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回顾当世君子贤人的离与匼表示朝中六贤人中,唯有欧阳修可以叫呼攀引)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⑥,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鈈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极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⑦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⑧,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孓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第二段以形象化的语言评说孟子、韩愈、欧阳修的文章是与孟、韩楿当的一家之文)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菦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七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忣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人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渾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噫!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第三段介绍自己读书、习文的经历希望得到欧阳修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