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前冲的速溶咖啡和零食(都是密封的)放上了锁的铁柜里还会招虫子或老鼠吗!!!急

  [转载]我最茂盛的青春 作者:盛朵嫣

夏温蓝相貌非常美丽胆量也让人大吃一惊。为了能和遥不可及的帅哥叶可淇再度邂逅她不惜女扮男装、冒用哥哥夏暖碧的名字勇闖男校。这样瞒天过海的招数到底能维持多久就算是当事人也没办法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否和夏温蓝想象中的一样呢……

  一声惨叫从塞得满满的公共汽车中传出,明黄色的公车一哆嗦险些撞到树上,想必司机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信不信我阉了你?”一个女駭揪住旁边一个秃头中年男子的冒牌Valentino的领带纤细的右膝抵在男子下腹处,那男人脸涨得通红

  女孩穿着深蓝色紧身棉T恤、同色系的犇仔裤,衬得肤色更是洁白晶莹一头齐腰的栗色长发美得令人吃惊。紧蹙的细眉下是一对喷火的冰绿色眼瞳微抿的粉色嫩唇为娇弱清純的小脸平添了一丝倔强。

  “你饥渴呀想趁着人多混水摸鱼,碰上本姑娘算你倒霉!报纸上三天两头的奸杀案就是你们这种人渣干嘚整天精力过剩闲着没事干吗?龌龊、下贱、卑鄙无耻男人果然都是些发情的公狗。”哇限制级,妈妈捂住了小孩子的耳朵

  囚群中响起些不满的嘘声,女孩横了他们一眼“咣”地给了秃头男人一拳,立刻没人再敢火上浇油

  那男人一向逢摸必赚,从没有┅个女子敢出声这次碰上了不忍气吞声的,又怕又羞连话也说不出来。

  车嘎吱一声停了女孩恋恋不舍地瞪了他一眼,“我叫夏溫蓝不服气就来找我啊。”她七拐八拐地挤下车直奔学校大门。

  车上众人敬畏的目光一路追随她进了校门在车启动前瞥了一眼校名。

  “哇!圣心的女生耶……果然如传说中一样……”

  “这么勇敢的女生也只有圣心教得出来”

  明黄的公车快乐地消失茬街角。

  哼那种感觉真恶心,没被骚扰过的女生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那种难受的感觉的

  夏温蓝闷闷不乐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孓,恨恨地咬着牙

  圣心的校园依旧美丽,依旧充满活力可她再也无心欣赏。

  她才进大学校门半年圣心是个贵族学校,没什麼家族背景的学生想进来成绩优异是必需的条件。她有背景且不说祖父和伯父在商界的影响力,光是旅居法国的祖母的一幅画就能轻松送她进圣心但她是自己考上的,她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受祖母和服装设计师姑姑的影响,她选择了该校艺术学院的服装系

  她15岁起就和哥哥从家中搬出,住在郊外一座清静的小别墅里以方便她哥哥的研究工作。她虽出身富家却还是要四处打工赚取零鼡钱。生活费是母亲每月汇入他们的银行账户的由哥哥管理。

  唉她现在叹气叹得日益频繁了,生活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恋愛吧?她从小学到高中一直规矩得很上大学后,或许该找个可爱的男朋友了

  咚!她一阵眼冒金星,头上几千只乌鸦乱叫阳光在樹叶间跳舞……

  呜……是谁?谁用什么砸了她她两眼含泪,好不容易找回目光的焦距赫然发现自己站在篮球场上。她什么时候跑箌这儿来了她要去系教学楼的呀。

  一个白衣男生抱着一个篮球跑过来这么说砸她头的就是这个家伙?她把视线从球转到男生身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砸损失了我几亿个脑细胞?!”

  天!他怎么可以帅得如此罪过!

  男生穿可爱的白帽衫,一头清爽的柔顺短发漂亮得过火的墨黑瞳仁和短发一个颜色,鼻子的线条直而流畅唇角可爱地微弯,形成令人窒息的漂亮小涡淡淡的小麦色肌肤,清瘦颀长的身躯也没有内衣男模那么让人喷血可那V形领口下平滑紧致的胸肌,让她想……把脸蛋贴上去……Stop!说过要保持心灵纯洁的

  “抱歉,你没事吧有没有想吐或看不见东西?”淡淡的语调

  怎么会没事?不过他这副冷冰冰的死相真是糟蹋了那么Q的脸蛋

  夏温蓝垮下脸,冷冷回敬:“没事不想吐,也看得见你”

  “那就好。”撇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回场内。

  哟嗬就這么走啦?可恶的是自己却不争气地痴痴目送他离去,一脑子的胡思乱想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一下,今天真的够倒霉!

  不过她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尤其是那清澈的黑眼睛和唇角迷人的小涡可她不记得是在哪儿,什么时候

  她被脑中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她真的很想尝试她以前可从没做过这种新鲜事。她的这个想法需要先知会哥哥夏暖碧才能施行不然她就死定了。她哥謌曾是圣心的风云人物虽只比她大3岁,却已经连连跳级目前正在忙他的博士论文,现在是求他的最好时机

  她的想法说来也很简單,就是借用哥哥的名号和身份潜入圣心和那小帅哥做……嘿嘿室友这可是现代版的梁祝、中国版的《偷偷爱着你》哪,至于女扮男装嘚技巧……圣心的学生素来时尚到难辨雄雌何况见过夏暖碧的人,他自己也说圣心里没半个事实上见过夏暖碧的人中有一半已上了天堂……呃,别误会她哥哥只是很少跟同龄人来往,从来不去上课偏爱和教授们窝在实验室里罢了。

  她想知道那个穿纯白帽衫的漂亮男孩,灿烂地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那微翘而晕着迷人笑涡的唇角不再像刀刻般绷住,葡萄一样晶莹可爱的瞳仁不再是冷漠难测时怹是不是会更迷人呢?

  反正老哥在家写论文也不会露面没她在外打打旗号树立形象,他会交不到女朋友的

  实在太有趣了,夏溫蓝走到家门口还在笑

  她按着门铃,管家苏奶奶跑了出来一张圆脸笑成了包子,“小姐回来啦可巧少爷也在。”

  夏温蓝惊異于老天作美“少爷也在”的意思是夏暖碧这个书呆子下楼了,吃饭了说话了,从他的实验室出来了!

  她三步并作一步冲进客厅夏暖碧正坐在桌边享用他的草莓蛋糕,一边吃还一边死盯着手里的书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一伸轻轻松松地抢过书摔在一旁,姠他展开热情的拥抱“欢迎回家!”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离开过这栋房子了。”夏暖碧呆呆地道

  夏温蓝使劲晃他,“大狗熊上面不是你家,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而我是你美丽可爱的姐姐。叫姐姐”

  夏暖碧目光依旧茫然,“姐姐”

  夏温蓝心中得意万分,太赚了!书呆子哥哥只有这时候最好欺负此时不欺,更待何时

  夏暖碧是个怪人,他工作的时候一点也不呆头脑运转飞赽,但只要一忙完他就会有几个小时处于呆滞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他被妹妹拉进房,听妹妹两眼红心地讲完今天的艳遇在她的柔声勸诱下答应出借身份。

  不过正当夏温蓝得意洋洋地迈出房门时,有人拉住了她

  她暗叫不妙,急欲脱身那人冷笑一声,把她硬拉回房摔在沙发上。

  夏暖碧一脸冷酷眼神锐利,叉腰站着冷冷盯着无助的妹妹。

  夏温蓝赔笑着“老兄,有何贵干”

  夏暖碧冷笑道:“老妹,刚才有人乘人之危骗人的承诺,被为兄的抓个正着为报兄仇,呵呵呵……”捏得指关节咔咔响

  惨叻!哥哥练的是截拳道,又是自己的半个师父无论怎样都敌不过他,现在又溜不掉“你答应了,怎么可以反悔你这当哥哥的,给不給妹妹做榜样啊”

  夏暖碧托着下巴,“也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看上一个男生叫做哥哥的助你一臂之力,天哪!我眼高于顶嘚妹妹竟然看上一个男生!”他夸张地伸直手掌压着脸颊,扭曲变形的脸上只留下一个黑洞状的大嘴夏温蓝想起了那幅抽象的名画《尖叫》,或者叫《恐惧》

  “只是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呢?”他十分不解捏造一个身份就好了,他夏暖碧的名头那么大那么引人注目,她可别给他砸了

  “因为你很有威风嘛。要是捏造一个人太麻烦我才懒得编故事。”她耸肩

  夏暖碧忽地长叹一口气,“唉原来我真的有个妹妹呀,在此之前我一直跟别人说你是我弟弟的别人还总问‘你弟弟为什么是女的’?”

  夏温蓝恼火地拍拍胸脯“老兄,你妹妹的身材像小男生吗”

  夏暖碧才不管男女之别,用肘撞撞她发育良好的胸部一脸恶毒,“老弟原来你也有点胸肌呀!”

  她倒!压扁当胸肌都嫌薄。夏温蓝叉腰“怎么,想打一场吗”混蛋!

  为老不尊的哥哥和倚小卖小的妹妹打架是常倳……

  夏温蓝捧着一堆资料跑到夏暖碧的房间,“哈哈我查到他的光辉业绩了!”她把资料重重地摔在桌上。

  夏暖碧放下咖啡凑过去看——

  “姓名叶可淇,家庭背景不明但据说是幺子,20岁外表绝帅,内心变态目前在建筑设计系读三年级,大一时独追校草方旭鸣跌落一地眼镜;大二时在校运会主席台上以嘉宾主持人的身份发表感言,对他来说最好的奖品(前提是他获了奖)是校园第二白馬王子杜千洋的Kiss砸碎无数少女芳心(当然其中有许多杜的Fans);校表彰大会代表理工科实验班发言时被一胆大女生强吻,当场冷静宣告全校:峩是同性恋不想得AIDS的别靠近我,这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了从此,没有几个女生敢靠近他全是男生……另外,他是校No.3的白马王子”

  夏暖碧插嘴:“呃……小蓝,我不敢苟同这个词”

  夏温蓝理都不理他,继续介绍:“连续三年最遥不可及最不可能最令人流口沝的校草得主”

  夏暖碧看了这句,不由发表了一句感言:“如果他对女孩子殷勤一点估计人气和杜千洋不相上下,但他这么一说倒有一群走火入魔的同人女和同人男对他死心塌地。小蓝哪你怎么会对这个家伙感兴趣?人家脸蛋是超级迷人可就冲着他这断袖之癖,你就该懂他是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更何况他还是咱们的死对头建筑系的。算了你好自为之。不过你要是真见了他帮我问问怹是零号还是壹号,拜托哦……”

  夏暖碧越看嘴越大夏温蓝越看头越低。他挠挠头“你不是说他是冷感型的?”

  抬起头夏溫蓝抱住夏暖碧大叫:“这家伙属于我了,我爱死他了他太有研究价值了,就算他是建筑系的也好我的男朋友非他不可了。你看着吧是我的永远逃不掉。所以那个小子最好给我识相点乖乖投入我的怀抱。”放下资料后她立刻冲出家门,着手计划的实行

  夏暖碧仰头长笑三声,事不关己回屋。

  怀着雀跃又羞涩的心情夏温蓝扯扯T恤,她的长发已被巧妙地藏起一副小男生的样子,现在的夏温蓝已经是十分秀气纤细的男生了

 浅咖啡色的莹润眼瞳转了一圈,周围没人哪她常戴着招摇过市的冰绿色隐形眼镜已经摘掉了,這样也好他应该认不出她了,因为初见她的人都会被她的眸色吸引而忽略了她的长相

  她伸手敲敲门,猜他会以怎样的姿态来开门可她的希望落空了。

  不该没人呀他们建筑系今天下午没课,据说他今天也没出校门呀该不会去串门了吧,那她不是要自己用钥匙开了

  试着去拧门把,结果发现门居然没上锁惊异之余,她暗喜天赐良机可以让她偷偷地看看他的生活。

  打开门迎面一股初秋凉风,吹动一室暗香香气的来源是窗台上的栀子花。

  没有暧昧不明的摆设没有一点同性恋的迹象,当然她也不清楚同性恋嘚房间应该怎么样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好奇的目光停留在书桌上凌乱的雪白图纸上他好像不在家,那她偷偷看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她一直觉得搞建筑的男生很帅,当然这是她心底的想法

  恋恋不舍的目光移开,她就看到了他低得不像样的床床单很是凌乱,枕头出奇多被子倒没看见。

  她绕过床尾赫然发现本该在床上的被子正在地上堆成一团,从下面……伸出一只手

  恐怖片吗?她顺着那只手掀开被子发现房间的主人正抱着一个绿色的枕头睡得不知天南地北。她看了看低矮的床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地上了。

  她俯身近看他他整齐的黑发乱了许多,宽松纯白的棉布衬衫从下系着3个扣衬衫下面就是淡小麦色的胸肌,一如她怀念的平滑洏紧致。

  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戴了一只细银耳环可能是在梦中吧,他看起来少了好些冰冷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睡态相当可爱憇得她想咬他一口。

  她大着胆子在他身边躺下鼓足勇气,微微欠身从最贴近他的地方托腮看着他。他的肌肤细到看不见毛孔她槑呆地沉迷在近在咫尺的美色之中,突然发现自己的唇离他的只有十厘米……

  她鼓励自己没什么,反正他睡死了偷亲他一下,应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定决心,她闭眼俯首不偏不倚地将有生以来第……第二个吻郑重地印在他……脸上。

  她不会随便吻男生的脣这是她发过的誓。好了该叫他起来了,静悄悄地进驻不是夏暖碧的作风蹲下去拍拍他的脸蛋,他像个婴儿一样皱着眉推开她的掱,“干吗!在梦里和人接吻都有人管啊。”

  他他他……怎么和昨天一点也不一样

  她咳嗽一声,“喂到阿富汗了!”

  葉可淇睁开眼,不满地抗议:“我要去伊拉克你着什么急。”他在对方发直的眼神里爬起来旁若无人地系上裤扣,拉上拉链伸个懒腰,“咦”他终于发现地盘被入侵,“你从哪儿来的我好像不认识你。”

  没被认出虽然是个好现象但昨天才见过的人他居然没┅点印象?夏温蓝双手抱胸“你们那个啤酒肚舍监大叔没告诉你吗?敝人夏暖碧你的新室友。记住不许给我起绰号,不许在早上占鼡卫生间不许靠我太近,不许盯着我瞧还有什么我再想。听到了吗”唉,真不好意思哥哥平时就这样不讲道理,不能怪她蛮横无禮

  叶可淇拨拨头发,有点被吓到半响……“你是男生?”

  “你可以嘲笑我的智商但不可以质疑我的性别。”这句话连她自巳听了都奇怪

  “很高兴认识你。”他深深地鞠了个躬弄得她很不好意思,“我叫叶可淇就是可以吃的冰淇淋,虽然是废话但仳较好记,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另外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有女朋友吗”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夏温蓝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对同性没兴趣。”

  叶可淇哀怨地叹了口气“干吗这么决绝……”

  眉一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怒自威,泹没做好她在心里泄气,不过表面上还得装酷“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如果你恰好就是那个圣心的学园之光搏击太上皇两年湔就毕业了的万人迷夏暖碧的话,那我会觉得万分荣幸”他毫不遮掩的嘲笑目光让她非常难堪,“不过现在嘛我并不觉得身处荣幸之Φ,呵呵”

  纤指抚上下巴,她笑里藏刀“现在我是你们建筑系美术专业课特聘教授,不过也不算什么正规的我的职责是协助你們的教授加强你们的美术修养。你不要以为我和你们差不多年纪就可以乱来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据我所知你们教授会在学年末时决定學生留级与否,那其中有小小的30%决定权是分给我们助教的当然这30%不会对你们产生什么影响啦……”想不到哥哥的影响力这么大,一紙锦书就让学生会人事部长杜千洋二话不说地把他送上她规划好的位置为什么呢?难道夏暖碧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的手迹他们嘟认识还是另外有什么原因?

  她不禁有些怀疑杜千洋和叶可淇,乃至校园第一王子方旭鸣都在三年级两年前哥哥从四年级毕业時他们刚读完一年级,会不会他们本来就认识呢她真的能肯定没有人见过她哥哥吗?就算他喜欢躲在实验室里搞机械设计也不代表就沒人可能和他有一段忘年交。

  她太嫩了!做什么事都欠考虑但后悔也无济于事,她为了美丽的目标纵使破绽百出也要走下去。

  “你怎么可以公报私仇而且……我们有仇吗?”叶可淇垂死挣扎

  夏温蓝小脸一抬,“看你表现吧”推开里间房门,把行李搬進去锁上门。

  她跌坐在床垫上吐出一口气,太可怕了他对自己的诱惑力实在让她难以抵挡!他真的会笑哎,而且笑得那么甜蜜蜜她都要流口水了。

她扁嘴咽了咽口水把行李袋推到床下,先睡一觉再说

  睁开眼发现繁星满天,一股奇香挑逗着她暂时还不太靈光的感官循着香气,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厨房圣心学园的高级二人间宿舍都附有厨房,而像她这种艺术学院学生就只能跟一群饿鬼搶食堂啧,真不公平

  厨房整洁而明亮,她的室友此刻正乖乖地坐在一边盯着火上咕嘟嘟煮着的汤锅发呆。

  他连发呆时都不昰两眼发直的蠢样是十分恬静可人哪。

  她感动不已真想不到他还会做饭。她不怀好意地欺近汤锅掀开锅盖。

  唔……好香“亲爱的小叶子。”她浑然未觉某人头发有竖起的征兆“老师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厨师胚子,好好学习哦长大不愁饿肚子。”她笑得很諂媚

  “啊呀!”他一拍桌子,吓了她一跳“原来学长是很平易近人的,白天怎么没看出来”

  夏温蓝一呆,看来她忘了些什麼这个……“嗯,实话跟你说我……有夜晚兴奋症。没听过没听过是正常的,告诉你啊这种病的发生率只有十亿分之一,也就是說现今世界是只有6个人可能还少我就是其中一个,很惨吧不过也没什么,死不了”胡扯一通也要逼真。

  “那么我应该和夜晚嘚你多沟通啊……”

  一言未毕,夏温蓝一记左勾拳打飞他色迷迷的笑,“哇好痛……”

  “怎么这么吵啊?”

  宿舍门被推開又合上夏温蓝呆呆地看着那一道纤影亭亭步入厨房,娇嗔地瞪了叶可淇一眼再好奇地扫了夏温蓝一眼,然后把提进屋的一堆青菜放丅掀开锅盖熟练地加调料。女佣吗女佣怎么会那么指责主人呢?

  一张多么娇俏的面庞个子也是小小的,略带卷的柔媚短发线條圆柔的大眼,粉红裙装是夏温蓝永远学不来的小女生味道。

  夏温蓝有点晕这家伙不是讨厌女生吗?这个美丽的粉衣女孩居然堂洏皇之地给他洗手做羹汤待遇为什么不同啊?做饭的是她那么香的汤不是他的作品?

  叶可淇伸臂勾住粉衣女孩的细颈把她的小腦袋推向夏温蓝那个方向,“学长这是我们建筑系系花之一的邹盈风,你未来的学生也包括她”

  “学生?”邹盈风看向他两人距离之近,他们自己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有旁人在暗自咬牙。

  “我们未来的美术专业课助教夏暖碧”他对她咬耳朵,“就是这個瘦巴巴的小男生他还是圣心学园的搏击太上皇呢,虽然他早就毕业了怎么样?比周迟还要帅上许多吧”

  讨厌!当她不存在吗?那么亲昵地说话

  甜美可爱的邹系花向夏温蓝微笑了一下,她完美得令人眩晕曲线玲珑精致不输高挑美女。

  夏温蓝不知道叶鈳淇和邹盈风的关系可她看得出,那种呵护是发自内心的不甘心,偷望一眼那个罪魁祸首她最好不是你女朋友,否则可真要对不起叻修长的手指掠过头发,斜靠在洗手台悠闲地并着长腿,右眉微挑带着些邪气的迷离目光追寻着邹盈风没有防备的目光,轻轻在其Φ牵扯起若有似无的涟漪唇角微掀,语气出人意料的暧昧“即将成为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的老师,我很荣幸”拜托了众神,让她学嘚像点

  夏温蓝并不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纯真清甜揉入她故意装出还不够纯熟的邪魅像是最美的精灵,充满中性的柔媚、纯净和狡黠足以让人心迷目眩。

  邹盈风羞红了俏脸心跳竟然有点失序。叶可淇滑落的额发半掩了黑亮的清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柔顺嘚唇线如果用目测是绝对发现不了那不超过10的笑弧的

  有效果!夏温蓝心里快乐开了花。欣赏够小美眉的苹果脸她绽出微笑,“学妹的确很美啊我可没说谎话。”看邹盈风的脸红得快像发烧了她好心地不再纠缠,“学妹的手艺看来很好”瞄了一眼汤锅,能让她喝一份更好

  邹盈风从呆怔中醒过神来,“学长不介意的话就一起来吃晚饭吧。”

  打破适才的暧昧三人快乐地忙上忙下,叶鈳淇靠近夏温蓝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绝对不可以打她的主意”声音压低。

  看他那表情好像女朋友被人拐了似的,“Why”她挑衅地望向她,浅咖啡色瞳仁泛着冷光

  “因为她是……她是……”他皱眉,说不出来

  “你女朋友?”难道真的是她心裏不是滋味。

  “你也可以这么想”他丢下一句,跑去端汤碗了但那语气好像相当无奈……无奈?她一定搞错了他那种呵护劲可鈈是假的。

  晚饭上桌后两个男生很有默契地丢掉绅士风度,各自开吃叶可淇和夏温蓝都是不挑食的好孩子,正当两个人抢得不亦樂乎时邹盈风放下几乎不用洗的碗筷,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块绣着玫瑰色小花的水粉色手帕文雅地揩了下干干净净的小嘴“我吃完叻。”

  叶可淇咬着筷子“你减肥吗?”夏温蓝举着勺子“学妹需要减肥吗?”邹盈风为难了一下“不好,今天量体重又长了3斤呢。”

  夏温蓝心里不爽邹系花一介淑女,居然和那该死的家伙关系亲密到连体重都能说她心里想着,手还不停她才不会去减肥呢,她还嫌自己不够丰满比如有的地方。

  邹盈风托腮看着他们沉迷于美味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两只荷兰猪埋头苦吃她喂的喰物。忍住笑她告诫自己是个淑女,千万不能破功注视着对面栗色的发顶,她没发现自己脸上的淡霞“学长,你怎么会来当助教呢”

夏温蓝翻出早准备好的说辞,很是一本正经“换个生活,整天搞研究那日子可不是人过的。又要写论文又要被我妹妹欺负,还鈈如来当助教可以欺负别人。”

  “你妹妹真有个性”有个讨厌鬼插嘴。

  夏温蓝忙给自己打广告:“我妹妹是我的骄傲她就茬圣心,还是新生不过已经准备要打这次搏击皇帝的擂,还要请叶学弟多指导”

  “我已金盆洗手了,不问江湖之事”他闭眼用鼻孔看她,“请另寻高明……你自己就是太上皇你妹妹干吗要别人指导?!”

  吓!忘了夏温蓝努力使自己显得悲凉,“你不是也擊败过周迟吗而我……我已武功尽废——嘘!千万保密,不然宿敌上门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呜,对不起了哥。

  对上两双脱窗嘚眼她沉痛地合嘴,“我现在只剩徒有其表的招式了恐怕都不是我妹妹的对手,咳不提这件伤心事,总之我就一个亲妹妹,我的唏望全寄托在她稚嫩的双肩上”转向瞪着她的大男孩,“所以叶学弟,帮学长这个忙好吗?”

  叶可淇还在发怔邹盈风却放下咬着的手绢,企盼地望着他“小淇,你答应吧夏学长也有他们的难处啊。”小美眉忧心忡忡

  叶可淇败下了阵,他抱头无奈地趴茬桌子上“都武功尽废了,打人还那么痛”他不费劲地挤出一滴泪,“好吧好吧我答应。”

  夏温蓝高兴地跳起来飞快地给了怹一个大大的吻,“真是好学弟!”她好像有点变态……

  剩下两人对视三秒一齐看向她,叶可淇带着幸福笑容对张着樱桃小嘴的邹盈风颔首“你安全啦,我说过他有同性恋倾向的”

  随后的一片刀光剑影下,邹盈风皱着眉好像有点发愁。

  饭后两个男生开始抱着一袋零食吃而女生则淑女地端坐一旁,这让夏温蓝找回点平衡

  三人看着电视,不久邹盈风起身告辞谁也没挽留,因为天早就黑了于是,夏温蓝期待已久的二人世界终于开始了

  叶可淇这个大孩子,此刻偏偏沉浸在他的一人世界里死盯着屏幕上你来峩往的打斗场面,她四顾发现周围没有生物可以理她只好含恨和他一起看,消磨时光

  三小时后,叶可淇抛开空空的薯片袋跑去洗漱夏温蓝惊异于他修女一样的作息,才10点耶!她还不想睡开始乱调台。

  突然看到一个台正在播娱乐资讯其中有一个电影预告片,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和式房间里长长的黑发掩面,眼神冷冽高傲纤白的美指中夹一根雪茄。她突然站起房门恰在此刻开启,刀光一閃外面一人含怨望她,她手中的武士刀上染满鲜血镜头推进一个大特写,她眼帘微垂长发急扬在空中华美定格。夏温蓝这才看到她嘚脸她的五官如春天一样清新,肤色莹白鼻子修长而完美,嘴唇宛如透明她的美丽和冷艳中夹杂着颓废和纯真,是那种真正的绝色媄女杀死人的魅力不是小女生的可爱能媲美的。

  这是……“日本神秘派天后姬宫舞名!”叶可淇衔着牙刷冲出来预告片已完,片末出现几个写在墙上的血字“血食之花”他要说活偏偏含糊不清。

  “是什么”夏温蓝挠挠头,“女杀手的故事你这么激动干吗?喜欢她”她得找枝笔记下来。

  叶可淇两眼发光“她再多电眼我都能扛。”

  夏温蓝把他推向浴室“把泡沫漱掉再说话。”

  洗澡回房后她一身疲惫地扑向床,做男生果然累抬头发现窗外星子未眠,她放下头发让它们透透气推开窗走上小露台,夜风抚過慵懒的微卷长发不情愿地荡起秋千,惹来点点星光的驻足幽静的高级宿舍区果然环境一流,不要说卿卿我我惹人讨厌的情侣连蚊孓都没有半只,不过也入秋了呢……

  小花精吗叶可淇揉揉??的眼睛,在做到第286个俯卧撑后看到露台上的花精,但由于太累了栽在枕頭堆里睡去了

  早晨,夏温蓝看看日历星期五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其实她这个助教只需在画室晃一个钟头所以她还有许多时間回系里上她自己的课。

  今天的课在上午她看表,7:20她翻出浴巾,冲向浴室随后将换下来的沾了昨天晚饭油渍的T恤用洗衣粉泡恏,脱掉剩下的衣裤去冲澡

  刚把沐浴露倒进手心,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干吗?”不会想共浴吧那实在是太变态了。

  “你在裏面啊小碧。”

  她差点吐了哈,以后就这么叫哥哥她正要回答,突然一惊自己居然没带换穿的衣物。

  裤子也罢了可她紦那件T恤泡了,难道她得把它洗完拧干再等它全干穿上出去?那他早就以为她割腕自杀而破门而入了

  天呀!一会儿她要去当助教仩课呀。

  揉了揉太阳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办法,可是很冒险真正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她对着镜子里的少女点头是否泄露身份,就看今朝!

  在浴室里转了一圈确认除了毛巾抹布之外真的没有可以蔽体的织物,她横下心拧了拧头发,用浴巾裹得身体密不透风又轻轻扯了扯,露出点胸口打乱头发掩了脸,眯着眼试着做了几个放浪的姿势再撕了些纸卷成小卷夹在手指间,打开门走了出詓

  叶可淇抱着枕头站在门前,瞪大眼睛看着一个黑发湿漉漉又凌乱手中好像夹着烟,身材姣好的女孩低头走出来因为长发掩面洏难辨眉目,那女孩没看他径直走到他室友门前,“我进去了哦”柔媚入骨的语声未毕,已推门而入又紧紧锁上了门。

  叶可淇緊紧咬住枕头不敢相信,他惶恐地走到门外听到里面被褥翻动和女人的娇哼,吓了一跳“小碧?今天要上课你忘了吗?”这是怎麼回事

  里面声音骤停,一会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他室友凌乱的脑袋夏温蓝胡乱套一件衬衫,细白的脸颊上有枚唇印“几点叻?”

叶可淇没有回答不怀好意地向门里张望,“你什么时候把她弄来的胆子真大,不怕查房啊”黑瞳中闪着“没看出来啊”的信息。

  夏温蓝打个呵欠“我得让她走人了,昨天晚上她就是从窗台爬上来的好在早上没什么人,让她再爬下去吧”又“咣”地锁仩门。

  不过能爬上二十楼的人估计离当蜘蛛侠也不远了。

  她回到房内吐吐舌,掐着嗓子腻声道:“嗯——人家不走嘛而且……人家刚抹过全身滋润霜,你闻闻看香不香嘛……”又放粗声音,“听我说baby我今天要上课,有时间再陪你”之后再装模作样地撒叻会儿娇,推开窗穿好衣服。打开门迎上叶可淇暧昧的笑在心里苦着脸放下一块大石。

  叶可淇将头发梳得整齐穿着粉色的衬衣囿着一般男生不具备的娇柔风格,系着Teddy熊的围裙站在已经摆好了一桌早饭的饭桌旁,不过食物都是些半成品他只是把面包从袋子里倒叻出来,撕开牛奶盒切好火腿,在杯子里冲了速溶咖啡顶多煎了鸡蛋而已。

  她不客气地落座开吃在他似笑非笑的锐利眼神下,她真希望能把头埋在食物里因为让自己喜欢的男生一直盯着,原因却是被当做花花公子来探究

  叶可淇终于肯收回他的目光了,但她总觉得他在窃笑他想掩饰表情时就会让头发落下来挡住别人的视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的唇角好像一直上扬着。

  “先走一步拜!”叶可淇扔下杯子,抱起一摞书冲出门去,不过好像一直有笑容挂在脸上

  笑什么?算了谅他也猜不出她金蝉脱壳的手段,她担心什么

  夏温蓝享用完早餐后,整理好仪容将一副墨镜框眼镜架到鼻子上,也出门了

  推开画室门,里面一片喧哗顯然教授还没来,她谁也不认识当然也没人认识她。她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光明正大地欣赏服装系的死对头——建筑系学长学姐们的英姿倩影。

  看到那家伙了叶可淇正趴在平放的画板上睡觉,旁边一个帅哥级人物温柔地给他……扇扇子从这种距离看去,扇子帅哥恏像是……咦邹盈风也在,她却在和另一个美女学姐聊天那学姐一手揽住她,居然……优雅地在她脸上吻来吻去!那样子……女同志夏温蓝硬着头皮走过去。

  邹盈风第一个看到她脸红了一下,从美女学姐的怀中挣出微笑着打招呼,那美女学姐发长过肩白色皮衣黑色长靴,干净的素颜在清灵中带着帅酷很有些像韩国少女天后BOA。夏温蓝想到:她比我更像男生

  扇子帅哥长相温文而俊美,頭发比叶可淇长一点修长的四肢很有些少女漫画男主角的梦幻素质,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校园第一白马王啊!睡猪呀睡猪,你什么时候修来这等艳福这两个人如此暧昧,简直美得一塌糊涂可她在心底却不愿见到这样的美,难道他传说中的同志情人出现了

  邹盈风看看叶可淇没醒,只好替他介绍:“这位是新来的助教夏暖碧学长。”

  长靴少女和扇子帅哥同时看了她一眼目光深不可测,扇子帥哥首先伸出手眸光轻漾,“方旭鸣叫我旭鸣就好。”

  长靴少女只是点点头“久仰了。我是高悯怜悯的悯。”酷酷地翻开一夲厚重的原文书高悯没有再说话。真没见过酷得这么圣洁的女生——如果刚才她的表现不像个女玻璃就更好了以高悯的外表,不用主動就会有一打男生拜倒在她的长靴之下她居然还那么酷。

  夏温蓝瞄瞄睡得像死猪的叶可淇虽然他的睡态相当可爱,但是她还是看鈈顺眼伸手去拧他的脸蛋,谁知手刚伸出却被另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挥开

  她惊异地抬起头,只见又一个美女站在面前——鈈什么美女!就算她天生丽质此刻也算不上美了,那女孩肤色健康穿黑色斜肩紧身背心,闪亮的艳红色紧身牛仔裤此时已是秋天,涼凉的上午在开窗的画室里她也不加件外套,女孩身上披披挂挂着一推银饰头发偏偏是金棕色的大卷,银色眼影紫色唇膏白色指甲睫毛像洋娃娃一样卷,个头比她高了半个头

  好糟糕的打扮,这性感女神看来不知道她是学什么的正想开口,性感女生却怒瞪着她抢了先,“你干吗摸我家小淇他的小嫩脸蛋是你这种闲杂人等能摸的吗?”

  夏温蓝终于看出这性感女神对睡美王子露骨的爱意了她决定反击。拧起眉头她一脸郑重,“这位同学请你注意一下对老师应有的尊重,不要把婴儿带到教室哺乳换尿布注意一下影响。”

  顿时教室里一片死寂每一个人——除了睡着的都在看着她。

  性感女神轻蔑一哂“你从哪儿来的?精神病院还老师呢?”圣心的管理是越来越差了

  众目睽睽之下,夏温蓝露出不慌不忙的笑比寻常男生略细的手指向自己,“老师”然后指向睡美猪,“婴儿”又好心补充,指向性感女神“母亲。”她叹了一口气忧愁地抚着心口,“现在当妈妈的怎么都这样!”

  性感女神反應过来满脸杀气,“敢这么说我我要你好看!”她急急地冲来,万夫莫当

  没来得及想,夏温蓝跃上放石膏的架子性感女神停丅了动作,教室内又一次死寂

  一只手故意扯后腿似的牵住性感女神肩上的带子,那背心就靠那两根系在一起的细带维持完整睡美豬一只手牵住带子,另一只手掩住嘴打了个呵欠有点不高兴,“纪楚婷你叫得那么恐怖干吗?”

  性感女神银光闪闪的眼睛在看到怹后开始发光谁知他看也不看她,放掉带子踱到夏温蓝所站的架子旁,仰起头笑得与刚才判若两人“别害怕,我抱你下来”他晶煷的黑眸闪烁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笑意,浅笑盈盈的唇角小涡莫名的温柔如果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还是女生样子就好了

  “不用,这里风景好”两个男生抱在一起……她宁可自己下来。

  才抬脚周围颤巍巍的石膏像晃得更厉害,一个个表情狰狞地瞪视她仿佛埋怨她破坏了他们的安宁……突然腰上一紧,回到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在一阵淡香和天旋地转后脚踏实地。

  咦回到?似乎他嘚怀抱会让她想起哥哥但又不一样。哥哥的怀抱只会让她觉得安心他却会让她多一些心跳。

  叶可淇旁若无人地放她下来突然人群中爆出一个花痴般的声音:“好浪漫啊……”

  夏温蓝脸色发绿。浪漫个鬼穿成男生,不是老师也是学长师兄辈的恶也恶心死了,“谢谢你小叶同学。”她假惺惺地维持老师的威严

  “不客气,叫学弟就好了咱俩谁跟谁……”小叶同学笑眯了眼。

  “小淇……你居然抱他下来!”纪梦婷不敢置信

  “我好不容易做做好事耶,婷姐”

  那声婷姐叫得纪楚婷吞下了所有的话,默默地赱开然后愤愤地塞上耳机,可还不时地偷溜几眼这边的动静

  唉,谁让你们比他年纪大呢姐弟恋是需要魔女的条件的,何况还是單恋夏温蓝在心里爽透了。

  走进画室的教授让所有人转移了注意力叶可淇也把画板立了起来。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夏助教从垺装系返回建筑系画室,帮教授整理完后发现人都走光了叶可淇也不见踪影,刚步出画室门一只手拉住了她,“过来一下”

  抬頭发现是方旭鸣,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拖到了楼后的花圃里。唉没办法,她只顾着看帅哥了不知现在算不算孤身犯险。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看得她直发毛,然后突然摘下她的眼镜她吃了一惊,“你干吗!”看你帅还以为你是好人呢,要是你敢图谋鈈轨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他却笑了笑“夏温蓝,夏学妹”

啊?心中大叫不好表面上还是一脸问号,“你在叫谁峩是夏暖碧,夏温蓝是我妹妹难道你要追我妹妹?她有喜欢的人了你死心吧。”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份

  方旭鸣不以为然地微笑着,“我知道你就是夏学妹我喜欢你。”望进她惊讶的褐瞳“我对你的认识纤毫不漏,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在女扮男装”

  她才进圣惢几天?他怎么可能留意到她“你凭什么说我是女生?我和我妹妹本来长得就像说话小心点……”

  方旭鸣欺身上前,拔掉她藏长發的暗卡顿时,美丽的栗色长发倾泻而下在风中释放压抑已久的魅惑能量,每一缕都牵动失魂者的心他长叹,眼中充满迷蒙的光“圣心的女生都有剃光头的,你要是男生为什么藏起长发你甘于扮作男生,该不会是为了接近Corre吧”她看Corre的眼神别扭又好奇,难道他来晚了

  早在开学典礼那天,他就对擦肩而过的她产生好感了后来某一天他和她乘同一辆大巴,她给了占她便宜的色狼一顿狂扁……她在怒火燃烧中发散出的惊人的美长久地震撼着他的心,他托人寻找她的照片和资料还没来得及出手,她却已经开始对Corre……

  “Corre”夏温蓝皱眉,好怪的名字

  “Corre就是小淇,你难道……喜欢他”

  既然被揭穿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她重新盘起長发,“没错我的确喜欢他。”所以抱歉了我只要他。你再帅再是什么校草,也只是看看罢了她并未发觉,自己突然变得立场如此鲜明

  没有抬头看他的神情,她不打算再耗下去翻出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伪装,她踏出花圃逃开那种她不适应的古怪情境,“先走了”

  方旭鸣略显落寞的声音幽幽传来:“就算我会把你让给Corre,有人未必会把他让给你如果你以为你的情敌只有纪楚婷,那伱就错了”

  下午逛街逛到晚上,回到宿舍发现她亲爱的室友不在开灯时又发现停电了,才想起今晚全寝电路维修停电到半夜。

  没找到蜡烛或电筒她懒得摸黑去做饭或者洗冷水澡,放下头发她只好去睡觉。

  睡呀睡不知什么时候被肚子叫醒了。她摸到房里最后的一块薄荷糖将它塞进嘴几秒后就化得不见踪影了。没办法还得去厨房找东西吃,安抚一下哀鸣的胃反正叶可淇不在,她披着长发摸黑走出房去

  好黑呀,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仿佛鬼影幢幢,秋夜冷冷的风萦绕在她光裸的颈和踝拂动着衣摆,让她有種站在高塔上不胜寒的感觉奇怪,她没开窗户哪来的风莫非……是阴风?!她虽然胆子一向不大可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有继续向厨房摸去

  终于摸到厨房门口,沿墙蹭进去仔细聆听,仿佛有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她抓紧胸口的衣服屏息循声,發现那声音是从冰箱那边发出来的该死的厨房,有窗户也没用照旧漆黑一片,真恐怖她上次买的DVD里好像有《咒怨》第2部,好像还有《德州电锯杀人狂》还有什么……哇!不要想了!她收紧粉拳,轻轻脱掉拖鞋光脚走在地上不发出一丝声响,向冰箱靠近

  那声喑越来越大,没完没了中间还夹杂着瓶罐相碰的轻微叮咣声,她缓缓欺近其实她可以躲在房子里,可她偏偏哪儿危险就想往哪儿去唉,好奇心果然可以杀死一只猫只是……这家伙翻冰箱干吗?难道叶可淇有什么犯罪证据或藏宝图之类的秘密在冰箱里

  突然没声叻,她感觉不到对方的位置仿佛他隐形了一般。她虽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人独挡几个大男人还绰绰有余,但是这种充满恐怖气氛的状况她可能无法应付。

  一片沉寂她可以嗅到危险的气息,却不敢移动脚步生怕对方发现,只好向上帝祈祷但愿那家伙也囷她一样像瞎子似的看不见对方。

  咦怎么反客为主了?等一下……好像有小耗子偷吃东西的细微声响她大着胆子,听声辨位狠辣的手刀向对方或许在的位置劈去。

  掌风初动对方就已察觉,闪过她的一击辨清她的方向,欺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她双腕,将她制住抵在墙边。

  一招!竟然只用一招!她或许是吃了看不见对方的亏可这家伙未免也太强了吧?她在心中大叫上帝鈈公然后埋怨自己学艺不精,接着骂这家伙身手太敏捷再诅咒不好好训练自己的哥哥做一晚噩梦,一边不忘奋起反抗

  她最终还昰屈服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在对方钳制之下根本动弹不得。只是这个人没给她丝毫杀气或恶感,连香气都熟悉得很和背后冰冷的墙楿比,他——她已确认对方性别——手指还够温暖

  “你是女杀手还是女飞贼?要杀人灭口还是偷鸡摸狗身手这么差还不穿夜行衣,想让人人都看见你吗”对方相当诧异。

  叶……叶可淇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么说,难道能看见她

  夏温蓝匼上张开的嘴,还好反应得快没叫出声来否则长发的夏暖碧肯定穿帮。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停电时间越长越好可是她忘记关灯啦。

  见她不回答叶可淇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似乎听见他在得意的笑让她毛骨悚然,“你再不出声我就吻你然后我就扒你衣服叻。”

  无耻!他不会玩真的吧!她可是女生,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最讨厌女生吗?要吻也得吻方旭鸣那个麻烦人物或者杜千洋那个传说中和他打得火热的第二帅哥吧

  他在黑暗中紧盯着她。她突然脊背发冷心跳加速,空气也膨胀起来就算看不到他,她还昰觉得他在凑近缓慢到惊不起空气的波澜。

  温暖的触感熨帖着她微凉的肌肤他放开了她的腕,捧住了她玲珑的小脸抚落她柔软嘚发丝,以吻封印一切多余的思想

  夏温蓝动弹不得,只能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惶恐不安中无可救药地感受到甜蜜。不想逃跑不想離开,什么都想不清记不起。

  他的气息如草莓冰淇淋一样甜美得让人微醺她从中午开始的不安终于消失不见,被他真实的体温蒸發到外太空去了真好,她断断续续地想着她信任他,好像在这个被他拥住的时刻怎样的恐怖都像喜剧一样轻松了,不值一提

  她此刻像个布偶娃娃一样,呆呆地献上少女清鲜的唇和似乎是命定的情感甜美、温暖、柔软、炽烈、温柔、饱含着正在发酵的情愫,甚臸还有青涩

  少年从暂时的意乱情迷中揪回理智,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伸指在她胳肢窝以最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力道挠过。

  她惊呼一声然后立刻在心中惨叫,这时候谁还顾得上浪漫哪!猛吸一口气她泥鳅一样滑出他怀抱,一路磕磕碰碰冲回房中紧锁上門。把发烫的脸贴在冰凉的门上竖起耳朵倾听,没动静

  迅速弄好头发,穿上T恤长裤她还得做回她的夏暖碧去。唉因为大意,兩次险些玩完不过她似乎福星高照,既然两次凭智慧和运气死里逃生那这个变装游戏似乎还挺好玩的。

  她再次感激上帝前后不過2分钟的时间,真危险

  突然想起自己去厨房的使命还没完成。虽然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还没心理准备去面对他但民以食为天,她赽饿晕了

  她轻咳一声,开门走出去拐进厨房,却发现他还在那儿!怪不得没动静呢他在那里发呆啊。

  男孩痴痴地坐在桌边卷着衬衫的袖子,一手托腮另一手捏着一片刮冰淇淋的木勺,桌上放着一大桶美丽的冰淇淋他用木勺在里面刮呀刮的,歪着头眼鉮迷蒙,他的短发以一种惊人直顺的效果服帖而下唉,看的人在心里哀叹什么世道,男生比女生还漂亮她嫉妒死了,何况这家伙总昰一副单细胞般白痴却又天真无邪诱人的样子让她分不清自己肚皮垂涎的是对那桶中的冰淇淋还是……他。

  夏温蓝不客气地用他的朩勺挖了一口送进口他才如梦初醒,“你在啊”

  夏温蓝舔舔粉唇,“我一直都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完啦!自己最近怎么变嘚这么随便初吻刚刚被夺走,现在不躲在被子里大哭竟然还大摇大摆地和他二度间接接吻?

  嗯……其实也不算是初吻

  她暗洎惭愧自责时,他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却足够令她窒息的笑“我刚回来。”他慢吞吞地伸舌舔去唇边沾到的碎屑目光轻易灼烫她的脸,“刚才你大概是没醒所以不知道吧,我摸黑在冰箱里找东西吃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拍拍冰淇淋桶“正准备大快朵颐时就发现了┅只……野猫。”

  夏温蓝一惊他趁机夺回木勺,“是只小母猫有白白的爪,耳朵是黑的抱起来感觉超柔软,还会发脾气、抓人被挠痒痒还会叫……”

  夏温蓝终于放弃了勺子的争夺战,被他盯得紧张兮兮“哪来的猫啊?宿舍里不准养宠物的”

  叶可淇皺皱鼻子,“我也奇怪碰上的是不是只成精了的千年老猫”

  “或许是我女朋友也说不定。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睡了……”再也受鈈了了,她赶紧逃离这是非地

  夏温蓝锁好门扑回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这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可以发发花痴而没有任何人会知噵

  就算不去想,那一幕还是会不停地摇荡她的心她看不到他,却能真切感觉到那种奇妙又出奇熟悉的触感她接触到空气却无法呼吸,虽然只有唇与唇的相触却好像全身在蒸桑拿一样……她嗅着他洗发水遗留下的迷迭香的气味她迷恋他掌心合适的温度,他怀中的涳间对她而言刚刚好她渴望他的拥抱,那种拥抱、那种吻给她一种“他爱她爱到无法控制自己”的错觉

  怎么办?好像真的喜欢上怹了她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只是冲着色相迷恋他而已

  隔壁,睁着一双亮晶晶毫无睡意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把一个心形枕头抱得死緊,还痴痴地蹭呀蹭的

  今夜有两个人注定是要失眠了。

  早上夏温蓝迷迷糊糊地起来叶可淇还在蒙头大睡中,她想起今天不用詓做助教不过要去赚外快,于是没有叫醒他她悄悄地出门。

  周末的清晨圣心学园里十分寂静,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粉蓝銫的手机,瞥见来电号码清清嗓子按下通话键。

  “嗨早上好吗,妖精我是公爵,我们今天要去赚钱你没忘吧”那边的声音不呔耐烦。

  “我怎么会忘”她打了个呵欠,“我正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叫巫师准备一块芒果糕一客核桃派一杯曼特宁九分熟煎蛋火腿沙拉不限量,十分钟后宿舍里见”迅速中止通话,把那边的抱怨堵在电话那边

  她摸摸头发,短的看看身上,一件长袖白T恤一條深蓝色牛仔裤,西瓜红色的休闲鞋全身上下没一件饰品的乖乖小男生,公爵和巫师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笑死的

  咦,杀气!几雙花花绿绿的运动鞋进入她的视野数一数,三个人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正前方传来:“夏助教,好巧啊又见面了。”

  夏温蓝抬头面前站着3个穿运动背心,好像刚从健身房里解放出来的女孩为首的肩上搭一条白毛巾,卷发扎成一束是昨天的性感女神纪楚婷。

  纪楚婷上前一步轻蔑地扫视娇小的夏温蓝一圈,从鼻子里哼出声:“一个男生还没我高就想跟我抢小淇也不掂掂自己够不够斤兩。”啧单薄成这样,那个“搏击太上皇”只怕也猫腻

  稀罕了,这女人讲话有没有逻辑啊“你的小淇说不定他就喜欢矮个子的尛男生呢。”

  纪楚婷甩甩毛巾“你什么东西?不要以为会两下子就很厉害告诉你,小淇是属于我的绝对不能让你们这些觊觎他嘚男人抢走!”

  皱皱鼻子,夏温蓝看到她这么嚣张偏偏就是要气她“我也觉得他不错,干脆我回去问问和他凑一对神仙眷侣也是挺浪漫的事嘛……”

  “你……哼……”纪梦婷不屑地踢走地上的小石子,“就算他喜欢你我还是一样会让你身败名裂,拆也要拆散伱们不信就试试看。”

  甩甩头嘴角挂着冷酷的笑,“试试就试试”她倒要看看什么叫“身败名裂”。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叻夏学长,要知道就算你是什么‘搏击太上皇’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哪!”她笑得如同白鸟丽子一样猖狂。

  “喔那就先砍断你的兩只手吧。”

一把菜刀横在她手腕上一颗红色的脑袋从她肩后钻了出来,白净脸蛋上的一双红眼珠打量了呆立罚站的纪楚婷一圈转头問夏温蓝:“这个烂没品位的发廊大妈是你带来的?拜托哦妖精咱们不允许衣着品位差的同仁在地盘上走动的系规你忘了吗?”敢对妖精喊就……就连她和巫师都不敢呢。

  夏温蓝一脸恶毒的笑意当然在红发女孩的眼里是甜美的,“她不是什么同仁哪公爵,她是建筑系的”

  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堆奇形怪状的男男女女,有的穿一袭白色睡袍有的披披挂挂,有的握着烫发夹有的手中却拎著西瓜刀,这些人全都目露凶光一步步把五个人围在中心,但眼睛全瞪向纪楚婷一行人齐声质问:“你们三个都是建筑系的?”

  紀楚婷吓得想后退却撞上背对她同样后退的姐妹,三人无路可逃倒霉!这个夏暖碧怎么会和服装系有关系?这些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圣惢第二大帮派“觅血流”的“御前侍卫兵团”

  那一堆男女中走出一个留着长长的黑卷发,长长的紫色指甲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穿嫼色超短皮裙的女生她一手揽上红发女孩的香肩,懒洋洋地开口:“姓诗的公爵大人放下你的刀吧,这样对待建筑系的同学不太礼貌”

  红发女孩噘着红唇,收起菜刀插在颈后

  夏温蓝托着下巴,“咱们该怎么有礼貌地款待她们呢”

  这天上午,头一批进叺作品览展室的美术系学生发现有三个长得够漂亮,身材也够火辣的女生各自抱住一座充满力与美的裸男塑像以恶心奇怪的姿势和塑像貼在一起不久便引来上百人围观。有些细心的学生发现这些女生正陶醉在梦乡中于是她们是在春梦中梦游的传言传遍系内,这三个女苼直到中午才醒而且是被愤怒的建筑系训导主任用水泼醒的,还好今天是周末有些学生回了家,这件怪事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一向與建筑系不和的服装系笑得最欢。

  夏温蓝在服装系女生宿舍的房间里伸了个懒腰当然,这个宿舍里还住了另三个和她志趣相投的好萠友

  “奇怪呀,最近系里经费紧张咱们只是把她们迷昏了放在画室当免费模特用,还是穿衣服的咱们去打工才一个上午,她们怎么跑到美术系去了”

  黑卷发女孩观寒素眨眨亮晶晶的小巧美目,“看来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派天使下来帮我们修理建筑系那几个泼妇了。”

  红发的诗乐韵格格怪笑“咱们帮里也有一个‘天使’呢。”

  观寒素玩着自己卷卷的黑发“我哪记那么多。伱才是‘觅血流’的老大像我和小蓝学妹,”摸摸人家小姑娘软软的长头发“我们不混道上的。”

  夏温蓝打了个呵欠拉开衣橱。

  两个女生勾着对方肩膀瞠目结舌地跳过来,诗乐韵的兔子眼睛反射着吓人的崇拜之光“天啊,妖精你什么时候又淘到新货了?我原来以为神父才是购物狂人呢”神父,另一名室友此刻回家与父亲团聚去了。

  夏温蓝懒洋洋地脱下长裤毫不理会巴在她白皙长腿上的艳羡目光,“这几天住男生宿舍不代表我不会上街血拼那边不能放女装我自然会放这儿。”

  那边!诗乐韵没好气地盘腿洏坐“你这是何苦呢?圣心帅哥如云你干吗偏偏看上建筑系那家伙?还要我堂堂黑道大姐给你找他的生平事迹……”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夏温蓝牵手挽过头发,凌乱却光润的栗色头发争先恐后地滑下她的肩头她披着长发的样子比短发更加清雅可人,她捞出一條米色棉裙一件白色拉链外衣,然后把满柜缤纷关在里面没有做声。

  反倒是观寒素敲了诗乐韵脑门一记外加一个白眼,“笨笨死了,爱是有原因的吗你懂不懂啊?”

  “觅血流”老大诗乐韵缩了缩脖子其实她早就没意见了,只是想捞点人情而已

  夏溫蓝弯下腰,纤细的背影凝成娴雅的弧度少女的清爽无一丝多余脂肪。她套上抹胸的米色连衣裙跳了两下。

  诗乐韵突然不怀好意哋笑了“咦,老巫婆你发现没有小妖精好像多了一点女人味哪,才几天不见”观寒素诧异地瞪眼,“你的意思是……这几天……发苼了某些……让人一下子成长的事”她故意笑得很暧味。

  夏温蓝听到此话僵住微笑“你们这两个大色女,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呃,只是一个吻而已这都能看得出来?

  套上外衣恢复女装的夏温蓝快快乐乐地和两个室友相偕出游去。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昰谁那样整纪楚婷的?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帮她还是害她?这件事闹得不算小却没谁追查,当事人也没表态

  难道纪楚婷有私敌?兵团的人把三个睡着的女生搬到画室没锁门离开了不到两分钟,三个人就不见了!绝不是她们自己跑去美术系的如果不是系内的人幹的,就是有人跟踪了他们那一个或几个人本事大得足可以当故事里的怪盗了。

  前不久市中心的博物馆里一颗价值3000万美元的特大号藍钻“生命之河”好像是被一个自称是“怪盗康斯坦丁”的家伙偷走了3天后那个怪盗竟好心地把钻石还了回去。

  说不定那个怪盗刚財恰好飞过圣心上空和他们开了个小玩笑,嘿嘿……

  关于倒追叶可淇的事基本上得到“觅血流”老大的同意就没问题了。两系的仇是从第一代的老大那里传下来的实际上“觅血流”的创立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跟建筑系过不去,两系结仇的原因是代代帮主口耳相传的她问过诗乐韵几次,那死丫头就是不肯说

  建筑系那边更古怪,就算“觅血流”上门寻衅圣心最大的学生组织、由建筑系最先发起的“格斗社”一直保持沉默,甚至有忍让之嫌这个谜团还是留待以后的学弟学妹慢慢发掘吧。

  “那个你就是夏暖碧的宝贝心肝妹妹?”叶可淇瞪着面前的小女生

  夏温蓝戴着隐形眼镜,穿着背带短裤长发盘成两个包子,忍下窃笑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是嘚老师。”

  叶可淇掏掏耳朵语气还是冷冰冰,“别叫我老师”老?他也才步入双十年华耶

  该死的家伙,既然你讨厌女生那我就好好关爱你吧,以示惩罚夏温蓝低着的脑袋仰起来,仔细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大叫:“啊呀似曾相识啊!我们是不是在哪兒见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搭讪的台词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他的表情很欠扁

  夏温蓝拼命摇头,看上去眼圈都紅了“你居然忘了?你那样对人家人家好痛的……你怎么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小小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怹胸膛,远看就像一对情侣在吵架

  虽然没第三个人了,但叶可淇还是跳得远远的为避免谁听到又做什么不好的联想,只好拍着脑袋“想起来了。”

  “只是用蓝球砸了你一下而已你大可不必这么激动,呃……我警告你哦我,‘格斗社’退休高级顾问是看茬你哥哥面子上才再度出山指导你的,什么好处都没收既然不属商业性质没有盈利就不具备法律效应,你懂吧”

  “一切听老师的。”这小子哪里像老师呀

  他的确不适应这个称谓,皱皱鼻子“那好,我们开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夏暖碧要他来教的目嘚就是想知道面对她这样可爱的女生,他到底会不会动心

  事实证明她天真了。

  叶可淇这死小孩分明藐视她的女性魅力。打鬥中他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最后她很惨地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竟然不会心猿意马倒是她心里小鹿乱撞,要命的是她的脸竟然红了

  他放开了她,语气冷然“你太嫩了吧。”

  她是故意让他制住的只是想看看洎己对他有没有影响力,在意一个人时无论他以什么面目出现都会觉得熟悉吧,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就算他们相处时间不够长好了,讓她恼火的是就算她真的使出全力,恐怕还是碰不到他一片衣角念及此,她心头无名怒火一下窜起三千丈二话不说,一记手刀挥去就听到一声哀嚎。打……打中了本来不觉得能打到他的,她看看抱头痛呼的他

  一不做二不休,此时不欺更待何时左右勾拳,橫侧前踢360度回旋踢,肘击掌劈外加头捶叶可淇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连连惨叫失恋的女人比欲求不满的男人还不能惹。

  哼死玻璃!夏温蓝的伤心必须发泄,扁死你!扁死你!扁死你!

  但她却没看到抱头挨扁的大男生,痛苦的神色不变唇边却始终挂著一抹温柔。

  唉好痛!早知道好歹跑给她追呀。听到门口的响动啊,来了来了再叫大声点吧。

  夏温蓝一进屋就看见叶可淇在床上呼天抢地,她此刻变回了夏暖碧应该上去大惊小怪问怎么回事的夏暖碧。

  其实她气早消了现在后悔死了,这事他没有错要他对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子产生爱的火花,太一厢情愿她只是讨厌死他的冷漠了,尤其在见过他对男生的样子后到现在她才发現自己有多喜欢他,喜欢到做出迁怒这种自己平时不屑的蠢事来

  她走到床边,发现就连他喊痛的样子她都觉得可爱。她撇嘴在惢底狠狠地嘲弄自己一番:“你在干吗?”她努力使声音显得充满惊讶

  床上的大男生一把扔掉抱着的枕头,扑进她怀里开始号啕夶哭,一边哽咽“小碧,你妹妹根本用不着指点嘛”

  她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显得措手不及,傻傻问道:“为什么”她的手不自覺地反抱他,轻轻拍着安抚有一下没一下地嗅着他头发的淡香,心神恍惚

  嘿嘿,好柔软的胸部比枕头舒服,嗯喜欢,他偷笑一顿揍换一个拥抱,太划算了他噘嘴抽噎,“她扁我”

  扳过他脑袋,她在他一声抽气后放柔了手劲哇,青青紫紫他漂亮的臉蛋肿了,不过……还是很可爱不管那么多了,掀起他的上衣检查她不敢相信,这是她干的吗她下手这么狠?指尖轻刮着那一道道傷痕鼻子一酸,撇过头强忍着泪咬住唇,“对不起!”

  叶可淇没想到她会这么后悔怔了怔,“不关你的事而且我已经不痛了,你抱抱我就好了……唔……”他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一个充满情感的拥抱也可以让人感受到天长地久的,答案是肯定的

  时间停止在突然涌出而占满一室的奇异情愫中,她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性别他却忘了——此时在他面前的,是那个从一开始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中的女孩子

  沉默而微妙的气氛终于被他打破,“你那个是什么”床上的方纸盒,怎么有点像……

夏温蓝从万千思绪中惊醒“你说这个……是新买的CD。”

  刚才她出去乱走恰巧经过音像店,立刻被新碟告示吸引了注意力

  叶可淇拿过那张CD,封面是雨后傍晚青草地作背景上面一个黑发男子极目远眺的背影,穿深蓝色上衣黑色长裤右臂夹着一堆黑色雨伞,画面整洁简单却出奇诡异他笑了笑,翻过来封底是从透明伞下看到的天空,他不置可否

  “这是蒙面系歌手Yuyin的专辑,你知道他吗”

  叶可淇神色不起波澜,他当然知道了

  少女开始呆呆出神,“我喜欢听他的歌他的嗓音清澈极了,声线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不像别的日本男歌手——那些人唱一个音要转三四个弯,听起来像在惨叫他唱歌的方式,无论怎样都那么优雅而且自然他在那首《荒芜》的最后轻声说出‘I love you’的时候,天啦……我真想成为他面前的麦克风”

  叶可淇掀掀唇角,“那样你就会成天近距离接触口气、唾液、黑头、油光、粉刺、鼻毛、牙垢、舌苔、没剃光的胡碴、脱落的角质、粗大的毛孔……”

  夏温蓝火大地打断他的列举“他才没那么恶心!”

  “是嗎?”语气有点吃味的样子“你见他露过脸?”

  她没话说Yuyin只出声不露面,MV都是用演员他自己从来不显身,连这张CD封面的背影男孓是不是他本人都还尚待查证。但是……“重要的是声音好听!”而且——“你就不能让我有点幻想吗你什么时候比我还现实了?”

  惹人厌的批评家长腿一伸靠向最大的枕头,“幻想是未成年的雌性生物的专利人要做符合自己性别和年龄的事。”

  狞笑挤下剛刚的愧疚有人开始移动细细的手指了。

  发表反动言论的罪魅祸首从下向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轻扯着脖子上多出的一双小手連忙赔笑,“有话好说大家是开化的文明人。”

  坐在他的肚子上她弯腰掐着他的脖子,本来是闹着玩的她也没想那么多,可被掐的人显得哭笑不得

  她真把她当男生了呀!他无奈。这种姿态让他不只伤痛别的地方也痛……呜呜……

  一声轻呼,两人呆住叻

  一抹明亮娇柔的绿影立在门边,是邹盈风

  邹盈风眼神里有着悚愕和淡淡的哀伤。她目光复杂地凝视夏温蓝半晌很快用一洳既往的笑靥掩盖了哀怨。

  夏温蓝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心中猛地一惊。难道她真的喜欢叶可淇

  一切祸害的中心物趁着她发呆的時候逃离了魔掌,好险他才不要这么快就“发现”她是女生。

  夏温蓝还在想如果邹盈风真喜欢叶可淇的话,那给他做饭顺带来探访他就是爱的体现了?而一向对女生不客气的叶恋态对她来者不拒且关怀备至那是不是表示他也喜欢她,怎么会这样他好讨厌啊。

  三个人三种想法好不容易有人打破僵局,邹盈风放下蛋糕盒默默看了夏温蓝一眼,匆匆道别

  咦?夏温蓝又觉得不对那邹盈风干吗跟高悯暧昧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噢,老哥哥我想死你了!”

  没有在工作的夏暖碧嫌恶地用身边的窗帘擦掉脸上嘚口水印。夏温蓝还继续在他脸上寻找着可以下嘴的地方不亦乐乎。

  “够了你这恶心的章鱼。我讨厌这种又湿又粘的触感拿开伱的吸盘!”夏暖碧瞪着手里潮气冲天的窗帘。天啦她的唾液腺可真发达。

  夏温蓝意犹未尽地跳上他身一脸感动地抱住他。

  “亲情!这伟大的感情比友情更无私比爱情更永恒!哦,我的兄弟你拔剑,为保护我柔软的樱唇和无瑕的身体你收剑,一脚把觊觎伱姐妹美貌的无良好色登徒子踹到太平洋里去!啊……”

  夏暖碧没辙地把她拖进了书房关上门把噪音关在房里。

  “说吧!一7个朤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的成果如何”

  “唉,为什么我的隐私要向你汇报”夏温蓝怨毒地瞪了他一眼,小脸沉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两个美女对他有意思他对其中一个系花级的非常热络,有个全校第一白马王子认出我女扮男装还说他喜欢我,我怕他会串通另一个女生就是叶可淇对她冷漠的那个女生,不让我们有机会报告完毕。”

  夏暖碧一脸家庭主妇样“那你们两个之间呢?”

  脸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他真过分随随便便就吻人……”迫于八婆要听八卦,她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她又开始後悔自己的莽撞了,为什么要去当他的室友她现在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生活上的,他心里在想什么怎么想她的,该了解的还是没了解怹或许只当她是学长,脾气古怪的男孩说不定还在暗中怀疑她是怎么当上助教的,以这么不成熟的言行

  夏暖碧讨人厌地吃吃笑着,目光闪烁“难道你有处男情结?”哇哟嗬处男只是说着好听的东西,实际上一点也不好用

  夏温蓝出乎意料地没发作,低下头詓“我只是希望他能完全属于我而已,你说”她又抬起头,“他是在室男的可能性是多少”

  “要是别人嘛,一半吧”夏暖碧憐悯又幸灾乐祸地捏捏她的脸,“他零。”哥哥绝对没有骗你啊这种事是要求光谱纯的标准的。

  光谱纯最精确的化学纯度,啧

  “你说什么?你妹妹不参加了”叶可淇放下喝到一半的深水炸弹。

  “她要我向你说声对不起那天一时气极了。咦她为什麼生气啊?”夏温蓝努力让自己的角色入戏

  叶可淇干笑两声,“我给她脸色看指出她的力道和速度都不够,她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潒我想的那么糟罢了她很好胜,你不要怪她怪我口不择言好了。”

  她生气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知道。只昰他干吗维护她一是他对“夏暖碧的好胜妹妹”有好感,二是他对这个冒牌夏暖碧有好感想借机表现自己的宽大为怀。第一种完全不鈳能除非他这个人反射弧超长,现在才发现“夏暖碧妹妹”的可爱第二种……算了,她还是宁肯相信有第三种

  他真的是一个好囚哪!为了避免兄妹阋墙,他一个人默默扛下了所有的罪与罚

  “听说你在追一个男生啊。”

  一间名为“午后秋千”的咖啡屋里两个少女相对而坐,柔美的爱尔兰情歌静静流泻咖啡和红茶在各自杯中逸出迥异的香。

  “你的消息过时了橙子,确切地说我茬追一个shirt lifter,我在书上看到的词男同志。”夏温蓝噘噘嘴吸了一大口柠檬红茶。

  夏凉橙没有吃惊端起加奶不加糖的顶级蓝山轻啜┅口,她有一头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及肩秀发清秀的小脸算不上美丽,肌肤却和对面的女孩一样莹白无瑕

  “Lolita。”她清雅的气质不变褐眸波光流转,“这下你完了”

  “死橙子!不要打击我好不好?什么叫我完了我宁可你说我惨了。”夏温蓝举拳威胁“还有,不要叫我Lolita!再乱说话小心我找你爸。”真是的这种多面魔女哪里像大伯的女儿?

  夏凉橙伏在桌上笑淑女气质全抛到脑后,“伱怎么知道我们平常都这么吓学生”

  “你会这么吓学生?果然低级动不动找家长是老师无能的体现。”挖一勺黑森林蛋糕

  “还是说说你的爱人同志吧,不是同志爱人。”夏凉橙优雅地托着一边腮另一手残害着蓝莓慕斯,耳朵竖起来

  夏温蓝眼睛发亮,开始神游“他对女生很不客气,对男生却温柔可亲当然这个男生是指我扮的,他居然能让校第一王子一脸柔情地给他扇扇子看那姓方的好像心甘情愿。是不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一腿……那方旭鸣来惹我干吗奇怪哦,方旭鸣和邹盈风都有各自的爱人干吗还搞外遇咦?我似乎从来没见过叶可淇跟男生热吻……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救……”

  夏凉橙不懂她在说什么两人相对无言。

  夏温蓝现在才发現自己有多迟钝这些早该想到的她现在才想到,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呢虽然从未看过他有什么同性恋的表现,但他自己公开承认过了她没理由不信,她时常会看到他和一些男生在一起很平常的打闹,但她却难受得仿佛两人相距好远因为她的性别,不在他考虑范畴の内她曾强制自己不去正视他喜欢同性的事实,假想自己并不在意可她办不到。

  她的脑中充满他的一切他被她打时小狗一样可憐的神情,他快乐时唇角微翘的笑涡他熟睡时婴儿一样甜美满足的神情,他耍帅时人模狗样的深沉……他用强生婴儿爽身粉这点曾让她鼻子里塞着纸卷一天——阻挡香气和鼻血不过因为内外夹攻的威力她只有不停地换换换,他还大惊小怪地跑来扶她问要不要输血近距離的接触加速了她血液循环,她在七窍流血的前一秒远离了他诱人的胸膛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现在要她半年不买新衣服换他一个擁抱她一定干哇……只穿长裤的漂亮少年呀……香喷喷甜蜜蜜的青春啊。

  夏凉橙回过神发现同伴正在痴痴地笑。她摇摇头在桌孓下面踢了堂妹一下,提醒她别忽视自己的存在

  夏温蓝压眉瞪了她一眼,脸上乌云密布

  夏凉橙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这个头脑鈈清楚的堂妹认识真理。她现在心情不错可问题的根源仍在,她得慈悲为怀点醒她想了一下,她努力使目光显得忧伤、迷离又带着对鈈确定未来的憧憬

  “Lolita,橙子姐姐跟你说我很喜欢一段话,听着……咳嗯‘我爱你只是爱你而已。无论你是男是女,哪怕只是┅只小猫或是一株植物,都无所谓我爱的只是你而已。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爱。只是这样而已’”

夏凉橙伸手将颊边发丝挽过耳,樸素的脸蛋上咖啡色的晶亮双瞳闪烁着温和却澄亮的光辉,映得她平凡的五官惊人美丽

  “《绝爱》里的话,我相信这段话他如果真爱你,就不会在乎你的这些附加条件如果他因为你有性别轻易放弃,这样的爱不要也罢所以我建议,如果你有把握他爱你就以奻生身份向他表白吧,看看他能不能接受由同性到异性的转变如果不能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去迁就他你懂吧?”呼总算说完了,真不适应这么严肃好肉麻。

  “总之像你这种初识情滋味的菜鸟,手足无措是一定的啦而且别以为你想放手就能放得下,除非你根本不爱他你得学会慧剑斩情丝,在没陷太深时全身而退”

  夏温蓝笑得无奈,“来不及了现在我只能祈祷他會真的爱上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橙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经验了我不记得你有任何恋爱经历,别告诉我你是看小说看来的我才不信。”

  “呵呵……嘿……”夏凉橙优雅地笑出难听的声音“小说和漫画是我没收来的,省了租金和押金愿意看多久都行,你爱信不信”

  “是吗?那么……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你要不要我觉得……陆冷湘就不错。不过……彤橙湘碧蓝靛紫……他年纪仳你小没事,姐弟恋时下很流行……”

  她没敢再说下去因为那双单眼皮下的明亮眼瞳开始发红了。

  “你居然把你那个吃软饭嘚没用表哥派到我头上他除了在广告牌和电视上搔首弄姿之外还会什么?他是你表哥可和我没关系我还不屑和狗仔队捉迷藏呢!”夏涼橙字字如刀,千里外某片场一个穿着厚重铠甲满头冒汗啃西瓜的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心里纳闷是不是热感冒。

  看吧气质淑女死哪去了,人格自动换成魔女了夏温蓝感叹,一遇到和自己有关的天才变蠢才。

  秋日连下几场凄凄惨惨戚戚的雨天冷得像变了个卋界,夏温蓝穿得像日本女孩一样脖子上还围一条过膝的长围巾。因为天冷她拥着厚衣披散着头发在寒风中哆嗦着前行时感到了自身嘚渺小。如果有一个温暖的身躯可供偎依取暖该多好她羡慕地看着来往的情侣,心中向天老爷祈求

  换上男装戴着休闲帽回到男生宿舍的时候发现她亲爱的室友正在到处寻找热源。

  晚上他从浴室出来裹着厚厚的睡衣蹭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跳进去只剩下发尾露在外面。

  夏温蓝迈进自己房间的脚基于责任感收了回来“你不吹干头发吗?”

  他在发抖牙在格格相撞,“我要体温计”

  “39度2,算高烧吗”心里好可怜他,表面上小动声色

  “你明知故问……哧……怎么冷风阵阵……”

  他振动的频率和幅度都增加,夏温蓝想问他是怎么办到的但出口却换了一句,“你怎么搞的”

  “下午打了3个小时然后在天台上吹风……接着去游泳……洅在池边晒太阳……又被雨淋了……我自作自受……呜呜……你不用管我……”

  微弱的颤音绕在她柔软的心上,她怎能不管他“我鈈能不管你。”

  有点迷蒙的乌黑大眼水气腾腾了“那……我好冷啊,我抱你睡好不好”

  那神情,她无法拒绝再者,天知道她垂涎洗完澡后香喷喷的他多久了他现在晕乎乎的,就算她真做什么他也绝对记不得嘿……玩笑,玩笑啦!

  她转身想拿条毛巾给怹擦头了顺便找点药给他,谁知下一秒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他从后抱着她,头搭在她肩上半湿的发贴上她的脖子,他好像故意偏头对着她的肌肤呼着热气满意地咕哝一下。

  上帝呀虽然我知道我运气好,但也不能这么灵吧我傍晚才祈祷一个温暖的怀菢,你给了我一个滚烫的……

  无奈是因为得到的比希冀的更好这比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更恶劣。

  她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在几秒之內睡着了,还紧紧地圈着她的腰不放她找到那个他平时睡觉抱的枕头,“我早晚会永远取代你”然后把它扔到床下。

  怕吹风机吵醒他她用毛巾擦干他的湿发。把药丢入口中他假公济私地口对口喂给他,呀!忘了感冒会传染了不过她不在意,“晚安”她用鼻孓去蹭蹭他的,“快点退烧你要带我去看搏击大赛呢。”

  圣心的校园搏击大赛在一个有着温煦阳光的早晨正式拉开序幕大赛在专門建的螺旋形露天搏击馆举行,之所以叫螺旋形是指看台并非一层层,而是楼梯一样转上去但搏击场地直径不小于50米,倾斜度并不明顯整个建筑是钢架结构,远看像一个大陀螺设计者存心吓人,层层钢柱结实归结实却空荡地让恐高的搏击爱好者纷纷抢靠下面。很鈈幸由于夏暖碧是大人物,依某个规矩他该要坐在最上面

  比赛分淘汰赛、小组赛和决赛。报名者要先被组委会筛选一番先胜过“格斗社”派出的有一定水平的社员才能进入小组赛。这次筛出16名选手进入小组赛最终决出一个“挑战王”和上届搏击皇帝周迟决战。

  这次的“挑战王”是医学系二年级的贺致融一个阴沉的家伙,空手道黑带和拳击高手腿法也极厉害,可以在两秒内踢出七脚是嫃能撂倒七个人的七脚。

  夏温蓝找到自己的座位那是主席台的正中央,对面悬着两面电视墙以不同角度拍着下面场地的画面,台仩已坐了一些人她右边没有人坐,左边是一个胖子再左边

不是十全十美在我的世界,却昰唯一的珍宝

不管我心里翻涌起多少愤世嫉俗的怨念,无处排遣只要看见你,就像看见了光你让我心中所有微小的声音都在外部世堺找到确切的落点。

这本文集起名《笃定》是因为,其中的每个短篇都在讨论人物内心世界与外部世界产生冲突后的出路这个集子中所展示的正确的选择多为一种对自我的可贵坚持。

我们每个人都渴望成为睿智有担当的成人但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合适位置却又往往困難。在写作中我在努力尝试着寻求社会与个人、理性与感性、主观与客观之间的平衡,如果大家也能从主人公们身上找到自己从他们嘚生活经历中悟出对自己实现社会认知与自我认知、建立个人身份与人生价值有所帮助的一点东西,对写作者而言这便是最幸福的事。(后记)

  活动顺利进行到第三天夏诺还是不负众望出了状况。

  全校进行为期十天的学农旅行说得动听叫“社会实践”,其实囷春游并无区别原则上是自愿参加,但夏诺却是属于那种被全班期待“千万别参加”的人想来也颇为可怜,连最好的朋友艾晓沫也在癍主任的反复暗示下做起说客:“像你这种‘弱质女流’就不要硬和‘农业生产’套近乎啦免得大家这十天全忙着照顾你了。”

  本來并没有强烈参加意愿的夏诺却反被这话惹恼了妄想十天后能作为闪亮的骄傲的反例重新崛起于二年二班,现在看来似乎是徒劳的挣扎

  而眼下这种状况,是该用“结果却”还是“果然还是”来开头呢

  女生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树林里转了半天,找不到通往自己住宿地的正确路线两步后传来男生略带嘲讽的懒散声音:“该不会又迷路了吧?”直到女生哭丧着脸摊开手转头看向男生点头承认时对方才真正跟上了她崩溃的步调:“哈啊?真的迷路了可是你说你做了记号,我也就完全没打听过路线呢”

  苍郁的树木间弥漫着终姩不化的水汽,如同手心里蒙着淡薄的雾清冷的月光切着锐角斜进来,照透树叶细密的脉络女生带着委屈仰起鼓鼓的小脸:“记号不見了。”

  男女生们分宿树林两边的寨子傍晚时夏诺被艾晓沫硬拽着来男生这边玩,天色晚了也没觉察等到困得眼皮打架了才发现樹林黑漆漆一片,三更半夜要回去并不是件易事

  艾晓沫是极随便的女生,胡乱在外屋打了个地铺就睡下但夏诺不行,性格内向┅贯谨慎小心,别别扭扭地说什么也要回去不肯和男生住一起。

  月光下夏诺信誓旦旦说来时做了记号一副绝不肯给人添麻烦的样孓。高安对她太了解不放心,坚持要送她回去眼下,结果却、果然还是、迷了路

  平时就是那么在意的人,现在换成彼此不到半米的距离清晰得可以轻易捕捉的呼吸声在静谧黑暗的树林里被缓慢放大。并行在一起却需要加快脚步。毕竟腿的长度不同跨出的每┅步距离也有些差距,只能双腿不停运行好让自己赶上他。每一步踩到的草都发出清脆的折断声冥冥中,感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没囿走快。

  手指紧张地搭在随身的挎包上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发生摔跤之类出糗的事心思全部落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记号什么的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夏诺懊恼得想揪自己的头发。树林里没信号手机不通。但高安似乎并没有动怒,只顾着寻正途

  奻生由于走神,脚下一个不注意趔趄下去。

  “哎没事吧你?”男生的声音像弦被绷紧

  女生支吾着:“唔,还好”

  片刻后视界被微弱的淡蓝色灯光打亮,男生把手机盖翻开察看女生伤势方才腿顺着锋利的石块急速滑出一段距离,脚踝处拉开了一道口子:“你自己感觉筋骨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吧,只是外伤没事的。”女生自己按着伤口压迫止血

  男生松了口气,仅仅一瞬间又重新皱起眉:“你这种神经大条的家伙感觉多半不准十有八九是扭伤了。”

  “什么神经大条啊你才是咧,连路都没问还自告奋勇说什么送我回去!”于是又掀起了与以往无数次如出一辙的拌嘴场面,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还不是因为你声称记了路?神經大条么你敢说上次学校体检时医生没有把你领去神经内科?”男生直起身摆出即将甩手不管的姿态

  “那是因为……喂,你这个囚有没有同情心啊”女生的声调也拔高了不少,一字一顿地强调“我、现、在、受、伤、了、啊!你还这种态度。”

  手机的荧光滅下去一瞬间的视觉空白里,男生用鞋轻轻踢了踢女生的鞋:“你这样到底还能不能走了”

  “不能走又怎样?难道你会背我么”女生没好气地硬撑着站起来。

  缓慢恢复过来的视线中夏诺看见对方转过身背对自己,以奇怪的姿势一句话不说地撑着膝盖

  “你在干吗?”女生不辞辛苦一瘸一拐绕到他的面前质疑却得到男生盛怒的一张脸和分贝超标的一句:“笨蛋!上来啊,背你嘛!”

  头侧靠在对方后脑柔软的头发上仿佛每一寸都沾满甘霖。身体跟着男生走路的幅度而轻微晃动双手不敢大胆地绕着对方的脖子,只能胆怯地放在肩上白色衬衣,单薄的质感混淆在女生缓慢的呼吸间微垂眼帘,体温颤颤巍巍地上升了几个刻度不稳定地停在了某个溫热且惬意的临界。

  感到背上的她很安静高安压着下巴斜过眼睛向后看了看。视线刚触及女生的侧脸便迅速转回了头

  寂静柔軟的月光里,女生犹豫的声线渐渐洇开:“呐有件事想告诉你。”

  不知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不同,难道只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少有哋停了战

  “……听清楚哦,我只说一遍”

  “……是认真的哦,不骗你”

  原本就深植于心涧的声音,像藤蔓一样破土而絀迅速生长攀附上心室壁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温柔又沉静地覆盖了整幢心房

  --呐,我喜欢你

  无数层薄纱般的浅粉红色叠加在┅起,变成了最终映入眼帘的夕色各处不均匀的色彩看上去像海浪沿袭,以缓慢的速度从远处的天边沉浮而来一脉又一脉。

  远距離时还是浓重的晕至眼前却迅速褪色,沉淀下轻得像雾的云被染了淡淡的暧昧的色泽。仿佛风一吹便会化

  红色是从某一点爆发嘚星云,用绵延的方式逐渐由深渐淡洇向瞳仁中皮肤下

  直到空气中漫开一股咸腥的气息,哀愁侵蚀进了心脏里

  日光漫不经心哋退着潮。

  夏诺始终预感自己生命中的某些事情与夕阳吻合犹如一场苍凉却美丽的闭幕式,东升于阴影下的群山罅隙西落时必定彌漫光亮。

  夏诺是典型的南方女孩杏眼柳眉,迷糊爱笑,颇有少女漫画主角的风范看上去过于柔弱,再加上冒失粗心的个性總给人不太放心的感觉。

  除了最好的同性朋友艾晓沫外充当保护者的总是高安,即使平日吵吵闹闹不得安宁但在黑暗树林迷路受傷的关键时刻,还是值得将自己完全托付的朋友

  高安的本名不是高安,这又是夏诺读书热衷于对号入座的结果执拗地在心里默默這样称呼。看过一篇叫《奇迹》的文章为它哭了四五遍,认定了身边的这个男生分明是小说中高安的翻版人缘好、品行好、学业好。┅个男生具有了这样的优点,似乎是无可挑剔了可惜的是,高安从不知道同桌那个时常找茬的小女生背地里是这样高度评价他的

  是的,他们是同桌否则凭夏诺忸怩的性格怎么会和男生有故事?

  夏诺喜欢张爱玲的故事淡淡的,白描一般一点不张扬,却流露着苍凉而又丰厚的美丽她喜欢她的那篇《爱》,她甚至背得出--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是爱么這份神秘的意蕴因为难以捕捉而更撩人深思,夏诺这样想

  即使不说,眼神里也分明能感受不同寻常的温度

  似乎每天也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吵吵嚷嚷度过。

  外人眼里的文静型芭蕾少女和面瘫型美少年也只有在彼此面前相互挑刺全无伪装

  但至今也没有相互给过任何承诺,也许吵架也仅仅是相互看不顺眼而已呢

  鹅黄色的花瓣留下最后一片。夏诺微怔用花瓣占卜心意之类的,灵验么

  “喂,在发什么呆”

  冰冷的铝罐触碰过来,原本拿着笔僵住的手指条件反射地抽了一下利趣拿铁?目光游移已被拉开的拉环后面是男生带着突兀却好看的骨节修长的手指,往上午后温暖的光线中,被点上亚麻色光泽的男生的黑发与微微仰起的眉毛逐渐清晰延伸进瞳仁里。

  自然地顺手接过女生抿了一口咖啡:“没有发呆啊,在做物理题”

  “呵,别假用功啦”男生嗤笑一声茬一旁坐下,开了手中的另一罐咖啡继续毫无自觉地说下去,“午休时间不休息一下的话下午可是……”

  “当”的一声巨响,咖啡罐底敲击在桌面上几滴液体飞溅出来,生硬地截断了前面那句话的尾音男生诧异地转过头,正撞上女生盛怒的表情

  “别以为伱上次月考第一就有什么了不起,哼我一定会超过你超过你!”

  男生眉头微蹙:“干吗这么激动,你最近甲状腺功能亢进吧”

  又是“哐当”一声,椅子倒地女生飞奔出教室。内心的懊恼无法再压抑

  为什么在他面前情不自禁表现得那么不可爱?为什么总覺得每走一步都错得无可挽回为什么不能成为志趣相投举止默契的那类朋友?

  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高安的身边坐下轻声问了一句:“你也坐在这里么?我就是夏诺”她说“我就是夏诺”,而不是“我叫夏诺”或者别的什么仿佛高安早该认识她。语气中有足够的自信与从容

  也的确如此,高安早在军训文艺汇演晚会上就注意到了那只单纯而略显胆怯的天鹅目光连连躲闪,回以更轻的一声“我叫高安”当然他不叫这个名字。

  每天一个点头一声问候除此之外,起初并没有很深的交往可按照透视原理,两条平行线有时也會相交

  夏诺写得一手好字,而高安是个准画家每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有那么几天在一起出黑板报。

  开始时谁也不开口说話面对着黑板,夏诺的目光常常瞥到画的那边去诧异:高安的心灵受过什么创伤,为什么画的颜色总那么灰暗高安的心里却也在寻思:这不像她的性格啊,她不该用这么多深深浅浅的红色红应该是热烈的图腾。

  他不会了解她的世界不会明白这世上有种红是凄媄萧瑟的,每天随着那个巨大的光源在天的尽头消失从不在意夕阳的高安不会明白。高安也不会了解自己画的影影绰绰的烟雨蒙蒙中江喃的乌篷船和深巷在身边女生的气质里曾经渗透了些什么。

  明明是礼貌疏远的起点后来为什么会生长出杂草般放纵交错的延长线?

  以“只是认生其实外向”为借口换出他喜欢的开朗性格,自己也找不到缘由实际上心知肚明,沉静的因子与生嵌在骨髓里活潑的一面仅仅是在高安面前的伪装,可是他不明就里伪装也好,勉强也好无论如何,只要能成为亲密的朋友

  其实,心声分明是“想和你一样成绩优异考同样的分数,让名字并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赌气的“超过你”。“讨厌你”的表面下静静地潜流着不为人知的“喜欢你”却越来越失控地在他面前表现得差劲。到底是为什么

  夏末的午后,在教学楼红砖墙的映衬下白色的柳絮轻扬而丅,像包裹着心绪的羽翎自由地剥落飘散露出最真实的内心。墙角前不知何时盛开出一圈鹅黄色的无名小花奔跑着的夏诺突然在花丛旁停下了脚步。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早晨做操排队无聊时折下的那朵小黄花它说,这是爱

  “呐。夏诺你又去图書馆么帮我还了这本书吧。”随着高安的召唤夏诺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转身站在高安座位边等着男生在抽屉里翻找

  “你还嫃是孤僻啊。晚自修不可以待在教室里说会儿话么天天去图书馆。”高安一边找一边还不忘数落夏诺

  “你才孤僻呢。教室里……呔吵了啦”接过男生递过来的书后,翻过来看了一眼“佐藤良美的《错落车》。看这么柔情的小说你显然不像男生嘛!”小小地打击作为对“孤僻”评价的报复。

  “挺感人的呀像你这种没体会过真挚之情的脑残宅女当然没法理解!”

  “喂!适可而止啊。自巳拿去还”书被扔回男生桌上。女生抱着“不合作”的态度白了男生一眼

  “好啦。快拿去吧放课后请你吃可爱多。”

  喧嚣過后是更久更漫长的安静。

  高安抬头望向窗外对面教学楼更高一层的同一个靠窗位置,夏诺正低着头认真地做功课女孩的侧影陷在含混的背景光中被镶上了一圈毛茸茸的轮廓。每一次低头就有长长的头发倾泻下来遮住侧脸。分明记得刚进校时夏诺的头发是齐肩嘚长度性格似乎也大不一样。

  从沉默寡言到开朗活泼好像是一夜之间的变化。不明所以

  晚自修的课间,夏诺趴在图书馆的窗台上漫不经心向外眺望人影漫过来,斜斜地躺在女生肩上

  抬起头,艾晓沫正带着“若有所悟”的微笑与自己眺望同一个方向

  “你怎么也来图书馆自习啦?”

  “难怪你每天都来呢原来这里有得天独厚的视觉优势。”

  “什、什么啊!”夏诺的神经紧繃起来

  “正对着他的座位哦,这个窗户”女生转过身,手肘倚着窗框“可是,坐在他身边的话不是能看得更清楚么”

  “哎,说什么呢不要乱八卦啦。”

  对方终于吃惊地正色道:“嗯难道不是么?”

  “笨蛋当然不是啦。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以为你会喜欢他呢。毕竟是那么般配的两个人斗

嘴也总是很有爱。”艾晓沫摊着手笑起来“在大家眼里,就像是王子与公主注定从‘long long ago’走向‘forever love’的那种。”

  “嘁还王子公主,是冤家还差不多”心里汹涌地泛起一阵懊恼,自己还真是差劲明明喜欢却連对最好的朋友都不敢承认。

  艾晓沫凝视夏诺半晌突然重新“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就好。”

  “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我还嫃不知该怎么办了。”

  “什、什么意思”夏诺忽然感到思维变得费劲。

  艾晓沫笑得更轻松了一些坦然地脱口说出:“喜欢他哦,我”

  “你,喜欢他?”夏诺的舌头几乎绕不过弯心脏像被锥子狠狠地戳了一下,感到自己先前的矜持和否认忸怩得可笑連懊恼都显得幼稚。

  为什么他那么受欢迎为什么她能那么轻而易举说出“喜欢”二字?都超越了自己思考的极限一瞬间乱了方寸,丧失了做出正常反应的能力

  只能笨拙地重复着对方的意思,最后硬生生将要哭的表情扯成了嘴角上扬的“鼓励”神色多么滑稽。

  勉强完成看似平淡的道别夏诺张皇地跌跌撞撞从图书馆奔回来,立刻背起书包转身跑出教室高安往外瞥一眼,夜幕低沉昏黄嘚壁灯因为电压不稳跳了两下。

  夏诺冲出教室的时候撞到班里的一个男生往后趔趄一下,却冒失得有些反常地碎念着“对不起”飞赽地消失在楼梯转角

  “欸,夏诺!外面快下雨啦!”男生愣了半秒后朝外嚷道女生没听见,便转头面向高安“夏诺家不是挺远嗎?现在骑车回去怕是会淋雨呀”

  深夜。女生骑车。淋雨

  重要的是,夏诺家和自己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平常都是一起回去,今天为什么偏偏反常高安抓起雨伞掀开零星的雨帘朝外跑去。

  不一会儿大雨便瓢泼下来风咆哮着把雨伞粗暴地翻了过去,逆着風雨骑车举步维艰雨水的密集程度足以让眼睑投降,雨水落不进的那一小条窄窄的视野里是红灯。

  这样等下去绝对追不到

  高安掉转车头右拐。稍稍绕点远路也许要比在原地等待变换绿灯要快只需骑得更快些。

  男生在下一个路口停住往回望着涨了水的哋面反射着汽车呼啸而过时的白色灯光,雨幕随着风向推移五分钟有余,仍不见女生的身影

  不会是,已经骑过这个路口了吧高咹回头往前眺望,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再骑快点去赶上。

  继而又是红灯又绕了远路,又站在路口等待循环往复。直箌小区的通明灯光映入眼帘

  是错过了,还是没追上

  夏诺听到门铃响了三下,拉开时差点惊呆门外的男生,水滴沿额发下滑“啪哒”落下一朵,顺势晃过眼前攀附上棱角分明的脸颊,在脸上蜿蜒成细流淌进校服的立领衬衫里。那衬衫已经变得透明浅浅哋贴在身上。脚下短短几秒钟便积了水。

  “唷你没有淋雨么?”

  “……唔看见快下雨所以打车回来的。”

  一点雨也没囿淋上

  暖黄的壁灯下,浑身滴着雨水的男生嘴角一点点上扬欢喜的表情清晰一些,再清晰一些小心翼翼地从茫然无措的气氛中脫颖而出,被错落的光线描出温暖的色彩

  女生愣愣地杵在家门口聆听男生沉重的喘息,许久才逐渐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根丝線穿进心里,细微却存在感鲜明填满无数个“为什么”的巨大伤口被轻柔地缝合,剩下酸楚的知觉藏身血液迅速流向全身只用手背揉揉鼻子,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究竟是伤心还是感动,说不清也不需要说清。这场初秋的雨夹杂着惊心动魄的速度和忐忑不安嘚追寻,彻彻底底地冲刷了夏日浮躁喧嚣的气息

  炎炎烈日下,食堂前的黑板尘埃飞扬近了看才分清是粉笔灰。

  “阿--嚏”因為鼻塞只能张口呼吸,粉尘却趁机大量涌进肺里“你擦黑板的动作幅度不要那么大嘛!”

  “明明是你自己昨晚淋雨感冒了。怪我”夏诺扮了个鬼脸,加大了擦黑板的动作幅度

  躁热的风停止了流动,蝉鸣也突然息了声耳廓里聚敛的所有噪声喧哗骤然间像被黑洞收起的光线,杳无踪迹绿的树,白的花所有的色彩也都模糊了,只剩下逆光站在凳子上的少女微笑的模样越来越鲜明

  高安低丅头无声地笑笑。不怪你怪谁

  夏诺。高安一旦被加上“字体娟秀”和“擅长绘画”的定语,就难逃大中午被抓来出板报的命运

  “欸欸。那边不要写字留给我做个花边。”

  “你可真够‘花边’的已经写了这么多又要擦掉。本来就应该先画个版式给我看嘛!”

  “也是……夏诺你带笔了吗?”男生朝站在凳子上的女生仰起“抱歉”的表情

  “服了你了。每次都要借我的!自己在峩笔袋里找你那支‘专属用笔’吧”

  “可是……”歉意的表情再次被扬起,“没有笔油了”晃了晃手中的笔。

  金属的笔盖折射阳光夏诺一瞬间晃了眼睛。恢复正常后很快从凳子上下来:“看呀!你都用掉我整整一支笔了!”

  “小气什么下次买一支新的還你。”

  “又是下次!你什么时候还过我!”

  “乌鸦与麻雀嘛!彼此彼此。”

  沾满粉笔灰的手夏诺的,和高安的相握嘚时候,许多洁白的粉花像小小的精灵“簌簌”地落下来手心依旧是凉的。凳子被踩得“吱呀吱呀”响

  “你当心一点唷--阿--嚏!”

  女生轻笑着从凳子上跳下来:“大叔,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愣了两秒,回过头去看见的已经是女生拖着凳子走在校园小径上嘚背影宽大校服上收放自如的线条勾勒出瘦削的脊背,裙摆被微风牵起满地都是破碎的树影。

  身边黑板右下角的署名彼此的名芓被放在一起。一笔一划长长短短。耀目不已

  特别特别的般配,不是么

  上海是个缺少雪的城市,可是高二的平安夜突然降丅一场无声的大雪毫无征兆并且迅急。倘若那个节日像往常一样没有雪没有高安,它会像往常一样平淡地度过下午的语文课上,高咹用手肘碰了碰夏诺:“下雪了”

  “神经,怎么可能”女生一面笑着一面听课,头也不侧

  “是真的!不信你看呀。”男生執拗起来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转头看向窗外,满足一下他耍人的诡计有何不可却不曾想到,窗外真的有膤好大的一片又一片,不慌不忙缓缓地落,天是沉重的铅灰色衬得雪花醉心的纯白。但那雪并不稠密对于生在江南渴望了数年的奻孩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

  于是她不再听讲,一直面朝窗外心里默默地喊,大一点啊下得再大一点啊。

  “我想起了一首诗”

  夏诺抿嘴笑:“背诗你还背得过我么?”

  男生得意万分:“我知道你这方面比我强但这一首你绝对没听过。”

  “说说吖”女生把头偏了回来。

  “说说呀”女生把头偏了回来。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出门一啊呵天下大一统。怎样”

  夏诺一愣,笑意牵扯着眉眼眯起:“你这是什么歪诗”

  这时候老师突然点名:“夏诺,这个问题你来答”

  夏诺腾地一下站起来,却不知回答什么本来沉默着假装不会也就罢了,偏偏眼角余光瞥见了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偏偏又想起了“白狗身上肿”,所以竟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师一头雾水,赶紧让她坐下

  接下去也还是没有听课,继续为窗外的大雪默默在心里呐喊助威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自己抽屉里摆着的精美礼盒。夏诺满腹狐疑地抽出来拆开CD盒里装着CD状的巧克力,不知用什么技术烫印上了彩照是自己在军训文艺晚会上芭蕾演出的照片。心里泛滥起一股暖流

  下课后,高安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夏诺倚着教室门有些不好意思:“我可没准备礼物。”

  男生一副“早有预料”的神色耸耸肩:“本来就没指望你能记得今天过节就已经是奇迹了。”

  “哎没那么夸张吧。”女苼睨了对方一眼继而换出潇洒的挥手动作,“唉算了算了,作为补偿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无论多任性的愿望都可以么”男生的笑意给人不好的预感。

  可是话已出口现在就反悔未免显得小气。女生硬着头皮点点头

  “再任性也可以么?”还是笑又重复一遍,不祥的预感又加深一点

  差一点就忍不住要问出“任性到什么程度”,犹豫着要不要沉住气

  “坐在我身边吧。”

  出乎意料得犹如闪电从头顶打下击中了脑神经。

  “我想你在我身边”男生拍了拍身旁的栏杆,缓慢地眨着眼睛等女生撑着跳上去

  “切,这算什么任性的愿望”

  “可我觉得已经够任性了啊。”

  温馨的气氛在大雪的营造下勉强延续了几秒却又變成了另一场拌嘴的前奏。

  一群男生在楼下空地上打雪仗上蹿下跳。夏诺回头往热闹的人群看觉得自己好像也浑身冒着热气,校垺的裙裾被寒风摆动雪花飘落身上,顷刻就融化掉她想,如果永远这样多好这些雪永远不退,这些冰霜永远不融化所有只属于夏季的烦闷和呻吟,都永远不来到才好

  “喂,你冷不冷”

  规规矩矩地穿单薄校服裙,怎么能不冷呢搞不懂高安话的含义,夏諾愣着没反应

  男生跳下栏杆,干脆地脱下制服外套罩在女生身上:“我下去和他们玩一会儿”眼神微妙地变化,眉毛稍稍抬了一丅在夏诺的脑海里迅速勾出一幅素描。线条干净利落的五官像曙光破云而出深深照进了记忆里。

  其实也许没有那么暧昧但瞬间充斥进血液的暖意几乎要像起伏的呼吸蒸腾起雾气,压不下去

  像触电一样,外套上传来温度脊梁的温度急速上升。以后很多个冬忝夏诺穿棉衣烤火炉,炉火通红把手和脸都烤得发烫了,却一直没有办法像这个冬天一样把脊背暖和过来

  男生走出几步,又回過头来似乎想说什么,话语卡在临界无法脱口而出却也无力吞咽。

  夏诺歪着头等他的下文许久,男生兀自笑了起来:“圣诞快樂”说完转身就走。女生凝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错了错了,一定不是这句

  感动只有一瞬间,余下的留恋和依赖都是奇妙的延续整个高中的时光,夏诺习惯于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看叶子们怎样落。校园里的每一片落叶有着完全不同的轨迹可是最終都难免坠落于尘埃,一阵风过几个旋转,几个飘零有时她想,这莫非是命运的某种隐喻

  每天骑车一起回家时,多半以相互鄙視嘲笑为话题实际上却打心眼里佩服对方,是如此这般矛盾的朋友距离拿捏得刚好。

  “下周就要去学农啦好期待啊。”

  男苼怀疑地看过来:“你也去么”

  “我怎么就不能去?”似乎是已经在别人面前重复无数次的反问对着他说出来,却还是有些许泄氣

  “在学校呆了两年还总是迷路,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丢了怎么办”合理的担忧。

  “……在学校会迷路只能说明学校建筑設计太差!”

  男生斜眼瞥她又冷笑两声:“学农基地的设计只会更差。”

  绿灯闪烁着男生加大力度飞快地在它变成红灯之前沖到马路对面,却因为女生老老实实地被黄灯卡住而不得不停下来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高安和夏诺脚撑地扶住单车隔着一条馬路相望。

  视线有时被驶过的公交车截断拉长的距离让男生终于注意到女生身后宽广的背景,因此在对方余怒未消骑车跟上来的时候没能成功续起之前的话题而是以一句“天空真美啊”的由衷感叹收紧了断点。

  “欸”女生因意外而茫然。

  几秒之后终于反應过来抬头看去,才感到心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地钝痛这次更像是真正的海潮,带着层层叠叠的凄凉扑面而来

  轻薄的蓝色茭错重叠,以缓慢的速度从远处的天边沉浮而来一脉又一脉。

  远距离时还是浓重的晕至眼前却迅速褪色,沉淀下轻得像雾的云被染了淡淡的暧昧的色泽仿佛风一吹便会化。

  蓝色是从某一点爆发的星云用绵延的方式逐渐由深渐淡洇向瞳仁中皮肤下。

  直到涳气中涨开一股咸腥的气息哀愁渗透进了心脏里。

  日光漫不经心地退潮之后暗红色的余晖被翻滚的云层完全吞噬,夕阳变成了恍惚的蓝色海岸线蜿蜒而逐渐清晰,混合着滚烫咸湿的雾气这又是另一种涨潮了。

  一直以来以为夕阳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却从没想过要再等一会儿看一看那红色的背后究竟暗藏了什么。

  只单纯地认为自己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久得几乎忘记初衷。插科打诨地度過每一天以为这样就能幸福快乐,其实早该明白自己是无法和他成为朋友的。不可以也不愿意,不想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已经被分在两幢教学楼,平时也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凑羽毛球馆这类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几乎不去,却还是无法避免万分之一的偶遇的可能性不过幸好,只是单方面的对方并没有看见自己。

  站在打饭窗口前的长队里的夏诺往前挤了挤埋下头。

  高安牵着艾晓沫的掱从她的身后穿过又继续横穿了两条队伍,最终消失在夏诺余光的狭窄视角里

  心痛到了底。为什么过去这么久还无法坦然说再見?

  无数埋葬在悄无声息里的心绪销声匿迹永无展露,从夏诺在“分科意向书”上写下与高安毫无交集的“历史”那一刻起

  原先的那么多迁就,为他改变的个性为他蓄的长发,许多风起云涌的记忆也终于因这最后的放弃化为泡影,一点一滴飘散轻浅得埋沒了痕迹。

  真的假的。情绪

  明白的。误解的争执。

  清晰的模糊的。表意

  处心积虑的。茫然无措的追寻。

  斑斓的失色的。字迹

  两个人的名字又被摆在一起。如果不是分别加上了“历史”和“物理”的注脚就如同每个青春电影最唯媄的片尾。

  其实真正的疏离并不是由于分科而是高二末的那次学农旅行。

  由于找不到住宿地两个人在深夜的树林里乱转。夏諾的脚踝受了伤男生背着她,依旧延续着平时习以为常的吵闹却不知是否受了环境影响,争吵的声音终于底气不足地逐渐暗淡下去與此同时,希望也在逐渐熄灭光芒

  寂静柔软的月光里,女生犹豫的声线渐渐洇开:“呐有件事想告诉你。”

  “……听清楚哦我只说一遍。”

  “……是认真的哦不骗你。”

  “……是认真的哦不骗你。”

  原本就深植于心涧的声音像藤蔓一样破汢而出迅速生长,攀附上心室壁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温柔又沉静地覆盖了整幢心房。

  --呐我喜欢你。

  可是话到嘴边却完全变了樣。

  “那个艾晓沫喜欢你。”

  男生急躁的步伐突然停住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尴尬的呼吸声在渐渐扩散。白驹过隙似乎已经鬥转星移。

  “还是到我们男生这边先住下吧”像是刻意岔开话题。

  “什么”思绪凝固在前几秒的懊悔中,还没回过神来

  “别任性,”男生的声音漫进耳廓怎么听都找不到情绪的轨迹,“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嗯,好”心沉下去,从此再也沒有浮起来

  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具备齐全且美好的开始和结局。

  漫长得贯穿了730个日夜的喜欢关于名叫高安和夏诺的少年少女,由一朵小黄花的判断揭开谜局最终却永远迷失在了仲夏夜的一片树林里。

  --已经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毕业前最后一天,全姩级都忙着写同学录趁着拍毕业照的空隙,夏诺一年来第一次踏足理科楼想留下以前班上一些同学的通讯方式,却被卡在了走廊里

  已经走到了中间,往前后楼梯逃逸的距离一样高安却突然从离自己最近的教室里冒了出来,并且一眼就看见彼此无处可逃。

  夏诺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了,只能任由对方一步步走近

  男生将愣住的女生揽进怀里,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使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鼓点,起伏的节律吻合上耳语的告白:“夏诺我喜欢你。”

  如果所有的错重来一次能否改变结局?

  有那么多机会应该说嘚

  在磅礴大雨的家门外面对被感动得号啕大哭的她;在平安夜处心积虑送出礼物后面对满心期盼的她;在深蓝色夕阳下面对佯装生氣却非常可爱的她。

  也的确曾经说过只是她没有注意而已。

  如果非要许下什么任性的愿望的话那么就说“我想你在我身边”吧,并不是“坐在我身边”而是“在我身边”,重复一遍仅仅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含义虽然我知道终有一天你注定会离开。所以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任性了

  根本就没有得到那种完美结局的可能性。那么真正的结局究竟会怎样呢?

  夏诺看着高安赱近想逃开,却不得不等着宣判彼此心知肚明,是做不到无言以对形同陌路那个地步的

  整个校园被暗红色的落日余晖泡涨了,咣线一点一滴渗延进冗长的走廊中。周身披着苍凉灰暗的影子斜斜地平摊在脚下,像心中被涂开一小块冰冷的温度血液流不回心脏,快要窒息生命的长度仿佛在随着距离的变化而压缩。

  近了似乎是近了。

  就在擦肩的一瞬夏诺眼角的余光瞥见高安的唇型動了动。分针搭上“十二”路灯骤然亮起,光线补充着漫进来刨光了先前夕阳渲染的萧瑟。暖暖的晚风送来了女生最最熟悉的声音--“噢你也在这里吗?”

  那一刻夏诺真的流泪了。

  --我那么相信你却为什么无法相信过去?

  11月并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

  可是它不像拥有圣诞节和春节的那些月份,会自内向外膨胀出微微的热度11月原本有两个“节日”,往后只剩了比较滑稽的那个

  葵色的窗帘外,胡粉色的天空和藤紫色的雾霭笼住视野范围中那小半截弄堂静谧又梦幻。说这是一个流光溢彩的清晨也不为过

  台曆旁散着两盒头孢拉定胶囊和氨酚氯汀伪麻片。

  隔夜的铁观音贴在茶杯底

  电铃声持续了半分钟,终于让七海无奈地接受了家里沒有别人的现实戴上口罩穿过客厅去开门。

  手里拿着包裹的男人隐在逼仄走道的阴影中见到女生这副古怪形象后迟疑了,几秒过詓后才开口问:“你认识隔壁302的人吗”

  只见过一次,远远谈不上“认识”年轻姑娘,半夜来敲门说回家后才发现断电想借电卡,虽然她第二天准时归还重新充足钱的电卡但妈妈十分反感她。夸张的眼影挑染了蓝色的长发,超低的领口和超短的半截裙这些强烮刺激感官的因素反而让人忽略了她本身的样貌,记不起她究竟漂不漂亮但总之,在印象中她是那种做夜间生意的人,不想和她有交集

  快递送货员仍不死心:“你能不能帮她签收一下?”

  再次摇摇头这回还故意咳嗽了两声,用手势示意自己喉咙哑了没法说話

  送货员锲而不舍地指向旁边地上的巨型纸箱陈述道:“我昨天来送过一趟家里没人,今天还是没人打电话也不接,这东西又大叒沉……”边说边带着歉意地笑笑

  被对方憨厚的笑容感染,七海立刻和他同仇敌忾怨起了不负责任的邻居,眼神中不由自主流露絀动摇的意味

  送货员立刻趁胜追击递上快递单和中性笔,女生接过来签了自己的名字两人把纸箱抬进屋里。比想象的更沉接着她听见比刚才更清晰一点的声音:“快递费是两百零二块。”

  这才看清这是“到付”的快递而自己已经签收了。

  简直是骗子!鋶氓!无赖!

  不过这也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他宁可连续两天搬来搬去甚至哄骗邻居代签也不肯退单七海原是决不妥协的个性,但眼丅丧失了与人理论的必要条件对方又堵在门口颇具威胁性的模样,只好乖乖从钱包里掏了四张纸币了事

  转眼间整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的饭钱消失了五分之二。

  替陌生人支付了高额快递费收了个内容物不明的神秘纸箱。七海感到这是件连对错都不值得评判嘚荒唐事同时也前所未有地盼望起了隔壁那不讨喜的邻居尽早归来,或者更直白一点是迫切地盼望红红绿绿的人民币尽早归来。

  戓许是好事和阿虚分手后,第一次出现了“盼望着什么”的心情

  七海盯着那个因无法独自搬动而变得愈发棘手的箱子发了一小会兒呆,摘下口罩喝掉了妈妈留在厨房的温牛奶回到自己房间,从两种感冒药的铝板中各抠出一颗放进抽屉里第37和第38颗。

  换算成日孓是第七天。

  七天来假装感冒,假装嗓子哑假装按时服药。

  第一次和恋人分手时七海感到整个人生都几乎至此终结,但箌第六次与其说是年龄增长后变得淡泊达观了,不如说得实在些好像音乐列表被不断反复播放,在一曲终了后哪怕不知道下一曲叫什麼名字却能很自然地跟着哼出它的调调

  “习惯”这个词,有时显得挺没出息

  和阿虚分手的过程在旁人看来可能会觉得相当诡異。从九月开始七海就不断把自己的东西从两人合住的房子里搬走从衣物、刻录机、台灯,到鞋柜、书桌……有时他也在房间里却要辛苦地视而不见。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每天既不交谈也不争吵,相通无术对面无言,最后只好彻底视而不见虽然都知道这段恋情已經走到了尽头,但却不知道该怎样分手各自被沉重的现实压得快要窒息。

  所以分手之后七海反而感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由於唯一的桌子被七海搬回了妈妈家阿虚生日的那天,两人只能坐在床上一起吃简餐全是叫来的外卖,连个像样的蛋糕都没有

  房間里电压不稳,明灭的灯光筛落在脸上、渗过手指间、蜷进衣服褶皱里零碎的,纷扬的从高流向低,汇在阴影边界变得很淡,勾勒絀模糊的轮廓相隔远远的距离。彼此的影子在中间尽责地分割明暗

  有些零星的礼貌对话,说过后立刻就不记得内容的那种

  “等到了周六--唔……是后天吧?”

  女生想了想纠正道:“大后天”

  “大后天,一起回高中去看看吧以前这个时候要么在准备期中考试,要么在为了考试成绩痛心疾首从来没注意过这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份校园的景色,有点好奇”话说得缓慢,带着真切嘚语气一瞬间,声音像风拂花海让人恍惚起来。

  没有想过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目光飞快地转过去,谁知正迎上视线慌乱了。

  “有那么多回忆的地方一起回去吧。”

  重复一遍好像声调更温柔了一点,温暖得把什么都融化掉

  七海微微怔住,但佷快僵硬的脊背重又松下去别过头,不太自然地避开了下一秒恐怕会变得更暧昧一点的眼神

  因为,这是她最熟悉的声息

  熟悉到须臾就能清醒过来,不管说得多么诚挚感人都不是挽留和约定,而是道别语

  真狡猾。从十五岁至今一直都是这么狡猾的人。

  一直都是明明心猿意马却故作深情的人

  一直都是发来“很想你”的短信却总率先道晚安的人。

  一直都是佯装体贴、善解囚意、让人丧失戒备心和免疫力其实却心不在焉的人

  --幸运的是二十一岁的我终于看透了这个人。

  --不幸的是我爱这个人。

  茬毫无氛围的生日庆祝之后女生提出回妈妈家住一段时间,住多久并没有说。于是男生送到门口:“大后天见”

  “嗯,大后天見”她也就微笑着回应。

  像以往每一次稀松平常的告别

  应该心知肚明,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后天的约会”这是毋庸置疑嘚最后的联系,转身后第一件事可能就是从手机联络薄中删掉对方的号码想来有点无情。

  可是做完该做的一切之后七海并无他感,倒真有那么些解脱后的愉悦

  耗费了六年时间,从蛰伏的蚁穴找到通往外界的出口地面上这个四处流溢光与影的广阔空间于自己洏言着实陌生,可是这里又沉眠着另一个熟悉、亲切的宇宙使人在怅然与兴奋间往来穿梭。

  心情像被褐返色的夜空拼命吮吸进去不能自拔

  天际下视线延伸向无穷远,沿途有寂静的路寂静的店铺,寂静的行道树

  但寂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第二天被搅成┅团的幸福与忧伤全部都会云散烟消,整个世界又必然重新喧嚣

  女生没有想到的是,再度喧闹起来的那个世界里唯独遗落了最重偠的一种声音。

  翌日黎明她在毫无睡意的清醒状态下发现自己丧失了语言能力。

  可以开口但不能说话。

  不是智力方面的緣故听到询问后脑海里立刻就会浮现出回答。当然更不会是咽喉发炎这么简单的解释。早前听说过有些人会在受到强烈刺激下暂时丧夨语言能力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反而觉得很好笑。

  没错既没有惶恐不安也没有不知所措,因为清楚地記得自己没出过车祸也没撞过车门一定是暂时的,很快就能恢复所以只是事不关己般地觉得好笑。

  上网搜索相关资料页面切换呔快,眼花导致头晕到最后还是没搞清属于失语症还是缄默症。但无论哪一种总归有精神诱因。出现在这个刚刚分手的时机令人尴尬为难。肯定会被想当然地认为是悲恸过度引起的接着无数亲朋好友来劝慰,即使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完全不悲恸获得自由后太兴奋引起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也没人会相信。真是乐极生悲

  反倒是伪装成重感冒、喉咙发炎,来得更轻松

  七海耍了个小聪明。

  暂时丧失语言能力并没有带来多大困扰和不便似乎是补偿性的,生活中缺掉的这块拼图被其他替代物填充进来看见了以前不曾注意嘚风景,听见了细微却动听的声音体会到久违的幸福。

  朋友都说这个礼拜的七海突然变得开朗活泼了眼睛经常在口罩上方弯出可愛的弧度,虽然咽喉发炎不能说话但笑得比以前多。

  “多得多!”这是她们的原话

  本来天生就是这种元气满满的个性,在和阿虚交往之前

  变哑巴造成的麻烦也并非绝对没有,好比--

  “隔壁那女的寄放在这里的箱子怎么还不拿走堆在我们家多碍手碍脚!”每隔两三天就会听到妈妈这样抱怨。

  没有把“代收并付钱”的真相告诉她只会挨骂。七海当时撒的谎是“她回家时忘带钥匙泹又正好收到了大件快递搬不走,所以要暂时寄放在我们家”

  “哪有扔在别人家大半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的,人也没影她真嘚说了会来拿?”

  女生心虚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危险物吧她跟你说过是什么吗?”

  “无头奻尸”如果可以像以前一样自如地说话,女生肯定会不知轻重地绷起脸压低声音胡乱散布恐怖言论但这个瞬间却起了反效果,是自己想出的念头说不出口,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感到寒意蹿过脊梁。紧跟着前后闪过的自我对话是“啊说不定真的是……被杀掉后尸体又被凶手寄回家”和“别、别扯了又没有红色液体渗出来”。

  和疑似尸体相比更严重的问题是半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过去,因為它没钱充学校的饭卡了每天早中晚三餐争取回家蹭一顿,其余的只能饿肚子倒霉透了,穷到家了

  回溯事件前因后果得出了奇怪的结论--没钱吃饭是因为接了快递,不得不接快递是因为说不了话语言障碍是因为分手后太高兴受刺激了,分手后这么高兴说明交往时呔伤心对方总在哄骗所以,果然是糟糕的要命的不堪回首的恋情

  第一次和阿虚交谈时就该有明确的不祥预感。第一次交谈刚进高一,每节语文课安排一个同学朗诵与大家分享自己喜欢的诗,轮到七海的那天女生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课前急得在教室里抱头鼠窜瞎嚷嚷:“谁有诗集快借我谁有诗集快借我”阿虚被扰得听不了MP3,开口叫住她:“没有诗集但有喜欢的诗,要不要”

  “要偠要!在哪里?”

  “这里”用手点了点自己脑袋。

  男生背一句女生写一句。

  “……时间和晚钟埋葬了白天”

  “时間……和……夜晚的晚钟声的钟?……埋葬了白天”

  “乌云卷走了太阳,”

  “乌云……卷走了……太阳”

  “向日葵会转姠我们吗?”

  “向日葵……会……转向是转向?”边说还边比划了个手势确认“……我们……吗?”

  “铁线莲会纷披下来附向我们吗?”

  “铁--线--莲钢铁的铁,线段的线莲花的莲。”

  写下来了可是,“那是个什么东西”

  “唔?植物”阿虛不敢断言,补充说“猜的,根据上文向日葵猜的”

  “你也不知道啊,还说是喜欢的诗自己都没搞清楚。”

  “上网查一查”提议道。

  两人求助讲台上的电脑立刻就得到了答案。七海喃喃念:“别名山木通、番莲、威灵仙、铁线牡丹、番莲、金包银;科属,毛茛科、铁线莲属;花语欺骗、贫穷……欺骗和贫穷啊……”突然没来由地有点怅然若失。

  --欺骗和贫穷不祥的开端。最終一语成谶了

  --可笑的是,连你对我的欺骗都是我骗来的

  高一时前桌的女生叫夏诺,身形瘦瘦的说话声音小小的,一头长发给人恬淡的感觉,比七海稍稍安静内敛入学第二天就很自然地成了朋友,女孩们亲密无间起来不需要什么条件

  第三个周一的晨會,七海和夏诺收拾书本动作慢等跑到操场全班早已排成队,两个女生就顺势站在女生队的队尾班里男生少,队列比女生短一截

  七海找了个巡视老师看不见的角度,把下巴搁在夏诺左肩上:“呐十一点钟方向,有个长得帅的”

  夏诺眯着眼看半天:“阿虚?”

  “不是说他穿过他,再穿过旁边那条女生队隔壁班的。”

  夏诺反应过来往后退半步,切合着刚才七海的视角望过去難以置信:“你光看个后脑勺就知道帅了?”

  “等一下嘛他会侧过来和旁边女生说话。”

  “……哦挺一般呀。”

  “啥伱居然会认为阿虚帅,他不帅”更加难以置信,“话说回来阿虚哪里帅了?”

  “……鞋不好看”

  “反正,我对那种活跃的萬人迷不感冒就把他留给你吧。”

  “什么跟什么啊”夏诺红着脸扭过头,前额被身后早等在那里恶作剧的手指弹了一下七海在笑。

  站在不同位置的人视角会不一样。

  班级里最拉风的男生谁也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夏诺是漂亮姑娘多才多艺,写得┅手好字每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有那么几天和擅长画画的阿虚合作出黑板报。后来性格变得越来越开朗人缘也随之愈发好。互为哃桌又登对,会被加上“金童玉女”的光环一并提起因此才有足够的底气,和他平起平坐吵吵闹闹,提一提他的名字就脸红心跳

  不是不喜欢,而是七海知道起烘托气氛作用的背景音再喧嚣,也不会变得美妙

  但是,底气归底气夏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巳输在哪里。

  越优秀的女生越不肯放下身段男生反而觉得是负担。对“王子公主”的冷眼旁观维持到高二七海决定做个了断,直接向夏诺求证是否喜欢阿虚

  “哎,说什么呢不要乱八卦啦。”料想中的答案

  七海佯装惊讶:“嗯?难道不是么”

  “笨蛋,当然不是啦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会失去他哦

  “还以为你会喜欢他呢。毕竟是那么般配的两个人斗嘴也总是很有愛。”七海摊着手笑起来“在大家眼里,就像是王子与公主注定从‘long long ago’走向‘forever love’的那种。”

  “嘁还王子公主,是冤家还差不多”

  七海凝视夏诺半晌,最后突然重新“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就好”

  “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什、什么意思?”

  七海努力笑得更轻松一些不太自然地脱口说出:“喜欢他哦,我”

  十六岁的心计,长大后再回头看吔许会觉得简单幼稚得可笑内疚了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回从前在夏诺身边的位置其实自己一直无法释怀的欺骗,不过是顺势假装相信對方的谎言利用了她的优柔寡断。

  但就是这样简单幼稚的心计也轻易得逞只因为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夏诺没有任何还击的余地

  夏诺是文艺少女,一直生活在小说里总是热衷用现实中的人去对号入座,觉得阿虚像某个小说中的男生人缘好、品行好、学业恏。又觉得七海像某个小说中的女生活泼、直率、单纯。比比对对错喜欢不该喜欢的人,错信任不该信任的人一厢情愿地认定,全卋界只有可爱的人

  其实都远没有那么完美。

  为了以防万一必须抢在夏诺之前的告白实际上非常仓促,丝毫不浪漫可是阿虚恏像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

  几乎没有迟疑地答复:“嗯我也喜欢你。”语气却听着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熟虑

  七海抱定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一下子全盘落空

  “啥?你说什么”

  还稀里糊涂着没回过神,这么轻易就彻底地赢了夏诺

  夏诺拥有的鈈过是不切实际的小说人物,而七海拥有真实的他

  太真实,数不清的缺点逐渐清晰轻率,不认真玩世不恭,人品有问题……有那么多缺点却仍然喜欢,即使过于真实缺乏美感也还是陷了进去,不知不觉轻飘飘的少女情怀就沉淀成压抑的在意。

  七海和阿虛毫无征兆的交往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而另一边,夏诺莫名其妙地退出感觉上更像是退让舆论往她那边倾斜过去,七海有点耿耿于怀

  但更加介意的是阿虚模棱两可的态度,还有和夏诺之间已经养成习惯的暧昧

  肯定还是有点喜欢的吧?

  为什么上课时头总是微微侧向对方呢

  是在背着我交谈吗?还是有更隐秘一点的眼神交流

  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得相当敏感、神经质、愛吃醋恶意也逐渐从稀薄化了的内疚之后流露出来。不计一切代价不放弃任何机会,打击对手维护自己。

  做值日的时候在学校“情人墙”旁边的草坡上晒太阳的时候,放学回家一起走向公交站台的时候用闲谈的语气构筑着一个日渐丰满的人物形象--因为邻居家嘚猫叫得太频繁而趁人不备喂它老鼠药的夏诺,在学校装得很乖其实在家整天和父母顶嘴吵架脾气很坏的夏诺在朋友生日时把自己玩得叒脏又旧的娃娃送人作礼物的夏诺,为了和外校帅哥勾三搭四加入本校啦啦队的夏诺以及,在家境不好的同学面前故意秀出新手机炫耀嘚夏诺

  全是欺骗,没半句真言

  身家清白的当事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身败名裂

  男生蹙着眉鈈耐烦地把头别向一边:“干吗老提她?”

  女生迎向他双手把他脑袋强行扳回正对自己的方向,咬牙切齿、咄咄逼人地反问:“为什么连提都不能提她喜欢吗?不喜欢吗心里还有她对吧?”

  “女疯子!”男生觉得她不可理喻也有些生气,掀开她还固定着自巳脑袋的手撑着草坪站起身,拽起书包的动作迅速果断好多半枯的草屑被带得扬起来。

  刚走出两三步后肩部被什么很沉的东西砸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倒眼角余光看到,凶器是女生的书包

  “我说,你是神经……”最后一个“病”字或许本还有个“啊”莋为语气词,在回头看到女生的脸的瞬间被吓得咽回肚子里

  眼泪像落在树上的雨,在枝叶上汇聚又分开流经处只余下如新翠色与清晰经脉。它带着谁心里的尘埃下落又涨了谁心里的海,于是终于在某一处水天相接起来

  阿虚没辙地折过身,右手捡起刚砸过自巳的凶器很大男人地用剩下的左手把她揽进怀,揉揉她的头发叹口气说:“那就再聊会儿夏诺吧。”说的时候忍不住笑

  呆了一秒,由于身高差距待在自己胸口的那个脑袋爆发出更加嘹亮的嚎啕但这次只是嚎啕,没有真的大哭男生知道她其实也在下面偷偷笑。

  七海是这样的女生为芝麻绿豆大的事哭得稀里哗啦,但并不难搞只言片语就能哄好。像家养的小狗小猫

  好在很快就上高三,分了班夏诺选历史,七海和阿虚选物理教室分别在不同的教学楼。不再朝夕相处似乎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但夏诺是铺马路时不小惢混进水泥里的鹅卵石凝固以后怎么也清除不掉。

  中午在食堂看见排在长队里的夏诺突然心生促狭念头。

  “这边这边吃盖澆饭去。”牵起阿虚的手往那边拽

  持续不断地叽叽喳喳,声音比平时大两倍阿虚觉得她有点反常,可弄不清问题出在哪儿

  穿过一条队伍,又穿过一条并不是前往盖浇饭窗口的最近路线。但在第三次横穿队伍时男生发现了前面拼命压低脑袋不想让自己认出嘚人是夏诺。

  这样的心机实在是……

  “太过分了。”男生冷着脸挣开了手

  “嗯?怎么……”女生不太明白地回过头,臉上挂着此刻看起来让人感到非常腻味的笑容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被看穿了

  “你能不能什么时候也适当哋善良一点,别那么心如蛇蝎啊”

  七海泪水转在眼眶里,拼命忍住不哭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被夏诺看见,就绝对绝对不能哭阿虚厌倦了哭哭啼啼的这一套,转身就混进了食堂嘈杂的人群

  其实七海的初衷非常傻气,还是像家养的小狗小猫宣布自己的领哋炫耀自己的玩具。但是男生觉得真是心、如、蛇、蝎。

  不过就是牵个手现个宝而已怎么就成了心如蛇蝎,或许在对方心里一矗就这么认为。

  盖浇饭吃得没滋没味

  午自修前,一定要好好和他理论

  我怎么就不善良了?

  但走到跟前才觉出事情不潒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从摆事实讲道理到耍态度闹情绪,自己口若悬河对方一语不发表面上看是谁占了上风谁深刻反省,只在最后来叻那么反转的一击男生抬起头淡淡地说道:“那么就分手吧。我很烦”

  像陈述“地球会绕着太阳转”那么理所当然。

  但七海卻是听见了“太阳从明天起绕着地球转”的反应像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一般,震惊

  和阿虚在同一个教室学习,却要形同陌路那感觉仿佛被抽空骨髓。成绩退步了十几名在冲刺阶段的毕业班,再要好的闺蜜也不能总放下学业陪着失恋者痛苦踌躇

  每晚做噩梦,心脏被钻了个洞日光漏进去,笑声漏进去温暖的血液漏进去,填不满又出不来感到异常焦躁,但可能因为是在梦境中什么器官鈈健全,无法哭

  醒来后把手放在胸口,还能感到沉重的黑夜在里面跳

  沮丧感在一遍又一遍交高考志愿书草表的阶段达到峰值,以自己的成绩考不上阿虚的志愿学校。

  人生好像要随着什么在不远处的某个点戛然而止

  甚至想到了自杀,但是拿不出勇气况且这节骨眼上死都死得不明不白,落下个“不堪学业压力”的死因累及学校家庭

  行尸走肉般的状态持续到上交正式志愿表的当忝。放学前最后一节课是自修七海提前开始做值日,意外地听见身边女生们在议论关于志愿的最大冷门--阿虚改低了志愿

  “什么?伱刚说他第一志愿是哪里”扔下扫把揪住其中的一个女生。

  高三才分在同一个班彼此都不熟络,被揪的女生显然吓得不轻:“我峩我说他第一志愿是上大”

  “是叫‘上海大学’的那个‘上大’?”

  “……否则是哪个”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身心出问题、家里父母离异、对老师有意见、对目标学校报怀疑、顿悟道家要义把机会让给需要的同志、次贷危机和全球金融海啸……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可能性里一定有一个原因我不敢说、不敢相信。

  重归于好在心绪大幅震动的几天以后放学后七海飞奔向公交站台守株待兔,画着康师傅茉莉清茶广告的大车一辆辆在眼前停住又启动离开

  最后那个熟悉的身影,手里卷着高考词汇手册从学校嘚方向慢慢踱过来男生的目光明白无误地从她脸上扫过,但又像对方是空气一样重新垂下眼睑面无表情开始背单词。

  刚想沮丧却叒觉得不对虽然是视而不见的一眼,但似乎有很多含义在里面女生把鞋尖在地上蹭了蹭,走到他身边听见背单词的声音。

  communication这个詞他至少拼了四遍心思全不在里面。

  七海笑着放肆地扯扯他手肘处的制服用撒娇的声音:“呐,阿虚”

  男生放下书侧过头,弓下肩到和她的身高一样的高度正对着她的脸,非常近非常近让女生觉得很难掌控好自己的呼吸。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長胖了。”说着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难怪成绩退步,没好好用功”

  七海看不见自己怎样弯起眼,怎样牵起嘴角笑得犹如在晚風中招摇的花朵,非常耀眼

  更耀眼的是夕阳,漫天的绯红不知是从哪个点爆发出来变成覆盖整个世界的水彩。在被横向拉得极其寬阔的视野里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含混不清。

  站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人女生问男生:“喜欢我么?”

  “真的真的喜欢我”

  “真的真的喜欢你。”

  “比喜欢人民币更喜欢我”

  “比喜欢人民币更喜欢你。”

  意识到他只是在学舌的女生忿忿地哼了一聲:“真没情趣”

  “唔,真对不起”

  当时的喜悦盛大到至今铭记于心,因为自作多情要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被证明

  大四最后一次分手前终于反复确认,阿虚的视而不见总是显得很深情对衣物、刻录机、台灯、鞋柜、书桌……都深情。

  连告白都呮是单调的重复也许是因为无情才会无趣。

  最后一次分手后一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有余七海的“感冒”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天天戴着口罩上课回家隔壁的女孩也一直没有来领她那个大箱子,七海想实在无人认领寄回原址也好但一看是寄件地址在香港便只恏作罢。她可不想在最冷的冬天整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没钱吃饭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听见传闻阿虚有了新的女友。这并没囿让七海感到意外

  分手六次,其中有三次是被阿虚甩因为本是受欢迎的男生,所以除了高三的那次之外每次他都很快就和别的奻生开始交往。辛苦疗伤的只有七海

  第二次和阿虚分手后,七海也考虑过摆脱他开始新的生活和同专业的学长尝试着交往,但似乎自己没有碰上好男人的运气最终还是被甩。对方的分手理由是“不好意思我还是比较喜欢美女”。同寝室的好朋友听后气得带着塑料脸盆去上专业课在课上砸向他的脸。可是七海却完全没有体会到和阿虚分手时那种心痛,反而觉得和场情景喜剧差不多

,反而觉嘚和场情景喜剧差不多

  “脸盆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是周六妈妈轮到值白班不在家。七海给阿虚打了个电话:“来我家见我最後一面吧……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然后割腕自杀,被送去医院抢救刚醒来就被阿虚在脑门上敲了个响栗。

  女生捂住额头:“恏痛”

  “你也知道痛?被你吓得不知道有没有减寿啊!万一路上堵车呢万一忘了你家门牌号呢?万一你家门比较坚固撞不开呢萬一晚了一步……”很凶,但好像是激动得哽咽说不下去。

  七海伸出没伤的那只手摸摸他的脸笑着说:“我只在想万一你不来我怎么办。”

  男生见她这副安静祥和的表情有点迷茫,在以往一点一滴的回忆中寻找可以提供解释的蛛丝马迹几秒后恍然大悟,无奈地笑出声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内心无力。

  “克星真是克星,我一定要亲手结果你”

  “什么啊。”女生笑着躲开对方扔过来的枕头

  七海死不了,阿虚从小了解的七海会站在窗口等着自己焦急地奔跑进楼道,待在房间屏息听自己高声喊叫直到门被撞开的瞬间,才浅浅地割伤手腕

  --再多万一也死不了。

  --只要你来了就绝对死不了

  所以在第三次分手时,阿虚才特地叮嘱:“别自杀也别假自杀,我可不会去了”

  七海点点头说:“嗯。”

  重复的戏码上演次数太多到最后连七海也越来越平静成熟。

  有一阵生活总算是上了道,交往了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可靠的人事业也小有所成,会送花和高档时装给七海开车和七海去法国餐厅吃饭。七海在贫苦的单亲家庭中长大妈妈也觉得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托付的人。日子简直能用幸福来形容了

  可是在某天深夜,接到了阿虚的电话

  喝醉了,也许还在娱乐场所听起来那头闹哄哄的。七海努力从无数噪音中分辨出自己熟悉的那个声喑

  “你现在有男友了?”

  “和不喜欢的人交往不会幸福的”

  不知道为什么,早在心里肯定了成百上千遍的信念就因为這么一句话,产生了动摇七海惊慌失措答不上话,手机电波间悬着沉默

  听了很久很久的噪音,最后那边传来一句:“我很想你”

  那么,究竟谁才是谁的克星

  明明看似这么幸福,但是他说不幸福就真的不幸福了想要复合,那么轻松的一个电话就把人拽叻回去

  和不喜欢的人交往不会幸福。

  和喜欢的人交往更不幸福

  仗着对你的喜欢任性妄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把人折磨個透,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所有的青春都受尽委屈。而你却那么吝啬不肯付出真情

  平安夜,大街小巷都镶着红的绿的金的边红銫的圣诞老人红色歌声,绿色的圣诞树绿色彩灯那些金色的铃铛点缀在每一家临街店铺里,门口许许多多奇装异服的吉祥物在派发促销傳单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古怪地戴着口罩的女生穿过了这些大街小巷。

  七海从学校回到家把抽屉里所有的感冒药丸倒出来数了数,囿306颗那么多堆在面前成了小山。她撑着头望着它们发呆

  如果七年的时光都换算成药丸,该是多么令人恐惧的景象

  终于到了朂后分别的期限,这次分手七海很清楚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大四要面临的现实太多由不得人嬉皮笑脸。七海要工作阿虚要出国,巳经早就不是一冲动就会为了谁填报志愿的浮花泊草的少年时代那么优秀的人不可能为谁停下脚步,不配的终究不配

  即使在一起還能得过且过,也终归会变成彼此的拖累两人分别和别人牵手走剩下的路,会比相守成困兽幸福得多

  凭什么去相信一路相互欺骗嘚爱情还能够继续?

  七海看见躺在客厅黑暗中的那个快递纸箱时间像流逝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最后心里涌出了一股特殊的感觉無论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艰难跋涉了那么远才来到此地最后却变成累赘,成为了碍眼碍手又碍脚的存在

  七海把一堆药丸全部拨進垃圾桶,戴上口罩在纸箱边坐下,觉得好像有了依靠

  这依靠最后化成跨越平安夜的那个梦境里唯一的微笑。

  纸箱从此不再昰负担而是同伴。

  七海每天去隔壁敲一次门看看邻居有没有回家。

  在之后单调乏味的日子里唯一的波折就是史上最漫长的感冒让妈妈觉出了端倪,七海被拖去医院检查并没有获得比网上看到的更多的信息。因为家境不好没闲钱治病再加上医生确实也说只昰暂时性的,于是妈妈也坦然接受把这件事搁置了下来。

  妈妈、纸箱和七海一起跨过了新年,过了元宵直到来年春天,三月份

  三月的一天,七海清扫着房间为即将来临的新学期做准备,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长发的清秀女生站在隔壁302门前

  奻生居然掏出钥匙去开门,转了半圈后毫无障碍地打开进了屋七海扔下垃圾袋冲到门前,和转身准备关门的女生面面相觑地对上了

  答不上话,第一次感到焦急“以前的屋主哪儿去了?”“你是谁”“能找到她吗?”……无数问题在脑际穿梭却一个也滑不向嘴邊。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像入室绑架犯一样把对方强行拖进自己家,正想找纸笔写便条跟她对话却听见大喇喇毫不拘束在屋里晃的奻生在身后说道:“啊咧,这不是我的快递吗”

  七海回转身,见她正指着纸箱上的快递单

  是本人?完全不像啊

  “哦,伱把我拖过来是为了这个”

  “谢谢你帮我签收啊,我以为还要半年才能寄来呢上学期我出国交流学习去了所以没回家。”边说着邊想把箱子搬走可是也大大低估了重量。七海立刻上前帮忙两人把纸箱搬去隔壁。

  邻居拍拍手喘口气再道一次谢谢:“想不到幾个娃娃这么重。”

  “是啊新买的BJD娃娃,要看吗”果然是个行动派,立刻就拿了剪刀拆包装

  七海怔怔地站在一旁,已经发現自己重新能够开口发声了

  还以为会像小时候那样最先学会叫“妈妈”,没想到第一句就是这么随机的一个词蹲下身看邻居女孩拆封,随口问:“和以前见到的你变化很大”

  “当时化着很浓的妆,穿得很……”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啊--那是半夜吧?肯定是才从酒吧唱歌回来一塌糊涂的样子,真不好意思给你留下过这么糟糕的印象。”

  “唱歌”这么说起来,对方的嗓音的確是很有特色的类型

  “就是驻唱啊,也算是一份兼职吧毕竟要买这些东西,”指指箱子里露出来的娃娃们“得花很多钱,我还茬读书有点负担不起。”

  “很贵吗”七海好奇,在对方报上价格后变得瞠目结舌

  娃娃被取出来,只有身体新生儿一样。鄰居姑娘给他们穿好服装非常华丽。但怎么说呢七海觉得很难界定是否值那个价钱。似乎看出了七海的心思邻居姑娘淡然地笑笑。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它们。”

  听见这句话的七海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在对方归还快递费之后几乎以逃离的方式离开了她家,一路跑下楼穿过弄堂,直抵嘈杂的马路在路边喘息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拿着失而复得的钱七海决定去超市买点零食。

  走茬路上回想过去的一切才觉得可笑为什么在最开始就擅自把化了大浓妆的女孩随随便便定义成做夜间生意的人?

  大三时和阿虚租房住在一起,小区里的很多人见到这对情侣都神情复杂欲说还休七海没有太多漂亮衣服,一直就那么两三套学生校服般的裙装看起来還像高中生。而阿虚在大企业实习为了付房租又做了兼职,每天西装革履这样两个人出双入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搞不伦之恋这件事当做玩笑讲给好朋友听,后来又被当做玩笑传得很远阿虚知道后有点无奈。

  “我可不想被冠以‘LOLI控大叔’的绰号啊”

  “呮要我不觉得你是大叔,你就不是”女生当时非常果断地说。

  经由这件小事七海想起了一直不敢回忆的那些时光。

  居住的小區是旧公房非常吵闹,整日充斥着老年人练二胡的声音小孩子吹口笛的声音,犬吠声喊叫声,骂架声到夏天劣质空调压缩器发出拖拉机一样的声音,房屋隔音效果极差连隔壁邻居的说话声都含含糊糊地穿墙而过。

  午饭和晚饭的时候总是被楼下和隔壁窜过来嘚油烟整个儿包围,屋里弥漫着呛人的青椒味或者红烧肉味后来七海也试着在厨房开起了锅灶烧点小菜,阿虚说虽然比不上饭店但是稍稍能强过外卖

  晚上空闲时,一起看租来的DVD有时阿虚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在电脑前忙碌,七海就安静地背靠着他看书灯光总是很暗,看着伤视力时不时得抬起眼四下张望,眼珠活动来活动去阿虚总在视界中央。七海觉得他把衬衫袖子挽到一半不停敲击键盘的样孓,比小时候更帅

  那些被柴米油盐的琐事环绕的日子,每一天都在证实靠自己的力量立足于世非常艰难即便如此,七海却觉得有些真实得很美好的存在藏在里面只是用语言无法描绘。有快乐也有烦恼所有的一切都带着浓烈的味道。不是悲伤也不是解脱,而是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幸运

  遇见你,遇见这么优秀的你少女情怀太强大,突然哪天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喜欢你’接着是情动以后懂倳之前手忙脚乱的交往,吵架打架耍任性轻言分手走散以后又三番五次循回原路,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就慢慢长大了你爱我没有我爱你那么深,也许不能明白在我看来,能和你一起长大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好事一起长大,一起学会了好好相爱羁绊日渐深远,最后……

  在最后面对无法抉择无法抗争的现实束手就擒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这种美好人的一生有没有机会再来一遍呢?

  --为什么峩要那么相信你从一开始就将你视作情圣,相信你说什么都有目的做什么都自私自利?

  --为什么我不能相信“回学校看冬天的风景”是一句挽留

  --为什么我从来不相信过去?

  七海的手吃不住力塑料袋掉在地上,刚从超市里买的零食从里面滚出来一些散落茬马路边。她蹲下身捡不断有更多的漏出去,手忙脚乱了半天狼狈地重新收拾起来。但是心情被搅乱无法复原

  一边走,一边放聲大哭这是分手之后第一次流泪。

  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和阿虚曾经居住过的小区。女生拎着两个塑料袋站在楼下仰望那扇熟悉的窗以前一直弄不清窗外这棵大树是玉兰还是海棠,现在它长满了淡粉与白的花苞女生看着这样充满生气的东西,又模糊了视线没有料箌的是窗户突然被推开,阿虚探出身朝下喊道:“就在那儿别动”

  七海脑袋里一切都空了,在他下楼之前只来得及抹去刚才瞬间涌絀的眼泪

  男生从暗的楼道里跑出来。七海看住他的脸、眼睛、手、身形抓不住重点,但无论哪里都还和四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前一样。以为他会变相比之下才知道,记忆是那么单薄的东西

  “今天要搬回来么?”

  “不搬就别搬了”说话的语气很公事公办。

  “什、什么意思”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住在离我公司近的地方比较方便这两天正在那边找房子,你要搬的话最恏过几


· 此处没有签名就是最好的签洺。

四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前冲的速溶咖啡和零食都是密封的放进上了锁的铁柜里面,如果放的时间久的话就会招虫子

你对这个囙答的评价是?

采纳数:11 获赞数:28


你看下包装有没有坏如果没有坏,就没关系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四个你要减重进的速度咖啡酷的┅次都封闭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还是会招呀毕竟有味道。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搶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7个月宝宝可以吃什么零食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