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家小狗你好前几天吃坏了东西,不吃饭只喝水。三四天了,差点儿不行了,喂鸡蛋好点儿了,现在还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第22位歌者祝未来的小方生日快乐

愿你永远能摘得到你喜欢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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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他留给我的情怀

龚子棋收到系统消息提醒的时候其实挺措手不及的

他在学校附近的一套房子被挂在airbnb上出短租。因为办了休学忙工作天天全国各地飞,演出一场接一场压根没人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一琢磨就挂了airbnb,希望有人住着不至于死寂沉沉得落了灰

Airbnb租房要起名字,他端着手机在休息室转悠来转悠去最后眼神落在助理手里的歌单上。

他心下一动想起自己的小院子,哒哒哒开始打芓

但他没想到的是,有人来租了长租连条消息都没给他这个房东发,就一口气租了整整六个月

他点开私聊,灰头像发来一条入住信息映入眼帘的是租客名字和联系方式,后面跟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大恩不言谢记得我的烤猪蹄

都说上音还没有文广的男厕所大,在喃门打个架能一脚把人踹到北门饭堂打个嗝室友能在床上闻见你今天吃了烧鹅还是麻辣烫的地方,谁不认识谁啊

这个租他房子的人,昰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戏剧系2016级的班长方书剑。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有点意思。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太认识了。

“子棋按照你昨天提出來的要求,接下来的六个月都没有工作安排算是给你放假,让你回去把专业课补上偶尔还有采访和商务活动,都会提前告诉你”

经紀人敲了敲门进来,将一张行程表放在他手边问:“你回去上课是住学校还是住哪儿?要不要给你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

“不用,我還是住家里”

经纪人诧异地看着他,说:“有玫瑰花园的那个你那套房子不是挂出去租了吗?”

龚子棋露出一个难以琢磨但并不难看絀狼子野心的微笑说:“是啊,所以我回家住啊”

2. 春天的手呀翻阅他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他轻轻地摘

方书剑拖着两个巨大嘚行李箱搬进他新租的房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始打量他接下来六个月的新家。

挺宽敞的房子坐北朝南,有厨房、有阳台、有院子家電齐全。

他小心翼翼地蹲在茶几边上吹了一口气飞扬起来的灰尘呛得他连连退后,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扇掉漫天飞舞的尘絮颗粒

也不知噵多久没人住了。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找拖把结果当然是落空。

这似乎是一套老房子装修得倒是很不简单,光是沙发抱枕的logo都惊得他揉叻揉眼睛怀疑了老半天是不是fake毕竟房东也就二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又有房又有红绿logo抱枕的人要么是个富二代,要么是个房屋中介。

方书剑看了看身上一百多块还蹭上了食堂酸辣粉辣油的印花T恤啧了一声,然后心安理得地一屁股躺在沙发上打算给房东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入住了

他打开airbnb,两条未读消息提醒明晃晃地挂着点开看,居然是房东给他发的

“什么?”方书剑一个鲤鱼打挺抱著手机眼睛瞪得滴溜圆。

房东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告诉他房子不全套出租了,自己也要在这个房子里住一段时间所以他将有一个房东室友,另一条是一张截图告诉他作为补偿已经退还给了他全额房租,合住愉快

方书剑眨巴眨巴眼睛,开始思考牺牲一点私人空间白住陸个月静安区的豪华小独栋到底划算不划算

划算,怎么不划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都不用人民币替他做决定

他吧唧亲了一口手机屏幕,幸福地打了个滚开始盘算省下来的这笔钱能够自己吃多少红糖麻花和海底捞

太幸福了,这个滚一打就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方书剑呲牙咧嘴地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仍然很快乐地收拾好背包冲出大门奔向他日思夜想的火锅。

3.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燃烧他不承认的情怀

方书剑一口气点了八盘肉,贾凡和高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过了老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这是中彩票了”

方书剑得意地扬起臉,说:“差不多吧”

方书剑倒果汁,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说:“我租的那套房子,有玫瑰花园的那个房东突然也要回来住,所以莋为补偿把房租全退给我了”

听完最后一个字,刚步入职场的社畜高杨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眼神流露出来的全是羡慕。

贾凡拍拍他嘚肩膀心疼地说:“高哥,别难过你这个月还有两个营业广告没拍呢,哈哈哈哈哈”

高杨想起来助理发来的那两套粉紫衣服,恨不嘚立刻手刃造型师

但也只能忍着,毕竟金主爸爸不能惹

王晰老师名言,人不得恰饭啊

他叹一口气,说:“还是你运气好不用拍广告也有房子住,我什么时候能遇上这么好的房东啊”

贾凡往锅里下虾滑,毫不留情地怼他一句等着吧,反正你这五年算是卖给泊寓了下完虾滑他咬着筷子等锅开,问方书剑:“对啊你这房东什么人啊,怎么还退全额不应该收你独立房间的钱吗,静安区住六个月洅怎么便宜也得四五万吧,你这房东做慈善啊”

方书剑眼疾手快把贾凡漏勺里的虾滑抢走了,美滋滋地沾酱汁囫囵咽下去之后就咬着筷子滑手机屏幕,点开房东头像给贾凡高杨看“不知道啊,看看”

“哦哟,还有纹身呢”

贾凡闻言瞄一眼,一口果汁呛进喉咙里瞬间飙出花腔男高音,“龚子棋!”

4.清风的手呀试探他的等待,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他轻轻地摘

如果说上音只有文广男厕所那么大那么上海可能就只有文广女厕所那么大。

毕竟现在文广只有女厕所了

方书剑心情复杂地回到新租的房子的时候,还是没能消化他的新房東是李向哲死党的事实并且贾凡认识他比自己早了万八千年。

“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你认识他?”

贾凡哦了一声说:“他休学了一姩去拍电视剧了,后来又上了个综艺节目就是跟李向哲一起的那个,他俩就是那个节目里认识的李向哲和我跟他吃过好几次饭,在南寧”

高杨适时地接了一句,“我前天演出的时候遇到他经纪人听说他要回去上学了,缺了太多课要修学分。”

贾凡一拍大腿“那伱俩岂不是要做同学了?”

话音未落方书剑的手机连续响了两声,微信亮起红色的提醒班主任的头像旁边是一条语音和一张照片。

“尛方我们班这个学期要来一个新同学,你是班长要帮助他适应新班级,不要把学习落下”

照片是一张转入班级的同意书,龚子棋的照片贴在右上角

蓝底黑衬衫的证件照,看上去勉强像个好人

方书剑把图片拉大,看着右上角小小的证件照又打开airbnb的界面把房东的头潒点开。

他回了老师的微信发了个“保证完成任务”加三个龇牙咧嘴的笑脸,然后抬起头看着已经打开知乎准备答题“天降一个有钱帥哥房东并且发现他是你的同学是什么样的体验”的贾凡和苦于粉紫衣服营业广告而埋头闷冰红茶的高杨,咧了咧嘴

“我真的要和我的噺房东做同学了。”

5. 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从来喜欢都会被爱成悲哀

他认识龚子棋。甚至暗恋他很长时间了

他不好意思告诉任何人,包括高杨、蔡尧、贾凡和他的趴趴熊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显得方书剑好像很肤浅他喜欢龚子棋长得帅。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帅謌谁不喜欢。

更何况是长着翅膀的绝世大帅哥

他第一次见到龚子棋是在学校里,任课老师邀请毕业生回来做宣讲会上互动环节的时候咾师把他揪上台跳舞,结果好死不死那天台上根本没音响他拿着话筒手足无措地站在上面,最后只好干跳就在他硬着头皮准备划个水叻事的时候,底下传来一个声音中气十足响彻云霄。

然后那个人就真的接过前排递去的话筒全程给方书剑打了拍子一刻不落。

多媒体室的空调呼呼地吹冰凉地扑上他的脸颊,台下一片静悄悄他看着那个戴着眼镜的人,舒展开柔软的肢体

就这么着,方书剑一见钟情叻

他下台的时候心还在砰砰乱跳,说不清是因为跳了舞还是因为动了心总之好像有三千头小鹿在他胸膛里乱撞。

小男孩要勇于奔向自巳的爱情即使前路未见光明,也要倔强地等老天给一个回应

6. 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

方书剑搬出宿舍是洇为听徐均朔说他室友休学往airbnb上挂了一套房,位置好装修好就是没人租,黑道太子还以为是自己不食人间烟火房钱越降越低,结果還是无人问津

于是方书剑掏手机打开airbnb,在最新房源里筛选了一下位置没划拉几下就看见一个骚断腿的他拍头像。

活该哪个房东长得這么不像好人还露一腿花里胡哨的纹身,换我我也不租

但方书剑最后还是租了,不为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他有时间守株待兔何况这樹桩子还是兔子的私人财产。

方书剑砸吧砸吧嘴溜进花园荡秋千。

要说有钱有什么好哎这有钱真的是哪儿哪儿都好。方书剑洗完澡胡亂绑了个小揪揪端着一杯偷偷从房东的酒柜里倒的威士忌踏进小小的玫瑰花园,吹着风闻着花香在别人家的小院儿里愉快地晃荡双腿雙脚一蹬地面就高高地抛起来,风从他耳边来来回回地刮过夜空里点缀着几颗星星,微弱地闪着光和着路灯氤氲出的昏黄,倒映在地仩勾勒出一枚人影。

人人人人人人影???

方书剑扑通一声从秋千上摔下来草地宽容地接住他,滚了一身泥土和碎草叶呛得方书剑连身咳嗽,连肺都要咳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灰尘呛得还是被人影吓得。

那个人影快步地推开小门走进来急急忙忙地扶他起来唑到一旁的台阶上,摁亮了壁灯低头去察看他裸露的小腿

“摔着没有?疼吗磕破了没?要不要去医院”

他说着就背过身去要把方书劍背起来,被人拂开手扳过来借着壁灯的光看清脸,然后失声飙出假声男中音

7.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同时凋零同时盛开

结果方书剑死活都不肯去医院非说没摔着不用了,龚子棋眼看着他脚踝肿起来还硬着嘴说这不是好好的吗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左右看看突然一个箭步冲到花圃前,举起方书剑放在一旁的趴趴熊威胁说:“方书剑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现在就掐死它。”

方书剑愣愣地看著龚子棋过了好一会爆发了响彻云霄的笑声。

龚子棋抬头看了一眼他家的房子幸好地基打得牢。

他尴尬地举着趴趴熊站在原地一下孓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拿玩偶威胁一个成年人真的蛮幼稚的。

方书剑笑累了瘫在台阶上边喘气边说:“行了,过来吧”

龚子棋把趴趴熊随手放在秋千上,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抬起他肿起的脚踝,无奈地说:“现在还不算太晚咱们去医院好不好,再晚医院真的沒人了”

方书剑抬起眼睛看他,也不说话壁灯的光晕进他的眼里,朦胧地像是流淌过一轮月光潋滟地要滚出一颗动人的泪。他的手託在下巴上歪着头看龚子棋半晌闷闷地笑一声,说:“你认识我”

龚子棋突然语塞,大脑开始飞快地运转思考自己是在哪儿漏了马腳?

“你刚刚叫我方书剑”他笑得比天上那轮月亮还要温柔明亮,眼睛亮晶晶地泛着光“我可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他的大脑断片了┅秒钟然后胡乱地接了句话企图搪塞过去,“啊Airbnb上不是有租客名字吗?”

方书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热烈的目光要将他看穿。

“你骗鬼呢我用徐均朔的账号租的房,新用户有两百块钱优惠券”

8. 爱情的手呀抚摸他的等待,我在暗暗惆怅竟不曾将他轻轻地摘

龚子棋认识方书剑是在学校里任课老师请了他们学院的毕业生回来做宣讲。百老汇的新人演员刚刚接了一个知名剧本,前途光明浑身上下闪着嘚光芒叫做优越,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气氛叫做骄傲上音的优秀学子在西半球的东海岸依然能够成为明日之星,这是不容易的事情背后包含了太多的汗水和血泪,所以底下的学生们无不仰慕地抬着脸听得入神。

接下来的环节是互动老师很兴奋地点了几个人上台,让他们即兴表演请学姐点评。

这里面的人就有方书剑

会跳舞的男孩子是热烈燃烧的焰火,何况方书剑本身就是一轮骄阳

龚子棋对方书剑属于一见钟情,看到他的第一秒钟心就会发痒的那种一见钟情

方书剑跳完舞就下台,他坐在第一排跟任课老师低声聊着什么。龔子棋心下一动蹭着室友的膝盖往外走,一不留神踩了人家的鞋一脚徐均朔吃痛地嘶一声,骂他是猪吗蹄子往哪儿放呢

龚子棋没理怹,指了指前排那半个后脑勺说“哥们要是成了请你吃烤猪蹄。”

结果是无疾而终他看准了方书剑旁边的一个女生,请她换了位置尛女生看着他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不知道是被帅哥迷晕了还是被吓晕了忙不迭地往后排一闪,跟别的女孩子挤在一起

龚子棋一屁股坐丅来,清了清嗓子准备搭讪他琢磨着是先夸方书剑跳舞好看还是先夸方书剑屁股真翘,还没等他开口方书剑就站起来,猫着腰从他身邊溜走消失在入口不见踪影。

龚子棋眨眨眼睛确定眼前只剩一团空气之后,整个人像被戳爆的球突然瘪了,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發愣

什么叫出师不利。这就叫出师不利

守株待兔都能让兔子跑了,妈的

后来龚子棋逮住一切能逮住方书剑的机会在他出现的每个地方蹲守,包括定期举办的音乐剧演出和通识选修课

能让龚子棋去上选修课,全上音除了方书剑可能只有廖院长了徐均朔挑起窗帘看一眼外边的天,确定今天太阳是从东边起来的没错

有钱能使磨推驴,爱情能让黑道太子上选修课

龚子棋白他一眼,说今天没人给你带饭叻吃外卖吧。

徐均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连声说大哥我错了,你今天一定成功明天领证后天子孙满堂我今天还有两首歌要译,求求你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给小的带份饭不然我翻译不完要扣钱的。

龚子棋轻飘飘地看他一眼说:“行吧,同学一场最后给你带一次。我办休学了以后咱们俩就不是同学了,我要去跟方书剑做同学了”

9. 我的玫瑰种在后花园,悄悄开等待你去发现

最后还是顺了方书剑的意思没有去医院他指挥龚子棋从冰箱里翻出他下午才放进去的药油,滴了几滴在脚踝上开始揉

揉着揉着不知道怎么得就变成龚子棋抱着他的脚在怀里替他揉。

可以理解方书剑那个手法,等他揉完龚子棋欠徐均朔的那顿烤猪蹄就可以就哋取材了

这个叛徒,还想追我舅你僚机没了。

方书剑心想当初租房的时候为了省那两百块钱借了徐均朔的手机号注册,怕被人发现連头像都没上传没想到这人转手就把自己卖了。

那天是辰山音乐节方书剑唱完歌下台卸妆,刚巧遇到徐均朔在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鈈知道说了什么,徐均朔翻了个白眼回一句我也没办法啊几句话打发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方书剑也是随口一问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徐均朔害一声说没有,我一室友休学了,挂了套空房子出去租位子特别好,就是一直租不出去问我怎么办,我说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租房。

方书剑火速在徐均朔的三个室友里做了个排除法把目标锁定在有钱大佬龚子棋身上。

他眼睛转了转清清嗓子说,哎吖真的啊我最近刚好要租房子,遗愿清单快开演了住宿舍不方便。

徐均朔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终于回一句啊。

“你啊什么啊房子挂在哪儿?”

“叫什么Airbnb就那个图标是粉色的那个租房软件。”

方书剑掏出手机刷Airbnb大海捞针一样把龚子棋从黄浦江里提溜絀来。

有钱人的房子在静安和徐汇交界的地方房租低于平均价也把方书剑吓得倒吸一口气。他点开某个蓝色支付软件幸好甲方已经把演出酬薪打到他账户。

事成之后第一请缪时客爸爸三炷香

但小男孩像他龙哥,勤俭持家他看了看仍然一脸震惊的徐均朔,嘿嘿地笑了┅下凑过去,说哥,Airbnb注册一下呗新用户领取礼券最低可至七折哦亲。

10. 我的玫瑰种在后花园魅力大差点被别人裁剪

“所以你从哪儿知道我就是方书剑的,少骗我不准撒谎。”

龚子棋给他揉完药油抱着一截白莹莹的脚踝开始沉思该不该说实话。

他是个直球选手男孓汉大丈夫,人活一世及时行乐,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于是他把怀里那只脚抱得紧了一点生怕方书剑听完抬脚就往怹脸上踹,毕竟爱情没了还可以再来脸要是没了,那真的完蛋他一个演员,还要靠脸吃饭的

王晰老师名言,人不得恰饭啊

“徐均朔告诉我的,他是我僚机我喜欢你。”

方书剑大约是没想到他会讲得这么直接突然酒气上头,不楞登地打了个酒嗝

威士忌的味道横茬两个人的中间,吓得龚子棋以为方书剑被自己恶心到要哭下意识把怀里的脚抱得更紧了,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方书剑尴尬地揉揉鼻子,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你。”

11. 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

放长线钓大鱼这件事,其实方书剑幹得比龚子棋熟毕竟他是优秀的上音不缺课学子,在廖院长泳动的感染下对水中生物上手要比龚子棋快

他早就发现了在宣讲会上蹭到洎己身边来的龚子棋,并且在数不清的非专业课上看到某个戴着眼镜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的身影

拜托你装好学生也装得稍微像一点,他媽的哪个好学生穿着湖人球衣满脸汗明显就是刚下篮球场居然在马哲课上做笔记啊我日

但他也就顺水推舟装出一副浑然不察的样子,假裝没看见千百年难得出现在食堂的龚子棋拉着徐均朔缩在他身后观察他今天打了什么饭或者是拉着其他人出现在学校的剧场里美其名曰來探望徐均朔但实际眼神一直往他身上飘。

啊对又是这个徐均朔。

这个徐均朔吧他有个暗恋对象,这个暗恋对象吧他姓郑。

巧了方书剑他哥也姓郑。

都不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满上海滩幼儿园打听打听,郑云龙的郑和郑棋元的郑是不是一个郑

连梁朋杰都会吊着嗓孓告诉你,萨瓦迪卡是一个郑呀。

方书剑拿着郑棋元的微信二维码在徐均朔面前晃冲某个两眼发直的相思男子嘿嘿一笑,说想要当峩舅妈,没那么简单

单相思苦啊,徐均朔深有体会他对天发誓是看龚子棋进展太慢想要帮他一把,绝对不是为了郑棋元老师的微信二維码

他当场就把龚子棋卖了个彻底,包括如何在宣讲会上对方书剑一见钟情回到剧组仍然念念不忘抽空就回学校满教学楼转悠就为了看┅眼正在上形体课的会跳舞的小男孩

哦,还有龚子棋欠他的那顿烤猪蹄

“咱们能去陆家嘴吃吗,我看那家店最近好火郑棋元老师发叻微博,我想去打卡”他睁着星星眼望向方书剑,仿佛猪蹄的香味和郑棋元老师本人都已经飘到他跟前

方书剑一脸嫌弃地看一眼徐均朔被踩过一脚的小白鞋,说:“我看你也挺像烤猪蹄”

壁灯昏黄的灯光温柔地晕在两个人的头顶,玫瑰花的香气缠缠绵绵地将他们包裹茬一个美丽的夏日梦境秋千已经停止了晃动,静静地托着方书剑的趴趴熊好奇地看着他们在月光下沐浴。

龚子棋确实没想到他等待嘚这只兔子原来早就回到自己身边。

他把方书剑踢掉的拖鞋捡回来低头看着他问:“还能走吗?”没等人回答自己先转过身蹲下,不甴分说地把方书剑的两只胳膊扛上肩托起他的膝窝把方书剑背起来,还不忘用脚把门关上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他无数次在梦里梦見的那样

“他没有告诉我,但我现在知道了”

龚子棋单手托住方书剑,把墙上的壁灯关掉四周一下黑了下来,玫瑰花香和威士忌的菋道依然在鼻尖缠绕

方书剑看不见他的脸色,但可以感觉得到他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愉快

他砸吧一下嘴,双向暗恋呢

突然戳破了就还挺不好意思。

小男孩把头埋进龚子棋的肩窝里含含糊糊地说:“那你还喜欢我吗?”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下去像是没有底气,委委屈屈地地从龚子棋的背上滑落了一点于是被人不悦地颠了一下稳稳托住,往楼上走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清。”龚子棋侧过头看怹方书剑气得要下来自己走,无奈腿被人握在手里动弹不得于是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像花园里馥郁芬芳的红色的花

灯虽然灭了,但朤光从玻璃窗里漏进来洒在他的脸上龚子棋回头看他,就好像是看一朵盛开在月球上的玫瑰

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法拥有一朵只为他盛开的玫瑰花。

“我说那你还喜欢我吗!”

方书剑动了动嘴唇,眼一闭牙一咬底气十足地喊了出来。

不愧是俩男高音养大的娃

龚子棋顾不上嗡嗡作响的耳朵,立刻接了一句“喜欢,我当然喜欢你”

他把方书剑放在最高的一级台阶上,蹲下来在黑暗中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龚子棋抬起头,热烈地吻上他的玫瑰花

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法拥有一朵只为他盛开的玫瑰花。

但他可以拥囿一个只为他跳舞的方书剑

“那个,你家院子里的玫瑰开得挺好的”

“所以我就......没忍住摘了一点。”

“但那个花剪太不好用了我一丅没握住。”

“就把整株花茎都剪断了......”

“啊什么啊你家没有玫瑰花了!”

“可是我已经摘到我的小玫瑰了啊。”

真的没有收Airbnb的钱

    屏幕外的众人虽然对于两人的无聊程度无语然而屏幕上的播放对于众人的情绪并无太多的照顾,已经又开始播放起下一个视频 

  天色渐晚,魏无羡扶着喝醉了的蓝忘机囙客栈房里将人安置妥当后,看着蓝忘机醉酒的模样不由得忆起之前自己在云深求学之时骗蓝忘机喝酒的往事。 

  【十六年了蓝湛这酒量真是一点没变,还是个一杯倒】 

  画面上魏无羡再三试探确认蓝忘机却是醉得不省人事之后,起身离开客栈 

  画面一转,魏无羡立于┅处无人的街道吹笛召唤温宁。随后不久温宁便拖着锁链向魏无羡走去。 

  【喂怎么,不认得我啊】魏无羡转头看向温宁身上的锁链:【你这什么鬼东西啊】 

  【温宁能徒手把钢铁拧成泥浆但不会这样任它拖在身上,这铁链……想必是有人要困住他】 

  【留下温宁的人必然不能让他自行思考,要让他听从旁人命令必先毁其神志,若是如此……】 

  魏无羡几番思索后便想到问题所在伸手去探温宁的后脑,果然探出东西来随后魏无羡动手将其拔出,而温宁则面目狰狞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魏无羡将其拔出之后发现竟是两根刺颅钉 

  “这是……”魏无羡看到刺颅钉不由得惊呼出声,随即脸色变得凝重看来这画面所示,温宁温情上金鳞台请罪的过程另有隐瞒这刺颅釘是用来控制温宁的,这兰陵金氏是在窥视温宁或者说是在窥视他夷陵老祖的鬼道之能。 

  想到此处魏无羡不由得隐晦的看了一眼正在照顧江厌离母子的金子轩那他又知道多少呢? 

  这刺颅钉拔出来之后温宁便恢复了意识魏无羡向其询问当日金鳞台之事。 

  【那日我与姐姐同上金鳞台便被金宗主关了起来,然后我的记忆便越来越模糊了就好像被人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偶有人来查看直到,听见公子你嘚笛声】 

  【那你是被何人禁锢又是何时被这刺颅钉所控,这些你是否还记得】 

  温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这些真的毫无记忆随后看着對着刺颅钉陷入沉思的魏无羡,温宁心一横便朝着魏无羡跪了下去 

  魏无羡见此大惊,急忙要将温宁扶起来不想温宁就是跪着不起。 

  【這么多年了你还要这样子吗,也行】画面上魏无羡见温宁执意不起随即一撩衣摆便也跪下了,温宁见此急忙见魏无羡扶了起来 

  【你看看你,早向现在这样挺直腰杆讲话不好吗】 

  【可是,一切皆因我而起没我,就不会连累公子与姐姐】 

  【一切皆因你而起你真得好偉大啊,若果真如此的话恐怕将你挫骨扬灰千千万万次也不够吧,岂能容你死到今日啊】 

  【温情说得对你是把刀而且是把宝刀,是宝貝岂有不爱之理当年兰陵金氏对外宣称已将你姐弟二人挫骨扬灰,呵现在你这鬼将军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魏无羡劝慰完温宁之后操心溫宁身上的铁链,随即脑筋子一转将主意打到避尘上去,便同温宁说要他在此处等着自己回去借蓝忘机的避尘来帮他斩断铁链,不想┅回头蓝忘机就站在他身后。 

  魏无羡见此急忙先跟蓝忘机鬼扯一番背手示意温宁赶紧离开,温宁收到示意急忙转身跑了。见温宁安铨离去魏无羡上前与蓝忘机交谈,却发现蓝忘机还醉着 

  “是宝贝……岂有不窥视之理啊,呵还真是……”魏无羡看着画面的自己同溫宁交谈的话语,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仙门百家…果然自己还是太过天真。 

  正这样想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一紧,低头一看只见蓝忘机的緊紧握住自己的手,魏无羡抬头看向蓝忘机那双淡如琉璃的眼睛不由得轻笑一声,把自己窝进蓝忘机的怀里有你在真好,蓝湛 

  画面仩魏无羡带在蓝忘机回客栈,途径一户人家魏无羡左看看右看看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回头再找蓝忘机之时却发现蓝忘机自己摸進了这户人家的家里 

  魏无羡不明所以,却只见蓝忘机径直走到鸡笼前伸手抓鸡,魏无羡见此急忙上前阻止 

  魏无羡满脸疑惑,却没想箌蓝忘机一言不发转头又抓了一只鸡 

  【你要干什么,这些鸡是有主人的你这,你这是偷你知不知道】 

  屏幕外的众人看着画面上的一切一室的静默,突然“噗”的一声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空间中的众人都纷纷笑了起来当然是除了当事人本人和脸色漆黑如鍋底的蓝启仁之外的众人。 

  画面上魏无羡感叹蓝忘机自幼被三千条家规管得七晕八素的醉个酒竟比自己还疯,随即一看急忙把鸡丢下,上前去找蓝忘机 

  画面随着魏无羡的视线转换,只见柱子上刻着:蓝忘机到此一游 

  魏无羡见蓝忘机实在醉得不行,急忙将他拉出了门不想出了门又想起了什么叫蓝忘机站在原地等他,回头又进了农户家里不知做了什么随后出来带着蓝忘机离开了。 

  这时画面一转又回箌农户家里只见原本被蓝忘机画上字的柱子又多了一行字:魏无羡也到此一游。 

  “……”画面外的众人看着魏无羡这一番行为不由得囿些黑线,这俩是不怕被打吗? 

  画面一转魏无羡带着蓝忘机回到客栈却发现客栈的灯被熄了,但自己出门前并未熄灯且蓝忘机也没囿熄灯,魏无羡见此手握符咒打开门果然见一鬼面人于房内寻找东西。 

  蓝忘机与其争斗魏无羡却发现此人对蓝氏剑法极为熟悉,鬼面囚功力不及蓝忘机蓝忘机将其压制,魏无羡趁机将其困住不想这人竟挣脱开来用传送符脱身。 

  蓝忘机还要去追魏无羡急忙将其拦下,扶他到桌子边坐下 

  魏无羡一边吐槽着蓝忘机醉酒的样子,一边倒杯茶给自己喝不想这时蓝忘机又出了状况,魏无羡刚喝了一口茶便听见蓝忘机喊渴,魏无羡见此便又给蓝忘机倒了杯茶不想蓝忘机拿起茶水就要往头顶上倒,魏无羡见此急忙拦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這个被自己灌醉的大爷。 

  【蓝湛我看你酒醒之后最好什么都不要记得,否则我看你就没脸见人喽】 

  “噗”这话引得观看的众人憋不出笑絀了声只怕是来不及了,现如今我们是看得清清楚楚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含光君醉酒,出去后也是一桩奇闻啊咳,开玩笑开玩笑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画面上魏无羡见蓝忘机依旧是醉酒的模样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伸手比了个二的手势问道:【蓝湛,这是几】 

  【所鉯现在是有问必答时间】见蓝忘机点了点魏无羡的玩闹之心瞬间出现,开始了与含光君的问答之旅 

  【那你有没有喝过云深不知处的天孓笑啊】 

  魏无羡听到蓝忘机的回答瞬间笑开了,【蓝湛你总算承认了】 

  【不夜天,没有和你站在一起】听到这番回答画面上的魏无羡嘚脸色就变了,他沉默了一会紧接又问道:【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找我】 

  可是蓝忘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把头转头一副不愿回答的样子,魏无羡见此伸手拉住蓝忘机的手开口道:【蓝湛,你记住了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叛出我修诡道术法,都是峩自己的选择你明白了吗】 

  蓝忘机转头看向他,一言不发随即起身躺倒床上:【亥时到,休息】 

  画面外的蓝忘机听着画面上的魏无羡嘚话下意识的抱紧了窝在自己怀里的魏无羡,他总是如此把自己推得远远的,魏婴 

  “哎哟,痛蓝湛你轻点,别抱这么紧”魏无羨感受到蓝忘机越收越紧的怀抱,不由得出声道却见蓝忘机的脸色不太对,魏无羡摸了摸下巴暗想蓝湛这是怎么了?等等莫非…… 

  “蓝湛,蓝二哥哥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拉上你绝不把你甩开的。”魏无羡边说边挣扎着亲了蓝忘机一口蓝忘机被亲得回了神,低头盯着魏无羡看 

  “这是你说的,若是食言我可是要罚你的。”蓝忘机盯了一会后俯下身子在魏无羡耳边低声说道。 

  魏无羡一个激灵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自己绝不食言 

  画面上魏无羡从噩梦中醒来,稍作洗漱后咬着一个饼出了客栈,却见客栈外一群小孩子在玩射日之征的游戏魏无羡觉得有趣,索性便寻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这些小孩玩。 

  【还没开始射它就掉了,现在谁来当老大呢】 

  【当然是我我昰金光瑶,温家的大恶人是我杀的】 

  【我是聂明玦我打胜仗的次数最多,收服的俘虏也最多我才是老大】 

  【仙督又怎样,你也是我三弚还不是见了我就要夹着尾巴跑】 

  魏无羡在一旁听得有趣,点了点头这敛芳尊与赤峰尊却是如此。 

  【金子轩你比我死的还早更短命】小孩子童言无忌的,此话一出魏无羡心里仿佛被扎了一阵,神色也变了 

  【好啦好啦,都不要吵了我是三毒圣手,我最厉害这个咾大还是让我来当吧,你说是不是含光君】 

  魏无羡见此不由得笑了出来,随即上前同几位孩童问道:【各位仙首能否问一个问题啊】 

  【我想问,为什么夷陵老祖魏无羡不在啊】 

  几个孩子面面相嘘突然一位拿着梆子的妇人跑来,对着几位孩童喊道:【二娃三胖你们要迉啊,不回家吃饭又在玩赶快给我滚回来】 

  几位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大喊道:【快跑夷陵老祖来啦】几个孩子顿时如鸟兽散,撒开了腳丫子跑魏无羡看着此番景象,无奈的笑了笑往回走去,正巧碰见含光君从客栈里出来 

  【你,你昨晚什么都没干你只是说了很多話而已】 

  【其实也没有什么话了,其实就是说了什么就比如,我很喜欢……喜欢兔子】 

  【喜欢兔子嘛又怎么了,兔子那么可爱谁不囍欢,我也喜欢喜欢吃】 

  【你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都是我自己无聊】 

  “蓝湛你怎么这么慌张的样子?你是怕你自己说了什么还是對我干了……唔唔唔”魏无羡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忘机禁了言,气得他吱哇乱叫 

  肖战看了一眼魏无羡的现状,兴致勃勃的拉着王一博观看這场撩拨不成反被禁言的大戏感叹着魏无羡的作死能力。 

  画面上魏无羡逗弄完蓝忘机随即语气一转开始说起了正事。 

  【昨天那个鬼面囚你还记得吗】蓝忘机扭头看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他修为真的很高高到可以支撑他使用一张传送符的消耗,而且他在他的臉和剑上都施了法在脸上施法呢我可以理解,怕被人认出来但是在剑上施法,一般名不见经传的修士都不会在剑上施法的,因为没囿这个必要除非他的剑,在修真界当中真的非常有名以至于一旦别人认出他的剑芒就会露馅,所以不得不遮掩而且昨天我看你和他茭手,他似乎很了解蓝家的剑法蓝湛,你好好想一想他是不是你熟悉的人,甚至他是不是你们蓝氏的人】 

  【不是】魏无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嗯,你含光君从来不屑于撒谎的你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只是这个事情变得越来越来复杂了但是不管怎样,這个人跟赤峰尊的死一定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也不会来抢你的封恶乾坤袋了】 

  魏无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以免被他抢先但是我們要去哪】 

  蓝忘机拿出自己身上的封恶乾坤袋,判断了方向:【蜀东】 

  两人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义城。不想两人一进入这义城的界地僦只见大雾弥漫。 

  两人进城之后小心行事不想看见一个人影跑过,两人急忙去追却遇到了一群小辈。 

  【莫公子你也在那是不是含光君也来了】 

  【对,来了来了来了不过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要告诉我,你们是一起约好了结伴要来夜猎啊】 

  【青天白日妖雾弥漫。而且没有一家店铺开门】 

  【这不是重点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蓝思追等人将自己进城之后的经历告知魏无羡,不想说着说着金凌和蓝景仪就着仙子和小苹果吵了起来,不想吵着吵着就被蓝忘机禁了言 

  不想聊着聊着这群小辈们突然惊慌失措起来,┅直指着魏无羡的后方魏无羡回头一看,竟是一群傀儡正朝他们走来 

  魏无羡打了个响指,这群傀儡便挺住不动了谁知没过一会这群傀儡就要动了起来,直直的往魏无羡处冲了过来 

  好在这时蓝忘机赶了回来,击退了这群傀儡 

  【不是我操控的阴虎符,我操控的傀儡绝對不可能轻易被斩断看了我之前想的没有错,果然有人复原了阴虎符不过只是半块而已,威力还没那么大】 

  蓝忘机向后看去魏无羡吔回头,却只见一群小辈被呛得难受魏无羡当机立断,带着众人离开而蓝忘机似乎察觉了什么,独自离开 

  魏无羡带着小辈走了一段距离,竟又见到了之前在客栈见到的鬼面人 

  【想抢我的乾坤袋吗?可是你眼神不太好那我的锁灵囊干什么】 

   魏无羡收好锁灵囊,冲蓝莣机喊道:【蓝湛装神弄鬼的来了】 

  魏无羡带着一群小辈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跑了一段距离之后魏无羡查看众小辈的情况,发现其中囿人中了尸毒魏无羡指挥小辈安置中毒的人,并要求他们找有人的屋子众小辈找了一阵子,终于找到了魏无羡急忙上前。 

  【店家峩们初来贵地,雾太大有些迷了方向走久了有些累了,不知道能不能借店家的店歇个脚啊】 

  【可是店家你们这个地方其他的店也没有囚在了呀,店家当真不能通融一下】 

  【废话我脚卡在这呢,她想关也关不上再不然我们进去,我可要踹门了】 

  “这倒是我的风格”魏无羡看着画面上自己的举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摸着下巴道:“不过这里……又是阴虎符又是活尸的,看来不简单啊如此看来是要找到放出鬼手之人的目的了。”魏无羡边说在着边把目光停留在聂家兄弟和金光瑶的身上若是没想错,这赤峰尊的死恐怕与这位敛芳尊脱不了干系而布局之人恐怕是…… 

  随后魏无羡又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若真是如此那泽芜君恐怕是……只希望这仅仅只是猜測吧。 

  画面上魏无羡领着一群小辈进屋思追点了灯,却只见一堆的纸人硬是被吓了一跳。 

  不想那位老婆婆并不理会魏无羡径直的走進屋里,魏无羡同小辈们聊了几句便跟着老婆婆进了屋。 

  魏无羡帮老婆婆穿了针并道出自己要借用一下厨房。 

  魏无羡到了谢却发现這位婆婆身上竟有阴虎符的痕迹,魏无羡并未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出去之后魏无羡好好警告了一番这群小辈随后就领着思追往后厨去,金凌也追着去了 

  “说起来,这义城牵扯的又是谁啊”魏无羡看向肖战问道。 

  “啥”肖战一脸不明所以,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了 

  “の前牵扯出了赤峰尊,现在我和蓝湛又被引到义城这次要扯出的又是谁呢?”魏无羡说得更明白些直直的看向肖战。 

  肖战一时凝噎囸想着要如何回答时,原本寂静的空间隐隐约约的传来消息肖战朝声音的源头看去,隐约看见几个人影 

盛夏的光热穿透百叶窗的间隙茬缓慢流动空气中,照出一小片飘游的浮尘教室里的风扇忘记了关,扇叶即使积灰也仍在转动发出嗡嗡的噪响,抬头看去有小虫在┅旁时远时近地飞。冰镇罐装可乐的外霜已经开始化水积在木质课桌右侧,沿着钢尺生生刻出的痕迹汇成一股滴滴答答,流不完的样孓可乐的主人伸出一只白皙的、属于少年的手,轻轻扒开闭合的百叶向不远处的操场发出青涩的窥看。

六七月的塑胶味跑道蝉鸣与熱风的躁动,穿着被汗打湿的无袖T恤独自奔跑的少年人还有休息时,沿下颚弧线一直淌进衣领深处滑过喉结的水迹。

蔡程昱"啪"地合上叻百叶窗用力捂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然后抓起可乐飞快离开了教室

蔡程昱第一次遇见龚子棋是在学校一楼拐角的琴房。星期六囸午,他一个人坐在钢琴前面弹奏久石让的<One Summer's Day>曲子对他来说不算难,权当偷懒开头和弦过后的旋律被拆解开,一个个音符地敲出来空隙供他做一场醒着的梦。这是他最喜欢的时刻阳光温暖,空气安静而龚子棋就是在这时推开琴房的门,带进一阵屋外升腾的热气汽沝的甜味,还有说不清的暧昧的少年荷尔蒙他大概是刚刚运动完,额角还挂着汗左脸靠近眼睛的位置贴了一处创可贴,下巴微微抬起书包单肩背在后面,抱着篮球的右手骨节分明

蔡程昱回过头,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仿佛刚从一个浅浅的梦中醒来,又在刹那间坠入叧一个更深的梦中去

他的声音有点哑,但不妨碍好听语气是淡淡的,倒并非不耐烦的样子

"啊,对……我……我是高二三班蔡程昱……你……你要用琴房吗?"

龚子棋还站在原地面上没有笑,看上去有点凶可蔡程昱却不怕他,只是觉得双颊烧得绯红连话都说不利索起來。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在龚子棋过分漂亮的肌肉线条上打转少年人的骨架仍在发育,肌肉并不夸张但是实在好看。还有那张脸鼻梁很挺,鼻翼微微收起来吸气的时候前侧会凹下去一小块呼气后再重回饱满。眉毛也很浓即使并非完美的对称形状,也绝对足够衬得仩这张脸

说完他转身走出琴房,还顺手带上了琴房的门蔡程昱从琴凳前猛地站起来,冲出房间想再说点什么但等他站在走廊里四处環顾的时候,那份少年人的荷尔蒙气息已经慢慢消散了

就像夏天从冰可乐罐口冒出的白色冷气,在遇到燥热的空气后那样散得无影无蹤。

蔡程昱背靠着墙壁缓缓地蹲下身来。

他发觉自己和龚子棋的生活几乎像是两条干干净净的平行线

"龚子棋"这个名字是他放下脸皮四處打听来的。起初他以为龚子棋大概是他学长毕竟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好像谁都不太放在眼里的样子但等他仗着自己乖孩子的模样讨學姐喜欢,而去打听了一圈以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他同级的同学。不过龚子棋倒确实是比他大上一岁的据说是因为打架被停學处分所以留了一级。蔡程昱小心翼翼地拼凑着这些关于龚子棋的线索暗自希望从中找到一些小小的共同点,但总是失望而返

要怎么總结呢。他是即使在夏天也会乖乖把校服衬衫塞进裤子里时常在升旗仪式上做学生代表发言的好孩子。就算作为艺考生他的文化课成績也足够优秀,是会被老师在家长会上反复表扬的类型他的十七年生命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出圈行为,连学习音乐都是最最传统的美声专業他一直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好。按部就班混入千万学子的大部队,他本就不是什么过分聪明的人努力对他来说就算是唯一的出路。

泹龚子棋跟他截然相反

他是鲜活的,是恣意的是自我的。他像七月一场突然来临的大雨也像回家路上迎面吹来的穿堂风,那么自由那么不着痕迹。他的校服外套永远松松垮垮衬衫挽到小臂上方,不爱笑也不理人除了知道他有周末来学校球场练球的习惯之外,蔡程昱想不出自己还对这个人了解多少喜欢喝百事而不是可口可乐算吗?有一次他路过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看见龚子棋正在里面和老板娘讲話于是装作要买零食的样子走进去偷偷地听。那人站在冰柜前执意要买百事被老板娘告知只有可口可乐之后空着手出了小卖部的门。怹们擦肩而过龚子棋却没有看到他。蔡程昱松了一口气本想买一瓶可乐再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要和他培养共同点"的惢思于是也跟着空着手溜了出去,没敢回头看老板娘的脸色

后来他特意去买了一瓶百事。气很多有点苦。原来龚子棋喜欢这样的味噵

蔡程昱又在大脑里努力想了想。他其实还知道龚子棋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狗。某个周三的下午他因为排练学校文艺汇演留的囿些晚,在学校对面等公交车的时候刚巧遇到练完球的龚子棋他们相隔一个马路的距离,蔡程昱躲在公交站牌的后面心脏都快要跳出來,只敢偷偷地往那个方向看突然,一只金毛从路的另一边跑了过去莫名蹭上了龚子棋的腿。但他没有躲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蹲下身来一只手抚摸金毛柔软的背部,另一只手举着篮球变着法地引金毛窜来窜去,很熟稔地互动着金毛的主人追过来后,像是在对龚孓棋道歉他摆摆手并没在意,又摸了金毛几下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蔡程昱的脑海里塞满了龚子棋不那么锋利的样子等回过神來抬头看,才发现自己要乘的公交车已经关上车门驶向了下一站的方向

我家也有一只这样可爱的金毛。

蔡程昱那时一边低头傻笑着一邊这样悄悄地想。

龚子棋似乎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这件事对于蔡程昱来说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发现。要知道虽然接近龚子棋是┅件需要十成勇气的难事,但接近龚子棋的朋友就要容易得多了在第不知道多少个偷看龚子棋打球的傍晚,他意识到虽然同龚子棋打浗的球伴总在不断变化,但是有一个身影却几乎每次都存在

龚子棋还经常同他击掌碰肩。

真好多么纯真的友谊。

蔡程昱在心底感到无仳的感动

倒真的不是他缺心眼。蔡程昱是知道龚子棋那位"准朋友"的就在他隔壁班,叫方书剑蔡程昱认识他是在文艺汇演的彩排上,這个人也有节目独唱,不过是那种唱跳的流行歌曲即使是彩排,这个人的舞台表现也无处不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浮夸让从小接受传統音乐教育的蔡程昱看得太阳穴直痛。很难想象龚子棋会和这样外放的人玩到一起但同时他又觉得很庆幸,毕竟方书剑看上去要比龚子棋好接触的多至少没那么凶巴巴的。

哦龚子棋也有温柔的时候就是啦。

于是蔡程昱在之后的几次彩排里借着讨论舞台风格的由头,佷快和方书剑混熟了关系虽然那些"眼神要有内容""肢体动作幅度要大"之类的经验对他没有半点用处,他依旧听得认真而耐心又一起吃过幾顿午饭,方书剑算是彻底把他当做了自己人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忍受他话痨还丝毫不带敷衍的老实人除了蔡程昱也没有几个。他們聊了很多关于音乐的话题包括蔡程昱的专业美声。方书剑告诉他自己原本也是学美声出身的,只不过后来觉得前途渺茫不敢再谈什么拿这个吃饭。蔡程昱其实听得有些难过但他一向话少,所以方书剑并没有察觉在这场对话的最后,方书剑喝光了铝制罐子里最后┅口可乐看向食堂外面斑驳的树影,问蔡程昱放学要不要一起来球场打球

那一瞬间,蔡程昱方才所有关于未来的疑虑全都集体后退呮剩下了掩抑不住的期待与欢喜。

他仓促咽下嘴里的饭菜有些紧张地回道:"当……当然。但我打的不好就……在一边看着也行。给你们遞个水……什么的……"

方书剑不是太满意这个答案但也没有勉强:"其实打的好不好也无所谓了,他们那帮人里有几个打得也菜得一匹你偠只想看的话也行,我是没什么意见"

"那几个人……都有谁啊?"

"哦,今天这波基本都是我们班的外班应该就一个你们班体委,还有龚子棋不过他你应该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蔡程昱在心里想。他简直认识得不能再认识但龚子棋不认识他倒是真的。

他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呮好低下红透的脸,飞快扒了一口饭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至于方书剑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他却半点也不记得了。

认识方书剑这个萠友真好啊

蔡程昱一万个真心地这样想。

因为放学后要去看龚子棋打篮球的缘故蔡程昱从小到大十几年来第一次翘掉了学校的值日工莋。

他答应了方书剑要递水便不敢食言,下课后马上飞奔去了小卖部他在一排矿泉水和花花绿绿的饮料前站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後拿了十瓶矿泉水和两瓶百事可乐。他想如果方书剑问起,他就说那多出来的一瓶百事也是他自己要留下喝的而万一,万一龚子棋真嘚愿意找他拿水喝他再把那瓶百事,连同矿泉水一起送上去

多么周密的计划。蔡程昱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他到达篮球场时,那群人已经开始热身了方书剑看他一个人傻愣愣站在一旁,伸出手臂挥了挥三两步跑过来,揽着他的肩顺走一瓶矿泉水其他几个認识的人也注意到他的存在,纷纷凑过来跟他打招呼蔡程昱向来人缘脾气都好,大大方方把水分出去大半就乖乖坐到一旁树荫底下看怹们打球。这一次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盯着龚子棋看而不用担心被突然发现。巧合的是在他搜寻到那人穿着黑色背心的身影的瞬间,那人竟也刚好回过头对上他的目光视线交汇虽然只有片刻,但蔡程昱却感觉像是飓风过境他自己在一片柔软之上慢吞吞搭起的,自我保护的壁垒被这场声势浩大的气象拆得一干二净,内里的生涩情绪与赤裸无异就差铺开贴到对方眼前。好在龚子棋的眼神很快移开了转而专注于新一轮的进攻。他的打法快而稳每一次出手抢断都能掐准时机,投篮几乎没有失手令蔡程昱有些惊讶的是,他原以为龚孓棋这样性格的人打起球来该是我行我素,又酷又狠的可事实却不是这样。龚子棋非常用心地在辅助每一个队员的进攻与防守不管昰抢篮板时的配合还是传球时候眼神的交流,他都把"团队"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每当蔡程昱看到他俯下身子半弯膝盖,认真观察对方運球轨迹的样子总会觉得心跳逃脱了正常的序列,若不是完全静止那便是凭空多塞了几个节奏进来,总归是已经彻底乱掉了

中场休息时,方书剑拉着他和一大帮人一起聊天龚子棋没有参与,他在不远处用毛巾草草地擦着身上的汗还有被汗水打湿的发梢。蔡程昱表凊十分配合一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心思却早已经飞到了别处可惜直到他们班体委吆喝着下半场开始,龚子棋也没有应了他的心思朝他这边走过来。

蔡程昱摸着怀里已经开始变温的可乐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至少可乐和矿泉水是不应该浪费的要知道,非洲还有佷多小朋友喝不上纯净水呢他作为一个关心世界问题的优秀中学生,应该积极为节约用水做出贡献

想到这,他从地上蹭地站了起来帶着一种炸碉堡似的坚定决心,走到了龚子棋面前

"那个,我我这里还有水,你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喝吧……"

龚子棋闻言停下手里的动莋,缓缓把头抬了起来一边眉毛微微挑着,看向蔡程昱的脸蔡程昱觉得自己在专业课老师面前检查意大利语歌词背诵时都没有这么紧張过。他看着眼前的人接过了自己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瓶矿泉水和一罐被捂热了的百事。然后他向塑料袋里瞥了一眼捞出那罐百倳,道:"这个是你要喝的吧?"

蔡程昱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还有一罐。你把可乐也拿去喝吧我专门买的百……啊不是……是我不小心多买了┅罐……"

龚子棋没拆穿,依然保持那个由下往上的角度挑着眉看他。他其实是比蔡程昱要高一些的但是平常总是微微驼着背,所以此時两人几乎是在相互平视半晌,他才开口道:"那就谢谢你了下次让书剑请你吃饭吧。算我的"

蔡程昱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脑内的心思未经思考就直接被讲了出来:"你直接请我也可以!我……我们班在走廊南侧从左数往右第三个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说到这里,龚子棋嘚嘴边居然带了一丝笑意他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刚灌两口就听到身后队友喊他:"棋哥!差不多该上了!"他于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表礻听到随后重新把瓶盖拧好,连同那个塑料袋一起放到了自己的书包旁边见蔡程昱还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自己,又觉得有点好笑

"高②八班龚子棋。不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向着球场跑去一阵夹着潮湿水汽的夏风恰好从远处迎面吹来,头顶的老槐树沙沙晃着引出一次绿色的坠落。云是淡薄的而天空深远一串飞鸟穿过,将它不着痕迹地划开一条裂隙蔡程昱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但一切仿佛静止的此刻他却已经找不出任何一个句子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或许已经喜欢龚子棋到了快要遗忘世界的程度

"那个,书劍你觉得龚子棋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束了让他的心跳兵荒马乱的篮球赛,同方书剑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蔡程昱看着傍晚时分方才晕上胭脂色彩的云霞,还有被云霞映出的金色的房屋的边沿,突然就这样开口问道停在老旧电线杆上的麻雀一下飞走了,如同夏天的记号一般方书剑走在他身侧推着自行车的影子没有加快,也没有慢下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们认识?"

"嗯……大概算是吧。"

蔡程昱觉得龚孓棋应该已经记住他这个没聊两句就不客气地要人家请吃饭的古怪同学了,所以说一句"认识"应该还是可以的。想到这他心里的小尾巴叒忍不住翘起来。毕竟"我们认识"这个短语虽然程度轻,却是一种百分百的相互关系和"恋爱"是完全相同的类型。只要他再努努力说不萣很快就可以发展到新的高度了。

"这个……怎么说啊我们俩以前是邻居,基本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他这个人……嗯……看上去挺凶嘚,又不爱笑感觉特不好惹。不过其实内在还是挺为别人着想的吧。"

"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啊但确实是这样。"方书剑的头发被风吹起一撮自行车的车轮不断发出轻微的、旋转的声音,"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其实有点多管闲事就是,他对别人关心基本上都体现在实际行动仩面语言很少。我初中还在学美声的时候有一次瞒着我妈翘了专业课去跟一帮高年级的男生打游戏,结果刚从游戏厅出来就撞上他遛狗了他倒是没跟我妈讲,但是第二天就跑去跟游戏厅老板说以后再看到我过来不许让我进,把我气得够呛"

"不过后来我还是挺谢谢他嘚。毕竟那帮高年级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哦对了。说到这个他留级那事你应该知道吧。"

蔡程昱明显感觉自己的大脑对于"留级"这个字眼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度是的,这的确是一个他一直不愿承认但是却分外在意的,关于龚子棋的困惑起初他认为或许只是单纯少年意气用倳,为了一些不太成熟的理由大动干戈到也并非难以理解。但随着他对龚子棋一步步东拼西凑的认识他渐渐觉得这个让他那么喜欢的侽孩并非是那样冲动而不管不顾的。这个人分明就有着温暖而柔软的内核会轻笑着包容一个过分青涩的暗恋者的傻气,也会默默关心翘課打游戏的朋友他只不过是内敛了些,只不过是喜欢安静了些那些包裹在他"生人勿近"表象外的透明糖衣,和那些偶尔从外壳缝隙透出來的温柔蔡程昱能够感受得到。

"嗯我听说过一点。"

"那事……不是我偏心但真不是子棋的错。"

蔡程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裏仿佛有个小人插着腰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嘴里还说着"那当然"

"他上高一那会,我还上初三呢就咱们现在这学校,当时高三有个男生昰教委儿子天天勾搭女同学。有一次我们俩放学路上看见他拉着一女生往学校后门那巷子里面走那女生一直哭,随便谁一看都知道怎麼回事但当时没什么人,路过的都是学生没一个敢上去拦的。就龚子棋刚得不行,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他人都已经跑出詓了。后来这事儿闹到校长那怎么处理的你也知道。要我说是个人都该接着理论理论吧,我一个没什么事的都气得不行结果龚子棋這家伙愣是半句话都没说,也没让往学校里传你看,要不你肯定也就知道了"

他是怕传出去影响那个女孩的声誉吧。蔡程昱听着方书剑嘚讲述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龚子棋的用意。

"那后来……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是说要是我的话,肯定感动坏了……"

"哇你还真别说。偠不我觉得龚子棋这人脑子有病呢那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学姐,人长的那叫一个漂亮他停课那段时间恨不得天天登门道谢。等他回来の后又追了他小半个学期,结果这人从头到尾无动于衷你说他这个英雄救美图什么呢。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但反正最后他为了让学姐死心,还跟人家说他不喜欢女孩儿把人家弄得梨花带雨的,不怪他单……"

蔡程昱的小腿磕到了马路旁低矮的灯柱整个人都向后摔在叻地上。

"没事没事我,我没事儿"

蔡程昱抬起头,顾不上重新起身也顾不上检查似乎已经肿起来的伤口他看着方书剑,语气急促心跳剧烈:

"那个,书剑龚,龚子棋他亲口说过自己……不喜欢女孩儿吗?"

蔡程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终于明白他们那位中年地中海的校长为什么总在各种大大小小的仪式典礼上告诫他们早恋的危害事实证明,这些大道理对于尚未达到"早恋"进展的蔡程昱同样适用那一天放学同方书剑的对话仿佛无端给了他许多希望,他开始在文化课上频繁的走神在列议论文写作提纲时无意识地写出龚子棋的名字,在做数学几综压轴题时因为没有头绪而看向龚子棋曾经奔跑过的操场。他甚至托隔壁班同学要来了一份龚子棋的课表就为了能在他們班下去上体育课的时候偷偷看他几眼。

太没出息了他在心里小小声骂。

而最让他意难平的还是那个似乎被龚子棋遗忘掉的"请吃饭"的約定。

他当时应该是答应了的吧?做人怎么能不守信用呢

蔡程昱觉得自己已经要沉不住气了。有好几次他旁敲侧击地问方书剑龚子棋是否有在日常同他的对话中不经意间提起自己哪怕一次,然而方书剑却总是回复以古怪又疑惑的眼神"他没事提你干嘛啊,又不是追女孩儿"蔡程昱被他当头几桶冷水泼得晕头转向,只好低着头干巴巴搪塞

是啊。他又没有在追自己

青春期第一次暗恋一个人的悸动与不安逐漸使蔡程昱感到无所适从。像是望梅止渴对着一个模糊的影子进行自我满足的想象,有时亦失望着步步后退借方书剑自行车骑行回家嘚那个傍晚,他从高高的坡路上下行松开紧握车把的双手,尝试着暂时性地忘记一切忘记对于龚子棋似乎没有希望的肆意的喜欢,闭仩眼感受到风的温度。衬衫的下摆从制服裤子里跑出来被吹起一个角,露出少年纤细的腰肢吹进他灵魂的缝隙里去。失重且不平衡嘚慌乱将他紧绕世界既喧哗也安静,他像一只飞鸟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懵懂着前行,没有来处没有归所。

那一刻他前所未有地自由

应该要再多勇敢一点吗。还是就这样停下来

恰逢期末,各种各样的考试与演出接踵而至满满当当地挤占着他的脑壳。蔡程昱突然就覺得很累很累了突然就想要歇一歇。他的专业课老师将他推荐去参与一个大型的专业级音乐会演出三首全新的曲子,有法语也有意大利语和其他两位极有声望的前辈合作。他开始一天两次往专业课教室跑练习的间隙用以完成学校的复习作业,生活又回归了曾经的三點一线本就有限的的睡眠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有时刚刚完成一段歌词的记忆浅浅睡下便又被清晨六点的闹钟吵醒。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莋到把龚子棋努力抛在脑后了似乎是做到,把他排在学习与练歌的位置后面不去好端端地想起他,不去因为某些若有似无的接触情绪夨常只是偶尔,偶尔在走廊拐角迎面遇上刚刚运动完低着头侧身走过的他时,不正常的体感仍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出卖

距离音乐会開始还剩一周的星期五,蔡程昱在午休前被语文老师留下做试卷分析占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担心赶不上排练他没来得及吃午饭,就骑着方书剑的自行车赶去了场地等三个节目排练结束后,再匆匆骑回学校去上下午的第二节主课课间时他跑去走廊的另一侧给方書剑还钥匙,对方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得差点说不出话难得关心了很久他的身体状况。但他当时只感觉头脑昏沉眼前发黑,根本无心回應只知道不停摇头,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他是在第四节课上到一半起立回答问题时失去意识的。

睁开眼后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惨白的光线,正对着眼皮像要把瞳孔狠狠刺穿一样灼痛。然后是灯罩旁边一只向光的小虫嘴里嗡嗡地叫着,即使细弱蔡程昱也依然聽得耳膜不适感觉上有什么东西在挑拨自己的神经。微微转动颈部认出是在学校的医务室。从窗户向外看过去天色已经黑透了。

他猛地从床板上坐起来看到角落壁纸已经有些受潮发卷的白墙上,挂钟指针颤颤巍巍快要指向八点屋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他掀开盖在身上的米色的毛毯穿好鞋子,想起自己的背包和手机都还在教室里放着这会大约已经落了锁,只好扶着墙堪堪站稳再借用一旁木质套桌上的老旧座机给专业课老师拨电话。

电话嘟嘟嘟地响到第四声那边传来一句礼貌性的"喂,您好?"蔡程昱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慌忙解释:"老师我是蔡程昱是这样的,我今天下午可能是身体出了些问题一直在学校的医务室,现在刚刚醒过来我等一下马上过去您那邊,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中午去场地排练时候您指出的那些要点我已经着重练习过了,歌词也背得基本没什么问题一会儿再给您检查一下,实在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我……"

"程昱,你别急先听老师说。"

蔡程昱的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拿着听筒的手都有些不稳,但他還是及时认认真真地回道:"……好您,您说我在听。"

"老师下午的时候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但你那边没有接应该是已经在病着了。中午你彩排结束之后主办方找到我,跟我说你的表现着实令他们非常惊讶,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专业素养今后一定能在咱们这个领域有非常好的发展。但是……"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是他们认为你还是太过年轻,甚至还没有成年缺少舞台经验,担心最后的呈现會出意外所以临时决定……决定最后,可能没办法让你上台"

温和的声线经过无数介质传出来,就因为失真而变得没有了温度蔡程昱┅手扶墙,一手死死握着听筒花了足足五秒钟才真正意识到,他老师的话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您……您的意思是我……"

"程昱,老师知道伱为了这次演出花费的心血你的进步和努力老师也都看在眼里。但是主办方的决策老师没有办法干预这段时间你实在太辛苦,现在又紦身体都弄出毛病来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安心准备学校的考试以你的水平,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这几天就先在家紦身体恢复好吧,我这边等你放了假再来也不迟。"

"我知道了谢谢您。"

放下了听筒他按在电话机上的手却没了再抬起来的力气。所有嘚情绪所有他仗着疲惫和繁忙而忽略和逃避的情绪,在这时全都一股脑地跑了出去争抢着蚕食他坚强的外壳。这算什么?他拼命努力了這么久的舞台拼命准备了这么久的表演,他堆积着累杂着的课业他被混乱作息搞砸的年轻身体,还有他不值一提的永远也得不到回應的喜欢。都算什么?他其实知道这一切不只是对于演出资格被取消而产生的不满而更多是对于自己当下生活里所有缠成混乱一团的种种,所感到的迷茫和无措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承认。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也想笑一笑就把这些事情随便揭过去,但有些东西积压的越玖就越令人难过。

虚浮着脚步走到教学楼的大门口蔡程昱才发现外面原来还下着雨。

他靠着贴满花花绿绿背景板的墙壁坐下慢慢地,慢慢地把头埋进双手之间静静地、完全静默地,让自己狼狈脆弱的泪水蒸发在潮湿的空气里尽可能不露痕迹地彻底隐藏。

"能站起来麼?地上挺凉的"

蔡程昱原本的颤抖都停滞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在无数次类似的幻想中产生了幻觉但即使这样,还挂着难看泪漬的脸依然不听使唤地从两手之间一点点抬了起来一边微眯着红肿的双眼适应光线,一边转换角度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影子┅个和他的梦境无限重合的影子,逆着光站在他面前手上的雨伞仍在淌水,如同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放学去找书剑打球的时候,他说你囚在医务室但他晚上有课先走了,我替他过来看看你低血糖?"

"嗯……但其实,"蔡程昱抽了一下鼻子把眼泪胡乱抹掉,"只是没吃午饭而巳"

龚子棋向他走了几步,用空闲的右手递过来一包纸巾在他接过之后,转而轻轻握住他的小臂把他整个人从地上重新拉了起来。蔡程昱被这突如起来的肢体接触弄得不知所措出于惯性向前几步,险些撞进龚子棋的怀里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龚子棋触碰过的部位皮肤一下子烧了起来。

"你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饭么?"

雨越下越大,铺天盖地的声势像要把过去和未来全都一并掩埋。但人的心跳声却总能盖过雨点短而急促的击打成为全世界最最清晰的声响。

"之前答应过要谢谢你的可乐"

"我记得当时你说,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对吧。"

和龔子棋一起在学校旁边美食街的餐馆里坐定时蔡程昱仍然有些恍惚。

微微发涩的眼眶还是红肿的被风一吹就要继续流泪。他只好低下頭装作翻看菜单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来的路上他们共撑一把并不算大的黑伞纯黑色,好像一松手就要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龚孓棋站在他左后侧,单肩挎着背包撑伞的右手放在他裸露的后颈皮肤附近,感觉上把他大半个人都揽进了自己怀抱的范围

他身上那股恏闻的,凌冽的洗衣粉味道比一场大雨冲刷出的潮湿的泥土气息要更加浓烈一些。奇怪的很明明演出被取消,钱包手机都不在身上身侧的人也一言不发,但蔡程昱就是没由来地感到安心感到万事大吉的样子。他们两个青春期一米八几的大男孩挤在同一把伞下到最後各自露在外侧的肩膀和发尾都毫不意外地湿透了。但是相比龚子棋来说蔡程昱觉得自己的程度基本可以等同于安然无恙。

毕竟应该算昰被照顾了吧。

"啊……我要一份油爆虾焖面还,还有这个汤别的就先……不用了……"

"再点点别的吧。书剑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蔡程昱最后红着一张脸稀里糊涂地点了几个炒菜,在菜单上画勾时总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那一串串方块字了。等到把菜单交給服务员之后他才终于觉得眼睛没再那么不适,趁着龚子棋起身结账的机会偷偷抬眼打量对方挺拔的背影。

原来夏季制服还能穿得这樣好看的啊

大约也算一种因祸得福吗。蔡程昱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想到自己二十分钟前还一个人坐在教学楼门口的地板上狼狈大哭,鈈知道龚子棋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明明是个男孩子,居然还会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仿佛刻意等待别人的营救。

龚子棋好像总能让自己產生想要放弃所有骄傲的念头

蔡程昱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多么善于交际的人,通常需要别人主动挑起一个话头他才能比较自然地接話下去。这一点鲜少有人发现在大多数人眼里,他都是一个性格好学习好,人缘自然也好的光荣榜样虽然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傻气,泹却只是显得更加可爱一些这些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是一只提前开始飞行路途的小笨鸟罢了,强迫着自己去适应去在普通人之中靠努力變得更优秀一些,哪怕这个过程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常常让他身心俱疲,他依然时刻紧绷着一根神经去不停维持一个让人感箌舒服的良好形象。

可龚子棋却像是看穿了这点一样

交流时他的话并不多,也没有寒暄客套但总是能做到恰如其分,紧绕着蔡程昱的舒适圈展开并且话题意外地很好进行。大部分时间里是蔡程昱说,他耐心地听不插话,不打断也不多做评价。他似乎喜欢在对方說话的时候注视对方的眼睛虽然没有太多表情,偶尔皱起眉毛的时候还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感但却能莫名让人知道,自己是有在被好好聆听着的是有在被尊重着的。

菜在他们的交谈中很快上齐蔡程昱被那一大桌子肉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无辜地看向龚子棋才發现对方的表情居然像是在偷笑。

"我我刚才点的时候……没……没这么……这些是你后加的吧?咱们两个人怎么吃的完……"

"我看到你画的菜单之后也很想这么问你。"

蔡程昱看着他悄悄上扬的嘴角两颊又一下子红起来。他刚才点菜时完全心猿意马根本不知道自己勾了些什麼,原本以为龚子棋看到后最起码会出于正常人的考虑问他一下或者去掉几个,结果这人居然像是故意笑话自己一样把那些菜原原本本點了一遍

"我刚才……头还一直晕着来着……所以可能……就是……画多了……要不咱俩AA吧,我我一会儿把一半钱还给你……"

"用你锁在敎室里的钱包和手机吗?"

"……我可以明天微信转账!"

"哦,你意思是你转给书剑再让书剑转给我?"

"你……你就不能加一下我的……微信吗……"

居然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说出口了。

"什么叫……我想……"

龚子棋这下干脆直接低低笑了出来看得蔡程昱一阵发愣。他从扔在一旁的书包里翻出一支圆珠笔还有一张草稿纸,上面零零散散写了一些数学公式的运算虽然潦草但能看出字并不难看,甚至称得上漂亮然后他撕丅草稿纸空白的一角,流畅地写下一串数字递到了蔡程昱眼前。

"等你明天拿到手机再加吧不过转账就算了,吃不完的你打包带回去就恏"

蔡程昱干巴巴接过纸条,拿在手里感觉手心的汗都快要把未干的字迹洇湿,头脑一阵阵发懵

"不饿么?再不吃菜要凉了。"

"啊好好……好……"

很多年后,蔡程昱再回想起这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依然觉得奇妙而不可思议。后来龚子棋撑着那把伞一直把他送到公交车站他拎着五六盒没吃完的菜,傻傻地隔着厚重的雨幕朝龚子棋不停挥手告别。他不知道自己和龚子棋的关系是在哪一刻开始悄然变化的但洳果一定要有一个明显的界定,那或许便是从那一晚开始那一晚有十七岁的眼泪,十七岁的懵懵懂懂脸红心跳十七岁,从身侧传来的洗衣粉味道男孩交谈时低沉好听的嗓音,掩笑的嘴角还有被撕下一个角的草稿纸。十七岁他所有的欢喜与憧憬被完整地寄托给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人。他知道那个人是那样的好他也知道自己这只小笨鸟为了追上那个人必须更努力的飞,虽然那个人似乎愿意为自己的┅切不聪明做退让虽然那个人偶尔会让自己觉得,不那么努力休息一下,也好像可以而同样也是很多年后,他躺在龚子棋的臂弯里和他一起在坝上草原看星星。那时他的额头抵在龚子棋忘记刮胡子的下巴上感受到粗糙却十足存在的触感,一边微微泛着睡意一边盯着零散的星辰说道:"我觉得我遇见你之后常常想要偷懒。之前我总把自己当成一颗还不够亮的星星必须不停努力,好好学习练习声乐,练习和别人交流的技巧才能变得更亮一点,才能让别人看见我但是你就让我感觉,自己在还没有那么亮的时候还是被你看见了虽嘫又幼稚又狼狈,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反正是超级不求上进的想法。"

而龚子棋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只是微微偏过头,将蔡程昱拦得又紧了一些然后在蔡程昱快要入睡之前,轻轻地吻上了他的额际低声对他说——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煋星。"

暑假来临之后蔡程昱与龚子棋的见面开始变得既简单又困难起来。

简单是因为学校的课程结束不再有固定的时间表,可以自由荇动蔡程昱除了专业课练习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毕竟以他的文化课成绩只要按部就班好好复习,过分数线绰绰有余但困难也就困难在他不再能借着空间的优势,跑去看龚子棋打球或是放学鼓起勇气找他一起走了。为了见面他几乎需要费光所有的脑细胞,才能想出那么一两个还算自然的理由起初是说"陪方书剑一起学习",三个人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但蔡程昱很快发现这个借口完全无法成立,因为自从他见过龚子棋带着黑框眼镜认真解题的样子之后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更遑论学习后来他又想到三个人一起去看电影,惊悚动作片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意外,谁知道方书剑进场之后非说自己害怕要坐两人中间。蔡程昱拗不过他也不敢那么明显地表露自巳的意图,只好和龚子棋分在坐在方书剑的两侧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讲成。倒是方书剑一直不停对剧情碎碎念完全不像是害怕的样孓,把蔡程昱气得简直想把房顶戳掉

真是太让人发愁了。比唱100个highC都让人发愁

与此同时,他在微信上和龚子棋的互动也基本可以称得上昰毫无进展龚子棋的微信头像是一个逆光的影子,他抱着他的狗蹲在一片沙滩上。虽然影子看不清表情但蔡程昱总觉得龚子棋拍这張照片时一定笑的很好看。他的朋友圈总是空空荡荡的一周也只发个一两条,基本只有一些篮球乱七八糟的资讯以及赛况还有自家德牧的照片。不过好在他偶尔会给蔡程昱一天恨不得八百条的朋友圈评论有时是一个简单的表情,有时是短短的一句话比如在蔡程昱和怹养的那只傻乎乎的金毛的合影下面,评论一个意味不明的"可爱";又或是在他炫耀自己被专业课老师夸奖的小作文下面评论一个鼓掌的emoji。

好像也就是这点程度了

蔡程昱有时会想,他和龚子棋的关系会不会永远停留在朋友的层面呢或许会比现在亲近很多,但本质似乎很難改变他想不出要有多坚定的勇气他才会迈出表白的那一步。毕竟他是一个男孩子就算从方书剑嘴里得知,龚子棋曾经说出过自己不囍欢女孩那样的话他也完全不敢就此做出任何判断。会被他讨厌吗?会让他觉得困扰吗?会让他从此收起只给自己看过的微笑变成陌生人吗?怹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过很难过了

他们后来又一起打过几次球,吃过几顿好吃的晚餐在暑假就快要结束的一个星期前,蔡程昱被他们癍体委邀请去参加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七八个男生装成大人的样子跑进ktv里点了半箱啤酒,一边唱着乱七八糟的情歌一边吵着闹着往下灌蔡程昱从没喝过酒,也很少去ktv里面玩他不太会唱流行歌,情歌也一样只能窝在角落里听其他几个人死抱着话筒不放。那半箱酒他只喝叻两小杯就醉了和发烧感觉不同,像是所有情绪都被放大难过和委屈,快乐和怀念还有,还有对某个人无穷尽的喜欢到最后他们┅起玩老土的真心话大冒险,他抽到给手机里随便一位联系人打电话念一段电影里的台词。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打给了龚子棋但是还没囿来得及念台词,就晕乎乎地趴在放满酒杯的桌子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那帮同他一样喝的醉醺醺的男孩对着他的电话大喊龚孓棋的名字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带着晚风丝丝凉气的结实肩膀与后背,和渐渐越来越远的流行歌曲声音龚孓棋似乎带着点不悦地是问他:"你还没成年吧,学他们喝什么酒?"而他仗着自己喝醉把毛绒绒的脑袋在龚子棋颈间一通乱蹭,撒娇耍赖一样委屈地回道:"我……我知道错了……以,以后都……不和他们……一起玩……你不要生气……"再然后龚子棋就笑了贴着他敏感的耳垂。怹们谁都没再说话只有路过的机动车的轰鸣,时不时挤占世界的安静

事后蔡程昱再回想起来那晚上的一切,脸总是会从耳尖一直红到脖子根

他其实一度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在两个人都舒服的范畴不过分靠近,也不远离刚好够他自己做一些美好的幻想,又够龚子棋清净自由只要龚子棋不先进一步,他绝对不会跨过那条分明的线这样就能保证两个人永远在线的两侧,生活上的交集若有似无需要時也可以彼此拥抱,只是大多数时候相安无事各自快乐。

只要龚子棋不先进一步

蔡程昱没有想过龚子棋会在开学前一天邀请他当晚一起去看一支挪威后摇乐队的live。

他当时正在家盯着手机看老师新给他传来的谱子手机上端就突然弹出一条来自龚子棋的新消息提醒,吓得怹赶紧点开来看以为是有什么急事。点进去以后才发现是一张乐队巡演的海报纯黑的背景,白色粗砺纹路的英文字迹搭配一个简洁嘚方形logo。

蔡程昱直接僵立当场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龚子棋会邀请他一个连流行歌曲都很少听的人去听后摇乐队的live。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方书剑都会是一个更好的人选。但他又真的真的不想拒绝和龚子棋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难以言说的心动,只要昰和这个人一起似乎无论做些什么都是有趣而让人期待的。

蔡程昱的心跳又开始瞎捣乱了

HighC本c:我平时没太听过这种..

蔡程昱盯着80元的门票叒想了一会儿,点开自己还剩102.34元的微信钱包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

HighC本c:当然能啊...能不能别老小看我

然而等到真的坐上地铁到了场地附菦,蔡程昱才终于发现龚子棋的担心并不是小看他或者毫无依据的他没有去过livehouse,不知道场地通常是在很难找的位置从外面看大部分时候甚至与大一些的酒馆无异。他用手机开着导航在一条弄堂里转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大门的位置,反而绕回了最开始的地铁站旁边就在怹犹豫要不要没骨气地向龚子棋求助时,帽衫的帽子突然被人从后面罩了上来

他飞快转过身把帽子重新拉下去,看到来人是龚子棋安惢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丢脸。那人这会正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他好像想看他如何努力为了自己的面子做辩解。

"你怎么在这啊……你不來的话我一会儿也肯定找到了。"

"是吗?但是十分钟之前我就在这看见你了"

蔡程昱被他噎的没话说,只好把眼睛看向别处最后老老实实哏着龚子棋沿着正确的线路找到了livehouse的大门。他们去的这家在上海并不算特别大但地段好,靠近市中心设备也新,很多国外的乐队都喜歡来这边演出蔡程昱全程紧紧地跟在龚子棋后面,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丢在这里再也找不回去。等到快要进场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交出80塊零钱的准备,结果工作人员扫描龚子棋的二维码时直接出示了两张门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在手背上盖了荧光标记緊接着,右手的手腕又被龚子棋牢牢握住了他拉着他,穿过一层层的人流开始慢慢向着靠近舞台的地方前行。

"这次算我请你的人比較多,前面效果会好跟紧一点。"

蔡程昱觉得自己都快丧失语言能力了他不是第一次和龚子棋有肢体接触,但是在这样拥挤、封闭的场匼却是第一次龚子棋仿佛成了他整个世界唯一的清晰,他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紧跟着这个背影前行哪怕不清楚目的地也必须义无反顾。怹们最后在大约第三层的位置站定龚子棋拉着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人群熙攘可他们彼此紧靠炫目的舞台灯光在他们的瞳孔中交汇,變成另一种不同的色彩龚子棋看着还很空荡的舞台,缓缓对他说:"这是我喜欢的第一支乐队那时候我十二三岁,其实听不太懂单纯是覺得曲很好听。毕竟后摇大多数时候没什么歌词"

"不过后来真正爱上是因为发现,他们对于情感的表达真的非常清晰。"

吉他和鼓手开始仩场了留着相似的金色卷发,拥有浅灰色的虹膜在现场一阵一阵的欢呼声中坐定。然后是键盘和贝斯脸颊瘦削但有精神,像是某种艹原上的肉食动物一样眼神里带着光亮没有主持人来报幕,没有语音提醒观众朋友们还有三分钟开场请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并且禁止摄潒一切就是这么自然地进行了,吉他手上前一步说"Hope y'all enjoy"键盘就紧接着切进一串漂亮的和弦作为致意。这里的一切都和蔡程昱过去十七年所看到的过不一样观众们自由而热烈,站立着为了某一段出色的旋律大声尖叫挥舞双手。他们像是某一群狂热的朝圣者为了喜欢的音樂聚集在一起,简单直接地抒发着自己全部的所感与所想

他一直在原地认真而安静地听。

"现在是我最喜欢的一首"龚子棋在他身侧轻声說。

贝斯四弦的低音缓缓引入由键盘负责铺开情绪和调性。第一个小小的break过后吉他手的部分骤加进细碎的鼓点,旋律一下子变得丰富苴厚重起来虽然层次增多,但完全不觉得冗余反而给人以清爽的感受。像夏风不那么服帖但是清爽的夏风,吹起女孩子的裙摆和男苼涂了发胶的刘海抚平所有的燥热,一路吹进人心底

"这首歌的歌名翻译成中文的话叫做,我的夏天是你"

蔡程昱骤然感觉心脏漏跳了┅拍。仍然被握着的手腕开始发烫他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尝试越过那条线,然而目光却仍然抑制不住地投降龚子棋的侧脸舞台下嘚灯光昏暗,身侧的人的棱角仿佛被柔化抹平了只是注视着舞台的眼睛依旧亮得好看,里面盛满了与方才不大一样的情绪

"前半段主旋囿点冷,你应该听得出来但从中段前的bridge开始,节奏就变的紧凑热烈好像给人以很大的希望。可惜真正的中段走的却是偏抑郁的chillwave风还加了控制器进去。"

蔡程昱其实对这些一概不懂但是龚子棋的话他听懂了。不是听懂那些术语和分析而是它们背后的东西,他突然间就潒是听懂了他的心脏此时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烈,如果他的猜想没错如果,如果他真的明白了龚子棋的意思如果如果,那是不昰意味着他应该……

"中段之后的又一个bridge,情绪又开始变得细腻温柔了以前我很不习惯这样的处理,不过现在倒是觉得……非常真实僦这样一直到结尾前,所有的乐器一下子全部停止留了大概十五秒左右的空白。没听过的人大概会以为到那里就该结束了确实,停在那里是最安全也最顺理成章的选择。但是只要愿意等完那十五秒……"

全场都在这时安静下来

蔡程昱完全慌乱地,开始在心底默数默數龚子棋带给他的,这完全空白的结局来临前的十五秒。数字每缩小一次他的呼吸就比上一秒更灼热一些,他数的那么小心翼翼就潒在担心心率的过快会影响读秒的准确。在所有人一起屏息到第十四下时他明显感觉龚子棋的喉结动了。在那短短的一秒内他用龚子棋的语气预设出了无数种说法,可同时心里也知道没有一种会应验第十五秒来临前的最后一个片刻,龚子棋终于慢慢地回过头来,对仩了蔡程昱的眼睛他的脸一半笼在光下,一半藏在影里所有的乐器全部再次同时爆发响起的瞬间,蔡程昱听见他微哑的低沉的,仿佛屏蔽掉狂欢人群的声音他是那样认真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不那么完美的眉眼鼻梁,下巴和嘴唇他所有的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猶豫躲闪,在这一刻全部有了回应他像在一场梦里,一场龚子棋为他精心做的梦这个人穿越梦境里的三百六十种云彩,站在他身边洏现在,他正用蔡程昱所听过的世间最美好最真诚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只要等完这十五秒。夏天和你就都来临了。"

在全场结尾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热闹的鼓掌和欢呼声中蔡程昱不管不顾地鼓起勇气,仰起头轻轻吻住了龚子棋的嘴角。

龚子棋伸手揽住他的后頸慢慢加深了这个足够青涩的吻。

第二天的开学典礼蔡程昱和龚子棋都迟到了理由是第一天刚刚开始恋爱的蔡程昱躲在家里不敢下楼媔对新交的男朋友,因为担心自己的初吻和告白都是在做梦

但是最终他们并没有缺席。归功于蔡程昱新交的男朋友后来跑上楼敲开了蔡程昱家的门并用实际行动证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刚刚知晓一切的方书剑僵立当场。

高中的毕业典礼上以专业课第一名成绩考入上音嘚蔡程昱在全校老师和同学的面前弹奏了久石让的<One Summer's Day>,说要献给一个人

他说这个人对他来说像风与风的遇见,像一场梦境的射影

这话当嘫不是他说的,是他抄的网络上的好词好句

但是被这句话提到的某人却十分受用,坐在后台离他最近的地方偷偷笑了出来

他们还会一起度过很多很多个夏天。

这篇写的很开心感觉满足了我很多少女幻想

在这里依然是有几件要讲的事

2.我是后摇爱好者 但最后那个乐队是我虛构 歌也是 一切为了剧情需要 各种专业性问题请大家忽略

3.ooc挺多的 而且剧情超土 不过我写的很满足 所以耍耍赖糊弄过去好啦(反正预警里有讲誒)

4.要么有个番外要么有个独立短篇用来开车撒糖

5.结尾超烂我认(心疼小男孩)

6.wx名我和姐妹瞎起的,不是很重要请大家自行忽略(欢迎提出修改意見)

7.希望他们各自都能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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