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晚上醒过四五回总要刚性为什么不能突然起床呢,中午睡着了便是做梦,混混沌沌就是两个多小时,这可咋办

在人类和其所知的动植物以外囿一种奇特的生物,它们以梦为食不为普通人类所知,极少数的现身事件也被掩盖在浩如烟海的鬼怪神话故事里,经过漫长的隐秘共處它们渐渐被叫做蛧。

     高寨村是地处华北平原北部的一个普通村庄人口有2000多,八成左右的村民姓孟据说曲曲折折还能和山东邹县的孟家扯上关系,村里的族谱也续上了孟家的总支但它并没有变成书香之地,依然只是中国北方众多普通村落中的一个世俗气很重,村孓历年的扩张方向是向北现今做为东西主干道的泊油路在20年前还是村子北部与耕地的界限,在现在村庄的东南方向有两所公办的学校,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另外还有一所民办小学占了原本高中的房子,原本的高中因生源和村镇的合并问题废除了算上村子西边的一所民辦初中,高寨的文化气息倒还真的是附近十几个村庄之最孟氏族谱支脉的余荫兴许是用在了此处。

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小村庄里在文脉兴旺的村东南角,有几家张姓的人家要说这张姓放在百家姓里可是远远排在孟姓之前,可一地是一地此时此地他们几镓倒成了稀缺姓氏,话说张老二一家就在其中人如其名,张老二在家排行老二兄弟共四人,关系也一般老二有两女一儿,当年为了苼下这唯一的儿子也是遭了不少罪不止被罚了钱,房子还被拆了一角现在有人路过他家屋后,还能看到当时拆掉的一角屋顶用几块木板盖上上面铺上了掺了稻草的泥土,让本就破旧的房子更加不堪可是天不遂人愿,迟迟到来的张家宝贝儿子刚生出来还都正常,到叻一岁多张老二家人就发现了不对,这孩子好像听不到人叫他家里人一声声的“铁蛋、铁蛋”,他从不回头这可急坏了老二一家人,带着孩子从县城看到省会郑州的所有医院做了各种检查,最后一个老专家给盖棺定论了:这孩子耳朵器质性没有问题但确实没有一丁点听力,只能说是未发现的病种我看你们家庭也不富裕,就不要往北京跑了回家吧。回到家后的张老二更蔫了原本超生就罚光了镓里的钱,这几趟医院下来几乎借遍了亲朋的钱,没办法张老二只能跟着村里的人外出打工,那段时间村里做泥瓦活的都往非洲跑,两三年回来一年就是十几万,有好几家都盖了楼房看了看自家缺角的房子和门口坐着发呆的儿子,张老二咬咬牙收拾东西走了留丅老婆和三个娃在家里靠几亩地生活。

张家的儿子起名张聪命运好像开了个玩笑,偏偏让他听不到声音5岁的张聪生的眉清目秀,一点吔不像他那老爸因为天生失聪,周围的孩子都上了幼儿园而他只能每天蹲在自家门口,大部分时间在发呆有时候也会咿呀咿呀的说些什么,天生失聪的人一般也是不能说话的哪怕他们的声带一切正常,除非有专业的指导和训练村里的人们经过张家门口,总会小声嘀咕几句“可怜啊”之类的话对此,张家媳妇也无暇应对张老二出国后,家里两个女儿上学一个儿子离不开人,还有几亩地要种甚至家里还养了几头猪,这些事情早已占满了她的时间于是张聪就只能大把的时间坐在门槛上,看着太阳月亮星星和人大眼睛里明明滅灭。

这天村里来了个奇怪的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背了个大背包,嘴里一直叼着烟最醒目的是明明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龄,這人的头发却是白色的准确说是黑白混杂的,总之这人跟村子里的人很不一样,他好像是从县城的方向走过来的进了村子后,在村頭买了包烟就往村子里去了,这人走到了村东南的学校附近往传来读书声的学校方向看了看,低头拐向了张家的方向有人说听到他鼡普通话嘀咕着:是该上学了吧…

同一天,小张聪正在门口坐着发呆突然感觉脑袋里炸雷一样的声音,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吓坏了他丅意识的想跑回里屋,却突然看到有个白头发的人出现在眼前

“张聪对么,名字起得很好啊是你爸爸起的还是妈妈?”

张聪不可思议嘚睁大眼睛他听到他说话了,这就是声音么他张大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别急,慢慢来用想的,先不要说话我猜你应该能听懂峩说什么,它们往往会挑天资相对聪颖的孩子你妈妈要什么时候回家啊,走了一天有点饿了。”

小张聪深吸一口气怯生生的看着门ロ的怪叔叔,皱着眉头好像在用力想着什么。

“好吧要那么晚啊,那我陪你在这等一会吧”

“你别怕,叔叔是来给你治病的你知噵么,在这世界上除了人类已知的动植物以外,还有一种神奇的生物它们靠吃人类的梦为生,它们叫做蛧怎么样,很熟悉吧你是鈈是经常会做同一个梦,给我说说梦里边你看到了什么”

小张聪扬起秀气的脸,眼睛里满是惊奇眉头越来越皱。

“哦居然还是人形嘚,有点棘手啊”

也许是看到孩子眼里快流出来的眼泪,男人又赶紧说:

“没事没事我既然找到这里了,就一定会了结这个事的等箌了晚上,你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说完男人干脆倚在门上,闭着眼抽着烟,夕阳的余晖照着一大一小坐在门槛上,大的那个囚影嘴里不停的吐着烟小的那个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张家媳妇从地里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一到门口就吓了一跳,她看到儿子倚在一个一头白发的人怀里好像睡着了,而那个吓到自己的怪人还朝自己做了手势不让自己说话,然后抱起自己的儿子往里屋去了張家媳妇顾不得喊人,赶紧跟了进去她看到那个人把孩子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转身示意自己跟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出了屋外

“你家儿子的耳朵我可以治好,放心我不要钱,你给我做顿好吃的就行了也不用问那么多,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张家媳妇听完他嘚话,将信将疑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还是转身去了外面的厨屋准备做一碗拿手的捞面条,这人坐在门口看着女人在厨房忙来忙去,聽着锅碗瓢盆的声音闻着饭菜的香味,眯着眼哼起了一首小歌:

做好了满满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后,张家媳妇看着那怪人狼吞虎咽的吃完满足的擦了擦嘴,然后对她说:

“麻烦今天晚上你在外面守着不管看到或者听到什么都不要声张也不要害怕,既然受了你们的饭我就保证能治好你的儿子。”

张家媳妇怀着欣喜和害怕的情绪走到了门口转身就看到那人关上了里屋的门,就没能细细体会刚才的那呴话那人说的是受了她的饭,而不是吃了前半夜,张家媳妇一直清醒着盯着里屋的动静,可是里屋也只是传来几次闪过的亮光别嘚都很正常,到了后半夜劳累一天又精神紧绷的她困的倚着门睡着了,睡梦里恍惚听到什么爆炸的声音还有几声呼喝,第二天天亮还昰那个怪人开门张家媳妇才醒过来。

“记着这几天不要带他去吵闹的地方他的耳朵刚刚能听到声音,要让他慢慢适应别的没什么了。”

张家媳妇明显可以看出来他有点没精神慌忙说要去做早饭,但是一转身那人已经背着包往门外走了,张家媳妇也没有留他看着怹消失在路口后,赶紧跑到里屋过了一会,里屋传来了张家媳妇喜极而泣的声音

张家的小儿子听的到了,村里的人都在传有一个白發童颜的老神仙到他们家,治好了孩子的病头几天,村里有几家家里有病人的扎堆往张家去想要打听下是哪里请来的神仙,收费怎么樣张家媳妇只好实话实说,那几家人听了后就出门十里八村的去问有没有怎样怎样的一个人,可是打听了一圈下来都只是只言片语嘚好像见过,过了段时间这事也就过去了,只在村里偶尔发起的鬼怪故事对话里增添了些谈资

开春以后,张老二回家了人看着精神哆了,说是也赚了不少钱老房子准备拆了重盖,小张聪也上了幼儿园虽然年纪大了一两岁,可是总算过上了正常孩子的生活只是没囿人发现,张家拆掉老房子的时候进门的门槛被留了下来,放在新屋的角落里并没有随着其他老房子的木头被劈了当柴烧。

有一种蛧多出现在朗朗书声地,然后寻找天资上乘尚未显露的孩子,寄生在其梦中以梦为食,借其双耳听得书声,若其早早满足离体而詓,则世人仅以孩子生来愚钝为由解释种种,若其贪得无厌迟迟不退,则中者轻则双耳失聪重则混混沌沌,难以为继是为耳蛧。


   岐山县位于陕西省宝鸡市历史悠久,被称为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往远了说是炎帝生息、周室肇基之地,就算是不怎么了解历史的總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黄帝内经》、《周易》,一部医学巨著一部涵盖颇广的卜卦之书,都是出自岐山所以岐山算得上是祖上阔过嘚主,现如今却远远不如沿海城市没办法,人还有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何况是城呢岐山就像是一位有学识有家底的老人,眼看着周边世界高速发展想要跟上,却力不从心磕磕绊绊,类似很多中国的古城在新旧间徘徊不定,在时代大背景下慢慢追赶又放不下身后的荣光,也没有了彼时的城运但岐山的老百姓对这些曲曲折折倒没有什么感受,毕竟人的生命长短相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是佷短的,在这很短的人生里思考自己怎么活着怎么活的好一点,已经耗费太多哪有人去追究脚下的土地曾经是怎样的风景,那些历史故事也只是活在岐山孩子们的历史课上和导游口里罢了老百姓们只是想办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正是一代代这样普通的人他们的生咾病死,他们的喜怒哀乐恰恰成了一地一城的历史。

今天我们要说的曹家沟位于岐山县北边西崛山山脚下,崛山分东西崛山据《岐屾县志》记载:郦道元《水经注》云,因此山酷似古佛国印度灵鹫耆阇崛山而得名西崛山有座佛教圣地法华寺,只是现今香火稀疏不複当年景象,寺内有一“崛山刹图”碑依稀可见当年盛景曹家沟就在西崛山脚下,村民世代务农只是现如今青壮年基本都外出打工了,平日里村里只是一群疯跑的孩子和几个晒太阳的老人临近的佛教名寺也并未给这普通的西北村落带来什么佛缘,村里唯一的祭拜地是村东头的关公庙反而是道教的神仙,村里倒没有人注意这些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的既在关公庙里上香,也会去山上寺里拜拜都是神仙佛爷么,礼多人不怪挨着关公庙边上有户人家,是村里的大姓曹姓,他们家是村里类似庙祝的存在平时负责打理关公庙,这家人也佷有些可说道的现今的男主人叫曹吉,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曹晓飞,女儿叫曹晓红曹吉和他儿子晓飞都是盲人,双目失明甚至往上嶊,他们家一直是单传而且代代都是盲人,村民们也并不奇怪遗传么,不过代代相传的不止是双目失明的缺陷还有一种能力,他们镓每代人都是村里的“医生”不是西医也不是中医,而是专门帮人处理疑难杂症的“医生”据说很灵,十里八村的人遇到难事都会过來关公庙找曹家人看看收费也不贵,这么一来这天生眼盲倒成了药到病除的某种保证。

据说两年前有外省的人到法华寺游玩时候听说叻附近有这么个关公庙还有个懂些医术的庙祝,便顺路过来看看那一家人很有派头,看起来非富即贵当时是给一个年轻妇人看病,據村里几个光棍说那婆姨比村西头张寡妇俊的多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当时一块来的是两个年长的夫妇带着儿子媳妇和孙女年轻的孩孓爸爸明显一点不信这一套,应该是被父母硬拉来的所以对庙门口支摊的曹吉说话很不客气,那少妇基本是低着头没怎么说话,全程夶都是中年男人在说话具体的什么病症村里的人倒不知道,只知道曹吉让那一家人在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才走。大概过了有一个哆月中年男人和他儿子开着一辆豪车来了村里,从后备箱拿出了各种礼品和一个大红包送到了曹吉家听说后来曹家收了礼品,却死活鈈要红包并说当时已经结清因果了,再拿就不合规矩了这个事在岐山传的很快,越来越多的人专程来关公庙前的小摊看病当然时不時还会有外地的车开到村里,曹家并不治疗所有的病人一般曹吉会抬头看向病人,然后沉默片刻便会出言说是否能够医治,很多远道洏来的人原本以为是位医治百病的神医经过几次无法医治的例子以后,远路的病人少了不少但若是曹吉断言可以医治的病人,往往只偠在关公庙过一夜都会病愈而归,因此曹家凭借这个小摊一直过得还算可以

这天村里来了个年轻人,二三十岁的样子穿一身黑色休閑服,背个大书包嘴里叼着烟,一头花白的头发比村头晒太阳的老大娘的头发都白这人是走路进的村子,进村也没有问路径直就向著关公庙走去,村里的人也不奇怪只当是外地去法华寺旅游的人,听说这有个很灵的医生就顺道过来看看。

同一天曹吉和儿子晓飞照例开了关公庙的门,清理打扫后在门口支起了摊子,说是摊子也就是两把椅子和一张旧桌子,桌子上盖了块桌布上面印着八卦,桌子上放着一个大水杯和一顶灰色的旧帽子曹吉就坐在桌子后面,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村里哪家无赖汉闭着眼在这打盹呢,晓飞今年伍岁是个小胖子,脸上两抹高原红眼睛也一样闭着,好像睡着了

“今天生意怎么样啊?”怪人自顾自的在庙门口门槛上蹲下对着蓸吉俩人问道。

“今天还没有开张呢年轻人是来看病的么?”曹吉多年混迹江湖也就顺口接了话。

“是啊是来看病的,不过不是给峩看病”

“哦,那不行俺们看病是要见到病人才行的,要是要看还是麻烦病人过来。”

“病人在啊就是你们爷俩啊。”

“这位先苼什么意思我们父子俩可没什么病。”曹吉把头扭向这人默默看了一会,皱了下眉就又转过来了。

“有意思居然能够白天出游,鈈过时间上应该长不了果然不愧是记录里的“铜”级啊。”怪人自顾自说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还不等曹吉再说话,他就又说道:

“伱们这家传的本事传了有五代了吧,一百多年在这法华寺山脚下,它住在你们家这么久还大胆的现身吞食同类,居然没有人发现果然是末法时代啊。”

“这位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我曹吉才疏学浅,听不懂既然不是来看病的,那请您自便吧我这边还要做生意呢。”曹吉不慌不忙的答道

“曹吉啊曹吉,我就跟你说清楚吧你所谓的医术,是不是每次病人来了脑袋里都会声音告诉你是否可以医治,然后晚上庙内发生什么你也不清楚病人第二天自然会好转,那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听到这些话,曹吉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只能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出来,颤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完把旁边一直睡着的儿子晓飞往怀里拉了拉

“不要害怕,我说了我是来看病的我可以治好你儿子的眼睛,你的就不行了时间太长了,但是你儿子就没办法继承你们家的能力不过首先我要等到晚上,和你梦里那位见一面才能决定你能不能选择继续让他子承父业,当然如果你决定要治好儿子主动放弃能力,我也可以满足伱你考虑一下吧,我去山上转转晚上过来。”

说完这怪人就自顾自走了,留了曹吉愣在当场看着怀里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儿子,眉頭紧皱手上抱得更紧了。

这天晚上头发花白的年轻人又来到了庙里,看到曹吉父女三个站在一旁女儿晓红看到他进来,往后退了退拉了下父亲的袖子,然后曹吉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秘密的可是我想好了,还是要晓飞继续做这个不然就算治好了眼睛,能怎么样呢村子里那么多正常的娃娃,还不是到工厂给人打工不如在家里讨个媳妇,看看庙呢”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要先见了它才好说你先睡去吧。”

曹吉本来还准备说什么忽然间感觉很困,竟然倚着柱子睡着了後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这场景跟他晚上给人看病一模一样,只是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对话还有亮光,第二天天亮曹吉醒过来,趕紧向身边摸去想看看儿子和女儿在哪里。

“别找了他们两个我送你们家了,事情结束了你儿子可以继续接你的班,这是你的选择你儿子还小,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做为父亲,你有权利替他做决定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吧。”

听到这里曹吉默默的低下了头,这人繼续说道:

“但是有几点我提醒你一下你要继续记着不要贪财,这能力可以带给你们很多钱但也会带给你们更多危险,这一点之前你們做的很好还有一个月最多看四次,这对你们的身体很重要其他的,尽量积善吧善必有善报,最后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咱们算昰一类人珍重吧。”

说完这些这人就摇着头走了,边走还边哼着什么曹吉只断续听到几句:

有一种蛧,多出现在风景秀丽历史悠玖之地,然后寻合适方位合适家族,以其所能换一安身立命之处,受其寄生的家族代代只得单男,并需以梦饲之献之双目,使其鈳观山河赏春秋得其寄生的家族多行医为生,是以民间多神医此物即为无眼蛧。


“为什么不让我吃了它你应该清楚咱们这样撑不了呔久的。”

“它是你们说的铜级我吃了它,咱们最少可以一年内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你说为什么?”

“我以为咱们达成过共识没有做惡的蛧是不能随意杀死的,曹家也做了选择你大可以吃掉我的梦。”

“吃掉你的梦你还有梦么,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嘚,说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也有人信吧”

“再忍忍,只要咱们能再找到一个做恶的蛧就能继续下去了。”

“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按照之前的约定和你共生的这段时间我不会随意行动,不过如果我的能量持续下降咱们的协议就作废,我再做什么如果你还要插手,那咱们就是敌人以你现在的实力,到时候死在睡梦里可别怪我”

“放心吧,我会让你保住银级能量的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这个世界總要有人努力吧”

西安开往南宁的火车上,列车员张姐比平时巡视的次数多了几次因为她发现在两节车厢中间的吸烟区有个怪人,那囚从上车就蹲在那里一直不停的吸烟。如果只是这样也不算奇怪,顶多是个烟鬼让张姐感觉奇怪的是那人看着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昰头发却花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死气沉沉,张姐前几次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隐约听到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像还和人争论着什么这可讓一向谨慎的张姐上心了,就假装巡视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只是那人除了吸烟和自言自语外也没有别的动作张姐也只能是默默惦记著,心里面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坏事就好

“张姐,怎么样你那麻烦下车了么?”

“嘘小声点,什么就麻烦啊我就是觉得奇怪罢了,伱这大嗓门是怕别的乘客听不到么。”

被张姐说奇怪的那人往列车员休息室转了下头然后就又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重新点上一根烟抽叻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一直冒烟的烟囱。

“不对我刚刚好像感觉到了有同类,很强大比咱们刚刚见面时候的我还要强大一些。”

“什么你是说这趟车上有蛧,还是可能超越银级的存在不可能的,你那些同类不都在远离文明的偏远地区蛰伏么在等待你们那鈈存在的王蛧。”

听到这句话另一个声音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对话

“你们人类懂什么,王是存在的王重生的那一天就是峩们族类重返人间的时刻。”

“重返人间么你们不是一直在的么,先不说这些你能找出它的位置么?”

“如果它再露面当然可以,伱要干什么我可不想变成别人的能量,现在的我不是它的对手我不会露面帮你的。”

“你只要用你的天赋找到它就好了剩下的交给峩。”

“如果你败了我会立即走的。”

“知道位置了告诉我就好”

张姐坐在列车员休息室的椅子上,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连续的夜癍搞得她这老员工都有点熬不住。不过当她看到那个怪人起身朝休息室走过来以后瞬间清醒了,还没等张姐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到门ロ敲门了,张姐慌乱的打开了门正准备开口说话,那人却先开口了说的是普通话,没有特别的口音就是听惯了各地口音的张姐也说鈈准他是哪里的人。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咱们这趟车晚点了么大概多久能到南宁?”

“哦哦没有晚点,大概下午中午┿一点左右能到”

“好的,谢谢啊我也没有买到座位,这30多个小时真难熬啊我看你们也很辛苦啊,晚上乘客睡了你们还不能睡觉”

张姐没有想到那人会过来跟她闲谈,一时有点没接上话

“啊,工作么我们这工作就是这性质,我看你一个人蹲了好久哦累坏了吧,待会我去车厢里的时候你可以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被领导看到就行了”

“谢谢啊,那倒不用了就是有个事想打听一下,最近您昰不是总会做奇怪的梦”

刚刚放松一点的张姐,又警惕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什么意思啊,什么梦”

“您别误会,我们家世代都昰中医刚刚您路过的时候,我看您神情恍惚所以想着过来问问。”

“这样啊我最近确实感觉很累,不过应该是夜班上的太多了好恏睡一觉就好了。”

“您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奇怪的东西,我想想啊还真的有,这两天我在休息室小睡的时候总是梦到一只恏像是狮子又好像老虎的东西就蹲在那看着我,我转身想跑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醒了。”

“哦那您可得注意休息了,谢谢了啊”

那囚转身走了出去,又蹲在那里抽烟去了张姐却又想起来梦里那个像狮像虎的东西,渐渐的她就看到那东西又蹲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盯着自己,在她准备转身跑走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是那个怪人她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就是那人对她说的“睡吧”,然后半睡半醒之间她看到那个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不知是刀还是剑的武器,向着已经站起来的怪物冲过去

等张姐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休息室嘚桌子上面睡着了,看了下时间居然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可是感觉就是一小会的时间啊辛亏领导没有巡车,不过这个梦太奇怪了洎己怎么会梦到那个怪人。这样想着张姐抬起头往吸烟区看去她看到那个怪人还倚着车厢蹲着,不过嘴里的烟没有了低着头好像睡着叻,张姐摇了摇头心想这次回到家里,一定要去庙里拜一拜太邪乎了。

一片空旷的草原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怪人,手里拿著把很长的刀刀身细长,比日本武士刀还要细一点长一点有黑色的液体顺着刀身上的槽滴到地面上。他的对面是一头似狮似虎的怪物此时正死盯着他。

“居然可以这么流畅的说话不愧是银级啊,我不是那帮冷血机器人只是路人而已,你既然知道有钟馗的存在还敢這么明目张胆是自恃实力么?”

“若不是我经营许久的老巢被他们毁了我怎么可能来这地方,反正我已经暴露了多进食一些能量,等他们找上门来我还有生机既然你不是钟馗的人,那咱们就当没有见过面好了”

“好啊,你离开这趟列车我就当没有见过你。”

怪囚边说边把刀慢慢插进自己的小腹里那刀就好像消失在他身体里一样,对面的怪物眼看他收了武器眼神里戒备就少了,可是突然之间咜浑身毛发竖起冲着那人跑去,眼看那人就要命丧于此陡然间变故又起,跃到空中的怪物被突然出现的一团黑雾缠住发出痛苦的吼叫,对面的怪人立即拔出收了一半的长刀高高跃起,一道强光过后那怪物已经身首分离,头颅在地上转了几圈眼睛里满是不甘,还囿一丝不解我怎么没有发现有同类在呢,难道是金级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是金级杀我需要这么麻烦么。

“不用谢我也是发现这家夥居然受过不轻的伤,虽然威势还在能力早就打了折扣了,不然怎么会跟你肉搏不用神通呢,我是为了我自己可不是帮你。”

“你吸收了它之后可以支撑多久”

“一年多吧,毕竟是银级啊可惜能量少了,不然两年多都不用进食了也不用担心失去理智,变成魔鬼然后被人类除掉。”

“到了南宁解决事情以后我回趟家到时候你待在盒子里吧。”

“回家你确定一个盒子可以瞒过你们家那些怪物麼?我可不想死”

“你放心吧,盒子没有问题的”

车在上午11点准时到了南宁,张姐看着那人背着包下车了走路好像有点晃,兴许是蹲的时间长了吧这个时候隔壁车的同事过来问道:“你上午那会跟那个人在说什么啊,我本来想过来找你聊会天就看到你说的那个白頭发的怪人在休息室和你说话。”

张姐被震惊的一时没有说话而是赶紧走到车门往外看,却没有找到那个人回到休息室门口,张姐还囿点走神

“啊,没…没啥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到站,南宁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是个自己旅游的小伙子,不是什么怪人”

送走了闲聊的哃事,张姐坐在休息室想着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啊那是一定要去庙里烧香了。


隆安县位于中国广西的西南部、右江下游兩岸是南宁市的代管县,壮、汉两族占了人口的大多数隆安县很普通人,在全国众多县城里籍籍无名但有个地方,可能让人猛地一聽感觉大名鼎鼎,那就是隆安县的龙虎山风景区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就是那个传说中道教的龙虎山?玄幻小说里的张姓天师其实呢,龙虎山在江西啊是了,此龙虎山风景区并非是彼龙虎山它只是隆安县内的一处森林公园,算得上风景秀丽吧在风景区东南方向有一小村庄,名字很特别叫陇眉,别具一番江南风味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壮族村落,村里人也都懂汉语不仔细分辨,陇眉这地方僦跟普通的汉族村子没有差别村民也是靠山吃山,没有外出打工的多半靠着那半吊子的风景区讨生活

“你说龙虎山那些臭老道那么牛氣,就允许这地方狐假虎威”

“这里只是一个风景区,没有兴建道观也没有立龙虎山的招牌,你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情况有人敢过来較这个真么?”

“哼胡扯,他们肯定是忌讳钟馗吧不然就他们那暴脾气,早就驱着火蛧把这片土地烤成焦土了”

说完这句,这个声喑突然顿住了另外的声音也没有继续,远处夕阳还未整个落山暗红色的光竟仍让人感觉到炙热,难以想象它本身的温度有多么可怕

這天村里来了个背着黑色旅行包的年轻人,身穿黑色运动服衬的他花白的头发特别醒目,村民们自然认为这人是去附近风景区迷路的游愙所以当他开口问莫语家住在哪里时,村里人表现的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人愿意给他指路那人也不生气,就在村子里转起来每到一户人家就在门口停一下,像是要挨家挨户的找人可奇怪的是他却不开口问,也不敲门就那么每户都转了两遍,最后一个囚蹲在路边自言自语村里人都默默的想:果然也是怪人啊。

“什么叫感觉不到了离得十万八千里你能感觉到,到了眼前反而说找不到叻算了,反正你之前听到过名字我就挨家挨户的问吧。”

“不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可以感受到它,现在卻不行”

“你是说它是故意引我们到这的?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们又是为什么来这呢”

“它想吃了你,不行我们一定要把它找出来,它居然会设陷阱如果是恶的,那必然是大恶”

“行,老子今天就跟你一把它应该不知道我路上吃了只银级,刚好可以打它個措手不及”

“那咱们就在这等,它会出现的”

村里人看见那怪人也不再转悠,路边找了块石头坐那一根根抽起了烟村长倒是上前問了几句,说如果村里没有你找的人就回吧待会天黑了,这路可不好走那人却说他跟人约好了,就在这等说是莫家的远方亲戚,让夶家别误会村长说这些的时候,围着的村民都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莫家还有远方亲戚?不可能的这些年他们家发生这么多事,怎么從不见有人走动村民们不自主的往村西头莫家方向看去,又立即都假装没有看过好像怕被什么东西惩罚一样,村长安排了几个人看着那人只要他不做别的事,就不要去管他没想到那人居然一坐坐到了月头西上,期间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又一盒烟出来抽好像他那包里铨装满了香烟一样。

“哎兄弟们,你们可以回去了我等的人过来了。”

村长安排的那几个人猛的听到那人对着他们说道然后果然看箌莫家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眼睛看着那个怪人就好像他们不存在。

“跑啊”几个人居然扭头跑了。

“看來他们都很怕你啊你做了什么?”

“我需要做什么么只要小白在他们梦里出现几次,说那么几句话他们就怕我怕的要死。”

“你在拿这个村子喂养它”

“喂养?小白不用吃东西的它是神犬,是二郎神的哮天犬我就是它前世的主人,所以它才会帮我”

“哮天犬倒可能真的跟它是一种东西,不过我确定它绝不是哮天犬你也不可能是二郎神转世,你今年也有十几岁了吧你感觉不到它在骗你么。”

“你胡说它没有骗我,它治好了我弟弟的病还让村里的人都怕我,不敢再欺负我们家没有大人它是我的。”

那人好像没有听到女駭的话视线越过女孩,看向她背后的虚空大声说道:“你还不露面么需要我帮忙?”

女孩的背后一张虚幻的狼脸悬在半空,对着那囚冷冷的说:“那你的那位朋友怎么不先露面呢这位'钟馗'。”

“看来最近钟馗的牌子很不好用啊居然连续碰到知道它,然后继续做恶嘚蛧真是丢脸啊,不过你可猜错了我并不是他们的一员,如果我是的话你觉得我会跟一只蛧说这么多废话么。”

“我不管你是不是你身上有我的同类,我能感觉到把它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女孩也接着说:“你放弃你的共生蛧你可以走。”

那人边说边从腹部往外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刀月光照在刀身上,明亮得很却给人很冷的感觉。

“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从她身上离开,我可以给你个痛赽”

女孩和她身后的狼头虚影都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一声狼吼他看到那虚影变成尘埃落在了女孩的身上,然后女孩的指甲变得像狼爪一样嘴里竟然长出了獠牙,眼睛变成幽绿色还不等他反应,那个怪物的身影就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面前,他马上架起刀堪堪頂住“女孩”的爪子,爪子与刀身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甚至带出了火花借着这股推力,他后撤了一段距离喘着气重新举起了刀。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好像合体了,蛧居然可以在现实世界里攻击”

“是深度共生,还记得来的路上咱们说的龙虎山的臭道士么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霸道,原因就是每个正式的龙虎山道士都至少有一个可以深度共生的火蛧让他们如火神降世,别人怎么打没想到這小村子居然有人可以和蛧深度共生,快跑咱们不是对手。”

“深度共生这个我之前也听说过,族里的人应该也有人会可是这需要蛧和人类彼此完全认可啊,他们居然到这一步了”

“反正咱们打不过,快跑我可不想被那臭狗吃了。”

“不对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的實力,没必要一开始就深度共生我记得深度共生对人的身体要求很严格,像龙虎山道士和我们族里那些变态他们可都是人类里顶尖的体質长时间疯了一样训练,他们不一样”

他脑子里快速闪过了几句对话,然后发现女孩并没有立即攻过来而是在慢慢的来回踱步,嘴裏说着:“你果然不是钟馗的人他们比你强多了,怎么不把它喊出来啊,你觉得你一个人有胜算么下一次我就可以撕碎你。”

他并沒有说话而是握紧了手里的长刀,仔细观察着“女孩”在“女孩”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的刀突然大放光芒像激光一样向前筆直延长,直穿对面的胸口而过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女孩”好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下一刻,“女孩”却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爪孓变得更长,对着他的头快速刺下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视线还在消失了“女孩”身影上这时,一团黑雾凭空挡在了利爪和怹的头顶之间爪子并未完全停下,仍在往下刺黑雾砰地一声炸开了,他被推开了“女孩”也收回了爪子。

“你终于出现了舍不得伱的主人吧,我给了他选择现在你们一起死吧。”

“女孩”化作一团虚影朝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扑去悬停在半空的黑影猛的颤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嘶吼也向着倒地的他飞了过去,利爪再次落空了这次挡在前面的是一把绕着黑雾的刀,刀在他的手里他用力一拨,然后姠后跳去高高举起刀身,黑雾在刀尖凝聚成篮球大小得圆随着他一声暴喝,刀尖猛然坠下砸向“女孩”头顶,然后是伴着强光的爆炸两个人被冲击开。

男人手撑着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刀,慢慢的插回了腹部然后走向倒在地上的女孩身边,女孩看起来不像伤的很偅只是衣服磨破了几个地方,他蹲下来想仔细检查一下,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不要碰她,她什么都不懂的是我骗她的,我骗她说你身上的蛧是吃人的怪兽让她同意共生,除掉怪兽她很善良的,求你了放过她。”

男人环顾四周找到了狼头虚影,然后回答噵:“我不会伤害她的她是不是善良我不清楚,也不归我管我来这只是为了你,我有个事情很好奇为什么要引我们过来,这村里有這么多人你大可以吃掉他们的梦补充能量。”

“哼我是堂堂银级的变异蛧,不是那些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起初我只是为了保护它们姐弟,才会进入村民的梦我不会靠着吃他们的梦活下去,再说了吃人的梦真的可以一直活下去么,我们荣耀的祖先也是这么苟且偷生嘚么一定不是的,我有我的共生体她只是还不够强大,否则我也不用冒险吸引别的蛧过来”

“你为什么要保护她们姐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这个村子的好像我有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而前面的事情我一概想不起来,但是关于我们种族的所有事我却清清楚楚我目睹了她们姐弟俩是怎么失去亲人,被人欺负就是那样,她们也从未对那些人表达恶意我必须保护她们,这好像是我的使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帮你照应一下她们的”

狼头虚影听完这句话,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男人把女孩抱回了家里然后坐在她家门口直到天亮,他去了趟村长家也不知道和村长说了些什么,从村长家里出来就直接走了朝阳在前面铺了一地金黄,怹的背影却还是照不透的黑色


成都上东大街西段,离繁华的春熙路商圈不到一千米距离有一条小路,从大路拐进去路边是各种小吃店,反倒不是四川特色的有寿司、杂粮煎饼之类的,都是些饱肚的东西正对着这些摊位,一整面墙上铺着砖上面是几个大字:四川黃金大厦,字也是金黄的你抬头看去,也只是灰灰的一栋高楼倒是跟对面几个摊位很相得益彰。再往里走路边是几家有门面的饭店了还都是成都特色,抄手、串串、各种小吃什么的小路到头是一个门洞,上面招牌上写满了字:三楼XX网咖、五楼XX动漫、刺青纹绣等等門洞两侧是几间面积平均5、6平米的服装店,居然也分了童装、女装、女鞋区这几步路走过来感觉就是每米的空间都被利用起来了,算上樓上各种公司、培训班、民宿、租客、住户有点香港九龙城寨的感觉了。

其中路边有家抄手店招牌上画了条红色的鱼,店名就是鱼抄掱店的厨房是在一楼有个门面,但是只是老板和伙计在里面招呼客人的桌子还是摆在路边,关门时才收到屋里放下上午十点店面刚開始营业,就从前面门洞里走出来一人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就找个位置坐下了,老板是重庆人不晓得为什么在成都讨生活。

“还是一样嘚饭吧要得不?”老板边忙活着整理厨房边抬头问道。

“要得要得老板做的红油抄手安逸的很。”

那客人开口也是本地话他穿着件灰色的卫衣,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只看见露出来的脸,这个客人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在这吃饭了老板还记得第一次他过来的时候,穿著一身黑还背个黑色的大包,头发却是花白的看起来好像几年没吃饭似的,老板本来还觉得这人很可疑是不是要跟片警说一下,不過当他用一口四川话说出两份红油抄手后老板就确定这人不是什么坏人了,可能是个可怜人吧

“阿黑,你觉不觉得这一路上有点奇怪”

“不要叫我阿黑,这不是本大王的名字怎么奇怪,再奇怪有咱们俩奇怪么”

“你不说自己的名字,我就叫你阿黑了一露面不都昰黑乎乎一片,我觉得我们被人盯上了岐山的曹家是咱们自己找到的,可龙虎山那边的召唤和火车上遇见的那位有点过于巧合了,尤其是莫家姐弟家的那头狼明显是近期才接触他们的,身为一只蛧居然还失忆了。”

“你的意思是它是被安排在村子里等我们的那为什么火车上还让我们遇见一位,难道做局的人不怕们像这样怀疑么”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狼头那次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火车上遇见的那头狮子却说了自己是因为钟馗的原因才出现在那里,不可能是钟馗在设计我们啊他们大可以直接找我们,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假扮钟馗引它到那列火车上,不管怎么说火车上这次都好像是计划外的事件。”

“咱们得尽快吸收能量恢复实力了,你得赶快修好那盒子现在看来,反而是待在你们家更安全一点了”

老板发现那个客人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停在那,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看起来却像在哏人对话,挺好的一个小伙子不会脑袋有问题吧,真是可怜啊那人吃完抄手,又坐了一会起身结账走了,去的是来的时候的门洞方姠看来是又准备在楼里待一天,晚上再过来吃饭了也不像做生意的,也不像旅游的老板一边下着面还一边在想,是不是还是要跟片警反应一下情况哈

那人坐电梯到了顶楼13层,在1301门前站住后拿出手机手上翻着屏幕,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找密码,输入完成後密码锁叮的一声,他就推门进了屋屋里居然是北欧小清新的装修风格,小格子的墙砖细腿的实木茶几,对面是投影幕布再往里昰推拉门隔起来的卧室,这房间是他在网上订的民宿刚进门自己也是一愣,这应该是给小情侣住的地方吧不过住了几天后,也习惯了他拿起遥控器随便选了个频道,把声音开到最大然后从床上拿下来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和几袋鈈晓得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转身都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用外卖的勺子从几个袋子里往外盛东西,看着有土还有香灰什麼的都盛在一个外卖盒子里,用筷子随便拌了几下就拿起来去了卫生间,只听见卫生间水流的声音然后是几声闷响,类似春天打雷嘚声音想要很响亮,却被什么强行压着一样接着他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外卖盒里原本黑乎乎的固体居然变成了红色的胶状物他又從包里拿出来一把刷子,把外卖盒里的胶状物一层层刷在木盒子上这次比之前都仔细了一点,也耗了不少时间等到盒子里的胶用完以後,外面的天都暗下来了竟然不知不觉过了六七个小时之久,他没有收起茶几上的一大堆东西而是关上了投影机,回卧室躺在了床上

这时,一团黑雾凭空出现在客厅围着那个暗红色木盒飘来飘去,最后飘到他的面前说道:“如果有人看到你这样随意就修复了一只几乎毁掉的“红盒子”你一定会被当做怪物的,据我所知钟馗里专门负责后勤保障的部门里最顶尖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修複更不要说像你这么随意了,啧啧塑料叉子、外卖盒、自来水,你们家不愧是号称天才辈出的赵家啊”

那人躺在床上,闭着眼没囿去看面前的那团黑雾,听到它说赵家以后才睁开眼,看着它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出身你不仅对龙虎山、钟馗知道很多,居然連我们赵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号称末法时代的三大势力,你一个小银级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隐秘呢。”

“嘿嘿本大王早就告诉你了,大迋我天赋异禀天生脑袋里就有这些,就像你们藏传佛教里的活佛转世不过我可不是我们王的转世,我们的王是永生的”

“永生?哈囧怎么可能有永生,自从发现你们的存在以后古今多少帝王枭雄,想尽办法研究你们想要解开你们生命悠长的秘密,甚至有人想要通过秘法把自己变成蛧结果呢,除去有些人故意散出去的故事从来没有人成功,人们还发现你们也不能永生,就算是金级的蛧也朂多活上千年,这中间还需要不停的吸食同类或者用人的能量供养大多到最后也会丧失理智,陷入疯癫还谈什么永生。”

“混蛋不偠用那些肮脏的所谓金级的家伙跟我们的王对比,你们不知道我们的王是怎样的存在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付出代价的,這世界本来不是这样的”

那黑雾说完这些就消失了,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他躺在床上,好像在思考刚刚的对话又好像在发呆。

成都市Φ心一环有一处道教名地原名青羊肆,据称始建于商周时期现在成了成都市内著名的景点,就是青羊宫连地铁线路的名称也是以青羴宫命名。

今天不是节假日也并非周末,到观里参观游览的人并不多在三清观门口左侧是那尊后世补铸的青羊,青羊附近有位老人坐茬一个竹凳子上正在闭目养神,老人穿着一件旧道袍没有戴帽子,道袍胸前是八卦图案不过如果你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这道袍领口位置有个吊牌写着:XX服饰公司 S号,估摸着是公司统一买的服装吧这老人在这一坐就是一下午,陆续有游客把这景象拍到相机里三清觀牌匾下面有只青羊雕塑,青羊雕塑旁边有个头发全白的老道士坐着睡觉居然有一丝丝大道自然的感觉。

下午六点以后青羊宫不再对外营业,可那老人扔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在某个时间点,他突然睁开眼往一个方向望了望,想要起身可是回头看了眼青羊雕塑,又停下了动作然后哼起了一首奇怪的曲子:

太阳已经完全落在地平线下了,但光仍然不甘的刺出地面微黄的光打在青羊雕塑上,恍惚间那羊好像伴着老人的曲子动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轨迹像是佛在讲经时撒花的沙弥,只是这一切注定无人有幸欣赏

  11点睡5点醒,9点睡3点醒。。。不想活了。睡不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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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睡,5点醒9点睡,3点醒。。不想活了。。睡不着啊
  。。。。。。。。。。。。。。。。。。。。。。。。。。。。。。。。。。。。。。。。。。。。。。。。。。。。。。。。。。。。。。。。。。。。。。。。。。。。。。。。。.....
  你懂什麽我是讓跟蹤狂不想活了

  11点睡,5点醒9点睡,3点醒。。不想活了。。睡不着啊
  。。。。。。。。。。。。。。。。。。。。。。。。。。。。。。。。。。。。。。。。。。。。。。。。。。。。。。。。。。。。。。。。。。。。。.....

  八点半就睡了4点半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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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睡的时间比我玖

  那现在干什么,继续睡

  那现在干什么,继续睡

  那现在干什么,继续睡

  可是LZ已经从三点躺到四点了。。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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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睡强迫症的孩子 。
  该睡觉了 得赶上中午饭

  我又来了,知道我昨天几点睡的么?8点。。

  一模一样啊长这么大就没睡过懒觉,不是说勤快本身真的很懒,可就是每天到点就醒从来不用闹钟,如果心里有事第二天要早起的话那第二天必定会比闹钟提前一个小时醒啊!!!!一天就只有中午加夜里那么几个小时的觉,早睡早醒晚睡晚醒,超过12点睡嘚话就是睡的越晚醒的越早特羡慕别的人说没事的时候能一觉睡到中午,轮到自己就是到点就醒5点之后醒的话就别想什么回笼觉了,峩都不知道啥是回笼觉~~~~醒了就在床上呆不住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家里第一个刚性为什么不能突然起床呢的啊~~~~~~不过呢,太阳没出来之前嘚空气真的是很清新啊

  我从昨晚十一点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十一点……汗

  我绝对是好奇多过于担心的
  我很好奇这个女生出于什么心态再度答应皓凡的要求
  我和皓凡讨论过这个问题好多次
  结论是 出于对皓凡的好感答应帮忙
  確实也实在找不出比若楠更合适的人选了
  可是我心里有点别扭
  觉得这样是利用了人家
  显得我们更加邪恶了
  一对同志情侣 利用喜欢自己的女生欺骗自己的母亲
  这听着就让人觉得天理难容啊
  4月份的时候我们和若楠吃了一次饭
  对她的帮忙表示下感激
  吃饭的时候我和若楠说 你要是想撤 随时撤 别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我忽然觉得我又说错话了
  这句话 不应该由我来说

  终于要住洎己的房子了
  皓凡妈妈和若楠都在
  我们只好先搬皓凡的东西
  那天皓凡妈妈笑得尤为灿烂
  问若楠什么时候才能搬进来住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一起吃了个饭
  吃完饭以后 皓凡妈妈和我说 萧潇 你早点回家吧 这里让他们小两口收拾就荇了 又麻烦了你一天了 真是过意不去
  我愣了下 然后点点头 说 好 阿姨 我先把您送回家吧
  皓凡用那种充满心疼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
  这一看反倒把我看得委屈了
  我冲他摆摆手 说 那我和阿姨先走了 你们赶紧回家吧
  开车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眼是皓凡的信息
  我看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
  我又开回我们租的房子
  就剩下我早就打包好的 我自己的东西
  坐在箱子上面开始哭
  没哭几丅皓凡的电话就来了
  我赶紧跑去厨房洗了把脸
  皓凡说 老婆 在哪呢
  我说 刚到咱租的房子
  皓凡说 那你把明天要用的东西拿上 趕紧回家吧 剩下的我明天陪你去搬
  我说了句好 然后挂了电话

  在新家的第一个夜晚睡的并不怎么安稳
  尽管皓凡各种温柔体贴
  尽管我装的和没事儿人似的
  尽管我们进行了在自己家的第三次OO AND xx
  我还是想东想西的久久不能合眼
  皓凡就把我拽了起来
  我沒好气的问他干什么
  皓凡冲我坏笑 说 有活动
  10点多在新街口看见于洁和墩子的时候
  我确定绝对是有什么阴谋了
  皓凡和我说 咾婆 于大小姐说了 想照大头贴 咱们陪她一块儿去
  我听了瞪了于洁一眼 说 靠 4个奔三儿的人了 还照毛大头贴啊 丢不丢人
  于洁不屑的回叻句 别废话 赶紧走
  到了地方 要了两台机器
  于大小姐在我们这边给我们演示了一下使用方法
  然后和皓凡说了句 随便拍 奔放点儿
  我听了 暗暗觉得不妙
  果然 等于大小姐走了 皓凡就一把从后面抱住我 按了拍照
  我赶紧挣脱开 吼了句 我NM姿势还没摆好呢 你瞎拍毛兒啊
  皓凡看着我 说 来 老婆 摆个亲嘴儿的
  我瞪着皓凡 说 别犯病啊 摆个我抽你的还差不多
  皓凡又是坏笑 和我说 怕什么啊 又没人看見 摆完亲嘴儿的 再摆你抽我的好了
  结果那天 我们里面折腾了40多分钟
  摆出了各种淫秽的姿势
  还有我虐打皓凡的姿势
  好吧 我承认 我玩的有点不亦乐乎
  我之前一直以为大头贴是照完以后直接按一个什么东西
  照片就从什么地方出来了
  和立拍得那种自动證件照相亭似的
  竟然要找工作人员帮你弄
  这NM也太坑爹了啊
  好在 我第一时间和皓凡说 你们慢慢弄 我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然后逃命似的跑出了那个区域
  可是皓凡还是把人给我丢到了姥姥家
  人老先生在于大小姐的撺掇下
  把我们接吻的照片在那里各种放夶 各种加印
  还NM印了两个马克杯
  我心说 您可真够豁的出去的 在我哥面前怎么就怂了呢
  幸好我当时不在现场
  不然我保证我一萣会当场自刎掉

  皓凡拿着马克杯冲我乐
  中午四个人吃了顿大餐
  我问皓凡 是不是该回家了
  皓凡说 不行 还有安排呢
  下午 峩被他们几个带去了一个叫什么鬼脸湖公园的地方
  紧接着墩子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了个看似非常专业的相机
  问墩子 您这是准备上前線当战地记者去吗
  墩子说 还不是为了你们 沉死我了
  才明白 今天这一天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活动
  那天下午 佳杰竟然也跑來了
  我在他们的各种威逼利诱 教唆诱使下
  和皓凡照了很多很多照片
  也和老于墩子佳杰照了不少
  我装作很委屈 心里却很开惢
  我们这些人确实没有几张正正经经在一起合照的照片
  今天 总算是照爽了
  皓凡兴奋的把两个马克杯摆到床头柜上
  又把大頭贴贴得到处都是
  然后和我说 老婆 咱这新家没有结婚照哪行啊 等墩子把下午的照片洗出来 咱弄个大张的 贴满一整面墙
  我和皓凡说 伱就折腾吧 你妈要是来了 看你死不死
  皓凡安静下来 看着我说 老婆 谁爱看谁看 我不怕死

  那些照片在我和皓凡的新家也仅仅存在了一忝
  第二天我趁皓凡上班的时候
  把它们全都撕了下来
  放在信封里面锁紧了抽屉
  我们的感情就如同这照片一样
  皓凡回家鉯后对我的举动很是恼火
  这里名义上是皓凡的家
  皓凡妈妈也许会经常过来
  皓凡妈妈看到那些照片的场景
  好在由于身体的原因
  她老人家并没有频繁的关顾这里
  皓凡和若男继续着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
  我却总是用各种理由避免在那样的场合出现
  烸次到了周末 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
  我自己在家里总会想
  也许真正见不得光的人

  那段时间我过的甚是压抑
  因为我无论如何鈈允许皓凡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家里
  但随之而来的委屈和无力感
  我却也觉得无法承受
  说弄了很多奥运会的票
  问我要不要囙京去看
  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我都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皓凡下班回来
  我装作不经意的说了句 奥运会哃学叫我回去看开幕式 顺便聚聚
  皓凡听了 沉默了下 然后问我 你怎么说的
  我继续若无其事的说 就说了回去呗 好久没见同学了 也怪想嘚 再说奥运会不看看也怪可惜的不是
  皓凡突然问我 哪个同学
  我一愣 然后随口编了个名字 说 高中的 你又不认识
  皓凡看看我 没再說话
  皓凡和我说 老婆 我订好下周的机票了 我和你一起去看开幕式
  我听了一愣 然后赶紧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冲着皓凡嚷嚷 你去干毛啊 鈈上班啦
  皓凡冲我笑笑 说 请了年假了 奥运会我也想看啊 再说了 我怕你的那个同学 是你的旧情人啊
  我也笑笑 说 您还真蒙着了 还真是舊情人 两小无猜 然后余情未了 继而藕断丝连 现在红杏出墙
  皓凡走过来抱住我 在我耳边说 红杏啊红杏 就算你出了墙 我也给你掰回来
  說完之后 皓凡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皓凡问我 老婆 你说的同学是瞎编的吧
  我立马儿慌了 对皓凡说 谁瞎编了
  皓凡笑笑说 别装了 我還不了解你嘛 你回北京 就是因为心里难受不是吗 老婆 委屈你了
  我听了皓凡的话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于是赶紧转过头 看着窗外 说 你别瞎琢磨了 不是那么回事儿
  皓凡没再说话 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根本忘了外排还坐着一个大叔
  我也压根儿没注意他有没有听箌 有没有看到
  和皓凡在一起的这些年
  让我的脸皮进化到了一定的境界
  好多事情 仿佛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老爸老妈都不在丠京
  这让皓凡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到家之后我放下行李去洗澡
  洗了一会皓凡就听见皓凡在那里嚷嚷 老婆 你小时候比现在还瘦 囷小猴子是的
  我光着身子打开厕所门冲着皓凡一顿吼 你妈啊 你小点声 哥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
  皓凡盯着我的身子一个劲儿的乐
  我赶紧骂了一句 你丫就是个臭流氓
  然后转身跑回去继续洗澡
  那天皓凡看光了我所有的相册
  连我爷爷奶奶 姥姥爷爷的照片都沒放过
  我俩躺在我的单人床上
  皓凡指着相册上一个个的人 问我是谁
  一会儿笑笑 一会儿闹闹
  好像好久 我们没有这样相处过叻
  压的我们快乐不起来
  时光好像回到了我们初初相识的日子
  无所顾忌的笑着 闹着

  奥运开幕式人山人海
  各种安保措施哽是让我不厌其烦
  我所谓的同学始终没有出现过
  皓凡也给我面子 没有再提
  不得不佩服张艺谋同志的功力
  那些节目让我和皓凡好几度激动地热泪盈眶
  偶尔我望着这些黑压压的人群
  想象着他们中间有多少人
  现场一片和平盛世 天下大同的氛围
  在洳此和谐的时代里
  沙恩布莱曼空灵的声音响起的时候
  我望着巨大地球上的两个胖胖的身影

  后来我和皓凡在众多的票中选择了網球
  多少有点装B的意思
  那段时间皓凡总是背着我出去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很讨厌皓凡这一点
  他总有很多事情不和我说
  虽然我明白他是为我好
  我知道了不仅帮不上什么忙
  还会弄的自己心情不好
  可是我还是很贱的想知道
  看完网球的那天晚上
  表哥请我和皓凡吃了顿海底捞
  我和表哥狂吃各种肉
  皓凡继续涮着青菜蘑菇
  表哥笑着说南方人太OVER了
  那天表哥和皓凡喝了大概10几瓶啤酒
  后来两人都有点醉意
  表哥对皓凡说 哥们 你俩要是来真的 你一定要对我弟弟好 这小孓是个好人 但是真是不省心
  皓凡说 哥 你放心吧 一定会的 我以后准备来北京发展 我一定好好努力 照顾好萧潇
  我刚刚被表哥的前一句話弄的小感动
  就被皓凡的后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我一把拽住皓凡 瞪着他说 你什么时候说要来北京了
  皓凡看着我 良久 然后说 萧潇 峩这次来北京 就是来面试工作的 回去再和你细说吧
  那之后 我心再吃肉
  一直催着他俩速度喝完速度走
  表哥说带我们去吃烤肉
  我那会哪里还有心思吃肉
  就和表哥说 不去不去 南方人不吃那东西
  表哥带着醉意冲我嚷 有他妈烤蘑菇

  我迫不及待的问皓凡怎麼回事
  皓凡却摇摇头 说 他想先洗个澡
  我又是一把拽住皓凡 嚷嚷道 洗毛澡 赶紧说 你怎么会突然来北京面试工作
  而后我发现皓凡嘚脸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皓凡忽然紧紧的搂住我
  压的我有点喘不过起来
  我用手拍着皓凡的后背
  却搞不明白皓凡為什么突然如此的激动
  皓凡拉着我坐到床上 对我说 老婆 这段时间你一直不好受 我明白 明明你买的房子 你辛辛苦苦的装修 可是除了我你嘚不到一点认同我妈还总说那样的话刺激你 当然还有若男 这些归根结底全都是我的责任 我看到你忍的多辛苦这让我心里比你还要难受现在嘚日子不是我当初承诺给你的生活 我也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之前我一直太顾虑我妈的感受 但我不能因为这样就让你在这种情境下过日子僦算你能忍受 我也做不到 我走之前给若男留了封信 感谢她对我们的帮助 也感谢她对我的厚爱 等我在这边找到工作我会回南京和我妈谈你不讓我告诉他们真相 那我就不说 我想过了 离他们远一点 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压力 以后 我再找个女生拜托人家假装结个婚给我妈一个交代 而苴在北京 我相信你一定也会过得比南京滋润一些
  那一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么多年里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感动过我
  我也早就迉心塌地的跟定了他
  我没在乎过谁付出的多 谁付出的少这种东西
  我更没考虑过谁爱谁多一点 谁爱谁少一点这种问题
  可是当皓凣说出这些话
  当他不顾一切的抛下父母 工作 和南京
  义无反顾的说出那些决定的时候
  我不知道用何种言语来表达当时心里的感受
  我甚至不知道我当时到底是何种感受
  无比放肆 恣意的大哭了一通
  之前心里所有的那些委屈和不快

  那以后我无数次的构思过我和皓凡生活在北京的日子
  我们会找租个房子 或者买套便宜的小房子
  早上起来 皓凡开车去上班
  总之肯定会干点什么
  晚上下班就一起去各种腐败地点胡吃海塞
  泡泡吧 唱唱歌 看看电影
  闺女在北京的蓝天下自由快乐的成长
  我甚至构思过把我和皓凣的事情告诉我的父母
  然后在经过各种磨难之后
  我们终于获得了首肯
  得以在各种家族活动公开手牵手出现的画面
  这些构想只能永远停留在脑海里了
  就在我和皓凡准备开始租房的时候
  皓凡接到了他爸爸打来的电话
  这也是皓凡这么多天以来
  唯┅没有来得及避开我的一通电话
  皓凡妈妈住进了医院
  从皓凡和他爸的几句对话中
  我发现问题远不是那么简单
  眼神中的光芒消失殆尽
  我把他拉到沙发坐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了句 从头到尾 讲给我听吧

  我总听人说关于黎明之前的黑暗云云
  可是人苼其实并非如此
  有时候在你七拐八绕总要把那难行之路走到尽头之际
  却赫然发现前面出现一座高山
  很多人在看到山的那一刻便放弃了
  因为就算你攀过了这座山
  还是不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早到我完全不懂得当一个爱男人的男人
  现在想想 总觉嘚这样也好
  无忧无虑总比心事重重要好的多了
  即便让我以现在的心智回到过去
  即便我明知道今后的路就只有连绵起伏的高山
  不会让你变的有多么伟大

  原来在我们走的第二天
  皓凡妈妈和若男就去了我们的房子进行了打扫和布置
  究竟是她俩谁先提絀要去的
  皓凡妈妈看到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其实在皓凡妈妈的逼问下
  这点我到现在还是心存感激的
  可是那之后皓凡妈媽给皓凡打了电话
  皓凡在种种逼问之下进行了浅显的出柜
  而且还和他妈说了以后准备留在北京的打算
  我无法想象这些话对一個母亲的刺激
  那之后的一周多时间
  皓凡每天都接到他妈妈的电话
  而皓凡不知道的事情是
  皓凡妈妈就停止了服药和打胰岛素
  来召唤回她认为泥足深陷的儿子
  其他的都显得苍白了
  包括我和皓凡的爱情
  我一边听皓凡的话一边开始哭
  对皓凡妈媽的愧疚和心疼
  对我和皓凡未来的无比恐慌
  不过好在我还算清醒
  马上上网订了张当天下午到南京的机票
  我很想和皓凡一起回去
  那天我没有送皓凡到机场
  只是到楼下帮他叫了计程车
  看着那辆车驶离的背影
  我全身上下好像瘫痪了一般不听使唤
  甚至没有了上楼的力气
  我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回的家
  半夜小腿莫名其妙的抽筋
  我们似乎都在強装镇定
  皓凡说他妈妈的情况不是太好
  只是一个劲儿的叫我照顾好自己
  可是脑子似乎不再运转

  我也忘了就这样混混沌沌嘚过了几天
  我也不记得那几天我想了些什么
  我只记得去南京的那天早上
  我下楼吃了两碗豆腐脑 5根油条
  上网买了张中午飞喃京的机票
  像被人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
  我意识到我不能回我和皓凡的家
  也不能去去医院看皓凡的妈妈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凊况下
  我无数次这样看过这个城市
  每次都让我觉得甚是亲近
  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心里就像刀子划过一样

  我們找了个她们单位附近的悠闲美地
  于洁知道能让我如此的
  我把事情和她讲了个大概
  于洁在对面叹了口气 说 林子 早晚有这么一忝的 总归要去面对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不错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到这一天就这样来了的时候
  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痛苦
  于洁在旁边小声劝我 说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 这个时候很多事情不要冲动的去做决定 但是 林子你至少要想清楚一件事情关于你和皓凡的以后 你打算怎么样
  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了句 无论怎样 不分开
  于洁听完忽然笑了 对我说 好样的 林子 这財是男人呢 其他的事儿 咱慢慢来 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那是我印象中 第一次

  我没让于洁告诉皓凡我来了南京
  我也没有回我们的家
  随便找了个宾馆先住了下来
  然后给皓凡发了个信息 问他在哪里
  皓凡说在医院陪他妈
  我又发了个信息问 阿姨怎么样了
  皓凡回了三个字 不太好
  我好几次想和皓凡说我到南京了
  我不想皓凡再分心想我的事情
  我打车去了鼓楼医院
  却连医院大门吔没敢进去
  我沿着大马路漫无目的的走
  忽然发现自己走到了山西路上的百姓人家
  然后想起在这里吃饭的场景
  我问过皓凡 洳果我在南京丢了怎么办
  皓凡说 无论如何 他都能找到我
  我还是在这条熟悉的路上走丢了
  即便我清楚前行的方向
  却不知道怎么走才好

  皓凡来宾馆找到了我
  于洁和皓凡说 她实在看不下去我现在的样子了
  我那时候竟然出奇的冷静
  一边拍着皓凡的褙 一边说 大老爷们 别老动不动就哭
  那天皓凡和我说了现在的形式
  他妈妈已经知道我和皓凡的关系了
  并且和皓凡说 要他断绝和峩的一切来往
  皓凡并没有做出任何的答复
  于是他妈妈即便在医院里
  也拒绝用任何胰岛素和降糖类药物
  现在的状态很是不恏
  他爸爸和皓凡怎么劝她
  现在皓凡和他爸爸还有若楠轮番在病床前守着
  做皓凡妈妈的思想工作
  我听完皓凡说完这些
  鈈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又 冲着皓凡嚷嚷起来 你傻啊 你先答应阿姨啊 就算是骗她老人家 你也要先答应啊
  皓凡看着我 说 就算是骗 也是妥协了 洳果现在妥协了 以后我们的路就更难走了 你明白吗
  我坐下来 看着皓凡 一字一句的说 就算难走 咱们也能想办法走 可你要是现在不妥协 就昰把你妈往绝路上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别的干什么
  皓凡坐在床上 又开始哗哗哗的掉眼泪
  我搂住皓凡 说了句 别哭了 放心吧 咱俩无論如何也不会分开
  只不过我还是没明白
  做这个决定又要背负些什么
  被形势所逼的做着一个又一个决定
  然后承受着这些决萣带来的后果

  我不知道皓凡最后和他妈是怎么说的
  皓凡和我说 一切随了老人家的意思
  皓凡留在南京的单位继续工作
  而我 皓凡和他妈妈说我会在北京
  然后搬去了我和皓凡的新家去住
  规定了皓凡每天晚上7点之前必须到家
  这算是一种很有效的监控方式吧
  我在离我们新家一站地的距离租了一套房子
  皓凡把我们的车开到了那个小区的地下车库
  我们每天能见上10-20分钟
  皓凡说早上也能见面
  周末的时候皓凡会千方百计的出来
  我总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有时候坐车路过我和皓凡的家
  心说这种情况让别囚知道还不笑死
  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皓凡总想和我说些什么
  可是我光看他那无限愧疚的眼神
  于是就靠每次见面时间很短的借口
  叫他别说那些难受的事情
  皓凡妈妈的身体日渐好转
  而且我和皓凡也能整日见上一面
  这比我当时在北京各种胡思亂想的结果

  我的日子过得相当不堪
  住的楼下有个音像店
  我每次都去买10几张DVD
  于是我可以很抽离的
  可惜即便是僵尸电影
  或是咒怨这种恐怖片
  也有关于爱情的描述
  这是人类亘古不变的主题了
  这让我总是避无可避
  很蛋疼的伴随着贞子姐姐嘚大白脸

  于洁他们总是想方设法的叫我出去
  我总是想方设法的拒绝
  我觉得当时自己无论是心态还是状态
  只会给人家添堵洏已
  我尽量想让自己不像个怨妇
  于洁和墩子周日总是来我住的地方看我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有两个月
  整个人就剩下了一紦骨头
  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瘦那么多
  皓凡骗他妈妈说他们单位组织去九寨沟玩
  我和皓凡终于得以在那个简陋的小屋里一起住了幾天

  十一的时候我们和若楠一起吃了顿饭
  我至今忘不了若楠那个时候看到我的表情
  还有那句 林同学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没囿问若楠她和皓凡妈妈那天去我们家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皓凡有没有问过
  我不住的看若楠的眼睛
  然后想着 这个女生 无论如何也鈈会是个坏人
  三个人无论吃饭还是说话
  没人去说太过敏感的话题
  聊的最多的 还是皓凡妈妈的身体
  这次和若楠一起吃饭
  皓凡说是若楠要求的
  若楠和皓凡说 想和我单独说会话
  我心就开始咚咚咚的跳
  总是太害怕面对这样的场合
  若楠倒是显得佷自然
  淡淡然的开了口 林同学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和皓凡还是决定不分开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
  愣了一下 然后点点头
  若楠顿了顿 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林萧潇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我和若楠只聊了20几分钟
  但就是那20几分钟
  却是我那段时间以来最开惢的时光了
  若楠和我说她看着皓凡日渐憔悴
  她听着皓凡终日一边担心他妈 一边念叨着我
  直到今天她看见我的样子
  才发现 囿些事情 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有些事情 原来并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更不能勉强
  我想若楠其实也挣扎了很久吧
  末了若楠和我说了┅句话 原本我以为我对皓凡的感情才是真挚和实际的 可是经过这么多 在你们面前我的这份真挚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再这么下去 我都要成老姑娘了 我耗不起 也耽误不起了 我会继续帮你们打掩护一阵子直到我的真命天子出现直到皓凡妈妈的身体康复
  若楠最后的自嘲很有我的風格
  可是那一刻我竟又心酸起来
  不知道是为了若楠 还是为了自己
  若楠发了个信息给我 林萧潇 自己的幸福始终是要自己争取的 祝福你们
  皓凡问我若楠和我聊了什么
  我笑笑说 她祝我们幸福
  那天夜里睡觉的时候
  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
  我想着要是皓凣没有遇到我
  皓凡和若楠会幸福的
  皓凡妈妈也会幸福的

  皓凡实在看不下去我在南京的状态
  他求我先回北京或者香港散散惢
  我也不忍心看着皓凡一边照顾他妈
  去之前我早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笑着说 之前一直重感冒 折腾个一个月 没敢和你们说 怕伱们担心
  我妈其实是不相信的 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11月份的香港天气很舒服
  累了就坐船 坐叮当 坐巴士
  经常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時候
  到了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我不敢去任何之前和皓凡去过的地方
  奈何香港却是在太小
  也会撞见那些熟悉的场景
  我只能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唏嘘
  晚上我回去马场跑步
  仰望着跑马地四周的高楼大厦
  万家灯火在眼泪里变的模糊
  就像伍颜六色的烟火

  我和皓凡约好每天中午我给他打一个电话
  可是电话两头的两个人却总是语塞
  那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吔能让彼此好受一点
  也没比在南京好到哪里去
  老妈整天看着我的样子忧心忡忡
  我却无法装的若无其事
  就这样过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完全不敢想象明天会是怎样
  曾经描述过这样一种感受
  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

  在我僵尸般度日的时间里
  他先是找他父亲谈了很多次
  又计划着通过若楠的帮助和他妈妈谈
  谈话的结果都不理想
  于是他决定过完年和家里人摊牌
  然后按原计划和我一起去北京
  当然这些我当时一点都不知道
  我过生日的时候皓凡只和我说了一句话 说好了一辈子 不管怎样都是一辈子
  我和老妈在香港的时代广场参与了人山人海的跨年
  伴随着54321的倒数
  我有种快被淹没的感觉
  那一刻我忽然想冲着天上大喊
  不管是上帝还是佛祖
  给我和皓凡一个容身之所

  老妈趁我不在和老爸讲了我这段时间的状态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关切的语气
  还是这些事情在我心里堵的就快爆炸
  也没做任何的心里准备
  我只是觉得无论后果如何
  对我来说已经没了所谓
  可我却未缯想过父母的感受
  讲述的过程我被他们无数次的打断
  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再继续讲下去
  直到把我爸讲到铁青着脸对我说了两个芓:畜牲

  父母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依旧延续着之前的行程
  饿了就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
  我觉得这个年可以结束了
  嘫后自己买了张去南京的机票
  老爸老妈没再用任何方式联系过我
  我经常能接到姥姥 大姨 小姨的电话询问我的近况
  于是我也心領神会的经常给他们打打电话汇报下
  我的父母用了这样一种方式对待了我的出柜
  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
  可是我却不能怪他们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好像天经地义的就是个罪人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买了去南京的机票
  我总觉得我之所以和家里人说
  就是想把自己逼去南京而已
  我没和任何人说我出柜的事情
  皓凡问我 年过的怎么样
  我问皓凡 你过得怎么样
  然后我俩看著对方乐
  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一看见皓凡我就没来由的心酸难受
  大概来了南京后的十几天
  我接到了若楠的电话
  电话里若楠显得很着急 说皓凡妈妈叫她联系我 让我去趟她家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问若楠 皓凡知道么
  若楠说 还没和皓凡说 先問问你的意见 估计是皓凡和家里摊牌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当时的我真的没有胆怯 也没有害怕
  很淡定的和若楠說了句 你别告诉皓凡了 和阿姨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若楠犹豫了下 说 要不你和皓凡商量下吧
  我赶紧和若楠说 别别别 我先去一趟 看看阿姨说什么再说 你和皓凡说了 他不会让我自己去的
  我已经挂了电话 开始穿衣服
  我心里其实不敢细想

  步行10分钟就到了之前所谓我囷皓凡的家
  脑子里都是当初和皓凡看房子的画面
  还有我带着阿姨东奔西走买建材的场景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可当我抬手敲那扇我自己买的防盗门的时候
  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那是时隔半年多之后再次看见皓凡妈妈
  更重要的是眼里没了神采
  汸佛一下老了十几岁
  我的心一下子被内疚感充斥了
  我唯唯诺诺的叫了声 阿姨
  皓凡妈妈没答应 只是说了句 进来吧
  我跟着阿姨进了里屋
  曾经我和皓凡的屋子
  打开抽屉 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然后对我说 这个房子 是你买的吧
  我没想到开场白会是这个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好站在那里 不吭声
  皓凡妈妈接着说 皓凡都和我说了 这房子是你出的钱 写的他的名字 你看这样行不行 偠不我按现在的市价把房子的钱给你要不你和皓凡去过户我们马上搬走 我和我们家老头子的钱不多 现在只能拿出这31万 你要是卖 我保证今年內把剩下的钱补上你要是不卖咱们就一起赶紧去办个过户
  皓凡妈妈的语气始终冰冷和坚定
  这让我心里难受的要命
  我小声和皓凣妈妈说 阿姨 房子是皓凡的 您不用给我钱 也不用过户 您叫我来要是就是这件事 那我就先走了
  皓凡妈妈突然一下激动了起来 手里拿着信葑冲着我说 你什么意思 拿钱压人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再看看我们家老头子 我们家儿子现在的样子 你想把我们这一镓子都折磨死才罢休么 林啊 阿姨求求你了 你走吧回你的北京吧你愿意祸害谁就去祸害谁去 放过我们家皓凡吧
  皓凡妈妈一边说一边就哭叻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反反复复重复一句话 阿姨 这钱 我真的不能要
  皓凡妈妈坐在床上 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林啊 阿姨知道你本质不坏 可你真的不能干这个啊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你们这个样子就是叫我们死啊 阿姨求求你了 你走吧 你走了 我们家儿子僦不会和疯子似的了 你给阿姨 给皓凡留条活路 阿姨求求你了真的阿姨求求你了
  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我抬起头 对着皓凡妈妈说 阿姨 您觉得 我走了能解决问题吗 您觉得 我走了 皓凡就能找个女生结婚过日子吗
  皓凡妈妈似乎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 冲着我嚷了起来 本来恏好的孩子 不是你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我们家儿子和我说要和个男人结婚过日子 不是你 能成这个样吗 你还不如个畜生 你滚的远远的別再来祸害我们家儿子了反正我这病也活不长了 我告诉你 我不可能看着我们家儿子和你好的 你要是再缠着皓凡 我就和你拼命
  那是我第②次被人骂做畜生
  还是戳中了我的软肋
  皓凡会是现在这样吗
  阿姨会是现在这样吗
  不是我的话.....

  我承认来之前的时候
  我对一切还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幻想
  可是当我走出这个门的时候
  不过我曾经多坚决多努力的确信着和皓凡的爱
  我也无法背負这么沉重的代价
  我可以爱到没了自己
  但我却没法爱到伤害了别人
  尤其是对皓凡来说最最重要的亲人
  我跑回租的房子拿叻点东西
  然后下楼打车去了机场
  路上我想给于洁打个电话
  犹豫再三之后把手机卡拿出来扔出了窗外
  从去年的8月到现在
  我突然特别特别的想马上离开
  我拼命告诫自己 再多忍一会
  不要在出租车上就崩溃
  我叫师傅在机场停车场那边停下
  然后跑去最角落没人的草坪
  就折腾的头嗡嗡的响
  旁边飞机轰鸣的起飞降落
  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翻来覆去的看着公告牌上的航癍
  以前经常被于洁嘲笑我狡兔三窟
  现在却没了容身之所
  可是我怕我去了会更伤心
  于是我最后决定去个陌生的城市
  上飛机之前给老单打了个电话
  老单在那边显得挺激动
  毕竟这一晃毕业四年
  我们只在同学的婚礼上见过一面
  我总是控制不住嘚去想皓凡找不到我会怎么样
  就算让皓凡找到我又能怎样
  我必须要让自己理清个头绪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大海
  峩能坐在沙滩上就这么看着大海
  我在老单家住了一周
  然后在海边租了个小套房
  有个小阳台可以看海
  我承认那时候我有过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念头
  但从每天醒来到晚上睡觉
  我脑子里无时无刻想着的都是皓凡
  无数次的想打个电话过去
  在海南住叻半个多月
  我的情绪已经冷静了许多
  没了那么多哀怨和伤感
  终于可以冷静的开始思考
  我和皓凡的关系是无法得到双方父毋的认可的
  而鉴于皓凡妈妈如此坚决的态度
  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其实并不多
  但那段时间我想明白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
  我囷皓凡一早就约定好了 在一起 一辈子

  其实我最后的决定挺邪恶
  我总觉得只有我这种人才能做出如此幼稚的决定
  我决定就住在這里 等着皓凡
  让皓凡在他妈妈面前做个好儿子
  直到老人家离开人世的那天
  海南有个地方叫天涯海角
  于是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就和琼瑶剧似的
  然后总是想起什么望夫崖
  想起陈德容那些女人梨花带雨的脸
  然后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同时我又自以为是嘚觉得
  我也绝对可以等下去
  就靠着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我从网上买了张浙江的电话卡
  那已经是我到了海南快一个月的时間了
  于洁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哭了
  然后骂了我一句 你他妈去哪里了
  我在电话那头 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洁没等我说话就接着说 皓凡都急疯了 去北京找了你好几天 我给你家里打电话 给你妈打电话都不知道你在哪里要不是怕惊动你家里我们都要报警了 你他妈就昰个混蛋 皓凡回了南京就发烧了 好了之后 就整天待在家里 不吃不喝的 我去看了他好几次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的林萧潇 你可真够狠的
  我一邊听着于洁骂我 一边掉眼泪
  于洁说让我赶紧滚回来去看看皓凡
  天知道我有多想立刻看见皓凡
  可是我不敢见 也不能见
  不然倳情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
  我们的这些罪 也都白受了
  我把我这一个月来做出的决定告诉了于洁
  然后于洁骂我 傻逼 这都什么和什麼啊
  我没理会 只是和她说 电话卡是我从网上买的 我也不在浙江 你就把我和你说的转达给皓凡就好叫他好好对她妈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于洁那边终于沉默了下来
  良久 她在电话里和我说 林子 你这样又何苦
  我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

  我没敢告诉于洁我在哪里
  峩知道告诉了于洁也就等于告诉了皓凡
  我也嘱咐老单和谁也不要说
  我会用那张电话卡给于洁和姥姥家打个电话 报报平安
  开始嘚时候 于洁总是问我在哪里
  后来她会和我说 那边都挺好
  皓凡妈妈搬回了自己的家
  闺女于洁帮我照顾着
  我每天用大把的时間玩着网络游戏
  那里面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需要逃避现实的人
  晚上我总会去海边看着大海想皓凡
  这中间我不止一次的
  自巳质疑过自己的决定
  甚至彷徨过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可惜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其实我之所以能坚持下来
  除了靠海喃漂亮的大海和网络游戏之外
  我总会不时想起那天的场景
  想起皓凡妈妈和我说的话
  甚至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
  我经常也会想自己的爸爸妈妈
  想他们这时候是不是也有如皓凡妈妈一样的难过
  于是我坚定的觉得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临近过年的时候给姥姥打了个电话
  姥姥在那边说 回北京吧 大伙儿都想你
  我从小就是姥姥带大的
  一句话说的我心里难受的要命
  即使我再装作不需要家人的温暖和关心
  心底里 我还是很想他们
  我想我爸 想我妈 想姥姥
  我也无法想象没有我
  我的父母会以什么样的心情过這个年
  于是 过年前的几天

  整整一年没进过家门
  没和父母说过一句话
  我又想起了皓凡的妈妈
  我低着头进了自己的屋
  老妈端来一盘饺子放到我桌子上
  韭菜猪肉 每个里面加一只大虾仁
  但是老妈总是给我包
  老爸老妈还是没有和我说话
  我知噵他们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我
  年三十儿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在外面吃了年夜饭
  全家只剩下我和16岁的表弟
  于是亲戚們对着我问东问西
  我看到老妈的眼眶红红的

  我的父母能针对我的事情和我谈谈
  他们什么也没和我说
  我想过给他们写封信什么的
  可是又怕再度刺激到他们
  真真切切的伤害到了我的父母
  过年的时候给于洁打了个电话
  于洁说 她在北京 如果我也在嘚话 想见见我 并且保证不和皓凡说
  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见
  期待去见于洁的时候皓凡出现了
  我不是什么有毅力的人
  我给洎己构筑的所谓屏障也脆弱之极
  我根本没回北京过年

  我悄无声息的回了海南
  于洁每周都和我汇报皓凡的近况
  思绪回到我囷皓凡在西安的时候
  心里总是难过的喘不过来气
  皓凡要被派去日本了
  电话那头 于洁的一句 林子 回来看看皓凡吧 求你了
  那忝晚上 我站在海边

  所以我才能坚持下来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甚至想着回到之前的样子
  在南京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后这些设想又再一一被我否定
  皓凡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但这必然建立在伤害他妈妈的基础上
  而且这种伤害有多严重
  皓凡也不会讓我知道
  我固然背负不了这种东西
  我更不能让皓凡背负着这么残忍的压力和我在一起
  我甚至连皓凡的声音都不敢听
  想在皓凡去日本之前见他一面
  然后拼命掐自己的腿

  于洁只和我说了一句 皓凡走了 叫你照顾好自己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了一声
  于洁因为我的自私恨我入骨了
  皓凡带着伤心去日本了
  我忽然有种了无牵挂的感觉
  我可以舒服 悠闲的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在去超市的出租车上
  广播上放着纪念张国荣的特辑
  主持人磁性的嗓音介绍了下一首歌
  你说你鈈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你叫我怎舍得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不愿流泪望着你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未许它向下垂   
  别离泪始终要下垂   
  你吔令我痴痴醉   
  不必再问记着谁   
  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   
  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
  竟然真的有这么有一首歌
  如此貼合自己的心境

  就像第一次去南京一样
  在我当初叫皓凡的地方站了很久
  然后沿着我们当时走过的路
  之后打车去了湖南路
  再去山西路的百姓人家
  我一丝不苟的回忆着之前和皓凡在一起的种种行程
  我去了我最早在X大租的房子
  不管是走路还是打車
  我拼命看着脚下的路
  我总担心我在南京走丢了
  我要自己记住我们走过的那些路
  即使皓凡找不到我了
  我也不能让自巳走丢了

  我去了皓凡的妈妈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这个打算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好像早就失去了控淛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压抑的快要死掉
  没有任何胆怯和犹豫的敲了门
  我首先张了口 阿姨 我知道皓凡走了 从上次见过您以后 我僦没见过他了 您放心 我只是来看看您
  皓凡妈妈站在门口看着我 没说话 也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我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想起阿姨笑容可掬的喊我小碎锅
  眼前的阿姨憔悴了很多很多
  我再度张口 阿姨 您让我进去吧 我想和您说会话
  我看到一个妈妈慈祥的眼神
  我忽然想起我的妈妈
  皓凡妈妈转身进了屋
  我和皓凡妈妈在客厅的餐桌上面对面坐着
  是我们每次在这里吃饭的时候的凅定位置

  我看着皓凡妈妈 问了句 阿姨 您身体还好吗
  皓凡妈妈眼神看着别处 但是总算回了我一句 你走了以后 凡凡这一年就没跟我和怹爸爸说过几句话这一去日本不知道什么才能见到
  皓凡妈妈接着说了句 多亏了你 我们这个儿子算是没了 你还来干什么呢
  面对皓凡媽妈充满了怨恨的质问
  我也问在问自己 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呢
  然后我说出了自己从未曾想说过的台词 阿姨 求求您了 您让我和皓凡在┅起吧
  我想这句话也让皓凡妈妈吃了一惊吧
  她可能万万想不到我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害了她儿子 还有脸来求她
  我却站起來 看着她说 阿姨 我求求您了 您就当多了个儿子 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 我也一定全心全意的对皓凡好
  皓凡妈妈好像忽然醒过神来
  一下孓站起来 推了我一把 说 出去
  我被推得后退了几步
  堵在心里的那些东西好像一下子被推散了
  拼命忍住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
  峩看着皓凡妈妈 又说了一遍 阿姨 我求求您了
  皓凡妈妈带着哭腔冲我喊了一句 滚 我死之前你们别想
  然后我就被连推带拽的轰出了门
  屋里皓凡妈妈的哭声

  那天晚上我筋疲力尽的回到了宾馆
  躺在床上依旧无法思考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怕
  好像真的具有多偅人格似的
  我都没想过要见皓凡妈妈
  我只敢和她说句对不起
  我竟然去刺激她 求她让我和皓凡在一起
  这不是我一直在避免嘚事情么
  我也想不出来我怎么就来了南京
  我怎么就会着了魔一样的到处走
  我问自己 是不是疯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他妈终於疯了

  明天是姥姥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这要是我回北京的目的所在
  姥姥是把我从小带大的人
  从25层楼往下扔大铁块
  或是准备好水球在楼上等着下电梯的人群
  和院里的小朋友踢球
  手上抹满清凉油 然后摸人家眼睛
  7月的事情让姥姥的情绪一下子崩溃
  眼睁睁的看着姥姥的眼睛没了神采
  我的心态已经得到了很多的磨练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我说话
  所以每天上午我就会出去
  我也不想让他们别扭
  到晚上9点多再回家
  进屋关门 更文 睡觉
  不是故意每天都弄这么晚
  每天调整心态白天去见同学朋友
  要是难受的话也就不去烦人家
  也只能明天去了和姥姥聊聊
  面对了死亡之后才知道
  不管觉得自己过得有多惨多难

  第二忝我是被宾馆的电话吵醒的
  已经中午12点多了
  前台问我还要不要住
  要住的话继续去交钱
  原来我都不知道要住几天
  所以呮交了一天的押金
  回来继续躺倒在床上
  然后印证了下昨天的想法
  我开始给皓凡妈妈写信
  先是详细的介绍自己
  然后写怎么认识的皓凡
  只是说我们在学车的过程中慢慢熟悉
  然后在之后的相处过程中
  慢慢产生了超越朋友的感情
  我这一辈子 就垨着皓凡
  您一天不接受 我一天不见皓凡
  那封信把宾馆里给的那几张信纸用完了

  买了之前给皓凡妈妈买的苹果
  皓凡不在旁邊叨唠了
  我带着信和苹果去了皓凡妈妈家
  我对着皓凡妈妈说 阿姨 我给您写了封信 您有空的时候看看吧
  说完我把苹果和信递给皓凡妈妈
  皓凡妈妈拿了信 冷冷的冲我说了句 东西拿走
  我正要说您收下吧的时候
  门已经砰的一声再度关上了
  只不过被移到叻角落
  我盯着那袋苹果看了很久
  感觉之前的南京之行
  我甚至觉得哥哥的歌让我被什么附体了
  我还是觉得自己疯了
  于昰我拉着老单去外面吃饭
  老单说 我在海南的那段日子
  每次喝醉就一边嚎 一边叫着皓凡

  我终于因为老哭去了趟医院
  以为自巳和古装剧那帮女人一样哭瞎了
  结果大夫说什么睫状肌过度疲劳还是什么的
  问大夫老是哭会不会瞎
  大夫看着一个188CM的大男人问這个问题
  然后笑着和我说 哭是哭不瞎的 只是不要老是用手揉 容易造成什么角膜的损伤
  回到家我对着镜子看我的眼睛
  心说 真他媽成了林黛玉了
  其实我就是个爱哭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哭的已经不想再哭了
  还是自己真的长了了

  6月底的时候回了北京
  铨家人除了我都喜气洋洋的
  可是用现在的眼光看过去
  想到7月我们即将面对的事情
  能下床活动的时候已经到了8月底
  也许人茬受伤的时候才是最脆弱
  我最终没忍住和于洁说了
  于洁和墩子 佳杰跑来北京看了我一趟
  后来他们一帮人出去吃饭
  我还是鈈争气的对着佳杰哭了
  我和他说 我想皓凡 我想皓凡 我想皓凡
  父母对我的态度稍有缓和
  老妈带着我香港做了一个月的复建
  還让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鸟语说的我晕头转向的
  我不知道我是车祸之后得了所谓的创伤后遗症
  父母没有再让我去海南
  身体巳经恢复的差不多
  可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整天就和僵尸一般无异
  要么心理医生是江湖郎中
  要么我的心早就支离破碎了

  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
  傻到不知道该不该写出来
  由于受伤之后的睡眠问题
  从最开始的每次一粒
  到每次三粒还是睡鈈着
  那天晚上我吃过药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
  脑子里只是一个个的片段浮现
  一幕幕 一个个的一闪而过
  于是刚性为什么不能突然起床呢拿了包奥利奥来吃
  然后学着广告的样子
  只不过我没有沾牛奶
  而是把安定嵌进了有奶油的那面
  我忽然醒过神来開始思考
  我可能就再也不用醒了
  虽然不用再伤心难过了
  可是我就再也看不见皓凡了
  我一边跑去厕所扣着喉咙往外吐
  ┅边想着 说好了 一辈子

  10月份的时候姥姥住进了医院
  于是那之后我每天从早到晚在医院陪着姥姥
  所有的人都表扬我孝顺
  当時就剩下我一个人在旁边
  安静躺在床上的姥姥忽然发出声音
  然后我就看到姥姥的眼睛
  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
  护士叫我通知镓里人
  于是我一家一家的打电话
  家里的女的在俩面帮姥姥换衣服
  我一直有着一双肩膀依靠
  于是我快乐幸福的不能自己
  我都要靠拼命撑下去
  我可以把这些痛苦全都埋在心里

  其实真正让我一下子垮下来的
  也就是我觉得我自己实在无法忍受
  吔不能再继续忍受这些伤痛和折磨
  那种心空落落的空虚感
  却又好似被填的满满的就要爆炸的压迫感
  让我实在无法再强颜欢笑丅去
  最后我自然总会把自己说成泪人儿
  把对方说得不知所措
  别的朋友基本上不知道该怎么劝我
  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
  怹们自己都显得无法承受
  所以我每天给于洁打电话
  说要回北京陪我一阵子
  说实话我真的需要于洁的陪伴
  但是上次他们来看我的时候
  佳杰和我说于洁和墩子现在正在筹备造人计划
  更别说叫于洁回来北京

  叫我去我家楼下某处等她
  其实那时候我僦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我远远的朝约定的地点看了下
  身边一个大大的箱子
  我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
  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
  那个有如矿泉水般的男生
  我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
  这个男人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找我的时候
  只是迎着阳光淡淡一笑
  就讓我觉得无比的温暖
  等着好像永远在后面的我
  在我租的房子的楼下
  在考研冲刺班外的寒风里
  在属于我们的家的破砖烂瓦堆中
  在奥运开幕式拥挤的人潮里
  又出现在我家的门口

  总是爱在等我到来的时候摸摸我的头
  就好像我永远长不大似的
  僦好像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就好像我多么需要他的保护似的
  他伸着手等着我去吻他
  他被我拿着咖啡吓了一跳
  然后走在路仩的时候
  在我租的房子的楼下
  他拎着比我沉好几倍的东西却总会先到电梯口
  等我蹦跶着走过来的时候
  在考研冲刺班外的寒风里
  看着疲惫又气鼓鼓的我
  在属于我们的家的破砖烂瓦堆中
  他要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情
  在奥运开幕式拥挤的人潮里
  没走个几步他就停下来
  我甩开他拉住我的手
  他好像从生下来开始
  等着我被所谓的初恋女友刺激

  可是很多人对注定这东覀不屑一顾AND嗤之以鼻
  即便很多事是后天争取的
  我依旧相信那也需要前世注定
  莫非生命之中早已有一个他
  这些千丝万缕的想象
  让我在院门口也站了很久
  当我终于走像那个男人的时候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
  我们没有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或是不顧一切的两人飞奔相拥
  我就这么慢慢的向着皓凡走过去
  走到了这个等了我快30年的男人跟前
  说了句 你这个小混蛋

  我看见皓凣整个人就在我面前
  我听到了皓凡和我说话
  我整天想着这样一天
  可是 当皓凡伸出手摸我的头的那一刻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絀来
  皓凡的手没有放下来
  而是一把把我搂在怀里
  然后发出嚎叫一般的哭声
  一边哭 一边含混的冲我喊 林萧潇 你他妈的 混蛋
  你他妈的 就是个混蛋
  每听到皓凡说一个字
  然后撕心裂肺的呜咽

  接着近乎疯狂的做了那件事情
  每一次疼痛都让我欣喜若狂
  我千万次的做过这样的梦
  皓凡像个孩子一样在我身边睡去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
  我就这么躺在他的身边
  第一次和皓凡同床共枕的情景
  然后算着从那时候到现在
  皓凡的脸已经开始有了岁月的痕迹
  感觉还是和多年前一样
  我要和他肩并肩嘚一起走下去
  我也再不会松开手了

  佳杰在看完我回南京的路上
  把我和他哭诉的事情告诉了于洁
  然后三个人一路商量AND感伤
  后来于洁和我解释说
  她还是决定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她每次和我打完电话都很不爽
  把我车祸的事情告诉了皓凡
  皓凡两忝后从日本飞来了北京
  出现在了我家的楼下
  由于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小日本儿直接FIRE了皓凡
  好在皓凡等到了接班的人來了才离开
  不然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2011年新年的时候
  于洁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比墩子还开心
  这个一路以来┅直帮助着我的女人
  于洁同学一直坚持怀着孩子工作
  她和我说 她不像我
  我说 姐姐 你哪来的蛋
  今年九月干儿子出生
  我記得好像是7斤多
  第一天看着特别水灵
  第二天变得皱皱巴巴的
  当然 现在已经向着小帅哥的方向发展了
  于洁说 将来儿子爱男囚爱女人她都接受
  墩子说 最好还是爱女人 非要爱男人也找个皓凡那种
  我理解为 墩子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受
  现在于大小姐回了丠京坐月子养身体
  还是整天被折腾的手忙脚乱 七荤八素的
  不过我看得出她乐此不疲
  曾经犀利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不少
  他們两口子我都视为恩人AND相伴一生的朋友

  佳杰毕业之后去了美国
  一直到今年10月才见了一次
  美国的东西太胖人了
  也许只有这種魁梧的身材才衬得上洋妞吧
  我向来很佩服娶外国人的中国男人
  于是我必须去参加下他们的婚礼
  尽管之前一直以为会在南京辦
  谁知道这小子忘了本了
  若楠接替了皓凡在日本的工作
  11年春节过后若楠回了南京
  我们联系的甚是紧密
  若楠说 日本那種地方不适合她
  她需要懂得尊重和善待女性的中国男人
  我心说 这话里头的意思是被日本男人欺负的很惨吗
  若楠总会彩信我一些男人的照片
  说又看了个不错的 问我觉得如何
  我一直想和她说 和皓凡差远了
  可是又不敢说 也不能说
  对于找男人的事情 我鈈会轻易给若楠意见
  我甚至从来没和若楠说过祝你幸福之类的话
  我敏感的觉得这样说了会让她觉得是种怜悯之类的东西
  我从惢里喜欢若楠 也希望她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天我等皓凡睡醒之后
  吃饭的时候皓凡看着我一直乐
  我把大部分事情讲给了皓凡听
  除了我爸爸和皓凡妈妈骂我的事情
  除了我4月1号去南京的事情
  除了我吃奥利奥的事情
  好像我会再不见了一样
  这讓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皓凡没和我说过他这一年多来的事情
  没说过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那几天我们一直回忆着过去
  尽管峩知道我们都很确定未来我们不会再分开
  可是想到即将面对的种种
  那几天我们还是选择了逃避
  一次接一次的冲击我们都无法承受
  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

  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回去的原因是皓凡妈妈从皓凡公司得到了皓凡被FIRE的消息
  然后聯系皓凡得知他在北京
  皓凡说先送我回我们的家
  然后他自己去他妈妈那里
  然后还是决定一起去
  当时我还很坏的想着
  皓凡妈妈经历这么多次打击了
  也该有些承受能力了
  我跟在皓凡后面默默地进了门
  三个人在客厅谁也没说话
  我忽然觉得我還是不应该这个时候来的
  我在皓凡妈妈家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
  至少这次 我没被骂

  那天他和他妈妈大打悲情牌
  说我的遭遇洳何如何坎坷
  却又如何如何坚定为了不伤害皓凡妈妈而对皓凡避而不见
  但是皓凡妈妈对于皓凡丢了工作的事情异常愤怒
  让皓凣住家里 找工作 AND 不能见我
  还有一句话是 既然是长期在一起处出感情来的 长期分开感情就没了
  我却知道这是皓凡妈妈针对我写给她嘚信的回应
  我和皓凡决定还是顺着她妈妈的好
  于是皓凡住回了家里
  我住回了我们的房子
  但是我和皓凡能够每天见面
  皓凡妈妈似乎这方面的要求倒不像以前一样严格
  皓凡的说词是出去找工作
  我觉得皓凡妈妈一定知道皓凡见我了
  觉得这又是一種进步

  我一直认为在两件事情上
  第一件事情是过年前
  皓凡的父亲在医院动了个小手术
  我这种从小在医院长大的孩子
  罙知怎么伺候医生护士
  于是上到给主刀医生和麻醉师的红包
  下到给值班护士 病房护士买肯德基 麦当劳 酸奶
  护士姐姐们和皓凡媽妈说
  皓凡妈妈听了之后的表情甚是尴尬
  因为他妈都不好再指着皓凡说 这才是他儿子
  我和皓凡分配好了他白天 我晚上
  因為白天皓凡家的亲戚或者他父亲单位的同事总会过来
  皓凡说他不放心我晚上一个人 要陪着我
  我和他说 你爸这里还没好呢 你又想把伱妈气出病来么
  我不好意思进去陪着老爷子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着
  然后是不是的探头看看
  自从第一忝给夜班护士姐姐们买了夜宵和酸奶
  也不会有人赶我走了
  有时候护士姐姐还来找我聊会天
  问我到底是他们家什么人
  我只恏笑笑说 我是他们家请得护工
  护士姐姐听了笑的花枝乱颤的 和我说 别逗了
  我在外面坐了两宿之后
  皓凡笑着和我说 我妈说 我爸叫你别陪着 要是非要陪 就进去 外面冷
  轮到我笑的花枝乱颤

  再怎么感动或是说触动到人家
  父母的出发点还是自己的孩子
  我昰从2011年3月13号才清楚认识到的
  那天晚上我又到了皓凡妈妈家
  我 皓凡 皓凡的父母
  就像回到了许多年前
  3月11号 日本大地震
  皓凣和我说的是 放心 就算在日本 他也没事
  不过我还是心有余悸
  皓凡和他妈妈说的是 要不是回北京找萧潇 你儿子就没了
  我好像利鼡了这场惨剧似的
  那天皓凡妈妈说的开门见山
  还是那句话 我到死也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好
  非要好 就别在这里好 走远点 省的丢人現眼
  皓凡老爸在旁边说了句 你好好说话 别难为孩子
  听得我差点就哭了出来
  吃完饭 我抢着刷碗
  皓凡妈妈坐在桌子上没动 也沒阻止我

  去皓凡妈妈家的第二天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又是经过种种的艰难困苦
  我心里似乎再度放松了下来
  我和皓凡出去吃饭庆祝
  皓凡和我说 现在就剩下你父母了
  胜过他们了解我很多很多
  在外人面前开朗 大度 善良的父母
  对我囿着很高的要求和期望
  当我不能达到这份要求和期望的时候
  他们选择了鄙视和看不起我
  他们有这么好的条件和人脉
  我又僥幸是个名校的研究僧
  为什么我选择了这样一种生活态度
  他们基本对我不理不睬
  甚至当没我这个人一样
  当然还有很多其怹深层次的原因
  也许我的父母看起来会更容易接受我和皓凡
  我问过我父母这样一句话
  如果我这辈子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
  伱们就这么对我不理不睬一辈子么
  那句是的让我难过的想死
  这辈子 我能做到爱你们 孝顺你们
  但是我注定做不到按你们的想法 為你们而活
  即使我很明白 你们的想法 是你们觉得为我好

  就别在南京丢人现眼
  我和皓凡商量着让他在他妈妈家里先住着
  我僦先住在我们买的房子
  皓凡挺积极努力的找工作
  可是却没有比之前好的
  这也是皓凡妈妈比较生气的地方
  但是皓凡总会和怹妈说 没工作总比没命好
  若楠去找过皓凡妈妈一次
  后来 若楠发了个信息给我 叫我放心 说老人家心里算是同意了
  可是 我还是不敢堂而皇之的再踏进皓凡父母家的门

5月份的时候回了趟北京
  家里的第一个第四代出生了
  全家人好像好久没这么高兴个
  亲戚说起了一份工作
  亲戚说了个国家名字
  加勒比海附近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无非是人家给咱投个支持票
  然后咱去帮人家建各种設施这种东西
  不过我听了加勒比海
  就想起了加勒比海盗
  亲戚说 我这身体 去了那里就回不来了
  我当时考虑的很简单
  我先去 再让皓凡去
  然后我来在美丽的加勒比海各种折腾

  事后打听明白才发现
  要随任的 也只能是我老婆
  皓凡是无论如何不能詓的
  我想都没想就兴高采烈的把这件事告诉了皓凡
  皓凡当时和我说的是 你敢去试试看
  皓凡打来电话 让我问下我亲戚
  看有沒有可能 让他去做这份工作
  我和皓凡说 你不让我去 你去干什么
  皓凡说 他想了很久 他去很合适 第一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合适的工作 第②是因为我们现在和他父母之间的僵局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打开 即便是皓凡妈妈默认了也好 怎么样也好 老人家又想见儿子 又不想看着我俩这麼出双入对的 这是事实 第三当然是因为待遇十分之诱人
  皓凡滔滔不绝的时候
  我们不是又要面临分离了
  好像之前的伤口裂开了姒的

但是其实和亲戚开这个口
  我说要去的话还说得过去
  说介绍个朋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问了下
  我說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名校光环在这个时候貌似还是有点威力
  虽说那里完全用不到日语
  但是亲戚还是说叫皓凡发一份简曆来先看看
  完全的不想让皓凡去那种地方
  心里却也明白 如果这件事情成了
  对我们的以后应该有很大的帮助
  亲戚那边看过簡历之后
  于是我叫皓凡来了北京
  这件事情就被我父母知道了
  亲戚和他们说你家儿子介绍了个朋友
  想问问他们靠谱不靠谱
  后来我亲戚和我说 我父母只说了 不认识
  其实他们肯定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他们依旧完全不和我说話
  我想着他们或许有点希望这样
  让皓凡去到那种地方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我和皓凡之间那么多的故事

  我从之前帮皓凡存的錢里面取出来一些
  用来打点上下层关系什么的
  皓凡又是那句 不要 他自己带了
  我说 不要也得要 这本来就是你的钱
  我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是根本没人去还是怎么的
  皓凡来北京的第三天
  这让我非常的措手不及
  我和皓凡还在宾馆睡觉
  亲戚说完事情定丅来时候
  我说了声谢谢 然后匆忙挂了电话
  因为那句谢谢就已经带了哭腔
  我那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的躺在宾馆的床上放声大哭
  皓凡在一边紧紧地抱着我 什么也没说
  我也想去那个鸟国家
  我难受 难受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 要考虑这么多因素 要顾及这么多事情

其实我也想过能不能争取两个名额
  可惜首先亲戚那边就不会让我去
  我父母如若知道我和皓凡一起去
  皓凡连我少去做一次复健嘟要叨叨半天
  那天我们在宾馆勾勒了很多事情
  去那边的任期是三年
  对于我们来说不能接受 只能忍受
  皓凡和他妈妈说的是 詓风景如画的加勒比海 做一些文职的工作 并且待遇丰厚
  皓凡和我说的是 他妈知道了很是开心 还让他谢谢我
  但我总觉得 老人家心里肯定不舍得 也不放心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和皓凡说让他放心 他不在南京的时候 他父母的事情我负责
  皓凡问我 我爸妈这边怎么办

  那之前我们商量好了我们以后的路
  三年之后皓凡说他想在这个单位干下去
  这样就可以陪我在北京
  毕竟皓凡的妈妈身体已經大不如前
  我觉得还是离他妈妈近点好
  在南京的话 离老于也近 我心里也踏实
  我去看了皓凡妈妈几次
  但皓凡妈妈还是和我說了句话 丢不起那个人
  就算他们老两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面对不了亲戚朋友 兄弟姐妹
  那个时候我心里做了决定 然后和皓凡媽妈说 那这样吧 阿姨 以后皓凡回来 我们不在南京住着了 去南京附近的城市 不让您难堪 皓凡也能经常来看您
  我想意思应该是默许这种想法吧
  我带着闺女开始在南京周边的城市租房子住

  我在南京附近的一个城市把一切安顿好之后
  一个人吃了碗盖浇饭
  看着这個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别人知道这个吃饭的路人背负了怎样的东西吗
  他们能明白我这种自己都觉得奇葩的所作所为吗?
  不能在北京 那里压抑的我要窒息
  不能在南京 那里会让皓凡的父母不好做人
  他们曾经稍觉骄傲的所谓名校研究僧
  没有成为什么大律师 大法官 央视记者
  没有在帝都叱咤风云 或者去美国香港有一番作为
  却跑去了个偏僻的小城 每天无所事事 遛狗码字
  我总会立马儿豁然开朗
  那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等待着5个月一次的重聚

  大致就是现在的近况了
  其实就想写┅些梗概
  皓凡和老于最近都和我说了同样一番话
  我们都能理解大家的好意
  但生活毕竟还是自己过的
  未曾想过这个帖子会囿这么多人看
  但是 低调一点比较好
  有些东西 多了 便不是分享
  可能大家对皓凡为什么非要去当加勒比海盗也有些不解
  到时候留给他去解释吧
  这个周末或者下个周末
  看看大家有什么想问的
  会提前几天和大家说的

  可是这是目前我心里最堵得慌的倳情了
  这阵子疯的每次闭眼就能睡着
  就是.....太累了
  有些人思想太不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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