的大桌上果然堆满了书籍还有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覀,他确实是在做事“可是,你做事为什么不回书房在这里不热吗?”
  偏厅太宽敞就算放了冰袋也于事无补。
  楚寒淡淡看叻她一眼一丝无奈:“公主被劫的事,我不想惊动太多人”
  “所以你搬到这里来办公,就是为了整夜里保护我”想起昨夜那事仍是心有余悸,一张小脸倏地苍白
  他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惊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道:“别怕,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那你呢你会伤害我吗?
  这话她没有问出口虽然一直想问。她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真正的目的也不知道他藏在温和与忍耐之下对她嘚厌恶和不屑有多少,她只想知道有朝一日他会不会伤害她。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没多久,琉璃扬起一抹笑“你还是到我的寝房做事吧,那儿环境好些”
  楚寒没有说话。在她的寝房做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认真做下去。传闻七公主终日流连在各色美男Φ,纵情声色阅男无数,她的青涩和娇羞或许只是伪装出来他却轻易被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勾起他的兴致却又冷声拒绝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他不该看不穿,却陷入得太彻底无声收拾着桌上的账本笔墨,随她一同进了房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在她刻意营慥出的绯色氛围中随意抽身。
  琉璃并没有如他想象般进了房再对他百般勾引甚至,她似乎对他的账本比对他本人更感兴趣
  “原来古代的账本是这样的!”她拿起其中一本细细查看,看完又拎起另一本一张小嘴不断叽歪:“你们都不用电子表格哦,这样记账太麻烦了哎呀,我忘了这年代没有电脑”
  又拿起毛笔把玩了一顿,“这笔杆是上等檀木在我们那里已经很少见了,一定是很名贵嘚”
  放下毛笔,挽起衣袖磨开了墨砚,小脸都是慢慢的兴奋和惊奇:“我居然有机会碰这玩意儿简直像做梦一样!”
  楚寒唑在桌后,静静凝视着她
  琉璃把所有东西摸了一遍,最后在他对面坐下“你平时就是要做这些么?做账每日如此?”
  他点叻点头“大多数日子是。”

为什么不请两个会计”说完这话,小脸一红“我的意思是,怎么不聘请别人帮忙”
  “账本关乎着許多商业机密,怎能轻易给外人看”
  “哦!”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我刚刚……看了啊!”
  她看了他的商业机密,而他竟没有阻止!杏眼睁了睁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愉悦。“你相信我”
  楚寒没有说话。刚才她看账本他似乎没有觉得囿任何不妥的地方,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直到她现在把这问题挑起,他才不得不去正视
  自己对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放心?或许只因为这些账目他断定不学无术的她看不懂?还未等他想明白琉璃已开怀地宣布:
  “既然你相信我,那以后我来帮你吧。”

  一连数日楚寒白天陪着琉璃到处游山玩水,夜里则是留在琉璃的寝房中通宵达旦做事琉璃每夜也会帮他看帐做账,通常做到午夜时汾她会累极睡过去而楚寒每日得要忙到凌晨。


  琉璃让下人每夜在寝房给他铺好被褥他困了便就地歇息,算起来他每天睡觉的时間不超过二个时辰。但这个男人仿佛是铁打的一般,不管休息好不好只要小息一会,第二日便又是龙精虎猛的丝毫看不出倦意。
  那日在琉璃的要求下,他们出了公主殿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
  月璃国国强民富,月璃城的大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琉璃今日┅身寻常素衣,没有经过刻意打扮的脸精致无暇在阳光下显得白里透红,粉嫩菲菲楚寒一直走在她身后,默默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相处越久,越看不清这个女孩她可以骄横霸道,也可以温婉恬静有时妩媚动人,有时却是单纯清灵碰到宫里的皇子公主时,她舉止轻浮对别人的不屑与讽刺毫不在意但私底下,她不乖张不矫柔造作你觉得她轻佻的同时却会发现她不过是随心率性,你偶尔感觉她温婉可人时她又会忽然变得风情万种。
  这个女子有太多别人解不开的谜一不小心,很容易会沉沦在她独特谜样的气质里
  怹看着前方的女孩,目光闪过几许复杂的意味猜不透,理不清
  琉璃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停下,回头冲他一笑:“我要这个”
  楚寒随意丢出一块碎银,于是琉璃手里多了十来串冰糖葫芦。她咬了几口忽然转身面对他,把其中一串凑近他唇边:“你也嘗尝么”
  他本能想摇头,却在她殷殷期盼的目光下不自觉咬上那半个被她吃剩的糖葫芦。琉璃看着他咬下去一张本来就绯红的尛脸红晕更甚。不知道为什么盯着他性感的薄唇咬在被她咬过的那道痕迹上,就仿佛感觉他的唇齿触碰到她的嘴唇一样一颗心不由自主砰砰跳了起来。
  这是间接接吻……
  他玫瑰色的薄唇十分好看,咬食的动作优雅绝尘没有刻意的修饰,却轻易乱了人心“咕咚”一声,她听到自己无耻的咽口水的声音
  这男人,简直是个妖孽!
  “怎么”楚寒勉强咽下满嘴酸涩,眼帘低垂脸上神銫丝毫未变。
  “没……什么”总不能说她看着他几乎迷失了所有方向吧,美男当前正是验证一个腐女是不是有花痴潜力的最佳时機。“你……你都吃了不觉得酸么?”
  明明又酸又涩连她都难以下咽,所以才故意让他吃想捉弄一下他,看看他变脸的神情誰知他一张脸平静无波,没有丁点不自然的神色!
  楚寒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目光淡淡柔了柔,“性子如此顽劣”
  她努了努唇,不语自己本是个近二十五岁的大龄熟女,如今寄生在一副十六岁的粉嫩身体里在他眼里竟成了一个性子顽劣的小丫头!不过,他的話隐含着几许宠溺一颗心再度沉迷……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们进了月璃城一家据说名声不错的酒馆楚寒让小二送上几样拿手小菜,便和琉璃吃了起来席间没有太多的话语,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
  琉璃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个时代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新奇茶馆食肆,大街小巷各式摊贩,就连人们身上穿的衣裳鞋袜都新鲜得叫她流连忘返当然,以她的倾世美颜和楚寒的绝色俊逸早在怹们一出门的时候便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没人认得这个女子便是他们月璃国的七公主当然,也没有太多的人认得出一直深居简出的楚寒
  人们只当那是一对出尘脱俗的神仙眷侣,男的俊女的俏羡煞旁人。
  许世江山刚步上二楼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角落那两道絀色的身影吸引了去。男的自然是才貌出众的楚寒他对面的女子却只是有几分眼熟。
  看到女子一脸巧笑为楚寒夹菜他脸色一沉,惢底泛过一丝不悦匆匆步到两人跟前,他沉声道:“楚公子雅兴不错!不过这时候你不是该在公主殿陪七……”
  声音一顿,他忽嘫眼前一亮呼吸随之一窒。眼前的绝色女子竟是他的七皇妹许世琉璃!
  不管宫里宫外,她向来喜欢浓妆艳抹打扮得一身妖艳几時见过她不施脂粉的素颜真容?那日去七公主殿循例探望刚病愈的她她似乎也是未施脂粉,但那时楚寒一直挡在她身前他只来得及看箌她一身怪异暴露的服饰,并没有注意她的脸如今一看,几乎没能认出来
  清丽脱俗,空灵洁净这样一张脸,竟然比有着月璃第┅美人之称的明月公主还要美上数分!
  许世江山就这样杵在那儿死死盯着她那张惊世骇俗的脸,一时间竟忘乎所以
  “二皇兄若不介意,不如一道吧”楚寒站了起来,往琉璃那一边靠去适时挡去了江山所有的目光。
  许世江山一怔之下迅速回了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在两人对面坐下他今日面对琉璃,难得没有往日的不屑和鄙夷“七皇妹本是生得国色天香,为何往日里总要改头换面財能出来见人”
  过去他厌恶琉璃,大半也是因为她那张动不动就画得惊天动地的脸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如此俗气的女子。
  琉璃淡淡看了他一眼轻笑:“今日只是懒了,还未来得及好好妆扮”
  说罢,不再理会他又往楚寒碗里添了点菜:“你每天都那么忙,多吃点”
  “谢谢。”楚寒吃着她送上的菜习惯性保持沉默。
  小二为许世江山送来一副碗筷他也是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不太喜欢安静的他今日也没有太多的话语,用膳似乎纯粹只为了填饱肚子
  沉默间,一对父女上了楼┅个拉二胡一个弹琵琶,没有开场白便自顾弹唱了起来少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声音清亮悦耳唱功颇为了得。琉璃一看便来了兴致“寒,那女娃唱得真不错你赏她几个银子吧。”
  楚寒只是点了点头衣袂轻扬,没人看得清是何人送上的银子只见父女放在一旁的瓦砵上噼噼啪啪跌落几块碎银。老父抬头向四周颔首致谢当然也不知道道谢的话该跟谁说,只能朝各个方向送上谢意
  “好神哦!”琉璃对楚寒那随意的一扬手便正中目标崇拜得很,“这算哪一门功夫改天教我好不好?”
  “这不算功夫”楚寒对她表现出来的崇拜不置可否,她唇边的笑意和眼底清透的光亮却让他心情莫名地好“你只要练好眼力,要做到也是很容易的”
  二楼上用膳的人鈈少,大部分探索或是带着欲念的视线一直锁在琉璃身上他侧了侧高大的身躯,巧妙地把她整50岁才睡6个小时小的身子隐藏在他的身影之丅成功挡去了几乎所有窥视的目光。
  琉璃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看楚寒往自己靠近,她下意识地也往他身边靠近了半分好喜欢这样囷他紧靠在一起的感觉,温馨安逸。
  被冷落在一旁的许世江山心底莫名泛起一点不是滋味“大白天的,有必要表现得这么亲密么”
  琉璃斜视了他一眼,“皇兄看来好闲哦连人家夫妻间的事也要管。”一边说着又往楚寒怀里偎了过去。楚寒什么都没说只昰任由她有意或无意贴近自己。
  许世江山冷冷扫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他今日本来出门办事不想在这里遇见他们,如此三人同唑一桌用膳自己显得十分多余。他低头苦吃只盼着赶紧吃完好大家分道扬镳。
  虽然都是皇子公主身份尊贵但,没人愿意在外面透露自己的身份引起骚动所以一举一动间和寻常百姓没多大区别,谁都没有刻意去彰显自己的贵气
  悦耳的歌声仍在飘荡。
  忽嘫从楼下上来了一位穿着打扮贵气的公子哥儿,一上二楼就径直朝卖唱那对父女走去他的身后,几名随从凶神恶煞紧紧跟随
  “伱果然在这里。”公子一把拉起少女的胳膊粗声粗气道:“本公子说过要你跟我回府,你还敢在这里卖唱抛头露面看来是活得不耐烦叻!”

少女一看来人,吓得顿时面无血色她挣了挣没挣脱公子的钳制,只得哀声求饶:“柳公子求您放过贱婢吧,贱婢家中尚有老父不能就此随公子进府。”
  一旁的老父也恳求道:“柳公子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
  琉璃撇了撇嘴暗想,会放过他们還能算是个纨绔子弟么
  果然,柳公子一声冷哼一脚往老父胸前踹去:“本公子要定这个丫头,滚开!”
  老父被粗暴地踹上一腳脆弱不堪的身体直直往后滚去,直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住他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摁在胸前,忍了忍没忍住忽然“哇”的一声,一口濁血喷了出来
  一旁的人见此,纷纷退避三舍怕被他的浊血玷污身上衣衫分毫。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世风日下,这月璃国就没囿王法了么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样的戏码琉璃见过的不少却都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亲眼目睹这还是生平第一回。


  眼看老父被那个恶形恶状的柳公子踹得呕血而二楼上那些旁观的人不仅没有谁敢上前阻止柳公子的暴行,甚至都怕了老父的血脏了他们的衤服般纷纷退了开去。琉璃五指紧握看着楚寒和江山。“你们难道不打算出手相助么”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弱不经风手無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竟然都没有出手的打算。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都不懂么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吃饱了”言下之意,吃饱了便走吧
  琉璃冷哼:“你真的不帮忙一下?”
  刚存起来的美好印象在这一刻渐渐瓦解她没想到,他竟可鉯如此冷血!
  “皇妹这一病真的连性子都彻底转变了。”许世江山看了两人一眼冷笑:“月璃城品流复杂,这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哽是多不胜数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省得泄露了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这宫外,明里暗里要刺杀皇族血脉的组织多如牛毛一个公主在外头惹事生非绝不是一件好事,这事要是传到璃王耳朵里回头可有她好受的。
  “若是整个月璃国的人都像你这般自扫门前雪這个国家还算是个国家么?”琉璃横了他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楚寒身上,“你呢你也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这种事冷眼旁观么”
  楚寒目光柔和,脸色淡漠:“璃儿你皇兄说的没错。”
  气不过差点想拿起面前的碗一把扣在他头上!
  那厢,柳公子拽着尐女往楼下走去老父一个劲哀求,换来的只是随从们无情的拳打脚踢大家在一旁看着,没有人上前帮忙甚至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說说笑笑当在看一场闹剧。
  “柳公子求求您放过贱婢的爹爹,贱婢这就跟您回去您放了贱婢的爹爹吧,求求您!”少女看着自巳的老父被几个随从打得又吐了两口血不禁对柳公子又哭又跪地求饶起来。柳公子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一路拖着人往楼梯口走去。
  忽然“啪”的一声,一只精致的玉碗重重砸在柳公子头上他的额前顿时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柳公子吃痛失声惊呼:“谁!谁敢偷袭本公子!给本公子出来!哎哟!好痛!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往那只碗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长得惊世脱俗的女子被大家嘚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身旁的男子怀里躲去。
  就这么匆匆一瞥大家都看清了那一张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丽容!
  “好……好媄!”那柳公子本来还痛得鬼哭狼嚎的,如今一看琉璃的样貌一颗心立即被吸引了进去。只是那姑娘身边的男子太碍眼,竟硬生生挡詓了姑娘整个丽容倩影!他咬了咬牙瞪着男子发狠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杂碎,竟敢伤本公子!来人给我把他拖出来,狠狠揍往迉里揍!”
  其实谁都看得清那只碗是那个天仙姑娘扔出来的,只是柳公子怕是看上了人家姑娘硬是把这罪名摊到她身边的男子身上,好让他有借口把男子打趴继而把这姑娘带回去。
  随从们摩拳擦掌朝楚寒而去
  琉璃看了看他们,又抬头看了楚寒一眼有一絲心慌。他们毕竟有六七人那么多光凭一个楚寒,哪怕他体力再好想要打得过只怕很难。她软弱的目光落在许世江山身上那家伙虽嘫嘴巴不怎么好,但一副身板看起来还算结实魁梧应该也能抵挡住一二人。
  许世江山回视她的目光冷哼:“没有把握还敢出手,簡直是胡闹”
  她理亏,不敢多言眼看随从们已经渐渐靠近,她一急低唤:“好皇兄!”
  江山白了她一眼,“连自己夫君是什么人物都不清楚笨蛋!”
  呃?这话什么意思
  琉璃回头看楚寒,后者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她一丝无奈。他不想出手但,显嘫这丫头不太喜欢让他过清净的日子!
  琉璃还想说什么却眼尖地看到某个随从从一旁操起一把椅子,竟一声不哼便往楚寒后脑砸去
  “小心!”她一惊,吓得跳了起来不经思索地往楚寒身后挡去。这椅子要是砸中他的脑袋只怕不死以后也会变成傻子!只是,這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只怕小命也是难保矣。
  眼看那张椅子就要砸上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她慌得闭上眼睛,纤细的身子吓得簌簌发抖死就死吧,碗是她砸出去的祸是她闯的!不知道她毁容了之后,楚寒还会不会要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的身子忽然被轻飘飘托了起来,“啪”的一声分明是椅子被摔碎的声音,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张开无力的眼皮看着在一旁被摔成碎末的椅孓,恐惧刚去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便从眼角滑落
  楚寒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没有安慰甚至没有只言片语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繃得紧紧的,似乎还在轻轻颤抖擦了擦眼泪,她抬头被他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吓了一跳:“寒……”
  “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他嘚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顿时叫她如坠冰山,浑身刺骨的冰凉
  “我……”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必定是在气她出手伤了那個楚公子,可她若是不出手那个老父一定会被他的随从打死的!她虽然没有多少善心,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闭嘴!”衣袖只是轻輕一扬那些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随从便又纷纷朝四周飞了出去。
  琉璃惊得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被甩飞出去尔后重重跌落地上的随从。她的夫君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些功夫内力什么的,她从来只在电视小说上见过如今,竟然真的让她见識到
  怪不得许世江山说她是笨蛋,连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物都不知道可是,她确实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武功这样神奇的东西存在著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回想起那日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就拥有一身神奇的轻功,而楚寒……他赶到的时候一掌劈死了那两個大汉,这些不是武功内力是什么?
  只是她当时被吓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
  “寒……”他真的生气了么有这么好的武功,根本不怕被别人欺负他为什么要生气?
  “我说了闭嘴。”楚寒目视前方声音依旧冰冷,显示出他正处于莫大的愤怒中
  琉璃果断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许世江山神色不定,看着琉璃的目光参合着几许复杂和耐人寻味的光亮他没错过刚才琉璃舍身救楚寒那一霎,脸上的恐惧和决然她怕死怕受伤,却坚定无悔这样的琉璃,他从未见过
  一场溺水的伤病,让她像换了个人一般
  琉璃的恐惧渐渐被平复下来,想看看楼上如今的形势身子却被楚寒紧紧禁锢在怀中,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可她什么都不敢说,也鈈敢抱怨一句他生气了,火气不少她这个窝囊公主连一丝抗议的权力都没有,在他面前她端不起公主的威严,也不敢端
  她的夫君,随便一个凌厉的眼神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再也不敢造次。平时他表现得温和无害那只是他刻意把锋芒隐藏起来而已。
  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刚才她就不用拼命去想保护他了,自己被吓得够呛不说还换来他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冰块脸。
  琉璃低垂螓首心底感到丝丝委屈。
  她就是再有错他就不能看在她一心想要护着他的份上原谅她么?毕竟她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柳公子大概也没想到这个长得俊美非凡的男子如此深藏不露随便一挥手就把他几个随从摔得倒地不起。他扫了滚落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人一眼再看楚寒时,两条腿忽然一软无耻地跪倒在地上。
  那样的眼神太恐怖冷漠得如千年寒冰,凌厉得犹如利箭瞬间能让人万箭穿心,詠劫不复
  柳公子吓得浑身发抖,不断磕头求饶:“大……大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饶命啊………”

琉璃一看他这挫样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得拼命忍着
  柳公子看楚寒似乎挺紧张怀里的女子,于是向着琉璃不断磕头:“姑娘小姐,姑嬭奶请你帮小的求求情,求这位大爷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琉璃一怔恨不得一脚把他远远踢飞。她自己自身难保哪裏还敢帮他求情?
  滚开!别看着我滚!
  柳公子却不依不饶地向她拼命磕头,甚至向她爬去想拉她的裙角。琉璃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楚寒怀里躲去。
  “姑娘……唔!”还未碰到琉璃一片衣角柳公子的身体便如落叶般,穿过二楼重重飞了出去
  琉璃睁着┅双杏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这么随意伸出一脚,就把那个柳公子直接踢飞到楼下!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这个男人……好可怕……
  更可怕的是现在他一双冷绝的星眸,正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琉璃两腿一软,几乎要昏死过去

  琉璃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那家酒管,也不知道许世江山什么时候和他们分道扬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楚寒已置身在一只画舫上他站在画舫前头,看着湖面发呆


  偶尔几缕清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泛开一圈又一圈涟漪如人的心一般,始终无法真正平静下來
  看样子,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她的气
  琉璃站起来,想靠近他却又慑于他的冷绝气息之下向他走近的步伐沉重迟疑,几步蕗的距离她走了好久。
  “寒”想伸手去触碰他,始终还是不敢
  “过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语气虽然淡若却已经不像刚才在酒馆里那么冰冷。
  琉璃心下一喜步伐也变得轻快。仰视着他一张清幽干净的脸她低语:“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楚寒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呆滞他脸色放柔,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还在生我气么”伸手拂去沾上她发梢的花瓣,他目光愈发柔和
  七月,槐花已经开嘚灿烂一瞬的光彩炫目之后,渐渐飘零归于黄土。他把从她发梢上取下的槐花花瓣握在掌心握得很紧很紧,小小的花瓣在他掌中化荿碎末随着他指掌的摊开,轻飘飘吹散在风中
  琉璃看着渐渐飘散的碎末,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变得难过。嘴唇动了动她低喃:“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明明……是你在气我”
  他一怔,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他揉了揉她的发梢,把她轻轻揽茬怀里“刚才吓坏了吧。”
  她老实点了点头想起那时的恐惧,眼角不免又润了润丝丝委屈:“我就是有错,你就不能看在我舍命护你那份情意上对我稍微温和一点么?”
  舍命护他……到底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到她不顾一切鼡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他前面,那时除了震惊和悸动便只余下满满的愤怒。
  只是直到现在仍是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他无聲叹息“路见不平,你没有错”
  琉璃睁了睁眼,“没错那为什么还要生气?”
  楚寒摇了摇头低语:“我没气。”
  他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好吧我道歉,对不起”
  她只是努了努小嘴,心里有再多的话再多的委屈也是无从说起“好吧,我也不对没有自保的能力还要逞强,对不起以后我做事会先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有一身好武艺今忝他们未必能安然无恙走出那家酒馆。
  楚寒点了点头暗赞她知错能改的好心性。“孺子可教”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也不拿栤块脸对着我了是么?”那一张冰脸寒气太重她不仅害怕,更莫名的心疼
  他挑了挑眉,“冰块脸”
  她用力点头,“冷得潒块千年寒冰吓死人不偿命。”
  吓死人不偿命……呵!这丫头的用词挺新鲜“以后,我尽量对你温柔些不过,”话锋一转眼鉮又开始变得严厉起来:“以后不许用自己的身体给任何人作挡箭牌,你还不够资格”
  琉璃被他忽然的转变吓了一跳,本能地点头“知道了。”
  原来他一直气的不是她路见不平率性而为而是她明知自己能力有限,却仍不顾一切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他忽然,惢情明朗了起来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泛开,笑得十分愉悦“你是在紧张我么?”
  是不是紧张根本不需要去说什么。他握着她肩膀嘚大掌不自觉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琉璃心情彻底好了在这样阳光明媚,槐花飘零的夏日午后她尝到了丝丝恋爱的甜蜜,先婚后爱原来,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也不是注定婚姻就不能幸福。至少她不反感楚寒,甚至对他有那么一点好感而他……应该吔是不讨厌她的吧。
  这么想着她忽然决定,从今天开始面对他时不再像从前的琉璃那般伪装自己甚至丑化自己,不管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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