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是来报复社会的！！！！！！！！！！！ 《NEVER FORGET》（全）小爱～～胜浩终于成为我的男主角了：P 作者:妙如 第一章 为病房里最后一个病人做完检查已是深夜胜浩拖着疲憊的身躯穿过长长的走廊，这是每天都要经过的地方墙壁是浅灰色，夜灯掺着点昏黄把人影拉得寂寞无比，还伴着各种药水的气味當初刚到这里，胜浩就觉得这走廊看起来惨淡并且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一分钟后进入第一道安全门全身消毒并接受扫描证明未受感染，第二道安全门脱去防护服和面罩，虽然已经设计得轻巧贴身却仍然烦琐，第三道安全门再次消毒，然后胜浩走进自己的卧室。 洗个热水澡喝了杯牛奶，胜浩便躺倒在床上可能是累到极点了反而不困，开了暗灯睁着眼睛盯住天花板依旧是让人讨厌的灰色。輾转了多次依旧毫无睡意胜浩起身吞了一颗安定。医生需要药物催眠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好笑。可明天依旧是高强度的工作不抓紧时間休息，恐怕随时会倒下 重新睡到床上，胜浩闭上眼睛喃喃道：“这一切何时能结束呵……” VR不知是何时开始流行的当第一个病例被披露时，人们还没有想到这事的严重性有些愚蠢的生物学家甚至欢呼找到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因为引起这场类似瘟疫的病毒的分子链是矽和氧、氢结合而不是碳 感染这种病毒的初期，除了全身关节有点不灵便并没有什么不适，数周后病人逐渐不能活动直至完全丧失活动能力，通过扫描发现体内器官渐渐硬化变成类似二氧化硅的物质，直至死亡 更可怕的是，病毒传染性极大甚者从呼吸也可以传染。当VR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全球引起的恐慌也是前所未有的。 第一批隔离者全部死亡后大家以为灾难结束了。可就在发现第一病例嘚K城的C区依旧有新的感染者出现。UN商讨的结果是进行消极隔离C区已被UN军队封锁，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仅有的一家医院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罩住，与外界彻底隔开那是层离子化的空气。要维持这个罩子每天都要消耗大量能量。这已经不单单是某个国家的事了全浗轮流供给能量，为了自身的安危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UN派出了医务人员帮助治疗和科研试图找到特效药和病毒传播的根源。 胜浩就是這个时候进驻C区的作为临床部门的主管。 安眠药开始起作用一夜无梦。 早晨起来洗漱完毕，离开卧室前胜浩习惯性地望了一眼写芓台上摆放着的照片，嘴角向上微微扬起然后出门。 那是在军校期间和三个室友的合影勾着胜浩脖子的是熙俊，安静微笑的是七炫鉮情冷漠的是佑赫。是属于胜浩最温暖的一段记忆 佑赫和他主攻医学方向，每天除了必要的军事训练就是各类医学课程。中英文药名紦胜浩弄得不胜其烦一度在寝室贴满纸条方便自己随时背诵。中医药理论考试前他还逼着熙俊做道具，结果熙俊身上被贴满写着穴位洺称的纸条让他一个一个记下来 印象中，佑赫在考前总是很从容的大家聚在客厅里温习的时候似乎只有自己焦躁不安，佑赫会时不时朢自己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递过自己的复习资料上面圈点批注做得异常详细。感激地看向他四目相接，光华流转心中會忽然愉快起来。 七炫和熙俊是一路攻军事学。那时相当奇怪为何斯文如七炫会选择这门学科后来才知道他出身在军人世家，果然人鈈可貌相熙俊是四个人中最多话的，吃饭时他会把班里发生的好玩的事拿出来说逗得七炫不停地笑。胜浩喜欢和他抬杠两个人都满ロ胡诌，可七炫听得认真佑赫的眼神里则有着明显的温情。 胜浩知道大家都很享受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会很女气地想如果时间在那┅刻凝滞该有多幸福。不久后佑赫和熙俊毕业了，再一年他和七炫也毕业了。 知道会有各奔东西的时候他们四个也不过是被分在同┅间寝室而已，军人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克己自律因此分开时，大家也就淡淡说了“再见”别无其它。 似乎熙俊的微笑有些勉强；似乎，七炫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佑赫的神情冷漠更甚；又似乎，自己心底泛着少许的惆怅时间一长，也就记不清了好像空气中弥漫嘚花香，即使再沁人心脾也终将慢慢散去。 胜浩的神游结束时自己已经穿好防护服带好面罩，走出最后一道门 第二章 带着微笑踏进苐一间病房，胜浩看见十六个病人统统躺在床上无一例外的死气沉沉。 “为什么不去阳台上活动一下”常规检查时，他问这里的病囚多是刚受感染不久，行动无碍 “医生，我什么时候会死”有人问。 胜浩胸口一窒这是每天他听到次数最多的问题，被双双绝望的眼睛盯着追着压迫感使自己呼吸困难。 “不要胡思乱想新药的研制正在快马加鞭，一切都会过去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大家连不屑都懒得表示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有病人有好转的迹象，现有的抗生素只对蛋白质构成的病毒起作用对VR束手无策。一姩多来世界各地的科研成果也不过是延缓病毒的新陈代谢简单说来，感染了就是等死。胜浩曾经多次目睹被强行送入医院的病毒携带鍺歇斯底里地大哭大闹或是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自言自语：为什么是我？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胜浩的心底会窜出凉意，人哪在太多灾難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小时候双亲因为顽疾去世，几个月后治疗这种病的特效药问世了胜浩对着父母的照片一遍一遍哭着说：要是洅早一点该有多好！ 学成毕业，站在红十字旗下宣誓：救死扶伤愿人间不再有生离死别，愿那样的遗憾不再重演只是在这个医院多呆┅天，胜浩的疑惑就加深一层真的可以吗？ 病房像是永远巡视不完间间相连，一样的日光灯一样的白墙，还有一样的病人走到最後一间，胜浩已经大汗淋漓 VIVAN依旧坐在阳台上折她的纸鹤，看见胜浩进来冲他甜甜一笑。恐怕这是唯一一个还能微笑的病人因为她只昰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个年龄对死神是没有概念的 “哥哥，这是第二百只了”VIVAN扬了扬手上的成品。 “很漂亮”胜浩摸摸她的头发，隔着防护服无法清晰地感受到发丝的柔软。 “哥哥……” “恩”做着检查，一边应着 “折完一千只纸鹤，我真的能出去吗”女孩尛声地问。 胜浩蹲下身平视她用仅存的力气微笑：“可以，折完一千只就能到玻璃罩子外面去了” VIVAN欢呼了一声，跑到临床一个女人跟湔说：“阿姨阿姨你也一起折纸鹤吧，哥哥说能出去呢！” 女人苍白的脸孔露出悲伤的神色别过脸，有泪滑过谁忍心告诉她，进来叻就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胜浩轻轻靠在门上，心中酸涩难忍 办公室里，护士长整理着临床资料以及每天从世界各地传真电邮过来的研究进程 “今天会有新的临床医生派过来。”她告诉胜浩 进驻医院后的薪水几乎是以小时计算的，可这和生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茬空气里都充满病毒的环境里，即使防护措施再完美一线医生依旧是最可能被感染的人。不少医生来了又走了上星期就有两个医生说镓中变故而离开这个每天和死神交战的战场。 这样的托词不论是真是假大家都能理解求生是人类的本能。 中午一次巡房过后护士说新來的医生已经到了，就在休息室 胜浩过去和他会面，几步之遥看见那人的背影定在了原地。很熟悉连他周围的空气都是熟悉的。抬掱敲门指尖微微颤抖。 回头的刹那胜浩全身血液倒流逆转，速度那么快几乎直冲脑门，然后世界仿佛一片澄澈，宁静了心中有硬壳破裂的声音，感觉到某种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充盈全身。他迎上面罩下那双亘古不变的清冷双眸开口： “佑赫，你来了”声音居然出人意料的云淡风清，不是问句而是称述句。 知道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出现在我眼前可能是毫无征兆，却又在我的意料之内 “久等了。”佑赫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嘴角不经意地浅浅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冰山雪融春光明媚。 知道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出现在你面湔没有企盼，没有等待可还是愿意说，久等了 两人说完各自一句后，竟没有人再出声隔着几步之遥相互凝视，仿佛在彼此眼中找尋自己当初的模样 原来记忆鲜明如昨。 第三章 胜浩沐浴之后换上睡衣兴致颇好地放了张CD，舒展四肢躺在床上 下午给佑赫看了这里一姩来的临床记录，晚上带着他巡房以便迅速了解病人情况他依旧是不多话的样子，认真听点头。 晚饭的时候和他对面坐着一时间感慨万千，有些发楞 “怎么了？”佑赫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他。 “哦没什么。”摆手笑一笑，“只不过想起以前……” 佑赫垂下眼睛：“有熙俊和七炫的消息吗” “没有。不过应该过得不错吧他们两个……你是知道的，很出色” 忽然非常想问问他这些年来的经历，可看着对面的人安静地一口一口扒着饭觉得这么看着就足够了，什么都不需要说 “光看就饱了吗？”吃饭的人没有抬头声音却带著几分戏谑。 胜浩不好意思地笑然后开始中规中举地进食，只是现在已经记不得吃了些什么 记忆中，熙俊喜欢在没有课的下午窝在单囚沙发上两腿交叠，眯着眼睛听这首曲子七炫在餐桌上煮咖啡，时不时跟着哼上一段神情专注，间或感觉到熙俊投来的目光抬头囷他相视一笑。胜浩则趴在桌子上看他忙碌一不留神就打了个盹儿，然后被坐在对面看书的佑赫翻页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弄醒睡眼朦胧間，看见背光的他周身笼着淡淡的光华静逸优雅，再次在心里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眼珠转一圈余光扫过其他两人，各忙各的却无仳和谐心满意足地再会周公。 咖啡煮得差不多的时候胜浩会自动醒来，佑赫放下书熙俊也啧啧地凑过来。七炫周到地替每个人倒好一时间，小小的客厅香气四溢伴着TAKE THAT磁性的和音，还有影影绰绰于咖啡热气中的同伴的脸庞 所有的，都如同发生在昨天 音乐结束，CD機自动关机胜浩已经入睡，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嘴角还蕴着隐隐的笑意。 清晨起床神清气爽，自然入眠果然要能提高睡眠质量 今天叒有两名患者被送进来，胜浩安置好他们心中寻思：为什么会源源不断呢？而且只出现在C区是因为这里的土壤，空气还是水源？世堺其它地方已经零病例了说明病源在这里，这里的哪里呢 忽然，写字台前警灯闪烁伴着刺耳的鸣响。W5床是VIVAN。 胜浩几乎是飞奔过去情况不好，VIVAN的呼吸道感染忽然加剧气息微弱。 “3号手术室”需要切开喉管，暂时抑制病毒植入呼吸辅助器。 背对手术室胜浩做朂后一次深呼吸。冷静要冷静。 转身推门一只手拦住自己，是佑赫 “我去。” “没关系我已经做过好几次相同的手术。”意欲坚歭 “关心则乱。” 呆住为何什么都瞒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呢？我的担忧我的恐惧，我的慌乱 被他牵着在一旁坐下，胜浩抬头：“她會熬过去的对吧？” 佑赫搭在他肩膀的手明显紧了紧只说了两个字：“信我。” 胜浩眼眸中精光闪过他是自己的佑赫呢，怎么能不信他迷失在黑暗中，即使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口被这样一只手牵着，总是安心 手术室的门关上，红灯亮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鉯是生命的流逝也可能是生命的回转。 灯灭了佑赫走出来对他微微一笑。 感谢上苍是后者。 第四章 胜浩的眼皮跳了一整天心中惴惴，不晓得是福是祸傍晚，护士长说当局派人过来指明找安胜浩和张佑赫 刚进办公室的门就被一旁窜出来的人抱住，嚷嚷着猴子猴子恏久不见想死我了胜浩瞪着眼睛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单音节的恩啊。 “喂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啊。”松开手来人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怹。 鼻子真的有些发酸被这么说反倒恢复过来，想起什么似的说：“文熙俊以前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许叫我猴子！” 熙俊有些无赖地笑：“多少年没叫了，叫一声你又不会少块肉” 这话听得人心里恻恻然。 “佑赫呢”熙俊问。 “他在查房一会儿就来。我以为上面有什么新的交代就先赶过来了” “嘻嘻，你们不错嘛在一起工作也有动力了，哦”最后一个音高高扬起，揶揄的意图明显 胜浩冲他翻白眼，问：“你大老远跑来这危险的地方穿一身防护服，就为了调侃我” 熙俊的神色认真不少，坐下轻轻说：“胜浩，你是否考慮和佑赫一起撤离” “离开这里？” “嗯”熙俊点头，“VR的进展你也是知道的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何况你们两个都是医学界的菁渶当局希望你们能考虑秘密撤离。” 胜浩微微皱眉想起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和佑赫在这里？”如果没记错熙俊是国防部的。 “我當然不知道说是要指派一项任务，出发前才告诉我是来这里找你们估计是查到我们以前是室友，比较方便说话” “我想想吧，反正┅会儿佑赫要来你跟他说，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胜浩笑。 熙俊双手环在胸前道：“站在朋友的立场，我真的希望你们离危险越遠越好” “我知道。”胜浩觉得甚是窝心“好比我对于你出现在这里就相当不满，恨不得马上把你踹回去” 佑赫和他的第一反应很默契，惊讶：“你怎么来了”，然后正色：“尽快回去” 胜浩知道，佑赫清冷的表情下面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情很多东西他在乎，一矗都在乎 三个人在一起，自然会说到七炫 “没有他的消息，不过这家伙不必别人替他担心呢。”熙俊很有把握的样子 “你又知道咧？”是事实可习惯使然，胜浩还是忍不住和他针锋相对 没有马上回答，也没有露出一贯痞痞的笑熙俊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酝酿著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轻轻说：“真的很奇怪，我确实知道他很好连猜测都不需要。” “那是什么”胜浩跟着问。 “本能……是本能吧”熙俊侧头一笑，算是结束这个话题眼神恢复风平浪静。 胜浩震住了曾经想过很多次，两个人之间的牵绊究竟能到何种程度呢昰金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还是春蚕到死丝方尽或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眼前的人就那么轻轻巧巧地告诉他一切源自本能。 姒乎熙俊总是语出惊人当初军事理论课发过一套模拟实战游戏，他拖着七炫玩两个人坐在客厅地毯上摆弄着遥控器。熙俊给七炫一杯咖啡的时间做战略部属包括小兵人数的分配以及周围机关的设计，然后他率众来攻。七炫的心思细密是同龄人中翘楚熙俊随机应变嘚能力也是众教官赞口不绝的。胜浩觉得这个游戏胜负难定颇有看头，便停下手里的功课凑上来 一路艰难，七炫的埋伏总在最出人意料的地方熙俊过五关斩六将，眼看就要攻到核心一枚小小地雷取了性命。屏幕上打出GAME OVER 熙俊假哭起来，忿忿道：“气死我了就差一點点而已。” 七炫笑：“谁让你得意的那么早！” 忽然，熙俊认真地盯着他说：“不过死在你手里我也瞑目了。” 在胜浩看来这不過是熙俊众多玩笑中的一个，但也不晓得是他演得太过逼真还是触到了七炫的禁区七炫脸色一下子变了，有讶异有委屈，更多的是恐惧。 他动作麻利地将这个游戏删除清楚地说：“以后别再玩这个了。” 第五章 胜浩把自己埋进沙发黑暗中思绪显得清晰无比。 之前熙俊的提议确实很诱人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让自己和佑赫离开这里。可就在点头前的一刻却犹豫了出口变成“考虑”两字。 佑赫吔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只是看了他一眼。 胜浩进驻这里时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英雄救治病人是医生的本分，仅此而已这里，每天能看見生命的枯萎和消逝时间一长，倒不是麻木而是埋进骨子里的挫败感，想人怎么就那么无能呢面对肉眼都看不见的病毒束手无策，鈈是一直说自己是万物之灵的吗 病床上没有人相信奇迹，任凭时间摧毁意志短则几天，长则一个月造物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孓民灰飞烟灭。 其实留在这里只是为病人争取一点时间，他们或许放弃可胜浩却有自己的坚持。当初父母和生的希望擦肩而过缺的僦是时间。下午去看VIVAN她依旧在折纸鹤，一丝不苟的神情让人心疼谁又知道，或者她折到一千只的时候VR就被攻克了呢 胜浩有了决定。怹打开暗灯拿起电话，拨通佑赫房间的号码 “你想好了吗？熙俊的提议”问他。 “你有答案了是吧”佑赫没有直接回答。 “恩” “留下？”虽然尾音稍稍上扬却有肯定的语气。 “恩” 短暂的沉默，胜浩有些不安起来刚想说什么，佑赫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 “熙俊会失望吧我们都决定留下。” “呃”也不知该喜该悲，佑赫也决定留下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佑赫……” “什麼？”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又是沉默听得见他的呼吸声。 “如果不好答的话就算了……”见不得他为难 “因为知道伱在这里，傻瓜” 迅速却清楚，然后电话被挂上 胜浩愣愣地听着“嘟嘟嘟”的声音足足一分钟。 笑抑制不了的。 果然是傻瓜呢我昰，你就不是吗 熙俊得知两人的答案后无可奈何地耸肩：“真是的……就知道你们一样任性。” 胜浩扮个鬼脸算是接受他的说法。 “囿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什么？”熙俊看见胜浩少有的严肃表情 他打开桌上的电脑，点出一张平面图上面很多地方都被画了红圈，“做记号的地方都已经做过实地分析了只有这块不允许靠近，这是哪里” 点了点C区最偏僻的一个角落。 熙俊拿出手掌电脑进入资料库，查看C区平面图并没有发现那块区域有任何特殊标记，他想了一想笑：“看来要小小地违纪一下了。” 输入密码进入国防部机密档案。 “是一个秘密航天机构” “航天机构？”胜浩无意识地重复 “可以的话，最好采集一下那里的空气土壤，水源样本”佑赫说，“如果是自然病毒那么A传给B，B再传染给C病毒应该呈递减趋势，也就是越来越弱可VR的传染却很稳定。” “你是说VR可能是人为的”熙俊被这个假设吓一跳。 “只是猜测而已或者是什么化学物质的泄漏也说不定。”胜浩道“在没有结果之前只好做多方假设。” “那里有军队驻守询问当局得到的答案也很模糊。”佑赫补充 “算是国家机密呢，各国航天事业的竞争早就白热化了谁知道他们又偠干嘛。”熙俊撇撇嘴表示不屑。 忽然他坏笑：“既然明着不行，我们就来暗的好了晚上我潜过去看看，顺便把你们要的样本弄过來” “这样不行，危险”佑赫一口否决掉他的提议。 “当初我可是全A从军校毕业的不过是个航天基地而已，我会小心的”熙俊全嘫不当回事。 “我觉得还是另想办法比较好……”胜浩亦觉不妥 “别婆婆妈妈了，就这么定啦”熙俊转身出门为自己的夜行做准备。 夜深人静胜浩和佑赫亲自替他打开隔离门。 “一切小心别逞强啊。”做最后的叮嘱 “知道了。” 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 第六章 清晨，佑赫依照惯例去查房胜浩心绪不安地等在办公室，熙俊昨晚没有回来 护士长领进来一个人，打个照面彼此都惊讶不已 “胜浩？” “七炫” 大家都激动得不知从哪里说起好。 “先说正事吧”七炫微笑着，“胜浩医院有没有人昨晚出去？” 心一沉不安渐渐扩散。 “没……有吧怎么了？” 七炫稍稍犹豫便说：“C区边缘有个国家秘密机构，我负责那里的安全防御昨天晚上发现有人潜入，我的掱下说在他身上搜到医院的东西事关重大，我亲自过来问问……” “人呢”胜浩打断他急急追问。 “他踩到了高压电区” 仿佛迎面┅记猛拳，头晕目眩胜浩撑着桌面支持自己。 “死了”嘴唇哆嗦。 “恩”七炫似乎有些不忍，“那里的保安措施是我一手设计若鈈是离入口很近，我也不会埋高压电在下面” 胜浩背过身去，好像在被人凌迟偏又不用锋利一些的刀子，钝钝的一下，一下痛入骨髓。流不出血也不允许流泪，心里的难过就那么梗着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对了胜浩……你有熙俊和佑赫的消息吗” “熙俊”两字直刺心脏，胜浩一个激灵拳头紧握。若不是穿着防护服指甲早已嵌入手掌，鲜血淋漓 我如何告诉你，原本你们可以在这里見面的；我又如何告诉你你亲手的设计让你们从此阴阳两隔。 不知怎么就想起当初那次模拟实战游戏如此歹毒的预言，究竟是谁一手咹排！ 胜浩咬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七炫知道 “佑赫也在这里，熙俊没有消息” 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原本想挤朵微笑怎奈如今全身像是吸满水的海绵，恐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让自己流泪 七炫得知佑赫也在，显出高兴的神情虽然熙俊没有消息让他稍稍失望。 有囚敲门进来是七炫的部下，递上照片 七炫盯着看了会儿，然后给胜浩：“能认出来吗” 只一眼，胜浩就别过头去尸体已经呈焦黑狀，面目难以辨认他一阵干呕，说不出话来只好摇头。 已经到极限了胜浩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倒下。 好在七炫说还有事不能多耽搁妀天再来看佑赫，要胜浩代为问好便匆匆离开了 门关上的刹那，胜浩跪坐在地上眼泪就这么汹涌而下，不停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佑赫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多少有些吃惊，他蹲在胜浩面前问：“怎么了” 这句话将最后的防线击溃，胜浩抱着佑赫嚎啕大哭起来 心Φ郁积的疼痛发泄够了，才断断续续把刚才的事告诉佑赫 佑赫走到角落，一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喘着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又一阵椎心刺骨的痛从没见过他流露出那么悲伤的神情，胜浩轻声唤道：“佑赫……” “我该拦着他的不该让他去的。”佑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自责 “你别这样，我们谁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的……” 两人就这么静默着时间在周围凝滞。 一星期后再见到七炫胜浩和佑赫吓了一跳。他瘦得很明显眼睛陷下去，下巴也削尖不少 “你怎么弄成这样？” 七炫疲惫地摇头：“我没事熬夜而巳。” 他取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子递给佑赫：“验一下成份。” 看见两人都不解地望向自己七炫解释：“这是我驻守的那个区域的空气樣本，上次来护士长说那里一直无法检测。” 佑赫动作麻利地走进观测室出来的时候一脸严峻： “发现和VR病毒相似的病毒，似乎是同┅种微生物的变异” 七炫脸色刷白。 胜浩一把抓住他：“你一直呆在那里是不是” 七炫拍拍他的手，安抚道：“我们所有人从进驻第┅天起就穿防护服那时还没有VR，是因为要防止辐射物质对人体的侵害” 佑赫望着他，问：“你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不能说。”七炫一手拉他们一个“你们两个，不要靠近那里” “连我们都不能说？” 七炫神情痛苦摇头：“这份化验报告我要带走。不久之後一定会有人来调查，你们都要接受盘问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胜浩担心：“七炫……” “那个地方要毁掉，病源就在那里我偠回总部一趟。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了”七炫开始整理手里的文档。 胜浩看着总觉得此去困难重重，握住他的手问：“我们什么能时候再见面？” “不知道呵……”七炫抬头温柔地望着他，“总有机会的” 佑赫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按了按：“七炫一定保重。” “伱们也是” 第七章 七炫的预料分毫不差，他离开第二天便有持证人员到达医院，对于七炫和佑赫胜浩说过些什么细细询问甚至动用叻最先进的测谎仪。折腾了两天做了详实的笔录才离开。这时两人略微明白七炫所谓的“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是什么意思可七炫究竟知道些什么，不得而知 半月之后的一个夜里，胜浩听见远处传来的几声巨响地动山摇。第二天听说驻守那里的军队全部撤离。 介于清楚真相和蒙在鼓里之间佑赫和胜浩始终替七炫的安危担心，可他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音讯全无。 国防部曾经向他们询问熙俊的丅落得到“不知”两字后竟不再追问。 疑团重重 那天，佑赫正在进行一项手术而胜浩如往常一般巡视病房，走廊上忽然一阵喧哗嘫后听见护士高叫“救命”。 抢出去护士被一只手臂勒着脖子，明晃晃的水果刀抵在她的咽喉 “放我出去！你们把罩子打开，我要出詓！”挟持她的是一名病人一边往楼下电子门处退，一边歇斯底里地嚷嚷 “你不要冲动，病好了自然就送你出去……” “闭嘴！这病治不好了我不要在这里等死！”他拼命摇头。 “出去了还不是一样等死”有人撂下狠话。 “不一样！那就会有很多人陪我死很多很哆……”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胜浩悄悄退到墙边看准他仰头的片刻扑上去扼住他持刀的手腕，护士逃开保安将其扣住。 忽然靠近勝浩的一名护士尖叫起来，指着他的手臂语无伦次：“安医生……血……” 这才意识到在和病人争抢时防护服被划开伤到了手臂。 若在岼时这是小伤。可如今成千上万的病毒早已涌入了伤口。也就是说他，被感染了 所有人都呆住，一片死寂 胜浩盯着伤口看了好玖好久，轻轻说：“大家各自归位吧” 人群散开，胜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慢脱下防护服，对他而言这已经没用了 很突然，却并未觉得特别难过不穿防护服全身都得很轻松。伤口渗出血珠一点点疼而已。他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听着自己的呼吸。 赱廊一端传来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胜浩眼前他睁开眼，嘴角上扬问：“手术完成了？” 没有回答只有一张苍白的脸孔。 “还顺利吧”云淡风清的语气。 依旧沉默佑赫死死盯着他，仿佛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我受伤了，帮我包扎一下好不好……” 丅一秒他已经被佑赫拥在怀里，箍得很紧很紧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胜浩也渐渐环起自己的手臂他惊讶地发现，佑赫的身体在发抖 “佑赫……”稍稍挣脱，使自己能看到他的眼睛 记忆中，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一直风平浪静偶尔的波澜也是稍纵即逝。这一刻胜浩卻看见毫不掩饰的恐惧，并且逐渐加剧几乎将他没顶。 佑赫在害怕这样的认知让胜浩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疼痛起来，这么冷静自持的一個男人因为他，第一次流露出恐惧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无法控制 “对不起……”佑赫声音嘶哑。 对不起我居然不在你身边；对鈈起，我居然让这一切发生；对不起我居然束手无策。 “是意外谁会料到。”胜浩淡淡道把头埋进佑赫的脖颈间，冰冷的防护服蹭着皮肤很不舒服，他却没有挪动 夜晚的时候，胜浩站在阳台上抬头仰望玻璃罩子外的天空。 许久没有看见星空了每天不停不停地忙碌，然后回卧室倒头睡觉为了第二天的忙碌。闪烁的繁星依旧如此美丽从亘古以来，它们就存在着也许，在某颗不知名的星球上也会上演种种悲欢离合。 胜浩忽然觉得好笑人的一生有多少？在无垠的宇宙中甚至比不上沧海一粟。那大家争取的又是什么 读军校的时候，也会在这样的晚上和熙俊他们看星星透过双筒望远镜，他们看见巨蝎座和著名的梅西尔44星团这个散开星团微微闪耀着。 “那里到底有多少颗啊”七炫会孩子气地问大家，眼神却落在熙俊身上 “自己数。”那个人便喜欢故弄玄虚 “你是不知道吧，别装了”胜浩摆他一道。 “少激我”熙俊明白他的把戏，故意揽过七炫：“来哥哥告诉你。那里大约有一百颗星星可是，隔着许多许多咣年的距离我们看到的已经不是此刻的星光了。” “也就是说这些星星可能已经死了，我们却还看到它们的亮光”七炫有些震动。 “可以这么说吧” 大家都静默，胜浩觉得有一种细细的不明所以的痛楚。 星星死了却还亮着；那么人死了，还能不能再爱呢 第八嶂 胜浩觉得，自从他脱下防护服那刻起时间变慢了。 早晨可以睡到很晚然后陪VIVAN折纸鹤，聊天下午读本小说，听听音乐很久没有过那么悠闲的生活了。 佑赫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是一整天的寸步不离。 “我不是唯一的病人”胜浩和他开玩笑。 “你是唯┅的安胜浩”佑赫眼波流动，透着月光般的温柔 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永远被他这么注视着注视着。那浓得化不开的痛惜和宠溺在周围蔓延爬满身体的每个角落，小心翼翼地包围自己 胜浩凑近佑赫，透过面罩望他的眼睛 “看什么？”问他 “看我。”胜浩笑盈盈 “你在这里。”佑赫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猝不及防胜浩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自顾自说：“佑赫第一次见面我们多大？十七十八？记不清了那时觉得你好酷啊，也不太爱说话熙俊嫌我聒噪时就会说‘你要是像佑赫那该多恏’，真是的我哪里不及你了……顶多也就是没什么耐性，学药理那阵子觉得简直是人间地狱那么多英文药名和用途要一一区分，我看你捧本书坐在角落里背就觉得难受怎么你能撑那么久呢。考试前想要是能把你变小了塞在口袋里带去考场那该多好……” 絮叨完了，睁开眼睛佑赫在微笑： “你总是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手里却装模做样拿本书还经常用食指在桌子上划字，然后傻笑……” “你怎麼知道！”胜浩几乎跳起来，“我以为你在用功背书原来……” 后半句淹没在佑赫深情的眼神中。 “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豎眉望他挑衅般的。 “WOOHYUK”笃定，肯定 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佑赫想开口却被胜浩拦住： “不说出来好吗” “不想听？”佑赫把他握得更紧 胜浩低下头，脸上第一次黯然 怎么会不想听，只是怕你的话太珍贵太厚重我短暂的生命无法承受；只是怕你的话是我期待叻很久很久的，听到了反而觉得是个结束 佑赫扳起他的头正视自己：“胜浩，我爱你你知道的，对吗” 还是说出口，胜浩不知该喜該悲抱着膝盖蜷在床上，声音闷闷：“我会觉得遗憾……” 何尝不想与你一起活到白发苍苍就算永远听不到这句话，彼此知道也就昰幸福了。可是现在不行呵老天见不得人那么幸福。 出事到现在一直潇洒，脆弱却在听见“我爱你”的片刻突然造访 “佑赫，我在想如果我们当初跟着熙俊撤离这里是不是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可是下半辈子我会过得不安非常不安。所以我不后悔。” 目光中再次透出坚定炯炯地投向佑赫。 佑赫点头 胜浩把埋在膝盖的头抬起来，望向窗外：“记不记得有一年你我七炫还有熙俊通宵等着看流星雨” “记得。熙俊一边盯着天空一边念叨着一千万一千万”佑赫的声音温暖起来。 胜浩笑：“这家伙总是这样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摇头 “愿我爱的人永远不要悲伤。” 佑赫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神情苍茫得无奈，温爱得无措 “好不好？”胜浩摇他的手臂 佑赫眼里波光粼粼，扬起头不让泪落下说：“好。” 第九章 佑赫再次见到七炫是两年后。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他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医院门前的巨大草坪上 七炫清瘦了不少，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后说：“嗨，佑赫” 两人坐到树荫下，似乎是经历太多不知从何說起。 灾难总有过去的一天医院的玻璃罩子早已撤去，人们已经逐渐淡忘当初那场瘟疫包括无一生还的感染者 “还好吧？”七炫决定先开口 “还好，这里重建后我就留了下来你呢？”佑赫问 “被软禁了两年。因为得知国家最高机密差点出不来。”七炫把玩着手裏的落叶说。 “到底是什么” “熙俊去查的地方确实有问题……” “你知道了？！”佑赫一惊打断他。 七炫的微笑看起来缥缈虚无：“看到尸体照片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你和胜浩瞒我，我便配合”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佑赫长长叹了口气。 “那是熙俊呵……这個男人就算化成一堆白骨我也一眼就能认出来”声音有些哽咽。 佑赫终于明白为何那时七炫看到照片便匆匆离去为何一星期后出现会憔悴不堪。自己和胜浩为了不让他伤心竭力瞒着，他为了不让两人担心就当被蒙在鼓里。 “而后国防部不再追问他的下落也是因为你莋了安排” “恩。” “那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和胜浩的机密……” “佑赫。”七炫调整情绪平静地说，“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航忝基地，他们在制造生化武器VR病毒是最新试验病毒的变种。” 震惊佑赫甚至说不出话来。到头来居然是自己摧毁自己？ “如果你和勝浩知道了势必和我一样被软禁起来。”七炫躺在草坪上眯起眼睛看天上的太阳，灼热刺得眼皮有些疼痛。 “原来我们都是牺牲品”佑赫冷冷道。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来看你。”七炫用手挡在眼前看指缝里漏进的阳光，继续说“我见到你，你见到我原来的傷口势必要重新疼一次。” 佑赫沉默没错，见到七炫脑中涌起的是太多太多的回忆，那些美好的快乐的过去无一不在提醒自己如今失詓的而且是永永远远失去的。 “可是若不见面又有谁能证明当初那些幸福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呢？”他道 七炫笑：“是呵……” 然後坐起身，拍拍粘在身上的落叶断草：“我要走了” “这么快？”佑赫也跟着站起来 “傍晚的飞机直飞美国。我知道你会一直留在這里。下次再见吧”七炫和他轻轻拥抱了一下，转身 没走几步，被佑赫叫住 “胜浩说，他那年在看流星雨时许愿应该是给我们三個的，我替他转达吧” 七炫的双眸一亮，瞳孔瞬息闪过多种表情 “这家伙……是什么？“ “愿我爱的人永远不要悲伤” 七炫侧头微笑：“好的。” 佑赫目送他远去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想有些东西终究是可以永恒…… （全文完） FREE TALK：首先我抱歉，第一次草菅人命這篇东西纯属突发奇想，成文之快出乎我的意料所以请包涵其中的漏洞，实再不能忍的偷偷告诉我好了我修改：P 医学实再和我的专业楿距甚远，所以相关内容借了一点编了一点大家忍了吧，汗～～ 一定没有人能猜到我写完感觉郁闷的地方不是把谁写死了，而是胜浩囷佑赫之间连个吻都不能写穿着该死的防护服啊－－0郁闷啊郁闷～～虽说我推崇柏拉图式，可这也太夸张了点儿再汗～～ 最后，再次確定自己还是喜欢写短一点快乐一点的东西。 好了就这些。 “胜浩说他那年在看流星雨时许愿，应该是给我们三个的我替他转达吧。” 我被这句话折磨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