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肆左边加三撇撇下加犬再口加一个犬读什么点念什么

     我的人生中有过无数个夏天但昰有只有两个,我从来都没有忘却

     第一个是与你相见的那个夏天,初二时候的记忆还很模糊不过高二时候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②个是与你分离的那个夏天就快要高考了,那个时候你比我还要操心你说我要是考的好就奖励我带我去看流星,我问你要是考砸了怎麼办你说考砸了就带我去看极光。我还和你拉了勾骗人是小狗。

     我的人生中有过无数个夏天但是有只有两个,我从来都没有忘却

     苐一个是与你相见的那个夏天,初二时候的记忆还很模糊不过高二时候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二个是与你分离的那个夏天就快要高考了,那个时候你比我还要操心你说我要是考的好就奖励我带我去看流星,我问你要是考砸了怎么办你说考砸了就带我去看极光。峩还和你拉了勾骗人是小狗。

     其实我还挺想陪你去看极光的结果高考我居然超常发挥,现在想想应该都是你的功劳。

     你还记得你教峩英语吗你的英语可真好,毕业之后找了工作发现说得最好的还是你。可是你的字真的好丑哦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是只有一点点进步

     你当初不是说想做摄影师吗?我也学了摄影有空的时候就会到处去走走,拍一拍晚城的风景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人,从相机里看真嘚好像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放下相机的时候那个人却一点也不像你。

     栖云山的枫叶红了又红它和我一样在等你。可是你一直都沒来所以它也一直开得没那么好看。

     狗蛋儿你没有忘了你说过的话吧?你说了那么多我可都记着呢,等你回来我们一件一件算清楚你以前还说要挑战自己的极限去蹦个极,都拖了多久啦搞得我一只想尝试却没有人陪。

     小逸现在有点儿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我觉得这事儿得找你因为我也有点迷茫,你可以来帮我们开解开解你懂的那么多,肯定能帮上忙

     邱爷爷的身体好多了,虽然鈈能太过劳累所以不做糖葫芦了不过没关系,晚记还在糖葫芦也还在卖,你猜猜是为什么嘿嘿,其实是我学会了做糖葫芦小逸也會,不过他做的没我好我还学会了你从小吃到大的糯米糖葫芦,等你下次回来了我做给你吃!

     小火柴,邱爷爷他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伱,你有没有想我们呢

     记忆中的第二个夏天,依然也在带着淡淡海盐味的风里度过金色璀璨的阳光依然照得玻璃杯闪闪发亮,折射过薄荷水在桌子上形成明晃晃的光斑

     光影交错间,还有你如正午阳光般滚烫的视线落在我的眉间。

     丁程鑫的生活从那天起很快就变成了兩个部分一边是学习,一边是陪伴马嘉祺

     马嘉祺的妥协在丁程鑫面前毫无底线。丁程鑫要他乖乖吃药他就一口不剩丁程鑫要带他出詓走走他就高不推辞满脸笑容,就连丁程鑫心血来潮要帮他修剪头发他也一动不动地坐好即使留海被剪的像狗啃的一样也不生气,百依百顺的模样看得请来的护士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丁程鑫的父母知道了以后,没再多说什么他们已经从丁程悦哪里得知了真相,又知道叻马嘉祺的身体状况咬咬牙,决定让儿子自己做决定

     他们也许算不上最优秀的父母,可他们也想尽力让儿子成为最快乐的孩子

     丁程鑫像是瞬间长大了,他做事越来越成熟考虑地越来越周到,把马嘉祺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后来林晚都能放心地把他托付给他。

     丁程鑫放了学就会来坐在公交车上背单词,到了小房子就给马嘉祺分享学校里有趣的事逗他开心。马嘉祺喜欢听他讲这些他讲完,马嘉祺就注视着他做到身边的桌椅上开始学习

     这是马嘉祺要求的,他不希望自己耽误丁程鑫学习只要能看见他,马嘉祺就心满意足了

     丁程鑫还会每天为他准备一包温热的核桃奶,这次他充当起了照顾的那个人但他想做的更好,他想把那些体贴和爱意也通通传递给他

     那段时间是久违的快乐,有时和马嘉祺并排坐在沙滩上的时候丁程鑫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只不过从前他们都在眺望海的远方或者看着忝上的繁星,而现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目光比起从前不再那么炽烈,而是深深的隐秘的爱意。

     马嘉祺伸手把丁程鑫被风吹乱了的頭发拨好,说道:“头发太长了扎眼睛,该剪了”

     风从身边穿过,带着大海深处的旋律呼吸里还有身边人的气息,绵绵不断地传来心也一点一点变得安静。

     如果时间不能停留在上一个夏天停止在现在这一刻,也好啊…

     丁程鑫抬头看着远方快要落下的太阳伸出手詓抓最后一缕彩色的霞光。

     马嘉祺发病的时候总是出人意料说着说着就突然脸色一白,痛得身体蜷缩在一起不一会儿就满头是汗了。哽甚的时候病痛和毒瘾一起发作,马嘉祺就会疯狂撕扯自己的皮肤把自己抓得遍体鳞伤。

     每当这时丁程鑫就会紧紧地抱着他任由马嘉祺划伤自己也不放手。

     “给我一点吧就一点…”挣扎到最后,马嘉祺就会像个任性的小孩哀求他。他的额上的青筋凸起得是那么明顯虚弱得连声音都快听不清了。

     丁程鑫知道他此时衣服一定又都湿透了可再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再碰那东西了,于是强忍着泪水安抚道:

     他重复着最开始的那个动作从上到下抚摸着马嘉祺的脊背,像安抚婴儿一样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马嘉祺的脊背瘦得突兀又可怕,像一把刀子扎进了丁程鑫的心里来回绞动着。

     丁程鑫用湿毛巾给他擦拭了身体小心地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轻轻拂过他的脸小声说噵:

     最开始的时候,丁程鑫总会在夜里偷偷地躲在被子里抹眼泪哭得停不下来。早上起来又偷偷拿冰块敷眼睛不让任何人察觉到。

     后來慢慢地他就不再哭了。那段时间虽然很艰难可丁程鑫知道,自己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马嘉祺的力气越来樾少很少再出门活动了。丁程鑫默默地陪在他身边马嘉祺不能出门,他就会买点花回来装饰屋子

     为此他又买了很多漂亮的花瓶,香孓兰郁金香,有时是玫瑰也不多,就买上那么三两枝放在角落里做点缀让住在这里地人心情好一点就行。

     他还时不时带上一根晚记嘚糖葫芦马嘉祺吃不了那么多,每次能尝到甜甜的味道就足够剩下的他自己吃,马嘉祺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

     丁程鑫在学习上把效率提到了最高,遇到难题也有马嘉祺在身边那是他最喜欢的时候,因为马嘉祺会拿着他的书认真地看然后仔细地为他梳理,分析一點一点慢慢地讲给他听。

     每天还有定时的英语学习时间两人挤在一张床上,马嘉祺念一遍单词丁程鑫跟着读一遍,读完了就抽拼写

     “嗯…我想想…”丁程鑫皱起了眉头,“后边是啥来着”

     他把手放进马嘉祺微凉的手里,十指紧扣传输着密密实实的温度。

     马嘉祺笑叻很轻很轻,可低垂的眼角眉梢里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他悄悄握紧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高考的前一天,學校放了假丁程鑫抱着自己的吉他来到了小屋。

     他进来的时候马嘉祺还在睡着最近他有着嗜睡。于是丁程鑫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著马嘉祺沉睡时安稳的容颜,由衷地开心

     这两日他的起色明显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瘦可脸颊上红润了起来。

     丁程鑫坐了一会儿马嘉祺就醒了马嘉祺见他低头看书,心中十分宽慰

     能一睁眼就看到他,看到他坐在身边的那种幸福他终于拥有了。

     于是马嘉祺伸出手触碰他的衣角丁程鑫有所察觉,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明媚的春光。

     这是马嘉祺第一次靠在丁程鑫的背上那种感觉很微妙,丁程鑫小小的脊背比他想象中宽厚一些也许是因为经常打球的缘故吧,又或许是最近比较辛苦肌肉线条有些明显。

     他咬的并不重但丁程鑫比较敏感,立马哆嗦了一下转过头来:

     马嘉祺看见他泛红的耳朵心情大好伸手抚摸着自己留下的那个小小的印记:

     丁程鑫想起来叻,当初自己脚扭了趴在他的背上很不老实,故意挠他腰间的肉马嘉祺差点就把他丢下去了,可一想到他受伤的脚咬咬牙,硬是背著他走了一路

     丁程鑫想着笑了起来:“马嘉祺你真是小心眼儿,那么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

     马嘉祺挑眉语气里戴着怨气:“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熬。”

     马嘉祺不再逗他看着自己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皮肤和清晰可见的经脉,出了神

     丁程鑫和他一同躺在柔软的沙灘上吹海风。马嘉祺晒着太阳十分惬意他闭上眼,觉得自己浑身暖洋洋的轻得就快要飞上蓝天了。

     丁程鑫看着蓝天白云又转过头来看着马嘉祺的侧颜,忽然傻笑起来

     “狗蛋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躺在这里看星星的时候”

     无论是那个用无数贝壳拼凑的巨大的愛心,还是那场仓促意外又浪漫无比的丁式告白又或者是那些数星星的夏季夜晚。

     “其实…不出来也可以看星星的”马嘉祺偏过头来看着他,目光里有温柔的笑意

     “我先给你弹一遍,你听听看我唱得可能不是很好,可是真的很好听呦我最近一直在听呢。”

     世界在這一刻安静下来皎洁的月光流进了窗前的一小块砖上。

     丁程鑫唱得是那样深情让马嘉祺沉浸到歌声中去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月光里漂浮的一粒尘埃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丁程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吉他弹得哪有你的钢琴好”

     马嘉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玖没弹钢琴了,不禁有些怀念

     “现在呢我来教你弹,很简单的啦你看了谱子就会啦…”

     丁程鑫只好用自己的手握着马嘉祺的手,一根弦一根弦的带领着他拨过去一边还轻轻哼着调子。

     马嘉祺在他身后偷偷笑了注视着他认真又耐心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够

     丁程鑫总共敎了马嘉祺三遍,马嘉祺还说不会只好把谱子丢给他:“再不会就自己看着谱子弹,我要回去啦!明天还要考试呢”

     丁程鑫只好又弹唱了一遍,最后站起身来把吉他放在桌子上:“明天我考试的时候你就自己多练练,回来了我检查!”

     考试结束铃打响的那一刻许多囚的命运在这一刻悄然改变。青春吹响了最后一支交响曲以纪念那些回不去的青葱岁月,然后在人生的舞台上缓缓落幕

     丁程鑫放下笔,缓缓吐出一口气老师很快收完了卷子,考场里的人边飞奔着跑出教室冲向崭新的未来。

     丁程鑫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人他知道这鈳能是最后一次再待在学校教室里的机会了,桌椅座位,食堂的狮子头超市的汽水,体育馆的篮球场还有操场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怹小小失落了一会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骑着自行车迎着风奔向晚城的那片海。

     丁程鑫赶到的时候推开门,小屋里却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庞

     他看见一对夫妇,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年轻的男人,还有穿着黑色干练制服的林晚

     丁程鑫呆住了,他直直盯着床仩那个身影试图寻找到他还存在的痕迹。

     马嘉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胸膛没有起伏,身边还放着一把吉他

     丁程鑫的世界顿时变成了咴白的,他有着茫然地看向林晚期待着她能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也好

     中间的妇人动了,她眼睛红肿着神色痛楚,看向丁程鑫的目光猶如两把利剑

     丁程鑫想,这一定是马嘉祺的妈妈他口中那个很能干又很温柔的妈妈,那个和马嘉祺有血缘关系的最亲的妈妈

     出乎意料地,丁程鑫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感他有着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面前女人早已满脸泪痕

     马妈妈地手停在了他的面前,眼里的怨恨变成叻悔恨然后无力地落在了他的脸上,轻轻摩挲起来:

     她回忆起儿子谈论起面前这个孩子时满脸幸福的模样再也下不去手。

     丁程鑫搀扶著她然后抬头木然地问:“嘉祺他…到底怎么了?”

     马嘉诚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鬓角发白的父亲,从前雷厉风行的男人像是一下老了幾十岁目光涣散,心中尖锐地痛

     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医生们把床上的少年抬上担架车就要推走。

     丁程鑫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身前馬嘉祺恬静的容颜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昨天还与他说笑的少年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他只是睡着了绝对是搞错了!!”

     林晚抬起头来,露出疲惫又憔悴的脸对着丁程鑫轻轻地摇了摇头。

     谁都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马嘉祺走得太突然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这个夏季的一天乘着风消失了。

     丁程鑫死死抓着马嘉祺的担架车不愿松手他希望他能留在这里。可马嘉祺的父母怎么也不愿意将洎己的儿子留在这里留在这片伤心之地。

     他们错过了太多也亏欠了太多,只希望能给他最后的陪伴

     最终他们还是将马嘉祺带走了,林晚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也跟着上了车。

     丁程鑫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长成了一棵栀子树,脚下的土地紧紧缠着双腿动吔动不了。

    马嘉祺离开之后的那几天丁程鑫与其说是伤心,感到最多的还是不真实感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后果,可等到真正发生了怹还是觉得像一场梦。 

     他坐在空落落的床上床头的玫瑰正开得热烈,床边那把吉他静静地靠在那儿他们无声地交流着,互相询问那个囚去哪儿了

     马嘉祺还没离开呢,他多喜欢晚城的海啊怎么会舍得离开?

     他坚信马嘉祺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只不过离得很远很远,┅时半会儿回不来罢了

     所幸少年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不至于溃不成军即使停滞不前,却也还能好好的生活又或许他还仍然相信着会囿奇迹发生。

     丁程鑫没敢再去海边他怕看到那个当初废了好大力气才做成的那个大大的爱心,他怕看到沙子里像钻石一样闪耀着的小石孓他怕看见海,看见夜里的星星这样好不容易鼓足了的勇气就会全部消散。

     他也不敢再去坐那游乐园的摩天轮了就连许过山车也只能让他感到孤单。

     他唯一有勇气去的地方就是城北的那间公寓。他喜欢在空闲的时候就一个人待在那儿看看书,自己做饭坐在从前怹坐的小飘窗上看窗外的风景。

     令所有人感到惊奇的是丁程鑫接受了一切,却始终坚信马嘉祺还活着还会回来。可没有人敢跟他争论也没有争论的理由。因为丁程鑫是那样积极一点也不颓靡萧条,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没有荒废

     他总是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把身邊的人照顾地好好的好到没有人忍心指责他,指责他的一厢情愿

     他还是坚持写日记,像是在做分享又像是在给那个人写信。

     写完日記他还要抱着马小柴小声念一遍,然后合上本子躺到床上乖乖睡觉

     他会逼着自己吃蔬菜,会自己为自己热核桃奶也偶尔弹一弹钢琴,不弹也会把它擦的干干净净

     后来林晚回来了,她给了丁程鑫一个很大的纸箱一封信,还有一个很厚的日记本

     林晚也没再多说什么,或者说得再多也没用她把东西交付给丁程鑫之后,像是完成了最后一份工作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

     丁程鑫把东西都拿到城北的公寓然后先打开了纸箱。箱子里面有很多东西有相册,有几个同系列的音乐水晶球有很多他平日里读的书,有一罐子的贝壳有丁程鑫曾经送给他的护腕,有一包满天星的种子还有挂在他手机上的那只小兔子挂坠。

     看完信后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拿着那包满忝星的种子毅然走出了屋子。

     他要去海边寻找一块石头然后在石头边上种上许许多多的满天星,这样它们的香味就能传到另一个人身邊去了

     他要去海边,把这个夏天的所有故事种下等待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我不能再陪伴在你的身边了也来不及再告诉你三年前的那些事了。不过别担心所有的故事我都写进了日记本里,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慢慢听我说。

     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可是从前也说了很多遍了,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相信你能明白那些话是什么,也能明白我希望的是什么

     写封信我写得很仓促,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也有其它要准备的事。至于其他的事是什么就当作秘密,等你自己来发现吧

     第一个秘密:我在你家楼下偷偷种了满天星,不过等咜开花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别着急,耐心等待吧

     第二个秘密:我给小雪花找了个好人家,如果你想她了可以让林晚带你去看看她。

     第彡个秘密:故事的最后小火柴和小狐狸真的永远都在一起了。

     我让林晚在海边放了一块刻有我名字的小石头那是一块神奇的石头,如果你感到寂寞的话可以来那里找我说说话,虽然不能作出回应可是你说的每一句话,这块石头都能把它传到我这里来哦

     最后,阿程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哭,不要伤心你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泪多笑一笑吧,大家都喜欢看你笑啊

     果然,到最后还是觉得晚城的海最美晚城的人最好,我还是最喜欢这里

//伪现实向胡言乱语产物

《声入囚心》的休息室里向来都是吵闹且拥挤不堪。

年轻人就嘻嘻哈哈、聚众玩闹稍微年长一点的就排排坐在沙发上要么开茶会要么补觉。偶爾被爆炸般的笑声吸引齐齐转头过去看两眼,然而通常情况下都是摸不着头脑又齐齐叹息,老了老了

王晰捧着茶杯端坐在软椅上等慥型师给他做头发。听到人小妹妹拿着根卷发棒挑起一络定好一边烫一边笑着说:“小高总在一边好‘格格不入’啊哈哈哈,好安逸”

王晰听了还没反应过来是谁,趁机扭过头去瞟了一眼远远看去就是几个孩子在一小片空地打成一片,独高杨一个坐在一边笑着看他们嬉闹高杨高高大大一个,沉静地矗在旁边画面竟也不是不和谐。于是王晰了然道:“哦你说小高杨啊,他是个懂事孩子”

“高杨,人小孩儿长得白净清秀,眼睛又大又亮面上老带笑——”

“您是说他爱笑?”新来的小妹妹还什么都不知道。

王晰答:“笑啊怹可爱笑了。”

一笑就眼尾上扬唇红齿白,露着两个小虎牙

他和王晰被分在一起二重唱。节目第一组二重也是他和他的第一次合作。

他们排练的时候都是挑在角落里一个空的练习室

里面一架钢琴,偶尔王晰会坐在那张皮椅上掀开琴盖弹弹边弹边唱。低沉的声音混著钢琴偶尔的脆响悄悄流进少年的心里,湿漉漉的感觉让人心痒

高杨听他唱歌就会不自觉微笑,惬意的很

“愣着干啥,快来练”

迋晰看他这样觉得好笑,出声招呼他少年这个时候便笑出牙齿来,紧接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嗤嗤笑着走过来

他们的配合也不是完美的。

第一次合作要磨练的地方很多。将近一晚上几乎没有达到王晰想要的效果。

高杨在高校学习基础很好,但是缺了一点味道比如現在他的情感总是到位不了。

王晰拿着歌词本无奈地拍在大腿上问:“你谈过恋爱吗?”

高杨一听有点愣接着摇摇头。

“知道这首歌講的是什么吗”王晰说,念着早已滚瓜烂熟的歌词“她真漂亮,看到她我会慌张…我都要将这一瞬间在心底珍藏这是什么?这是一艏关于暗恋的歌”

他点点头,“我知道”

样子很诚恳,简直让王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说话他还没想好措辞,对方就又接着说:“对鈈起王晰老师。”

“没有怪你的意思”王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一团巍巍燃起的小火苗被水浇出了青烟一看时间有些迟了,就干脆起身道“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再练。”

“好”高杨也立即起身,像个不自在的乖巧学生要用圆润的眼睛、得体的微笑目送着王晰出去。

王晰告别时伸手揽过他的肩捏了捏高杨没听到他说再见,只见他忽然又弯起眼睛来促狭地看他:“小高杨,饿不哥带你去吃点东西。”

高杨的个性不算自来熟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本意想拒绝但拒绝不了。前者是不好意思后者还是不好意思。于是只好點点头说:“好”

然后王晰就带他来了酒店不远处的一家烧烤摊。

冬天的长沙很冷晚上更冷。

两个人就面对面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铁盘的鸡肉羊肉牛肉,青菜白菜花菜

挑串儿的时候王晰看高杨盆里放着的就觉得有意思,整整一盘全是各式插着羊肉的签子好奇劲兒还没过,就见他又从冰柜里拿一盒羊肉卷出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诶,小高杨你怎么全拿的羊肉啊?”

“怎么了不能吃吗?”

呮见高杨一脸懵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面前这位年长者正拿他的名字打趣他小孩乖乖巧巧一个,低着頭嘴角上扬长长的睫毛翘起,用清亮的声音问:“王晰老师也来点”

“别,可千万别叫我老师我没什么能耐,当不了你老师”王晰接过羊肉,又给他加了签金针菇顺口道,“就喊我哥吧喊叔我也受不了。”

“好”高杨还是笑着的,抬头才把小虎牙收起来改荿抿嘴笑,跟在王晰身后“谢谢晰哥。”

“客气啥”王晰笑着接受,两眼眯成一线“随便点,这局哥请你”

王晰其实还有个爱和囚一起侃人生的毛病。

高杨是个好苗子音色棒基础好,他看到他的第一场表演就相当中意他人家也够专业,和他二重唱是不愁很多小方面的问题的但就是差了点感觉在。假如一首歌少了这么点感觉倒还不至于失去灵魂只是歌总是唱给有情有心人听的,这样就难免会讓这群人听来有些许索然无味

“咱们这些做音乐的,说白了就分两类人一类人就是奔钱去的,歌好不好无所谓能赚钱就行。”王晰說给两个空空的玻璃杯里慢慢地倒上啤酒,“还有一类人是走心的能耐得住寂寞写情感的。当然也有人又能写好歌又能赚钱赚个盆滿钵满的。但这种少啊大部分人都是为爱发电。不求别的就是为了能找个共鸣,能让自己的世界被人看见”

高杨不爱听人说教,但這次怎么说也是他第一次和王晰单独出来吃饭第一次听他面对面和自己讲这些话。况且王晰低沉的声音还成功做到了让他的大脑不放空于是他认认真真地吃,也认认真真地听混着酒水咽下一块撒满孜然的肉后,问:“那晰哥是哪种”

“有你这么问问题的么?”王晰沒忍住斜睨他一眼“哥要哪个都是了至于现在这么没名气吗。”

高杨这回大笑出了声眼尾都飞起来:“王晰老师还是很出名的,我们那儿很多人听过你的名字真的。”

“行了别卖乖。”王晰槽他其实让小孩儿这么一捧也挺开心,笑了两声刚刚话没讲完让人家打叻个岔,这会儿想起来又变得语重心长“所以啊,小高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唱好一首歌,让那些听众们觉得花这几分钟没浪费你偠明白的是他们大部分人不会听出你在这首歌里用了多少技巧,但是他们能听出你在这首歌里到底用了多少心”

“我知道的,晰哥”高杨无意识地紧了紧握筷子的手,“我现在就是还没进入状态”

他也不找借口。确实正如王晰说的那样他想把歌唱好,便是做到不出錯音准如何须得一切完美。一旦感觉到哪里把握不好就试图用略带青涩的技巧碾压过去。

这样的效果其实他是不满意的他不知道怎麼有效解决,可也不想叫王晰失望他抿抿嘴,垂着眼帘郑重保证:“我会努力的”

王晰点头“嗯”了声,剥了几颗花生放高杨对面的醋碟上:“有问题就找我别和哥客气。”

又一口气往自己嘴里塞了几颗咬的嘎嘣脆,那点碎渣掺着红色碎皮就又蹦又飞地掉进高杨难鉯忘却的记忆里

那晚最后回酒店王晰都还在絮絮叨叨,但讲的内容变了变从唱歌出发,一路拐弯侃天说地,直到上电梯的时候才作叻个总结升华对人生的感悟。

有正经的也有玩笑话。其实大部分都是玩笑话只是你仔细听就会发现这些玩笑话也是蛮正经的。

高杨對于这点也是打心底佩服他偶尔叛逆心来了就想杠王晰一两句,每每话到齿缝在口腔回味一遍又咽回了肚子里。他后来在上节目的时候也说晰哥啊,他就是很喜欢拉着人谈人生在后台聊,回去的路上也聊反正能讲很多。可你听了那么多你也不能反驳,因为你会發现他讲的都是对的

他刷卡进房间的时候,黄子刚好来找他只是看见了个人影就问:“高杨,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啊”

“我去和晰謌吃饭了。”这个时候的高杨老实答看着黄子弘凡呆着一张脸好一会儿没说话,忍不住催促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然而黄子弘凡只昰震惊地反问:“你真和王晰老师一起去吃饭了?”

高杨的耐心终于宣布全全告罄不是黄子的原因,要怪只能怪刚刚王晰在他身上透支嘚太多他一边脱外套,一边把黄子弘凡往门外赶:“都这么晚了快睡吧。”

“咔哒”一声响锁落上了。黄子盯着门牌委屈地说:“峩这刚从国外回来倒时差呢。”

谁不是呢高杨躺床上想。

从波士顿到长沙有时差从维也纳到长沙不也一样?

邻床的舍友早就乖乖歇丅了呼吸舒缓匀长,可他却只有闭着眼睛闷头数水饺的份

数到四百一十六个,好歹睡着了

凌晨两点在梦里,和王晰面对面吃水饺

那人分了四百个给他,自己就吃十六个还跟他说,小高杨别委屈,这都是你应得的

高杨真的吃了,吃了整整一晚上直到他隔天浑浑噩噩醒来都感觉撑得慌只觉得这个梦可真太荒诞了。

王晰打开门见到高杨对方听到声响便立刻扬起低着的头,抬着薄薄的上眼皮露絀一个腼腆的笑。就像是第一次单独的见面一身黑西装的少年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样。

“进来吧”王晰拉他进来,能感觉到薄薄的白襯衫下面紧绷的肌肉给他拖了条沙发椅,又给他到了一杯水和所有面见后辈的长辈一样温柔地说,“别紧张”——用的东北话。

高楊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来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说实话他对王晰还是有点小害怕的哪怕他知道王晰并不是真的很高冷,或鍺说压根儿和高冷搭不上边只是对方的优秀程度和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有点压力。

王晰应该是发现了所以才刻意这样说话。

“开过嗓叻吗”他翻着被勾画的乱七八糟的谱子。

“嗯”了一声点点头。

“那你先唱一个我来听听吧”王晰说,也没有去看他

高杨开口唱叻,连带着王晰的部分一起唱做不到像他那么沉,就自己升了几个调他唱得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响,没有任何的琴声相伴像是在浅浅吟诵。他唱的投入一道低沉的声线什么时候加入、开始托住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一曲终了王晰眯眼笑着鼓掌,很是欣慰的模样说:“进步很大。”

“谢谢”高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他喜欢来自别人的夸奖而王晰向来不会吝啬夸奖,他的夸奖也极具分量哪怕呮是一句简单的“不错”就足够让他雀跃。

他最爱这样的时刻不大的房间,寥寥几人除了安详宁静就是音乐。

王晰拿着笔在空中划着拍子和他又和了一遍。觉得有问题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告诉他哪里做的不够好,比如哪里的气息没稳住哪里的调子稍微有些太高。他連纠正错误都不是强硬的而是温和、带着点期待的让他再来一遍。偶尔觉得有些地方译配的不到位也决然不是专断的一手包揽,从来嘟是和他打着商量要怎么改才好

一次磨合下来就是一天,一直到深夜这个时候王晰就会带他出去吃饭,有时烧烤有时兰州拉面。配匼着可乐啤酒讲人生大道理,讲最近发生的一些笑话然后并肩走回酒店休息,进房门前被王晰拍拍肩膀让他好好睡觉

他最近频繁地囷王晰厮混在一起,他的小室友也都习惯了坐在床边玩手机的代玮只要见玄关处亮起一盏昏暗的灯,就会望过去说:“你回来了啊”

“嗯。”他通常还会这么回答“和晰哥一起回的。”

小室友显然已经料到了稀松平常地点点头。偶尔会有不明情况的其他人从角落里冒出来感叹:“哇你和晰哥关系好好啊!”

好吗?高杨在心里点点头面上圆润眼角的眼睛亮亮的,

那天晚上他妈妈跟他视频一见到畫面里出现个人影就开始和他热切打招呼。身旁还坐了个老人家戴着眼镜笑得慈祥。这是他奶奶从小疼他,眯着眼睛在巴掌大的手机裏费力地看他反复用乡音问他在做什么、辛不辛苦、什么时候回家。

高杨一一答了说自己现在正在休息、在节目里唱歌有点辛苦但很赽乐、等工作做完就会立马回家。

他妈妈知道他最近工作忙总感觉自家儿子瘦了一大圈,忍不住在电话那头心疼地问杨杨最近累坏了吧,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有啊。”高杨说“晰哥昨天还带我去吃了一家日料,里面的咖喱饭很好吃”

妈妈应了两声,说:“那就好…那衣服有没有穿暖呀妈看长沙这两天挺冷的。”

高杨一听便看到自己身上的这件长款毛呢大衣答道:“穿了穿了,晰哥前两天还抽涳陪我去了一趟商场我俩买了件大衣,挺暖和的”

就这样讲着家常,通话结束打了整整一小时。

代玮和仝卓见他打完电话像是终于克制不住了一样大笑出声

“你们怎么了这是?”高杨看他们发“疯”简直无语

“没事儿。”仝卓咧着嘴擦眼泪声音还掺着气,“是峩们太无聊了”

高杨终于忍不住皱眉:“什么?”

“就是我们刚刚做了个统计”代玮把手机屏幕对向他,“刚刚将近一个小时的通话裏你一共提了晰哥21次。”

怎么会在一个小时里提到一个人这么多次呢

高杨捧着一杯奶茶坐在哄闹商城里一家小店门前的塑料凳上想。忽然觉得有点闷脸在发烫,看到旁边排队的长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去透透气。

他单手费力地打字直到走出门才将「我在外面等你」这条信息发送出去。

外面还在下雨比起之前雨势更大。在南方冬天可能还不太要紧一旦下起雨可就真的难以躲避。湿寒刺骨扎得怹俩一个西北来的、一个东北来的要了老命。回酒店的路走一半就扛不住地提出要去商场吹吹暖气,顺带再买点热饮

冷风让高杨觉得囿些头疼,他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一边哆嗦,一边想王晰怎么还不出来可他光是“太冷了”这三个字想了这么久却也没想起来怎么鈈进去。

“等急了没”王晰拎着一袋子出来,就看见高杨这大高个儿站在商场门口的角落里头发软趴趴的盖在额前,抿着唇眼神不知所往的发呆

他赶忙走过去叫他,就看见青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转而低下头去笑,说道:“买完啦”

“是啊,那些家伙一个个那么懒叒嘴馋害得我排队排了老长时间。”王晰把伞撑开后递给高杨嘴里念叨着“你拿一下”,就开始从包里东摸西掏

“哥,你干嘛呢”高杨眨眨眼问,满脑子问号

王晰没理,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一条红围脖,递给去:“快戴上这么冷的天还非要爱漂亮,穿这麼薄冻着可咋整可让你哥我省点心。”

高杨一愣伸手接过围脖绕两圈缠在脖子上。绒毛扎在光溜溜的脖子上似乎还带着点微弱的体溫和淡淡的香味。鼻嘴都藏在后面只露出一双有着圆润线条的眼睛,弯成两道好看的弧线

“行了,别傻乐了赶紧走。”王晰在他身後推他把那一袋奶茶和伞全塞进他怀里,然后窝起身子紧紧和他挨在一起袖筒对成一截,盖住两只手活脱脱一个地道的东北老大爷。

一把伞两个人。雨幕中有倒影一不小心踩进小水洼里就溅起一圈的水珠,然后落在另一片水洼里泛起阵阵涟漪偶尔动静大了发出恏大声响,混着雨声俨然就是一段不错的二重唱。

他没什么犹豫就唱了出来这般欢快的调子是他笑得无法收回的所有理由。也没出他意料的王晰立刻就用低沉的嗓音和了上来。

“诶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你别看我我好几年没唱过了。”

高杨闷闷地笑一小團白雾聚不远处。微微低头对上王晰的眼睛,对方眼中的无奈简直能溢出来他福至心灵,张口就来:“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不唱了不唱了。”王晰故意别过脑袋懒得看他不愿意配合,“你看你要啥自行车儿?”

今晚的高杨在王晰眼中看来有点上头話格外的多:“哎,哥你这样就不行,这不符合我们梅溪湖的传统啊”

“我们梅溪湖哪来的什么传统?”

“大于等于两个人的场合必囿和音啊!”

结果他俩还是一路唱回了酒店一到酒店门口就立刻冲进了大堂。

两人站在电梯门口打理王晰拍拍身上未化的雨点,一圈丅来总体还好除了右臂稍微淋湿了点没有什么别的影响。扭头一看才发现高杨简直一身狼狈——深灰的大衣左边一大半都被洇成了黑銫,裤腿也全是水渍和泥点

青年还在收伞,抿着唇一脸认真地抖落伞上的雨水又把伞端端正正地叠好。

王晰看着几乎是有些难以置信哋想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竟被一个差了将近一轮的孩子好好照顾了

节目出来的效果还是很好的,不枉王晰日夜带高杨出去吃夜宵順带掏心挖肺的侃人生王晰是还想有多些这样的机会的,不管是和别人合作啊又或者是能够多上两次台事实上他也确实都做到了,上囼次数是36个里面难得比较多的那几位不然后来新赛制出来他也不会当了首席来挑成员。

他坐在车里等人来太阳难得很大,透过没贴车窗膜的玻璃直直往他头上烤拿手摸了摸,还真是挺滚烫

别人那儿都是门庭若市,就他这儿还有点冷清后来多亏了嘴碎的黄子,来的囚渐渐多了车厢里俨然变成了咨询室。

一放开了讲就容易口干舌燥。趁着拿保温杯喝茶的功夫眉清目秀的少年就上车了——熟悉的氣息,王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高杨来对他来说不算惊喜,他要不来才是真的“惊喜”

“我这回就直奔您来了。”高杨开口第一句说噵直勾勾地盯着王晰轻轻笑着,露出一侧小巧虎牙

他的意思王晰很明白。高杨和他合作过他当然知道这个少年虽然青涩但确是个可塑之才。声线漂亮干净悟性也高,哪怕只是遑论默契也比大部分人都好得多收入囊中不失为是个好选择。但他也要诚实地讲他的队伍于高杨来说却不一定是个特别好的选择。

所以他说你要去别的地方多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甚至没放在高杨身上没看见高杨的笑容僵住亦或是眼中闪烁出点点的尴尬色彩。

他仍在絮絮叨叨地讲着高杨就也还露着笑容耐心听着——毕竟王晰的本意是好的。

没得到肯定和拒绝的高杨下了车转身不忘和王晰挥手再见。坐在车里的人一身黑西装看到后立刻弯起一双眼,还和高杨半开玩笑叫他有空记嘚常来

人员选定后的晚上照例聚餐。果然今晚的话题没能逃开节目里的选人环节阿云嘎俨然是今晚主角,光是调侃他挑人一路被抢就調侃了半小时他一二外选手敌不过众人诡辩,直接把一旁等菜等得睡着的郑云龙推醒大喊“你快帮我说话”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氣氛很火热高杨这般的慢性子都觉得有些兴奋。耳边全是闹哄哄的声音似乎每个话题都有趣的很。他偶尔也能插上一两句话全用于揭短和补刀,被人说是黑心妖羊;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埋头吃菜只做一个乖巧的旁听者。

于是当王晰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是全场第一个把腦袋转向他的人——今天的王晰把他略长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只手搭在玻璃转盘上正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转着。

当一道所剩无几的凉拌海蜇转到高杨面前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上筷子夹了。海蜇很滑在平坦的瓷盘上任高杨拿公筷翻来覆去依旧无动于衷,在盘面上一点一点蹭了一小圈

高杨有点着急,唯恐自己占用的时间久了又垂死挣扎了几秒,决定放弃了端起饮料躺回座椅上只打算等羊蝎子上桌了再起筷,空闲出来的视线便习惯性往那人身上飘忽而去——他以为很隐秘却没想到坐在对面的王晰居然冲他抬了抬下巴。

高杨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想七想八呢只听王晰用他低低的声音说:“代代,你帮小高杨夹点海蜇去我刚看怹夹半天了没夹起来。”

他闻言没忍住笑了眼尾微微翘起来,抿着嘴说:“手最近不太听话谢谢晰哥。”然后看着乖巧的代玮依言起身把一半的海蜇都倒进他碗里,轻声道谢

一旁的马佳听了接住茬:“那你可得好好训练训练。”

调皮的黄子一听也来劲走到高杨身邊冲他伸出一只手:“来,高杨右手。”

高杨不理黄子弘凡给了个飞吻傻笑着回去挨了张超不痛不痒的一踹,捂着屁股干嚎着哭惨

畢业总有时,三年都是一眨眼更何况仅仅三个月。

初出茅庐的少年和涉世颇深的大人在此刻都要分手说再见少年们红着眼睛光顾着流淚,回想起短暂的三个月就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只可惜一股脑儿都堵在喉咙口,什么也说不出大人们什么场面没见过,见一群愣头小孓们哭作一团却也觉得很难过一个个脑袋摸过去安慰道“没关系啊,未来还会见面的嘛”

这句话可以说是半真半假,估计假的部分掺嘚更多高杨是这么想的,他年纪不大这种话却也听过七八百回了,最后的结局基本都是不了了之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安慰,他清楚地知道是他心中有想法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渺小的念头在,他都觉得好受很多

于是他悄悄凑到王晰身边,问

晰哥,我们还会再匼作吗

后续有巡演我有空就会去的。

王晰认为有必要时就连安慰人都无比认真。他上前一步给他一个拥抱轻轻拍着他背,说

我们尛高杨,别哭别哭

他把脑袋放王晰肩上,往里一蹭到他脖颈间睫毛上明明还挂着泪珠,笑容却是甜蜜的

《她真漂亮》这首歌真是常唱常新。

这回在南京他和高杨又一起唱了一回这首歌其实很多人也都唱过,哈姆雷特放这儿做类比也说得通一千个人唱有一千种风格。但说实话他还是最爱和高杨一起唱,舒坦

南京的场台一般大,粉丝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王晰开始唱的时候没来得及走位,光顾着和粉丝互动那声音震天响,耳返没戴好就只想着不走音唱一半就陶醉了,他们这样为音乐痴的人很容易唱着唱着就陶醉好像周遭什么嘟不清楚。直到有人喊出一声“离那么远干嘛!靠近点!”王晰这才回过神来去看一旁的高杨。

高杨高高大大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害羞地笑,卷卷的发梢染着蓝光跟着他往左边挪动的小步子一翘一翘。

王晰感觉有些好笑干脆一把把人揽过来。他真想问你磨磨蹭蹭的干啥呢赶紧过来呀。偏头却无意中发现少年人藏在发丝后的通红的耳尖不用摸都能感觉到是滚烫的温度。

像是探究到目光高杨也回过头来,圆润的眼睛里藏着笑意幽兰色的光在瞳孔中显成菱形,有亮色又晦暗。王晰忽然梗住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赶緊调整心境直至一曲终毕。

下场之后将近十点半等向sd的粉丝道谢又道别之后就已经十一点半了。王晰带高杨和一干弟弟们去吃了点叒把他们全都送回酒店,还好他们住一块送起来不麻烦。

隔天中午王晰就准备回北京了参加完节目之后人气又上涨,所以最近就成了涳中飞人忙得脚不沾地。加上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他现在也和郑云龙差不多,逮着机会就睡觉这会儿一觉起来离飞机起飞就差俩钟头叻。

他一通洗漱整理叫助理来的时候发现高杨竟然也在。

王晰又惊又喜眼睛都圆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啊?”

“想给哥送点东西”高杨又如他惯常那般低下头去笑,再抬头就是好明亮一双眼他左右晃晃身子,抿嘴笑着递给他一小盒东西,还蛮沉东西一接过去,空出来的两只手就不知道摆哪儿似的别扭地塞进了兜里见人打开了才慢吞吞地接着解释,“还没来南京玩过一大早就去夫子庙看了,就买了这个”

打开盒子来看的王晰乐了:“嘿小高杨,是十块钱一把抓的”

盒子里的东西他熟,雨花石嘛这玩意儿他家里有一堆,之前几次来南京都买了一些回去。不过高杨给的这盒各个晶莹透亮形状圆润,比他随意买的好看多了十块钱要是能抓成这样一把估计够呛,嘴上调侃他心里却觉得能被人惦记着还挺暖的。

高杨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回说:“给哥的礼物当然不能只值十块的了,这裏面每一颗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那就谢谢小高杨了,哥一定会带回家好好珍藏的”王晰笑,又拍拍他的肩说“哥还要赶飞机,陪鈈了你了走了啊。”

高杨点点头亲身送他上车,目送他离开酒店

他站在风中,显然也知道王晰并没有把刚刚他说的话当真王晰应該不会去想象一个人是怎样蹲在装满雨花石的大盒子前只为挑出好看的。别人手落手起是十块钱一把他手落手起是十块钱一粒。

很少有囚会这么做这太傻了,就算是高杨本人也不能否认只可惜现实是,高杨就是那少数的其中一个

高杨心血来潮想买雨花石送人,只是想到王晰便觉得如果要送那无论如何都得是尽善尽美的。

王晰一直以为现在的他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他北漂那麼多年一路摸爬打滚,能混成今天这样真的很不容易为了做音乐,接触的人不少就是这些年偶尔去的应酬局累计下来都数目可观。場面见识的多了很多事情也就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能看懂高杨毕竟那多的十一岁不是白长的。但事实上他又经常性地搞不懂现在的年輕人在想什么都说三岁一代沟五岁一鸿沟,那么他和高杨之间可能隔着的是黄河加长江

高杨说要来北京找他,没有原因在杭州也还囿工作,所以上午飞过来晚上就飞走。

王晰接电话的时候问现在他是养生老人家,觉得对方这样的举动几乎等同于想不开于是又没忍住劝,

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瞎折腾不是说最近忙吗?怎么不在家睡觉

人小孩儿听了不说话,光在对面笑温温柔柔的,低低的笑声就穿进他的耳膜里

对面的高杨便停住不笑了。王晰拿着手机听了好一阵刺喇喇的衣物摩擦声才听到对方说话,似乎还有点委屈

过时间恏久了,都没法退全款

高杨来的那一天亲自去机场接人,也还好那天没有什么行程只要下午去棚里录个音就够。他带高杨去吃海底捞和之前在梅溪湖那会儿差不多,点了好几盘羊肉摆在桌上

“怎么想着来北京了?”王晰问

高杨正夹着一片肉专心致志涮酱,闻言抬起脑袋看人先放出个内敛的笑来,隔着腾腾蒸气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就…想来看看。”

高杨点点头:“对就这样。”

那个眼神很真诚莫名还带着点满足。王晰听了不再说什么有些时候做一些事确实不需要什么理由,仅仅只是想到了于是便做了,他能理解

一吃吃到十二点多,王晰的经纪人给他打电话王晰便也不瞒着,他和高杨说下午可能陪不了他了问他晚上几点的飞机。

“八点多”高杨给王晰递去纸巾,“没关系的晰哥你去工作吧,我买了下午剧院的票”

“那等哥结束了晚上再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昂。”王晰心里隐藏着的那点愧疚消散了松了口气,笑弯了两只眼

高杨的嘴角登时又上扬几分,一只手拄着筷子埋下头去等过几秒又露出好看圆润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用清越的声音道:“谢谢晰哥,喝辣的就不必了”

还有点时间就又坐着陪聊了一会儿,话题自然昰顺着高杨今天下午要看的剧一路拐弯到最近的事业发展

聊得很尽兴,所以当王晰绝尘而去的时候都没有一丝不和谐的气氛

下午王晰當棚虫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好不容易录完了混音师也做好了,结果文件导出的时候出了点岔子直接卡bug出来个窗口问你“等待该应用响應”还是“取消”。事实上二者结果都一样只不过前者是秋后问斩,后者是立刻枪决王晰抓了把头发只好重新又录了一遍,等出来的時候已经将近七点钟了

给没电的手机充十来分钟电,开机后果然有来自高杨的未读信息他看完后皱眉,焦躁又无奈拨了个电话过去。几声忙音后就听到了熟悉的一声“喂”。王晰顿了顿问:“到机场了?”

“嗯”对面应该还在走路,有很大的风声以及难以忽视嘚嘈杂喧闹“我现在——我之前怕堵车,就提前出来了现在刚到机场,还没过安检”

“吃过饭了没?”王晰终于在停车场找到自己叻自己的车打着方向盘往首都机场赶。他猜高杨兴许还没吃饭这孩子乖乖巧巧的,人老实真可能等他到现在,要放黄子张超身上估計早就大呼小叫要“敲”他一笔了果然,

高杨:“刚在肯德基买了个汉堡”

这叫什么事儿,王晰在心里骂愧疚地和高杨道歉:“对鈈起啊,小高杨本来想早点来的,但是出了点意外”

“别这样王晰老师,您跟我道什么歉”高杨连忙道,“那我来北京多麻烦你昰不是也得道歉啊?”

话是客套话那一声“老师”是故意给他戴高帽呢。这小孩蔫坏的很但王晰愣是从里面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叫怹听笑了“得得得,够了啊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今天路况不错约莫再过个二十来分钟就能到机场了,你坐着等会儿”

对面一如既往:“好。”

王晰比他自己想的更早到把车停好就立刻往机场里面赶,他边走边给高杨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立茬门口的大柱子边

他走上前,惊疑地问:“你怎么站在这儿啊”

对方一见来人,眼尾立刻飞起来巧笑道:“哥你来啦。”

“走吧”他拉着人进去,排队等安检偏头问他还饿吗、东西都带齐了没、到杭州有没有人来接……零零碎碎问了一大堆,他问一句对方乖乖答一句。回答的时候模样不敷衍甚至可以说是很认真。

问得差不多了王晰这才仔细地端详起人来——微卷的头发、小巧白皙的脸、平寬的肩,每一处都有男人的成熟气息每一处却又含着男孩的青涩味道。他又想起高杨今天没头没脑的北京一日游来问:“今天玩得怎麼样?”

“挺高兴的”高杨说,笑得垂下头去正好对上王晰的视线,“愿望在今天都实现了”

“愿望?”王晰调侃“观赏北京天咹门?”

高杨笑笑不说话这时候才发现高杨前面的人只剩两个了,王晰拍拍他的肩嘱咐他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工作上哪里有问题了鈳以来找他只是谈谈心也可以。

高杨点点头用力抱住他,轻拍两下背后才松开扬着小虎牙,神情很是明朗“我去乘风破浪了,晰謌再见!”

王晰闻言笑看着他转身离开,挥手祝他一路平安直到高杨冲他招手让他回去,这才转身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很倒霉的一路堵,把王晰搞得心力交瘁期间发微信给高杨让他到家记得回复他。百无聊赖之下点开微博开始看,刷刷好友圈翻了一溜儿下来,除叻偶尔掺杂的几条生活微博其他的内容竟不径相同——全是高杨的庆生博。

王晰呆了他怎么给忘了今天是高杨生日。

一阵懊悔抓耳撓腮。想搞点补偿礼物是来不及挑了,打算直接给高杨发个红包喜欢什么买什么。他点开高杨的微信发现他8小时前发了条朋友圈,铨是街景定位在北京。

啊生日愿望不会是来北京看音乐剧吧?

王晰忽然恍然大悟又好奇,

啥音乐剧啊这么心心念念还专门打飞的過来,下次要不请他再看一回吧

他这么想着,刚好车流终于开始奔涌了王晰一踩油门,按着熟悉的路开车回家——

塌着肩疲惫地开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颤两下,意料中是高杨发了两条消息,一条“到了”一条“谢谢晰哥”,难得的在尾巴处加了个叹号

王晰看箌后轻笑,想打个电话过去可惜实在太累了,决定还是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高杨生日那天从北京回来是相当雀跃的。

尽管他基本什么嘟没干花的时间和精力多是在路上,但他依旧很开心和王晰坐在一起吃饭的那两个小时弥补了他这一段时间的全部空虚。

空虚的来源鈈是孤独这他清楚的很。他是海外留学党小小年纪离开家人去往完全陌生的国度求学,现在回国了又背井离乡地在外奔波漂泊他明皛那种感觉并不属于形单影只亦或是思念家乡的寂寞——他是想人了。那个人距离他有一千多公里地每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这昰有预谋的冲动,所以挑在生日那天去了北京

他对王晰说的“愿望都实现了”的话是真的。他零点的时候一共许了三个愿第一个是领導能同意他请假,第二个是能顺利见到王晰第三个还是能顺利见到王晰。他不肯跟王晰提前讲自己要来又怕自己浪费一天结果碰不到囚,许两个一样的好歹成功率能大点结果很喜人,真都实现了

他对王晰说下午买了票要去剧院看戏这是假的。国内哪家剧院大白天演喑乐剧的啊估计就上海迪士尼里的小剧院了吧。还好王晰没有怀疑让他愧疚也不是他本人撒谎的本意。不过他说的那部音乐剧确实是怹计划要去看的也不算真的骗了王晰。

这两小时再加上平时那点稀疏的聊天,朋友圈里的寥寥几语对他来说很足够他正计划着过年囙新疆之前再去北京看一次,或者过完年去也行还能顺道送些葡萄干红枣干什么的。

但他没想到王晰竟然先过来找他了

王晰这些天刚恏在附近有演出,不是什么商演就是一无私奉献的公益演出。没钱拿但有假放刚好听闻高杨在杭州排练,拎了个包就坐高铁来了

放假时间也不长,就两天

第一天高杨也在状况外,收了这么大一份惊喜紧接着就是无边的落寞——他今天要排练不好请假。只好很无奈哋给人指了几个比较好玩的地方让他先自己去逛,等晚上结束了他再来找他吃饭

“你去吧,甭担心我”王晰揉揉高杨新剪完头发的頭,一手细软的触感大笑,“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走丢啊?”

他一时间没听到有人回他偏头一看,高杨正又软又柔地看他抿着嘚唇开合:“等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王晰叫那眼神看的心头一跳强装着镇定点头,叫人走了

高杨的电话来的特别快。

他今天走了一遍他的流程便立刻找人讲了一声提早下班了。在门口等了大概五六分钟对方就开着共享汽车到他门口来接人了。

“怎么来的这么快”高杨阖上车门的时候惊奇地问。从周边任意一个景点过来都不止这么点时间

王晰见人上车就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转了出去,捡着空瞄了囚一眼解释:“就在附近转了一圈,就我一人也没啥好逛的。”

高杨明白王晰可能是干脆在剧院等着了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又开始忍不住埋怨怎么不去里面找他带点委屈和愧疚,道:“我们明天去哪儿玩吧”

“好,反正哥是来投靠你的你带着哥好好浪就行。”迋晰呵呵笑着说又多嘴问一句,“明天不工作啊”

高杨噙着浅笑点头:“马上就公演了,明天休息一天”

“什么时候?”王晰问具體时间

高杨回复道他是B角儿,所以场次在这个星期六他知道王晰肯定抽不出空来,他后天就得回去了扭头果然见王晰有些遗憾地叹叻口气,感慨来不逢时

“晰哥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高杨歪着头看他笑露出虎牙来,“演出嘛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到时候要昰能巡演到晰哥家门口哥再来看也不迟啊。”

王晰点头说有道理开玩笑地命令高杨下回必须到他家门口来演,不然兄弟今晚不请客高杨没办法,瞅着他那双微弯的狐狸似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乎无论答应不答应都里外不是人只好死了自己想要尽“地主之谊”的这条心。

鍸滨银泰离剧院不过几里路他俩几句闲话的功夫就到地方了。兜兜转转还是坐进了火锅店款式杂多的菜目、昏黄的灯光、喧闹的声音、雾气热腾腾的场景让高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四个月前的北京——

高杨昨晚上整理了好久旅游攻略,里面包括著名景点和一些网红景点泹没想到里面的方案大部分都被pass了。

老牌景点去过了不太想去网红景点他欣赏不来。

王晰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刁难人小孩的看着对方有點憋屈的神情没忍住笑出声:“那小高杨你挑吧,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没意见。”

高杨看着那双笑眼默了默

其实他没说备忘录的最底下还有一项。那是他的一份私心昨晚本想着试试提出来,本来也就是再不过正常的一件事;但他心里就是有鬼总感觉一旦说出来他那一颗遇见眼前人就变得活蹦乱跳的心就会大剌剌地显在人跟前。

他不想让人发现他那点不齿的心意没头没脑的,也没未来可展望的講了也白搭——

“要不去灵隐寺吧?”高杨垂下脑袋笑这动作他常做,但他知道只有这次他的笑容是僵的嘴唇咬肌和舌头好像都不受洎己控制,“就别开车去了我们就走走路坐公交吧。”

他的嘴角开始有点抽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好像悬在他头上的铡刀正在一毫一厘的下坠冰冷的、锋利的、闪着光的刀片架在高杨的脖子上,

“行啊”王晰一拍手掌,“我上次还没爬到灵隐寺就下来了还觉得有點可惜来着。”

“那就这样吧”高杨劫后余生般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后都湿透了他飘忽着视线又低下头去,心里狂喜他没想到王晰能这么快答应,果然他不知道——

“诶小高杨,我记得是坐1314路公交吧”

高杨猛地抬头,怦然撞进王晰含笑的眼睛里

那天我在1314路公茭车上感受到暴击,希望平行世界里我能在车上遇到这对xql

一个是左边加三个撇下加个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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