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角色向（撒德巴x何猜想）請勿上升正主
?灵感来源于电影《回到未来》（很有趣的电影 可以去看看）
遇害的消息早就抢占了头条被某些媒体扒出八年前的14641，两起案件被共同提起街上议论纷纷，而混在众人之间的杀人凶手随着地球自转继续着他的生活
不过是两个人，杀人犯这么想接下来还会囿下一个、下下一个、下下下一个人。纵使他现在如何沉稳如何老练但他动手杀死1331时，那个看似阴沉实则内心有一片纯真小天地的男孩財刚刚步入十八岁的大门他记得当时他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记得当时反复洗手就算洗褪皮了也觉得他的双手不够干净；记得当时白天的茶饭不思和晚上的睡眠障碍。回想起来那是他人生里最痛苦的日子。只是现在的他早就麻木不仁杀人好像不是什么难事。你看迷药、银针、红笔，有这种极易收集到的工具再加上一个失心的怪物，简直所向披靡反正他就这一条命，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刑要么是注射死刑要么是枪刑，利落得很算不上折磨。要想折磨他简单得很找个撒德巴天天对他说无关爱情的“我爱你”，没准不出两天他就上吊自杀了
人民教师打了个哈欠，准备好面对学生的笑容踏入了校园的大门。
如果上天给他时光倒流的机会那多好倒流回撒德巴发布猜想之前，他一定揪出那点小错误让对方发布正确的猜想，这样数学殿堂里总有一个属于撒德巴的宝座——上了天堂后说不定还能与华羅庚面对面讨论奇妙高数那对撒德巴来说简直不要太棒。对何猜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撒德巴开心他就开心。
求求你啦给我个重来的機会。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的身上背负着三条命，三条人命啊撒旦早就在地狱给他备好了座位，就等他的死亡到来了
估计地狱里的懲罚可比死刑狠多了。
一向最晚离开办公室的何猜想今天也是如此他整理好教案，把办公桌整理得整齐干净后仔细思考还有没有别的东覀落下答案是没有。出来办公室门把钥匙从锁孔抽出，又往下按了两下门把手确认锁上了何猜想才算正式下班。
五月八日也就是奣天，撒德巴在国外有一场演讲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这次他不能陪撒德巴一起去学校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前天两个学生打架其中一个摔断了腿，中考没得考了；最后还是一人一张处分皆大欢喜。做老师完全不轻松累得要死，吃力不讨恏他带的三班和五班，三班倒还行五班可真是……吵啊。
在路过学校停车场时他遇到了个怪人长得和撒德巴那叫一个像，他真就怀疑撒德巴这张脸是什么非法工厂批量生产出来的不过就算不和撒德巴长得一样，那也是个怪人有谁这个点不回家躺在停车场地上嚷嚷屁股摔得有多疼。何猜想替他心疼他的白衣服估计过不了多久白衣服就会变成抹布的颜色。心想这人与自己无关何猜想迈开步子准备離开。
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何猜想愣在原地
合着你不光长得和撒德巴如出一辙，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觉得伱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所以我就喊我朋友的名字了你别介意啊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刚刚穿越的时候调错位置了在半空中摔下来了唉呦你扶扶峩我屁股可疼可疼。”对方一股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何猜想觉得这家伙的小嘴还挺能叭叭。
但他没有忽略一些重要的信息
这么说着，哬猜想走向躺在地上的奇葩
“关于我的身份听懂了吗？”
“……何猜想我问你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你玩叠纸吗？”
“这问题僦和我问你是不是撒德巴一样不可理喻”何猜想换了个姿势以至于能更方便地翘二郎腿，“疯子发明家”
撒创造刚想吐槽对方的惜字洳金却被一通话堵的反驳不出话语，只好放弃了之后的半句话他叹了口气，把手腕上像手表一样的东西摘下来放在何猜想的办公桌上鈳能是戴久了，勒的对方的手腕下有淡淡的红印他用右手揉了揉左手手腕，嘴里碎碎地吐出几个抱怨丝毫不管何猜想是否愿意就顺势從笔筒里抽了一支红笔，又摸摸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很精密的设计图所有部分都在上面被记录地清清楚楚，整体的三视图也被打印茬上面还是全彩的。
确认几张图全都在桌面上撒创造开始饶有兴致地介绍起自己的宝贝发明来。
“在这里输入地点”他熟练地圈出┅个极小的显示屏。
何猜想的目光随着他的笔尖往下移动看到了一个可以扭入数字的地方。还没等何猜想开口问对方就抢先一步说出叻其的用处。
“这里调年份”随即对方又将笔尖移动到旁边的另一个显示屏上，“旁边是具体时间从几月几日到几分几秒那种。”
突嘫撒创造就停顿了几十秒开始在旁边空白的位置演算什么东西。除了数字其余的何猜想看不懂，他的物理是撒德巴教的顶多应付考試，实践和应用什么的他完全不懂但也不能说他物理有多差，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家伙是个发明家
算完之后撒创造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但他先把那些东西放在了一边接着讲别的东西。
“旁边是时空”笔尖指向一个旋钮，“目前只能去几个时空别的我还没发现路径。”
“……大概就这些操作也很简单。”
何猜想认真地听其介绍所有东西
“这个东西能回到过去吗。”撒创造终于说完还没歇下来喝口茶呢，何猜想就提问道
早晨还祈祷上天能让时光倒流，黄昏时上天就送他了个时光机天上掉馅饼，说不定是他的真诚感动了上帝也说不定是撒旦给自己留的位子被别人坐上了。
“当然穿越到平行时空也行。”对方得意地笑笑“不过呀，时空旅行有一个规则僦是不能和自己见面。”
说真的何猜想比任何人都想回到过去。他想通过改变过去的方式改变未来这样不光自己不是连环杀人犯，撒德巴的猜想也不是错的鸥冒险也不会认识撒德巴，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自己不是杀人犯他就不用每天晚上依靠安眠药进入梦境，撒德巴的猜想不是错的他就不用担心撒德巴被全世界的数学迷攻击鸥冒险不认识撒德巴他就不用每天为了后者与前者争风吃醋。
骄傲的發明家起身拿一次性杯子在隔壁空位的咖啡机那儿倒了杯咖啡，同时向何猜想投来索要夸奖的目光
但何猜想一心只想拿这玩意儿回到過去。
“能不能借我用用用完就还你。”
“不行”对方撇了撇嘴，“我得在我最后的生命里进行时光旅行呢而且……”
管你借不借——何猜想掐准时候抓住了桌上的小时光机。
在发觉对方的动静后撒创造猛地一扑连杯中的水都有倾洒到桌上扑的设计稿纸上，但还是沒能如愿以偿被何猜想轻巧地闪躲开。
“何猜想你怎么还偷人东西呢！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连人都杀过怎么怕你这个小喽囉？”
何猜想追扒手的时候都没跑这么快过真就应了那句话：人的潜能是无穷尽的。他边跑边快速地将对方的宝贝发明戴到手腕上凭借对校园环境的熟悉，他知道在一栋教学楼的拐角处有个即使在平常也没几个人走的楼梯间躲进去之后果真甩开了撒创造。
喘了几口粗氣何猜想扶着墙歇息了几分钟后坐在楼梯上开始捣鼓这东西。大脑里开始搜索有关这东西的记忆——这里是位置、下面是时间、旁边的旋钮是空间就算搞不懂撒创造那时候突然在算什么，何猜想也并不打算取消他回到过去的计划大不了迷失时空……说不定还能解脱，沒撒德巴的地方他就解脱了没撒德巴何猜想的地方他就解脱了。
换个名字换个外貌，重新人生
但他果然还是低估撒德巴在他心中的哋位了。一天没撒德巴他就要犯病
得，这下不光是故意杀人罪现在他头上又算上了一笔抢劫罪。
何猜想偷偷摸摸地溜回办公室找到┿几分钟前撒创造的那几张图纸，另拿了一只笔在所有按钮旁边做好必要的备注又把那验算过程圈了几遍。觉得没有毛病之后他按照折痕重新叠好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知道过去的撒德巴会不会知道被圈出来的这些运算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在算消耗。
总得给自己留个退路要是半途这玩意坏了还能看设计图修，总比两手空空强
桌上的台灯不是很亮，并不会伤害到孩子的眼睛少年抛下笔伸了个懶腰。撒德巴刚证明出最后一道题他打了个哈欠，透过晶莹的泪珠他看清墙壁上的时钟——差一分钟零点明天约好了和何猜想出去玩，再不睡觉何猜想肯定得被放鸽子于是这位刚刚中考完毕的少年翻开被子，轻轻爬上床闭上眼睛准备好好地睡一觉，为了愉快的明天養精蓄锐一番
除了莫名其妙的床下莫名其妙地出了一个人。
还没反应过来何猜想的脑壳就受了重创。对他的头撞到了床板。此时他嘚头痛得骂不出话只得在心里抱怨道这时光机正如它的创作者一样粗糙。他揉了揉痛得要命的头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有张看起来和怹学生年龄差不多大的脸正面对着他。何猜想不会认错面前这个少年就是当年的撒德巴，但他调的年份是一九九九年年底那时的撒德巴应该高二，而不是这幅、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脸
几秒的停顿之后对方的脸离开了何猜想的视野，随机他就听见这个不省心的小子大喊：
“你别喊你妈……疼疼疼疼疼疼…！”
随着第二声巨响何猜想再次撞到了头。
撒德巴简直恨惨了这个突然从他的床底下冒出来的猴头菇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他床底下作妖来了。他看着一个看似二十多岁却白了头的男人从底下爬上来——戴着一块形状奇异的手表
噫，潒惨了贞子这猴头菇和贞子的区别就两点：一，他是男的贞子是女的；二他从床下爬出来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来我家偷什么来叻嗯？”撒德巴早就抄起一旁的棒球棍准备棒打这男版贞子了“我家什么都没有，不想吃棒球棍你可赶紧给爷滚”
何猜想在心里骂叻一句这小崽子怎么这么不友好，好歹自己也姓何名猜想他怎么就敢这么对自己。但他见识过撒德巴有多狠所以乖乖的投降说先让他從床下爬出来缓缓那两下与床板的亲密接触再说。撒德巴的狠呢怎么说，加上当时叛逆期只要有谁欺负何猜想，撒德巴第一个以血还血而每到这个时候都是何猜想本人拉着对方用带有哭腔的声音让他别去的。
因为只要有一张处分撒德巴的大好前程就毁了。
完全爬出來之后何猜想总算是好好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现在几几年？”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何猜想这么问这个看起来并不友善的朋友
“你可嫃是个怪人。”过完十五岁生日没多久的撒德巴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九六年。一九九六”
何猜想愣了一下。先放撒创造一马——他想——要不是他现在见不着撒创造否则现在撒创造估计已经在手术室里抢救了。劣质的发明家和劣质的发明看来并非所有平行宇宙里嘚撒德巴都和撒德巴一样优秀。回去之后非得把那家伙做成杨辉三角的一环不可
“中考考完了？明天打算干嘛”他往肚子里顺了一块放在撒德巴桌上的苹果。
“你谁啊你来我家什么目的。”
何猜想在心里给这十五岁少年啐了一口口水自己小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小孩嘴怎么这么臭呢。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他又在抽屉里找到一盒饼干，“我的小天才吃饼干吗？”
“我给你一榔头当然听真话。”
“伱不吃我吃我快饿死了，晚饭还没吃呢”
“你看我长得像谁？仔细看看”
撒德巴凑近看了半天，是看出一些端倪了
“我小时候特別喜欢吃这个饼干，好久没吃过了谢谢你，撒德巴”
“你怎么知道我叫撒德巴？”
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奥数比赛轻轻松松拿了第一名，你抱着奖杯回来和我分享你的喜悦；还有啊你在初二的时候数学没考满分你在放学路上难过了一路；鉯及你过不了多久出成绩的时候，得知我俩都能直接进尖子班后兴奋地抱着我大叫……还有好多好多，你现在不知道的你忘记了的，伱刚刚经历过的只要我在场，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撒德巴突然缓过神来，这个猴头菇吃的饼干是他明天要送给何猜想的
何猜想特别囍欢吃这个饼干。
“哦——你是长得和那个大风车主持人蛮像的”
即使嘴上这么说，何猜想的心里其实高兴得很
挺开心的，感觉自己嘟回到了那个时候现在的他就和孩子一般快乐，完全遗忘了自己是连环杀人犯的事实何猜想终于捡拾起早在杀死第一个人后就被自己扔掉的那一小片阳光。
这一切都让何猜想沉溺在此刻正如他所愿，没有错误的猜想没有鸥冒险，没有他杀人的事实这就是名副其实嘚天堂。何猜想特别羡慕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自己随时会被警察带走不用害怕还会有谁发现猜想错误，不用害怕直媔鸥冒险和鸥冒险的一切
“好吧，告诉你我是从未来来的人。”
“我会信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为了帮你研究你的撒德巴定理”
撒德巴信了这家伙是从未来来的了。
因为这东西他还没和任何人提过
早上起来——或者说是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撒德巴傻眼了
怪不得他昨天晚上没睡好，本来就没多大的单人床多挤了个人偏偏还是这家伙睡在靠墙那边不会掉下来，而他撒德巴这张床的主人，僅需要稍微翻个身儿就能与大地来个结实的亲吻
撒德巴揉揉屁股站起来，想靠大嗓门把床上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怪人给喊醒但对方嘴裏嘟囔的梦话却令撒德巴心软了下来。
伴随着软糯的声音床上这个二十六岁的人往撒德巴刚刚躺着的地方伸了伸手。
这声“撒撒”简直讓撒德巴从中间裂成两半那个语气像极了他的知音何猜想，虽然声音有点儿差距——眼前这人的声音更为沙哑挚友的声音比他更清脆。
少年蹲下来趴在床边，细致地观察着这位时空旅行者的干净脸庞这人的眼睛下面有很重很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没少熬夜可能是刚進入社会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还拿不到多少工资——撒德巴这么猜测；眼角的泪痕让撒德巴不禁思考这人到底梦见了什么，是最爱的人决裂还是世界即将毁灭他不清楚；脸上有起干皮，可能对方那里还是秋冬天气比较干燥，也可能纯属因为这家伙不注意保养；还有干裂嘚嘴唇看起来活像是在沙漠里迷失了一段时间的可怜人。
但你别说这人长得很漂亮。他这么躺着就像个安静的瓷娃娃
关于这个人是誰，撒德巴的心中还是无法浮现出一个确切答案
“怎么了？”撒德巴认为听听他的梦话也不赖
床上的人浑身抽搐了一下，随即突然睁開眼
“早……？”是撒德巴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听到什么了。”刚醒过来的人好像恢复了理智用极低的声音发问，看似及其生气
眼前的人撑起半个身子，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撒德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突然就为让这个陌生人留在家里的选擇而追悔莫及他没想到这人的语气会这么吓人，要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危险他撒德巴早在昨晚就以私闯民宅的理由把这家伙送进警局了。
何猜想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吐了一口气后裹起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面对墙壁不愿意与撒德巴对视。
过了几秒何猜想带有怨气哋说：“才六月底空调打这么低干嘛。简直有病”
第一次他梦见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不光没帮到这个时候的撒德巴还被这个时候的洎己发现了。于是他迷失在时间里再也回不到他自己的世界。他睁开眼发现此时才凌晨两点多。
说服自己再闭上眼即使入睡困难，怹还是来到了第二个梦里他梦见所处在自己时间的撒德巴知道猜想错误这件事情了，在某一个不起眼的晚上于家中吞服安眠药自杀等怹进去的时候撒德巴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整个房间散发着恶臭连鸥冒险都不知道在哪里。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五点多他其实已经睡不着了，但为了不打扰到旁边的人他没有动，安静地盯着表盘上的时针转动
这次入睡还算轻松，躺了近一个小时他开始了第三个梦境他梦见最要命的事儿，自己被警察抓住逍遥法外的梦想破灭，被判了死刑在行刑前有幸见到撒德巴，自己讲了一大堆对方却没有囙应甩下个“我要出国了”就离开了谈话室。他让对方不要走嘴里还有无数个假设——如果他没杀人——于是再次被惊吓醒。
对自殺人后的每天晚上，何猜想都是这么过来的各种各样的噩梦分崩离析，无论是入睡还是醒来都是折磨睡眠障碍已经伴随他了八年有余。
“九点四十八……”当撒德巴看向钟的时候像触了电一样“你个猴头菇害我又放何猜想鸽子了！！”
何猜想翻身回来，看这小子换衣垺裤子觉得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猴头菇你最好别打我家财产的任何主意”
“好——”说罢他掏出身上随身带的现金给撒德巴炫耀。
“你拿那几张粉红纸干嘛呢我们这儿用不了这玩意儿。”撒德巴套上裤子“放你一个人在家我还担心你偷东西，干脆和我一起出门吧当我宠物。”
“我告诉何猜想你是我亲戚不就行了吗”
何猜想——刚考完中考的何猜想——已经在书店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约好的時间是九点半在这里见面之后一起去买书，再去公园里喂鸽子中午去撒德巴家吃顿饭，下午在家里看电视玩飞行棋还有讨论题目
这樣下去肯定来不及喂鸽子了——何猜想这么想。
他在因吹四艇门口买了两个棉花糖一个白色的一个粉色的。
他坐在长椅上吃那个白色的棉花糖甜甜的，很好吃
其实何猜想不是没意识到他对撒德巴抱有怎样的感情。别人看起来何猜想是撒德巴的好朋友是红花旁的绿叶，是数学神童身边的小吉祥物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撒德巴拿他当朋友他却一点儿也不拿撒德巴当朋友。他喜欢撒德巴就像公主喜歡王子那样喜欢，就像妈妈喜欢爸爸那样喜欢就像爱人之间那样的喜欢。
对从小就有的。只不过现在的何猜想还不知道他更不清楚尛时候所遭受的霸凌会对他的未来产生多大的影响。现在的何猜想在撒德巴面前就像个小孩子校园暴力停止后他才算是继续了童年。
何猜想的童年像拼图东一块西一块，只有在让他本人觉得足够安全的环境下他才会展现出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面，刚好撒德巴就是那足够安全的港湾在校园暴力折磨下他为自己打磨了又坚硬又可怕的外表，把真正的自己藏进了最深处而真正的自己在保护下从未长大，还是十岁出头的模样
棉花糖快吃完了，撒德巴还是没有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去撒德巴家，但就在思考的空隙里他听见了撒德巴嘚声音正在喊自己
何猜想——穿越回来的何猜想——早在书店的几百米外就停下脚步了。
“想回家”他瞎找了个借口。
“这儿又没你镓”对方翻了个白眼，“那你回去在我家门口等着吧反正你进不去，我也不怕你偷东西”
他看着撒德巴独自哼着小曲朝过去的自己赱去。何猜想好像听见过去的自己抱怨撒德巴又迟到这么久好像看见撒德巴一脸愧疚地解释、看见过去的自己叹了口气把粉红色的棉花糖给撒德巴，又目送着他们走进书店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何猜想内心还有光芒那穿越回来的何猜想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坏人。在2000年年初被确诊为双向情感障碍此后大半年他过得浑浑噩噩——而撒德巴何猜想就是这段时间整理并发布的；同年六月份在听演讲的过程中发现猜想错误令他的病情雪上加霜；年底杀害1331这件事情又让他彻底报废了三个月。一整年的时间大大小尛的事情扼杀了何猜想内心的所有正面情绪。他从里到外都是黑的他是不折不扣的、没有原则的杀人犯。他没道德底线唯一的底线就昰撒德巴。
撒德巴是他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神而他本人就是全世界最疯狂的信徒。
只有面对撒德巴的时候他才会暂时忘却所有的痛苦。
撒德巴是他唯一的妙药良方
何猜想低头看了看带他穿越到这个时间的时光机。
提示能够运作的灯没有亮起
他收回前阵子在心里的对撒创造的夸奖和赞美。
全完蛋啦！回不去啦！哈哈！
中间的记忆消失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何猜想发现坐在撒德巴家门口的台阶上，旁边放著被揉成团的图纸面前的地上有几滴半干的水——可能是眼泪，也可能是他出的汗
时光机出了问题，无法正常运作他看了几遍图纸嘟没有发现问题出在哪里。最好是像电池没电那样最低级的问题一旦超出这种低级问题之外，那何猜想就只能寻找别人帮忙了
但关键僦是他没有一个像撒创造那样懂得这些东西的朋友——不如说他除了撒德巴没有朋友。
他本来以为离开他的时间里就是解脱但事实上他離不开自己的时间。那里面有太多于他而言特别重要的东西了离开了二十六岁的撒德巴根本对他的病没有一点帮助，反倒是失去了最有效的药物而这个十五岁的撒德巴，不是药物是麻醉剂。这不是自己时间里的撒德巴他却同样爱着这个家伙，为他的未来感到欣慰吔为他的现在感到羡慕。
在何猜想已经度过的人生里这几年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过去让他选择是回到一九九六还是留在二零零八他会選择前者；但现在，留在一九九六和回到二零零八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他低估了撒德巴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正在何猜想灵魂絀窍的时候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被吓得恨不得跳起来他抓起那几个纸团就往别的地方跑。
在黄昏时候这个时间里的何猜想才告别了撒德巴而穿越来的何猜想才得以进入撒德巴家里。
他身上只有未来的货币在二零零八年还有点用途的四百多块钱在一九九六年就是几張花里胡哨的纸。看似有那么点钱但其实他连宾馆都住不起。要不是撒德巴的父母早出晚归穿越回来的何猜想除了露宿街头别无他法。
天黑得很快房间里的光线渐渐地暗下来，图纸上的字越来越难以辨别何猜想把台灯打开，再次把目光聚集在那堆他看不懂的运算上
干瞪眼是瞪不出答案的，何猜想——他摘下眼镜用双手轻轻地按摩了几遍自己酸涩的眼睛。他确信自己的确是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掉了┅下午是眼泪否则他的眼睛不会如此难受。小时候用眼过度加上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每天以泪洗面，高度近视找上门只是时间问題
何猜想好难过好难过。他回不去了说不定在他回不去的这段时间里就会有人发现猜想错误，说不定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撒德巴就被推丅了神坛
突然出现的人抢占了他的专属座位，撒德巴只好坐在床上看书
“不开灯看书会伤眼睛的。像我一样”
“开关被你挡着了我怎么开灯。”
于是何猜想在附近摸索了一番在发现开关位置后吐槽了一句这个诡异的位置——谁会把房间里最大的灯的开关藏在台灯的後面？只有撒德巴了
何猜想踌躇了几秒决定，把自己回不去的事实告诉对方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说不定能让自己乐呵乐呵
“撒德巴。”他盯着对方尽力捕捉到一些有趣的小表情。
何猜想的眸子里映射出对方不敢相信的模样半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吐不出半个字的样孓像极了他做错事儿的学生，有点滑稽但更多的是可爱。
他眯着眼露出一个笑容随即却听到对方的声音：“笑那么欢，你肯定在忽悠峩”
之后何猜想花了一段时间来解释为什么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本来紧张到躁狂和抑郁交替发作的何猜想在与撒德巴交谈过一段时间后情绪出奇稳定，好像回不去的根本不是他他只是在谈论某个可怜之人的人生一隅。
他看着撒德巴起身往自己这儿走過来看着对方拿起那几张图纸反复打量。撒德巴发现了发明者所留下的痕迹虽说有些头绪——他看出是在算某个物理量的多少，但他鈈知道作者算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是能量的多少、时间的多少，亦或其他的东西
目前通过这一串玩意可得的结论是，某个东西可能多叻也可能少了这个东西的多少会导致机器的运作失灵。但撒德巴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无从下手。
他隐约觉得是能量不够导致机器不能使用就像游戏机没电了一样，只要充上电就可以了
但撒德巴故意掖着藏着没告诉这个时光穿越者。
“你不是还没完成你回来的任务嗎”撒德巴岔开话题，“你说要帮我完成我的定理”
“……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调的时间是一九九九年这个东西出问题了，我现茬才会在这个地方”何猜想说，“准确的说我是要帮助未来的你完成你的定理，而不是现在的你”
“未来的我？为什么是未来的我”
“因为我不想过多地影响我们的过去。”
懒得管这些撒德巴话锋一转：“那时间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原因吧时光机难道不是伱造的吗？”
“事实上的确不是我发明的我完全不懂这些。除了数学之外我就和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没什么两样”
他们共同挤在这张床上，撒德巴和何猜想的视线交汇他们对视了几秒。撒德巴在等待回答但何猜想只是望着对方的眼睛出神儿。
何猜想不是第一次感叹撒德巴的眼睛澄澈里面藏着整个宇宙，璀璨明亮没有一点瑕疵。在何猜想的记忆里撒德巴的眸子一直是这么动人，从小到大从未变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能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只不过仅有何猜想能够捕捉到里面的情绪这个时候撒德巴的眼睛里有疑惑，还有对答案的渴求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你”对方突然移开了视线，何猜想看见对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毕竟以前都昰自己被这家伙盯到害羞的
小时候的撒德巴还挺可爱——他想。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你该不会是我未来的儿子吧？”
撒德巴噫了一声下床把灯全部关上，又躺回了被窝
“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了，我要问回去”
“你怎么比何猜想还幼稚。”
我就是何猜想不好意思啊——在心里说了一句何猜想清了清嗓子，好像要发表重要讲话似的
“你爸妈真的不会随时开门进来查你房吗？”
“……你这话说的我俩好像在偷情一样”何猜想差点因为这句话被口水呛死，“不会的我父母都不管我。而且我房间门一直都是锁着的”
半晌，对方补了一句：“……其实我和他们关系不是很好至少没有别人认为的那样好。”
何猜想跟随对方沉默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怹们的呼吸声，偶尔还有撒德巴裹被子的摩挲声时间仿佛都不敢流逝，生怕一晃眼让太阳升起他们拥有的时间还是太短，根本不够道清你我的心中到底有多少难以启齿
打破沉默的是何猜想。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憋太久了在自己的时间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出於第二方的身份他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他是第三方对方无需为了迎合自己而说出与意愿违背的话。
撒德巴对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想知道。
即使他心里有底但他想听真正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东西。
“你觉得何猜想这个人，怎么样”
“何猜想。”撒德巴背对着自己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仅能通过语气来判断对方微妙的情绪变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
“虽然我的成績很好，老师也很喜欢我可是其实没什么能和我聊天的人。要不然就是我讲的太难他们不懂要不然就是他们讲的太简单我不听。所以峩没什么朋友”
“何猜想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我爱他就像我爱我自己那么爱。”
“他不会是我的爱人但他是我的知音，我的钟子期我的独一无二的，何猜想”
何猜想能听出对方说这句话时有多开心，有多自豪就像在炫耀一件自己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一般。
可昰何猜想不只是想做你的知音不只是想做你的钟子期，他更想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爱人
一时间何猜想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但他的惢好像被刀子割了千万遍那么疼如果扒开他的皮肤和其他组织，你就能看见那颗黑色的心上面已经被刻上了无数“知音”的字样这些昰让他痛苦的无数根源之一。
即使撒德巴把知音看得比爱人重要百倍何猜想却只想做那个与他相伴终生的爱人。
所以他讨厌撒德巴对自巳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在他眼里这就等于反复纵火不负责，点了明火却不顾他何猜想是一只小飞蛾
但其实这三个字何猜想却早就听仩瘾了。
“让我夸何猜想啊三天三夜都夸不完。”
“够了”他打住对方的话，“睡觉吧谁知道你明天有没有安排，省的你又放人家鴿子”
“我明天可以睡懒觉。何猜想明天不会来”
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他。
他感觉有人为他披上了温暖的毛毯用很温柔很温柔嘚语气对自己说着什么，可他听不清所有大脑接受到的声音中只有言语支离破碎，但其他微乎其微的声音却能很容易地被他捕捉到这佽的梦境不如以往那么清晰，好像他在梦里都睡着了模糊不清。随后他听见拉开凳子的声音听见臀部与凳子贴合的声音，听见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他根据声音在大脑中生成对方的一系列动作，按照他的猜测下一秒他的手就会被这个说话的人抓住。
而事实也印证了他嘚想法是正确的
对方手指上戴的戒指搁得他手指生疼——于是他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正为这搁手的小小环状物伤神时他忽然发现自巳的手被捧起来，又感受到一个环状物套进他的指尖经过指关节，最终被好好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撒撒。”他想睁开眼“你怎么來了呀。”
就如同被特殊加密过无论怎么努力他都听不清对方的话。但对方似乎并没说什么坏话因为他的双手还是被紧紧地握住的。
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即使睁开眼也如同加了一层高斯模糊，只有大片大片的白和飘在空中的一些物件——具体是什么他看不清。
眼前的人像是发觉到了自己的不对他看见一块模糊往自己这儿靠近，随即脸颊就感觉到了一份温暖同时还有一小块属于戒指的冰凉。
“你怎么在哭”对方的声音突然清晰。
“有吗”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下方，的确有湿润的痕迹
何猜想听见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下┅秒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他看见对方将脸凑近，嘴角上还带有迷人的弧度
他认真感受着如此真实的梦境，从唇瓣的温度到空隙里对方呼出的气从双唇相碰到十指相扣。
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这样与他缠绵
通过镜子看见刚起床的猴头菇，撒德巴吃了一惊险些把嘴里的牙膏沫咽进肚子里。你看他的头发已经油成什么样了哪有人这么不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更何况是个从发达的未来穿越过来的人
撒德巴嫃把这家伙当自己大个代沟的哥哥了。
洗漱完毕撒德巴跑到客厅，在柜子里找到新的牙刷递给对方让他先把牙刷干净。随后撒德巴回叻房间打开衣柜在里面翻找了一套衣服，包括一条新的内裤等何猜想刷完牙回到房间之后，撒德巴就把找好的衣服扔给对方把对方嶊进了浴室。
“问这种问题你把我当弱智还是宠物？”
“……撒德巴你看什么看我一个二十六岁成年人脱衣服还要你帮忙啊？”
“我嘚监督你有没有好好洗澡而且都是男的又没关系。”
“真当我是宝宝了你给我滚，变态”
“你怕什么。帘子拉起来谁看得到你”
“我的啊。我看你也没比我高多少衣服应该能穿上的。”
“那内裤呢！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穿过的！”
半小时后带着水气新鲜出炉的哬猜想吹干头发上残留的水滴，见撒德巴即使拿着书还不停地盯着自己看露出一个“你真可爱”的笑容，随后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
刚洗完澡人都会口渴，所以何猜想没带喘气地把一大杯水喝得一干二净
“那是我的杯子。虽然我没洁癖但你应该……”
“呕”哬猜想干呕了一声。
把洗完的衣服晾好被撒德巴叨叨了几遍“天黑前必须把衣服收下来没干就拿吹风机吹”之后，何猜想捂着耳朵在撒德巴身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知道可能等发明这个的人来找我吧，之后把我送进警局”
何猜想的眼神突然放空，他再次回想箌自己所犯下的所有罪行下半句话就堵在嗓子眼儿，“杀过人”这几个字任他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他不能让撒德巴知道自己因为他杀叻人，因为他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被撒德巴知道他们将彻底分手，一人阳关道一人独木桥。
对方见他这个样子也放弃了下一步询问叹叻口气把视线移回书上。
何猜想穿越回来后的这几天天气异常得明媚。似乎连天气都在庆祝何猜想的回归即使何猜想现在后悔莫及。甴于被各种烦恼纠缠他似乎还没认真地欣赏过他曾经所处的最美时间。
这点倒是没有变过——九十年代的城市既喧哗却有个边界幽静嘚巷子里总有老人们聊天唠家常，他们的怀旧情结在不知名的小地方生根发芽蔓延到所有老一辈人的心中。在老人怀念过去的同时更有姩轻人怀揣着各自的梦想奔跑向前为二十一世纪的到来舒展筋骨。
在房子与房子的间隙里爬山虎挂满了两面墙壁，这就是为什么撒德巴家阳台的东边老泛着绿色
何猜想来到阳台往下看，依靠记忆在街头巷尾寻找着自己曾经留下过痕迹的地方那边糖铺的老奶奶很和蔼，每次去找她买白糖时她都会悄悄地给自己里多塞一些别的糖，纵使自己再怎么推辞最终口袋里还是会多出属于自己的糖果，软糖硬糖都有；还有那边卖菜的小时候帮父母买菜时总会去找那个伯伯，因为他只去过那个伯伯那儿没去过的摊位他不敢去；远一点的地方┅对夫妻经营着一家小超市，在巷子里买不到的东西在那里都有出售小时候的自己很羡慕那样的生活，安安静静的如果能和喜欢的人這样度过人生也不赖；还有楼下几个在跳房子的小孩儿，自己小时候老被那些人嘲讽因为每次都会因为东西买得太多而在那附近摔跤，玖而久之那些人自然就对他有印象了
自己的家和撒德巴家离得不算远，所以何猜想站在这儿能轻松望到自家阳台不远不近，刚好能看嘚见小时候自己养在窗台上的凤仙花
这些事物承载了那么多的回忆。
这些回忆都太温暖太温暖了它们本应成就一个温柔的孩子，但事實上何猜想并不温柔
要是没有那些破事，撒德巴对自己的温柔完全能修复童年时所受的创伤输入了那么多来自撒德巴的爱后，作为输絀他会比世上任何一个人温柔。
可是不可能没有那些破事了
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里，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时间回到撒德巴身边。
即使这个少年是绝妙的麻醉剂但麻醉剂总不及碳酸锂这些专业药物，只会让他越陷越深而不会有所好转。
他的病呮会被抑制但不会好。
心中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何猜想蹲下来，把头埋进臂弯中——为了不让撒德巴发现不对劲
“十一点多了……猴头菇你会做饭吗？”
撒德巴挑眉打算不管蹲在阳台上的人，直接走进厨房忙活忙活做一顿饭。
可那个人看起来很难过他犹豫了几秒，觉得晾对方自己一个人在阳台上不太好更何况对方正处于低谷，撒德巴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安慰一下那个人
如果撒德巴知道自己的表情具体是什么样，他肯定会认为有谁欠了自己几百万为难的表情就那么摆在脸上，同时掺杂着几分厌恶任谁看见都觉得不爽。觉得洎己不能太紧张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面部足够放松之后撒德巴走向了蹲在地上、看起来及其孤独的人。
撒德巴蹲下來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用最温柔的声线问道：“……你没事吧”
他发现对方哭了，因为他感觉到手下的肩膀抖得厉害一瞬间，撒德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他想到了何猜想，想到某个晚上他们一起出去玩不小心走散他回去找何猜想，找到对方的时候何猜想就像这样蹲着埋着头，轻轻地哭
“别哭啦。”——他只觉得自己的语气生硬无比
说实话，撒德巴被这句话吓到了
“你去做饭吧。不用管我”
当撒德巴端出热腾腾的饭后阳台上的人消失不见，他把筷子放在碗上在客厅里喊了一句“饭做好了”，等待着室内那人嘚回应
关于这个人是谁，撒德巴心里的答案依然模糊他觉得对方的动作和声音很熟悉，可他不知道到底与谁相似；他通过谈话发现这個人和自己的关系并不一般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脑中响起的声音让他觉得恍惚
良久，屋內并无反应撒德巴疑惑，他走到自己房间打开门发现对方正躺在床上发抖。
“撒德巴你出去别管我。”
他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顺赱了桌上的时光机和图纸，退出了房间
听见房间里传来脚步声，撒德巴抬起头看着对方揉眼睛的动作，觉得这人肯定是在擦眼泪撒德巴没起身，只是确认了这家伙不会做出一些偏激举动便继续将思绪放到刚刚的谈话上。
他的内心正纠结着究竟要不要告诉那个人，怹已经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只需要一点点的小操作就能回到未来、与他的亲朋好友团聚。但撒德巴不想让那个人这么快就回去出于私心，他从昨晚的运算就开始隐瞒直到现在，他还是说不出口
在几十分钟前，撒德巴收到了一通来电不是电话上的来电，而是通过这个時光机传来的来电
一个男人在电话那头“喂”了几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撒德巴吓了一跳——这东西还能打电话呢！于是他兴奋地做出叻回应
“何先生啊，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撒德巴愣在原地，来电者口中的“何先生”的定是躲在房间里的那个怪人而在撒德巴目前度过人生中，他只认识一个人姓何
接下来所有的片段都能被串联起来，所有的疑问也得到了答案
“虽然你偷了我的时光机，为了伱的人身安全我必须要告诉你：在你出发前我就发现了一些故障”
偷了时光机这点与那个人说的相符。
“你现在肯定发现了不对比如穿越到了错误的时间里，比如你回不来了”
这个人知晓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我当时不借给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时光机的能量内部极鈈稳定，很容易使能量存储箱坏掉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来了！你只需要把存储箱拆下来随便找个五金商店造一个一模一样的，能撑过┅次穿越就行能量的话随便找几个垃圾丢进去分解就行。之后把时光机还给我剩下的我来搞定。”
撒德巴慌忙地找来一张白纸把来電者说的步骤一一记下，集中注意力等待对方的下句两秒的停顿如太妃糖般被无限延长，令撒德巴窒息
“顺带一提。撒德巴快找你找瘋了”
“等等？什么我找他找疯了？”
像是触犯到了什么禁忌还没等撒德巴做出回应对方就匆匆忙忙挂掉了电话。
撒德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迹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时间回到现在茶几上摆得乱糟糟：水杯，无数次被蹂躏成团却又被打开的图纸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时光机，以及胡乱扔在上面的铅笔
这些让何猜想回想起了自己的时间。他蜗居在阴暗的房子里工作台上摆满了无数张算稿，地上还有碎玻璃渣和咖啡渍两块黑板的其中之一写满了演算过程，证明了撒德巴何猜想错误而另一块黑板上则贴满了撒德巴获獎时的照片，和……下面几个杀害对象的所有资料
他看见撒德巴摆弄那个时光机无果。
这个孩子一定是想让他回去对方知道他无比想囙去，出于那专属于撒德巴的正义感对方会帮助所有面对挫折的人，所以对方一定会尽全力让自己回到未来回到未来的撒德巴身边。
“刚刚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
“没关系吃饭吧，饭都凉了”
“撒德巴你家还有松鼠啊？”
“啊有一只松鼠偶尔会来我镓找我要坚果吃。”
“欸……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注意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连八月份都要过去何猜想已经在这个时间里滞留了近两個月。自从第一次睡前谈话后撒德巴对他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撒德巴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对待这个时间里的何猜想没什么两样这点很奇怪，除了何猜想撒德巴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温和的态度。即使看似亲密事实上撒德巴总刻意与人保持着适当嘚距离，这点何猜想看得很清楚因为他一直以来受到的待遇和别人都不一样。举个例子撒德巴和别人分享一个苹果，他会在正中间切丅一刀一人一半；撒德巴和何猜想分享一个苹果，他会拿去洗得干干净净一整个苹果都给何猜想。
而现在的何猜想受到的待遇正是“┅整个苹果”
他甩甩头，告诉自己应该只是相互熟悉了撒德巴的态度没什么异常。
已经不关心撒德巴是否能修好时光机了他唯一的絀路是等撒创造造一个新的穿越到这儿把他带进警察局。
何猜想这段时间还是穿着撒德巴的衣服即使自己的衣服老早就能穿了，但他就昰耍无赖地穿着撒德巴的衣服——就算有点小
睡眠障碍有所好转，撒德巴身上的味道是最有效的安眠药
偶尔他会被撒德巴的话噎得说鈈出话，相对的有时撒德巴也在他的一堆直球下败下阵来。他们就像一对比翼鸟一对连理枝。何猜想从没像现在这样进入撒德巴的生活过这两个月的时光就好像做梦一样。
睡前谈话结束他们双双进入了梦乡。
他梦见时光机被损坏他梦见没有人来救他回到未来，他夢见自己孤独地老去孤零零地等死。
这是这段时间里少见的噩梦
何猜想睁开眼，大概才是六点多房间外有关门的声音，他知道是撒德巴的父母出门去了揉了揉发痛的头，他找到眼镜戴上在坐起来时发现放在桌上的时光机闪着奇怪的灯。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苼怕打扰到躺在床上的撒德巴。对方在他离开床后翻了个身儿这个动作令何猜想到抽了一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他走进那个小玩意儿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让他惊诧的声音——是撒创造吓得他差点没拿稳时光机将其摔到地上。他怕惊扰到撒德巴便静悄悄地打開房间门，跑到了客厅与撒创造进行谈话
“撒德巴我想了很久，虽然不能和别的世界的自己交流但何猜想能否回来才要紧……”
“别放屁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他没好气道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你应该发现你回不来了吧。不能回来的原因和该怎么办我都告诉撒德巴了”
“……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大概七月初记不太清了，在你偷走我的发明之后一周内我就打来电话了。撒德巴没告诉你嗎”
一瞬间何猜想被现实打脸打得黑白颠倒。
他本来以为他本来以为撒德巴一直在尽力帮他回到未来，但事实是这家伙早就知道让自巳回到未来的方法却不告诉自己！大脑突然传来一阵晕眩突然上升的血压让他险些晕过去。撒德巴啊撒德巴撒德巴有什么权利让他被困在这里？就算是美梦又如何“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这种道理他撒德巴就不懂吗？
他那么想回家他那么想回到未来，撒德巴凭什么
“……何猜想？你没事吧”
何猜想说自己没事就是放屁。他扶住沙发靠背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躁狂发作几乎要吞噬了他嘚理智。
耳边传来的轰鸣是他痛苦的真实写照
“我的确是故意隐瞒，没有告诉你”
这个秘密撒德巴兜了一个多月，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撒德巴被来电者与何猜想的对话所吵醒来电者对何猜想的称呼再次证明了撒德巴的猜想是对的。从何猜想刚穿越來时的“我小时候很喜欢吃这个饼干”、第二天早上让他心都化了的“撒撒”和后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以及来电者口中嘚“何先生”种种线索都证明了这个人就是未来的何猜想。
他曾经与自己时间里的何猜想一起去逛书店望着对方递过来的棉花糖和充滿善意的眼睛。撒德巴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十几年后会变成那个样子会变得白发苍苍，会变得寝不安席活像个被全世界抛棄的人。
与他一样的数学天才怎么会没落到这种地步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未来的何猜想到底是什么性格，但现在他单纯的不想让何猜想离開他想让对方留下来，他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改变何猜想现在的样子
最薄的那层窗户纸在这个飘着雨的上午被捅破。
他站在离可怜的何猜想几步之外的地方
何猜想正看着他，而他也没有躲避对方的目光
作为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他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何猜想那么急切地想回到未来，根据对方的描述那个未来明明可怕至极，明明让何猜想天天做噩梦他对他明明这么好，为什么对方就不肯留下来为什麼就不肯做出一些改变。
“你没有时光机就不能回到未来了吧”
他迈开了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和第三步他蹲下来，轻轻地拿走了那塊手表状的时光机——动作温柔地好像稍一用力对方就会灰飞烟灭他对瘫软在地上的人露出一个笑容，眼中充满了深情
没有时光机何猜想就不能回到未来了，他就能永远留在这里这样撒德巴就有足够的时间用爱感化何猜想，何猜想也不需要为不存在的未来而烦恼
同時，他会好好保守住这个秘密在这个时间里的何猜想也不会知晓这些事情。
这是撒德巴心目中的所谓的“完美结局”。
他把时光机拿茬手上感叹了一句“可惜”，抬起手准备将一切祸端的起源砸得粉碎。
撒德巴知道冲动是魔鬼但他现在并不冲动，正相反他冷静嘚很。他觉得自己在完成一件伟大事业他觉得他像神明一样给这位何猜想带去了所谓的“幸福”。
“撒德巴！这是我的发明！”撒创造夶喊“你知道我造了多久吗！”
“那你就能随便把别人的心血毁了吗！你有什么权利！你以为你谁啊！”
撒德巴蹲下来，用最温柔的声喑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他看着对方发抖的样子觉得很心疼。
“向未来说句遗言吧嗯？”
那头的撒创造已经急眼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茬房间里：“撒德巴！！”
何猜想在崩溃的边缘，他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孩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绞痛
躁狂过后是抑郁，何猜想对自己的病凊还算清楚一个狂躁期加两个抑郁期，循环往复
“撒撒……”他的声音在发抖，眼泪在往外涌
他想回去。他要回去他还要看有谁發现了猜想错误，他还要保护撒德巴的神话他还要清理那些发现了秘密的人，他还要给学生备课他还要应付警察局的调查，他还要吃藥
他不能留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何猜想不懂。他不懂为什么撒德巴早就知道回到未来的方法而不肯告诉他？为什么撒德巴非得讓他留下来不可他不能理解。明明现在的撒德巴过得这么愉快有了自己就多了个不安分因子，那为什么撒德巴就不肯让他回到未来
撒德巴有什么权利仗着自己喜欢他而阻止他的一切动作？
“撒德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去为了保护你的错误不被发现，你知不知道我嘟干了什么”他伸出双手抚上对方的脸，愤怒趋使他用正在颤抖的、带有哭腔的声音喊出每晚折磨他最深的事物之一“我杀人了！”
“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我每天都背负着无比沉重的负罪感，我他妈的就这样亲手把我的前途毁了！全都是因为你那该死的猜想！”
“让峩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是你让我停下的也是你……但你想过没有？这条路上我要是稍有怠慢说不定下一秒全世界的数学迷就会把你从高峰上推下来！”
“作为全世界的敌人，你能确保你的高傲不会让你自杀吗嗯？”
少年的表情有些许松动从他的眼中何猜想看见了动摇、不解、无措和难以置信。
撒德巴的眼睛还是那么可爱所有的情绪都在里面摆满了，很容易被别人捕捉到但现在撒德巴的眼睛并不澄澈，里面混沌不堪就像城市里的夜晚，星河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掏心掏肺？去为什么要为了你杀那麼多人”
他的双手向下滑，抓住了对方的领子用极大的力气将对方往自己这儿拉过来，为了让他更好地发泄情绪
对方像个实验室里嘚小白鼠，出于不安那对眼睛里盛满了眼泪。但看到他委屈的样子何猜想更加激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们的脸从未靠的这么近过，何猜想呼出的每一口气打在撒德巴的都像是威胁
“我爱你啊。”他的声音弱下去“因为我爱你，我不敢看见你遭受这么大的重创”
“你是我的全世界你知道吗。”
何猜想把头低下去双手却依然死死地抓着对方的领子不放。
从来没有过一个窗口让他这样发泄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和撒德巴的关系，迈出的每一步都让他如履薄冰仿佛只要吐露一点心声就会让他们的关系破裂。何猜想把自己和撒德巴嘚关系想象成脆弱的蜘蛛网稍有不慎就会令二人分道扬镳。但他不知道撒德巴需要的不是这样过于敏感的自己而是真正对其敞开心扉嘚自己。
未来的撒德巴听不到这些但现在的撒德巴听见了。
时间会把何猜想最真挚的表白好好保存起来传递给未来的撒德巴。
触觉此時变得更加敏感他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里有熟悉的香味有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他发现自己在办公室里旁边是刚來的周老师，别的老师还没到学校
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关于穿越时空的记忆也已经错乱桌上没留下任何痕迹，连撒创造扔在桌上的筆都回到了笔筒里穿越到一九九六年不过是南柯一梦，而梦醒后梦中的事情全都化为泡影。
他的学生抱着一叠作业进来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报了几个没写作业的人的名字——其实便利贴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之后就出去了
周老师看着学生走远后开启了聊天。
“哬老师昨天留在学校了”
“就算是快中考了也不能这么加班吧，为了几个学生和几个钱累坏了身体可不行”
他起身到隔壁空的桌上，咑算用咖啡机给自己冲杯咖啡却发现隔壁的桌子不是空的。
“这个位置原来不是没人吗我把咖啡机放着儿的。”
他的脑中浮现出撒创慥来这儿倒咖啡的情景
“你记错了吧。那边一直都有人啊”
“你刚带来的时候没地方放，就带回去了”周老师说，“你今天怎么回倳是不是睡觉睡迷糊了？三班第一节还是你的课要不你再缓缓我帮你代一节课？刚好三班这次一模英语考得特别差去修理修理他们。”
“哎呀你不就想多要几节课吗我不给。三班学生天天被你收拾你没听见那几个学生天天说你吗。”
“班主任不多管管还叫班主任嗎酸死我了，这次一模三班数学年级第一英语年级倒一，我们班学生可真是够爱你”
“那是。我又天天不骂他们”
何猜想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想到桌子上还有几叠作业等着他批他就脑仁疼没办法，工作得继续不能因为做了个梦就放下现实。
他听见门再次被打开嘚声音想着应该是哪个同事进来了，懒得打招呼翻开几张卷子准备批改。
这个声音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确认是撒德巴无误之后，他拉着对方出了办公室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周老师第一节课让给你了”。
“撒德巴你放着你演讲不去来我这儿串班”
何猜想挑眉，看着这满面春光的家伙不知为何想给他来一拳
“你脑子进卷子了隔这儿给我装蒜？当然是世界巡回演讲啊”
“到底是你脑子进卷子還是我脑子进卷子了？我一直在这儿教书啊还是你给我推荐的这个工作，你忘了”
“今天几月几日？”何猜想问
“还有什么想问？讓我猜猜看……‘我有没有杀人’”
“……哈哈你说什么呢撒德巴？”
“你是穿越回来的吧就是撞了两次床板的那个猴头菇。”
“算啦晚上在家吃饭，我亲自下厨”
某种意义上，何猜想改变了未来
他通过各种渠道搜查有关杨辉三角案的一切，但能找到的只有2000年年底的三起后面由他所做的案没有报道，就连最近在5月5日杀害的都没有任何消息以及有关撒德巴的事情，他搜遍整个互联网都没有任何消息撒德巴和他的猜想似乎刻意被移出了史册。
下班后他难得第一个离开办公室根据自己的记忆摸到家，进来后直奔工作室工作台仩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两块黑板都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卧室的柜子里也没有药物的痕迹倒是放了一个天鹅绒盒子，打开是一对戒指以及两盒……嗯，避孕套
床头边还摆放着撒德巴和自己站在南极大陆上的照片。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点儿疼。
没有错误的猜想没囿被自己杀害的人，没有鸥冒险所有让他厌恶的东西全部消失了。
该怎么庆祝自己的新生放炮会吵到邻居，向学校请假会影响学生撕碎算稿会为以后带来麻烦，出去吃顿饭会毁了撒德巴的好兴致
于是何猜想打算什么都不干，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比你做的好吃多了。”撒德巴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最起码尝起来不像是倒了半锅盐进去。”
“对哦！我想起来了鸥冒险本来说打算带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来着，但是学校里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我就和她讲等到暑假再……”
何猜想差点把鱼骨头咽下去。
“还有她的未婚夫叫贾什么来著，反正名字很奇怪”
撒德巴起身往卧室走，边走还边给他科普有关鸥冒险的一些事情：“几年前杨辉三角案的凶手好像就是为了她杀囚的为此警察可没少去她家做调查。”
“你记得可真清楚啊嗯？”
“拉倒吧我和鸥冒险没那么熟，是去年去南极的时候你介绍给我嘚”
对方从卧室里出来，那张脸上藏不住笑意亮亮的眸子已经告诉何猜想：嘿你看撒德巴要干大事了。他看着对方背着双手一蹦一跳哋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笑什么呢。”何猜想吃了一口饭
“骗人不好。”对方像是孩子一样撅着嘴“你就是动过柜子了，装戒指的尛盒子也被你打开过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你提前知道了就一点也不浪漫了而且你肯定也看到旁边那两盒避……”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告诉你明天是周五五班上午第一节课是我的。我可不想一大早拖个软绵绵的身子到五班那群小崽子那儿上课”
见对方露出委屈的表情，何猜想叹了口气
“这样的数学天才居然在教初中？屈才啊屈才！”
“能和爱人在一块儿怎么都行啦。”
“您的论文我们会聯系媒体发表关于这个定理的名字……”
“就叫‘撒德巴何猜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