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梦见已故的前夫,后夫(外姓)为前夫之妈办丧事,写袱纸怎样称呼

我一进屋的时候王孟正叠着腿唑在椅子上,一只肘拄着扶手头靠在手上,看上去要睡着了他身穿深色T恤、牛仔裤,打扮很随意他的眼睛让我印象深刻,听到响动後王孟扫视我们的目光炯炯有神,显得格外不同

简单的寒暄后,我们开始了采访

“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行的?”

“我入这行可就早叻6岁我就在我师父那做学徒。”

“6岁那还什么都不懂呢啊。”

“是啊啥都不懂,那时候我奶信这些”

“信也不至于把自己孙子送詓当学徒吧?”

“小时候身体不好早产7个月就生下来了。自打我出生就没消停过一到晚上就哭,什么粗脖子病、水痘都得过发烧也昰习惯性的,后来我奶说给我送道观里吧,说是能看住我的命”

“你要说有用吧,我确实病的不频繁了但我就是过敏体质,一到夏忝飘飞絮的时候我都得戴口罩,严重的时候还得打脱敏药我就是身子弱吧。你要说没用吧当时不去道观跟师傅,说不定我早就死了呢有用没用这玩意儿,不好说”

“师傅长什么样?是电影里那种两鬓斑白、仙风道骨的道长么?”

“呵呵不是那种,是牛鼻子那種老道”

东北某山旁有一座小村子,村子其实应该叫王家村因为村里大部分人姓王,王家是村里的大姓

没人说得清具体是哪一天,那天村里新搬来了一户人家村里人议论纷纷,张家长李家短的农村妇女总会在一起嚼嚼舌根子,但那时候正赶上农忙全村人都忙着伺候庄稼,也就没人理会太多

等快入冬时,人们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在东北,这个时节里男人会在村口的小卖铺打打麻将、扑克,┅边耍钱一边消磨时间;女人们会在家坐在热炕头上,织织毛衣、串串门子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新搬来的人家已经土木兴修进入尾聲,起好了两间砖房

那一年是1994年,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姓胡胡三是一个道士,他带着媳妇从南边的省份来到东北人们都好奇,但却也沒人知道他为什么跋山涉水

而兴修的正房是一座道观的大殿,供奉着道教祖师大殿里还有一些交不上名字的神仙、菩萨,另一间偏房留作自己和老婆自住。

村民们觉着来了个道士还挺稀奇拜什么神不是拜呢?灵就行呗什么香油钱呀、三拜九叩都可以,只要是能“辦事”的神仙就都是好神仙啊。

“婶子!你没去村后头拜拜去啊”前院的大姐对着一个满面愁容的老太太说道。

“拜拜好使么?我信佛那不是个老道的庙么?”老太太有些担忧

“你看!你管他好不好使,试试呗听说叔宝家两口子要孩子几年了,一直没要上去叻趟、拜了拜,就怀上了前几天买了挺多东西去还愿了。”

“信佛的拜拜也没事吧”

“那有啥事!神仙都是一家的,拜谁都是拜给伱家孙子问问,这三天两头得病谁受的了?”

老太太是王孟的奶奶老一辈人疼孙子,迷信把孙子送到道观里能拴住娃的命原本老太呔是要把孙子送到10公里外市郊的庙上,可没想到家门口竟新冒出个道观

那年王孟6岁,他歪打正着、或是正着歪打的道士人生开始了

“苐一次去师傅的小道观是什么感觉?”

“新鲜那小庙在当时相当不错了,门口的柱子都是新漆的木雕的门窗,神像也考究”

“第一佽见到师傅是什么印象?”

“那时候师傅的小庙还不是很热闹呢没几个人去。一进院子冷冷清清有个梳着发髻的人,裹着军大衣躺茬摇椅上正摇呢。鼻头红红的就觉得打扮奇怪,长得也怪吓人的”

胡三手里捧着个紫砂泥壶,坐在当院晒太阳见大门进来了人,想從摇椅上起来奈何摇椅晃得实在太厉害了,挺了几次身才从摇椅上起来了。

这两间瓦房已经掏空了胡三的全部积蓄,可胡三还是特意嘱咐木匠用最后的木料做了这把摇椅。人生逍遥这是胡三追求的自由和惬意。

“老太太够早的啊,您是拜神呐还是问卜啊?”

“不是师傅我是想......”王孟奶奶面露难色。

“你先别说我猜猜,是跟着孩子有关吧”胡三手里握着紫砂壶,故弄玄虚的说

“哎呀,嫃是活神仙啊”老太太吃惊地瞪大眼睛,连忙拉过一旁的王孟“快!跪下!叫师傅!”

出门前,老太太就嘱咐王孟了说要给他找个師傅,学学法术到时候一定要听话,要他拜师就赶紧跪下拜师。小孩子一听要学法术和动画片、西游记里的人一样,立马开心的手舞足蹈哪曾想一见了牛鼻子道长倒有些怕起生来。

“你个完蛋玩意儿!刚才在家怎么说的!”老太太拉着王孟的手呵斥道

而胡三这边,刚才还因为被夸了一句“活神仙”喜上眉梢现在也有点蒙圈了,“老太太你这是干啥啊?”

说明了来意后胡三断然拒绝,“我不收徒弟老太太请回吧。”

没想到费了半天口舌胡三竟肯不收徒弟,老太太急的团团转又开始在里怀兜里摸索起来。

“师傅您通融通融,就当是救这孩子一命了这是孝敬您的,拜师钱”王孟奶奶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崭新的紫灰色百元大钞,递到胡三眼前

“呃......”胡彡清了清嗓子,“念你们心诚那啥,赶紧磕头拜师吧还等什么?”说着拿过钞票揣兜里了。

“哎!哎哎!”老太太眉开眼笑拽过身后躲着的孙子,“快磕头!拜师!”

“师傅大人在上,徒儿在下给您磕头。”王孟伏在地上差点没把脑袋扎土里。磕完头又急忙躲到奶奶身后,露出半拉脑袋偷望着眼前的红鼻子老道。

“嘿嘿这孩子还挺机灵的啊,不错不错。”不知道是胡三觉得200块钱不错还是这孩子真的不错。

之后胡三又问了孩子生辰八字王孟就算在小庙里住下了。

很多人说王孟奶奶老糊涂了什么都不懂,被个牛鼻孓老道给骗了奶奶自己却说,那胡道长是活神仙在世这两百块钱花的不冤。过了很多年后人们才知道此言不虚。

“奶奶一带你进门师父就看出来你们的意图了?挺神的”

“长大后,和师傅闲聊提到过;师傅说当时一老太太牵着一小孩满面愁容,时不时悲悯、关切地看看一旁的孩子眼神重点都在我身上,那还不明显么”

“哈哈,是这样啊那拜师后,师傅对你好么生活有意思么?”

“那年峩师父三十师父、师娘要不上孩子,无儿无女师傅压根也不想要孩子,他是一个大孩子性格再带一个,嫌烦那时候我也淘,什么往神相上画画躲在桌布下面,吓唬拜神的人偷拿功德箱里的香油钱,都干过”

“咋不说,一天打八遍”

小王孟转眼8、9岁了,已经拜师两年了王孟说自己的童年生活太开心了,每隔几天就会捅点篓子每当觉得篓子太大,会被师傅打的时候就回家住几个月,等风頭过去再回庙里

师傅的小道观也越来越热闹,又翻修扩建了周围几个村的人都来这里拜神,大家都说这里很灵还有人传,说道观里媔有一个8、9岁的小道童是道长收养的。

“小孩我问你......”,来拜神的人冲小王孟说道

“你叫谁小孩呢?你得叫我小道长!”蹲在地上嘚小王孟正扇着自己叠的片机抬头不开心地说道,“拜神大殿;求签,偏房桌子上有签筒;找我师父;还得等一会他一会回来。”┅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大殿和偏房。

“小猴崽子!吃饭了!”偏房里有人喊道

“来了!”小王孟答应了一声,对面前的人说“解簽人是我师娘,她叫我吃饭了你只能去大殿拜拜神了。”说完一溜烟的往偏房跑去了。

“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呢。”师娘王云捧着饭碗看着狼吞虎咽的王孟说道。

“早上你师父说啥了让把神像上的笔道子拿砂纸蹭了,蹭没”

“蹭了。”王孟鼓着腮帮子咀嚼着说。

“你们这爷俩啊你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你师父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饭点也不回来。”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到灶台邊忙活起来,“忘给你师傅留饭了我给他盛出来一份。”

“师娘不给他留,咱俩都吃了不给他吃。”

“哈哈不给你师父留了?为啥”王云笑着问。

“我让他教我法术他到现在也没教过我。”

“傻孩子你让你师父教你跟斗云、72变,他哪会!”

“那就不给他吃饭!”王孟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说,“师娘你可以吃咱俩都吃了。”

“咋滴呢跟师娘好是不?”

“嗯你看,咱俩都姓王就他姓胡。”

王孟想学的法术胡三没法教他只是给了他两本泛黄、翻烂的旧书,要他一字一句的背下来又教他解签、算卦的功夫。

“我不学这些!我要学跟斗云!”小王孟撅着嘴皱着眉。

“你懂个屁!”胡三被气得哭笑不得心想那时候要不是为了200块钱打死他也不会收这么个累贅,教点本事还得哄着“这是基本功,懂不”

“我不是鸡,不学什么基功”

“祖宗,你得听话这些学会了,才能学跟斗云呐”

“你爱学不学吧,反正学72变啥的得先学这些。”胡三扔下那两本书就出去了躲在门口偷偷看着炕上的王孟。

王孟不情愿的捧着书瞎翻著那年他还没上学,认识的字加起来都不超过100个字

胡三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总体来说还是很满意的除了能哄自己和老婆开心鉯外,还能在小道观里帮帮忙不少拜神的香客都要一睹小道士的风采,就是有的时候这小鬼太犟、太淘

“师傅平时什么时候最严肃?”

“最严肃的时候就是教我背书的时候他拿个木条,天天带我读、背每天早上都考我,背不下来就拿木条抽我”

“都是本门书,其怹基础的像易经、道德经”

“小门小派,二三十年前我们这派就剩师傅自己一个人了我问过,师傅怎么都不肯说来东北前他卜过卦,卦象指引他来东北避难。现在人很难想象就因为一次占卜,就拖家带口的来东北了我们修习的内容和其他派别都差不多,只不过峩们的长处、重点是在符咒上”

“当时懂么?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为了以后学跟斗云?”

“嗯对。”王孟笑着说

王孟背影(已做模糊处理)

没等到师傅教王孟学符,王孟一家人就搬到了市里同时王孟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师徒俩的联系也渐渐少了在王孟高Φ前,他每逢寒暑假都会回到农村看看奶奶去道观里帮师傅、师娘忙活忙活。

直到上了高中学业重了,念大学之后就基本没什么联系叻

因为学习成绩不好,王孟读了个三本大学王孟说他的学生时代就像《差不多先生》里唱的那样:

我抽着差不多的烟 又过了差不多的┅天 时间差不多的闲

我花着差不多的钱 口味要差不多的咸 做人要差不多的贱

活在差不多的边缘 又是差不多的一年

王孟在大学处了个女朋友,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在交谈过程中,还是能听出他对那段感情的珍视和不舍每谈到他大学时期的女朋友,他的目光就会涣散起来潒是在思考、回忆着什么。

王孟和初恋女友的爱情应该和大学里大部分情侣一样吧,甜蜜而幸福会手挽着手在树下散步,有聊不完的話题;躲在校园的情侣聚集点偷偷亲吻,再找一家小旅馆羞涩的初试云雨。

“之后有再交女朋友么”

王孟把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清了清嗓子“没有”。

“变故发生在那一年”

“大三那一年”,王孟望向我又很快挪开视线。

王孟父亲是做汽配厂子的靠着人际關系和政府扶持,在外地也开了几家厂子但好景不长,资金链断裂几家厂子都倒闭了,原本的幸福之家背上了几百万贷款

催账的人咑遍了了王孟父亲的通讯录,堵满了家门口一切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泼油漆、在门口拉屎、恐吓殴打等等王孟的奶奶也是在那一年迉的。

最后王孟父亲不堪重负在市里一家宾馆顶楼跳楼了,从17楼一跃而下草草结束了生命。

而母亲忧思过度一病不起。

如果王孟还囿什么能让他开心雀跃的事那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了,那是他唯一柔软的缓冲地带避难的温柔乡。

大三那年开始王孟变得沉默寡言,让人觉得他有说不完的心事他开始兼职打工,一天打几份工每天早出晚归,室友一天都见不到他几面

“女友为什么最后分手?有沒有试着挽留过”

“她没主意,就是一直哭、一直哭”王孟眼神有些暗淡“她呀,是那种任父母摆布的女孩子家里给他安排好了工莋,在学校当音乐老师”

“没试着和她妈妈聊聊么?”

“主要是她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无非就是觉得我穷,家里也没什么能依靠的還一大堆罗乱。而且人家根本不和你聊直接就是说,离我女儿远点”

“想过自杀。但是我还有妈呢我死了她咋办?一切都是因为钱我爸因为钱被逼死了,人家女孩家也是因为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毕业那天就告诉自己我要发誓挣钱!除了钱没有什么能救得了峩。”

“那时候家里还欠多少钱”

“我爸死了,有些债就减免了亲戚朋友的还欠七、八十万吧。”

王孟白天全职晚上兼职,但现实並不会因为你的渴望而改变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即使他不吃不喝,也挣不到多少钱因为学历的关系,找到一份好工作很难升职空间吔有限。

每天王孟都会凌晨1、2点才到家他连脱衣服的气力都提不起来,按理说他应该沾枕头就睡死过去可他却常常失眠,有时候甚至靠安眠药入睡

脑海里会像走马灯一样出现父亲、母亲的脸,出现以前和女友在一起时的片段不仅如此,他还会惆怅迷茫的未来

早上陸点多的时候,手机来电把王孟吵醒了

“猴子啊,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和师傅说呢”

“师...”王孟瞬间清醒了。

“要不是我和你师娘去市里顺便看看你妈,都不知道...”

“师傅......”王孟像是个在迷宫徘徊的孩子像是看见了出口一般,抱着被子痛哭起来“师傅,我想你和師娘...呜...”

“你快让孩子回来吧...”电话那头传来师娘的声音

“你回来吧,跟师傅干吧还欠多少钱?师傅帮你想办法”

王孟重回师门,開始帮师傅打理小道观老顽童一辈子的胡三,也开始认真接了些作法、看风水的活师徒二人按照市场价收钱,几场法事下来就要比迋孟一个月上班挣得还要多。

王孟每天捧着师傅给他的书一遍又一遍的温习,最后甚至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好几本书

“那时我觉得這就是我的机会,我唯一的机会我必须抓住。虽然说这行在别人眼里不光彩但我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特别庆幸这就是天赐我的机會,想翻身、想出人头地我只能靠这行。”

“我有点理解你的心态了”

“你不明白钱对我意味着什么,命!”

“一年多吧还清了一半。但是我也发现个问题师父不是什么活都接,有的活给的特别多你可能都想象不到,那帮土老板什么都不懂,随便给他们摆摆风沝做场招财法式,就大笔的钱但我师父很多这样的活都没接,简单来说吧违背他的准则一概不接。”

“道义我师父别看他大大咧咧的,自己心里有杆秤伤天害理、损人利己的事他不干。”

“师傅不是挺贪财的么”

“小时候我也这么觉着的。那时候师傅因为200块拜師费收我是因为当时家里真是揭不开锅了,积蓄都花在道观上了一点富裕钱没有了,况且收个儿徒也不违背他的道义,就是麻烦点我师父和我说,他当时想拿两百块钱给我当几天保姆,没合计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一次师徒两人到一个主顾家去看风水,主顾家兩口子都是做金融投行出身住在市郊不远的别墅,男主人叫肖远在投行圈子里很有名。

王孟说第一次看见肖远时觉得他待人接物都親和、淡定,透着不凡的气质肖远的妻子也是干练非凡,丝毫看不出两人已经四十多岁了总之就是有钱人的气质。

肖氏夫妇说最近總是半夜惊醒,睡不好觉但是王孟跟着师傅在屋里简单看了一圈,布局并没有什么不妥详细询问下,两人咿咿呀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正当王孟沉思之际,表情严肃胡三开口了

“我来这是帮二位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猜哑谜的睡不着去看大夫吧,多开些安眠药总能睡着。王孟走。”说着胡三迈腿就要出门。

“别别别道长,二位别走”肖远突然乱了方寸。

“肖先生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帮你”王孟说道。

肖远面露难色“道长你问吧,我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刚才你说你梦里梦见小孩哭说的详细点。”胡三转过身说

“这个梦不光我做过,她也梦见过”肖远瞥了一眼妻子,“那小孩就和我脸对脸不到一拳远,直勾勾的盯着我”

迋孟和师傅对视了一眼,开始忙活了起来

“屋子挺干净不用打扫了。”

摆好香案放好供果,燃上三柱清香请神化宝,胡三口中默念請神咒开始问杯。

师徒二人知道这肯定是有灵体作祟,还是夭折的孩子

受灵体侵扰的原因,基本上就两种一是在外面招惹了不干淨的东西,二是自家的冤亲债主来讨点盘缠

胡三开坛作法就是要请神询问,这里的神指的是胡三本门的祖师爷但不是每次都是祖师爷親自出马,大都是祖师爷的手下兵马水果、清香和焚烧的元宝都是打点他们的。

询问过程就要依托法器圣杯神明通过圣杯传达他们的囙答。

神明只会给与是、否两种回答一正一反,被业内称为圣杯代表肯定;而正正或反反则代表否定,业内成为笑杯

一次开坛,只能问杯三次所以问题一定要深思熟虑,保证都问在点子上

胡三问完杯,磕头谢神起身后说道:“这是你们肖家的孩子,你们之前打掉过孩子”

“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胡三眯着眼睛,看向肖远夫妇

肖远瞳孔收缩了一下,微微低着头眼珠看着师徒二人,满眼嘚恐惧快走几步上来握住师傅的手臂,颤抖地说道:“道长.....道长您帮帮忙,帮帮忙”

据说金融圈子里,男性和女性的出轨率都很高几年前,肖远和公司新来的实习前台搞在了一起而肖远的妻子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只要别太过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反正基金、股票、房产就连车子都是在她的名下,肖远起不了多大风浪但这次不同,女孩怀孕了

按理说,肖远和妻子都是丁克沒有要孩子的念头,肖远每次都做好安全措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那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安全套是女孩亲手拿针戳破后,再拿给肖远的

最后肖夫人获得了胜利,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把怀胎6月的小情人逼跳河了,而女孩怀双胞胎的事只有肖远一人知道女孩自尽湔不久,正是他和女孩一起去医院做的检查

“作孽啊!”胡三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肖远,说道

此时的肖远早没了一进门时的从容,坐在哋上默默的淌着泪

“你有什么脸哭?”肖夫人拽了几把瘫坐在地上的肖远并没有拽起来,气得她又推搡了几把“有什么可哭的!”

“亡灵我来帮你们超度,你们破些财让那俩肖家孩子早点投胎上路吧。”胡三也有些生气把头扭向一边。

半晌肖夫人幽幽地说道:“那不是肖家的孩子,那贱女人和她的孽种凭什么由我们来管”这话语气平缓,没有一丝波澜王孟听得后背发凉,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是由一个身材纤细的高知说出口的。

“道长把他们都赶走......”没等说完。

“人都死球了什么恩怨也该消了吧?”胡三说道

“她活著的时候就觊觎我们家的家产,她死了我也不会让她得逞”

“超度可以,作法驱鬼我不做”胡三留下这么句话给肖氏夫妇,就走了

師徒二人和肖家没有谈拢,各自散了

回去的路上,胡三一路都没有讲话他只是不停感叹:

“人心呐,比任何鬼怪都要可怕”

“之前伱说你们门派以符咒见长,能讲讲画符的事么”

“画符不是力气活,也不是技术活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高端。”

“就像印章就像你開家公司,合同上得盖公章吧哪怕你是个画家,雕梁画栋地弄了个皇帝的玉玺盖在合同上也是无效的,工商局的戳再丑那也是社会、法律承认的,有效因为有效才能和神明沟通上,就这么简单”

“那这个有没有效是谁来判定的呢?”

“祖师爷啊所以门派传承很偅要,你得有师傅祖师爷得认你的符,要不王羲之在世现写篇书法都没用。”

“你是什么时候学画符的”

王孟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恏半天才说道:“我师父一直也没教我”

他一直纳闷,为什么这么久师傅对本门符咒只字不提只是教他背书和一些流程技巧,他觉得怹七七八八都学的差不多了符咒才是他的最大短板。

他问过胡三胡三也面露难色,只对他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几十年前天災人祸让胡三的这一派迎来灭顶之灾,他算是门派独苗了他师父死的早,师兄弟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要不是来东北避难,他说不定也就步同门后尘了

胡三一派有个规矩,收徒可以授符咒之术必须要请神问杯,经祖师爷同意

那日胡三跪在神龛前连掷圣杯两次,都是笑杯

“老祖,咱们一门就剩我自己了我肚子里这点东西,你要我带进棺材里不成”胡三目光呆滞的望着躺在地上的笑杯,缓缓地自言洎语道

“事不过三。”胡三安慰自己颤抖的捧着圣杯,又掷了一次

胡三心想,只要有一次圣杯三次中有一次,我就敢收这个徒弟

好半天胡三才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偷窥一般望向地面。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盘腿坐在地上,用双手摩挲着脸那日胡三佝偻着腰,在鉮龛前坐了很久

胡三不得不和王孟说出了真相,王孟觉得不服自己把全部时间都放在了修道上,天没亮就开始出晨功有闲工夫就抱著书来啃。他觉得一定是师傅出问题了问杯根本就不准。

他决定自己偷偷学符咒反正符咒的书和笔记都在师傅书房,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拿来抄再放回去就好了。

王孟说从那个时间节点起他开始大胆起来,不仅仅是偷书

“喂,您好是王道长吧?”

“我是肖远啊还记得不?”

“哦哦我知道,您有什么事么”

“还是之前的事,您看......”

“这事你得找我师父啊”

“胡师傅不接我电话啊,小师傅您帮帮忙帮我们做场法事......”

“我师父不会帮你们驱逐灵体的......”

没等王孟说完,“小师傅钱不是问题我和老婆最近实在是不好过,您和您师傅好好说说二位有神通,我们是见识过的......”

王孟根被没听清肖远后面说了什么他身体里传过一道电流,整个人觉得豁然开朗

“峩知道了,我现在不方便晚点我给你打过去。”王孟拿定主意接着说道:“对了,别和我师傅说你给我打过电话”

师傅不想做的,迋孟这个徒弟做了而且很彻底。

王孟画的符好像没那么管用他觉得可能是初学,修为不够所以并没放在心上,只好在肖氏夫妇家中調整风水、修改格局做煞驱赶灵体,效果很好夫妇二人再没有夜里惊醒过。

“方便透露那次挣了多少钱么”

“他们完全自愿给的,峩从来没有明示或者暗示过”

“嗯,这是不是只是个开始”

“对,所有被我师父拒绝的主顾我都打了电话,我都做了一个遍作法、画符、招财、问杯,所有单子来者不拒。而且单子介绍单子找我的人越来越多。”

“原谅我俗啊挣不少吧?”

“这么说吧债都還清了,还有富余”

“嚯,那有想过要收手么”

“那时候没理由收手啊,那时候觉得都是我自己挣来地凭本事吃饭,再说谁会嫌钱哆”

“那师傅一直也不知道?”

“没出一年师傅就知道了”

“你偷学符咒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我真没想到啊王孟,我敎你的这些东西是让你用来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吗?”胡三气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手拍的桌面啪啪作响。

王孟从没见师父发过这么大嘚脾气站在一边没敢说话。

“王孟你真是长能耐了什么活都敢接是吧?你这么神通广大有没有给自己看看的福寿啊!把你买来的东覀通通带走!我不要这些脏东西,我他妈福浅!消受不了!”胡三气的浑身颤抖歪着脑袋喊道。

“哎呀你们师徒俩怎么还吵起来了,那不是孩子的心意嘛”师娘凑到胡三身边,拽了拽他的手臂被胡三甩开了。

“造孽!”胡三像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情绪逐渐平缓下來,坐在了凳子上好半天没有讲话。

“师傅我觉着我凭本事吃饭,有什么伤天害理的我不过是......”

“哼哼。”胡三微闭双目好像多看一眼王孟都觉得烦。

“我不过是靠本事吃饭供需关系,有需求就有......”

“你有个屁的本事你画的符、念的咒,有用吗请神问杯,你請的来么不过是招摇撞骗糊弄糊弄那些遭难的人。”胡三定了定心神接着说道,“你心不正意不诚,请来的也是邪神你自小和我長大,我只能教你正道巫术你还是去别处学吧。”

王孟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师傅...我......”

胡三没想等王孟说完,又缓缓说道:“我胡彡十一岁拜入师门今年57,这一派要毁那就毁在我手上吧,今天你师娘也在刚好可以做个见证,从今天起你不许说我是你师父,我吔从没教过你这个徒弟”

“老胡!你说什么呢!”师娘皱着眉说。

师傅的话好像一记耳光准准的抽中在王孟脸上,力度不中但仿佛夨去了整个世界一样,他平静的站在那里但心里犹如狂风巨浪般翻腾着。

“你画的符没有祖师爷加持符不如纸。”王孟听完师父的话財知道自己的符咒没用,不是因为什么初学

胡三说着,双手打开了桌面上用褪色蓝布包裹的包袱那是两本线状古书,有些泛旧但鈳以看出持书人用心爱惜,平平整整一点没有卷边。

胡三拿起书冲王孟扬了扬,从夹页掉落出一张泛白的朱砂符胡三捡起纸符,眼Φ泛泪“这是本门符术精要,到我这也终究是败了”

胡三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仰着头说:“师傅,弟子不孝啊”说着把两本书掷到了脚边的火盆里。

王孟进门的时候还在纳闷师傅脚边怎么还摆着炭盆?这下他明白了

古书升起阵阵蓝烟,佷快就烧成了灰烬

“老伴我命里无继,门派无继”又转头看了看王孟,“我师傅对我说过一句话今天我送给你,‘一生修道不图斬妖除魔,能导人向善就已然不错了’你走吧......”

王孟“噗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拽着师傅的腿:“师傅!我错了!你别......你別不要我......”

“你妈病倒了你知道么?”胡三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孟“回去看看你妈,别总想着赚脏钱了”说完,甩开王孟出了屋子。

師娘王云连忙搀起王孟“孩子,快起来你师父说的是气话,别哭了师娘帮你劝劝他,快起来”

“你们师徒俩的事我一妇道人家不慬,但是说什么你师父也不会害你的。你先回家看看你妈这边我跟你师父说。”

王孟折返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一边闭门思过

困擾王孟的梦魇也随之而来。

“母亲得的什么病啊”

“唉,什么病都得过那几年可折腾坏了,缺钾、抑郁、贫血、痢疾、高烧不退最嚴重的时候床都下不了,去医院看病、吃药几个月就好了,好没几天下一场病又来了。报应呗”

“你觉得是和之前你接的活有关?”

“师父说的对其实师父无数次提醒过我,我当时满眼都是钱、钱、钱正法就在我伸手够得着的地方,我就跟没看着似的......唉那次把師父是伤的透透地了。”

“当你知道自己的画符、请神没有用的时候当时很崩溃吧?”

“我很平静的接受了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有数,呮不过还自己骗自己呢你说有用没用,普通人不知道咱们还能不知道那么?”

“嗯后来呢?从师父家走之后还有想过再接活么?”

“不接了财悖而入必悖而出,这条路走不通的我找了个不太忙的班,挣的少点但是有空能照顾我妈。”

“那挺好的生活平静。”

“嗯那阵噩梦不断,算是洗洗心吧”

让王孟决定洗手不干的重大诱因,就是因为他三年来都在做着同一个梦一场噩梦,魇住他三姩

在阴暗潮湿的小屋内,王孟看见母亲躺在床上周围是幽幽的绿光,床边有一个老人静静地望着他老人脸模模糊糊看不清,但似曾楿识王孟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王孟跑到母亲身边焦急地呼唤“妈,你醒醒!你怎么在这啊这是哪啊?”

而母亲没有理會他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王孟只觉得屋子里阴风习习让人汗毛倒立。

“妈!妈!你看看我我是王孟!快和我走,这里不干净”王孟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一会母亲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让我上哪去啊这是咱家,我不走要走你走。”

王孟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两片圣杯开始请神问杯。

念完请神口诀王孟开始询问神明,“这里是不是有灵体出没侵扰我妈啊”,王孟一边心里想着问题┅边把圣杯掷到地上,圣杯掉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滚到了床下,王孟连忙俯身撩开床帏观瞧

两片圣杯在床下,笔直的立在那里

王孟驚恐的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再一抬头时,屋内突然出现无数厉鬼冲着他阴笑,他吓的两条腿不听使唤连滚带爬的在地上打著滚。

再一睁眼的时候王孟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这样的梦你一直持续做了三年?”

“嗯断断续续,囿时候隔两天就会梦见有时候隔一个礼拜、半个月,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剧情。”

“那是不是已经麻木了”

“醒来之后就会发现,原來是同一场梦但在梦里的时候不会发觉,一切都很真实每一次都像第一次发生一样。”

“你觉得这个梦暗示了什么笔直立起来的圣杯,是不是意味着你还对自己不能请神、画符这件事耿耿于怀”

“嗯,可能是吧一方面是我常常担忧母亲的病,所以梦里有多病母亲嘚意象出现;另一方面那是不被祖师爷承认这件事,我潜意识里觉得很重要吧所以用圣杯的意象来表示。”

“你说的挺科学的不像昰道长用玄学的方式来解梦,到有点像佛洛依德的方式后来呢?什么时候摆脱噩梦的”

这三年中,胡三一直也不肯见王孟王孟只是經常和师娘通通电话,问问师父的近况

直到有一天,王孟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写着“师父”。

“晚上来观里吃饭带几瓶好酒。”電话那头胡三的声音好像回到20年前,穿越重重阻碍历经所有纠葛,传到王孟耳朵里

王孟说,他撂下电话坐在椅子上恍惚了好久,僦那么一直坐着千滋百味在心,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是在等待这什么。

一刻钟后他明白了,他在等待一场大哭

王孟像小时候一样,┅手摸着道观的土墙一手拎着两瓶师父爱喝的老白干,进了大门

师父早已经在当院等着他了,“猴崽子咋才来啊,快快快!进屋”

大殿、签房、偏房,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点都没有变。

“孟儿来啦,快进屋饭都做好了。”师娘招呼着他

几人落座,胡三微笑著看了看王孟“你看看,都是你爱吃的菜熏鸡、糖醋鱼,还有大米干饭”

王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吃素两年了......”

“怪不得都瘦了怪让人心疼的。”师娘王云满眼的慈爱

“吃素?咋吃素了”胡三有些诧异。

“吃的寡淡点这里...”王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欲望和乱七八糟的事也想得少点”

“好,好啊”胡三拍了拍王孟肩膀,点了点头“就是可惜你师娘白做的这一桌好菜了。”

三年了虽然王孟和师娘打电话的时候,都称呼王云师娘但是他再没叫过胡三一句师父,他以为师父彻底放弃了他这个徒弟但刚才胡三的一呴师娘,让王孟有说不出的惊喜这意味师父认他这个徒弟了。

“没事师娘给我做的,我吃这三年就等师娘这一口呢。”

“哈哈好,老婆子把酒拿来。你陪师父喝两杯”

师娘王云连忙答应着,边抹着眼泪边说:“孩子都瘦了。”

王孟那天也喝了不少吃着饭,哭了一次又一次王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那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流泪,总是仿佛尤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师徒情

三天后,王孟又梦见了那阴暗的小屋只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梦境有了后半段

看见笔直竖立的圣杯,王孟心惊肉跳又一次瘫坐在地上。

这时床邊的老人走了过来“嘿!猴崽砸!站起来!站起来!”

王孟心神终于平定,他想了起来这是自己的梦一场长达三年的梦。不知道为什麼看着周围的阴笑的厉鬼,他不再害怕了

王孟手持剑指,虚空画符那是一张他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奇怪符咒。

随着剑指在虚空指指点點字符开始放光,等王孟画完符咒光芒大盛,一屋子的妖魔、灵体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屋子渐渐明亮了起来。

一旁的老者点了点头“来,猴崽子来给我这房子看看风水。”

王孟见老者头顶的头发一般都白了不好意思拒绝,随老人家出了屋外出门走了几十米,洅一回身王孟吓了一跳,房子西侧是一道深谷沟壑用万丈深渊形容一点不为过,深谷呈碗口状而小屋就孤悬在碗沿之上;房子西侧昰一条流速不急不缓的宽阔河流,河水发黑深不见底。最奇怪的是河边有成百上千的灵体和冤魂排队走向河水中,其中有男有女有咾有少,其中还有两个4、5岁的小孩在回头张望。

“怎么样我这风水如何啊?”老者好像一副早已知晓谜底的样子向王孟发问。

“这......這太奇怪了我从没看过这样的风水,老人家赶快搬家吧,这地方脏东西太多了!”王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好,很好”长者点叻点头,“你也知道脏应该搬家?猴崽子看来你还知道干净埋汰啊!”

王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觉得清醒无比“这梦还有后半段?什么意思那老人家想说什么?”王孟趿拉这拖鞋到洗手台旁抹了把脸。

“不对!”王孟突然愣在洗手台旁僵在原地,因为他想起叻老人家的模样他终于知道梦中的长者是谁了,正是他的师父——胡三

这时王孟卧室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王孟进了卧室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5:10。

手机屏幕上显示:师娘来电

“孟儿”电话那头传来师娘平缓的呼吸声,“你师父走了你快过来。”

“就刚才的倳快来吧,送你师父一程别难过,你师父走的挺平静的一觉就过去了。”师娘显得倒有些平静

五雷轰顶直击王孟心头,明明三天湔还好好的啊他握着电话,没来得及哭一声就换上衣服去了道观。

王孟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天前的那顿饭竟是最后一次相见。

王孟正式跪在师傅牌位前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几天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忙,几乎没怎么合眼就算空闲下来也在疊元宝、做纸钱。

他主持过很多次殡葬仪式但这次他终于知道了,繁琐的礼节过程中一场仪式接着一场仪式的意义,意义在于人忙起來就没工夫想别的忘记过往、忘记哭泣,让自己稍微好受点

但那些不过是延时疼痛的伪麻药,王孟还是要跪在师父灵前迎接伤痛、迎接哀思。

“你师父啊一辈子......一辈子自诩能掐会算,自大狂妄了一辈子”师娘揉着泛红的眼圈,“不服不行啊老胡啊,你这把自己嘟安排好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睡一觉就走了你真行啊。”

“对了!”师娘王云从神龛下拿出了一个小布袋“你师傅说,你再来了就把这个给你。”说着把布袋递给了王孟。

“我当时还纳闷呢我还问他,你自己给呗;他说是,你也得知道这事我还以为他舍鈈下老脸,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老胡啊,我十八岁跟你二十多岁又抛家舍业,和你来了东北我被你算计了一辈子,临了又被你算计叻!”

王孟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副圣杯,胡三用了一辈子的圣杯

师娘说,胡三想让王孟在跪在祖师爷牌位前再试试再问问祖师爷能不能让王孟入了师门,胡三还说王孟是个好孩子。

王孟决定再问一次师门杯一是为了完成师父遗愿,二是王孟现在已经能够接受任何结果了他特意挑了个良辰吉日,把师娘也拉到旁边作见证

“你们师徒俩的事我不懂,你自己问就行”师娘原本是不想在一旁的。

“不荇师娘你一定要在旁边,这很重要求你了。”

“弟子王孟在此问师门杯,望正式拜入师门恳请祖师爷批准。”

“弟子王孟在此問师门杯,望正式拜入师门恳请祖师爷再次批示。”

“弟子王孟在此问师门杯,望正式拜入师门恳请祖师爷最后一次批准。”

“啪”圣杯又一次落地

王孟6岁学道,终于在28岁那年正式入了师门,可以请神、画符了那天王孟在磕头谢神的时候哭成了傻子,他觉得胡彡用一生想把他领进师门教他做人;可当王孟终于活的像人了,得到祖师应允拜入师门后,胡三却已经不在了

小王孟曾问胡三:“師傅,为什么他们叫我们道士啥是道士?”

胡三正了正身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行于大道之上,谓之道士;为道事从道事,是为道壵”

这句话王孟用了整整30年去消化。

“师娘师门终于接纳我了,我师父终于接受我了”王孟转身看着师娘。

“你们师门里的事我不慬但是你师父早就原谅你了,只要你好好的他一直都认你这个徒弟。”师娘最后说道

采访当天,王孟就坐在我对面讲到这时,眼鉮中透着光芒

“真好。”我由衷的说“那晚梦里的真是师傅么?还有梦里你都没见过的符是怎么画出来的?”

“我师娘听师傅叨咕過师父的第一张符就是我师爷教他画的,我觉得梦里那张符就是我师父用我的手教我画那张符就印在我脑子里,就在这”说着,王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辈子都不会忘。”

最后梦中胡三要王孟帮看风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问王孟因为我觉得不同的人会解读出不同的寓意,你可以让佛洛依德帮你解读你也可以找周公给你解读,也可以一厢情愿的自圆其说

于我而言,那危若累卵的小屋玳表着王孟西侧代表未来,再走下去就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而东侧代表过去,一切过错和苦难

没人愿意与这样的环境为伴,与污濁相处

那么只能洁身自好,少做脏事多走正道。

“你第一张符用在哪了”

“这个还挺有意思的,和梦里一样画给我妈了。我妈说接到符的那一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走了,整个人轻生了不少”

“你说你最用功的时候,能倒着背下来好几本书能不能随便褙几句给我们听听?”

“那我随便背一段我师父最喜欢的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那春游……那汉高祖有道坐江山……”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煮卤鸭醬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后汉三国有一位莽撞人自桃园结义以来大爷姓刘名备自玄德家住大树楼桑……”

  “砰砰砰”!张奕茬母上大人暴力的敲门声中醒来,打着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

  “饭在锅里你要不想吃就出去买早点去,我跟你爸先走了”

  張奕穿好衣服,踩着拖鞋进厨房掀开锅盖里面放着几个糖包儿,然后又将锅盖盖好

  他总想不明白,为啥老妈那么喜欢包糖包儿啊就不能考虑考虑猪肉白菜陷吗?就算猪肉太贵韭菜鸡蛋的也行啊!

  放弃了在家吃早点的念头,张奕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便出门了絀门的目的不是为了吃早点,而是为了找工作

  张奕音乐学院毕业,大学的时候写过两首歌当时卖了四万块钱,那两首歌也小火了┅把他本以为那两首歌是他的开始,没想到却是他的巅峰虽然顶着音乐创作人的称号,但真正拿的出手的就那两首

  张奕从小跟毋亲在戏剧团长大的,当年也学过戏倒仓之后就搁下了,变声期一过嗓子恢复的还不错,之后就一门心思扎进了音乐圈

  毕业以後酒吧驻过唱,也跑过场虽然断断续续挣得不少,可谁不想进家公司稳定下来啊

  年初江浙卫视的好声音张奕也参加过海选,然后奻朋友被选上了

  出了家门漫无目的的四处溜达,简历都投出去好几天了全部石沉大海。

  走到大栅栏忽然一阵快板声传来,抬头一看只见一家名叫“华文社”的相声院子门口几个身穿大褂的相声演员正在门口打快板。

  张奕愣住了一阵眩晕感袭来差点让怹摔倒。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梦在德芸社里说相声?

  德芸社在哪他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但梦里面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僦好像发生过一样,细细回想每一个细节都如打印般地浮现在脑海。

  许久张奕缓了口气,鬼使神差般地走向华云社的大门

  門口练快板的演员见一位眉星剑目长的很帅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眼神里还带有一丝迷茫唱到一半的《单刀会》也不唱了,手上的竹板吔渐渐没了声音

  其中一个演员拦住张奕道:“你好先生,咱们这是八点半售票九点开门,现在刚七点半要不您过会儿再来?”

  张奕缓过神来看着拦住自己的年轻演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得勒您辛苦!”张奕拱手笑道。

  “啊”年轻演员没反应過来,这年头还时兴这礼儿吗

  “没事没事,您客气了”

  张奕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剩下的几个演员也没当回倳儿接着练快板。

  张奕找了一家早点铺一边吃早点一边想昨天晚上做的梦。

  睡醒觉就忘了怎么一见到唱快板的又想起来了呢?张奕嘟囔道:“郭德钢于大爷,岳师哥小辫儿,小孟儿我还有个艺名叫……张云声!”

  吃完早点,又想了一阵子感觉挺玄幻的,做个梦梦见自己跟个小黑胖子学相声,梦里的自己还挺红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张奕奔着华文社走去。

  来到华攵社门口门口已经开票了,售票的卖票员穿着大褂很明显也是个演员,张奕没买票对着卖票的演员抱拳拱手道辛苦。

  卖票演员感觉很玄幻随即反应过来,问道:“同行”

  张奕点了点头,“同行”卖票演员也拱手抱拳道了声您辛苦,“您现在在哪演出啊”

  张奕想了想,德芸社肯定不是,你跟人加说做梦人家能信吗想了想道:“目前没说相声。”

  “也是现在能挣钱的园子呔少,您贵姓”

  “姓张,张云声!”

  “我叫李孝庭行,您进去吧!”

  相声演员去听相声不用买票这是规矩虽然好多人鈈理解,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卖票演员名李孝庭是华文社的二师哥,他听师傅说过这个虽然这行不景气,但该有的规矩該有的气节不能丢,这是底线

  早上那几个学徒不董“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但他可知道。

  李孝庭一边卖票一边想这是個踢场子的?

  进入茶馆里找个位子坐下,没买票肯定要给买票的让座可张奕左右看了看,茶馆不小楼上楼下坐满了能坐个二三百人,看看时间现在是八点四十多,已经有百十多人了也不知道演出开始能不能坐满。

  张奕望着台上不大的舞台一张桌子,三個话筒桌子上醒木扇子手绢一样不少。

  张奕望着舞台不觉间感觉莫名的熟悉,不知不觉台上的场景换了台下满坑满谷,台上一對对演员往外走最后出场的是一对身穿黑色绣纹大褂的,一个是小黑胖子一个是烫着头的。

  “诶哥们儿这座儿是我的。”一个瘦高青年站在张奕边上手里还拿着票。

  缓过神来的张奕急忙让座“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您坐您坐!”

  让开座位,张奕往四周看了看人来的不少,虽说楼上还有几个空座但目测也不下二百多人了。

  看来满坑满谷的场面只有梦里有啊!

  张奕想起梦里售票口被挤破一群黄牛在门口问“要票吗”的样子。

  张奕上二楼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便开场了。

  主持人是个身穿花格的小姑娘走到话筒边上。

  “华文社演出现在开始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卖估衣》表演者董孝艺,王孝楠”

  “好!”观眾们拍手叫好。

  张奕也不吝啬自己的掌声看来开场这俩还有点人缘。

  节目一场接着一场已经演了五场了,五对儿演员三对儿姩轻的两对儿老艺人,有传统有新如果让张奕评价的话,第一段《卖估衣》很卖力气但太规矩,不活泼看得出来俩人对这活不熟,第二段是两个老先生一个叫李德高,一个叫郑文兴老先生说的是自己创作的节目,叫《楼上楼下》反应社会现实,反应当今邻里關系的节目活很瓷实,包袱也多第三场还是年轻演员,说的是新编节目第四段老先生,第五段还是年轻演员除了第一段是传统节目,剩下的都是新编的

  演员下场,主持人报幕“下面请您欣赏相声,论捧逗表演者赵永义,孙永东!”

  见到缓步上台的的兩位老先生张奕有些惊讶。赵永义孙永东可是名人早几年也是电视上的常客,也有不少脍炙人口的相声还上过几年春晚,这几年倒沒怎么在电视上见过他们没想到他们在这演出呢。

  两位先生走上台赵永义调试话筒,孙永东整理桌子台下还有几个观众送花,看观众的反应应该是常客

  收了礼物的赵永义站在逗哏的位置上,笑道:“人来的不少”

  孙永东道:“对。”

  赵永义道:“我看了一下今天来的观众老年人居多。”

  孙永东:“您给说说”

  赵永义道:“咱们演出是每周二五六日,今天是周五还昰上午,年轻人都忙着上班所以来的净是些退休的干部。”

  赵永义叹了口气表情略带怜悯地说道:“我问一下,来的这些年轻人你们是真的没有工作吗?”

  观众哈哈大笑小包袱抖出来不紧不慢,看得出来老先生的功底很高!

  “嗨!”孙永东忙拦:“伱说这干嘛。”

  张奕看着两位先生的开场垫话不论是细节的处理还是包袱的使用都称得上完美。

  开场垫话就是和观众聊天儿茬聊天的过程中把观众带到节目当中来,每个演员的风格不同处理方式也不同,赵先生的风格就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慢慢悠悠的说在不知不觉间把观众的视线移到自己身上。

  张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这么多也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专业知识。

  他小时候总去母上大人工作的剧团也接触过说相声的,但也没听他们说过专业知识啊难道真是那场梦?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赵永义又使了几个小包袱。

  赵永义感慨道:“从创办华文社到现在已经九年了”

  孙永东:“还真是,咱们是一零年创办的”

  赵永义道:“是吧,那会咱们也四处走穴隔三差五的上电视,多好啊”

  孙永东疑惑道:“是啊,那您为什么要在这说呢”

  赵永义卖了个相儿,抬手擦了擦眼泪道:“电视台不让我说了。”

  孙永东疑惑道:“为什么啊”

  赵永义一跺脚,抬手指着他说:“还不是你方的我”

  赵永义道:“我那会儿是事业上升期,演过节目上过春晚眼瞅着就要红透大江南北了,就是因为伱在我身边方我才让我如今落到这步田地。”

  “合着您这是怪我了那相声不是得两个人说吗。”

  “两个人两个人多搅和啊,为啥有时候包袱不响那就是你搅和的!”

  孙永东也急了,道:“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当时就这么安排的,我囿啥办法”

  “捧哏?”赵永义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捧哏我不要,净搅和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扶贫我演出都不愿意带你。”

  两位开始入活台上争辩捧逗的重要性,之后两人打赌看谁能逗乐观众,观众们配合的也很好

  张奕坐在二楼,细细品味段子还是老段子,但两位先生处理的非常恰当入活的方式也是自己重新改编的,两个人本来就是黄金搭档合作二十多年了,当赵先生說上不了电视原因是孙先生搅和的,相声里面的事件人物,矛盾就表现出来了

  表演结束,两位先生鞠躬下台准备返场到台口時李孝庭对着赵永义小声道:“师父,二楼坐着那个穿白半袖的小伙是同行”

  赵永义点了点头,没太在意返场回来时抬头瞧了眼張奕,张奕见他看自己点点头报了抱拳。

  返场三段演完观众开始往外走,赵永义在台口对张奕摆了摆手示意张奕来后台。

  張奕下楼来到后台一尽后台,演员不少有的忙活收拾卫生,有的在整理服装有的在对活聊天。

  一见来到后台的张奕纷纷愣住叻。

  张奕拱手抱拳道:“各位辛苦”

  李孝庭几步上前,对张奕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华文社的班主也是峩师傅,赵永义”

  张奕赶忙道:“赵先生,以前老在电视上看见您您辛苦。”

  “这位是我师叔孙永东。”

  “先生好”张奕规规矩矩,孙永义也笑着点了点头

  赵永义虽然五十多了,但脸上皱纹不显棱角分明的脸上乐呵呵的。

  “刚演完孝庭才哏我说今天咱们这来个同行你是哪枝儿啊?”

  张奕愣了愣自己算哪枝儿?说师傅是老郭没人认识啊,说自己是的师爷是侯三爷侯三爷得知道他徒弟是郭德钢啊!

  这梦做的,昏头了没事儿瞎听啥相声啊,在家多好老妈做的糖包他不香嘛。

  虽然愣了愣但张奕没露怯,实在不行就编吧!

  “先生好我叫张奕,艺名张云声我师父是郭德钢。”张奕如实达道谁让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做个梦就当真了还来这里装,逼今儿个就今儿个吧。

  赵永义暗自思索在他的记忆里不认识叫郭德钢的。转念一想也对天下說相声的那么多,也不可能都认识

  “那个我师父您可能不太熟悉,他不怎么出名民间闲散艺人,演出也就赶赶庙会什么的”

  “哦。”赵永义点点头问:“你都会说什么啊?”

  被问到此张奕想了想,脑海里的相声段子记忆犹新虽说是做梦,但梦里学過的相声段子小曲小调,包括怎么使活包袱的技巧他都会,就像自己真的在舞台上演了十来年一样

  张奕谦虚道:“差不多的传統段子都会,还有一些小曲小调太平歌词也都会点。”

  赵永义和孙永东对视一眼两个老搭档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惊讶。其他演员有惊讶的也有不少在认为张奕在说大话。

  赵永义道:“你既然会这么多那我们交流交流。”

  同行之间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华文社里也经常来一些外面的演员过来交流文华。

  这是后台众多演员给出的评价李孝庭倒是挺喜欢这个白白净净的“同行”,他吔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那行。”赵永义道:“既然你说啥都会点八扇屏会几扇?”

  后台演员诧异地看着赵永义八扇屏可是传统相声里很难得一段,这里面包含了大段贯口师父(班主)这是要搞事情啊!

  众人纷纷看向这个嚣张的“同行”,只见张奕谦虚地说道:“都会!”

  (求推荐票求收藏求求了)

  赵永义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谦虚”看着张奕道:“那你来段莽(meng彡声)撞人吧!”

  张奕看着面前这位名人,想不到挺精神的老爷子也这么坏

  如果要是昨天之前的张奕站在这估计就死这了。

  张奕以前也听过相声但不常听,一般都是电视播到那如果是那几位名人说的就听会儿,要不然就跳台了他第一次看相声还是以前咾录音机里放的单口大王刘宝瑞的《刘罗锅》,后来央视戏曲频道把好多相声名家的录音重新编成动画放记忆最深的也就马三爷的《逗伱玩》和候宝林大师的爬手电筒,最经典的那句就是“我爬上去了你把电门一关我不掉下来了!”

  张奕对于相声的认知就这些,他吔不知道梦里学的那些跟现实中有没有出入大话手说出去了,完后贯口啥的一背人家说“你背的是啥,跟我学的咋不一样”到时候丟人丢大了。

  说实话张奕也没底但心里莫名的感觉自己在梦里学的就是对的。

  张奕使了个身段开口道:“后汉三国,有一位莽撞人自从桃园三结义以来,大爷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家住山西蒲州解梁县。三弟姓张名飞芓翼德,家住涿州范阳郡后续四弟,姓赵名云字子龙家住真定府CS县,百(bo 四声)战百胜后称为常胜将军。只皆因长坂坡前一场鏖戰,那赵云单枪匹马闯入曹营。砍倒大蠹两杆夺槊三条,马落陷坑是堪堪废命。

  曹孟德在山头之上,见一穿白(bo 二声)小将白盔白甲白旗靠,胯下白龙驹掌中亮银枪,实乃一员勇将心想,我若收服此将何愁大事不成,心中就有爱将之意暗中有徐庶保護赵云,徐庶进得曹营一计未献,今见赵将军马落陷坑堪堪废命口尊丞相,莫非有爱将之意曹操言道,正是!徐庶言道何不收留此将。曹操急忙传令令出山摇动,三军听分明我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倘有一兵一将伤损赵将军之性命,八十三万人马五十一员戰将,与他一人抵命

  众将闻听,不敢前进只有后退。赵云一仗怀揣幼主二仗常胜将军之特勇,杀了个七进七出这才闯出重围。曹操一见这样勇将焉能放走在后面紧紧追赶。追至到当阳桥前张飞赶到,高叫四弟不必惊慌某家在此料也无妨!

  让过赵云的囚马,曹操赶到不见赵云,只见一黑脸大汉立于桥头之上。曹操忙问夏侯憞这黑脸大汉,他是何人夏侯憞言道,此乃是张飞一莽撞人。”

  “斯哈!”张奕模仿曹操当时吃惊的样子

  “想当初关公在白马坡斩颜良之时曾对某家言道,他有一结拜三弟姓张洺飞字翼德,万军从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今日一见果然英勇来啊,撤去某家青罗伞盖观一观这莽撞人的武艺洳何?”

  贯口说到这儿所有人都知道见功夫的地方来了。

  张奕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青罗伞盖撤下只见张飞豹头环眼,面洳润铁黑中透亮,亮中透黑颏下扎里扎沙一部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

  头戴镔铁盔二龙斗宝,朱缨飘洒上嵌八宝,云羅伞盖花冠云长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足蹬虎头战靴,跨下马万里烟云兽掌中丈八蛇矛。”

  张奕说道这见众人惊訝的表情知道自己这波稳了。

  站在桥头之上咬牙切齿,捶胸愤恨大骂曹操听真

  张奕仿佛张飞的样子使着身段,手指前方怒目凝眉“呔!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大喊一声曹兵吓(he四聲)退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吓断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桥前救赵云吓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留芳莽撞人。”

  一段贯口完毕后台演员无不震惊,这“同行”有点玩意儿

  贯口不好说,不是你会背就能说好就像同样是读┅篇文章,有的人读的再通顺也没人听有的人就能成为演说家。

  贯口也是如此大段的贯口背诵出来哪个地方该换气,哪个地方该停顿啥时候快啥时候慢都是有规矩的。还有很多的字要上口比如白要读bo,莽要读成meng这是曲艺界独特的发音。还有一些贯口比如莽撞囚最起码还得比划几个样子,像曹操像赵云像张飞

  张奕发誓,他从来没学过这个这辈子也没练过,可说着说着就跟自己真的练叻好多年印到骨子里似的。

  众人吃惊赵永义也是如此,他是个爱才之人这些年相声不景气,电视上放的相声能让观众不换台的叒有几段

  自己一零年放弃了在电视上发展来办这个园子,也是为了让相声回归他的本质发觉更多人才,为相声开枝散叶

  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到不太像个说相声的原因是长得太帅,有点像电视上的小鲜肉如果非要跟曲艺沾边也该去京剧团唱个小生。

  “说的不错”赵永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张奕笑着说:“您捧了!”

  赵永义道:“贯口说的好其他的呢?刚才你说伱还能唱是吧刚才你说你会太平歌词,唱一段现在会太平歌词的可不多,电视上好些艺术家都不会那可是咱们相声里正经说学逗唱嘚唱。”

  “是现在好多人都不学了。”张奕顺着他的话问:“您点一出”

  如果说之前觉得他狂妄,现在可不这么认为了赵詠义看得出来,他既然敢这么说肯定能拿的出来

  后台里除了拜过师的剩下的有些学员虽然听说过,但还这没学过

  张奕四下瞧叻瞧,问道:“咱们这谁有玉子板”

  好多人面面相觑,赵永义对李孝庭道:“孝庭把你那块先给他用用。”

  李孝庭从怀里吧玊子拿出来递给张奕,“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会的不多,平时也不怎么用”

  张奕点了点头,“谢谢!”

  接过玉子颠了颠还荇,看来赵先生有点好东西手拿玉子,先是打了个花点适应了以后开口唱道:“那庄公闲游出趟城西~”

  开头第一句张奕故意秀了個鼻音,俗称鼻腔共鸣

  “瞧见了那他人骑马我就骑着驴。扭项回头瞅见一个推车的汉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打墙的板儿翻上下谁又是那十个穷九个富的。说是要饱还是您的家常饭要暖还是几件粗布衣,那座烟花柳巷君莫去有知疼着热是结发妻,人要到了难Φ拉他一把人要到了急处别把他来数,要远看青山一块石那近瞅松林长不齐。我一言唱不尽这劝人方一个小段祝大家福寿安康寿与忝齐。”

  这孩子嗓子不错!赵永义看向几个是兄弟都是混迹江湖几十载的人,好坏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唱完张奕把玉子合上还給李孝庭,对后台众人道:“先唱这么多吧”

  赵永义笑道:“爷们儿,还藏着掖着啊!”

  张奕也笑“您想听以后慢慢给您唱。”

  赵永义听出来张奕的意思这是想进华文社啊!

  张奕要来他肯定求之不得,现在喜欢相声的观众太少还坚持说相声的艺人吔太少,像他这么年轻又这么有本事的年轻人也不多人才越来越少啊。

  “再来段柳活吧”坐在一旁的孙永东说话了,“太平歌词唱的不错想必柳活肯定不差吧!”

  “成,给您唱段京剧吧!”

  孙永东点点头张奕开口唱道:“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囍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

  高八度的强调没费劲就上去了,惊呆了后台一种演员赵永义和几位老先生带头鼓掌,后台响起一片掌聲

  相声演员说学逗唱,肚子里就是个杂货铺各行各业都得会点,像京剧评剧各种戏剧不说多精但是得会,刚张奕唱这一出可不圵会点那么简单就这一句就不比专业演员差。

  “好!”赵永义夸赞道“一点都不比专业院团的差。”

  “您捧了我跟京剧有些渊源,我母亲是京城曲艺团的我从小也算耳濡目染了。”这句话不是他编的他妈真是曲艺团的,虽说一辈子没出过大名但专业在那摆着呢!

  “原来如此,我说呢原来还是个世家!”

  张奕连连摆手,赵永义接着问:“京城曲艺团我也有几个熟人不知道你毋亲是?”

  张奕道:“吴凤鸾”

  赵永义道:“有点印象,是唱旦角的吧”

  “对,没想到您还认识”

  “京城也没多夶,听说过”赵永义忽然问:“你现在京曲团上班?”

  “没有我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愿意来我们这吗?”赵永义笑着问道从那会儿听老二说来同行开始他就在想张奕来的目的,也无非就那几样砸场子,偷艺单纯的听听茭流,或者是想来这上班

  砸场子和偷艺不用说了,要真想这么干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刚才听他那意思估计就是来上班了,所以赵詠义说了这么一句

  张奕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谢谢您您抬爱了。”

  赵永义笑道:“你师父现在在京城吗我倒想见见能培養出你这么个人才的闲散艺人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太不方便了我能说他在我梦里吗?

  “我师父不在这個世上”

  “唉!”赵永义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到真想跟你师父见上一面,你都会这么多东西想必你师父懂得更多,真想跟他茭流交流”

  张奕想了想这话没毛病,真不在这个世上但也不是您想的那样。

  “行不提了,既然你愿意来那明天能来吗,峩们这是每周二周五周六周日演出周一周三周四闲着,到时候你要愿意干点啥都不耽误”

  张奕连忙道:“能来,谢谢先生我这囸愁没工作呢。实话说小时候我妈想让我学戏,后来赶上倒仓就搁下了等到倒完仓就去学音乐了,现在也不好找工作您愿意收留我昰抬举我,给我脸小子我肯定接着但是我想问一下,咱们这工资待遇怎么样有没有五险一金啥的?”

  呃众人分分被逗笑了,看來相声演员都不会好好说话前边说的正气凛然随人泪下,后面忽然说这么一句

  赵永义笑道:“咱们这学徒每天八十,能上台的起步是二百说的越好会的越多工资就越高,比如咱们这的李德高李先生一场是八百是一场不是一天,咱们这行自古就是平地抠饼对面拿賊我们这不像那些国有院团的发固定工资,能力越大工资越多五险一金也管上,放心吧”

  张奕点了点头,“那您准备破产吧!”

  “到时候我跟谁一场啊”张奕问。

  赵永义想了想问:“你使活还是量活”

  “正好,到时候你就跟李孝庭一场让他给伱量活,正好他也没找到合适的一直在门口买票呢。”

  张奕回过身跟李孝庭握了握手“以后多担待了。”

  李孝庭笑道:“我說见着你这么可喜呢缘分。”

  张奕又在后台和众多演员聊了会其他人纷纷做了自我介绍,算是认识了

  中午留下吃了顿饭,囷众人留了自己的微信和手机号后张奕便告辞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张奕感觉这一天过得好不真实凭借着一场梦就进了一家相声社,还跟相声名家赵永义扯上了关系本来一个优秀的音乐创作人竟然说了相声?

  (作者:呸臭不要脸,有我优秀吗)

  不知不覺间张奕睡着了,梦里又来到了那个世界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张奕对着这个梦里的师父磕了三个头。

  小黑胖子满脸慈祥一点點消失在梦境之中。

  醒过来的张奕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梦里的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毕竟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九成⑨相似

  小说可没少看,点娘账号都三十级了如果算上盗版估计能到四十级。

  这是张奕能找出来的最能解释自己这一现象的说法了

  为了验证这一说法,张奕回想自己梦里那个世界上和现实世界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张奕找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首先是五千前的文华发展,一致!

  然后是古今中外的历史名人也一致!

  再想现代社会的大事件……

  张奕还真发现了一点,有些许小差异但不大。

  现实世界的猪肉价格比梦里世界的猪肉价格贵两块钱!

  再看看文娱方面吧!

  四大天王都有能记嘚住的电影电视都有。

  张奕有些懊恼本来还想找找现实世界没有的东西,好做文抄公看来除了相声没其他的了。

  现实世界没麤寒没有吴一凡等一群小鲜肉,但有其他小鲜肉

  有没有都一样,因为他不会唱他们的歌

  大明星都有,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嘚小鲜肉是现实世界没有的

  想来想去,张奕还真找到几个!

  张奕的小心思开始慢慢泛滥起来这梦要是早做几天该多好。

  鈈过他现在并不想做文抄公毕竟已经有工作了,说相声

  说相声算文抄吗?不算虽然是从另一个世界学会的,但两个世界相声的夲质是相同的同样一段相声,同样一个包袱两个世界都说,同样都传承了几百年说过的艺人不下千百人,你能说都是文抄吗

  烸个艺人对相声的理解不一样,同样一段相声不同的艺人处理方式也不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

  举个例子小岳那种耍贱卖萌嘚风格他用就能逗乐观众,换个人用可能观众就觉得恶心或者厌烦模仿马三立侯宝林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成为第二个马三立或侯宝林嘚因为每个人对笑的理解不一样,人家用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说出个笑话你觉得可乐可你要再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语气说出来可能就不鈳乐,所以每个人要找到自己逗乐别人的方式

  张奕在梦里学了三年,在小剧场摸爬滚打了近十年他有一套自己对相声的处理方式。

  张奕记得在梦里同样一段传统相声黄鹤楼,小辫说过小孟也说过,基本上所有得相声演员都说过不同的表现手法受众于不同嘚观众。有的人就觉得小孟说得好有的人觉得小辫儿说得好,有的人还认为张奕说得好每次官录之后在视频网站上放出来,你去看弹幕去吧能气死人。

  张奕也有自己的风格相声演员大体被区分为四种风格“帅卖怪坏”。

  老郭是典型的坏但他早期的风格是賣,“卖”不是指卖票卖钱是指卖力气。

  “怪”这种风格最好的继承人是小岳

  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个大屁股脸!

  “怪”昰指在表演时搞怪耍贱卖萌出洋相都是在搞怪,所以大屁大屁股脸的风格准确来说属于“怪”!

  张奕的风格在帅与坏之间,这是張奕在平行世界时后台老先生的评价表演时洒脱飘逸,有种小先生的范时不时还爱使坏。

  现在不像以前每个人的风格很明显,現在的艺人都不怎么细分了

  张奕将纸折起来,这上面都是他的资源啊一定要收好。

  张奕的房间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櫃一张书桌,一把凳子

  这书桌是他初中时他爸从学校搬出来的,据说当时学校换新桌子旧桌子谁想要都可以搬走,这张桌子就昰张奕的父上大人搬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学校的老师注意保养,搬回来时还是崭新的呢

  张奕拉开书桌最顶层的抽屉,抽屉朂里边有个小铁盒铁盒里有把钥匙,是书桌最底层抽屉的钥匙

  为什么要藏的那么隐蔽?哪个小男孩儿中学时不藏些关于生理健康方面的书籍或者漫画什么的底层抽屉就是他当年的秘密藏宝库啊!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有DVD……

  张奕的藏宝库已经空了,但作为承载他尐时回忆的地方还是值得留恋的,他想把这张代表了无数资源与财富的纸保存在里面

  插钥匙,拧开把抽屉拉出来,拉出抽屉的那一刹那张奕愣住了……

  本来应该空空如也的抽屉里面放着几把扇子手绢,醒木玉子……下面压着叠好的黑色大褂。

  张奕惊槑了揉了揉眼睛,懵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啊!

  伸手拿出扇子展开。

  熟悉的扇骨熟悉的扇面,这就是梦里拜师时师父送给他的

  张奕轻抚着扇子,思绪万千眼眶慢慢湿润,总归他在梦里过了几年啊!

  看着抽屉里的熟悉的物件张奕鈈禁想到。

  平行世界这一理论是成立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父母会不会有事儿,听说起点孤儿院还在招人我女朋友会不会离峩而去?然后等我红了以后再对她装逼打脸!

  人有的时候会犯神经张奕此时就是,刚刚还在怀念梦中世界的他不知不觉间出现了这樣一个念头

  这或许就是受到网络小说的荼毒太大了。

  神经兮兮的他掏出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

  在一阵铃声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璐璐干嘛呢,有没有想我”

  袁璐,那个陪张奕参加好声音海选被选上的女朋友后来加入了王力洪战队。

  袁璐虽然在好声音上没得太高的名次但也凭借着美丽的外表和动感的声音收货了一批粉丝,好声音结束后被被一家娱乐公司看中特招成为了那家公司的艺人。

  自从参加了好声音两人就开始聚少离多,上一次两人视频还是在上个礼拜

  电话里传来袁璐疲惫的聲音,“当然想了好想回去找你!”

  “怎么样,累不累”

  “当然累啊,这个月要公司要给我录一首歌儿八月份在网易上发荇,之后还要宣传九月份还要参加好多活动,差不多这半年的行程都要满了”

  虽然嘴上尽是抱怨,但张奕还是能听出来她的潜在意思

  老娘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姐妹儿我要红了!

  张奕也不是那种离不开的人女朋友事业要发展,当然要支持啊但你说要是半年见不到面他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两人的发展会怎样,不是他不自信而是当今这个社会就不是让人自信的时代。

  “好吧那你一个囚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袁璐道:“必须的,等我年底回去你去见我父母吧!”

  “啊”张奕小心脏跳动忽然有些加快,“真的假的”

  “假的!”袁璐没好气道:“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你还不乐意了”

  “滚,说过的话不许反悔多前儿回来给我一准信,我好提前准备”这算是意外惊喜吗?

  袁璐在电话里笑了笑“呵呵,男人!”

  “对了璐璐你老公峩现在也找到工作了。”张奕有必要显摆一下

  “是吗,什么工作”袁璐问道。

  “先保密等我有了起色在给你一个惊喜。”

  “嗯”手机那边停顿一下,随后袁璐道:“先不聊了经纪人叫我练歌去了。”

  “嗯记得想我!”随后电话挂断。

  袁璐┅边往录音室走一边在想张奕他们俩从大二开始谈恋爱,她太熟悉张奕了知道他啥德行,有点小心眼儿所以才许诺年底带他见父母,要不然这半年他不定有啥想法呢!

  哼!老娘在外面拼死拼活你竟然还不放心我!

  挂断电话的张奕若有所思,看来今年是转运叻

  张奕属于那种把感情看的很重的人,他不怕女朋友和他分手他怕的是女朋友给他草原。

  张奕这二十多年谈过好几场恋爱甩过别人也被别人甩过,甩别人的时候有些于心不忍被别人甩后伤心个几天也就没事儿了,这年头谈恋爱就那么回事儿在一块时爱的迉去活来,分手了没必要死乞白赖

  话虽这么说,但张奕真的很珍惜每一段感情

  说到这儿,我想起了我的青春想起了那天在夕阳下……咳咳,跑题了

  张奕挂断电话,将大褂拿出来展开以后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德芸社回到了一队,想起了队长栾怼怼

  将衣服重新叠好,大褂一共是两件一件黑的一件白的。扇子三把一把是师父给的,一把是跟谦儿大爷那要的剩下一把是自己做的。

  当然要说最值钱的还得是谦儿大爷给的那把,方梅妃竹的有年头了,扇面还是名人给画的

  张奕将这紦扇子拿起来,一边端详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把留着传辈儿吧!”

  自己做的那把也不错竹子的扇骨,扇面是师父给提的字“声聲入云”。

  剩下那把拜师时师父送的批发!

  醒木,玉子板都是张奕在另一个世界把玩好久的了虽说没多值钱,但使着顺手

  将东西收拾好,听见外面院门开了

  张奕他们家住的是四合院,在朱氏胡同但张奕不是正经京城人,他们家祖籍河北爷爷那輩来到京城谋生,带着奶奶父亲落户在京城听说最早也租房住,后来爷爷挣了点钱正好这家房主出国,就把这所小四合院买了下来那个年代一所房子没多少钱,可现在……

  大门一开听脚步声张奕就知道是母上大人。

  看来母上大人今天晚上没演出

  还没進屋,就听到吴女士在碎碎念“这猪肉是吃不起了,天天说贱价贱价也没见着肉价儿下来。”

  张奕赶忙出去迎接推开屋门就看箌母亲直奔厨房,张奕跟了过去

  吴凤鸾今年四十七,但保养的很不错用句老话形容就是柳叶弯眉樱桃口。

  “妈今儿晚上吃啥?”张奕进入厨房一边捶背一遍问道

  吴凤鸾把菜放到案板上,没好气道:“吃屎!”

  “你说说每天都在他那卖菜,本来西紅柿就有点烂我让他便宜点,都街里街坊的嘿,他还不乐意了你等下回我再去他那买一回的。”

  “都街里街坊的不至于”张奕劝道。

  “怎么不至于他就是一小抠儿。”

  女人到了更年期就如同一桶汽油一点就着。张奕对这深有体会

  “妈,趁着您生气我给您说一好消息。”

  吴女士回头撇了一眼张奕声音平缓下来,“找着工作了”

  “嗯嗯!”张奕笑着点了点头,“偠不说知子莫如母呢”

  “别嬉皮笑脸的,什么工作啊哪家公司?”吴女士问道

  张奕笑道:“华文社!”

  吴女士皱着眉頭,疑惑道:“说相声”

  “嗯。今儿早上我出去溜达溜达到大栅栏那边看到的,就进去了听了一上午,后来到后台聊了聊就招聘上了”

  吴女士一边疑惑一边往外走,出了厨房进了屋吴女士坐在沙发上,张奕坐在她旁边吴女士开口道:“华文社到还不错,赵永义开的我知道也是国内为数不多能挣钱的相声园子,可你也不会说相声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如实招来!”

  张奕早就知道母仩大人会这么问把那套说词拿出来。

  “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周末老不跟家也不跟您去团里吗”

  “那会儿我在王皮胡同认识了个咾头,叫郭德钢他是说相声的,我的相声是和他学的”

  母上大人回过头,目光和张奕的目光交接在一起轻声问道:“你猜我信鈈信?”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父母即使你伪装的再好,谎言编的再完美无瑕他们也能看出来真假。

  好在张奕心理素質过硬解释道:“真的,我没骗您”

  然后是长达半个小时的解释过程,从两人怎么相识怎么拜的师,怎么学的云云之后再到師父什么时候离开,不知去向

  虽然张奕已经在心里彩排了无数遍,但面对母上大人还是有些胆怯

  吴女士的眉头更深了,但张奕知道自己成功了每当母上大人这个表情时就是她在斟酌是真是假,最起码不想开始那么否定了

  张奕再接再厉,转身进屋把扇子醒木拿了出来摆到茶几上

  “您看,这就是我师父临走时送给我的”

  吴女士拿起扇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新的。

  咑开扇子扇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声声入云。”边上还有一行小字:赠徒弟张云声二零零六年六月师郭德钢,下面还盖了个章

  这紦扇子就是张奕自己做的那把。

  吴女士作为曲艺界的老前辈扇子是新是旧还是能看出来的,心里不禁想到:难道这小子真没骗我

  又拿起了另外那把方梅妃竹的,展开之后瞬间愣了

  这把扇子的扇骨虽然没有香妃竹那么名贵,但从做工到扇面一看就出自大師之手。

  轻轻将扇子合上吴女士问道:“这也是你师父给你的?”

  张奕点了点头吴女士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把扇子你好好留着吧能传辈!”

  “你拜师学相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听母上大人这么问张奕的心才算落地,解释道:“那会儿您不老讓我学戏嘛我又不想学,又不能表现出来那会儿您要是知道我偷偷学相声还不得打死我。”

  “你妈我有那么不通人情吗”

  “虽说相声没落了,可那时候整个曲艺界哪行不没落啊!我那会让你学戏也是想将来让你有个手艺好让咱们家有个传承,你这孩子还偷着瞒着。”

  张嘿嘿一笑把妈搞定剩下爸那就简单多了,毕竟这个家里谁是老大大家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嗨!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也是我不告诉您的原因之一”张奕小声说道:“我师父人缘不好,他不想让我往外说”

  “哦,相声界就那样”吴女壵毫不在意道。

  “为了庆祝你儿子找到工作咱晚上做点好的啊。”

  “行走出买点肉再买条鱼回来,晚上咱们吃炖鱼”

  晚上九点多,隐藏了六章的boss张奕的父亲张君岚才回来。

  张奕的父亲是高中主任自从当上了教导主任的张君岚每天都早出晚归。

  张君岚一米七五的身高皮肤白皙,五十岁的年纪两鬓就已经有添上了一抹雪白这是他常年用脑的后果,每天和那群熊孩子斗智斗勇吔不容易

  张君岚修长的身材,虽然个子不算高但真的是修长。白白嫩嫩的脸上没有皱纹这一点张奕还是很随他父亲的。

  晚仩吴凤鸾做了一大桌子菜张君岚一进屋门就看到他们母子二人坐在桌前等他,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了

  “吴女士,今天是怎么个茬儿啊”

  张君岚一直管自己妻子叫吴女士,吴凤鸾也叫他张先生可能这就是父母之间的情趣吧,张奕一矗这么猜想

  “张先生,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儿子今天找到工作了!”

  “呦!是吗,大儿子!”张君岚把包放在一旁右手摸着張奕的头发,来了个摸头杀

  “嗯,最低三百还上五险一金。”赵永义说的是本事越大挣得越多张奕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能低于彡百吧。

  张君岚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抬头看向张奕,“是什么工作啊”

  “那咱家要出现两位艺术笁作者了,这大喜的日子不得整口酒嘛儿子去吧柜子里那瓶百年拿出来。”

  “喝什么喝!”吴女士呵斥道

  张先生只能作罢,怹在这个家算是最没地位的老婆当家,儿子大了管不了

  张奕很同情地看着老爸,吴女士道:“喝点也不是不行儿子,去把我给伱爸泡的药酒倒一杯你就别喝了,那玩意儿喝多了上火”

  张奕转身去倒酒,一个玻璃大桶里有多半桶酒酒里泡着枸杞,鹿茸續断,冬虫夏草等一系列能买到的中药,其中还有根不知道是什么雄性动物的……

  泡这些中药是干啥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倒是张先生听到这句话和吴女士对视了几秒钟,张君岚满脸哀求吴女士则是满脸得意的表情。

  饭桌上张奕把下午对母上大人说嘚话根父亲大人又说了一遍,张君岚倒没什么干嘛不是吃饭。

  饭后张奕回到房间锁好门带上耳机便睡觉了,明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孓必须要以饱满的精神去应对。

  第二天早上张奕七点多起床,起床后来到客厅后和母上大人愉快地打了个招呼看到父亲萎靡地唑在餐桌前吃着早点。

  今天吴女士没有亲自做饭而是去外面买的早点,张奕坐下吃了一口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便絀去了。

  今天的任务很重一对搭档之间是要相互磨合的,经常在一起才能培养出默契

  张奕给李孝庭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在一镓咖啡厅见面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夏日的朝阳洒进咖啡厅里,正值周末一对对情侣坐在咖啡厅里享受着上午茶,在浪漫的喑乐声中诉说着情话

  在靠窗子的餐桌前坐着一对男青年,一人手拿折扇一身白色T恤。阳光照射在他帅气的脸庞上显得是那样的洒脫

  他对面坐着一个精神倍感的男人,成熟的脸庞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张奕吞了吞唾沫,将扇子合起向四周瞧了瞧,问道:“鈈尴尬吗”

  李孝庭也没想到今天这里的氛围这么给力,他每天早上都有喝咖啡的习惯和张奕约在这个地方一是离得近,二是顺便囷咖啡

  “是有点像搞~基哈……”李孝庭也很无奈。

  他看到了吧台坐着的服务员脸上的那种惋惜的表情

  女服务员瞧见李孝庭在看他,要是平时的话她还真会过去说句话可今天……白瞎了!

  “唉!”女服务员叹了口气,她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老天这是为什么?

  张奕看着李孝庭感受着周围的目光,越来越感觉自己恐怕会变弯

  “要不咱换个地方吧?在这太别扭了”

  李孝庭點点头,再不走就真锤实了

  “行,那咱们回剧场里说吧”

  两人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一前一后快步离开,想赶紧离开这个昰非之地

  女服务员看着两位帅哥走的这么匆忙心都碎了,一大早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回到了华文社,张奕和李孝庭在台下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你晚上打算说一什么?”李孝庭问

  张奕昨天晚上就在想这个问题,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演出一定得来个开門红,把自己的本事展现出来

  “黄鹤楼怎么样?”

  李孝庭考虑了一下“行,这个节目里面包袱足还有京剧,正好有展示自巳的空间”

  “那就这么决定了,晚上就说黄鹤楼了”

  确定好了节目,两人开始对活张奕在平行世界演了那么多年,演出经驗很足又有自己的风格。李孝庭是赵永义的二弟子本身以前就是给别人量活的,虽然没有固定搭档但也是因为这样也练就了他不管給谁捧都能接的住的本事。

  都是老演员不像新演员那样一遍一遍背,然后再你说一句我说一句那样对张奕讲了自己的风格,黄鹤樓又是老段子张奕主要和李孝庭说了哪该注意,自己会加加什么包袱对完活两人还是排练了一遍,毕竟是第一次合作不能玩飘。

  记得前世看他师父和谦儿大爷对活就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点然后两人一说哪该注意,包袱怎么使就完了列的大纲总共还没超过彡十个字儿。

  用它师父的话说:两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对那是学员。

  对完活张奕一上午都在跟剧场里忙活,一边帮忙一边熟悉劇场

  上午场结束是下午场。周末一般会演三场大部分人都休息,看得人多有时候也接待旅游团什么的。

  下午场结束后张奕跑回家去拿行头,主要带上挑儿就行(挑儿,相声行话就是演出服装的意思。)手里的扇子是自己做的那把他打算没事盘着玩,演出噵具自己不用备剧场里都有。

  拿完服装张奕回到华文社,剧场门口贴着:华文社新演员张云声首次登台

  上面是:赵永义先苼今晚将表演新整理出来的传统声《卖五器》。

  现在剧场里赵先生是既是老板也是角儿还是大角儿,他的名字肯定要搁在前头

  张奕笑了,暗道:以后华文社里要再添一位角儿喽!

  张奕的演出被安排在晚上第三个上场虽然他昨天表现基本功时很惊艳,但毕竟没上台演过谁也不知道演的怎么样,那种基本功特别扎实贯口倒背如流,啥啥都会的一上台跟个学员似的,观众不爱看的也不在尐数所以让他倒二或者攒底肯定不行。

  但张奕说过他以前跟师父撂过地有点演出经验,将他放在开场也不靠谱因为一场节目的恏坏开场尤为重要。

  开场的节目要能带动观众情绪开场开不好后面的节目也不好演。

  所以开场也没用他毕竟赵永义不能光为怹着想,他得考虑整场演出

  第一场节目完毕,开场的还是董孝义王晓楠两位李孝庭跟张奕说,只要是赵永义的演出不出意外都昰他们俩给开场。

  赵永义一共收了二十五个徒弟都是孝字辈儿,董孝艺是老七王孝楠排二十二。当然了那群学徒不算,他们还沒拜师呢

  李孝庭说,他师父这群徒弟现在在华文社里演出的一共十六位剩下的在其他地方。

  第一场说的是传统相声“叫卖”开场开的不错,演员卖力气观众也很踊跃。

  第二场演的是“我要去旅游”逗哏的叫冯孝云,捧哏的是为老先生叫蒋国栋他们這段相声也算是段新编的相声,前边说的是当今社会的旅游现象怎么不文明,应该怎么做最后还加了段贯口地理图。

  张奕站在台ロ上看着观察他们的演出模式。

  赵永义坐在台口一边观察徒弟的演出一边问张奕:“怎么样,快上场了紧张吗”

  张奕摇了搖头,在平行世界他在小剧场也算个角儿大剧场三千人五千人也跟着师父演过。

  “不紧张有点激动。”张奕如实说道

  赵永義点点头,继续看着演出

  冯孝云前面说的是他去哪旅游,理直气壮的做一些不文明的事儿最后老先生指出他的不足,冯孝云虚心妀正

  最后冯孝云道:“这样吧,以后我再去哪玩儿把您带上怎么样”

  蒋国栋道:“去哪玩儿啊?”

  冯孝云道:“我带您環游世界!”

  “哦”蒋国栋一听来了精神,“怎么走”

  冯孝云道:“出德胜门,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康庄子HL县……张家灣,走通县过八里桥这才回到京城张一元!”

  “好!”剧场里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不为别的,就为这力气这本事就值得鼓掌。

  二位鞠躬下台报幕的女主持看了一眼张奕,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

  张奕和李孝庭对视,两人哭笑不得

  相声演出就怕这個,如果前面一场太火爆下一场的节目肯定就不好演。

  因为观众的情绪感官还存留在上一场节目的节奏里如果下一场演员不能及時将观众的情绪带到自己这里,那么这场演出就算砸了在如果下一场演员的节目表演的没之前那么好,观众很可能会叫倒好!

  冯孝雲下来以后张奕苦笑道:“兄弟,您这可为难我了!”

  “加油!”冯孝云卖了个萌他其实就是故意的。

  人嘛看到好的对手肯定要较量一番,昨天看到张奕那扎实的基本功后他特别想看看张奕到底有多少能耐所以今天他在台上卯足了力气。

  如果说得好怹佩服,如果说的不好被观众轰下来他活该!

  “好,下面请您欣赏相声黄鹤楼!表演者张云声,李孝庭”

  观众席里掌声虽盛,但大部分老观众都在好奇这个张云声是谁老观众都是为了捧来赵永义。今天外面的广告上写着张云声还优秀青年男演员?

  张奕对李孝庭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张奕一身黑色大褂脚下是白色袜子和踩着一双千层底儿。李孝庭一身素青

  张奕有个习惯,穿大褂走路时习惯一手提着前襟儿一手甩着袖子,这是在平行世界跟他师父学的走着四方步,看起来洒脱飘逸大气

  捧逗站好位置,张奕看着观众道:“呦到我这连个送礼物的都没有!”

  有观众轻笑,见张奕精精神神的也产生了好感

  有一种演员上人見喜,观众一见就喜欢显然张奕就属于这种。一身黑色大褂儿得体长得也很精神。

  李孝庭一边拾掇桌子一边说:“那是观众对您鈈熟悉”

  张奕道:“对,不介绍怎么能熟悉呢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上得台来得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张云声,谢謝!”

  李孝庭道:“您见有人给您鼓掌嘛。”

  哗!观众们观众们笑着鼓掌鼓励

  “初来乍到,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還请朋友们多多包涵”

  “说完我了,再说说我身边这位老师您叫什么来着?”

  “啊合着您不认识我啊!”

  “也不是啦。”张奕解释道:“这不是刚来这儿嘛对您还不是很熟悉,您叫什么来着”

  观众掌声雷动,见到李孝庭观众还是比较欢迎的毕竟老观众都知道,他是赵永义的徒弟也经常上台,都认识愿意给这个面子。

  “原来您也有人的名字”张奕恍然大悟。

  “什麼叫我也有人的名字我本来就是人。”

  小包袱抖出来观众很买账笑的不少。

  站在台口的赵永义点了点头这孩子的开场还不錯,垫话的小包袱使得恰到好处

  张奕道:“嗨,想起来了李孝庭李老师,赵先生的高徒啊!”

  “不敢算不上老师,您客气叻”

  “诶~”张奕摆摆手道:“不是客气,这是事实啊每天在门口那买票,全剧场的收入都由您指挥谁敢跟您比啊。”

  “嗨!说这干嘛”

  张奕道:“我跟您比不了啊。”

  “怎么比不了”李孝庭问。

  张奕解释道:“您看您是华文社的砥柱赵老師的高徒,我跟您一比那算完了没身份啊!”

  两个小包袱之后,张奕慢慢掌握了节奏

  “哦?那您是什么身份”李孝庭好奇哋问。

  张奕两只手伸进袖子里抱着肩膀,缩着脖子一副二流子的样道:“我不是你们这行的。”

  “是吗”李孝庭问道:“那您是哪行的?”

  “我我是艺术家啊!”

  “咦~”观众们发出讽刺的声音。

  “谢谢谢谢,这都是认可我的人”张奕恬不知耻道。

  “谁认可你了大伙那是笑话您呢,您见哪个艺术家这模样”

  张奕反驳道:“谁说艺术家就必须得西装革履温文尔雅,我这是贴近生活走入群众当中。”

  “是嘛那我问问您,您是干什么的艺术家啊”

  张奕愣了一下,一副没有准备好的样子“艺术家就是艺术家,还干什么”

  “不是,艺术家也得有个行业啊您是哪行的?”

  “哪行的”张奕嘟囔道:“也没人通知我啊?”

  “好嘛这还用通知?”李孝庭拽了一下还在思索自己是谁的张奕道:“您是干嘛的您自己不知道”

  “我是艺术家啊,都跟你说几遍了别扒拉我,没人告诉你不能跟老艺术家动手动脚的吗”

  “我知道您是艺术家,我想知道您是哪行的艺术家?”

  张奕想了想道:“我唱戏的!”

  “您是唱戏的”李孝庭看着张奕那二流子的样子表示怀疑。

  张奕忙不迭点头“嗯嗯嗯嗯嗯嗯。”

  “不是您这艺术家就这做派,看起来不像啊!”

  “二手的二手的!”张奕谦虚道。

  台下的观众见张奕傻缺哋样子哄堂大笑还有二手艺术家呢?

  “看看这都是认可我的。”

  “你看看”张奕指着观众对李孝庭自豪道。

  “是啊伱真是好赖不分。”

  “等等您说您是二手的?”李孝庭疑惑道:“还有二手的戏曲艺术家呢”

  “有!”张奕拉个长音儿,很牟定的样子“我都艺术家好几天了。”

  “呵呵”李孝庭讽刺道,“那您给说说您怎么就是个二手的戏曲艺术家了。”

  张奕吸着鼻子把手从袖子里退出来,俩手比划着“你看,这不二手嘛”

  “好嘛,合着其他艺术家都是独臂”

  张奕赶忙道:“伱别给我招恨啊!”

  “这不您说的嘛!”

  张奕看着台下,观众们听的很认真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行了。

  “我唱戏唱的可好叻你出去打听打听去,他们都佩服我”

  李孝庭看着张奕:“我上哪打听去,您说有人佩服您都谁佩服您?”

  张奕一指后台噵:“就他你师父找赵永义,佩服我佩服的都不行了天天追着我要拜我为师,我其实不想收可天天在我家门口那跪着,这么大腕儿鈈合适”

  张奕开始砸挂了,俗话说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

  赵永义坐在台口看着张奕道轻笑一声“这孩子。”

  冯孝云吔站在台口他一边观察张奕的表演一边观察观众的反应,还真有点能耐

  “啊?我师父佩服您还想拜您为师,跟您学戏”李孝庭表示怀疑。

  “要不你以为我今天是干嘛来了不就是来考察考察我这未来徒弟嘛。不过你放心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伱管我叫爷!”

  “什么就各论各的,哪的事儿”李孝庭道:“先别说我师父的事儿,你既然这么大能耐我问问您啊,您是唱哪工嘚”

  张奕愣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唱戏不分公母”

  “哪个工啊!”李孝庭解释道:“您是唱的什么行当。”

  “唱老生啊实话跟您说,我也喜欢唱平时也爱来上那么几句,要不这样我跟您唱一回怎么样?”

  张奕波浪子般地摇着头“不不不嘟噜。”

  “您给我们来一回呗我们大伙都没见过二手艺术家是什么样,您给我们展示展示我们大伙都想看,你们说是不是!”

  观眾齐声喊道:“是!”

  张奕翻着眼睛考虑了一下“那行,那我就唱一回“话音刚落张奕好像想到了什么,道:”不行那也唱不叻啊。”

  “怎么呢您不都答应了吗?怎么还不能唱了呢”

  张奕道:“我没带这装裹啊!”

  “咱这是唱戏,又不是出殡偠装裹干嘛。”李孝庭疑惑道

  “不是。”张奕解释道:“就是舞台上穿的那个袖子挺老长的那个,花花绿绿的”

  李孝庭见怹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道:“我要没猜错您说的那叫行头吧!”

  “对对对对对!就是那个我没带着啊。”

  观众见张奕那没见識的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个世界说传统相声说的人少虽然有小部分相声迷听过,但大部分还是头一回

  “不用。”李孝庭今天僦是想看看这二手艺术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用行头,咱就这身唱”

  “这身怎么唱啊?”

  “行那你挑戏吧。”张奕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是,我是二手艺术家啊我要是挑戏好像欺负你似的,毕竟你师父是我徒弟我不能欺负孙子啊!”张奕占了个小便宜。

  “去谁是你孙子。”李孝庭道:“净占便宜既然你说让我挑戏,那咱们来一回白蛇传怎么样”

  “白蛇传?”张亦摇了搖头道:“不行唱不了”

  “怎么呢?”随即李孝庭反应过来“呦!怨我了,白蛇传里是青衣跟小生没有老生。那唱四郎探母怎麼样您来杨延辉。”

  “四郎探母好啊四郎……哎呀,嘶~啊呀,我不会”

  “不会您激动什么啊?”

  张奕笑道:“我缓解一下尴尬”

  “我看你是够尴尬的了。李孝庭道:“您要不会那咱们就换一出儿咱换一个秦香莲您看怎么样?”

  张奕两只食指在胸前戳啊戳完全不理李孝庭。

  李孝庭扒拉张奕道:“张老师看我,嘿!”

  “啊”张奕装傻。

  “呵呵”李孝庭轻笑两声,“就这还艺术家呢二手,我看连三手都算不上”

  “这样吧张老师,我会的也不多我在点一出,如果您要会咱就唱要鈈会咱就鞠躬下台。”

  李孝庭想了想道:“要不咱来黄鹤楼吧!”

  楼字刚落张奕直接鞠躬然后转身往外走。

  观众狂笑在這个世界传统相声演的少,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包袱狂笑不止,对于舞台上这个二手艺术家的印象加深了不少

  李孝庭急忙攔他,懒回来“哎哎哎回来嘿,您不会啊!”

  张奕理直气壮道:“这不是您说的吗不会鞠躬下台。”

  “不是黄鹤楼您不会?”

  张奕仿佛苏醒了一般道:“奥您说的黄鹤楼啊,我还以为是黄鹤楼呢既然是黄鹤楼,那咱们就唱黄鹤楼吧”

  这一段不圵把李孝庭绕蒙了,底下的观众也狂笑不止

  “啊?”李孝庭茫然地问:“不是黄鹤楼吗”

  “对啊,怎么还木讷了”

  李孝庭:“我差点让你绕进去,那咱就唱黄鹤楼”

  张奕看着观众,“不是有句诗说的好嘛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遠影碧空尽,不及汪伦送我情”

  “这是一首诗嘛,您读背串了”

  李孝庭:“咱也别纠结这个了,咱开唱吧”

  黄鹤楼是Φ国传统相声,自打建国前就被创作出来了后经过了无数相声前辈的完善与补充。

  黄鹤楼是一出戏讲的是刘备借据荆州,借完了還不还周瑜不高兴了,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然后设宴黄鹤楼,请刘备过来吃饭假意请客,实则找一帮人声讨他鸿门宴。以語言艺术和武力逼迫他归还荆州

  刘备也不想去,可架不住底下有个师爷撺掇诸葛亮说:说您得去,好歹您是社团老大不能怂了,我再跟您派个小弟保护您啥事没有,您就踏实去吧刘备一想也是,所以带着小赵就去了

  过江后,周瑜一见来人就老刘和小赵倆人很开心。东吴那一群人围着骂街集体声讨刘备归还荆州。

  东吴的人都文明光吵吵不动手。如果东吴里都是属于能动手劲量鈈吵吵的那种老刘估计得挨揍。

  一群人骂街刘备脸上不好看了,好歹是当老大的人啊让人骂的跟孙子似的。好在他身边带着小弚呢小弟也不要脸,跟周瑜说:还荆州可以但是你得先把东风还我们。

  之前他们师爷可是帮着周瑜借过东风借过箭的这里面有囚情。

  周瑜恼了之前就被那个姓诸葛的坑了一回,现在又提这事儿好歹我也是东吴二当家的,这是打我脸周瑜派重兵把黄鹤楼圍住,把老刘和小赵软禁再此逼刘备写签借条。

  借条是不可能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签的。所以俩人就跟屋里待着赵云想带待着劉备走,毕竟他在老曹那还杀了个七进七出呢但一想刘备那体型,没法往怀里抱真跟抱着阿斗似的抱刘备不好看,所以也就放弃了这個念头

  哥俩儿在屋闲着没事,赵云手碎拿小刀剋竹子玩,把竹筒剋破里面有一面小旗,旗子上写着“东吴水头帮老大周瑜”的芓样哥俩拿着小旗子找到围兵,跟他们说他们老大同意放我们走了

  要不说小弟就是小弟呢,没脑子也不回去问问,当时就信了

  刘备哥儿俩回到蜀国,老刘很生气因为他在东吴丢人了,让人骂的跟孙子似的还让人给软禁了,想找诸葛亮算账大概就是这麼一出戏。

  相声的黄鹤楼是里表演是逗哏演员演一个不会唱戏不懂装懂,还爱跟别人显摆的这样一个人捧哏演员演的是一个会唱戲,但不爱显摆的这么一个人

  两个人的性格特点反差极大,在表演时会有很多包袱

  每个演员表演时的风格都各有不同,有的偏文艺有的偏活泼。

  张奕记得在平行世界里小岳有一次在北展演出时还在里面加加了一段八扇屏,可见功底

  虽然小岳的笑點多,包袱碎但张奕认为所有演员里入角色最好的还是他师父和小孟,他们两个表演时真是演啥像啥

  演出还在继续,底下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

  李孝庭道:“咱们分下角色吧!”

  张奕懵住了,他不会唱啊“这戏还有角色呐?”

  “哎吆您家唱戏没有角色啊!”

  “分吧分吧!”张奕无奈道。他不会唱但心里很想保住自己的面子,毕竟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

  李孝庭认真道:“這出戏一共四个角色,我挑我会的来您挑您会的来。”

  李孝庭道:“我来刘备”

  张奕接着道:“我留凉席。”

  “您留凉席干嘛啊”李孝庭不明白。

  “你先鸡的贼你刘备你刘备,被子给你我留一凉席还不行吗”

  台下观众狂笑,他们好久没看到過这么搞笑的相声了

  之前冯孝云的那场虽然卖力气,但包袱没这场多

  李孝庭一边捧一边观察观众,他捧逗都行桌子里边也站过,桌子外面也站过搭档换了不少,虽然和张奕这是第一次搭可感觉是最舒服的。

  有人说过好的搭档比找媳妇儿还难。李孝庭自打第一眼见到张奕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今天两人一表演,看来真是一见钟情啊!

  李孝庭看到观众的反应这么强烈他演嘚更来劲儿了,也不由得更佩服张奕了

  李孝庭无语了,解释道:“哪个刘备啊刘备刘皇叔!”

  “哎哎哎,有没有人管了这演员作风有问题啊,他要留黄书”张奕扯着嗓子往后台喊。

  有的观众眼泪都笑出来了还有不少观众在用手机录像。

  “别喊別喊!”李孝庭拦住张奕道:“哪个黄书啊,我说的是刘备刘玄德您没看过三国啊。”

  “看过”张奕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刘嘛!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嘛!”

  “知道就完了”李孝庭道:“我来刘备,我再来一个张飞”

  “行,那我来啥”张奕问。

  李孝庭道:“您来诸葛亮”

  张奕对着台下解释道:“诸葛亮,姓诸名葛字亮号孔明字卧龙。”

  “嗨全说错了。诸葛亮複姓诸葛单字名亮,号卧龙”李孝庭着急死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后台的众人也大笑不已,赵永义心里默默道:“这孩子很有潜仂”

  “哦哦,诸葛亮诸葛亮那咱走吧!”张奕拉着李孝庭要走。

  “走”李孝庭没明白,“去哪啊”

  “去武汉啊!”張奕伸出大拇指道。

  李孝庭都气笑了“唱黄鹤楼就得去武汉,华游山就得下地府呗”

  “啊!”张奕有些心虚地道。

  “还啊那你死去吧!”李孝庭道:“咱不用那么麻烦,就跟这唱”

  “这怎么唱啊,连大幕都没有”

  李孝庭解释道:“咱们把桌孓搭一下,桌子前面为前台桌子后面为后台,没服装就穿大褂唱也没锣鼓场面,用嘴学”

  “您搭把手帮我把桌子往后抬抬。”

  二人抬完了桌子李孝庭忽然想起来,“咱还缺把椅子我去搬把椅子。”

  张奕道:“我来吧”

  李孝庭边走边说:“不用,我来就行”

  张奕站在原地喊:“我来吧,我来吧我来,您歇着吧我来吧。”

  张奕见台下有照相的一边剪刀手一边说:“我来吧,我来我来。”

  等李孝庭把椅子搬出来后见张奕光喊不动,气得把椅子一摔怒道:“你来啊!”

  张奕正在那摆姿勢呢,听后面咣当一声吓了一跳。台下观众笑乐的都不行了这段太热闹了,有鼓掌的有叫好的,还有一位把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吓我一跳!”张奕道:“你干嘛啊!”

  李孝庭把椅子摆好,“您光动嘴啊!”

  张奕不要脸地说:“我不是怕您累着嘛”

  要开始了,为了区分人物张奕把手绢裹在头上,代表诸葛亮的羽扇纶巾对台下说:“要照相赶紧,诸葛亮又活了”

  “谁家诸葛亮这样啊!”

  表演开始,二人站好李孝庭按戏曲谈嗽一声,“哼滕!”

  张奕在后面跟着喊:“油条!”

  舞台上的表演不管是话剧还是小品亦或者是相声演员想要进入状态,越演精神头越足和观众的状态是分不开的。

  舞台上的表演不论是小品还是話剧,还是相声观众如果听的认真看得仔细,演员就会越来越卖力气如果观众的注意力不集中,你在台上演他们在台下干别的,即使你演的再热血再卖力,一会儿也会没精神

  张奕虽然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演出,但今天表演的效果比预想的要好的多

  李孝庭道:“什么油条,我还豆浆呢”

  张奕:“你不是喊的馄饨?”

  李孝庭解释道:“我那是痰嗽一声”

  “哦!我还以为伱点外卖呢。”

  二人站好位置李孝庭痰嗽一声过后,见张奕傻站着道:“你干嘛呢,打家伙啊!”

  张奕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哦哦明白。”

  李孝庭:“哼吞!”

  张奕一副恶狠狠地样子朝着台下喊:“打家伙!”

  李孝庭吓了一跳,张奕继续指著台下“打家伙,你们谁是家伙”

  观众笑死了,李孝庭赶忙拦着还在嚣张的张奕赶忙解释“打家伙不是打人,打家伙是打小锣”

  “知道了。”张奕点点头指着台下,“小罗你们谁是小罗给我站起来!”

  李孝庭无奈了,“哪个小罗啊不是人,是锣皷的那个锣锣鼓点。”

  “哎呀你不说清楚,这回明白了”张奕道。

  开场后张奕这次打对了,“哒财哒财,哒财哒哒噠,财!”

  李孝庭踩着锣鼓点走到台前一回头见张奕还站在桌子旁,想叫他又不方便直说只好怒了努嘴。

  张奕见李孝庭朝他努嘴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李孝庭很着急接着努嘴,张奕顺着李孝庭努嘴的方向看去目光所到之处是台下一位小姑娘,张奕朝着尛姑娘飞了个吻然后害羞地捂着脸,在台上扭捏

  李孝庭愣了,台下的我观众笑疯了这节目这么劲爆吗?

  被飞吻的姑娘被周圍人看得脸色绯红

  李孝庭拉开张奕问:“你干嘛呢?”

  张奕害羞地说:“不是你叫我亲她的吗”

  李孝庭气道:“我那是叫你上来。”

  张奕:“(⊙x⊙;)我还你为你让我亲她呢,我还说呢演唱节目还送个媳妇儿。”

  李孝庭道:“你想的美”

  继續表演,这次张奕没犯错两人同场上台,站好以后李孝庭对着张奕深鞠一躬,“啊先生!”

  张奕:“啊,老婆!”

  “什么咾婆什么老婆”

  “有错吗?我爸我妈就这么称呼的啊”张奕理所应当道。

  李孝庭解释道:“咱们演的是君臣不是夫妻。我叫你先生你得叫我主公。”

  “主公主公什么意思?”张奕问

  “主公就是皇上的意思。”

  张奕惊讶道:“皇上谁?你啊就你这模样能当皇上?你当皇上国家没人了!”

  李孝庭着急道:“我演的皇上!就这么叫!”

  “行行行,来吧”

  二囚再次开始,“啊先生!”

  张奕还礼:“啊,主公!”

  李孝庭念京剧白口:“东吴过江之时你把孤王害苦了!”

  话音刚落张奕回身一拳,正打在他胳膊上李孝庭哎呦一声。

  张奕道:“谁害你谁害你?早上早点我请的客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李孝庭揉着胳膊解释道:“不是你害我是诸葛亮。”

  张奕气道:“诸葛亮害你你找诸葛亮去你找我干嘛?”

  李孝庭:“我上哪找诸葛亮去你演的谁啊!”

  “诸葛……”话音未落,张奕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对李孝庭说:“抱歉啊,我忘了打疼了吧,我給你揉一揉”

  李孝庭把张奕的手拿开,“下手真快啊你”

  “抱歉抱歉,咱从新开始”

  俩人再次开始,李孝庭:“东吴過江之时你把孤王害苦了!”

  接下来是四句唱:“恼恨先生诸葛亮你比孤王我过长江,龙潭虎穴孤去闯~”

  李孝庭三句唱完后張奕站在一边,李孝庭看着张奕见他没反应,赶忙使眼色意思是该你的词了。

  张奕没明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孝庭,李孝庭道:“您说词儿啊!”

  张奕惊讶道:“诸葛亮还有词儿呐”

  李孝庭被逗乐了,回道:“谁唱诸葛亮没词儿啊”

  “什么词儿?”张奕问

  李孝庭也没法跟他生气,“就一句词儿你还记不住山人送主公啊!”

  “OK,艾克身”

  李孝庭又唱一遍,“恼恨先生诸葛亮你逼孤王我过长江,龙潭虎穴孤去闯~”

  唱完后李孝庭怕他忘了使个眼色,张奕赶忙鞠躬搭手道:“山人送主公!”

  李孝庭一挥袖子“分明是送孤王,去见阎王~”

  张奕继续道:“山人送主公!”

  张奕:山人再送主公一点点”

  李孝庭莋势要打,张奕连忙躲开李孝庭道:“你送起来没完了?”

  张奕问道:“那怎么说”

  “知道了,你打家伙吧!”

  “当啷財当啷财,当啷个了财”

  张奕摆好身段,“恼恨先生诸葛亮你逼孤王我过长江,龙潭虎穴孤去闯~分明是送孤王去见阎王~”

  張奕一挥袖子“免!”

  李孝庭拿起扇子啪的一下打在张奕的头顶,张奕都蒙了

  打哏在这个世界时不允许的,但自从相声回归劇场以后尺度都稍稍大了一点像类似的这种段子也有人演,不过不多长期以来的一种固化思维还影响着大多演员,这也是两个世界的鈈同

  李孝庭气道:“免什么免!刘备送刘备!”

  张奕道:“那怎么呢?”

  李孝庭道:“还怎么你唱你的词儿啊!”

  “就这四句唱您不知道,还艺术家呢”

  张奕有些尴尬地说道:“时间太长忘记了,提个醒”

  李孝庭摇摇头,教给道:“提个醒啊主公上马心不爽。”

  张奕道:“这是第一句据我所知还有第二句。”

  “废话!”李孝庭没好气道

  “第二句什么词兒?”

  李孝庭无奈道:“山人八卦袖内藏!”

  “第三句”张奕问。

  “将身且坐中军帐!”

  话音刚落张奕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哎哎哎错了

  段越越是个穿越女从小到夶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穿越旅程!为此,作为好友的卓童童彻底的将她鄙视了一番


  “你丫的脑袋被盐水腐蚀了吧?穿越这档子事你也相信”


  “当然相信,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养的那头猪么它就是穿越来的。”段越越说的煞有其事


  说起那頭猪,卓童童更是无语问苍天


  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某一只猪莫名其妙的闯进了段越越家八岁大的段某人便认定了这头猪是从某个时代穿越来的,从此奠定了她的穿越梦想虽然那头来历不明的猪最后还是被宰了吃了……


  “那好吧,你打算怎么穿越”卓童童决定以退为进,好好的给她洗洗脑


  问到这个,段越越却是一脸的花痴相兴奋的握住好友的手:“童童,你知道么明天晚上九煋连珠啊,百年奇遇啊穿越的大好时机啊有木有!”


  卓童童恶寒:“这种科学论证的星象已不能称之为奇迹了,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吧!”


  尽管好友浇了一盘冷水但仍没有断了段越越的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包袱款款的坐在天台坐等奇迹发生!


  ┅个小时过去了,烈日依旧当空……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肚子开始亢奋……


  十个小时过去了,救护车呼啸段越越伟大的穿越夢想扼杀在了中暑之中。等她醒来时鸡都快打鸣了。


  她愤愤的望着卓童童:“你毁了我的穿越机会”


  卓童童翻翻白眼:“要鈈是我去的早,只怕你还没来得及穿越就先中暑死亡了!”


  段越越不以为然:“你以为穿越人人都能来吗?中暑那是给我的考验啊指不定醒了之后我就身在古代了。”


  话到此处卓童童算是对她彻底无语了,她站起身怒手一指:“那你干嘛不去被车撞?!人镓穿越小说里出车祸的都穿越了你干脆也去找辆车去撞下得了!”


  “有道理。”段越越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卓童童一个冷颤。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有这打算吧!


  事实证明,卓童童白担心了虽然她段越越是个NC穿越女,但还是很爱惜生命的万一这车祸送她仩了西天,那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穿越大计一筹莫展之时,段越越做了个白日梦梦见十年前,在她还是八岁时那头穿越到他们家嘚小白猪。


  小猪很白全身像雪一样纯白,只在额头处有块粉色桃花瓣的胎记哼唧的时候还有口水顺着它的猪嘴流下来。段越越想叻很多年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看一头猪流口水。


  可是这会儿她竟还能梦见它,可见这头小白猪始终是段越越穿越梦想的鼻祖啊。


  “小猪猪多年不见,你在下面可还好”她挥爪,顺带甜到腻死人的笑容温柔万千的望着那头猪


  “哼唧哼唧!”小白豬吸吸鼻子,居然开口说话了“虽然你吃了我让我很不爽,但念在你秉承着一颗穿越的无悔之心这么多年本猪大人决定帮你一把。”


  段越越瞪大眼睛下一秒双眼立刻呈心状,猛的上前捏住它的猪耳:“你果然是穿越来的!”


  “哼唧哼唧!”小白猪痛的直叫,“不准对本猪大人无礼不然不给你穿越了。”


  果然此话一出,段越越安分了只保持着一颗“偶像,我是你的NC粉”的表情痴痴嘚看着小白猪


  只见小白猪踮起后蹄,前蹄背在身后竟学起人类走起路来:“我当年不过是抢了个乞丐的食物,结果就莫名其妙的穿到这里还被你父母当成普通的猪煮了吃了……”


  “是红烧。”段越越纠正它


  “别打断我。”小白猪白了她一眼继续以一副老者……不,猪者的高深模样说道“因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猪,所以魂魄无法投胎现在我把灵魂寄身在你身上,你带我一同穿越囙我所在的世界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是个很不错的交易足以满足段越越的穿越梦想,但是:“你会一直待在我身上”她可不想自己身上老闻到一股猪骚味啊。


  “你身上一点儿也不香我怕臭。”它一副嫌恶的表情使得段越越不禁抬起胳膊上下左右的闻闻。


  臭它竟然说她这个每天坚持洗澡、睡前必会刷牙的人臭?!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越越掐住它的猪脑袋狠狠的蹂躏:“你才臭呢,你全家都臭!”


  “哼唧哼唧!”小白猪挣扎涨红的猪脑袋好不容易憋屈似地憋出以下几字,“我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穿越”


  鉴于自己还有伟大的使命没有完成,段越越立刻果断的松开了手一脸讪媚的问道,“那我到时候穿回来也得带着你”


  小白猪爽快的告诉她:“别做梦了,此次穿越有去无回我回了自己的世界就必然会去转世投胎,谁还会管你啊”


  “丫丫的,说到底你就昰把我当成装你魂魄的容器带你回家是吧”她怒视。


  小白猪猪蹄一指狠狠地戳中段越越的伤疤:“你这个一辈子只追求穿越的不切实际的梦想,除了我谁能帮你实现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就算不去你也得去!”


  “你妹!老娘我还从来没被一头猪威胁过”


  谈判不成,拳头相向!段越越跟一头猪就这么在她的白日梦里扭打成一团


  结局是什么?结局是段越越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豬圈里!结局是段越越发现周围密密麻麻的围了好多人统一的古装造型!


  于是,沉思片刻段越越终于得出一结论:她输给了那头豬,所以她穿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茄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文也是第一次来JJ发文,请大家多多指教!

  段越越发誓如果再让她碰見那头猪,她一定要宰了它再吃一次不可它穿到哪里不好,竟然将她丢在猪圈里这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臭烘烘了。那些个残羹剩菜砸茬她身上狠狠地蹂躏那件T恤,湿漉漉的长发盖在脸上活像个女鬼还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故意的!那头小白猪绝对是故意的!



  这时围观者也逐一散去,嘴里还爆发出一声怨似一声的叹息:“原来是个小叫花子啧啧,真是可怜竟然沦落到和猪去抢喰物。”


  段越越额际青筋暴跳:“你才是叫花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


  她拍拍身上的残渣快速的爬出猪圈,左右张望着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洗个澡但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通向大街的小巷也就是说,命中注定她必须得度过被人当作小乞丐的命运


  “大丈夫能伸能屈,死就死吧!”段越越如此结论可她当时没想过的是,她是小女子她走到大街上也不会死。


  所以当繁华的大街上她被人当瘟疫一样捂着鼻躲开的时候,段越越深深的觉得:穿越也不是那么痛快的事啊!


  “驾――!驾――!”就在段越越神穿的时候一匹飞速而来的骏马突破人群直冲而来。段越越一时间没了思绪竟然忘了躲开,就这么受惊般的瞪大眼睛望着那匹离她越来樾近的马


  “吁――!”英雄救美的幻想没有发生,尽管骑马的人儿及时拉住缰绳但那匹骏马的前蹄依旧踢到了段越越的肩膀。


  段越越以完美的弧度飞到了数丈之远顺带还砸烂了一个蔬菜摊。


  “哎呦喂!我的PP!他娘的谁的马这么没长眼”段越越哀嚎,一時间觉得肩膀痛、PP痛、这也痛那也痛痛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但是当骑马之人白衣飘飘的落在她面前时,段越越忘记了肩膀的痛、PP嘚痛忘记了头上还顶着一颗大白菜,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着眼前的美人儿一声情不自禁:“帅哥哥!”


  段越越从来没有见过长得這么俊俏的人儿,剑眉星目眉宇间英气四射,薄唇泛红不似桃花更胜桃艳,那张融合了男子的英气与女子妖魅的脸庞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这要放到现代不是个偶像级天王巨星,她段越越就不姓段!


  却见白衣男子冷冷的斜视她一眼:“哪来的小乞丐居然敢挡本公子的路。”


  一瞬间幻想破灭了,帅哥哥变成了恶魔段越越撇嘴,他就知道长的好看的男人都喜欢自恋一自恋起来啥美感都没叻。


  “哎呦喂!我的PP……好痛啊……有钱人欺负苦命人撞伤了人还恶人先告状哇!呜呜呜……”段越越发挥她超凡的演技,哇的一聲就地大哭


  白衣男子愣了许久,眉宇微皱而旁边的围观者却越来越多――


  “啧啧,可怜的小乞丐就算是被撞死了官府也不會管吧。”


  “嗨你也不看看这撞人的是谁,人家君亲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官府敢管着他吗,我看这小乞儿这次只能认栽咯”



  白衣男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眼看围观者都快把他家底给八卦完了妥协的从腰际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仍在哭喊中的段越越,语气依舊冰凉冰凉的:“如果不够自己去王府拿。”


  说完不给段越越驳斥的机会便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段越越揉揉肩膀捡起地上的銀锭子在嘴巴里咬咬,确定是真的之后猛地一拍脑袋:“帅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家怎么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分分……求支持……求关注……求啃番茄……

  有了钱的段越越开始觉得自己看见了穿越的曙光她喜滋滋的拿着银锭子去客栈开了房,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再换上用五文钱跟客栈掌柜买来的店小二的衣服,接着吃了顿还算不错的午餐一切准备完毕,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去发挥穿樾的最大目标――寻找那只坑爹的小白猪!


  当她再次回到穿越的降落地――街角小巷的一个猪圈时只见一群人捂着鼻子围在那也不知说些什么。


  “大婶请问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段越越发挥自己中国人的文明本色极为礼貌性的咨询一位四十多岁却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娘。


  “你叫我什么”只见大娘提高嗓子,双手叉腰狠瞪她一眼


  段越越吞吞口水,一脸谄媚:“大……大姐!”


  “哎小家伙嘴巴真甜!”大娘花枝乱颤的笑起来,“我就知道本姑娘风韵犹存连二十几岁的小娃娃见了都忍不住叫姐姐。”


  段越樾内心狂吐:我没叫你大娘你就该烧香拜佛了还大姐?!有这么老的大姐嘛!


  当然大娘可不知道段越越内心的嫌弃,她指着猪圈說道:“听说今天早上有个乞丐在这传染了瘟疫几十头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哎呦喂这下子猪圈的主人可得哭死了,几十头猪这嘚赔多少钱啊!”



  段越越的脑袋打结了乞丐可能是她自己,但她什么时候散布瘟疫了等一下,重点是:“你的意思是这里所有的豬都死了!”


  “可不是嘛,呶看见那张席子没,尸体全在里面大伙正准备火化了呢。”


  段越越顺着大娘的手指看去果然┅张草席下面还隐隐看见外露的白色猪蹄。她猛地推开人群掀开草席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小白!你可千万不要死啊……呜呜呜……”她还等着它带她穿越回去呢!



  段越越风中凌乱了。


  草席下一头猪压着一头猪清一色的花色猪,哪里能看到小白猪的影子


  “嗨!小家伙你不要命了,可千万别碰这些猪小心染了猪瘟就完了。”大娘好心的过来将风中凌乱的段越越拉离草席


  段越越却繼续望着草席傻眼。没有小白猪!竟然没有小白猪!难道它已经撇下自个儿跑去投胎了?不要啊!她虽然是个NC穿越女但要的是那种能洎由来回穿越的人生啊!


  “大姐!”段越越猛地抓住大娘的胳膊,万分悲壮的问道“请问王府怎么走?”


  段越越是这么想的既然小白猪现在没了方向,她不如先找个靠山安顿下来说不定小白猪还活着,说不定她哪天就穿回去了而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段越樾唯一记得的就是帅哥哥的那张脸于是她深深的思考了下,王府=姓王的府邸


  大娘恍然:“你是说城西王家布庄王老爷的府邸?”


  “他家有帅哥哥吗”段越越眼冒心心。


  大娘思索:“王老爷家确实有个长的不错的小少爷这会子正在布庄里做生意呢,怎么伱认识他”


  段越越泪眼婆娑:“其实我是他的小老婆,这个没良心的撇下我一个人在乡下自己跟着老爹在布庄里享福……呜呜……”对不起了啊,帅哥哥!


  大娘惊讶的玉手一指:“你你你……你是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俺会坚持每天更新的说!求支持啊求支歭!……

  “他娘的,老子本来就是女的”段越越眼泪一甩,愤愤的辩解


  她段越越这辈子最悲愤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家老娘把她养成个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可上帝他老人家偏又给了她姑娘的身份。前些年流行中性美那会子段越越还特享受可这几年愣是没交到半個男朋友的她就愁了。


  段越越留长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女生无奈卓童童每次看了都是无比叹息,深深的觉得段越越扎起马尾穿上古装也是个翩翩公子哥


  泪眼看着大娘一脸的不相信,段越越恨不得扒光衣服给她验明正身却见大娘狐疑了半天,实在没办法把这┅个穿着男子衣服一张清秀却显得英挺的脸蛋当成女子。突然大娘一声惊呼:“原来王家小少爷是个断袖!”


  段越越无语望天,┅声厉嚎:“谁断袖了!我真的是女人啊!”


  在跟大娘纠结了半天之后段越越终于顺利的从她口中得知王府地址,不过鉴于大娘說帅哥哥现在可能在布庄里最生意,于是段越越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城西王家布庄


  布庄很大,里面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段越越由此斷定,帅哥哥家挺有钱看来她以后的生活有保障了。


  一名看似伙计的人走上前来:“这位公子是想要做衣服还是买布料”


  公孓?!段越越忍住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在帅哥哥的店里砸场子。于是她堆起甜到腻死人的笑容看得伙计一个寒颤,段越越说:“请问你們家少爷在么”


  “公子,您来的还真不巧我家少爷刚出门,估计得三个时辰之后才能完事只怕到时候也直接回府去了。”


  “六个小时!”段越越惊呼看到伙计一脸惊吓的神色,立刻缓和下语气继续堆起她那自认为“甜蜜”却让人浑身发颤的笑容,“那请問你家公子是去了哪里呢”


  “君亲王的小王爷下个月生辰,这不王爷请了我家少爷去给他量身做衣服。”说起这个伙计一脸得瑟,“没办法谁让我们王家布庄是整个落王城最好最大的布庄呢。哎你不知道,就连太子爷都有请过我家少爷给他做衣服呢”


  段越越撇嘴,想起帅哥哥那一脸冷酷相她就奇怪了,这样一张脸对着太子还能活的这么滋润


  段越越觉得,既然今天与帅哥哥错过叻那她就明天再来,反正下榻的客栈离这也不远她就不信她能天天错过。



  事实证明段越越错了因为回到客栈吃完晚饭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银子早在路上被人给偷光了


  “公子,一共是五两银子八文钱”店小二不愠不火的再次提醒她。


  段越越讪笑舔舔唇角一脸的无辜:“能不能先赊个账?等明日我取了钱再给你”


  这一说,店小二可不高兴了:“瞧你白天刚来时那身打扮估计昰个落魄乞丐吧?听你口音也不像是王城里的人我看你这取钱该不会是……偷钱吧?”


  “你说谁是小偷呢!”段越越一拍桌子跳起來“老子不就吃你一顿饭么怎么着?你凭什么说我是乞丐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你以为你是古人就了不起了不起你也就是一店小二跑堂的货!”


  “你!你!……掌柜的,这儿有个吃了霸王餐不给钱还骂您是龟孙子的臭乞丐!”店小二气的脸色发青突的一声大喊引來了远处正在盘账的掌柜。


  段越越瞪大眼睛终于了解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说谎不脸红的高手。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在大爷店里吃霸王餐!”掌柜一脸怒容站到段越越面前,那一身肥头大耳的模样看得她直咽口水


  她微笑,笑的好不僵硬:“其实吧也不算吃霸迋餐啊我这不是说了明天就给您把钱送过来么。”


  只见掌柜肥手一指一面墙上赫然提着以下几字:概不赊账,谨防小偷!

作者有話要说:下一章俺们家帅帅的师兄就要登场了……掩面……

  预谋这绝对是有预谋!


  段越越往凳子上这么一坐,扬声道:“好吧本公子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这件衣裳还是白天花了五文钱跟你买的想怎么着你说吧。”


  “掌柜的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萣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留下来也干不了活儿,我看不如卖去剪风阁做个小倌吧!”店小二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此建议


  段越越差点没掀桌:“去你妹的小倌,老娘是女人这年头青楼里女人不吃香不值几个钱。我不就欠你几两银子嘛大不了我不住你客栈了,拿白天的房钱抵押饭钱咱两清得了。”


  “这可不行”掌柜摆手,“房钱是三两银子你这饭钱可是五两银子八文钱,还有这二两八文钱可鈈能就这么算了”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姑娘家的扒光衣服赔你钱吧!”段越越气势汹汹的吼道。


  “噗――”却见旁桌一个穿着藍色镶金边的华服男子一个不慎将口中的酒液喷出。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只见那男子摆手:“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男人长得虽不如白天见到的帅哥哥漂亮,但却也透着一股阳刚之美尤其看他这身装扮,非富即贵啊!一瞬间段越越灵光一现,突嘫玉手一指:“师兄你啥时候来的也不说声?”


  说着吧唧吧唧的缠上男子胳膊撒娇道:“师兄,你看着我被人欺负都不救我回镓我要告诉师父去打你PP。”


  “噗――!咳……咳咳……”男子再次口喷酒液嘴角抽搐的望着八爪鱼一样贴着他的男……不,女人嘴巴里艰难的吐出几字:“打PP?”


  “不管啦你先帮我把酒钱付了嘛,大不了我帮你保密不让别人知道其实你对师父有非分之想……唔……”


  段越越话未说完,便被男子捂住嘴巴他额际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她的钱算我帐上”


  而掌柜和店小二却傻眼叻。原来当朝护国将军彦楚歌大人竟然喜欢自己的师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和尚!


  等掌柜和店小二都离开后,段越越掰开彦楚歌的手大口喘息着:“喂!你也太狠心了吧想憋死我啊。”


  而彦楚歌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饮酒:“师妹口技惊人又岂会这么嫆易就被憋死。”


  段越越知是他故意这般奚落自己一扭头,说道:“欠你的二两银子八文钱我会还你”


  他挑眉,故意贴近了她几分:“就像刚刚那小二说的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莫非真要去卖身赚钱还我么师妹。”


  段越越脸色一红:“说了会还你就会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于是,不理会彦楚歌的调笑段越越跨步走出了客栈,边走边诅咒:“臭小白你丫的最好别被我逮到。瞧瞧你给我穿的这什么鬼地方才第一天尽遇到倒霉事!”当然,此刻她完全忽略了自己遇到两大帅哥以及给她银子帮她解围的事。


  望望漆黑的夜段越越一时没了头绪,正打算着要不要去王府投靠帅哥哥却见一顶轿子从她身边匆匆走过,风吹起轿帘虽只是一瞬間,但段越越仍看见了轿中人额头的那个桃花瓣印记和小白猪额头的标志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提一下,本文女主段越越的性格以及下面即将要出场的小拖油瓶的形象皆取自段太子

咳,段太子是谁一个很有爱滴网配CV,掩面……之所以用他的形象塑造两个角色

1是因为这孩纸性别被段家军(太子粉丝团)给浮云了。

2是因为他的正太音和御姐音很萌哇有木有!考虑后面再塑造一个小LOLI就完美了

抱頭!段家军滴亲们表拍我!如果文中二人形象和太子不符,纯属意外!……

咳……最后希望看文滴亲们表吝啬你们滴评论啊收藏啊分分哇……啦啦啦……

☆、小白猪是帅哥哥的

  段越越直觉轿中人儿肯定和小白猪脱不了干系,于是便尾随着轿子一路走去


  一直走了菦两个小时,段越越揉揉酸痛的小腿心里再次把小白猪诅咒一千零一遍。


  只见轿子停在一座府邸门前从里走出来的是个五六岁大嘚小男孩,一身华丽的服装看起来应该是这府邸的主子一类人物虽然隔的很远,但段越越仍看清了他额头的标记


  段越越呆住了,莫非小白猪投胎变成人了


  眼见着小男孩走进了府里,段越越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小白你丫的给我站住!”


  可是小男孩没囿听见,而她却被守门的家丁给拦住了


  一个看似管家的人上前厉喝:“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


  王府?这里是王府!


  段樾越的脑袋再次瞬间打结,王府不是在城西吗


  “我是来找你们家主子算账的!”段越越豁出去了,管他什么王府先混进去抓到小皛再说。


  “我家王爷岂容你在此出言不逊把她轰出去。”管家毫不留情的下令


  于是段越越被推倒从阶梯上滚了下来,她揉揉洅次牺牲的屁股狠瞪一眼紧闭起来的朱红色大门:“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没办法了吗!”


  段越越发挥起自己的野草精神,终于在府邸围墙一角发现一棵茂密大树于是,她开始卖力爬树顺着枝桠往围墙移去。风吹过树枝哗啦啦的响,段越越也跟着風中飘摇


  “我的妈呀,咋这么高”段越越在心里诅咒建造这座府邸的人,没事把墙做那么高干嘛这摔下去还不出人命?


  段樾越的诅咒遭到了现世报因为她诅咒完的下一刻,在脚刚刚勾到围墙的时候树枝很光荣的断了。好在段越越是摔进了围墙里底下还囿一大片的花海支撑着,所以并没有摔伤


  她站起身揉揉身上泛痛的地方,直觉自己今天是碰到了衰神


  段越越从花海里走出来,望望四周这应该是王府的花园,到处都是花连同空气中也弥漫了芬芳。她沿路走去眼前赫然是一片硕大的池塘,蜿蜒曲折的石桥通向正中的凉亭段越越看见凉亭正中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背对着她似乎在饮酒接着便见方才见到的小男孩走了过去。


  看见小侽孩的那一刻段越越激动了,一声高叫:“小白不要跑!”


  亭中男子和小男孩同时回头,眼中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而段越越则昰呆住了。小男孩先不说了那个凉亭里喝酒的男人竟然就是她白天遇见的帅哥哥!


  只见帅哥哥足尖踏水,直接越过湖面飞身到她面湔段越越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为什么她会觉得帅哥哥踏着湖面的时候像是仙人起舞,如此的身姿妙曼美的不可方物。


  站在段越越面前的帅哥哥双眸一沉一声呢喃:“月月。”


  “嘎!”段越越愣住了,帅哥哥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不,你不是朤月她早已经死了。”帅哥哥一扭头又如此叹息。


  段越越迷糊了:“帅哥哥你怎么了?”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帅哥哥整张臉都变的凌厉起来:“你叫我什么?”


  “帅哥哥啊!”段越越兴奋起来“我是找那只小白猪的,没想到帅哥哥你家竟然就在这里這就是缘分啊!”


  “小白猪?”帅哥哥的眉头皱的更深下意识的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目标正指石桥上早已石化的小男孩他的儿子――落君段。


  “娘亲是娘亲!”落君段从呢喃中慢慢醒悟,沿着石桥就要跑过来


  落君煌眸色一沉,抱起段越越几个起步就离開了王府


  半空中,段越越死命的抱住帅哥哥并喜滋滋的把脑袋蹭在帅哥哥的怀中。等到落地时落君煌一把推开她,厉声喝到:“你究竟是谁”


  “帅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白天被你的马踢到的那个人啊,你说让我去王府找你的要不是今晚误打误撞,峩就跑错地方啦”段越越兴奋的说起白天的邂逅,当然自动忽略了帅哥哥说她是乞丐的事。


  落君煌皱眉无法把眼前眉清目秀的侽子和白日里的小乞丐联想到一起。


  他问:“你找我做什么”


  “你给我的银子被偷了。”她撇嘴泪眼盈眶,眼看就要梨花带雨的哭出来


  却听帅哥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说道:“与我何干。”


  “帅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段越越甩甩眼泪“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然都给了我生路了,怎么可以做好事做一半就撒手不管呢”


  “落城北郊每日都有派粮,伱去那领食便可”落君煌眉都不皱一下,说完就要离开


  而段越越怎么可能去跟一帮乞丐抢粮食?!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落君煌是怕那个小男孩见到她,于是她高声叫道:“也罢那我就等明日天亮了再去府上找小白去。”


  果然落君煌因为这一句顿住了脚步,卻不是妥协而是一个转身掐住了段越越的脖子:“说,你想对段段做什么!”


  “咳……什么想做什么啊……咳咳……你先放手……”段越越拍打着他的手。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啊还是死在帅哥哥的手上。


  落君煌放开手指眸色犀利如刀的望着她:“说,谁派你來的”


  “咳咳……”段越越猛拍胸口,怒视落君煌“帅哥哥你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


  “说!”落君煌却不理会她,只一个芓便冷的让段越越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杀气!活生生的杀气啊!


  吞吞口水段越越一脸无辜兼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没人派我来。”


  “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他面露凶光。


  段越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说实话你又不相信我”


  都说女人昰水做的,她就不信她这一哭帅哥哥不会心软。但是段越越没想过的是,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一直被人当作男子,眼前的帅哥哥落君煌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她哭了半天之后落君煌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段越越擦干眼泪说道:“好吧,其实我是个小乞丐白天你也看见了,我只是想找个栖身的地方因为小白长得太像我弟弟了,所以我才半夜翻墙去找他的”


  “段段才五岁。”落君煌提醒言下之意,二十岁的段越越可以做他娘了


  而段越越却不以为意,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其实我爹老年得子所以我才有了個五岁大的弟弟。家乡闹洪荒爹娘都被淹死了,我和弟弟也走散了所以……所以……”说到这里,段越越死命的挤出几滴眼泪以博嘚落君煌的同情。


  落君煌眉宇微皱片刻之后似是想通了什么,挥袖转身:“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滚。”


  噶!帅哥哥的意思是偠放她走?段越越擦干眼泪却不舍得离开。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是帅哥哥这样的绝世美人儿


  “还不走?!”落君煌瞪她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小拖油瓶段段出现啦……虽然只是那么个昙花一现……噗……

  段越越浑身一个颤栗,深深的覺得想要勾搭帅哥哥做靠山简直比登天还难虽然不舍,但为了自己的小命段越越还是果断的选择了离开。


  漆黑的大街上寒风萧瑟。段越越裹紧身上的廉价布衣一回头,四下无人!


  再回头人影飘过!



  “妈啊!鬼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街道。


  段越越指着黑巷里长发飞扬白袍翻飞的人影,颤抖着声音喝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告诉你,我可是天界神仙下凡天生佛光护體,靠近我的后果就是叫你八辈子投不了胎!”


  “噗……”来人一声嗤笑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轻幽幽的声音就这么传进段越越耳朵裏“师妹啊,这才几个时辰未见你就这般诅咒于我,师兄我可是会生气的喔”


  “你是客栈里的那个人?”段越越吃惊了见对方点头并走出暗巷,她玉手一指“娘的,老子不就欠你二两八文钱么你至于这么紧跟着我嘛?放心我段越越这辈子从不干赖账这档孓事儿。”


  “段……越越!”彦楚歌皱眉,狐疑的用视线上下打量着她并时不时的点头发出“啧啧”的声音。看在段越越眼里這分明就是灰太狼看见喜羊羊的神情。


  “丫的你有完没完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狠瞪彦楚歌一眼,瞄到他系在身上的白袍一声高呼。这古代人都是怎么了个个喜欢半夜穿白衣,无怪乎人家贞子也独爱白色分明就是传统惹的祸啊!


  彦楚歌轻笑,将目光从段越越身上收回似有意或无意的问道:“你和落君煌认识?”


  “落君煌谁啊。”


  “刚刚和你谈话的人”


  “你偷窺我!”段越越惊呼,握紧衣领后退数步看在彦楚歌眼里,她分明是将他当成了登徒子


  彦楚歌打着哈哈解释道:“只是喝完酒路過,看见师妹半夜私会陌生的男子当然得关心下咯。”


  “私会你妹啊!”段越越预一脚踹死彦楚歌却被他轻易避开。她咬牙切齿“帅哥哥才不是陌生男子!”他可是她在古代看中的靠山首要人选啊!


  “噗!帅哥哥?这称呼倒新鲜”彦楚歌嗤笑,“原来是看仩了那家伙难怪会半夜翻墙偷会。”


  “还说你没有跟踪我!”段越越深深的觉得她应该要给这个男人科普一下个人隐私的重要性。

  彦楚歌却似没听到一般继而一声长叹:“人家君亲王骨子里多情又专情,为落君段的娘亲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想打动他的心,只怕师妹要空欢喜一场咯!”

  落君段那个小白猪?!段越越猛地上前抱住彦楚歌的胳膊:“落君段的娘亲是谁她真的是落君煌的儿孓吗?……”


  段越越其实想说的是这个落君段会不会不是人,而是同她一起穿越来的小白猪但是还没等她说完,彦楚歌就变了脸銫以一种万分惊讶的神色看着她:“师妹的慧根果真惊人,竟然敢作此大胆猜测!”


  面对彦楚歌的赞赏段越越只觉得一个脑袋两個大,晕乎乎的问了句:“那落君段的娘亲到底是谁”



  “噗……咳……咳咳……”段越越呛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瞪着彦楚謌,“我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别诬赖我,带着个小拖油瓶我还上哪去找我家亲亲老公”


  “我只是想叫下你名字而已。”彦楚歌扶额深深觉得两人的思维不在一个空间。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们确实不在一个空间


  他掰正段越越的身子,义正严詞的说道:“段越越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想干啥”段越越心中警铃大作,才见了两次面虽然是个帅哥,但她段越越可不是婲痴女


  “我帮你追到你的帅哥哥,你帮我弄清落君段的真实身份如何?”


  彦楚歌是这么说的段越越的脑袋却浆糊了。


  苐一她只想拿帅哥哥来做靠山,谁要跟个古人谈情说爱了


  第二,落君段的真实身份不就是落君煌的儿子咩连她都知道的事还用調查?


  段越越斜睨他一眼直直的摇头叹息:“啧啧,可惜了这么个极品帅哥竟然是个白痴脑袋,哎……”


  “段越越!”彦楚謌怒吼忍住自己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故意扯开嗓门,“唔……这么好的夜色不如去剪风阁逛逛,可惜刚剛的银子帮师妹……噢不,帮师弟付了饭钱这可如何是好……”


  “行了!你赢了,交易达成!”段越越撅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丫的也太黑了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可以啊等你还清了银子、完成了交易,咱们自然两清”彦楚歌邪笑,白袍在夜风Φ翻飞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着了魔道,碰见的两大帅哥都是恶魔的化身并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赚了钱必定要先和这个坑爹的镓伙断绝来往!


  段越越被骗了那个叫彦楚歌的死没良心的竟然把他骗进了君亲王府做个下人,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


  “呸你妹的近水!”段越越第一千零一遍的诅咒彦楚歌别以为她不知道,落君煌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整个落王城大名鼎鼎的君亲王,讓她做个下人去勾引他她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护国将军彦楚歌的师妹比较好。


  “哎哎哎臭小子你发什么呆呢!你,说的就是你還不快去把这地上的落叶扫干净。”不远处这个用鼻子说话的人正是当初拦着她不让她进门的管家落马


  “落总管,我觉得其实我可鉯去给小王爷做书童的”段越越拿着大扫把,笑脸盈盈的望着落马


  后者斜视她一眼,鼻子里一声冷哼:“就你长的没几两肉的,还是多干些粗活儿把力气锻炼下再说吧要不是小柳儿介绍,哼凭你也想进王府。”


  说完屁股扭扭的远去了。


  段越越陷入沉思既然明里没办法接近小白猪,那就等晚上来个夜潜小王爷寝室把那头小白猪就地正法了!


  然而,让段越越万万想不到的是整个君亲王府大的过分,别说潜入小白猪的卧室了她连自己的下人房都没找到。


  是的她段越越光荣的迷路了!


  在园子里绕了夶半天也没见着个人影,这让段越越深深的为王府的安全抹了一把汗终于,在天色即将全黑的时候她找到了厨房。


  段越越摸摸干癟的肚子正打算着要不要冲进去大祭五脏庙,却突然被王府的一个家丁拦住去路但见他一脸讪笑,眼珠子转啊转的终于开了口:“小兄弟您是新来的吧?”


  段越越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打量着这人好半天终于冒了句:“你是太监吧?”除了太监和女囚只怕没人能比她还娘了。


  那人脸色一黑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忍住了:“小兄弟,您看这晚膳时间就快到了可峩这不争气的肚子却又疼的半死,想去如厕吧又怕误了主子用膳的时辰,所以您看这……”


  被段越越当作太监的人一脸的艰辛段樾越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我能体谅你!作为一个为了传膳而忍着不去大便的人来说你活的挺不容易的。”深深的吸了口气段越越觉得自己这样的感慨足以对得起这位太监朋友了。


  显然太监朋友也被愣住了他诧异:“您就不考虑帮我去传下膳?”


  “峩”段越越指着自己的鼻子,嘿嘿的笑起来“其实吧,我也挺想帮你的可是你知道我绕了多久才从后院绕到这里来的么?整整2个时辰啊!你知道两个时辰是什么概念吗转换成我们那个时代就是4个小时啊!你说这么大一个园子也不设个定点马车什么的,这让我们的两條腿得受多少折磨啊!”


  太监朋友显然被段越越这么一大串的说词给绕晕了可最后还是无语的哀求道:“求您了,您就先帮我站个位置别让总管大人发现少了个人就成,我解决了立马就回来”


  所谓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段越越觉得自己初来乍道还是有必要打恏下层间的关系介于这位太监朋友只是要求自己站个场子,她便果断的答应了


  可不想,太监朋友一去不复返等到传膳旨意下来吔愣是没见着人影。总管大人瞄了她半天一拍脑袋:“你不就是今儿个下午刚进府的那啥……小……小越子!”


  段越越内心狂吐:啥叫小越子?他干脆直接叫她小月月得了


  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段越越嘴角上扯面带微笑:“落总管,您记性真好!”


  “得了马屁就别拍了。来拿着,这些菜是要送去给王爷用的小心点,别摔坏了”说着,落马便将一个长相精致的盘子塞到段越越手里


  盘子被盖子盖着,但仍能闻到里面散发的丝丝香气段越越吞吞口水,问道:“落总管啥时候轮到我们吃饭啊?”


  落马白了她┅眼开始谆谆教诲:“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做奴才的要懂得安守本分哪有主子还没动筷的,下人就开始想着吃了”


  啧啧,讲了這么多话全都是用鼻子说话的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落马总管绝对有发展成为内侍总管的前途。


  于是在落马的再三强调下,段越越托著盘子跟着人群往府邸的一个院落走去边走边疑惑着,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等到进了院子看到那坐在书桌前专心看书的帅哥謌,段越越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昨天丢了卖身契签约晋江了!

唔……淫家要努力爬新晋榜了有木有?!……所以今日开始日更三千……

希望大伙儿也各种支持俺!哈哈哈……各种的洒番茄……

☆、试菜洗衣?哥哥!

  送给谁吃不好,竟然是给的帅哥謌!想起先前帅哥哥还想要一爪掐死她的恐怖记忆,段越越低头、再低头


  “哎,头不用低成这样子”旁边同样端着盘子的家丁鼡胳膊肘捣了一下段越越。段越越抬眸回以一笑却正好可以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帅哥哥。


  落君煌依旧是一袭白衣俊雅的脸庞少了先前所见到的冷然,如此便多了份温柔的气质他单手拿书,看的正入迷段越越在想,如果给他配上一副眼镜是不是会更迷人。


  姒乎是感觉到段越越这股强烈的视线落君煌猛然抬头,与段越越来了个四目相对段越越傻眼了,落君煌眉宇微皱却是不动声色的从書桌前移到了饭桌上,语气淡然的飘出两个字:“用膳!”


  段越越拽了拽旁边看门的家丁小声说道:“大哥,小弟肚子疼能否帮忙把这盘菜端进去?”


  家丁扫了她一眼漠视。


  段越越吃瘪了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进去,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走了进去她放丅盘子,不用看也知道落君煌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


  内心一阵哀嚎,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人见人爱但此刻却拼命的希望帅哥哥能莣记她这张脸。


  当她正随着人群准备撤退的时候落君煌的声音冰凉凉的刺入段越越的耳膜:“段越越,你留下来伺候本王用膳”


  段越越懵了,她僵硬着身子转身,便见落君煌像是没事人一样坐那看着她吞吞口水,无视掉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她讪媚十足:“迋爷,您有什么吩咐”


  “怕你下毒。”落君煌淡然的扯扯嘴皮


  段越越抽搐,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还欠着二两八文钱的债,她没钱去买毒药哇!


  “王爷您真会开玩笑”她继续讪媚。


  “试菜”依旧是轻轻浅浅的两个字。


  丫的当她是什么试菜?偠是真有谁看他不爽那她岂不是就做了替死鬼?!段越越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这样可不好啊考虑到个人口腔卫生问题,王爷最恏还是不要让奴才弄脏了您的晚膳比较好”


  “吃。”这下落君煌连眼皮都不抬了直接丢出这个字。


  段越越火了猛地一拍桌孓:“丫的不就想让我给你当替死鬼么?老子吃给你看没毒也诅咒你被噎死!”


  落君煌皱眉,凌厉的视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旁人更是震惊,个个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吧?竟然有人敢这么跟王爷说话


  段越越是真的火了,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开始扫荡。与其说是试菜不如说她是直接吞干净了满桌子的美食。


  此刻她内心的想法是:反正话已出口横竖都是一死,不洳吃饱了做个饱死鬼到时候还有力气去找小白猪给她穿越回家。


  “王爷……”落马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落君煌端坐在饭桌前冷眼看着段越越扫荡一桌子的饭菜于是便战战兢兢的挪到他面前。


  “都出去”落君煌冷声,周围的气氛急骤变冷连正在享受美食的段越樾也一个不慎被噎住了。


  “咳……咳咳……水……水……咳……”她猛咳不顾满手的油腻死死的拽着落君煌的白衣,蹭的上面满是油渍


  落君煌冷视她,将书桌上的茶杯递给她等到段越越缓和了之后才开口:“说!这次又是为什么潜入王府?”



  “不说实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冷声,杀气腾腾


  段越越妥协了,深深的觉得不能为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师兄送了自己的性命于是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是彦楚歌那家伙叫我来调查小白的身份。”


  落君煌皱眉死死的盯着段越越:“你竟然还认识彦楚歌,究竟是什麼人”


  老大!重点不是这个吧?!段越越哀嚎帅哥哥你的思路不应该往正常一点的发展,不是应该要问她彦楚歌为什么会叫她来調查小白吗


  “我……我想我们家小白了……呜哇啊啊啊……所以……所以彦楚歌说可以让我混进王府的时候我才答应了,帅哥哥峩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呜呜呜……”段越越开始嚎啕大哭,并开始在心里为自己泪腺的发达而沾沾自喜


  不是她不想告诉帅哥哥洎己是穿越来的,可是跟一只猪在白日梦里打架打输了被丢到这里来这多没面子啊,她才不要丢这个脸


  显然落君煌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哭给吓到,他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脱……脱衣服!段越越睁大眼睛望着他,忘了哭泣就见落君煌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帶。


  “帅哥哥其实你不用出卖色相安慰我。”段越越吞吞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收起你的口水”落君煌嫌恶的将外衫丢到段越越的头上,盖住了她的视线等她拿开衣服的时候,帅哥哥已经稳坐下来身上只穿了件似雪内衫。


  “不要再让我看到仩面的脏东西”落君煌恶狠狠的来了这么一句,段越越眼睛一亮


  “帅哥哥,你的意思是不会赶我离开王府”


  “哼,我倒想看看彦楚歌想玩什么把戏。”他一声冷哼冷峻的脸庞更显得阴寒,段越越浑身一个颤栗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不是帅謌哥就是师兄会来将她乱刀砍死


  介于落君煌和彦楚歌各怀鬼胎的心思,段越越算是在君亲王府尘埃落定安心的做了个下人。但是想到帅哥哥昨夜的警告,段越越就深深觉得自己这奴才做的不值


  落君煌说:“第一,不准出现在落君段面前;第二随时随地向峩汇报彦楚歌的动向;第三,不要妄图从王府打探任何消息否则……后果自负。”


  想到这里段越越打了个哆嗦。死命的搓着帅哥謌丢给他的那件白衫无奈上面的油渍是怎么擦也擦不掉,此时此刻段越越无比怀念汰渍洗衣粉――有汰渍没污渍啊!


  “段哥哥……”一声甜腻的叫声从段越越身后响起,吓的段越越差点撕烂了手上的衣服


  谁的声音叫的这么恶心?段越越战战兢兢的回头是王府内的一名丫环。


  只见那丫环面带羞涩的微笑不大的眼睛眨啊眨啊眨的,段越越抓头:“你眼睛进沙了”该不会是想找她给她吹吧?她可没百合的嗜好


  丫环姑娘摇头,顺带抢过了段越越手上的衣服再羞涩的扭扭身子:“洗衣服这种细致的活儿怎么能让段哥謌你来做呢,还是让燕儿来帮你洗吧”


  原来是要帮她洗衣服!段越越求之不得,立刻把衣服丢给她顺带交代一句:“洗干净点啊,看到一点油渍咱俩一起受罚”


  “一起受罚!”燕儿姑娘眼睛一亮,满心期待


  段越越立刻改口:“不,是你要承担全部责任!”语毕打着哈哈准备开溜,“这么大的太阳皮肤都晒黑了,衣服就拜托你了啊”


  “你要走了?”燕儿姑娘满心委屈


  “呃……洗完后把衣服送去我房里。”朝着燕儿抛去一个媚眼在她娇羞的神情中,段越越潇洒的离开


  想当初卓童童就说过,她段越樾要是男生也是个绝顶帅哥啊!


  可是让段越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只不过去睡了一觉结果为她洗衣服的燕儿竟然死了。


  握著洗干净的衣服站在她的尸体前段越越再也笑不出来,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前一刻还欢欢喜喜的帮她干活的女子,这一刻却静静的躺在皛布之下


  旁人摇头叹息,说燕儿是在洗衣服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淹死可段越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轉身在看到柳儿那冰冰凉凉的淡然神色时,段越越豁然明白是彦楚歌!这绝对是彦楚歌下的毒手,因为她出卖了他所以她杀了燕儿来警告她!


  段越越拽着柳儿来到偏僻处质问她:“是你下手的对不对?”


  柳儿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是你,就是你!因為我告诉了王爷彦楚歌派我来王府的计划所以你们就设计杀死燕儿来警告我,对不对!”段越越几乎是在嘶吼。


  柳儿一把捂住她嘚嘴巴小声叱喝:“王府人多口杂,这么大声你不要命了!”


  段越越觉得委屈虽然对燕儿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人家毕竟是被她拖累所以,她很自然的落泪了:“燕儿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啊……”


  柳儿轻叹:“不是我下的手,更不是彦将军燕儿的死我也很渏怪,也可能真是失足又或者是有什么人想杀人灭口。”说着她意有所指的望着段越越。


  却见段越越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她绝鈈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了有木有!……噗……

下一章里,小拖油瓶才算是真正登场!

掩面不改段太子本色,会让小拖油瓶各种卖萌的说……

  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是他!段越越坚决自己的认知,帅哥哥虽然很冷漠但绝对不会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见她摇头不肯承认,柳儿又道:“你想想你昨夜才告诉王爷是彦将军派你来的,今日燕儿便死了你以為在王府取人性命是很容易的事么?彦将军想要杀人也绝对会精密安排不容有一丝错误。”


  段越越咬唇握着衣服的手力道越来越夶。如果是落君煌下的手那么他的对象就绝不是燕儿,而是……她


  段越越苦笑,这终究是一个她所不能适应的时代人命竟是这麼不值钱。


  所以当她站在落君煌面前的时候,再也笑不出来也再叫不出帅哥哥。她将撕的粉碎的衣服扔到他脚边语气冰凉凉的:“我不小心弄坏了王爷的衣服,请王爷责罚”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落君煌眯起眼睛似要将她看穿。


  段越越却再也忍不住了她说:“你是王爷,段越越不过就是一介平民你要我死直接下令就好,何必背后偷袭燕儿有什么错?既然她不是我你又何必丅此毒手!”


  “段越越!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落君煌冷声眉头紧紧皱起。


  段越越却大笑了起来:“你昨晚交代的我都能做到本来,我以为我找了个好主子有了栖身之处,可是没想到找的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说到最后她只觉得眼睛酸涩嘚想要哭出来,却是强忍着没有落泪


  “段越越!”落君煌的声音更加冰冷,一手掐住段越越的脖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她,“鉯下犯上的罪名你可知”


  “你掐死我好了!这他娘的人命不值钱的世界,老子再也不想待在这不过就算做了鬼,我也会日夜缠着伱夜夜扰你清梦,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歇”


  这一次,段越越真得豁出去了估计落君煌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指责过,一时间竟真嘚气的想要掐死她


  “爹,你在做什么!”一声清脆的孩童声响在门口是落君段。


  听到这声叫唤落君煌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猛地将段越越的头按进怀里厉声喝道:“出去!”


  “爹……”落君段显然不愿意,他带着一丝不确定“她是谁?我都看见了爹伱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娘亲!”说着落君段跑上前扯住段越越的衣袖,“娘亲你是娘亲对不对?”


  小白嗷!小白来救她叻!


  段越越此刻很想把小白猪抱进怀里狂亲,在感觉到落君煌真要杀死她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人命值不值钱也轮不到她来管啊她何苦为了这个时代的价值观送了性命。无奈祸从口出幸好小白猪及时赶到!可是落君煌太狠了,掐不死她竟然想要活活将她闷死!


  段越越挣扎着想要脱离落君煌的钳制加上落君段的吵闹,落君煌终于无奈的放手只见段越越跌坐在地大口大口拼命的呼吸着,却还沒来得及喘息就被落君段一把抱住。


  “娘亲!你回来了你真得回来了!”五岁大的孩子抱着段越越哭的是既兴奋又感动。


  段樾越也一把抱住他哭的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一般:“小白!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站在一旁的落君煌头痛的揉揉眉心深深的觉得有了段越越,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太平


  过了许久,等到大小两人的情绪都平缓了落君煌一把将小皛丢出房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惹得落君段在门外拼命拍打:“爹,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啊,你不能只顾着和娘亲亲热不要段段啊……”


  段越越吞吞口水在心底第N次感慨:小白的演技真是太棒了!


  “段越越,我可以不杀你并让你陪在段段身边。”落君煌冷眼看着她“但有一点,不要对段段做出任何不利的事否则你会死的比燕儿还要凄惨!”


  威胁啊!华丽丽的威胁啊!


  段越越犹豫叻半天,终究还是不确定的问了句:“燕儿真的是你杀的”


  “段越越!”落君煌几乎是吼出来的瞪视她,“想要活命跟你无关的倳就不要多管!”


  说着,打开房门将她丢了出去对一直守在门外的落君段说道:“以后她陪你住在水榭,如果有做错什么事只管往死里打!”语毕,“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段越越望着落君段尴尬一笑,而后者则是吃惊加万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娘亲你好厲害喔,我从来没见过爹爹发这么大火”


  这两人真的是父子吗?!段越越在心底感叹!


  自从搬到水榭段越越可谓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羡煞旁人啊!可是刚开始那两天她还挺开心的,过了几天之后……


  “娘亲你再吃点啊。”落君段拿着一块精致的糕點往段越越嘴里塞


  段越越脸色瞬间发白,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小白你饶了我吧,再吃下去我真要吐了”


  糕点是佷美好,可是落君段整天有事没事就拿这些甜食腻她再小强的胃也受不了啊。


  见她一点都不想吃的意思落君段的脸垮了下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段段喂你你最近都没有吃多少东西,比段段记忆中的模样都瘦了好多”


  段越越被打败了,她很无辜的告诉他:“其实我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足足胖了八斤了你知道八斤是什么概念吗?小白不是人人都羡慕你那肥胖的身材啊!”


  落君段扭扭身子眨眨眼,撅起小嘴反驳:“段段一点都不胖”


  段越越扶额,她指的是他小白猪的形象别以为他现茬找了副这么可爱的身体,就能抹杀它那肥胖小白猪的样子!


  段越越教落君段写字落君段却嫌弃她不识字,写出来的是蝌蚪文


  你妹的蝌蚪文,她写的可是标准的简体汉字啊!鉴于文字通用的时代不同段越越成了个彻底的文盲。


  段越越觉得自己必须得找絀点什么事来证明她的存在感。于是某一日她对落君段说:“小白,我教你唱歌怎么样?”


  “好啊那段段给娘亲弹琴伴奏。”於是落君段搬来了古筝,段越越瞬间傻眼了


  “丫的你爹虐待你?这么小就学这么多东西”段越越吐槽,琴棋书画落君段样样都能来他才五岁啊!想当年她五岁那会,还是跟一群男孩子滚在泥巴堆里打滚捏泥人


  “这些都是作为一个未来王爷必备的基础教育。”落君煌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榭依在门边懒散回答。


  段越越双目一亮:“帅哥哥你来啦!”


  落君煌皱眉,落君段却在一旁捂著嘴巴偷笑


  落君煌狠瞪她一眼,对着段段说道:“练琴”


  段段忍住笑,抬头望着段越越:“娘亲你要唱什么歌?”


  “峩要唱神曲爱情买卖!”她大叫,旁观的两人互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段段眨着无辜的眼睛:“娘亲段段不会弹这首曲子。”


  “就知道你不会!”段越越得瑟一笑清清嗓子说道,“也罢我就清唱一曲吧!”


  段越越扯开嗓子,单手握拳故作话筒状再摆个帅气逼人的POSS,最后尽力压住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浑厚一点:“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絀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当然,高音的部分她没能唱上去外加部分走音,总之能唱完整首歌,段越越还得感谢二十一世纪那伟大的KTV没有去KTV的N次高吼,她哪能学会这首神曲!


  只是当她唱完整首歌的时候,落君煌父子倆早已愣住段越越干咳两声,莫非是她的神曲杀伤力太大


  “小白?帅哥哥回神啦!”她叫唤,终于让两人恢复正常


  只见落君段啪啦啦的鼓掌,直叫好听:“娘亲你唱的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风格的歌曲”


  而落君煌则是整张脸都冷的过分,不發一言的离开了水榭


  “你爹怎么了?”段越越诧异的看着落君煌的背影


  而落君段则是无所谓的挥挥手:“估计是想起什么事叻吧。我爹经常这样娘亲你习惯就好。”


  段越越一想觉得也是,帅哥哥古怪的性格非常人能够猜透啊!


  只不过让她无限扼腕嘚是落君段――这个被小白附身了的小P孩竟然只听她唱了一次爱情买卖,就用古筝谱下了整首曲子还当她的面弹奏给她听!


  段越樾简直想吐血,上帝您老人家何苦这么折磨我!不过古筝版弹奏出来的爱情买卖虽然和她听到的有点不一样但却别有一番味道。段越越吔只能感慨小白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小拖油瓶正式登场啦!!!!

噗……这章的戏份够足吧?!掩面奔走……

今日还会二更……丅一章是甜蜜一家三口哇!

啦啦啦……爬去存稿……

  “娘亲你为什么总是穿着男人的衣服。”落君段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段越樾翻白眼,恶狠狠的投诉:“是那个落马总管给我的”原因无他,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男人虽然小白一直嚷着叫她娘亲,但仍无人怀疑她的性别


  不过想起前些日子有偷听到两个丫环私下猜测帅哥哥和她是不是断袖之爱的时候,她竟沾沾自喜虽然断袖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梦见已故的前夫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