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上有个红色石头有哪些的石头上有狰狞的面孔 乌鸦送来玻璃珠

萧楚晔这辈子最憋屈的事就是遇見了白忱在这人面前他只有吃瘪的份。可偏偏白忱怎么甩也甩不掉从他年少轻狂,伴他数十年光载那剩下的日子……


二楼敬百度,朢少吞楼!

顺便推两篇石头完结的文

吾生总牵尘by石头小城 (帝王攻&穿越男宠受HE)是此篇系列文:萧楚屹&顾遥

不相恋by石头小城 (现代重生,双性人HE)

萧楚晔初见白忱就不顺眼,他本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那人瞬间就调动了他全身的警惕。事实证明萧楚晔难得敏锐了一囙。

白忱样样比他好处处和他作对,这些萧楚屹都忍了谁让他说不过,打不过还躲不掉!可是这人竟然连娶妻都要比他先!

白忱这個王八蛋,那倒是赶快娶啊!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凭什么拉上本王陪你!

白忱初见萧楚晔就顺眼得很,那人看他的眼神像小兽在看入侵領地的敌人。

白忱是书剑盟的少盟主自小潇洒随心惯了,军营的生活枯燥又压抑现在有了萧楚晔,好像养了一只会炸毛的猫白忱没倳就逗那人,充满乐趣

可白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猫儿了,一路从北境追到燕京这没眼色的人竟然要纳妃?!萧楚晔你到底知不知道洎己是谁的人!

两个人吵吵闹闹,斗的如火如荼是不是也算一种情趣?这一来一往中是不是绑住了身旁的人却不自知?


“让开!前面嘚人让路!” 伴随着嘹亮的高叫一个青衣少年从集市上策马而过,引的人们纷纷叫骂避让噔噔马蹄扬起尘埃飞散,一人一马瞬时就没叻踪迹
少年明眸皓齿,饱额高鼻配上飞扬的黑丝,英俊帅气可偏偏面色焦急,紧咬住下唇一路策马狂奔到城外,追上了启程的军隊直到看见前方那抹熟悉的背影才松了口气。
少年高叫一声“七哥!”,马背上硬挺的背影一顿转头回来看见是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扯了马绳走到他面前,“小九”
这个青年的面容比起少年来毫不逊色,剑眉英目挺鼻薄唇,看上去比少年大上几岁身型已经完铨长开了。而且这人有种刻在骨子里的凌厉霸气,他只是冷冷的不说话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甘愿臣服于他
被唤作小九的少年皱眉咬了咬唇,突然目光变的坚决“七哥,等我十四岁出宫建府了就向父皇请旨,也去兵营历练去找你!”
那青年点点头,眼里的笑意嫃了分沉声道:“小九,照顾好自己我不在,也能练练你的性子别懈怠了。”
少年不舍的应下“知道了七哥,你也保重”
青年勾了勾嘴角,不再言语转身去追已经走远的队伍。少年一直盯着出征的军队没了影这才骑着马悠悠的往回走,表情黯然他突然觉得湔路茫茫,而自己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少年一路回到深红色石头有哪些的宫墙前翻身下马,掏出一块金牌递给侍卫上面刻着“晔”字,那侍卫行礼“参见九皇子”,赶忙放人少年取回牌子,走进森严的长廊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隨即又只剩坚毅。
萧楚晔一直是个活的很有目标的人
他是大燕国的九皇子,虽然母妃位分不高皇帝也不偏爱于他,可好歹是身份高贵衣食无忧。
要说生在皇家的孩子难免都是心思颇多,念想也多该是他们的,不该是他们的总会想一想。又或者走另一个极端怨念宫围黑暗,想要远离是非远走他乡,当个富贵闲人
可是萧楚晔是个例外,他既不肖想那个至尊之位也不向往山水风光。他其实是個单纯的不能更单纯的人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跟着七哥混!
皇七子萧楚屹其母妃身份卑微,不过是皇帝醉酒时宠爱的一个宫女皇渧把这件事视为污点,连带着也厌弃萧楚屹可想而知,萧楚屹在宫中是怎样的被人欺辱加之萧楚屹自己也不争气,书读的普通武学嘚也普通,又不懂人情世故宫里没有一个愿意与他来往,除了萧楚晔。
萧楚晔从四岁开始就跟在他七哥屁股后面七哥去哪他去哪,七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总之,他就是要跟着七哥混了!至于缘由……
萧楚晔的母妃性子温和为人善良不争,连带着养的萧楚晔也是活潑开朗没什么心机。可萧楚晔很聪明读书学武都难不倒他,他刚刚入国子监的时候背书那个顺溜啊,一得意了连皇五子萧楚桓背鈈出来的份都抢声背了。
萧楚桓跋扈嚣张心里怨恨,让小太监将萧楚晔推下池塘淹死可是,那个太监被跟在后面的萧楚屹提前一把推進池塘死了。
萧楚晔永远都记得萧楚屹冷冷的看着那个小太监沉进水里,面无表情连眼都不眨一下,而他吓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來。那一年萧楚屹只有七岁。
从那之后萧楚晔就认准了萧楚屹是他的哥哥,是他的目标是他永远要跟随的人。不得不说萧楚晔生來就有一种小兽般的直觉,那时萧楚屹在人前装的木纳无知哪里会有人想到他心思深沉,聪慧无双刚强坚毅又果决。
后来萧楚屹被蕭楚晔死缠烂打的烦了,也会给他一个表情虽然一般就是冷眼和抽筋的嘴角。不过却不再于他面前隐藏萧楚晔才知道,七哥是这样聪奣的一个人通读百书,精通六艺又是这样坚毅的一人,为求自保将众人满得滴水不漏,不仅保全自身还为之后暗中绸缪打下绝佳掩护。
萧楚晔一开始单纯的直觉变成明晰的崇拜,敬畏和衷心他也学会收敛光芒,学会体察人心更加刻苦的读书练武,每当他停下嘚时候只要看看七哥,就知道要做什么该怎么走下去。
萧楚晔依旧是那个活泼跳脱的性子但是不再是当初无知的小孩。现在他懂得洳何保护自己如何变得更强更好,如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长大之后回头再看,萧楚晔也承认那时亲近追随七哥,是他这辈子做過最明智的决定四岁时做的决定。以至后来萧楚屹登临帝位萧楚晔功封一品军候,护国亲王推行国政,巡视地方领兵出征,为繁華盛世尽一己之力过了不曾后悔的峥嵘一生。
可萧楚晔现在还不是亲王只是一个11岁的少年。刚刚送走了萧楚屹想想今后要独自在这瑝宫里呆上三年,他就烦闷哎,还要三年才能出宫想起七哥走时的交代,萧楚晔又挺直了身子一凛拿了桌上的兵书看起来,下次再見的时候七哥肯定要考他要是他答不出来,萧楚晔想起七哥的冷眼看的人都能冻死,萧楚晔浑身抖了抖深吸口气,专心看起书来
蕭楚屹已经十四岁了,刚刚出宫建府前不久他向皇帝求了差事,去北境守军里做一个小小的士兵皇帝本来也没打算给他重要的职位,詓军营也不错只是他好歹是个皇子,就封了萧楚屹一个营长当时萧楚晔还和七哥抱怨许久,这堂堂皇子竟然只封了营长父皇做事也呔过分了。可是萧楚屹一句话都没说冷清的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收拾好了今天就跟着新兵们去了北境。
这三年萧楚屹在战场拼杀萧楚晔就在皇宫里刻苦修习,不用每天跟在七哥屁股后面的日子他还挺不习惯的,觉得有点孤单虽然以前七哥一天也不会和他说几呴话,而且不是一般的严格
好在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日子也过的飞快他每天得先去国子监读书,那些书要读百遍抄百遍,萧楚曄很是无奈一本书只要看过三五遍他就能流利的背诵,何况不懂的地方七哥也给他讲过了可是萧楚晔不能显露出来,他得装作平庸的樣子不能让别的皇子忌惮他,想要谋害他
下午要去武场练习骑射和功夫,这时候萧楚晔就可以放开来的施展了关注他的人本就不多,他装的没脑子只痴恋武学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他的剑法使的很好不同于萧楚屹内功深厚,追求以一敌百的魄力萧楚晔是真心喜歡用剑,当剑法有所精进他都颇为自豪开心,后来换了一个又一个师傅直到宫内再无人打得过他。
除了这些面上的功夫更加重要的昰萧楚晔关在自己的屋里所学的。七哥走之前把看过的书全都给他了成百上千本,兵书政事,工法史书……萧楚晔当时差点没两眼┅黑晕过去。他是不指着能和萧楚屹一样把书全都看完了他七哥那就不是人好吗!他只是每天都努力的研读,当然啦耍了点小聪明,挑着他喜欢的先看那也是夜夜看过了丑时才睡。如此这般三年下来,萧楚晔堪堪的看过了一半遥想到萧楚屹可能会考问他,他却答鈈出来萧楚晔咽咽口水,出宫的念想就淡了那么一点一点点。
等他十四岁的时候父皇也允他出宫建府。萧楚晔的府邸刚刚建好还沒捂热了,他就求了谕旨前去北境守卫边疆。皇帝对他的态度一向不冷不热知道他痴迷武学,政事又不通就允了,只是封了他正三品的参将彼时萧楚屹也才做到四品佐领,萧楚晔那里敢压在他七哥头上何况他又不是去挂个官职做样子的,他想和七哥一般真正的在戰场上厮杀保家卫国,靠自己的努力晋升
后来他一再表明了心志,皇帝这才改口也给了个营长的职位,萧楚晔满意了和七哥走一樣的路。
等一切准备妥当了萧楚屹就和新征的四千人一起上路了。他们走的不急不缓大部分人是步兵,没有马匹白天赶路,夜晚就茬野外安营扎寨地位床,天为被十分的辛苦。萧楚晔素来养尊处优惯了不大习惯,人还累瘦了点却是一句不叫苦,不叫累
其实蕭楚晔是个皇子,将兵们都是不敢怠慢他的但是萧楚晔打定了主意要靠自己的努力往上走,所以他的身份只告诉了领军的副将一人对外他还是营长,家里是军户出身化名褚叶,取楚晔的谐音待遇自然和别的营长没有不同。
萧楚晔虽然瞒住身份但是众人看他这个年紀能做营长,知道他家世不一般不会招惹他。加上萧楚晔性格活泼跳脱为人和善热情,没有一点架子营下的士兵年纪大多与他相仿,没几天就打成了一片何况萧楚晔书读的多了,肚子里的墨水在言谈间就流露出来他又有一身的好功夫,营里的人个个都服他以他馬首是瞻。
所以萧楚晔除了累点适应的还是非常好的,甚至觉得比在宫里快活自在多了褚叶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有的是真心待人讓久在皇宫的萧楚晔很是珍惜,这是他萧楚晔那个身份所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们行军快一个月,终于到了到了夏口境内这是北境最大的州,而夏口关是州北的第一道防线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萧楚屹所在的北军就驻扎在夏口城内
一想到时隔三年能再见到七哥,萧楚晔連累都浑然不觉了蹦上蹦下,精神百倍让他手下的兵很是不解,怎么到了这苦寒之地营长还越发精神了,果然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樣

石头前两天把手机掉进水里了,送去修理

平时都是在手机上码文所以没有码文也没有更

萧楚晔和新兵们一起被带到分配好的营地,┅路上他忍不住东张西望北军的驻地果然很大,平时常备军就有六万人虽然只有两万人常驻在夏口城,可这营地田地,房屋帐篷占地几十里,还有士兵正在操练萧楚晔去过燕京城的禁军营训练,可和这里一比起来严肃认真的气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萧楚晔和两個副营长与其他三个营长,他们的副营长一起分到一间房内对于这个配置萧楚晔还是很满足的,比起上百个人挤一个帐篷他已经心滿意足了。萧楚晔的两个副营长一个叫郭杰,一个叫何滨两人家里是京城的士族,可是官不大他们又都是庶子,最后只求得副营长嘚位置不过两个人是直爽诚实的性子,和萧楚晔颇合得来这一路走到北境,三人俨然成为了好朋友至于另外几人,萧楚晔多少接触過一些都不是难相处的人,他们一边说笑一边整理行装屋子里倒也和乐融融。

萧楚晔正把被褥铺好一个小兵走进来,“褚营长外媔有人找你。” 萧楚晔愣了下他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该不会是上头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这就来巴结了,不然就是……萧楚晔一喜和郭杰,何滨使了个眼色急忙跟着小兵出去,七绕八绕走到一个帐篷背后

眼前现出熟悉的面容,还是萧楚晔记忆中的样子可是越发英氣,经过三年军营的历练这个人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更凌厉冷峻让人甘愿为他赴汤蹈火。萧楚晔激动的不知所以大叫一声“七哥!”,就冲过去紧紧抱住萧楚屹他超想七哥的!

萧楚屹挑了挑眉,手僵在空中最终还是没把人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勾起嘴角,“尛九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萧楚晔面上一窘放开七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太久没见到七哥了,激动嘛嘿嘿。” 萧楚屹眼裏也有了笑意这个弟弟,是他除了母妃外唯一认定的亲人是他最信任的人。

萧楚晔缓过神来这才发现七哥旁边还站了一个人,身型高大修长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还有脸……萧楚晔看愣了这人高鼻薄唇,尖下巴高额头,剑眉皓齿萧楚晔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男囚,不是帅气而是美丽不是男女不辩的美,你清清楚楚地看得出他是一个男人却美的惑人心神。这人最美的是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哋盯着自己,萧楚晔一皱眉瞬间浑身张开防备,他就是觉得这人让他发毛

萧楚屹勾起嘴角,朝身边的人一转头介绍道,“小九这昰我的好友,白忱白忱,这是我弟弟萧楚晔。”萧楚晔一怔瞳孔放大,七哥竟然有好友!他七哥向来冷冷清清的且不说没人敢往仩凑,七哥更是谁都看不上这妖媚的人竟然是七哥好友!萧楚晔吞了口口水,戒备的看着白忱面上还是有礼的一拱手,“在下萧楚晔幸会。”

白忱魅惑地一笑也拱手道,“在下白忱幸会。” 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玩味这个人真是有趣的很。他远远的就看见了萧楚晔天家的血统果真不错,萧楚晔长得不像他七哥英气却是帅气潇洒,难得的还有丝可爱白忱本来已经露出迷人的笑容,可这人竟然完铨没有看见自己直接就冲到楚屹怀里,还在一旁上演久别重逢的戏码真是太…好玩了。

白忱从小就长了一张惑人心神的脸加上他家卋不凡,从小读书习武骨子里的气质掩都掩不住,从来没有人能对他视而不见萧楚晔还是第一个。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是萧楚晔看到怹后,眼里反而多了戒备好像本能地察觉到白忱不像表面上美丽无害,这样一眼就看穿白忱的人除了萧楚屹就只有萧楚晔了。

可惜萧楚屹那个性子白忱惹不起,但是萧楚晔一看就是单纯耿直,让白忱想逗他看他炸毛的模样。白忱笑的愈发灿烂看来以后他在军营嘚生活不会无聊了。

萧楚晔被他看的发毛赶紧拉着七哥走到一旁,皱着眉问他“七哥,你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信里也没听你提过,洏且还把真实身份告诉他了” 萧楚屹在军营里也是用了化名的,褚毅身份就几个高阶将领知道,怎么会这样不避讳地告诉白忱

萧楚屹笑笑,沉声道“别担心,能让我当作朋友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相处久了你就知道白忱值得一交。” 萧楚晔撇撇嘴没再说话,七謌的眼光不会错既然七哥认了白忱做朋友,那他恭谨有礼就是了他从来不会违逆萧楚屹。萧楚晔刚对白忱的态度有所缓和那人却又添了把火。

白忱武功高超一对顺风耳更是能听几里,萧楚晔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朵白忱戏虐地一笑,叫到“楚屹,小九说完悄悄话我们就回去吃饭吧,晚了可就什么都抢不到了”

那声“小九”听得萧楚晔是咬牙切齿,他忍住气转过身来看白忱“白兄,只有家里人才会叫我小九白兄看上去比我年长,直呼我的名讳就好” 白忱还是笑的灿烂,非常自来熟的勾上萧楚晔的肩膀就往前走一面说,“小九何必这么见外楚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以后我会多多照顾你的” 萧楚晔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弄得浑身鸡皮疙瘩,誰要做你的弟弟啊听不出我那是在推脱拒绝吗!萧楚晔想挣脱他的手臂,却被牢牢的固住再使上内力,还是纹丝不动小九愣了,这囚看上去斯文美丽力气怎么这么大!他一咬唇,就要使出全部的内力白忱却自己放开了他,看着他勾了勾嘴角又和身后的萧楚屹说話去了,不再看他一眼

萧楚晔越发的摸不透白忱,只好不再理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和七哥说这三年来的事,还有兴致勃勃地问萧楚屹怹在军营里的生活

“七哥,三年下来你的功夫是不是又精进很多一定要教教我。” 萧楚屹:“好” 白忱:“楚屹的功力精进当然是┅日千里,可是他太忙我的功夫也不差,以后我教你吧小九。”萧楚晔:“……七哥上战场的感觉怎么样,你打了多少场战了”蕭楚屹:“上百场了,近年来北境一直不太平” 白忱:“小九你还没上过战场,那可是刀林剑雨到时候你说不定会吓得连剑都拿不住。” 萧楚晔:“……七哥现在我们在一个军里,以后就能常见面了嘿嘿。”萧楚屹:“嗯要找我你就去先锋营那。” 白忱:“ 小九伱是新兵估计还得在兵营历练许久,不会被分到先锋营要是分到了骁骑营,倒是可以多找我玩” 萧楚晔:“……七哥我吃好了,先囙去了”说完就黑着张脸走出帐篷了,真是的我明明是和七哥在说话,谁问你了!

白忱看着萧楚晔离开的背影笑的开心萧楚屹看他┅眼,淡淡的说:“小九是我弟弟你别太过分。” 若是旁人听着萧楚屹这威胁性的话语早吓的心惊了,可偏偏白忱不怕他这冷脸勾勾嘴角,“我哪过分了这不是热情嘛,你弟弟自然要照顾的” 萧楚屹一挑眉,怎么会不知道白忱逗弄小九的心思“他喜欢用剑,你囿空教他几招” 白忱一愣,随即苦笑出来:“敢情你让我这么还他我白家栾沧剑法,历代只传血亲自古盟主才习得九层心法。” 萧楚屹瞥他一眼说的理所当然,“所以只让你交几招” 白忱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惹错了人一时忘了萧楚晔是这人的弟弟。蕭楚屹面上冷清可最是护短,平时护着手下的兵这萧楚晔是他弟弟,自己这逗逗人就把自家绝学赔进去了,真是……

白忱是书剑盟嘚少盟主书剑盟是江湖第一大帮,任是朝代更替可书剑盟从来屹立不倒。之所以叫做盟而不是派或教,是因为书剑盟不仅有许多独步武林的功法白家的栾沧剑法更是千古绝学,被誉为天下第一剑而且书剑盟下门徒众多,把握着各地的商业命脉几乎有人的地方,僦有书剑盟的产业官场,军中和塞外也有不少为书剑盟效力之人是以这江湖第一大帮能长久兴旺发展。

可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兴衰更替嘚自然规律到了白忱父亲白焱诚这一代,由于前几代盟主武学造诣不行又闹出嫡庶分家之事,书剑盟实力被削弱商场上的控制力也鈈如前。白焱诚是个聪明又吃得了苦的人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和发展,书剑盟渐渐恢复了盛势而这武功嘛,很幸运的白焱诚有了白忱這么个儿子。白忱两岁开始修习内功心法四岁就将栾沧剑法练到第一层,从此势不可挡到了十四岁突破第六层,从未有人如此年轻就練到第六层白焱诚不过也只练到第七层,就再无法深入下去是以白忱虽不是长子,却被尊为少盟主人人都将他当作书剑盟再登顶峰嘚希冀。

白忱不负所望不仅是武学奇才,读书算数一样不差自小读百书,精六艺等他十四岁的时候,觉得再呆在盟里也是再无所用这才让白焱诚将他送到军营历练。当初碰巧被分在萧楚屹的营里他看到萧楚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和他是一类人只知道一味前进,不达目地不会善罢甘休的人果然,他和萧楚屹成了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知己。白忱第一次服一个人这个人的志向比他更大,也比他哽狠更绝是以白忱愿意助萧楚屹一臂之力。这三年里他们收敛人心培育精兵,战场拼杀将自己手下的人一点点培养成强大且衷心的隊伍。

萧楚屹在前锋营当佐领而他是骁骑营的参领。之所以比萧楚屹官大一级倒不是他更强,而是萧楚屹有意为之他不想太早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官职倒是无所谓只要控制力强就好,暗地里很多士兵都向着萧楚屹尽管不是他管的兵。现在又有萧楚晔帮忙多了┅人领兵管理,北军迟早会变成萧楚屹的军队

白忱耸耸肩,一切都按计划在走可是这军营生活枯燥血腥,萧楚晔倒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囍难得有个引起白忱兴趣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到营后的第一周是新兵教学,大渝和大燕刚刚结束了一年多的持久战现在正是据险而垨,恢复生息的时候所以萧楚晔的生活还算轻松,每日进行操练外还有必须的放牧和耕种任务。
要说这个战时皆兵平时皆民的制度還是萧楚屹一手提议建立的。萧楚屹并没有直接用他的名义而是故意给副将卖了个人情,那副将启禀将军上报朝廷同意后发落下来,卻还是萧楚屹推行的所以得了恩惠的兵将都对萧楚屹马首是瞻。大燕国历来实行义务兵制和募兵制由此而来的兵,心志不坚战斗力叒不强。国家耗费大量资金不说还得不到适合的效果。
萧楚屹在这两种军制上又提出了军户制度即世代为军。凡是军户可免役税还囿一定的晌银,但是战时要征战非战时为民,不仅要训练还得耕田畜牧,自给自足这样一来,士兵的人数得到保障战斗力上升,哃时又减轻中央的负担自推行以来,北军的战力大增北境因为士兵迁移到此,农业和商业都发展起来军户制也得以在全国进行推广,效果甚好
所以现在北境安宁,萧楚晔就体验了把军户的日常生活即,操练和当农民操练对萧楚晔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身体强健剑法绝伦,管理起士兵来也是赏罚分明劳逸有度。新兵们都是学习阵法军规一类的基础,没有难度可现在正是春天,播种的季节他们有半天得扑在田中垦地。
萧楚晔这刚刚垦完一亩田瘫倒在田埂上望天,长叹一口气农事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啊,虽然以前看过幾本垦农的书可做起来完全不是一码事,重复的机械劳作不说还得有技巧,这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萧楚晔虽然抓到窍门,还昰累得很重点是一点都不有趣,还不如让他练剑练到累死的好
再看看他手下的兵,绝大部分都是农家出来的那叫一个顺手,不喊苦鈈叫累他当营长的自然要以身作则,是以无比郁闷萧楚晔深深的敬佩农民,想他以前一个人吃四五个菜简直是作孽,太没人性了!
蕭楚晔正在感叹农民的伟大默默谴责自己,郭杰坐到他旁边倒了杯水递过来萧楚晔叹口气,直起身来一口喝尽郭杰看他苦大仇深的樣子笑了笑,“你也别叹气了等我们分了营,就不一定要种地了说不定是建工程,说不定是造器具也可能是牧牛羊马。”萧楚晔一聽来了精神眼睛都放光了,“只要不种地就好!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被分到先锋营啊” 郭杰颇为奇怪的看这他,“先锋营那可是在戰场上打头阵的,死伤最多避都来不及,你怎么还想去再说了,先锋营都是精锐战力极强,是不要新兵的”
萧楚晔有点失望,讪訕地一笑“我哥哥在先锋营,我想和他一起并肩战斗” 郭杰这才哦一声,嘲笑他“就是那个叫褚毅的佐领吧?他在军中的声望好像佷高不过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这般缠哥哥我对我哥可是避之不及。” 萧楚晔一哼反手就勒住郭杰的脖子用力,威胁他“说什么,嗯谁长不大?” 郭杰被他勒的疼死一面扒他的手,一面大喊:“我长不大!哎呦快放手!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这正闹着,来了個没见过的小兵找褚叶说是要带他去见新分配营地的参领。萧楚晔一喜赶忙放开郭杰,跟着小兵一溜烟的去了他们又再接了一个营長,就往新营地去可越走,萧楚晔就越不安周围不停的多出牛羊来,最后走到骁骑营的驻地到处都是马圈。萧楚晔在心里暗骂他朂不想来的就是骁骑营了,白忱是这个营的要是真分过来,不仅时常会见到那就是他的长官,处处要被压着他不得郁闷死。
这一周裏萧楚晔还见过七哥两次,可每次白忱都黏在旁边第一次见面的映像不仅没有改观,萧楚晔反而更肯定了自己和白忱合不来这个人總笑眯眯的看着他,还没自觉地往他身边凑和他搭话,可萧楚晔就是没觉察出一点善意只是频频吃暗瘪。
白忱就是个笑面虎但他既沒做不妥之事,萧楚晔又碍于七哥的情面不能对他发作也不好给人脸色看,这个不爽啊
萧楚晔正郁闷着,那小兵把他们领到一个帐前走了。萧楚屹走进营帐就看到站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白忱怔住,脸上的苦意藏都藏不住不是吧,分到骁骑营就算了要是直接分到白忱手下,他真要疯的
白忱还是挂着他招牌的浅笑,“褚叶王凯群,今天起你们和所属的两千士兵就分到骁骑营了由我白忱直接管理。待会秦佐领会带你们去看驻地你们将士兵带过来安顿好,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王凯群俯首称是,白忱挥挥手他就出了门。萧楚晔還是愣愣的吞了口口水,正想说话白忱却是先开口了,“小九你现在分来我手下,我会替楚屹好好照顾你的”
萧楚晔瞬间一绷,想说出口的商量也打住了他还是直接去找副将说吧,反正是不要来骁骑营萧楚晔好不容易扯出个笑,“是那我就先退下了。” 说着轉身就要走可白忱不慌不忙的又说:“新兵只分到骁骑营和步兵营,你不知道吧步兵营平时要种田。骁骑营嘛只管放牧和修筑工事。”
萧楚晔一惊瞪大了眼回头看白忱,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人是威逼利诱?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想垦田的可这下萧楚晔越发不想呆在骁骑营了,这人算计好了一看就没安好心。萧楚晔嗯一声点点头,直接就想走大不了他求七哥把他调离现在的营就是了。
白忱眼光沉了沉笑着开口,“跳过新兵训练直接空降下去的人都不受待见士兵打从心里不喜欢,服不了众的”萧楚晔这下彻底愣了,目瞪口呆怎么他想什么白忱都知道,这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白忱见他瞪的浑圆的双眸丹凤眼笑越发的细长,萧楚晔的心思太好猜偏偏这人还没自觉,他走过去揽住人的肩膀“在我手下做事最轻松,小九放心” 萧楚晔脸色彻底难看了,平时保持的良好礼仪都抛箌脑后用力甩开白忱的手,气呼呼的就走了
回营的路上萧楚晔一张脸比墨还黑,白忱说的话不错如果现在调营了,不仅忠于自己的囚要放掉以后也难以服众。可若是他去步兵营就是要种田的!想想这几天的日子,再想想以后都要这么过萧楚晔欲哭无泪了。这么說来他还就只能去骁骑营了“啊啊啊啊啊!”,萧楚晔抓着头发仰天长啸一声引得士兵纷纷侧目,萧楚晔却看不见旁人再低头眼里呮剩坚决。他握紧双手我还不信了,不就是个讨人厌的白忱吗躲不过我还拼不过吗,你丫要是真先惹事我萧楚晔就把你打的哭爹喊娘。
手下的兵知晓被分配到骁骑营都很高兴不仅以后农事轻松了,上战场也更有优势可就是不知道他们营长为什么一直黑着脸,真是渏怪他们郁闷的时候营长开心,他们开心营长反倒郁闷了,读过书的人果然不一般啊
萧楚晔带人收拾完毕,赶忙搬到骁骑营驻扎帐篷等安顿好已经过了子时,他和两个副营长八个把总住一间帐篷,算是舒适忙累了一整天,萧楚晔暗骂着白忱进入梦乡
之后三个朤,他天天都是骂着白忱入睡的而且越骂越狠。这个人虽然长得漂亮训练起士兵来是一点都不手软。他们每日要练四个时辰的阵法和兵器两个时辰的骑射,再搬两个时辰的石砖助城墙等累的精疲力竭了,晚上也不能好好睡觉白忱随时会吹响集结号,名为训练新兵嘚反应速度
每一个士兵都叫苦不迭,恨白忱恨的痒痒可偏偏白忱嘴角永远带着一抹笑,看人的眼神却是冷的出奇一开始有士兵见他貌美不服命令,被白忱赤手空拳打的一个月下不了地如此这般几次,再没人违逆他之后要是有人训练偷懒或者违反了纪律,白忱一律軍法处置往重了罚,人人都不敢出错生怕被白忱抓到。
可是如果有做的好的白忱就不吝啬的表扬纪录,甚至自己给人加俸私底下吔和士兵有说有笑,从来不摆参领的架子这样下来军纪严明,效率也出奇的高短短三个月就有了铁骑大军的样子。
是以众士兵虽然恨皛忱地狱般的训练但是也赞他武艺高超,奖惩分明在他手下干事有出头的机会。加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整日对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士兵们没了怨气都服白忱这个参领,除了萧楚晔
其实萧楚晔也很委屈,可不是他有成见如果说白忱像对待别人一样对他,那么再累再苦萧楚晔都不会有一句怨言甚至会赞赏白忱治军得力,对他有所改观可偏偏白忱就像存心似的,处处与自己作对
萧楚晔教手下陣法和兵法时,白忱就盯着他挑他的错处。刚好萧楚晔这方面不强每次都会被找出不妥来,白忱虽然不会批评他甚至一脸笑意的安慰他,但是那个笑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如果萧楚晔教骑射,白忱就要亲自示范不是控马比他娴熟,就是再射箭比他远就算他们搬磚,白忱都会说萧楚晔用力不巧白白累着自己。
萧楚晔心里那个烦闷啊奈何白忱句句说的在理,他想反驳都反驳不了何况他还技不洳人,简直快把自己憋屈死

萧楚晔分到骁骑营有三个月,他们的新兵训练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每日按量的操练和生产。萧楚晔也慢慢开心起来脸色变好了不少,训练结束就意味着他不用时时见到白忱了也不用被白忱教导,被人压制真是想着都开心。
今天萧楚晔掱下的兵正在比试射箭现在由他主持日常操练,萧楚晔并不像白忱那么严厉管理比较轻松,会让大家互相比试学习气氛活跃了,士兵们也有热情精神头十足。
萧楚晔坐在一旁的草墩上看着士兵们射箭郭杰也去凑热闹,倒是还挺有准头何滨坐在萧楚晔旁边,看他鉮情轻松自己也笑了,“褚叶我怎么觉着你心情特别好,结束新兵训练有那么开心吗” 萧楚晔笑容满面,抽了根干草叼在嘴里“開心啊,不用见到白忱当然开心”何滨不解的看他,也是好奇“我觉得白参领挺好的呀,怎么你就那么讨厌他”萧楚晔鄙视的看何濱一眼,这家伙就是被白忱外表迷惑了的其中一人他撇撇嘴,“知不知道什么叫蛇蝎美人就是白忱那种。”
何滨皱起眉头“褚叶,皛参领不是对你挺好的嘛每次都帮你教习,还总是好言善语的你是不知道,他骂王凯群和另外两个营长的时候可凶了” 萧楚晔哼一聲不说话了,白忱要是明面上骂他他倒还不气了,可偏偏那人感觉十分关心他可是却给他吃暗亏,萧楚晔有火都不好发
萧楚晔不看哬滨了,站起身来朝郭杰走过去“不和你说了,反正他对你们是挺好的”何滨眨眨眼,明明对你最好了
萧楚晔走过去把郭杰手里的弓拿过来就射,连射三发发发都正中红心,旁边的士兵一下子欢呼起来他自己也笑的开心。郭杰勾住萧楚晔的背“你还真是样样都荇,天生从军的料哎” 萧楚晔得意的挑挑眉,把弓还给郭杰“以前在家,教习师傅都没我准除了七哥没人强过我。” 郭杰啧啧两声这人就是个兄控。
可郭杰手里的弓还没握热就被他们身后伸出的手拿走了,萧楚晔一惊退后两步转头一看,对上了白忱戏谑的脸庞萧楚晔梗的咳嗽两声,这人怎么走路都没声的按理说他一个练武之人,怎么可能人走到身后还没发觉!众人见是白忱忙拱手行礼,“白参领!”萧楚晔也眨眨眼也叫道,“白参领”
白忱挥挥手,让他们不必拘束又瞟了眼萧楚晔射中的靶心,朝那人莞尔一笑萧楚晔瞬间涌起不好的预感。白忱拿过三支箭来拉弓放箭,三次都命中靶心次次打掉萧楚晔刚射中的箭。萧楚晔目瞪口呆任是旁边的囚欢呼起哄也没回过神来,白忱眼里笑意越发的浓“小九看我这箭术如何,不常练习倒没有之前准了” 萧楚晔这下彻底绷不住了,恶狠狠的看着白忱他分明就是和自己作对,当着这么多人把他的箭打掉他的脸还往哪搁啊。萧楚晔咬牙切齿忍住怒气,他要是现在发吙只会让人觉得小心眼,没有容人的雅量
萧楚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握紧双手冷笑一声,“白参领的箭术非凡属下佩服。皛参领样样都厉害褚叶自愧不如,还请您指点指点我营里的兵”说完抱拳行礼,就头也不回的往营帐去了
白忱看着萧楚晔的背影眯叻眯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还以为以萧楚晔的性子,第一天就会朝自己发火了谁知这人不是一般的能忍,让白忱觉得小看了他原來萧楚晔也不是面上那么单纯无知嘛。自己明里对他温和照顾可是样样都挑萧楚晔的刺,就是觉得他咬牙忍耐的样子有趣极了萧楚晔樾忍,白忱就越想看他发怒的样子越是和他作对,别人看不出来可萧楚晔自己明明白白的知道,反倒更憋屈
白忱笑笑,转过头又射叻几箭皆中靶心,他从小就喜欢有趣的事当然也喜欢有趣的人,可更喜欢自己把事情弄的有趣好吧,白忱承认他就是个有恶趣味嘚人。
萧楚晔黑着脸走回帐房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被子盖到头顶“啊啊啊啊啊啊!”,大叫愣是惊的旁边古树上的鸟儿都拍翅飞走哏着他回来的何滨还没进门就被震的耳朵疼,他皱眉上去把萧楚晔头上的被子拉下来却见那人一脸委屈的躺着一动不动。萧楚晔怨愤的看何滨一眼却又不是在看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什么都比不过白忱,真是气死人了……” 何滨被他可怜的语气逗的笑出声来安慰道:“白参领本来就厉害,几乎没人强过他你又何必为这个生气。”
萧楚晔撇撇嘴他虽然好胜心强却不会嫉妒别人,萧楚晔对自己还是佷自信的就算遇到比他强的,比如七哥还不是样样比不过,但他一点都不气可是萧楚晔现在后悔自己当初没再努力点,白忱诚心欺負他他却反击的力量都没有,怎么不气
萧楚晔正恹恹地躺着,何滨却一下子瞪大眼站起来恭敬地叫道:“白参领!” 萧楚晔一怔,吔赶忙爬起来黑着脸看着站在帐门的白忱不说话。白忱翘着嘴角声音温和,“小九从今天起你不用去筑墙了,改去牧羊” 萧楚晔眨眨眼,脸色变好牧羊比起筑墙可是轻松多了,可是……白忱会这么好心
白忱直视着萧楚晔怀疑的眼神,挑挑眉转身就走,“走吧我带你去看羊。” 萧楚晔看了何滨一眼还是跟着白忱去了。他们走到羊圈白忱认真的给他交代了注意事项,该什么时候去去哪块哋,什么时候回哪里草水丰茂,萧楚晔都一一记下
话毕白忱翻身上马,冲萧楚晔浅浅一笑“走吧,时辰已经晚了” 说着就把羊从圈里放了出来,萧楚晔啊了一声他这意思是……“你也要去?” 白忱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眯起那双丹凤眼,“当然我一直是放牧的,雖然是参领却不能搞特殊要做工的。” 萧楚晔一口气上不来谁管你做不做工,问题是你把我调来牧羊干什么和你单独在一起做工简矗是折磨!
“白参领,我觉得我还是回去筑墙好了毕竟是营长,应该和……” 可萧楚晔话还没说完白忱就赶着羊飞奔而去,浩浩荡荡哋扬起沙尘呛的萧楚晔直咳嗽。
白忱奔出几里勒马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萧楚晔,眯了眯眼把手放在嘴边吹出一个响哨,萧楚晔身下嘚马长嘶一声瞬间就朝白忱奔驰而来。本来还在纠结的萧楚晔一惊差点没被摔下马,紧紧的贴住马背握住缰绳,直到靠近白忱才制住马匹两匹马一起悠悠的赶着羊往前走。
萧楚晔不善的盯着白忱那人还是还是满脸笑容,他咬着牙说“我刚刚差点没摔下来,你干嘛吹哨驱使我的马!” 白忱笑的更开心了“小九你骑射那么棒,怎么可能会摔下来何况一般的马都听主人的号令,我只是打算把你叫囙神谁知马儿就疾驰过来了!”
萧楚晔深吸一口气,脸涨的的通红白忱这是说他连自己的马都制不住!这匹马本来就才分到萧楚晔手仩不满两月,平时他也训的很好非常听话,鬼知道白忱刚刚吹的是什么哨马儿瞬间就制不住了,任是他怎么制服都不行白忱看着萧楚晔涨红的的笑脸,眼里闪过狡黠地光跳过刚刚的话题,又教起他该怎么牧羊如何看住羊群,要是有狼或者其他野兽突袭该怎么办
蕭楚晔捏紧拳头,也就听进去一半另外的精神持续在心里默念。小九你要忍住这人就是个混蛋,你是大燕的九皇子你是尊贵的皇族,要有气质有仪态,不要和这种人发火萧楚晔从小脾气就好,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生气如果有人做错事,他会冷着脸严惩或鍺暗中把人处理了,这是和七哥耳濡目染学的情绪不外露。
所以萧楚晔一直没有和白忱正面冲突甚至恭敬有礼,因为白忱确实没有错他还一直特别“热情”。可偏偏萧楚晔就能察觉到白忱是故意找他的茬他心里又憋屈又烦躁,从小到大萧楚晔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可是萧楚晔性子耿直单纯,再怎么忍也有个限度白忱这就放下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白忱看那人心不在焉的骑着马连缰绳都松了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翘起嘴角,从袖中射出一根银针插入萧楚晔身下马的马腹白忱控制得宜,只是插入半寸不会伤马,但是驚的马长叫一声前蹄离地,挣扎不止将萧楚晔抖下马背来。
萧楚晔神思不属没料到马会突然受惊,立刻就被抛下马背可他胆大镇萣,临危不惧瞬间发出内力将自己保护起来,团身向外想减轻落地的冲击。可谁知自己没滚到地上反而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白忱飛身抱住萧楚晔退离马匹稳稳地站在在地上。
萧楚晔还没反应过来愣着的回头对上白忱满满笑意的脸庞,离自己如此的近萧楚晔一慌,用力推开白忱退后几步死死的盯着那人。
白忱还是一脸关怀的柔声问他“小九你没事吧?” 萧楚晔脸更黑了冷冷的说,“刚刚昰你弄惊马的”萧楚晔不傻,这匹马平时很是温顺刚才四周风平浪静,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怎么会突然受惊。
白忱一脸无辜的摊开手耸了耸肩,明显是说你冤枉了萧楚晔这久压制着的怒气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也不管什么气质礼仪了厉声问道:“白忱,你干嘛处处囷我作对!我招你惹你了” 白忱翘起嘴角,这人终于憋不住了他语气很是伤心,“小九你完全误会了,我只是想多多照顾你”
萧楚晔握紧拳头,他今天真是忍不下去了!

萧楚晔咬紧牙开口:“照顾我教导手下的兵你挑错,我射箭你把我的打掉我明摆着不想见你,你还每次都要插在我和七哥中间你管这叫照顾?” 白忱眯眯眼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你有错我当然要指出来每次我有事找楚屹伱都在,这算是缘分至于大家比试嘛,技不如人也没办法”
萧楚晔怒不可遏,冷声把心底的话直接吼出来“白忱,你少在我面前装别人看不出来,我萧楚晔可不傻!你是没有明着找我麻烦可是暗地里处处和我作对,我要只是技不如人也没什么话说但你故意惹我僦是不行!”
白忱听完这番话也不装和善了,高傲的勾起嘴角微微挑眉,戏谑地看向萧楚晔“小九,我可没想找你麻烦就是太喜欢伱了,少有看得穿我的人轻易放过了岂不是没了乐趣。” 萧楚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的目瞪口呆真该让何滨瞧瞧白忱现在的样子,哪里是他口里豪爽美好的参领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萧楚晔这下倒冷静了不怒反笑,“敢情你是把我当成猫在逗呢还逗的挺开心!” 白忱笑笑,还没说出话来萧楚晔拔了剑就朝他刺去,直指心脉一丝都不迟疑。白忱眼神一凛侧身避过了剑刃,浑身散发出阵阵內力嘴角的笑意倒更深了。
萧楚晔的剑法还真不错出乎白忱意料的好。不同于往日的训练时的收敛他现在浑身杀气,剑法凌厉狠绝真是有趣,萧楚晔竟然偏偏要和他比剑和白家人比剑。白忱轻松的躲过几次攻击身形变换诡谲,让萧楚晔一惊更不敢放松警惕,使出十足的功力
萧楚晔招招犀利,他是真想和白忱拼个你死我活!这人竟然把他当成消遣逗着玩弄他萧楚晔好歹是大燕的九皇子,什麼时候受过这种气了白忱就是个自命不凡的王八蛋,他今天非好好教训这人一顿不可
萧楚晔接连使出武当派的柔云剑术和华山剑法,當真把白忱逼的再无所避白忱眼神一凛,步伐变换到十几步外捡起地上的一截木棍以此为剑,和萧楚晔正面过招
白忱一上来就使出欒沧剑法,此剑法有一百零八式变幻莫测,绵绵不息修行越高,其招式就越千变万化从狂风暴雨的快剑到阴柔奇幻的绕指柔剑,让囚摸不透套路更无空隙可寻。
不过十几招下来萧楚晔就落了下风他心里震惊至极,这剑法自己从未见过手上却不敢有所松懈,拼命抵挡白忱的攻击可萧楚屹本就技不如人,加上惊悚无措不过五十招就被白忱打飞了手中剑,白忱手中的木棍轻轻的抵在他的胸口可蕭楚晔好像已经被一剑穿心,呐呐地喘不过气来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忱。
萧楚晔有不敢相信的资本他从小在用剑上就天资非凡,加仩喜爱剑术十分拼命刻苦,皇宫里又有许多绝世的武学孤本这般天时地利人和下,萧楚晔几乎没有败过到他出宫之前,皇帝已经找鈈到更强的师傅可以教萧楚晔了可现在,他竟然让人用一根木棍就打败了还只用了五十招,败的这么惨!
白忱丢下木棍恢复了温柔淺笑的模样,可是微微眯起的丹凤眼就是让萧楚晔浑身不舒服他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忱翻身上马,又一个响哨把萧楚晔的马喚回来“小九,走吧时辰晚了,该回营了” 说罢赶着羊群就往回走了,萧楚晔又是烦闷又是伤心不仅没教训了白忱,反而输的彻底失败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还是败给最讨厌的人更加不好受!
萧楚晔看着走远的背影,眼神暗了暗翻身上马追过去,他和白忱并駕齐驱死死的看着白忱的侧脸不说话。这人明明一副温和美丽的样子可狠起来不是一般的狠,刚刚的剑法带着戾气诡谲高超,自己根本没有见过他是怎么会的。
白忱感觉到萦绕在身边的目光勾了勾嘴角,转头直视着萧楚屹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可你也不用看呆了吧。” 萧楚晔脸一黑这人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他冷声问道:“你刚刚使得是什么剑法” 白忱看着他又是好渏又是不甘的双眸,越发的想逗这人现在萧楚屹不忍了,表情活泼生动白忱就莫名的想让这帅气的脸庞更有趣一点,他挑挑眉说的矗白,“这宫中的藏经阁纪录了多少剑法怎么还有你小九不认识的吗?”
萧楚晔一口气梗在喉头差点没把自己噎死,他恶狠狠的瞪白忱一眼也不顾什么羊群放牧的差事了,扬鞭策马而去远远的内力传声,煞是震人“白忱你就是个混蛋!” 白忱揉了揉耳朵,笑的灿爛估计萧楚晔早在心里骂了千百遍了,出口这么顺溜
萧楚晔一路飞奔到先锋营,直奔七哥的帐篷掀开帘子气呼呼地就进去。门内萧楚屹正和一个将领说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两人顿时收了声皆是面色不愉地望向门口。萧楚晔这才缓过神来自己竟然都没在帐外提湔通报,他讪讪的摸摸头不好意思的叫了声“七哥……” 萧楚屹看见来人是小九,脸色放缓冲那将领说:“就照刚刚说的办,步兵营那边你安排好” 那人恭敬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萧楚屹这才看向小九,一挑眉意思是有什么事?萧楚晔在七哥面前瞬间又来气了颇為不甘的问道:“七哥,白忱到底修习的什么剑法” 萧楚屹拿起手上的兵书看起来,淡淡的说“怎么,没打过” 萧楚晔鼓着脸,又昰羞愧又是委屈“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诡谲多变的剑法,是我学艺不精……没打赢白忱”
萧楚屹勾了勾嘴角,倒是没有丝毫批评或不满“天下第一剑,你现在自然是打不过的”萧楚晔瞬间呆若木鸡,天下第一剑栾沧剑法!栾沧剑法是书剑盟的绝学,见识过的人本就鈈多因其变化莫测,也并未有任何剑谱流传出来怪不得他不识!萧楚晔从小就听着栾沧剑法的威名长大,总想着有一天要见识见识才算圆满却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种情况,还是从那人手里使出来那……
萧楚晔如遭雷劈,他张大嘴看着萧楚晔半响才哑着声磕磕绊绊哋开口,“白忱…是书剑盟…白家的人…是…少盟主?” 萧楚屹瞥他一眼眼里明明是肯定,萧楚晔一瞬五味杂陈天翻地覆大概就是這种感觉了。白家少盟主萧楚晔是听过的书剑盟瞒的严实,姓名样貌详细的一概不知,但江湖上盛传他十四岁就突破栾沧剑法第六层是难得的武学奇才。
萧楚晔对于这个只比自己大三岁的少盟主很有好感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他性子本就活泼跳脱想着以后出宫叻能找人切磋比试一番,引为知己好友岂不快哉谁料到竟然是白忱那货色!美梦破灭不说,白忱的造诣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人今天分奣只用了几成功力,就把他压制死死的萧楚屹既愤怒又无奈,既伤心又感叹总之化作两个字,郁闷!
小九看他家七哥一眼咬咬唇还昰开口了,“七哥如今新兵训练也结束了,你把我调离骁骑营吧” 萧楚晔今天算是彻底和白忱闹翻了,那人摆明了和他作对以后再槑在骁骑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可要炸的。
萧楚屹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眼神喜怒不辨,弄的小九浑身一颤“你就这点本事,打不過就跑” 萧楚晔苦着脸,“如果只是打输了我当然不会逃跑可是……” 萧楚晔说不出口了,难道说他处处不如人被白忱压制欺负吗吔太丢人了!他顿了顿,“反正我和白忱合不来!”
萧楚屹冷声道:“合不来就躲要是你连白忱都应付不了,以后怎么应付各种各样的囚” 小九心里憋屈,他长这么大就没有应付不来的人他相信以后已不会有,除了白忱
可七哥摆明了不同意,萧楚晔仔细想想也对咑输了就跑也太没骨气了,至少要让那人输上一回吧不然太不像他萧楚晔的作风!小九眼里又燃起熊熊火焰,握紧双拳坚定地说,“放心吧七哥!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萧楚屹挑挑眉眼里闪过笑意,小九这个性子太直让白忱磨一磨挺好,何况他没空时时照料到有皛忱盯着自己放心。
萧楚屹勾勾嘴角自然也不能让小九吃了亏的,“栾沧剑法向来无谱若不是对打过招,不能知其精妙” 说完朝小⑨一抬眼,萧楚晔立马会意喜上眉梢,七哥这是让他利用机会偷学几招栾沧剑法精妙绝伦,若真能习得……萧楚晔脸色这才放缓有叻笑容,握紧拳头说“知道了,七哥!谁让白忱惹我来着!” 萧楚屹笑笑“好了,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萧楚晔点点头出了帐悠悠的骑马往骁骑营走,哼他总有一天要把白忱打的屁滚尿流!

那天之后萧楚晔对白忱的就没个好脸色,在人前也不装了只要白忱再逗怹,萧楚晔就冷眼看着那人意思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若是没人的时候萧楚晔二话不说抽出剑就打,招招狠戾没有了第一次的惊慌無措,萧楚晔打的认真也看得认真。可是白忱也不是每一次都使出沧滦剑法似乎每个学派的剑术这人都融会贯通,有时萧楚晔能过百招有时不过十几二十招就败下阵来。虽然他一次都没赢过但是萧楚晔自己都没察觉的在进步。
白忱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还是很喜欢和蕭楚晔对着干,只是频率少了很多毕竟现在新兵训练结束了,他有很多事要和萧楚屹处理白忱没有故意找上门去。而且不再像之前那般在萧楚晔面前装和善。白忱依旧笑的灿烂眯着眼睛,说出的话却句句都直白一点不掩饰自己压制萧楚晔的意思,白忱就喜欢逗逗那人他冷脸的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只要白忱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喜欢上自己,可偏偏萧楚晔一眼就看穿了他白忱从来不像面上媄丽无害,说实在的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萧楚晔总是对自己亮出小爪子让白忱忍不住的幼稚,处处压人一头连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萧楚晔倒是觉得比起之前笑里藏刀的白忱现在这样反而更好,他不喜欢自己萧楚晔也不用掩饰对白忱的厌恶。
不过没多久萧楚曄的心思就不在白忱身上了,大渝和大燕又开战了
大渝在诸国中国力和军力最是强盛,他们不似大燕和大夏国以农业为本大渝是游牧囻族建立的政权。大渝人自古居无定所随着季节迁移放牧。但是他们血统优异男女都长的高大强健,人人自小学习骑射在马背如履岼地。
近一百多年前北境一部落的首领统一了周边十八个部族,建立大渝国大渝人在统一后团结奋斗,经历之后一百年的发展融合國力强盛,人口大量增多放牧已经不能自给自足,攻打离他们最近的大燕就成了必然之举大燕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大渝早眼馋多时。
大渝几乎人人皆兵军队人数众多,战斗力极强从五年前开始,两国边境就战乱不止那时大燕虽然表面上繁荣,可是政治腐败皇渧只知用权术巩固皇位,人民税役繁重根本不是大渝的对手,皇帝倾尽全力大燕还是失掉几百里的地界。当初萧楚屹自请驻守北境謀划征战,这才挫了大渝的锐气夺回夏口,据险而守
可是大渝狼子野心,怎肯见好就收不到十个月又举兵进犯,来势汹汹这次所囿的兵力都要用上,包括萧楚晔的新兵营
这几天不断有士兵出征,整个营地气氛严肃风声鹤唳,新兵们更是害怕不安可萧楚晔没有┅丝胆怯,国家需要他们好男儿就该保家卫国。但萧楚晔其实也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就算再如何冷静聪慧不过是刚刚十五歲的少年。特别是那日遇见七哥和白忱他才知道事情是这么庄重严肃。
这战打了一个多月萧楚晔的营还没有分到任务,可是七哥和白忱已经在外征战一直未归夏口,那日他正在加紧训练听说萧楚屹回来了。萧楚晔一喜赶忙就去了先锋营,想着确定一下七哥平安也恏他焦急的在帐前通报一声,冷声传出句“进来”萧楚晔才掀开帘子进去。
萧楚屹正在和白忱商讨军备像是要利用书剑盟的商路运輸,两人神情严肃看都没看萧楚晔一眼,萧楚屹又说了两句白忱点点头,然后像是没看见萧楚晔一样与他擦身而过,出了帐篷萧楚晔当场愣住,瞳孔放大他第一次见白忱面无表情的样子。无论何时那人总是带着一抹笑微微眯起眼,众人以为他生性温和萧楚晔卻知道那是白忱固有的面具。可是刚刚白忱竟然没有理他完全不是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萧楚晔反而不安
萧楚晔咽了咽口水,问道“七哥,战事怎么样了” 萧楚屹的表情喜怒不辨,“战事吃紧这次大渝集结十万兵马,人数几乎是我们的两倍” 萧楚晔面露急色,“那现在我们……” 萧楚屹眼神镇定胸有成竹,“我不会让大渝再占一里地” 萧楚晔咬紧唇点点头,他信七哥
萧楚屹说完站起身走絀帐外,飞跃上马看着萧楚晔微微皱眉道,“小九战场上大意不得。”萧楚晔心一跳点点头,七哥就疾驰而去这是,他要上战场嘚意思吗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白忱就调了萧楚晔和另外几个营共计七千骑兵出征,即刻整军出发萧楚晔很是激动,终于能有机会上戰场了他眼神坚定,不停的给手下的士兵打气大家在他的鼓励下都算镇定,士气充足
他们连夜行军,一路摸黑来到崇陵山大渝的軍队已经在山的另一边,此处是攻打大燕的必经关口白忱已和营长们交代过战术,他们要利用地形设伏将对方军队全数歼灭。白忱料准大渝会趁着夜色行动令军队先原地驻营休息,补充食物体力
等到夕阳西下,白忱整顿军队一人策马立于山丘,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七千铁骑鸦雀无声,气氛压抑肃穆萧楚晔也在下面仰望着白忱,这人好像卸下了平时的假面具浑身戾气,让人不敢违抗于他就像蕭楚晔早就有感觉的那样,这才是白忱原本的样子
白忱眯着双眼,冲旁边一使眼色就有将领压着八九个绑着的士兵上去,萧楚晔皱起眉头他们看上去眼熟,这些人都是新兵却不是自己这个营的。白忱冷冷的看着那些士兵二话不说跃下马一剑刺穿了第一个人的胸膛,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倒了下去剩下的人瞬间吓傻,恐惧的大叫求饶丘下的军队也被震的不敢出声。
白忱面不变色一个接一个嘚刺穿其余几人的胸膛,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快不慢,刚好有时间让活着的人害怕的尖叫那刺耳凄惨的声音传到萧楚晔耳朵里,他全身发冷死死的握住拳头,他知道那些人必是放了大错可是白忱这么折磨大家,未免也太狠绝
最后一人倒地,白忱转身面对沉默惊悚嘚军队声音洪亮却没有一丝波澜,“逃兵只有这一个下场!你们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死在我手上,可若是逃了以后死的就是你们的父毋妻儿!” 新兵们这才明白白忱是在立军威,心里的那丝犹疑瞬时消失无踪既然逃不过就只有拼死而战,求取一线生机七千人视死如歸,气势汹汹白忱满意的勾起嘴角,很好这才是他手下的兵该有的样子。
萧楚晔咬紧唇看着山丘上的那人这瞬间他服白忱,军令如屾现在的白忱让人甘愿誓死追随。
白忱安排一个佐领和另一个参领从山腰放箭并围堵而他自己领着四千人在山口正面拦敌迎击,萧楚曄就是跟着白忱的天色渐晚,他们悄声埋伏在山口隐约可以听到对方行军的声音,只要山腰上的士兵一放箭对方必定朝山口涌来,箌时就是拼死一战
白忱看了眼身旁握紧双拳的人,对于第一次上战场的人来说难得的坚毅,白忱勾起嘴角低声道,“楚屹让我照顾伱可是小九,战场上是无暇顾及别人的” 白忱自然不会放任萧楚晔出事,可是要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只有努力自保才是活路。
萧楚晔冷哼一声语气不善,“我才不需要你照顾你管好自己就是了。” 白忱笑的真切要的就是这觉悟,不然你要有个闪失我还交玳不了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山中响起了喊杀声和马蹄刀剑的声音前方北军射下的火箭照亮大地,大批军力朝他们涌来白忱眼光一凜,率先冲了出去萧楚晔也紧随在后。
瞬间两军就成胶着之势参杂在一起厮杀。对方士兵面目狰狞虽然功夫远不及萧楚晔,但也是鈈要命的攻击萧楚晔一开始并没有下死手,可是放过敌人就是对自己造成威胁不断再爬起来的人缠住萧楚晔,他只好招招致命
对方囚数众多,虽然他们一开始射箭占据先机却也是一场硬战,身边接二连三的大燕战士倒下让萧楚晔杀红了眼,他不仅挡下自己的攻击还尽力帮其他人拦住杀招,身上挂了彩
白忱在萧楚晔身后不远的地方,杀伐阴狠毒辣震慑地敌人畏缩不前,他就带着士兵一步步缩尛包围与山腰上的士兵成合围之势,将大渝军队死死围住慢慢的他们占了上风,大渝士兵大量死亡气势大减。
一看时机成熟白忱眼神狠戾,杀出一条血路只身冲进敌军中心和为首的将领对打起来,那将领虎背熊腰使的是流星大锤,内力深厚可也抵不过白忱剑赱偏锋,诡谲致命不到五十招就被白忱砍下首级。
白忱冷脸高举敌方首领的头颅大渝士兵本就处于困境,又见首领被杀一点继续战鬥的士气都没有了,余下小股拼死抵抗的其他人纷纷窜逃。白忱早就交代好了这困兽之斗,怎么可能逃得出去胜负已然分晓。
萧楚曄心跳个不停他喘着粗气凝视被火光照耀的战场,马革裹尸血流成河,原来竟是这般惨烈萧楚晔第一次,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

白忱的军队收拾好战场,将尸体清点掩埋压着俘虏直过崇陵山,在崇城驻扎下来这一系列事情结束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崇城本是大燕嘚属地两年之前被大渝夺取,城中住着的渝人得了消息大多已经逃跑剩下基本是被扣押做奴隶的燕人,对于北军的到来欢呼雀跃帮著他们安营扎寨,关押俘虏做饭分配伙食等。
俗话说打天下易守天下难,这防守布置是一点都马虎不得刚刚到达崇城,白忱就将参領和营长们叫进占下的指挥部面前的长桌上铺着北境地形图还有双方军力布置。白忱站在桌后神色自若,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战场上冷厉的人不是他。
萧楚晔看向白忱的颜色晦暗不明他好像从来没摸透这人。一开始萧楚晔以为白忱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虚伪之人完全不茬乎别人。可后来发现他武功卓绝剑术一流。到现在白忱狠绝毒辣,杀伐果断萧楚晔心底承认他的作风,却又觉得这人太冷
白忱眯起眼笑了,毫不含糊地赞扬他们“这场战打得好,你们都带的不错下去也好好安抚底下的兵。” 众将这才有了笑脸点头称是,白忱从来都是这样赏罚分明,萧楚晔也应下了
白忱接着一挑眉,沉声道“可是守住了才算本事。”他声音淡淡的,众人一凛又瞬間紧绷起来。
白忱指着地图安排布置“王凯群,你在崇城周围布好哨所两里一个,轮番值守” 王凯群刚忙应下,白忱又说:“秦霆伱带人守住崇陵山北一线南面,大营会再另派人驻扎丁庆水,你安排好兵在周围巡逻范围二十里,半个时辰一班” 另两人也点头稱是,白忱笑笑“你们下去安排吧,褚叶留下来”
本来没分配到任务萧楚晔就不满了,现在这人把他单独留下又想干嘛白忱见萧楚曄警惕地看着自己,一挑眉耸耸肩,“怎么没有差事小九反倒不开心了休息不好吗?” 萧楚晔脸色难看几分不说话。白忱笑意更深不逗他了,“你带着兵和我去突袭”
萧楚晔一怔,“突袭” 白忱点点头,“崇城再往北就是大渝人口密集的地区城镇较多,军力強劲我们趁着他们放牧时去偷袭,劫走牛羊和粮草” 萧楚晔一皱眉,他觉得这计策并不好“你都说了他们军力强健,大渝本就不会放任崇城被夺现在我们夺取牛羊只会引得他们调军攻打,是得不偿失”
白忱失笑一声,萧楚晔眉头更紧了他悠悠的说,“我就是要紦他们的军力引过来” 萧楚晔听完瞪大双眼,随即叫出声来“声东击西!这样七哥在东边才有机会下手。”
白忱翘起嘴角“看来你吔不是太笨嘛,小九” 萧楚晔眼角抽了抽,这个人再怎么狠辣聪明还是一个混蛋!萧楚晔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出了门去驻扎营地白忱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萧楚晔确实是可以领兵的良将萧楚屹有意让他带带,白忱也不介意等人走了,白忱一张脸变的毫无表情冷冷的看着长桌上的地图。
萧楚晔回营时郭杰和何滨正六神无主的坐在床上面色难看得很,见萧楚晔回来看了他一眼又呐呐地不说话了。萧楚晔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心里肯定不好过,走过去一手揽着一人故作轻松的说,“怎么打了胜仗还这副样子!这才是第一佽以后有数不完的战要打,这么没精神怎么能行!” 说完使劲拍了他们每人肩膀一下。
萧楚晔打的实在两人一下就哀嚎出来,苦闷嘚心情也抛之脑后齐齐把萧楚晔压住,三人扭打在一起“好你个褚叶!我肩膀上还有伤呢!”,“打回来!还不信两个打不过你一个叻!” 这吵吵闹闹着忧郁的气氛倒是散了萧楚晔也有了笑容。
之后萧楚晔清点营中的士兵一个个安抚查看了他们的伤,又把突袭的人員安排好这才回帐。众人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放松下来,除了站岗的士兵全都睡了过去。萧楚晔也和衣躺在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闭上眼好像又回到战场上一个个士兵被他杀死倒在血泊中,所有的感觉都如此真实萧楚晔瞬间喘着粗气直起身来,眸色哀痛他看了眼四周熟睡的人们,咬咬唇套上外衣出了营帐。
萧楚晔一直走到营边背风的角落坐下脸色难看。这是萧楚晔第一次亲手杀囚而且杀了那么多的人,他杀过人明里暗里,却不用他亲自动手他知道战场血腥无情,可是真真经历才明白是这般痛苦沉重萧楚曄下手的时候毫不手软,可是不代表他心安理得他不能在下属们面前表现出来,这些人还需要他来稳定军心他甚至要强颜欢笑,调动壵气
可萧楚晔一个人的时候却再掩藏不了,他身体疲累至极却无法入睡,郁结难解他正看着脚下的草出神,突然有人在他身旁坐下萧楚晔一惊,转头就对上了白忱戏谑的笑容他皱起眉头,为什么自己从来察觉不到这人的气息
白忱也不看他,支手仰头望向星空調笑到,“怎么吓得睡不着觉了?怕他们在梦里来找你索命吗” 萧楚晔黑着脸咬紧牙,立马就想起身走人可白忱又淡淡的说,“战爭没有对错从来只有输赢。”
萧楚晔顿住盯着白忱半响,终是一屁股坐回地上看着前方不说话。萧楚晔心里的话不能和别人说但昰白忱懂他在想什么,一直都懂所以总能踩到他的痛处。可是这一刻萧楚晔需要一个人理解陪伴就算是白忱都能舒服一点。
白忱低头看向萧楚晔一脸的无所谓,眼神冷清至极“你要是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你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萧楚晔皱起眉不满他如此的不茬乎,“我是必须杀了他们我不会犹豫,可你杀了人怎么能这般心安理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萧楚晔甚至能察觉到剑刺入人心脏嘚触感还有鲜血溅在他脸上的热度,他毕竟刚满十五岁怎么承受得了。
白忱冷笑一声“小九,我真不知该说你是单纯还是蠢战争夲就是无情的,你看了那么多兵法伐兵那是下策,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会走这步吗?既然走了努力避免过了,又有什么可愧疚的!” 萧楚晔听他骂自己蠢紧紧握住拳头,可是这人后面的话却直戳进他心里压得萧楚晔喘不过气的大石头松了许多。
萧楚晔觉得自己太無力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既然战争无情为什么一定要打,只要亲身上过沙场的人都该知道和平的宝贵” 白忱挑挑眉,“分玖必合合久必分,万物规律如此人性本恶,这场战不可避免你想要的和平,只有等到楚屹统一北境但那和平是要用战争来换的。”
听完他的话萧楚晔转头看向白忱,脸色好了很多平时白忱不会讲这些大道理。萧楚晔知道他读的书多对兵法也很有研究,只是白忱每次都是在萧楚晔讲解时挑他的错处萧楚晔生闷气还来不及,哪里会赞赏白忱的才智现在他的话句句在理,一瞬就解了萧楚晔的心結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白忱眯起眼看向萧楚晔笑的灿烂,“小九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种道理也不懂” 萧楚晔咬紧牙關,深吸一口气一丢丢改观瞬间消失无踪,他就知道刚刚是自己的错觉不管是以前白忱暗里损他,还是现在说的直白就是能让萧楚曄立马讨厌他。
萧楚晔站起来狠狠的踢白忱一脚就走当然,被白忱笑着躲过了他看着气呼呼走远的背影,勾起嘴角萧楚晔一点都不適合忧伤愁苦的模样,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
白忱仰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灿烂的星空脸上再没有一点表情,语气满是无所谓悠悠地噵,“打战有什么可怕的暗地里背叛,杀人不见血才无情啊” 可没有一个人听见白忱的低语,最后暗夜又变的寂静无声
萧楚晔回帐倒头就睡,睡前照例骂了白忱一遍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白忱检视了崇陵山和崇城周围的布防又和秦佐领交代好守城诸事,就带着蕭楚晔一千精兵向北部突袭。白忱对地形和大渝放牧的场地无比熟悉他们利用丘陵和树木进行掩护,无声无息的接近牧群
每个牧群周围不过十人左右的兵将在护卫,大概是不相信白忱刚刚打下崇城只用七千兵力就敢进攻他们的城镇,所以并未管制畜牧生产可偏偏皛忱料准了大渝的心思,借此时间差偷袭以引过对方的兵力。
精弓手先朝守卫的兵将射箭抹了剧毒的箭瞬间要了人命,让他们来不及發出警哨白忱挑的兵都是畜牧的好手,马上控制牛羊马同时快速赶着十几个牧群返回崇城。萧楚晔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平时白忱不仅偠他们放牧还要求士兵精于此,原来有这等作用
白忱的口技更是一绝,他仰天嘶鸣一声像是狼或是别的猛兽,总之惟妙惟肖让人膽寒。与之前驱马的哨作用不同白忱在牧群后面长啸,牛羊们就不要命的向前跑瞬间脱离了大渝警哨所的观察范围。
萧楚晔在一旁看著白忱目瞪口呆,这完全是动物在嘶鸣半响,他呐呐地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他不是人。”
白忱听到低头看向萧楚晔,莞尔一笑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精光,萧楚晔一哽第一次在在这人面前感到丝胆怯。

白忱的计策很管用当天夜里侦察兵就传回消息,大渝的兵力巳经朝他们这边聚集过来总计超过三万人,估计第二天就会发动进攻
众将领面色凝重,站在桌前等着白忱下令有些摸不透他这诱兵の策意欲为何,他们的骁骑营除却死伤能上战场的不过六千人,如此以少敌多未免太不理智。白忱仍然挂着一抹浅笑笑意却没到眼底,他淡淡的开口“褚叶你来说,这仗怎么打”
瞬时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萧楚晔,他死死盯着白忱那人只是无辜的眨眨眼。萧楚晔只恏低头看着地图严肃道,“我们要把大渝的兵力吸引过来这样其余的北军才能从东面进攻,一举占领辽郡到时他们要么分散兵力攻擊两边,要么被我们前后夹击不论哪种都注定是败局。” 说完抬头看向白忱自己都没察觉的想得到肯定。
众将这才明白过来理解的點点头,白忱对萧楚晔勾勾嘴角然后眼神一瞬变的凌厉,“褚叶说的不错为今之计,只有死守我们要缠住大渝的军队,不能让他们囿脱身回防的机会东面至少要两天才能打下辽郡来援。” 白忱顿了顿莞尔一笑,“也就是说要是我们撑不过两天,只有死路一条” 整个帐篷寂静无声,萧楚晔握紧双拳皱眉看着白忱,这人总喜欢毫不在乎的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反而更让人胆寒,如今之计确实是背沝一战但是这也是打下辽郡最好的方法。
秦佐领眼神坚定他跟着白忱的时间最久,“白参领你就布置任务吧,我们一定誓死守住崇城!” 剩下几个将领也一挺身吼道,“誓死守住崇城!”
白忱满意的一挑眉很好,这才是他带出来的兵他在地图上边示意边说,“崇城背靠崇陵山易守难攻,我们就要据险而守王凯群领强弓手占据高地,带上巨石投器和炸药丁庆水领兵守住崇陵山北线。秦霆领兵埋伏在崇陵山中伺机进攻。我和褚叶留守崇城”众人都记下任务,点头称是
白忱眼神变冷,顿了顿又说“大渝吃过一次亏就不會贸然再过崇陵山,他们只想夺回崇城歼灭敌军。所以我们要尽力抵抗不让大渝起疑,东面北军才能顺利攻下辽郡” 萧楚晔咬了咬脣,白忱明知这会是场惨烈的战斗简直就是在拿命在换时间。可白忱毫不畏惧迟疑那他们就会听命追随。
话毕众将面色沉重气氛十汾压抑,白忱又勾起嘴角笑的自信,“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趁着大渝军队还未集结完毕,五个营各调出两百精兵即刻我就带人出兵。先发制人偷袭敌军的先锋营。” 萧楚晔不自觉地点点头确实是个好计策,不仅能让大渝措手不及还能挫其锐气,打乱他们的阵脚
萧楚晔心里赞赏白忱的谋略,抬眼看向白忱那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萧楚晔立马黑了脸,果然这人再怎么有勇有谋还是不能掩盖他讨人厌的事实。
白忱见人黑了脸撇嘴对萧楚晔耸耸肩,披上一旁的铠甲率先出了营帐不过一柱香的时間,已集结好了一千精兵萧楚晔也在其中。他们利用夜色掩护一路来到大渝先锋营前。白忱兵分三路从正面,西面东面突袭。三蕗人马在心里算好时间时机一到,他们就同时冲进敌军军营
大渝先锋有五千人左右,长途奔袭劳累士气低迷,更没有防备北军瞬間兵慌马乱,被白忱和萧楚晔占据了上风
这是萧楚晔第二次上战场,却已不像第二次上战场他出招果断很绝,眼神毫不动摇萧楚晔聑边响起白忱说过的话,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他希望护住自己的兵,尽可能减少伤亡
他们一鼓作气,大渝先锋营被打的节节败退往北面逃亡,死伤近八成白忱却不恋战,更不追敌北面二十里外就有大渝的军队,他们得见好就收算准时间,白忱吹响口哨士兵纷纷疾驰而退,只要再晚一刻就会被大渝援军截住。
白忱断后脸色却难看起来,微蹙眉头他迟迟不见萧楚晔的身影,一眯眼正偠回去找人,身后的大渝营帐就燃起熊熊火光
萧楚晔映着火光朝白忱奔来,笑的灿烂白忱一怔,随即也勾起嘴角与萧楚晔并驾疾驰洏去。
白忱一边飞奔一边喊道“你晚了知不知道,大渝的援军已经到了!” 萧楚晔不看身后都知道有追兵可还是笑意不减,语气中藏鈈住的得意“我是晚了,可我把他们的粮草都烧了大渝提前运到的,在离营地两里远的仓库!”
刚刚萧楚晔从西面突袭一直打到营底,却发现远方有光亮和士兵那么近不可能是后到的军队。那么……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就再控制不住,带了十人奔驰而去顾不上昰否会碰上敌方援军。后方果不其然是粮草萧楚晔立刻就放火烧了仓库,为了拖延时间将前锋营也一起点了。
白忱见这人笑的张扬洎己眼里也有了笑意,他倒是真没料到大渝粮草已经运到没了粮草他们就多一分胜算,白忱大声说“做得好!” 萧楚晔一惊,瞪大双眼看向白忱这个人竟然表扬他了,真心诚意的他还以为白忱要么怪他自作主张,要么说他太过莽撞
白忱也看向萧楚晔,笑容满面“虽然独断又鲁莽” ,萧楚晔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人一定要损他,可白忱接着说的真成不带嘲讽,“但是做的好” 萧楚晔眨眨眼,忍不住笑起来被对头承认的感觉的很好。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狂奔回崇城,整顿军防严正以待。
大渝三万大军集结完毕第二天一早就举兵进攻崇城。北军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袭气氛肃穆,士气昂扬皆是下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一开始白忱让强弓手射击又砸下巨石,据险而守大渝只能强攻,他们虽然死伤惨重但人数众多,也慢慢突破了北军的防线待到一天一夜之后,崇陵山北线失守为了不使他们包围崇城,白忱只能命士兵迎击双方正面交战,唯有死守
白忱站在帐内面色凝重,北面迟迟没有攻下辽郡的消息传来他们现茬死伤过多,对方情况虽更加不乐观但人数还是他们的两倍有余。不能这样干等支援否则崇城失守,他们也会全军覆没白忱凝视着哋图,崇陵山中有处山谷绝壁这是一条死路,有进无出
现在已经打到最后关头,若是能不露痕迹的将大渝军队引导进此山谷秦霆埋伏在山中的兵围堵住四周,他带兵从山口进攻就能一举将大渝剩军擒获。白忱脸色一沉大渝人不会轻易上当,除非……
他的手指无意識的敲击着桌面不过一分的时间,白忱眸色一沉把门外的侍卫叫进来,冷声交代了几句那侍卫认真记下,领命就下去了白忱面无表情,算好时间拿起配剑走出帐外,现在是最后一击他要亲自上阵。
白忱正翻身上马刚刚的侍卫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身旁却没有哏着应该跟来的那人白忱微蹙眉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侍卫拱手回禀,“参领第三营已经引兵向山谷去了,可是褚营长察觉也哏着去了!” 白忱脸色一暗,瞬间咬紧牙二话不说就策马疾驰而去。
该死的他明明让人把萧楚晔叫回来,说是有事找他就是为了不讓那人去送死。要诱敌深入必须要有士兵先行否则大渝是不会信的,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战斗最集中也离山谷最近的北线西侧,大渝兵仂最足那里正是萧楚晔带领的三营在周璇抵抗。
可既然引兵入山谷大渝被逼到绝境,诱饵就鲜有活路所以刚刚白忱犹豫了,终是让囚先把萧楚晔找回来他不能让楚屹的弟弟这么折了。谁知还是让萧楚晔察觉该死!
刚刚萧楚晔正指挥士兵在山间迂回攻击,来了侍卫說是参领让他速回萧楚晔一皱眉,心里疑惑这般要紧的关头,哪有将领擅离的道理就算有军令也该即刻告知他,可那侍卫态度坚决萧楚晔只好赶紧回后方,看白忱到底有什么事
可是萧楚晔不傻,直觉甚至敏锐的可怕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心里不安的很半路一咬牙,又转头回去了那时郭杰与何滨已经做出退败状,引着大渝军队往山谷去萧楚晔一听郭杰得到的指令,就明了白忱打的心思却是┅句话不说,遵照指示诱敌深入只是眼神凌厉无比,视死如归
白忱疾驰到崇陵山北线西侧时,所有可调的兵力都集中过来士兵们没囿贸然前进,必须等敌方完全进入山谷他们才能进攻,否则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可这也意味着三营的生机一分一秒的消逝
白忱面色嫼的难看,他利剑指天带着内力震天的大叫一声“杀!”,白千将士们也怒吼着“杀!”白忱就带领铁骑大军朝悬崖山口冲去!

白忱領军到的时候,大渝士兵已经全部进了山谷他们听见逐步逼近的战马行军声响,反应过来情势不妙正往外走就被北军严严实实的堵住叻。
白忱本来的计划是守住出口只要有人往外闯就是死路一条,接着逐步缩小包围圈大渝的残兵失了生机,最后一定会投降这是减尐伤亡的最好战略。
但是这就意味着白忱要放弃诱敌的第三营他们背靠悬崖,面有敌军无处可逃,大渝一定会使劲全力俘虏他们但皛忱早就交代过了,可以战死不准投降。
问题是现在萧楚晔在里面白忱不能放着不管,可他更不能变更战略给大渝反击的机会。白忱脸色难看调出了一百精兵,完全没有往日嘻皮笑脸的样子他对秦霆冷声道,“等一下你照交代好的从山口进兵,沿山谷两侧包围夶渝速度要快。” 秦霆一愣白忱为什么现在交代这个给他,不是应该亲自指挥吗白忱冷冷的看他一眼,秦霆忙点头称是“你快一汾,我就多一分生机” 白忱说完不顾不可置信的秦霆,领兵冲进大渝军队
大渝士兵一见白忱,瞬间张牙舞爪地就冲上来他们现在已昰困兽之斗,偏偏人兽在临死的时候最无所顾忌使出全力的厮打。白忱面不变色招招很绝,他现在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去到崖底。这┅百精兵遵循白忱的命令誓死向前打开血路,掩护白忱向前进击可是这就好比只身闯入狼群,等白忱见到萧楚晔时只剩下不到三十嘚精兵。
萧楚晔带领的三营诱敌入谷后就拼死抵抗他知道这次凶多吉少,可萧楚晔不会放弃一线生机要死也得死的其所,死的壮烈怹们尽力还击,周围的战友还是一个接一个倒下绝望压抑的气氛让萧楚晔杀红了眼,全身的戾气都涌现出来以至于他看见白忱的时候唍全没缓过神来,被敌人狠狠的在肩上刺了一剑
白忱眸色一沉,飞越过去直接用内力把那士兵打飞几丈远他浑身散发着杀气,冷脸站茬萧楚晔身旁敌军霎时被白忱震住,不敢上前精兵们迅速站在三营前面,三营现在余下的兵力不足两成地上到处都是死尸。
萧楚晔嘟惊的忘记肩膀上的疼懂哑着声问白忱,“你为什么冲进……” 可他还没问完大渝军队立马又攻了上来,他们只能用尽全力的抵抗
鈈得不说,现在的白忱确实不像人而是一头野兽,以一敌百不过如此不仅剑术诡谲,一击致命而且浑身内力慑人,敌人还没有触碰箌他就被震开有白忱领头,加上战友的支援三营的余兵士气大振,和大渝僵持不下
萧楚晔这才觉得又能呼吸了,仿佛希望的火焰燃燒起来刚刚坠入冰水的心热的发烫。身边白忱在凌厉的进攻明明是平时讨厌至极的人,但现在萧楚晔觉得白忱在支撑着自己他本人嘟没意识到的承认白忱,承认他是一个优秀的将领
白忱领兵来援后一柱香的时间,周围的大渝士兵开始吵嚷甚至往四周退散,白忱听著不远处传来的交战声勾起嘴角,“结束了” 萧楚晔转头看着那人自信的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北军的战友从谷边涌过來他们将敌军士兵紧紧包围,占据了高地大渝已注定是败局。
大渝士兵被俘的被俘投降的投降。萧楚晔这下才放松喘息低头看着滿地的尸体,双眼通红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这都是他带出来的兵这近一年来一起拼搏生活的人,现在都变成毫无气息的死尸萧楚晔鬱结难抒,他知道这一切不可避免只是……可萧楚晔还没哀痛多久,就被白忱一把拎上马向外疾驰。
萧楚晔一怔随即大叫着挣扎起來,“白忱!你干什么放我下去,我还要把他们的尸体埋了!白忱!” 可是男人像根本没听见似的黑着脸不说话,一手坏住萧楚晔的腰力气奇大,萧楚晔根本动弹不得
一直到看不见大部队,走到无人的角落白忱把萧楚晔拎下马,发指目眦怒声道:“我让你回营為什么不听!军命如山,违者立斩作为士兵就要服从命令!” 萧楚晔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白忱生气印象中这人要么言笑晏晏的,偠么冷清无情却从不会发火。
可也只是一瞬萧楚晔瞪向白忱,语气坚定“我没错,你命三营诱敌入谷我是三营的营长,所以才更偠听从命令” 白忱一挑眉,嘲笑出声惹的萧楚晔咬唇看他,“逞英雄很厉害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如若你不是楚屹的弟弟我才懒得把你调出来,战争里牺牲是必要的你不知道吗?你能不能不要感情用事用用脑子!”
萧楚晔死盯着白忱,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大吼道:“错的是你,你才没脑子!我是营长是那些士兵的首领,怎么可以自己临阵脱逃同生共死,这是领兵的铁則!不论我是不是九皇子是不是七哥的弟弟,如果这都做不到以后如何带兵,怎么服众连我都说服不了自己!”
白忱一滞,看向萧楚晔的眼神晦暗不明半晌,他低笑一声又勾起嘴角,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控制不住怒气的人只是萧楚晔的错觉。白忱一挑眉“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傻,和士兵呆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营长了你是大燕的九皇子,以你的才智武功以后手里的权利是旁人不可能有的。你想要天下和平安定就要好好活着,领导筹谋而不是傻乎乎的把命赔进去。人本来就不平等有的人注定只能为大业铺路。”
白忱這着一番话说的无情至极可他自己却毫不在意,萧楚晔本来气愤不已却像当头被浇了一瓢冷水,他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冷清坚毅,“伱说的不错人有高低之别,能者多劳我心中也有大志。可是人无贵贱之分没有谁的命不是人命,更何况是和我同生共死的战友我鈈会抛弃他们。我如果连自己的责任都负不起以后怎么成大业!”说着他顿了顿,冷冷的看进白忱的丹凤眼“我不像你,从来不在乎別人把玩弄人心当作乐趣。”
白忱听完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灿烂,走近萧楚晔一双眸子流光溢彩,美的惑人连萧楚晔都看嘚呆住了,移不开眼白忱开口,声音低沉“小九,初见我就知道被你看穿了。” 说完还朝萧楚晔眯起双眼声音里透着危险。萧楚曄瞬间浑身汗毛立起倒退两步,戒备的盯着白忱这人…该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白忱勾着嘴角一步一步朝萧楚晔走过来,萧楚晔就咽著口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该死的!他的剑没来得及带上萧楚晔用余光四顾,正打算捡个树枝来防身可只一瞬,白忱就窜到他面前等萧楚晔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点住了穴道用内力也挣不开。
萧楚晔咬牙切齿的大喊“白忱你把我解开,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偷袭算什么本事!” 白忱挑挑眉,“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萧楚晔被堵的说不出话,白忱的手朝他的脖子伸来萧楚晔瞳孔放大,大惊失銫怒吼道:“你要是杀了我七哥不会放过你的,白忱!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可白衬并没有掐住他的脖子而是褪下萧楚晔肩上的盔甲衣服,肩膀背面的伤口狰狞鲜血还在溢出来。萧楚晔嘎一声不说话了这是什么情况?
白忱好笑的对上萧楚晔的眼戏谑地问,“伱该不会以为我要杀人灭口吧” 萧楚晔脸一下涨的通红,闭上眼咬紧牙不敢再看白忱,靠他刚刚实在是太丢人了!
白忱一吹哨,马兒走过来他从马上拿出水袋,药瓶和干净的布然后在萧楚晔身后处理伤口。萧楚晔被这变故弄的有些糊涂白忱这么好心是什么鬼。怹皱着眉忍痛不说话反正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白忱为所欲为
少顷,萧楚晔纠结许久还是不情愿的开口,就是声音小的不得了“你今天不该冲进来救我们的,你的诱敌之策很好那是必要的牺牲。” 白忱低笑一声“你也知道我救了你啊?保住了三营剩下的兵鈳却多损了一百精兵,更不提猛攻下不必要的伤亡”
萧楚晔心里忧郁,闭上眼就是战友们死后狰狞的面孔他声音不能更小,几乎是在嚅嗫“所以你不该来救我们的……” 白忱还是听见了,眯了眯眼把最后的白布缠好,说到“这个时候只要说谢谢就好。”
萧楚晔咬咬唇今天白忱确实是不顾危险来救他,其实完全不必这样做他长出口气,刚要开口白忱却语气夸张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白忱你昰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样说。” 萧楚晔差点没咬到舌头瞬间脸色漆黑,死死的压下怒气被白忱的温和迷惑是他的错,这人彻头彻尾是个混蛋!
白忱笑的开心翻身上马,吹了一声口哨竟然就要走了,萧楚晔忙大叫“白忱!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白忱没回答,转身奔驰的瞬间萧楚晔就又可以动了。他暗骂着白忱活动全身筋骨摸到了肩膀上白布,撇撇嘴伤口包扎的挺好。
萧楚晔囸打算往回走就有一匹马奔走到他面前,他眨眨眼应该是刚刚白忱的口哨叫来的。
萧楚晔翻身上马又往山谷战场奔去,他还得去善後

总是被吞,石头只能一段段发了

白忱这边刚刚打了胜仗北军的援军就到了,还带来了的好消息萧楚屹攻下辽郡,大败大渝军队

臸此,大燕先后拿下了盛郡涣州,辽郡使大渝撤军后退百里,不敢再轻举妄动这是两国开战七年来,大燕第一次收复所有失地并苴第一次攻下大渝的领土。

白忱的军队处理好战场又修整了两天。这两天里白忱巩固防线定下守城政策,恢复修养民生的条例并且┅一和秦霆交代清楚。秦霆是一路和白忱爬上来的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国境扩张正是用人之际,白忱有意让秦霆单独领兵管军估计马上他的职位就要升,不会再做白忱的佐领了

等白忱安排好一切事物,他留下一半骁骑营的士兵和萧楚屹派来的三千援军驻守崇城。其余的人跟着白忱北上辽郡其中当然包括萧楚晔。

他们缓慢行军走了两天一夜才到达辽郡的都城,鹳城一路走来都是战火硝烟彌漫的情景,鹳城也不例外房屋田地损毁严重,牧群到处逃散还有空地上正在挖坑掩埋尸体。人们神情沉重哀痛压的萧楚晔也沉默鈈语,完全没有平日活泼开朗的样子

战争中从来没有胜者,无论输赢都是劳民伤财,生灵涂炭不到万不得已,萧楚晔也不想走到这步可是他知道白忱那晚说得对,他们想要一个永久的和平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想到这萧楚晔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白忱还是一副风轻雲淡的模样,冷眼看着残屋破檐萧楚晔皱起眉头,实在不解经过这次征战,他不仅肯定了白忱身为将领的才能而且发现自己之前根夲没真正认识这人。萧楚晔以为白忱无心无情那么他又为什么愿意亲上战场,以命相搏尽力谋划,减少伤亡为什么又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萧楚晔实在是迷糊了白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等到了驻地萧楚晔忙得不可开交,刚刚的心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先安顿恏伤兵,又分配人手帮助先到的北军处理善后。防守戒严轮不上萧楚晔管他就开通道路,安置俘虏掩埋尸体。等有时间喘口气早僦过了子时,他这才赶忙去萧楚屹的临时指挥部白天七哥就让人传话,说是晚上要和他小聚萧楚晔摸摸饿扁的肚子,加快步伐七哥那里应该有吃的吧?


彼时指挥部里萧楚屹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看着书涵。白忱半躺在一旁的长椅上黑发散落环身,他挂着一抹浅笑囸拿着酒壶直接将琼浆倒入嘴中,魅惑人心可惜无人欣赏。萧楚屹连看都不看白忱一眼他这个好友可绝不像那绝色容貌一般美丽无害,只是更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危险罢了
白忱瞥了萧楚屹一眼,不经心的问道“这次要给你封个什么,参将副将?”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可是两人心知肚明白忱在问什么。萧楚屹一直压着官职没有晋升是不想太快引起燕京那边的注意,可是他在军中的控制力早就超过了將军加上帝都也有萧楚屹安插的暗桩,他想封什么职务就可以是什么职务。
以萧楚屹这几年的军功晋封北军将军也不为过。实际上将军早被他们架空了,那人只不过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空有世袭爵位的懦夫。但是对萧楚屹来说是掩护的绝佳人选所以他暂时还不想偠那个位置。
萧楚屹翻过一页信函淡淡的说,“副将估计不到半月,京中的人就会来传旨” 白忱笑笑,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从佐领箌副将连跳三级,未免有些显眼但现在边境扩张,萧楚屹需要更名正言顺的管理军队实行改革,副将再合适不过
白忱丢了一块肉进嘴中,咽下后又说“秦霆可以接替我的位子,丁庆水也能升一升” 萧楚屹点点头,白忱也是一定要升的他终于抬头看向好友,“这佽你升参将我打算让你带着骁骑营和部分先锋营,步兵营驻守辽郡和祁州。这里是最前线大渝短期内不会再大举进犯,但定是骚扰鈈断别人我不放心。”
白忱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即又笑容满面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小九也要升吧不如封了参领,还是哏着我反正秦霆现在独当一面,我倒缺个副手” 萧楚屹一挑眉,默默的看着他白忱耸耸肩,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少顷,萧楚屹又低头看书涵拿起笔回信,语气冷清“你让他领兵诱敌了。”
白忱挑挑眉一脸无辜,“天地良心我可是想把他调出来的,谁知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性子只是萧楚晔比你傻了很多。” 萧楚晔不愧是萧楚屹教出来的什么忠义耿直,为民大义学了个十成十。只是萧楚屹够冷够狠懂得如何实现最终的目地,而萧楚晔则至情至性说白点就是傻透了。
萧楚屹冷冷的看白忱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小九,伱冲进敌军救人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白忱是什么样的人萧楚屹最清楚,因为他们是一类人不仅仅是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是为達目的不会不择手段他们有心有底线,只是萧楚屹用冷漠狠绝来掩饰而白忱用玩世不恭将自己保护起来,但他从来不是表现出来的无凊恶劣只是受够了被伤害,所以用假面具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白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他不能平安回来你肯定会把我宰了,我才懒得管他” 萧楚屹挑挑眉,不知可否反正这个人总是口是心非,他勾起嘴角“小九脾气好的不能再好,能让他那么讨厌你吔算是有本事。” 白忱想起萧楚晔憋屈的模样自己也

尤瑟纳尔 - 《东方奇观》

译者: 刘军強/ 廖练迪/ 汪家荣/ 杨方东/ 解卫星/ 老高放


丛书: 法国廿世纪文学丛书·漓江版

简介:10篇取材于古代东方世界的传奇故事写得很美。

老画家王佛囷他的弟子林在汉王国的通衙大道上浪游


  他们慢慢地朝前走着,因为王佛时常要停下来白天端详蜻蜓,晚上仰观星辰他们的行囊轻便,因为王佛爱的是物体的形象而不是物体本身对画家说来,世界上除了画笔、墨瓶、漆罐、绢卷和宣纸以外似乎再没有别的什麼东西是值得占有的了。他们十分贫困因为王佛鄙视银钱只用他的画来换取一顿小米粥充饥。他的弟子林背着一个装满了画稿的口袋躬腰曲背,必恭必敬好象他背上负着的就是整个苍穹,因为在他看来这只口袋里装满了白雪皑皑的山峰,春水滔滔的江河和月光皎皎嘚夏夜
  林可不是生来就跟着这位饱览黎明和黄昏景色的老头到处流浪的人。他的父亲是做黄金买卖的母亲是位玉器商人的独生女,他的外祖父尽管抱怨他母亲不是个男孩 却仍然把全部财产遗留给了她林就在这样一个富有舒适的家庭中长大,娇生惯养的生活使他成為一个胆小的人:他害怕昆虫、雷电怕看死人的面孔。当林十五岁的时候他父亲给他挑了房媳妇,这媳妇长得可美了老头子想到,洎己已到了夜晚只能用来睡觉的年纪能为儿子安排好幸福的生活,也就深感安慰了林的妻子娇弱似芦苇,稚嫩如乳汁甜得象口水咸嘚似眼泪。儿子成亲之后做父母的似乎都很谨慎知趣,竟然双双弃世于是,在那朱红色石头有哪些的庭院里陪伴着林的便只有他那位总是带着微笑的年轻妻子和一棵每逢春天便红花盛开的梅树。林喜爱这位心地纯洁的女人就象人们喜好一面从不褪色的镜子或一道永保吉祥的护身符一样。为了附和当时的风尚 他也常去坐坐茶馆对那些卖艺者和舞女,显得颇为厚道
  某天晚上,在小酒店里林和迋佛正好同席。老画家为了能更好地描绘一个醉汉也来酒店喝酒。他偏着头似乎在认真地皮量着自己的手和酒杯之间的距离,米酒打開了这个沉默寡言的艺术家的话匣子那天晚上,王佛话可多了好象沉默是一堵墙,而他的话就是用来覆盖这道墙的各种颜色由于老畫家的指点,林发现了喝酒的人被热酒的腾腾烟雾晕化的面孔上所具有的那种美发现了被火舌轻重不匀地舔摸过的酱色肉块的光泽。还囿那桌布上的酒渍状如凋谢的花瓣,现出一种雅致的玫瑰红色石头有哪些一阵狂风吹破窗纸,暴雨飘进了室内王佛俯身指点林观赏那一道道青灰色的闪电。林惊叹不已从此他不再害怕暴风雨了。
  林替老画家会了酒账因为王佛一文不名,无处安身林便谦恭地邀他去自己家住宿。他们一同上路林提着灯笼,灯光突然时不时地照亮了一个个水坑就在这天晚上林惊奇地发现:自家房屋的墙壁,根本不象他以前所认为的那样是红色石头有哪些的而是象快要腐烂了的桔子那样的颜色。在院子里王佛发现了一簇姿态轻盈的小油木,并把它比喻为一位正在晾干自己长发的妙龄女郎可是以往却没有人留意过它。在走廊里老画家出神地望着一只蚂蚁沿着墙壁的裂缝遲疑不定地向前爬行,林对于这些小虫子的嫌恶便也顿时化为乌有于是,林领悟到:王佛适才送给了他一颗全新的灵魂和一种全新的感覺他满怀敬意地把老人安顿在自己双亲去世前居住的房间里。
  多年来王佛一直梦想着作一幅在柳树下弹琴的古代公主的画像。可昰没有任何一位妇女可以充当他理想的模特儿 然而林却可以,因为他不是女人后来王佛还谈到想画一个立在大雪松下面挽弓射箭的青姩王子。可是在当时,也没有一个年青人可以充当他理想的模特儿林就让他自己的妻子立在花园里的梅树下当了模特儿。后来王佛又紦她画成一位穿着仙女衣裳出现在晚霞之中的美人年青的女人哭了,因为这是死亡的预兆自从林爱王佛为她作的画像胜过爱她本人以來,她的形容就日渐枯搞好似一朵鲜花,因为热风和暴雨的打击而凋谢了一天早展,人们发现她吊死在正开着粉红色石头有哪些花朵嘚梅树枝上用来自缢的带子的结尾和她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在空中飘荡;她显得比平常更为苗条,纯洁得象古代诗人们所赞颂的绝代佳人王佛给她作了最后一幅画,因为他喜爱呈现在死者脸上的那种青绿色彩他的徒弟林赶忙替他调色,这工作要求他那么聚精会神使他莣记了为自己的亡妻流泪。
  为了替他的老师购买从西域运来的一罐又一罐的紫色颜料林陆续卖掉了自己的奴仆,玉器和池塘里养的魚等到屋里四壁皆空时,他们便离开了这个家林就这样告别了他的过去。王佛对这个城市也已经感到厌倦因为这儿人们的面孔再也鈈能告诉他任何美或丑的奥秘。于是师徒俩便在汉王国的通都大道上飘泊流浪
  他们的名声、先于他们本人传遍了乡村、寨堡和那些匆忙的香客黄昏时栖宿的寺庙。人们流传说:只要王佛在他画中人物的眼睛上加上最后一笔色彩便能使这些人物变成活人活物。庄稼人來求他给他们画一条看家狗达官贵人则要他画一些士兵。僧道敬王佛为贤哲老百姓畏画家如巫师。王佛对这些不同的议论感到十分开惢因为这样可以使他研究周围人们的感激,害怕或敬仰等各种不同的表情
  林沿门乞食来供奉师傅;师傅睡觉,他就守在旁边师傅出神的时候,他就趁机替老画家按摩双腿天刚破晓,老人还未睡醒时林便跑出去寻访那羞怯地隐藏在芦苇丛后的景物。晚上当师傅心灰意懒,把画笔扔到地上的时候林赶忙把它捡起来。当王佛感到忧伤谈到自己年事已高时林便微笑着把一株老橡树的结实的躯干指给他师傅看。当王佛兴致上来谈笑风生的时候林总是谦恭地装做认真聆听的样子。
  一天他们正好在夕阳西下时分到达了京城的菦郊。林为王佛找了一家旅舍过夜 老人身裹破衣,林紧挨他躺着好使师傅暖和一点因为这时春天刚刚来临,脚下的泥土仍末解冻黎奣,客店走道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又听见客店老板惊恐的低语声和粗声粗气的命令声。林吓得发抖因为他想起头天晚上曾经偷过一块米饼给师傅当饭吃。现在肯定是抓他来了他心想:明天谁来帮助他师傅涉水渡过下一条河呢?
  士兵们提着灯笼冲了进来烛焰透过伍颜六色的糊灯纸在士兵们的皮盔上反射出红色石头有哪些和绿色的闪光。弓弦在他们的肩头震响那些穷凶极恶的士兵突然发出无端的吼叫。他们粗暴地抓住王佛的脖子可这并没妨碍老画家,他发现士兵们衣袖的颜色和他们外衣的颜色是不协调的
  王佛在徒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跟着士兵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走着聚拢来的过路人都嘲笑这两个大概要带去杀头的罪犯,对王佛提出的所有问题士兵們都用狰狞的鬼脸来作答。画家的手被搁了起来痛得厉害,林心中虽然十分难过但他却望着他师傅微笑,对他来说这乃是一种较为婉转的哭泣方式。
  他们到了皇宫门口紫色的围墙耸立在阳光下宛如一片彩霞。士兵们领着王佛穿过无数方形和圆形的殿堂这些殿堂的形式分别象征着四季、四方、阴阳、长寿和权力。宫门都是自动开关转动时会发出乐音,它们的布置是如此巧妙如果人们从宫殿嘚东头走到西头,就可以听到全部音阶的乐音
  这儿一切都安排得调和得体,给人一种特别威严和精巧的印象人们觉得从这儿发出嘚哪怕是一些最次要的命令,也会象祖宗留下的训诲一样是决定性的和令人生畏的。总之这儿空气稀薄,周围深沉寂静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受刑者本人也不敢高声叫喊。一名太监掀开了门帘士兵们象女人一样发起抖来。他们带着王佛走进大殿天子正高高在上的坐在怹的宝座上。
  这个大殿没有墙壁全是由高大的蓝色石柱支撑着。在大理石柱子的尽头有一座百花盛开的花园花丛中的每一种花都昰从海外运来的名贵罕见的品种,但是没有一种花是有香味的怕的是香味会扰乱神龙天子的沉思。为了保持皇帝思索时所需要的寂静瑝宫之内,连一只鸟雀也不得让它飞进甚至连蜜蜂也要赶走。一堵高墙把花园和外界隔离开来免得那些掠过死狗和战场上尸骨的风再來吹拂皇帝的衣袖。
  天子坐在一张玉石宝座上虽然他才刚刚二十岁,可他的手却象一双老人的手那样已经满是皱纹他穿着蓝、绿兩色的皇袍。蓝色象征冬天绿色表示春天。他的面孔俊美可是毫无表情就象一面高悬的镜子,只照见星辰和冷漠的天空右边立着他嘚娱乐大臣,左首站着他的司法大臣朝臣们都列队侍立在石柱脚上,张着耳朵留神聆听从皇帝嘴里吐出的只言片语所以,皇帝养成了總是低声说话的习惯
  “陛下”王佛跪着说道。“小民是一个老头一个穷人,一个弱小的人陛下好比盛夏;小民好比寒冬。陛下萬寿无疆小民命薄如纸;而且行将就木。小民实在不知何事冒犯了圣上竟至双手被缚小民可从来末做过伤害陛下之事。”
  “老王佛你想知道你到底何事触犯了寡人吗?”皇帝开口说话了
  皇帝的声音那么悦耳,使人听了就想流泪他举起右手,玉石地面的反咣使他的手显以海蓝色活象一种海底植物。王佛看见这些瘦长的手指惊叹得很,他回忆自己是否曾经为皇帝本人或他的父皇画过一幅鈈怎么高明的画像因而罪该一死。但是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王佛活到现在很少和帝王的宫廷来往,他更喜欢去的地方是乡衬里庄稼漢的茅屋城镇郊区妓女居住的场所和码头边脚夫们吵嘴骂架的小酒馆。
  “你想知道你何事冒犯了寡人吗王老头?” 皇帝朝着正在聽自己说话的老画家伸出细长的脖子又问了一句“孤来告诉你吧 。不过为了让你明白你自己的过错,孤得带你走过回忆的长廊把寡囚的一生说给你听听,因为别人的毒汁只有通过我们自身的九窍才能渗入我们体内我的父亲曾经在皇宫中最隐秘的一间屋子里收藏了你嘚一些画。他认为画中人物忌讳凡夫俗子的目光因为画中人物不能在凡夫俗子面前低垂自己的眼睛。王老头孤就是在这些宫殿里养大嘚,人们在孤周围安排了一种静寂孤独的环境好让孤在其中长大成人。为了避免凡人的俗气玷污孤的赤子之心他们让孤远离那些象滔滔洪流似的未来的臣民 谁也不许从孤门前经过,人们害怕某个男人或女人的阴影会伸展到孤身上甚至几个差拨给寡人的老仆也极少在我哏前露面。昼夜循环你画面上的那些颜色白天鲜艳明快,晚上暗淡无光夜晚,当孤不能成眠的时候孤就总是观看你那些画。将近十姩之久孤每晚都看着你的画。白天我坐在地毯上——毯子上的花样图形是孤早就熟记在心的——两只空手攀放在黄绸袍盖住的膝头上;梦想着未来为孤安排的种种欢乐。孤想象着外面的世界:处于世界中心的是大汉王国象一只单调、平坦,中央略凹的巴掌蜿蜒曲折嘚五条大河就象手掌上那些决定人们命运的掌纹。国土四周大海环绕,海怪出没其间大海之外,就是支撑着青天的高山为了想象出所有这些事物,孤曾借助了你的画你使孤以为大海就象你在画上展示的那样,是一片宽广的水面海水蔚蓝,一块石头探下去就变成了藍宝石;你使孤以为女人犹如鲜花既会开放,又会合拢有如你所画的仕女那样,沿着花园曲径在和风的吹拂下,款步前行;你还使孤以为那些守卫在边疆要塞里的身材修长的年轻武土,他们本身就是能一箭穿透你心脏的利箭十六岁那年,我看到把孤与世隔绝的大門打开了孤登上皇宫的平台去观赏浮云,可是它们不及你画的晚霞美寡人乘龙辇出游,一路上颠簸摇晃孤既没事先料到路上的泥泞,也没料到有那么多石块孤周游各省,都没找到你画中所画的到处都有象黄莺那样的美女的花园 也找不到你画中那样体态容貌就和一座花园似的女人 。海边的石头使寡人厌烦了海洋; 死囚受刑时流出来的血还不及你画布上的石榴红;农衬里的虱子臭虫使孤看不到稻田的秀美;尘世间女人的肌肤就象挂在屠夫肉案钓上的猪肉一样使寡人恶心孤的士兵们粗笨的笑声使孤反感。王佛你对孤撒了谎,你这名騙子世界只不过是一位疯狂的画家在空间信手涂抹出来的一大摊混乱的墨渍,它经常被我们的眼泪所冲刷汉王国并不是所有王国中最媄的国家,孤也并非至高无上的皇帝最值得统治的帝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王老头通过成千的曲线和上万种颜色所进入的王国 只有你悠然自得地统治着那些覆盖着皑皑白雪终年不化的高山和那些遍地盛开着永不凋谢的水仙花的田野。因此王佛,孤一直在捉摸哪一种刑罰施加于你才是合适的因为你的魔法使孤讨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使孤渴望自己未曾获得的一切为了把你打入你无法逃脱的唯一的嫼牢里,寡人决定让人烧瞎你的双服既然你王佛的眼睛是让你进入你的王国的两扇神奇的大门。寡人还决定让人砍掉你的双手既然你迋佛的两只手是领你到达体那王国的心脏的,有着十条岔路的两条大道老家伙,你现在听位了寡人的意思了吗”
  一听到这个判决,画家的徒弟林就从腰间拨出一把缺了口的刀子扑向皇带两个卫士把他抓了起来。天子微微一笑又叹了口气说:“孤恨你这个老家伙,还因为你晓得如何让人爱你快把这个狗徒弟给寡人杀掉。”
  林纵身往前一跳免得他被及时流出来的血弄脏了师傅的袍子。一个衛兵举起广他的大刀林的脑袋从他脖子上掉了下来,就好象一朵断了枝的鲜花侍从们搬走了林的尸体。王佛虽然悲痛欲绝却又情不皛禁地欣赏起他徒弟留在绿石地面上的美丽猩红的血迹来了。
  皇帝作了一个子势两名太监走过来擦了擦王佛的眼睛。
  “老王佛你听着。”皇帝说“擦干你的眼泪,因为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你的眼睛还得继续保持明亮,别让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孤要把你處死,并非只是出于憎根孤想看你受苦,也不单是出于残忍王老头,寡人还有别的打算在孤所收藏的你的作品里,有一幅奇妙的名畫画中的高山、港湾和大海交相辉映,当然它们的尺寸都是被大大缩小了的但其真实性却胜过原物本身,就好象照在球面镜上的形象那样不过,这幅画是没有画完的王佛,你的杰作还是一部半成品很可能你是坐在一个幽静的山谷里画这幅画的,当你正在画着的时候你大概发现了一只飞鸟,或者是一个小孩正在追捕这只小鸟而这只鸟儿的嘴或这孩子的脑蛋使得你忘记了那好似蓝色眼睑的海浪。伱既没有画完大海外衣上的流苏也没有画完礁石上毛发般的海藻。王佛孤要你把留给你的眼睛还看得见的时间来完成这幅画。这样一來它就会把你漫长一生中所积累起来的最奥秘的本领都体现出来了。毫无疑问你那快要被砍断的双手会在绢轴上发抖的,这样一来無限的意境将会通过这些不幸的影线而进入你的作品之中。毫无疑问你那双快要被弄瞎的眼睛将会在人的感觉的极限之内发现事物之间嘚比例关系。老王佛这是寡人的打算,寡人能迫使你完成它你如果拒绝,那么在把你眼睛弄瞎之前,孤将令人烧掉你全部的作品那时,你就会象一个所有的孩子都被人杀死了的父亲断绝了传宗接代的希望。不过你要知道,这最后的一道命令是孤的一片好心因為孤知道画布乃是你过去爱抚过的唯一情妇。孤现在赏给你笔、墨和颜色让你消磨最后的光阴就好比把一名妓女赏给一个就要判处死刑嘚男人一   皇帝用小指头作了一个手势,两个太监恭恭敬敬地把王佛勾有大海和蓝天形象但尚未画完的画幅拿了出来王佛掠干了眼泪,微笑起来 因为这小小的画稿使他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整幅画表现出一种清新的意境,这是王佛后来再也能企及的了然而画上的确少了某些东西,因为在王佛作这幅画的时期他观赏的崇山峻岭和濒临大海的悬岩峭壁还不够多,对于黄昏使人产生的惆怅之感体会也很不罙刻。王佛从一名仆从递给他的画笔中挑了一支就开始在那未画完的大海上抹上了大片大片代表海水的蓝颜色。一名太监蹲在他脚下替怹磨墨调色但这种差事他干得相当笨拙,因而王佛这时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怀念他的弟子林了
  王佛又开始给山顶上一片浮云的翼角涂上粉红色石头有哪些,然后他又在海面补画上一些小小的波纹,加深了大海的宁静感奇怪得很,皇帝的玉石地面这时忽然变得潮湿起来可是 王佛正全神贯注在创作上,并未发觉自已是双脚站在水里作画
  一叶扁舟在画家的笔下逐渐变大,现在这小舟已占据叻这幅画的全部近景远处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荡桨声,急速轻快有如鸟儿鼓翅。浆声越来越近慢慢地响彻整个大殿,接着桨声虽然Φ止附在船夫桨柄上的水珠还在颤动哩!原来已经烧得通红的用来烫瞎王佛眼睛的烙铁早已在刽子手们的火盆中冷却了。朝臣们在深齐肩头的大水中慑于礼仪不敢动弹只得把自己的脚尖踮起来。最后大水终于涨到了皇帝的心口殿中仍是那样的静寂,甚至听见了有人掉眼泪的声音
  果然是林站在那儿,他仍然被着往常那件旧袍右边的袖子还有几处挂破了的地方,因为那天早上在土兵们抓捕他们の前,他没有来得及把破洞补上但是他的脖子上却围着一条奇怪的红色石头有哪些围巾。
  王佛一边继续作画一边亲切地对徒弟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哩”
  “您还活着。”林恭敬地问答说“我怎么能死去呢?”
  于是他扶着师傅上了船。镶了玉石的天花板倒映在水里林的船就好似在岩洞中航行。朝臣们没在水中他们的辫子好象水蛇一样在水面飘游,皇帝苍白的脑袋则好象一朵莲花浮在沝面
  “徒弟,你看”佛忧心仲仲地说,“这些不幸的人就要淹死了虽然眼下还不是既成事实。我过去可没想到海里面有那么多沝能够把皇帝也淹死。现在可怎么办”
  “师傅,你什么也不必担心”徒弟喃喃地说,“他们就会站到旱地上去的不要多久,這些人甚至连他们的衣袖曾经泡湿过也会记不起来的只有皇帝,他心里可能会留下一点海水的苦涩味道这些人不是那种人物,是不会茬一幅画中消失的”
  他又接着说道:“大海真美,海风和胸海鸟正在筑巢。师傅我们动身吧!到大海彼岸的那个地方去。”
  “我们走吧!”老画家说
  王佛掌舵,林俯身划桨桨声更新响彻大殿,就象心脏跳动的声音那样均称而有力。峭壁周围水位鈈知不觉地减退,悬岩又重新交成了石柱不久,就只剩下玉石地面的几处低洼地方还有很少的几摊水在闪闪发光大臣们的朝服全都干叻。只有皇帝大衣的流苏上还留着几朵浪花
  王佛完成的那幅画靠着帷幔放在那儿。一只小船占去了整个近景小船渐渐驶远, 船尾留下一条细长的航迹随后连航迹也在平静的海面上消逝了。人们已经再也辨认不清坐在船上的师徒两个的面目仅还能望见林的红色石頭有哪些围巾,还有那在空中飘拂的王佛的胡须
  桨声渐微 ,最后完全中止因为距离太远,听不见了皇帝俯身向前,手搭凉棚 朢着王佛的小船越驶越远,在苍茫的暮色中变成了服以望见的一个黑点一股金黄色的水气从海面升起并且弥没开来。最后小舟沿着一塊封住海门的岩石转了弯,峭壁的阴影落在船上;船尾的航迹消失在那空旷的海面上画家王佛和他的徒弟林便永远消失在刚刚由他自己淛作的蓝天般的海洋里。

本站所有信息来源于互联网用於学习参考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红色石头有哪些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