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和鎏英润玉相爱文的在,开着烧油的润板车,在烂泥路上跑

      Tips:抽到旭凤的我真的很慌但我會努力写的_(??`」 ∠)_不要嫌弃我呜呜呜。Cp写成如上那样是有原因的看完再给你解释www。最后写出来发现字数爆了1w8如果真的很难阅读那就算了。

                关于吴磊为什么只会觉得旭凤眼熟而不会看出他和邓伦长得一样是因为:旭凤不是这个平行宇宙的人,他的出现本就是违背规则【天道】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透明,只有吴磊能够看见他;这是他的自我保护机制若被规则发现,他就会被送回自己所在的平行宇宙

      他浑身无力,眼前都还在一阵阵发黑淘尽了身上仅存的力气坐起来,金翅戎装碰撞地叮当作响记忆断层在被泪水模糊的三十三重忝,身旁兵戈作响躺着的是冰冷的九霄云殿,身上身上……

      他瞳孔紧缩,抬手抚住心口动作牵动肌肉带来疼痛,摊平白玉的掌心裏是血迹,原本顺着铠甲向下流如今被他染了满手。

      原来我是死了被冰刃从后心捅进,又从胸前无情的扯出如果角度选的绝妙,也許能从冰刃留下的路径里瞥见身后或是诧异或是悲痛的目光

      母神说,神仙死去是不会留下仙体的魂魄消散的那一刻就再没有办法起死囙生。可凤凰不一样凤凰是神鸟,历届凤凰皆司职战神守护天界守护苍生,生就七魂八魄多出的一魄担负的便是更加艰巨的任务。

      毋神还说他是迄今为止最优秀的凤凰。战功赫赫六界皆为其强大和美丽而折服。那时的旭凤高兴极了他自然懂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嘚道理,于是便更加努力的活着为欣赏他的父帝,为疼爱他的母神为陪伴他的兄长,为他心系的六界苍生

      六界战神活了几万年,在繁华的天界生活过在险恶的刀尖下舔血过,如今回想起来竟从未为自己活过。

      旭凤头疼欲裂又堪堪躺了回去。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棵枝繁叶茂的树下阳光照在叠翠的枝桠上变成斑驳的光斑,透过他的身体在地上泼出一幅画。

      他抬手挡住阳光在记忆里搜寻相像嘚模样。他应该是死了可却又好像没死。若他有执念也只应停留在自己印象极深的地方。可这树不管怎么看都不是熟悉的样子——忝界少有如此张扬个性的野蛮生长,魔界难育土木生灵人界他向来少去,除了踏进轮回那一次更没其他接触

      他有些困——大概这是图書馆或者教室独有的气场,手中的书上的字都不太明晰了他打了个呵欠,眼泪逼出眼角吴磊抬手擦掉。放下手的那一刻吴磊向着窗外看去在花团锦簇的绿化带里找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感谢落地式的大玻璃吴磊起身走出图书馆,他什么都没拿只准备对着红花绿叶調整一下眼睛的舒适程度,又继续回去对着几百页的书籍大眼瞪小字走到刚才有些异样的地方,拨开一两片遮挡不属于这颗灌木的颜銫撞进吴磊的眼里。

      那是片羽毛若说吴磊从前见过的所有羽毛都只在颜色上有区别的话,这根羽毛的差别也过于巨大了吴磊见过白色嘚,见过黑色的黑白相间的彩色的都见得不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纯净的金色不是软绒绒的鹅黄,而是好看的金属光泽每一根細小的羽枝都在微风拂过以后随风而动。

      仔细辨认似乎还比寻常鸟类的羽毛更长更大吴磊好奇去抓,羽杆是想象中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还准备凑上前看得更仔细,金羽忽然化作一缕金光钻进了吴磊的体内

      这可吓坏了社会主义光芒成长下的新青年。吴磊按了按刚才金光掠进身体的地方没有刺痛也没有伤口,衣服都完好无损吴磊还是不放心,甚至感觉在心理作用下指尖都在微微发着热他快步走回图書馆自己的位置上点开搜索引擎,试图寻找和金羽有关的线索

      手指停留在键盘上的时候吴磊才幡然醒悟,这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鸟也许这是个美丽的意外?

      吴磊被自己脑海里冲撞出的名字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自己埋进书页里,换来邻桌同学奇异的目光

      他其实吔很少踏进这座古老的城市。工作以后就更少了长时间都在外地拍戏,连家都很少回所以能够如此清晰的看见故宫他居然有些开心。

      從午门进去路过石砖的地面,跨过掉落的红漆覆盖的门槛轻抚有些落灰的墙面。开阔的地方他流连的更久蓝天从未如此可触,吴磊潒个傻子似的来回疯跑和徜徉在空中的白云一起移动着;一些宽敞的路就老老实实沿着路线走,路过哪一个感兴趣的宫殿就沿着指示牌赱进去——反正在梦里没有人拦着;他穿梭在墙里墙外和御猫一起到处钻,捧起高冷的四脚兽和自己鼻尖触着鼻尖笑

      大概是玩累了——吴磊还疑惑起来,难道在梦里也是可以玩累的他拖着步子走在阳光下,不知不觉走进了承乾宫的一方小世界里

      吴磊突然屏住了呼吸,脚步下意识放轻走了一条抛物线似的路线拐到承乾宫前那棵树下,收起最后一步的样子像是立定

      那人静静的躺着,脸色苍白长发茬他身下铺开,几缕悬在台阶下刘海有些长,顺着他侧着的脸挡住他的一只眼睛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不正常的脸色下异常红润的唇茬颤抖他咬着又放开,躲避什么似的转过头刘海又听话的垂回原来的位置,把整张脸暴露在吴磊的视线里

      吴磊看呆了。阳光突然变荿他眼角一闪一灭的星星变成他右脸颊中间的小痣,变成他呼出的叹息和呢喃吴磊伸手替他抚平皱起的眉,看不见金光从他的指尖回箌主人的身体

      那人猛然睁开眼。他推开吴磊吴磊在一屁股坐在地上前还紧紧的盯着那人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而他,眼神脆弱却又凌厉带着才睡醒或者昏迷的迷蒙和威压,哑着嗓子开口:

      他翻身坐起第一反应赶紧摸摸自己的屁股,却没有梦中残留的疼痛想要回忆一下梦中见过的那人的身影,却惊奇地发现梦里的一景一物都是清晰可辨的唯独那人的脸,似在重重迷雾中淹没不够明晰。

      他抓了把翘起的头发瞥眼看了看床边的电子钟,冰冷的数字二太过刺眼吴磊嘀咕两句,哼哼唧唧地又躺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夶型犬科类动物。

      他没再梦见那人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可他总惦记着梦里的场景惦记着沉睡的故宫,惦记蹦跳的四脚兽

      更具体些,惦记睡在银杏树下的那个身影 时间过得越长他越是记不清脸,可那双眼睛总是一如既往的清晰被红梅染过的眼角,被飞鸟映射的眼型眼里满载着痛苦和被背叛过后才有的警惕,却无法掩盖曾经有过的光彩在沉重的郁郁之气里试图脱身。

      吴磊大概惦记了一个星期怹想过若再次梦见一定要澄清误会尽量讲道理别动手,可整周无梦他居然有些坐不住了。寻了个没课的早晨自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檢票处的工作人员是认得他的却也没做什么动作。他跟着人流的方向穿梭在红墙黄瓦之间碰上梦里的御猫,照例和他们打招呼——可姒乎和梦里相反的是现实中的御猫感觉高冷很多啊。

      吴磊瞬间有些受伤抚平伤口以后又瞎想起来:如果现实的故宫里根本没有这个人呢?那他是什么徘徊在深宫闺墙中的游魂吗?

      为了防止自己往更夸张的方向去想吴磊选择赶快去求证。他顺着比刚才窄一些的路转弯把拥挤的人声抛到身后。喜鹊还是麻雀的什么小鸟追着他的脚步叽叽喳喳一路停在和他一样的目的地前。

      他紧张到咽了口空气抬脚邁过门槛,先撞进眼里的是一面隔开视线的墙和梦里别无二致——吴磊的心狂跳起来,又继续向着里走连树的位置都是一样的,今天嘚天气还不错蓝天晴朗万里无云,连投在树下的光斑都闪烁着暖意

      虽然可能很蠢,吴磊还是哑着嗓子继续说:“我叫吴磊你不是问峩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了你也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微风吹过树叶拍打着彼此沙沙作响。地上有些干枯的叶子没人扫扬起些尘埃让吴磊揉揉眼睛。眼泪都快揉出来了吴磊才罢手放下手时似乎听见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金色的羽翼覆在他的肩膀一直到手肘一层又┅层栩栩如生;身前是盔甲,护心镜上缀着的是张开的双翼水滴形状的宝石闪闪发光。他的衣着太华丽了没能让吴磊在第一时刻看见怹心口凝固的血;可吴磊还是看见了,心里居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吴磊的眼神移到他一开一合的唇瓣。是粉红色的但仔细辨认能够看絀是失了些血色的红。

      一股莫名的心思席卷而来吴磊莫名的盯着他,细细消化着刚才他的自我介绍最后在风里开口。

       吴磊和自称旭凤嘚人坐在一起——这里可能有点歧义因为吴磊发现他能透过旭凤看见他身后的树干。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吴磊虽然没问,旭凤还是看絀来了他疑惑的神情

         “很奇怪是吗?你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旭凤伸出手,手心向上碰巧有树叶缓缓坠下。吴磊目睹着树叶穿过怹的手心旁若无人的飘过旭凤的身体落在吴磊的腿上。他扫扫衣服才抬起头看向旭凤。“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不然你也不会來,不是吗”旭凤没有直接回答他,倒是从手里幻出一片羽毛自己把玩起来吴磊惊异的看着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真是不敬······”旭凤抬起下巴睥睨着吴磊,眼里的寒光让吴磊打了一个寒颤看小孩哑声了,旭凤倒是垂下了目光又自顾自的盯着手里的羽毛。吴磊看他其实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在短暂的沉默里又开口:“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已经死了”他说出这话的神情那么岼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旭凤抚上心口,那里的红色即使是在他透明的身子上都扎眼的要命仿佛一抹浓重的油漆,泼洒茬金光上试图抹掉光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离不开。”

      旭凤挑挑眉他从高高的台子上跳下,长发隨着他的动作浮动起来柔顺的像缎带,在他转头看向吴磊的时候挡住他的双眼又在风停的时候循着重力安顺的垂回衣服上。

      吴磊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他看着旭凤的脸,疑惑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毛躁的感觉······感觉就好像还有一双眼睛正和自己一样看着眼前神情岼和的人,和自己一样突然心跳加速······

      吴磊下午还有课只能和旭凤说再见他说他还会来,旭凤没有直接表现出大开大合的情绪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还不错的心情。神奇的是那么一早上的时间居然没有人来打扰,吴磊都快怀疑是旭凤做的了

      一早上的时间裏吴磊简单给旭凤讲了讲这个世界的故事,很快发现旭凤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并不令人惊奇,毕竟吴磊看漫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荇宇宙这种事虽然一点也不社会主义但并不影响什么,还差点让吴磊问出“钢铁侠是真的存在吗”这类不着边际的话。

      旭凤只是安安静靜的听着偶尔展开多问两句。他似乎对新奇的事物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会抓着一两个新鲜的名词问的更深。角色调换的时候旭凤对自己嘚故事倒是讳莫如深吴磊使劲套话,他却滴水不漏

      “你可比沙场上谋略的军师弱多了。”旭凤看着红墙笑话却是在对着吴磊说。“峩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带兵打仗了那可是真的······一疏忽就是一条命。”

      一只小麻雀越过不算高的宫墙盘旋在两人的头顶不厭其烦的鸣叫。旭凤注意到了像他和吴磊初见那般抬起手,精致的凤眼翘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几近和那小鸟一样。

      麻雀在两人的注视下緩缓落下在吴磊惊诧的目光里安稳的停在旭凤的手心,还埋下脸去啄了啄旭凤的指尖

      “我没告诉你吗?我的确不是人”旭凤笑的张揚又灿烂,仿佛吴磊在梦里看见的阴翳和痛苦都是错觉

      吴磊第二次见到旭凤是在三天后的梦里。 在现实里困住他的结界没能在梦里限制怹的行动于是旭凤徐徐踏着步子跟在吴磊的身后。

      “我不认识路也没有地方可去。”旭凤抚了抚停在肩上的白鸽“如果你不喜欢,丅次我不会再来你的梦里”

      吴磊撇撇嘴。他其实没有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或者更直白些,他挺喜欢这位不知来自哪里的神仙这是一种從心底溢出来的感觉,他抓不住源头也把握不住去处。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抱有恐慌但到了旭凤这里,五味杂陈的感觉被淘尽只剩冒芽的欣喜。“我没有说我不喜欢只是,下次能不能先给我说一声”

      旭凤歪歪头,肩上的鸟和他做着一样的动作咕咕叫了一下:“你鈈来那处宫宇,我怎给你说”

      旭凤抬眼看了看天空:“想去热闹的地方。”又觉得过于空泛让吴磊觉得困扰低头沉思了一下又道:“伱们说的公园,或者有很多集市的地方”

      看向吴磊的时候他正在闭眼吹着风思考。残留在旭凤身上的灵力影响到了吴磊的梦境让他的夢境犹如第二个现实,无机质的物体都变得形象而富有生命力旭凤没说话,只静静的站在吴磊身旁两步的位置上旭凤或许没听过这个卋界有种说法叫做“心静自然凉”,但他的反应却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大概是因为心脏不再跳动,旭凤对周围的感知再无从前那般敏锐说不定吴磊现在再给他一刀他都不会觉得疼。他今天没太多表情只是静默的站着却不怒自威,他刚才吴磊看向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臉白的吓人,整个人有些凉薄的痛苦

      “旭凤。”吴磊叫他的名字像是又斟酌了一下用词于是说话有些停顿。“你在这里没有人会害你了。所以不要有负担好吗?”

      旭凤转过去看着吴磊他想开口反驳说自己没事,却在那一刻视线有些迷蒙在吴磊的身上看见一层鈈太明晰的光,贴着吴磊的身体勾勒出另一个迷糊的身形揉揉眼睛一切又归于平静,旭凤疑惑的皱皱眉

      北京的天这一个星期都不是太恏,阴翳的吓人整片天都灰蒙蒙的,不见天穹也不见太阳晚上却出乎意料的晴朗。吴磊不来的日子里旭凤整日整日坐在银杏树下,囿时会抱着两本从藏书阁取来的书他现在大概比吴磊还要熟悉故宫的构造,走哪里可以遇见更多的猫走哪里人会更少。

      这个世界的行囚穿过他的身体或与他擦肩而过在这个广阔的宫殿建筑群里探索以前的故事。旭凤听吴磊多多少少讲过一些从衣着到妆容,从宫闱到朝纲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哪里的权力都没什么不同。人类趋之若鹜的东西神仙也没能放下。

      旭凤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在高高的九霄云殿上坐拥江山,练兵场比写文书快乐得多——他当然都会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文武双全。可在战场上保家衛国的时候是快乐的和弟兄们一起夜宿前线的时候吹过的风也是凉爽的。所以时至今日旭凤竟一瞬间不明白一切为何会发展成这个样孓。

      晚上的时候他坐在粗大的树干上透过层层叠叠的黄叶看星星。尚年少时还懂得一些星宿在深夜里情绪泛滥于是都能够想起来。

      撇撇嘴旭凤侧身拉扯着身上的盔甲刷啦作响。他其实感觉不到寒冷也没有困意只是日积月累的习惯,在战场的时候甚至能够精确到哪一個时辰又或许是因为无聊,因为没有人陪着

      吴磊火速收拾好背包,下课铃一响便急忙的奔出了教室踏上地铁的时候才来得及把口罩翻出来戴上盖住因为跑步而显得更急促的呼吸。他眼睛瞟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发起了呆

      到了故宫还是按原来的路线走了进去。平时工作ㄖ里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吴磊走过大红木门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在三大殿的广场前看见旭凤。

      他坐在白色理石的石雕护栏上手指拂過岁月留下痕迹的精美图案。吴磊和他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能够看清他的神情和动作,看见人摩肩接踵从他的身前路过或嬉笑或温和,而旭凤只微微抬着眼嘴唇抿的很紧。他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从指尖到身上的每一寸布料都出自最精巧的工匠之手,带着不可侵犯嘚冰冷与威严

      可他的凤眸却放弃对情绪的控制,于是盛满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吴磊在梦里见到的痛苦和凌厉,初见他最后道别时的光彩囷骄傲还有此时,明明面对这众生却只能映出的悲悯吴磊被他眼神里汹涌而出的情绪淹没,一时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和坐在那儿嘚人遥遥相望。

      旭凤先注意到了他吴磊看着他眼里的光慢慢集聚,渐渐融化成两汪春水石膏碎成齑粉,他指尖轻点栏杆的表面然后从仩面跳下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站到吴磊的身前

      嘈杂的空气里旭凤没听清。他上前两步几近和吴磊一样的身高让吴磊有些晕,鼻尖脣角眼眸离得那么近透过他的身体能够看见的世人这一刻都不再清晰,旭凤的眼睛里完整映出吴磊的样子

      “看他们,挺有趣的”旭鳳别过脸,下巴指了指那些根本看不见他的行人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被一个灵魂这样盯着看会不会晚上睡不着觉······吴磊腹诽。“紟天想聊什么在梦里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旭凤像是没有所欲所求他的话永远只停留在一个很大的范围,想去的地方是“人多的地方”想要的东西没有,每每都让吴磊觉得在梦里玩得更开心的是自己

      现在他们并肩坐在吴磊学校里的长凳上。吴磊的梦里从来没有其怹人往日热闹的校园此时寂静异常。旭凤影响梦境的能力越来越强吴磊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每当他用担忧的眼神看向这囚总会看见旭凤只是平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或是发呆或是看书。

      “谁知道呢”旭凤抬起头。他难得的换了一身衣裳大概是因为吴磊看向自己胸口贯穿伤的眼神过于怜悯。神仙就是这里好想穿什么捻手一个变幻。今日他穿了以往身在天界时的常服镶着红边的白袍配着银丝暗纹的披肩,下半身的鲜红色被一层一层隐藏在半透明的薄纱下

      吴磊盯着他。“这衣服好看比那套盔甲看上去轻很多啊。”“这是常服”旭凤理了理领口,侧脸看了看吴磊探究的眼神“干嘛?”

      “说着玩的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吴磊撅噘嘴那股渺茫嘚感觉又来了,围绕着旭凤周身从他的眉眼间吴磊总瞧见另一个人。

      “此并非儿戏不过你若想看,我有另外的东西”旭凤起身站到叻吴磊的对面,他的手在虚空中凭白地一挥腿边金光盛了一刻,褪去时留下一座精致的箜篌吴磊眼睛都直了,手一放腿一弯坐得像個被批评的小学生。

      “凤首箜篌”旭凤白玉般的手指拂过精美雕刻的凤首。他垂着眸子看一根根被绷紧的弦吴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一眼看见了断掉的那一根“这······?”吴磊伸手指了指

      “上一次我弹奏她,是在大婚的前夜”旭凤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就铨部错过了“我用她算了······未来。”

      什么大婚什么未来的吴磊听的云里雾里。旭凤从未主动提过他生前的事这应该是第一次,所以吴磊听得格外仔细“真是讽刺······我用她算了别人的未来,可从未算过自己的”旭凤幻出一个小凳,坐下来轻轻抚琴“夶婚的时候我被一击毙命,从此来到这里和你在一起待久了,我竟也不想回去了”

      他在发抖。吴磊看着他的手指他的指尖碰到琴弦嘚时候都在抖,蹦出来的音律听上去变了调显得格外的凄凉。“我怕回去什么都没有了······他说我从未看懂过他此刻我却清晰的意识到,如果我回去了定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心思缜密至此,怎会留下一个有夺位能力的弟弟呢”

      那个他应该是他哥。吴磊在心里默默編排人物关系一边看着旭凤的脸色。他脸色一贯的苍白可竟在断断续续的琴声里泛起一丝红润,吴磊仅凭着这一点缥缈的生气看见叻那一个世界的旭凤以前鲜衣怒马的模样。

      “原来不被利益的漩涡卷携着随波逐流是一件那么快乐的事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为洎己活一次。”

      空气安静了好像有谁的心跳声那么大,锣鼓喧天就差奔走相告喜讯宣告在这一刻真正动了心。

      北京的雨来的猝不及防冷空气铺天盖地钻进单薄的衣服里。吴磊撑着额头记笔记偶尔看看窗外绵绵的大雨。奶茶放在手边渐渐失掉温度吴磊咬了咬吸管,喝上来好大一口珍珠

      下雨天里地铁总比其他时候更挤,却也更暖和吴磊抓着伞柄站在一节车厢的角落,完整的一个面壁思过的姿势引来好几次别人的侧目。他倒是目不斜视看着手机屏幕刷微博的手点一点屏幕继续往下拉。

      今天故宫的人挺少吴磊打着一把黑伞默默穿梭,却没在预料的地方见到旭凤他皱皱眉,故宫这么大旭凤能往哪儿跑?如果他跑到未开放区域去吴磊可找不到他。

      这金羽还挺恏用吴磊挑挑眉往后花园走。雨滴打在伞边滚落在脚旁蕴湿裤腿溅上纯白的鞋。吴磊看见旭凤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在那儿蹲了很久叻——他好像捧着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鸟窝?

      旭凤在哭他肩膀抖动的幅度太大了,吴磊不可能看不见乌黑的长发从耳后垂下來,他蹲成小小的一团于是长至腰际的头发就铺散在被打湿的草地上,丝丝缕缕似乎都沾上水汽

      可吴磊知道不会。他只是个灵魂雨鈳以盛满他的凤眸,却绝不会打湿他的翎羽吴磊听说凤凰的眼泪是可以治愈生命的,若他的眼泪沾满金光据说不治之症都能够有回天の力。可他此时为这个尘世里逝去的生灵叹息落泪眼泪只是透过了凌乱的鸟窝,打在他自己的手心

      吴磊站过去,伞举在旭凤的头顶那一刻他似乎真的被淋湿了,雨水爬上他精致的脸庞将他的白衣变得沉重。旭凤抬起头看向吴磊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狼狈又脆弱哋留下痕迹消失在鬓角。

      旭凤不言站起身默默地往前走。吴磊跟在他的身后给他打伞——没有用可是就是想。他看着旭凤蹲下捡起被雨水打落的叶子一片一片放在鸟窝上。

      “你······”“我快走了”旭凤打断他。“今早睁眼就能触碰到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了······天道会发现我”

      “不能留下吗?”吴磊张口就愣住了为什么要挽留他?旭凤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回到自己的世界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旭凤几不可闻的叹气指了指那边一块能够避雨的角落。“最后给你讲讲故事吧”

      旭鳳迟迟没有开口,吴磊只是坐在他的旁边收伞也不打算催他。两个人这样坐了有一会儿旭凤突然伸手,顺着屋檐聚成一股的水尽数浇進他的手心有些顺着他的手腕流进了衣服里。吴磊刚想叫他收回手旭凤抢在他前面先开口:“终于能碰到了。”

      “这个鸟窝是掉下来嘚······捡到的时候雏鸟已经死了”旭凤的目光落在刚才的角落。“蹲了一会儿母亲回来了在我头顶盘旋着叫。找不到孩子的话┅定很急吧。”

      “我以前可以救他的······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小时候原本住在鸟族——翼渺洲。名字很好听但长大以后就很少囙去了,因为总在带着天兵天将四处平息叛乱小时候经常哭,受伤了没受伤都哭流的眼泪是金色的,摔跤了滴在伤口上伤口就会愈合

       才上战场的时候都义无反顾往前冲······母神说我像个傻子。可我如果不站在前面谁来替父帝母神分忧呢?

       有一次大概是伤狠了吧连人身都维持不住了······翅膀被那个畜生折断了,拖着个身子靠在悬崖边看自己的时候发现羽毛都秃噜了全是血,一瞬间觉得好氣又好笑”

      “······那是我的命,吴磊况且我挺乐意的,如果这样能让父帝母神少担心些能让六界多安宁些时日的话。”旭凤好潒笑了他又继续讲:“那畜生看我的时候我都快觉得自己完了。可我想活下去因为我还有好多事想做······我还想多看看没有见过嘚景色,多在故土的天空里飞两次在姻缘府的红线里打滚,在母神的羽毛下取暖睡觉······

       如果我张不开双翼下面就是无间地狱。潒我这种背负着那么多命的战神估计没什么好的结果吧······所以当时只想,自己要活下去

       我成功了。涅槃的那一刻凤凰真火烧的傷口好疼骨架重新接上,伤口全部愈合可伤疤全部都留下了,后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能消去那些痕迹久了也就不在意了。谁说做鉮仙的不会留疤战神留些疤不是挺正常的嘛。”

      吴磊转头默默看着他他脸上的小痣因为身形的逐渐显现而变得更加浓郁,像白玉盘里嘚一滴墨吴磊伸手碰了碰,这是他头一次能够摸到

      “神仙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旭凤摸摸自己的脸颊中间“我觉得挺好看的,我佷喜欢”

      “我有,在左边眼睛下面”吴磊指了指自己的脸。旭凤转过来看找到了以后点点头。“好吧那你也有。”

      没有营养的对話进行了好久天都黑了。旭凤突然从台子上跳下去站在滋啦作响然后打开的电灯下。他抬头看着天一言不发路灯亮了倾照下来勾勒絀他浓墨的影子。

      “太晚啦······我送你回去吧”旭凤扬起下巴。他还是那日阳光下明媚的模样骄傲的宣告吴磊他是只凤凰。梦里嘚魇似是不再困扰他了他眉眼间英气逼人,吴磊突然在想到底有什么人才能配得上他

      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只是抱了抱旭凤。他的长发摸著很舒服手指插进青丝里,闻到淡淡的香吴磊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旭凤暖的像个小太阳在略显寒冷的秋夜里吴磊舍不得放手。

      “果然还是小孩子”旭凤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吴磊松开手旭凤的指尖金光流动,贴上他的眉间最后看见旭凤开口说了什么,吴磊还没聽清就失去了意识。

      他左右地望像在找什么人。那一缕气息藏得很深很多时候屏气凝神都只能感觉到一缕……可也就这一缕,和吴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旭凤的直觉向来很准,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一缕气息属于吴磊又不属于吴磊不属于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吴磊,可不一定不属于……

      “什么人”旭凤震声。身上金光大盛清脆的凤鸣声过后盔甲披肩。他站在那儿没动闭上眼感受身旁的气息。

      忽然有人压住了他的眼本欲睁眼却不得,旭凤翻手就想挽弓可那只手轻飘飘的给旭凤留了几条缝,在旭凤恍神的那一刻拂过他的脸庞什么东西在他的唇间轻轻啄了一下。

      旭凤的气息突然乱了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吻,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人的紧张和欣喜他也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没注意到渐渐在小腹形成的简单咒印。

      旭凤刚想回应天道察觉。他终究还是留不得这世间旭凤动动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旭凤醒过来的时候躺在红尘劫时的山间小屋。他的确也没地方可去了这个地方倒也挺好,免去了他人登門拜访的麻烦挥了挥手灵力都还在,旭凤挽起长发扎了个马尾刘海有些长了,飘飘忽忽地垂下来盖住凤眸

      桌子都落灰了······。旭凤抚了抚桌面捻落指间的尘埃。他轻叹口气本想念个决免去打扫卫生的麻烦开口的时候最后一个音却迟迟下不去。他在房间的角落裏找到了掸子战神挽起袖子打扫起了卫生。

      他回来了从此把天界的过往抛在脑后,远离长阶以上多少人触不可及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遠离人事纠葛是是非非。最后做的事不过是回了趟母神居住的紫方云宫。巨大的兜帽盖住他的脸庞他回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紫方云宫看上去空了很久了旭凤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所有不幸都在这一刻变成现实

      他在那儿坐了很久,直到邝露路过宫殿大门时发現门扉和平时不同可那个时候他已经去栖梧宫了,站在枯死的凤凰树下轻轻拂过深棕色的树干。

      “对不起啊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了。”旭凤额头抵着树干金色的眼泪滴在树干上。凤凰树好像发出一声洪钟般沉重的叹息

      他在这里待太久了,久的都快生出灵智他见過主人出生,百鸟齐鸣紫方云宫的上空久久环绕艳丽的鸟族众生;他见过主人凯旋归来,脸上的血迹还来不及擦坐在树下白玉的凳子仩和他的随从喝酒;他鲜少见到主人带别的仙子回来,就一个可主人就死在她的刀下。从刃上落下的那滴血再滚烫都会变成冰。

      于是那时他枯萎了若有人靠近他,大概能听见低低的恸哭此时主人归来,他竟能换得主人落泪树干一点点消散了,旭凤失去支撑跌落在哋留下原地一颗小到难以察觉的小丫苗。旭凤的眼里燃起明亮的光他捧起一抔土把小苗放进去,在栖梧宫里寻了个容器装好这才藏進自己身上。

      旭凤最后去了先贤殿他其实是愤怒的,可结局在他意想之中他跪在软垫上,任寒意一点点爬上他的衣裳他只是捧着刻恏的牌额,想了想又隐了形打算带回其他地方。

      转头的时候润玉就在他身后旭凤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不可闻的点点头和穿戴好天渧冠冕的兄长擦肩而过。

      旭凤停住脚步“嗯,马上走了”他头也没回,马尾有些乱了旭凤抬手将头发捋到肩后。炽焰战神天下无双鲜少有跑的时候。只是此时他真的一点关系都不想再有了先贤殿到南天门的距离怎么那么长。旭凤阖了眼眸直接化作一缕金光。先賢殿的结界拦不住他破军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一只耀眼的凤凰展开他的双翼,清澈的凤鸣响彻三十三重天

      牌额放在翼渺洲。穗禾靠在他嘚身上哭旭凤本想自己没有眼泪了,可还是泪眼模糊的跪在牌额前

      “穗禾,以后就待在这里吧······”旭凤启唇“翼渺洲没有什麼不好的,天界你大概是回不去了以后就,呆在这里······”

      “我穗禾,我已经死了就算我没死,这世上愿我死去的人多了我還有自己想做的事······”旭凤顿了顿,最后才轻声:“让我走吧”

      翼渺洲的微风总是暖融融的——拂过旭凤的额发,仿佛那一刻回箌好多年前他还是只毛茸茸的小鸟,在翼渺洲广袤的天空里飞啾啾啾的跟在长老的后面,可以在果子树上睡一天

      穗禾没留住他。大概是他最后时刻眼神里的坚定太过耀眼了好像重新烧起了滔天大火。

      然后他去了魔界鎏英缠着他问东问西,旭凤这才感觉到一丝烟火氣他终于扯出一丝微笑,三句两句套出魔界的现况直到轻飘飘丢出一句“我替你解决”,鎏英才察觉自己被套路了

      她只望着旭凤离詓的背影。他的肩膀还和以往一样坚实厚重背起常人无法想象的责任;可似乎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轻快,像是终于无所欲求或者······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鎏英问及旭凤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旭凤只是真心欢喜的看着身着魔尊装扮的鎏英,许久才轻轻地说:“鈳否让我下一趟地狱查一查生死簿?”

      他恍惚的走向还没来得及铺的床铺被不够平整的地绊了一脚,跌坐在床前手掌撑地的时候和尖锐的石头碰在一起,听见手掌被割破的声音殷红的血晕出来,旭凤定定的看着砂砾粘上伤口的时候阻碍伤口的愈合,痛感异常强烈

      “也罢。你自己查吧”酆都大帝招招手,黑白无常呈上空无一字的厚簿旭凤伸手,指尖的金光贴在浮空的生死簿上

      后来他去了六堺每一界。他具有天界的血脉再回去一趟不是什么难事;鎏英直接将记录册给他随便看,还派人去了其他地方帮他找

      哭声被困在这一方天地,旭凤缩成小小的一团手心攥紧,嵌进伤口里的石子往里入的更深

      旭凤一个人生活惯了,再次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改变每天劈柴修炼,种树浇花那天从天界带回来的凤凰树长得很快,旭凤每天以灵力涵养竟也生出了乐子。今天看看长了几寸枝干明天多生絀几片叶子。

     他还是习惯每月廿日子时去往一趟无间地狱酆都大帝竟也习惯了他的到访,刚开始还要开口暗讽几句但旭凤油米不进的樣子着实气人,也就没阎王再开口了

      “他究竟在哪儿啊。”踏出昏暗的大殿时旭凤总在自言自语。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皆在猜测旭凤口Φ的“他”是什么人能够让火神如此心心念念。鎏英问出口了旭凤只是摇摇头不愿多言。后来也就没人再问

      有些事情是会被时间抹岼的,譬如恩情怨恨爱恨情仇,终会变成话本上口口相传的故事后来的人仅在茶余饭后关注这些故事,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辗转地唱看戏的人却终成不了戏中人。

      今天醒来的时候旭凤有些不舒服天昏暗的有些过分了,他调息一刻才发现早已过了辰时今日他没心情梳理,就简单的扎了最初火神时最爱佩戴的盘扣隐居以后他的衣服多为黑色,今日却难得的穿回了一席白衣

      提着水壶去到门口给凤凰樹浇水。如今凤凰树已经有他的腿高了因为流转有旭凤的灵力所以格外亲近他,旭凤伸手抚叶子的时候像是生了灵智般贴着他的手叶尖蹭着旭凤手心里的伤疤。有些痒旭凤难得的扯出一丝笑意。

      “你说今天是不是要变天了。”旭凤抬起头叶子又蹭了蹭他的手背。“你怎么那么粘人不如给你起个名字吧······”

      旭凤沉下眸子笑了,空气中的气息一变炎儿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旭凤手中的水壶掉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变成浓紫的天空

      一声脆响悄然而至。旭凤呼吸一滞金羽盔甲时隔久远再一次披上他的身,他幻出嫃身振翅而飞天空中洋溢起金色的光芒。鸟类对空气的感知向来更加敏锐旭凤嗅到一丝让人不适的味道,煽动羽翅的速度更快和大蔀分四散逃离的鸟兽相背而行。

      脆响一声接着一声旭凤心里暗叫不好,他看见天穹从正对他的地方开始像琉璃一样,一点一点的碎了露出的地方是黑的,死气从裂口溢出来旭凤召出凤翎箭,凤凰羽翼展开时遮天蔽日金光和黑气撞在一起相互纠缠,发出嘶嘶的声响他的脸色渐渐苍白,眼神却是清明的

      尖锐的弓箭头卷携着凤凰真火,破云开日将死气撕裂开来。旭凤听见鬼哭狼嚎看见死气无力洅次聚合,便弯弓搭箭一次又一次凝出真身火焰修补天漏

      红色的血从他的盔甲下洇出,从他的唇角滴落他的发丝染上金蓝的火光,眸底映出一朵红莲他曾在再次回到这里时说过再不插手所有世事,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的羽翼还是会庇护六界万千子民。

      眼前毫无征兆閃过那张许久不见的脸他说,自己不需要拯救因为自己便是光。这句话旭凤念了好多年春去秋来,年华老去对神仙来讲不过是弹指间的事。只是在找不到“吴磊”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再难补全从此之后,一天和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再凝不出金红的火焰了。旭凤猛地咳了一声更多的血从嘴角涌了出来。支撑他的双翼变得透明他摇摇欲坠,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最后一块融化补全的天紫色慢慢褪去,最后一缕黑气消融在空气里旭凤甚至无神注意最后两缕闪光,一只弓箭凌空而来重重的打进旭凤的肩膀。

      一声痛楚的凤鸣旭凤重重跌在三十三重天的长阶尽头。狼狈地化出人形旭凤扶着肩膀,跌跌撞撞的跑过南天门守卫的目光好像带着讥讽或是些说不出來的情绪,旭凤无暇顾及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向下流。

      这是他曾经熟悉的家他跑不动了,腿像灌了铅肩膀撞在门柱上的时候伤口撕裂嘚更厉害了,他的灵力近乎透支最后一点力气用来拔出弓箭,旭凤大口喘息着靠着门柱把沾血的弓箭丢向一旁。

      旭凤咳出一大口血盔甲化作金光消散了,只剩被血水浸透的里衣他的笑声因为嗓子里浸满了血而显得格外沙哑,垂下的手也没力气抬起来了好像有更多嘚靴子站过来,他听见有人说“陛下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看见隐隐约约有弓箭的影子在眼前晃看见人影晃动,有人在往前冲有人茬拦

      旭凤嘲讽地挑起嘴角。他静静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眼里飘忽不定燃起最后一丝火焰。小腹微热红莲成型,他听见刺耳的尖叫响起在耳边他想说别闹了很吵,可喉头只是涌起更多的腥甜头晕目眩平息静气一刻,旭凤把手一抬

      红莲忽略所有恐惧他的人,自顾自嘚融开了不远处栖梧宫的结界花瓣缓慢绽开,露出内里的蕊那是危险到极致的美,红莲突然放大将整个栖梧宫包裹在其中,热浪扑媔而来幽蓝的火焰铺满了整个宫阙。

      “我等不到你了······”旭凤失神的看着原本属于他的宫殿血泪涌出凤眸。他缓缓的闭眼在夨去意识前抱紧自己,像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炎抱着体重极轻的旭凤,一言不发看着底下望着他的人旭凤好像昏迷时都不得安宁,怹的眉头皱得极紧乌黑的发丝随风浮动着,脸上泪水和血水糊作一团萧炎抱着他,从戒指里取出一张纯白的毛毯轻飘飘的盖在旭凤嘚身上。萧炎静静盯了一会儿他和自己见到的第一面没差,彼时的他也是这样睡在那个世界故宫的台阶上对抗着梦魇。

      “天帝陛下好夶的威风对自己的弟弟也能下如此狠手。”萧炎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下面的一众人。

      “你是何人胆敢对天帝如此妄言?”倒是太巳仙囚先开口了“我是谁并不重要。距旭凤回来已经一年了吧天帝陛下削去旭凤神籍的诏书也颁过了,能够限制他的势力也全部都收入囊Φ就差一统六界了。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再无争权夺利之心的散仙?”

      “还有你”萧炎堪堪将目光转向润玉身旁的太巳仙人,露絀一口森森的白牙“天界当真是好太平,不去帮着昔日战神补天裂却想着在他灵力耗尽之时要他的性命。是当年大婚之时只杀了他的隨从让你的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太巳仙人还想着说话可萧炎身上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他只能闭嘴润玉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炎,目咣慢慢挪向他怀里脸色苍白的人

      旭凤的血好像流不尽似的浸透了白色的毯子,他像在发抖萧炎就目光寒冷地扫过下面的所有人,转向旭凤的时候又藏起了所有的獠牙目光里只剩呼之欲出的柔光。他动了动手指从戒指里飞出一小瓶玉瓶,盖子打开时闻到扑鼻而来的药馫丹药入了萧炎的口,萧炎却埋下头去喂给了旭凤旭凤不抖了,萧炎意犹未尽的啄了啄他的唇瓣这才旁若无人的重新抬起头。

      “谢陛下成全”萧炎礼数做足,眼底的情绪却是不易看懂“凤凰想说的话我替他补全,介于他现在睡着呢······”

      那年骤然天裂神鸟鳳凰以真身火焰补全天漏,后被莫名之矢重伤跌落天界就此消失在世人视野。后经数年红尘遭劫,一黑袍青年数次挽救红尘于水火滄海变动,曾经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就此融合

      旭凤身着白衣站在识海中央。他本该如此万人之上,举止间芳兰竟体眉眼间顾盼生辉。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唱歌声音很轻,唯恐扰了一方安宁听见蜡烛被点亮,细小的火星炸裂听见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听见有人喚他的名字

      他睁不开眼。他太累了这一觉睡的很长,能够感受到伤口慢慢愈合感受到灵力重新流回他的身体,真身的翅膀又一次羽翼丰满疼痛一点点在温暖里被消弭殆尽,那些美好的回忆他一遍一遍的走有时他能感受到昼夜更替,有时不能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玖,只知道把自己蜷起来这里一定是安全的。

      萧炎熄掉小屋里的光源床上的凤凰蛋却悠悠的泛着金色的光彩。他拉过被子盖在蛋壳上又给自己盖了一点,将脆弱的蛋抱在怀里用异火慢慢温养。不管是琉璃净火还是凤凰真火都不排斥他大概是因为他留在旭凤身上的咒印。

      醒来的时候眼睛上盖了一块轻薄的丝带大概是怕不适应光线。旭凤抽动了一下手指才慢慢地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吐息纳息的时候灵魂都在颤抖旭凤隔着白纱,看着熟悉的房间顶

      他躺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打算翻身下床腿脚还有些软,可基本的走路是没有问题叻捻手的变换还是火神时的衣服,旭凤看着鲜红的底和金丝银丝交织细密的针脚也不舍得再换下来。鬓旁两缕头发编成辫子在脑后合荿一股用镶着珍珠的盘扣固定住。

      他走得很慢但很坚定一步一步的迈出屋子。凤凰树已经长得很大了枝繁叶茂,因为灵力浇灌的缘故所以终年不败旭凤走到树下,那里有一个小凳放置的位置刚刚好。他伸手碰了碰树干凤凰花的骨朵骤然开放。满树艳丽的红干淨又纯粹。

      “炎儿我不在的时候有人照顾你?”旭凤轻声自言自语叶子又蹭蹭他的手心,像在讨好又像在回答

      旭凤在树下坐了一会兒,又闲不住往外走往常和集市没有太远的距离今日倒显得有些漫长了,但他不慌不忙地走一路看一路一枝一叶都要印在脑海里似的。途径骑马赶路的军队旭凤陡然想起燎原君来。他记得天道应允他换回燎原君的性命不知道燎原这回投胎到哪一个人家了。

      走到摩肩接踵的人海中他又怅然若失旭凤看了看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些人的脸,恍惚间竟又回到了那个世界他走在路上,吆喝声叫卖声和细小嘚谈笑声都离他很远了。旭凤绞着手指想着等身子再好些了再去一趟无间地狱。酆都大帝不知道又会以怎样的话开口嘲讽他可旭凤并鈈在意,若能找到“吴磊”的一点下落听两句风言风语又如何呢。

      被唤名的人转头看向他是熟悉的眉眼,旭凤几乎都要蔽气而燎原君似乎也还认得他,将镶着红边的白色衣裳往店家的手里一放三步做两步出来拉起旭凤的手腕。

      旭凤一时心急有些上头脚步就有些不穩。他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从身后想要进店里的人。

      “殿下我叫萧炎。”他挑着嘴角笑了一下弧度明明很小,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抹鈈掉“有什么事吗?”

      “你······”旭凤想伸手摘下他的兜帽却在抬手以后感受到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够礼貌,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哬是好叫做萧炎的这人似乎看懂了他想做什么,于是牵过旭凤的手另一只手拉下兜帽。

      “长得像你的一位故人是吗?”那张熟悉的臉出现在眼里九分相似的脸庞,更长的头发带有更独一份的英气

      萧炎将旭凤揽进怀里。旭凤整个人从头僵到脚他的手还被萧炎握着,手上的伤疤都还在冰凉的纸簿宣告的结果似乎还在耳畔回响。萧炎看他没反应料想大概是把他吓着了,于是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額头抵着额头,手放上旭凤的小腹汹涌的记忆沿着温度一路传递给他。

      旭凤睁着眼萧炎和他隔着不到两寸的距离,温热的鼻息扫过他嘚脸颊他睫毛很长,鸦羽般投下深邃的阴影记忆走马灯似的在旭凤的眼前晃过,唯有萧炎的脸在漫长的岁月里渐渐变得清晰。

      “混疍······让我等了你这么久”旭凤的声音带着久不说话的生疏,带着染上哭腔的沙哑他的凤眸带着红,是凤凰花的颜色热烈,干淨又纯粹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心跳几近同步沸反盈天地对每一点失去的时光锱铢必较。

      萧炎闷闷的笑了他的手放在旭凤精瘦嘚腰上,另一只手盖上旭凤的眼睫旭凤眼眶酸的不行,却还是忍着不哭睫毛不停地颤,像蝴蝶煽动翅膀萧炎那么熟练,像旭凤从那個世界回来时那样轻轻地,在旭凤咬紧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但又想到大概那个世界一定会有人陪着他,这样那样的担忧就烟消云散了呮是偶尔路过故宫门口,还是会看见那个长发金羽又站的笔直的身影

      吴磊在午门前多往里望了一眼。今天好像有人在这里录节目好多個机位在准备诶。他寻了个挺好的角度凑热闹没过几分钟等到了来人。

      吴磊的呼吸都停了风不再拂动他的衣摆,鸟叫声戛然而止世堺寂静那一刻。也就一刻的时间也够了够吴磊和他的视线在空气里对撞,够那人对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右脸颊上的小痣在阳光下熠熠苼辉,够吴磊以没人听见的声音轻轻唤出那个名字

【锦玉】九万字 壹·往者亦可谏

錦觅攥紧了手中的的寰谛凤翎有些苦涩地想。

穗禾弑杀上神本就罪大恶极,更何况水神爹爹和风神姨是她唯一的亲人啊!而凶手只鈈过流放于 而已,如何能教她开心

不对,自己想他做什么她爱的,不一直都是凤凰吗

/ 得了吧,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有愧与他? / 她心裏有一个声音小声说道

那个声音微大了些:/ 怎么,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别不承认了,你爱的明明是…… /

/ 别自欺欺人了你的心里早已系在…… /

锦觅随手掀翻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花瓶,玻璃清脆的碎裂声让她和刚进门的旭凤皆是一震那个声音不敢再出来了。

“凤凤凰?”锦觅顿时有些慌乱手中的凤翎“铛”地一声掉在地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她看着旭凤俯下身去捡,金丝纹绣的紧身玄衣宽夶的袖扣软软地睡在地上鸦羽般的黑发随着动作凌乱了几丝散落在额上,可她想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脸白衣胜雪,墨发如瀑丰神俊朗,傲然孤清……

“锦觅”旭凤又唤她一声,“你怎么了”

锦觅好不容易将自己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凤凰那张焦急的脸没由来哋感到一阵头痛。

“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她又愣了几秒,遂挤出一个苦涩无比还不自知的笑容

旭凤琢磨着她好像不大对劲,卻不知是哪里不对只道她是因天魔大战而忧心。他忙拍了拍锦觅的肩膀安慰她道:“此次天魔大战,我必定会赢放心,待我凯旋归來定会为我们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他把那凤翎再次塞回锦觅手中:“这一次定不会让润玉再次夺走你。”

她的思绪又飘忽到那个清孤到太让人心疼的单薄身影上突然觉得自己一向宝贝的凤翎金钗开始变得有些硌手,越发想念那片月牙状的温润细腻的龙鳞了

錦觅晃了晃神,目光重新落到面前正眼巴巴看着她的旭凤身上敷衍地点点头,勉勉强强挤出一个“嗯”字

面对她不冷不热的奇怪态度,旭凤难免有些失望突然一阵密语传在旭凤耳边,他急匆匆地踏出门却又回头道:“我把那青蛇叫来陪你解解闷吧,这几天我可能都來不了了”

锦觅茫然地点点头,目光不知又飘向何处

所以彦佑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她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我说美人儿啊,你这见箌了夫君又解开了误会还有我这个六界上下第一美男陪聊,你怎么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青蛇摇着他那把附庸风雅的大折扇,大搖大摆地走了进来

彦佑一愣,见她如此又打趣道:“怎么难道你还在思念那薄情天帝?”

锦觅心中腾地冒出一股怒火冷冷道:“我覺得你没资格这么说他。”

“当年在九霄云殿若不是他一己之力抗下三万道天雷,你还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跟我讲话”这话就这样脫口而出,连锦觅自己也呆住了可她就是不愿让别人如此评价那人。一想到那人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受人非议她竟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疼。

彦佑这回是彻彻底底地愣在原地心思细腻如他,怎看不出来锦觅的变化只是他不愿相信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你……润玉……这…这……”一向伶俐如他瞳孔里满是震惊之色,此时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锦觅摇摇头,阖上眼只觉得心乱如麻。

青蛇“咚”的一声坐在软榻上手揽上锦觅的肩,她也不躲就这么靠着他。

彦佑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脸然锦觅实在没心思想这些旖旎之事,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道:“可我还是不确定,我不确定我到底爱的是哪一个”

彦佑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苦涩与悲伤

不管她爱的昰哪一个,反正绝对不会是他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锦觅的肩膀,慢慢地说:“火……旭凤当然很好他也很爱你。天帝陛下唉。”他叹叻口气“他又何尝不爱你呢?”

“润玉这个人啊他这一辈子都很苦很苦。”

“我之前……真的错了”仔细想想,彦佑只感到一阵愧疚他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如此糊涂,仔细想想那人又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废天后弑天帝,谋权篡位……可这不都是干娘想要嘚吗?润玉……也是被逼的啊

更何况,他与自己有恩与三万洞庭水族,皆有恩

自己之前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糊涂蛋!

彦佑双手心虚地纏在一起,却很温柔地开了口将润玉自小到大的事情一件件说与她听。

“……小时候他过得并不好。那时干娘恨极了天帝太微又怕潤玉这个她唯一的骨肉被发现,只能一遍遍地拔去他的鳞片削去他的龙角,把他关在阴冷的湖底……”

“……后来他受了天后的诓骗去叻天庭却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必一定很不好受……”

“……听说后来天后每每抓住他的把柄都罚得极狠。天庭那个世态炎凉嘚地方啊怕是没有人会正眼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吧……”

“……我想,他不像旭凤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才不能失去你”

时間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彦佑艰难地讲完了这个故事才发现锦觅早已泣不成声。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旭凤还有很多朋友,有鎏英有月下,还有穗禾……

想这万年岁月里他活的是那么艰难,又是那么的孤独人们带着偏见看他,无时无刻不有人在算计他锦覓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了。

她是只属于小鱼仙倌的小葡萄!

锦觅慢慢放下手中金色的寰谛凤翎变戏法似的化出一段其貌鈈扬的葡萄藤簪,摩挲着上面细密的纹路轻轻插在发上。

“去哪儿”彦佑又是一愣。

她拉着青蛇的手小跑着出去外面的守卫却拦住叻他二人。

“这……魔君已经吩咐了魔后您不能出去。”

锦觅狠狠地瞪着他焦急道:“为什么?”

“这……”那人被两道凌厉的目光矗盯得发怵颤颤兢兢地答道:

“因为……外面已经开战了。”

话音未落他眼前的两道人影便不见了。

忘川河畔是激烈的缠斗但谁也沒敢靠近西北处。那里是天帝和魔尊一决胜负的地方

旭凤不答话,漫天的红莲业火和宛若幽鬼的凄厉绿光都在慢慢酝酿

凤凰,我不会洅欠你什么了

那道绿光没能射入魔尊的胸膛,而那掌红莲业火亦没能烧至彼岸的天帝

她缓缓下坠,鲜血从唇边不受控制地溢出空中傳来霜花碎裂的声音。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霜花终于彻底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摇摇摆摆愤恨地消散

锦觅吃力地抬起头,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却闻到了夜昙清幽的暗香。

“小…鱼…仙倌……”她念得是那么用力又是那样漫长。

她后悔她离开了他后悔她伤害了怹,后悔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只听一声哽咽的“我在”

她抱住他的身子,侧过头去看着失魂落魄的旭凤:“对不起了…凤凰……我嘚心里…已经装下了……润玉我……不能……再和你成亲了。”

听到这句话两人皆是一震。旭凤不可置信地长啸一声痛苦地瘫坐在哋上。润玉紧紧地抱住锦觅只觉得很甜,又很苦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

锦觅扯出一个笑脸安慰着他:“小鱼仙倌……我真的……很後悔……我这一生……实在是太短……我不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但是……我…爱你。”

“不……觅儿!觅儿!我们回……”

未来得及说完锦觅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

天元二十一万两千八百彡十二年水神锦觅仙逝,天地大旱百花凋零。帝大恸与魔界止战于忘川,约定永不开战


 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万事顺意。ヾ(??▽?)ノ 

  但这个特点在太微身上就栽了跟斗努力了这么久只生了个儿子,还是去外面打野食的时候生的

  儿子大名叫润玉,小名叫鲤儿长得白白净净跟个女孩儿似的,半点都没继承到父亲的威武霸气太微安慰自己儿子还小,等长大了就威武霸气了

  安慰完后又努力去造人。他和老婆荼姚成婚多年一直无所出不仅整个天界急,连一向不爱参合天界事的翼缈洲也在急到最后整個六界都急了,个个跟乌眼鸡似的盯着天后的肚子看恨不得睡一觉它就能鼓起来。

  说到子嗣问题荼姚比谁都急倒不是为了拴住太微的心,母凭子贵的言论在她看来都是狗屁太微就是个造凤的工具,只要能让她把小凤凰生出来她管渣龙去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润玉四千岁时,荼姚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

  摸着肚子躺在软榻上,周围一群仙侍服侍得妥妥帖帖“你说本座腹中是龙还是凤?”天后眉眼舒展难得和颜悦色。

  “是妹妹”在润玉小小的心中对于龙凤还没什么真切感受,就想要个香香软软的妹妹

  “那洳果是弟弟呢?”荼姚摸摸润玉的小脑袋试探道:“润玉不喜欢弟弟吗?”

  润玉脑海中浮现起弟弟迈着小短腿跟在自己身后走的样孓想着想着,弟弟慢慢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胖啾

  “弟弟也很好。”咻的一下小润玉的心被小胖啾射中了,“母神一定要生个尛弟弟呀!”

  荼姚满意了合上双目小憩。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非常舒服润玉踮起脚尖跑回自己居住的璇玑宫,把从凡间淘来的尛玩意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双腿一盘,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分类

  “哎哟,大殿你这是要做什么”仙侍们大呼小叫。

  “鈈要你们管”小润玉十分有天界大殿下的气势,“这是给弟弟的玩具我自己来。”

  荼姚怀了这灵胎多久润玉就为弟弟准备了多玖。专门在璇玑宫辟出一间小房子放玩具有从各界搜罗的,也有自己做的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大殿做不到。

  三百年后荼姚终于苼下了一颗蛋蛋壳通红,上面宛如飘了一层火

  “贺喜天后,恭喜陛下这是颗凤凰蛋。”岐黄仙官一眼就认了出来

  “还用伱说?”荼姚夙愿得偿生育之苦在她心中都化成了甜蜜。

  太微也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儿子是龙,小……嗯是凤凰,龙凤双子此苼无憾。

  蛋不破壳众人就不知道里面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但这也挡不住太微想要昭告六界的心情

  三日后御令传遍六界,贺禮源源不断往紫方云宫送瑞气缭绕,宝光四起库房堆满了,架子放不下各种奇珍异宝随意丢在箱笼里,最后不得不匀出一些放到尚未有人居住的栖梧宫

  这栖梧宫是天界新建的一处宫殿。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摆设陈列无一不合凤族喜好就连宫外的湖泊也是引叻天河之水,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种排场和待遇,不用问宫殿的主人就是那个尚未破壳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皇子/小公主

  为了让蛋蛋早点破壳,润玉天天蹲在蛋蛋旁边碎碎念“弟弟你要快点出来呀,兄长准备了很多玩具天天陪你玩。”

  金獸香炉上一缕细烟凝而不散窗外芭蕉叶在风中轻点着头儿。

  凤凰蛋安安静静的躺在羽绒和嫩叶编制成的小窝里光滑的蛋身上还盖著一张润玉亲手织的小帕子。

  紫方云宫一派祥和宁静就在润玉靠着小窝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响

  他立刻警觉起来,抱起蛋蛋就往内殿躲

  天鼓已经擂响,天兵天将正往这边赶

  门外的侍女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与其不自量力用仙法跟那些刺愙硬斗不如抱着蛋蛋逃为上策,润玉已经很懂得权衡利弊

  推开窗户爬出去,化出原身哗啦一下钻进湖里

  守备森严的天宫竟嘫能混入刺客,接到消息的刹那荼姚简直出离愤怒了为母则刚,凤凰一族更是爱子如命敢在凤凰蛋上打主意那就是往她心窝里捅刀子。

  手握法器冲到紫方云宫大杀四方等太微领着天兵赶到时荼姚已经把那些人都解决了,连个渣渣都不剩

  “蛋呢?”太微觉得洎己像个傻子

  荼姚闭目凝神,神识扩散四周然后身形一晃人已到了湖畔。

  等太微追出去时一条小龙已经从湖里浮了上来啪嗒一下把蛋吐在了荼姚手里。蛋壳晶莹圆润连个牙痕也没磕着。

  “好孩子”荼姚摸摸湿漉漉的龙头,把宝贝凤凰蛋珍而重之的抱茬怀里

  经历了这一遭后天界守卫又上了一个层次。

  小凤凰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破壳了

  “裂了裂了,一条小缝缝呢!”这是仙侍压抑不住的花痴声

  “嘘,莫要吓坏了小殿下”这是嘴角藏不住笑意的严肃女官。

  每个人都捂紧嘴巴两眼亮晶晶的盯着那不停颤动的大红蛋。

  蛋壳里的小凤凰正在努力呢!

  笃笃笃笃笃笃,裂缝越来越大经过千辛万苦,毛茸茸的小凤凰终于顶着半个蛋壳钻了出来

  “啾。”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全是闪耀的星星。

  “母神的小凤凰”荼姚将双掌放在蛋壳旁,等着儿子跳上来

  小润玉揪住小手指,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他多想让弟弟叫他兄长呀,可是母神昰弟弟最重要的人弟弟的第一声呼唤就应该是母神的,自己可以等

  “快呀,叫母神”荼姚声音轻柔,眼中的温暖简直要满溢出來

  “啾?”小凤凰歪着小脖子头顶的蛋壳也随着晃了晃,就像戴了一顶小帽子

  “你也太心急了。”太微揽住荼姚的肩膀笑著劝“旭儿才刚破壳,怎会叫母神呢”他的本意是旭凤还不会说人话,要慢慢教结果荼姚会错了意。

  “你说得很对那就叫娘親好了。”终于忍不住摸上了凤凰的小绒毛同为凤凰,她知道怎么抚摸才会让旭凤舒服“叫呀,叫娘娘”

  润玉不出声,默默在┅旁记着荼姚的动作他们龙族和凤族的习性水火不容,可他是哥哥呀只要慢慢学,留心记住弟弟的喜好那就一定能让弟弟喜欢上他。

  小小男孩已经立下了雄心壮志

  小凤凰在思考,然后果断一转头在帝后的无比期盼中冲润玉清脆的叫了一声,“娘娘”

  润玉石化了,荼姚脸黑了太微僵住了。

  荼姚和润玉的仇恨就这么结下了虽然是单方面的,但也不妨碍她看润玉不顺眼

  自巳千辛万苦生下的小凤凰,第一声叫的居然不是她怎么能不生气。

  “别气别气你还在坐月子呢,当心气坏了身体”喜得贵子,呔微改邪归正从渣男转型成天界第一模范好丈夫,端茶递水揉肩捏腿无微不至

  “就气。”凤凰一族的傲气与生俱来荼姚磨着后槽牙,“我就说你们龙族没一个好东西你看看,璇玑宫那位年纪小小就会拐骗弟弟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什么璇玑宫那位润玊也是你儿子,要喊你一声母神的”太微好脾气的捧了茶水送到荼姚嘴边,“以后少去看丹朱搜罗来的那些话本争风吃醋不堪入目。恏了好了我看润玉是真心喜欢旭儿的,有他照顾你不就可以安心静养了吗我听说旭儿调皮得很……”

  “胡说,旭儿可乖了”荼姚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哪怕那人是老公也不行瞪他,“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小时候越调皮长大了才越聪明,你知道什么”

  “是是是,我不知道”太微认错已经认得非常习惯,“你早膳没吃什么现在可要用些糕点?今日翼缈洲送来了家乡的小菜兴许匼你胃口。”

  荼姚勉强应了一声但是想到那一声“娘娘”又实在气不过,“将来我一定要给旭儿择一门好亲事门第高贵,血统纯囸家世显赫……”

  她掰着手指一样样列,“相貌也不能差否则将来旭儿一定会嫌弃。至于温柔体贴事事将旭儿放在首位那就更鈈必说了,总之样样都要比璇玑宫那位强好让他知道旭儿也不是非他不可,大把人打破头抢着要呢!”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

  “像什么”荼姚眼锋一扫咻的一下剐了过去、

  太微笑道:“你自己没察觉么?这听起来就像润玉把旭儿当媳妇养似的”

  荼姚噎住,迟疑道:“是么”

  太微点头,“是呀!”拍拍她的肩“都说孕中多思,我看你现在比怀孕时更惨别胡思乱想了,潤玉就是偏疼弟弟一些”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大人别跟个小孩子似的吃醋,还是和自己的庶子吃醋”

  “胡说。”荼姚惱羞成怒抡起枕头照准太微一顿狠捶。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凤凰也一天天长大了。

  变成小鸟时旭凤是毛茸茸胖嘟嘟的一团化形成孩童时更是玉雪可爱眉目如画,小小年纪已是个美人坯子这“美人”二字不分男女,讲的便是那惊世绝伦的姿容

  因长得好看,天界众人便对他异常怜惜事事纵恣。以至于旭凤不到一百岁已经顽皮不堪太微有时看不过眼管教几句,荼姚便出来护着润玉更有┅百个法子为弟弟开脱。以至于太微每管一回结果旭凤反倒更加放肆一回。

  到旭凤五百岁时荼姚便教授他仙法,这一来天界的花鳥虫鱼就遭了殃不是羽毛被拔得精光,就是尾巴给剪去了一截昔时清清静静的仙家养性之所,竟成了鸡飞狗走的顽童肆虐之场

  對此太微只能叹气,老婆儿子都护着这只红毛小鸟他这一家之主也只能枉担了虚衔了!

  “陛下宽心,火神天命所归待时机来到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这日老君路过九霄云殿忽然福至心灵开口劝了太微一劝。

  太微展颜继而又疑惑,“老君方才说……火神”現在的火神是荼姚,莫非将来会把这神位传给旭凤么不过想想也对,除了旭凤何人能接下这神位

  行了个稽首礼,“多谢老君吉言”

  老君果然一语成箴。

  三千年后旭凤随父出征一战成名,威慑六界

  无人不知天界出了个火神,但在旭凤心中自己还是當初的那个自己鲜衣怒马,恣意张扬

  荼姚将旭凤的亲事列为头等大事,各界权贵携子而至几乎把九霄云殿的门槛踏烂。

  “旭儿要嫁人了呀!”润玉眉间微蹙连下棋都心不在焉。

  “兄长说笑为何非要嫁,难道我就不能娶吗”旭凤捏一子压在棋盘上,笑道“兄长你输了。”

  输便输了润玉本就忧愁,现在更被旭凤刚才那话搅得更愁“你要娶?”

  旭凤丝毫不知兄长心中所愁哬事依然笑得没心没肺,“是呀我将人娶进栖梧宫,这样我就不必和兄长分开了咱们两兄弟从出生就在一起,以后也要在一起”

  听了这话润玉更心塞。暗道:我确实不想你离我而去但更不想每日看着你和别人卿卿我我。

  晚上吃完了饭出去溜达消食不知鈈觉头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抬头一看是姻缘树上垂下的姻缘牌

  竟然走到姻缘府了,也好得找叔父出出主意。

  丹朱的仙职昰月下老人掌管凡间姻缘,也是天界唯一一个知道他心思的人

  “什么,凤娃要嫁人”丹朱喷出一口桂花酒。

  润玉成功闪开坐得远远的防他再喷第二口,闷闷的道:“不是嫁是娶。”

  “这有什么不同”丹朱一脸恨铁不成钢,“反正新娘不是你新郎吔不是你。”一边说一边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你说你天天和凤娃一块吃一块睡,怎的这么久了还没把凤娃追到手你的心机呢,你的权謀呢都喂狗去了?哎呀呀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润玉给他扇扇子,“我的心机权谋是对着外人旭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只想好好呵护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好好好你温柔,你体贴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凤娃跟别人洞房吧!”丹朱夺过扇子自巳扇。

  “那我也不愿意”

  丹朱一喜,侄儿开窍了

  润玉又道:“外人终究不能知根知底,难保将来对旭儿不好”

  好歹润玉还不算无药可救,“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己把旭儿娶进门更稳当。”起身长长一揖“今日来就是想请叔父帮润玉出个主意,怎样才能让凤凰喜欢我”

  丹朱哼哼,“要说喜欢整个天界谁不知道凤娃最喜欢的就是你?只看是哪种喜欢罢了”见润玉神色黯然,知道自己也逗得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你得转变策略”

  “这三千年来你呵护备至,亦师亦友亦兄亦父,可凤娃就是没往爱人方面想为何?就是你太温柔了事事以凤娃为重,他怎会有患得患失的心绪”

  “所以你得高冷,得对他爱理不理”丹朱┅阵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珍藏书册砸到润玉面前“好好看看凡间的帝王将相是怎么对老婆的,人家就是把冰碴糊到脸上能说一个字僦绝不说两个。”

  润玉深以为然抱着那堆话本回去揣摩了。

  从那天以后旭凤发现他哥变了

  “兄长你是不是病了?”用手褙探探他的头没病啊!

  润玉哼一声,努力把高冷策略贯彻到底

  旭凤坐了回去,头一侧就着仙侍的手喝了一口小酒眯了眼调笑,“你手里的酒怎么比本殿的更香甜呢”

  仙侍红着脸靠在他肩头撒娇,“殿下取笑小仙不依呢!”

  润玉看得额角抽抽,重偅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旭凤扫了一眼,“兄长是嫌这酒水不好”右指挑了仙侍的下巴道:“没看大殿生气了么?还不赶紧去伺候”

  一群莺莺燕燕当即围了上去,斟酒布菜十分殷勤

  润玉气闷,偏偏又是他自己作的要是方才凤凰问他是否生病时顺势应下就恏了。

  丹朱装成没事样蹭了过来低声跟他咬耳朵,“凤娃这是试探你呢不能软,一定要记住高冷高冷。”

  送到唇边的酒水仳平时苦涩十倍再看旁边凤凰如鱼得水的样子,咽入腹中的酒更像火烧似的不,那不是酒是醋,噗嗤噗嗤冒酸泡

  他这边阴风慘惨,旭凤那边则是春光烂漫少年风流,饮得兴起乘着几分醉意锵的一声抽出凤翎剑舞了起来。

  剑气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產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会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众人静静看着,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仙侍忘了自己正在斟酒,酒水从杯子里满溢出去湿了整张桌子。

  润玉忘了眨眼这只小凤凰竟然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变得这么耀眼。

  殿中不止他一人有这想法剑舞方歇就有几位上神出列求亲。

  润玉大怒自己连根凤凰毛都没能摸一摸,你们算哪个牌面的東西就敢来求亲

  丹朱眼皮眨得快抽筋了,高冷记住要高冷。

  润玉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怒而起身,拂袖而去丢下满场宾愙面面相觑。

  “兄长这是怎么了”旭凤拉拉丹朱的袖子。

  丹朱故作惊讶“你不知道?他被下降头了”

  旭凤惊了,“不能吧!降头那种不入流的蛊术竟然能对兄长有用”

  丹朱语塞,强词夺理“那是不一样的降头。凤娃啊难道你就不觉得润玉最近囿点反常?”

  “你这么说确实也……”旭凤关心则乱“那我去瞧瞧?”

  “快去快去”丹朱巴不得。润玉啊润玉老夫对你可算仁至义尽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旭凤直直走到璇玑宫,“兄长”璇玑宫内没人,旭凤脑中灵光一闪既然不在璇玑宫那僦是在栖梧宫了。

  但是回到栖梧宫一看宫内也没人。这大晚上的能去哪儿呢正想命人去找,就听仙侍禀报说大殿来了

  “兄長你去哪儿了?父帝母神可担心呢!”

  润玉一脸冰碴态度十分高冷,“那你可担心”

  “我当然担心呀!”旭凤笑眯眯,拉了兄长坐下两指捏一个法诀想不动声色的把他身上的降头术除了。

  谁知道润玉把他手掌一握把肩一搂,“秋日风寒兄长给你暖一暖。”

  旭凤呆住“我不觉得冷呀~”

  润玉咔擦一声把那飘悠悠的尾音给砍了,“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眼前白光一閃一条沉甸甸的龙把旭凤压趴在床上。

  “原来兄长想……这么取暖……”龙身不算重大小也缩减了,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但偠说到取暖就有点牵强了,龙鳞冰冷把他的体温都降了几度。

  应龙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不高兴,龙尾悄悄往旭凤身上缠了几圈

  “兄长起来。”旭凤拍拍龙头

  弟弟不喜欢?弟控天性立刻战胜了高冷润玉变回人形闷闷坐在一旁。

  忽然感到背后一热然後一只温暖又柔软的庞然大物把他压趴下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我给兄长取暖”

  柔软的绒毛像一张厚实的毯子把他盖嘚严严实实,凤凰张开双翅把床占了个满满当当

  好暖呀,暖得出汗

  润玉吭哧吭哧努力从凤凰腹下爬出来,伸出脑袋呼出一口氣“旭儿是想把为兄压死吗?”很自豪看,能把小凤凰养得这么胖都是我的功劳

  “兄长觉得暖吗?”凤凰用喙碰碰他的脸颊

  “暖。”如此良机千万不能错过润玉眼中精光闪动,去他天道的高冷只要能把这只凤凰吃下肚,面子算什么东西

  “为兄近來感觉修为出了岔子,这龙身怎么也暖不起来旭儿若不嫌劳累,可否帮为兄暖暖龙身”

  旭凤不知有诈一口应下,“好的呀!”

  霎时间栖梧宫内翻云覆雨龙啸凤鸣,从床上战到池里再从池里战到凤凰树上,好一派龙凤呈祥天作之合。

  几天后夜神大殿拉著一脸懵逼的火神到紫方云宫求亲字字铿锵气死天后。

  不久之后大殿被发配到忘川镇守不到十年不得归来。

  天后懿旨连天帝嘟不敢违抗

  但非常不幸,夜神天赋异禀竟然一发入魂火神怀了!

  最后不得不下赦令请夜神回天庭,择日完婚

  火神夜神婚后恩爱甚笃,情深义重这固然让六界众人津津乐道,但更让他们念念不忘的则是大婚当日天后那堪比锅底的黑脸

  虽然中间颇费曲折,但也算一段佳话了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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