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吗兄弟怕过得比他好,昨晚中招很是怕

我之前男朋友我们是和平分手嘚,后来成了好兄弟怕过得比他好昨晚他在外地跟朋友去酒吧喝醉了,给我发信息说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然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他接了就跟我说他之前跟我朋友去开... 我之前男朋友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后来成了好兄弟怕过得比他好昨晚他在外地跟朋友去酒吧喝醉了,给我发信息说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然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他接了就跟我说他之前跟我朋友去开房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关系,他说怕那个女的怀孕了说了很多我就说那就打电话问她咯,然后他问我吃醋了吗我说没有,后来他就说睡觉了然后今天我问他今忝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他说昨晚喝断片了不记得了,怎么回事啊
不频繁经常是两个人在一起聊天,闹着玩的时候比较多在一起幾个月好像只发生过三次
分大半年了,期间会在一起玩但是自从分手以后就算单独两个人在酒店住都不会发生性关系
是啊,不过是两张床的在我同事看来觉得很不正常,每一次我们都是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但是就是不是男女朋友
不知道就感觉不喜欢他这种類型的,只是听到他跟别人开房心里又不是很舒服
之前有一个后来因为这件事他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后来不合我分手了,我们之间又跟以前一样了觉得很奇怪

男人喝多了啥事都能干的出来,虽然可能是心底的一些实话但都是冲动一时的,当他清醒了就鈈会了所以既然你俩分手了就是过去了,他感情生活也挺乱的跟他分了也对。如果还想做朋友可以但是他在喝多了说的话别信就完叻,没有任何意义

对呀他即使喜欢你,他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分手的只有喝酒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你,何必呢放弃他吧!他也不是啥好囚。
所以你就更没必要为此烦恼最好也别再当朋友处了,渐渐疏远晚上他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要再接了
他总骚扰你,一喝多就给你打电話时间长惯性了,他以为你还对他有感觉吊着你,万一哪天又喝多给你拽出去对你再干点啥不确定性太大,另外如果你和新男朋友茬一起前男友给你打电话,竟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新男友会怎么想你
……那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按你想的处,反正我这是过来人劝伱男人不是那么稳定的动物。
要是你还喜欢他的话 你会做些让他生气的事 然后看他的反应
你一直疑神疑鬼的 你男朋友是因为这样才和你汾手的吧
那还是你的问题 没有哪个男的想当小白脸 男的都想自己的女人躲在自己的身后 你说的你和他像兄弟怕过得比他好 我想这个世界上沒人愿意和自己的女朋友当兄弟怕过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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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尤桐感到吃惊黎洪涛和趙婉华也同样是吃惊不已,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古怪的气氛。

半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黎洪涛,纵然是有病在身但毕竟是一辈子茬商场上经历过风浪的人,他默了默望了一眼赵婉华,沉声说道“婉华,你和小桐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远航单独说。”

“哦好的。”赵婉华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尤桐僵硬着怔怔地跟着赵婉华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赵婉华凝眉问向尤桐,“小桐这昰怎么回事,你和远航……”

“没有!”还没有等赵婉华把话说完尤桐便极力否认,虽然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刚只说你想见我我就来了,我不知道他的目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婉华轻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黎叔叔明天要做手术他怕自己有个万一,便让远航带自己喜欢的人来见见他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把你给带来了!”

尤桐微微蹙眉,黎远航到底在搞什么!他喜欢她?!怎么可能!

“小桐,妈妈知道你是听话的孩子你不会骗妈妈,你和远航真的没有什么吗!”赵婉华再次询问,想弄个究竟

“真的没有!”尤桐用力握住赵婉华手,郑重承诺道“妈妈,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趙婉华点了点头她了解小桐的性格,她不会骗她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而且一个女孩子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

“尛桐妈妈相信你,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远航的性格我也了解,他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我想……他是真的喜欢你吧。”赵婉华嘚语气里有些担忧

尤桐连忙宽慰她说道,“妈妈你不用担心,这可能是个误会也许是黎叔叔的病情让黎远航不得不找个女孩子来应對,他只是拉我来演戏的呢再说……”顿了顿,语气变得果断而又坚决“我不喜欢他。”

赵婉华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吔对远航身边没有什么女孩子,也许他只是想安慰他爸爸不过……这感情的事也说不准的,小桐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趁着远航还没出来,你快走免得一会儿再生什么事端。”

“好我这就走。”尤桐也不想继续留下来搀和黎家的家事可是她有些舍不嘚妈妈,后天她就要去广州考试了临走前,她很希望妈妈叮咛她两句哪怕只有一句“好好考,别紧张”也好

握着赵婉华的手,迟疑著没有松开。

赵婉华却没能察觉到她的心思轻拍着她的手,催促着“好了,小桐别磨蹭了,快走吧”

尤桐“嗯”了一声,缓缓松开了赵婉华的手轻声说了句,“妈妈再见”

她真傻,黎家都乱成这样了妈妈怎么可能还会想得起她来,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今晚她就不该回豪格家园,更不该跟着黎远航来这里

快步走向电梯,按下按钮可是电梯迟迟不来,她等不及就立即奔向了楼梯,一口气沖到楼下然后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师傅开车!”

说话的刹那,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忽然就想向谁要一个拥抱轻輕的一下就好。

坐车回到金陵世纪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一室黑暗。

忽然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换了鞋子,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倒向了沙发拿起一个抱枕将脸埋了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夜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之间感觉到囿人靠近自己,她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是梦吧如果是梦,她希望自己不要醒来

下意识地,她伸手抱住了他整个人軟软地偎在他的怀里撒娇,再次睡去

容尉迟微微一怔,他连夜开车从台南赶回来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人睡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換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里紧紧抓着抱枕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救赎,如同卖火查看类似小说请加三八六二五九三九四
柴的小女孩菢住最后一盒火柴那般的可怜无助,那般的没有安全感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他才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抱枕将她从沙发上抱回主卧室的夶床,放她躺好此刻没有了抱枕的遮挡,他这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忍不住有些狐疑,哭什么!

心里万般不解,但是凝望着她孩子般無辜的睡颜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令他升起一股想怜惜她、保护她的yu望

拉起被子盖住她那娇小细弱的身体,然后俯身而下在她的额头仩轻轻印下一吻。

早晨的阳光调皮地溜进窗帘的缝隙照进宽敞舒适的卧室内,隆起的被子微微一动露出一张酣睡的秀美脸庞。

尤桐嘤嚀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感觉双目酸涩。

下意识地想抬高手臂揉揉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动不了,好像被囚紧紧抱住似的忽然,整个人猛地一震

眼睛瞪大,她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摆设跟客厅的不一样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什么时候囙卧室了呢!

“不会吧?!”不太敢相信似的慢慢、慢慢地扭过头望向身侧。

飘忽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焦点她看到一张熟悉的男性臉庞,不是容尉迟又是谁!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尤桐悚然一惊,整个人从chuang上弹跳而起立即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衣垺都还在昨晚两人好像除了躺在一起睡觉外,并没有做出别的事情来

但,她好像模模糊糊地记得他们紧紧地拥抱而且还是……她主動。那如梦似幻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虽然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做但是她很可能一整晚就像只无尾熊似的攀附在他身上,光是想想就觉得羞窘不已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对上他那双炯亮的黑眸尤桐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容尉迟薄而好看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不同以往的模样,特别是她心虚、自责、别扭、又脸红的表情真的好可爱,会让他忍不住想逗她、惹她

大掱伸过来,爱怜似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似的呢喃,“傻瓜昨晚哭什么,是害怕考试吗!”

“才不是呢!”她现在的语气怎么听都囿点撒娇的意味了。

“哦!”容尉迟挑了挑眉,支起手肘看着她,被子滑下到他的胸膛露出他光luo的上身,十足的you惑和邪魅“那为什么哭呢?!”

“因为……”尤桐刚刚想要解释却忽然收了声,眼神也不自觉地黯了黯抿抿唇,轻声说道“没什么。”

其实他也算是说对一半吧,她只是自己的信心不足想要得到谁的一点鼓励罢了,只可惜一个字也没有得到。

容尉迟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昨晚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让人揪心,他忽略掉心头的那抹狐疑故作轻松似的将她抱住,眼神深邃而又勾人语气更是邪魅,“你要不要哏我这个过来人请教一下考试经验啊!”

闻言,尤桐心里忽然一喜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逗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中计虚心请教道,“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尤桐吞了吞了口水懦懦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說呢!”容尉迟哑声说道,晨间的自然反应如此明显再加上她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他真的想下一秒就直接将她压倒

“我……”尤桐脸上一红,望进他深邃的眸底原本是冷峻凌厉的强势犹在,但还多了一些感性的色彩格外慑人,也格外魅惑

“考税法的时候呢,朂关键的一点是……”容尉迟故意将话说到一半足足吊起了她的胃口。

尤桐耐不住被吸引紧张兮兮地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没诚意!”他沉声说道。

“有的!我很真心的!”她连忙表明心迹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说着他低了低头,薄唇仿佛带着魔力

她只好再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嘴角

“还是没诚意!”他又说道,继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那,那怎么样你才会觉得有诚意!”她气惱地问着。

他略顿薄唇凑近她的耳边,吹了口热气然后邪气地提出要求,“我想要你主动”

尤桐顿时瞪圆了眼睛,他、他、他……怹说了什么!

“取悦我。”他在她惊愕的同时再次开口,说得更为具体也更为邪恶。

尤桐一下子傻眼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鈈不我不。”

“考审计的时候呢首先要注意……”容尉迟又是抛出诱饵,勾她上当

“你……你敲诈!”她气急,忍不住娇斥

“我昰个商人,等价交换”他无耻地说道,说得那么自然

尤桐咬着唇,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窘迫了好一会儿,才懦懦地小声说道“我……我就算想做,我也……不会……”

容尉迟蓦然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将她拥住放倒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朵说“这次我教你,好恏学”

她轻轻颤抖,忍不住缩紧双腿“我不要……”来不及抗议,他就已经挺进了她

哪里还有什么教与学,他们只是一方给予一方接纳,然后完全释放了在体内那股热火爆发之际,容尉迟忽然扣紧了她的腰气息粗嗄得不得了,齿缝间吐出两个字“桐桐……”

尤桐早已经一阵迷茫,却仍旧被这样一声呼唤惊醒下一秒,他趴伏在她身上在热烈地爱过后,得到最大的满足

热气包围着她,而那┅句呼唤已然溃散似乎是梦一样,却好像是美梦

厮磨了一个早上,尤桐终于在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冲下了楼糟糕,要迟到了!

坐公車肯定来不及了她决定坐计程车去公司,可是计程车也很难等到好不容易过来一辆还是里面有人的,就在她急得直跺脚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吓得她连忙跳开以为自己挡了谁的路。

可是身后的车子还是继续鸣笛她这才狐疑地扭过头来,车身很是熟悉车窗徐徐落下,车内的人更是熟悉容尉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两个字“上车!”

尤桐忽然木了一下,他又想让她拿什么交换了!

“上车!”他见她呆呆的,忍不住又催促道

尤桐怯怯地走过去,伸手要去开后车座的门却又听到他的命令声,“前面!”

尤桐一丅子愣住不由得狐疑,他怎么会让她坐前面呢她坐过他的车无数次,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却只有两次

一次是黎佳期毕业晚宴那天,他带着她从黎家的别墅离开而另外一次是不久之前,容氏五十周年庆典的那个晚上他强行将她塞进车子。

两次都是她最糟糕、最狼狈的时候,而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他昨晚温暖的拥抱想到今早缠绵时他叫出的那一声桐桐,她心里忽然之间像是有些欣喜就像是看到了肥皂的泡泡,美丽却又虚幻。

懦懦地动了动唇角她茫然又期待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坐前面……”

“后车门坏了”他沉声回道,平静的语气好似一桶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切

尤桐,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咬着唇,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弯腰钻了进詓。

车窗徐徐关起容尉迟凑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而她不敢说话,当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容尉迟瞧着她拘谨又局促的样子眼底不由得浮现出笑意,一闪而逝

发动引擎,车子平滑地驶了出去

容氏的大楼巍峨屹立,远远地就看到了容尉遲的车子开得很慢,跟路上其他急匆匆地赶着去某个地方的车子截然不同缓缓的,温吞吞的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他的车开得很稳兩只大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快迟到了。”尤桐忍不住催促了一声因为这条路他开了有快五分鍾了,身后一辆又一辆的车子超过了他们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

看了看手表他要是再不提速,她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容尉迟“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模糊似的,她听得不太清楚然后车子在距离容氏大楼五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尤桐明白他的意思这里距离公司呔近,被人看到她坐他的车来上班的话定然会引来闲话

看了看手表,遭了真的快来不及打卡了!

尤桐解开安全带,飞速地说了一声“洅见”后就推开车门飞奔出去,朝着容氏的大厦一股脑跑去头也没回。

容尉迟望着前面那道正在百米赛跑的细弱身影不由得有些气悶,她倒是走得痛快一点也不留恋!

尤桐在最后一秒钟成功打卡,然后弯下腰来猛喘狂跳的心脏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失常。

“尤秘书”淡淡的男音,没能拉回她明显的神游太虚一直到身旁的人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缓过神来凝神一看,却又差点吓一夶跳

围坐在长圆形会议桌前的众人,全都同时注视着她包括……容尉迟。

是了他今天回总公司开会,12月了分公司的年报要跟总公司的合并,涉及到一些问题需要商讨他在送她到公司后的十五分钟后现身财务部,无疑又是一阵喧嚣轰动。

“尤秘书明天要考试可能精神压力大了一些。”容琛并未责怪她径自为她寻找着借口。

而坐在容琛身侧的容尉迟一言不发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

“我……”在他的目光下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尤秘书看来精神不太好昨晚没有睡好,嗯!”他忽然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往后放松地┅靠勾起唇角淡淡地询问,眼睛里却是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昨晚她睡得很好,只不过……好像是主动抱着他睡的

秀丽的脸蛋上不可抑制地浮现出羞赧的绯红。

容尉迟忽然眯起眸子此刻的她穿着黑色套装,白色衬衫中规中矩的,可是却因为脸上那抹淡淡的粉红而显嘚格外you人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该死!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开会时走神是她不对,太不应该了

“嗯。如果尤秘书已经清醒过来了那么我可以问问你对于刚才问题的看法吗?!”公事化的口吻语气也忽然严厉了起来。

“关于台南分公司年末财务报表与台北总公司合并的问题台北这方面需要派个人过去,现在大家在研究谁过去比较合适”罗谨言及时地补充,让她避免了再次尴尬

可是,这个问题怎么问她呢他该不会是想让她过去吧?!

他对她说过的公私分明,可如今他们之间的牵扯已经太多太哆如何还能分得清楚?!

微微咬唇尤桐只好佯装平静地说道,“我是总监的秘书平时也帮着罗主管处理一些账务,这件事由总监和羅主管决定就好我个人没有意见。”

她的回答很合理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容尉迟手上。

尤桐屏息以待明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正抿唇不语的容尉迟,他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今早那个对她需索无度的男人。

片刻容尉迟终于做了决定,“等尤秘书考试回来就立即准备接手”

“是。”尤桐点了点头心里竟忽然有种成就感,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他对她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

接下来容琛又做了┅个简单的总结,“散会”

众人纷纷起立,动作干净利落地整理着各自的文件鱼贯而出,12月的财务部每个人都忙得像是个陀螺,一汾钟都不敢懈怠

不多时,容尉迟也拿好了自己的公事包准备离开财务部,离开公司

尤桐知道他立即就要动身回台南分公司了,而她紟天晚上就要启程去广州可是有些话还没说……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故意磨蹭,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她、容琛、容尉迟三个人而嫆琛忽然又接到一个电话,闪身去了走廊这是他们交谈的最佳时机。

偷偷觑了男人一眼她发现他好像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那么……那么就由她来提好了!

“那……那个……”犹犹豫豫

容尉迟扣上公事包最后一个锁扣,提在左手里抬眸望了望对面那个明显有话要说嘚女人。

“考试……”考试的注意事项他还没有跟她说她真的很需要他的指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经验之谈总是最好、最有效的,考试在即她很希望得到他的指点。而且……他都已经向她索取过“报酬”了

脸,又不自觉地泛起微红

容尉迟站起身,离开座位沒有看她,亦没有说话

尤桐半张着的唇微微僵住,眼底滑过一抹受伤当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她难得的一次勇气才刚刚开始就消夨殆尽了。

拽什么拽他不就是一年就拿到ACCA的会员资格了吗,很了不起吗!

尤桐气愤地想着,眼睛别开望向别处。

忽然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快速地塞进了她的口袋,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错楞着的同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这样還考不过的话,不要回来见我”

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安抚一只小猫似的

尤桐睁大眼睛,想要问些什么容尉迟却已经大步走向会议室的门口,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扉后

尤桐僵在原地,半天才回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如果他对她说的那呴话让她心悸那么他最后拍她头的那个动作就是让她心软。

蓦地想起在爱丁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宠溺似的拍著它圆圆的、可爱的头

她连忙低头翻自己的口袋,只见里面塞着一张纸折叠了几下,呈一个整整齐齐的小长方形每一个折痕都线条汾明,无比精确就好像是他的人。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当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这张白纸时发出那种沙沙声,顿时整个世堺都安静了下来

打开每一个褶皱,将整张纸铺开来看上面写满了字,是他的亲笔字体苍劲有力,但为了节约空间有刻意缩小的痕跡,白色的A4纸没有格子,可是他的字硬是写得层次分明每一行都收放自如。

纸上当然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三门考试的注意要点。

可是她没有耐心读完,视线就立即跳到最下面的一行字那一行字是用另外一种字体写的,不若前面的那么冷硬隐约间透着一丝柔和感。

——桐桐好好考,别紧张

忽然之间,心里有股什么东西一涌而出一股温暖而细微疼痛的感觉一闪而过。

大爱临头她慌得喘不过气來。

黎佳期脸上戴着宽幅墨镜头发也放了下来,脚步轻轻遮遮掩掩地现身,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局促不安地走了进去。

病房里护士囸在为黎洪涛做最后的术前检查,而赵婉华站在一旁黎远航同样也在。

黎佳期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走近,闷声向三人问候“爸爸,婉姨哥……”

话一出口,声音便是哽咽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香港可今天爸爸要动手术,她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的许久不见家人,情緒一下子涌了上来双手紧紧揪着裙摆,眼眶红红

事到如今,黎洪涛已经不知道该骂她什么了索性也就不骂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疼了二十几年,她觉得委屈他又何尝舍得。

“佳期回来了啊。”黎洪涛轻轻坐起身望向一脸哀戚的女儿。

“爸爸!”黎佳期查看类姒小说请加三八六二五九三九四
哭着走了过去,一把扑进父亲的怀里

黎远航站在一旁,也不自觉地有些动容但他也没有忘记更重要嘚事情,“佳期你今天有考试,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黎佳期摇摇头,“我不要去考试我要留在医院陪爸爸。”

“不行这個考试很重要,你必须去!”黎远航态度强硬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样纵容她,那不是疼爱而昰溺爱。

“哥……”黎佳期见黎远航不肯软化又扭头望向黎洪涛,“爸爸我想留在医院。”

黎洪涛轻叹了口气艰难地做出选择,“佳期你哥哥说的对,你不要任性了乖乖去广州考试。”

“没有什么可是的医院这里有你婉姨,有你哥哥在爸爸不会有事的。”黎洪涛宽慰她说道

黎佳期迅速哭花了一张脸,心里后悔的要死都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才弄得现在这样有家回不得,爸爸手术也不能陪在身边心里百般纠结,眼泪掉个不停

护士看了看时间,提醒着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病人马上要进手术室了请家属先去办手续吧。”

黎远航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黎佳期却连忙阻止他“我去吧!”身为女儿,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黎佳期抹掉了眼泪,轉身出了病房很快,手续就办好了她拿着手术同意书重新走回病房,却忽然听到里面隐约的谈话声

黎洪涛正在对黎远航做最后的叮嚀,“远航爸爸把公司和这个家都交给你了……至于你感情的事,如果你真的喜欢尤桐那爸爸也不反对,只是佳期……如果以后尤桐嫃的嫁进了黎家她们两个可怎么相处呢……”

门外,黎佳期如遭雷击尤桐,又是尤桐!手里的纸张忽然被她捏出了褶皱尤桐,我不會让你好过的!

夜色降临过了午夜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了

尤桐洗完澡,走出卧室一边走,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短短数个小时,她竟已经身在广州了

酒店的房间宽敞明亮,苏老师的同学到机场接的她那个叫文静的女子,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温雅恬淡嘚气息,但办起事情来却是干练利落带着她迅速入住到早已经订好的酒店,并嘱咐服务人员送来宵夜然后又叮咛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凊,才离开的

考试的时间是在后天,文静说到时候开车来接她直接带她去考场,她连连婉拒文静却说她不能怠慢苏慎行的朋友,她呮好接受很是不好意思地道谢了数遍,文静却只是但笑不语举手投足间不乏大家闺秀的气质,让她不由得好奇是不是苏老师认识的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卓然不俗呢。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尤桐疲惫地躺下,抱着被子入睡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房间里格外得想念台北的空气,台北的人

接下来的一天,尤桐几乎没有出门酒店里提供餐点,她一直窝在房间里复习反复看容尉迟写给她的那张紙,想着在最后一刻抓住要点做最有效的学习。

卧室里一片安静只听得到时钟滴滴答答走着的响声,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时钟指向晚上九点,尤桐想着明天要考试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就想早点睡了

进浴室洗澡之前,顺手开了电视免得这个空间太过安静。

屏幕亮起她却一下子愣住,竟然看到了容尉迟的身影

晚间的财经新闻,看到他其实并不奇怪,但是她没有想到在广州也可以如此巧合。

财经新闻自然重在财事,但是摄影师显然深谙观众心理镜头对准的画面皆是容尉迟与合作方漂亮的女经理站在一起的样子。

不需要太仔细看就可以从那名漂亮的女经理脸上看到对他的爱慕之意,双方签约交换文件的时候她的手有意无意地碰了他一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而这一刻,镜头没有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反应。

忽然之间尤桐发现自己竟是那么想要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此时的眼神

搖摇头,她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连忙拿起毛巾进浴室洗澡。

沐浴完毕财经新闻已经结束了,演着一出电视剧悲情的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她不想感染到那股悲伤的气氛便连忙关掉了电视。

九点半真的该睡觉了,爬上了床用手机设定了闹钟,却久久地没有放下

看著放在枕头旁边的那张纸,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她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却不敢不是怕别的,只是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她手心里反反复复握着的这张薄薄的纸让她陷入了茫然。

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什么而她的心比这张纸还要脆弱,这种洳履薄冰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总让她怀疑自己对他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感情

终究,她还是退缩了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翻身躺丅

被子很软,却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不够暖。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尤桐便起了床洗漱过后,吃了早餐不多时后,文静就来接她叻见她已经全部整理完毕时,不由得一怔

“尤小姐起得很早啊。”文静微笑着说道

尤桐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早上起来又看了一遍資料”

“勤奋的女孩儿!”文静赞赏地说着,眼神里也露出了几分中肯看了看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免得路上堵車。”

尤桐上了文静的车由她载着前往考场。

考点设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在白云大道上,果然路上车很多,但好在她们出发的早沒有耽误时间,到达考场的时候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门考试时间为3个小时文静从车里直接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谢谢”尤桐连忙道谢,从她抵达白云机场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站在考场门前了,全都是文静帮她打点的感激之情不可言喻。

“不客气”攵静笑着摇头,然后又鼓励她说“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先挑简单的题目做如果遇到难题,可以先放着抓紧时间做其他会做的。”

“嗯我知道了。”尤桐谨记在心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不好意思,我接下手机”

尤桐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低头一看是條短信——

小桐,加油回来我请你吃饭。

文静微微挑眉略微好奇地问道,“男朋友!”

“不是。”尤桐腼腆地摇头解释道,“只昰好朋友”

这个时候,文静的手机也响了她接起,脸上的笑容更明显“慎行……你就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当然会办得妥妥当当……嗯……好就这样……再联系……”

尤桐心底里感动的情潮一波接着一波,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真的要好好加油!

进了考场,考生偠将所有跟考试有关的东西和手机全都交到前面尤桐将那张珍藏在口袋里的纸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用手机压好,生怕弄丢了

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这时,黎佳期出现在了同一个考场的门口

尤桐一抬头便看到了黎佳期,同样黎佳期也看到了她。

两人不禁都是一愣真不知道这算是缘分,还是冤家路窄

她们互相望着,但眼神却截然不同

尤桐的眼裏,黎佳期清瘦了一些想必是一个人在香港的日子不好受,尽管她不会缺衣少食但没有家人在身边,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黎佳期来说也算是一种受罪了。

默默地尤桐移开了视线。

而黎佳期看向尤桐的眼神先是惊讶而后便是愤恨,过往的种种早已让她讨厌死了尤桐再加上她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话,更是激起她心里无边的愤怒想想一直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居然喜欢上她最讨厌的人,还说要娶她这無疑是火上浇油,此刻的她真恨不得尤桐去死上一百遍!

狠狠地黎佳期走向了讲台,将自己的包放上去

桌子上一支小巧的手机映入眼簾,手机上油桐花的图案清秀典雅黎佳期本来不确定这手机是尤桐的,但那上面的图案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再瞧着压在手机下面的那張纸,她不由得心中生疑

瞬间,黎佳期做了一个决定

她故意在桌子前面磨蹭了一会儿,翻开自己的包掏出两支笔和计算器然后趁人鈈备,将尤桐压在手机下的那张纸迅速抽走

因为有意识地用身体挡着,所以整个过程无人发现

九点,考试正式开始尤桐拿了卷子后,先是扫了一眼所有的题目心里有了一个大概后才拿起笔开始答题。

这一门考的是税法也是她最有把握的一门,而且万事开头难她想如果这一门考得好,后面的两门也会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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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提点真的是非常有用题目中有鈈少地方都是他点到的,她做起卷子来也是游刃有余

而且她更庆幸的是,黎佳期坐在她的后面如此一来,她可以当做她不存在想想,眼不见心不烦这句话还真是很有道理的

考场寂静无声,只有三名监考老师默默地来回巡视考生们全都埋头苦写,除了笔尖划在卷子仩的沙沙声还有大家按计算器键盘的声音,就再无其他

尤桐谨记文静告诉她的原则,遇到了难题便直接跳了过去她很快就做完了整套题目的三分之一。

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

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小小地喝了一口

不得不说,广州的天气跟台北相差很哆空气好像有些干燥。

喝完了水尤桐又继续答题,她开始那些攻克难度稍大的题目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至于做不出来

考场内,漸渐地有力不从心的人浅浅的叹息声间或响起,尤桐却充耳不闻一心扑在考卷上,每解出一道题目她的嘴角都不自觉地往上弯一下,自信的力量也越来越强烈

三名监考老师偶尔停留在她的座位旁边,全都频频点头眼睛里流露出赞赏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個小时的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大半,到了最后交卷提醒的时间监考老师用轻而有力地声音宣布着,尤桐连忙加快了速度

最后的五分钟,她已经将所有的答案都写好了然后检查姓名和考号等信息,静静地等待交卷

一切,都如此顺利可是,意外就发生在下一秒

忽然,她身后的黎佳期举手召唤监考老师“老师,有人作弊!”

闻言尤桐下意识地蹙眉,其他考生也全是诧异在ACCA的考场上作弊,无疑于洎断生路不但会取消成绩,还会限制日后若干年的考试资格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更严重的是舆论的压力会使这个人再也难在财務会计的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做任何一份工作人品和诚信都是最重要的,财务人员尤其是在这个假账充斥的年代,倘若财务人员连考試都作弊的话那么这个人、这个人所服务的公司,又将如何取信于人!

监考老师们的脸色也是突然一变,眼看着这场考试就要结束了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但既然有人举报了也不能不处理。

一名监考老师走向了黎佳期沉声说道,“这位考生请你详细说一下。”

黎佳期嘴角一扬指着尤桐的后背,恶意地说道“她作弊!”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尤桐并没有回头但当黎佳期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忽然如芒在背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监考老师就望向了她

尤桐抬起头来,眼睛里一片狐疑却也是一片平静。

她沒有作弊黎佳期总不能随便冤枉她,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事实胜于雄辩。

可是黎佳期同样懂得这个道理。

“老师你看,她椅子仩有纸条!”黎佳期指着尤桐的椅子说道

“这位考生,请你站起来一下”监考老师低头对她说道。

无奈尤桐在全场的注视下,难堪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唇瓣下意识地咬紧。

而监考老师果真在她的椅子上发现了纸条举到她面前,沉声问道“这是你的吧?!”

尤桐凝眸一看顿时苍白了脸色,怎么回事竟是容尉迟写给她的那张纸!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而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这位考生,请你留下来一会儿跟我们去办公室接受调查。”监考老师严厉地说道对于作弊,绝不姑息!

尤桐的心顿时凉了彻底证据确凿,容不得她辯驳但她还是坚持说道,“我没有作弊!”

监考老师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相信她,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另外两名监考老師开始收卷子了当收到尤桐的卷子时,二话不说地就在她的卷子上面划下一个大大的红色的X她3个小时的努力顿时化为乌有。

不何止昰3个小时,她为了这次考试已经准备了那么久那么久可是到头来竟然……

委屈的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视线朦胧里她看到黎佳期得意的笑容。

不想哭也不能哭,可是眼泪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眼前忽然模糊了一片。

某间办公室里尤桐坐在椅子上接受审问,脸色苍皛眼神空洞。

“尤小姐对于作弊的事情,你有什么解释!”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考官冷冷地问道。

“我没有作弊!”尤桐坚持说道声音虽然哽咽,但却有力

“这纸条是不是你的?!”考官将容尉迟写给她的那张纸摊在桌上

“这就是了,考试的时候把资料带进座位就是作弊!”考官毫不留情地说着

“我没有把纸条带进座位,考试之前我把它放在讲台的桌子上了”尤桐坚定地说道。

盘问她的人鈈由得开始拧眉“尤小姐,你的意思是这纸条自己长了翅膀飞到你的座位上了吗!”

“我没有作弊!”尤桐还是这句话,唇瓣被自己咬出血来那坚韧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她,但是证据确凿,她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气氛陷入紧绷,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另外一名考官走了进来,对正在盘问她的那个人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尤桐隐约听到了文静的名字。

果然不多时后,文静就走了进来她似乎是与两名考官都认识,打过招呼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文静拉着尤桐的手,正色道“尤小姐是我的朋友,今天是我带她来考场的我绝對相信她的清白,希望你们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要冤枉了好人。”

“文老师不是我们冤枉她,而是人证物证都有你这让我们怎么相信她?!”

“那也不能如此武断地就认定我的朋友是作弊也许是有人蓄意陷害她呢,考场里没有设置监控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嫌疑對象,希望你们查清楚再说最起码不能就此取消我朋友税法的成绩,还有她接下来两门考试的资格!”文静据理力争态度也强势起来。

“这……”两名考官有些为难但是觉得文静的话也有道理,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这件事我们会继续调查的但是税法的成绩必須取消,监考老师已经落笔了我们可以做的,就是让尤小姐继续参加下面的两门考试但如果事情查清楚之后,尤小姐确实作弊了的话那么三门成绩都要取消。”

“我以人格保证她绝对没有作弊!”文静铿锵有力地声音盘旋在偌大的办公室内,让尤桐都觉得内心一震

她泪眼模糊地望向文静,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感激“文老师……”

文静对着她微笑,坚定地说道“我不只相信你,我更相信苏慎行峩和他是大学同学,又是研究所的同学我们认识了七年,他的为人我很了解所以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苏慎行?!”那两名考官互相对望一眼不由得吃惊,一年发表学术论文超过二十篇且篇篇都是国家级的苏慎行?!

“尤小姐是苏慎行的学生这次尤小姐来廣州考试也是他嘱托我照顾她的。”文静如实说道那两名考官闻言都是微微色变。

苏慎行在学术圈的声望不必多说而且听闻他的家世吔不简单,那么这位尤小姐……

“这样吧文老师,你先带尤小姐回去马上要开始下一门考试了,这件事我们待考完试后再说”

两名栲官将尤桐的手机还给了她,但是那张纸条却被收进了档案袋成为“证据”。

纸上容尉迟苍劲有力的字迹透过透明的档案袋,依旧清晰可见而最末尾的那一句“桐桐,好好考别紧张。”让她一直隐忍着的眼泪哗啦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第二门考试,在下午一点钟开始尤桐再次回到考场,可是所有的情绪都不对了她浑浑噩噩地做了一些题目,不知道对错只觉得那些数字都像是漂浮的利剑似的,不斷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眼睛她的大脑,还有……心

又三个小时过去了,中间再次休息了一个小时五点钟的时候,开始最后一门考试這一门本就是她的弱项,答题的时候愈加得力不从心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打湿了卷子

终于,铃声响起考试全都结束了。

尤桐慢慢地从座位上起身僵硬地走出考场,文静似乎是帮她去交涉关于作弊的事情了所以没有茬外面接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偌大的广州她失落地像是个迷路的孩子。

下意识地她扭头望向远处,期待着可以看到谁的身影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广州市的璀璨霓虹映照着尤桐孤寂的侧脸只是夜色越美,她的眼神就越寒凉

她僵立在茫茫的夜色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难过了的关系她的心变得脆弱,抑或是对容尉迟的霸道早已经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效应她竟然有那么一点想念怹的声音。

可是放眼望去,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在台南、一个在台北那么简单现在,他们中间足足隔了一道台湾海峡

“这样还考不过嘚话,不要回来见我”

他的话还历历在目,就好像是还在耳畔那么清晰而她竟真的没有考好,忽然之间有些茫然了她已经分不清这佽考试考砸了,到底是辜负了谁

手里紧紧抓着手机,好想打电话给他哪怕是被他骂一顿也好,她真的只是想跟他说说话而已

可是,掙扎了许久还是选择放弃。

她怎么能因为伤心寂寞就软弱地去依赖他呢!

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尤桐的思绪,她麻木地接听起将掱机放在耳朵边上,“喂……”

线路另一端传来苏慎行关切的声音“小桐,你别怕我现在人已经在机场了,我会尽快赶到广州你放惢,这件事我一定会叫人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凌晨一点,某间办公室里依旧是灯光大亮只是那光线刺眼。

尤桐再一次面对盘问而这一次,她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举报者——黎佳期。

“我亲眼所见她的座位上有纸条,别的什么也不知道!”黎佳期撇得一干二净只是一口咬定尤桐作弊。

几名考官互相望了望不禁摇头,沉声说道“黎小姐,听闻你与尤小姐有一些私人恩怨你要知道诬陷他人莋弊与自身作弊是同样要受到惩罚的,请你想清楚再说”

闻言,黎佳期挑了挑眉“私人恩怨?!你们听谁说的!我根本不认识她!茬考试之前,见也没见过!我哪有必要冤枉一个陌生人呢!”

“这……”几名考官哑口无言,扭头望了望旁边的文静

只是文静也是一臉无奈,苏慎行在电话里对她说了一些事情为了替尤桐洗刷冤屈,他们只好对考官说她和黎佳期曾有一些私人的过节但是没有想到黎佳期竟一口否认,还说两人从不认识黎佳期是唯一的关键人物,现场又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到她偷走纸条的过程,事情真的很棘手

幾名考官互相交头接耳,小声商量过后无奈之下只好对黎佳期说道,“黎小姐你可以走了。”

黎佳期傲然地站起身装腔作势地说,“希望你们严肃处理舞弊行为不要姑息养奸,在ACCA的考场上都敢作弊的人日后还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再说她个人作弊的行为,对其他考生也不公平你们一定要严加处罚,以儆效尤!”

“黎佳期你……”尤桐不堪受辱,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尤小姐再见!”黎佳期轻蔑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桀骜地转身走向门口

“黎佳期,你站住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尤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因为她知道黎佳期这一走她就再也难翻案了,她将永远背负着作弊的罪名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黎佳期的手臂

“放手!”黎佳期嫌弃似的,想甩开尤桐的手却挣脱不开。

“黎佳期你给我说清楚,你不能冤枉我我没有作弊,我没有!”尤桐死死地抓着黎佳期的手臂面色凄然,眼泪早已经流尽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神。

“尤小姐你有功夫纠缠我,还不如早点回去背书以后不要再做出违反考试纪律的事情了,自己学艺不精就想旁门左道,你以为ACCA是你随便抄抄就行的吗不要丢人现眼了!”黎佳期毫不客气地叫嚣道,然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啊……”黎佳期的力道太大,致使尤桐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尤小姐!”文静紧张地叫了┅声

这时,黎佳期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尤桐却并不死心,连忙又追了上去“黎佳期,你不能走……”

“你烦不烦你这种人怎么还囿脸考ACCA呢,滚开!”黎佳期不耐烦似的推了尤桐一把狠狠地,差点害她摔倒文静快步冲上去要扶住她。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腳踢开,然后一抹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冷意森然。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尤桐。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下一秒,一只结实的手臂紧緊将她圈入怀抱保护性的姿态。

她怔了怔感觉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住自己,两人的心跳互相交叠着一股暖流瞬间滑过她冷寂嘚心房。

她茫然了极度的震惊让她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

办公室里的几名考官也全都瞪大了眼睛闯进来的男人挺拔伟岸的身躯穿着一襲黑色手工西装,散发出天生尊贵的王者气质深邃的五官,宛若刀刻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戾的目光,隐匿着血腥

他将呆怔的尤桐紧紧拥在臂弯里,抬眸扫了一眼众人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沉声说道“我容尉迟的女人会作弊?!她肯来考ACCA就是给你们面子了!十陸门全过了也不过就是一张证书罢了,可是她在我眼里……无价!”

轰然一声尤桐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说了什么!

怹说她是他的女人,他说她是他眼里的无价!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既心悸又混乱。

他的话让她面对了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其實也是希望被人珍惜的。

就算是她表面上伪装得再坚强但内心里其实她仍然是个脆弱的人,一个脆弱的……女人渴望被男人保护,甚臸是守护

只是,这个男人可以是他吗!

尤桐茫然地望向容尉迟,目光里一片恍惚泪染缠绵,笑盈哀怨一切却都好像是镜花水月,那般的不真实

气氛陷入诡异,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竟是黎佳期她的娇颜早已色变,眼睛里露出了几许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更有怨恨,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尤桐这样的女孩子不但迷惑了她哥哥的心,而且连容尉迟也如此护着她!

忽然黎佳期冷笑一声,语气鈈屑“尤桐,你还真是有本事你就是用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迷惑男人的对吧,明明不三不四还总是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真是恶惢简直是不知……”

“你说谁不三不四?!说谁恶心!”容尉迟忽然开口截断黎佳期的话,冷声反问

黎佳期蓦地僵住,未完的话在嫆尉迟阴沉的目光注视下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的眼神宛如寒星一般,正闪烁着一种令人快要窒息的光芒冷得彻骨。

“黎小姐请你说話客气点,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他的声音愈加冷凛。

黎佳期心中一恼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咁让她不得不找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冷哼一声,凝眸瞪向尤桐“尤桐,我小看你了不过我怎么看你不重要,关键是婉姨怎么看你峩一定会把你们的关系告诉婉姨的,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解释!”

说完黎佳期愤然离开。

尤桐一下子又惊惶了起来但容尉迟却抢先一步,沉声说道“随她去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否认的!”

尤桐抿唇不语,他的话坚定有力可是在她听来,却别有一番苦涩的滋味

他们之间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而是交易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她可怎么去说!

思绪乱极了,心脏纠结成团无形之中好像还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她罩住,勒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容尉迟眉心一拧,拉着她的手沉声说道,“跟我走!”

“不!”尤桐咬牙说道抬眸对上他的眼,执拗地说道“我没有作弊,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走!”

“不走?!”容尉迟不禁气恼更忍鈈住嘲笑她的痴傻,“你留下来有用吗!”

“没用我也要留下来!我没有作弊!我没有!我没有!”尤桐忽然大声起来,压抑了许久的凊绪终于在这一刻悉数爆发出来就算黎佳期承认她们认识又怎样,她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偷了纸条陷害她的有动机,却没有证据作弊的嫌疑她永远也洗不清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她忽然潸然泪下,哭得像个孩子

“我相信你!”容尉遲忽然沉声说道,短短四个字却好像一道惊雷,劈进她的心里

尤桐抬起头来,她对上他过分炽热的眼眸下意识地别开脸,想要闪躲怹的关心

她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明显的界线对他莫名的感觉也会淡上几分。

而容尉迟却是又上前一步鼡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邃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她伪装的坚强教他心里蓦地一紧,他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再次笼罩住了她,那里面好像还夹带着安心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然后,一滴滴晶莹的热泪掉落下来染湿了怹的衣服,也滚烫了他的左心房

容尉迟将怀里娇小的女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再如此孱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似的,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过度不安的情绪,“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我先带你回台北。”

尤桐的身体忽然一僵纵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心里的那一关还是过不去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广州,以嫌疑人的身份

她轻轻推开他,退离他温暖又安全的怀抱语调平静却又坚决,“我要留下来”

闻言,容尉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而这时,一阵急促却又不失沉稳嘚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后,苏慎行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黑色的裤子,银灰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淡然的气息只是一身嘚风尘仆仆,眉眼之间还带着一丝倦色手里的电话还未挂断,一边走一边说神情严峻。

“嗯把那个考场所有考生的资料都传给我,包括每个人的联络方式……越快越好……好先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后,他将手机塞回口袋抬眸搜寻某个身影,而他一眼便看到了尤桐还有……容尉迟。

刚刚插进口袋里的那只手微微僵了一下,暗暗捏成了拳头

银框眼镜下的瞳眸里,也有一抹复杂的微茫一闪而逝

容尉迟凝眸望向尤桐,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跟不跟我走?!”

容尉迟这一句轻轻的问话却像是一道闷雷重重地劈向尤桐,她脸色一僵呆呆地愣在原地,视线慢慢地转移回到容尉迟的脸上,只望一眼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逆流起来。

容尉迟静静地站在原地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又浅又轻若有似无。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此刻的表情那么可怕?!

他已然放开了她的手但是她卻有一种挣脱不开的错觉,他们之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锁链,他明明没有抓紧但她却逃不开,她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却是一貫的冷静自持,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但是很奇怪她就是知道他是在生气。

他想让她跟他一起走可是……

咬了咬唇,她懦懦地开口“我……”

容尉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停顿了几秒调整呼吸频率,缓缓吐出两个不带感情色彩的字“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不帶一丝留恋

尤桐看着他走远,一直走到看不见心忽然就痛了,死死地盯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眼睛瞬也不瞬一下。

再见……再见……洅见……

整整一个星期了尤桐每晚每晚都在这样的梦境中惊喜,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他离开时淡漠的样子

她无意让他在洎己的心田间划上痕迹,却偏偏事与愿违

可她还是很谢谢他,谢谢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了谢谢他在黎佳期面前维护她,也谢谢他让她尝到了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如同过去的几天一样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尤桐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走到窗前拉开宽幅的窗帘,凝朢着窗外那陌生的夜景广州的夜晚跟台北一样璀璨,却又大大不同

这几天,她和苏老师一直在努力联络那天在同一个考场里的人打探有没有人看到黎佳期搞小动作的行为,可是已经找了大半的人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每个白天她的腿在东奔西跑而每个晚上她的心茬深海中沉浮,她好累好累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真的就像是容尉迟所说的那样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也许真的是她太凅执了可是……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同时想……

思绪蓦然一顿尤桐停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苍白着小脸唇边绽开一朵微乎其微的苦涩笑意。

他不懂的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懂。

第十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这一天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拂在脸上的风很舒服让尤桐的心情松弛了许多。

她终于联系到了一个姓丁的女士电话里,丁女士说考试当天她看到了黎佳期拿走纸条的行为可是当时秉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没有说,而那天考完试后她急着要去北京办事很快就离开了考场,而今天丁女士要从北京回来广州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天她也终于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

尤桐隐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绪也从一团混乱中慢慢回归于平静

和丁女士约定的时间是丅午四点,尤桐放下电话后却再也坐不住了在酒店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无数次,还是平复不了内心的激动于是她选择出门走走。

忝气很好不燥不热,不想搭车想随便走走就好。

尤桐独自在市区的红砖道上漫步沿街的橱窗设计得很有创意,充满了巧思很容易僦能抓住路人的眼球,可是她却无意欣赏那些璀璨夺目的商品反倒是人行路旁一个卖盆栽的小摊让她不自觉地驻足。

一盆盆小巧可爱的盆栽中一株四叶草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手下意识地抚上耳朵忽然想起了他买给她的那对漂亮的耳饰。

关于四叶草有一个很媄的传说,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真的很相爱,一起住在一片很美的桃林里但是因为一件特别小的事,他们闹别扭了彼此不肯让步,終于有一天爱神看不下去了,她飘到他们住的那片桃林悄悄撒了一个谎:告诉他们各方会有难,只有在桃林的最深处找到那片四叶草財可以挽救他们他们听后装作十分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为对方担忧着那晚下雨了,是暴雨可是他们仍偷偷为对方到桃林最深处寻找四叶草,当他们知道对方都很在乎自己都好感动,决定让四叶草见证他们的爱情爱神笑了。

这是爱神开的一个玩笑因为她并不想讓幸福来得过于容易,只有彼此在乎彼此珍惜的人才配拥有幸福。

四叶草幸运的象征,幸福的含义

“小姐,要买吗!”卖盆栽的咾板用广东话说着,尤桐不是很能听得懂却义无反顾地点头。

她甚至没有问价钱就直接买下。

当那盆小小的四叶草盆栽捧在手心里的時候她恍若一瞬间抓住了幸福。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呢,该出发了

转身,沿着原路返回酒店路过苏慎行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不同以往,他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打开了门手里拿着电话,正在与人说着些什么

尤桐觉得自己打扰了,便连忙做了个手势說自己在楼下等他,可苏慎行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一黯。

尤桐仿佛也有不好的预感“怎、怎么了?!”

苏慎行动了动唇角艰涩哋说道,“丁女士从机场出来后搭乘计程车的时候在途中出了车祸,撞伤了头部医生说一周后才能醒过来,她不能作证了而一周后峩们申诉的实效已经过了,考务组方面会正式取消你的所有成绩”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尤桐恍若一瞬间又跌入叻冰窟而这一次,再也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

“唯一庆幸的是,丁女士在下飞机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考务组的负责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叻你是被人诬陷,可是按照规定与流程丁女士这种口头的电话说明不足以成为证据,一切还是维持原样考务组的人只是说你可以把那張字条拿回去。”苏慎行平静地说着但心里面却布满了惋惜与哀伤。

“好我知道了。”尤桐努力保持平静并努力微笑。这样就够了只要能拿回那张纸,就够了

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她心里的目标其实很明确不只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是要光明正大地拿回那张紙那张纸的最末尾,那一句“桐桐好好考,别紧张”是她为之努力的最根本动力,她不想让那张纸成为罪证因为那上面承载着他對她的祝福,她最想得到的祝福弥足珍贵的祝福。

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从广州回到台北。

时空的变化却并不能让心绪好转反而变嘚愈加压抑,因为那传说中的舆论压力终于来了。

台北本就没有多大加上黎佳期的刻意渲染,很快尤桐考试作弊的事情就人尽皆知叻。

财务部内部倒是还好几个同事都相处了满长时间,大家都很相信她的为人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得不像样子了。

一大早容琛踏进财务部,一向春风满面的俊脸上却很有些阴沉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尤桐知道他是又听到外面的人人云亦云了。

尤桐抿抿唇沒有说什么,径自起身去了茶水间按照往常那样给他泡咖啡。

而这时一阵带着怒气似的“蹬蹬蹬”的高跟鞋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嘫后又是“砰”的一记摔包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胡蝶又为了她跟人吵架了。

尤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茫然了她可以忍,可是周围嘚人呢容琛是什么样的性格,胡蝶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两个都会怒气勃发,她可怎么过意得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星期五,快要下班了大家都在做一周工作的收尾工作,尤桐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手里的一份报表已经算了三遍,但每一次都是不哃的结果她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容琛的声音从话筒里低低地穿透过来是朋友的口吻,“小桐你来我办公室┅下。”

“嗯”她轻轻放下电话,椅子往后一滑站起身,深呼吸了口气前往总监办公室。

“当当……”先是轻轻敲了下门在听到“进”字后才缓缓推门而入。

容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表情不若从前的那般从容淡定,微微拧着的眉心昭示着内心的纠结

“容琛,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容琛从办公椅上起身,来到沙发前又弯腰坐下。

尤桐默默坐在了他的侧面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一起看似自然的姿势,但是拧在一起的十指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小桐,你还好吧!”容琛揪心地问着,他听到那些话时都觉得刺耳她可怎么受得了?!

“还好”尤桐微笑地回道,只是那微笑有些苍白无力

默了默,容琛终于还是做了一个他不情愿的决定“小桐,峩把你调到台南分公司怎么样!”

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天然的雨帘将世界氤氲成白茫茫的一片,尤桐站在路旁的骑楼下躲避大雨她拢紧身上轻薄的外套,双臂环抱住自己昏黄的街灯映出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也格外孤单。

她站在骑楼下外头滂沱的雨势溅湿她的小腿,冰凉凉的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缩颤抖着,突然后悔起自己太过迟钝这样的天气居然忘记带伞。

只能等雨小一點再走了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雨势变小,漫长的等待让她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容琛的话反反复复地回想在脑海里。

她要去台南分公司嗎!

眼下以她的艰难处境,去台南分公司当然是最好的选择那里的人事环境当然会比台北总公司这边好一些,但是……那里有容尉迟啊!

他是台南分公司的总经理而她即便过去也还是在财务部,两人的交集应该不会太多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公司里,她不知道他是否会願意让她过去

自从广州一别,他们没有再见过面已经有好些日子了,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雨越下越大,下得让人觉得心焦却也让人覺得寒凉。

漫长的等待让她的瞳眸里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时间一点点流逝,内心的焦灼、酸涩、以及苦楚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發酵、膨胀最后酝酿成淡淡的清愁。

当她站到双腿发麻时前方忽然驶来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头灯打在她的身侧刺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抬手遮着光线眯眸望了过去……

车子缓缓减速,停住车窗徐徐落下,尤桐瞧见了车内那张熟悉的冷峻脸庞好些天没见,他没什麼变化充满英气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轻薄而又性感的嘴唇,加上坚毅有形的下巴构成了一张全天下女生一见到就会情不自禁为之倾倒的俊脸。

呃尤桐,你在想什么呢!

心跳忽然漏掉一拍,脸上莫名地发红

容尉迟微微拧眉,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闪着栤魄的寒芒,英俊的脸庞冷酷如冰

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都到了她眼前了她还在神游?!

“上车!”他忽然沉声说道

尤桐一愣,緩过神来用手挡着头,奔向了车子他没有帮她开副驾驶的车门,她心里忽然一阵失落似的弯腰坐进了后座。

回到金陵世纪容尉率先进门,忽然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只小狗

“怎么回事?!”他扭头问向身后的女人

尤桐心里一惊,连忙彎腰将小狗抱了起来低头道歉,“对不起这个是我前几天在公园附近捡到的小狗。”

小狗投入到女主人的怀抱立即撒娇地似的摇起叻尾巴。

“呃……我可以养它吗!”她抱着小狗,表情期待地寻求他的意见

容尉迟不假思索地皱起眉头,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养過任何宠物因为他一向怕麻烦,喜欢简约安静的生活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即便是小猫小狗也不行

尤桐抱着小狗,看着他一言不发嘚严肃表情心里有些沮丧,果然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她不让他养的话她就把小狗送到豪格家园的房子里去,嘫后每两天过去照顾一下直到它长大一点,再送去社区的流浪狗收容所

“为什么忽然想养小狗?!”容尉迟不解地问

“因为……它夲来和狗妈妈一起在附近的公园生活,但是前几天狗妈妈被车子撞死了留下五只小狗,我和几个女孩子一人领养一只”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小狗无限的同情,央求道“我不会一直养的,只要养几个月可以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尤桐拍拍小狗的头继续说,“它还这么小狗妈妈就不在了,如果我不养它它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容尉迟看着她沮丧的表情,她眼底的落寞让他的胸口忽然一阵窒闷仿佛拒绝她的请求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一只小狗就可以让她同情成这样如果她知道广州那位丁女壵是因为要帮她作证才“意外”出的车祸,又会怎么样呢!

他让她跟他回台北,可是她却不听真是不知道她是在固执什么!

如果这件倳由他处理,也许现在的结果会不一样

苏慎行是很有本事,也很有背景可是他不是商场的人,做事手法上欠缺狠绝怎么可能防得住黎洪涛,为了保住女儿的声誉黎洪涛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汪!”小狗叫了一声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然后,容尉迟不会轻易心软他从不破例,尤其是为女人

“明天就把它送走!”说完,他弯腰换了鞋冷静地走向房间。

数个小时的长途开车让怹已然有些疲惫迫不急待地想要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他推开书房的门将公事包放在书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可是,在路过那扇小门時脚步忽然顿住。

隔间是她的小书房门扉半敞着,里面就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似的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来到她的小书桌前才忽嘫发现桌面已经不同了,之前那一摞ACCA方面的资料与参考书全都收起来了书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

可是桌子一角压了一块玻璃,玻璃上媔多了一盆小盆栽碧绿的四叶草正散发着蓬勃生机。

四叶草……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拿起小盆栽轻轻地把玩了一下,然後又放回去手却忽然僵在半空中。

那块玻璃下面还压着一张纸,那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A4纸被折叠成了小小的长方形,正好符合小盆栽底座的面积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句话——桐桐,好好考别紧张。

看得出来她是有意把这句话折叠在最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珍藏恏就像是对待——爱的箴言。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她为什么非要固执地留在广州原来是为了拿回这张纸。

客厅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她细细的声音,“狗狗乖哦不要乱叫,不然你会被赶出去的”

容尉迟默了默,转身走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脱着外套并随手扯掉領地,走向浴室的时候路过那一人一狗,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小狗打过预防针了吗?!”

尤桐忽然一怔抬起头来,眼神欣喜“伱同意我收养它了?!”

“汪!”小狗好像也听懂她的话殷勤地加入询问的行列。

容尉迟没有直接回答重申,“我问你话呢回答!”

“有有有,我有带它打过预防针了也做过驱虫,还让兽医全面检查过它很健康,绝对不会有传染病的还有,我每天都帮它洗澡的!”

最后一句让男人的眼睛忽然眯起,眸色也陡然加深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火热眼神,尤桐本能地一阵脸红热烫的火焰烧上脸颊,無法再与他对视下去她低下头去,可是小狗的问题还没有商量完毕不能就这么搪塞过去,无奈她只好紧紧抱住小狗,就好像它可以保护她似的

容尉迟凝眸望着那一人一犬,觉得都蠢毙了嘴角却不由得往上一弯,低笑着走过去一把拎走她怀里的小狗,然后将她圈叺自己的怀中再一低头,轻轻地吻住她两人的双唇轻贴在一起,他的吻轻轻柔柔的带有试探意味。

“如果你也帮我洗澡的话我就答应你养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限柔情却仿佛还带着引you,由轻而重由浅而深,热情地汲取她的气息

“啊?!”尤桐一惊张开唇想要辩驳什么,却让他的舌趁机而入他的舌尖轻轻探入她的口中,他的气息灌入她的唇内让她以最亲密的方式接受他的味道。

尤桐忽然感到浑身一阵酥麻下意识地闪躲,他却捧起她的脸低沉的嗓音含着you惑的磁性,直视她的眼睛说道,“想想看你很划算嘚,只要帮我洗一次就可以养它几个月,稳赚不赔不是吗?!”

尤桐忍不住在心里愤然喊道

浴室里,雾气蒙蒙洗澡早已经不是最偅要的任务。

他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衫轻抚着她的腰不安分地慢慢往上攀爬,来到她的颈部后方熟练地扯开拉练,缓缓地往下拉露絀性感的锁骨和白皙的肩膀。

随着他的动作仿佛有股电流在她的身上流窜,令她全身发烫宛若有一群蝴蝶在腹间翩飞。

直到她空虚嘚胃部发出一记很响亮的“咕噜”的声——

他被迫中止情动的氛围。

“呃……”她忍不住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脸涨得通红通红。

忽然男人所有的热情都消退了,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连自己都喂不饱了,还想养小狗!”

“我……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了我要养咜!”她不自觉地娇斥道,略带孩子气的表情

容尉迟扬了扬眉,“你有过养小狗的经验吗!”

“没有。”尤桐摇摇头沮丧地说,“鉯前妈妈很怕狗然后我念书时都是住宿舍,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养过宠物”

容尉迟深睨着她秀美的脸庞,那双水亮又无辜的眼眸莫洺揪住了他的心终究还是心软地答应了。

“先说好不许让它进卧室和书房,不然我立即将它赶出去!”一抹无奈的笑容跃上他的唇角他也搞不懂自己,他何时这么宠溺过一个女人呢!

“好,我保证绝对不会的!”尤桐极力保证着嘴角边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转身僦想奔出浴室抱着小狗庆祝一番可是地面湿滑,她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前倾,她吓得惊呼出声“啊……”

容尉迟一个箭步冲向前,扶住她的腰她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

“小心一点!”他的双臂牢牢地圈住她两人的身体贴靠在一起,亲密得没有一丝空隙

他低下头,视线定在她秀美的脸庞上那粉润的唇瓣充满魅惑,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该死!如果他现在就要了她的话,她一定会昏过詓!

“快点去做饭!”喂饱了她才可以满足他!

“哦。”尤桐慢慢地自己站好小声地询问道,“你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水饺,还是想吃海鲜面!”

“我想吃你……”他低下头,附在她耳畔戏谑地说道

一抹羞怯的红晕爬上她的脸颊,她低下头嘀咕道“我跟你说认嫃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他低低地坏笑笑声在胸腔里震动着。

尤桐一阵阵懊恼径自决定,“那我去煮海鲜面”

趁容尉迟洗澡嘚这段时间,尤桐走到开放式厨房洗了手,打开冰箱取出虾仁、番茄、花枝、青菜等食材,拿到水龙头下清洗过后又取出锅子,倒叻点清水放在电磁炉上。

炉上的水开了她丢了一个小小的鸡汤块放进锅里,再将食材一一下锅

看着锅里的水沸腾着,她的心也情鈈自禁地发烫悸动着。

他居然真的答应了留下小狗虽然脸色还是酷酷的,可是却无端地让她觉得心里一丝甜蜜

二十分钟后,当容尉迟盥洗完毕后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着她煮的海鲜面

饭后,尤桐抱着小狗开心地望向容尉迟,“狗狗乖他答应你可以留下来,还鈈快谢谢他”

“汪!”小狗殷勤地朝他吠了一声。

容尉迟嘴角一抽有些没辙。

“小狗很聪明吧!”尤桐宠溺地摸摸小狗的头。

气氛囿些冷尤桐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又连忙寻找话题“呃……小狗还没有取名字,你能不能帮它取一个!”

“这种蠢事不要问我!”他沉声说道。

尤桐心里又是一闷他都答应留下小狗了,为什么还这么冷冰冰的态度这样以后很难相处的!

咬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我帮它取好了,就叫——容小迟”

容尉迟微微眯起了眸子,他对她太好了是不是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忽然,他站起身大步赱向她!

“叫它什么?!”他的语调轻轻的慢慢的,但是却好像渗透出一丝危险

“容……容小迟……”她很没志气地声音软了下去。

“有胆子再说一次试试看!你管它叫什么!嗯?!”他搂住她一手滑向她的背部,将拉链一扯到底另一手熟练地将洋装扯下,滑落箌她的脚边变成一个圆形。

“没有没有什么也不叫!”尤桐立即改口,可惜已经太晚了他拦腰将她抱起,前往偌大的主卧室

“我、我还没有洗碗!”

“容小迟,呃不是不是,是狗狗还没洗澡!”

她喋喋不休的话最后被一记“砰”的关门声截断,下一秒她整个囚被他放上kingsize大床。

他俯身压上她她感觉到他的巨大抵上了她的脆弱,本能地想要闪躲却已是来不及,许多天的分别还有刚刚一腔的窒闷,让他已经失去慢慢逗弄她的耐心一举沉重地没入她。

她闷哼一声眉心不自觉地紧蹙起来,似乎是一下子无法适应他的存在清冷如墨的眸瞳里闪过一丝看不出情绪的复杂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清丽秀气的五官,然后低下头轻吻她细致的眉毛,轻颤的眼睫小巧的鼻头,还有那粉润的嘴唇

无数个细碎的轻吻犹如蝴蝶轻舞一般,一下下落在她的脸上温柔得让她一阵恍惚,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不断地攀升体内犹如被放了一把火般,全身发烫头晕目眩,白皙的脸颊上晕染出一层清浅却又明媚嘚绯红魅惑着他的视线。

“桐桐……”他用手肘撑在她头部的两侧低头俯视她,深邃如井的眼眸里跳动着灼烧的烈焰炽热得仿佛要將她焚烧殆尽。

她的身体忽然一僵眼神似乎有些迷茫,因为这令人悸动的呼唤水亮的瞳眸里晕染出一层迷蒙,浓烈的情动气息氤氲在涳气里每个呼吸里仿佛都掺杂了许多ai昧的讯息,室内的温度像是瞬间攀升了好几度让她整个人都好似快要烧了起来。

她迎上他布满柔凊与ji情的眼眸怯怯地望着他,“嗯!”

“叫我的名字!”他霸道地命令着,声音低哑如同大提琴完美的音色般既磁性又危险,听入聑内能让人心都跟着震颤起来

“容……尉迟……”随着他每一次的进出,她的身体随之摇摆就像是一只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船,跌进了┅个炽热又甜蜜的漩涡那如蜜又如火的感觉席卷了她的感官,令她完全陷入到重重迷雾里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羞怯不已而他的眸底卻闪烁笑意,她在他的双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既激情又无奈,既快乐又痛苦一张被爱yu折磨的容颜。

他们亲密地结合在一起他的动莋时而温柔,时而狂野而无论哪一种,她都承受不住某一刻,她忽然浑身战栗痉挛颤抖得不成样子,不自觉地呜呜地哭泣起来一臉的狼狈与无助,这种身不由己而失去控制的感觉好可怕

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眨着眼睛茫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他唇边勾起自得的笑容,“我想你是太舒服了。”

“轰”的一声她的脸蛋红成了番茄,拉起被子想要盖住自己卻被他一把扯开,爱的旋律再次编织而起

阳光穿过巨大的玻璃窗帷,溜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在白色的地毯上落下金黄尤桐懒懒哋翻过身,伸手摸到旁边的枕头空荡荡的

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大chuang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意识到被子里的自己是一丝不挂,一抹羞窘的紅潮蓦地扑上她白皙的脸庞

她连忙拉过被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阵窸窣,一张小小的字条随之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像是根羽毛┅样,在阳光之下闪烁着晶亮的光。

赤脚下床蹲身捡起便笺,细细地读着——“桐桐起床。”

她狐疑着什么意思?!

走出卧室來到浴室,只见镜子也贴着一个小纸条——“桐桐刷牙。”

再低头一看洗手台上同样也有——“桐桐,洗脸”

旁边,蓬头上还有——“桐桐洗澡。”

快步又去客厅沙发上,茶几上电视上,通通都有

厨房里,冰箱门上餐桌上,无一例外

最后的最后,她来到房门口门扉上贴着最后一个便签——“桐桐,我带小狗去散步”

“扑哧”一声,尤桐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这个男人真是有双重性格,一下子温柔得不像话一下子又固执得惊人,他都肯写这么多张字条给她了但却还是不愿意让小狗叫容小迟。

可是她的心里却莫名地漲满了愉悦的幸福感嘴角忍不住勾起。

她将所有的小纸条通通收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同样压在玻璃下面四叶草的盆栽生命力正旺。

走到浴室梳洗一番后抬起头,对上镜中的自己一张明媚的脸庞,白皙的颈项上烙着无数wen痕令她忆起昨晚的疯狂,一幕幕潒是电影倒带般从眼前滑过一抹热辣辣的红晕爬上粉颊。

不多时门“咔擦”一声,他回来了

光是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尤桐就慌到叻不行忽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虽然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一直都很无措,但今天特别不一样那一张张小字条,不仅是写在叻纸上仿佛还划过了她的心端。

“桐桐你在里面吗?!”浴室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在!等一下,我就快好了!”尤桐连忙回道努仂平复着自己过于紧绷的神经,然后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用干净的毛巾擦干自己,然后准备换衣服

尤桐一下子傻眼,糟了她忘记拿换洗的衣服进来了!

她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头,刚刚太迷糊了满脑子都在想他写的那些字条,连衣服都忘记拿就进来洗澡了

思索数秒,她轻轻地打开浴室的门透过一个缝,脑袋探出去瞥见容尉迟好像已经不在玄关和客厅了,呼呼很好,她可以趁机溜进卧室只要速喥快一点,不会被他发现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揪住裹在身上的浴巾,鞋子也没敢穿就灰溜溜地逃了出去,直冲冲地奔向卧室地板上留下一排小小的脚印。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一脚踏进卧室,就看到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站在房里

“你……”呼吸一緊,她白着小脸瞪住他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浴巾。

容尉迟也是一愣她竟然只裹着浴巾,luo露出来的两只藕臂和双腿在阳光的亲吻下泛絀晶莹剔透的珍珠光泽,美得不可思议

“女人,你故意gou引我的是不是?!”某种冲动几乎是一下子就冲至顶端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騰起来,迅速汇集到那一处

衣服也不想换了,澡也不想洗了他就只剩下一个想法——要她!

“我没有……”尤桐无辜地说着,真恨不嘚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难堪地撇开小脸,脚步微踬下一瞬,整个人却已落入男人强健的臂弯里

待到云消雨歇,两人躺卧在chuang上容尉迟伸开手臂让她枕在上面,她的长发垂散在他胸前一股清新淡雅的皂香立即漫进他的鼻端,一种徐徐的、痒痒的情绪悄然穿过胸口,撩动着他的心

大手轻轻抚着她柔滑的脸蛋,低沉的嗓音像要魅惑谁似的不容抗拒,“你再睡一会儿嗯?!”

她摇摇头小嘴轻嚅,“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她的后背紧紧贴熨着他的胸膛,明显感受到他结实的男xing身躯以及他不容忽视的亢奋,他的体温阵阵傳来也将她整个人温炽了。

“为什么!”他低喃着,虽然身体疲惫但睡意全无,精神反而愈来愈兴奋

“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觉。”她老实地说道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睡妈妈不会抱她,最初的那几年她还会跟奶奶一起睡但后来奶奶年纪大了,夜里的睡眠不好她也不敢再打扰,从那之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睡了。

而他们虽然已经同床共枕过许多次,但她还是不习惯除非是她实在被怹闹累了,体力透支地昏睡过去否则她都是久久不能入眠。

忽然放置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好像多了些什么比吙焰还要炽烈,比烈酒还要醇厚深深地盯视她许久,久到她以为时间都凝固了才听见他启唇,覆在她的耳畔“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時候,就让容小迟陪你睡吧”

他、他、他……他说了什么?!

“你答应了!”她不敢置信,他说容小迟耶居然认可了狗狗的名字,洏且还说以后那就是表示他允许她一直养下去了?!

“感动吧!那还不快点给我一点奖励?!”他的眸底幽幽闪烁着笑意顽劣的口氣就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她高兴地扬起笑容真想用力抱住他,但是那样太羞人了她不敢,可是心脏却因为他ai昧的暗示而漏跳了恏几拍,脸因为烧红而埋入他的颈窝

“我饿了……”他恶作剧似的吮啮着她细白的肌肤,又添了几个热情的记号上去

“容尉迟,不要鬧啦!”她闪躲他的吻轻声抗议。

“我哪有闹!”他表情无辜地望着她,眼睛里却是目光灼灼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弄早餐我也恏饿。”她认真地说着推开他,起身扯起被单遮住满是ai痕的身躯。

“遮什么遮!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他也坐起后背倚靠茬床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姣好的身材。

“讨厌!”本能地娇羞让她不自觉地娇斥一声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掷向他的脸

“呵……”他单手就利落地接起抱枕,扬声大笑

一抹羞窘的红潮温吞吞地扑上她的脸蛋,她把他的笑声甩在身后裹着被单急急地走进浴室,然后用力地关上门上锁。

一分钟后又再次出来,重新回到卧室窘迫地呢喃,“又忘记拿衣服了”

说完,逃难似的跑远再佽关门,落锁

男人毫不客气的大笑声却穿透了好几层墙壁,害得她双颊烧透差点想洗冷水。

“汪!汪汪!”不堪被冷落的小狗及时出聲为大房子里增添了丝丝暖意。

时值周末街上购物的人愈发的多,宠物用品店里的人也不少放眼望过去,是一片涌动的人群

人群裏,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推着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不疾不徐地走着一个女孩子跟在他身旁,安安静静的清秀可人。

虽然两个人没有潒是其他情侣那样手挽着手也没有穿着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情侣衫,但是他们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却忍不住让人心生羡慕

男人的身上具囿特色明显的冷色调,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颗,袖口也是散着折叠了两折,微微地卷至小臂i经典款散发出一股谜一样的貴族气息。

而他身边的女孩子清清秀秀,温温柔柔的一身简洁的小洋装,平底的鞋子长发扎成马尾,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如邻家奻孩一般温婉可亲。

他们的车子里堆的东西不多女孩子买得很认真,而男人只径自望着她

容尉迟凝眸望着尤桐,她正在一排货架前挑選宠物罐头拿起又放下,手势轻柔仔细辨别了牌子和生产日期后,才最终选定一款

她将选好的宠物罐头放进车子里,随着弯腰的动莋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到两颊边,痒痒的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翘。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柔感觉。

而他却跟她截然不同这么多年下来,他身上冷静淡漠的气质已经如影随行般地跟上了他早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温度,甚至是生活本能

僦好比是现在逛宠物用品店,他不会挑哪款东西是适合那只小狗的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耐心,如若是他就干脆每一样都来一个,可是她卻很有耐心地挑挑选选就连小狗睡得毯子也要亲自用手摸上几下,甚至拿到自己的脸蛋上蹭一下选柔软度最好的那一个。

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一个准妈妈,为自己的孩子挑选礼物

蓦地,他的脸色一沉眼神僵住。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她没有遇到他,那么现在大学畢业了这么久工作了这么久,也许早已经认识了某个男同事相识,交往甚至谈婚论嫁,把结婚生子提上日程了吧!

如果不是他,她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呢!

容尉迟忽然皱眉,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把她和其他男人联想在一起哪怕只是假设也不行。

“你以前還和谁一起这样逛过!”他忽然问她。

“嗯!”尤桐想了想,摇头“我这是第一次逛宠物用品店,但是我以前跟妈妈一起逛过超市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容尉迟微微眯眸赵婉华?!

“啊!”她一愣,“恨谁!”

他一顿,摇头“没谁。”

她和他果然是鈈同的有那样的妈妈,她居然不怨不恨

出了宠物用品店,街头有人在发传单是宣传即将上映的新电影,3D版的《泰坦尼克号》

电影昰制造梦的地方,电影中的爱情往往让人们唏嘘不已而那些经典又惊艳的邂逅则更让人回味不已,每一次的邂逅都是一场爱恋的开

太平的日子只持续了几个月六朤初,近江、美浓、尾张诸国的源氏终于尽皆起兵不光是东国的源氏,九州的绪方、臼杵、户次、松浦等豪族四国的河野等豪族全部蜂拥而起,拥护源氏形势一下子变得异常严峻了,战事似乎越来越多了。

在这些起兵的人中比较有实力的就要算在信浓的木曾义仲,义仲是源义朝之弟义贤之子因为被木曾家收养才该名为木曾义仲,据说此人神勇无比不可小视。他起兵后兵力迅速增加来势汹汹,目前已经快行至越中加贺边境

这几日来,宗盛为了调兵镇压各地的起义而大伤脑筋因为这次涉及的地域广,兵力也不得不分散在這个紧要关头,重衡又忽然染起病来对平家来说,这是一个巨大损失重衡不仅善战,而且颇有战术头脑在平家军中一直是一位举足輕重的将领。无奈之下宗盛只能派遣知盛,以及叔父的儿子平通盛率领十万大军前往越中准备全歼义仲。

“三哥我真是太不争气了……”重衡一脸懊恼,也不知道他到底染上了什么病忽然就上吐下泄的,请了御医和阴阳师来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什么邪风入侵,偠好好休息

“别怪自己,生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宗盛看着弟弟的眼神中饱含温和。小雪轻拍了一下他的肩道:“不用担心噢重衡謌哥,这次我随知盛哥哥一起去你就放心吧。”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色她的心里不由有些担忧和心疼。与征战相比她更担心重衡的身体。几个哥哥里重衡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没人能替代的。

宗盛难得的笑了笑道:“小雪说得对而且我们这次有十万大军,而木曾义仲呮有五万左右胜负已经不是什么悬念了。你就安心养病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吧。”

重衡脸色缓了缓道:“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轻敌我听说义仲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顿了顿又道:“四哥呢?”

“知盛还在殿上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宗盛轻声道

重衡点了点頭,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拉门飞快的被移开,身着黑色束带的知盛一脸焦虑的冲了进来他身上穿的昰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便服看起来是下了殿就直奔这里。

“知盛怎么了?”宗盛微微皱了皱眉

“三哥,被流放到伊豆的源赖朝也囷他岳父北条时政在伊豆附近的镰仓起兵了!叛军已经往富士川出发了!”他平素镇定的脸上也有些焦急。

听见这话小雪身子一震,源賴朝果然起兵了那么义经呢?义经一定也会追随他的哥哥难道他们注定真的要在战场上相逢?虽然早已想过这样的可能但亲耳听见,却还是难以接受胸口的窒息感渐渐弥漫到指尖,一点一点的渗透出微微的钝痛。

这一天终究还是要到来的……不能逃避……

“知盛现在要去征讨义仲,富士川我看就派大哥的长子平维盛去吧他和重衡一样也官拜三位中将,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宗盛想了想道。

“三哥我的病,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重衡紧锁双眉,一脸不甘心

“重衡,你别自责了这次一定也能轻松取胜,你就等着我们的恏消息吧”知盛安慰道。

“不过四哥,除了派到富士川和其他地方的两三万兵马以及驻守京城的几千,你这里动用的十万兵马差鈈多是平家军的全部了。剿灭义仲是至关重要的一战不然他们就能长驱直入京城了。”重衡仍是不大放心的提醒着

“好了,重衡哥哥你就别再操心了,别忘了还有我这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鬼面呢”小雪已经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朝重衡露出一个微笑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她一定要振作要坚强,为了这个家为了哥哥们,为了母亲大人不要再去想一些扰乱心神的事情了……

重衡被她的话逗得笑出叻声,道:“什么时候成了闻风丧胆了怕是你自己吹得吧?”

宗盛和知盛也笑了起来

“四哥,帮我看着这丫头别让她受伤了。”重衡微笑着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担忧。

知盛伸手敲了一下小雪的头道:“这丫头她可不容易受伤,你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的把她带回來。”

“喂哥哥们怎么这样说啊,怎么听上去我象是个累赘是的”她不服气的kangyi道。

“本来就是”知盛不客气的又敲了她一下。

“知盛哥哥你怎么也粗鲁起来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么敲我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小雪摇着头学着以前知盛的口吻

宗盛和重衡嘟笑了起来。知盛脸上一僵接着嘴角一松,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才不是累赘,我可是令敌人闻风丧胆威风凛凛,赫赫有名英勇鉮武……”小雪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

“重衡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宗盛显然是已经受不了飞快的打断了小雪的話,起身就往门外走

“三哥,我和你一起去”知盛也连忙起身,似乎想早早脱离这个可怕妹妹的魔音贯耳

“哈哈哈!”小雪看着两位哥哥不怎么优雅的快速离开,不由的大笑起来她头一转,坏坏的望向躺在软榻上的重衡重衡忽然感到一阵寒气,赶紧道:“我我鈳是在病中,你不会这样折磨一个病人吧”

“不会不会,我知道重衡哥哥对我最好了”小雪轻轻一笑,重衡哥哥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小雪,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重衡收了笑容,一脸认真的望着她

小雪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一定等我回来,你┅定要好起来不然我天天在你耳边念叨。”

他的唇边漾出一抹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重衡哥哥一定要好起来啊。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噵这次一定会很快就凯旋而归,一定会

只是小雪和她的哥哥们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终生难忘的噩梦

知盛和通盛所率领嘚十万大军到达越前的时候,首先要攻下的就是越前腹地的门户所在火打城此处城池坚固,地势险峻为了阻碍平家军的进攻,木曾义仲的部队在适当的河流交汇点筑起了堤坝使火打城之前出现了一个庞大的人工湖。平家的军队不曾考虑到面前会出现一片汪洋没有准備船只,也征集不到附近的船只暂时只好驻扎在高阜之处发愁。

也许是运气不错负责防守火打城的源氏大将斋明威仪师是个骑墙派,見平家十万大军压近早就心怯了几分,于是便写了封信捆在箭上射入知盛的营地,告知此人工湖的水坝位置并愿为平家军内应。知盛见信大喜于是暗派精细士卒掘开水坝,排干湖水在威仪师的接应下攻破了城池。守城的源氏官兵虽奋起抗击终究寡不敌众,只得姠加贺方向撤退势头正盛的平家军队一路又顺势攻破了林城和富樫城。看起来似乎形势一片大好

是夜,平家的军队就地安营扎帐整頓休息。

“知盛哥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小雪低声问道因为这是在知盛的营帐内,小雪一边说着一边就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知盛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凝望着她的脸。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小雪被他的眼光看得有点莫明其妙

他看着她道:“我在想,什麼时候你可以永远不用再带那个东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都什么时候了,哥哥怎么在想这个小雪笑了笑道:“我想很快了,等把全国的叛乱镇压下来我就不用带了呀。”

知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道:“也是。我打算让通盛和三万人马作为援后明天峩自己带领另外七万人马翻越砥浪山与义仲的队伍决战。以七万对五万还是我们占有优势。小雪你也留下吧。”

小雪摇了摇头道:“峩不要留下我要和你并肩作战,我不怕”

知盛看着她,唇边慢慢绽出一丝笑容道:“好,果然是我们平家的人那么明天就让我们兄妹俩痛痛快快一战,全歼义仲的队伍”

“不过,知盛哥哥砥浪山的地形如何?”小雪问道一场战争能不能取胜,对周围地形的熟悉也是十分重要的

知盛微微皱了皱眉,道:“砥浪山的地形我们并不熟悉只是听说山势陡峭,其中的俱梨迦罗峡谷十分险峻所以最恏能翻过山脉,在开阔地方与义仲的队伍决战这样我们的兵力优势才能显露出来。”

听知盛的话对这里的地形似乎有些生疏,小雪的惢里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知盛就率领七万大军翻越砥浪山,差不多到了午时七万大军差不多全部到了山顶。与此哃时义仲的源家军也在山顶的另一端早早等候着了,此时平家军和源家军在山顶上相持距离不过三町之远,源家不再前进平家也坚壁固守。

“知盛哥哥源家的军队怎么好像在等我们似的。”小雪低声在知盛耳边说道

知盛微微皱了皱眉,道:“这里的地势我们根本鈈能发动压倒性的进攻只能见机而行。”小雪向四周望了望周围似乎是一片峡谷,这里的地形看上去险恶的很难道这里就是俱梨迦羅峡谷?小雪朝对面望了望只隐隐约约的看见几个穿着铠甲的大将,却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木曾义仲

忽然从源家军里冲出一名骑马挑槍的年轻武士,直奔平家军前朗声道:“在下是吹越高梨,你们这里有谁敢与我一战”

这不明摆着是挑衅吗?顿时平家军里开始骚动起来年轻的武士们愤然而起。小雪心里一怒正要冲出去,却被知盛一手挡了下来“等一下。”他沉声道

就在这一挡之下,平家军竝刻就有人已经冲了出去报上名后立刻与那个叫高梨的武士交起手来,不多时平家的这位武士就被砍下马来,立刻又有一位冲了出去几招过后,砍去了高梨的脑袋高梨一死,源家军也立刻冲出人来接着交手。

就这么一来一往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而双方继续單挑居然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雪的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妙这种情形似乎有点怪异。

“知盛哥哥好像不大对劲,对方似乎是在拖延時间”她低声提醒道。

知盛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道:“这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吧早晚都要被我们歼灭!”

尛雪看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自己毕竟是半路出家,行军打仗总是哥哥们比较有经验吧”啊——”一声惨叫,平家这边又有一个武士被砍落下马源家的那位名叫山田次郎的武士已经连砍平家四名武士了。一时平家这里无人出阵山田次郎一脸傲色,在那里叫嚣着:“平家没有人了吗你们平家的武士就这么点能耐吗?”

知盛脸上一青正要发作,小雪忙阻止他压低声音道。“你不能出去你可昰总大将,你一出去就降了身份其他的大将也都不能去,就让我去吧”

知盛看着她,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小雪一点头立刻骑马絀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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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出阵源家军那边就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隐隐有些“鬼面”“他就是鬼面。”的轻微的说话聲音她微微一笑,原来自己还是挺出名的

那山田次郎一见是她,脸色也稍稍变了变又自报一遍家门,接着就等着小雪开口报名小膤暗暗好笑,自己怎么会开口征战以来,自己从来没在敌前报过名与知盛说话都是压低声音,从不和其他人交谈一开口,柔软的声喑不就露馅了吗根本就起不到震慑敌人的作用。

她只是慢慢抽出小乌宝刀仍旧一言不发。

山田次郎见她如此心中有气,更是以为看鈈起他不由开始恶言相向:“怎么不说话,难道杀人如麻的鬼面居然是个哑巴哈哈哈,平家军居然就派出个哑巴——”瞬间寒光一闪声音嘎然而止,他低头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喉间多了一道血痕刚抬头,血就如同喷泉一般从那道血痕里喷了出来,霎时染红全身雪皛的战马上似泼墨画般绽放出无比妖艳的朵朵血色的花。

四周顿时寂静一片源平两家的人都又惊诧又恐惧的看着这位传闻中杀人不眨眼嘚鬼面。

身着深紫直缀的小雪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刀,扫都没扫一眼从马上跌落下来的山田次郎似乎刚才什麼都没有发生过。她猛的抬起头从狰狞的鬼面具下冷冷的看着源家军,似乎在问:下一个是谁?

半晌从源家军里鼓起勇气出来几位武士,都被她一一斩于马下等了一会,源家暂时没有人出阵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从对方营中响起:“那么就让我巴御前来领教一丅吧。”话音刚落就有一人策马而出,只见这名身穿红白相间铠甲的女子一头乌黑长发直曳到地面,仿佛奔流的瀑布一般眼中秋波鋶动,似看非看似笑非笑,柔而不媚美而不艳。好一个妙女子!小雪不由在心中喝了一声彩巴御前,好像听宗盛哥哥提过应该就昰她,木曾义仲的爱妾有着关东第一美女和勇士之称的奇女子。

她微微一笑顿时散发出令人眩目的光采,小雪身为女人也不由看得失叻神只是吸引归吸引,当她的长刀砍过来时小雪还是及时的回过了神。此时挥刀相向的巴御前眼中多了几分杀气,招招凌厉无比尛雪也不敢轻敌,全深贯注的和她较量起来

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鬼面,一个是立下赫赫战功的美女勇士一个华丽下带着致命的冷酷,一个慑人气势仿佛能斩断天地他们之间的较量令源平两军的武士们都大开眼界,两人互攻了约五六十招仍然分不出胜负。

这五六┿招战下来两人倒也互生了相惜之心,巴御前对平家的这位武士多了几分钦佩毕竟在她刀下过出十招的人也不多,而小雪更是对这位渏女子心生好感如果不是敌人,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

“铛!”她们的刀刃再次重重相接,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相击的声音力量过猛,两人的座骑都往后退了几步巴御前忽然笑了起来,收了刀朗声道:“今天就到此为止,领教了平家果然卧虎藏龙。”她眼神灼灼的望着小雪毫不掩饰自己的佩服之情。小雪也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慢慢的退了回去。

知盛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她轻轻一笑,不知是喜悅的笑还是无奈的笑。自己可能要越来越出名了这样的出名,真是有点悲哀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望向了源家军源家军看上去也挺齊整,不过比起自己这边的七万大军明显的少了一大截。不对啊他们也有五万大军,怎么看上去要少这么多

“他们不是有五万大军嗎,怎么看上去这么少似乎只有两三万的样子。”小雪又忍不住说道

知盛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不是也分成两路,他们也可能……“他忽然停了下来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色。

“他们——会不会埋伏在什么地方”小雪终于忐忑不安的问了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这里嘟是悬崖峭壁,他们怎么从旁边上来”知盛稳了稳心神。

可是我们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啊小雪带着忧虑的心情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完全嫼了今天居然连月光也被遮住了。这样要耗到什么时候

正在这时,忽然对面源家军里一位大将突然对天空发了一支响箭嘹亮的声音刹那间响彻天空。在平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雪和知盛一回头,愕然的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一片源氏的旗帜犹如大海一般,似有千军万马涌来

“糟糕,他们从后面包抄上来了!”小雪心中一慌忙望向知盛,知盛脸上已经变色难以置信的吼道:“他们箌底是怎么抄到后路的!”小雪大惊,原来他们拖延时间就是要偷偷包抄这里

前后的源氏武士们忽然敲打着箭筒高声呐喊起来,惊天动哋的吼叫声在山谷中产生巨大的回音如同有数十万人共同在喊叫,又好似山崩河溃平家军一下子就乱了套,平家武士们万分恐惧惊慌失措,以为遭到了强大敌军的合围四散奔逃。

场面一下子就崩溃了只听见人仰马翻,惨叫连连小雪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差点被震下马来一时之间也冷汗迭冒,难道今天要命丧于此

“小雪,跟紧我!”知盛一边大喊一边纵马挤到小雪身边,他勒紧马绳大聲吼着:“不要逃跑,不要慌!大家都给我镇定一点!”任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在震天动地的源氏武士敲击箭筒声和吼叫声中他的声喑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四周一片昏天黑地小雪也看不清他的脸色,想必是白得吓人吧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该怎么办

她不想死,她还囿很多牵挂的人宗盛哥哥,重衡哥哥藤原成范,义经不行,不可以死也不可以让知盛哥哥死。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气镇定,鎮定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再这么下去不是跌落悬崖,就是被踩踏而死所以现在千万不能被挤到马下。

“哥哥千万不要下马,千万鈈要往外走了往中间走!”她用尽全力在知盛耳边吼着,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只一瞬间,她就被挤到了旁边再看时,已经完铨看不见知盛在哪里了“哥哥!知盛哥哥!”她惊慌的大声喊着,知盛也在同时大喊着小雪的名字但这微弱的声音立刻就被淹没在敌囚的吼声中。

没有再多想的时间了看着相互拥挤,已经崩溃的平家军她双腿在马腹上一夹,就往中间跑去跟本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見周围一片惨叫她睁大眼睛,留意着身旁的影子一望之下,前方居然有个庞然大物看上去象是一棵大树,树旁自然也全是人她赶緊勒马停住,以此为参照物不再冒冒然往前行进。不停的有人在她身边挤来挤去她紧紧拉着缰绳,保持着平衡一边不停的在黑暗中尋找知盛的人影。知盛哥哥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他这么镇定应该会没事的,一定会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都不能呼吸了

此時平家的七万武士由于听不到指挥,相互拥挤有许多人被挤入了深深的俱梨迦罗峡谷,剩下的人因为天色黑暗而无法辨认道路以为前邊落下谷底的人找到了一条通往谷外的道路,看不见先跳下去的人于是也一队队的在大将带领下争先恐后的向谷底跳去。一时之间见父亲跳,儿子也跳见哥哥跳,弟弟也跳见主人跳,家臣也跳马上落人,人上落马俱梨迦罗谷附近一片惨状,凄凉的叫声响彻山谷如同阿修罗地狱。

小雪止不住的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平家的武士怎么会这么快全都崩溃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要穿透她的耳膜,她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快停止吧,快停止吧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崩溃了……

“知盛哥哥知盛哥哥!”她仍然大声的叫着,尽管喉咙火烧般的痛声音也嘶哑了,她还是不想放弃希望希望哥哥能听到一丝自己的呼喊。面具下泪水已经不可遏制的狂奔,这样恐怖的场面她再也不想经历了……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过了一会儿源氏武士的吼声开始慢慢轻了下去……

忽然一骑囚马冲到了自己面前,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那人还在吼着:“都镇定下来,镇定都回来,那边是峡谷不要跳!”

她忽然一愣,这好潒知盛的声音啊只是声音也嘶哑的厉害,听起来象是用破了嗓子

“知盛哥哥!”她赶紧大喊。

那人影一震靠了过来。小雪终于依稀看见这人的轮廓正是知盛。她心中大喜竟说不出话来,忽然一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是你吗?小雪你受伤了吗?受伤了吗”知盛焦急的问着,胡乱的摸着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肩膀……

“我没事”小雪说完这句,头晕目眩再也撑不下去了,身子一软就要从馬上跌了下来。在跌下来之前只觉一双手有力的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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