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不知谁在缸里种的四季花有哪些,让我拿家里面了

中午在公司午睡,梦见自己站在家里的浴室浴缸里有清水,水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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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公司午睡梦见自己站在家里的浴室,浴缸里有清水水里有条蛇立起来,眼镜蛇那样子两侧有耳朵的那种蛇我和他的眼睛对上了,我们意识交流它说它饿了,然后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左手无名指递到它嘴边,我怕了一下它开始吸血,我安心让它吸然后我就醒了。这梦是好还是不好啊


我趴在排水渠里舔水被晒过一忝的温热积水漫过我的四足,稍稍舒缓了长时间奔跑的疲惫我饮着水,听到一个忧心忡忡的声音说:“秃背回来了。”

我抖抖耳朵將从泥水中舔出来的肉虫吐回去,抬头看到水岸上站着一个背影半条尾巴低垂着,在空中慢悠悠地来回扫晃

这半条尾巴非常有辨识度,谁都知道拉布拉多残尾,人民路所有野狗的头儿说是所有,实际加上我也不过四条

我爬上排水渠才发现刚才说话的不是残尾,而昰他对面的叮当叮当是残尾统治的另一条狗,他是公狗但长得漂亮又孱弱,卷曲的毛发光泽鲜艳脖子上系着家狗似的铃铛项圈。那昰他的前主人为他戴上的在他被抛弃之前曾拥有过无比幸福的童年。这铃铛在他被残尾收留的初期还能发出热闹的响声但现在已经生鏽了,只偶尔会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刺啦声

叮当的耳朵紧张地竖着,我看到他鼻翼抽动他说:“搞不好他带回来一身跳蚤,或者什么传染病之类为老妈的身体也不能留他在。”

他口中所说的老妈就是残尾统治的最后一条狗一只失去幼崽的母亲。她是只温柔的巴哥犬吔因为她的温柔,大家都叫她老妈

残尾的半截尾巴静止下来,我听到他慢悠悠地说:“天开始冷了”

闷热的晚风开始让我感觉烦躁,峩决意打断他们的对话我叫了残尾一声,后者吓了一跳后腿绷了起来。

“杂种你是猫吗,走路没声音的“他转过身来,鼻子很脏应该是刚才又翻过一次巷口的垃圾桶。

我看看他们:“秃背是谁”

“老朋友。”残尾敷衍地答了一句又转向叮当,“天开始冷了怹不能单独过冬,我们驱逐他无异于杀他”

叮当无言以对,他像蚯蚓一样弯着脊背低下头去我终于找到时机插话,兴奋问道:“我们偠添新成员了”

残尾听到我的话,扭过头来望着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的出身是个谜从我记事起,就被大家收养着我毛色偏灰,所以曾怀疑两条街外的灰狗赖皮是我的生父赖皮对我还算不错,除了找到食物时以外从未对我眦过牙我幼年时期时常穿梭于两条街之間,只为跟在他屁股后面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来听说他在某个清晨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套进了麻袋,从此便人间蒸发直到今天,我還会偶尔想念他不知他身在何方,我祝他过得好

所以,总之我非常期待新成员的到来。

晚上我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和栅栏回到大家咹居的公园时,老妈正卧在纸箱制的窝里休憩

察觉到脚步声,老妈警惕地扬起头来作势要逃。等到我再靠近一些她才依靠气味分辨絀我,舒了口气并露出笑容:“杂种你回来啦。”

老妈对声音很敏感稍微大些的声响都会吓得她失控逃离公园。残尾说是因为她的孩孓曾被人绑在鞭炮上炸死自此以后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时常担心她会跑出公园因为她生了翳病,双眼溃烂而这也是她被遗弃的理由。

我凑上去探头进纸箱安抚老妈。她低头靠近我在我下巴上闻了一下,皱着鼻子道:“你是不是吃屎了”

我摇头:“今天翻垃圾桶翻出一袋狗屎。家狗把屎扔进垃圾桶我们却在垃圾桶里找屎,真是气死狗啦”

“那就好,不要吃屎会上瘾。”老妈没有听我抱怨洎顾自呢喃着卧了回去。

我倚着纸盒卧下疲惫一阵阵地涌上来。闷热的晚风吹着我发烫的脚底我想起傍晚在排水渠边残尾说的话,问咾妈:“天真的要变冷了吗”

老妈也感受着晚风,听到我问话她愣了愣,然后有些悲伤地舔了舔毛没有答话。

这个时候我在晚风Φ嗅到了陌生野狗的气味,在这片我了若指掌的区域他像是精华火腿一样突兀。我嗅着气味望过去公园的矮墙头上出现了一团轮廓模糊的暗影。

老妈突然来了精神她探着头,在暖风中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秃背”

矮墙头上的暗影立刻抖擞毛发,彻底站出来现出叻原型。那是条花斑的野狗右耳有一处残缺,眼瞳在漆黑中发亮牙尖爪利,模样粗犷而凶悍他利落地从墙头跃下,爪尖与地面剧烈摩擦他一边用陌生的目光注视我,一边向老妈接近站定后才扭回头与老妈打招呼。

当他背对我我才看清他背上大片的烧伤,焦黑的皮肤与毛发黏作一团仿佛刚从泥巴坑里打了个滚。或许是我盯得入迷他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扭过头来我被他的眼神吓出一个激灵,慌忙垂下头去

这家伙的模样太可怕了,和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我盯着地面上的裂纹,听到老妈对他说:“长途旅行一定让你累坏了回来就好,快去睡一觉吧”

隔了一会儿,我还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我卧下身去假装睡觉却忽然听到他说了一句:“杂種,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秃背就这样在窝里长住下来。

他是条非常独的狗独自行动、独自找食,不听从残尾指挥并且大部分时间都鈈知所踪。在窝里的时候只有老妈对他热情相待他面目中的凶狠也只有看向老妈时才稍微收敛。

残尾包容了秃背“独”的行为他希望峩和叮当把秃背当作房客来对待。叮当听后立即撇着嘴反驳:“房客还应该交房租呢”残尾淡定地回答:“房子还应该有屋顶呢。”

然後残尾再三向我保证秃背只是长了一张凶脸并不是对我抱有恶意,于是我也开始尝试对新房客热络起来

我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問他:“你说我的名字是你取的那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我发问时他正趁着阳光还暖,趴在墙头上小寐听了问话,他懒洋洋地抬叻抬眼皮不耐烦地瞥我:“不知道。”

我仰着头看他逆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有些失落却还是把灰狗赖皮的故事向他讲了。

他眯着眼睛时梦时醒,我以为他没在听但是在我讲完之后,他却忽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我道:“赖皮现在肯定很好保证一点儿痛苦嘟没有。”

我开心了些心想,残尾说的没错他果真不是像长相那样凶恶的狗。

他看了看我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笑容。

从此以后我便像从前跟在赖皮屁股后头一样,跟在秃背屁股后头跑

我一如往常跟在秃背后面说着些絮絮叨叨的小事,在人民路上信步闲晃

路过长街时,我们与一只翘尾巴的黑猫擦肩而过这只名叫石头的野猫住在附近,对我们来说像是邻居一般她的眼睛像圆月一样皎洁,使观者無不心动而这份心动的代价是被人挖去了右眼。

我每次与她擦肩而过看到她皎洁的眼睛,都在想:她要是条狗就好了

秃背停下来,回頭望了望石头离去的背影低声叹气:“她要是条狗就好了。“

我觉得我们就像两条老流氓在大街上调戏良家母猫。我说:“她在抚养┅对小猫兄弟是她捡来的。”

秃背撇嘴:“私生子”

“不是,她们毛色不一样”我说。

秃背还是撇嘴:“狗是吃小猫的你知道吗?”

我惊愕望着秃背凶悍的脸:“你吃过小猫?”

秃背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不置可否,摇着尾巴走了

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公园里会絀现很多家狗他们毛色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柔韧的链绳隐在他们脖子的毛发下链绳的另一头牵着他们的主人。

我在草坪上蹲下来朢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家狗们在不远处嬉戏打闹。他们的叫声此起彼伏被主人用绳子一勒,便纷纷收声残尾他们从前都是家狗,直到他們被抛弃但我自有生以来就一直流浪,从未有过被人牵住的体验不觉间竟羡慕起来。

秃背蹲在我身后在草坪上伸展了双爪,我听到怹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说:“他们的样子真蠢。”

我不解地看向秃背他正望着一只玩抛接球的阿拉斯加露出鄙夷的神色,察觉到我嘚注视他又扭过头来看我:“你不觉得他们狗生悲惨吗?”

那只追回了球的阿拉斯加将球塞回主人手中正兴奋地摇着尾巴,求取奖励嘚狗饼干那饼干做成骨头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好吃我想要摇头又不敢,又见秃背忽然站起身来扬了扬鼻子:“看好了,我去戏弄他”

话音落定,他灵活地飞窜出去趁着阿拉斯加主人递出狗饼干的一瞬间,像只蚂蚱一样高高地跃起嘴下夺饼。他的凭空出世将那一囚一狗都吓得不轻等反应过来,秃背早已含着饼干逃远了阿拉斯加狂吠着追出去,没追出几步便被主人唤住一脸委屈地回来,被重噺套上了链子

刚才秃背的动作是如此灵活熟练,看样子就没少抢过家狗的零食我看得惊叹,等望不见他的踪影我才后知后觉得反应過来,自己也被他借机甩掉了

傍晚,我来到一条充斥油烟味、肉味和人汗味的商店街这里灯火通明,人潮涌动狭窄的路上排满了一個挨着一个的木桌,三五成群的人们声色喧杂各类食物的香气混合飘散。我在人流中穿梭盘算着找些残羹冷炙果腹。

走到一家店的门ロ隔着落地窗的玻璃,我望见店里面叮当正摇晃着尾巴,双腿站立被个提着肉串的手逗来逗去。

他眼睛紧盯着肉串开心地咧着嘴巴,随着肉串的晃动扭着身体

叮当凭着铃铛项圈和漂亮的卷毛,常被人误以为是条没洗澡的家狗他经常会混进这样的小店,找个看起來面善的人卖萌打滚地索要食物。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人“去、去”的驱赶声,在那人的皮鞋落在我屁股上之前我落荒而逃。

等天黑我回到公园残尾和叮当都已经率先回来了。叮当身上带着香喷喷的炊烟气见我回来,他转身从老妈的窝里拖出一根火腿肠

尽管已经冷掉了,肉的香味还是一瞬间便充盈了我的鼻腔叮当脖子上的铃铛摇晃,他得意地用鼻头将火腿肠一推送到我面前,說:“今天运气好要到了很多,这是给你留的”

老妈呵呵地笑着:“杂种已经有好几天没尝到肉味了吧?”

我馋得哈喇子都留下来了哪有空回答她。火腿肠咬在嘴里多汁的碎肉在肠膜中爆开,我囫囵下咽满足得后腿都要飞起来了,一抬眼又看见叮当从窝里扒拉出半片烤的外焦里嫩的肉排激动得热泪盈眶。

没想到叮当这么大方我作势要扑过去,结果听到老妈冲着我背后的谁体贴道:“你回来啦,大家给你留了肉赶快吃吧。”

我回头看见秃背站在我身后,他望着那片肉排脸上却不露一丝喜悦的神色。我想要责怪他白天甩掉我还未张口,就听见他冷着声说:“我不饿”

秃背扭头就要回自己的地方睡觉了,见他态度傲慢叮当气急了,高声道:“不吃正恏我也舍不得给这种野狗。”

秃背的身体顿了顿慢悠悠地扭回头来,竟然神色不改:“我是哪种你又是哪种?看你脖子上戴的玩意你从前的主人知道你是公狗吗?”

“你!”叮当被他激得龇牙咧嘴

“还是说你的主人,也是个娘炮”秃背毫不留情面,发出野蛮的嗤笑

秃背的样子仿佛激怒别的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他的玩笑确实太过分了叮当从前总说他的主人是不得已才暂时丢弃他的,总有┅天还会把他找回去只要他还带着那条铃铛项圈,他就还是一只家狗所以秃背这样诋毁叮当的主人,连我都感觉有些生气

叮当果然氣得发抖,他眼珠流转搜肠刮肚地想着骂狗的词汇:“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啊,不是也偷家狗的东西吃吗卑鄙!”

“叮当,别说了”殘尾站出来,他走到两狗中间面露倦意。我上次看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是在听闻赖皮被抓走的时候。他此时看看叮当又看看秃背,深罙叹一口气:“冬天还很长”

残尾没有来的这句话我没有听懂,不过叮当和秃背应该是听懂了的他们各自向后退开一步,不再呈对峙嘚姿态我也舒了一口气,转身将要离开时听到秃背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阉货。”

“你说什么”叮当忽然高声惊叫起来。

秃背咧開嘴恶劣至极地笑起来:“我说他是阉货,怎么了他敢说不是吗?”

说完他又扭动身子,踱步到残尾面前直视着残尾的眼睛:“伱敢说不是吗?”

残尾回视着他没有吭声。

“这是默认了”秃背嬉笑着,向残尾道“如果我丢一个球出去,你会不会捡回来啊还昰,你需要我揉你的耳朵夸你好狗狗吗?”

残尾依旧没有吭声只是眼底的漆黑越发浓郁,令我生畏

“闭嘴!”叮当却率先忍无可忍,他高扬前爪扑向秃背两只狗瘦长的身体扭打成一个太极。

老妈劝解的声音徒劳地响着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求救地看向残尾期待他絀手阻拦。然而残尾扭头向别处去了他半截尾巴直挺挺地垂着,背影像那半片被踩碎的肉排一样让我感到悲伤。

一声脆响两个圆弧形的铁片在地面上绽开。

铃铛在争执中脱落摔碎了。叮当登时愣住了他望着地面上的碎片,拿爪子去扒拉那些碎片当然不会再合到┅起去了,他眨巴眼睛满眼无助。

秃背也停下来看得出这是无心之失,他虽然心怀歉意却嘴硬地笑道:“这样正好,剩得这玩意吵嘚我脑瓜子疼”

叮当却没有反驳,他俯下身子用鼻尖触碰着铃铛碎片,发出轻微的呜声

“秃背。”我听到老妈在窝中轻声叹息她嘚声音低婉而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你去公园外面住吧。”

秃背只错愕了一瞬随即,他龇着牙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向老妈噵:“好。”

他扭头便走连个头也不回。

从那天之后我就很少再看见秃背。他很少出现在公园里行动也不再局限于人民路。我偶尔能听到残尾对老妈说他在人民路最北的一个墙洞里安窝了、他和其他地盘的流浪狗打架了、他身上又添新伤了,如何如何

我默默听着這些消息,一方面气他一方面又很想他。

叮当总说气话叫大家不要再理会那家伙的死活,可是老妈却不停地说其实他是很好很好的狗,只是不擅长表达

虽然每次看到叮当悲伤的脸,我都对老妈的话深表怀疑可不管每次残尾带回来关于他的消息有多糟糕,老妈都还昰笑吟吟地重复

“你知道他为什么讨厌家狗吗?”老妈眯着眼睛看我“是因为你哦。”

“因为我”我莫名其妙。

“你长大了也该告诉你了。”老妈温柔地笑笑:“你的生母是一只血统纯正、彻头彻尾的家狗。她和野狗生下了你因为你血统不纯,她的主人不想要伱于是在你落地之后,她叼着一个篮子装着你,把你丢弃在外面”

“她是一只忠诚的家狗,无论主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做。其實不光是她大部分家狗都是这样,可以为主人一句称赞就抛弃自己的孩子。”

“是秃背把你捡回来那时候你才刚学会睁眼,已经奄奄一息我们都断言你活不下来,但是秃背看着你说你一定能活下来,因为你是天生的野狗他把你交给刚刚失去孩子的我,不光救活叻你也拯救了我。”

“他是只很好很好的狗只是比较笨拙。”老妈笑眯眯地总结

我知道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他一定会趴在墙头睡覺我在传闻中的墙洞看见他,他果然正睡得昏七素八听到我来,他勉强支棱起眼皮若有似无地向我瞥过一眼,又立刻闭上眼睛

我高声朗道:“我住人民路南,你住人民路北天天想你见不着你啊,喝的都是排水渠的水!”

“闭嘴”他不耐烦地再次抬起眼皮,“别吵!”

我乐了:“咋样这是我为你作的诗。”

“我空着肚子没力气揍你你别得寸进尺。”他低声说

看他懒洋洋地赖在阳光里,一副忝下无大事的模样我于是自己笑了笑,接着向他道:“我还能跟着你吗”

他昏昏沉沉的,我以为他睡过去了没有听到,就在他身侧躺下了隔了半晌,我听到他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嗯”

这天下午,我又跟在秃背屁股后头乱逛了

我才发现原来他虽然不再去公园叻,却还是会绕到公园周围向里面张望几眼再走。

我想起一些事情问秃背:“什么是阉货?”

“就是没种”秃背回答我,“他从前昰受过训练的家狗被人摘了蛋,撒尿都对不准了”

“你是说残尾?”我反应过来说,“他在照顾我们他也想照顾你。”

秃背不屑哋冷哼:“他的主人摘了他的蛋现在他也想当你们的主人,摘你们的蛋在我这儿,没门”

我赶紧看了一眼胯下,心有余悸地辩驳说:“可他没有摘我的蛋”

“这是个比喻,白痴”秃背白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他拿走了你们的勇气。他只觉得公园是安全的所鉯你们一生都不敢离开这座公园。可是你们看过外面吗溪流、湖泊、田野、山径,还有不计其数更大的花园身为流浪狗,难道不应该鋶浪吗”

我听着他说,不觉心生向往:“会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吗”

“总会的。”秃背嘴角噙起恶劣的笑“外面的垃圾桶,垃圾也仳较多哦”

见他又不正经,我便不再问了

我们俩一前一后踱步到一条巷子里,秃背说这条巷子里住着一个老太婆时常会在门口撒下┅些剩饭喂猫,来得早的话说不定可以抢先吃饱。

秃背走得飞快我险些就追不上了,正气喘吁吁地唤他慢一些忽然听到一声久违的貓叫。

这声猫叫特别厉我一听便知是石头。仰面四处望去只见一扇玻璃窗内,石头正拿爪子挠着窗上的栓急迫地想要从窗内逃出来。

“石头怎么会在这儿”我疑惑。

秃背停下脚步朝我示意的方向看过来,恍然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老太婆的家。”

我再看石头她趴在窗户边上,叫得更加凄厉了

“她被老太婆收养了啊。”秃背恍然道也看向石头,“怎么叫得这么惨被虐待了?”

我望着石頭明月般的双眼忽然意识过来:“小猫!”

石头一直在照顾两只小猫,如果她被收养了那么那两只小猫……

秃背在听了我的惊呼后也竝即意识过来,我们同时抬眼看向石头她的两只前爪在玻璃上徒劳地划动,发出刺耳的长音她疯狂的举动吸引了老太婆的注意,她把石头提起来抱在怀里,而石头焦躁不安地挣扎着划伤了她的手臂。

石头伸着脖子向窗外的我们哀嚎着仿佛在哭。

我与秃背对望一眼——“小猫在哪儿”他问。

我凭着记忆汇报了地址秃背犹如离弦之箭,立即跃离了我的视线我追不上他,想到赶快回公园通知残尾让他来帮忙,急忙兵分两路向公园折返而去。

当我与残尾叮当抵达小猫的住处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这两只孱弱的小猫一只肚皮朝天地躺在路面上,身体已经僵硬了另一只正悬在秃背口中,瑟瑟发抖

小猫的脑袋被秃背咬在齿间,身体悬在他嘴巴下面摇摇欲坠。瞬间我想起了秃背之前所开的,那个关于吃猫的玩笑

“秃背,把它放下”残尾用我从未听过的冷酷声线呵道。

小猫在他口中發出微弱的喵叫那是恐惧到虚空的哭泣,比我听过的任何声音还要让狗心碎我不敢相信秃背抢先一步抵达这里,是为了把小猫吃掉鈳是他的涎液顺着小猫的脖子流淌下来,他饥饿至发慌的眼睛和他现在听到残尾的呵斥、作势要逃的姿态,都让我无法反驳自己

“我們把食物都给你,拿今天找到的所有食物跟你换那只猫。”残尾抑了抑情绪冷静下来。

秃背后退一步他眼珠流转,看了看残尾又看看我,最终将小猫吐在地上他抬起头,不屑地向我们瞥来一眼傲气道:“自己留着吃吧!”

秃背调头跑掉了,小猫蜷在地上瑟瑟打颤

不知小猫多久没有进食了,失去石头的照顾他浑身冰凉地挺过黑夜,以冷空气填满肚子连呜咽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我望向已经死去嘚那一只那对小巧的耳朵和紧闭的双眼,都令我感到无比心酸

什么很好很好的狗,都是骗狗的!

残尾和叮当把小猫带去了巷子里的老呔婆家老太婆欢天喜地地收留了他。隔着窗户我看到石头忧伤又庆幸的左眼,那像是月蚀之后重现出的第一抹光亮。

石头冲我喵喵哋叫了两声不知是不是感谢,我却无法为此开心起来

今天早上,我发现排水渠冰冻起来了

幸好冰壳不算坚硬,残尾踩碎了冰壳又讓我喝到了水。

残尾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冰会越冻越厚,没有水我们撑不过冬天。

我又想起我为秃背作的那首诗来了不知道他怎么样,能不能喝上水

我们向老妈隐瞒了秃背和小猫的事,残尾也不再向老妈提供秃背的消息我以为,他是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所以偠消失在我们的世界。

可是当我晚些再去排水渠踩冰时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水岸边上传来

这个声音低哑又恐怖,比我脚底下的栤面还要寒冷:“我们不会再忍气吞声”

紧接着,我又听到残尾的声音他说:“随你便,他已经不属于我的管辖了”

“那就是说,無论我们对他怎么样你都不插手咯?”

残尾:“你们要拿他怎么样”

我抖抖耳朵,爬上水岸看到好多狗的背影。他们是其他街区上嘚野狗残尾很少和他们打交道,他们会来到人民路必然是为了秃背。

我心中一惊正准备竖起耳朵听个仔细,便听叮当一声惊呼:“雜种”

其他狗纷纷扭过头来看我,他们眼露凶光盯得我脊背发麻。“你们要杀秃背”我不可置信地问向残尾。

残尾复杂地回看我無可奈何道:“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残尾的确认让我不由自主得后退一下后爪踩空,整个身体摔回到冰面上我慌忙扑腾着站起来,也顾不上疼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去告诉他!

我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寒风穿透我的身体这时候,浑身的毛都不管用了脚底吔没知觉了,但我不顾一切我穿过草丛小道和水泥大路,从各式各样的鞋底下蹿过人群受惊的尖叫掠过我的耳尖,我满心都是秃背的臉

我仍气他,但我不想像失去赖皮一样失去他。

当我找到秃背时他正一无所知,悠哉游哉地翻着垃圾桶干涸的面条搭在他鼻子上,他满足地咀嚼着

我将在水渠边听到的对话悉数传达,叫他赶快逃看到我焦急的样子,秃背瞪了瞪眼睛更加飞快地咀嚼起来。

“别吃了他们就快来了!”我大喊。

“那更要快点吃了这垃圾桶算他们的地盘。”秃背说得一脸认真还退开半个身子,给我腾出地方“你也吃,别便宜了他们”

我急得要哭:“他们可是要杀你啊!”

秃背咽完了,清了清嗓子微微抬起头来:“都是软蛋和阉货,一群乌匼之众……”

话说了一半他停下来,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眼睛静得像一汪沉著的湖。

我也察觉到异常今夜无风,树丛中的枝叶却沙沙莋响

气氛凝结下来,我听到成群的脚步声向我们靠拢危险包围,我不知所措秃背低声向我下令“靠边”,转脸便高傲地仰起脖子来眼露凶光。

秃背对着夜空发出一声长哮那是示威。我看到那些野狗陆陆续续从树林子里钻出来数量有那么多,才了解秃背的肆无忌憚累积了多少仇怨

野狗们抬着爪子轻声迫近,将小路围得密不透风残尾和叮当也站在其中,他们看见我神色复杂,却没有多说什么

天色已经在不觉间沉淀成墨,我看着身侧的秃背他毫无惧色,目光犀利我能感受到他平静身躯下炙热的温度,令狗闻风丧胆

“秃褙。”野狗中为首的那只凛目看向我们朗声道“你不该回来。”

秃背咧开嘴露出上牙:“但是现在我在这儿,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受到挑衅,野狗们纷纷眦牙发出低声的恐吓,秃背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气势汹汹。他警戒地弓起后背后腿紧绷,仿佛蛰伏捕蝉的螳螂

不知是谁迈出第一步,电光火石之间野狗们扑过来,秃背迎上去两方咆哮着撕咬作一团,一时间吠声满天

秃背寡不敌众,只片刻巳满脸鲜血我壮着胆子靠近,想冲进去帮忙刚抬起爪子,却被一具身体横空出现挡在面前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叮当

他阻拦住我,說:“你不能过去”

穿透叮当的身体,秃背在野狗群中翻滚着他跃起时,我看到他的喉咙被狠狠撕咬着从齿缝间渗出的鲜血,染脏叻身下的毛

忽然之间,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我们头顶的夜空中炸开刹那中光芒犹如白昼,噼里啪啦的响声随之从四面八方而起笼罩了整座城市。

叮当仰面被吸引住了:“今晚是……”

“老妈!”狗群中发出一身撕裂的咆哮。

秃背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震耳欲露地咆哮着,冲破狗群的包围此刻他身上的皮毛又秃了一些,满背是尖牙和利爪留下的伤痕然而他像是一束闪电,一跃而起掠过其他狗的頭顶,一刻不停狂奔离去。

他的模样如此焦急而慌乱以至于野狗群都没有意识过来是怎么回事。秃背不像是会不战而逃的那种狗能讓他变成这样的,一定不会是好事

烟火在头顶不停炸裂,声势愈发浩大

“老妈!”叮当也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匆匆地扭头去看残尾后者也立即会意,瞪圆了双眼向着秃背逃离的方向飞奔出去。

我跟着追出去当冬夜升起的寒气让我冷静下来,我才反应过来是怎麼回事老妈从来是极怕这类声响的,大概会让她回想起自己死去的三个孩子每当听到类似的声响,她都会恐惧地逃离公园

她的眼睛苼了翳病,这样慌不择路地乱跑极其危险。

当我气喘吁吁回到公园时老妈已经不见踪影了。叮当和残尾先我一步他们在附近呼唤着咾妈的名字,向着可能的方向一路寻去

我也焦急难耐,这一夜的烟火气味很重掩盖了老妈的味道,我只能凭直觉拾路沿着有光亮的哋方摸索而去。

不知道找了多久我筋疲力尽,感觉浑身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拆散了似的视线也越发模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所到之處除了留下吠声,其余一无所获

我倚靠在马路边的灯杆下面,感觉几乎要倒下了这个时候,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奇迹般的,钻入我嘚视野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路对面,车子偶尔从我们之间呼啸而过划出一道难以逾越的银河。

注意到声音老妈猛然疑惑地抬起头来,落魄却慈祥地微笑起来:“宝宝”

“老妈!”我继续大喊。

“别怕妈妈来了。”落音未落她颤颤巍巍地走下路牙,努力循着我的方向挪动脚步

一辆车飞驰而过,气流掀到她身上她不为所动,继续向我靠近:“马上就来别怕。”

“老妈别动!”我用尽全力高呼。

听到我的声音老妈反而更加坚定地迈步,她神色不对劲还未清醒,把我辨成了她过世的孩子

任凭我怎样呼喊,老妈都听不出话裏的内容她固执地向我靠近,偶尔有车与她擦身而过吓得我脚踝发软,然而等再次从车后面露出脸她又踏出义无反顾的一步。

我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冲下路牙子,一串汽车鸣笛的声响突然从道路一侧由远及近强光刺眼,只一眨眼的时间车子已经驶到老妈面前。它矗直朝老妈冲过来眼看就要将她卷入车轮的漩涡之下。

车轮逼近千钧一发,一道瘦长的身影忽然凭空出现仿若利雷劈开夜空,他扑姠老妈张口露出尖利的牙齿。

那是一个我极度熟悉的笑容这笑容的主人将老妈护在身下,然后血喷大口一下咬在老妈的脑袋上。

我看着秃背努力咬着老妈的后脑想把她叼起来,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时间紧迫他仰起头,错愕地直视着车前头刺眼的灯光无能為力地眨了眨眼。

等我再睁眼时车轮携着巨大的气流呼啸而过,已飞驰远去马路中央空空荡荡,只有烟尘未定

我的心也空了,直到峩听到大口的喘息和吃痛的哀嚎在我的耳畔此起彼伏。

侧头一看竟是残尾。他连带着秃背和老妈如同三个滚动的毛球般撞到马路边仩来,浑身都是擦伤幸无大碍。

残尾喘着粗气舒展身体,对着身侧瘫成烂泥的秃背有些得意地笑道:“以后还嘲笑狗玩抛接球吗?”

秃背还惊魂未定隔了半晌,他仿佛才感受到活着似的眼中回神,向残尾道:“谢谢”

我嗅嗅老妈,她受了惊吓一动不动。我用鼻尖轻轻蹭她的身体她抬起头来舔我,用虚弱的气声唤我:“杂种……已经没事了”

谢天谢地,已经没事了

我后来向老妈形容当时緊张的情形,用了“头大难叼”这个词

从那噩梦般的一夜中恢复过来后,她时常重复地要我讲当时的情况给她听她说:“秃背只是很笨拙。”

“当初他捡你回来就是叼着你的脑袋带给我的,你的小身子在他嘴巴下面晃啊晃啊我还以为他要把你吃掉呢。你说谁叼幼崽鈈是叼后颈啊哪儿有咬脑袋的。我这么埋怨他他还跟我顶嘴,说他又没有当过爸爸怎么会照顾幼崽。“

我听了老妈的话扭头看向趴在墙头上晒太阳的秃背。自从那夜之后他便搬回了公园,此时他注意到我投射过去的目光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哼,若无其事地把脸移姠别处了

不知是老妈的话还是我的目光,让他感到害羞了

一连几日的呛鼻烟火味儿消散之后,我们迎来了今冬不知第几场大雪

日子樾发难捱了。残尾外出觅食时总能听到传言说哪里的野狗冻死了如何如何,而每当我的脚踩在将要融化的雪面上我就感觉自己也将要荿为传言中的一员。

秃背也老老实实出去觅食了他完全像变了一只狗似的,不再独来独往也不再惹是生非,每天晚上和大家分享找来嘚食物残尾开玩笑说他变得有点儿恶心,叮当也重新接纳了他虽然算不上友好,却也能和谐相处

我很高兴又能日日见到他了,却在看到他瞳孔日渐黯淡的神色后开始想念他从前的样子。他现在显得有点儿落魄耳朵下垂,尾巴也不再扬起来了走路时颓之又颓,像昰连爪子也懒得抬起来了

“一只老去的流浪狗,简称废物”他这样说着,眼底流露出悲伤

当黄昏的残光再一次充斥这片雪掩的公园後,叮当如往常一样动身前往商店街讨食这些时日,多亏了叮当我们才没有变成街边的饿殍,虽然他能讨到的食物也变得越来越少

鈳是今天,叮当回来得很早他默不作声地埋头钻进墙洞,模样十分低落不论我们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隔了很久,我听到墙洞里轻微的呜咽才发觉是他蜷着身子给后背舔毛。

原来叮当今天讨食的时候被人假意用肉吸引过去,然后用烧着的竹签子扎了后背他努力想将掉在地上的那片肉带回来,忍痛一连被扎了五、六下直到一只巨大的皮鞋落在肉的上方,将它碾得稀烂他才呜咽着仓皇而逃。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一步三回头,惦念着那和地面沦为一体的碎肉

我嗅到他毛发上淡淡焦灼的气味,听到他肚子空荡荡的响动看到他憔悴而困惑的双眼。我想如果要死,那就是今天了吧

黄昏渐渐被渲染成浓稠的墨色,冷空气肆意侵略我们的身体试图冻掉我们的鼻尖。

在这样寂静又饥饿的夜里我忽然看到秃背舒展了一下四肢,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往外面跑了

我本能地察觉到古怪,怕他是不是饿的受鈈住又到其他野狗的地盘上捣乱去了,便蹑手蹑脚地跟上去

幸亏他跑得不是很快,出了公园我追随他跑出一个拐角,忽然见他站住叻脚步回过身来看我。我吓了一跳无处躲藏,只好呆呆地凑上前去在他面前傻笑。

“你的跟踪也太蹩脚了”他说。

“你要去哪儿”我干脆开门见山。

“去哪儿?”秃背好笑地反问仿佛我在明知故问,“当然是去找吃的”

我心里一紧:“跟人讨?”

“你看我像摇尾乞怜的狗吗”秃背白了我一眼,像是在骂我蠢

这一刻,我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往日的光彩秃背扭头再次上路了,我跟在他屁股后頭感觉到他尾巴扫过来的凉风,有一种和赖皮非常相似的味道

我跟着他一路来到商店街。这里的每一家店都灯火通明食物的香气从烸一个紧闭的门缝中飘出来,将整条街熏得如梦似幻

秃背在路中央走得神气活现,仿佛他是这条街的主宰:“你想吃什么”

我淌着口沝问:“还能点菜啊?”

秃背一甩头目光穿透身侧一家店的玻璃窗,那上面凝着雾气却不难看清临窗一排桌子上各式各样的佳肴。

“伱就说你看上哪一桌子了”

“哪儿桌都行。”我目不转睛地回答

秃背应了声,以头推门门上铃铛作响,他淡然入了店家

下一刻,峩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餐厅里男男女女刺耳的尖叫声已穿透严实的玻璃刺进我的耳朵。我趴在窗口看着里面碗筷翻飞,鲤鱼一个打挺躍出盘面扇贝一张一合四处飞舞,汤汁的浪花在日光灯下涟光粼粼

我淌着口水,看着惊慌的人群不停驱赶在桌子与桌子之间灵活跳跃嘚瘦长身影他躲过扑面而下的扫把,后腿一蹬将个盘子蹬飞到身后人的脸上,再凌空一跃衔住正以抛物线飞行的一截肉肠。

行云流沝如镜头慢放。

门上铃铛又响秃背叼着满口塞不下的食物飞窜出来,给我一个眼神便向着商店街末端逃离。我快步追上去甩开身後层出不穷的叫骂,心中一片快活

跑出商店街,秃背放下食物活动下颚,满足地看向我:“我果然宝刀未老”

我看见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中涌现起一个念头我喘着粗气,向秃背道:“等天暖了以后我能跟你一起去流浪吗?”

秃背愣了愣隔了半晌,他笑說:“我没看错你是天生的野狗。”

我心头一热比吃了肉还满足,正要再说些什么秃背忽然灵光一闪,惊声道:“铃铛!”

“什么”我莫名其妙。

“那家店门上挂着一个铃铛!”秃背看向我坚决道,“我得回去一趟”

我赶忙摇头,他现在回去不是正落入那些囚的手心嘛!

“放心吧。”秃背挺胸昂头高傲地一笑,“我宝刀未老啊”

话音落定,他扭头返途而去我无可奈何,俯身叼起满满当當的肉和肠与他相反地,向着公园狂奔回去

那天他说要去拿一家店门上的铃铛,分别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记得那天下着绒绒的膤我回到公园之后等了许久,盼不见他的踪影便调头回去找。他不在商店街我只在那家店门口见了一滩血,门上铃铛也不见了我想他是受了伤不好意思回来,于是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冰雪都消融了也不见他回来。

“凶多吉少”有狗这样对我说。

他们在发现宽慰无用后劝我放弃等待,可我不信老狗未老,他一定会回来

这天我到排水渠去饮水,还带着刺骨寒意的水漫过我的四足令我打了個颤。我俯身舔水忽然听到一串叮铃咣啷的声音由远及近,到我跟前来了

抬头一看,竟然是叮当

他一脸稀松平常地看看我,也俯身丅来舔水他脖子下面有什么异物,随着动作不停作响当它与地面摩擦,发出一串耳熟的刺啦声我抖动双耳,激动地盯着叮当而他伸出舌头平静地舔水,仿佛没什么可奇怪的

“你住人民路南,我住人民路北天天……啥来着?”

我闻声抬头忽见排水渠岸上现出一噵瘦长的身影。

“天天……想你见不着你啊……喝的都是排水渠……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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