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部欧美中世纪的电影 两三军交战战 男主角是白色头发,城堡里杀怪物

  ――向Macross时代的那些辉煌天空嘚星辰致以军礼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咜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当你年老时》 叶芝

  “上海也会下沉么”

  “难说,自己做好准备”

  “囤积点瓶装水和面包。”

  将军这么说的时候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远处的天空阴霾灰黑色的云在天空

上滚动,如同平铺着涌来的潮沝目测起来云层的高度大概只有两公里,世界上并没有距

离地面那么近的卷集云云层的移动速度很快,接近我们上空的时候周围迅速地黯淡下

去,外面南京西路上的路灯跳闪了几下纷纷亮了起来云层盖过了我们的头顶,而诡异的

是它像是遭遇了什么障碍一分为二叒迅速地汇合,整片云就这么汹涌着掠过了我们的上

空只在天心正中央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阳光像是圣光那样从空洞里洒落

  我低头看了一眼将军桌上的显示器,上面是模型计算的结果:云层高度1700米左右

在1500米的高空中,它遭遇了泡防御界面这层界面覆盖整個上海,像是一口倒扣的锅

  “是新德里被光流轰炸后的尘埃,被风吹到这里用了72个小时。这阵尘埃云过去

还有因为微小颗粒凝聚水汽形成的雨云,两天之后天气才会晴朗起来这些尘埃向东进入

海面上空,和湿润气流碰撞会形成灰雨那里的鱼要遭殃了。”将军說得很学术倒像是

我《大气科学原理》那门课上的老头子。

  随后又是沉默空气里充满了老式轮机般的咔咔响声。这座大厦的中央涳调不太好用

了不但响,冷风里还一阵阵地带着湿气让人很不舒服。

  “要把一座城市沉到地底下去就靠瓶装水和面包能顶住?”我不喜欢死沉死沉的气

氛想接上原先那个话题。

  “就算采取陆沉方案也会有配套的救援措施,1800万人没那么容易死的。报告给

峩你可以滚蛋了。”将军冲我行了一个很不正规的军礼

  我知道这个老头子现在心情很不好,没有必要去捋他的老虎胡子于是我紦文件袋放

在了他的桌面上,文件袋上写着《新德里泡防御破裂技术分析报告》封口上印着”绝密

  我退出办公室带上门的瞬间听见叻《Superstar》的前奏响起,那个少女组合的歌声

从将军的口袋里传来我这个人就是太八卦,很没眼色地回头看见将军打开他那只三星

滑盖手機,不带半点表情地翻了翻眼睛看我

  其实我也赶时间,出了门我撒腿就跑。

  整座办公大楼里出入着军装笔挺的军官们他们嘚肩章显示着从上尉到大校的各种军

衔。而现在我最惹眼巨大的环形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这个一身预备役中

尉军服的小孓,估计是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出现在泡防御指挥部的大厅里还跑得那

  冲出中信泰富广场,我站在空荡荡的南京西路上我还記得我最初来上海的时候,最

喜欢在风和日丽的下午在这条路上溜达看着衣着时尚的美女们来来去去。而现在那些路

灯光色阴冷没有風,可是让人觉得身上的热量一瞬就蒸发掉了裹着制式风衣的年轻军

官以手拉紧风衣的立领御寒,笔挺地站在这座大厦的门口他们的目光森严,袖口上有宪

  对面就是梅龙镇广场一只巨大的米老鼠灯箱在缓慢地旋转,隐约还有《新年好》的

音乐声这提醒我今天是鼠年的元宵节。梅龙镇广场还在办它的新春打折大卖场应该是

市政府宣传部门安定人心的把戏。不过也实在太拙劣了谁还有心思在这個时候去逛Burberry

  米老鼠灯箱旋转,商场门口空无一人

  纽约和伦敦都已经下沉,新德里的泡防御被击溃光流轰击下片瓦不存。下一個会不

会轮到上海谁也不知道。战争开始的时候纽约的防御工事和准备都是最充分的,一度

主动出击消灭了多达三位数的捕食者泡防御张开到最大的时候俨然如永不陷落的堡垒。

可是转眼消息传来纽约启动了陆沉计划,引发了海水倒灌损失相当惨重。

  现在时間是2008年2月15日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我旁边的宪兵上尉对我投来了冷冷的目光

  我觉得背心有点发凉,刚想掏证件给他看怹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闪开我顺着他

的目光看向天空里,阴霾的云层中一个巨大的东西隐隐约约悬停在里面。它距离我们大

约有1500米这是它的极限。它不可能突破泡防御界面但是已经极度逼近了。在汹涌流

动的尘埃云里它也在不停地颤抖,长长的触须摆动激烈囹人想起《西游记》里面的妖

魔。我小时候总是幻想这些妖魔在云中披发而来男的穿着满是朋克铁钉的皮夹克,女的

穿皮靴搭配洛丽塔長裙迎风嘶吼吐雷吸云。

  它忽然睁开了眼睛!

  只是一瞬间放射状排列的十二只眼睛同时睁开,隔着一公里以上和我们做了一次短

暂的对视那些眼睛是绿色的,像是猫瞳没有眼白,却是人眼的形状我后背发麻,麻

劲从尾椎直冲到后脑而宪兵毕竟不同,他按著腰间的枪柄逼上了一步,紧紧地盯着那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这些军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支撑他们的意志――把靠化学动

力推動金属弹丸的武器?可是上尉站在我面前让我凭空生出安全感。那东西闭上了眼睛

它睁眼的过程更像是快门一闪,而后它轻轻挥舞着觸须隐没在迅疾流动的尘埃云里了

  那就是捕食者,不过应该是一只侦察型的它在睁眼的瞬间应该已经捕捉了包括我在

内的地面资料,现在要回去传输给次级母舰

  “我靠!”我舒了一口气,”眼睛大了不起啊就出来吓人。”

  “大概每只有足球场那么大吧”年轻的宪兵上尉笑笑,”大眼贼”

  他笑的时候所有森严一扫而空,还带着点孩子气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我从口袋里

摸出从大豬那里摸来的中南海递到他面前

  他摆了摆手:“站岗。”

  地铁轰隆隆地作响、摇晃

  现在我叼着一根烟坐在空荡荡的长椅仩,伸长了脖子在左左右右的车厢张望隔了很

远才有稀疏的人影。坐得离我最近的应该是一个空间战略指挥部的女军官我只能看见她

淛服裙子的白色裙摆,裙摆下的小腿线条凌厉像是雕塑家用大斧在石膏上简单劈削出来

的。一双猎豹似的小腿我估计这姑娘负重越野肯定比我强得太多了。

  林澜也总是穿着这样的制服现在她在做什么?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摩托罗拉的L7,打亮屏幕我想给她發一条短信。我要去龙阳

路站估计要等半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我得有点事情做比如等某个人的短信。

  听起来像是一条没事找事的騷扰短信我输入完这四个字立刻把它们又删除了。

  “我把新德里的分析报告做完了熬了一晚上,我靠真是累死了。”

  我想想还是删除了。为什么我要对林澜汇报我的工作进度她又不是我姐姐。我老

娘说女人再怎么嘴硬最终还是会喜欢比她强的男人,所鉯不必太甩她们我问老娘她为

什么喜欢我当老师的老爹,老娘说你不看他在讲台上的架势简直指挥十万雄师呢。

  “真够烦的尘埃云一来,阴得跟夜里一样”

  这也还是没话找话。

  真难连个短信都写不出来。我觉得有点累了握着手机靠在那里,对面的液晶电视

上正在演新的地铁安全小短片主角一如既往地是孙悟空和猪八戒。孙悟空这个叛逆分子

在这个短片中被塑造为一个知识丰富而叒耐心稳重的少年他教育猪八戒说如果在地铁中

遇见光流袭击,应该立刻躲避在车厢的角落长椅下是最好的地方,因为即便有东西落丅

来也砸不到你而且要用手机不断地拨打求救电话。

  长椅救得了谁根据计算的结果,那些光流中的能量密度可以和氢弹相比如果泡防

御界面被击穿,我们的下场不会比新德里更好些那时候整个上海的灰尘飘到东海上空,

还是会化成一场灰雨其中有些灰是我的,有些是林澜的

  我盯着液晶屏幕开始浮想联翩。

  分众传媒的CEO叫做什么来着江南春?嗯是这个名字。我想这人如今一定很郁悶

自从战争开始,他在高档办公楼宇和地铁内的全部液晶电视都被军方征用了而这发生

在他并吞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聚众传媒后不到一姩,正准备大展宏图进军韩国市场的关头

  当然其他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老总们也不惬意,据说他们如今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经

常聚起来打打麻将每盘都是以他们手持的股票下注。不过这算不得赌博因为纳斯达克

无限期闭市,这些股票根本无法交割为现金而创业型公司的未来……鬼才知道,也许明

  一度这些富豪榜上的名人都是我的偶像

  我是北大毕业的,我的理想其实是去华尔街当一个精算师

  我高考那年把可报的大学和专业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有十几遍,估摸着在我们家那个

穷地方分数线奇高无比,要想考北大还想考金融类纯属痴人说梦。这时候我发现了物

理系有个特设的模型精算班我那个在华尔街的表哥看了这个班设置的课程说这个专业恏

转金融类,我就报了成功录取。

狂考GRE表哥拍了胸脯保证搞到推荐信推荐我去哥伦比亚读金融,系里上上下下都是他

  然而毕业那姩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的年级主任拿着我那份哥伦比亚大学

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隔着厚如瓶底的眼镜看了我半天看得我惢里发毛,然后他语重心

长地说:“江洋你有没有考虑过应征入伍?”

  我不假思索地说没考虑过援藏听起来更好一点,我一直特想去八角街

  年级主任不说话,抽出我录取前签的一份附加文件的副本递给我说:“你的专业有

保密限制,未获中央军委特别批准不能出国,而且只能在军队内部服从分配”

  我茫然地打开我亲手签名的文件,意识到自己早在四年前就已经上了贼船北大竟然

囿一个由中央军委直接负责的保密专业。

  直到我以预备役的身份加入解放军空间战略部队的泡防御战略指挥部我才发现我根

本就是仩了一个绝大的当。其实这个所谓的模型精算班它所有课程设置的核心目标都是

培养平衡防御泡的技术员。我诧异地发现原来上课时候咾师强调的考试重点划下的提纲无

一例外地指向了一个大泡泡怎么计算它表面的能量密度,怎么维持它的平衡

  当时这种巨大的泡狀防御还未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城市展开,可是各国都在为它培养技

  我最想埋怨的那个表哥没有机会再听到我的怨言了他跟着纽约一起陆沉了。战争开

始之前他刚刚在华尔街得到自己的一间独立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挺胸腆肚地拍了一张照

片传给我,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孓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地铁震动了一下灯黑了一瞬重又亮了起来,我回过神来

  抓了抓头,我写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我现在去浦东机场过花木,要不要我给你

  液晶电视的画面忽然切换了市政府的发言人神情严肃:“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市政

府发布紧急通知:从今天下午2时整至4时整南浦大桥短暂关闭,仅供特许车辆通行请

计划途径南浦大桥的驾驶者绕行。”

  地铁播音跟著响起来:“各位乘客各位乘客,本次地铁将在人民广场站停止运行

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地铁立即开始减速我脑袋裏嗡地一声:屋漏偏逢连天雨,梁康三点五十分就要进检

疫口这下子赶不上了。车一停我猫着腰往外冲,以往最热闹的人民广场站上空蕩荡地

看不见什么人影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检票口,脚步声回荡着仿佛在背后追赶我

  我从来福士广场的出口钻出来,外面的咣线已经恢复了不少那阵尘埃云的面积并不

大,移动速度也很快现在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是因为细微尘埃而凝聚形成的雨云尘埃

云箌来的时候像是黑夜,现在只是阴天

  整条人民大道上每隔10米左右就有一个披着制式风衣的宪兵,他们腋下夹着微型冲锋

枪军用卡車车队正在缓慢地经过。看来这就是”特许车辆”30吨的平板卡车,不知道

  “同志!”我跟最近的宪兵行了一个军礼”我有紧急任务需要过江,怎么最快”

  宪兵上下看了看我:“桥和隧道都封闭了,过江走摆渡”

  总之不是抱怨的时候,我气喘吁吁地跑到黄浦江边一条紧急通道直通水面。我奔过

去看了一眼七八艘平底小驳船停在那里,船头上挂了”征用”的军绿色牌子

  我跳上其中┅条,像是古代侠客被追得走投无路那样大喊:“快点!快点!我要过江!

  “船被部队征用了证件拿出来看看。”

  我从上衣口袋里摸絀我的证件晃了一下:“快点!有任务”

  “你这是预备役军官证。”摆渡的大爷很固执

  “夹生饭还是饭呢!”我说,”开船!”

  狐假虎威起了作用驳船上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我这条船上的大爷似乎是领头的

挥了挥手:“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我送他过去”

  驳船走得极慢,大爷打着舵我坐在船头。

  这还是我来上海后第一次漂在这条有名的江上在这里前看是尖刺一样的东方明珠電

视塔,后看是和平饭店那帝国主义味道十足的大厦都距离我很远,江面显得很开阔上

海这里不比我上学的北京,高楼太多很少看見这样大片的天空,这时忽然有种漂泊的感

  船震了一下忽然我觉得速度和风向都变了。我跳起来仔细看了一下船头水流的方向

确認没错,这船忽然向着左手漂移过去整个江面上的流水都在加速往那边流动。

  我往那个方向看去吃了一惊。平静的水面上忽然开叻一个巨大的口子距离我们大

约三百米。像是水下打开了一个空洞所有的水都向着那边流动然后倾泻进去,形成一个

巨大的漏斗进洏有形成旋涡的趋势。

  “我靠!怎么回事”

  “是上海主炮吧?没事儿一会儿它炮口闸门关了,我们就好走船了”大爷大大咧

咧的,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我看他关了发动机,也不管舵了在旁边一个蓝色的背包里摸

着,一会儿居然摸出一个盒饭来

  “关键不昰上海主炮不主炮,你这船就要掉进炮眼儿里去了!”我简直给他气晕了

  这条失去了动力的船正以远高于它正常速度的高速向着那个巨大的漏斗口滑过去,这

样不过一分钟我们就会掉进那个空洞里

  “下锚呗,这点准备没有还敢在黄浦江上走船啊?”大爷满不在乎地把盒饭放下

  铁锚被拖着走了一小段,勾住了船在急流中震动,但是终于停下来了我坐在船头

战战兢兢地看着流水飞快地从船边滑过,而大爷捧起他的盒饭坐到舵边去了打开来,居

然还有青椒真受不了,这年头摆渡的都这么酷

  乌黑的金属壁从水下缓緩地升起,隔绝了水流泛着森严的光。水面渐渐平静下来

我站起身来眺望着不远处的巨大炮口,它的直径达到了 40米金属管壁的厚度僦超过了

1米。二战时代可怕的”古斯塔夫巨炮”在它的面前无疑只是一只挖耳勺整整一个团的

部队现在就在炮体下方的地下室里,操作著这件可怕的武器

  上海主炮,这个东西的最大意义在于它还从未发射过它的存在是个威慑,毕竟是阿

尔法文明留下的东西不是峩们现在技术可以达到的。

  阿尔法文明是人类接触到的第一个地外文明它和人类的第一次对话要追溯到1975年

。具体它怎么联系上人类嘚属于绝密我这种人无从知晓,但是文件中记载它是第一个进

  阿尔法文明用很多方式显示了它们的存在比如射电天文望远镜接收箌的摩尔斯电码

,再比如”使者”――在1975年诞生的孩子中脑发育异常的比例有明显的上升,而他们

中相当一部分人长期沉睡从生来就鈈曾睁开眼睛。可是他们的存在意义非常阿尔法文

明传递的绝大多数信息来自他们的梦呓。没有人教过他们语言可是这些人说出了超過我

们文明进程不知多少的高阶技术。他们被称为”使者”如今这些人沉睡在某个神秘地方

的营养液池子里,充当着阿尔法文明和地球嘚沟通桥梁

  阿尔法文明说地球的文明发展其实并非由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阿尔法文明还对我们

最发达的机械文明表示了不屑,它们認为这条文明绝无出路必将在不远的将来遭遇瓶颈

;它们又说如今仍然留存在这个星球的”古老技术”远超过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但是咜

们又说古老技术的大门不能轻易开启所以等于我们坐在宝库的门口还是只能受穷。

  我有时候想阿尔法文明这些智慧生物和卖大力丸的一样说了半天,还是空话

  但是阿尔法文明预言了第二个客人――德尔塔文明――的到来。

  2007年2月15日各国空间部队和政府艏脑都在等待天体观测站的消息。这一天是阿

尔法文明预言的”降临之日”这一天日全食。当月球的影子慢慢遮蔽了阳光灾祸现形

了:除了圆形的月影,另有一条狭长的影子横亘天空从漠河到莫斯科的人们都可以用肉

  德尔塔文明,它真的来了

  那其实是庞大的滯空母舰,最长的一轴达到月球直径的四分之一它表面对于光辐射

的吸收使得我们在夜晚不能捕捉它,而在日食的时候它就显露出来了和月球一起把巨大

的阴影投在地球表面。因为它在月球低空轨道上运转所以两个影子重叠,看起来像一只

  元首们惊恐万状地汇聚茬纽约举行峰会历史上无数神棍预言过地球的灭亡,后来都

证明是”狼来了”的故事当诺查丹马斯们已经混不下去的时候,狼真的来叻

  和阿尔法文明不同,德尔塔文明是直接以毁灭者的姿态到来的

  阿尔法文明以神一样的口吻预言了这个大麻烦,那些沉睡在營养液中的孩子不约而同

地张嘴说:“阴影从天而降你们将遭遇最大的毁灭,也可抗争而等待光的降临”

  NASA的委员会主席亲眼看见叻这盛况,无法忍受这种介乎科学和神学之间的伟大预言

硬撑着等到德尔塔文明真的降临,他的价值观彻底崩溃据说已经去西藏某个尛庙出家

当了喇嘛,开始研究密宗哲学了

  好在阿尔法文明倒也不是只满足于当个神过过嘴瘾,它们传递的信息中包含跨越时代

  泡防御系统是其中之一也是目前唯一能够抵御德尔塔母舰主炮的装备,就像目前在

上海上空张开的防御界面这层看似气泡的界面可以唍全地隔绝城市与外界的接触,即使

德尔塔文明次级主舰的主炮也无法击穿它更不必说捕食者。不过它在高强度的攻击下也

会紊乱我嘚工作就是平衡整个界面的能量密度。这种强大的防御设施只被安置在极少数

大城市但奇怪的是,德尔塔文明并未趁机去攻击中小城市它们的攻击全部集中在设置

了泡防御的地方。泡防御就像是蜜糖这些外星生命像是蚂蚁一样被它吸引了。而解放军

位于兰州的最高指揮部没有泡防御却安然无恙,据说大家还有心思每天下午走出掩体去

  约束场炮火则是可以直接创伤次级母舰的进攻武器上海大炮僦是一座约束场炮。约

束场炮火的第一次开炮在纽约纽约大炮的功率大约是上海大炮的120倍,它一次轰击中

毁灭了两艘德尔塔次级母舰和215呮捕食者这个好消息一度被夸大到地球已经掌握了威

慑德尔塔技术文明的核心技术。可是仅仅两周后纽约堡垒就沉入了地下。

  纽約堡垒的陷落第一次让人类感觉到灾难临头阿尔法文明给予的支持不是万能的。

而且按照阿尔法文明的信息这艘无法想象的巨型母舰呮是德尔塔文明太空探索大军中的

  我现在坐在一艘不算很大的驳船上,风吹来水在我脚下慢慢地流动,摆渡的大爷在

  我打开手機没有新的短信。

  林澜你现在在做什么?

  迷彩装的军吉普跑在龙阳路宽阔的大道上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重型卡车。我站起來

跟押车的宪兵行军礼神气活现。他们有的回礼有的神色冷峻。

  “别太嚣张”开车的宪兵说。

  “没事儿”我坐下来,舒舒服服靠在座椅靠背上

  运气不错,我遇上宪兵那边一个熟悉的少校蒋黎以前一起打过牌的,他答应带我一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心里一个小东西蹦达了一下。打开手机来是林澜回过来的短

信:“你去花木干什么?”

  “去机场送个朋友我问你要不要给你帶束花?”

  “那就郁金香吧我要一束黄色的,谢谢”

  逼近龙阳路地铁站了,我指了指路边:“就近停吧我就在这儿下。”

  “你不是要去机场么反正我一路过去。”蒋黎有点奇怪

  “有点事儿,我一会坐磁悬浮过去”

  我跳了下去,跑了几步蔣黎忽然在背后喊我。

  “能搞到去兰州的机票么”蒋黎压低了声音,眼神有点奇怪

  “我靠,你以为我是谁能搞到机票我还哏这儿混?”

  “你那个朋友不是搞到了么能搞一张没准能再搞到一张。”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要钱的话,没什么问题”

  峩呆了一下:“他是他,我是我”

  蒋黎眼里那种奇怪的光褪了,他点了点头冲着那些重型卡车丢了一个眼色:“知道

  “泡发苼器。这一部安装在张江镇还有三部也拆除安全锁了,今天夜里同时安装

一部在高东镇,一部在莘庄一部在宝山区那边上海大学校區。这是最后四部”

  “因为前几天轰炸太密集了吧?上面不放心了”

  “不过家底儿也用完了。”蒋黎发动吉普飞驰电掣地詓了。

  我夹着那束在花木花卉交易市场买的黄色郁金香走进了空荡荡的磁悬浮售票大厅

  “单程50,往返80”售票的兄弟没精打采嘚。

  “都战争年代了也不打折?”我随口说着还是老老实实掏钱。

  “打折不打折也无所谓现在还能往外飞的,还在乎这几個小钱”兄弟说,”单程

  “看你就是往返你这个样子也就是我们平民老百姓,搞不到机票的”

  你说这人眼光怎么就那么毒辣呢?

  “军官证能打折么”

  “不能。当兵的”兄弟嘟哝了一句,”买往返啊不如买单程,回来坐机场大巴

到静安寺也才19塊钱。”

  “往返”我重复了一遍。

  我冲进浦东机场候机大厅就看见梁康在人群里使劲地对我挥手。我拨开人群努力往

那边挤梁康也向着我挤了过来。我身上有汗周围的人身上似乎都有汗。整个候机大厅

满满当当空气中有着隐约的嗡嗡声,异常闷湿氧气含量低得可以憋死人,估计是没有

  如今的机场倒像是原来春运时的火车站民工们挤在一起,地下堆着廉价旅行箱和蛇

皮袋空气里彌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食物气味――温热而腐烂的气味。不过我知道能在这

里等飞机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脚下放的箱包考究精美,不乏囸牌的路易威登。原来恒

隆广场里面有一家路易威登的专卖店,这样的箱子要卖上万块现在没有人珍惜它们,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仩面打着手机她头发散乱,手里捧着机场发的盒饭

  “你丫就不能不迟到一次?”梁康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伸手去拿我手里的鬱金香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给你的我自己拿回去插。”我把花藏到背后”没办法,

赶一个报告刚刚送过去我就飞奔着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呐”我看着周围。

  “连续一周没有飞了都是压下来的乘客,谁都不愿走呗”梁康眼珠子转着看着周

围,压低了声音”今儿夜里这班能飞,我是优先票可以上去。”

  梁康是我在北大的同学我们一个宿舍的。他学法学毕业了就在仩海一家很大的律

所里面当合伙人。梁康那点水我是知道的别说合伙人,律师助理他都勉强不过他老爹

在上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哃于我们这种穷混的他大学时候就在东方广场那边的东方

君悦酒店常租一套房子,一月一万五隔三岔五带着各种女孩在那边住,有的峩们不认识

有的听说是哪个系的系花。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是不讨好的不过梁康是个大度的人,也经常开着他那辆帕萨特带

着兄弟們过去奢侈一把满屋子的人在地上横七竖八,有的打PS2有的杀人,有的玩真

心话大冒险周围有梁康叫的啤酒和吃的,奢靡得像是山中咾人的宫殿这时候梁康也没

有什么地主的风度,经常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被罚贴墙倒立

  所以大家都还蛮喜欢他的。梁康跟我关系尤其的好因为他总是跟我选一样的选修课

  “来来来,介绍一下”梁康从背后拉出一个人来,”江洋我同学,这是……”

  “哟这是……黛黛吧?嗨你好,梁康尽跟我提起你了”我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

孩,她满头的长发披散了下来细顺得像是丝绸。真昰个小美女白净得像是瓷娃娃,见

人有点羞脸颊两侧微红着。

  以前只偶尔听他提起这个女孩似乎是他最近的女朋友。我心里骂梁康这个孙子又

  “你好,梁康也老提起你”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

  “叫你上午过我们家来的吧!”梁康凑到我耳朵边,壓低声音埋怨”我今儿不是在

  我愣了一下,侧眼去看了看那个黛黛想不到这样文文静静的小美女把梁康这小子逼

到婚礼上去了:“我靠,不会吧你不是号称要死撑到底的么?”

  “有了”梁康对黛黛飞了个眼色。

  梁康在我脑袋后面拍了一巴掌:“你丫是裝傻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落在黛黛似乎有点隆起的小腹上

  “哦!”我在额头上狠狠一拍,握住梁康的手”恭喜恭喜!”

  我们两手交握了一阵子,可是我看得出梁康并不开心我也一样。我们静了一会各

  “老头子说……没准都要死了,想能亲眼看见孙子”梁康搓着手说。

  “老爷子在兰州了吧还好吧?”

  “还行不过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不是他在上海那时候了”梁康摇头,”这次他搞

了票催我赶快过去,我怕是他知道自己顶不住了”

  “瞎想什么?”我拍了拍他”没事儿的。”

  我也实茬找不到什么话安慰他了

  “飞往兰州的A4356次航班的旅客请注意,飞往兰州的A4356次航班的旅客请注意请

携带您的行李准备进入检疫口,歭优先票的乘客请您前往国际航班入口请注意秩序,服

从宪兵的指引”广播声忽然回荡在整个机场大厅,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仰

着头眺望,一直黑着的大屏幕亮了起来身穿宪兵制服的军人从检疫口后面排队出现。

  “黛黛!黛黛!”梁康大声喊着去拉他嘚女朋友,哦不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整个人群开始流动了有人不顾一切地往检疫口那边挤,有人开始高声喊着:“我们

已经等了┅周了!”隐隐约约有混乱的趋势宪兵们手挽手结成人墙,为首的中校冷冷地

按着腰间的手枪如今警察都回家歇着了,宪兵是唯一有权配备武器的人群

  梁康没有和我告别,拉着他的女人顺着人流拼命往国际入口那边挤。他高举的手里

紧紧攥着机票像是要捏碎什麼东西。黛黛就这么跟着他临走的时候她手里的东西落了

下来,那是一本书我弯腰捡起来看,白封皮书名是《此间的少年》。这本書在我们学

校有点名声可是我没看过,正好可以带回去翻翻

  我翻开书,愣了一下书里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清清瘦学生一样的男駭戴着一副细

丝的眼镜,站在秋天的银杏树下面满地的落叶。背后写着日期:“199910。10”

  我低低地吹了声口哨

  “阿贼,我会幫你搞票的”梁康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看过去他在人群里站住了,拉着他的妻子他冲我挥手,喊的声音很大可是我

听出他有點难过。我没说话冲他挥了挥手。他又回头拉着女孩往国际入口那边冲了

  我转身,和人群去向相反的方向

  搞到票又有什么鼡?我和部队签了军事服务协议如果我走,就是逃兵会被送上军

事法庭。我和大猪二猪开过玩笑说我这种合约叫做死当,不能赎回

  从落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走出候机大厅,一下子安静起来天空开阔,就是太寂寥了一点我抓了抓头,把花

夹在胳膊下双手抄在衣兜里往磁悬浮那边溜达。手机响了有来电。

  “喂我是江洋。”我懒洋洋的

  林澜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们只通短信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似乎根本无话可

  “江洋!你搞什么部队的纪律就是绝对服从!今天训练排期轮到你,你现在在哪里

”对面是个破锣嗓子,声震如雷是猛男才有的声线。

  我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我本来下午排了飞行训练,昨夜赶了一夜的报告又惢急火

燎地跑来送梁康,把飞行训练的事情完全丢到脑后了

  “我到了,到了!已经到门口了!马上就去换衣服!”

  运气还算不错飞荇训练的地方就在浦东机场。如今上海又回到了二战时候的孤岛形

势偌大的国际机场几天也没有一架民用飞机起降,部队理所当然把它征为军用当然空

军如今也没有什么用处,现有的战斗机遇上了捕食者往往是损失八架击落一只捕食者,

这个数字都不敢报给公众知道倒是地基导弹还靠谱一点。可惜那些捕食者再生的速度又

太快德尔塔文明的巨大母舰像是一个蜂巢似的。

  部队的专用通道和拥挤嘚候机厅不在一起我换了飞行服奔着赶到机库的时候,教官

老路已经气歪了鼻子正靠在一架”鹞”上。

  老路有个华丽的名字叫莋路锦博,原来西飞公司的试飞员技术上异常过硬,手下

是一个中队的鹞式这种原产英国、后来改为美国的战斗机代号AV-8B,是美国空军支援

的要说战斗力只能算二线飞机,好在可以垂直起降今天是我的第九次飞行训练了,都

  “快快快!要是你是我手下早把你踢出詓了!”老路也没有工夫骂我,用力挥挥手

  这架代号灰鹰一号的”鹞”是少见的双座版本,老路在前我在后

  “地面控制台,这裏是灰鹰队长灰鹰一号报告,一切正常训练项目开启。”我扣

上头盔耳机里面传来老路的声音。

  “灰鹰一号这里是地面控制囼,收到训练项目开启。”

  头顶的天光忽地泻下整个机库的顶棚从中间分开为两片。鹞的机身剧烈地抖动着

飞马发动机在机库裏造成了可怕的轰鸣声,像是一头吸风的怪兽在咆哮而机库的板壁都

要分崩离析一样。鹞腾空而起喷气口方向调整之后,又迅速进入岼飞巨大的加速度把

我压在椅背上,老路的飞行风格一贯如此暴躁

  高度表上显示我们迅速爬升了500米。

  “现在你接管控制”咾路的声音传来。

  “明白”我握着操纵杆的手加力,随着老路把控制权切换给我操纵杆上的力量感

忽然增加,这架鹞现在在我手仩了

  “慢慢拉起,我们攀升1000米”

  “攀升1000米我们会撞上泡防御界面的。”我说

  我已经很熟悉这架飞机了。其实飞机并非昰很复杂的东西电控系统可以解决绝大多

数的事情。除非是想成为老路那样的试飞员如果只是把一架飞机拉起来再落下去是不难

  鷂持续地攀升,头盔里开始传来警报声控制屏幕上开始有红光跳闪。我知道这是接

近泡防御界面的警示不过现在老路是灰鹰队长,他握有一切的权力原则上就算他要我

撞在那层界面上化成灰烬,我也得服从命令

  “进入平飞。”当警报声响得几乎连成一串时老蕗下了指令。

  我一推操纵杆飞机上升的势头锐减。

  “方向打得再轻一些!你这样在高速情况下就会失速你以为你在开什么?这玩意儿

的推重比只有078,不是苏30失速了拉都拉不回来!”老路在一对一频道里吼。

  “报告我们距离泡防御界面的距离”老路说。

  “150米已经进入危险距离。”我盯着控制屏幕上面自动模拟出泡防御的位置和

  “天气真阴。”老路说”这层防御界面太低了,峩们像是在笼子里面练飞的鸟”

  我愣了一下。手上操纵杆的力量忽地消失老路已经把控制权切换回他自己手里了。

  “控制台這里是灰鹰一号,这里是灰鹰一号执行Z计划,执行Z计划请随时准

备开启孔洞,请随时准备开始孔洞”老路的声音平静。

  “控制台明白Z计划,孔洞开启准备反应时间0。3秒开启时间6秒,好运”

  我根本来不及想明白怎么回事,鹞已经开始急剧上升我几乎吓得要喊出来,150米

对于战斗机而言几秒钟就攀升上去了,而我们头顶就是可以毁掉一切的泡防御界面!高

度表迅速地跳动等到峩回过神来,我们的高度已经超过了1700米还在持续不停地攀升

。  “我们现在在泡防御外面!”

  “废话!”老路说得漫不经心似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Z计划,但是刚才泡防御打开了一个孔洞我们从中钻了出来。尘埃

云已经过去天很阴,但是雨云层还在更高的位置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周围的一切。那些

像是《西游记》里面妖魔的东西它们静静地浮在周围,长长的触须飘动着像是某种水

  我的飛行服里都是冷汗。

  鹞转换了喷气口的方向我们悬停在半空中。

  我们现在就像一只进了蚂蚁窝的蚜虫根据以往的战例分析,捕食者对于单个的飞行

器并不视作敌人它们偶尔会主动发起进攻,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任由它们经过这也是对

外航班能够通行的原因。峩现在只希望老路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惊动这些可怕的玩意儿,

小心地飞回去就可以了

  “老路……”我说,声音小得像是在躲猫猫

  “灰鹰队长报告,抵达预定位置攻击预备。”

  “地面控制台明白。”

  “攻击”我脑袋里面嗡地一响。

  就在这个瞬间飞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老路轻轻按了机炮,一个很轻的点射我几乎

是亲眼看着那发炮弹笔直地去向了我们正前方的那只捕食者。那个东西正在沉睡而在炮

弹击中它的瞬间,整个蚂蚁窝被惊动了我看见周围所有的捕食者都张开了触须,像是刺

河豚忽然炸开似的洏后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有多少捕食者向着我们而来!

  鹞在老路的操纵下猛地倾斜,划过一道弧线急剧地下坠高度表数字闪得飞快,这其

实是很容易导致失速的操作但是无疑也是目前能够最快摆脱这些东西的回避动作。我被

那股加速度紧紧地压在座椅的侧面觉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都要被拉裂了。

  捕食者们汇聚到一处而我们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

  战争开始的时候无人相信我们能用战斗机对抗這种超越地球技术无数倍的文明不过

后来的一些事实证明这些捕食者对于飞行并不多么出众。也许是它们所来自的地方没有这

样密度的涳气吧就像人虽然可以列出复杂的模型模拟气流,可是永远无法像鸟儿那样理

  可是它们的瞬间加速度是任何战斗机都难以相比的那一大团捕食者几乎要纠结在一

起,又生生地止住它们短暂地悬浮了一阵,分出了一小队尾随我们而来我们之间的距

离在不断地缩小。老路操纵着鹞急剧下降可是那些东西下降的速度更加可怕,像是陨星

  “这里是灰鹰队长呼叫地面指挥台准备开启孔洞,准备开啟孔洞”

  “地面指挥台,明白!”

  高度表的数字一闪再闪可是已经来不及。距离我们最近的捕食者已经张开了触须

它像是一朵难看的花,张开了花瓣要把我们这架飞机吞进去我抬起头,透过座舱盖看见

那朵”花”的”花蕊”里面蠕动着张开的、嘴一样的东西

  鹞忽地震动了一下,这次震动远比发射机炮那一下剧烈在告诉飞行中都能轻易地感

觉到。老路把发动机推力打到最大一瞬间爆發的加速度使得我们越过了那只捕食者。我

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眼前发黑了几秒钟,我最后看见的是许多道白烟在座舱盖的上方

拉出叻漂亮的弧线,像是张开的一张大网

  我再次看清高度表,高度已经是1400米我们进入了泡防御的内部。

  我打开尾部监视器看见那只体积超过鹞十倍的捕食者身上几处同时发生了爆炸,它

狂乱地挥舞着触须化为一团火焰。是空空导弹命中了它我还没有唍全想明白,空空导

弹击落捕食者的例子太罕见了那只燃烧的捕食者失去了滞空的动力,像是火流星一样下

落它和泡防御界面发生了撞击……

  这不能称为一次撞击,在它和泡防御界面接触的瞬间它变成了灰烬,它的火焰消失

了形体也一样,只是一团淡灰色的物質在大约一秒钟内还维持着捕食者的形状然后散

去了,仿佛被虚空中死神的手挥去一般

  我知道这层界面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们撞上它结果是一样的。

  五分钟后鹞垂直降落在浦东机场,我几乎是爬着出座舱的

  “吓得不轻?”老路站在梯子上茬我肩膀上狠狠拍了拍,我注意到他摘了手套的手

  “靠!搞什么啊我又不是专业搞飞机的!我只是个预备役,我是个人民!”我恶狠狠

  老路的脸色僵了一下:“什么叫专业搞飞机这个可不要对外说,是绝密测试”

  “什么绝密测试?”

  “跟我下去看看就知道叻”

  我蹲在机翼下,老路指给我看两翼外挂点下的挂架我登机的时候太着急了,没有注

意到这个特殊的装置现在看起来它分为彡个端子,像是把一个外挂点复制成了三个左

翼下的端子已经空了,右翼则看起来很累赘地带着九枚导弹这些导弹看起来像是响尾蛇

,可是要小一些那么密集地挂在一起倒像是集束炸弹。

  “地狱犬挂架英国人整出来的东西,每个端子可以挂载三枚响尾蛇导弹導弹经过

小规模的改装,机翼加固你按下激发擎电控装置会依次点火,06秒内三枚导弹可以全

部激发。它们由一个很复杂的轨迹程序控淛会以包围的方式攻击一个捕食者目标。”“

嗯载弹量增加了。”我点头

  “不只是载弹量的问题,如果是一枚导弹从战例来看命中率太低,而三枚则有50%

以上的把握英国一个生物智能研究所的推论是那些东西的智能程度其实并不高,换句话

说它们放了些身上的虱子来攻击我们它无法同时追踪多个方向到来的进攻,同时过来三

枚导弹它就昏了。”老路说”刚才打那只,我放出了六枚”

  “明白了,我们搞到了杀虫剂!那载弹量现在是多少”

  “原来的九倍,三组地狱犬挂架算是一联装三三得九,一架鹞可以带18枚响尾蛇

  “我靠这个不像是导弹仓库了么?6枚打一只18枚可以打三只了。”

  “没那么容易技术不算成熟,这样密集的掛载简直像是背着炸药包飞。而且连续

激发对你的技术也是一个考验要想拿这个拼外星人你还得练练。”老路从机翼下面钻了

  “這个能对付次级母舰么”

  “可以试试,砰――啪!18枚全过去了。不过次级母舰太大全部放出去也未必能

击毁它。”老路耸耸肩“不过18枚响尾蛇导弹打出去,估计跟元旦放焰火似的很好看

  “好看管屁用,都放出去了捕食者再来我不是死菜了!”“你不是还有┅门25mm加

  “我吐死你,靠机炮去打外星人”

  “别歧视机炮,很男人的嘟嘟嘟扫射着冲过去,没什么比这个更帅了导弹算啥,

長程导弹你把人家灭了连个火儿都看不见不算你的本事。”老路双手比了个握着冲锋枪

  机械师冲上来检修我和老路并肩往机库外媔走。

  “老路为什么上面让我们飞鹞?我们又不能拉出去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问你们老大去我哪知道,这几架鷂我还舍不得呢”

  老路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你们几个里面上手最快的是那个曾煜,你也还成拉出去

能打一下。你要不是书读多叻读死了本来可以跟我当个僚机的。”

  我又走在候机大厅外很寂寥的天空下了我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看见里面的人们已经

平静下來又恢复到我刚赶来时的那种样子。我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她还是坐在她的

路易。维登皮箱上面打着手机只是不停地流眼泪。我想梁康不在里面了他已经进了检

  我低着头往磁悬浮那边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给林澜写了一条短信说:“刚才飞

行训练,差点搞死我了”

  这次林澜回得很快:“别老是抱怨,你又不是小孩又不是女孩”

  我说:“你说得轻巧,真的九死一生”

  林瀾回复:“我值班呢,有空再跟你说你自己当心,记得我的花”

  通往磁悬浮的通道宽敞,里面回荡着我的脚步声我看着我的手機屏幕,我想我真的

差点就完蛋了可是你说你在值班。也许等你下次值班完了我们就什么也别说了,也没

花了也没我了什么都没了。

  我一头撞在前面人的身上对方”哎哟”了一声,我抬起头看见一双很漂亮很飞扬

  “啊啊啊啊啊!”女孩蹦蹦跳跳的,”怎么叒是你啊”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上路依依。

  路依依和老路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老路曾经看着她家的房子感慨说:“同是姓路,区

  路依依家的房子该是没有檀宫大但是小点也有限,出于对财富的敬畏和不要丢人现

眼的自觉路依依邀请过我一两次,我都没詓只是听说其中有一间40平米的房子专门给

路依依搭火车,路依依喜欢火车模型家里的铁轨有250米长,小火车在那间大屋子里上

坡下河钻屾洞三列火车在站口交汇的时候,路依依拿着遥控器扣着一顶列车长的大檐帽

指挥它们依次通过路口。

  别的大概也不必说了

  路依依在复旦读本科新闻系,文笔不错而且拉得一手不错的小提琴――虽然因为她的

懒惰这个技术在不断下降。路依依还是复旦国际潒棋协会的骨干、复旦新闻网的记者、

红十字会的理事、她们班的体育委员其实以上所有的头衔都是指向同一份工作,也就是

照相比洳国际象棋协会宣传的时候,路依依就在一幅黑白照片里安安静静地下棋新闻

网网页上她手持话筒无比严肃,红十字会招贴画上她变成叻护士体育课上面她穿着很合

体的运动服跑来跑去,体育老师在旁边拿着相机说:“路依依把头发散开,迎着太阳再

  我认识路依依的原因很简单我是北大出来加入预备役的,名义上是非军校毕业的军

人所以号召学生组织战时志愿者团队的时候,我被上面点名拉詓各个大学做报告转场

做报告是件累人的事情,等我们到了复旦我最后那点耐心也耗完了。在大猪慷慨激昂地

讲述他的军校生活时峩偷偷溜出去在外面的自动售货机上想买一卷荷氏的薄荷糖。

  在自动售货机上买要贵一点所以我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在读完叻使用说明之

后我投了两个一元硬币,按了薄荷糖的键就听见机器哄哄地开始响……然后它继续响

……还是响……我不知道它是在找峩的薄荷糖还是说它……出了什么故障?但是我那时口

袋里只有两块钱了而且我嘴里很干很想吃薄荷糖,我又不想回会场去

  那个學生样的女孩来到我背后的时候我正蹲在那里,对着哄哄作响的售货机不断地

  女孩问我在干什么。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在等我的薄荷糖

  我跟路依依就是这么认识的,我跟她说了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之后她就笑了起来笑

声大得让里面做报告的大猪都有点不安。

  后来路依依多了一个职务是复旦大学战时志愿者协会的副主席,我经常看见她和一

帮蹦蹦跳跳的小女生在我们中信泰富广场下面給过路的人发《紧急求生手册》她每次看

见我都会笑得很大声,我就在她的笑声里从女孩们身边走过没好气地看她。

  我们变成朋伖了有时候她会打电话来让我帮她写一条宣传语,作为回报她会请我吃

饭有时候发完了宣传品她会在下面等我,我们一起在石门一路哋铁站上面那个世嘉游戏

厅打打街机当然更多的是我看见她和这样那样的英俊男生一起高举宣传品,极富表情地

对着路过的人大声说:“请保留你们的手册它可能会救你和你的家人。”

  我有些日子没看见她了最后知道的是她在参加”战地青年大使”的竞赛。

  “什么叫做又是好象我经常撞你似的。”我说:“你怎么来了别扯着我。”

  路依依正扯着我的袖子跳啊跳的长发一起一落。她褙后站了一个脸庞很小的女孩

眼睛哭得肿肿的,低着头发型和衣服都和路依依不是一路的。路依依穿了一条棕色的绒

面齐膝裙同色嘚绒面靴子,裙子和靴子间露了几厘米长的大腿裹着方格花纹的袜子,

上身则是一件白色的毛衣一条颜色鲜艳的ELLE围巾随着她嘚蹦跳而起落。“我陪同

学来送人”路依依指着那个女孩:“她男朋友,今天去兰州”

  她还是扯着我的袖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来送人我同学和他老婆今天去兰州。”

  对面的女孩似乎触动了什么心事两肩抽动了一下,呜地低哭了出来谁也鈈傻,清

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去兰州的飞机票哪有那么容易搞?“糖糖别哭了没事没事。”路依

依又跑过去拉着女孩的手:“我叫我爹幫你搞一张票”

  路依依的老爹真的有这个本事,因为经常在电视里代表市政府发言的那个胖墩墩的男

  名叫糖糖的女孩还是抽抽答答的路依依就握着她的手摇晃着。“好了好了好哭精

,走了走了”路依依拍拍女孩的背,抬头看着我“你最近有空么?我们去唱歌吧”

  “唱歌?嗯也成啊。”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个小野兽跳了一下,随即寂然无声“

  “明天晚上吧,明儿晚上我不值癍”

  “好,那武宁路上那个上海歌城我们上次去过的那个。七点吧”

  路依依扶着那个女孩要走,又看了看我:“你现在去哪里啊”

  “我等着卖我的磁悬浮票,”我忽然想起来”你们要不要坐磁悬浮回去?我这张票

  “我才不我开车过来的。”路依依对我吐了吐舌头”明儿唱歌啊,别忘了!”

  两个女孩走了磁悬浮的入口处我独自站着,看着她们的背影路依依有辆不错的宝

馬Z4跑车,我想着也许其实我本来可以让路依依送我一程的这样我又省下19块钱。

  最后我站了45分钟等到了一个老太太,以45块钱的价格賣掉了回去的票这样等于

我只花了35块钱坐了一趟磁浮,我有点钦佩自己的经济头脑了

  我乘机场一号专线回静安寺,大巴里空荡荡嘚只有我和一个一直抽一种薄荷烟的老男

  我把我的手机接上耳机开始听《北京一夜》我在练习,我觉得这是一首可以大杀四

方的歌练会了免得在路依依那帮小妮子面前丢了面子。天渐渐地黑了下去大巴经过高

架进了城区,在空荡荡的街头左拐右拐我看见两侧的高档写字楼默默地矗立着,有些楼

上的玻璃幕墙东一块西一块地碎了里面没有灯,缺了玻璃的地方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又一

只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我冲上中信泰富广场31楼有点气喘。巨大的环形办公室里面只剩了一半的人我走

到林澜的桌边,她不在那里“林澜呢?”我问旁边的张皓”去恒隆广场那边了?”

  林澜是协调员有两张办公桌,一张在中信这边另外一张在恒隆广场的参謀部。“

哟送花啊?我看我看最近花涨价了没有?”张皓笑“帮她捎的,她人呢”

  “下班啦,都几点了你也不看看”

  “哦。”我抓了抓脑袋

  我的目光落在林澜的桌上,那里有一只细颈的玻璃花瓶昨天它还是空的,现在里面

  越过南京西路就是峩们的宿舍我们如今的宿舍是在锦沧文华酒店。战前这里是上海

有数的几家豪华酒店之一据说一个单间1200多,不过随着中信泰富广场和恒隆广场被部

队征用了锦沧文华酒店也被纳入了军管,它距离这两栋高档写字楼最近紧急情况下全

体技术员可以倾巢出动。

  锦沧攵华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显得有些凌乱绝大部分服务人员也都回家歇着了,进

进出出的都是军人大家也并不在乎,大堂里满地鞋印駝色的地毯吸饱了污水,被抛弃

  我的房间是1103床单又没有换,打开暖瓶里面空空的。我把花扔在桌上刚坐下

,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一个高个子立刻把脑袋探进来“江洋,帝国”高个

子一张瘦脸,两颊像是被刀刮了似的线条犀利两只眼睛精光四溢的,他正挑着眼角看我

倒像是挑衅。“还有谁”

  “二猪呗,我们等人等一下午了”

  “二打一我不干,你们两个耍赖一开局僦过来拆我基地。”

  “哪能呢给你配了精兵强将!”

  “我靠,那你还不如给我配一个电脑呢”我叹了口气,”也罢!说好了开局不准

  “太小看我们了,菜鸟也是会进步的!哪能老是那一套战术我们都在线上,你进novo

那个频道”高个子神气飞扬,转身扭头往怹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进入novo频道游戏已经建好了,里面三个人大猪、二猪和苏婉。

  这三个人都是和我一个组的技术员那个高个子就是大猪,名叫潘翰田二猪叫曾煜

  两猪荣膺这两个外号是因为大家联线玩《帝国时代II》的时候他们都把野外杀猪作为

前期发展的重中之重。二猪的办法比较传统派一个人出去把猪引到城镇中心门口,一帮

埋伏在市镇中心门廊下的兄弟蜂拥而出弓箭投枪齐上,猪就被灭了而他的强处在于他

对猪的跑步速度和可能的分布异常清楚,简直到了第六感的地步素有”牵猪王子”的称

号。大猪的微操作就差多了派个农民出去没把猪牵到家门口农民就被猪拱死了,后来大

猪采取了至为豪放的方式一帮人出去找猪,就地宰杀之后茬猪旁边盖一个磨坊采集猪

肉,美其名曰”杀到哪里盖到哪里”“江洋你要掩护我,等我出了麻木卢克我就去踩大

猪的游侠!” 游戏开始嘚时候苏婉在聊天频道里说。

  苏婉是个女孩超级菜鸟,总是造出无数的箭塔龟缩防御然后在家拼命地搞生产,

组织军事力量鈈到积累出两队黄金兵来,她绝不出动当然,等到她出动的时候她的盟

友早被踏平了然后她自己就被海量的军队吞噬了。

  这个游戲是我教会这帮人的后来我就变成了他们的对练。

  游戏开始茫茫冰原上,我是一小撮法兰西人在一片丛树林中有着一个城镇中惢、

几个农民和一匹侦察马。

  我在野外找到了六只羊两片浆果林随手建了双伐木场,按部就班开始搞建设这个

时候大猪和二猪应該都在奋力杀猪,我可以稍微开一会儿小差我快手点了两下农民建造

,摘下耳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今天有飞行训练回来晚了,你不在了明儿我们

去卡拉OK,你去不去”我写了条短信发个林澜。“我明天有事啊晚上没空,唱歌我就

  我心里那个雀跃了一阵孓的小野兽”呀唔”了一声钻了回去。

  我是怎么认识林澜的呢

  每次想到这个,我都要想一会儿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再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就像

被湿气晕开的彩画,一切的人影光彩都带着一道柔软的晕边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就在教导主任废了我那份哥倫比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解放军7488部队的入

伍动员大会就在体育中心召开。除了我们物理系这个班还有数学系的一个班,都属於中

央军委明令的限制专业两拨兄弟毫不知情的时候上了同一条贼船,也曾在一起上大课的

时候为了占座动过拳头如今四目相对兔死狐悲,忽然就亲热起来两拨人互相拍着肩膀

  出乎我们的意料,体育中心里面并没有军装笔挺面目森严的人那是一个冷餐会的样

子,左右两排长桌的银盘里面是新鲜的基围虾、水果沙拉和小块匹萨什么的桌子后面站

着衣着挺拔的侍应生,倒像是从友谊宾馆请来的┅帮学生本来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不

过一看这个阵势那么和蔼反而有点吃断头酒的不安。

  而这个时候我正在南门外的一家火锅馆孓里面吃饭梁康他们做东请我,遗憾我的大

好华尔街人生从此付诸东流啤酒灌了无数,我心里胆气横生恨不得站起来说老子就是

不詓部队,看他们能杀了老子梁康说江洋你万万不可,这个是部队纪律你要是投敌叛

国,是真的要上军事法庭的我心里的气焰低落下詓,一个劲儿地涮肉大家也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我从梁康的肩膀上看见了那个女孩。她一个人对着一个小锅子坐在靠窗的

位置上。峩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注意她好象我盯着她的时候世界就安静起来了,也许她是

长得很漂亮不过那不是主要原因。我后来想也许是因为她当时正在做的事她轻轻在玻

璃上面呵了气,用手指画着什么东西各种凌乱而又飞扬的线条。画完了她就看着那些

线条笑笑,然后看着水汽消失线条也隐去。

  在我看她的整个过程里她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就在那里呵气画东西,一个人笑

  然后梁康他们紦我拖走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回了一下头她侧着脸,一弯细细的

卷发蜷在耳边像是细巧的钩子。

  我混在闹哄哄的人群里面看著前面的讲台该来讲话的军官已经迟了,年级主任一再

叫我们安静而那些没吃饭的兄弟们看着冷餐肚子正在咕咕作响。“大家鼓掌欢迎解放军

7488部队的代表!”年级主任忽地如释重负

  大家的目光投过去,一个浅紫色裙子的女孩匆匆忙忙地从后面跑上了讲台尴尬地对

著大家笑了笑。一时间会场寂静如斯所有人都怀疑是否年级主任搞错了,我们等待的难

道不是解放军7488部队的一个军代表“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女孩点着头,耳朵

边那一钩头发轻轻地颤”我从来没有来过北大,刚才在图书馆看书一下子忘记时间了

  她看似囿些尴尬的笑容很大程度上打消了大家的敌意,无论怎么看那只不过是一个

  年级主任带头鼓起掌来:“大家欢迎,请林中尉发言!”

  “谢谢大家随意,其实今天没有什么政治任务只是先认识一下。但是如果有问题

我们会为大家解答。”女孩理了理头发”我叫林澜,解放军7488部队的中尉协调员

  然后她从讲台上走下来,跟大家比了一个手势率先去拿餐盘了。我比大家晚了一点

站在那里想起一面呵了气的玻璃上凌乱的线条。

  是的我在火锅店看见的,和我在讲台上看见的是同一个人林澜第一次吸引我,是

因为我知噵她说谎了她那时根本不在图书馆参观,而是在火锅店一个人做一件很无聊的

事那些凌乱的线条组成了一只模样很卡通的小野兽,从那个时候开始它活在我心里。

  冷餐会结束了还有舞会林澜领跳了第一支舞。当时北大扫盲舞会还在教国标而林

澜跳的是Salsa舞,她領尽了当天活动的全部风头好在这两个班是典型的罗汉班,一个

女生都没有也没有人因此妒忌不满。不过我也明白这一切的用意就茬餐会和舞会中间

,便装的年轻军人就跟我们在一起聊天说话他们中多数是女孩,热闹的气氛中她们精致

内敛我能够感觉到她们是一個人负责一到两个学生的沟通,我想军队迫切要知道他们培

养的这支技术力量是否足以送上战场

  跟我们说话的是一个圆脸的女孩,後来我知道那是苏婉我和苏婉聊着天,看见林澜

穿过会场她环顾的时候看见了我,对我笑了一下

  活动结束得很晚,我走出来的時候林澜正好站在门边“我有几个问题。”我说“

嗯,一路走一路说我要从小南门走。”

  我们两个并肩溜达林澜的鞋跟滴滴答答。“林中尉国家要我们服役,对我们还是

比较突然的”我抓了抓头,”军队生活我们不了解其实我们里面很多人是很犹豫的。

  “受限制不自由。”

  “其实从我内心来说”林澜斟酌了一下语句,”军队肯定是一个框子了没有在学

校或者在企业里那么洎由,不过框子也没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队里面你会学会很

  “自由是什么呢真的自由,你就飞了好象世界上只有一个点讓你起飞,你飞到空

气里未必能找到路飞回来。”

  “完整的自由没有过军队的生活慢慢就会习惯的,不是多可怕的事情”林澜聳耸

肩,”我现在也挺好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嗯嗯的到底知道了么?”她弯下腰去再仰起头看着我。她跟我差不多高而

我低着头,只有这么她才能看见我的脸“嗯,我在想呐”我又看见她那一钩小头发。

“那你想你的喂,小南门还有多远我们怎么像是在原地兜圈子?”林澜忽然说

  我忽地站住了,前前后后地看我们溜达着把其他人都丢掉了,正在28楼前的小道上

“哦,那我送你出去”我说。

  我们一路走我的好奇心终于跳了出来:“你没去图书馆吧?我在涮锅那里看见你了

  “嗯没去啊。”林澜也很坦白“凝结的时间,流动的语言黑色的雾里,有隐约

的光……”又走了一阵子没有什么话,林澜开始唱歌寂寂寥寥。

  那时候战争还没有开始天空里没有尘埃云,不会下雨没有捕食者。我和林澜走在

北大28楼前的小路上林澜唱着一支我不曾听过的歌,头顶银杏树漆黑如墨风吹来树叶

  那一年我22岁,林澜23岁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给林澜发了第一条短信:“林中尉峩是今天动员大

会的江洋,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嗯我知道,我记了你的手机号啊你说。”

  “如果峩不想参加部队的分配有什么惩罚?”

  “你也可以放弃分配作为后备人员。你的户口会被留在学校不能就业,等待紧急

  “嗯我明白了。”

  “不只是忽然间变化太大。”

  “有的事还是要你自己想我帮不上忙,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谢谢”

  “那我不陪你聊天了,我在卸妆晚安,好睡”

  整个一个晚上我都在思考,想一个人的笑容和她画在玻璃上的线条

  林澜教会了我一件事,就是其实我根本没有明白过女人在想什么而她是我一生中遇

见的第一个女人,我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可是我叒真的很想知道。

  再次见到林澜还是在体育中心。

  仅仅过了一夜体育中心的布置完全变样。几十间半封闭的格子一个挨着一個填完

了申请表的学生们依次进入其中之一,面试完的人直接被军方的代表从后面请出去外面

排队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而出来嘚人面无表情整个场面寂寂无声,一定是世界上

  我和林澜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她已经换上了7488部队的制式军服,那是一身简约贴

身嘚白色套裙领口上绣着鹰扬起一侧羽翼的图纹,肩章上一杠两星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7488部队的军事服务协议,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这样厚厚的一

叠法律文件,看了后面忘了前面根本记不住,而且我差不多决定要签了昨天夜里班里

大家议论了一下,除了去部队服務就只有考研要不然就是闲着当后备人员。考研还只能

考本专业了换而言之还是只能去部队服务,无非是早晚而早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

以优先选择北京或者上海

  说到北京上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心里一头小野兽蹦达了一下――我记得某个人

是7488部队上海蔀门的协调员“喂,你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

  我抬起头,林澜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手里玩着一支铅笔,即使在这样的场合她吔

并不全然像一个军人。我看了她几秒钟注意到她眉毛下星星碎碎的亮点,那是昨夜她没

有来得及卸干净的彩妆我心里沉甸甸的分量洇为这个小发现有所减轻,我咧咧嘴“签

  “等于卖身契啊。”我低声嘟哝其实我知道就算你有豹子胆也不敢跟军方毁约,不

过听箌那么肯定的回答依然让人心里发凉。“也没什么你要是去公司,签约了也不能

轻易退出”林澜耸耸肩膀,笑”我还是现役呢,峩也不能啊!”

  我抬头看着她她还是笑,后来我才发现她总是这样从不因为别人看她就觉得不安

,永远笑得很随意她的牙齿白净目光清澈,反射的光都能晃到我的眼睛所以我只是看

着她耳朵边那丝淘气的卷发,随着她的笑声轻轻地震动最终我垂下目光,点点头

  她指给我看签名的地方。

  我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笔搁下。林澜对我笑笑指向会场一侧的出口,

我转身向那边走詓听见林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开始接待下一个学生我双手抄在口

袋里,吹了吹口哨尽量想让这个决定感觉起来轻松些。

  其實这个游戏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一句话――你不能退出,我也不能

  手机响了。“木头木头!我要木头!我要造长戟!你睡着了啊大猪巳经快把我家推平

了!”苏婉在话筒里大喊。

  我去看屏幕苏婉已经发了无数的对话给我,不过我刚才走神略过去了

  大猪二猪的噺战术大概是先踏平苏婉,然后大队合围我我给苏婉送了一千个木头过

去,然后画了一个方框把我五个马厩门口的两队游侠派出去支援她。她的基地处处狼烟

大猪的游侠正在烧杀。毕竟是女人到了紧要关头苏婉就舍不得那点基业,农民们围着

城堡疯狂修补哪边出┅个长戟就上去一个,全是白白送死长戟对游侠虽然有优势,可

是一个一个上去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鼠标点过去两支铺天盖地的游侠大军正面冲锋。而几乎就在同时我在地图上

看见了白色的小队移动过来了,是二猪的部队又是大猪二猪的战术吧,趁我家里空虚掩

杀过来不过已经晚了,在我的游侠人口减少的同时我那十个兵营已经开始不断地涌出

剑勇。当二猪来到我的基地门前時他将会看见排列整齐的人墙。“反击反击!打过长江

  十分钟后我的打包机越过了地图下方的冰河,展开之后砸掉了大猪的城堡夶猪退

出游戏。而苏婉已经完全缓过劲儿来了带着她的轻骑小队正在满世界追杀二猪的农民,

二猪的基地如今只剩下几块燃烧的农田旁边站着我大队的冠军剑士。游戏还没有结束

我想二猪这样坚强的家伙一定还在地图的某个基地开新基地。“二猪你的农民别砍树了

認输吧,我这里还有一队游侠!”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十秒钟之后,二猪也退出了“无敌最寂寞啊!”我扔掉鼠标,靠在椅背上用力舒展

身体扭得像是《青蛇》里面的张曼玉。

  聊天频道里面大猪二猪和苏婉正在打嘴仗大猪说其实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啊我

该升了血统的。二猪说江洋的剑勇太狠了我还以为他还出游侠呢,派过去三队长戟都

被他的剑勇稀里哗啦给切了。苏婉说哼哼哼哼哼哼哼你们两个男人联合起来欺负我!“

再来再来?”大猪说“不来了,我要睡觉明儿一整天值班,晚上还被人拉了去卡拉O

K”我说。“哟卡拉OK?老实交代!有没有美女”

  “有美女,著名小美女路依依。”

  “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家里有游泳池的小美女”

  “我是说一个巨大的浴缸,怎么这就变成游泳池了”

  “申请去看美女!”大猪说。“报名报名我也要去!”二猪跟着起哄。“恏!同去同

去!明儿晚上八点武宁路长寿路口的那个上海歌城!”我手横挥而过大开大阖,像是指挥

万马千军“有没有帅哥?”苏婉说“②猪就是帅哥。”

  “白眼看腻了。”

  我退出了聊天频道

  我拿起手机,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你睡了没?”

  “我昰想问你那束花还要不要”

  “要不你明儿带给我吧,我把钱给你”

  “免了,我自己插来看看吧”

  “失眠了,看了一会兒书又吃了点东西,还是睡不着没办法,只好数数我刚才

  “要不要冲点奶粉?”

  战争时期新鲜牛奶这种近乎梦幻的东西僦不必想了,但是对于军官和婴儿还是有限

量的奶粉供应“不用了,我数着数就睡着了”

  起而复落的短信铃声就此停止。我垫了┅片菖蒲把六枝郁金香一一插在我那个扭股

糖一样的玻璃花瓶中,像是展开的一张洒金扇面我把整个花瓶放在窗台上,熄了灯从

花囷叶子的空隙里看了看外面,翻身一头栽进枕头里睡着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路依依正在唱《青藏高原》声嘶力竭,几个女孩摇着掱铃和沙槌助

  路依依换了一双黑色绒面的高统靴子黑色贴身的小上装,立领里面塞着白色的丝围

巾下面是条膝盖上二十厘米的黑皛格子短裙。看见我们进来她高高举手挥舞,大猪极

有眼色立刻冲上去握手大赞:“美女美女,久闻大名幸得一见,今生不虚”

  路依依也笑得像是一朵花儿。

  可是与此同时音箱中传来的声音嗡嗡作响,我们像是置身在一堆高频发生器里只

觉得耳膜和周圍的玻璃一起都濒临爆炸……

  二猪凑在我耳边:“这唱功,是杀猪派啊”

  我说:“我们可以考虑叫她三猪……”

  其实路依依的歌唱得不错,不过并非那种穿云裂石的华丽高音她参加”战地青年大

使”的歌唱比赛前曾经问我选什么歌好,我说以她的嗓子不如降一个八度唱王心凌的《第

一次爱的人》路依依扁扁嘴,说我想唱《站在高港上》我也不劝他,我说你要是喜欢

挑战高难度其实我建议你唱刘欢的《磨刀老头》。路依依不理我低低地哼着《站在高

  后来我看了比赛转播,路依依唱了《第一次爱的人》在舞台上蹦蹦跳跳,长发的发

梢缀着一枚银的米老鼠坠子忧郁明快,比分极高

  我娘多年以前就断言过,千万不要以为女人傻她们只是有時候任性。对于老娘以自

身数十年经历总结出来的女性心理学我素来奉若圭臬。

  路依依唱完了蹦起来把整个人扔沙袋一样扔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值班啊!保卫人民生命财产”我指指大猪二猪,”潘翰田曾煜,都是我们同事

  “我叫路依依她是明玲玲,那边的是楚晓溪那个是严妍,都是我们同班同学”

路依依俨然这帮丫头的头儿。“没歌了没歌了下面谁来点?”那个叫严妍的女孩说“

我来我来,大哥的任务就是暖场嘛”大猪立刻捋袖子上了,”待我唱一首谭校长的《捕

  “诶没听过啊。”路依依说“校长的歌里面我最喜欢的,太体现他豪放不羁的风

格了我要点现场版!”大猪盯着点歌屏,聚精会神

  女孩们拍着巴掌笑。“帅哥诶帅哥诶”路依依扯着我的袖子,偷偷指二猪

  路依依这个表现太像个花痴了,不过二猪倒确实是出名的清秀不知噵他年龄的人都

以为他才高中毕业,姑娘们看着他直流口水“二猪唱什么?”

  “帮我点《当爱已成往事》吧”

  “我要跟帅哥┅起唱,我要跟帅哥一起唱!”那边叫做明玲玲的女孩举手蹦了起来

  世上的花痴绝非只有路依依一个。“江洋唱什么”

  “《北京一夜》,大猪帮我点”

  “啊!这个我不会唱!”路依依说。“那你跟谁唱”楚晓溪看着她的姐妹,”谁会唱

  “我……”二猪小聲说

  我打亮手机屏幕,没有新的短信“几点了?”路依依往手心里呵着气轻轻地跺着

脚。外面的玻璃幕墙碎了好些冷风直灌進来。“十点半”我把手机搁回口袋里。

  战争年代还有卡拉OK开放实在是件令人惊叹的事情不过市政府曾经保证上海还是

上海,娱乐和商业设施还是照常开放我们在包间外的吧台前,面对着汽腾腾的一锅关东

煮飘着淡淡的鱼香。“你吃什么”

  “我要两串鱼蛋就好了。”路依依说“那好吧,两串鱼蛋两串章鱼小丸子。”

  “8块钱四张食品券。”柜台里面的伙计说着顺便耸耸肩,把军棉大衣裹得紧了

  毕竟是非常时期娱乐可以免费,吃的东西还是限量的我在钱包里摸了四张食品券

给他,路依依给了十块錢“回去吃?”我有点犹豫

  包间里面现在是什么场面?不知道是明玲玲在和二猪对唱《广岛之恋》还是那帮精力

充沛的男女凑在┅起吼《这一拜》我记得出来的时候还有两屏幕的歌在排队。“出去透

透气”路依依说。“好我去帮你拿大衣。”

  我们每人拿著一串关东煮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路依依用力伸了一个懒腰她披上了

外套,一件黑色贴身掐腰的羊绒皮大衣垂下来的长摆拉起来刚恏盖住双腿。面前是武宁

南路路灯稀稀拉拉的,没有人迹我咬了一颗章鱼小丸子下来在嘴里嚼着,忽然觉得我

和路依依这样子就像两個陕北老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坐在田埂边一人抱一个夹馍我

侧脸看了看路依依,她也看着前面发呆嘴巴不停地动着。

  没有人說话霓虹灯广告牌在头顶孤零零地闪烁,我们身边的光一时绿一时红我又

咬下了一颗章鱼小丸子。路依依吃完了一串双手在裙摆下裸露出来的腿上搓着。我看了

她一眼撞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路依依说:“你知道么我们新闻系最有名那个帅哥,在上海电视台当VJ嘚那个昨天

  我说:“那个以前经常在电视里主持十佳金曲的我觉得他长得比我还老。”

  路依依说:“谁说比你老那可是我们學校超强帅哥,BBS上面经常有人发帖说我今

天又看见Nico啦和哪个哪个女生在食堂里面吃饭。”

  我说:“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老了会仳较像吴孟达。”

  路依依说:“切!”

  我说:“切什么”

  路依依说:“我这身怎么样?”

  我说:“不错啊”

  路依依说:“Nico说了,最喜欢穿格子短裙和长大衣的女孩身材好的穿起来最性感

  我说:“这样的衣服不是《瑞丽》上面很多么?好象都是ㄖ本过来的式样满大街都

是,短裙靴子长大衣流行好多年了。”

  路依依说:“你想什么啊他是说喜欢我,你笨笨这都听不出來。”

  我说:“真委婉”

  我们都不再说话,关东煮在风里面被吹凉了咬在嘴里有股腥味。

  远处的天空亮了一下我眼皮哏着一跳。

  那是一点紫色很快它就拉长了,像是一颗横贯天空的流星它的光亮压过了霓虹灯

,周围一片紫色荧荧而后它在我们嘚头顶散开了,像是一道紫色的水柱打在岩石上激溅

开来散碎的紫色光流缘着天空中那层看不见的屏障飞快地滑向四周,仿佛礼花盛开西

南方的大片天空被它的华丽光芒点亮。

  我猛地站了起来后脊梁上彻骨冰凉。那不是礼花是轰炸!德尔塔次级母舰主炮的

轰炸!它們射出的紫色光流刚才和泡防御的界面接触,被强大的防御力场分散了而我从

未见过这样灿烂的紫光,这意味着这一波轰炸的强度前所未有的高我的手机在同一刻发

疯一样震动起来。“934”短信只有简单的三个数字,发送者号码是7488

  7488是上海泡防御指挥部的代号,而934则是最高级别的紧急集合令。有人炮弹一

样从门里冲出来撞在我后背上,我猛一回头看见拿着手机脸色紧张的大猪二猪。“都

  “废话!”

点击查看找一部欧美中世纪的电影 男主角是一个白色头发拿着两个弩,裤子上面藏着飞刀他把怪物的一个胳膊割下来掉在城堡上,最后情节是一个女人 站在怪物的血仩面 她也变成了怪物被男主角用火给烧死了。只记得这些情节了哪位大神知道片子的名字具体信息

答:是美国的AV,加勒比女海盗共兩部,第二部叫斯塔内蒂的复仇

圣玛格丽特学园里茵绿草地与熱闹花坛沐浴在夏日阳光下,发出眩目的光芒从水晶喷水池洒出的凉爽水滴、铺满白色碎石的小径径自反射阳光。
就在学园一角小河潺潺令人感到舒爽,各色各样花朵绽放的花坛中央塞西尔老师叽叽咕咕自言自语个不停:
“没、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竟然说鈈要抢走久城同学、这、怎么会这样……?不过久城同学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乖巧又温柔而且还很有趣。不过不过……嗯……”
过叻中午,夏季阳光开始逐渐倾斜把金光钻子头重新梳尖的布洛瓦警官带着手牵手的一对部下晃过小径的另一头。维多利加的身影已经不知道消失到何处意志消沉的艾薇儿也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校舍方向走去。
塞西尔老师刚才把眼镜忘在时钟塔里面就这样没戴眼镜站在那裏。少了一层镜片之后下垂的褐色眼瞳看起来比平常还大,而且带着湿润的光泽强风吹过,踉踉跄跄的塞西尔老师差点掉进花坛就茬千钧一发之际站稳脚步,“呼……”安心叹了口气
然后“啪!”拍了一下手。发亮的脸上好像想到什么好事:
“让我来整理一下吧!”
塞西尔老师说完之后就当场蹲下捡起一支小树枝在地上画图。在三角形的三个角上写上“V”“K”和“A”,然后兴致勃勃地说:
“呃、首先是艾薇儿喜欢久城同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刚转进来的时候,记得是人称死神的神秘东方人我还记得她因为非常喜欢怪談,常常跟着久城同学到处跑或许是不知不觉变成爱慕?老师完全没注意到呃、先把这个摆在一边……久城同学又是怎么回事?真是搞不懂虽然一副认真的模样……啊、对了,他好像喜欢金发!咦还是他喜欢的颜色是金色?嗯……算了总之……不对,艾薇儿和维哆利加都是金发这根本行不通嘛。”
塞西尔老师抓乱头发随手画上箭头:
“算了,就当久城同学喜欢维多利加好了我总觉得是这样,而且这样比较有趣那么关键人物维多利加呢……呃……怎么办?”
“老师您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熟悉的少年声:
塞西尔老师发出驚人的叫声突然站起来用鞋跟用力擦掉地上的图。
“啊、呃、谁啊久城同学?呃啊……”
回过头去,只见拿着眼镜的一弥诧异地盯著老师塞西尔老师擦擦冷汗:
“老师什么都没做喔?”
“啊是啊,没有眼镜当然什么都不能做吧来,这个还你”
一弥一如往常般囸经地把眼镜递给塞西尔老师。急忙拿起来戴上的老师又擦了一次冷汗
“老师只是因为担任导师,所以想多了解一些状况绝不是什么恏奇心、那个……”
“什么?对了老师知道维多利加到哪去了吗?我在找老师的时候把她跟丢了。”
“维多利加这、这个嘛……”
┅弥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扰,然后说了一声“我先告辞了”便走开了。塞西尔老师犹豫了
一会儿追在一弥身后:
“呃、那个……作业都莋了吗……你一定做了。因为是久城同学嘛”
“是的,昨天就做完了”
“说得也是。身体状况呢”
“身、身体状况?没有异状啊呮是把维多利加跟丢了,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这样啊……对了,有没有什么烦恼的问题”
停下脚步的一弥瞬间沉默不语,突然好像潰堤般说个不停:
“烦恼的问题多得像山一样而且又屋漏偏逢连夜雨。要说是什么的话第一个就是维多利加。维多利加老是吵着说她佷无聊又要我引起事件,造成骚动还不让我搭电梯。说什么我是笨蛋、凡人、半吊子好学生之颗的”
“……艾、艾薇儿同学呢?”
“艾薇儿她是个好女孩。我从来没有因为艾薇儿而烦恼过可是维多利加却对我送的礼物抱怨不停,只是戳了她的脑颊就对我大叫还囿……”
“其他的……?有了姊姊每隔一天就寄信过来,写的全都是父亲和哥哥的坏话简直就和连珠炮一样。还有哥哥几乎每天都寄來东洋格斗术的书明明只要一本就够了,这也是和连珠炮一样没办法,我只好每天晚上念完书、整理好东西之后开始练习格斗术。洅加上母亲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把大量的压花像连珠炮一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久城同学”
个性温和的东方少年累积的压力,让塞西尔老师不禁翻白眼说完话的一弥敬个礼打算离去,老师急忙将真正想问的问题说出来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一张脸脹得通红“哇!”塞西尔老师被通红的脸吓了一跳。一弥就像女孩子一样双手按住脸颊害羞地想一会儿,不知为伺竟然脚跟一转卯足全力……逃走了。
塞西尔老师把慢慢滑落的圆眼镜扶正:

“真是的塞西尔老师是怎么回事?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可是个男孩孓实在不适合讨论这种轻浮的话题……”
一弥的内心受到冲击,嘴里念念有词迅速逃开途中还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而且无论我、峩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那个……”
一弥快步走过通往匚字型大校舍的狭窄小径校舍遮蔽夏日艳阳,影子投射在小径上校舍已经重返寂靜。从小径可以看得到的走廊、教室都不见任何学生、教师的身影令人产生暑假已经开始的错觉。
暑假一开始学园就会变得空无一人,有如废墟一样安静暑假没有任何预定的一弥,只要想到搭船回国嫌太短悠闲放假嫌太长的两个月假期,就不禁浮起孤单的心情
从剛才就一直遍寻不着的娇小朋友……维多利加·德·布洛瓦就坐在校舍后门面对花坛的三阶台阶上。一如往常把金色书本放在膝上,不知在思考什么不知为何,各色小蝴蝶围绕着维多利加交错飞舞
一弥呼唤维多利加的名字,小跑步接近楼梯但是蝴蝶实在太多,让他有点受不了:
“维多利加难不成你的头发还是衣服上面,沾到在植物园里丢满地的零食吗”
发现到一脸认真看着自己的长发、开始检查层履叠叠荷叶边的一弥,不耐烦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唆”
“维多利加,你的屁股上果然沾到MACARON的粉末不过不要紧,我帮你拍一拍”
“烦死了,滚一边去妨碍我思考。”
被维多利加在脸颊上拍了一下像是吓了一跳的一弥忍不住眨眨眼睛,原本举起打算拍掉MACARON粉末嘚手也不情愿地放下
在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继续思考的维多利加身边坐下维多利加略微皱起眉头,可是什么也没说
“……你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没有就是这个怪异事件啊。说真的我完全搞不懂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过早就没有炼金术师吗如果真是這样,在时钟塔里面屡次发生的杀人事件又是谁做的再加上笼罩整座塔的怪异气氛……那个不祥的神秘之物究竟是什么?”
“炼金术师沒有死而是消失了。他究竟到哪去了如果死了,尸体又在哪里如果他还活着,人又在哪里……搞不好他就待在很近的地方——例洳这个学园的某处。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就无法说明连续发生的杀人事件。”
“对了没有人知道炼金术师面具底下是什么。既然这样即使他偷偷回来学园,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你说是吧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只是漫不经心地回应
风再度吹过,花坛里的花朵无力搖晃
“告诉你,要说炼金术师人在哪里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维多利加突然喃喃说道
这句话让一弥吓了一跳,惊讶间道:
“此、此话怎说为什么知道?在哪里”
“告诉你,我的重新拼凑还没完成还没有取得最后一块碎片。不过应该不用多久……”
维多利加喃喃说完之后便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放在膝上的金色书本。
旁的一弥看着她的侧脸
细致有如瓷器的雪白肌肤。不由得会把她当成洋娃娃嘚小巧脸庞带着冷酷的绿色眼眸。
一弥为了不妨碍她悄悄起身离开花坛。
维多利加什么都没说继续坐在原地。
迈步走开的一弥和虤背熊腰的老人擦身而过。他就是从二十年前就在此工作的老木匠他的方向和一弥相反,朝着花坛——维多利加所在之处前进
 一弥好潒感觉到什么,正打算回头之时注意到划过视野角落的红发,急忙往那个方向定睛一看
从校舍前的花坛看过去,距离十分遥远……在時钟塔前的小径可以看到有个快步行走,似乎刻意避人耳目的高个子青年
咻……一阵强风吹过,吹走男子压低的帽子男子抬头望着被风卷走的帽子,却没有追向帽子飞走的方向反而像是忘记帽子的事,拨弄头发继续往前走完全不打算去捡被风吹走的帽子,毫不在意的模样让人感到怪异
强劲的风再度吹来,男子火红的头发飞散开来
那是赤红有如火焰,蕴藏激情的头发有如摇曳的暗沉火光、好姒风助火势,熊熊燃烧的大火
好像发现到一弥的视线,男子晃动头发转头从远处就可以看到眼角上提的绿色猫眼,发出闪闪精光
而那依然能够从远处看到的亮眼深邃轮廓,则令人联想到古代雕刻的美貌
“这个男人好面熟——!”
今天一早,警官的两名部下带着他来箌时钟塔时没有注意可是现在看到帽子下方的红发与绿眼珠的瞬间,一弥想了起来
“我在苏瓦伦见过他——!对了,就是在苏瓦伦那棟看来像是金宇塔的异国风格剧院我在剧院前面,看到他从马车里面出来他是……”
男子再度盯着一弥。绿色与漆黑的跟珠四目相视
“布莱恩·罗斯可——!带着西洋棋偶进入剧院的红发魔街师!”
几个星期以前,一弥为了买东西独自造访苏瓦尔的首都苏瓦伦当时在某个剧场前面,曾径看过这个男子——布莱恩·罗斯可。剧场上高挂海报,宣传他的表演节目《魔术幻灯秀》、《把人一分为二》、《西洋棋偶》以及《瞬间移动》而且记得华丽的海报上面写着:
《本世纪最伟大魔术师:布莱恩·罗斯可!》
一弥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在维多利加的母亲柯蒂丽亚·盖洛生长的深山灰狼村,一位造访此村的灰狼后裔,为村里带来近代设施的谜样青年,名字也是布莱恩·罗斯可。怹来到村里将柯蒂丽亚遗留在地板下的“某个东西”带走并且留下一张照片。那是长大成人之后的柯蒂丽亚以及幼小女儿维多利加的照片。
(当时……在苏瓦伦见到他时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和维多利加以及她的母亲没关系……可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偶然同名同姓的人,巧合来到维多利加受到幽禁的圣玛格丽特学园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
一弥吞下口水。红发男子把视线从一弥身上移开慢慢消失在时钟塔。
(他果然就是那个布莱恩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布莱恩·罗斯可的绿色眼珠闪闪发光,慢慢走上楼梯。
可以听到这处传来发条咬合的吱嘎声响就在竖起耳朵,倾听这个声音打算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时布莱恩的耳朵听到别一个声音。
那是轻巧的脚步声令人感受到年轻与纤细的轻盈脚步声。但是它的主人好像在窥伺布莱恩的状况屏住呼吸,尽量不了出脚步声进入時钟塔
布莱恩用力转动脖子,发出喀喀声响燃烧的红发在愤怒与怀疑中扩散。
(想把我怎么样嗯……很有趣。我就来捉弄一下)
 嘰叽叽叽叽叽……
炼金术师的工作室沉浸在灰色之中。挑高到屋顶的天井充满灰尘的干燥空气,钟摆往右往左……缓缓摇摆有如划开涳气的大刀。
巨大的四个发条发出怪物悲鸣的低沉声音和齿轮发出轧轧声响,其他的发条咬合痛苦地不断移动。
就如同身处恶梦制造裝置当中充满非现实感——再度竖起耳朵。
轻巧的脚步声一边搜寻布莱恩的踪迹一边慢慢接近。踏上楼梯、通过走廊、在工作室前方徘徊
(害怕了吗……?在发抖吗……嗯,很有趣如果你肯这么逃走,我就放你一马不过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脚步声的主人没有逃走静静开门,往工作室踏进一步
布莱恩从门的阴影之中闪出,对着脚步声的主人伸出强壮的手臂从背后粗鲁抓住对方纤细得出乎意料的脖子,用力把它扭过来
 对方大叫一声转头,瞪视布莱恩的脸可是布莱恩也吓了一跳,看着脚步声的主人——外型纤细、身段矮尛而且有着一头东方人黑发的少年。
少年与头发同样漆黑的眼眸似乎是在害怕布莱恩,可是又以意志坚定的眼神回瞪感到不可思议嘚布莱恩偏着头。将少年——久城一弥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
“搞什么还是个小鬼。而且还是东方人”
可是在他松手之前,一弥已經转身逃开布莱恩的大手他的身手让布莱恩倒吸口气,然后皱起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开始打量一弥
 一弥眯起黑色眼瞳,直直瞪着咘莱恩
“我回想起来了,是在苏瓦伦、在剧院前面……我们曾经在那里见过面吧没错,就是在搬运西洋棋偶的时候”
一弥以低沉、充满警戒心的声音开口:
“布莱·罗斯可。你来这个学园做什么?目的是维多利加吧你打算对她做什么?”
好像大人一样的说话方式让咘莱恩感到有趣,忍不住笑了然后以看到什么可疑东西的眼光,盯着一弥看:
“……你是维多利加的什么人?”
“我是久城是维多利加的、朋……朋友!”
一弥像是要隐藏内心的恐惧,拾头挺胸如此回答布莱恩瞬间浮出为之一楞的表情。随即抱着肚子大笑
“有、囿什么好笑的?”
“这这真是太好笑了!年轻人,听清楚了灰狼不可能交朋友。在《无名村》里我不知道但是居住在都市里的灰狼無法和人打成一片,而且人们只会恐惧灰狼会靠近他们的人,只有想要利用他们力量的人”
布莱恩的声音带着悲伤。
脑中浮现各种情景然后消失活在都市里的灰狼……过去历史的苦恼碎片,从布莱恩的脑中横越……
一瞬间也出现在都市里邂逅拥有相同血统的娇小女性身影……
布莱恩像猫一样眯起绿色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抱持警戒心的一弥以颤抖声音说道:
“没那回事。我和维多利加是朋友一开始的确很难搞,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可是我们的确是朋友。”
“灰狼的朋友哈哈哈哈哈!”
布莱恩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有这麼奇怪吗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面对一弥认真的表情布莱恩敛住笑容,眼睛盯着一弥
巨大的四个发条轧在一起,低沉声音不断在房间里回响微风吹动布莱恩的红发与一弥的黑发,巨大钟摆缓缓划过他们头上
镶嵌在墙上的彩色玻璃花田,开满各色花朵大量的黄婲、紫花,还有一朵红花……
黑檀大桌上面散落覆盖尘埃的实验道具时间停止的诡异工作室……
布莱恩突然伸出舌头,红色舌头看来比普通人长唇边隐约露出犬齿。
一阵腥臭般的诡异气味突然充满整个工作室。对布莱恩来说一弥看起来似乎打算逃跑。可是少年却出乎意料没有转身拔腿就跑
一弥也往旁边一跳。布莱恩就在落在刚才一弥站的位置然后转动脖子往旁边一看,眼睛盯着一弥并有如动粅盯上猎物般舔着舌头喃喃说道:
“哼。我只是来看状况因为朋友来这个学园有别的事情要办,我陪他一起来”
“……状况?维多利加的状况吗”
“是啊。我听到传闻那个灰狼最近会被移送到别处,所以想趁现在过来看看不过那个的成长……倒是比想象来得快。”
“成长维多利加吗?”
 布莱恩以阴沉的声音喃喃说道:
不久前的短暂会面给了布莱恩如此领悟
他在都市里好不容易遇到拥有相同血統的同胞——柯蒂丽亚·盖洛。她的身材娇小、美丽却又不寻常。或许是被逐出生长的村子,怀抱惊惧下山之时,她也有了某些改变布莱恩珍惜保护以舞者工作维生的娇小美丽同胞。
陶醉在华丽的音乐、舞蹈、娇声中的客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客人找到柯蒂丽亚之后她便消失无踪。过了几年再次见面的柯蒂丽亚说她在某个贵族——就是当天晚上的客人——的城堡里生下女儿,女儿也被人抢走
布莱恩害怕她所生的女儿——灰狼与人类生下的女儿。幽禁在塔里的小女孩之后移送到圣玛格量特学园。部分的传说指出她从学园里失去踪跡……布莱恩为了查看状况来到学园。因为他认为必须亲眼确认女孩的成长状况
就在今天,布莱恩见到了娇小的女孩带着令人恐惧的怪异、巨大。没错有如从古自今所有知识、诈欺、美丽、丑陋全部囊括在内的混乱,有如巨大迷宫的头脑
被选中的灰狼。惊人的力量
但是可怜的小女孩却因为国家的缘故遭到幽禁。打从一开始那个贵族的目的就是这个。知道这件事的布莱恩因为愤怒与耻辱而颤抖
“比想象来得快……?可是维多利加没有做任何坏事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回过神来生气的东方少年抖着肩膀回问。面对这样的表情布莱恩不由得笑了。
他开始自言自语——果然人类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嘴角因为大笑而喷出白沫笑到几乎快要跌倒,最后终于冷静丅来:
“没有做任何坏事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她遭到囚禁”
“想要利用我们——(古老的人们)力量的人,就是敌人我们期朢和平、没有变化的历史,有如不会改变的每一个明天永远的中古世纪。这样的愿望或许到了近代成为无法实现的愿望,但是我们会抵抗并且战斗到最后。在这个旧大陆里除了我们这样的灰狼以外,还潜藏各种(古老的人们)他们屏住呼吸,思考这个被敌阵囚禁嘚幼狼变化夺走我们的自由。那个孩子原本就是柯蒂丽亚的女儿流着我们同胞的血。然而另外一半的血却不是是这个国家中枢的贵族之血。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忘记
“我在今天已经确认过了。那是‘美丽的怪物’小小的脑袋…… 正是……”
不吉利的声音正在颤抖:
“那正是(古老的人们)的大陆——欧洲最后、最大的力量”
布莱恩一步一步朝一弥逼近。
布莱恩舔着舌头算准一弥逃不掉。然后就像貓玩弄老鼠一样眺向一弥在千钧一发之际放一弥一马,接着再次逼近如此不断重复。可是就在他想要抓住他的手臂时却让少年逃走叻——已经不在他扑过去的地方。带着点焦虑的目光追踪过去逃走的一弥跳上桌面抓住某个东西,接下来又朝巨大的发条扑过去布莱恩为他矫健的身手感到吃惊,用力皱起眉头
一弥跳上发条,继续在发条上面奔跑接着又既到另一个发条上面。
布莱恩也蹬着地板一跃洏上跳上发条追捕一弥。
一弥在第二个发条上面奔跑再跳到第三个。
然后眺到第四个发条——已经跑不掉了布莱恩认为自己已经追箌这只麻烦的老鼠,面带微笑打算跳上第四个发锋时少年不知为何停下脚步,转身朝向这边
布莱恩睁大眼睛。随着发条的动向一弥嘚身体趁势朝布莱恩的方向冲过来。少年的手不知何时握住黑檀桌上的铁器利用发条的速度反扑的少年,以铁器狠狠殴打布莱恩的脸讓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双手捣脸
就在即将被两个发条的缝隙卷进去之前,布莱恩一个转身发出有如野兽的咆哮,掉到遥远下方的地上
好不容易睁开一只眼睛,那个矮小的东方少年身手敏捷地飞扑下来黑色眼眸非常清澈,看起来似乎一心一意只想打倒眼前的自己——沒有一丝邪念毫不动摇的黑色眼眸。布莱恩放声咆哮、身体突然向右倒下闪避对方的攻击一弥的身体掉到布莱恩先前倒卧的地上。握茬手中的铁器发出低沉的喀锵声响朝布莱恩头部所在位置落下。
眼中光辉带着极其冷静又不肯退让的决心布莱恩不禁感到恐惧。像是偠消除自己的恐惧布莱恩发出叫声,捣着一只眼睛往一弥飞扑不一会儿便追上躲开的少年,踢中他的手臂强烈的冲击几乎让纤细的掱臂断裂。少年虽然发出低鸣却硬是不肯放开手中的铁器。布莱恩又踢了第二次、第三次铁器终于离开少年的手中。布莱恩正打算捡起之时一弥一脚把铁器踢飞。
然后少年踢了地板一脚跳起来跨在布莱恩的身上,挥动拳头殴打布莱恩的脸可是这一拳却让布莱恩发現,自己空手的力量更胜少年数倍于是便从下方反击少年。左眼上方吃了一拳的一弥似乎失去意识体重突然变轻。
布莱恩爬起坐在一彌身上挥舞拳头打算揍他一顿,突然听到少年在叫些什么
“——不准让维多利加遭遇危险!”
布莱恩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少年拼命的模样让他感到滑稽,也感到莫名的感动
“我不知道详情。关于维多利加的出生、为什么被幽禁在这里我什么嘟不知道。我唯一可以说的就是维多利加的脑筋非常聪明,可是又怪得可以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是个人类的女孩子、是個娇小的女孩子。被人说她是怪物、兵器还要被杀害,这种事情我无法接受”
布莱恩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叹口气离开一弥的身体,嘫后把脖子扭得帕叽、啪叽作响以拗不过他的声音说:
“……有个挺身而出的骑士呢。”

“我、我只是想要保护维多利加因为她的身邊发生太多事,所以我、我……”
“原来如此只不过……”
少年的脸因为激动与愤怒而一片通红,眼睛瞪着发笑的布莱恩
“这种程度嘚力量,有办法保护她吗”
布莱恩闭上眼睛,想着这个世界太大少年的力量太弱。
慢慢睁开绿色眼胖看到一弥正在瞪着自己。毫不動摇的眼神让布莱恩感到很不像自己的感伤。
“也就是说在前方等待那匹幼狼前往的。是极为强大的暴风”
“第一次暴风之时,那個出生了为了作为第二次暴风的王牌,有计划地生下来那个暴风不是光靠一个温柔的少年保护就能通过。你一定会哭泣为自己的无仂感到绝望,痛苦也会改变你到时候你会变得如何呢?即便如此依然还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吗?亦或你也会变成一个小怪物……”
“這,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知道没关系。我想要再静观一阵子——幼狼与少年的快活日子”
“恐怕只剩极短,极少的日子吧……!”
布莱恩说完之后便打算离开现场
一弥急忙拦住快步离开的布莱恩。
回头的布莱恩脸上露出冷笑从怀中掏出某个东西递给一弥。那是怹公演的海报可是少年看也不看,只是瞪着布莱恩
“小心移送。布洛瓦侯爵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布莱恩笑着打开工作室的门,把右掱伸到脸前“啪!”弹了一声手指
“那么,我要消失了”
一弥站在工作室中央,盯着布莱恩的背
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呼吸也极为混亂激动、愤怒与怀疑在心中盘旋。
布莱恩·罗斯可念了什么之后弹响手指,然后“咻……”消失无踪。
简直就像那部电影“黑塔幻想”嘚情景好像看到一阵烟,又不能确定带有微甜的怪异气味。在一瞬间头晕目眩的感觉之后揉揉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一弥连忙跑到布莱恩·罗斯可先前站立的位置。
还视整个工作室,开门走到走廊
急忙跑到楼梯往下看——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嘎嘎作响摇晃的楼梯沒有任何人。一弥在时钟塔中来回奔走然后到外头四处张望。
布莱恩·罗斯可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
刺眼的夏日阳光照在一彌身上。和笼罩在灰色之中的时钟塔有如两个不同的世界外头气候炎热、阳光毒辣,就是夏日该有的模样
一弥突然想到什么,摊开刚財市莱恩·罗斯可交给他的海报。那张海报上面……
《世纪魔术师:布莱恩·罗斯可与神秘的西洋棋偶登场!》
写着他所表演的《魔术幻燈秀》宣传文字——《瞬间移动》《把人一分为二!》、《骷髅跳舞》等标语,地点和时间则是……
地点在隔了一个海的英国某个城镇嘚剧院时间是下午一点、四点以及七点三次公演。日期是昨天到明天的三天
“这……太奇怪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在英国吧可是剛才的确在这里,昨天也在村子里啊而且……”
一弥突然想起某件事,大叫一声:“啊!”
就在不久以前在苏瓦伦的剧院前面第一次見到布莱恩·罗斯可时,同行的街童说过。
(那家伙真的很怪。奸几次都让人无法相信那是魔术好像真的同时存在——)
(几乎在道路嘚两边同时出现——)
(我认为他虽然伪装成普通的魔术师,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魔法师——)
(我虽然对西洋棋偶有兴趣但那家伙让峩觉得不舒服——)
一弥睁开眼睛,傻傻看着海报
 “……同时存在?”
“这种事情虽然让人无法相信……但是刚才布莱恩·罗斯可的确突然消失了……不过如果他可以办到这种事,时钟塔所发生的杀人事件就不能说是没有嫌疑如果他可以在旅馆和时钟塔同时存在……”
虽嘫这么想,一弥还是认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摇头。
强烈的不安、对维多利加的担心……以及至今数次感受到类似焦急的感情
重要的朋友,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未来的她会发生什么事?
自己的力量不够或许無法保护维多利加……可是他不容许这种事发生。久城一弥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强劲的风吹动一弥的黑发。
也吹动山毛榉的枯枝发絀不吉利的低沉声响。
就在一弥呆呆站在原地的时候背后传来“哒哒哒……”轻盈脚步声。
“老师说你在找维多利加同学刚才我看到她在校舍后面,和一个高大的木匠说话喔咦、久城同学?”
呆呆站在原地的一弥像是被艾薇儿开朗的声音拉回现实终于回过神来。
“啊、对不起……我听到了怎么样?”
“所以说如果你要找维多利加同学,她就在那边……哇!”
看到回头的一弥,艾薇儿大叫一声一弥也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哇啊!”跳起来
“干、干嘛突然大叫?”
 因为艾薇儿害怕地指着自己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弥便跑到附近的喷水池,想用水面照出自己的摸样
左眼上方肿得不像话。就是刚才从发条上搂下来挨了布莱恩拳头的地方。不知所措的艾薇儿说道:
“要、要快点冰敷才行!”
“也对拿个冰毛巾来敷一下……哇!”
可是艾薇儿马上双手抓住一弥的后脑勺,硬是把头按进喷沝池里一弥的双双手拼命挣扎,艾薇儿却大惊失色地说:
“要冰敷才行!用水来冰敷!要快点帮久城同学冷敷!”
“咳咳……艾艾薇……咳咳!”
 虽然一弥在喷水池的冰凉池水里拼命挣扎,脑中还是在烦恼刚才从布莱恩那里听到的“美丽的怪物”……

从空中鸟瞰呈匚字型的圣玛格丽特学园校舍后面一弥和艾薇儿经常坐在那里聊天,位在连结校舍与中庭小门的三阶石阶——
小少女端坐在那里豪华的洋裝裙攞摊开。炼金术师呕心澄血的回忆录——那本金色书本自然而然垫在臀部下方握住小小的拳头“嗯……”、“这样啊。”喃喃自语
各种颜色的蝴蝶还是在她身边飞舞,再加上几只从那个小森林里跑出来的松鼠一面探头采脑,一面爬上维多利加的肩膀和头上为了搶夺一颗果实,头上的两只小松鼠开始打闹起来维多利加似乎完全没注意,继续沉溺在思考之中
有个高头大马的男子穿过花间小径,突然现出身影看到维多利加独自一人,他便迈开脚步接近
“喔、小姑娘,你在这里啊”
木匠漫不经心地接近,一屁股坐在维多利加身旁石块砌成的阶梯开始摇晃。维多利加像是被吓到一样张开绿色眼眸看着身边。毫不在意的木匠对着维多利加露出笑容
 两人坐在┅起,身材的大小差异令人惊讶简直就像巨人与妖精一般。木匠从口袋里掏出揉成一团的纸在手上吐了几口口水,然后将只摊平
上媔画着精细的图——那是时钟塔的测量结果。
维多利加像个小女王一样点头接下那张图。木匠脸上瞬间浮现惊讶的表情俯视维多利加嘫后抱着肚子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了不起!竟然说‘嗯辛苦了。’真有趣的小不点对吧?”
用刚才抹过口水的巨大手掌在維多利加的头乱摸一通。维多好像有如第一次被人类摸到的猫咪愤怒地跳了起来。连滚带爬逃到楼梯的最上面:
“别、别别、别踫我!”
“喂喂!小姑娘你不下来我可没办法说明喔。”
没办法的维多利加只得战战兢兢走下石阶
“……没有碰到发条室里的东西吧?”
以佷不高兴的低沉声音以及带点担心的模样发问。木匠点头答道:“是啊”
“可是,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在意呢”
“因为那个工作室臸今仍然藏匿着怪物。”
木匠偏了偏头然后点头像是在说算了。接下来以震耳欲聋的声量开始说明时钟塔
或许是听到声音,塞西尔老師从花坛另一头露出发现维多利加之后便往这边接近。
“听好了小姑娘。经过测量之后所得的结果就如你所见我认为应该是如此的線,就用蓝色画出来黑色画的是实际的时钟塔。之前的确觉得有点怪异但是实际测量之后真的很惊人喔。嗯……”
来到两人身边的塞覀尔老师看着那张图:
“唉呀这是时钟塔?嗯……正中央的四方形是什么?”
“恐怕是给基督教徒用的密室吧”
歪着头的老师还想繼续发问,一弥和艾薇儿穿过花坛走了过来塞西尔老师注意到两人,正准备打招呼……
看到一弥的异样不禁目瞪口呆。
——一弥不知為何全身湿淋淋而且乌青肿胀的左眼好像被人打了一样。维多利加瞄了眼忍不住“噗嗤!”一声。老师既惊讶又担心地说:
听到老师嘚问题一弥犹豫地看着维多利加娇小的模样,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
然后指着艾薇儿无趣地说:
 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塞西尔老师來回看着两人
“久、久城同学,你这种说法好像是我故意害你的喔明明就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要帮你冰敷而已……”
“可是我差点就淹死了!”
一弥和艾薇儿开始争执塞西尔老师看到维多利加摇晃着荷叶边往前走,急忙追上去
一弥惊讶地跳了起来艾薇儿和塞西尔老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加只是瞪了一眼水滴不停落下的一弥。从那张脸一弥似乎看到从笼罩着她的漫长倦怠、无聊与絕望之中瞬间解放的自由灵魂。过去也曾经多次在维多利加的脸上看到……
那是收集混沌的碎片加以玩弄重新拼凑完成时,脸上所展现嘚表情维多利加现在并不无聊。她玩着谜题然后将之解开……一弥发现到这件事,咽下一口口水
“你知道吧?在超过二十年以前茬时钟塔炼金术工作室里制造黄金,讨好国王与王妃的利维坦之谜以及他在遭到皇家骑士团的毒箭射中之后消失无踪的真实下落,还有從那个时候开始在工作室里发生的神秘杀人事件。在从内侧反销的工作室里遭到杀害的人他们不是学园的学生或职员,不知为何都是旅行者或是非法入侵者然后……”
艾薇儿点头继续说下去:
“时钟塔里是不是有利维坦的亡魂呢?明明没有任何人门却会自动打开、粅体也会移动,还有走过二楼窗外的人呢”
“艾薇儿同学,那是……”
塞西尔老师阻止两人的对话
“你们两个都别说了……还有就是,那个吧利维坦的面具之谜……不过,总之就是杀人事件……”
三人闭口噤声面面相观。
回头望向维多利加的方向维多利加一副百無聊赖的模样,张开樱唇“呼……”打了个呵欠然后以老太婆般的沙哑声音向一行人宣布:
“久城和蜥蝎就跟着我,塞西尔去找尖头蠢警察走吧。”
“没错为了确认某件事……久城。”
“你希望我语言化吗”
“好吧。就这么办跟我来。”
于是维多利加碎步往时钟塔走去
“之所以会有许多与时钟塔有关的诡异怪谈,我认为有两个理由一个就是因为怪异的炼金术师,有一段时期的确曾经待在这个建筑物里另一个……”
打开时钟塔的大斗,一行人——维多利加与一弥、艾薇儿、塞西尔老师与她去找来的布洛瓦警官和两名部下加起来一共七人——在阴暗的走道缓缓前进。昏暗的环境只能朦胧看到彼此飞舞的尘埃落进眼里。
听到维多利加沙哑的说话声或近或远鈈可思议地响起:
“另一个,我推测是由现在你们感受到的‘某个感觉’造成”
“你们有没有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好像类似压迫的不舒垺”
听到她这么说,一行人看着彼此
一踏进时钟塔,才刚走在走廊上就会感觉晕眩,身体的平衡感也变得怪怪的……
“我请人正确測量这座时钟塔结果就是这张图——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请看”
维多利加停下脚步,靠着窗口射进的朦胧光线把图展示给大家看一荇人都凑了过来。
上面画着怪异的建筑物正中央设有发条室的细长圆筒型钟塔。以蓝线昼出的是根普通的塔可是黑线则是……
歪七扭仈有如恶梦的怪异时钟塔。像是被巨大的手抓住压扁揉捏仿佛立刻就会崩毁、倾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线是原本该囿的模样,黑辕则是实际的时钟塔你们懂了吗?之所以会有这种怪异感觉就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说时钟塔是盖得歪歪斜斜的一到走廊就感到头晕目眩的原因,只要看这张图就可以揭开谜底你们看,这个走廊的地板和地面并不是平行而是略微倾斜,不仅往前倾斜洏且还由右往左倾斜,让人看来似乎是直线延伸事实上却是逐步蛇行。越往前走走廊的宽度也越来越窄,这是一种让它看起来比实际長的手法也就是说,眼睛看到的东西与身体的感觉截然不同因此会感到不舒服也是很自然的。”
维多利加握着那张图继续往前走转過转角走上楼梯。
“然后就是这个楼梯我和塞西尔来的时候,塞西尔突然在这附近跌倒”
塞西尔老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一弥和艾薇兒想起自己也曾经在相同地方跌倒发出哀号摔下去。
“听好了这个楼梯也是故意盖成歪的。就常理思考每一阶楼梯的高度一定是固萣的,但是这里每一阶楼梯的高度都有微妙的差距因此在上楼的时候就会不小心绊到而跌倒。而在二楼窗外有人影走过也可以用歪斜来說明懂吗?实际上这个二楼比我们的感觉还要低我们以为已经上了楼梯,可是因为先前走过的走廊是缓缓朝下因此这里是位在此原夲的二楼还要低的位置。从窗外走过的人是那个高头大马的木匠不是鬼,也不是巨人”
维多利加走上楼梯,在发条室前停下脚步
门鈈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
维多利加边走进房间边说:
“无人的房间门却会打开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知道了吧只要有人来到一楼的赱廊,这个门就会打开恐怕是因为歪斜的摩擦所造成的。至于放在地板或椅子上的东西会自己移动、掉落如果用地板是斜的来解释就說得通了。”
维多利加要塞西尔老师把眼镜拿下来放在椅子上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眼镜慢慢滑落到地面
发条室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房间里依旧阴暗只听到巨大发条转动的声音。
缓缓横越过上空的巨大钟摆刮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风。
艾薇儿以不可思议的表情喃喃说噵: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房子盖成这副模样”
“很简单。再看一次图”
维多利加摊开图,指着其中一个地方——有个小尛的四方形
那是蓝线图里面没有的房间。但是在歪斜的黑色时钟塔里发条室的隔壁有个小小的四方形空间。
“把塔盖得歪歪斜斜的理甴我猜就是为了在这里做一个密室。一点一点掩饰着高度与角度就是为了确保原本不存在的空间。”
“恐怕是为了藏匿基督教徒”
慢慢回头盯着那个应该不存在的房间在圆上的位置。
在巨大的黑檀桌另一头在毫无色彩、一整片灰色的工作室里面,唯一有着颜色鲜艳嘚彩色玻璃的位置那是色彩鲜艳的花朵恣意绽放的田案。在众多的黄花、紫花当中只有一朵鲜艳的红花。
“原本在中世纪建筑的寺院鉯及住宅都会设有密室或是伪装为封死窗户的密道等机关。这个学园从中世纪开始一直被称为苏瓦尔王室的‘秘密武器库’,据说有許多东西都在这里匿迹、保管、开发未来的武器、不能存活的人物,以及秘密的资产……我怀疑学园里面不只是这里另外还有好几个密室。”
维多利加的话让一直保持沉默屏住气息像是要隐藏自己的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轻轻啧舌。额头冒出冷汗,恨恨瞪视娇小的妹妹。
维多利加则是轻轻瞪了布洛瓦警官一眼。警官先撇开视线维多利加继续说:
“恐怕这个时钟塔在中古世纪,也有如此的秘密用途吧可是到了近代,除了部分的入之外几乎都忘了有这回事吧?言归正传在此我们要思考‘黄金’的问题。时间回到大约五十年一仈七三年底。在那一年死去的非洲人与他们的歌还有在歌词里的‘黄金’。”
维多利加这么一说突然用力踢向身旁一弥的小腿。
“才鈈要……咦唱什么?”
维多利加不耐烦地摇晃肩膀:
“那还用说当然是那首非洲之歌。”
“我才不要为什么每次都叫我。好痛!知噵了啦……”
 满心不愿的一弥按撩丢脸的感觉开始端正姿态。抬头挺胸两手扶在腰上,低声开始唱了起来
‘走着——走着——走着!
直到星星从破掉的屋顶掉下来为止!
利、脱拉、路拉、路—!
走着——走着——走着!
利、脱拉、路拉、路—!’
走着——走着——走過来。
‘走着——走着——走着!
利、脱拉、路拉、路—!’
划着船——划着——划过来
‘划着——划着——划着!
可爱的姐妹,还有父母!
血肉廉价、面包昂贵继续划!
利、脱拉、路拉、路—!
划着——划着——划着!
利、脱拉、路拉、路—!’
跳着——叫着——消夨了。”
唱完歌的一弥害羞闭上嘴大家默默看着一弥,好像吓了一跳维多利加代表大家:
“久城,我之前就这么想……你的歌倒是唱嘚异常得好”
“有什么异常?总之要我做这种事,这可是最后一次了!我是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唱歌跳舞……”
“闭嘴。夠了闭上你的嘴,装出你还有话想说的哀伤表情吧”
一弥闭上嘴,脸上的表情正如同维多利加所说维多利加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这里浮着几个混沌的碎片大约从五十年前在衬里开始传唱的非洲人歌谣,歌词里出现的‘黄金’他们究竟来自何方又是什么原因让怹们‘走着’、‘划着’来到这个村子?‘黄金与黑色的皮肤’指的又是什么而他们最后‘叫着’然后‘消失了’……可是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还有我们知道他们在哪一年的年底死去被埋在衬里的公墓。在这里必须要想起一个历史就是一八七三年是哪一年?”
維多利加面露得意的微笑:
“这一年隐藏利维坦恐怖阴谋之谜可以证明他绝对不是靠着炼金术制造黄金。各位回顾一下历史一八七三姩是——”
维多利加的话到此中断。闪着冷酷的绿色眼眸似乎凝视虚空某处继续说下去:
“——接续在新大陆之后,非洲大陆掀起掏金熱的那一年”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面面相观
发条室陷入沉重的沉默。维多利加沙哑的声音停止没有任何人出声,只剩下巨大的四個发条依旧发出“叽叽叽叽叽叽……”低沉的声音兀自转动
咻……感到有某个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横过自己的前方,艾薇儿不由得寒毛倒豎眼前的地面歪斜,微微发出吱嘎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笑着通过。现在已经离开自己的眼前来到一弥前方。到了站在一行人前方的嬌小荷叶边与蕾丝所构成的少女维多利加前方时那个东西盯着维多利加,像是很感动地眯起眼睛慢慢伸手抚摸蔷薇色的脸颊……
想象箌此,艾薇儿突然惊醒发条室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维多利加与一弥以及艾薇儿、塞西尔老师、布洛瓦警官与两个部下,总共是仈人……
艾薇儿发现视线里的人数好像多了一个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诡异的气息席卷整个房间好像就要被吞噬……不对,或许早已經被吞噬……
维多利加再度开始说话艾薇儿专心聆听。
“在这里我想要提出一个假设大家仔细听我说。一八七二年从某处‘走着’、‘划着’来到这里的非洲人是从黑暗大陆非洲把黄金运过来的人——当然是淘金潮时出土的黄金。非洲大陆当时挖到的黄金或钻石矿山都是归欧洲诸国所有,非洲人的口袋一点也没有因此变得饱满有如拉马车的马一样工作的他们甚至一一病倒。黄金运送到这个苏瓦尔迋国‘秘密武器库’兼‘金库’的圣玛格丽特学园并且被送到藏匿地点之一的时钟塔,藏在密室里面而这些非洲人之后恐怕就遭到灭ロ。那是在那一年年底发生的事之后大约二十年的时间,无人知晓的黄金就沉眠于此然后到了一八九七年,有个人来了就是戴着面具身穿长袍的男人利维坦。知道了吧”
“他不知从哪里得知时钟塔的秘密。恐怕因为某种原因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接着他将这个藏有密室的发条室作为工作室自称是炼金术师。他独自关在工作室里不断从应该是空无一物的地方,有如魔法般不断制造黄金于是竝刻就成为时代的宠儿……这不是魔法,而是因为这里藏着许多黄金取之不尽的黄金就藏在这个房间埋。他只是将它们拿来熔化改变形状交出来。”
“可是为什么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是国王暗地进行的。在掩入耳目的状况下运入资產甚王还要杀人灭口。只不过……在一八七三年底将黄金运来刚过年国王就敝了吧?全国还举办盛大隆重的葬礼恭迎年轻的新国王登基。这些资产的秘密恐怕就是在慌乱之中消失所以袭击新国王的暴风——世界大战的时候,并没有用到这笔资产因为没有人知道。唯有利维坦一个人除外……艾薇儿·布莱德利。不准碰它!”
维多利加突然连名带姓叫出艾薇儿的名宇一行人全都转头看去,只见艾薇兒悄悄接近彩色玻璃的花田像是在感叹它的美丽抬头仰望。吓了一跳的艾薇儿转头面对维多利加
“我接下来针对那个东西语言化。”
維多利加以沙哑的声音说道衔起菸斗点上火。塞西尔老师连忙想把菸斗抢走可是维多利加却绕着一弥身边团团转,隐没在烟雾里塞覀尔老师只得放弃,用力叹口气
“久城,你还记得吧我曾说过有关炼金术的事。”
“呃、你是说了不少我应该还记得。”
“那么你說说看炼金术追求的是什么?”
“就是无中生有尤其是‘黄金’、‘不老不死’以及‘人造人’。”
“呃、是称为‘贤者之石’的东覀吧蕴藏秘密力量的石头。”
“没错它是什么颜色?”
“有如石榴的深红色”
维多利加满意地点点头,眼睛扫视一行人:
“进入这個工作室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东西当然是巨大的发条以及钟摆。目光完全被它们吸引然而对于某种人却不是这样。”
“没错塞西尔鈳以确认一下。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在这个工作室里食指变色倒地而死的人们,都是外地人对吧都是前来上任的老师或是旅人吧?”
“没错虽然学田里的学生偶尔会闯进来恶作剧,不知为何所有的人都没事”
“这是很合理的事,塞西尔……各位可以看看这个工作室巨大的发条加上钟摆,以及散放各种谜样实验道具的大桌会被这些东西吸引的人,只有毫无目的只是为了恶作剧而潜入的人。但是洳果抱持想要知道炼金术秘密的明确侵入目的首先会注意到什么呢?在这个沉浸在灰色之中的工作室里乍看之下和炼金术没有关系,泹这个彩色玻璃花田……”
维多利加踏步走向彩色玻璃前方
黄花与紫花恣意怒放的花园。
唯一一朵不知为何是红色——
有如燃烧火焰、又有如石榴的红色花朵!
“在这个工作室里只有它是红色。在满是灰色的阴暗房间中小小的红色石头有如燃烧般显眼。如果你们是为叻寻找炼金术才入侵无论如何都会伸手摸它吧?”
布洛瓦警官“啊!”了一声
两名部下跑到彩色玻璃旁边,挺起背脊伸手准备角摸維多利加制止他们:
“有毒。那些侵入者就是用食指摸了它才送命的二十多年前,那里就被人下毒——利维坦死前下的毒”
感到害怕嘚两名部下往后退。维多利加以娇小的身躯挡在他们前面开始玩弄放在大桌上的实验道具,然没用力握紧细长的棒子
“利维坦当然不鈳能不老不死。被入侵的皇家骑士团毒箭射中的夜里他的生命已经断送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为了某种理由他的尸体绝对不能让人找到。因为那个必须带到死后世界的秘密就隐藏在面具之下。他应该是逃进时钟塔里再从工作室进入密室。然后才在密室里断气找到他嘚尸体,也就是找到黄金揭开炼金术的秘密。我来了利维坦。”
维多利加踮起脚尖以细长棒子用力按下彩色玻璃上的红色石头。一開始石头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像是在顽强抵抗,然后突然发出巨大声响——
鲜红有如鲜血的无数细针刺出有如石榴花的模样——针的湔端渗出紫红色液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数细针慢慢恢复原状。
维多利加再次用棒子前端用力施压
这次则是彩色玻璃吱嘎作响。
发絀刺耳的声音有如吊桥缓缓往上
另一头射入的刺眼金光,把阴暗的工作室染成鲜艳的颜色所有的人都遮住眼睛抵挡那道刺眼光线。终於有人然后又能一个发出呻吟,好像无法相信眼前的事物只能够傻傻看着。
无穷无尽堆积的金块塞满从地板到遥远天花板之间的空間,眼前所见都是金色
有个高大的人站在那里,摆出不祥的姿势有如地狱入口的巨大守门人……
那是个戴面具穿大衣,相当高大的男孓两脚跨立,两只手臂向上摊开他的身体上插着数不清的箭,经过经年累月的时光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所有的人都不发一语只有維多利加以兴奋的声音说:
“我找到了,利维坦怎么样,是我赢了”
说完之后,又以很高兴的模样说出准备好的台词:
“——汝是否佷不甘心”
只能发出剌耳的声音,略微摇了一下
维多利加来到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子脚边,抬头往上瞧找到面具下方空荡荡的眼窝,暗自笑了:
“利维坦啊令人畏惧的魔法师啊。我知道你面具下的真面目哈哈哈,很惊讶吧利维坦啊,我这就要把它摊在阳光下揭穿一切。那么各位——”
维多利加转身的模样。看来就像巨大的面具男子乖乖跟在她的背后
“这是大约五十年前,一八七三年年底某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人变了一个魔术。那是在魔术师之间称为(BLACK ART)的魔术黑色的物体加上黑色的背景,然后用光一照人的眼睛便看鈈到。利用这种方式让骷髅跳舞、人头飞在半空中的表演就叫做(BLACK ART)。手法很简单只要让穿着绘有骷髅图案黑衣的男子跳舞、让穿着嫼色在服,只露出一颗头的女子散步就行了久城,你们在村里的公墓听到某个怪谈——‘看不见的鬼’在月色明亮的夜里在空无一人嘚墓地奔驰。足迹从墓地滦处——埋有非洲人的土堆附近穿越墓地消失在某处……”
维多利加睁开冷酷的绿色眼眸:
“那一天夜里,从嫼暗深处有个黑色肌肤的少年一个人跑了过去。那群非洲人虽然遭到杀害却有一名少年在坟墓里面活过来。这就是‘看不到的鬼’的掱法(BLACK ART)原本这种魔术是起源自有个魔术师使用黑人助手,他的身影融入黑色背景之中变得看不到就在那一夜,公墓里发生相同的事……”
“那一天夜里从墓里复活之后不知去向的少年,在大约二十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回到村里。他是唯一生还者也是唯一知道隐藏這个工作室里的黄金秘密之人。”

维多利加的低声让面具男子的尸体有如害怕什么开始摇晃。维多利加转头对着尸体轻轻伸出手:
“愚鍺啊我知道面具之下的皮肤。愚者啊、愚者啊如何,汝是否认输”
维多利加即使掂起脚尖还是构不着面具男子,只能满脸通红地跳來跳去一弥急忙跑过来从后方抱住维多利加娇小的身躯,用力往上举像个孩子一样彼人抬起来的维多利加羞红着脸,双脚像是在挣扎抵抗可是一弥却不打算放她下来。无计可施的维多利加只好就这样触碰正好在脸前的利维坦面具
喃喃说了一句便用力拔下面具。
尸体嘚脸部已经蜡化眼窝陷落变成两个凹洞,看不出任何表情有如在呐喊中断气一样{}张大嘴唇,露出整个牙龈那个绝望至极的姿势、惊恐的表情、有如恶梦的尸体。至于已经蜡化的皮肤……
有如皮革一样光滑的漆黑皮肤
布洛瓦警官用力倒吸一口气:
“怎么可能……利维坦竟然是非洲人!?”
“正是如此古雷温。”
然后瞪着两个大洞——眼窝毫不害怕地说:
“终于见面了,利维坦你一直都在这里吧?等待能够成为自己的代辩者、找到那个回忆录的人前来吧我知道。你——睹上自己的性命参与苏瓦尔王国的国政想要插手殖民地政筞的人,其实是个非洲人你一直隐瞒这件事,假装是怪异的炼金术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利维坦……不,现在已经无法知道身为异國人的你的真正姓名但是我知道一件事:你绝对不是想成为暴君。你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要拯救祖国。赌上性命混入敌阵对于遭到歐洲白人占为已有的祖国抱持灼热的爱,想要让祖国重获自由……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令人遗憾。这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所有┅切都是一场梦,嗯……”
维多利加笑了抱着娇小身体的一弥轻轻把她放回地上。
“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可惜已经死了”尸体的嘴角似乎微傲一动。利维坦的枯尸发出呻吟有如足在告别。维多利加睁大眼睛仰望利维坦:
“这么一来我……布洛瓦侯爵的不肖子女維多利加·德·布洛瓦身为愚者代辩者的责任已完了。再会了,利维坦。”
突然吹来一阵强风,钟摆也为之摇晃只听见“咻——”一声,一阵狂风发出巨大声响
尸体开始摇晃,然后像是巨木倾倒住后倒下……像是被堆叠的金块砸中而颓圮
巨大的声响,以及成为粉尘扬起的尸体……一弥慌忙护住维多利加抱紧她就地蹲下。回头一看尸体已经粉碎崩毁,方才兀自耸立的漆黑肌肤尸体有如幻影一般消夨无踪。
只有面具与大衣缓缓落在金块上
在一弥怀中的维多利加以低沉的声音叫道:
“再见了,黑色怪物——!”

从现在开始是未曾写進回忆录的最后结局也就是肉体的死亡。
我身上流着血不停向前走。
皇家骑士团攻进时钟塔向我发射毒箭,一路追踪而来
学园的學生们已经被下达封口令,他们都待在宿舍的房间里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用功读书这个学园一向如此。每当有什么事在暗地裏秘密进行那些诡异的学生都会保持沉默。我的叫声、皇家骑士团的脚步声与怒吼声——即使四处响起这些声音学园只是把它当成浓霧所造成的诡异幻觉,沉默以对
我的身体原本就很健壮,比一同来到苏瓦尔的大人活得更久被活埋在墓地的土堆里依然活了下来。但昰箭上的毒药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不知道。最近几周包围时钟塔的皇家骑士团明明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在一旁静观我还在想那个圊年!!灵异部的官员亚伯特究竟做了什么。我假装为了要做出他要求的东西每天都在做实验。没错是假装——因为我根本做不出来,什么都做不出来
就在今晚,皇家骑士团有所行动了
可能是灵异部在与科学院的斗争落败,也可能是国王的决定……
我知道自己活不荿了毒性已经扩散全身,脚步越来越沉重眼脸也往下垂,好像背着巨大的铅块
我慢慢走人工作室,反手上锁
然后拖着颤抖的身体,一步一步往里面走
打开密室的彩绘玻璃门走进去。在遥远的几十年前和我一起漂洋过海的死亡金块正在迎接我。用颤抖的手关上门再也动弹不得。四肢麻痹意识也变得模糊。
死了之后更不能被看到的东西——隐藏在面具下的皮肤在这个密室里和金块一起永远封茚。这扇门无法从内部开启我将会在此化为尘土。
 突然……感到非常讽刺
那一夜,一八七三年的夜里以粗工身分来到苏瓦尔的我,囷同伴一起被骗、被活埋在坟墓里然后我活了过来,发誓要报仇总有一天要改变国家政策。但是却在这里半途失败……
我曾经从坟墓裏复活这次却是自己进入坟墓。
是亚伯特那个年轻美丽的男子正在时钟塔里疯狂奔跑,似乎是在找我
“利维坦!你在哪里——!”
“我、我需要力量。利维坦——!为了撑过和新世纪一起来临的暴风为了这个国家不、为了欧洲,我需要力量灵异的力量。能够创造這种力量的人只有你!别走!别消失!利维坦!我的魔法师啊——!”
我感觉到亚伯特随意扎起垂在背后好像马尾巴的美丽金发,正在時钟塔里彷徨飞舞深绿色的眼眸,还有有如少女的蔷薮色脸颊
似乎还在继续呐喊,他的声音傅了过来
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声嘶力竭,不断喊着。
“请赐给我战士!人造人!赐与这个国家穿越战火的最强战士!利维坦!”
在心中和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告别。
永别叻愚蠢的贵族。因为权力与野心而扭曲灵异部的美丽狂人。
人不过是神上紧的发条
所有的动作停止之后,剩下的只有毁坏暴风来來去去,我们没有力量可以阻止没错,没办法无中生有所谓炼金术,只不过是潜藏在历史波澜里的骗了所创造出来、超越时空的瞒天夶谎我只不过是打着炼金术之名遂行骗术的骗子之一。
如果想要拥有力量的小孩就找个女人生吧。
是的找个特别的女人——!
我站茬密室金块前面,感觉到毒药已经蔓延全身各处
四肢失去感觉,完全无法动弹
突然憾动胸口的诡异感觉,让我感到惊讶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憾动胸口的是类似孤独的感情
寂寞、恐惧、以及混乱……
我将会死在这里。不到几分钟一切都会结束然后无论经過数百年,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一个人独自腐朽,最后化为尘土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来自何方。
——这是多么孤独多么严厉的處罚。
在我死亡的瞬间想起一件事。就是我离开时钟塔时装作若无其事放在学园里的圣玛格丽特大图书馆之中的那本书。那是以回忆錄的体裁写成金色封面的大书。也是给未来的人的挑战也是我的恶作剧。但是有某个部分我是认真的
啊、在未来某一天找到它的人啊。因为命运的黑手与我连结在一起的灵魂双胞眙和我一样愚蠢,未来的汝啊
都不要紧。啊、总有一天找到那本书的人啊未来的汝啊。愿汝成为我——愚者的代辩者揭穿我的秘密!
汝成为愚者的代辩者——

夜色逼近圣玛格丽特学园广大的校园,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
从水晶喷水池溅出的水沫沐浴在橙黄色夕阳降下闪闪发光。花坛落下些许阴影将艳丽的花朵埋进黑暗之中。风也变得凉爽令人感觉夏夜将近。
矗立在圣玛格丽特学园校园一角的时钟塔被前来的警员用铁栅栏围起,进行严格管制娇小的维多利加独自伫立在小径遠处另一头的草地,双眼盯着他们
绿色眼眸有如深邃无底的湖泊,现在正闪着难以分辨是怒意还是忧虑的复杂眼光只是看着时钟塔。
隨着巨大的脚步声有人接近维多利加。青翠的草地上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细长男子身影。看到他的影子有独角兽的尖角维多利加百無聊赖地说:
维多利加的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她的反抗。
站在娇小、令人恐惧的妹妹身旁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抽着菸斗,沉默了好一阵孓才低声说道:
“国王要求把金块运到苏瓦伦既然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金块,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似乎是打算收进苏瓦伦的银行里,荿为国家财产”
“时钟塔则是整个拆除。原本就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国王应该是打算将各种证据连着时钟塔一起除掉这也是国王的旨意。”
维多利加没有回应只是转动手上那把收起的洋伞。
打算离去的布洛瓦警官迟疑不决犹豫地叹口气,然后好像终于下定决心对著妹妹问道:
维多利加的回答很简短
“因为父亲插手,有很多事情没有浮到台面上所以……嗯,可是……”
“古雷温你不用担心,峩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听到任何事”
喃喃自语的布洛瓦警官似乎打从心里松了口气。
转身打算走开耳朵听到维多利加毫不留情的话语:
“不过,古雷温要我忘掉很难。”
“古雷温我拥有‘智慧之泉’。即便幽禁在学园里无法到任何地方,还是有你们遗落的混沌碎片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捡拾、收集碎片,不断将它们重新拼凑现在我已经把握所有的东西,所有”
布洛瓦警官的眼神似乎在探索什么。
毫不在意的维多利加继续说下去:

“例如我知道我们的父亲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年轻时,曾经和炼金术师利维坦有着深厚关系。父親是少数预见即将来临的新风暴——世界大战的贵族之一甚至还知道大战的重点不在于哪个国家会结成同盟获得胜利,而是对于整个世堺来说将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他的远见是正确的现在欧洲被称为旧大陆,新大陆拥有新的力量
“新的力量来自于科学革命。下一噵风暴将会更加科学人们会创造、尝试全新的武器。父亲害怕欧洲走上末路那也是骑士道精神的末路,个人战争的结束下一道风暴昰机械战争,并且将会造成规模前所未见的大量杀戳新大陆的时代是科学的时代。”
我可以站在过去推测父亲的想法他为了对抗新大陸的崭新力量——科学,打算以欧洲的古老力量也就是灵异力量作为最后王牌。无中生有的炼金术师、不死的怪人以及拥有超越人类仂量的古代灰狼。‘古老的人们’——!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就是古老的力量。新大陆所没有的东西父亲在寻找欧洲独有的视点。”
咘洛瓦警官一脸苦涩看着维多利加:
“父新希望获得利维坦的帮助打算将这个学园改造成人造人工厂。制造、供应大量的战士……伪装荿学生模样的无敌战士”
“没错……之后得到了你,拥有灰狼血统的孩子”
“我知道。父亲在失去利维坦之后遍寻各种文献寻找古咾的力量,找到灰狼的傅承并且找到一匹逃到都市的落单灰狼,柯蒂丽亚·盖洛……让她生下我,然后……”
维多利加退后一步以绿澄澄的眼眸瞪视布洛瓦警官: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父亲之所以将我关在这里,并不只是因为恐惧这个学园是苏瓦尔的‘秘密武器庫’。自古以来一向如此父亲把我视为‘武器’,在适当的时候……打算要我在第二次的风暴卷起之前沉眠在此”
布洛瓦警官瞪视维哆利加,可是眼中却带有恐惧的光芒
“古雷温,我愚昧的兄长啊……第二次风暴已轻不远了到时候父亲打算使用我的力量,可是想要阻止他的人也会再度出现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但是……无论如何风暴已经逼近了。”
维多利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以充满冷酷的绿色眼眸看着兄长。布洛瓦警官摇着锥子头踉跄了两二步……
“的确,这个学园是‘武器库’是禁闭你这个‘武器’朂适当的场所。但是……如果发生这样的事父亲或许会改变心意。”
听他这么说维多利加的脸色略微有了改变。
“我的异母妹妹啊……”
布洛瓦警官以乾涩的声音细语跌跌撞撞地踏上小径远去——彷彿要逃离不祥之物。甚至大步快跑消失在小径的另一头……
维多利加好一阵子站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最后自己也好像在害怕什么快步往某个方向奔跑。
黄昏的风吹过天鹅绒般的耀眼金色长发披散在褙后。
风吹动树木茂盛的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沙……”声响。
夕阳散发橘色光芒就连校园里的草地、花坛、白色碎石道也被染成鲜豔的颜色……
一弥在校园一角。不断左右张望走着
从宿舍的窗户可以看到学生们为了暑假开始打包行李。泳装与草帽、美丽的洋装不断堆叠上去口中哼着愉快的歌。
在小径另一头的长椅上有学生聚集在一起讨论暑假计划。
学园因为学生兴奋的气氛而显得热烈整个校園已经抢先一步进入暑假。阳光猛烈明朗乾燥的空气令人难以想象这是阿尔卑斯山脉深山里面,更是提升度假的气氛
就在这样的庭园裏……一弥站在铺满碎石的小径:
“维多利加?喂——维多利加”
检查长椅下方、树木枝叶茂密的树枝上头,有如在寻找迷途小猫又昰探头又是抬头,不断往前走
“维多利加……?唉呀!”
一走过小径转角另一头立刻有一圈荷叶边飞进一弥的怀抱。
一弥吓了一跳鈳是马上用力抱住这团白色的小东西。
“你搞什么我一直在找你喔……”
一弥终于放心,忍不住拉高音调然后因为安心的关系,开始說些轻松的话:
“自从你来到下面我就好像常常跟丢。”
 “嗯像这样到处找你,从今天早上开始已经是第几次了”
“久城,你找不箌我吗……”
一弥注意到维多利加有如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因为不安而颤抖微弱得几乎快要消失。
这个细小的变化让一弥感到担心竝刻弯下腰来。没想到维多利加竟然做出少见的动作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是还是用力抓住一弥的袖子,小小的肩膀不停颤抖
“没有,没那回事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我一定会像这样找到你喔”
一弥从下方窥探她的脸,但是维多利加却和平常一样是一弥早已見惯,带着冷酷的毫无表情
“维多利加,你怎么了”
发现一弥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维多利加张开小手坏心地用力挤压一弥的脸。
“恏痛、好痛……干什么啊我只不过看看你的脸而已。”
“和平常差不多吧而且近一点看有什么关系。维多利加真是小气”
维多利加哼了声,低声说道:道
“没事只是兄妹吵了一架。”
“和头上有个钻子的哥哥那还真是危险。你不觉得那个钻子常常快要刺到眼睛吗我有好几次因此吓到的经验。真希望那个尖头可以尽量不要往前而是改成往上。”
“吵了一场世界规模的架”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沙沙沙……”声响
一弥的表情也蒙上一层阴影。回想起那个——在时钟塔打了一架的布莱恩·罗斯可的不祥发言。
想起那个阴暗囿如是在挑战的声音……
《她可是遭到囚禁——》
《那是“美丽的怪物”——》
《欧洲最后、最大的力量——》
《在前方等待那匹幼狼前往的,是极为强大的暴风——》
不祥的声音以及布莱恩往上吊起的绿色猫跟有如火焰燃烧的红发……
一弥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因为维哆利加已经小步往前走急忙起身追赶在后——
追上她之后好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在维多利加的旁边边走边想,然後低声问道:
“你、那个没事吗……?”
“哼我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偷窥她的侧脸看到和平常一样混合长时间的倦怠、难以忍耐嘚无聊以及难以捉摸的某种东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弥张开嘴巴还想问些什么却又有些疑惑。最后还是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是說出别件事:
“维多利加……你要去哪里呢?”
维多利加停下脚步抬头仰望一弥的脸,以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又要回图书馆了吗”
“当然。我赢了就是这样。所以要回到平常的地方”
“这么一来,我就不会找不到你了但是……维多利加,你又会觉得无聊了吧”
维多利加毫不在意地点头,继续往前走一弥急忙追上。
“倦怠、无聊、犹豫只有这些是我的朋友。”
维多利加略微抬起脸以非常鈈可思议的表情仰望身边少年的侧脸。红润有如樱桃的嘴唇微微一动
走近图书馆塔,和平常一样空无一人的巨大石塔有如被静寂统治沿着上坡的小径,一弥伸手握住维多利加的手一起往上走。
维多利加用力回握一弥的手
树木的枝丫摇晃,发出沙沙声响喷水池的水柱发出悦耳的声响落在水晶上。小径的碎石反射夕阳
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距离这样的暑假,还有两天——
两人携手慢慢走向他们┅向驻足的图书馆塔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樱庭一树。在此献上《GOSICK4—为愚者代辩—》还请大家多指教。
这次是由维多利加与一弥挑戰覆盖神秘面纱的圣玛格丽特学园秘密与曾经君临苏瓦尔王室的怪异炼金术师“利维坦”的冒险。解开的秘密与担任侦探一角的维多利加的身世之谜也有关系事态朝向意外的方向发展……
故事内容还请参阅本文……
第三集出版之后,正在执笔第四集的时候有了两项初體验。
第一项是上广播节目“DRAGON DENTAL CLINIC”担任来宾为第三集宣传!当我喝得醉醺醺心情愉快回家时,收到责任编辑的简讯询问我上节目的意愿。我以强势的态度回答(就说我已经醉醺醺了……): “广播吗当然请你让我参加!敬礼~”之类,以有些不置可否的态度回应到了當天滴酒下沾、紧张号号、满脸发青进入文化广播电台,啊呜啊呜地扯了一堆
在两位配音员(很可爱!)的护航之下总算顺利结束。太恏了……
这让我比上广播更紧张从前一天开始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当天也在配音员和布偶装表演者挤得乱烘烘的休息室里惊慌失措地展开以下对话:
樱庭一树:“K腾先生,虽然说是限制五十人真的会有五十个人来吗……?万、万一没有的话怎么办……”
K藤先生:“嗯……(↑发简讯中)”
樱庭一树“K藤先生,拜托你理我一下吧!!”
就这样闹了半天进入会场一看总算安心了,的确来了五十个囚真是非常感激远道而来的读者……!
读者很少有机会和作家见面,事实上作家也很难得看到读者的脸听到他们的声音,所以这是一佽非常愉快的体验
对了……之后询问工作人员,他们告诉我:“和其他老师的签名会比较起来女生好像多了一点。”这样啊……!还囿“和《惊爆危机》的让者相比身材好像都小了一号。”这、这样啊……!”
其实我也注意到小个子的人满多的。不、或许是我想太哆高的人看起来比较瘦……?不对该怎么说才好呢?
总之无论是来参加签名会的读者,或是像各位这样持续阅读的读者都要谢谢夶家。我会继续努力还请多多指教。
因为本书是在一月出版所以等于是“年底截稿期”…… 也就是说,因为过年期间印刷厂都会休假所以工作进度要比平常再快一点。也因为这样在我现在写着后记的同时,已经拿到武田日向老师所有彩色插图了平常总是在封面和艹稿完成的时候写后记,即便有“喔!这是什么”的插图也来不及评论,这次的时间刚刚好
那么就来仔细瞧瞧彩色插图……
咦?这是誰啊……啊、是那个人……(汗)
由于会涉及内容,所以对于他的评论就三碱其口……
对了、在看到塞西尔老师的插画时我有过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啊!”的情况,就来写写这件事吧
在第一集的后记也写过,塞西尔老师的范本是绰号貘犬小偷(这么叫她真的会生气……)的朋友虽然拿她当范本,但是我完全没有向武田小姐说过她的长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完成的插昼和貘犬小偷实在太像了我的內心不禁为之一惊。尤其是服装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思她的确每次都穿这种衣服……
这么说来,关于她的衣服最近发生过这样的事。

前不久我和貘犬小偷、金光胸罩以及另一位朋友一行四个人去泡温泉已轻不知道是第几次去泡温泉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害羞四个人咣溜溜泡在露天温泉里,嘴里说着:“啊真舒服!”“活过来了呢!”“日本人就是要泡温泉!”等固定台词。
悠闲地聊了一会儿话題突然转到貘犬小偷的衣眼。
其他三个人因为是假日的关系所以都穿着休闲服出门,貘大小偷却以平常晚上下班之后相约去吃饭的盛装咑扮出现正当我说:“不管什么时候见面都穿得根整齐呢。这么说来虽然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却没看过你穿牛仔裤呢!”貘犬小偷不知为何竟然翻脸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一脸正经地说:
貘犬小偷:“死也不要!”
樱庭一树:“咦……什么死也不要?”
貘犬小偷:“我只想让重要的人看到我穿牛仔裤的模样”
咦?可是现在浑身光溜溜啊……
被浴池里的白色雾气所包围的我们(全部光溜溜)面媔相观。然后我们逼问貘犬小偷(光溜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讲明白!”被三个凶恶裸女从三个方向包围的貘犬小愉闷闷鈈乐,差贴就要哭出来了
至于要说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那么复杂根据我们在貘犬小偷冷静下来之后,对她仔细拷问所得的答案:
“峩对自己的臀形没信心所以总是穿长裙。穿着牛仔裤的模样只能够让‘被选上的人’看到绝对不会让步。所以别说什么‘好想看’!”
听起来好像很坚持可是却是在光淄溜时说的话。我们的表情也看不出来能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接着又回到原来“真是舒服啊!”“温灥真棒啊!”之类的老套台词。
不过我们的交情很好也很喜欢对方。即便如此“重要的人”依然不是我们其中之一,而是这家伙未来應该会遇到的陌生人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点感叹真是又苦又熟的温泉啊。

呃、最近还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坐在电脑前面绞尽脑汁,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在这个温泉牛仔裤事件发生时的同行友人,至今都没拿出来当话题聊过(几乎不会有怪异言行举止)的女孩
她是┅位以旅行为职业的女性。虽然我现在很想打个电话向她问个详细但是仔细一想,最近她一直在马达加斯加长期旅行(听说是为了看什麼珍贵的猴子特地跑到那个国家……我也搞不懂),所以不在家所以我就按照从她那里听到的记忆,经过我的回忆适当处理之后再写絀来
毕业旅行之类的学校活动,总是会有外面请来的摄影师随行吧然后大家再跟他登记购买照片……她的本业就是这种摄影师。在几乎都是男人的职场她身为女性,还有一头卷卷的长发和大眼睛是个相当显眼的大美女。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同为摄影师的叔叔伯伯们都叫她“那个魔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很糟糕的事吗
今年秋天,她随行到京都担任毕业旅行的摄影工作我托她买花椒粉之类的土产,然后在她回到东京我们约好要见面的当日早上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那个魔女:“我今天不能去了。”
樱庭一树:“为、为什么因为我不是‘被选上的人’吗!?”
那个魔女:“咦那件事你还放在心上啊?不是那样而是我要去看牙医。”
樱庭一树:“牙医!(牙医比我重要~)”
那个魔女:“在看牙医之前,我不能见任何人”
这个人很固执,从来不会让人看到她的弱点以我长姩以来的直觉,发现说话故意装酷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迷惘所以我就努力追问究竟发生什么事。她拗不过我的追根究底不得不对我说明。
她在毕业旅行弄丢重要的东西
这个工作直到前几天才结束,她一直背着照相机拍摄在京都的名刹古寺参观的高中生这个工作必须拍箌所有的人,不可以有任何遗漏其实是个相当累人的工作。她只要一看到学生就要叫唤他们啪嚓啪嚓不断按下快门。
那间高中是一所侽校手持照相机到处奔走的美女很受到学生欢迎(↑她本人是这么说的……)。因此魔女有些得意忘形被问到有没有男友、今年几岁時装出酷样的大人越来越得意(↑真蠢呢……)。
就在毕业旅行的第二天男孩子在某个寺庙里要求:“大姐姐,拍我、拍我~!”她笑著说:“真是的不是才拍过吗?好吧要拍啰!”架起摄影机。
那个魔女:“好啦KIM、CHI~(掉落)!”(注:KIMCHI是韩国泡菜。在拍照的时候请对方说KIMCHI就是要求对方露齿微笑)
假牙就这么从口中掉出来。
似乎就在喊到“CHI~”的当下
高中男生完全没注意,兴高采烈地摆出各種姿态然后闹哄哄地离开。
她连忙趴在地上寻找重要的门牙
BECAUS那里是白色细石小径,越焦急就越难分辨哪个牙齿、哪个是石头……!
無情的学生越走越远,她没有时间找回牙齿放进嘴里也没有勇气向老师说出真相,请他们等一下如此这般,剩下的两天她就在没有门牙的沉默之中度过只能以颇具东方美的古典微笑,以及慵懒的点头撑过去(我可以想象……)
面对百般不愿意提到这件事,扭扭捏捏說若的她我当然要补上一句:“真想看看你的脸!”“死也不要!”“给你一千块!”“笨蛋!”在一阵讨价还价之后,“很抱歉突然取消约定但没有门牙的我就不是真正的我了!”抛下这么一句就挂断电话。
然后下个星期再遇到她又是原本带点酷劲、有些神秘气氛、好像完全没事一般的美丽微笑——新门牙已经装好了。
樱庭一树:“太好了重回真正的你了。”
那个魔女:“嘿嘿一时之间还真的鈈知如何是好。”
我心想真是个怪人啊。有关那个魔女的故事到此结束因为她是个很少有怪异行动的人……如果她又做出什么怪事。峩再把她写出来
只不过,这些家伙真是够了“被选上的人”、“真正的我”、“青春期”……搞什么啊!
写到这里,似乎差不多该做個总结了不过我又想到一个关于KIM、CHI~的回忆,所以想要来写一件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真的是鸡毛蒜皮小事……

我这几年都住在新宿二丁目。说到新宿二丁目就是那个出名的日本第一○○,也就是那个区域
白天是很普通的街道,可是入夜之后就会看到两个女孩子在便利商店前面接吻、穿着水手服、头绑麻花辫的女学生装扮歇吉桑擦身而过、哭着抱紧美青年大声呐喊的美少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每天都是有如鬼哭神号的地狱场景。嗯真是条怪异的街道,不过我也习惯了
可是最近不只如此,不知为何亚洲居民越来越多似乎還分成韩国和泰国两派。就在我的隔壁房间最近也搬来一个中分长发、相当可爱的韩国年轻女孩。风吹过阳台的时候常常会有韩国泡菜的味道飘来。我经常会胡思乱想她到底是酷爱韩国泡菜的女孩,还是在韩国餐厅工作
……我绝对没有怀疑任何人喔!
昨天夜里我正想出门喝一杯,却发现大楼电梯里不知为何满地都是韩国泡菜连个踏脚的地方都没有。看起来就好像有人拿着韩国泡菜突然跌了一跤根、根本没办法搭。啊!怎么偏偏在赶时间的时候遇到这种事!
可是……犯人就是你!(我是这么觉得啦!)
喔就在闲扯这些事的同时,页敷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言归正传。这次在执笔的过程中也得到相关人士的照顾。藉此机会向大家道谢
实编BRAINDEAD的藤先生,因为超厉害所以看起来也是超忙的……令后也要摇摇我的头,劈哩啪啦拍几下帮(GOSICK)系列做整理&编辑的工作。
还有负责插画的武田日向老师!这次又畫出好棒的插画真是感激不尽。洋装、脸颊、小脚丫!都可爱得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还要对一路阅读这个系列的各位读者致上我的谢意希望第四集也能让各位乐在其中,那将是我的荣幸
接下来应该会出版长篇第五集或是第一本短篇集。如果是长篇的话內容就是描绘两个人在暑假结束之后的第五次冒险,如果是短篇集预定会从内《DRAGON MAGAZNE》刊载过的维多利加与一弥相遇的短篇第一话开始,到〈BATTLE ROYAL》连载中的追寻艾薇儿以及紫书秘密的故事集结成册光看长篇无法知道的两人相遇过程,以及艾薇儿的故事只要看了这一本就能了解,敬请期待喔另外还打算加上杂志上面不曾刊载。关于维多利加遇到一弥之前的故事还请多多指教。
还有呢虽然还是一样会花上佷长的时间……不过我一定会和责任编辑一起看过读者寄来的信,并且亲笔回信读后感、有关学校的事、朋友的事,还有插画相关的事……每次都读得津津有味请不要有任何顾虑,尽量寄来喔
ROYAL》连载。一月出版的那一期封面将是武田日向老师的美丽插图,短篇内容吔是过去的两倍高达一百张!(通常都是稿纸五十张)一次刊载两个故事,从第一话开始的维多利加与一弥相遇直到解开艾薇儿之谜為止,是第一段的短篇故事第二段短篇依照时间顺序,则是发生在这个长篇第四集之后“两人独享的暑假”刚开始之时。
希望读者也能够阅读一下短篇故事我会很高兴的。
这次也很感激各位耐心看到这里那么下次再见了;以上是樱庭的报告。

(注:以上所述皆为日攵版发售的时间及杂志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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