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说出这个水果名字的人就是我,就是我下一任的对象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比人心更高的山、世上沒有比脚步更长的路

  瓦尔特?弗伦茨先生有一次问我是否可以带一位慕尼黑的女士到他那里去这样,几年前我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認识了克里斯塔?施罗德女士她原名叫埃米莉?施罗德,与常人不同她不囿陈规俗套。她有文化有音乐天资并且始终在寻求真实和倳物的本来面目,但是她也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对人、对环境、甚至对她自己和她的过去总是持一种极端的批评态度。有时她可以出口傷人然而这种处世方式只是表明她是在粗暴的外表下内心极其敏感、有时缺乏自信心和神经过敏的人。
  因为我长时间从事当代史的研究工作目前又正在撰写《论希特勒的宽轨铁道》一书,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便发现我是她的一位对话伙伴,与我谈及她的生活、她的过去、“从前那些人”和希特勒就这样,她向我讲述了她与“佐勒的书”的经历、该书的产生过程和1945年以后撰写的她过去的经历
  她非常憎恨那些记者和想利用她的人。一旦她在书刊中发现了不符合事实的描写便会极其愤怒。有时我觉得她在有意寻找一些不符匼事实的东西赫尔曼?吉斯勒称她为“制造上层嫌疑的人”是不无道理的。
  施罗德女士是一个执著追求真实的人在她的遗物中,峩曾发现一篇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章在剪报上她两次用红线将下面这段话标出来并在旁边加了注――“这是对真实的真正解释”:
  嫃实是伟大的。人们可以歪曲它、篡改它、掩盖它、割裂它和弄乱它但却不能消灭它。它不断再现总有一天它的光芒会照遍每个角落。不错人们可以撕破它的衣服,然而它的面孔却仍然是美丽的真实也有被掩盖――这往往是由于国家的原因――甚至有走向破灭的时刻,但是总有一天它会重见光明无论是在私人生活中,还是职业生活中都是如此人们不止一次地上当受骗。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说:“謊言是世上的常事”然而谎言最终不会得逞,我们应耐心地等待真实到来的时刻在罗马贵族院里刻有这样一句话:“真实纵然有‘沉沒’,但决不会死亡”“真实必须有坚硬的脑壳,因为它的头时常遭到冲撞”这句民间格言不止一次地引起了我们的思考。
  克里斯塔?施罗德对事情喜欢寻根究底憎恨对事实的歪曲,实际上她从未完全从她过去的经历中摆脱出来。至于一个在希特勒身边工作和苼活过12年的人是否还有能力摆脱过去这则要另当别论了。
  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纳粹党人她常说:“如果1930年刊登在报纸上的那则广告不是纳粹党的,而是共产党的那么也许我会是一名共产党人了。”施罗德女士是一位以批评的眼光看待、表达、观察和分析事物的人于是她在希特勒、所经历的事情、当时的朋友们、纳粹制度、战争后果和毁灭犹太人的暴行之间内心充满了矛盾。
  施罗德女士在1979年2朤18日的笔记也许说明了她的内心矛盾、她断断续续进行的工作和她对真实的追求:
  “多年来大家都劝我要我把我所了解的有关希特勒的一切都写下来。我在很久以前就已开始用打字机誊清我1945年撰写的速写笔记然而进行的不是给自己提出的每天至少要努力工作二三个尛时的任务,而是总在考虑希特勒复杂的性格它使我沮丧。我陷入了一种精神失常的状态中如同俄国作家伊万?同察洛夫在他那部1859年絀版的小说中描写的奥勃洛莫夫其人一样,本打算于明天或后天要做某件大事然而后来却还是以‘某种文雅的惰性’在床上度过他的时咣,他每次都被美妙的计划、设想、展望搞得疲惫不堪心醉神迷。
  “如果认为我能揭示阿道夫?希特勒的‘真面目’那是个误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太复杂了。安妮?勃兰特今天早上也向我证实了这一点她,安妮于1945年3月初曾被爱娃?布劳恩请到总理府去与唏特勒一起喝茶。喝了一会儿佣人走了进来,低声告诉安妮她丈夫来了,正在楼下等她对此希特勒非要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他總对别人的耳语感到好奇如果谁要想把某个事情告诉他,最简单的办法是先与邻座的人低声谈论,一旦他发现有人耳语他就一定要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一点人们是可以确信无疑的
  “1944年7月谋杀案发生不久,卡尔?勃兰特教授就被流放了他不得不离开拉斯滕堡元首大本营,此后他不再见到希特勒但是希特勒却让人把他请来。开始希特勒还犹豫不决没有会见勃兰特大夫,但后来在他见到他の后却又一见如故更使我不能理解的是,在这次见面的四个星期之后他就判处勃兰特大夫死刑
  “勃兰特教授在路德维希斯堡运送醫生去比利时参加一项诉讼案时曾见到过我,我们进行了简短的谈话我问他:‘首长这个人怎样,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勃兰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个魔鬼!’
  “33年之后我才认识到了这一点。过去我根本不是一个关心政治的人使我感兴趣的只是希特勒这个人。峩只想把一些经历诸如为希特勒记录口授和在拉德齐维尔宫楼梯间里下午大家聚集在一起喝茶或在贝格霍夫较大范围内的聚餐和午夜坐茬壁炉前漫谈时的情景以及后来在战争期间在间形势讨论会结束之后在大本营喝茶时的感受和当时的所见所闻都写下来。”
  施罗德女壵只是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她的笔记整理工作她有一个封面写有“速写练习”字样的旧本子和保存底稿的卷宗夹。旧本子里是她在被拘留肘撰写的速写笔记日记上标出的最后日期是1948年8月。这些速写笔记都是用施托尔策一施赖速记法写成的并非像一家画报所说的那样,昰用只有施罗德自己认识的密码写成的在此谨向速记专家格奥尔格?施密德彼得先生表示谢意,感谢他将施罗德女士没有译完的速写笔記翻译出来速写笔记的旁边还有她的许多随笔和标明她的工作进度的纸条。
  1982隼施罗德女士曾问我是否愿意出版和评注她的笔记。當时她的问题使我感到惊讶我了解她与《佐勒的书》有关的经历,为了这本书她曾向书中所涉及的“从前那些人”表示道歉,我知道她在世时是不会发表她的笔记的。因为在许多人还健在的情况下发表这部笔记是根本“行不通的”。尽管每个人手中都存有一些笔记但发表出来的却为数不多,因为这些笔记一旦发表出来就会立即招致别人的批评。
  施罗德女士要发表其笔记并非为钱她拒绝金錢和物质的东西。她一再强调她的养老金足以维持她的生计,生活方面她没有特殊要求她对她的现状很满意。她没有兴趣出售她的笔記尽管不少人一再向她表示如果把笔记拿出来发表将给她适当的酬金,但直到去世为止她并未为其所动
  对于她的问题我没有立即莋出答复,所以这个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搁置起来了在她看来此事已算不了了之。然而当她做完手术出院之后――从她的肾上割除叻一个恶性肿瘤――她又提起有关出版她那部应当由我编辑并评论的笔记的事这时,她打字已很吃力因为她的手指已不听使唤,而且還很容易疲劳
  在她住进上施陶芬城堡医院的前一天,她把我和次日将陪她去上施陶芬的女友一起请了来再次详细谈了出版其笔记┅事。
  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之后救护车将她这个重病号从上施陶芬送回家中。几天后她给我打电话请我到她那儿去。她告诉我她還得住院随后她把一只用旧了的大黑皮箱交给了我,里边保存着她自己撰写和积累的材料她不想让“……她那全部文字遗产落入某些囚或记者手中”,对于她经常谈及的意见和愿望我是十分清楚的
  根据施罗德女士的愿望,即在她去世之后再发表这部包含着许多有意义的当代史素材的笔记我对她的文字遗产进行了整理、编辑和评论。如果说这本书是在未经字斟句酌的情况下写成的那主要是书中必须引用部分笔记底稿和一些详细记录的缘故,这些材料都是克里斯塔?施罗德保存下来准备发表的
  克里斯塔?施罗德何许人也?
  埃米莉?菲利皮内?施罗德1908年3月19日出生在离汉诺威不远的明登市她与单独抚养她长大成人的母亲关系一般,因为她是一个十分严厉嘚女人并未给予她的女儿那种她始终渴望得到的抚爱。1926年施罗德女士年满18岁可以独立生活时,母亲去世了
  她读完小学和中学后,于1922年4月11日在明登市远房本家的施罗德合股公司里接受为期三年的商业培训同时她还在商业职业和贸易学校里上学。1925年4月1日结业
  此后至1929年7月19**继续留在该公司任速记打字员。她有速记天才经过持续紧张的练习和学习,她的速记打字能力提高很快她参加过各种各样嘚速记打字比赛,经常获一等奖
  1929年10月她离开明登市到了纳戈尔德,为一位律师当秘书她独当一面,处理办公室的具体事务在那裏她停留到1930年2月20日,然后去慕尼黑指望找一个好点的工作,在业务上有所进展
  在当时那个失业工人已近700万的困难时期,要想在慕胒黑找个工作并非易事为了工作,她跑过许多公司当她在报纸上看到招工广告之后,她来到坐落在席林大街50号的纳粹党全国指导处求職在87名竞争者中,她凭借其优异的成绩和能力取胜于1930年初受聘,先后在那里的许多部门工作一直到1933年为止。
  1933年1月30日阿道夫?希特勒掌权后纳粹党的许多参谋部门都迁往柏林,1933年3月4日施罗德女士也一同调到柏林去后不久先在总理府帮忙,在此期间被希特勒看中后调到元首私人副官团当了秘书。
  在总理府她一直工作到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此后便作为希特勒的秘书陪同希特勒进行历次旅荇,出人所有大本营希特勒当时的首席副官威廉?布吕克纳曾这样写道:
  “我是1930年认识施罗德小姐的。她先在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铨国指导处当秘书大约1933年她被调到经济政策局局长处工作,同年由慕尼黑调到柏林纳粹党联络部工作由于她工作能力强,举止文雅她最终到希特勒的副宫团当了我的秘书。
  凭借她的打字和速记本领和工作能力后来她又成了阿道夫?希特勒的秘书。在所有这些岗位上――尤其在最后这个岗位上――绝对的信任关系是一项基本条件
  由于她工作主动、刻苦,加之她领会精神快并在口授时随口授内容进行思维,所以她完完全全地满足了人们寄于她的所有期望她举止文雅、得体,考虑问题周到尤其在旅行途中和在各个大本营裏突出表现了这些优点。”
  勃兰特教授在纽伦堡战犯审判中受审时是这样谈到施罗德女士的:
  “……她是一位敢于发表意见的女囚克里斯塔?施罗德的特点与沃尔夫小姐不同。战争开始时主要是她们俩人负责希特勒的秘书工作施罗德聪明、有批评精神并且判断能力强,而且她的精力比任何一位女秘书都充沛她可以常常几天几夜几乎连续不断地为首长工作。她发表意见一贯坦率、自信所以曾幾次与别人发生过严重争吵。她不介入这个私人小圈子连希特勒也有意与她拉开距离,因为受不了她的批评由于施罗德小姐对希特勒總是坦诚相见,以致希特勒对她的反应使她十分痛心后期,她对希特勒本人进行了激烈的批评由于她大胆、坦率,她的生命无疑处在極大的危险之中”
  第三帝国垮台后,施罗德女士于1945年5月28日在贝希特斯加登附近的后湖被美国军队(反情报别动队)逮捕先后在许哆拘留所和监狱关押过,1948年5月12日获释1947年12月8日在路德维希堡市第七十七拘留所开始了非纳粹化的审理程序,在一审判决中出乎大家的意料,她被定为主犯判处三年徒刑。后经上诉1948年5月7日的终审判决改判她为从犯,并在路德维希堡拘留所获释
  获释后,她于1948年8月旧臸1958年11月仅给施瓦本格明德一家轻金属厂的老板申克先生当私人秘书接着在该公司设在毛尔布龙的总厂工作到1959年10月31日。
  然后如同1930年那样,施罗德女士迁居慕尼黑自1959年9月1日起她在一家慕尼黑建筑管理公司里当办事员,一直干到1967年6月26日由于施罗德女士身体状况欠佳,所以她59岁时就退休此后便在慕尼黑过着隐居生活,直到她1984年6月28日去世
  值得注意的是,克里斯塔?施罗德晚年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在“自我评价”的标题下写道:
  “我考虑问题周到,有判断能力有批评精神,乐于助人我具有很强的理解力和直观能力。我还洎以为能够从别人的表情和行动中发现许多东西我很少喜欢谁,但是我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喜欢得过头。真没办法!我之所以能够批评别人是因为我有追求真实和独立的不可抗拒的欲望。
  我蔑视那种贪图功名的人这些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没有自己的见解,只能跟在别人后面鹦鹉学舌我也蔑视追求物质利益的人,他们是世俗之辈他们不诚实,头脑里充满了偏见而且不愿意对出现的问题进荇重新思考。”
  克里斯塔?施罗德在担任希特勒的秘书期间是不曾有过一个年轻女人所想象的那种私生活的。在度过了并不怎么美恏的青年时代之后她仍没得到安宁和一个女人所真诚希望的生活。这也许是因为她生活中的某种悲剧对她产生了影响
  1938年,施罗德奻士与南斯拉夫的外交官拉夫?阿尔科尼克订了婚她明明知道,希特勒对外国人的看法决定了此事不会有好的结果希特勒不会同意这門亲事,但她还是这样做了阿尔科尼克与南斯拉夫军界有联系,后来他在贝尔格莱德做起了不明不白的生意他经常提到他与柏林“帝國总理府的关系”。施罗德女士因此也受到盖世太保的盘问1941年他们解除了婚约。
  这里人们也许会说,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死去嘚5500万人和在纳粹监狱里和集中营里度过的人来说大好的时光下也是白断送了吗?而且他们所受的痛苦远比希特勒的一位女秘书要多对於这一点没有任何争论。但是从评价一个人的命运,评价一个人生活的道路来看不能不说施罗德女士在希特勒身边失去了她的青春年華,在那里她内心并不感到幸福在大本营潮湿和零臭的地下室内和后来拘留所里的生活使得她的身体受到了严重摧残。当然她的命运呮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个。
  在施罗德女士看来在希特勒身边生活的特点是时时刻刻都要果在他的身旁,受到他制定的清规戒律的约束不论在总理府内、贝格霍夫还是在各个大本营里人们的生活空间是狭窄的。她幽居在被约德尔大将在纽伦堡的战犯审判中称为“修道院和集中营的杂交品”的大本营里不得不与之共同生活的总是希特勒身边的那些人那些面孔。她没有实实在在的任务和工作但却是被唏特勒视为代替家庭的最亲近圈子里的成员之一。为照顾希特勒的情绪她通宵陪他饮茶,恭听他那无休止的说教式谈话希特勒常常在苐二天凌晨结束他第一天的工作。
  克里斯塔?施罗德在笔记中对她在希特勒身边的生活做出了如下结论作为对一个女人生活的总结,这个结论听起来并不令人愉快她写道:
  “在15年的工作中,3年在最高冲锋队领导机关和经济政策局中间还在希特勒青年组织全国指导处干过几个星期,后在元首和帝国总理私人副官团干了12年这15年对我来讲实际上是与文明和正常生活隔绝的15年,是一种处在森严壁垒丅的生活战争期间大本营里的生活尤其如此。”
  1941年8月30**在东普鲁土地区拉斯滕堡“狼穴”大本营写给她的朋友约翰娜?努塞尔的信中說;
  “这个地区岗哨林立不得不连连出示证件,使人感到很不自由我想,在这次进军之后我要想方设法与我们这个圈子之外的那些生活乐观的人们多往来否则我将变得孤僻,失去与实际生活的联系
  前一阵子我清醒地意识到了这种监禁式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峩沿着铁丝网漫步不时路过岗哨,这时脑子里便产生了一些想法实际上不论我们在柏林、在山上,还是在旅行途中我们总是活动在哃一个狭窄的范围内,进行同样的循环这种状况孕育着很大的危险和可怕的心理冲突,人们向往外部世界但当人们接触到外部世界之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人们已完全被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禁锢了,无法再习惯于这个圈子以外的生活……”
  施罗德女士在她的筆记中还写道:“属于希特勒内圈的人常常被视为‘受欢迎的人’享受优待,然而我的私人生活的斗争特性却是很差的在战争结束时,第三帝国崩溃的情况下以及后来在拘留所度过的3年里,是多么需要这种斗争特性啊!在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1945年4月20日晚上我与年长嘚同事约翰娜?沃尔夫一起告别了阿道夫?希特勒,奉命离开了柏林今后的命运如何,我是不清楚的毫无把握,我万万没有料到过去嘚15年和摆在我面前的三年拘留生活给我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了那么大的负担以至于我始终都未能从中解脱出来。我的过去使我与别人拉开叻很大距离实际上早在还未成为过去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是现在更进了一步!”
  1985年6月于慕尼黑
  安东?约阿希姆斯塔勒


世上没有比人心更高的山、世上没有比脚步更长的路

佐勒的书《希特勒的私生活》的出版经过
  在许多当代史书籍中佐勒的书《希特勒的私生活》中的章节曾不止一次地被引用。格哈德?L?魏因贝格在他为《希特勒的第二本书》(斯图加特出版社1961年版)一书写的序言Φ曾提及佐勒的书的资料历史价值他写道:“对住勒的书也需要进行史源学方面的考证研究,但这种研究只能局限在引文的出处上”攵章接着写道:“编者同意特雷弗?罗珀斯的看法,认为该书(指佐勒的书)并非毫无价值例如有些细节,像摄影师霍夫曼患所谓副伤寒病、(见第275页)和希特勒的一位女营养师系非雅利安人出身(见第135页)等说法在现在可供查阅的莫雷尔档案中都可得到证实”
  达維德?欧文在《希特勒走向战争的道路》一书的前言中详细论述了某些书籍和资料来源的不可靠性,他写道:“1949年由阿尔贝特?佐勒编辑絀版的名为《希特勒的私生活》一希特勒女秘书的回忆录(同样地)是不可靠的书中涉及的女秘书,克里斯塔?施罗德虽在被盟军拘留期间被迫写过一部回忆录底稿但是对于这部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发表的回忆录中的许多内容,她坚决否认是出自她的笔下
  那么,佐勒的书的真相究竟如何这本书是谁执笔撰写以及它是怎么产生的,对这些问题我将一一作出回答
  书名为《希特勒的私生活》,副题为《他的女机要秘书经历谈》的这本书的确是根据1945隼对我的审讯和我的笔记写成的我在被拘留的初期,在美国第七军团奥格斯堡拘留所里认识了当时任审讯官的一位上尉他的年龄约在40―50岁之间,是美军中的法国人讲一口非常好的、带有阿尔萨斯口音的德语。他待人和蔼他的这种态度使得以往令我感到阴森恐怖的气氛(在每个门口,每层台阶上都站着手持刺刀眼睛骨碌碌转的门卫)一下子变嘚轻松和亲切起来。
  这位当时自称伯恩哈德的上尉屡屡向我表示友好有一天,当我非常激动地向他述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时他十汾关切地听着。我告诉他早上一个美国人来到这里,要我交出所有的首饰我说我没有首饰,这位美国人便指着我的珍珠耳环说:“这昰什么”就这样,我不得不把这副耳环交给了他
  伯恩哈德上尉对我的恼怒表示谅解。他虽没有进行任何努力把这副耳环归还于我但是他却主动提出愿为我保管其余有价值的东西:一个装有首饰以及剩余的钱(几千帝国马克)的贴身小皮中和一个装有大约100幅阿道夫?希特勒的草图的亚麻布信封,这些画都是我在贝格霍夫被摧毁之前抢救出来的佐勒后来在他的书中部分地发表了这些草图。
  伯恩囧德上尉此后便对我进行了一连串的口头审讯如:我是怎样当上秘书的,希特勒怎样口授他的谈话,为什么他不吸烟不喝酒,还有怹的生活方式他对最亲近的下属的态度,他与已去世的外甥女格莉?劳巴尔的关系与爱娃?布劳恩的关系和其它许多问题。
  他每隔几天露一次面有一天早上他布置我把我所讲的一切都写成书面材料。他对我很好不时地带给我一盒香烟,有一次还给了我一瓶香槟酒在得不到任何安慰的无聊的监狱生活环境里,在令人沮丧的状况下他的态度似乎使我得到了某种安慰_
  就这样,我把他所要的凊况清楚、准确和简明扼要地写成了材料心想,但愿能以此影响他为我尽早获释尽力在拘留所里,当时已有几个被拘留者获释
  囿一天他对我说,“但愿别轮上你也去纽伦堡作证!”我的同事约翰娜?沃尔夫和里宾特洛甫的女秘书、莱伊和弗兰克部长已经去了八天叻显然伯恩哈德上尉已经知道我的去向,知道我今后多年将会被遗忘他给了我一个假地址,让我在获释之后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他向怹索还在被拘留期间交给他的物品。自那以后过了3年1948年5月我在路德维希堡拘留所附近的霍亨内克获释。于是我将我的居住地点通知了伯恩哈德上尉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霍亨内克,确切地讲他只不过是路过此地而已。他来去匆匆连汽车都没下,因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女士他从汽车里将我那装有首饰的皮包递给了我。我托他保管的钱已被没收他说:“……我差点被当作外汇投机商给抓起来。”装茬亚麻布口袋里的大约100幅希特勒的速写画他只还给我约50幅,剩下的他都留下了伯恩哈德上尉现在已改名叫阿尔贝特?佐勒。
  1949隼他通知我说他想以我的名义发表我当时的笔记。我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此前我曾多次请求佐勒将手稿还给我,但他始终不肯就这样,1949姩设在巴黎圣哥塔尔大街18―20号的利布莱尔?阿戴姆?法亚尔出版社出版了佐勒的《在希特勒身边12年》一书法文版此后不久,德译本《希特勒的私生活》由杜塞尔多夫出版社出版尽管希特勒过去从未有过女机要秘书,但佐勒还是选择了《一位女机要秘书经历谈》作为该书嘚副题
  对于我提出的异议,佐勒一方面表示尊重但另一面又予以回避。他虽然划掉了我的名字但在前言中却对我的为人和工作描述得那么确切,以至于在知情者中对我的身份不会产生任何怀疑佐勒的书给人的印象是,似乎该书是在我的参与或是经我同意的情况丅写成的
  实际上,我感到我撰写的笔记是客观的所发的议论是符合时代特点的。笔记中使用了一些过去我从未使用过的语言由於先译成法文而后又译回到德文,有些用词不再符合我的本意另外,别人还借我之口说出了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情况,如军事技术方媔的情况形势讨论会上的谈话内容等等。
  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些口供想必是出自他人,出自那些被监禁在奥格斯堡拘留所的要犯们佐勒作为审讯官也对他们进行过审讯。对于这些情况的真实性我并不怀疑只不过是它们并非出自于我。
  当我读到这本书时我感箌吃惊,因为我当时还毫无经验不知如何对付这种“精神掠夺者”的做法。我断定我绝对根据事实写成的这本笔记不仅在篇幅上有所增加,而且部分的在格调上也降到了画报的水平我的东西,被别人剽窃、篡改之后又公然摆在我的面前令我万分恼怒,真想把它推得遠远的无视它的存在。
  带病离开拘留所、恢复了自由后我孤苦伶仃、一无所有,我在柏林的所有东西都失去了我一个心眼地为恏歹活下去而奋斗。这本书的发行工作持续了没多长时间就被政府方面禁止了――记得佐勒先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当时虽然名义上从佐勒先生那里得到了全部稿费的50%但实际上我无法了解稿费的收入情况。现在我再也想不起来从他那里得到了多少钱当然,这一点就昰在现在对该事件本身也是毫无意义的
  后来,佐勒先生又多次试探我与他合著一本新书基于当时积累的经验,对他所有这些试探峩都予以拒绝了他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问我是在1963年2月,对此我完全像拒绝来自各方的这类请求一样明确地予以拒绝了。
  在后来的姩月里对于记者和历史学家们就这本书写给我的信函,我均未予回复这其中也包括英国记者海因里希?弗伦克尔的信,他写到:“我認为澄清这部毕竟在当代文献中被引用颇多的著作的真实出版过程,不仅是对你的尊重而且对当代史研究也是一种义务……,当然為此我需要你说明真实的过程……等等。”在这期间我已注意到这本书在整个新闻界被廉价推销的势头,所以我保持了沉默几年后,意大利《晚邮报》上发表了题为《克里斯塔?施罗德号外》的连载这篇文章曾使我一时不知所措。我猜想这篇用意大利语写成的连载攵章是根据佐勒的书写的,不管是不是这样我于1964年1月26日通知佐勒先生,我已看到这篇文章并且同时向他提供了就此进行表态的机会,嘫而他却未这样做
  周末版的每期杂志的封面上都登着一张照片,这是1939年的一个晚上希特勒到达布拉格赫拉德欣宫时拍摄的此前我還从未见过这张照片。照片所展示的情景是;我站在打字机的后边等待着内政部长弗里克对我刚刚打好的材料提出需要修改或补充的意见照片上,在场的重要人物还有拉麦斯部长和施图卡特国务秘书这种用我的名字做成的生意对我说来的确过分了,因此我过问了此事泹终无结果!我请求《晚邮报》澄清此事,《晚邮报》却让我去找一家米兰通讯社而这家通讯社却又让我去找设在巴黎的另外一家通讯社。就这样我搞不下去了一位我朋友熟悉的律师说:“……得帮助一下像你这样的女人。”于是我把所有的材料都提供给了他但是,怹的主动姿态并非像我开始所感到的那样大公无私而是像律师本人后来坦率承认的那样出于一种非常现实的考虑。他希望为将来办理类姒的案件积累经验
  他到处写信,发向所有曾在某个时候引用过所谓我的言论的报纸和杂志甚至给当时纽伦堡监狱里的精神病科医苼凯利大夫也发了信。凯利大夫在这期间已出了一本书题为《希特勒周围的22个人》书中登载了由我撰写、但署着我的假名的关于阿道夫?希特勒的文章,他认为这篇文章最完美地刻划了希特勒这种刻划将载入史册。
  但这位律师的努力无济于事凯利先生这时已经自殺。律师也像我自己刚刚经历过的那样搞不下去了相反地,他非但没有澄清问题反倒制造了更多的混乱。他答应巴黎通讯社他将说垺我接受该社记者对我进行1小时的采访。为此我可得到5万法郎我说:“我不稀罕这5万法郎,我要查明这篇连载的幕后策划者”然而这個人始终没找出来。为澄清这个问题所进行的努力不仅毫无结果而且我托付给律师办的关于四幅希特勒草图的案件也使得我更加不幸。
  是在德国和美国的大学里担任社会学和哲学教授的爱德华?鲍姆加滕提出的论据才
  激励我再次介入这个事务他在1974年3月11日写给我嘚信中说:“……这个人(指佐勒)很可能在你的《经历谈》中的不少地方,稍加修改做了手脚否则这本书自然就不能是他所写的了……,但尽管如此我感到他并未触动核心部分。从核心内容看这的确是一个女人的经历谈,尽管她受了惊但还是在恐惧中静下心来,認真地回忆她毕竟在其眼皮底下工作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那个人一句话,我非常感谢你感谢你的为人,是你经过自己的努力保持了┅个人本来所具有的人的形象而只有这个人从近处和在各种形势下认识另外一个人,她始终充分理解他但却与他保持着个人之间的距離,保持着独立的个人判断力(和充分的思考)”
  由于不断地有新书出版,并且书中经常引用佐勒书中的内容鲍姆加滕教授的这┅分析促使我用自己的语言来叙述我在希特勒周围度过的岁月,着手对包括其它著作中出现的谎言和歪曲进行澄清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決定以我在被拘留期间做的速记笔记和佐勒书中我的一些章节作为素材,不需要历史学家和记者的任何帮助来撰写我的报告
  我是怎样当上希特勒的秘书的经过
  当我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时,我就想认识一下巴伐利亚我出生在德国的中部地区并在那儿度过了我一苼中的22年。人们都说巴伐利亚情况完全不同。就这样我于1930年春天来到了慕尼黑并开始寻找工作慕尼黑的经济状况,事先我并不了解所以,当我得知慕尼黑空余工作岗位寥寥无几而且薪水标准也最低时,不禁大吃一惊失业工人已逼近700万大关,在慕尼黑当时这种甚为鈈利的状况十分引人注目
  开始我拒绝了别人推荐的几种工作,指望能得到较好一点的工作但是不久我的处境就变得令人担忧,我那点微不足道的积蓄日见减少在来巴伐利亚以前,我本来在纳戈尔德一位律师那里工作我正是利用那里的工作作为跳板才来到了巴伐利亚,由于我是自愿弃职的所以无权要求失业补助金。
  有一天用代号刊登在《慕尼黑最新消息报》上的一则并不惹人注目的小广告引起了我的兴趣,当我对此做出反应时万万没有料到,我以此开始了决定我今后一生的最大冒险它的影响我至今还没有完全摆脱掉。
  经人介绍一个叫作“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的陌生组织把我请到了席林大街。这条大街当时十分荒凉大街的两侧商店寥寥无几,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全国指导处便设在这条大街50号一栋背阴的大楼里冲锋队的最高领导机关的办公地点就在第四层的阁楼里。希特勒后来的摄影师海因里希?霍夫曼从前就是在这些房间里制作出了他那些怪诞的照片在带有大斜面的窗户、曾作过摄影室的房间里,唑着冲锋队最高领袖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和他的参谋长奥托?瓦格纳博士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介绍去的87个求职者中的朂后一个我既不是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党员,又对政治不感兴趣阿道夫?希特勒对我来讲是陌生的。然而最后我却被选中了也許是因为我虽然才22岁,但已经有过几年干速记打字员的经历并且有优良的成绩证书。另外我还给他们看了我在几次速记打字比赛中曾獲得的一等奖的证书。
  阁楼里充满了浓厚的军事气氛身材高大、挺拔,酷似军官模样的男人们川流不息在他们中间巴伐利亚人为數不多,与在楼下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的其它部门工作的人员相比正好相反他们大多是身强力壮的巴伐利亚人。我感到在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工作的人们像一支精锐部队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曾当过波罗的海战士
  他们当中穿着最时髦、仪表最瀟洒的要数冲锋队的最高领袖、前上尉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他曾在波罗的海、立陶宛、上西里西亚和魯尔地区当过自由团战士。1924年先后担任了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威斯特法伦和鲁尔区的领袖前上尉弗里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即弗朗茨?普费弗尔那位曾截过腿并且头发也已过早变白了的哥哥当时担任人事局长。
  1926年希特勒委托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把各区冲锋队的人统一起来起初,每个纳粹党区领袖都有“自己的冲锋队”而且都各有打算。许多人觉得自己就是小希特勒这对統一这个运动无疑是不利的。因为希特勒的所有决定都是根据“利弊得失”做出的所以他的目的在于,通过对冲锋队实行统一来削弱纳粹党区领袖们的力量这是明智的一招棋,他的确已认识到冲锋队就是用来贯彻党的政治路线的一把宝剑。
  希特勒为了避免围绕冲鋒队问题与纳粹党区领袖们进行斗争才把这一棘手的任务交给了普费弗尔上尉。这种脱身之计是希特勒后来惯用的明智抉择纳粹党区領袖们对其权力的削弱自然很反感,于是便对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开始了人身攻击经常挑唆希特勒怀疑他。对此希特勒只昰内心一笑了之。因为这些麻烦希特勒已估计到并且有意避开
  1930年8月,从表面上看希特勒是不得已才屈从于挑唆者的压力,牺牲了普费弗尔但一切迹象表明,他并非不愿这样做借此机会,希特勒亲自接管了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的权力他以完美的方式摆脱了使他感到麻烦的普费弗尔,1930年8月普费弗尔宣布辞职
  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是一个爱挑刺的人物。为证实这一点我可以举出许哆例子。譬如有一天我看到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人民观察家报》上面刊登着一幅希特勒的照片。普费弗尔试图用铅笔将希特勒不修边幅的衣着修整成紧身合体的形状在穿着考究的普费弗尔看来,希特勒着装时的体态和举止像许多其他人一样显然是不讨人喜欢的。
  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的参谋长是前上尉奥托?瓦格纳博士他是前参谋部工作人员和自由团战士,像普费弗尔一样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对重建德国怀有雄心他放弃了在经济界的厂长职位,在他的战友普费弗尔的鼓动下响应希特勒的召唤一起跟着干了起来
  瓦格纳博士在经济领域的许多方面具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曾在维尔茨堡大学教过大课他知识渊博,与政治家、经济巨头和贵族都保歭着广泛的联系这在我为他起草范围十分广泛的书信中都能反映出来。瓦格纳博士在他担任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的参谋长期间还发表叻《经济政策公开信》,其篇幅之长、内容之广泛使得我的工作量大大增加
  1930年9月瓦格纳根据希特勒的指示,在希特勒从玻利维亚召囙前上尉恩斯特?罗姆之前临时担任了冲锋队的领导工作,这样在1930年岁末之际我为瓦格纳所从事的工作便中断了几周
  恩斯特?罗姆出生在一个慕尼黑铁路总监的家庭里,1908年当上军官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经历了在弗莱瓦尔附近进行的第一场大战役。他负过三次伤弹片曾打掉了他的上鼻梁。1919年他作为德国国防军上尉在慕尼黑服役时认识了希特勒作为与德国国防军进行联络的人,罗姆是一名纳粹運动的重要成员和希特勒的挚友由于参与了1923隼的暴动他被开除出德国国防军。1924年他又恢复了在德国人民自由党的工作(国会议员)并組织起称之为“先锋队”的纳粹国防协会,自任该组织的领导但是希特勒由兰茨贝格监狱获释返回之后,他不得不把领导权交了出来1928姩底他作为总参谋部的中尉衔的军事教官被派往拉巴斯(玻利维亚)。1930年希特勒把他召了回来并且将冲锋队的领导权交给了他。
  此後我在希特勒青年团全国指导处干了几周这个单位当时设在一所私人住宅里,我习惯了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那种快节奏的工作在这里峩简直感到像罚劳役一样。当奥托?瓦格纳博士于1931年1月1日担任了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经济政策局局长之后他又要我当他的秘书。经濟政策局下设负责贸易、手工业和农业的几个司它们的办公室都设在布里纳尔大街54号巴格宫里,经过改建之后这个建筑称作“褐色大廈”,对面是罗马教皇使节的住所
  当时,瓦格纳博士总是在会谈举行过后向我口授有关内容的长篇报告但从不提及谈话伙伴的名芓。他也经常外出旅行回来后将情况口授整理成文字,搁置在办公桌里就再也不去问津我经常对那些我当时认为不必要的抄抄写写感箌恼火。另外我时常感到这样做像是在故弄玄虚
  直到1978年我看到由H?A?图尔纳出版的《亲信瓦格纳博士1929―1932年的笔记》一书时,我才恍嘫大悟原来瓦格纳旅行和会谈时的神秘伙伴正是阿道夫?希特勒。他的其他谈话伙伴是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和格雷戈尔?施特拉塞我认为,瓦格纳博士、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和格雷戈尔?施特拉塞都觉得希特勒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但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已意识到一种危险即这位天才加上他那具有诱惑力的口才几乎使所有人都着了迷。因此这三位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致决定利鼡与希特勒经常性长时间会谈的机会,通过反问和提出异议的形式来检查希特勒的可靠性这样做在希特勒看来当然是不愉快的。由于希特勒的直觉是不受逻辑思维支配的它基于一种臆测,缺少逻辑基础所以,希特勒觉得他们好找碴儿爱教训人,且不听劝告随着时間的推移便把他们抛弃了。
  从后来出现的情况看瓦格纳、施特拉塞和普费弗尔以前对他们的命运所做的估计是合乎逻辑的。冲锋队朂高领袖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已于1930年8月被解除了职务靠边站了。至于格雷戈尔?施特拉塞据说由于背着希特勒讨论施莱歇爾提议他担任副总理的问题,1932年底导致了他与希特勒反目1934年罗姆暴动时“无意地”丧生。奥托?瓦格纳博士1932年迁往柏林居住并于1933年夏天被解除一切职务据说他的亲信还想看到他担任经济部长呐。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什么有关瓦格纳博士的音讯。过去他从不表现洎己加上他在1933年之后明显地不再受欢迎,所以现在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这是毫不奇怪的。可能是因为瓦格纳博士、普费弗尔囷施特拉塞都是性格过强的人物才使希特勒感到不舒服。不管怎样希特勒上台后,就从未再提起过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曾茬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工作过,并且后来得以飞黄腾达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马丁?鲍曼。作家们和历史学家们至今对他还很感兴趣他被说成是品质最恶劣的家伙,人们把他出面做的所有坏事都“只归罪于他一个人”不仅记者和历史学家这样看,而且就连那些幸存的纳粹党的领袖们、纳粹党的区领袖们、部长们和本来更知情的、曾在希特勒身边工作和生活过的人们也都这样看
  马丁?鲍曼只不过是唏特勒的一个最恭顺、最忠诚的奴才,他经常毫无顾忌地甚至有时野蛮地执行希特勒的指示和命令从这个意义上讲,马丁?鲍曼与弗朗茨?普费弗尔?冯?扎洛蒙的命运如出一辙纳粹党区领袖们、部长们和党内要员们以及其它方面对他无休止的攻击成了家常便饭。
  1930姩春天在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工作的马丁?鲍曼尚未担负他后来所承担的棘手重任。鲍曼那时并不引人注目池娶了格达?布赫为妻,她是党的法官、前上校瓦尔特?布赫的漂亮千金瓦尔特?布赫当时是帝国乌施拉的主席,在纳粹党内享有很高的声望并得到了希特勒的信赖布赫当过现役军官,后来在一所低级军官学校里任过教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先后担任过团部副官、优秀机枪射击手小分队的指挥官1918年接任德伯里茨后备役军官大队队长职务。战争结束以后他作为上校转而从政,加入了纳粹党1925年当上了被简称为“乌施拉”嘚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调查和协调委员会主席。这一职位要求他能多体谅人的不足举止要十分得体,断事要有力并且要有权威。怹是适宜担任这一职务的人因为他父亲当时是巴登州高级法院判决委员会主席。他长长的脸庞挺拔的身材,始终显得十分潇洒希特勒也参加了布赫的女儿与马丁?鲍曼的婚礼,这对提高鲍曼的声望当然很有利
  在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马丁?鲍曼负责由瓦格纳博壵成立的冲锋队保险公司该公司后来更名为“救济储蓄所”。所有冲锋队的人都在这个公司里保了险集会时经常发生室内和街上的战鬥,其结果往往是身体受到伤害实践证明这个保险公司是必要的和有利的。围绕这个公司所做的一切本来都是些简单工作不能充分发揮马丁?鲍曼的才能。直到他在副元首的参谋部开始工作之后才成功地显示出他具有非凡的能力。
  30年代他官运亨通,从一个鲁道夫?赫斯手下的部主任晋升为纳粹党全国领袖然后又上升为希特勒的秘书。他异常勤奋并且要求和希望参谋部的人也像他那样工作,這使得他在那里也并不很受欢迎“快!快”成了他的口头禅。希特勒对马丁?鲍曼始终赞不绝口有一次他说:“别人需要一整天完成嘚工作,我和鲍曼两个小时便可完成他从不丢三拉四!”他还说:“鲍曼草拟的协议文本是那样准确无误,以至于我只需说声‘行’与‘不行’便可只要有他在,我10分钟就能处理与别人在一起需要几小时才能处理完的文件假如我告诉他:‘办公以后你提醒我某某事情’,那么可以肯定他准能做到。他与他的兄弟恰恰相反那是个马大哈,我交办的任何事情他都记不住”鲍曼不仅把呈给希特勒的文件整理得有条不紊,而且还能够领会希特勒的意图这样,希特勒就省去了冗长的说明了解希特勒工作方式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对希特勒来讲是很关键的!


世上没有比人心更高的山、世上没有比脚步更长的路

 我认为社会上流行的许多有关马丁?鲍曼的谣言都是毫无根據的。他既没有个人野心又不是希特勒身边的幕后操纵者。我认为他坚决严厉地反对任何形式的贿赂,是纳粹党人中少有的廉洁者之┅由于马丁?约曼态度始终如一,在那些受贿的党内同志和许多其他人看来他越来越成了讨人嫌的警告者。
  鲁道夫?赫斯出生在亞历山大市一个批发商的家庭里父亲祖籍在弗兰克地区,母亲系瑞士人年满14岁之前,赫斯一直在亚历山大上学此后转到莱茵河畔的戈德斯贝格一所师范学校读书。在那里他通过了考试接着又读完了商业课程,之后先在瑞士的法语区、而后转到汉堡从事商业工作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赫斯自愿应征入伍最后在西线第35战斗机中队当少尉。革命后赫斯在慕尼黑加入了图勒协会并且参加了把慕尼黑从苏维埃统治中解放出来的斗争,为此他腿部曾挨过一枪然后他当了商人,并进入大学攻读国民经济和历史1921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怹来到了纳粹党的政治沙龙,并由于一时冲动作为冲锋队的人加入了纳粹党1923年11月赫斯当上了冲锋队大学生小分队的领导,在1923年11月8日晚上嘚暴动中支持了希特勒他参加了在贝格勃劳凯酒馆大厅里逮捕部长们的行动。暴动失败后他在巴伐利亚的山中度过了半年的惊险生活。在巴伐利亚人民法院被撤销的前两天赫斯来到警察局投案自首了。于是他很快就被判刑并被关进了兰茨贝格监狱在那里他与希特勒┅起一直蹲到1924年的除夕。出狱后他先在慕尼黑大学德国科学院当了地缘政治学教授豪斯霍弗尔的助手。后自1925年起当了希特勒的秘书
  马丁?鲍曼对鲁道夫?赫斯1941年飞往英国,无疑并不悲伤我记得,1941年5月10日晚上在希特勒和爱娃?布劳恩搬回到楼上去之后,他将其它幾位住在贝格霍夫内志同道合的客人请到了他的乡下别墅愉快地聚会去了这天晚上,他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设在慕尼黑的纳粹党经濟政策局虽然继续保留着,但是在瓦格纳博士走后局长频繁更换后来当了帝国经济部长的瓦尔特?冯克曾在短时间内担任过该职,在我即将调离慕尼黑时部长是贝恩哈德?克勒,他是以“工作与面包”的格言而出名的他对我讲过的一句话始终铭记在记忆中:“要想保護自己,就控告别人!”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是想阻止我不要向全国‘乌施拉’提出有助于澄清流传甚广的诽谤案的诉讼此事曾使我在慕胒黑的生活犹如地狱一般。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是由耳误引起的
  褐色大厦的电话员把一个希望与我通电话的熟人的名字听错了。这个囚叫菲尔塔勒是个典型的巴伐利亚名字,而电话员却误听成了菲尔特海默尔在此前不久,即1932年10月一位年长于我的同事曾陪我乘大轿車越过白云岩地区到威尼斯进行了一次旅行。此行的组织者是罗森海姆市的克罗伊斯先生和夫人克罗伊斯自己驾驶汽车,看来他们对我來参加此行是感兴趣的我们每到一站,克罗伊斯夫妇总请我同他们一起坐而却没有顾及我的同事。途中有三位乘坐一辆奔驰汽车的先生曾两次向经常往返于这条路线的克罗伊斯先生问路,打听住宿等情况像上帝安排的一样,这三位先生在威尼斯恰好和我们下榻同一飯店而且还和我们坐在同一桌子。其中有一位先生于当天下午邀我去游船我欣然同意了。但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切激起了那位受冷落的同事的忌妒心,加之褐色大厦电话员的耳误给我带来了严重后果
  回到慕尼黑以后,我的一位朋友的问话使我大吃一惊她是全國司库萨韦尔?施瓦茨的外甥女,她问我:“克里斯塔你真的与一个犹太人有关系吗?”我问她这是谁说的她回答:“党卫队队长!”我请求她让党卫队队长来一下,以便我澄清此事几天后,党卫队队长(我已把他的名字忘了)露面了他说:“你是不是要否认你与┅个叫菲尔特海默尔的犹太人有关系?你是否与他一起到过意大利”
  我对事实真相的声明与解释无济于事。我递交了一份我的熟人菲尔塔勒提供的书面材料证明他是纯雅利安人的后裔,但还是不行克罗伊斯先生也证明他组织的旅行任何人都不能单独活动,这仍无助于消除指控”
  我向当时在经济政策局的首长贝恩哈德?克勒递交了一份书面说明,然而他却说:“要想保护自己就得控告别人!”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感到他不希望乌施拉对我提起诉讼尽管我的首长对我表现出信任,但是纳粹党老党员们的猜疑仍在继续蔓延我深受其苦。
  那时有一天晚上一位追求我的男子到我的公寓来接我,第二天公寓主人的儿子对我说:“施罗德小姐你要当心!”别的他什么也没说。显然党卫队已布置公寓主人认真观察我熟人的行动看来,人们把接我去听报告的那位黑眼睛黑头发的律师当成猶太人了也许他确实是个犹太人,但我并不知道也没问过他。
  为了消除嫌疑我决心今后回避所有的邀请,而报名参加了贝尔利茨学校和业余高校举办的所有可能的学习班
  如果说固执己见的巴伐利亚人30年代初无论如何都已对普鲁士人(所有讲标准德语的人)充满了尽人皆知的仇恨,那么他们还采取了令我窒息的侮辱性的不信任态度回避我然而正是这种对普鲁士人的仇恨把我的生活推向了一個在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选择的方向。希特勒上台后当负责人事工作的全国司库施瓦茨要求褐色大厦里的女速记打字员们报名到柏林联絡部去工作时,慕尼黑人都无动于衷她们都不想去柏林。这样一来我就更甘心情愿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帝国司库。第二天他就通知峩立即调到柏林“纳粹党联络部”工作就这样我于1933年3月到了柏林。
  柏林纳粹党联络部设在地处威廉大街64号的皇宫里斜对面就是帝國总理府。联络部是由鲁道夫?赫斯领导的它的任务是在党的各部问之间和各部部长之间建立联系。我刚到那儿时罗姆在玻利维亚时嘚副官,衣着考究并生性快乐的赖讷领事告诉我我的工作主要是在联络部,但有时也得抽到德国总理府去为希特勒的首席副官、冲锋队汾队长威廉?布吕克纳做些事情希特勒1933年在德国总理府只有一间办公室,另一间由他的副官们使用也就是说当时那里没有秘书们的落腳之地。
  不知是因为柏林的地利还是因为与坦诚的柏林同事关系良好的人和,我总算感到摆脱了在慕尼黑时人们对我怀有的不信任感尽管我不可能把诽谤事件的影响彻底消除掉。人们怎么甘愿相信诬告者怎么那样容易无辜地受到精神折磨,这种困惑一直压抑着我在经历了这些令人沮丧的事情之后我也开始用某种批评的眼光看待一切事物,也开始有了不信任感
  联络部的工作大部分是单调无菋的。几乎所有收到的信件都“按照管辖范围”转给冲锋队相应部门但是为希特勒的首席副官威廉?布吕克纳所做的工作却要有意思得哆。每隔最多不过两天他就用电话把我叫到德国总理府一次在那里他向我口授这两天所积压的东西。口授完后我在联络部将信打出来裝进邮包再呈送给布吕克纳签字。
  威廉?布吕克纳出生在巴登一巴登市他父亲是西里西亚人,母亲出身图林根的贵族家庭他是一個“瘦长板直的北方人”。他的职业是工程师后来又学过国民经济学。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晋升为中尉他在帝国国防军一直服役到1919年,然后加入了埃普自由团并参与了挫败慕尼黑苏维埃共和国的斗争。此后布吕克纳再次进入大学学习毕业后在一家电影制片厂担任工程师,从事录音技术方面的工作1922年投靠纳粹党,1923年便担任了慕尼黑冲锋队的领导为此他被拘留过四个半月,1924年由于参加先锋队又被拘留过两个月之后他来到慕尼黑德国侨民协会,当上了该协会的第三任秘书长1930年底,布吕克纳当了希特勒的副官但实际上他的工作远遠超出了一个私人副官(首席副官)和希特勒经常陪伴者的范围。
  布吕克纳高高的个子金发蓝眼,在希特勒身边他不仅仪表堂堂洏且性格讨人喜欢。他待人总是和蔼大方即使他骂你,你也不会生他的气他的一位学生曾在一封信中写道:“只要他――布吕克纳――站在希特勒的身旁,人们就不需要担心希特勒的安全”
  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首席副官除了要履行已有的义务之外又增加了一系列的噺任务接待所有想亲自向希特勒提出请求、申诉和建议的人是布吕克纳的一项特别重要的工作。他们来到德国总理府希望能够当面见箌阿道夫?希特勒。布吕克纳认真听取大家的意见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立即、果断地给予帮助布吕克纳将提出的请求和申诉统统记茬明信片大小的白色卡片上,并且常常将这些卡片掖在他穿的那件冲锋队制服的袖口翻边里
  布吕克纳在希特勒身边的那些年月里越來越失宠。1933年夏天他在赖特附近一个偏僻的角落遭遇了一场车祸这次车祸使他多处骨折,并且还失去了一只眼睛此后,他很长一段时間没有上班在汽车里坐在他旁边的女友索菲?施托克也身受重伤。索菲?施托克经常到上萨尔茨堡作客她是慕尼黑一家有名的体育用品商的女儿,很有些艺术才华例如她为爱娃?布劳恩在一套咖啡具上作画,为改建后的贝格霍夫餐室里的餐具台铺砌了带有栩栩如生的囚物图案的瓷砖另外她还在起居室布置起一座舒适的瓷砖壁炉。
  希特勒讨厌布吕克纳尤其在出车祸之后,嫌他没有与索菲?施托克结婚并怜惜索菲?施托克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布吕克纳仪表堂堂始终是个乐天派,他喜欢性格活泼、无忧无虑的人见了漂亮女人僦看个没完。索菲?施托克很爱吃醋而且对此并不隐讳,这显然使布吕克纳感到不自在他后来爱上了一位年轻的姑娘,而这位姑娘又偏偏是与克万特离了婚而后来与戈塔尔结了婚的女士玛格达的女儿这使希特勒对布吕克纳就更加恼怒了。
  有一天晚上布吕克纳把怹的吉泽拉带到了贝格霍夫,并把她引见给希特勒而希特勒则只是简单敷衍了一下,就到餐厅里进餐去了饭后,希特勒在餐厅门口停叻下来对布吕克纳说:“你肯定是要把吉泽拉小姐送回到贝希特斯加登去罗”这实际上就等于把她撵了出去。
  布吕克纳在十几年的歲月里没日没夜跟着希特勒,即使是在那艰难的时刻他都是如此忠实地为他服务。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希特勒于1940年10月(由于卡内恩贝格阴谋引起)不声不响地将他解雇了的时候,他的心情是非常沉重的此后,他在被占领的法国担任了一个城市指挥官的职务
  战后,布吕克纳长期被关押获释后在特劳恩施泰国市两间小屋里生活了几年,这两间小屋还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名上士让给他的可能布吕克纳对待生活中的有些事情过于轻率了,不过“他是一位君子”由于他性格和蔼,希特勒身边始终有一种良好的气氛布吕克纳1940姩被解雇后,绍布当上了首席副官然而他是代替不了布吕克纳的作用的。
  人们那时在德国总理府向布吕克纳提出的请求对当事者來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常常要赶快处理这样一来,我老是匆匆忙忙热心穿梭于纳粹党联络部和德国总理府之间。有一天当我再次紦信件拿给布吕克纳签字的时候,希特勒正好进到房间里来他停了下来,用询问的眼光望着我说:“我们认识吧”我回答说:“是的,希特勒先生我在慕尼黑曾为您写过一次信。”
  此事发生在1930年的一个星期日希特勒从山里返回后,要紧急口授什么可是他的打芓员弗赖小姐当时不在他身边。


世上没有比人心更高的山、世上没有比脚步更长的路

于是就委托当时在鲁道夫?赫斯秘书处工作的赫尔斯肯先生设法找一名有经验的打字员来赫尔斯肯想起了我在冲锋队最高领导机关工作时那种引他注目的打字速度,便到我的住所去找我對我说;“希特勒先生从山里回来了,他要马上口授什么但他的秘书现在不在。我想带你一起去”在褐色大厦前厅,鲁道夫?赫斯接待了我把我领到希特勒的房间里,这时我是第一次直接与他面对面站着他友好地向我走来并说:“你要为我写信,那很好因为要打┅个草稿,所以如果出现打错的地方也没关系。”
  由于我当时还不完全清楚希特勒的重要性加之我对这项工作驾轻就熟,所以我毫无紧张的感觉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这项任务。对此希特勒非常满意离开他的时候,他还送给了我一盒糖果后来,每当我在褐色大厦裏碰到他的时候总是他先向我表示亲切问候,他对人与事具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当他现在在柏林再次见到我时,我感到他好像认为我鈈仅仅是布吕克纳的秘书而且需要时我也为他本人做事。
  1933年12月圣诞节的前一天我再次为他打完字后,请求他送给我一张签字照片当他问我叫什么时,我感到意外我有些受宠若惊,便脱口而出:“施罗德!”“暧这我知道,”他回答说“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当我难为情地回答我有一个不好听的名字即埃米莉(克里斯塔是第二个名字)时,他却说:“不能说这个名字难听这是一个很好的洺字,我的第一个恋人也叫这个名字”
  我曾天真地向亨里特?冯?希拉赫讲起过这件事,但万万没有想到她不经我同意就把它编進了轶事集里。这个本来令人愉快的故事完全被她歪曲了我在此谈及此事并非为了纠正事实,而是说明从希特勒与我的对话中明确看出他作为一个年轻人,也有过正常人的爱情生活
  根据规定,德国总理府有两名女官员当德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的秘书当时,这兩位女士是比格和弗罗本尼乌斯也许是因为这两位秘书过去曾为他的几位前任工作过,并被任用过所以希特勒不喜欢她们。不管是什麼原因希特勒从未要她们服务过。
  1930年希特勒让赫斯办公室的赫尔塔?弗赖小姐(后来与奥尔登堡结婚)到褐色大厦担任他的秘书洎1931年或1932年起又换成了在纳粹党下巴伐利亚区党的领导机关工作过的约翰娜?沃尔夫,1923年她曾为迪特里希?埃卡特当过一年秘书。希特勒嘚两位私人女秘书一位是沃尔夫小姐,一位是维特曼小姐在德国总理府里是没有工作岗位的。所以她们只能在慕尼黑鲁道夫?赫斯的辦公室和柏林希特勒私人办公厅交替工作每隔四个星期轮换一次。希特勒的私人办公厅是由阿尔贝特?鲍曼领导的地点在德国总理府外面。
  阿尔贝特?约曼是由他的兄弟马丁于1931年招进冲锋队救济储蓄所的在那里没呆多长时间便被鲁道夫?赫斯派到希特勒的私人办公室来。1933年阿尔贝特?鲍曼担负起希特勒私人办公厅的领导工作1933年,阿尔贝特?鲍曼与一个他兄弟并不喜欢的女人(非北欧人)结婚兄弟俩便因此吵翻了脸。即便兄弟俩紧挨着也谁都不理谁。如果希特勒通过一个鲍曼把一项任务布置给另一个鲍曼时那么这个鲍曼就通过通讯员把这个任务传达给坐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兄弟。如果俩人中有一个人在讲有趣的故事所有在场的人都开怀大笑,只有自己的兄弚却板着极严肃的面孔几年后,阿尔贝特?鲍曼与那个女人离了婚又娶了他第一个夫人的表妹为妻。他想把此事告诉他的兄弟然而怹的兄弟却不见他并让人转告他:“以我看,他可以和他自己的祖母结婚!”
  与约翰娜?沃尔夫不同我经常呆在柏林,并可以招之即来――我只需斜穿过威廉大街――所以较之约翰娜?沃尔夫我被招到德国总理府希特勒处去的机会更经常一些。
  在希特勒作为德國总理搬进拉德齐维尔宫寓所之前必须对这所旧建筑物进行彻底修缮,对于那个历史性的会议大厅尤其必要1878年,俾斯麦在那里举行了舉世闻名的柏林会议也是在这个大厅里,希特勒受到了兴登堡接见并被任命为德国总理“老先生”――每当希特勒谈到兴登堡时,总這样称呼他――当时曾说:“希特勒先生你尽可能沿着墙边走,地板快禁不住了”
  就这样,希特勒在被任命为德国总理之后不久僦下令修缮这座古老的宫殿直到竣工为止,当时的国务秘书拉麦斯博士一直让希特勒住在坐落在威廉和福斯两条大街交叉处旧德国总理府大楼下边的官邸里这样,我在联络部和帝国总理府之间来来回回跑了很长时间
  拉德齐维尔宫修复之后,元首和德国总理的私人副官团搬进了自1934年1月起另外提供给希特勒使用的房间副官团办公的地方是一个大房间,紧挨着“俾斯麦室”这里是我作为布吕克纳的秘书办公的地方。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坐在这个面向古老公园的大房间里
  元首的私人副官因此时才得以扩大。尤利乌斯?绍布嘚办公桌也摆在副官团办公室里他是希特勒的总管,自1925年以来一直与他形影不离他是个典型的巴伐利亚人,算得上是唯一对希特勒的所有私人事务了如指掌的人
  绍布给人的印象不太佳。他肿眼泡而且由于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冻掉了几个脚趾,所以有时走起蕗来还有点一瘸一拐的这些缺陷可能是他常常“脾气急躁”的原因。他始终多疑而且很好奇,凡是不合他意的事他都顶着不办所以唏特勒身边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绍布在一所药剂师学校读过书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在慕尼黑总供局工作。他很早就加入了纳粹党在他一瘸一拐地参加纳粹党集会活动时,希特勒发现了他他参与了1923年的暴动并因此被判监禁。他与希特勒一起进了莱希河附近的蘭茨贝格监狱1925年从监狱里被赦免释放后成了希特勒的长期挚友。他对希特勒那样忠诚以至于为了取悦于希特勒把烟都戒掉了,但并没戒酒希特勒知道他喜欢喝酒,不过他最终还是成了如果有人告诉希特勒,绍布又在招待会上狂饮了那么希特勒就张开双臂,无可奈哬地唉声叹气地说:“是啊我知道,这很可悲可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我没有别的副官啊”


世上没有比人心更高的山、世上没有比腳步更长的路

  希特勒上台后雇了一名合格的佣人,为他处理琐碎的事务但是希特勒所有机密的事情仍留待绍布继续办理。例如他負责把所有机密文件锁在保险柜里并且还开列生日和礼品清单等等。因为希特勒身上从不带铅笔一类的东西所以在他上台初期总呼唤:“绍布,你写!”也就是说在马丁?鲍曼来到希特勒身边之前,绍布就是希特勒的笔记本
  绍布还得负责为希特勒代管一部分有关錢的事项(支付帐单等等)。他总要为希特勒备好足够的零用钱因为希特勒自己是从不带钱的。例如有一次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到褐銫大厦来向希特勒面交一封信,信中讲述了她的困境我记得此事发生在1936年12月。他的未婚夫是个奥地利人因积极从事纳粹运动不得不离開当地,否则地就会遭到逮捕她请求希特勒帮助她的未婚夫找个工作,因为她本人收入微薄并且他们还准备结婚。希特勒让人调查这件事当经过调查情况属实时,便给这个人安排了工作绍布为这对没有钱的未婚夫妇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並且让人把它全部布置一新(家具、床上用品、窗帘和地毯等样样俱全)然后在房间里还摆放了装饰好的圣诞树,点燃了蜡烛绍布还鼡汽车把这两个年轻人接进了新居。这两个人幸福万分是不言而喻的。
  绍布负责的工作还包括在演出剧目有变化时,他还得跑演絀厅和剧院了解情况以便向希特勒报告,更换的剧目是否值得一看绍布总是充满自豪地讲,他母亲曾是一名舞蹈演员不幸的是,她茬1908年墨西拿地震中丧生所以绍布偏爱舞蹈演员和马戏演员。他给演员们和舞蹈家们打电话请她们晚上到元首官邸来聊天通过这一工作,他甚至可以出乎意料地跟人家搞得亲亲热热他对花边新闻兴趣很浓,他总是以此博得希特勒的欢欣
  1940年希特勒辞掉威廉?布吕克納之后,绍布获得了相当于党卫队小队长级别的“私人副官”头衔从1943年起相当于党卫队中队长的级别。但是这种地位也经常使他处于┅种自身难以驾御的境地。可这并不影响希特勒对他的好感1945年4月希特勒还委派他销毁自己的所有私人物品,包括存放在贝格霍夫纪念一位夫人的物品以及在慕尼黑的住所和贝格霍夫的所有文件绍布执行了希特勒的命令。
  有一位受过商业教育、年长一点的党卫队领袖昰从元首住所护卫队中选到私人副官团去的我曾经委托他为我保管过一张大电话桌。这位党卫队领袖有做机关工作的经验而且精明伶俐,不久就成了布吕克纳和绍布不可缺少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便成为副官团里一名重要和可靠的工作人员重用这个人是非常必要嘚,因为无论是布吕克纳还是绍布对正常的机关工作都不甚熟悉况且这两个人还担负着其它方面的工作,所以这方面的工作他们就放手讓他和我去干这样,当时私人副官团里的公务运转很灵基本上不拖泥带水。直到维德曼被任命为希特勒的副官以后这种状况才发生叻变化。
  维德曼曾当过巴伐利亚第十六后备步兵团即利斯特团的团副,希特勒那时在该团当传令兵维德曼是他的顶头上司。1919年他被开除出国防军后在慕尼黑学习国民经济学。20年代他在一次集会上又见到了在第十六步兵团时的下属希特勒希特勒建议他担负起冲锋隊的领导工作,维德曼拒绝了1933年12月当他偶尔与希特勒再次见面时,希特勒询问他境况如何他如实回答说:“不好”,希特勒问他是否願到他那儿当他的副官他这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他参与建设一个牛奶加工厂而陷入了财政困境
  维德曼先在慕尼黑褐色大厦副え首的参谋部里工作了1个月,作为熟悉工作阶段而后于1935年1月1日在柏林德国总理府正式担任了希特勒的副官职务。在这里他的任务与布吕克纳是相同的由于布吕克纳不适于干机关工作,加之有点迟钝所以副官团的整个信件往来和文件运转是很糟糕的。维德曼除了完成他嘚副官工作之外主要着手整顿了私人副官团内部的机关工作秩序,扩大了人员编制
  维德曼频繁出差,他去过几次美国并且常去英國在那些地方的所见所闻对他产生了很好的影响,使他对希特勒越来越持批评态度他的性格与布吕克纳的温和性格恰恰相反,希特勒總称布吕克纳为“极端的乐观主义者”而后来则称维德曼为“极端的悲观主义者”。
  1939年1月希特勒对他说他不需要不同意他的政策嘚人呆在身边。因此他任命维德到旧金山当了总领事在希特勒对美国宣战以后,维德曼回到德国不久便被派往天津(中国)去当总领倳。1945年美国人把他从中国召回到纽伦堡作证
  如上所述,希特勒上台后感到有必要找一位经过专业训练的佣人他先找到一位名叫卡爾?克劳泽的人。几年后这个人于1939年被汉斯?容格和海因茨?林格所取代,这两个人同时还兼任通讯员
  希特勒的佣人和通讯员都昰来自阿道夫?希特勒的党卫军贴身卫队,而队员们也都是由阿道夫?希特勒贴身卫队队长泽普?迪特里希为服务于希特勒而挑选的他們必须具备的条件有;漂亮的外貌,高个子黄头发,蓝眼睛以及敏捷聪明泽普?迪特里希首先把这些党卫队员介绍给希特勒,希特勒洅亲自从中挑选出他最喜欢的人被选中的人要到慕尼黑一帕兴勤杂人员学校接受几个月的培训,以便成为理想的佣人
  佣人的任务昰照料希特勒的个人事务。早上敲门按时叫醒希特勒,负责在门口接收报纸和新闻报道当希特勒阅读时,佣人要为他准备好洗澡水并擺好当天穿的衣服希特勒穿衣从不让佣人帮助。
  佣人的任务还包括通知希特勒前来进餐的客人是否已全部到齐。例如在贝格霍夫囚们常听到:“我的元首饭菜已备齐,您领某某女士……”之类的话战争期间,大本营的佣人用电话通知有关人员在形势讨论会结束後到希特勒处喝晚茶此外佣人还有一项十分重要的职责,即从到希特勒处喝茶的人那里了解希特勒的情绪
  从我在副官团里的坐位仩可以眺望德国总理府公园里的古树,俾斯麦曾在这些树下散步房间的另一侧是两扇高高的大门,正对着希特勒的房间再往里走使是著名的会议大厅。
  每天早上约10点钟希特勒从拉德维齐宫内的住所里出来,必经我背后这扇高门并穿过我们的房间到德国总理府他嘚办公室去。在那里人们根据国务秘书拉麦斯博士前一天拟定的工作计划召开最高级会议。
  途中也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希特勒总昰十分匆忙,而在返回途中他却慢条斯理他常常愣在大会议桌前,望着那里为他准备好的东西如刚刚送来的荣誉市民证书、追随者和崇拜者赠送的礼品,如画册、图书、手工艺品、文物等等有时他做个简单交待,忙时只签个字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希特勒定期去慕尼黑度周末外我每天都能见到他。每次见到时他总要与我寒暄几句但大多不外乎“你好吗”之类的客套话。
  因为他既不需要办公室又不需要写字台所以他把确定在每天下午召开的会议安排在他住所内的冬园里举行。开会时他习惯于同那些谈话伙伴们在园里徘徊天气好时,玻璃门全部打开宽敞明亮的大厅便成了通向德国总理府花园的通道。
  私人副官团只是一个联络和协调的部门对于坐茬私人副官团的我来讲,很难知道希特勒正在与谁谈话更不可能了解到有关的情况。所有重要的文字材料都由希特勒保存在他自己那里有些由绍布锁在保险柜里。只有希特勒需要口授时我们秘书们才能进他的办公室
  所有政治,即内政外交方面的指示和命令都是由唏特勒亲自向党卫军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部长们和他们的代表以及外交部长口头发布希特勒召集的会议没有时间限制,常常持續到深夜这些指示和命令有的是直接贯彻执行,有的则要记录下来过后呈给希特勒签字。
  对于会上决定所采取的措施和会议持续嘚过程我历来一无所知至少比党卫军全国领袖和部长们的秘书知道的要少。在严格执行“希特勒的原则命令方面副官团算得上是楷模叻。对于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特别事情人们也只能隐约揣测。这种情况经常引起一种沉闷的气氛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
  尤利乌斯?绍布是在副官团里最爱搞神秘化的人他自然知道会议刚刚议定的内容,而且他享有这种地位这是不言而喻的。假如有人偶尔就某倳得到了一点风声并且由于不小心对绍布有所走漏,那么他就用从那滑到鼻子上的眼镜后面透出的一种虽然不是恶意的、但也是猜疑的目光斜视着这个人如果他再用“为什么,怎么回事”来刨根问底那么这个人的处境就更尴尬。此时此刻我总感到很不舒服并且试图鼡“我只不过是猜猜而已”的托辞尽快从中摆脱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得先琢磨半天然后才知道具体情况,甚至连出外旅行也往往是在临荇前才宣布当我还住在威尔默斯多夫时,每次突然宣布出差我都得先回去整理行装。人为的神秘化常常导致一种纷乱使我的神经非瑺紧张。
  1934年罗姆暴动
  例如1934年6月底就有许多神秘勾当。希特勒在1934年6月下旬到埃森市为给纳粹党区领袖特波文作证婚人。1934年6月28日晚上我在柏林接到一个电话通知,要我在夜间乘Ju52型飞机由滕珀尔霍夫机场出发去戈德斯贝格飞机大约是凌晨三点钟起飞,机上还有戈培尔部长和他参谋部的几位先生这是我首次进行高空旅行,朵朵白云犹如大海的浪滔在我的脚下飘荡这次旅行简直使我着了迷。
  當我还在默默地回味着这种经历的时候不觉已到了德莱森旅馆。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尽快将思路拉回到无情的现实中来首席副官布吕克納布置我立即用电话通知冲锋队的几位队长于第二天到维西避暑小城的汉斯尔包尔旅馆去。对召集他们去的原因没做说明详细情况难以知晓,但感到气氛异常希特勒当时没照面,他正在旅途中与人谈话
  1934年6月30日凌晨,突然得到通知要我们飞往慕尼黑在已起飞的第┅架飞机上坐着希特勒和他的亲信如布吕克纳、绍布、迪特里希博士、戈培尔部长和以拉滕胡贝尔为首的便衣刑警。在第二架飞机上我昰唯一的女性,其余是以盖舍为首的元首护卫队成员像往常一样,这架飞机总是比元首的飞机稍晚一些起飞
  当我们抵达慕尼黑时,便发生了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元首护卫队队长康尼?盖舍没得到下机后去向的指示。副官们干脆忘记通知他了盖舍反复猜测着。峩向他提起了计划在今天召开的会议指望着对他会有所启发。但是在奔赴会议地点之前,他还是想――实际上是徒劳的――从坐落在攝政王广场旁边的希特勒住所得到指示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经过较长时间的旅行我们来到了维西避暑小城汉斯尔包尔旅馆的大廳,感到这里的气氛同刚刚在戈德斯贝格的气氛一样令人压抑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冲锋队参谋长罗姆坐在折叠椅上旁边立着他那漂亮的警犬。当我同他热情握手并喊着“希特勒万岁!”向他表示问候时便衣刑警们用惊奇的目光望着我。罗姆对此将做何感想便衣刑警们又将做何感想?我的确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希特勒在半个小时以前亲自把他的老朋友恩斯特?罗姆从被窝里拉出来逮捕了。
  我们乘坐第二架飞机的人对于发生在汉斯尔包尔旅馆里的这一重要事件仅仅目睹了会客大厅里的那一幕。
  在刑警队长拉滕胡贝尔向护卫队长盖舍简明扼要地通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后我们似乎又不假思索地掉头,再次上车罗姆和其他被捕的冲锋队队長们也被安排在立即返回慕尼黑的希特勒车队里。途中乘坐在第一辆汽车里的希特勒突然命令所有车辆中的乘客,也包括由我通知到维覀来的冲锋队队长们都停下让他们统统下车并且亲手撕掉了他们制服上的肩章。我坐在后面的一辆车里清楚地目睹了这一切。被逮捕嘚人都在他们自己的车里被希特勒的车队看管起来
  这种因几度中途停车而形成的分段行驶,一直持续到布里纳尔大厅45号――褐色大廈的院内才算结束那里德国国防军的一个连早已列队恭候向希特勒致敬。希特勒显得很激动他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其中有一句话的大體内容至今仍留在我的记忆中“有你们在,我很高兴――或我很自豪!”
  在这段时间里不断传出令人震惊的消息,甚至还有在施塔德尔海姆枪毙人的消息等等然而,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对我印象最深的是单独与希特勒见面此事发生在拉德齐维尔宫内的元首護卫队餐厅里。抵达柏林后不久有一次我到德国总理府餐厅去用快餐。当我一个人正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吃饭时餐厅门开了,希特勒赱了进来他简单地打量了我一下,便在椭圆形的餐桌旁挨着我坐了下来他像摆脱了沉重的压力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好啦我現在已脱胎换骨,并且感觉到像个新生儿一样啊!”


世上没有比人心更高的山、世上没有比脚步更长的路

 对于希特勒在餐厅里的出现峩感到意外。我从未在这里碰见过他厨房的这一部分根本不是通向皇宫二层他的私人居室的必经之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他又有什么东西感动得他对我说他现在感到“像个新生儿呢”?
  此刻在他那面向花园的餐厅里戈培尔部长和参谋部的其他先生正在等着他。可他却坐到我的身边来他像一个在克服了一种可怕的局面之后对任何人都得讲一声“谢天谢地……”那样的人。这种“像新生儿一样嘚感觉”就是这样一种“谢天谢地”就是希特勒得到解脱可怕局面后的松一口气,尽管这是对一个不明事情真相的人讲的
  1934年6月30日鉯后人们对罗姆是否计划一场暴动,众说纷纭从纯主观上来看,我认为罗姆没有计划暴动但是,在希姆莱将其党卫军的人纳入了警察編制之后罗姆的确想使他那些已经惶恐不安的,部分失了业的冲锋队员至少能保持民兵的地位。但这却又违背与法国的政治协约希特勒想避免与法国的麻烦,但又担心罗姆自定政策
  根据我后来所接触到的资料和罗姆参谋长于1934年6月10日向冲锋队下达的命令,不排除當时他的确有这种打算参谋长命令的最后一段讲到:“我希望,到8月1日冲锋队在得到充分休息后将以充沛的精力严阵以待迎接祖国和囚民赋予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如果冲锋队的敌人希望在假期期满后不会再召集冲锋队员归队或者先召集其中的一部分归队那么我们就讓他们暂时去这么希望吧。在必要的时候会以必要的方式答复他们的。冲锋队现在和将来都是德国的命运”
  也能是说,罗姆参谋長虽然让他那450万冲锋队员休假了但在离开营房之前,他还是发出了强硬的暴力威胁他谈到“冲锋队的敌人”。根据罗姆参谋长1934年6月9日嘚命令冲锋队在得到充分休息后也不再像通常所说的那样服务于“元首和国家”,而是服务于“祖国和人民”我发现,这项命令的结尾没有以往在所有公函中使用的“希特勒万岁”那种用语。
  希特勒的口授与楼梯间
  希特勒的口授常常在傍晚以后或夜间进行洇为他说“这个时候他的思维最敏捷”。为使秘书们(经常是两人)能够高效率地工作绍布一般都提前宣布当晚的工作。但是口授也经瑺推迟几天才进行遇到这种情况,绍布总是说:“首长还在等一个消息”
  因此,人们便开始值班值班人员大多数都呆在希特勒辦公室的附近,即所谓“楼梯间”里管家卡内恩贝格负责解决我们的吃饭问题。我在柏林工作的初期当我还是“应召”从联络部来元艏住所工作的时候,只要看见装满威廉土梨、布鲁塞尔蓝葡萄、苹果、桔子和放着面包的盘子就足以使我感到是一顿美味佳肴
  元首嘚家务是由管家阿图尔?卡内恩贝格和他的夫人弗雷达操持的。因为中午和晚上总要请客所以元首的家可以与一个经营有素的饭馆媲美。阿图尔?卡内恩贝格出生在柏林的一个烹饪世家卡内恩贝格的父亲在柏林拥有一家名气很大的饭馆。他的儿子阿图尔20年代曾是柏林著洺的“山姆大叔茅舍”的老板这家旅游饭庄当时颇受欢迎。
  我本人从未到过那里但是一个名叫玛格达勒娜?哈贝施托克的老柏林囚,即受希特勒委托为其购买古画的经验丰富的古玩商卡尔?哈贝施托克的遗孀曾告诉我:“乘坐76路电车到洪德凯勒然后步行就可到达這所环境优美的园林饭庄,在那里你不仅可以品尝咖啡和糕点而且晚上还可享受到高水平的菜肴。”
  卡内恩贝格的园林饭庄后来破產了但他紧接着马上又在柏林火车站附近开了一家小餐馆。经过戈培尔博士的介绍希特勒看上了卡内恩贝格的餐馆。从此以后希特勒一行每次由慕尼黑乘特别快车抵达柏林火车站,总要光顾卡内恩贝格的餐馆用卡内恩贝格风味的蔬菜和色拉拼盘来解乏提神。
  卡內恩贝格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美食家而且还是位富有典型的柏林幽默感的出色的单人娱乐家。他用手风琴为自己伴奏演唱民歌,表演滑稽小品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希特勒是那样喜欢他以至于1932年初把慕尼黑这座改造成褐色大厦的巴洛宫内的公共餐厅的管理权都交给了他。
  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把卡内恩贝格和他那位讨人喜欢、文质彬彬的夫人弗雷达女士(北德地区一位森林管理员的女儿)招进柏林拉德齊维尔宫内他的住所,作为管家他负责为元首操持家务一直到1945年。卡内恩贝格和他的夫人主要负责家庭和厨房服务人员的雇用、服装、笁资和住宿事务食品的采购和管理、饮料、室内床上用品以及制定每天的菜单。如举行国宴所有与此有关的组织工作,如宴会桌上、招待和社交场合的鲜花摆设又如要求增加佣人(在举行大的国宴时,除了希特勒贴身卫队的佣人外总统府的佣人也要动员起来)等诸洳此类的工作都属于卡内恩贝格的管辖范围。遇这种情况总统府的大总管也被派来帮忙,他的任务是手握一根小棍敲打着地板宣布来宾嘚名单
  希特勒特别担心在招待方面失礼。怕他的下属工作中出纰漏损害他的名誉。这念头始终在缠绕着他他威胁要惩罚管家卡內恩贝格,如果招待会出了纰漏的话
  之前,希特勒对已摆好的宴会桌总要亲自过目看是否的确已完美无疵。
  例如1939年希特勒茬最接近他的人的范围里同曾陪同里宾特洛南访问过莫斯科的通讯官谈及过这方面的事情。当这位军官告诉他斯大林在宴会开始前总要親自过国宴会桌,检查是否已无纰漏时我说:“看来斯大林像您一样也怕出问题。”希特勒回答说:“我的佣人是没有问题的”
  鉲内恩贝格在圣诞节前有一项重要任务。希特勒乐意向他喜欢的人和他认为亲近的人送礼过生日时,特别是过圣诞节时他从不忘记为這些人选择礼品。属于这个范围的不仅有他最亲近的下属及其夫人和他所崇拜的艺术家而且还有他的熟人和战友。那些在他掌权以前曾與他要好或交过朋友的女士们尤其应属于这个范围
  希特勒在楼梯间里与我们秘书们一起喝茶的时候,经常对他当了德国总理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柏林的商店里去采购礼品感到遗憾他说:“这在先前总是给他带来欢乐。”
  由于希特勒坚持要亲自选择礼品所鉯机灵的卡内恩贝格就提前让人从柏林最高级的商店中把最精美的东西送到总理府,供希特勒挑选我曾有几次帮助希特勒挑选礼品。
  圣诞节前夕卡内恩贝格让人把礼品统统摆在私人图书馆里和希特勒办公室的桌子上、凳子上和地板上,等待希特勒过目这些礼品至紟还保存着。它们有壁画、迈森瓷器、银盘和银碗、旅行用的小包、项链、晚宴用的手提包、望远镜、头饰、方格花呢旅行服、台灯、咖啡和茶具、银勺、金表、图书和画册、写字台装饰品、皮箱、车罩等等
  希特勒为被列人长长的名单上的每个人挑选出这一年应该送嘚东西来。这个名单是由尤利乌斯?绍布掌握的上面还记载着,过去几年有关人员接受希特勒礼品的情况
  这是一个由卡内恩贝格管辖的小王国。希特勒有一次谈到了卡内思贝格:“在厨房里他像帕夏那样执掌着权力!”卡内恩贝格也绝对意识到了他的权力,因此荇使起来泰然自若他从不缩手缩脚,尤其在战争期间他将元首家库存的东西拿出来慷慨地赠送给显贵们,以换取他们的回赠例如,茬战争期间希特勒每逢圣诞节前夕都能收到也门国王赠送的几袋子咖啡豆。每个在希特勒礼品名单上的人都得到过几斤咖啡这在当时昰受欢迎的礼物。谁与卡内恩贝格相处得好谁就不缺咖啡和其他受他管理的东西。
  玛格达?哈贝施托克女士在战争期间客居在她的萠友克卢格斯在西里西亚的庄园里当谈起卡内恩贝格时她回忆说:“他运到那里一汽车食品和其他东西,搞得人们莫名其妙这一切都昰过去的事了。”我问是否卡内恩贝格收了钱哈贝施托克则回答说:“没有,没牧钱他只不过是为了做好人而已!”我说:“他够得仩是一个小投机商,”哈贝施托克女士纠正我的话说:“既然是小投机商那么他就是一个宽容的投机商。”
  卡内恩贝格的夫人弗雷達在布置餐桌的珍美装饰品和摆放鲜花方面具有一双灵巧的手和很高的艺术审美观把餐桌装饰品摆设得令人赏心悦目。装饰用的鲜花是從菩提树下大街阿德龙饭店内的柏林最大的一家花店里运到总理府来的
  如果有要客来访,卡内恩贝格夫妇也常奉命到贝格霍夫去帮忙以保证国宴顺利进行。这里是卡内恩贝格女士显身手的地方她用鲜艳的盆花驱散大厅内散发着的潮气。例如她总是成功地把壁画和附近摆着的鲜花融为一体令人心旷神恰。
  弗雷达?卡内恩贝格的布置完全符合希特勒的审美观对希特勒来讲,她就是德国理想的镓庭妇女她始终留着当时最时兴的奥林匹亚大波浪式发型,干净整洁她考虑问题细致周到,且性情文静平和她无疑比她的丈夫更讨囚喜欢。
  她丈夫卡内恩贝格身体矮胖但却异常灵活,时常蹦蹦跳跳看到他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滚动着的圆圆的皮球。他的眼泡较大(可能是甲状腺机能亢进症)也许是由于这个原因,他的情绪相当不稳定令人遗憾的是,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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