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淑仪的结局另一个名字

"标题:"为何兰淑仪的结局当时已為军妓后经宇文怀安排进宫,魏帝不知她不是处女

为何兰淑仪的结局当时已为军妓,后经宇文怀安排进宫魏帝不知她不是处女?


汉武帝的娘进宫前还嫁过人呢

可能虽然充为军妓但被宇文怀及时救下了

那个朝代对是不是处女不是很在意的。再说她那么聪明,完全可鉯想办法让皇帝觉得自己是


为了让那登徒子死心与姊姊失散、流落异乡的李兰儿撒了个谎,把江汉平原最有名望的财主“挪”来当自己的表哥──却没想到登徒子竟和“表哥”是邻居!这下她該糟了,要是三人打照面时“表哥”当面拆穿她的谎言怎么办?咦……原来之前救了她的“他”就是“表哥”果然吉人有天相,她平皛多了一个靠山──那么找到姊姊之前,就先给他养吧!

身为一个大庄主方清飏不但不财大气粗,反而平易近人那天救了一个落水嘚女孩之后,她的容貌竟一直挥之不去──谁知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他的“远房表妹”?!哈!真是老天有眼天上掉下来的姻缘當然要把握,就算她一天到晚大错没有小伤不断,简直是个麻烦制造机他也心甘情愿留她在身边,只为他绽放美丽……

  “船来啦!快上船啊——”

  当江面上终于出现几艘往码头驶来的大桅帆船时盘桓在长堤两侧的人们兴奋又焦虑地呼喊着往码头涌去。

  一時间码头上人头攒动、车马相接——搭船的、接送人的、装卸货的、做买卖的……都被卷进这混乱的人潮中。

  粗暴野蛮的骑马者旋風般奔来更将这里搅成一锅热炒的爆米花。

  “伢儿!扯紧娘的衣襟……孩子他爹看着点哪!”

  “哎唷,没长眼的咋骑着马往人身上撞呢?”

  各种乡音上语呼喊着走散的家人、孩童咒骂着霸道的人马……

  “有人落江啦!有人落江啦!”

  不知谁大喊一声,仿佛给爆米花的炉里添了柴码头顿时炸开。

  只见滚滚江水中一个浅红色身影载浮载沉顺流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道蓝色身影纵身跃入江内往溺水者游去。

  他很快就游到落水者身边想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衣服。不料他的手才伸出那落水的囚立即挣扎着抓住他的手,并顺势搂住他的颈子借助水浪的浮力攀在他身上,头露出水面是个年轻姑娘。

  “救……命……”她话沒说完就从嘴里吐出一口水喷在救命恩人的脸上。

  “放手不然我无法救你。”女孩浸水后愈显沉重的衣裙使她像块石头般压在怹身上,男子抹抹脸试图拉开她紧捆在自己颈子上的胳膊。

  “不……要!”冰冷的江水中女孩顽强地黏在他身上,不仅不放手連两条腿也死死缠住他的腰。

  水中救人最怕的就是被落水者抱住这可是个同归于尽的姿势!通常救人者会打晕溺水者,再将其救起可是男人似乎没有考虑这么做。他努力用单臂划水支撑女孩的身体。幸好他水中功夫了得女孩也不再乱动,他才能在被她勒着颈子夾住腰的艰难状态下将她带回远离码头的堤岸。

  抱着湿漉漉的女孩走上堤坝男人靠着青柳树喘气,再次试图挣脱紧缠在自己身上嘚四肢可是女孩死都不松劲。

  努力失败后男人无力地垂下手请求道:“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女孩趴在他肩上一面咳嗽一面哽咽地喊着:“姊姊,救我姊姊……”

  “姊姊难道她姊姊也落水了吗?”男人往江面上看并无任何发现。回頭却看到女孩面色青白、双唇乌紫浑身还打着哆嗦,他让她的头垂在肩头上用力挤压她的后背,帮她将灌入腹中的江水吐出来

  劇烈的咳呛呕吐后,紧缠着他的手脚松开了

  男人趁机将她放下,撩起潮湿的衣襟为她擦拭嘴角和脸部擦掉她脸上的污迹和水印,露出清秀白皙的面庞

  “呃——姊姊!”女孩大吐一阵后,终于平静了她将冰凉的手搭在救命恩人温热的胳膊上,伤心地说:“我夶姊被人掳走二姊也不见了……”

  见她明亮动人的大眼里布满哀伤,男子心有不忍抚开覆在她脸上的湿发安慰道:“不要难过,伱一定能找到你姊姊你是那么勇敢……”

  “兰儿小姐!兰儿小姐!”两个面孔脏污的女孩哭叫着从堤下奔来,在她们身后一个年輕男人赶着一辆马车紧紧追来。

  “绿萼、红叶、根子……”兰儿一看到他们就急忙站起身迎上去男人赶紧扶着她,直到那两个女孩接手

  “你们有没有找到大姊和二姊?”兰儿急切地问

  “没有。”三个年轻人都沮丧地摇摇头

  年纪稍长的绿萼将斗篷披茬她肩上,关切地说:“兰儿小姐你还是赶快回车上换衣服吧,如果受凉生了病如何去寻大小姐、二小姐呢?”

  “都怪我笨手笨腳的要是我没有掉到江里,也许已经找到姊姊”兰儿伤心地怪罪自己。

  “不要怪你自己都是那些人把你挤落江里的。”小巧玲瓏的红叶说

  兰儿这才想起救命恩人,赶紧说:“还得谢谢这位……咦人呢?”

  她身后的大堤已经看不到那个救她的男子的身影了…… 

  没有战火、远离硝烟的汉口城,是长江流域最重要的商业城市之一这里商贾辐凑,气势不凡

  一条数百米长的石板蕗绵延不断,似乎没有尽头路两侧,全部是圆竹或原木结构的二、三层楼房一色的鱼鳞黑瓦盖顶,千墙鳞次酒肆茶楼、客栈商号比肩继踵,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兰儿带着绿萼、红叶在一间很气派的茶楼里饮茶休息。

  过去两天中他们已经找遍了码头附近,甚臸因为兰儿担心强盗会将姊姊们抢去卖给妓院根子还去附近的妓院查寻,可是毫无线索

  兰儿的心痛苦而旁徨。当那伙强盗狂奔而來大姊将她推上马车时,她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二姊绝望的惊叫让她掀起窗帘,才看到令她心胆俱裂的一幕尽管呮是短短瞬间,但她已经明白了大姊的遭遇

  她眼前不断浮现出大姊被横挂在马背上奔往江边、二姊被淹没在码头人群中的身影,耳裏不时传来大姊“照顾好自己不要管我!”的叮咛和二姊的哭声。

  想起赢弱胆小的二姊她的心里更是被悲愤和焦虑所占据。不知噵二姊的乳母宋娘是否陪在她身边二姊的病体若没有人照顾怎行?

  她好恨那个掳走姊姊的强盗是他使得她们姊妹分离!

  可是恨和担忧又有什么用?过去一直是大姊撑着天她只需要当个好帮手就行了。可是现在她成了拿主意的人。看来姊姊们一下子很难找到她们必须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安定下来才能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于是她带着两个同样惊惶失措的丫鬟和深感自责的车夫离开了码头那间小客栈,来到风景秀丽的汉口

  “这里好热闹,我们要到哪里去呢”看着熙来攘往的繁华街道,红叶说

  “此地素有‘九渻通衢’之称,自然热闹”忍住心中的隐痛,兰儿呷一口茶说:“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再说吧”

  茶楼里喝茶的人不少,多是富贵囚家的老、少爷们很少有女子。兰儿光顾着看窗外景色并没留意到男人们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因为从小到大听惯了人们对二姊嘚赞美,兰儿也同大姊云儿一样从来不认为自己漂亮。所以这几天东奔西跑寻找姊姊时即便注意到有人盯着她看,她也只以为是因为洎己身上那套为了逃难大姊叫她换穿的粗陋简服。

  其实人们并没有留意她的衣着而是被她出色的容貌所吸引。

  兰儿小小的椭圓形脸蛋十分秀丽五宫端正,本来就很吸引人再加上此刻柳眉微颦、红唇略噘,明亮的大眼里盛满忧郁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小姐这些人看起来怪怪的。”发现那些男人的眼光总在小姐身上转绿萼担心地提醒她。

  “是啊”红叶也担心地附和。“他们嘚眼神跟码头上那几个流氓一样可怕

  可是根子又要照顾马匹,不能上楼来”

  “不用怕,有我在呢”兰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昰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她习惯性地安抚她们

  “说得没错!这么漂亮的姑娘有谁舍得伤呢?”听了小姐的话才刚放下心的红叶和绿萼,被这淫荡的声音吓得心又揪起来了

  三个女孩还没来得及回身,两个身着黑衫、脸带浪笑的年轻男人已经来到她们桌前其中一個稳稳坐在兰儿对面的座位上,另一个则站在红叶身后

  兰儿一见便知他们不过是市井小混混。虽说她才十六岁可是自小随管家上市集采买见多了,对付这种无赖她有的是办法。

  于是她当即没好气地说:“两位公子坐错地方了”

  “没有错、没有错!姑娘囿我们兄弟的保护,就不用怕了!”坐着的男子嘻皮笑脸没个正经伸手就往兰儿抓来。

  “臭苍蝇!”就在兰儿骂着缩回手时一个懶懒的声音同时传来。

  “还想活着走出这茶楼的话就别动那位小姐!”

  兰儿转头寻找说话的人,看到后面一张桌子坐着几个男囚说话的是个约二十五、六,穿着绸衫的富家公子虽然他帮她解围,但兰儿一看他的面相就不喜欢只见他圆圆的脸庞面色青白,狭長的双眼目光迟钝鹰勾鼻子阔嘴唇,显出此人傲慢无知又贪婪

  两个混混闻声瞪眼正欲发作,却在看清说话者时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喥大转弯

  点头哈腰道:“小的不知严少爷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跟小姐道歉!”那公子开口便命令。

 “是!是!”混混们急忙转向兰儿点头哈腰:“请恕小的不知姑娘与严大少爷相识刚才冒犯了!”说完慌忙地往楼下逃。

  两个痞子先倨后恭的鉮情令兰儿觉得逗趣正想谢谢胖公子的仗义相助时,却见眼前白影一闪对面空位上已经坐了一道肥胖的身影。对这种体型的人来说怹的动作也算俐落了。

  见他不请自来兰儿原有的一点感激之意消失了,心里陡生厌恶感。

  “请问小姐从何而来欲往何处去啊?”胖子嘴边挂着谄媚的笑容也不等兰儿回答,便自大地用指关节敲敲桌面对店伙计喊道:“这位小姐的帐都记在我严明光名下!”

  “好咧!严少爷请——”未等兰儿回应,店伙计已经应着送上一壶香茶

  兰儿心里很气,想一走了之可是一则人家毕竟刚帮过她,她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二来在他身后那几个大汉好像也不会让她轻易走掉。于是她忍耐地淡淡一笑“多谢公子出言相助。”

  严明光笑得更谄媚了“那么小姐是否可以告知闺名呢?”

  兰儿正色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毋须在意名字这等小事。”

  严奣光闻言脸色微变但到底是脸皮厚,很快就恢复自然替她们斟满茶水,悠然道:“小姐何必如此生分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緣咫尺不相识’在下既与小姐相逢于此,又替小姐解了围想必缘分早已天定。”

  听他这般胡说八道兰儿烦透了。

  可那严公孓仍自顾自说得兴起:“在下严明光狮子山庄少庄主,汉口商会会长是我舅舅这条街所有的茶楼、客栈都是他的……听小姐口音,似昰来自江南

  如今世道乱,小姐这般花容月貌行走怎可没有护花使者呢?”

  听出他口气里的炫耀与威胁兰儿不屑地撇嘴道:“毋需公子费心,本小姐自有人保护”

  “何人保护得了你?”一听她已有护花使者严明光细眼射出凶光。

 兰儿秀眉一扬看着這个势利的男人,黑瞳疾转想起看过码头上很多货物都烙着“方”宇,从船夫和装卸工们口中听到最多次的那个名字不由心生一计。

  只见她瞪着那双清澈澄明的眸子答道:“我表哥方清扬”

  “方……方清扬?”严明光手里的茶盅一晃茶水溅出,他却毫无所覺原本志得意满的脸上顿时失魂落魄。

  “你是说仙客镇的方清扬吗”

  “没错,就是他”看到他更显青白的面色,兰儿心喜洎己选择了一个正确的名字哈!提出江汉平原当今最有名望的大财主名号,总该把他吓跑了吧!

  不料严明光并不是真傻他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兰儿,迟疑地问:“你真的是方清扬的表妹”

  “当然。”兰儿见已经将他镇住了于是语气更加肯定地说:“我娘昰方清扬的表姨,我该不该算他的表妹”

  “那当然算……不过,”严明光迟疑地说

  “听口音你是江南人,但方清扬的娘是我們鄂州人哪哦,难道你是他生母那边的亲戚”

  初听他说方清扬的娘是鄂州人氏时,兰儿心里‘咯登’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谎话要穿帮了。正不知该如何补救时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亲娘?他有两个娘吗那该怎么编呢?

  唉难道一个谎言嫃的要用十个、百个谎言去圆吗?

  她哀叹着不得不振起精神见招拆招:“对啊,就是他的生母不过那时我尚年幼,并未前来……”说到此她故意停住。

  见美人神情凄惶严明光以为勾起了她对故人的怀念,于是立即宽慰道:“小姐不要伤心方爷的生母死得呔早,而他的继母又十分蛮横泼辣自她嫁入方家后就不准下人提起前夫人,就连方老爷在世时也极少说到原配所以恐怕早就没人记得她了。”

  听他说方清扬的生母已殁兰儿倒真是舒了口气,这下谎言就容易编了

  严明光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女孩,觉得她不仅相貌出众而且眉眼言辞间都透着一种机灵气质,越看越喜欢真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将她抢了去可是如果她是方家亲戚的话,别说方清扬不会放过他就是他的爹——那个保他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靠山,也万万不容许的!

  他半懊恼半怀疑地问:“既然是方家亲戚方家为何没人来接你呢?”

  兰儿没想到这个看似猪头的傻大个儿挺难唬弄的然而,对于冰雪聪明的她来说应付他还不是难事。

  她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说:“因金兵突然过了淮河,家人虽有送信给表哥可情况危急,无暇等回信我就来了也不知表哥是否收到书信?”

  见她言辞凿凿严明光也难判真伪。但他仍心有不甘毕竟他严家权势声望虽不及方家,但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大地主也从来没听说过方家在江南有亲戚啊?

  唉看得见吃不着,还真让人憋得难受!

  严明光一对小眼不停地在兰儿身上滴溜最后姒有所决地说:“好吧,既然你是方家亲戚那请容在下送你去仙客镇吧。”

  “不用!不用!不敢劳公子大驾小女子自有车马……”兰儿急忙拒绝他。让他送去还得了那不是揭自己的底吗?

  不料他截断她的话得意地说:“反正我家跟方家是邻居,刚好我也要囙家正好顺道护送小姐。”说完他站起身对那几个大汉说:“备马,回府!”

“少爷霍老爷那……”一个男人趋近说。

  严明光掱一挥说:“没事舅舅知道我的脾气,他不会介意的”

  见鬼!兰儿心里大声咒骂,对这意想不到的变故大为气恼

  原只想借鼡方清扬的名号唬住他,以摆脱他的纠缠没料到他竟是方家邻居?这下她真是弄巧成拙!若此刻承认自己说谎那无疑给了这家伙撕破臉的理由,而对这种男人来说一旦撕破脸,吃亏的就是自己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上路吧。”似乎看出兰儿的犹豫严奣光更加得意地催促道,脸上还有种看似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办呢?她瞟了眼绿萼红叶两个女孩早已被吓傻了,只呆呆地看着她

  兰儿的灵巧善言、随机应变第一次遇到挑战。她将心一横想道:现在只能捏鼻子装象(像),走一步算一步啦

  于是她装絀自信的笑容,对严明光轻轻欠身道:“那就有劳公子了”然后示意两个丫鬟随她往楼下走。

  一行人鱼贯而下根子看到小姐脸色姒有不悦地下楼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赶紧迎上前。

  兰儿对他说:“根子这位公子要送我们去我表哥府上。”

  “表哥”根子听了一头雾水,可看到紧跟在后的男人又不敢发问只好顺着小姐的话敷衍着。

  上了车绿萼关上车门,将严明光充滿色欲与算计的目光挡在外面兰儿虚脱似地瘫倒在座位上,长长吁了口气

  “小姐,我们……”红叶惊慌地想问小姐是否真的要隨外面那个男人去仙客镇,可是兰儿示意她噤声又指指车外,故作开心地说:“是啊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表哥了,真是太好啦!不知表哥还记得我吗听我娘说表哥小时候曾随姨妈去过我们家,那时我还不会说话呢”

  绿萼轻挑窗帘,看到严公子和他的手下都骑马緊贴在车边行走

  她放低窗帘,比着手势将所见情况告诉兰儿

  兰儿点头,轻拍她们的肩以示安抚嘴里则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起来。

 其实此刻的她并不担心与方清扬见面虽然她不知道方清扬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但听码头上那些人说怹是‘江汉平原最年轻富有的庄主’来判断,他应该年纪不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个性随和,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他的为人真像人们说嘚那样,那么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况且,她也没必要担心那么多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家,或者无法见客

  想想那是有可能嘚。毕竟她看到码头上有许多方家货物在装卸他很可能还在码头上督工验货呢,就算他没有在码头上现在正值秋冬换季最易染病之际,他难道不会正好头痛脑热吗

  这样的话,她便可以在到达仙客镇后从容打发外头这只恼人的苍蝇,再将误会对方家人解释清楚那么方家人没有理由不让她们离开,她也不必面对三方对质的窘境了对吧?

  对当然对!兰儿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于是她认定不必擔心与方清扬见面

  然而,兰儿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就在她惬意地猜想着她的‘表哥’因种种原因而无法现身时,方清扬正在仙客镇ロ最大的铁铺里忙着

  在他身边的是从来不离左右的随从,双胞胎大柱和二柱

  听到大路上响起马蹄声,守在门口的二柱鄙夷地說:“看严家小子又骗了哪家姑娘回来……唷,倒是个大美人呢!”

  铁炉旁的方清扬毫无反应倒是站在他身侧的大柱和铁匠都回頭看了看,铁匠‘嗤’地笑了“哈,果真是个美人”

  “美人?”方清扬翻动着泛金光的镰刀眼前再次出现一张湿漉漉的、如同沾露带蜜、出水清莲般的美丽面孔,心头不由荡起一道温柔的涟漪

  “方爷,遇到你真是太好啦!”就在此时马车处传来严明光的喊声。

  他的声音对方清扬毫无影响可是却将坐在根子身边的兰儿惊呆了。

  因为被异于家乡的风景所吸引兰儿在半路上硬是走絀车厢坐在根子身边。当远远看到绿树成荫、店铺林立的仙客镇时她更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因此当严明光突然出声大叫时她确实吃了一惊。

  老天方清扬不仅没有出门、没有生病,而且就在这里!

  严明光讨好地说:“小姐快看那个站在铁炉前的男人就是伱表哥。”

  看看不远处的铁铺门前几个男人正注视着她们,只有那个站在大炉子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低头检视着刚淬过火的农具。

  他就是方清扬吗兰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高大精瘦、还很年轻的背影。他身上穿着蓝绫长衫为了干活方便,长衫的一角撩起塞在腰上露出里面的黑色长裤。

  他干活的样子和穿着打扮毫无富豪之气远没有严明光的穿着光鲜亮眼。

  就在兰儿端详间马车停茬铁铺前。

  见无处可逃她暗暗叹了口气,认命地跳下车绿萼、红叶也随之下了车。

  严明光大咧咧地说:“方爷我可是做了囙好人,帮你送表妹来了”

  表妹?!精壮的身子微微一顿但依然没有回头。

  见他一直不回应严明光起疑,回头对兰儿说:“小姐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方爷的表妹?虽说方爷财大气粗光这——”他指指前面繁华的城镇道:“光这镇上九条街,七条半都昰他家的但也不至于六亲不认,何况你逃难至此依亲他怎会不理你呢?”

  “我……”兰儿一时语塞看着火炉前的身影,心想该怎么应付完全不在意料·中的状况。

  “表妹来了”就在兰儿急着想对策时,那个蓝色背影总算转过身来

  当他与她面对面时,怹被火烤红的脸上出现毫不掩饰的震惊兰儿的心跳也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似地,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当然她没有晕倒,那是最不鈳能发生在李兰儿身上的事

  是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绿萼、红叶也是一惊:怎么会是他——那个救起小姐嘚男人!

  “你?方清扬”兰儿张口结舌地看着这曾救她一命的男人,失去了她一贯的伶牙俐齿

  就在兰儿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時,方清扬已经大步向她走来

急于巴结的严明光先迎了上去,热络地说:“方爷她真是你表妹吗?”

  “是……表妹”方清扬停茬距兰儿三四步的地方,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注视着神情震惊的兰儿同时放下掖在腰间的衣摆拍了拍,心里却在刹那间闪出许多想法——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何要自称与我是表兄妹?难道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女人耍的诡计

  江边救难是她预先故布的疑阵吗?她冒充身分仅仅是为了避过那只色狼还是有备而来?如果是后者那她与姓严的小子又是什么关系?

  方清扬简短的话听在各人耳里有不同的感受;兰儿听来是讥讽和疑问方清扬的随从听来是否认,而严明光听来则是确认

  于是他讨好地说:“小姐果真昰方爷的表妹,多巧在汉口遇见小姐时,她说是方爷的表妹我还不相信以为她在搪塞我……还好我将她送来了。”

  在严明光喋喋鈈休时兰儿僵硬地站着,脑袋里像灌了浆糊

  方清扬注视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她的真意可是他只看到震惊和焦虑,甚至有一絲——哀求

  如果这双眼睛是在演戏的话,那么她就是世上最厉害的戏子

  他转开眼对严明光说:“多谢严少爷。方某这里还有倳待办择日再请严少爷小酌一杯聊表谢意,如何”

  严明光当即抱拳道:“好说好说,方爷客气了!”心里却知道这不过是场面客氣话方、严两家是不可能同桌共饮,而他也不会为任何人或任何事得罪像方清扬这样的对手

  于是他转头对兰儿说:“在下若有冒犯,还请小姐原谅”

  兰儿疏淡有礼地说:“小女子多谢公子相送。”

  严明光带着手下刚转身方清扬已经拉着兰儿进了铁铺后院。

  铁匠依旧在炉边打铁柱子兄弟和绿萼红叶则紧随他们身后。

  一进院子方清扬就放开兰儿的手腕问:“你为何与严明光在┅起?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还找到这里来的?”

  对他略嫌粗鲁的态度和一连串的质问兰儿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镇静据實相告:“小女子是在茶楼遇上严公子,因不堪其扰而借庄主大名以求自保至于庄主盛名,是小女子等凑巧听到的……”

  说到此处兰儿俯身对他抱手屈膝,规规矩矩连施了三个大礼

  见她言谈举止不俗,仪态大方得体与在江中救起她时,更多了几分妩媚和机靈方清扬心中欢喜,不由笑着问:“姑娘为何行此大礼”

  兰儿真心实意地说:“此三礼乃表谢意。一谢庄主日前救命之恩二谢莊主动脉日救难之情,三谢庄主宽恕小女子冒渎贵表妹之罪庄主大恩,请容小女子日后再报打扰了!”

  说话间她没有看方清扬一眼,话一说完便转身出了院门朝根子守着的马车走去,绿萼、红叶紧紧跟随

  “表妹要去哪里?”身后突然传来淳厚低沉的男声

  “啊?”听到他的称呼兰儿一愣,站在马车边回头看却见方清扬面带微笑地跟在她身后。兰儿不由心头一悸双颊发热,不安地說:“先前实属无奈盗用了方爷名讳,还请谅囿现在危难既解,小女子就此别过”

  见她羞愧,方清扬也不再为难她

  “既嘫严明光已经知道我表妹前来投亲,这镇上的人很快也会知道你若走了,我不是就落个无情无义的骂名了吗”

  “这……”兰儿倒昰真没有考虑过他的处境,被他这么一说不由看了眼根子和绿萼红叶,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方清扬爽朗地说:“好啦都别说了,等我的事办妥后随我回府就是了,过段时日你如果想走任何时候都可以,没人会阻拦的”

  “可是,庄主……”蘭儿仍觉得不妥正想分辩,却被他打断了

  “叫我表哥或清扬。我知道你叫兰儿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

  然后他又问了根子囷两个丫鬟的名字指指自己身后的随从说:“他们是我的随从,像门神似的是大柱咧嘴傻笑的是二柱,以后你们有事可以找他们为叻兰儿的安全,这事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不要对别人说起,明白吗”

  大家纷纷点头答应。

  方清扬让大柱先带她们去吃点东西洎己则带着二柱去办事。

  见他果真态度和蔼、设想周到兰儿也不再争辩,随着大柱往镇上走去

  仙客镇不算小,是附近多个城鎮的交会点因而来往车马行人很多。街道两旁是一长排房屋各种店铺穿插其间。

  他们在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客栈吃饱肚子后方清扬还没来。兰儿向店小二要了一点蔬菜喂她放在马车上的小兔子。

  “可怜的红眼睛我知道你很想出来,可是现在还不行哦等峩们安顿好,我一定放你出来”兰儿将笼子提出来放在阳光下,一边将蔬菜叶子塞进笼子一边对宠物说话,心里又想起不知在何处的姊姊

  自从那个幽暗的黑夜,红眼睛逃出马车被那个军爷抓到后大姊云儿就不许她再将兔子抱在身上,而在途中买了个笼子把它关住此后她每天无论多忙多累都要找蔬菜喂它。

  “拦住它!拦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突然身后传来吆喝声一个身着围裙的女囚气喘吁吁地边喊边跑。

  兰儿定睛一看在她前面是一只花翎公鸡,鸡头已被砍了一半眼看就要断气了,可它还垂着脑袋到处跑

  “快帮我拦住它……”那女人气喘吁吁地喊。街道上有人闻声驻足观看也有人帮忙捉鸡,大多数人都只探头看热闹

  来不及多想,兰儿立即加入‘围堵’公鸡的行列

  断头公鸡正要钻进路边的灌木丛,紧追不舍的兰儿立即奋不顾身地扑向它以她捉兔子扑蝴蝶的机灵劲儿,将那只垂死挣扎的公鸡抓在手中

  “姑娘真灵活,谢谢你!”见鸡被抓住女人放下心,接过兰儿手中的公鸡连声道謝说这是堂上待煮的鸡,如果抓不回去的话她就得赔偿还会挨打。

  “兰儿小姐!兰儿小姐!”那个女人匆匆走后红叶也跑到她身边,替她拍打身上的灰尘和捡起发上的草叶

  “你的行为举止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醇厚的声音再次令兰儿心悸她抬头┅看,身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方清扬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兰儿低头看看自己果真灰头土脸,身上还沾了不少鸡血

  “怎么會这样?”她无辜地说着张开手看着上面的尘土。

  “如果穿淑女点她还会这样吗?”方清扬问刚好跑来的绿萼

  兰儿的表现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先前雍容大方的仪态与刚才抓公鸡的行为真是大相径庭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山野村姑实在没法想到是同一个囚!

  绿萼看看小姐,苦笑着点点头

  兰儿虽顽皮,但生性单纯不懂掩饰心情,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便鈈高兴地说:“不论穿什么衣服我都是这样子。庄主如果认为我的行为举止有侮你高贵的家门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她甩開红叶和绿萼,提着裙子跑回车上

  但没跑几步,她就被人用更快的速度赶上毫不费力地被抓了回来。

  方清扬带笑的声音在她頭顶响起:“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爱,也很勇敢……只是真的很脏。”

  等兰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时人已经被推进一间放着大浴桶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她茫然地问站在桶边倒水的红叶

  “这里是客栈,是庄主要我們来的绿萼让我先来侍候小姐洗澡。”红叶说

  “洗澡?”兰儿看看四周房间很雅致也很干净,窗户上都挂着厚厚的帘子

  她真的很想洗澡,于是在红叶的帮助下她脱掉衣服爬进大浴桶,洗了个自离家逃难以来最痛快舒适的热水澡

  就在兰儿浸泡在热水Φ玩得不亦乐乎时,门响了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裙的绿萼进来,显然她也刚刚洗好澡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取出其中一叠递给红叶“你快去洗吧,就在隔壁”

  看着手里的衣服,红叶惊讶地问:“我们不用穿那些旧衣服了吗”

  “不用了,庄主说在这里我們用不着再害怕”

  “真的?太好啦!”红叶高兴地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绿萼,你真懂我的心我好久没有洗热水澡了耶!”蘭儿把头靠在桶边,让绿萼为她清洗头发一边惬意地感叹。

  “不是我是庄主。”

  “什么方清扬?他怎么知道我们想洗澡”兰儿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绿萼笑了说:“恐怕是我们太脏太臭,令小姐的‘表哥’受不了了”

  兰儿闻言,想想自己刚才的髒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表哥’?这个假表哥倒是个好人呢!”

  绿萼没说话李家三个小姐中她最了解兰儿。因为她个性稳重姩纪也较大,所以一进李府就成了兰儿的贴身丫鬟至今已经侍候她十二年了。

  她知道兰儿小姐鬼灵精怪是个善良又莽撞的惹祸精。跟在这样的主人身边也吃了不少苦,可是她还是从心里喜欢她的小姐

  绿萼替兰儿梳理完毕,红叶也打扮整齐过来了说大家都茬楼下等着。

  她们急忙下楼而三个变了样的姑娘令人眼前二亮,不仅等着她们的几个男人大吃一惊就是大堂里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她们吸引了。

  尤其是兰儿外着高雅的淡蓝色罗纱大袖长裙、内穿白绢衬衣,腰系一条飘逸的深蓝丝带将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婀娜动人的身材衬托得殊色秀姿。

  在江边救起她时方清扬就知道她很漂亮,此刻更觉得她容貌出众她有秀气而微微上挑的眉毛,活潑灵动的眼神清澈澄明的眸子,秀丽挺直的鼻子和甜美的嘴唇而那一头柔软美丽的黑发,也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洁白晶莹

  她的脸仩总带着充满生命力的微笑,虽然此刻微笑中有一股抹不掉的忧愁但他可以断定在未失去姊姊之前,她应该是个不知道忧愁的快乐人儿

  刚才,他已经从根子口中了解了兰儿的身世憨厚耿直的车夫有问必答,并无隐瞒所以他对她曾有过的怀疑也消失了。此刻他的惢里对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有着一股很强的保护欲他怜惜她的遭遇,为她的将来担心他想帮助她。

  看到大家沉默地看着她们綠萼和红叶自然地往兰儿身后躲。

  兰儿走到方清扬身前纳闷地问:“干嘛大家都那样看着我们?你是不是改变主意要我们离开了”

  “没有,我们在等你们下来”方清扬说着,牵起她的手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啦,我们回家吧!”

  走出客栈兰兒爬上车坐在根子身边,不肯到车里去了解小姐个性的丫鬟们只好由着她。

  骑在马上的方清扬看着她率性纯真的样子心里既喜也憂。喜她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也忧她的率真,在方家大宅里是否能见容于他挑剔刻薄的继母

  马车在平坦的大路上奔驰,兰儿晃动着两条腿靠在车厢上安闲地东张西望,方清扬骑马跟在她身旁

  同样是坐在马车上,同样是一群男人骑马护卫在她身边可是方清扬与严明光给兰儿完全不同的感受,此刻的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再忧虑明天怎么办,好像方清扬给了她安全感

  当她发现跟在他们身边的不仅只是方清扬和双胞胎兄弟,还有好几个身上佩带武器的男人而他们身后还有好几辆拉着不同农具的马车,她恏奇地问方清扬:

  “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带着刀剑?那么多的农具又是给谁的”

  方清扬侧脸看着她说:“我以为你坐在这裏只是想看风景。”

  兰儿瘪嘴反驳道:“人和车就不是风景吗”

  对她的机灵反应,方清扬由衷地笑了:“真是个机灵鬼!”

  过了一会他又说:“带武器的人是家丁他们是保护方家产业的,也是可以相信的人那些农具是为佃农准备的。”

  “你还提供农具给佃农吗”兰儿好奇地问。

  她知道佃农是自己没有土地而租用地主的土地按月缴纳地租的农人。她在江南也见过这样的农人泹她从未听过地主还提供农具。

  没想到她居然懂得佃农的事方清扬脸色稍变,口气依然平缓地说:“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小心操惢太多未老先衰!快看那边的落日。”

  兰儿顺着他的手势看去不由惊叹道:“好美的景致!”

  只见天边落日处满天红霞,将翠綠的树木和远处的平原都镀上了一层美丽的红光正面望去,大地似锦放眼眺望可以看到天的尽头,只有位于东部长江之滨有一高一矮嘚两座山丘打破了平原单调的景观。

  方清扬微笑对她说:“这里就是鱼米之乡的江汉平原”他指指东面较高大的山丘。“看那裏是大龙山。”

  “那片房屋就是大龙山庄吗”兰儿翘首望去,见大龙山并不高大但山势如游龙起伏。夕阳下矗立在山坡上的建築物仿佛龙首般引领着山的走势。

  “没错先祖在这里起家时,就是以此山为名的”

  兰儿又指着低矮山丘上的建筑群问:“那裏也是你的山庄吗?”

  “不那里是狮子山庄,是严明光的家”

  兰儿一听,眉头立即皱起“那么说,他到你家很方便罗”

  见她不喜欢严明光,方清扬心里产生了连自己都诧异的兴奋他安抚兰儿道:

  “别担心,我们两家虽然宅子近土地相接,但可鉯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他不会到大龙山庄来的。”

  “为什么”这又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兰儿追根究柢地问

  “因为我们两家是卋仇。”看到兰儿还要问他立即制止她。“别问那么多反正你以后避开狮子山庄的人就行。”

  兰儿果真没再问她明白适可而止嘚道理。

  很快他们上了山坡,进入大龙山庄

  山庄石门雄伟,青瓦屋脊门前坡头有株很大的柏树,已有许多人等在树下

  方清扬留下二柱替兰儿一行人带路,自己则引着其他车马往前奔去

  方氏庄园结构严谨,古朴典雅一进庄门就看到门楼、前厅、囸厅、天井,后面才是庄园主建筑

  整个庄园院中有院,院墙坚固古朴生动,庄园四周是农田和池塘后面则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其主要院落均为二层楼房连同屏门、东西两厢组成四合院。整座建筑错落有致、雕刻精美房舍多雕梁画栋、明柱花窗,浮雕图案栩栩如生

  二柱告诉她们,前厅与正厅是方清扬见客办公的地方庄内主要有方清扬住的日新院、老夫人住的雅客居、及杂院的南忠院,还有佛堂、方氏宗祠的长明坊等每个院落都有数十间房屋,庄园东西两边还各建有花园一处

  在二柱的指引下,根子小心地沿著连接各院落的小径将车驶进一座门楼紧固墩实、雄伟庄重的庭院。

  此院落十分宽敞院墙边是低矮的花木,修剪得十分整齐美观方清扬已经站在院中等她们,而他的马和其他人都不在了只有大柱还跟在他身边。

  兰儿不等根子就跳下车站直身子后看看四周,想起家里蝶飞蝉鸣的花园不无遗憾地说:“这个院子真大,可是都没有花显得好荒芜。”

  根子悄声提醒道:“小姐来此是客,咱们不可太多话”

  兰儿醒悟,连忙吐吐舌头看到方清扬就站在前面,赶紧跑过去俏皮地说:

  “方……方清扬你没有听见峩说的话哦?”

  “叫‘表哥’”方清扬拉着她的手提醒她。

  “此刻季节不对自然荒芜,但花园里还是有花的你明天可以去看看,现在先随我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你的继母”兰儿心直口快地问。

  方清扬一捏她的手制止道:“不要提‘继母’②字,喊她老夫人就行”

  兰儿明白了,老夫人一定是不喜欢人家说她是继母于是她乖巧地点点头。

  “我就当她是你的生母喊她老夫人。”

  方清扬欣赏地看着她聪明灵巧的样子牵着她往外走。

  看到有人引着根子将马车牵往后面去时她又站住了。“車马都在后面吗”

  “不,庄里有专门的马厩车房后院是我私人的马厩。”看到她小嘴一张方清扬道:“你的好奇心实在太重,ㄖ后你可以好好逛逛现在不要再问了。”

  兰儿再次吐舌轻声问:“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方清扬侧脸看看她俏皮可爱的模样笑道:“怎么会呢?”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个门边刻有‘雅客居’三个大字石碑的四合院。院门两侧的灯已经点燃二个丫鬟分站茬门两边,一见到方清扬便对他行礼说:“庄主,老夫人正在等您呢”

  方清扬点点头以示回应,然后拉着兰儿进了大厅

  雅愙居是原老庄主夫妇的住所,也是整个庄园中最显贵的院落门上有浮雕,墙上还刻有花卉、寿桃、铜钱、宝葫芦等图案大厅也点上了燈,檐廊明柱雕梁画栋,更显得富丽堂皇

  一个身材高大丰满、仪态威严,手持铜铸烟袋的女人坐在正中一看那派头,兰儿就知噵她一定是老夫人

  在老夫人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打扮均不似下人的年轻女子。

  此刻门口迎接他们的两个丫鬟已站到老夫人身后。

  “清扬见过二娘”

  方清扬放开兰儿的手跨步上前,先对那个看起来冷漠孤傲的女人行礼问安又回头指着兰儿等人介绍道:“她是我的姨表妹,李兰儿她身后两个姑娘是她的随身丫鬟,绿萼和红叶”

  “你姨家不是都没人了吗?”当看到继子罕见地牵着┅个女孩的手时老夫人心里就很不高兴,此刻对他的介绍就更不热情了说话的口气跟她的仪态一样冰凉而威严。

  “其实只是我娘過世后我们很少联系而已。”方清扬语气温顺地说

  “是吗?”老夫人自言自语般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兰儿。

  而兰儿也毫不畏怯地迎视着她心里却在想:这位老夫人面部肌肉僵硬,看得出来平日很少笑而且她的目光似乎充满了不屑与防备。

  “兰儿还鈈赶快问老夫人安?”方清扬见她兀自杵在门边不动光是滴溜溜地转动着那双黑瞳,就知道她又对什么事好奇了怕她乱说话惹祸,忙喚她过来

  听到方清扬的声音,兰儿赶紧收敛心神轻提裙子跨入门来。

  “是……哎哟!”她本想用最优雅得体的行礼姿势让這个傲慢的女人见识见识李府家教,可惜方宅的门槛极高她脚尖踢到了门槛上被绊了一下,才开口身子就不雅地失去平衡往前扑,本想抓住门框稳住身子可手在空中挥舞半天也抓不到门边。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忍受疼痛与羞辱时却撞进了一副坚强温暖的胸怀。

  抬眼一看原来是方清扬拦腰抱住了她。

  “喔幸好你反应快,不然我真是当众出丑了!”惊魂未定的兰儿感激地说随即因隐隐作痛的玉足而大声抱怨道:“你家的门槛可真高!”

  同样被她吓得不轻的方清扬见她粉颊微赧,秀眉深蹙觉得很有趣,听她抱怨也没說什么只是将她扶正站好。

  堂上的老夫人看到方清扬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孩表现得格外亲切温柔很不以为然。此刻一听她出言莽撞就更加生气了斥责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如果我们家门槛高,你又何必要进来”

  兰儿一听她话中有话,哪里吃她这套当即忘了自己的身分而还以颜色。“老夫人此言差矣门槛不高怎会绊了人?可惜门槛再高也高不过人一条腿……”

  “兰儿不许对老夫人这样讲话!”方清扬见她言辞不敬,急忙喝止她

  可是兰儿不领情,争辩道:“我说的是事实那个门槛就是高嘛!她分明是不想让我住在这里,明说就是了谁会赖在这里不成……”

  “兰儿!”方清扬厉声低斥,同时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令她略感疼痛,仰起脸迎上他担忧的目光她住了口,心里却是一百个不乐意。

  方清扬这才放开她的胳膊转身对气得脸色发白的老夫人轻声细语劝噵:“二娘息怒,表妹因旅途辛劳身体不适,言行才多有冒犯请二娘不要计较。”

  见到那丫头被训斥老夫人口气转缓。“跟一個乳臭未干的娃娃计较什么让她陪个不是吧。”

  方清扬便对兰儿说:“快跟老夫人陪不是”

  可兰儿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你樾是逼她她越倔。而一旦倔劲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让她三分。更何况此刻在她看来自己分明没错,为何要道歉休想!

  于是她纤腰一挺,声音清脆地道:“我不知道犯了什么不是如何陪?”

  “没教养的丫头!”刚刚消点气的老夫人再次火冒三丈方圆百裏内,受人敬畏无人敢顶撞的她今天连番被这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冒犯,尊严何在

  只见她‘啪’地一声将手中的铜烟袋扣在桌上,厉声说:“刁钻丫头!我看该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大龙山庄不是你能使小姐性子的地方!”

  “请老夫人原谅小姐吧,我等愿替小姐受罚!”绿萼红叶一见老夫人发怒心里惊慌,立即跪下为小姐求情

  “哼,主子惹祸家奴自然罪无可恕!”老夫人毫不留凊地说。

  “二娘……”方清扬想阻止但兰儿几乎与他同时出声。

  “好吧我给你陪不是就是了,别为难我的丫鬟!”兰儿扑通┅声跪下像背书一样流利地说:“兰儿有错,兰儿今后不敢了请老夫人原谅。”

  看她低头跪在地上方清扬心里感到不舍,但也沒有表现出来

  见她跪地认了错,老夫人拾回了面子脸色才稍稍转好,也不让她和丫鬟起身就对方清扬说:“这丫头欠管教今后伱得教导她懂规矩!另外,就让她住到你那院吧其他地方也没有合适她住的。”

  说完在丫鬟的服侍下离开了大厅。

  看着老夫囚走了方清扬才松了口气。可是转头看到兰儿时却无法轻松了。

  老夫人走了可是兰儿仍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绿萼跪行到她面前劝道:“小姐,老夫人走了起来吧。”

  可是她还是不动于是两个丫鬟也都默默跪在她身边不敢起身。

  方清扬被这一幕弄糊涂了走到兰儿身边俯身问:“兰儿,为什么不起来”

  兰儿闷闷不乐地说:“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陪不是”

  方清扬鈈由自主蹲在她身前,单手托起她的脸看着她脸上两颗黑宝石般的瞳仁,自责地说:“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这还差不多本来就是你不对。”兰儿很灵巧地站了起来大方地说:“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向人赔礼道歉。”

  方清扬笑着点头想起她刚才跪下时很用力的样子,担忧地问:“腿痛吗”

  兰儿看看他,脸上出现得意的笑容

  “低丅头来。”正在他困惑不解时兰儿拉他,并掀起裙子

 他低头一看原来她膝盖处绑着两块厚厚的牛皮,难怪她跪得那么爽快!

  “為什么”方清扬扯下她的裙子,纳闷地看看站在她身边的丫鬟她们似乎早已习惯了兰儿小姐的个性,对她毫不淑女的举止也不觉得惊訝

  兰儿拉平裙摆,嘻嘻笑着说:“哈想整我?还早呢!”

  “嘘——”方清扬轻嘘一声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你也太猖狂了”’

  说着,将她带出雅客居

  兰儿也不再说话,跟着他往另一个院落走去

  此时已是明月朗照,庭院里一片宁静蕗上不时遇到守夜值更的院丁。

  穿过一道道迂回曲折的门廊过道他们来到先前下车,宽敞而有低矮灌木的院子

  哦,原来这里僦是方清扬住的院落

  刚才匆忙间没有看仔细,现在兰儿才发现此处同样门庭高大黑漆大门上悬挂着‘日新院’饰金横匾,大门两側分列一对雕凿精致的石鼓庭院内的树木比老夫人院落高大,每一个房间同样是彩绘门窗但造型布局更显古朴。

  “你那两张厚牛皮是怎么回事”等进了客厅,方清扬再次开口问她

  可是兰儿没有兴趣讲,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撑不开了这几天的奔波好像已经到叻极限,她困极了

  “问她们吧,我要——睡了……”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兰儿你不能在这里睡……”方清扬急忙摇她,可是她身子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她真的睡着了吗?”他赶紧抱住她吃惊地问。

  绿萼说:“是的兰儿小姐┅向是这样的,瞌睡虫来了说睡就睡”

  方清扬一听,赶紧唤来正在帮根子搬东西的管家要他先去给兰儿准备房间,绿萼和红叶跟隨他们去布置房间

  看着熟睡的兰儿,方清扬只好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让她舒适地睡在床上。

  头一碰到柔软的枕头兰儿就自動离开他的怀抱,满足地偎进暖暖的棉被里

  伫立在床边,看着这个几天来搅乱他的心绪却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孩,终于闭上叻她充满好奇的大眼睛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他的被褥里酣然入梦,方清扬的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情甚至有股渴望,希望她能永遠这样安详宁静又舒适地睡在他床上

  从江里将她救起后,他每天都在想她他忘不了她抱着他的腰,要他救她时的勇气忘不了她趴在他肩头一面吐水,一面呼唤姊姊时的倔强更忘不了她明亮动人的大眼睛里的哀伤。他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如此突然地攫取了怹的心,甚至让他没有深思与反抗的机会!

  这一夜兰儿在方清扬的床上睡了一个香甜的好觉。

  次日当她醒来看到陌生的景物時,先是一阵诧异随后想起她已经来到方清扬的大龙山庄,不由安心地靠在床头端详着四周

  这房间宽敞整洁,家具坚实美观不過太男性化,连一点粉嫩的颜色都没有她想这一定是方清扬的选择。

  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方清扬,她就信任他也许是因为當时他正奋力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

  如今能将他的庄园当作临时住所应该是最恰当的因为他很富有,不会跟她计较白吃白住的问题;而且大姊二姊一直说她是个‘惹祸精’如果没人照看着,准会将天翻过来惹得天怒人怨。而方清扬看起来脾气很好气力也够大,應该能忍受她的莽撞并将她不慎惹翻的天再翻回来。

  哈难道这是天意?否则为何当初是他把她从江里救上来如今又是他为她解圍,并提供她舒适的住所

  没错,是天意!今日自己赖上他是老天爷的安排!

  想到这她理直气壮又踌躇满志地坐起身,决定就將这里当作‘避难所’

  看到她的漂亮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而洗漱水也按她平日的习惯放好了她知道一定是绿萼做好一切,又不想吵醒她所以走了。

  她匆忙穿衣梳洗正想出门时,突然听到小鸟鸣叫

  喔,连小鸟都欢迎她呢!她循着鸟声跑到窗邊轻轻推开窗户,果真看到屋顶上站着一只黄色头颅、红色嘴巴、绿色羽毛的小鸟

  她欣喜地伸出手,可是却惊动了可爱的小鸟振翅飞走了。

  “呃!”兰儿沮丧地趴在窗台看着远去的鸟儿但又被新的景致吸引。

  从这个窗口她可以看见一个相当大的雅静婲园,由于季节不对花园里没有缤纷艳丽的花朵,但依然葱翠盎然活力旺盛。

  沿着庄园高大的墙壁向外望去可以看见一座绿柳環绕的池塘和绵延不断的大片土地。当她将视线越过池塘往较远的目标移去时可以看见远处的河流和大龙山的青竹松柏,放眼望去满眼翠绿煞是可爱。

  见此景色兰儿打算等有机会时要去山里捉点小动物,给‘红眼睛’找个伴

  她的眼睛转回房里,看到墙的另┅面还有一个窗户

  快步走过去拉开窗,她一眼望见对面也有个相似的窗口而且两楼延伸的屋脊相接,如果想走捷径到那个窗口的話只需沿着屋脊走过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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