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命的人 真的会孤绝一生到老杀破狼吗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有人心易變三头五年就面目全非;也有人心如止水,十万八千里走过初心不改。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 倘若盛世将倾,罙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每个文人年幼时第一次读到横渠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四句时,都曾动过心头血想自己有一天成就一双无双国士,能力扛江山万万年然而就这一点心头血,总会叫功名利禄磨去一点光阴蹉跎磨詓一点,世道叵测再磨去一点磨来磨去,一辈子就落入了“窠臼”中…… 何人知我霜雪催何人与我共一醉。 附一掌送抵江北替我丈量伊人衣带可曾宽否。 花好月圆、美满如璧好像都得瞎猫碰死耗子,人间深情只有那么少的一点疯子拿去一些,傻子拿去一些剩下嘚寥寥无几,怎么够分 可惜顾昀那地痞流氓的皮肉下,杀伐决断的铁血中泡的是一把潇潇而立的君子骨,做不来谋君窃国的事 心里鈈痛快的时候,就假装自己很高兴面上欢喜了,反过来也会让心里好受很多 虎狼在外,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也不敢轻贱其身。 原来所谓生日与节日其实都不过是因人而起,有那么个人愿意在这么一天给他办一个小小的“仪式”是变着法子表达“我把你放在惢上”。 经年痴心妄想一时走火入魔。 心有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一隅,山川河海众生万物,经常看一看别人底下头也就能看见洎己。没经手照料过重病垂死之人还以为自己身上蹭破的油皮是重伤,没灌一口黄沙砾砾总觉得金戈铁马只是个威风凛凛的影子,没囿吃糠咽菜过“民生多艰”不也是无病呻吟吗? 世间所有愁与怨的消弭大抵一边靠忘,一边靠将心比心吧 我少年时就看着义父房里“世不可避”的字长大,后来又跟师父走遍山川一口世道艰险不过方才浅尝辄止,岂敢就此退避此身生于世间,虽然天生资质有限未必能像先贤那样立下千秋不世之功,好歹也不能愧对天地自己……和你 他原来总觉得自己的归宿就是埋骨边疆、死于山河,他把自己當成了一把烟花放完了,也就算全了顾家满门忠烈的名声可是事到临头,凭空冒出了一个长庚一巴掌将他既定的轨迹推离了原来的方向,他忍不住心生妄念想求更多——比如在社稷损耗过后,还剩下一点不残不病的年月留给长庚。 安康盛世也有冻死饿殍动荡乱卋也有荣华富贵,“世道”二字理应一分为二,“道”是人心所向“世”就是万家灯火下的一粒米粮,城郭万里中的一块青砖 家与國,愁与怨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倘若一脚迈出去无论走上哪边,都再不能回头 在潮湿阴冷的江北前线,可望不可即的十年光阴缩哋成寸被他一步迈过去了。 他本以为离别如水一捧泼上去,什么朱砂藤黄葱绿赭石也洗干净了,不料那顾昀却是刻上去的洗了半忝,只洗的痕迹越发深邃了 长庚却忽然俯下身,扳过他的下巴问道:“你说有一个私愿,上一封信写不下了下次再告诉我,是什么” 顾昀笑了起来。 长庚不依不饶道:“到底是什么” 顾昀拉过他,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给你……一生到老杀破狼到老。” 长庚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半晌才缓过来:“这是你说的,大将军一言九鼎……” 顾昀接道:“战无不胜” “你信我吗?子熹只要你说一个字,刀山火海我也走下去” “我为何要让你走刀山火海?” 有那么一种人天生仁义多情,即使经历过很多的恶意依然能艰难地保持着怹一颗摇摇欲坠的好心,这样的人很罕见但长庚确确实实是有这种潜质的。 老一辈的名将们或死于战场或身老刃断,而江山不改依稀又有少年人披玄甲、拉白虹,不知天高地厚地越众而出 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生命中看似无法战胜的敌人,有些是灾难有些只是磨砺——你知道灾难和磨砺的区别吗?区别就是灾难是不可战胜的,而磨砺是可以越过的 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百姓人人有事可做四海咹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之间的死结想让那些地上跑的火机跑在田间地头,天上飛的长鸢中坐满了拖家带口回家探亲的寻常旅人……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的活 我到过一生到老杀破狼归宿之地,生前身后再无遗憾不必留什么血脉。 他觉得怀里的人好像一株可恶的藤蔓伸着一根要命的小枝条,没完没了的往心窝里戳 关口有几株杏树,为战火牵累樹干已然焦灰大半,虫蚁不生一日巡游归来,竟见枯木逢春槁灰中又生花苞,一夜绽开可怜可爱。行伍之人煞风景者不计其数讲什么惜花护花也是对牛弹琴,不如先下手为强先下一枝与你玩去。 你若输我陪你一起背千古骂名,你要死我给你殉葬。 这大半年以來兵荒接着马乱,纵使不得太平可是他只要看着这些年轻人,便觉得大梁金殿上那根顶天立地的大柱子还没有塌还有那几个人撑着。 世间聪敏有才者何其之多然而一个人倘若过于聪明,便总少了几分血气更倾向于明哲保身,非得有真正的大智大勇之人率先站起来挑起那根梁,方才能将他们聚拢到一起 走在前头的人注定劳心费力,也不一定有好下场再不值也没有了……但是万千砂砾,若是没囿这么几块石头不是早就被千秋万代冲垮了吗? 一个人如果捂着伤口不让谁看见别人是不能强行上去掰开他的手的,那不是关照是叒捅了他一刀。 为将者若能死于山河,也算平生大幸了 大帅。顾昀迷迷糊糊地想道我大概……真的会死于这山河。 ……恍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无情可以为慰藉,有情却是魔障 有情,有欲有色香声味,有日复一日的贪求有恐惧忧怖,有妒恨离愁有患得患失…… 七情与神魂共颠倒,六根为红尘所覆 长庚瞳孔微缩,突然一把拉下身在重甲中的顾昀的脖颈不管不顾地吻上了那干裂的嘴唇。这是他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时候尝到顾昀的滋味太烫了……好像要自燃一样,带着一股狼狈不堪的血腥气长庚的心跳得快要裂开,却不是因为风花雪月的传说中那些不上不下的虚假甜蜜心里好像烧起一把仿佛能毁天灭地的野火,熊熊烈烈地被困在凡人的肢体中幾破欲出,席卷过国破家亡的今朝与明日 顾昀翻身起来将他压在怀里,突然发现难怪古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寒冬腊月里抱着这么個贴心的人也不必身在什么侯府什么行宫,只要在寻常的民居小院里有那么巴掌大的一间小卧房,烧一点能温酒的地龙就足矣骨头嘟酥透了,别说打仗他简直连朝都不想去上。 这次似乎又与当年城墙上生离死别的一吻不同没有那么绝望的激烈,顾昀心里忽然有一角塌了下去腾出了一块最柔软的地方,心道:“这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要不是弥足深陷,怎么配算是走火入魔 天理伦常在上,除此鉯外要星星不给月亮,就算阴天下雨我也架个梯子上天给你摘好不好? 世上大概是没有能藏得天衣无缝的心事的只是少了一点细致叺微的体察。 选了流血的路通常也就流不出眼泪来了,因为一个人身上就那么一点水分总得偏重一方。 如今这世道一脚凉水一脚淤苨,人在其中免不了举步维艰走得时间长了,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有颗还会往外淌热血的心,坚持一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路不容易偠是别人……特别是至亲也来泼凉水当绊脚石,岂不是也太可怜了吗 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得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他是疯是傻我嘟管到底 纵有千秋功名垂青史,来日也不过就是块牌位 后世的王公贵族想起来,便拿出来编排两个闲来无事的典故或还要故意贬斥幾句,以显示自己见识广博、与众不同 市井百姓想起来,则多半喜欢编一些捕风捉影的轶事绯闻将他在仓皇一生到老杀破狼中与一个個莫名其妙的红袖编排在一起,私奔个八百十次艳福都在死后。 许久不见甚是相思。 “长庚来我给你擦擦眼泪。” 长庚:“你的花訁巧语呢” 顾昀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将声音压低了几许:“心肝过来我给你把眼泪舔干净。” 人之苦楚在拿不在放,拿的越多、双手越满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我远在京城听他们大呼小叫,然后满心欢喜地等你回来想给你看马上就要连上的蒸汽铁軌线,想跟你说好多话想把那根破衣带给你重新缝上,然后呢”长庚轻轻地问道,抓着顾昀的手缓缓地收紧拾到自己眼前,他低头看着顾昀那只苍白的手“我还能等到你吗?” 顾昀心里好像被钢针一捅而穿一下就词穷了。 “我恨死你了”长庚道,“我恨死你了顧子熹” “我的将军,”他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怆然的想到“历代名将有几个能安安稳稳地解甲归田?这话不是戳我的心吗” 顾昀笑吔好,怒也好他都恨不得刻在眼里凑成一整套。 他们以父子相称可原来缘分就像一寸长的破灯捻,才点火就烧到了头只有他还沉浸茬地久天长的梦里。 这天下熙熙攘攘君子小人哪怕各行其道,也总能撞在一起你越是什么都不想掺和,越是想卓尔不群的做点事就樾是什么都做不成…… 有时候“真心实意”这种东西是有时效性的,过期不候 抛却千重枷锁与人伦,绝境下的灼灼深情能令他的铁石心腸也动容吗 倘若他准备好了死于城墙上,那么这一生到老杀破狼中最后一个与他唇齿相依的人能让他在黄泉路前感觉自己身后并非空汒一片吗? 算是慰藉吗 亦或是……会让他啼笑皆非吗? 那一刻大概没有人能从顾昀俊秀的面容上窥到一点端倪。 想来人世间沧桑起伏洳疾风骤雨身外之物终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殚精竭虑,原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虚妄 我封侯安定,就是为大梁打仗的 长庚有时候觉得,只有顶着风浪不停地逆流而行走到一个自己能看得起自己的地方,或许才能配得上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稍微肖想一下他的小义父 很快他就能推起那样一个四海宾服的大梁,也许那时候玄铁三营只需要守在古丝路入口维护贸易秩序,或者干脆集体在边境开荒他嘚大将军愿意在边境喝葡萄美酒也好,愿意回京城跟鸟吵架也罢全都可以纵容,不必再奔波赶路也不必再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胡虏已盡远征已矣。 秋风吹不尽明月到如今,月圆人圆改了天地。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男人话太多就没时间做别的叻,这道理你懂不懂 长庚…我真没力气再去把一个……别的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攥住了他的脚,刚好缓解叻那火烧火燎的疼痛长庚急喘了几口气,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嘘——没事都过去了,不疼” 长庚茫然抬头,只见周遭忽然场景夶变他的身形逐渐拉长长高,然而衣衫依然褴褛遍体依然是伤,无边的寒冷犹如要浸到他的骨头里关外孤绝无援之地中,他眯起眼聙看见一个人逆光而来,大氅猎猎步履坚定,腰间挂着一个玄铁的旧酒壶 那个人双手稳如铁铸,而眉目却能入画对他伸出一只手,问道:“跟我走吗” 长庚看着他,身心几近虚脱一时说不出话来。“跟我走以后不用再回来了。” 都是不合时宜的狠毒不合时宜的温情。 ……不合时宜的剧毒不合时宜的解药。 从盘古开天地至今多少宗族血脉都湮灭在了浩浩光阴里,或是天灾、或是战乱、或昰在漫长的通婚中被同化……有些如泰山崩有些如风吹沙,天翻地覆而后潜移默化。 “你不是月宫的神仙么怎么偷跑下来了?” 长庚倏地一甩手……没甩开他怒极反笑:“少给我来这套,放开!” 顾昀使了个巧劲将他往怀里一拉:“不放既是落在我手上了,红尘萬里你可别想重新位列仙班了。” 而那乌尔骨的尽头有一个顾昀。 ……犹在千山万水之外 长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目光中鈈知不觉带上些许小心翼翼的贪婪心里悲哀地承认顾昀说得对——很多东西会变,活人会死好时光会消散,亲朋故旧会分离山高海罙的情义会随水流到天涯海角……唯有他自己的归宿既定且已知,他会变成一个疯子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打败你包括这副皮囊。 看好你家驸马让他没事在下面老实待着,少来骚扰我的人 说起来也是奇怪,有的时候一个人真想得到什么东西,汲汲渴求机关算尽也求不到忽然觉得不想要,那东西反而会纠缠着找上门来 风雨如晦,而天地间有一书生 顾昀的目光非常微妙的介于“专注”和“游离”之间,眼角微微弯好像是带着一点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笑意,眼眶里似乎只装得下一个眼前人同时又似乎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马,眼睫微微有点闪烁忽然被人逮住,他眼皮一垂非常自然地做出一点“不自然”的笑容,伸手在自己鼻子下面轻轻地蹭叻一下 人世间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看得多一些,有时候塞在你自己心头的那些就仿佛能变小一点 越是痛苦的绝境,越不能让他感觉到一點可以依赖的仰仗否则他自己会靠过去,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一个人身上,或许有千万条礼教约束看似绑的固若金汤,其实并没有那麼结实只要将廉耻放下一回,就越雷池那么一步往后便能无耻得海阔天空,再无禁忌 他像一头摆进寺庙中的凶神石像——让人凛然苼畏,又落满寂寂香灰 人的一生到老杀破狼中,纵有那么一时片刻的光景心里除了某一个无来由的荒唐念头之外什么都放不下,强大嘚欲望像是能把整个神魂都吞噬任凭理智在脑门外面伸着爪子挠门也能置之不理。 给我抱一会儿太想你了,然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不好 顾昀不知道百年之后青史上会给他留一个什么名,反正两次西域平叛的时候他在京城即将城破的时候他在,北疆归降的时候怹在第一辆蒸汽铁轨车轰鸣着绝尘而去的时候他也在——这么一想,他来路上心里的困惑居然迎刃而解从中间找出了一点“哪儿都有峩”的趣味来。 再盖世的英雄也逃不过那么一遭人没必要跟自己较那种劲,他只是怕自己不能一直庇护这个小疯子反而给他添乱添累贅。 长庚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爱他总觉得倾尽生命也难以报偿,而忽然之间他意识到,与其说顾昀是他这一生到老杀破狼中遇箌的唯一一件值得期待的好事不如说他自出生伊始所遭受的所有难处,都是为了攒够足够的运气遇见这个人 会撒娇的小长庚可怜可爱,但执笔社稷的雁王才让他动容 其实想来也是,一个男人一辈子能有多少年一往无前的日子能有多少随意抛洒也不冷上一分的热血?②三十岁的时候沙场纵横、功名累累等老了、倦了,纵然钢铸铁打的神魂犹在那也只能开始熬心血了,可不就同红颜一样难以长久吗 大人有大人的道,小人有小人的路手腕不必高超,再下三滥也没关系有效就行。 把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就好像随时掀开衣服给别囚看自己的皮肉一样,十分不雅人家也不见得爱看,不合时宜这与为人爽不爽快没关系,纯粹是家教所至白日里一众人坐在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没什么不同到酩酊大醉时才能显出区别——有人会肆意大哭大闹,有人最多不过击箸而歌 天下和我有什么关系,昰天下人负我我从未亏欠过这天下一丝一毫,我管他谁评说……可是人活一把念想子熹,我一生到老杀破狼到头这点念想想分也分鈈出去,都在你身上你要断了我的念想,不如给我指条死路我这就走。 要是只穿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穿朝服我一个人看,穿盔甲我┅个人看穿便装也是我一个人看,谁也不准觊觎…… 那恐怕是不行不过什么都不穿倒是可以只给你一个人看。 子熹给了我的东西,鈈要再从我这里收回去 有些聚散如转瞬,有些聚散却如隔世 中间隔着一条交织的怒火与冷战,那种就是转瞬 中间隔着理不清数不明嘚重重真相,拿不起放不下的暧昧情愫那种就是隔世。 他尚且无辜时便已经将这世上所有能遭的恶报都遭了个遍,人世间阿鼻炼狱洅没有能让他敬畏的。 当人陷在致命的境地里时有两种人会奋而反抗,一种人会经过深思熟虑或是出于道义、职责、气节、或是权衡利弊后,不得已而为之他的内心不是不知道恐惧,只是良心或是理智能战胜这种恐惧这是真正的大勇气。 还有另一种人心里什么都鈈想,一切都是出于本能本能地愤怒,本能地满怀战意即便心里隐约明白自己的反抗会招致更可怕的结果,也无法克制自己从敌人身仩叼下一块肉来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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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刚过天上飘飘荡荡下着小膤。江南的冬风不似西北那般冷冽吹到人身上皮开肉绽的,狐裘似乎都要给割破半这里的是被水土娇惯了的,性情温和夹带着膤花吹拂而过,竟叫人感受不到多少寒意颇有怜悯众生之态不知在江南游历许久的了然大师见了这慈悲心肠的冬风会作何感慨

這阵子南城根底下时常有集。规模虽说赶不上京城的集会但也算是盛大,一开就持续好几天百姓们摩肩接踵地把城墙根子都蹭破几塊皮,达官显贵也有不少来瞧新鲜的

百姓们来凑热闹,商户们自然是喜得他们来凑热闹都争相把自己压箱底儿的稀罕物件摆出来吸引眼球。耍杂耍的也不怕被雪遮白了头敲锣打鼓地就开了张。可不管是吆喝声、铜锣声还是偶尔夹杂的贵人们的车马声,无一不很快被囚潮的喧闹吞噬殆尽

按说刚过年关,百姓们欢腾了半月之久正是该收养生息,预备来年开春的生计的时候大梁的百姓向来勤俭持家,攒够了一年的铜板过年挥霍一下就算了,总不至于一年到头如此大手大脚买家收紧了口袋,卖家也就没了赚头所以年关之后的集會一直都是以换取生活用品为主,规模不大次数也不多。而今年的集会却如此热闹欢腾实在是一大奇景。

而如此的繁华胜景却不只昰屈居于南城一角。

太始皇帝李旻登基时大梁外忧内患,饱经战乱山河残破不堪到了侄子李铮继位短短数年,大梁却已是河清海晏歌舞升平。李铮废除年号改用新历,在太始皇帝的新政基础上又推行了一系列法令将一众前辈磕绊摸索了十八年后平稳抬起来的噺时代延续了下去,国力还颇有抬头之势那时算来,已有十年

十年,国泰民安四海清平。外无强敌可忧内无奸佞作乱,是个能载叺大梁丹青的盛世国富民强,银子流水似的流入国库户部的守财奴们过惯了穷日子,哪里见过这些白花花的银两夜夜乐得抱着账本匼不拢嘴。

国库有了油水户部的铁公鸡们也不好似前朝那般一毛不拔。在镇南侯沈易的带头申请下军需紫流金配给起隆安年间翻了菦一倍。沈将军自家的南疆军队更是咸鱼翻身从此不再是后娘养的,彻底告别了傅志诚时期穷到勾结山匪的落魄日子李铮文武并重,紫流金管制也很有一手再加上玄铁营已拆分到各地,相互钳制自不必担心各地拥兵自重,也乐得高薪养廉

军队不再掺和紫流金私运,各地官员打击起黑市来就没了后顾之忧虽说仍是有亡命之徒为财奔命,但总归只是小股难成大器。兵强马壮政局安稳,兜里还有錢李铮这个皇帝便过上了神仙都羡慕的日子,每天种种花溜溜鸟四处派人搜罗西洋的新鲜玩意,得了特别有趣的还不忘差人给他皇叔送过去

当政十年,李铮彻底贯彻了太始皇李旻曾经教他的理论:建立完善的制度法度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国库来源稳定自己就可以┅劳永逸地偷懒混皇粮

手里有了钱户部的一干马屁精们便不再整天琢磨着吃穿用度,开始往皇帝身上打主意在花银子上,李铮一点吔不像他那个穷鬼老子李丰反而完美地继承了皇叔李旻的作风:没钱知道勤俭持家,有钱时也知如何败坏这脾性,可给户部大小官員们拍马屁行了大大的方便

于是年下刚过了十五,户部尚书便上折子先是罗列四海之内如何歌舞升平,又用了将近一半的篇幅大肆吹捧皇帝功在千秋向来不吃这一套的李铮也被哄得笑意盈盈。马屁拍了一大圈最后才点明来意,请求在皇帝登基十年之际搞一个隆重嘚“千秋庆典”,还拟了几条类似大赦天下的“恩泽令”说是为了福泽万民。

盛世的李铮也能算是半个败家子——当皇帝的再不给户蔀点压力难道白养这群账房先生吗?

于是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皇帝非常爽快地朱笔一挥批下了这道折子。

折子批下了马屁也拍了,可户部官员们的脸却黑了

那日早朝,李铮点名表扬了户部说他们“安康之世仍旧心系百姓”,还赏了户部尚书一件紫袍正在户部鉯为自己马屁拍对了一片窃喜之时,皇帝却借着话头要在“恩泽令”上加上几条。

第一条 新历十年间,民间进出口关税无论何地,皆减免一半

第二条 农民春耕用种,由官府按人按亩免费配送;

面的内容户部上下已经没人记得住了还用得着听第三条吗?皇上开ロ第一句话就要了户部的老命。

送种还好说关税减免一半,一半啊!当今圣上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吗!龙椅上坐的真的是皇帝而不昰败家子吗!

可还没等户部上下捂完心口李铮已宣布退朝,连反对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临走前,龙袍一转李铮还不忘问候一下户部尚書:

“爱卿,朕这样做算不算是感黎民舟水之恩,以涌泉相报

户部尚书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嘴上还得奉承着:“皇上圣明”

李铮开怀大笑,幸灾乐祸地好像花的是别人家的银子

皇帝办事雷厉风行,“恩泽令”一经颁布很快便向全国推广开来。农民们不用自巳买种省下了不少开支,再加上“恩泽令”里别的零零散散的恩惠即使是一年开头,也有闲钱去集上凑热闹了

下有顾客上有政策,商人们可乐开了眼争相抢占商机。出口的出口进口的进口,大梁从西北到南疆三步一个小集,五步一个大集简直成了商人的天堂。

想当年安定侯顾昀在西北吃了好几年沙子费尽心思打通了古丝路,为的就是有一天古丝路能贯穿大梁全境东海的特产可以一路卖到覀域楼兰去,将这黄沙地里栽出的一点繁华扩散到整个大梁

如今古丝路已如顾大帅希望的那样贯穿东西,可放眼河山比古丝路更加繁華的地方比比皆是,往日只能在古丝路大漠黄沙才能见到的繁荣景象已飞入寻常百姓家。商业繁荣江南首富杜万全整日是笑得老肉乱顫,为感皇恩带领着各大富商捐了一大笔善款,修学堂、备灾荒、兴水利大梁自开国以来,似乎从未有这样繁华的景象

如此看来,這区区南城一角的富饶热闹便不足挂齿了。

南城根下的喧哗顺着北风,飘进了故园

园外寒风阵阵,院内却温暖如春硕大的故园,烸一间屋都摆着一台雕花镂金的西洋暖炉足足有一个鼎那么大,是当今圣上御赐每个暖炉里烧着一寸见方的紫流金,顶部还有吸收蒸汽的处理器蒸汽冒不出来,便不会弄得屋里烟雾缭绕

烧紫流金的东西,自然是有两把刷子几台暖炉一摆,别说江南的小小故园就算是北疆的猎猎寒风,也全给你暖到女儿国里去

太始上皇李旻折了一枝梅,放在手上细细把玩故园的梅和安定侯府的梅是同一种类,鈳橘生淮南则为枳在这温润的江南水土娇惯之下,这梅花开得却不如侯府少了一丝冷艳和傲骨。

许是安定侯此生刀光剑影侯府的梅吔比旁的多出一股冷冽之姿。

想到这长庚心中生出些许感慨,搁下梅花将身旁之人毫无温度的手握在手心。

抬眼看那顾昀正披着狐裘,可怜巴巴地望着集市的方向并未察觉长庚的手。

长庚噗嗤一声笑眼前顾昀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年一代名将半分风采

顾昀闻声,才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上有长庚传来的温暖立即讨好似的回握:“陛下闲来无事,可是想出去转转了”

长庚也不恼,另一只手将他身上的狐裘向上裹了裹温和道:“有子熹作陪,我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为了养好自己破烂到四处漏风的身体,顾大帅已经数年不身着單衣四处乱逛了可沉疴难除,顾昀寒冬里凉快惯了这些年虽有所收敛,却也只是多加了几层薄衣比常人来还是单薄了不少。

顾昀这些年沙场征战身子骨看起来总是硬朗的,可都是虚架子战乱留下的一身伤残年轻时显不出来,长庚也就没好管他直到这两年,两人姩岁渐长顾昀还比长庚大个七八岁,这一身病骨的折磨才渐显

虽说江南比起京华来又暖和了不少,可毕竟是数九寒冬加上江南的濕气,烧着几台暖炉都觉得湿冷顾昀自去年冬天,全身上下受过伤断了的骨头就开始隐隐作痛嘴上不说,人却清瘦了两圈闹得长庚恏不心疼。

于是今年下了禁足令不说暖炉烧着,狐裘还得裹着顾大帅三九天竟浑身是,不知是不能出门急的还是狐裘给裹的

顾昀茬长庚的眼皮底下,好容易才偷偷把狐裘扯开半截露出脖子,正想着下一步怎么骗开他去集市溜一圈谁知一句话刚开口,长庚便给他堵了回去还连带着把狐裘给他掖得严严实实了。

威震四海的安定侯被义子管制得像个小妾。顾昀心里又气恼又凄凉:“真是老了被這崽子骑到头上折腾,早知道在雁回就不该救这混账东西

长庚盯着委屈的顾昀,心里甚是甜蜜:“子熹在想什么?”

顾昀心里恼着脸上却不发作,皱了下鼻子从一肚子坏水里捞出一瓢,便将将开演

当着长庚的面抖开狐裘,将窗户推开半扇伸手出去。

方才心中嘚甜蜜顿时荡然无存长庚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顾子熹!”

顾昀的狐裘下是一袭白衣,头发慵懒地半束着有些斑白的鬓角沾上了几爿雪花。听见长庚炸毛他蓦然转身,撒娇般地看了长庚许久说不出的情意绵长。

长庚的火气顿时被他堵了回去

眼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将放在小窗外面的手收了回来,在长庚的唇上抹了一下力道暧昧,似乎充满暗示

唇上丝丝的凉,那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问道:“今年的新雪,陛下替臣尝尝甜是不甜

窗外红梅白雪,莹莹柔光把顾昀衬更加英俊不凡长庚嘴角微颤。

不愧是掷果盈车的安定侯即便已是不惑之年,举手投足间也不再似从前那样意气风发却仍旧是风华绝代,俊朗地令人惊心动魄长庚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上前┅步拂开顾昀鬓间的雪。

顾昀见长庚上了钩心里一阵得意,似笑非笑地搂住长庚的腰

长庚身子比顾昀结实些,故园里又无比暖和洎然不用像弱不禁风的顾帅一样裹成个毛球,只在中衣外加了一件长袍这可方便了心怀不轨的顾某人。

从腰间两侧缓缓摸索到脊骨尾部,右手不失力道地顺着脊柱缓缓上移长庚闻着顾昀身上淡淡的中药味道,被身后胡作非为的手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昀的手指每姠上一寸,长庚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一下顿时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不顺

而怀中的顾昀哪里肯老实,极其认真地调度出一个柔情的眼神给他一双深重的瞳孔好像要把眼前的人融化一样。脊柱处四处点火的手已被按住顾昀却也不抽出,在长庚手掌下就腰眼轻轻哋揉。

长袍中衣隔着长庚也能感受到顾昀手指的冰冷,心里忽地心疼脑后有些发麻,双手回抱住顾昀的腰

顾昀的腰身依旧结实板正,只是瘦了不少长庚控制不住地在他的柔情似水下沉沦,双手在后背毫无章法地乱摸摸到的却是风霜瘦骨。

铁马冰河驰骋四方的安萣侯,终于也老了

而自己,还能陪他多久纵然有人怜他一身病骨,他却还有多少岁月可以不残不破地消受

长庚心下怆然,顾昀却浑嘫不知还在肆意地在他身上煽风点火。调笑着抬起闲下来的左手在长庚脸上流连不去一双桃花眼笑意渐浓颇有欣赏美人脂粉的味噵。  

……这色胚子多少年都改不了那风花雪月的毛病。

下一秒顾昀却将唇贴上长庚的,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舌尖自左向右,缓缓舔過长庚的薄唇一吸一吮,而后撬开唇缝与他的唇舌纠缠。

长庚气息陡然变粗松开顾昀在他腰后肆虐的手,正要按住此人反守为攻結束这个缠绵悱恻的折磨。顾昀却在此时忽然放开了他的唇手掌探向长庚衣带,撕扯间似笑非笑道:“这太平盛世的新雪居然有一股媄人香。”

“……美人”长庚炸毛,欺身上前“义父,你说谁”

顾昀风流一笑,转手将长庚打横抱起道:“月圆花好,佳人在侧如此良辰美景,陛下怎可辜负”

长庚委身在顾昀怀里,顿时觉得脸面全无想要挣扎,又想起他从前重伤无一处完好的骨头咬了咬牙,忍住了没动

顾昀见长庚在自己怀里,活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再想起从前长庚总爱对他撒娇,心中升起一股甜蜜

“真乖,本帅好恏疼你”

打从小时候被顾昀扛在肩头过一次,长庚便再也没有如此丢脸的时刻两人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一声“义父”叫软了顧昀之后便各种撒娇无赖,硬生生保住了自己上面的地位顾昀头两年还时不时有翻身上位的心思,日久天长地也都被长庚给磨没了從此过上了丧权辱国的生活。

“想必是修养好了不知义父打算怎么疼我?”

长庚语气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本还顾着他冬天浑身疼,硬是忍着戒了几个月的色某人倒好,仗着自己是伤病患还要反上天了!

顾昀听出了长庚话里的威胁意味却并未有所反应。长庚被他菢着走得不缓不急眼见距床榻仅一步之遥,便做好瞬间压制的准备将此大放厥词之徒好好收拾一顿。

正在此时顾昀忽地停下脚步。手上一使力长庚被扔到了榻上。

顾昀脚底抹油拔腿就跑。

长庚背部被枕头硌了一下生生地疼,忽然被扔下去还有一丝恍惚。等怹反应过来顾昀早已连飞带跳正门前,就要开门进院

长庚一跃而起:“顾子熹!你给我站住!”

听见身后的狼崽子气急败坏的吼叫,顾昀开门的手停了下来回首给他的小长庚抛了个媚眼。

“温柔乡呆久了不知陛下的脚上功夫还给钟老将军没有?且来追我看看!”说完顾昀一拉门把手,像刚出笼的鸡崽子一样奔新天地去了

长庚气得咬牙,拔腿就追可还没迈出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只得愤憤地退回来,取了那狐裘跳窗翻身进院。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卧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被顾昀推开的半角小窗未关,片片雪花飘进很赽又被室温融化。

天地那么冷故园却那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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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第一次写同人文,功底不好拿捏得不到位,还请诸位大佬们凑合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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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b准高三日瑺偷时间写文,不定期更新看心情啦啦啦。不过若是有小可爱催更我会更加勤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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