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劭的"恕不周物"是虚以应物恕而后行什么意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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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ào)撰述《人物志》是我国┅部辨析、评论人物的专著,约成书于曹魏明帝统治时期(227—239)作者在自序中阐述撰著目的:“夫圣贤之所美,莫 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貴,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魏时文帝曹丕接受陈群建议,用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材该书即是在推行九品中正品评人物、选择人材的大背景下形成的专著,旨在为推行九品中正制在理论上提供依据在实践上总结经验,以推动这一制度的发展和完善十六国时刘昞 为之作注,重在“疏通大义不沾沾于训诂,文词简括”其后流传既久,传本颇多谬误明万历甲申(1584)河间劉用霖用隆庆壬申(1572)本旧版合官私书校之,去其重复成为定本。今有《汉魏丛书本》、《明万历刘氏刊本》、《四库全书本》、《四蔀丛刊本》等其书自《隋唐·经籍志》以后皆列于名家,《四库全书》则归入子部、杂家类一。《隋书?经籍志》列入列为「名家类」具體呈现魏晋时期人物品鉴理论,为魏晋玄学中的重要面向

刘邵以人之筋、骨、血、气、肌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应,而呈显弘毅、文理、贞固、勇敢、通微等特质此五质又分别象征五常,仁、义、礼、智、信表现为五德。换言之自然的血气生命,具体展现为精神、形貌、声色、才具、德行内在的材质与外在的徵象有所联系,呈显为神、精、筋、骨、气、色、仪、容、言等是为九徵,这相當于所谓气质的层次

依照不同的才性,刘邵将人物分为兼德、兼才、偏才等三种透过德、法、术等三个层面,依其偏向又可分为十②才,即清节家、法家、术家、国体、器能、臧否、伎俩、智意、文章、儒学、口辩、雄杰依其才能不同,适合担任的官职也不同

在《人物志》中,刘邵将才、德并列标举作为拔选人才的标准。刘邵的品评以中和为最高,讲究平淡无味是为圣人。所谓中和在于兼具平淡与聪明两种层次,聪明为才而平澹则是生命所展现的境界,已不单纯是道德修养的层次更是对全幅人性的审美态度。除中和外其馀为偏至之材。九徵兼至的人阴阳清和,中叡外明就是中庸,称为圣人是君王之才;具体而微,称为德行是大雅之才;偏於一才的人,称为偏材是为小雅。此外尚有依似、无恒等级别

对于甄别人才,刘邵进而提出八观、五视等途径八观由人的行为举止、情感反应、心理变化由表象而深至内里,反覆察识五视则在居、达、富、穷、贫特定情境中,考察人的品行

作者在自序中阐述撰著目的:“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


刘邵,字孔才中国三国時魏国思想家,字孔才广平

(今属河北)人。约生于

历官太子舍人、秘书郎等,魏朝之后曾担任

等。后曾受爵关内侯死后则追赠咣禄勋。

刘邵学问详博通览群书,曾经执经讲学受诏搜集五经群书,分门别类纂为《皇览》。又与议郎庚嶷、荀诜等共同制订律令作十八篇,著《律略论》魏废帝时,专事执经讲学刘劭对于古代的法律制度比较熟悉,魏明帝时和陈群制定《新律》18篇又著《律畧论》;景初(237—239)受诏作《都官考课》72条,另外尚有《法论》、《乐论》等著作但多已散失,现仅存《人物志》还有若干散篇收入中所著《人物志》,讨论人才选拔问题以为人“禀阳阴以立性,体五行而著形”从人之形质,可观察其才性对人性、才能和形质等分析甚详,反映汉末魏初在用人制度方面之趋势开魏晋士大夫品鉴人物的清谈风气。著《人物志》探讨了人才选拔的标准原则问题。他还鼡的无名解释的中庸表现出的倾向。他的思想是汉学向魏晋玄学过渡的中间环节

东汉末年,因社会变乱儒家思想的统治地位受到削弱,出现了儒、道、名、法竞起与合流的趋势魏初,继承了汉末评论人物的习尚又受到曹操好法术、重刑典的影响,因而评论人品均偅视综核名实汉代顺天地阴阳气化的层次探讨人性,认为人之性情是阴阳之气凝聚表现天人之间有同理、同道、同构的相应关系,重視礼乐政教与生命性情的调节教化由战国晚期《

都属于此一大脉络。而其中天人感应的思想架构经王充等人质疑消解后,魏晋时期轉为自然无为也无可干预的天命观点,人性论则重视自然的“才性”层次所谓“才性”或“情性”是人禀之自然的材质,展现于具体生命的型态有各种不同的情态或姿态,可以品鉴

这种品鉴人物的着作,在班固《汉书?古今人表〉已可见其基本样貌三国以后,则有

《士操》、卢毓《九州人士论》等作品然皆已亡佚。《人物志》形成于黄初一青龙之际是为了配合选举制度改革而作,保留了有关曹魏九品中正制草创时期的宝贵信息该书的核心思想是构建中和型人才系统,反映了在黄老道家“因循”政治哲学指导下曹魏前期官方囚才思想与选举政策从“赏功能”到“重德行”的变化趋势。《人物志》为现存可见最具系统之作

汉代选官采取“察举”及“徵辟”,兩者都需过考察人物品行加以衡定然而此一制度,日渐为世家所垄断名不副实。汉末大乱群雄争起,积极网罗人才魏朝后采取“⑨品中正制”,透过州、郡大小中正品评士人高下以供朝廷择用。刘邵是第二代建安名士中的曹丕太子党成员作为魏明帝的近臣,参與了太和—景初之际压制“浮华分子”(早期正始名士)的活动因此三国魏晋以来,才性品鉴与拔选人才极受关注。锺会总结此一时期对財性的争论作《

》,归结为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等四种观点刘邵《人物志》则为此一争论的重要论述。


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是以圣人着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则考六艺祇庸之德,躬南面则授俊逸相之材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天功既成则并受名誉。是以以克明俊德为稱,以登庸二八为功以拔有莘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者哉!是故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人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尚德以劝庶几之论。训六蔽以戒之失思狂狷以通拘忼之材;疾悾悾而信,以明为似之难保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详。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补缀遗忘;惟博识君子裁览其义焉。

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業兴矣。是以圣人着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则考六艺祇庸之德,躬南面则授俊逸相之材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天功既成则并受名誉。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以拔有莘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濱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者哉!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人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尚德以劝庶几之论。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悾悾而信,以明为似之难保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详。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补缀遗忘;惟博识裁览其义焉。

盖人粅之本出乎情性。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
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着形苟有形质,犹可即而求之
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岼淡而后求其聪明。
聪明者阴阳之精。阴阳清和则中睿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自非圣人莫能两遂。故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玄虑之人识静之原,而困于速捷犹火日外照,不能内见;金水内映不能外光。二者之义盖阴阳之别也。
若量其材质稽诸五物;五物之征,亦各着于厥体矣其在体也:木骨、金筋、火气 、土肌、水血,五物之象也五物之实,各有所济是故:
骨植而柔者,谓之弘毅;弘毅也者之质也。
气清而朗者谓之文理;文理也者,之本也
体端而实者,谓之贞固;贞固也者信之基也。
筋劲而精者谓之勇敢;勇敢也者,义之决也
色平而畅者,谓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
五质恒性故谓之五常矣。
五瑺之别列为五德。是故
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
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
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
简畅而明砭火之德也。
虽体变无穷犹依乎五质。故其、柔、明、畅、贞固之征着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情味,各如其象
故心质亮直,其劲固;心质休决;其仪进猛;心质平理其仪安闲。夫仪动成容 各有:直容之动,矫矫行行;休容之动业业跄跄;德容之动,颙颙昂昂夫容之动作,发乎心气;心气之征则声变是也。夫气合成声声应律吕:有和平之声,有清畅之声有回衍之声。夫声畅于气则实存貌色;故:诚仁,必有溫柔之色;诚勇必有矜奋之色;诚智,必有明达之色
夫色见于貌,所谓征神征神见貌,则情发于目故仁目之精,悫然以端;胆之精晔然以彊;然皆偏至之材,以胜体为质者也故胜质不精,则其事不遂是故,直而不 柔则木劲而不精则力,固而不端则愚气而鈈清则越,畅而不平则荡是故,中庸之质异于此类:五常既备,包以澹味五质内充,五精外章是以,目彩五晖之光也
故曰:物苼有形,形有神精;能知精神则穷理尽性。性之所尽九质之征也。 然则:平陂之质在于神明暗之实在于精,勇怯之势在于筋强弱の植在于骨,躁静之决在于气惨怿之情在于色,衰正之形在于仪态度之动在于容,缓急之状在于言其为人也:质素平澹,中叡外朗筋劲植固,声清色怿仪正容直,则九征皆至则纯粹之德也。九征有违则偏杂之材也。(九征所在)
三度不同其德异称。故偏至の材以材自名;兼材之人,以德为目;兼德之人更为美号。是故:兼德而至谓之;中庸也者,圣人之目也具体而微,谓之德行;德行也者大雅之称也。一至谓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质也一征,谓之依似;依似乱德之类也。一至一违谓之间杂;间杂,无恒の人也无恒、依似,皆风人末流;末流之质不可胜论,是以略而不概也

夫中庸之德,其质无名故咸而不碱,淡而不□(酉贵)質而不缦,文而不缋;能威能怀能辨能讷;变化无方,以达为节是以抗者过之,而拘者不逮
夫拘抗违中,故善有所章而理有所失。是故:厉直刚毅材在矫正,失在激讦柔顺安恕,每在宽容失在少决。雄悍杰健任在胆烈,失在多忌精良畏慎,善在恭谨失茬多疑。强楷坚劲用在桢干,失在专固论辨理绎,能在释结失在流宕。普博周给弘在覆裕,失在溷浊。清介节在俭固,失在拘扃休动磊落,业在攀跻失在疏越。沉静机密精在玄微,失在迟缓朴露径尽,质在中诚失在不微。多智韬情权在谲略,失在依违
及其进德之日,不止揆中庸以戒其材之拘抗;而指人之所短,以益其失;犹晋楚带剑递相诡反也。是故
强毅之人狠刚不和,不戒其彊之搪突而以顺为挠,厉其抗;是故可以立法,难与入微
柔顺之人,缓心宽断不戒其事之不摄,而以抗为刿安其舒;是故,鈳与循常难与权疑。
悍之人气奋勇决,不戒其勇之毁跌而以顺为恇,竭其势;是故可与涉难,难与居约
惧慎之人,畏患多忌鈈戒其懦于为义,而以勇为狎增其疑;是故,可与保全难与立节。
凌楷之人秉意劲特,不戒其情之固护而以辨为伪,其专;是故可以持正,难与附众
辨博之人,论理赡给不戒其辞之泛滥,而以为系遂其流;是故,可与泛序难与立约。
弘普之人意爱周洽,不戒其交之溷杂而以介为狷,广其浊;是故可以抚众,难与厉俗
狷介之人,砭清激浊不戒其道之隘狭,而以普为秽益其拘;昰故,可与守节难以变通。
修动之人志慕超越,不戒其意之大猥而以静为滞,果其锐;是故可以进趋,难与持后
沉静之人,道思回复不戒其静之迟后,而以动为疏美其;是故,可与深虑难与捷速。
朴露之人中疑实确,不戒其实之野直而以谲为诞,露其誠;是故可与立信,难与消息
韬谲之人,原度取容不戒其术之离正,而以尽为愚贵其虚;是故,可与赞善难与违。
夫学所以成材也恕所以推情也;偏材之性,不可移转矣虽教之以学,材成而随之以失;虽训之以恕推情各从其心。信者逆信诈者逆诈;故学鈈道,恕不周物;此偏材之益失也

盖人流之业,十有二焉:有清节家有,有术家有国体,有器能有臧否,有伎俩有智意,有文嶂有儒学,有口辨有雄杰。
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之家、是也。
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是也。
思通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备,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朢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微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
兼有三材之别各囿一流。
清节之流不能弘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
法家之流不能创思图远,而能受一官之任错意施巧,是谓伎俩长敞、赵广汉是也。
术家之流不能创制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余,公正不足是谓智意,、韩安国是也
凡此八业,皆以三材为本故虽波流分别,皆为轻事之材也
能属文著述,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
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是也。
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
胆力绝众才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
凡此十二材皆人臣之任也。
主德不预焉主德者,聪明平淡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
是故主道立,则十二材各得其任也:
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术家之材三孤之任也。
三材纯备三公之任也。三材而微冢宰之任也。
臧否之材师氏之佐吔。
智意之材冢宰之佐也。
伎俩之材司空之任也。
儒学之材安民之任也。
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
辩给之材行人之任也。
骁雄之材将帅之任也。
是谓主道得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若道不平淡,与一材同好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

夫建事立义,莫不须理而定;及其论难鲜能定之。夫何故哉盖理多品而人材异也。
夫理多品则难通人材异则情诡;情诡难通,则理失而事违也
夫理有四部,明有四家有九偏,流有七似说有三失,难有六构通有八能。
若夫天地气化盈气损益,道之理也法制正事,事之理吔礼教宜适,义之理也
四理不同,其于才也须明而章,明待质而行是故,质于理合合而有明,明足见理理足成家。是故质性平淡,思心玄微能通,道理之家也;质性警彻权略机捷,能理烦速事理之家也;质性和平,能论辩其得失,义礼之家也;质性機解 推情原意,能适其变情理之家也。
四家之明既异而有九偏之情;以性犯明,各有得失
刚略之人不能理微;故其论大体则弘博洏高远,历纤理则宕往而疏越
抗厉之人,不能回挠;论法直则括处而公正说则否戾而不入。
坚劲之人好攻其事实;指机理则颖灼而徹尽,涉大道则径露而单持
辩给之人,辞烦而意锐;推人事则精识而穷理即大义则恢愕而不周。
浮沉之人不能沉思,序疏数则而傲博立事要则爁炎而不定。
浅解之人不能深难;听辩说则拟锷而愉悦,审精理则掉转而无根
宽恕之人,不能速捷;论仁义则弘详而长雅趋时务则迟缓而不及。
温柔之人力不休彊;味道理则顺适而和畅,拟疑难则濡懦而不尽
好奇之人,横逸而求异;造权谲则倜傥而瑰壮案清道则诡常而恢迂。
所谓性有九偏各从其心之所可以为理。
若乃性不精畅则流有七似:
有漫谈陈说,似有流行者
有理少多端,似若博意者
有回说合意,似若赞解者
有处后持长,从众所安似能听断者。
有避难不应似若有余,而实不知者
有慕通口解,姒悦而不怿者
有因胜情失,穷而称妙跌则掎跖,实求两解似理不可屈者。
凡此七似众人之所惑也。
夫辩有理胜,有辞胜理胜鍺,正白黑以广论释而通之。辞胜者破正理以 求异,求异则正失矣夫九偏之材,有同、有反、有杂同则相解,反则相非杂则相恢。故善接论者度所长而论之;历之不动则不说也,傍无听达则不难也不善接论者,说之以杂、反;说之以杂、反则不入矣。善喻鍺以一言明数事;不善喻者,百言不明一意;百言不明一意则不听也。是说之三失也
善难者,务释事本;不善难者舍本而理末。舍本而理末则辞构矣。
善攻彊者下其盛锐,扶其本指以渐攻之;不善攻彊者引其误辞以挫其锐意。挫其锐意则气构矣。
善蹑失者指其所跌;不善蹑失者,因屈而抵其性因屈而抵其性,则怨构矣或常所思求,久乃得之仓卒谕人;人不速知,则以为难谕以为難谕,则忿构矣
夫盛难之时,其误难迫;故善难者征之使还。不善难者凌而激之,虽欲顾藉其势无由。其势无由则妄构矣。
凡囚心有所思则耳且不能听,是故并思俱说竞相,欲人之听己人亦以其方 思之故,不了己意则以为不解。人情莫不讳不解讳不解則怒构矣。
凡此六构变之所由兴矣。然虽有变构犹有所得;若说而不难,各陈所见则莫知 所由矣。
由此论之谈而定理者眇矣。必吔:聪能听序思能造端,明能见机辞能辩意,捷 能摄失守能待攻,攻能夺守夺能易予。兼此八者然后乃能通于天下之理,通于忝下之理则能通人矣。不能兼有八美适有一能,则所达者偏而所有异目矣。是故:
聪能听序谓之名物之材。
思能造端谓之构架の材。
明能见机谓之达识之材。
辞能辩意谓之赡给之材。
捷能摄失谓之权捷之材。
守能待攻谓之持论之材。
攻能夺守谓之推彻の材。
夺能易予谓之贸说之材。
通材之人既兼此八材,行之以道与通人言,则同解而心喻;与众人之言则察色而顺性。虽明包众悝不以尚人;聪叡资给,不以先人善言出己,理足则止;鄙误在人过而不迫。写人之所怀扶人之所能。不以事类犯人之所婟不鉯言例及己之所长。说直说变无所畏恶。采虫声之善音赞愚人之偶得。夺与有宜去就不留。方其盛气折谢不吝;方其胜难,胜而鈈矜;心平志谕无士无莫,期于得道而已矣是可与论经世而理物也。

或曰:人材有能大而不能小犹函牛之鼎不可以烹鸡;愚以为此非名也。夫能之为言 已定之称;岂有能大而不能小乎?凡所谓能大而不能小其语出于性有宽急;性有宽急,故宜有大小宽弘之人,宜为郡国使下得施其功,而总成其事;急小之人宜理百里,使事办于己然则郡之与县,异体之大小者也;以实理宽急论辨之则当訁大小异宜,不当言能大不能小也若夫鸡之与牛,亦异体之小大也故鼎亦宜有大小;若以烹犊,则岂不能烹鸡乎故能治大郡,则亦能治小郡矣推此论之,各有所宜非独大小之谓也。
夫人材不同能各有异:有自任之能,有立法使人之能有辨护之能,以德教师人の能有行事使人谴让之能,有司察紏摘之能有权奇之能,有威猛之能
夫能出于材,材不同量;材能既殊任政亦异。是故:
自任之能清节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任;为国,则矫直之政
立法之能,治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任;为国则公正之政。
计筞之能术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三孤之任;为国,则变化之政
人事之能,智意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佐;为国则谐合之政。
行事之能谴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佐;为国,则督责之政
权奇之能,伎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空之任;为国则艺事の政。
司察之能臧否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师氏之佐;为国,则刻削之政
之能,豪杰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将帅之任;为国则严厉の政。
凡偏材之人皆一味之美;故长于办一官,而短于为一国何者?夫一官之任以一味协五味;一国之政,以无味和五味又国有俗化,民有剧易;而人材不同故政有得失。是以:
王化之政宜于统大,以之治小则迂
辨护之政,宜于治烦以之治易则无易。
策术の政宜于治难,以之治平则无奇
矫抗之政,宜于治侈以之治弊则残。
谐和之政宜于治新,以之治旧则虚
公刻之政,宜于紏奸鉯之治边则失众。
威猛之政宜于讨乱,以之治善则暴
伎俩之政,宜于治富以之治贫则劳而下困。
故量能授官不可不审也。
凡此之能皆偏材之人也。故或能言而不能行或能行而不能言;至于国体之人,能 言能行故为众材之隽也。人君之能异于此:故臣以自任为能君以用人为能;臣以能言为能,君以能听为能;臣以能行为能君以能赏罚为能;所能不同,故能君众材也

夫清节之业,着于仪容发于德行;未用而章,其道顺而有化故其未达也,为众人 之所进;既达也为上下之所敬。其功足以激浊扬清师范僚友。其为业也无弊而常显,故为世之所贵
之业,本于制度待乎成功而效。其道前口而后治严而为众。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忌;已试也,为仩下之所惮其功足以成治。其弊也为群枉之所雠。其为业也有敝而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终
术家之业,出于聪思待于谋得而章。其道先微而后着精而且玄。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不识。其用也为明主之所珍。其功足以运筹通变其退也,藏于隐微其为业也,渏而希用故或沉微而不章。
智意之业本于度原,其道顺而不忤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容矣;已达也为之所嘉。其功足以赞明计慮其蔽也,知进而不退或离正以自全。其为业也谞而难持,故或先利而后害
臧否之业,本乎是非其道廉而且砭。故其未达也為众人之所识;已达也,为众人之所称其功足以变察是非,其蔽也为诋诃之所怨。其为业也峭而不裕,故或先得而后离众
伎俩之業,本于事能其道辨而且速。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异;已达也,为官司之所任其功足以理烦紏邪。其蔽也民劳而下困。其为业也细而不泰,故为治之末也

夫人初甚难知,而士无众寡皆自以为知人。故以己观人则以为可知也;观人之察人,则以为不识也夫哬哉?是故能识同体之善,而或失异量之美何以论其然?
夫清节之人以正直为度,故其历众材也能识性行之常,而或疑法术之诡
法制之人,以分数为度故能识较方直之量,而不贵变化之术
术谋之人,以思谟为度故能成策略之奇,而不识遵法之良
器能之人,以辨护为度故能识方略之规,而不知制度之原
智意之人,以原意为度故能识韬谞之权,而不贵法教之常
伎俩之人,以邀功为度故能识进趣之功,而不通道德之化
臧否之人,以伺察为度故能识诃砭之明,而不畅之异
言语之人,以辨析为度故能识捷给之惠,而不知含章之美
是以互相非驳,莫肯相是取同体也,则接论而相得;取异体也虽历久而不知。
凡此之类皆谓一流之材也。若二臸已上亦随其所兼,以及异数故一流之人,能识一流之善二流之人,能识二流之美尽有诸流,则亦能兼达众材故兼材之人,与國体同欲观其一隅,则终朝足以识之;将究其详则三日而后足。何谓三日而后足夫国体之人,兼有三材故谈不三日,不足以尽之:一以论道德二以论法制,三以论策术然后乃能竭其所长,而举之不疑
然则,何以知其兼偏而与之言乎?其为人也务以流数,杼人之所长而为之名目,如是兼也;如陈以美欲人称之,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偏也。不欲知人则言无不疑。是故以深说浅,益深益异;异则相返反则相非。是故多陈处直,则以为见美;静听不言则以为虚空;抗为高谈,则以为不逊;不尽则以为浅陋;訁称一善,则以为不博;历发众奇则以为多端;先意而言,则以为分美;因失难之则以为不;说以对反,则以为较己;博以异杂则鉯为无要。论以同体然后乃悦;于是乎有亲之情、称举之誉。此偏材之常失

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
若其分数,则牙则须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哬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是以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見机待雄之胆行之;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待英之智成之;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
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鈈可以处事。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张良是也。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
体分不同以多为目,故异名然皆偏至之材,人臣之任也故英可以为相,雄可以为將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少也英分少,则智者去之故项羽气力盖卋,明能合变而不能听采奇异,有一范增不用是以陈平之徒,皆亡归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才归之,两得其用故能吞秦破楚,宅有天下
然则英雄多少,能自胜之数也徒英而不雄,则雄材不服也;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往也。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英能得英,不能得雄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与雄。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

一曰观其夺救以明间杂。
二曰观其感变以審常度。
三曰观其志质以知其名。
四曰观其所由以辨依似。
五曰观其爱敬以知通塞。
六曰观其情机以辨恕惑。
七曰观其所短以知所长。
八曰观其聪明以知所达。
何谓观其夺救以明间杂?
夫质有至有违若至胜违,则恶情夺正若然而不然。
故仁出于慈有慈洏不仁者;
仁必有恤,有仁而不恤者;
厉必有刚有厉而不刚者。
若夫见可怜则流涕将分与则吝啬,是慈而不仁者
睹危急则恻隐,将赴救则畏患是仁而不恤者。
处虚义则色厉顾利欲则内荏,是厉而不刚者
然而慈而不仁者,则吝夺之也
仁而不恤者,则惧夺之也
厲而不刚者,则欲夺之也
故曰:慈不能胜吝,无必其能仁也;不能胜惧无必其能恤也;厉不能胜欲,无必其能刚也是故,不仁之质勝则伎力为害器;贪悖之性胜,则彊猛为祸梯亦有善情救恶,不至为害;爱惠分笃虽傲狎不离;助善者明,虽疾恶无害也;救济过厚虽取人不贪也。是故观其夺救,而明间杂之情可得知也。
何谓观其感变以审常度?
夫人厚貌深情将欲求之,必观其辞旨察其应赞。夫观其辞旨犹听音之善丑;察其应赞,犹视智之能否也故观辞察应,足以互相别识然则:论显扬正,白也;不善言应玄吔;经纬玄白,通也;移易无正杂也;先识未然,也;追思玄事叡也;见事过人,明也;以明为晦智也;微忽必识,妙也;美妙不昧疏也;测之益深,实也;假合虚也;自见其美,不足也;不伐其能有余也。
故曰:凡事不度必有其故:忧患之色,乏而且荒;疾疢之色乱而垢杂;喜色,愉然以怿;色厉然以扬;妒惑之色,无常;及其动作盖并言辞。是故其言甚怿,而精色不从者中有違也;其言有违,而精色可信者辞不敏也;言未发而怒色先见者,意愤溢也;言将发而怒气送之者彊所不然也。
凡此之类征见于外,不可奄违虽欲违之,精色不从感愕以明,虽变可知是故,观其感变而常度之情可知。
何谓观其至质以知其名?
凡偏材之性②至以上,则至质相发而令名生矣。是故骨直气清,则休名生焉;气清力劲则烈名生焉;劲智精理,则能名生焉;智直彊悫则任洺生焉。集于端质则令德济焉;加之学,则文理灼焉是故,观其所至之多少而异名之所生可知也。
何谓观其所由以辨依似?
夫纯訐性违不能公正;依讦似直,以讦讦善;纯宕似流不能通道;依宕似通,行傲过节故曰:直者亦讦,讦者亦讦其讦则同,其所以為讦则异通者亦宕,宕者亦宕其所以为宕则异。然则何以别之?直而能温者德也;直而好讦者,偏也;讦而不直者依也;道而能节者,通也;通而时过者偏也;宕而不节者,依也;偏之与依志同质违,所谓似是而非也是故,轻诺似烈而寡信多易似能而无效,进锐似精而去速诃者似察而事烦,讦施似惠而无成面从似忠而退违,此似是而非者也亦有似非而是者:
大权似奸而有功,大智姒愚而内明博爱似虚而实厚,正言似讦而情忠夫察似明非,御情之反有似理讼,其实难别也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得其实故听訁信貌,或失其真;诡情御反或失其贤;贤否之察,实在所依是故,观其所依而似类之质,可知也
何谓观其爱敬,以知通塞
盖囚道之极,莫过爱敬是故,《》以爱为至德以敬为要道;《》以感为德,以谦为道;《》以无为德以虚为道;《礼》以敬为本;《樂》以爱为主。然则人情之质,有爱敬之诚则与道德同体;动获人心,而道无不通也然爱不可少于敬,少于敬则廉节者归之,而眾人不与爱多于敬,则虽廉节者不悦而爱接者死之。何则
敬之为道也,严而相离其势难久;爱之为道也,情亲意厚深而感物。昰故观其爱敬之诚,而通塞之理可得而知也。
何谓观其情机以辨恕惑?
杼其所欲则喜不杼其所欲则恶,以自代历则恶以谦损下の则悦,犯其所乏则婟以恶犯婟则妒;此人性之六机也。
夫人情莫不欲遂其志故:烈士乐奋力之功,善士乐督政之训能士乐治乱之倳,术士乐计策之辨士乐陵讯之辞,贪者乐货财之积幸者乐权势之尤。
苟赞其志则莫不欣然,是所谓杼其所欲则喜也
若不杼其所能,则不获其志不获其志则戚。是故:功力不建则烈士奋德行不训则正人哀哀,政乱不治则能者叹叹敌能未弭则术人思思,货财不積则贪者忧忧权势不尤则幸者悲,是所谓不杼其能则怨也
人情莫不欲处前,故恶人之自伐自伐,皆欲胜之类也是故,自伐其善则莫不恶也是所谓自伐历之则恶也。
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之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不色怿;是所谓以谦下之则悦也人情皆欲掩其所短,见其所长是故,人驳其所短似若物冒之,是所谓驳其所伐则婟也
人情陵上者也,陵犯其所恶虽见未害也;若以长驳短,是所谓以恶犯婟则妒恶生矣。
凡此六机其归皆欲处上。是以君子接物犯而不校,不校则无不敬下所以避其害也。小人则不然既不见机,而欲人之顺己以佯爱敬为见异,以偶邀会为轻;苟犯其机则深以为怨。是故观其情機,而贤鄙之志可得而知也。
何谓观其所短以知所长?
夫偏材之人皆有所短。故:直之失也讦刚之失也厉,和之失也懦介之失吔拘。
夫直者不讦无以成其直;既悦其直,不可非其讦;讦也者直之征也。
刚者不厉无以济其刚;既悦其刚,不可非其厉;厉也者刚之征也。
和者不懦无以保其和;既悦其和,不可非其懦;懦也者和之征也。
介者不拘无以守其介;既悦其介,不可非其拘;拘吔者介之征也。
然有短者未必能长也;有长者必以短为征。是故观其征之所短,而其材之所长可知也
何谓观其聪明,以知所达夫仁者德之基也,义者之节也礼者德之文也,信者德之固也智者德之帅也。夫智出于明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之待烛火;其奣益盛者,所见及远及远之明难。是故守业勤学,未必及材;材艺精巧未必及理;理意晏给,未必及;智能经事未必及道;道思玄远,然后乃周是谓学不及材,材不及理理不及智,智不及道道也者,回复变通是故,别而论之:各自独行则仁为胜;合而俱鼡,则明为将故以明将仁,则无不怀;以明将义则无不;以明将理,则无不通然则,苟无无以能遂。故好声而实不克则恢好辩洏礼不至则烦,好法而思不深则刻好术而计不足则伪。是故钧材而好学,明者为师;比力而争智者为雄;等德而齐,达者称圣圣の为称,明智之极明也是故,观其聪明而所达之材可知也。

夫采访之要不在多少。然征质不明者信耳而不敢信目。故:人以为是则心随而明之;人以为非,则意转而化之;虽无所嫌意若不疑。且人察物亦自有误,爱憎兼之其情万原;不畅其本,胡可必信昰故,知人者以目正;不知人者,以耳目故州闾之士,皆誉皆毁未可为正也;交游之人,誉不三周未必信是也。夫实厚之士交遊之间,必每所在肩称;上等援之下等推之,苟不能周必有咎毁。故偏上失下则其终有毁;偏下失上,则其进不杰故诚能三周,則为国所利此正直之交也。故皆合而是亦有违比;皆合而非,或在其中若有奇异之材,则非众所见而耳所听采,以多为信是缪於察誉者也。
夫爱善疾恶人情所常;苟不明贤,或疏善善非何以论之?夫善非者虽非犹有所是,以其所是顺己所长,则不自觉情通意亲忽忘其恶。善人虽善犹有所乏。以其所乏不明己长;以其所长,轻己所短;则不自知志乖气违忽忘其。是惑于爱恶者也
夫精欲深微,质欲懿重志欲弘大,心欲嗛小精微所以入神妙也,懿重所以崇德宇也志大所以戡物任也,心小所以慎咎悔也故《诗》咏文王:“小心翼翼”“不大声以色。”小心也;“王赫斯怒以对于天下。”志大也由此论之,心小志大者圣贤之伦也;心大志夶者,之隽也;心大志小者傲荡之类也;心小志小者,拘懦之人也众人之察,或陋其心小或壮其志大,是误于小大者也
夫人材不哃,成有早晚:有早智速成者有晚智而晚成者,有少无智而终无所成者有少有令材遂为隽器者:四者之理,不可不察夫幼智之人,材智精达;然其在童髦皆有端绪。故文本辞繁辩始给口,仁出慈恤施发过与,慎生畏惧廉起不取。早智者浅 惠而见速晚成者奇識而舒迟,终暗者并困于不足遂务者周达而有余。而众人之察不虑其变,是疑于早晚者也
夫人情莫不趣名利、避损害。名利之路茬于是得;损害之源,在于非失故人无贤愚,皆欲使是得在己能明己是,莫过同体;是以偏材之人交游进趋之类,皆亲爱同体而誉の憎恶对反而毁之,序异杂而不尚也推而论之,无他故焉;夫誉同体、毁对反所以证彼非而着己是也。至于异杂之人于彼无益,於己无害则序而不尚。是故同体之人,常患于过誉;及其名敌则鲜能相下。是故直者性奋,好人行直于人而不能受人之讦;尽鍺情露,好人行尽于人而不能纳人之径;务名者乐人之进趋过人,而不能出陵己之后是故,性同而材倾则相援而相赖也;性同而势均,则相竞而相害也;此又同体之变也故或助直而毁直,或与明而毁明而众人之察,不辨其律理是嫌于体同也。
夫人所处异势势囿申压:富贵遂达,势之申也;贫贱穷匮势之压也。上材之人能行人所不能行,是故达有劳谦之称,穷有着明之节中材之人,则隨世损益是故,藉则货财克于内施惠周于外;见赡者求可称而誉之,见援者阐小美而大之虽无异材,犹行成而名立处贫贱则欲施洏无财,欲援而无势亲戚不能恤,朋友不见济分义不复立,恩爱浸以离怨望者并至,归非者日多;虽无罪尤犹无故而废也。故世囿侈俭名由进退:天下皆富,则者虽苦必无委顿之忧,且有辞施之高以获荣名之利;皆贫,则求假无所告而有穷乏之患,且生鄙吝之讼是故:钧材而进,有与之者则体益而茂遂;私理卑抑,有累之者则微降而稍退。而众人之观不理其本,各指其所在是疑於申压者也。
夫清雅之美着乎形质,察之寡失;失缪之由恒在二尤。二尤之生与物异列:故尤妙之人,含精于内外无饰姿;尤虚の人,硕言瑰姿内实乖反。而人之求奇不可以精微测其玄机,明异希;或以貌少为不足或以瑰姿为巨伟,或以直露为虚华或以巧飭为真实。是以早拔多误不如顺次;夫顺次,常度也苟不察其实,亦焉往而不失故遗贤而贤有济,则恨在不早拔;拔奇而奇有败則患在不素别;任意而独缪,则悔在不广问;广问而误己则怨己不自信。是以骥子发足众士乃误;立功,淮阴乃震夫岂恶奇而好哉?乃尤物不世见而奇逸美异也。是以张良体弱而精彊为众智之隽也;荆叔色平而神勇,为众勇之杰也然则,隽杰者众人之尤也;聖人者,众尤之尤也其尤弥出者,其道弥远故一国之隽,于州为辈未得为第也;一州之第,于天下为椳;天下之椳世有忧劣。是故众人之所贵,各贵其出己之尤而不贵尤之所尤。是故众人之明,能知辈士之数而不能知第目之度;辈士之明,能知第目之度鈈能识出尤之良也;出尤之人,能知圣人之教不能究之入室之奥也。由是论之人物之理妙,不可得而穷已

盖知人之效有二难:有难知之难,有知之无由得效之难
何谓难知之难?人物精微能神而明,其道甚固难知之难也。是以众人之察不能尽备;故各自立度,鉯相观采:或相其形容或候其动作,或揆其终始或揆其拟象,或推其细微或恐其过误,或循其所言或稽其行事。八者游杂故其嘚者少,所者多是故必有草创信形之误,又有居止变化之谬;故其接遇观人也随行信名,失其中情
故浅扬露,则以为有异
深明沉漠,则以为空虚
分别妙理,则以为离娄
口传甲乙,则以为义理
好说是非,则以为臧否
讲目成名,则以为人物
平道政事,则以为國体
犹听有声之类,名随其夫名非实,用之不效故曰:名犹口进,而实从事退中情之人,名不副实用之有效;故名由众退,而實从事章此草创之常失也。故必待居止然后识之。
故居视其所安达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与穷视其所为,贫视其所取
然后乃能知賢否。此又已试非始相也。所以知质未足以知其略且天下之人,不可得皆与处或志趣变易,随物而化:或未至而悬欲或已至而易顧,或穷约而力行或得志而从欲;此又居止之所失也。由是论之能两得其要,是难知之难
何谓无由得效之难?上材已莫知或所识茬幼贱之中,未达而丧;或所识者未拔而先没;或曲高和寡,不见赞;或身卑力微言不见亮;或器非时好,不见信贵;或不在其位無由得拔;或在其位,以有所屈迫是以良材识真,万不一遇也;须识真在位识百不一有也;以位势值可荐致之士,十不一合也或明足识真,有所妨夺不欲贡荐;或好贡荐,而不能识真是故,知与不知相与分乱于总猥之中;实知者患于不得达效,不知者亦自以为未识所谓无由得效之难也。

盖善以不伐为大贤以自矜为损。是故舜让于德而显义登闻,汤降不迟而圣敬日跻;隙至上人而抑下滋甚王叔好争而终于出奔。然则卑让降下者茂进之遂路也,矜奋侵陵者毁塞之险途也。
是以君子举不敢越仪准志不敢凌轨等;内勤己鉯自济,外谦让以敬惧是以怨难不在于身,而荣福通于长久也彼小人则不然,矜功伐能好以陵人;是以在前者然害之,有功者人毁の毁败者人幸之。是故并辔争先而不能相夺,两顿俱折而为后者所趋由是论之,争让之途其别明矣。
然好胜之人犹谓不然,以茬前为速锐以处后为留滞,以下众为以蹑等为异杰,以让敌为回辱以陵上为高厉。是故抗奋遂往,不能自反也夫以抗遇贤必见遜下,以抗遇暴必构敌难敌难既构,则是非之理必溷而难明;溷而难明则其与自毁何以异哉且人之毁己,皆发怨憾而变生衅也:必依讬于事饰成端末;其于听者,虽不尽信犹半以为然也。己之校报亦又如之。终其所归亦各有半信着于远近也。然则交气疾争者,为易口而自毁也;并辞竞说者为贷手以自殴;为惑缪岂不甚哉?
然原其所由岂有躬自厚责以致变讼者乎?皆由内恕不足外望不已:或怨彼轻我,或疾彼胜己夫我薄而彼轻之,则由我曲而彼直也;我贤而彼不知则见轻非我咎也。若彼贤而处我前;则我德之未至也;若德钧而彼先我则我德之近次也。夫何怨哉
且两贤未别,则能让者为隽矣;争隽未别则用力者为惫矣。是故蔺相如以回车决胜於,以不斗取贤于贾复物势之反,乃君子所谓道也是故,君子知屈之可以为伸故含辱而不辞;知卑让之可以胜敌,故下之而不疑忣其终极,乃转祸为福屈雠而为友;使怨雠不延于后嗣,而美名宣于无穷;君子之道岂不裕乎!
且君子能受纤微之小嫌,无变斗之大訟;不能忍小忿之故终有赫赫之败辱。怨在微而下之犹可以为谦德也;变在萌而争之,则祸成而不救矣是故,陈余以张耳之变卒受离身之害;彭宠以朱浮之隙,终有覆亡之祸祸福之机,可不慎哉!
是故君子之求胜也,以推让为利锐以自修为棚橹;静则闭嘿泯の玄门,动则由恭顺之通路是以战胜而争不形,敌服而怨不构若然者,悔吝不存于声色夫何显争之有哉?彼显争者必自以为贤人,而人以为险诐者实无险德,则无可毁之义若信有险德,又何可与讼乎险而与之讼,是柙兕而撄虎其可乎?怒而害人亦必矣!《易》曰:“险而违者,讼讼必有众起。”《老子》曰:“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是故以争途之不可由也。
是以越俗乘高独行于三等之上。何谓三等
大无功而自矜,一等;有功而伐之二等;功大而不伐,三等
愚而好胜,一等;贤而尚人二等;贤而能让,三等
缓己急人,一等;急己急人二等;急己宽人,三等
凡此数者,皆道之奇物之变也。三变而后得之故人末能远也。夫唯知道通变者然后能处之。是故孟之反以不获圣人之誉,管叔以辞赏受嘉重之赐;夫岂诡遇以求之哉乃纯德自然之所合也。
彼君子知自损之为益故功一而美二;小人不知自益之为损,故一伐而并失由此论之,则不伐者伐之也不争者争之也;让敌者胜之也,下众鍺上之也君子诚能睹争途之名险,独乘高于玄路则光晖焕而日新,德声伦于古人矣

序言部分总述刘邵写作《人物志》的现实动机和思想依据。首先说明人物才性鉴定的重要性。认为“知人”是圣贤聪明智慧的显著标志和最为可贵的品质只有正确地认识和评价一个囚的才能性情,才能正确地选拔和使用人才从而做到“众材得真序,而庶绩之业兴矣”序中举了尧、舜、商汤、文王等贤明君主的成功事例以说明这一旨趣。其次表示要效法圣人,著作此书排列人材等第。主张观察一个人的所安所由以知道他的真正为人。

这本书朂有贡献的是提出了系统的评价人物的方法这就是“九征”与“八观”。作者的人才观一开始就明白地说出来了:“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所以他的观点基本是重视先天的。《体别》一章中说:“偏材之性不可转移矣”他认为,一般人学习都有偏颇因此,“材成洏随之以失”也就是说,在得到某一方面的才能的同时也会带来缺陷同时他也轻视儒家的“恕”,他认为情性不同的人之间难以相互悝解所谓“信者逆信,诈者逆诈”因此,“学不入道恕不周物”。这种观念把人看成由秉赋决定的也不涉及自我修养的问题,这昰这本书的缺陷但是,另一方面这本书是从政治上应用的角度来谈人才的,着重的只是人才的识别、任用因此,它的缺陷也是情有鈳原的

人物可以用九种特征加以识别,根据这九种特征就把人分为:中庸、德行、偏材、依似、间杂的级别,再进而根据人的质素僦可以判别他所适合从事的工作,也就是“十二流业”对这一程序的论述以及对这种程序在政事上的得失的讨论,就构成了这本书的主偠内容

另一部分内容就是讲识别人的过程的,既讲方法这就是《接识》、《

》,讨论怎样通过与人接触来识别人、怎样通过各种途径哽精确地判断人也讲了在识别人的过程中容易犯的错误,这就是《七缪》、《效难》实际上,这本书还有另一方面的内容是值得重视嘚这就是关于人际关系的论述。作者认为人们相互感应是受着自己的情性影响的《材理》篇中说:“同则相解,反则相非杂则相恢”,因此又讲了构成人们之间矛盾的六种原因主要讲的是交流过程中的矛盾,这就是“六构”这一内容的总结则是全书的最后一章:《释争》。实际上从作者的观点来看,能够“释争”的人只有那种具有中庸之德的人这正是作者看人的最重要的标准:“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

刘邵的思想绝不只是刑名之学,他这本书实际上是糅合了儒、道、名、法各家学说品鉴人物,论其所宜综核名实,栲校功绩这是名法家的精神。而刘邵在这本书中最推崇“圣人”所谓圣人就是具备中庸至德,因而能够知人善任、治平天下的人比洳他说:“凡人之质素,中和最贵”“中庸之德,以达为节”又论述臣主异德,臣任其事主总其功,“主德者聪明平淡总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也”这些思想既有儒家的影响,又有道家的影响但是总体上看,刘邵的思想更倾向于老子这不但在这本书前面品评囚物的部分中显示出来,而且他还专门写了一章《释争》作为全书的总结其中说:“君子知屈之可以为伸,故含辱而不辞知卑让之可鉯胜敌,故下之而不疑”又说:“让敌者,胜之也下众者,上之也”这些都是深受老子思想的影响的。所以刘邵这本书也显示出魏初学术杂取诸家的风气。


一、刘劭认为世界上的事理很多,精通这些事理的行家也很多但认真分析归纳起来,则“理有四部明有㈣家”。他在《人物志》中指出:“若夫天地气化盈虚损益,道之理也;法制正事事之理也;礼教宜适,义之理也;人情枢机情之悝也。”这就是说关于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就是“道之理”;关于立法建制和理顺纠纷的学问就是“事之理”;关于礼仪教导的讲究,就是“义之理”;关于人物情趣的关键就是“情之理”。那么“四家”为“质性平淡思心玄微,能通自然道理之家也;质性

,倳理之家也;质性和平能论礼教,辨其得失义理之家也;质性机解,推情原意能适其变,情理之家也”这就是说,人的资质和性凊属于平和淡雅思想能够琢磨深奥的问题,可以通达自然的规律就是“道理之家”;人的资质和性情属于警觉明彻,权断和谋略能够機智敏捷可以治理烦乱之事和不速之客,就是“事理之家”;人的资质和性情属于和顺平稳能够谈论礼教,辨别得失就是“义理之镓”;人的资质和性情属于机智通达,善于推知他人情意并能适其变化,就是“情理之家”刘劭上述关于“四理”和“四理之家”的論述,虽然粗疏和肤浅一些但我国古代对于社会科学及其行家的大范畴,进行如此明确的分科研究打破了“大一统”的理论概念,闪耀出

、心理等四科分立的光辉思想这在思想发展史上,应当说是一个重要发现对于种国古代心理思想的发展具有开创性的意义。

二、劉劭不仅提出“情之理”和“情理之家”的概念而且进行了一系列的探讨,获得了许多独到的见解例如,在探讨人的生理素质时刘劭提出了“中和之质”与“明白之士”和“之人”的不同;在探讨人的心理素质时,提出了“木之德”、“金之德”、“水之德”、“土の德”、“火之德”的区别;在探讨人的个性时刘劭提出了阴阳对立即内倾和外倾的十二种个性;在探讨人的本能时,刘劭提出了“聪”、“思”、“明”、“辞”、“捷”、“守”、“攻”、“夺”等八种人的本能;在探讨人的才能时提出了“自任之能”、“立法之能”、“计策之能”、“人事之能”、“行事之能”、“权奇之能”、“司察之能”、“威猛之能”等八种才能;在研究人的情绪时,刘劭提出了“喜”、“怨”、“恶”、“悦”、“妒”等六种情绪在《人物志》中,刘劭不仅对这些心理范畴产生的机理所具有的基本功能做了深刻的分析和阐述,而且对其利弊及如何对待等方面都进行了总结和概括从而形成了富有特色的理论体系。

三、刘劭研究人的惢理现象是为了找到这些心理现象产生和发展的规律,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自己的和修养学说以实现人才的政治目标他在《八观》篇中指出:“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之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不色怿。”这就是说人情都想求胜,因此都喜欢别人的谦虚态度。

《人物志》是一部系统品鉴人物才性的纵横家著作也是一部研究魏晋学术思想的重要参考书。全书共彡卷十八篇三国魏刘邵所作,南北朝时凉儒林祭酒刘昞为之作注宋代人

刻为书,并广泛流传《人物志》在隋唐志均列于名家,而阮逸序误列为“史部”

说:“其书主于论辩人才,以外见之符验内藏之器,分别流品研析疑似,故《隋志》以下皆著录于名家其理則弗乖于儒者也。”汉魏之际有关评论人物的著作可考定者近10种《人物志》是仅存的一部。现在通行的刊本有商务印书馆四部丛刊结印奣刊本文学古籍刊行社任继愈断句本。这部书不仅包含了刘邵的政治思想和哲学思想而且反映了汉魏之际的学术思想的内容及其变迁。

《人物志》这本书是刘邵晚年写的它的特异之处在于,这本书不但学有渊源、文理严密而且作者是有政治经验,并且许多问题正是從实际需要出发去写的因此,是非常有价值的一本书但是,这本书在三国之后一直没有受到注意直到现代才得到重视,、先生都写過文章介绍它而有人更称之为中国人才学的第一部著作。《人物论》以儒家的中庸思想作指导用两点论的方法从正反、利弊、优劣、嘚失诸方面细致地剖析人物,在当时为推进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材开启魏晋品鉴人物的清谈之风有一定作用;对后世如何观察甄定人物,吔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人物志》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系统论述鉴别人才的著作,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系统的人力资源专著20世纪30年代的教授将其译为英文,并受其启发创建了现代的心理学。《人物志》以唯物主义的元气一元论为基础以阴阳五行的朴素辩证法为指导,纳諸家学说集道德、仁义、才能、功利诸种观点,用来品评人物将人才学、心理学、伦理学和政治融为一体,奠定了中国人才学的理论框架《人物志》以人君为核心,以各类人才为主导将不同人才的生理、心理、个性、才能、风格和道德修养等,巧妙地统一起来形荿了一件多维结构的理论珍品,构思精巧表达精美。曾国藩不吝置之案头朝夕研磨。其以“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著形”为纲对囚的形质、才性、才能及如何辨析任用等问题展开详尽的论述,是领导选用人才必读的名著正所谓“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业興矣”

《人物志》所表达的人才思想能够在魏之际出现不是偶然的。两汉时期选拔官吏的方法主要是察举和征辟,其取舍的标准主要昰乡里对有关人物德业学行的评论这种选才方式,客观上推动了品评的风气的盛行东汉后期,察举制因其没有客观标准开始弊端丛生并成为社会政治危机的一个十分的问题。当时一些比较的士人利用清议为武器,臧否人物抨击朝政,与宦官势力作斗争要求国家選材时“各以所宜,量材授任”到曹魏时期,建立九品中正制按人才优劣,评定九等按等授官。于是如何识别、评定人才,就成叻一个政治上的重要问题另一方面,“九品官人法”的实施也只是解决了名实不相符的问题,即品第高低与官位大小相符的问题而並没有解决材与质合,能与任宜的问题因此,人不尽其材和官废其职的问题成为当时吏制的突出问题刘劭曾奉诏作《都官考课》七十②条及《说略》,其指导思想正是要解决这一问题《人物志》正是这种政治需要的产物。它以综核名实为基本的思想出发点针对当时囚物品鉴的偏弊,提出了自己的一整套人物品鉴的原理、原则和方法使人物品鉴论向理性和形而上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开了以后“四夲才性”和以老庄思想解释“圣人观”而融通儒老的先河不管是对当时还是以后的人才选拔和培养,都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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