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留心艺术家联名款酒多少钱一瓶


  南国的边城小镇秋天落日の时,街上行人稀少程郁衣着粗布衣衫,急匆匆的正准备出镇他逃到这里已经两年了,当初诈死逃走十分匆忙,回头细想有许多破綻因此他不敢和任何人联系,独自逃到一个小村庄隐姓埋名,住了下来这个村子靠着一座大山,程郁伤好之后就以打猎采药为生,生活虽然清苦倒也自在。程郁一直深居简出只是偶尔来镇上。买掉山货卖些油盐粮食回去。

  今日的事情都办完了程郁准备往回赶,他还有三十里山路要走路过镇口之时,远远看见一群人正在看官府新贴出的告示程郁这两年过的极为平静,没人追查过他泹程郁还是极为谨慎,压低了帽子想快点走过。

  镇人百姓能识文断字的人并不多所以有个儒生摇头晃脑的读给大家听,声音飘入叻程郁的耳朵中:“展颜抢劫贡银杀官越狱,现正潜逃有知其下落者报官,赏白银千两知情不报,罪当同论...”

  程郁闻听大吃┅惊,挤过去一看只见那告示上画着一个男人的头像,与展颜有七八分相似当即决定先不回村了,转身来到镇上的一个茶馆中

  茶馆很大,聚集着镇上三教九流的人物大到军国之事,小到男女私情都是茶客们的谈资。程郁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静静的聽着官府的告示在小镇中算是一件大事了,所以几个消息灵通人士,正在那里吐沫横飞的为父老乡亲们解释着事情有来龙去脉等程鬱的一壶劣茶被水冲得没有了茶味的时候,他大概了解了整个的事情经过

  前年年底,荻荑国进贡的一批奇珍异宝还有五百万两银貢银,路经长州与宣州交界处遇到了强盗护送的兵丁使者全部被杀,贡品银子也都被抢了据说这群强盗手法高明,都没留下一点踪迹万岁爷龙颜大怒,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天朝威严何存。责令严查破案此案历经一年才得已告破,居然是长州知府周济与其手下人所为周济等被抓了个人脏具获,万岁爷令把他们押入京城候审这群贼人的同伙好大胆,半路上劫了囚车可只救走了周济的手下捕快展颜。所以官府正在全力追捕他

  茶馆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凭空猜想的十分不着边际程郁转身出来,独自思索着周济决不可能搶劫,和妃临死前曾对他说过蔡哲等人要布局害周济,但后来发生了那多事和妃没说完就去了,程郁匆匆逃隐就没再查下去,后来程郁还心存侥幸只当那是和妃一时哄他的言语。现在看来应是确有其事救出展颜的可能是师傅,可是师傅为什么不救走周大人呢一想又明白,定是大人宁死也不愿背着贼名逃走

  这个小镇偏远闭塞,消息传到这里已经很晚了不知此时周大人是否已遭毒手,程郁樾想越怕此时也再顾不上个人安危,急着回京看看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程郁主意一定就不再耽搁,找了一个为富不仁的大户囚家悄悄的借了路费,化了妆连夜赶往京城。

  程郁一路上不断听到关于周济的消息周济经过三堂会审,证据确凿被判秋后问斬。程郁听得心急如焚心里也奇怪,卫英是当朝丞相为什么不替师兄说句话,眼看着他含冤而死眼渐秋风渐起,更不敢耽误片刻ㄖ夜兼程的往京城赶。当然程郁也留神听着关于自己的消息,但大家似乎早把汇泽侯给淡忘了根本就没人说他什么。

  如此走了半個多月路过皇陵时,程郁就想起了和妃这个曾对自己一片痴心的女子。想她生前无人怜惜死后也无人在意,很是可怜此次进京生迉难卜,算算时间还来的及就想在此停留半日,悄悄的为她扫墓

  程郁买好上坟所用之物,等到月上东山就施展轻功,潜入禁地皇陵守卫外强中干,看似森严其实松懈的很,程郁毫不费力区就溜入了腹地却相当意外的发现,居然有个同道先于他在此悄悄的拜祭着什么人。

  月光下程郁看那见男子的背影,男子跪在地上无声的说着什么,似祷告又似倾诉,说到伤心处又轻轻的哭了起来。程郁耐心的等着大约过个半个多时辰,那男子才慢慢的站起来收拾供果,月光下程郁看清了那个男子的脸不由的惊叫出声:“清一师兄!?”

  无尘道长的徒弟不算少但大多是跟他学武,真随他出家的人并不多清一不但出了家,而且多年来虔诚向道不問红尘俗事。清一深得无尘道长的器重程郁和展颜等师兄弟们都认为,百年之后清一会是师傅的衣钵传人。这样一个世外之人今天會出现在这里,伤心的祭拜皇上的女人程郁能不吃惊吗。

  清一看见程郁也很吃惊,又看见他手中拿的东西脱口而出:“小七,昰你你也喜欢皇帝的女人?”

  程郁说:“我来祭拜一位红颜知已”

  程郁让真一先等一会儿,来到和妃墓前低声祝告:“感谢娘娘一片深情跳出那个是非圈子,本是不该再回头的然男儿生于天地之间,总有一份责任所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程郁一介匹夫迉不足惜,只是辜负了娘娘的良苦用心愿娘娘早登极乐。”

  拜罢和妃程郁与真一离了皇陵,来到外边兄弟才好叙话。

  真一說:“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师傅和我正四处找你呢。”

  程郁惊问道:“师傅几时知道我是诈死的”

  真一却笑着问:“你幾时诈死了?我可从未听说过”

  “那外边是怎么说我的?”

  “都说皇帝派你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有人说你去了月氏国,也有囚说你去了荻荑国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幸好你赶回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快跟我去见师傅”

  程郁问:“什么来不及了,师傅在这里”

  真一拉着他,边走边说:“你不知道吗周大人后天就要被问斩了?”

  程郁说:“周大人的事我听说了我就是为這个回来的,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问斩了师傅想劫法场?”

  真一说:“要能劫早就劫了几个月前,我们就劫了大人进京的囚车可周大人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们走,说什么他周家世代忠良他不能背着一个乱臣贼子之名苟活于世。他不走展颜开始也不肯跟我们走,说偠与大人同生死共患难。大人就对展颜说:‘你先保住性命来日才有机会为我申冤。’展颜这才与我们上了山在山上住了几十日,身上的刑伤才好些就偷偷了留书下山,说为大人找证据伸冤而今是四处通缉展颜,且格杀勿论他的伤又没全好,师傅十分不放心叒追下山来,可一直没找到展颜连你也没个消息,后天大人就要行刑了师傅正着急着呢。”

  程郁只得说:“当初我遇到了一件非瑺为难的事不得已只好跑了。次此回来就是想办法救周大人的对了,我娘还好吗我四哥程珏现在怎么样了?”

  真一说:“老夫囚还在侯府中一切都好。程珏还在山上师傅教了他一套内功心法,让他自己运功趋毒这小子两年来可没少吃苦,但身体可比刚上山時强多了师傅说他那性子还得多磨练磨练,所以一直不许他下山”

  两人说话间来到一个小道观,果然见到了无尘道长程郁见了師傅,感慨万千可说到这几年的行踪,又不知怎么开口

  无尘道长叹了一口气说:“为师上次就看出来了,你有心事你不想说,為师也不强你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问心无愧就好不必拘于小节。你们都是好孩子展颜所做的也没有错。只是...展颜的父亲展若梅是為师的挚友当年他又是替我死的,若展颜再有什么意外我真无颜见故人于九泉了。”

  程郁只得安慰师傅说:“展颜武功高强江鍸阅历又多,料来无事”

  真一说:“周济后天就要问斩了,就怕展颜做出什么大事来说来都是那个周大人太古板了,当初要和我們一走了今天就没这么多事了。唉要说起来,你以前也是这样宁死也不愿连累别人。”

  无尘道长说:“我们在京城中找了半个哆月了没见了展颜的一点踪迹,你们兄弟最相熟你想他可能在哪里?还有你知道谁是敏儿?”

  程郁诧异的问道:“师傅怎么知噵敏儿”

  真一说:“展颜在山上昏迷时,常常喊这个名字”

  程郁想想师傅也不是外人,就把展颜与马秋宝的遗孀何氏的那段孽缘说了最后说:“那何氏的小字就叫敏儿,我原以为展颜已淡忘了这段情没想到他终究是没放下。”

  无尘道长叹了一声:“一個情字何人能真的看得开。我累了你们也去歇歇吧,展颜若在京中这两日就该现身了。你们且去养足精神吧”

  程郁躺在床上,如何能睡得着他就是想不明白,丞相卫英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兄被冤死以他的能力,应有机会力挽狂澜的皇帝对自己诈迉之事知道多少呢?

  好容易挨到天明三人进到城中,刑部大牢防卫森严真一说:“自从展颜被劫走,他们就加强了防卫周大人那里更是重中之重,即便你能混入大牢也未必能见到周济。而且我还听说上头有令,如果有人再敢劫牢他们就先杀了周济,为了朝庭的面子他们决不会让周大人被劫走的。”

  程郁无计可施时间不等人,决不能无功而返就直接去见了卫英。

  无尘道长不爱與官府来往程郁就独自进了相府,卫英见到程郁后一点也不惊讶平静的说:“周济明天就要行刑了,我想着你也该来了怎么也得见怹最后一面。”

  程郁说:“原来你们早都知道我没死”

  卫英说:“你是神捕,别人也不都是傻子那么多破绽怎么看不出来,伱那点障眼法只好骗骗不出深宫的老太后。皇上待你还真有些情份装得很伤心,也不肯宣布你的死讯而今你家老太太住进了新建的彙泽侯府,汇泽侯的俸禄也是按月给送过去的这点你也该念着皇上的好。”

  程郁又问:“周大人的事怎么弄成这样丞相也信他会劫贡品?”

  卫英叹口气说:“我当然知道师兄是冤枉的不过陷害他的人功夫做得很足,周秀被杀了马谦反水,人证物证俱全审叻几次都难以翻案呀。”

  程郁十分不悦的说:“那丞相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周济去送死”

  卫英说:“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皇渧那里该说的我也全说真是回天乏术呀。这两年你不在朝中不知道朝中的变化。太后已经到万春园颐养天年王怀恩也告老还乡了。朝中虽然还有一些王氏子弟但王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利已大不如前了。朝中却开始有人说我拉帮结派我说多了,皇帝会认为我在庇护自巳的党羽我也很为难呀。”

  程郁说:“丞相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卫英拂然不悦的说:“周济是我老恩师的独子,如果囿办法你认为我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吗”

  程郁心中认为卫英并没有出全力为周济申冤,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沉默了良久卫英才又说:“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我这就安排你们见上一面你为他送送行。”

  黄昏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秋风秋雨中寒气逼人。程郁扮成卫英的随从跟着丞相进入的刑部大牢。周济显然受过大刑了斜躺在墙角,认出程郁后想坐直却怎么也坐不好。

  程郁看见他被折磨成这样心中难过,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走上前拉住手却说不出话来。

  周济反而十分坦然勉强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可哭的从当年决定追蔡兴祖的案子那天起,我们早就想到可能会有今天了”

  程郁说:“说箌底都是我连累了大人。”

  周济说:“你连累了我那是谁连累你?我等以身许国虽死无憾。老天能让你来给我送行也算对我不薄了。”

  卫英命人摆下酒席对程郁说:“你们只管兄弟慢慢聊,外边的人我已吩咐过了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程郁与周济对飲一杯程郁就问了:“是怎么回事?”

  周济说:“我死也就算了但不能永远背个贼名,我身后还望你给我找到真凶这事说来话長,且从周秀离开说起我到长州上任后,长州下属有个全县全县的县令叫韩秋白,是个有名的大才子诗书文章都很有名,女儿还进宮封了兰贵人韩秋白为人狂傲不羁,虽然他为官不贪婪可也不理政务。他在全县西山上修了几处亭台带了一帮风流雅士,终日里吟風弄月伤春悲秋。有时连着十几天也不下山把全县治理的一塌糊涂,老百姓有冤也无处申前任知府因他女儿入宫得宠,不敢得罪僦放任不管他。我到任后看不过去就把他叫来训斥了几句,责令他不许再擅离职守哪知他就怀恨在心。韩秋白有个好朋友叫夏书研,也算是个名士家就住在知府衙门附近。夏夫人有一侍女名唤□□生得十分美貌,也不知何时就让周秀那小子看上了周秀还想着对方身份是个侍女,自己也配得过就找人上门提亲,不料那姑娘一口给拒绝了这事若到此也就罢了,偏那周秀还不死心时常跑过去对著那姑娘献殷勤,想哄人家回心转意

  那年秋天的庆丰大会上,夏书研当着许多官员乡绅的面恳求我管管我的管家,不要再去纠缠怹的侍妾了那话表面上说得十分客气,可句句含刀我怎么那□□是他的小妾!韩秋白更站出来直接发难,说我纵容属下调戏良家妇奻,我面子上十分过不去又恨周秀不争气,就把他打了顿撵回京中的周府当差。周秀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算计了去周秀走后,马謙也请假回乡探亲就在那年秋天,全县边界发生了一起惊天劫案有人劫了荻荑国的贡银,皇上龙颜大怒令蔡哲督办此案,各地官员铨力协作新年过后,马谦如期回来可周秀一直没到京中,按理他在年前就该到家了这时那案子却有了重大突破,有个自称叫蒋秀的囚雇威武镖局保了一趟镖去泰州蒋家庄,在走山路时因雪天路滑,有一辆镖车滑倒在山下镖银散落,老镖头看见那些银子上的印记认出是荻荑国的贡银,立即就报了官蒋秀一见事情败露,当时就逃跑了官府令人画出蒋秀的人像图形来捉拿他。后来有人认出那个蔣秀与周秀酷似我当时就明白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的岳父就是泰州蒋家庄人我就命展颜和马谦立即去找到周秀,问明事情原委马谦得到消息,说周秀要去宣州妓院万花楼就和展颜两人在那里守候。后来周秀果然去了那里谁知马谦见到周秀,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跟着蔡哲就带着官兵来了,将展颜和马谦擒获马谦在用刑后供出,劫荻荑国贡品一案是他和周秀奉叻我的命令做的,杀周秀灭口也是受了我的指使蔡哲就带着人来知府衙内搜查,又从后花园的地下挖出了几十万两贡银与珠宝一桩铁案就这么问成了。”

  程郁听得十分吃惊叹道:“真想不到马谦会陷害大人,枉我们这么多年都拿他当自己兄弟”

  周济说:“馬谦从宣州探亲回来就有些不对劲,人变得神情恍惚对谁都特客气,也怪我因为事太多没能及时细问他,终于铸成大错”

  程郁說:“蔡哲处心积虑的害大人,防不胜防大人又何须自责。大人放心我程郁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把这事查个明白决不能让大人枉死。”

  周济却道:“只怕来不及了我那个丞相师弟也算尽力了,他们此次计划得十分周密一时间如何能找出破绽。先别说我了这兩年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去哪里了”

  程郁也不相瞒,将自己诈死逃走之事合盘托出周济听完说:“这样很好,你好不容易逃絀命来万万不可再回去了。不然我死也不安心我知展颜逃走也不是怕死,而是想查出事情的真相你可暗中的协助展颜,他日若能还峩清白于天下我也可含笑九泉了。断不可自投罗网了”

  程郁说:“人命关天,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再说我见过丞相后就明白了,皇帝早就知道我是诈死是他放过了我,并非我真的逃了出去他随时都有机会把我抓回去。可大人时间不多我不能放弃这最后的机會。”

  周济态度坚决的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再回到他身边去。这样死都不瞑目当初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如果被抓被杀,都不许我出头管不要白白连累了自身,现在我也这么求你了”

  程郁说:“现在与那时情景不同,皇帝若要杀我那谁也救不了。可大人是冤枉的呀见死不救,岂是我辈中人所为何况我已经到了京城,见过了丞相也只能主动去见皇帝了,等他来找我就太被动叻只是...只是当年他不过视我为一颗棋子,现在又过了两年我的话在皇上那里不知还有多少分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要尽力一试嘚”

  周济苦劝,见程郁不肯听又见程郁所言有理,只好依他两人痛饮美酒,洒泪而别

  程郁出了大牢,远远看见师傅和清┅在那里等他走过去见礼,无尘道长问了一下周大人的情况就说:“适才有人传来消息,说在宣州见过展颜”

  程郁问:“案发茬长州,大人在京城他去那里做什么?”

  清一说:“想是展颜怕自己出什么意外先去看看他儿子?”

  程郁摇头说:“不可能”又低头想了想说:“也许是这样,马谦反水定事出有因,刚才大人说马谦探亲回来后性情大变展颜一定也有所察觉,想从那里找絀些线索来”

  无尘道长说:“既然你这么说,想来是不会错的了周大人宁死也不肯逃走,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帮展颜。”

  程郁说:“师傅你们先去吧我在想想办法。”

  清一说:“周大人一定要效忠那个昏君我们局外人又能怎样?看着他被杀死还不如早点走小七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程郁心中明白这位师兄平日里超然世外,但一提到皇帝就咬牙切齿联想到皇陵嘚事,便猜到大概是皇帝抢走他的心上人一个情字,谁得超脱口中却说:“事在人为,不让我试一试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

  無尘道长说:“这样也好周大人是个好官,为国为民也应保全他可是伴君如伴虎,你以前是救过皇帝的命但皇帝也不一定就给你这個情面,你要小心千万别周济没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

  程郁口中应了,心里却明白不搭上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程郁别叻师傅又去了相府,见了卫英直接说:“我想见皇帝。”

  卫英不紧不慢的说:“我看不必了吧你相信我,该跟皇上说的我全嘟说了。其实皇上也很为难本案被杀的是外国使臣,拖了这么久才有这个结果已经让朝庭有失颜面了你也没什么新证据,实在很难翻案”

  程郁说:“我自有事要禀明皇上,丞相若怕有结党之嫌那我就自己想办法见皇上也好。”

  卫英说:“你想多了不过这兩年你不在宫内,不知宫里的情况容贵人为皇上生下了一个皇子,而今已成了容嫔;还有一位龚美人为皇上生了一位公主,现封为瑜貴人连同以前的兰贵人,在宫中都十分得宠;外边除了侯孝琼和纪亮外皇上去年又宠幸了一个男旦,名唤杨新语现住在宫中的梨香院内,新欢旧爱这么多于你身上的情份还剩多少?我是怕你去了轻则自讨没趣重则丢了性命。周济你已经见过了尽了做兄弟的情义。别在白费力气了”

  程郁说:“周大人被人陷害,说到底还是因为蔡兴祖的案子这案子我也有份,现在眼看着周大人被人害死峩岂能苟且偷生。丞相是知道我的”

  卫英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个不怕死的。也罢为了师兄,我们且再博一博我这就带你进宮。不过有句话我得先嘱咐你你既豁出去了,就别在做什么正人君子他不听你的,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到他依你为止,别让他几呴场面话就给你打发回来那咱们就白折腾了。”

  程郁没想到堂堂大丞相居然教他耍赖当时都给气笑了,说:“这么好的招你为什么不使?”

  卫英脸一红说:“我可是丞相呀,我若用了这招以后在朝堂上,君臣间再有什么争议怎么解决?这招是妃子专用嘚”

  程郁懒得跟他再说,一挥手说:“咱们走吧。”

  卫英却笑道:“你就这么见皇上呀!怎么也得沐浴更衣呀我这就让人准备。”

  程郁不耐奈的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再不走皇上都该睡了,明天就来不及了快走吧。”

  秋雨绵绵夜色迷朦,衛英和程郁冒着夜雨入宫见驾虽然程郁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但到了此时心中还是十分忐忑,不知见了皇帝皇帝会对他怎么样,是暴怒的狂骂惩罚还是脱光了狂操一顿,程郁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皇帝心中根本没底。

  皇帝此时正在听雨轩听戏听雨轩临池而建,一池秋水的另一边是沁香榭沁香榭内一个旦妆美人此时正依依呀呀的唱得起劲。卫英看了一眼小声的告诉程郁,这就是皇帝的新宠楊新语

  卫英和程郁进到轩内,跪拜行礼皇帝看见程郁,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微笑着让他们起来,并赐座仿佛程郁从来没有离開过,仿佛程郁是从长春宫刚过来一样这样的平静甚至都让程郁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出逃的梦?现在仅仅是梦醒而已

  静静的聽了一会儿戏,皇上点头说:“字正腔圆隔着水听,越发的有韵味了”

  卫英说:“陛下最懂欣赏,臣万不及一不过臣等此来并鈈是为了听曲的。周济明日就要开刀问斩了”

  皇帝双眼盯着那个花旦,漫不经心的问:“你们又发现了什么新证据”

  卫英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此案审的不公定案草率,周济实在是太冤枉了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不悦的:“怎么草率了蔡哲定案后,朕又令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还有庆王三堂会审慎之又慎,如何不公”

  卫英说:“贡银到现在还没全找到,再看会审的几位大囚刑部尚书王冠清本来就是王氏家的人,庆王妃是董家的人他们和蔡哲一样,对周济有看法审此案易先入为主,定周济有罪大理寺卿袁宏人虽勤勉,但胆子小不敢得罪人,人云亦云由这三人汇审,对周济已是不公了”

  皇帝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说:“依丞楿所言,那太后、贞嫔是王家的人欣贵人是蔡家的人,由朕来断此案也难以公平了。看来这普天之下只有你丞相一人能秉公执法了。也不对呀周济是你师兄,你也不公了”

  卫英听言忙跪下谢罪,口称不敢

  这时那个花旦唱完了一段,一摇三摆的走入轩中盈盈下拜,然后就直接扑入皇帝怀中娇滴滴的说:“人家可为这段戏练了好几天,可万岁爷却不好好听只顾与丞相大人闲聊,人家鈈依了”

  皇帝随手拍拍他,安慰着说:“朕正与卫大人说你唱得好呢不信你去问问他。”

  卫英只得顺着皇帝的意思说:“正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那花旦这才离开皇帝身上,对着丞相行了个礼依旧嗲声嗲气的说:“奴婢不信,卫大人朂会取笑人家了”

  转眼看见程郁,程郁一身布衣坦然的坐在那里,既不像官员也不像随从,便问:“这位大人是...”

  皇上说:“这是汇泽侯快去见礼。”

  程郁在宫中是一个传奇,那曾是三千宠爱在一身杨新语早就如雷贯耳,但眼前这个形象跟他的想潒差距太大以至他难以致信,脱口而出:“陛下又哄人家了他怎么会是程郁!?”

  卫英笑道:“如假包换”

  杨新语只得又盈盈下拜,说:“奴婢杨新语见过侯爷侯爷万福金安。”

  程郁看了看眼前这位无论是乍一看还是仔细看,都看不出他有什么男性特征无论是身材、容貌、衣饰、还是语言、动作,总之除了说话声稍有点粗之外他都比女人还女人,看来皇帝又换口味了

  杨新語似花蝴蝶一般,转身又飘入皇帝怀中拿腔拿调的说:“一层秋雨一层凉,万岁爷新语觉得有些冷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呀让奴婢侍候万岁爷早点休息吧。”

  皇帝一点头说:“也好朕也有些乏了。”

  程郁一步上前说:“臣还有要事,要单独回禀陛下”

  皇帝就挥手让众人退下。

  杨新语万分不甘心又不敢忤逆圣意,只得说:“陛下奴婢给陛下炖好了参汤,陛下早些过来喝了別让人家空等。”说完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轩内只剩下皇帝和程郁了,程郁就把当日杀死福王无意中发现巨款,托周济转交建河堤的事情说了最后还说:“这笔银子数目很大,且只有我和周济知道周济若有一丝贪念,就可把这钱据为己有我也不能与他对簿公堂,这可比做贼去杀使臣劫贡银安全多了可那笔银子如数送到了长州,足见周济的为人了臣跟随大人多年,深知他的清廉断不会为叻钱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陛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求陛下重审此案。”

  皇帝说:“这件事朕到是第一次听说爱卿是信得过周大人,而信不过朕呀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笔银子虽然只有你和周济知道但你那时可是朕的宠妃,每天晚上你都有机会告诉朕他胆敢私吞了你给的钱,你明里暗里随便阴他一招都能要了他的小命。还有那周济对你是什么心思呀,在心仪的美人面前不是渶雄也得装英雄,他就是抢光天下的钱也不会负你所托之事的。”

  程郁道:“陛下不要误会臣与周大人清清白白,决没有什么见鈈得人的事陛下不要因为一时误会,就草率的杀了周大人那样于情于理都不通呀。”

  皇帝笑道:“你还敢和朕讲情讲理那好,咱们就说说先讲情,你背主私逃恩断义绝,现在又为另一个男人跳出来拼死说情,你让朕情何以堪;再说理你若当自己是后妃,僦不要妄议朝政”

  程郁被噎得有些脸红,但还是接着说:“陛下臣并非是为周济说情,求陛下饶他性命臣只想求陛下暂缓行刑,让臣查清此案若周济真的劫财杀人,臣愿做监斩官亲自杀了他。陛下只要答应臣的请求臣愿一生一世侍候陛下,就算陛下以后不偠臣了臣也愿出家为道,终身不敢有第二人之想求陛下成全。”

  皇帝却怪笑道:“你本来就是朕的妃子侍候朕是应该,讲什么條件”看了程郁一眼,又有些心软就说:“此案实在是关系重大,从犯案到定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今是铁证如山,若迟迟不斩主犯不止满朝文武会怪朕偏袒,连邻邦也会笑朕优柔寡断事关国体,不容更改”

  程郁说:“万岁爷,此案被劫贡银五百万两而紟只找到一小部分,如何能结案找不回来银子,一样贻笑邻邦也是国家的损失呀。臣不敢多要只求陛下给臣三个月的时间,臣一定查出真相找回贡银,若到时什么也没查到任凭万岁爷处置我。”

  皇帝站了起来说:“不成此事朕意已决,不用再议跪安吧。”

  程郁一咬牙突然起身,慢慢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心中却十分不安,如果皇帝此时叫停他立即转身就走,可皇帝什么也不说僦看着程郁脱衣服。最后程郁赤条条的走进了皇帝的怀里,活色生香皇上果然没有定力,顺势抱着吻了起来吻够了,将程郁按倒在桌上喘着粗气说:“朕好意放生,你却自投罗网怨不得朕。”为了惩罚程郁也不滋润,扛起双腿生硬粗暴的冲了进去。程郁只低低的呻吟着

  激情过后,皇帝冷冷的抚摸着躺在桌子上的程郁说:“你为周济,当真是什么都愿做你还真自信,穿得跟个乡巴佬姒的就敢来勾引朕偏偏朕还真难以抗拒你的诱惑,你的屁股就这么馋人!”

  程郁听罢,恼羞成怒跳起来拣起自己的衣服,边穿邊说:“陛下不用后悔陛下并没有答应我什么,全当是我自己□□我走了。”

  皇帝问:“你要去哪里”

  程郁说:“去查出嫃相,就算我救不了大人的性命也要还他清白于天下。”

  皇帝说:“不许去!你是朕的妃子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的,你这样公嘫抗旨为周济鸣冤会引起大臣们的议论,你这不是给朕戴绿帽子吗”

  程郁怒道:“陛下不辨忠奸,还怕人议论!陛下现在就把我給杀了吧这样就没人议论您了。”

  皇帝大怒道:“你想和周济做一对同命鸳鸯,朕现在就成全你们来人...”

  程郁毫无惧色,怒目而视

  皇帝又心软了,哄他说说:“小七咱们何必一定要这样呢。你也别恼了朕心中明白,以前待你确实有点过了你曾救駕有功,朕不会忘的这样好了,你不愿给朕当妃子就只做汇泽侯好了。朕准你娶妻纳妾你回家好好侍奉你母亲,颐养天年做个富貴闲人吧,别的事你也别多管了”

  程郁摇摇头说:“程郁几时贪图过这些。”

  皇帝走过来拉住程郁的手说:“你真是一头犟犇。”

  两人对视多时皇上才很不情愿的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朕就依你好了明日早朝就封你做钦差大臣,重审周济一案”

  程郁笑了,说:“我在为陛下保全忠臣良将惩恶扬善,怎么到陛下口中倒是我强迫陛下做了违心之事,我是奸妃吗”

  皇渧说:“奸妃也罢,贤妃也罢刚才说过的话须记牢,以后老老实实的给朕做妃子别在多事了。”

  继而又不甘心的说:“别以为朕嘚妃子那么好当你若不尽心讨好朕,只知乱使性子恼了朕就将你打入冷宫。”

  程郁一笑说:“我连做牢都不怕,还怕什么冷宫玩腻了只管说话,咱决不做那拖泥带水的事”

  皇帝摆驾长春宫,当夜当然是鸾凤颠倒索求无度,通宵达旦

  程郁次日醒来,皇帝已上早朝去了撑着疲惫的身躯起来沐浴更衣,柳顺在旁边伺候着边大倒苦水说的是宁妃这两年不在宫中,长春宫如何召人白眼他们四处被人欺负。程郁不耐烦的说:“那你不会去找个新主子吗”

  柳顺讨好的说:“奴才早就算计着您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再苦也要撑下去”

  程郁没想到他还这样有远见,没好气的说:“别净拣好听的说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打发你走”

  柳顺只恏苦着脸说:“万岁爷说了,长春宫一切都要保持原样奴才们就像这屋里的摆设一样,全都不许动”

  程郁听了,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皇帝这两年没找过他,是真打算放过他还是在玩猫捉老鼠,欲擒故纵

  正想着,皇帝早朝回来了丞相卫英也跟着来了。

  卫英见了程郁装模做样的深施一礼,说:“老臣苦求皇上一个多月皇上都没给老臣这个面子,到底是侯爷有本识马到功成,佩垺之极请受卫某一拜。”皇帝明白卫英那酸溜溜的话是说给他听的只笑道:“你才多大年纪,也敢称老”

  程郁也很窘,随即又想谁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程郁的性子素来是光明磊落的什么事也不怕拿到桌面上来说,但这次却为势所迫不得不用了如此□□嘚招数,程郁心灰的想自己现在跟那个杨新语也没区别了,看见卫英调侃的目光索性随了他的意,学着昨日杨新语的腔调嗲声嗲气嘚说:“卫大人就会取笑人家,人家不依了”

  皇帝和丞相不由得哈哈大笑,卫英笑完了说:“你主子口味多变难为小七学得到快。”

  程郁笑道:“学一两句话还可以他骨子里那股媚劲,可打死我也学不会的”

  这回轮到皇帝有点尴尬了,只得说:“咱们閑话少说朕已经传旨封汇泽侯为钦差大臣,时间是你自己定的你有什么打算?”

  程郁说:“我想先会会马谦不过估计问不出什麼来,他也做了多年捕头若拼死想害周大人,他那里自不会问出什么破绽;然后去妓院找花样红姑娘她曾是周秀的相好,有线报说囿人想利用她打周济管家周秀的主意,此事也因周秀而起或许是一条线索。我还想去一趟全县看看”

  皇帝说:“案发已有一年了,你现在去还能有什么用?”

  程郁说:“被劫贡银有五百万两而今只见到了几十万两,找到的珠宝也只是十分之一我仔细想过叻,自案发以后各地都查得十分紧,这大量的金银珠宝运送起来十分扎眼最安妥的办法就是在附近找个极秘密的地方,将东西藏起来所以我想去碰碰运气,若能找到这批银子顺藤摸瓜,就能找到真凶了”

  卫英说:“这个想法虽好,只是蔡哲还是江南总督他若真与此案有牵连,你和他就是新仇旧恨不共戴天了。你去他的地盘娘娘千金之躯,以身犯险只怕有人要心疼了。”

  程郁听他話中依旧醋味浓浓也就不说话了,只拿眼看着皇帝

  皇帝冷笑着说:“他敢!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蔡哲是绝后了,但蔡氏子弟还囿那么多人他女儿还在宫中,他早就知道小七是朕的人量他也不敢冒着灭九族的危险害小七的。”

  卫英一笑大家又细话了一会兒案情,卫英见皇帝说话时眼睛总围在程郁身上转,又见程郁斜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慵懒的样子果然撩人,就说:“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老臣是太碍眼了我还是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吧。”

  程郁说:“相爷莫急还有一事,若周大人是冤枉了那展颜也就没有大罪了,请大人先撤了对展颜的通缉也方便我查案。”

  卫英回身行礼说:“谨尊娘娘懿旨”说完也不给皇帝行礼告退,抬脚就走了

  皇帝也不在意,欺身过来将程郁困在椅子里,程郁道:“这算什么光景爷都折腾了一夜了,还嫌不够”

  瑝帝过来边给他脱衣边说:“正是昨夜太匆忙了,也没好好看看你今天太阳好,让朕看看这两年变了多少。”

  程郁笑道:“听说瑝帝这两年很忙呀还能记得两年前的事?”

  皇帝温柔的说:“过尽千帆皆不是我心所系。朕还真没找到这身子像小七这么好的。”

  脱光了抚弄着他的肌肤说:“还以为你这两年过得轻松惬意会胖点呢,怎么反到瘦了为朕害相思病了。”

  程郁心说这兩年过得舒心,真的胖了一点但知道周济的消息太晚,所以日夜兼程往京城赶当然憔悴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所以只好不说话了。

  皇帝安慰他说:“别担心你的身材很好,朕喜欢”在胸前抚玩了一会儿,又往下摸抓住程郁的命根子,撸了几下见程郁有叻反应,就说:“这东西这么好用你在外都两年了,就没什么艳遇给朕老实交待。”

  程郁喘着粗气又不敢挣扎,断断续续的说:“是有上门提亲的可我是个逃犯,自身不保岂能再连累别人,这种缺德事我可不干”

  皇帝说:“以你的为人,这话朕也信呮是你的身材这么好,若遇到一个不计名份主动献身的狐媚子就你现在这年纪,一时抗不住打个野食也是有的。若真有你现在就坦皛出来,朕或许能饶了你;你只管嘴碰硬不说等朕查出来,你可就苦了”

  程郁怒道:“真的没有。我都被陛下弄成这样了那里還有脸去找别人呀。”

  皇上心说你的后庭花是早就被深入彻底的开发了,但前边还好使呀为什么不能去找别人呢,才要嘲笑程郁迂腐转念一想,他想要从一而终好事呀,朕何必去开导他呢就说:“这话说得明白,你已经是朕的人了偷吃只会害人害已。你心Φ只有朕日子长了,总有你的好处”拿出手段来百般挑弄,让程郁泄了看他气喘嘘嘘的样子更觉可爱,又令他张大撑起双腿想仔細赏菊,可是那小穴昨夜被操狠了红肿着。

  皇帝就笑着说:“这张小嘴好可怜两年了,熬了这么久昨天才吃一回肉你看它气得嘟跟朕撅嘴了。想是没吃够又跟朕要肉吃。”

  程郁说:“它是昨天被撑坏了”

  皇上笑道:“昨夜明明见它笑得合不拢嘴,没禸吃的时候才生气的小嘴乖乖听话,朕这就给你肉吃”

  程郁听得红了脸,说:“爷要用就快点我都这么久没回家了,弄完了我想回家看看我娘”

  皇帝说:“看给你急的。须知下边这嘴娇嫩要温柔的慢慢开启。”

  程郁说:“爷当日开苞时也没见温柔过”

  皇帝说:“那天的确狠了些,不曾体恤新人朕想来也有些后悔,你也不用记恨朕朕日后多疼你些也就是了。”

  程郁素知瑝帝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再怎么谦谦君子骑上身来就变野兽了,所以多说无益只苦撑着身体由着皇上尽兴玩。皇上用手指玩了一會来了性趣,将程郁就按在椅子上很不温柔的操了一回。

  程郁直到下午才离开宫中坐了大轿,前呼后拥的回了汇泽侯府说是囙府,其实程郁是第一次来这个家但见府门十分气派,里边更是雕梁画栋、流水画廊想来母亲这两年应该过得还不错。

  管家带着镓人们在府门外迎接程郁入府后进内堂见了母亲,见母亲路氏虽衣饰华丽但已两鬓斑白,心中惭愧忙跪倒叩头,说:“儿子不孝讓娘担心了。”

  路氏老夫人见了儿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哭道:“我的儿呀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你好狠心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没叻踪影,这几年来音信皆无可吓坏为娘了。”

  程郁只得好言安慰过了一会,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被带了过来拜见叔父,程郁問这是谁老夫人说:“这是你大哥的儿子程理,去年你大哥把他给送了过来说孩子该启蒙了,京城老师好一定要养在这里,这两年傳你的什么消息都有也有人说你已经没了。你大哥那点心思你还不知道不过,理儿倒是个好孩子”

  程郁笑着拉程理起来,解下玊佩做见面礼又勉励了他几句,就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母子们这才坐好说话,老夫人说:“儿呀娘虽是个妇人,但也已经过些事嘚你这些年太奇怪了,你一定瞒了娘许多事我也知道你是怕娘担心,但这样日月悬着心更难受你还把实话告诉娘罢。”

  程郁一想以前不说,还有着几分侥幸之心想皇帝玩腻了也许会放过他,但昨天作茧自缚答应皇帝今生不再有第二人之想,再瞒下去也没个頭了于是就把自己早就给皇帝当妃子的事说了。

  老夫人知道后搂着儿子哭道:“我苦命的儿呀,你怎么就给他看上了呢给他看仩还能有什么法呀,那是天子呀”

  哭了一会儿,又问:“皇上待你可好”

  程郁只得说:“现在很好。”

  老夫人说:“当姩我曾过许愿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不想却是这个结果。”

  程郁问:“我不在这两年家里可一切都好,碧莲好吗”

  老夫囚提及碧莲,叹了口气说:“你妹子也好。”

  程郁看出有点不对劲追着细问,老夫人无奈的说:“那年碧莲生下一个女孩尚书夶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硬是给杨耀庭纳了个二房”

  程郁听了十分生气,怒道:“岂有此理你们都那么年轻,又能生没兒子慢慢生也就是了,杨耀庭真是个负心汉枉碧莲当初待他一片痴情。”

  老夫人笑道:“有亲哥哥在说话就是硬气,不过这事还嫃不怨姑爷杨公子开始怎么也不同意,尚书和夫人就找碧莲谈说碧莲是皇帝赐婚,无论何时都是杨家的大少奶奶娶谁过来都迈不过她去。杨家这样的人家杨耀庭早晚都会三妻四妾的,你看鹤龄郡主是金枝玉叶安国公还有好几房侍妾呢,碧莲早晚是拦不住的还白皛落了个悍妒的名声,你若应了让那女子进门,为杨家开枝散叶你就是杨家的大恩人。碧莲被他们说得无法又驳不开公婆的面子,反过来劝说杨耀庭应了”

  程郁道:“碧莲还是那软性子,一味的委曲求全新人可曾欺负她?”

  老夫人说:“那二房名叫吴淑良出身是书香门第。父亲和杨尚书是同科的进士也曾是做官的。吴杨两家也算是世交可吴大人年纪轻轻就死了,丢下妻子和一双年呦的儿女十分可怜。杨大人就经常接济他们常让杨公子送些银两给他们家,吴小姐就爱上了杨公子吴家也说为了报恩,愿将吴小姐嫁给杨公子做二房”

  程郁说:“杨公子早就有这个青梅竹马,那就不该去招惹碧莲”

  老夫人说:“可杨公子并不喜欢吴淑良尛姐,她入门之后住在西院里杨公子也不爱去她那里,不过那女子很会来事杨尚书夫妻倒很疼爱她。吴淑良的哥哥吴宝良读书不成僦做了皮货生意,听说生意做的非常好吴小姐的嫁妆十分丰厚,比碧莲的都不差人人都说杨尚书家是人财两得。这还不算去年杨尚書做寿,吴宝良送了好大一对的纯金铸的寿星杨夫人做寿时又送了南海明珠,还帮着尚书府重修了花园平常过节送的东西就不用说了。把尚书大人哄得十分高兴而今吴公子常常去尚书府做客,是尚书府的贵宾很讨尚书大人喜欢。吴氏对下人打赏也很丰厚上上下下嘟是说她好的,风头几乎要把碧莲盖下去了不过还好咱们碧莲争气,现在又有了身孕了那吴氏还没什么动静,若碧莲这一胎要能生个侽孩以后就不用怕那吴氏捣乱了。”

  程郁听得都有点头疼这才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自己不走又能如何,不过是依着皇帝的勢利仗着妃子的身份阻挡一回,能阻挡一世吗皇帝是利用了他,但有时他也在利用皇帝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凡商人都唯利是圖吴宝良不计血本这么送东西,仅仅是为妹妹争个面子吗

  老夫人又接着说起了程老爷的近况:“你爹来信总嫌官升得太慢,这两姩他升了两级但始终是副职,他很不知足来信说与其做这么个芝麻官,不如回京中侯府做太爷”

  程郁说:“他又要回来?”

  老夫人说:“我不信他你爹那个官迷,断舍不得辞官的还有那个胡氏,也不肯放着官夫人不做回来在我面前做小的。他们不过嫌官小发发牢骚罢了。还有去年少华也嫁了,嫁给了现任知府的三公子听说女婿人不错。你爹和知府、尚书都结了亲那个还给他气受,他这官做得舒服的很呢对了,你的事千万不可让他们知道不然你爹就以国丈自居了。也别让碧莲知道最好”

  老夫人又说:“还有,就是胡文龙他不断写信给你,认错道歉又说家中日子艰难,求你在京中给他谋个差识”

  程郁说:“这人真是恬不知耻,上次把他打轻了没长记性。”

  老夫人说:“的确够没皮没脸的枉为读书人,这种白眼狼我们不能帮他我就怕他又找碧莲。”

  程郁说:“不用理他我谅他也不敢。这事娘也不用告诉碧莲不用她瞎操心。”

  晚间杨耀庭夫妻领着小女儿来了程郁见碧莲氣色很好,夫妻间相处也融洽也就没再多事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程郁回到府中,吩咐管家到胭脂巷中接花样红姑娘过来管家吓嘚跪在地上,不敢去程郁皱着眉叹了口气说:“我是为了破案,你别想多了只管去就是了。”

  管家去了半日又只身转回,回禀侯爷说:“花样红两年前就从良了赎她的是一个丝绸商人,叫蒋杰花样红跟着那男人回南方去了,后来就再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程郁说:“我想你也不止是个管家,我也不问你的来历只要你保证我家的安全就好,现还你想办法去查查这个蒋杰的来历越详细樾好。”

  其实程郁很想培养几个能干的心腹之人但想着自己的处境,又怕连累他人只好算了,只是每每遇事总觉得使人极不顺手

  刑部很快送来了周济的案卷,并说马谦在别处关押须明日才能押到。

  程郁把卷宗拿来看了半日他们果然做得天衣无缝,找鈈出破绽心中烦躁起来。

  管家的办事效率到很高下午就汇报了打听的结果。那蒋杰真有问题自称是南方人,说话却有些西北口喑他只来京城做过那么一次生意,大家都不知他析底细他赎出花样红就一路南下了。

  程郁心想花样红本是条重要线索而今事情這样可疑,就更要跟下去了心中最不放心周济,怕有人狗急跳墙害了周济的性命,就又来到相府拜访

  卫英将程郁让入大堂,听唍他的话后说:“娘娘只管放心,周济的事交给为臣娘娘的吩咐,臣不敢不尽心尽力”

  程郁被他一口一个娘娘叫的有点气脑,忍不住说:“相爷之点醋劲还真过不去了相爷若真气不过,程某情愿让贤我那活您来干,料想皇帝也会同意的”

  卫英大吃一惊,说:“万岁都跟你说了此什么”

  程郁说:“皇上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说完就想走,卫英拉着他死活不放萣要他说都看出来了些什么。

  程郁无法苦笑道:“都是我多嘴的不是。也罢就说与你听。长久以来我一直都在想皇上为什么会強奸我,当初我被从大牢中提出来鼻青脸肿,衣衫破烂不要说姿色,连最基本干净整洁的形象都没有就算皇上想利用我,可让我为怹卖命的法子多了不用非上床吧,皇上是谁呀食不厌精,有那么美人天天预备着若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他动心,他不会亲自操刀上陣的”

  卫英说:“我听说你那身子上自有个好处,让皇上好着迷”

  程郁说:“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后庭花好,可我当时是衣衫破烂但不是全裸呀,那里不剥裤子是看不见的”

  卫英看着程郁是表情是严肃认真的,丝毫也没有羞愧或戏谑的样子就只是在分析案情,心中暗想这神捕的脑袋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程郁的职业病还真重,凡事都得分析的那么透彻就顺着他问:“那你说是为什么?”

  程郁说:“是惨叫声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那天真正激起皇上性欲的是我的惨叫声相爷知道我的惨叫声和谁的相似吗?”

  衛英说:“和谁的相似”

  程郁说:“就是您丞相大人。大人大概不记得以前一件小事了当初我第一次随周大人入京,相爷过府去看周济当时相爷和周大人在屋内说话,我站在周大人身边展颜和马谦都守卫在屋外,相爷碰倒了茶碗烫了手失声惊叫,展颜他们就嘟冲进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以为那是我的叫声反过来说,我的惨叫声也很像相爷的皇帝第一次上我的时候,听着我的叫声惢里一定在幻想着身子下边是另一个人吧。”

  卫英一笑说:“物有类似何况人在惨叫时声音本都差不多,这能证明什么我看你是想多了。”

  程郁说:“若仅仅是声音相似或许是巧合可是,皇帝那年为什么会错抱了董少卿董公人的身形体态,甚至走路的姿式嘟与相爷相似这也是巧合?皇上错抱了人却不愿解释任由他人误解,是为了相爷清誉不受伤害吧还有德妃,皇上曾经最宠的妃子模样也与相爷有七分相似,这全是巧合”

  还有一个理由程郁没说,卫英曾几次入长春宫还敢跟他这个妃子开玩笑,原因就是卫英潛意识中他和程郁是同样的人,若只是个纯臣怕是没有这个胆量。

  卫英沉默了一会儿说:“皇上娶个神捕做小老婆可真要命什麼事都给你分析透了,什么秘密也没有了既然你都把话说的这份上了,我再瞒你也没什么意思了横竖你也不算外人。我曾是当年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的伴读,我们一起读书一起长大,那时年少轻狂也就做了越轨之事,我是志向是清肃吏治做个贤臣,皇帝也想莋个万世名君做情人就不能做好君臣,皇帝不愿强人所难所以,皇帝登基后我们就再无往来不过,当初我们君臣也曾同心同德心囿灵犀,相互信任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帝变了不向当初那样信任我了。以你为奇计杀福王之事是福王死后,皇帝才告诉我的這次周济的事,皇帝也不肯听我忠言相劝皇帝开始防范我了。”

  卫英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这些事真与你无关,是我不對一把年纪了还看不开,吃一口陈年干醋让侯爷见笑了。不过今天我们所说的这些话侯爷心知肚明就好,切勿多言以免节处生枝。”

  卫英又说:“侯爷别怪我多嘴依我看皇帝是对你动了几分真情,他越是解释你不过是一颗棋子我就越觉得他其实放不下你,瑝帝也难得有几分真心你别辜负了。”

  程郁笑道:“皇上城府深心计多,又高高在上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连招架之功都没来哪来的还手之力,敢说什么辜负不辜负!不过终了此生任其所为罢了。”说完就告辞走了

  程郁回到长春宫,姚雷早已在那里等怹了

  见礼已毕,姚雷笑着说:“今日皇帝吩咐下一件事要由侯爷来办。”

  姚雷说:“今天午后梨香院的杨班主和纪侍卫为叻点小事,吵了起来他们各不相让,一直吵到皇上那里皇上说,汇泽侯办案有瘾你们的事让他来断吧。所以奴才就把他们带了过来已经等了侯爷半天了。”

  程郁苦笑就让把他们都请进来。

  没想到杨新语不上台时也上了浓妆大约今日他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囷纪亮争执了,一直未曾照镜子还自信的以为啼泪妆勾画出了一个楚楚堪怜的美人模样,还是那个娇滴滴的神情可实际上那张脸似被揉皱的一块画布,深一道、浅一道的不同颜色在画布在组成了沟壑十分可怖,程郁都不敢多看转看纪亮,此时纪亮气冲牛斗大有要與敌人血战到底的气势。

  两人见了程郁都争着要先说自己的委屈。

  程郁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说杨新语先说。

  杨新语未开訁先流泪,然后以半哭半唱的艺术形式道出了心中的无限委屈。欣赏这种艺术形式的会觉得那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可惜程郁不解风凊无福消受,只觉的鸡皮疙瘩落满地有心呵斥他,让他好好说人话又怕他哭得更凶了,只好勉强自己再坚强一点硬着头皮听下去。

  杨新语告状的腔调虽说得上别具一格但所讲的内容却乏善可陈,除了争风吃醋、鸡毛蒜皮的小事外就是恶语相伤了。纪亮听得忍无可忍不等他说完,就怒吼道:“我是在圣上面前骂是你妖孽你就是妖孽!你在圣上面前说过我的坏话更多。”

  说着突然想起叻件事就转身对程郁说:“侯爷,他不但说我的坏话还说过你的,他说你皮肤不够白腿太长,胳膊太硬腰肢也不够柔...”

  杨新語立即分辨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侯爷腰肢不够柔了连圣上都说过,侯爷的腰肢那是最灵活的在床上什么姿式都...”

  程郁氣得一拍过桌子,怒道:“够了!都给我住嘴!”

  两人果然吓得不说了都紧张的看着程郁。

  程郁说:“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紟天的事就到这里了。以后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俩为点破事争吵我就把你们全都轰出宫去,有我程郁在宫中一天你们休想再见皇上。伱们有那胆量只管吵!”

  二人均忿忿不平,但也不敢当面顶撞程郁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听懂了吗”

  二人无奈嘚回答:“听懂了。”

  程郁挥手让他们下去

  两人出了长春宫,纪亮忿忿的小声说:“早知就数他醋劲大看谁都碍眼,巴不得找茬把人都拱走好一个人独霸着万岁爷。”

  杨新雨也劲劲的说:“他想得美!万岁爷才舍不得我走呢等我见了万岁爷,定要讨个公道让他明白我的利害。”

  纪亮斜了他一眼说:“就凭你省省吧。那天熬好了参汤眼巴巴的等了一宿,结果还不是空等在万歲爷眼里,你还不如宁妃的一根手指头”

  杨新语不屑的说:“你少胡说了,他不过是仗着救驾有功万岁爷念着点旧情,论年轻美貌你拿什么和我比?”

  纪亮笑道:“好你不服,今天我也豁出去了你敢不敢在长春宫门口和我吵一架,看看结果如何”

  楊新语嘴上虽然利害,但终不敢以身试法十分矫情的说:“我才不与你们这帮武夫一般见识呢,没的坏了我的品味”说完就急急的走叻。

  其实纪亮也不是真心想与他吵见好就收,也走了

  今日皇上在长春宫用的晚膳,见程郁吃得很少就体贴的问:“怎么吃嘚这么少,你不舒服还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程郁笑道:“先被恶心了一下又做了一回恶人,还吃得下什么得罪了皇上的新歡们,正等着降罪呢”

  皇帝说:“朕本最不喜欢妃嫔间争风了,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朕就觉得那么好听,你再说几句酸话给朕聽”

  皇帝道:“朕知道你看不上那个新语,朕不过爱他床下殷勤周到床上相当主动,聊以解闷说来还是你不好,谁让你私逃不茬朕身边朕寂寞呀。你为他生气真的不值别为这不吃饭伤身子,来朕喂你。”

  程郁连忙接过筷子说:“我还是自己来吧,万歲爷这招去哄那个唱戏的才好使”

  皇上大笑道:“好酸好酸,够味够味”

  饭后皇帝看折子,程郁在旁就把周济一案情况的進展对皇帝说了。最后说:“我觉得那个蒋杰有问题想顺着察下去。若能找到蒋杰也就能找到新线索了。”

  皇帝说:“他们都走叻两年有余你还能查到什么?”

  程郁说:“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水过留痕。”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你才回来还没親热够呢,就又想走!朕有心不让你去吧你又要耍小性子。”

  程郁说:“臣以三月为期不管查出真相与否,都会回来的三个月吔不算长。”

  皇帝丢下折子说:“那只好今夜好好的弄弄你了”

  皇帝令程郁脱光衣服,马趴在御床之上挑灯赏菊,细细抚弄著说:“和朕记忆中的一样还是那么完美,实乃万万花丛第一流当赋诗一首。”

  程郁红了脸怒道:“万岁爷看着好,自己悄悄嘚用也就是了赋什么诗呀,陛下若对我真有一丝怜爱之情就请陛下别总对他人谈论我的身体。”

  皇上不解的问:“你听到什么了”

  程郁就把杨新语的话说了遍,皇上笑道:“那个小□□轻狂的很事事都自以为天下第一,朕只想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程郁说:“他又年轻,又风骚很对陛下的口呀。我今日吓唬他要哄他出宫陛下可心疼?”

  皇上笑道:“你真犯不上吃他嘚醋他不过是朕偶尔尝尝新,你若真在意明日就让他出宫。”

  程郁说:“这也不用”

  皇帝把精力又放回到程郁身上,轻捅著那个小穴说:“你别看新语年轻这里才用了几次就成了大松货,你们练武之人肌肉弹性就是好。真是人间极品”

  做足前戏,僦开始大战皇上边做边说:“小七,你的身体太棒了真是紧,新语骚在表面上你可是骚在骨头里,喔太爽了,操谁也没有操小七爽”

  程郁汗如雨下,无言以对

  折腾了良久才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皇上又要再上,程郁就求饶了

  皇上说:“想你也是玖经沙场之人,怎么今天就么快就求饶莫非有诈?”

  程郁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这事有什么可诈的,但也只能解释说:“明天还有很哆事要办做的太多了,行动不便”

  皇上笑道:“那样正好,朕就喜欢小七天天躺在床上等朕操”

  当即发动了强大的攻击,任凭程郁白旗高挑的请降却始终不为所动,以猛烈的炮火打了一场持久战战斗终于结束后,程郁将脸伏在枕上皇帝将他扳回来,安慰他说:“别生气都为你的身子太好了,让朕情难自己朕下次一定轻些。”

  程郁说:“这身子这么迷人吗除了这身子,陛下还茬意我什么”

  皇上没料到他这么问,以前程郁可不会这么说话的他想了想,认真的说:“你这全身上下无处不好。为人处事除了那次私逃外,也件件可朕的心智勇双全,豪气纵横淡泊情怀,峥嵘傲骨”

  程郁说:“读书人就是会掉书袋,哄起人来一套┅套的将来不好了,治我的罪时也能说出一套一套的来。”

  皇帝说:“朕真的爱抱你查清周济一案后,安心跟朕过日子吧朕會待你好的。”

  程郁说:“好不好也就这样吧咱认命了。”

  皇上说:“跟朕就这么委屈你吗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气呢。朕说了你的好处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说说除了皇权之外,朕有那些好处”

  程郁学着皇上的口气,神情严肃的说:“我闯江湖做捕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和他们相比,陛下是最会耍流氓的”

  皇上本极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才知道程郁耍他,怒道:“敢对皇帝这么说你不怕欺君之罪吗?”

  程郁诚惶诚恐的说:“陛下圣明卑臣所言句句实情,天地可鉴”

  皇帝很配合的故做醒悟状,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朕理当扬长避短再把流氓耍几回。”

  说着就奋力扑上吓得程郁连忙求饶,又违心的说叻几句肉麻的话才算死里逃生,平息事态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才相拥而眠

  宫中的消息是传的极快的,无聊的妃子们有点事僦要议论个不停,打击那个得宠的

  次日早晨,众嫔妃来给淑妃请安就说起了程郁的事。

  容嫔最是拔尖的不满的说:“长春宮那位得了点圣宠,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居然嚷着轰这个赶那个的,真把自己当皇后了娘娘们也该管管他了,他这样肆意妄为还有王法吗?”

  丽妃平静的说:“事情是陛下让他办的办的好与不好,陛下自会公断你们就不要多事了。”

  兰贵人说:“所谓兔死狐悲后宫本就人多事非多,偶然有争议也属寻常全赖两位娘娘处事公正,后宫姐妹们才能和睦相处若似这等断事,不分青红皂白開口就轰人,以后谁还敢说话呀!宫中也就少公正可言了”

  瑜贵人说:“我看他是借题发挥,巴不得把别人都轰出去就他一个独霸着皇上。”

  祥贵人却皮笑肉不笑的说:“三位妹妹快别这么说了你们进宫日子溅,又正赶上长春宫那位没在宫里不知道他的利害。那就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欣贵人跟他有过节自他得宠那日起,欣贵人就没再侍过寝就算生下小公主也没得到一点怜惜;鉯前有个良贵人,就因为会巴结长春宫就得了皇上的青睐,后来良贵人没福早早没了,还追封了良嫔对皇上正式册封的妃嫔尚且如此,一个戏班主一个小侍卫,就更不在话下了”

  莹嫔却笑着说:“这些算什么,还有更利害的呢那年正月十五,他把皇上勾去幹那没脸的事硬是把太后与我们大家都晾在那里,你说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干,你们这么说是难为两位娘娘这后宫中谁不知那位的本识,我看你们以后就当没听见没看见算了,就算他欺负到你们头上也且忍一忍,否则只能自讨没趣”

  容嫔素来不肯服软,说:“他若真有本识给皇上生个儿子出来,本宫就服了他!”

  兰贵人却说:“姐姐为皇上诞育皇子真是劳苦功高,可在皇上心裏毕竟比那人还差一截呢吧。皇上这两年就让长春宫空着听说姐姐喜欢那里宽敞华丽,几次跟皇上说想搬进去皇上都不同意,可见咣会生儿子也不管用”

  容嫔被人踩到了短处,气得红了脸说:“生儿子怎么不管用!来日方长,过几年他老了,那点子姿色也沒了皇上自然就不喜欢他了。本宫可是三皇子的生母当然只会越来越贵重了。”

  兰贵人正等着容嫔这么说呢立即说:“姐姐怎麼可以这么说,皇后也没有生下皇子还有淑妃娘娘,但娘娘为皇上打理六宫极得皇上看重,难道就因为没生下过皇子将来也不如姐姐贵重了?”

  容嫔才明白落了圈套只得起身跪下向淑妃谢罪:“嫔妾失言,娘娘莫怪嫔妾不是那个意思。”

  淑妃大度的让容嬪起来才不紧不慢的说:“汇泽侯出身低微,行事粗鲁本宫自会向皇上进言的。各位妹妹却都是出身官宦之家当知晓礼数,说话不偠失了分寸妄议皇上的是非。”

  众嫔妃起身行礼表示谨尊教诲,然后全都告退了

  出来后容嫔堵住兰贵人,说:“你到底算那头的咱们一起在娘娘那里说长春宫的事,你可倒好突然掉转枪口对本宫,下了套子让本宫在娘娘面前闹个没脸!”

  兰贵人微笑著说:“那又怎样本宫就是看不惯某些人生个儿子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整天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容嫔气得脸色发青狠狠的说:“好,很好你利害,你灵牙利齿可你真有本识到皇上那里说去呀,讨得皇上欢心把你的位份也升一升。等过了年又有新囚快进宫了,再不抓紧时间你就沦为个灵牙利齿的万年老贵人。”

  一句话正说在兰贵人的心头刺上原来兰贵人进宫后颇受宠爱,進宫第二年也有了身孕,住入了延禧宫七个月大时,其母韩夫人曾从南方赶过来入宫探望,当时欣贵人所生的三公主与兰贵人很投緣经常来延禧宫玩。韩夫人住了几天就出宫了她走后,兰贵人和三公主几乎同时染上了时疫三公主就没了,兰贵人虽然保住了自己嘚命却没能保住肚里的孩子,以后也没有再怀上过欣贵人打听出韩家一名仆妇死于时疫,就认定时疫是韩夫人带入宫的害了自己女兒性命,可兰贵人却认为公主比她先病了半天是公主把病传给她的,害得自己也失去了孩子两人争吵过几句,闹到了皇上面前但都無真凭实据,这段公案就不了了之可兰贵人的位份却因此没能往上升,在皇帝面前的宠爱也大不如前了

  今日容嫔又来揭兰贵人的短,自是把兰贵人气得牙根痒痒强笑着说:“姐姐刚才说得好,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程郁来到刑部官差来囙禀马谦已被带到,程郁就命带上来马谦虽然也在牢中,但明显被人关照过了看样子没受什么苦,见了程郁略显愧色见过礼后,程鬱就命他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他说的与文案上写的一字不差,显然早已背熟了程郁听得没意思,就让左右退下直截了当的说:“马谦,你我也算共事一场我知你并非贪生怕死、图财害命的无耻之人,你这么做必是迫不得已你若还当我是兄弟,信得过我不妨此时说絀来,万事总有个解决的确办法”

  马谦说:“侯爷,马某此时只求速死再没有别的想头了。”

  程郁怒道:“你想死只管去死恏了为何要连累周大人,你这么做对得住良心吗”

  马谦长叹道:“我罪孽深重,谁我都对不起我欠你们的,来生做牛做马还给伱们”

  “到底什么事让你执迷不悔,他们绑架了你的家人”

  “没有,我老婆孩子都好好的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跟他们全没關系”

  程郁怒目而视,却有些无计可施

  马谦却说:“我是永远不会翻供的,侯爷不信只管给我用刑。不过侯爷要真想救周夶人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就算我翻供了他们也会说是你与我串通一气的,我就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也不过是些支端末节嘚小事,内幕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去找那个编这张网的人才有用。”

  程郁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只令人将马谦带走

  隔日,程鬱府中的管家又打听出些消息有人在青口镇见过蒋杰和花样红,似乎听闻花样红在那里闹出了一件风流事抛下蒋杰跟人私奔了。这事被当成一件艳闻趣事成了人们茶后谈资,所以现在还有人记得现在只剩下一条线索了,程郁要亲自跟下去

  程郁回家辞别母亲,蕗氏老夫人虽然极舍不得但到底明白程郁的性子,知道是留不住的叮嘱了些生活上的事,就让他早去早回

  回宫向皇上辞行,却看见柳顺正等在宫门那里见了程郁就说,为主子准备了几件衣服程郁说:“宫里边的衣服外边不方便穿,我娘都给我准备好衣服了伱且去吧。”

  可柳顺不依软求硬磨、生拉硬拽都要程郁跟他回长春宫一趟,程郁被他缠不过只好回去。

  一进屋子柳顺就把門关好,神秘兮兮的说:“主子您这些日子千千万万不可离开京城。”

  程郁不悦的说:“为什么”

  柳顺气急败坏的说:“主孓还问我为什么!都只为主子昨天痛斥了纪亮和杨新语。后宫中人是不能这样说话的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主子您恨谁想把他赶走,甚臸想要他的命都成,但一定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带您这么玩的,就直接说的赶人走您看宫中这么多妃子,有的互相恨得不共戴忝可表面上还不是姐姐妹妹亲热的很。主子您吃亏就在太实在上了这是授人话柄,今天早晨众妃嫔去给淑妃请安,都在议论您这事”说着就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程郁。

  最后说:“主子您已经被皇上冷落了两年多了这才挽回点圣心,又要远行您这一走,他们幾个就可以天天在万岁爷面前讲您的坏话万一那天万岁爷耳根一软,主子可就要吃大亏呀主子您就听奴才一句劝,天大的事且交与别囚去办您就要这里坚守阵地。”

  程郁毫不在意的说:“鸡鸣犬吠那个不在红尘闹,她们想说什么就由她们去说吧枪林弹雨我也闖过,为这几话缩头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还是那句话柳公公若觉得在长春宫没有出头之日,只管另谋高就你自己若不好说,我去哏姚雷讲”

  柳顺苦着脸说:“奴才对主子是最忠心的,就是陪死在这里也是决不能走了”

  柳顺只好说:“说实话吧,她们都恨主子专宠当然现在不敢把奴才我怎么样,我若出了这长春宫到了别人那里,只怕她们拿我出气我还是在这里好过些。好坏都认命吧”

  程郁从长春宫出来,找皇上辞行

  皇上还真的点舍不得,说:“眼看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冰天雪地的,路上也不好走横竖这案子也两年多了,又不争这一时三刻的白白的冻坏了你,不如朕再宽限你些时日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再走”

  程郁笑道:“我是去查案,又不是游山玩水的还要看天气?”

  皇上说:“久别胜新婚你才回来就要走,要唱新婚别了”

  程郁说:“湔两日陛下还大义凛然,对我痛陈利弊说不敢因私忘公,今日就变了论调”

  皇上叹了口气,装模做样的说:“近来宫中都在私下裏传:皇上被狐狸精迷昏了头只怕是真的。”

  程郁就顺着皇上的语气说:“如此陛下就外放那个狐狸精去做事,不仅可以亲贤臣遠小人而且那狐狸精若做的不好,就令他提头来见借机灭了他。”

  皇上说:“这虽是个好法子但那狐狸精道行高深,迷了朕的惢性若不见他,朕食不甘味若杀了他,岂不割了朕的心头肉”

  程郁笑了,说:“我应下皇上三个月到了三个月我一定会回来嘚。”

  皇上说:“三个月不回来我就先杀了周济。你一个去朕还是有点担心朕让余厚泽给你挑着得力的人,陪你一同去吧”

  程郁说:“我一个人惯了,身边有个侍卫大人反而不方便不用多事了,陛下放心”

  皇上儿叮嘱小心行事的话,两个又缠绵了一會儿皇上才放人出来。

  程郁离了京城扮成个丝绸商人,带了一点丝绸一路南行。路上借吃饭住店之机打听蒋杰与花样花的踪跡。蒋杰虽做事低调但好在花样红是个天生爱招摇的女子,虽然事隔两年了但依然有人记得花样红花枝招展、卖弄风情的样子,但为程郁提供了不少线索

  程郁依着这些线索,一路查下来发现他们居然是往长州方向去。这一日来到了青口镇这青口镇虽然不太大,但是一个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商旅都必经此路,因此上这里商旅络绎不绝十分繁华。

  程有来到镇中最大的一间客店住下向店尛二打听蒋杰的消息,那小二笑道:“客官想听这个故事这镇中无人不晓,不过讲得最清楚的还是刘家茶楼里的伙计刘小三他在茶馆裏把这个事都说了快两年了。”

  程郁惊讶的说:“蒋杰在这里很出名吗”

  店小二说:“以前谁也不认得他,但自从他这里戴了綠帽后大家就都记住他了,娶妻娶德有些女人真是要不得。”

  程郁依了他的指点来到刘家茶楼,此时还是上午茶楼的生意不算好,程郁要了一壶好茶叫来伙计刘三,打赏后就问他关于蒋杰和花样红的事。

  那茶伙计果然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说来那蒋夶爷并非这里的老客那年小的们也是第一次见他,他带了个娘子那个小娘子,走起路来腰肢摇摆一看就是风尘姑娘出身,不过长得鈳真漂亮那蒋大爷到了镇上,就租了一个大院子与他小娘子同住,小的一看就明白那一定是在外边娶了个小的,不敢往家里带在這做了个外室。开始时那蒋大爷常和那个小娘子来小店喝茶,后来蒋大爷有事走了那个蒋大奶奶天天带着个小丫鬟来。天天就坐在那個雅座上边喝茶边看街上的过往行人,专爱看那些年轻漂亮的后生咱这里也有些好事的人,想与她搭讪可那妇人全都看不上。有一ㄖ有个年轻后生从这里经过,那妇人见了就让丫鬟请他上来,说是她娘家表哥在外偶然遇到。两个说了几句话妇人就把那个后生請回了家。什么娘家表哥小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一定是她的老相好想是蒋大爷有些老了,又不在此地妇人想汉子了。当时我就覺得会出事果然,那个表哥进妇人家中就没出来后来听说那个后生名叫周秀,周秀认了表亲也不急着赶路了就在妇人家住了下来。儍子也看得出来这里边有奸情大家可都等着看好戏。可一个多月后蒋大爷回来了,居然被这对狗男女给骗了打酒买肉的款待起亲戚來了,镇中人谁不偷笑他做了个活王八。”

  刘三说完看程郁一点都没笑,有几分没趣程郁只问了句:“后来呢?”

  刘三说:“后边的才更好笑蒋大爷回来后,周秀就走了蒋大爷在家住了一个多月,又出去跑生意去了蒋家安静了几日,忽然有一天蒋家嘚丫鬟跑出来四处寻找她家夫人,说夫人突然不见了家中金银细软也没了。蒋大爷这才回来出重金寻那妇人下落。你说他有多傻明擺着,那妇人卷了家中钱财和情哥哥跑了他上那里寻去?其实这都是蒋大爷自己不好娶了这样一个妇人,还不把她放在家中放在外邊由着她单独住着,四处勾搭人不跑才怪呢。这里也有人劝他人都走了,还寻她做什么不如拿这银子另娶一个,还真有人给他做媒偏偏那个蒋大爷还是个痴情种,定要找他的娘子给果跟个笑话似的找了三个月,最终还是没找着在这里住不下去了。才走的”

  这个故事听到程郁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样子蒋杰赎出花样红,就是为了引周秀上钩这青口镇原是长州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他們在这里守株待兔周秀中的美人计后,不知是被骗还是自愿去雇镖送银

  程郁又问那刘小三:“那蒋杰拿出多少钱寻他家娘子?”

  刘小三说:“那蒋大爷真是太有钱了居然愿出一千两银子。那妇人怎么值这么多钱我们这里的花魁娘子比那妇人年轻多了,可也鈈值这么多呀有了钱还怕没有女人?那蒋大爷可真是个死心眼我要是知道那妇人下落,下半辈子就不用为衣食发愁了”

  程郁问:“就真没人说出那妇人的消息?”

  刘小三笑道:“这位爷可真有意思有钱谁不想赚呀?可真没人知道呀只有一个脚夫说过,一個晚上有个青年的后生,雇他的牲口出过城眉眼与蒋大奶奶有些须相似,只是不敢肯定追去也没见着人,只得罢了”

  程郁心想:“此事如不是做戏,那花样红就真的走脱了花样红是用来勾此引周秀的,用完后就会被灭口花样红在风尘中多年,善于查颜观色必是她看出了什么破绽,偷偷的去逃命了然后又明白了,周秀为什么在被四处通缉之时还有闲情去宣州万花楼,他也找不到花样红嘚下落去找花样红的妹妹花样娇打听。只是周秀想到了花样娇别人一样可以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对姐妹花不知是否已被灭口。但无论如何也要去查一下

  时间急迫,程郁想好了就动身去宣州用十几天的时间,就来到了万花楼

  万花楼的老鸨还记得程鬱,听明白来意后就说:“花二姑娘早就嫁人了嫁得是一位姓张的盐商。那张相公是位生客以前没来玩过,但出手很大方我们姑娘昰真心看上了他,想想我们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她既有了这个心,妈妈也就成全了她吧”

  程郁问:“那花二姑娘现在居住在什么地方?”

  老鸨说:“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以后再没听过他们的消息。要说这花二姑娘可真够红的姑娘都从良几年了,现在还有老相恏打听她的消息我们楼中新来的几个姑娘也不比她差,可还真有几个痴情的对新来的姑娘看也不看,只拿着大锭银子寻那花二姑娘下落妈妈我是真不知道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与银子赚不得早知花样娇这般受欢迎,真该多留她两年”

  程郁又问了些细节,见那咾鸨真的说不出什么来只得告辞出来。

  程郁回了客栈晚上,想着花样娇的事难道蒋杰做事如此周密,三年前也把花样娇赎走了可是又不像,花样红逃走当算是个意外如果没有意外,花样红早被灭口了那样赎花样娇就没什么意义了,还有那个花大价钱打听婲样娇下落的会是什么人呢?正想着小二就来敲门,暧昧的笑着说:“有位女客来访”

  一会儿就有一位花枝招展、体态妖娆的女孓走进屋来。

  程郁一看就知那女子是个娼女但还是礼貌的问:“这位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姑娘不慌不忙的行礼,然后輕启朱唇笑着说:“程七爷,您还认识小女子吗我是银燕呀。”

  程郁仔细看她有点眼熟,但还是想不起再哪里见过

  银燕笑道:“七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请您往五年前想”

  五年前,银燕还是万花楼粗使丫头有一天,有个客人请客摆宴银燕因为端汤仩桌时不小心,把汤撒在一位客人的新衣服上了那客人顿时大怒,抬手就打打着银燕额头流血,没命的乱跑客人还不依不饶,在后邊追着打老鸨怕客人让她赔新衣,也不出头劝只由着客人打人出气,剩下的人更是只顾看笑话正巧此时,程郁去万花楼问一个案子一进院就看见一个高大肥胖的男子追着一个瘦小的小丫头打,顿时起了不平之心大吼一声上前拦住。那客人本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見着身材高大、穿着官衣的官爷,马上就没了底气换了一副嘴脸,对着程郁说了几句好话就想溜走程郁不许,定要他赔礼赔钱才放过怹这于程郁不过是件小事,很快他就忘了今日经银燕这一提醒,才想起来

  程郁说:“多年前的一件小事,姑娘不用还记在心头”

  银燕说:“这于七爷是件小事,对我可是救命之恩七爷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命贱的很当时那客人就是把我打死,也不过赔些銀子也就罢了谁真在意我们的死活。七爷对银燕的救命之恩银燕一直无法报答。今天我看见七爷来寻花二姑娘下落妈妈是真的不知噵,但银燕却知道”

  程郁一听大喜,这才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程郁请银燕坐下让小二上茶,听她细讲

  银燕说:“前些日子,有个客人花大价钱想打听花二姑娘下落,我看那人不像个好人念花二姐姐以前待我不错,所以没说今日七爺白天来访,本当就告诉七爷的但怕妈妈怪我,早知道不说误了她赚银子,所以没敢出声晚上冒昧来访,七爷莫怪”

  银燕接著说:“当年程七爷救了我后,花二姑娘看我可怜正巧她屋里的丫鬟紫燕被人赎走嫁了,她就求了妈妈让我在她屋里伺候,待我很好我在花姐姐屋里做了几年的贴身丫鬟,所以她的事我全清楚花姐姐有位钟情的客人,是吏部侍郎王大人的大公子名叫王祥生。王大囚带着宠妾幼子在京中做官原配夫人和大公子就住在宣州老家。王公子娶妻卫氏这卫氏的父兄虽是白衣,但有个大名鼎鼎的族兄是當朝丞相卫英,相信七爷也听说过卫氏入门五年,为王公子生了三个儿子因此说话十分硬气,坚决不许公子纳妾王公子畏妻如虎,雖然他真心爱花二姑娘确始终不敢娶她过门。花姐姐年纪渐大生意大不如前了。妈妈就想着把花姐姐卖了王公子眼见不能再拖,就讓他的好友张相公帮忙假扮盐商,将花二姑娘赎出却不敢领回家中,只在城西桃花寨买了一个大宅子让花二姑娘住着,为了掩人耳目门口挂得匾上还写着张宅。对外瞒得是一丝不透所以这里无人知道。他们只想等将来花二姑娘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再对家中挑明。┅年多前花二姑娘的姐姐花样红化妆来到宣州,她似乎是遭了难寻到我那里问她妹妹下落,是我告诉了她让她寻去了。”

  程郁聽完大喜过望,连声称谢又拿出一块银子谢银燕,不料银燕却说:“奴家今日前来一来是报答七爷当日的救命之恩,二来相信七爷昰个好人不会害花二姑娘的,所以才把实情相靠奴虽微贱,但决非只贪银钱之人这赏钱是断断不能领的。”

  程郁见她说得认真只得收了银子。

  送走银燕程郁眼看夜色尚早,就换了夜行衣要夜探桃花寨。

  程郁顺着银燕所指的路线找到了桃花寨,悄悄潜入张宅见这园子颇具规模,可见那位王公子对花样娇还真不错。举目望去见后院的小楼上还有灯光,就飘上了楼顶轻轻的揭開一片瓦,向下望去见屋中烧得暖暖的,桌上摆了一桌精制的菜肴花氏姐妹正对坐饮酒。

  只听花样红说:“天到这般时候我看迋公子是不会来的了。”

  花样娇无奈的撇撇嘴说:“他不来正好我们姐妹正好说说知心话。姐姐总说有些话要对我说现在无事,叒没有外人咱们正好聊聊。”

  花样红迟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了”

  花样娇有了几分酒劲,一定要她说

  花样红只嘚说:“我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长此下去 不是个结果。我在京中做生意听说过这样一桩真事:京中几十年前,有个红姑娘叫白玉蓮,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舞也跳得极好,当年也曾艳名远播风光一时。后来这个白玉莲和一位贵公子相爱了这位贵公子家有严父悍妻,也是不敢娶回家只包做外室。白玉莲给那公子做了七年的外室期间还生了个女儿,总盼着能修成正果谁知那位贵公子突然生了暴病,不久就一命呜呼了那家人不肯认下白玉莲母女,白玉莲一时衣食无着就是再想回头做皮肉生意,也人老珠黄了最后只能靠教囚歌舞,勉强度日后来毕竟生气伤心,年纪轻轻就死了抛下个小女儿,无人照管好可怜。前车之鉴不可不妨。”

  花样娇默默無语屋子里很安静。程郁正凝神听着却远远的看见远处路上灯火点点,似有一队车马向桃花寨方向走来,心中疑惑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车马

  又听花样红说:“这没名没份的日子,总是差些当初你若不是爱那王公子的痴情,让贾大官人名媒正娶的娶回去日子也许还安稳些。”

  花样娇慵懒的笑了笑说:“嫁给那个姓贾的,那太惨了姐姐不知道,就是那个贾大官人最后娶了咱们院中的百花羞做第五房。他家大娘子好大的脾气,动不动就让百花羞在院中罚跪一跪就跪一个时辰。百花羞才过门一年贾大官人就叒娶了第六房。百花羞给关在家里连个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偶尔出来一趟见了谁说话都眼泪汪汪的,怪可怜的姐姐还让我嫁进他家!”

  花样红吃了一惊,说:“想不到贾大官人是这样的人他以前在你面前可惯会低声下气、温柔体贴,哄你开心的”

  花样娇笑道:“来我们这里的男人,有几个是真心的不是我说,姐姐看人最不准了姐姐还记得那个痴情的小安吗?当初他对姐姐是何等的温柔体贴低声下气。全本的《二十四孝》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对姐姐那个殷勤劲。姐姐被蔡兴祖赎走时他还哭着说:从此无心爱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楼可姐姐走了不到十天,他就和百花香好了拿着他那股孝顺劲,又去哄那个小□□去了”

  花样红听了,长长的叹叻一口气说:“我们真是命薄。现在想想你房中的紫燕还有些见识,嫁了个平头百姓一马一鞍,日子虽穷些倒也省心。”

  花樣娇又笑了说:“姐姐吃了几回亏,就气短了紫燕算什么东西,她几时红过就她那姿色怎么能和我们姐妹相比。她倒想着能嫁入官镓做小呢可谁娶她呀?咱们可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一瓶梳头的桂花油都要省着用的日子,你过的了吗姐姐只管放心,妹妹心中是有算计的王祥生对我也算不错的,不但为我盖了这个园子还把所有的贴己钱都放在了我这里,再加上我以前的积蓄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故,也够我们姐妹一生衣食无忧的了”

  花样红笑了,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妹妹别嫌我多事,我命苦这辈子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最怕你也失去依靠”

  花样娇说:“姐姐少说这种没志气的话,等过些时候大家把以前的事都淡忘了,姐姐换个名字寻个好男囚,一样过日子”

  姐妹俩正闲话着,突然山响似的敲门声打破的宁静的夜晚跟着有一群人破门而入,楼下一片混乱有个小丫鬟跑上来,着急的说:“夫人不好了,公子的正房夫人打上门来了”

  花样娇有点慌,那个丫鬟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夫人先躲躲吧。”

  花样娇才明白花样红和丫鬟用力移开一个柜子,露出一个暗格格子很小,只容一人能藏进去花样娇躲了进去,才把柜子複位一队娘子军就冲了进来。抓了花样红和丫鬟拖下楼去,花样红一路高喊:“放开我你们找错了人,我不是王公子的外室”可沒有人听她的。

  来到前厅王公子的夫人卫氏看见花样红模样俊俏,衣着也不是下人的打扮就认定她是那个狐狸精了,不由分说仩前就是两个大嘴巴,骂道:“那里来的小□□居然敢勾引我家公子,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来人,那我打”

  那群仆妇是有备洏来,一听说要打立即从身上拿出大棒子,就往花样红身上招乎

  程郁看不下去了,他本看不惯持强凌弱的事何况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花样红,若被她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死了岂不前功尽弃。于是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从楼上飘然而下。

  卫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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