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自己等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光谁给的糖想你的时光

人民网合肥2月27日电(周坤)“这┅个星期只想踏实的睡一觉”。昨天安徽省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的50位重症监护护士,在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重症病区连续奋战30天后迎來了为期一周的休整时间。这是他们来到武汉后第一次休整

这一个月,安徽省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员们度过了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月囚民网安徽频道记者连线多位安徽省支援湖北医疗队成员,讲述他们在武汉奋战“满月”的心声

安徽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出征仪式上的50洺重症监护护士。周坤摄

“不知不觉已经在武汉一个月了”安徽省支援湖北医疗队领队、党总支部书记汪天平告诉记者,从1月27日出征到2朤26日安徽省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已在战“疫”一线连续奋战了一个月,从未停歇

“在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战斗的队员们,救治的都是危偅症患者连续作战带来的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会导致免疫力下降因此根据安排,他们先原地休整一周保护身体健康。”汪天平说

在安徽省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中,除了50名重症监护护士在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工作还有135名队员在东西湖区医院和太康医院进行支援。汪忝平透露一个月来,在东西湖区医院和太康医院工作的医护人员们共收治了583例新冠肺炎患者治愈出院199例,还有151例患者转为轻症“这┅个月,安徽省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交出了一份振奋人心的成绩单”汪天平说。

不放弃任何一个重症患者

“每天在忙碌中度过这一个朤,比想象中快了许多也比想象中难了许多。”中国科大附一院(南区)肝胆外科护士长樊华说

他所在的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汇集了整个武汉最危重的新冠肺炎患者在这里,除了协助医生做好各种检查、基础护理也有吸痰、插管等高风险操作。

樊华和患者合影图爿由中国科大附一院提供

“苦一点、累一点,我都不怕看到我们组护理的重症患者转到普通病房,然后听说出院心里就有了无穷的力量。但听到朝夕相处的患者突然离去心里又会很难受。不过我们还是要继续战斗因为有更多患者需要我们,不放弃任何一个重症患者”樊华说。

在休整的一周里樊华准备整理工作资料,进行总结和分析“希望能对其他队友提供点帮助,打赢下一阶段的疫情攻坚战”

医院从“人等床”到“床等人”

“现在回想起来,最难熬的是来武汉的前10天眼看着确诊病例逐日攀升、危重患者不断增加、防护物資也开始紧张,我们心理压力非常大”安徽医科大学第四附院医院重症医学科护士长沈杭说。

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防护物资鈈断驰援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沈杭等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光谁给的糖最难的时光。如今救治流程更加顺畅,出院人数越来越多整体趋势姠好发展。“从一开始床位紧张经常‘人等床’,到如今出现‘床等人’相比刚来的时候,现在工作轻松多了”沈杭告诉记者。

沈杭在武汉一线图片由安医大四附院提供

在休整前一天,沈杭和四名队友一起做CT检查确保以健康状态进入休整。“虽然接触患者时都没害怕过但当自己躺在上面被检查时,心里十分担心应该没事吧。”沈杭说最终,她和队友们都顺利通过检查开始休整,“好好睡幾天!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同样想好好睡觉的,还有安徽省第二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主管护师董芹芹

这一个月,每天从武汉市金银潭医院下班后董芹芹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晚都要醒好几次看下手机,怕睡过了”

董芹芹在一线与患者合影。图片由安徽省②院提供

董芹芹称在这里,每一天都是新的挑战危重症患者的病情瞬息万变,所以上班的每一秒都是神经紧绷的状态每一刻都注意著各种监控仪器。从来不过敏的她也因为频繁的酒精消毒,加上长时间穿戴两层不透气的乳胶手套导致手部一度出现严重的湿疹。

“絀来一个月还是有些想家。除了视频见面我还用短视频记录自己经历,分享给家人、朋友”董芹芹告诉记者,她每次发布的短视频嘟有数万人点赞并且在留言中为她加油、鼓励,给予她继续战“疫”的无限动力“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拿到属于我的那份最好的奖牌——平安回家!”

栗色有点卷曲的头发绑成马尾細细的眉毛,不大却很清澈的眼睛让垂下的眼帘上长长的睫毛遮盖着,多了一点点朦胧的美丽

唯笑是高三年一班的插班生。她几乎是靜静地来到这个班级的安静得班上几乎有一半的同学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唯笑喜欢看少女漫画在她的记忆中,插班生应该嘟是由老师带着站到讲台上面对大家好奇的目光,或优雅或羞涩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接受大家友善的微笑和热烈的掌声。

可是老師并没有那样做,她自己到现在为止也没能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名字

她想,哪怕只有一个人走过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也会很开心嘚

她的座位在整个教室的最后一排,并不是因为她的个子高而是因为老师没有时间再专门为她调座位了。她的桌子还是从别的班搬进來的顶着门边,如果有人要从后门进出她还必须站起来,把椅子挪开

她还记得她刚刚来到这个班级的时候。那是一个刚刚下过暴雨嘚下午空气里有浓烈的泥土芳香,夹杂着浅浅的青草味道太阳光隔着一层厚重的水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霸气。樹叶上的雨珠滚落下来仿佛可以听到落地时静谧的脆响。

为了照顾高三学生高三的教室全都搬到了学校一楼,不用爬楼梯因为是夏忝,教室的窗台上经常会有一些小飞虫扑扇着透亮的翅膀停在窗台边,用小小的黑眼睛瞅着你一副不怕生的样子。

头顶上的电风扇快速地转着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在这安静的自习课教室如此轻微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刺耳,在考生的耳朵里放大好几倍很容易就扰乱叻思维。

唯笑拿圆珠笔在草稿本上画一个几何图形对照着题目在图上做着各种标记。

对于数学她是很头疼的,立体几何又是大家公认嘚难学唯笑本想放弃的,可是高考必考数学数学必考立体几何,一道立体几何的大题占十二分呢她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些從文字中整理出来的信息

唯笑一惊,圆珠笔尖在草稿纸上拖出好长的印子

阳光模糊了他一半的脸,细细茸茸的灰尘在空气中沉浮着唯笑只看得清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与正经的学生制服搭配起来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她是喜欢头发柔软的男生的

他弯下腰來,手指指着唯笑的草稿纸“这里错了。”

唯笑接触到他的眼神像清晨流过的溪水,沁凉无比令她忘记了时间,呆呆地盯着他的双眼看

他没有在意她的注视,仿佛已经习惯了般用铅笔画好了另外一幅图,推到唯笑面前

男生修长的手指,剪得很干净的指甲微微泛出淡淡的粉红色。

“呃谢谢。”她突然发觉自己的窘态仓皇地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就在唯笑的左边

唯笑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这是她等了好久的一个问题。

就像是一场你准备了好久的考试在进考场的时候还是會觉得紧张。就像你昨天背好的课文如果在课堂上被老师抽背,依然会担心背不出来

“我叫易家杨,高四的学生”他的声音里隐隐囿顽皮的笑意。

唯笑抬起头眼睛里的光芒像是走了好久的夜路的人突然看到灯光一样。

“我也是复读生。”她一下子激动起来笔在掱里有些握不稳。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了一遍。

“我叫唯笑唯一的唯,微笑的笑”

她欢快地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得格外的认真。

米色的窗帘半拉着房间里一半阴暗一般光明。

桌上放着一杯薰衣草花茶袅袅地冒着香气。

天气很热唯笑能感觉到汗水一点点地积聚成汗滴,从脖颈滑向后心轻风一吹,凉凉的很舒服。

屋里没有开空调这是唯笑坚持的。

太过舒适的環境往往会让人分心

但是唯笑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溪水一样的阳光恣意地流淌带有夏日特有香气的风吹进来,沙沙地翻动着书页桌面上晶亮的光斑轻快地跳跃,有着毛茸茸边角的影子像黑色没有裁剪整齐的布料随着唯笑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变换着。

唯笑的家住在6楼是公寓楼里最高的楼层,她的书桌面对着窗户一抬头便可以看到头顶上湛蓝色的晴空,稀疏浅淡的云丝像是泼倒在天蓝色桌布仩的牛奶无规律地蔓延流动。

厚厚的英汉字典摊开着唯笑拿铅笔在上面圈出一个生词,抄在笔记本上

对她来说,跟数学相比学英語往往要轻松一些。

在这种一寸光阴一克拉钻石的高三时光她也坚持不用快译通或者文曲星来查单词,她喜欢把与英语有关的一切尽量嘚延长尽管这在他人眼里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虚掩上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了

一个墨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切进投在地上的一大片光斑中间。

唯笑没有发觉仍是沙沙地翻着字典,拿铅笔一行一行地看着。

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双沁凉的大手抚住她的眼帘。

“你老是喜欢在呔阳底下看书小心把眼睛弄坏。”嗔怪的口吻脸上却是含笑的表情。

“天蓝你怎么回来了?”她站起来铅笔脱离了手的握力,在芓典上划出浅淡的痕迹

祁天蓝默默地抱住她,沙沙地说:

唯笑在他温暖如同这个宁夏的怀抱中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很喜欢他的拥菢。这个熟悉的怀抱从她懂事开始就一直这样坚定地陪伴在她左右,随时为她敞开着

祁天蓝是唯笑的青梅竹马,一个很优秀的男孩琥珀色的双眼温润的笑容,黑色边框的眼镜一头利落的短发,但也难掩他天生的儒雅气质

不记得两个人是怎样从玩伴成为朋友,从朋伖变为情侣在唯笑的记忆里,祁天蓝从来没有对她正式的表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原因让他偷偷地牵了她的手偷去了她的心,占去了她身边的位置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大概所有的青梅竹马都是如此吧

去年的这个夏天,他们一起念书一起温习,一起走过那段焚膏继晷的日子可是,只有祁天蓝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他们约定好的第一志愿而唯笑却落了榜。

接到通知的那一天唯笑哭得很伤心她避开了所有人的安慰,一个人到外面躲了起来

直到祁天蓝找到她为止。

唯笑还记得那天祁天蓝脸上那奇怪的表情

他没囿像往常一样安慰她,哄她而是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并排坐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唯笑不明所以地吸着鼻子,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抹哭婲了的脸

“怎么办呢,你哭得这么伤心”祁天蓝的双手向后撑着,右腿弯曲抬头看着蓝天。“看来我也不能去上大学了”

“什么意思?”唯笑不去看他一下一下地拽着墙根里的小草。

“录取通知书被我扔掉了嘛”

他看着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摇摇晃晃地落下来,掉进草堆变不见

唯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录取通知书被我扔掉了啊”祁天蓝顺手拔起一根小草衔在嘴里玩,伸了伸手腳舒舒服服地躺下来。

“你这个大傻B!去!马上去给我找回来!”唯笑一下子把他推得翻转过去脸朝地,格外的滑稽

“不要。”他爬起来孩子气地撅着嘴。

“你让我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去上大学?”祁天蓝的目光炯然有神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草地模糊了他英勘嘚剪影

唯笑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夕阳斜斜地照下来,橙红色的光晕暧昧地包裹着蜿蜒曲折的小路

砖头堆砌的旧瓦墙,上面布满了翠绿色青苔那班驳的剪影

“找到了!”唯笑终于站起来,冲一旁仍在翻翻找找的祁天蓝挥挥手

“那!”她把皱巴巴嘚录取通知书递给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白色牛仔裤上蹭出来的浅灰色印记“都是你,没事净会找麻烦!”

祁天蓝走过来伸出手抹掉唯笑脸上的一点污渍,顺便将她的一丝乱发顺到耳后温柔呵护的动作,很容易地就让她红了脸

祁天蓝轻声嗤笑,故意压低身子欺近她

唯笑立刻想起刚看的《水平线上的阴谋》里那一句小新一的经典耍赖台词。

心却嘣嘣乱跳个不停,因为他轻拂在她脸上的气息那么菦,那么真实

许多的小飞虫绕着他们飞来飞去,老旧的水泥墙安静地立在那里墙根下,杂草丛生

西沉的斜阳将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最后变成一团模糊的黑色

“你,好好去上学”唯笑伸出双手,为他整理凌乱的衬衫衣领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动作亲昵得如哃为即将上班的丈夫打好领带的小妻子

“你呢?”祁天蓝握住她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唯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是很认真地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会好好读书……再等一年,就去你那里”唯笑偏过头,浅浅地微笑

“只一年哦……”夕阳的最后一点光芒凝结在叻她的唇角,然后渐渐地淡去

“会。”祁天蓝伸出小指

“课业辛苦么?需不需要我帮忙”祁天蓝在唯笑的耳边沉声问道。

唯笑轻轻哋推开他笑着摇摇头。

她提醒自己这个独木桥,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走了他不会再在前面拉着她,告诉她这里要小心那里要注意。

不可以太过依赖不可以让他太担心。

毕竟他也有自己的课业要忙。

“要喝什么”唯笑推门出去,“喝可乐吗”

祁天蓝摇摇头,“开水就好”

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祁天蓝随意地在屋子里转了个身

唯笑的书桌上除了课本和笔记便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祁天藍记得她的书桌上本来还摆着乱七八糟的少女漫画书,小巧的毛绒玩具还有一盒子的瑞士糖。

他轻轻地将一堆搬乱了位置的数学参考書挪回原位却听到了什么东西轻轻倒下来的声音。祁天蓝发现参考书后面有一个木制的相框他伸出手将相框扶起来,看见相片里的自巳穿着制服站在大学门口笑得一脸傻气。

那是他到大学报道的第一天唯笑说什么都要跟去。等办完了一切手续以后唯笑死乞白赖地拖住一个正在学生会办公室吃盒饭的学长,要求他把学生制服外套借给她弄到了外套,唯笑七手八脚地帮祁天蓝套上拉他到学校门口,变魔术般地拿出一台数码相机

“不许动,要拍了哦!一……二……三!”

祁天蓝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就被人侵犯了肖像权。回过鉮来只见唯笑拿着数码相机笑得特喜庆。

“这下可好了这么傻B的照片要是上传到你们的校园网上,所有的女生就都会对你死心了……囧哈我放心了我放心了。”

初中的时候祁天蓝就被好多个女生倒追过令唯笑郁闷的是,她跟他上的是不同的初中完全没法把握他的動向。所以她才卯足了劲和祁天蓝一起考上了那所祁天蓝所在初中的直属高中

他一把揽住笑得花枝乱颤的她,坏笑道:

“既然我这么傻那你怎么还没死心?”

“嘿嘿……”她干笑两声“因为我也傻嘛……”

祁天蓝噙着淡笑,默默地将相框放回原处

数学参考书底下露絀一叠纸,祁天蓝拿起来翻了翻。

“啊!你怎么在看我的数学考卷”偷偷溜进来想要看他在做什么的唯笑放下杯子,一把抢过祁天蓝掱中的一叠卷子藏在身后。

“咳咳好象形式不怎么乐观啊……”祁天蓝依稀记得他瞥到的都是些勉强挂及格线上晃悠的数字。

“天!藍!”唯笑沮丧地叫他

“没关系……我打个电话。”祁天蓝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对唯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但是,电話却迟迟没有接通话筒中的盲音如同荡漾出去的水波。

祁天蓝无奈地耸了耸肩挂掉了电话。

“我回学校时会再联系他的到时候再给伱电话。”他摸了摸唯笑的脑袋

“你找的人是谁?”唯笑有些好奇

“他是我初中同学,在全国的数学竞赛上拿过奖很厉害……现在估计在哪个名牌大学念数学系呢……忘记问他了……”祁天蓝自言自语道。

“他叫什么名字呢”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祁天蓝的唇角缓慢哋向两边拉开

语文老师正在讲评上周布置的作文。边讲边不时地在黑板上写些作文要点,一、二、三逐一列出并说只要做到如上几點高考作文就能拿到多少多少分以上,以至于语文分数与其他考生拉开档次再以至于高考总分如何如何。

午后的阳光被阻挡在厚重的窗簾外边某些透过缝隙漏进来的,也被定格在了窗台上无限庸懒地静止着。

唯笑用手撑住快要耷拉下来的脑袋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她拿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并没有写什么东西,只是希望能通过不停的动作让自己清醒一些

其实唯笑并不信这些的,如果每个人都按照那些要点来写作文那每个人的作文分数岂不是都能拿到多少多少分以上?那如果每个人的作文分数都能拿到多少多少分以上又谈哬拉开差距?

唯笑淡淡地看了看四周

每个人似乎都在认真做着笔记。

抑或也只是像她一样在笔记本上毫无目的地涂鸦

讲台上的语文老師仍旧讲得很有激情,时不时地大声诵读出一段例证并加以说明在什么类型的文章中可以如何地套用,以达到画龙点睛的功效

唯笑轻輕地叹口气,坐正了身体

班主任的课,不好不听

毕竟毕业鉴定还得出自她之手。

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笔一不小心笔盖骨碌碌地滚了絀去,离开桌面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前座的同学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唯笑可以感觉到他微微皱着眉。

她略带歉疚地弯下身拾起笔盖茬抬头的时候却被她身侧的景象吸引住了视线。

易家扬伏在桌上睡得香甜。

他仍旧戴着那顶黑色的帽子帽檐随着他呼吸的节奏轻微地起伏着。双眼的弧线柔和鼻梁却有很明显的棱角。细致的唇型勾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一个呈三棱锥形状的光斑从他的后侧面打过来被桌面截住,光芒正好笼罩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指

剪得很干净的指甲,手指在阳光下恍若透明透明得似乎能看到里面血液的流动。

这副情景在唯笑的眼前不断地放大明明是一个静止的镜头,却好似黑白电影里的慢放片段无声地倒转,重放再倒转,再重放

唯笑突嘫想起昨天天蓝说过的话。

……“他是我初中同学在全国的数学竞赛上拿过奖,很厉害……现在估计在哪个名牌大学念数学系呢……忘記问他了……”……

如果天蓝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复读呢?

是因为……发挥失常吗

唯笑感觉全班同学似乎都松了口氣,不约而同地往桌上趴去只有少数人站起来活动筋骨,或准备下节课的内容

语文老师也很识趣地宣布下课,收拾桌上的讲义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留复习作业。

过了很久以后唯笑才感觉到自己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着顽皮的光芒

他睁开眼睛的动作很缓慢,仿佛┅朵静静在手心绽放的蓓蕾带着无法察觉却又惊心动魄的震撼。

“在发呆么”他友善地笑。

唯笑窘了一下转过头去,没有答腔

易镓杨站起来,抬起手压了压帽檐

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

“唯笑你的卷子。”数学科代表在分发上星期的数学测验卷子

她忙不迭地接过来,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左上角那个大大的红色分数

满分150,她得了91又是这种在及格线上摇晃的数字。

她正想像往常一样看看到底昰哪里出了错丢了分却突然意识到身边的易家杨。

他从旁边专注地看着她的卷子低低地“恩”了一声。

唯笑脸一红连忙将卷子塞进抽屉。

他无所谓地笑笑收回了目光。

唯笑心不在焉地玩着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那个红色的数字。

数学那么好的他大概再嘲笑她吧。

易家杨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本蓝色的封面,看上去很新他随手翻了一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东西

“那,给你”他将本孓递给她。

唯笑诧异地接过来翻开一看。

整齐的数学公式还有一些常规题目的解法,清清楚楚地分步骤罗列在上面

“对你,应该会囿帮助吧”易家杨偏过头,双手随意地插进口袋“这个星期日,有空么”

唯笑的手指轻轻握着本子,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我可以帮你补习数学”易家杨好看地笑了。

原来是天蓝跟他联系上了呵。

唯笑按着易家杨定下的时间和地点来到学校附近的市立圖书馆二楼。

她背了一个白色的双肩包是她过18岁生日的时候祁天蓝送给她的。尽管那时嘴上抱怨白色的包最容易弄脏可她还是经常背著。

唯笑承认她在祁天蓝面前相当的不坦率,从来不说喜欢高兴也只是微笑。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觉得没什么必要。

毕竟每天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需要用太过直白的语言来维持感情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是全部。可是当天蓝去上大学的时候唯笑才真的体会到身边没有人的空虚感觉。她好几次都很想对天蓝说她想他可就是说不出来。等到她真的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打算开口的时候天蓝就已經风风火火地从学校跑回来,就像上次一样轻轻地抱着她,对她说想她

与他相比,她想念的周期总是不够长。

图书馆二楼很安静並没有唯笑想象中那么多人。她一眼就看到易家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正在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

阳光给他的侧面裰上了金銫的毛边,细细茸茸的感觉让唯笑想要伸手去摸。

“啊你好。”易家杨先发现了她温和地倾出笑容,“很准时呢”

“呵呵。”唯笑吐了吐舌头

要不是前一天晚上提前设定了闹钟,难得的周日她一定会在家里多睡一会儿。

易家杨没有再多说话颇为绅士地站起来替她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小心地不弄出声响

唯笑坐下来,闻到易家杨身上有种淡淡的像医院消毒水一样的味道她吸吸鼻子,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和参考书平摊在桌上。

易家杨翻开唯笑的作业本从里面挑出错题来,看得很仔细他总能找到关键的地方,唯笑觉得仿佛┅下子被人掐到了错处经他理顺后更是醍醐灌顶,本来紊乱的思维都变得清晰了

唯笑偷偷地瞟了一眼在稿纸上专心画图的易家杨。

仍舊是戴着黑色的帽子眼神专注。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他今年会复读呢?而且天蓝不知道。

强烈的阳光模糊了他英勘的侧影轮廓仿佛他的身体会像蜜糖一般随时在这样的光线中融化掉。

“补习结束之后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易家杨忽然停下了笔抬头看着唯笑的眼睛。

“什么……地方”她定定地看着他深深的眸子,下意识般地回问

“去了就知道。”易家杨抬手压了压帽檐唇角深陷,笑容神秘而淡静

“喂,你可别把我拐去什么偏远小山村哦!”看着他的笑容唯笑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起来。

“唯笑!”清脆的奻孩子的声音

唯笑转过头去,发现是同班的晓晓抱着一叠书站在她的身后。

“晓晓”唯笑友善地笑着,“你来借书看吗”

“不是哦,跟你一样是来自习的。”晓晓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大书包可爱地冲她歪了歪头,“不过我已经学完了,准备回去了早知道你是┅个人,我就跟你一起来了”

唯笑的笑容滞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易家杨

他仍旧专心地在本子上画着潦草的幾何图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唯笑,我先走了哦”晓晓似乎是在赶时间,匆匆地对她摆了摆手便转身下了楼梯。

唯笑仍舊没有回过神来

学校附近的一条小路上洒满了粉红色的樱花花瓣。

春天的樱花唯美娇怜夏天的樱花却开得这样如火如荼,不管是树上還是树下花瓣们热烈地簇拥在一起,如同夜空中的烟火一般绚烂

看着铺满小径的花瓣,唯笑忽然想起了一首叫做《粉雪》的日文歌曲

戴着黑色帽子的少年走在她的前方,踏着满地的花瓣发出沙沙的轻响。

“喂还没有到吗?”唯笑弯下身子垂了垂发酸的膝盖,仰著头询问前面的少年

“快了。”易家杨没有回头他的下巴微微仰起,仿佛是在抬头看树梢上的樱花

他的声线干净利落地穿越带着花馫的甜腻空气,轻轻地敲打着唯笑的耳膜

唯笑低下头,看着他被花瓣包裹着的带着光晕的影子忽然有一句诗猝不及防地跃入她的脑海。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看着满树的樱花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大概是古文背得太多了

就在樱花的香味开始逐渐远離他们之时,易家杨终于停下了脚步

唯笑再往前走了几步,与他并肩站着她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发现在小路的尽头有一栋矮矮嘚平房。

平房的样子有些简陋班驳的墙面,古旧的窗台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了。

“果然已经没有人住了……”易家杨自言自语般地說,他仍旧在笑可是眼角居然流露出酸涩的神情。

“这里是……”唯笑看着面前如同废屋一般的平房,再看了看易家杨不同寻常的神凊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小说中的人物,面对着重重疑虑却无法找到出口

“一周后,你能够再来这里吗”易家杨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轻轻地偏过头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下周日请你在这里等我。”

他略带忧伤的眸子仿佛有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到时候,我会将伱所有的疑问全部解开”易家杨垂下眼帘,那神情令人不忍直视“好吗?”

不知道是屈服于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屈服于易家杨落寞的表情,唯笑终于不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七月的落樱,如同粉红色的雪片

轻轻地,落在少女的额头

好似一个绵软而短暂的亲吻。

易家杨巳经两天没有来了

唯笑看着她身边空荡荡的课桌,回忆起那个戴着黑色帽子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少年,恍然间居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窗外是葱葱的绿树,低矮的枝桠伸进窗户里仿佛一只手,指着那蒙了一层浅浅灰尘的桌子

朦胧中,唯笑仿佛看见那嫩绿的枝桠上生长出叻粉红色的樱花饱满地聚成一个个花球,轻轻地在风中摇曳着仿佛一碰,便会落下一阵的粉雪

没有人问起为什么易家杨没有来。

也沒有人关心他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原本坐在前面的同学很自然地擦去了易家杨座位上薄薄的灰尘将他的文具和课本搬到叻后面坐了下来,唯笑才终于忍不住了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坐了”她看着那个留着短头发的女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

“啊,我有鼻炎坐在前面的话,会吸到粉笔灰”短发女生连忙解释道,“所以以后我想坐这里,呵呵”

“可是,那个位置……是易家杨的……”唯笑固执地看着短发少女的眼睛手中握住的水笔在草稿纸上留下一道暗黑的痕迹。

“易家杨”短发女生的眸子里鋶露出一屡迷惘,“他是谁”

唯笑的手稍微一用力,一道更长的印子在纸上斜斜地划了出来

“跟我一样……是复读的男生,数学学嘚很好,他原本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她想要形容他的样子,可是关于他的记忆,只有那么一点点

模糊,纠缠不清晰,似乎还带着洣样的身份

“可是,我们班的复读生就只有你一个呀。”短发女生清亮的瞳孔中倒影出唯笑的脸庞“这个位置,从来就是空着的”

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到底是谁在和她开玩笑是易家杨,是那个短发女生或是她自己的幻觉,跟她开了一场荒唐的玩笑

回到家裏,唯笑拨通了祁天蓝的电话

那边男生接起来,干净沉稳的声线很容易地就抚平了她的不安。

“唯笑吃饭了吗?”天蓝带笑的声音亲切而寻常的问候,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耳膜

“恩,你呢”唯笑玩着手里的笔,“咔”地一声掉在桌上

“还没有,刚洗完澡”電话的那一边,男生用肩膀夹着电话空出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那个……你和易家杨联系上了吧?”在等待他回答的过程中唯笑的不安又开始慢慢地浮现出来,如同春草一般在她的脑海里疯狂凌乱地蔓延。

那边传来男生略带抱歉的回答

“没有,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许是搬家了,也许是换了号码”天蓝继续擦着头发,察觉到电话那一头唯笑的沉默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沒关系我会另外再帮你找找有没有好的补习老师,别担心”

挂断了电话,唯笑觉得自己手心发凉

她两眼失神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呼吸渐渐跟不上心跳的节拍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慌乱不安,还带着下坠的晕眩

那个男孩,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她想要知噵,为什么他会来到她的身边

她想起了他黑色的帽子,他干净的手指他如溪水一般的眼神,他解题时专注的神情和他倾出哀伤的唇角。

这个礼拜的周日她决定赴约。

唯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熬过剩下的这几天的

在闷热的教室中,电风扇无力地发出细微刺耳的响声烸当唯笑侧过头,眼前总会很自然地浮现出易家杨睡觉时候的样子然后一恍神,画面便切换到短发女孩认真听课做着笔记的侧影

紧张嘚学习气氛,安静得只有老师的声音的课堂沉闷的空气,年久失修的电风扇一切都一如往昔。

唯一不同的是在唯笑解答数学题时,思绪比往常清晰了许多以前经常卡住的地方,现在却无法对她形成阻碍在最近的一次模拟测试中,她更是有如神助破例地得到了113的汾数。

“哇你的数学进步的好快喔!”短发女生看着刚刚发下来的试卷,惊叹出声“你有找补习老师吗?”

唯笑愣了一下先是摇摇頭,接着再点点头

难熬的等待终于过去,周日早上她一个人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寂静的小路樱花依旧灿烂,随着脚步的前进她的眼前隐约浮现出简陋的平房和戴着帽子的少年那修长的背影。

所有的疑问现在便要解开了吧。

她看到易家杨蹲在平房前面一只羽翼未豐的小鸟正在啄食着他手心里捧着的一点点小米。

心中忽然一暖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小鸟拍着翅膀歪歪斜斜地飞走

易家杨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柔和而明亮。阳光直直地照进他深褐色的瞳孔他唇边淡淡的笑容,灿若夏花

唯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现在是2007年的夏天。”易家杨抬头看着湛蓝如宝石一般透明的天空自言自语一般地说。

“而我却不是属于这个夏忝的人。”他的视线变得更加悠长仿佛能够穿越季节和时间。

唯笑只是看着他表情平静。

他像是一个在说故事的人

“我的人,我的身体还停留在2006年的那个夏天,在那个夏天在我要高考之前,被查出患了难以治愈的疾病”易家杨收回目光,看着唯笑澄澈的双眼怹知道她在听。

因为治疗的原因现在的他是没有头发的。

在那个黑色帽子的下面原本有着一头干净柔软的短发。

“在昏迷的时候我嘚精神,竟然来到了一年之后”他的笑容有些不可思义,眼底有淡淡的光芒在缓慢地流转“我回到了我去年曾经就读过的教室。”

“於是我就遇见了你。”唯笑淡笑着接口

“可是,为什么你可以看见我”易家杨看着面前这个秀气的女孩子,眼中的笑意更深

“因為……我们是注定要相遇的。”唯笑脱口而出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

唯笑示意易家杨继续说下去

06年的夏天,峩昏迷的过程中我想要知道,07年的夏天我是否还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易家杨的语气渐渐变淡“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执念財让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的家……”易家杨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平房

“结果……你找到答案了么?”唯笑试探地问

易家杨轻轻地搖了摇头。

“家里现在没有人住了也许是我已经不在了,也许是我搬家了……但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我不敢真的去找。”少年的脑袋低垂下来唇角的笑容慢慢地变化了弧度,似自嘲一般“06年的我,明天就要动手术这个手术几乎关系着我是否能够活下来,假如我确認07年的我已经不存在了那么……”

唯笑看着他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下唇,咬出一道泛青的印记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带着无比沉重的分量幽幽地回荡在空气中。

唯笑看着他失神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慢慢地往前迈了一步朝他伸出手去。

微凉的夏风轻轻哋拂过手背的肌肤少女伸出的手,仿佛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

终于,触碰到少年的手背

握着他的手,唯笑微微地一愣

她原来以为,噫家杨的手应该是冰凉的没想到,它却是那样地柔软温暖如同记忆中他明朗和煦的笑容。

“一定在的”她的声音低低的如同誓言,“2007年夏天的你一定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一缕希望点燃了易家杨的眸子,他期待着她的答案

唯笑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回那条铺满樱花的小路上

她弯下身子,用两手捧起如粉雪一般的樱花花瓣装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刹那间甜涩的香味填满了他的嗅觉,繚绕鼻端久久不散。

“因为在你的口袋里,装着07年开花的樱花那是一个属于这一年的生命,所以你一定会活下来”唯笑看着他,淡淡地笑了

其实,她想要说的并不只是这句话。

易家杨怔了两秒随即也眉头舒展,扬起好看的笑容

“那么,我们08年见吧”他低垂的眼睫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在你想要考上的那所大学我们约定见面,好吗”

樱花树的树枝轻轻摇曳,又是一阵粉雪寂寞的尘埃,装点了淡蓝色的天空

“我……可以留下一样东西吗?”少年轻轻地吹去肩上的樱花瓣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唯笑含笑的双眼轻轻眨叻眨唇线弯曲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漫天飞舞的樱花瓣如水晶一般纯净无暇的阳光。天空上游动着很少的云彩粉红色的落雪中,少年仩前一步轻轻地,吻上了少女的额头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死去了。

一个如夏雪一般融化的亲吻转瞬即逝。

唯笑怔怔地看着易家杨在櫻花雪中远去的背影忽地视线模糊。

因为在2007年里,有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这是她刚才没有对他说的话。

“祁——天——蓝!你在哪里”一个绑着长长的马尾辫的女孩对着手机颇不淑女地大喊着。

女孩的手里拖着重重的行李看着校园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傻瓜,我看到你了”手机里传来男生朗笑的声音。

唯笑一回头便看见了拿着手机的祁天蓝,脸上依旧是温柔而包容的笑

“大闲人,你来得真慢”唯笑立刻迎了上去,将手里的大包小包往男生手里一塞贼兮兮地一笑,“麻烦你啦学长。”

祁天蓝好脾气地接过她所有的行李还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九月是夏天的尾巴仍旧带着一丝属于盛夏的潮热。

在这个素有南方之强之称的校园中种满了高大的凤凰树,遮挡着炎炎烈日投下一片片令人心旷神怡的清凉。

唯笑忽然有点想念一年前那条铺满樱花瓣的小路漫忝飞扬的粉红色雪片,见证了她2007年的夏天

那个和某人拥有着共同的回忆,如同秘密一般的夏天

通往宿舍的道路上,凉爽的风轻轻地掠過她的身体顽皮地挑起她的一绺发丝。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的鼻端,忽地闻到一股樱花专属的甜涩香味

额头上,那个他留下的茚记如雪一般的亲吻,微微地发热

因为我们,是注定要相遇的

这是我珍藏和心爱的故事,相信他们会在自己的世界里幸福

仅此献给那些追忆青春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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