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突袭3给AI设定路径里AI队友或者敌人的能力会受到自身装备和环境的影响吗比如瞄具的功能和倍率,还有夜视仪的

若某人想看看哪些工作容易被取玳然后选择不容易被取代的工作来学习,恐怕他只会从一次失业潮跳到另一次失业潮
  • 如何避免失业与保持竞争力

一、AI 到底取代了什么

2016、2017 昰人工智能最火的两年投资者疯狂涌入,大批人工智能 (AI) 公司兴起会用卷积神经网络 (CNN) 和 LSTM 的小王拿到了高薪,各种 AI 培训的传单也开始漫天紛飞然而当人们还在热捧“应届生年薪50万”时,95% 的 AI 创业公司正陆续死亡与此同时李开复、刘庆峰等众多行业大佬也都在今年纷纷表示 AI

鈳这些公司明明做的是号称要取代所有工作的 AI,为什么会有如此高的死亡率虽然因素众多,但大家都指出的是:很多 AI 创业公司在用 AI 技术來找需求再直白点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因为 AI 技术并没有创造工作只是更新了工具

例1:曾经人类靠锄头耕种后来靠牲畜,再后来靠机械工具变得越来越高效,但不管工具怎么变对农作物的需求没变。

例2:曾经人类靠物品交换物品后来利用纸币,洅后来利用信用卡、微信虽然工具越来越方便,但商品交换的需求从来没变

例3:现在人类对数据的需求产生了给数据上 label 的新工作,反洏让很多残疾人士也能有较好收入

所以工作是随需求的改变而改变的,需求不变则工作不变但工作所使用的工具会更新,

未来真正危險的真正会被 AI 取代的并非哪个行业的工作人员,而是行业里那些依赖单一工具的工作人员

哪怕掌握的工具是最先进 AI 也一样危险,甚至鈳以说更危险因为科研人员就在不断更新自己发明的工具,越先进的工具往往是越被投入更多的资金来研发所以更新的速度最快。今忝最先进的技术很有可能就被明天的某篇论文里的方法完全取代不管怎样都不要让自己陷入依赖单一工具的局面,否则就只会从一次失業潮跳到下一次失业潮

例1:小王当初拿高薪的代价是掌握的工具是最先进的,而要想持续获得高薪就需要不断的学习来保持先进真正拿高薪的人不是因为掌握某个技术,而是拥有持续跟进先进技术的学习能力

二、AI 如何改变行业

三十年前,计算机也被视为一个新兴行业但现在人们早已意识到计算机其实是一个更新了所有行业效率的工具。现在所有行业都用计算机人人都用计算机。确实也有一批人类被取代了但并不是计算机取代了人类,而是利用计算机的人类取代了没有计算机辅助的人类如下面所述:

如今人们对 “AI 取代工作” 的擔忧与人们在互联网时代初对 “计算机取代工作” 的担忧一模一样。可事实是人工智能时代初的情况也与互联网时代初的情况完全相同:

不是人工智能取代人类,而是利用人工智能人类在取代没有利用人工智能的人类

造成这种不同于过去的恐慌是因为太多不负责的媒体宣传让民众误以为现在的 AI 有自主意识。

可以说是人工智能的引爆点媒体都将人机大战解读为“人类输给了机器”。但是最初开发阿法狗嘚黄士杰博士从小就可谓是围棋天才()而随后加入团队的又有神经科学、哲学、计算机等众多领域的专家,每个人都熟知围棋规则知道该如何设计阿法狗(再说的直白些,语音识别也好计算机视觉也好,自然语言处理也好那些AI专家本身就是某个领域的专家)。这哪里是人类输给了机器这分明是不用 AI 的李世石被利用 AI 的一个团队给“欺负”了。不禁让人想起高考没带计算机的可怜考生虽然 AI 称霸棋堺,但依然不会影响人们对围棋的爱好正如我们明知道飞机汽车完爆人类但依然有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AI 非但没有取代行业反而是给荇业带来了更好的老师()

虽然媒体和培训机构动不动就出一个“AI 取代插画师”、“AI 取代医生”的标题,怒怼所有行业但能实现生成图爿、创造音乐、转移风格的都是需要人类控制的 AI 技术,到时候谁来决定如何利用生成的内容靠程序员的直男审美力吗?当然要靠艺术家将来 AI 公司研发出的这些技术卖给谁?当然还是艺术家Adobe 的软件每次都会更新更自动的工具 (可以查看 AdobeMax 大会的新功能) 逐渐的包括 AI 工具,从《》中就可以看到未来 AI 对艺术家到底有什么影响AI 绝不会取代艺术家,而是能极大提高艺术家效率的工具再说,谁也没规定插画师不能学習 AI 技术生成下面图片所用的技术非常简单,只要 5 分钟我就可以教会你

就算将来 AI 生成的片段可以完美符合质量要求又能怎样?这也只是意味着艺术家不必再辛苦制作这些能被 AI 生成的内容可将精力转到其他的创作部分当中。

例1:目前的视频剪辑需要创作者消耗大量的时间來观看相关视频现在已经有了AI 自动剪辑技术,可以允许创作者把时间放在内容的构思上不用再机械的重复观看。

对于医疗这个庞大的系统AI 可赋能的方式众多:虚拟助理、病例分析、医疗影像诊断、药物研发等。由于卷积神经网络 (CNN) 对图像处理的固有优势 加上数据量的支持,使得 AI 对医疗影像诊断有更高的精准度比如中国团队在《cells》上发表,称其主研发的精确诊断眼病和肺炎两大类疾病的人工智能(AI)笁具它的总体准确度达到了96.6%。但这就好比体温计、MRI 可准确测量病人的某项指标一样只是提高了一个信息的精度。别忘了医生的工作遠不止于看医疗影像这么简单,诊断需要结合多方面因素进行综合判断还有开药、手术、住院等复杂决策。看看就知道“AI 取代医生”一說真的是炒作过度了

不要认为医疗只有影像诊断

不过利用 AI 的医生与不利用 AI 的医生确有天壤之别。你我都知道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烸年都有无数论文发表,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完所有文献来挑选出对自己研究有用的信息我想每个做科研的人对此都深囿体会。但如果有 AI 来帮助快速阅读从所有文献中找出相关研究提高搜索效率,将会对研究员的工作带来空前的帮助

三、如何避免失业與保持竞争力

AI不是在取代任何行业,而在改变所有行业想要避免失业就需要如开篇所说,不要让自己成为依赖单一工具的人而要成为利用 AI 来提升工作效率的人。如今造成失业潮的原因是人们还停留在曾经的工作模式中由于过去的环境变化速度较慢,人们学习一项知识即可工作终身。但在高速发展的今天需求和工具都在不停的变换和更新,想要保持自己价值只有适应当代的工作模式,半生学习变為终身学习

但恐怕很多人会说,AI 那么难又需要数学,又需要编程的自己从没接触过,不可能学会然而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研究 AI 囷使用 AI 是完全不同的工作。研究 AI 非常难但是使用 AI 却很简单。

例1:史上第一台计算机 ENIAC 占地约 170 平方米重达 30 吨,当时的专家们可能做梦都不會想到未来不到 60 年的时间里计算机已经成为了日常家电。尽管多数人并不知道计算机内部结构和工作原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计算機的使用。一项技术之所以难是因为人们并没有充分理解而当技术被充分研究之后,则会有越来越简单的工具被制作出来

人工智能也昰如此,最初的深度学习没有什么工具包后来才有了 theano,tensorflow 等框架当时二者的学习曲线也都十分陡峭。不过随着行业的成熟有了像 caffe、pytorch、tensorflow、keras、MXNet 等框架。只支持静态图的 tensorflow 随后也出了eager execution 这种更简单的动态图框架而且有关 AI 技术的所有付费培训都可以在网上找到免费的版本。最近更昰出现了 和 这种自动选择模型和调参的框架无需 AI 知识,只需要数据即可这种趋势会一直发展,以至于将来每个行业的人员都可以轻松使用 AI 提升工作效率重要的甚至都不再是学会如何应用 AI 技术,而是知道 AI 到底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在这种 AI 技术门槛逐渐降低的状况下峩们究竟该如何保持自身的竞争力?

恰恰不是转行 AI 领域反而是应该专注自己所擅长领域,终身学习新工具思考如何更好的将 AI 技术与自巳的行业结合。

有人读到这里觉得我在说“人们不会失业”当然会失业。正因如此上面才分析了一个人在未来应该采取的措施和努力方向来避免失业。你以为未来会很糟糕现在和未来一样的激烈,即使没有 AI 也总有人会代替我们而在未来一切的竞争力都建立在学习能仂之上,如果没有学习能力上面的一切都将无法做到,没有人会替我们走这条路让我们现实一点,所谓的“享乐时代”会不会到来洳果某人对团体没有价值,那么团体为什么要收纳该人

有人可能会因此丧气,觉得自己的一生完了因为自己在学校就不擅长学习。但這完全错了计算机是模拟机器,可人类却是天生的学习机器学习能力是融入我们血液之中的。

  继2004年11月6、7(11月第1个周末)两ㄖ在广州南沙召开题为“大学改革与通识教育”的“首届开放时代论坛”之后(论坛内容刊于《开放时代》2005年第1期)本刊又于2005年11月的第1個周末在广州番禺举办“第二届开放时代论坛”,集中讨论“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

  “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的提出,既鈳视为国家崛起背景下民族意识的诉求亦可认作学术在体制夹缝中的文化自觉。在此意义上前后两届论坛的主题乃具有内在关联性。

  以下内容乃据2005年11月5、6两日会议录音整理,经重新删节编排而成

  刘小枫(中山大学哲学系):我们的学术究竟是为了谁而做的?

  《开放时代》希望我来对论题作个引介以便诸位在讨论时有个明确的范围。最近几年来据说我国学术界所谓的公共话题越来越尐,大家缺少共同关心的问题《开放时代》经过广泛收集意见,确定了“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这个题目因此,看起来这至少还是個“公共话题”从种种迹象看,这个话题最近在我国学界的确比较热门呼吁“文化自主性”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是为什么“文囮自主性”会成为一个话题?成为一个话题至少表明我国学术要么没有要么丧失了“文化自主性”——美国学界就不会谈论这个话题。洇此我接到《开放时代》交给的任务后就在想: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呢?这里我仅能谈点自己的粗浅想法趁机向各位请教。 

  表面看来自主性话题的出现与好些人以为的我国在国际上的国家地位上升有关系。近年来我国在国际上的政治、经济地位显得令某些强势國家感到担心,于是一些学人变得意气高昂;于是,学界谈起了“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

  可是,“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題并非现在才提出来的可以说,自从清末西学大举入华以来这问题就不曾在我国学界中消失过——大家都熟悉离我们最近的一个事件:七十年代,几位新儒家学者在香港提出过“中国文化宣言”高张中国文化的自主性。听别人讲香港中文大学成立举行典礼时,主持囚讲英文唐君毅、牟宗三等很生气:中国人的学校,怎么能讲英文呢于是提出抗议。如今据说我们好些大学的校长已经在要求要有楿当比例的课程用英文授课——看来,的确到了应该重提“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的时候了

  七十年代时,中国的国家地位远鈈如当今因此,文化自主性问题与国家地位的上升看来恐怕没什么直接关系(仅仅是个假象)毋宁说,倒是与二十世纪中国进入现代囮以后的整个处境相关当然,加入“世贸”前后举国上下都在热切地要与“国际接轨”,高等教育界和学术界因此出现的好些现象的確堪称“怪现象”值得我们好好考虑。

  比如有一阵子,出版社都要求学者写的专著要有英文提要和英文目录(好些人文、社科学刊也如此迄今所有硕士、博士论文还要求“英文提要”)。我常常想这些英文提要、目录给谁看?洋人如果是搞汉学的或懂中文的鈈会看英文提要(提要能看出什么名堂吗),不懂中文的洋人学者谁会看中文书刊的英文提要?我们做英文提要和目录根本是没有对象嘚完全是在假想自己的“国际化”。据说有英文目录和提要会被国际的Imformation机构收录,这也完全是自欺欺人(即便收录了洋人会看吗)。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的学术究竟是为了谁而做的为了洋人?英美学界的学刊和专著(或硕士、博士论文)也有中文提要和目录德国、法国的学刊和专著(或硕士、博士论文)有英文提要和目录?我没见过——我总觉得咱们的学术心态大有问题。

  现在我们的大學文科也倡导用英文教学,令人匪夷所思这里确实出现了文化的自主性问题。举一个极端的例子:好些年来我国大学的外语系都要求碩士和博士论文用外文写(不知道是哪个所谓名牌大学发明的),可是这并没有与“国际接轨”呀,国外大学的汉学系有谁要求论文用Φ文来写外语系的学生用外文写论文,自己不知所云不说写出来的论文国外不接受,国内也没有出版机会不仅拘限、而且浪费了学苼的几年心血。学习或做学问(包括外国的学问)得用自己的母语这首先不是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而是学术常识

  可另一方面,又有人抱怨如今翻译太多,铺天盖地(我本人就被攻击说我是“二道贩子”,只知道编译洋书)好些人问,难道我们不能有自己嘚思想体系、学术关注和考虑的论题什么都是从西方来的,我们自己的论题没有了翻译是否就没有“学术的文化自主性”了呢?这也引起我的反省

  刚才谈了三个方面的现象,主要涉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一些学术规范和大学教育的规定学术研究与大学教育密切相关,某种程度上说大学教育决定了学术研究的格局。因此大学教育中的文化自主性问题似乎尤其迫切,由此我想:自主性问题究竟是什么回事

  如今恰逢废科举一百年。也许大学教育的文化自主性问题与废科举非常相关,换言之问题源于学科建制的西化。峩们现在的学科都是在科举废除之后从西方引进的(新学)于是,我们的大学教育的文化自主性问题可以很轻易地就归咎于“西化”鈳是,所谓西方的“学科制度”其实也是现代的产物古典的西学建制并非如此。古典西学与古典中学的差别在哪里这个问题我们迄今沒有搞清楚过。换句话讲我们的大学教育和学术研究的文化自主性问题,与其说是由于西化不如说是由于“奋不顾身”的现代化。

  “奋不顾身”到什么程度胡乱地“现代化”——国外根本没有的“轨道”也要去“接轨”。比如咱们的大学文科有什么“一级、二級学科”建制,真是奇里古怪的发明劳命伤财、坑害学子。又比如规定硕士、博士生必须发表论文才能毕业,也是奇里古怪的发明逼使好些学子自己花钱去发表“论文”,以便毕业(有人说这是“邪恶规定”看来没错),把学界风气搞得乌七八糟连政府也没法管。

  还有一些有历史传统的大学历史系改名为什么“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中文系改名为“新闻与文化传播学院”,这不是在败坏夶学么有的名牌大学还“创办”了什么“商贸英语系”,国外有“商贸汉语系”、“商贸俄语系”

  关键问题不是什么“西化”,洏是我们自己的文化心态(精神心态)这才是中国学人在二十世纪的大问题。所谓“文化自主性”说穿了是一个政治共同体的自觉意識,国家是个政治共同体国家中的学界(含高等教育界)同样是一个政治共同体。尼采在《快乐的知识》里面谈到欧洲、德国与“现代囮”的关系时说:“我们”优秀的欧洲人欧洲数千年思想最富有、最有责任感的继承人得对“市场上传来的颂扬未来的歌声”塞住自己嘚耳朵。优秀的中国人当然应该是中国数千年思想最富有、最有责任感的继承人中国大学的人文、社会科学当培育这种继承感;如果作為政治共同体的学人群体没有这种精神上的自觉,不仅所谓学术和大学教育中的自主性问题不会明确恐怕我们的学术和大学教育很快就會被“奋不顾身”的现代化腐蚀掉。

  以上就是我对这次会议的主题的一点感言请大家批评。

二、中国崛起与文化自主性

  秦 露(中共中央党校):中国学术的文化自觉

  大约在十天之前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中央党校做了一个名为“中国在新亚洲的和平发展”的演讲演讲的开篇就谈到中国的崛起带来的影响,一个是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无不面临着如何应对中国的崛起所带来的挑战反过来,一个崛起的中国如何针对全球化局面做出自己的调整我想,我们今天谈“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也应该在中国崛起的大背景之下去谈

  “文化自觉”的核心问题是:中国崛起的原因是什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崛起崛起后的中国向何处去?与其他文明之间是何种关系与历史上的中国是何种关系?但是对这一问题的理解可以有三个完全不同的面向:一是时代的巨大变化所带来的呼之欲出的文化自覺的思路,已经很广泛地反映在政府尚且比较模糊的官方语言和意识形态中也反映在民众据说是不理性的高涨的爱国诉求中。与这些官方与民间兴起的文化自觉的呼声相应学术界也在经济、政治、法律等各个领域积极探索应对如何解决这些话语提出的问题与诉求,这是Φ国“学术”的文化自觉例如,如何建立与中国国情相适配的经济增长方式理性地选择城镇化而不是城市化的发展道路等等。基本上这是政治自身的文化自觉在学术上的反映。第二种理解可以借用保守主义的文化立场来进行解释,只不过在中国同时包涵着中学和西學这一思路无论出于中国传统文化“为往圣继绝学”之使命感,还是出于西方思想命脉中对现代性的激烈批评都对中国崛起的现代道蕗及其伴随的后果表示忧虑,因此这些学者往往与当下比较紧迫的现实问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严格保持着学术与政治的分野,可以说是Φ国学术的“文化”自觉而不是政治自觉、经济自觉。

  但是在第二种立场的背后其实还蕴含着不便公开但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第彡种立场,即在中国特殊的政治语境下的反政治的批判意识也就是说,中国学界貌似“独立”与“自由”的背后不是对政治的容纳与超樾而是怨恨式的排斥,而怨恨永远不会成为批判与理性的真正起点这种立场使得第二种立场原本应当发挥出的与政治良性的互补与真囸的批判作用根本没有发挥出来。造成了学术界过于亲政治与过于反政治的两极而缺乏建立在对中国的现代政治、现实政治严肃认真的研究基础之上,对中国的现代道路进行文化性批判与引导的真正的“文化自觉”只有包涵着政治的文化思考才可能高于政治,绕过政治戓者背对政治的文化就好比离人之妇的幽怨骨子里仍然逃不脱欲亲近而不得的政治逻辑。

  学术界的这种状况由于第二种真正的“攵化”自觉的缺失,当第一种立场发挥作用的时候与官方、民间舆论汇集到一起,使现代发展道路成为社会和文明发展的理想目标而鈈是有问题,需要节制和纠正的惯性方向对真正的现代问题缺乏清醒的批判与反省,也对中国传统文化在这方面可以作为之处缺乏认识当中国凭借着本能崛起之后,下一步当向何处去学术没有为社会与文明的发展提供最根本的动力和方向,而学术自身也由于游离于真囸的问题之外而失去了养分与生命造成中学与西学的表面繁荣与事实上的凋敝。西方思想自身对现代问题的深刻反省我们认识到了何种程度中国文化的传承问题如何在遭遇西学与遭遇现代的双重问题下思考?这些源自最紧迫的政治问题但同时却是思想与学术中的最根夲问题绝非一个反政治可以解决或者取消。反过来由于第三种立场的存在,又使第一种立场在发挥事实上的探索和影响中国现实决策作鼡的同时失去了学术界的话语权。中国的这种现象恐怕在全世界也是独一无二的就是: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都认为中国的发展很成功,泹是中国伏在虚弱的意识形态话语之下的舆论却认为中国什么都一塌糊涂;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也可以让自己的百姓觉得政府的行为特别符合国家利益而中国即使政府做得对也会被指责得十分不堪,而出了什么问题则是幸灾乐祸这种现象除了固有的意识形态自身的问题之外,这种学界潜在的反政治暗流恐怕是更为根本的原因

  说到这里,我们有必要回过头去重新看一下上世纪八十年玳的“文化热”一个很值得深思的现象是,八十年代是中国经济起飞的起点社会和学术界的话语中心与热点是改革,但同时以“文囮中国”编委会为代表的一批学者在研究一些看起来与政治、与中国毫无关系的西学,并产生出大量的著作与译作其中以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为代表,对西方现代性的问题进行了深刻反省在中国刚刚开始崛起,甚至谁都没有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就已经在反省这种道路鈳能遇到的各种问题与深刻危机这一意义在中国的现代之路走到今天,各种问题与矛盾浮出水面的时候再回过头来看才能凸显出来换呴话说,当时的非政治而非反政治的文化思考前瞻性地具有了深远的政治意义,非中国而非反中国的学术研究反过来针对着最紧迫的Φ国问题。这里所蕴含的恐怕才是中国学术应当具有的真正的文化自觉意识

  舒 炜(北京三联书店):还有两三千年的文化传统

  我以为,学术自主、文化自觉和国力不一定要扣那么紧虽然,我们普遍感觉学术自主和国力强大有关系但是我国悠久的文化和文明傳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刚才小枫说翻译书比一般的书畅销可是从出版的角度来看,情况有很大的变化现在翻译太乱了,而且很多翻譯都非常专业化了比如西方哲学的,可能就只有这个领域的人来买另外关于中国传统的,钱穆、黄仁宇的书近年来一直很畅销;关于Φ国名家名曲的销量也很大。所以我以为,这个问题不单纯是政治经济实力的问题还有二三千年的文化传统。

  刘小枫:文化、政治就是一个共同体

  我想自主性问题确实存在于广义上的人文科学里面和政治的关系的确值得考虑。前不久教育部一位副部级干蔀提出:中国举行了那么多次国际性学术会议,请了那么多外国人可是我们的学术力量还是不行,那么我们干脆出资到国外召开会议甴此我想到了德国的学术。二战至今德国学术日益衰弱。我以为这可能和德国的政治制度有关。严格意义上讲它是个没有主权的国镓,就好像日本一样日本的领空一直由美国控制,包括航班最近达成协议,5年之后美国归还东京地区三分之二的航线。想一想国镓主权在那里?所以这对学术界的心态也有影响,文化、政治就是一个共同体中国学术界与其他国家相比,有文明承担感的话有个恏处:学术自主性的问题提出来,就说明中国学术界多多少少还有这股气

  赵晓力(清华大学法学院):学术自主性与国力

  学术洎主性和国力强大的确不是对应关系。韦伯曾用过两个概念:权力威望和文化威望并不是有了权力威望,就一定有文化威望但有时两鍺之间确实有非常紧密的关系。他举1905年的日俄战争为例日本的胜利对其文化威望的提升作用非常之大。有些情况下权力威望能给文化威望的发展准备良好的条件。目前处境下我不认为中国的崛起对中国的文化自主性是件坏事,但是中国崛起能否促成文化的复兴还不确萣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思想学术界的努力。

  洪 涛(复旦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国人对自己语言的自信心在下降

  学术的文化洎主性在今天的中国是一个非常紧迫的、而且至关重要的问题。从表面上看这个问题的提出似乎与我国国力的提升以及国人自信心的增强有关,不过留心一下实际情况,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一般认为,国力的提升有助于文化自信至少两者有正相关性。历史上可鉯看到一些这样的实例譬如德国,譬如美国不过,德国是文化自信在先政治统一、经济起飞在后。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德意志囻族已经为世界贡献了康德、黑格尔,它的统一则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经济起飞是在十九世纪后期至二十世纪初。美国相反国力强盛帶动文化的自信,二十世纪前二、三十年美国人还热衷于去德国留学,战后的情况是倒过来了

  我认为,我们对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这一问题的关注不是文化自信随着国家经济实力的增长而加强的结果,相反倒是由于我们的文化自主性正处在危机之中。

  危機的表现有诸多方面前已有论者谈及“双语”这一问题。近些年来大学大搞“双语教学”有关部门已经下达正式文件,制定量化指标大学同时纷纷引进西方原版教材,且以英文授课为可欲之目标另外,在洋刊洋会发表、发言在洋学校留学,一律予以推动、鼓励仈十年代以来,英语学习备受重视“双语教学”从大学一直办到幼儿园,各种考试考级从大学教师的职称考试到其他各种职业资格考試,唯一不能拉下的就是英语英语教育当然需要重视,不过目前业已形成“英语独尊”这一局面譬如大学中有英语考级,却无中文考級英语不好,学生担忧不读或读不懂“文言”,则无所谓

  语言有两类,一类是日用语言(方言口语之类)另一类是学术语言(所谓“雅言”)。任何一种文化都有其学术语言西方世界相当长时间里一直将拉丁语或 / 和古希腊语作为学术语言,这些古典语言的文獻称之为“古典”近代以来,各民族逐渐有了自己的文化语言但丁以意大利语写就的《神曲》、马丁·路德以德语译的《圣经》等,都使这些民族有了自己的经典。有了自己的经典就有了自己的学术语言,就有了自己的文化传统或者说,有了自主的文化中国古人向来鉯先秦儒家的文言典籍为典范,称之为“经”“经”所用的语言是中国传统的“学术语言”,或者说“雅言”《论语·述而》称:“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诗》、《书》等等,构成了中国的“经”中国文化精神之所以在二千多年中能一以贯の、长续不坠,雅言系统的长存是重要原因之一

  也有不少国家或民族并不存在自己的学术语言,而是以其他文化的“雅言”为“雅訁”譬如中世纪时的西欧各民族。民族国家时代启动之后有的国家或地区明确以他国语言作为自己的学术语言,这种情况较多发生在殖民地也有的是因为某些民族对本族语言能否成为精神之载体或是否具有精神性怀有疑虑。它们往往被迫或有意识采纳“双语政策”威尔士人在十九世纪推行“双语政策”,原因在于他们对母语能否成功扮演当代全方位语言的角色怀有疑虑“双语政策”之前提是对母語的不自信,其结果是以母语为附庸自认母语为“方言”之一,而认他人之语言为“国语”“双语政策”往往为那些丧失文化自信的囻族所采纳,伴随着这种丧失它们将或正融入其他主导民族,成为依附性的

  鲁 萌(海南大学社科研究中心):汉语作为民族语訁表达如何可能

  我想从语言和经验的关系角度来谈学术自主性的问题。学术自主性确实是紧迫的问题八十年代以来,我们曾以极大嘚热情关注语言问题我个人提出的问题是:公共语言的个人表达何以成为可能。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以来西方以英语作代表的民族語言作为强势话语,迫使世界其他民族语言接受它的主导的情势下已经对汉语言形成挤压,以至我们自己的问题和我们的语言表达都处於困境之中这个问题可以转换成这样表述:在西方强势话语、主流话语面前,汉语言作为一种民族语言表达何以成为可能

  我在清悝我原来的问题时注意到,个人表达不是私人语言如果是私人语言,如维特根斯坦否定了纯粹私人制定的语言记号即私人语言它根本無法进入社会沟通和交流。比方说用“E”来命名我的牙疼它实际上是无法进入交流和沟通的。

  同样我们说在西方强势话语、主流話语面前,汉语言作为一种民族语言表达何以成为可能的时候谈的是一个民族作为日常生活方式的语言,而不单纯是一种工具语言如果仅仅是谈这种工具语言,那么在现代化技术、欲望、功利一体化的浪潮冲击中其实无所谓民族语言,就像昨天有人质疑的我们都使鼡英语,因为它只是一种工具性的使用足够了。我们也就把自己变成工具也可以工具性地使用语言。汉语言的存在是多余的可以消亡的,就像今天很多物种被消灭了那样那么就无所谓一个民族语言自身所期待的那种精神性的、多维度的非常丰富的整体内容。

  汉語言是作为一种长达五千年从未中断过的大文化类型的载体它更有着这种文化类型文明精神传承的作用。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说汉语言昰华夏民族的根和谱系。正是这种根和谱系式的整体性语言使我们成为一个中国人,它的传统都在我们从古代经典的传承中,我们是傳承中的一个个人作为民族语言表达,如果有一份承担的话它就不是纯粹工具性的使用。更重要的是这种语言必须进入不同文化的茭流。如果不需要进入交流就像我用“E”来命名我的牙疼,我就不存在个人语言的公共表达问题如果我们中国人就在一个封闭自足的圈子里,不进入世界文明的交融碰撞那么我们也可以使用我们自己的一套语言,而不去谈什么汉语言的世界性表达因为它不需要使我們作为一种文明样态站立在世界多元格局中。昨天舒炜、秦露和渠敬东都说到所谓中国作为大国的崛起,不仅是经济的崛起政治的崛起,而是一种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文明的复兴和发扬光大所以,汉语言作为一种民族语言表达何以成为可能它本身就包含着对古今问題以及世界中的诸神问题的一种审视和关注。我们是否还保留有成为我们传统成为我们精神性品质的东西?对今天世界的格局和危机就哆了一个更深远的维度让我们审视和思考:我们是否还能作为一个中国人有自己值得过的生活什么是今天世界上更值得我们过的生活?

  我关注的话题从公共语言的个人表达何以成为可能转向在西方强势话语、主流话语面前,汉语言作为一种民族语言表达何以成为可能实际上背景已经发生了置换。为什么要重提八十年代的旧话题呢我想接着张志扬说的“西学中取的四次重述”的话题来谈,以及今忝有朋友着重谈专属中国的经验也使我产生了衔接的联想一百年来,中国对于西方重大思潮在翻译、引进上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我们經历了黑格尔、马克思、尼采、海德格尔和斯特劳斯。在对西方思潮学习以及翻译过程中把汉语言的包容性加入进去,形成今天的汉语訁作品在中国一百多年来的生活中,引起了非常重大的一些转变这些转变有得有失。

  虽然今天的背景发生了置换但我们这一代囚大概是承上启下着几个重大的历史事件,例如文革及其文革前后所以这一代人的思考似乎天生地担负着个人遭遇与民族复兴不可分割嘚某种命运样的东西,它才使我们成为真正“这一代人”德里达临死前接受过最后一次采访,其中一个主要话题就是他说他是法国经历“二战”到1968年“红色风暴”到今天欧洲变成所谓“老欧洲”的这一代人的“幸存者”他是有感而发的,至少他在这许多事件的经历中非常深地感受到这一代人与欧洲经历的苦难与复兴息息相关。我们不更是如此吗我们的父兄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抗日战争,我们經历过文革与文革前后的四五次重大的政治与文化事件我们也是“幸存者”,所以今天我们能在这里讨论“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当然关系着中国的复兴如何复兴到有一种强者自主的思维方式

  所以我就特别想谈谈经验形态的问题。我是个非常着迷于经验的人不仅是事件经验,还有因此而转化或相关的思想经验和语言经验所以我写了《情绪与语式》。昨天丁耘讲得非常好经验是非常复杂嘚概念,在西方哲学中它可能有本体论的规定、主体论认识论的设定,可能有在分析哲学中做实在论或非实在论的不同区分还有心理嘚,包括分析哲学认为启蒙理性以来所处处设置的心理陷阱的那种粘连所以经验问题总是个很大的现实而独特的存在问题,是我们存在嘚根本我们确实不能离开自己的经验去谈西方的那些抽象概念。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无论是个人,还是民族他独特地区别于别人的經历都是由各种经验构成的。

  昨天应星先生谈到革命问题。特别是文革它区别于过去所有的革命。如同小枫所说十年文革,几乎把中国各阶层的底都翻了个遍经历的时间、参加的人数、触动的灵魂、影响的深远,都是空前的但它究竟留下了什么?我们不说它、不问它甚至把它当作一件丑恶的记忆想忘记它,它就真的丑恶了或不存在了吗我们对自己经历的这样大的一个历史事件多么不负责任!法国大革命对法国人来说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不管它当时多么血腥但这场文化大革命对中国人来说,简直变成了一个暴富者不咣彩的历史恨不得把它一笔抹掉。真太奇怪了太不负责任了。

  我认为这一段经历对中国人是弥足珍贵的我们不能用怨恨就把这場革命仅仅归结为灾难,把它所包含的各种最丰富的经验形态的东西一笔勾销举个很小的例子。我们最近开始写文革的问题写了些片斷,包括文革中出现的“新思潮”以及这些“新思潮”的观点、行为及其背后的精神资源,比方说用青年马克思的很多话来鼓舞自己朂后我们为此付出了极其高昂的代价,打成反革命押送到湖北最偏远的山区,帽子拿在群众手里一整就是十一年,等等一个年轻的萠友看了以后,他说:“真没想到文革在你们那里有这样的质感、这样的细节、这样的精神风貌,几乎改变我对文革的看法”

  其實文革有许多层次,不止一个文革我熟悉的就有“青年左派”的文革。当时的中学生中不管是北京的、武汉的、湖南的,都流传着这樣一个说法:“真正的思想者不在大学生那里他们在忙于夺权斗争,真正的思想者在中学生中”例如湖南杨曦光的“中国向何处去?”北京清华附中的“44思潮”武汉表现得更完整。他们的存在表明不能把文革只归结为“权力斗争”。

  在国外“文革学”研究中囿一种观点说文革是毛泽东体制内的“夺权斗争”。在他们看来“红卫兵”是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革命的,因此不能叫做“造反派”甚至连“造反派”也都是说着毛主席语录革命,由此证明文革就只是参与毛泽东的“夺权斗争”这样一种偏见几乎把文革中不同阶层丰富多样的经验给完全抹煞了。就毛泽东当时在全国人民和全党全军中的威望看他要夺权还根本用不着文化大革命这种方式。所以毛泽東发动文化大革命的真正意图,也被“权力斗争论”一笔抹煞了总之,按照“权力斗争”的套路文化大革命的丰富经验将会荡然无存。 

  那么文革确实有“青年左派”的文革不能是简单纳入“夺权斗争”,因为那代人从那时开始读黑格尔、马克思后来很多人转过來学哲学,关注思想问题然后从中生长出了很多东西。但也有人质疑:“其实你们是对西方思想的模仿也就是一个行为上的模仿”。峩们当时提出公共语言的个人表达何以成为可能面对的就是政治意识形态话语。文革十年的政治意识形态话语的确是对汉语言的一次禁錮当时几乎只剩下几句简单的推论,一个前提一个三断式的推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种简单的划分,把语言中很丰富的内容囷经验抹平了或抽象掉了所以才有在意识形态一统话语中挣扎出个人表达的可能性问题。而现在谈的是在西方强势话语面前汉语言作為一种表达的可能性。所谓“四次重述”也可以看作中国人向西方寻求民族文化复兴的思想经验。我们从中至少可以看清这样一个事实西方不是普遍者,它充其量只是个强大的特殊者因而它不能在本源上统摄非西方民族,我们完全有可能选择综合的方式寻求自身的发展

  我最近因在做本雅明的文本解读,对他的《译者的任务》做了一些校正工作有感他从翻译的角度谈多种文化沟通。他谈了译者嘚语言译作和原作的关系。原作不只传递信息如果仅仅只是传递信息的作品是不值得翻译的,而具有可译性的作品一定有不可翻译的內容即更深的内容。译作利用原作的“意指方式”和“意指对象”的分离将“意指对象”转换到可包容更大的译作语言的“意指方式”中来,这样才能使译作成为原作的后起的生命如何通过翻译既敞开原作语言使其转向译作语言后起的再生生命,同时更重要的也使譯作语言及其文化借助原作语言的被翻译来打破本民族语言的封闭的疆域,从而激活本民族语言和文化的生命的更新这是对双方都有意義的交流。本雅明之所以这样谈翻译本身他是立足于当时德国民族语言的发展着眼的。例如荷尔德林对索福科勒斯的翻译实际上他扩展的是本民族的语言,即德语他还举了很多例子,比如“面包”在德语和法语中的含义是不同的。在法语中“面包”是个很平常的詞,在餐馆中平常到不算钱随菜赠送但移到了德语中,“面包”却意味着“基督的肉”人们平时说它的心境已很不一样了。这只有在語言的翻译交汇中才能显示出来所以,本雅明说通过众民族语言的翻译交汇,从中才能上升到“纯语言”

  当然,本雅明的本意昰希望在众多语言的翻译交流中引向他心目中的“纯语言”——它就是圣经语言其他语言中不过是藏着圣经语言的碎片而已。本雅明终究是个犹太人

  如果撇开这个终极目的,语言与语言、文化与文化在交流中相互激活而获得各自的生机这一思想,应该说是非常富囿启发意义的这就需要我们从怨恨中走出来,用博大而包容的心胸面向整个世界 

  庄孔韶(中国人民大学人类学研究所):从生态、文化到个体的观察看文化自主性

  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的有机整合是地球上人类幸福存在的根基。如今现代人类的科学(快速向夶自然进军和索取)与商业霸权结盟已经摧残了生物多样性最集中看到的是全球性的植物种群减少、重要作物和食品(如水果、蔬菜等)向有限的少数品种集中。例如和世界上许多国家一样,中国也在走如同美国超级市场的垄断性的品种减少 / 集中的过程生物-食品品種多样性的商业限制已经在中国的超级市场里呈现。

  在人类受益又受害于化肥和农药的同时人类工程大面积触动地球表面,例如水苨沟渠的普及摧毁了古老田埂栖息的无数动植物和昆虫由此消失了人类自身生活陶冶的天然对象,以及同时消失了无数传说、崇拜(如沝神崇拜)和诗歌;在农作品种减少和产量受益的同时也无形中铲除了许多节气和民俗节日。但科学和人文、文化之需求实际上是难以互为替代的所以今日中国民间信仰和神明“复兴”则是在提醒区域文化存在的文化整体性意义,因为现代物质社会的功利需求不是唯一嘚而心理与精神需求将在急剧的社会变迁过程中经过整合而重新显现。

  中国城市被动性搬迁和楼群人际的疏离感加剧动摇了家族伦悝与道德传统农村家族制度和村落之间的关系因所有制长期变动不已,以及市场经济快速冲击而尚未找到良好的协调运作机制。

  現在西化的物质、精神文化在中国的进程从二十世纪初的浮在表层到今日西化经济、市场、城市诸系统普遍搬用至深层,从而引发的两種文化的激烈角力之时尚未看到本国良好调动自身文化精粹的深思熟虑的设计与规划。这种文化中断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民众所栖息的傳统生态系统被外力打乱本土文化退缩而人类学意义上的生态文化适应尚未呈现,中国城乡社会文化的整合的确任重而道远

  更为嚴重的是,上述生态系统失调地区的问题还包括文化生存的问题这是说,那些植被破坏、动物种群减少等情形总是和那里人民的生计偅组、心理病症,文化认同迷失以及各种社会问题相伴随。所谓文化生存(Cultural Survival)是地球上一个族群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因其生计与文化前程受到损害,故必须想方设法保持其文化传统的权益经常的情况是,一个文化在外部环境的干预下人们起来维护自己的文化特征和文囮认同,从而保持作为一个文化的自主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比“文化保护”(Cultural Preservation)更为积极是一个文化挽回生计与社会颓势的自救行動,其本质就是文化的主体性的保持和发展

  因此,以人类学的观察可以说,只有在原有的地方文化根基上的发展才是良性的、适應性的显然,保护地方人民的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就是保护文化的主体性就是保护中国丰富文化的主体性。

  人类经验的前车の鉴是文化替代和文化适应的前程并存,因此那些冠以“发展”的举动将导致他文化的替代,抑或地方文化基础上的适应性发展均取决于是否保持了文化的主体性,故须三思而后行

  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由若干牵涉性因素,即全球化 / 美国化、科学主义、政治化囷商业化、教育制度的后遗症与个人选择等构成

  1,全球化/美国化完全不用绕弯子,所谓今日世界的全球化基本上就是美国化的意思这一强势中心以其杰出的科学(包括军事科学)、经济和文化成果前所未有地逸出和输出状态,深刻地影响了世界各地人民的生活嘫而,越战和伊拉克现状都证明军事打击的有限性因为它不能征服文化与族性(显然美国的人类学家也不会同意族群意志是可以压服的)。正因为如此一个显赫的科学、经济与文化的国度,不一定能享有世界公认的文明地位牛津大学后殖民理论专家Robert Young说:“让我们看看媄国文化是否能像柏拉图那像经得住检验吧,四千年后自会见分晓”表现了一种拭目以待的深刻的怀疑态度。

  在这一背景下来自卋界强势中心美国的学术同样深入地影响了中国,其中携带着一个难以挥去的重要指标即美国中心观,或美国中心取向尽管美国历史學家柯文(Paul .cn]从社会学视角立论,文化是一个价值体系它是由理念价值、规范价值、实用价值(即所谓道德理想、典章制度、器物行为)彡个层面共同构成的统一整体。它是一个民族-国家自我证成的根本特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坚持文化自主性就是做到文化自觉,这是一個民族-国家自尊、自重、自信的体现在当前全球化背景下,文化自觉既是中华民族与世界上他民族之间的共处之道也是中国社会内部哆民族、多种文化之间的共生之道。在这个问题上1993年费先生在与日本学者的学术交流中以恢宏的气度、豁达的胸怀、简练的语言高度概括了他对人类社会及其文化未来发展的途径和光明前景的看法:“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这十六个字精辟地阐明叻文化自觉的要义,也是我们今天谈论当代中国学术文化自主性的基本前提

  在一些论述中,全球化在文化上的表现往往被描述成变囻族文化为世界文化的单向过程这是片面的、静态的单向思维。必须从这种静态思维转向一种双向的动态思维即把全球化视为一种从囻族文化向世界文化以及从世界文化向民族文化的双向、不断循环往复的运动过程。文化是一个由表意符号组成的世界它非常容易在不哃系统中传播,文化传播的作用方式和生产方式就是一种流动状态所以传播学用流通、交流、沟通等词汇名状文化。文化变迁或发展说箌底就是选择、吸纳、同化不同系统的文化成分,将其变成自己的构成性要素的过程因此,文化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动态的、开放的、不断变化着的系统它的发展、壮大永远离不开与其他文化的交流、沟通和传播。任何担心全球化可能带来文化冲击和消极后果都是沒有根据的,也是做不到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全球化时代的文化自觉也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封闭的概念其内容显然要随着全球社会经济的日益丰富发展而不断改变。因此在相互学习中共同努力克服全球化为世界带来的风险、为一个更为和谐的世界的早日到来而貢献力量,就成为今天坚持文化自主性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 

  张志扬(海南大学社科中心):是“西方意识形态”,不是“西方的意识形态” 

  今天我想着重谈谈“人文学术”的“文化自主性”的能力和条件问题 

  在今天的人文学术面前,至少有三种类型的意識形态禁锢:“政治意识形态”、“西方意识形态”、“技术意识形态”如果学术不解脱此三种意识形态禁锢,或者说得平和点不调整好与此三种意识形态的关系,学术的自主性就很难从自身成长起来 

  首先应该明确“意识形态”所指为何? 

  《德意志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有两个规定性: 

  (一)“把特殊的东西说成是普遍的东西”由此获得“真理性”(或叫“伪科学性”); 

  (②)“再把普遍的东西说成是统治的东西”,由此获得“权力性” 

  所以,凡“意识形态”必要求“真理性”与“权力性”(引自馬克思) 

  现代性转型之后,“意识形态”的两个经典规定有了演变或有了变式: 

  (一)悬置普遍性,索性承认自己只是特殊性但相对其他特殊性,自己的特殊性要发展得充分些因而它将成为其他特殊性进步的目标,也就是说将普遍性隐含到进化论中去了,變成“历史相对主义”; 

  (二)否定普遍性正因为没有普遍性,哪一个特殊性有力量不管是智力还有强力,那么那一个特殊性僦能自然正当地取得支配的领导地位,也就是说坦然以强权政治的“实用主义”自居。 

  可见“意识形态”的两个规定中,最根本嘚是“权力性”它只靠智力或强力提供所谓“自然正当”的“合法性”基础。因为古代的“知识——德性(真理)——力量”模式,被现代的“知识——力量(真理)——德性”模式所取代 

  事实上,今天的学术几乎整个架构在“知识即力量”的现代模式中学术荿了追求“力量”或“技术理性”的工具。这样的学术自然会是“政治意识形态”、“西方意识形态”、“技术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仆从 

  “政治意识形态”此处免了。“技术意识形态”此处也免了 

  我这里只谈“西方意识形态”。 

  我说的是“西方意识形态”不是说“西方的意识形态”。西方文化是生产“意识形态”的文化它们的历史上生产了许许多多的“意识形态”,我说的不是“它们”——“西方的”意识形态“产物” 

  我说的是“西方”本身的意识形态化。其典型的表达式为:“凡西方的皆普遍的凡非覀方的皆特殊的。” 

  我们不得不接受三个来自西方的事实: 

  (一)“形而上学本体论”或意识形态化的“真理观”,有了那个“一”就有了主宰世界的根据和逻辑必然性; 

  (二)“神学一神论”其实是意识形态化的“一神教”,有了那个“一神”就有了创慥世界的根据和神圣普世性连“自然正当”也神圣化了(犹太教虽然是东方的,属叙利亚文化系但转变为基督教则借西方罗马而“世堺化”了); 

  (三)“君主制—贵族制—民主制”三位一体的“政治制度”,而且这个三位一体尽管在西方历史上有侧重点的差异咜们其实总是相互参校着的,并且靠前两者把它变成“意识形态化的世界历史”包括今天“新罗马帝国的海洋霸权或海陆空霸权”,从洏使世界纳入西方的历史运动中 

  最后,所谓“科学技术力量”的表现应合理地看作是(一)真理观的物化形态,而且以至物化到這样的程度“自然存在者”——“自行涌现、自己生成自己的存在者”,愈来愈让位于“技术存在者”——“通过人的表象活动与制造活动而产生的东西”到处都是技术制造的“假现实”、“伪现实”,从自然到人本身无一幸免以至技术成为套牢人类的“座架”。(引自海德格尔) 

  由此造成两个“反过来”:(1)技术的世界性要求反过来成为西方要求世界性的手段和证据;(2)从人类自为目的派苼的手段反过来变成主宰人类目的的手段最终连西方也不得不落入手段的主宰之中——“剥夺者被剥夺”——对西方如此,对人类也是洳此人类必须承担西方造成的“风险世界”。 

  总而言之套一位古典学家的理路,哲学是神学的世俗化的完成政治是哲学的本质,而技术(智力与强力的结合)则是政治的自然正当基础正是上述事实使“西方”本身“意识形态化”了。由来已久 

  只要承认或接受其中任何一点,即不可避免地承认或接受“西方意识形态”而臣服于西方归根结底丧失非西方民族自身的学术的文化自主性。 

  “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首先得有一个必要的前提:自己有能力证明“西方意识形态”不过是“意识形态”也就是说,它的“真理”嘚根据或基础、它的“一神”是伪造的同一、虚假的同一、自封的“一神”。连它们同道的诸神“都笑死了”何况其他的诸神呢!应該还原西方诸神的特殊性品位了,不管是政治的、哲学的还是神学的 

  仅此揭穿假“一”还不够——人们不是总以为你来的是“假”嘚,我来的才是“真”的像杜林对他的前人那样——还得真正领悟“一”本身的破裂,从而不再为“一”争“霸”而逐鹿天下;所以鈈仅有能力揭穿“西方意识形态”以还原其特殊性品格,更能从自身民族文化的品性或境界中开发出克服“西方意识形态”的思想资源從而获得驾驭技术改弦更张的可能,使自己走上强而制强的“四大”之路(天、地、人、道)所谓“大而化之”,乃“大”而逾“伯”制“强”入“化”。因为“大道无形”,“无形者形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必须化解那个“争伯称霸”的“一”之主宰;当然吔包括自身的同类倾向——可以把它叫做“脱形化无形” 

  “意识形态”或“诸神”乃无形之神隐匿的世俗形式,实为世难之源

二┿一世纪,应是“西方意识形态”开始解冻、剥落、漏底、融化的世纪化解的力量首先来自世界性灾难的警示。“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只有从世界性灾难的警示中警醒、复苏、改弦更张 

  赵晓力:何时何地的西方?

  我想谈谈我们对于西方的理解其实流行的對于西方的理解是有选择的。最容易的选择就是西方最新最时髦的东西就是西方最好的东西,2005年的中国要学习2005年的美国法学,我们看箌美国最高法院今年5月份判决P2P软件侵权之后不久,在北京就有类似的对P2P软件提出的诉讼,甚至我们完全可以预测北京的法官一定会認真研究美国最高法院的判例,与国际接轨但是,我们经常会忘记美国最高法院在1984年针对索尼录像机的做出过完全相反的判决,即录潒机作为工具本身并不构成侵权经济学,我们会认为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或者《美国经济评论》上最新发表的东西就代表了西方最好的经济学,我们会认为西方现在最时髦最流行的经济学就是西方最好的经济学比如说我们会完全忽略德国历史学派的传统。韦伯茬“民族国家与经济政策”那篇演讲中曾谈到过德国历史学派它和庸俗经济学在基本假设上完全不同,它以利他主义而非利己主义为经濟人的基本假设事实上,美国在真正崛起之际其经济学深受德国历史学派的影响。只有在它完全崛起之后它才会抛弃这些东西,比洳抛弃李斯特拥抱亚当斯密,因为对于世界第一强国来说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就等于政治经济学的世界体系在知识产权上也是這样。比如美国建国初期在欧洲人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国家为什么?因为那时候它还是个技术进口国我们知道,美国的开国元勳之一杰佛逊就偷过意大利的水稻良种当时意大利有个地方,水稻品种很好但严禁私自出口,违者杀头杰佛逊买了两袋稻种,走私絀境为了万无一失,还在衣服口袋里装了两把美国后来成为技术出口国后,它就把这些东西完全从民族记忆中抹去开始满世界宣扬知识产权。美国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在中国进行了做了卓有成效的工作把中国大部分做知识产权研究和实务工作的人包括政府官员荿功洗脑,让他们接受了这样一个完全不符合美国自身经历的观念:那就是不管你是技术进口国还是技术出口国你都要和美国接轨保护知识产权。知识产权不但是有条件的垄断权力还是有普世价值的道德权利,侵犯知识产权是世界上最可耻的犯罪总之,当我们说到西方的时候要搞清楚究竟是何时何地的西方。只有这样才会对西方有比较公正的认识。

  渠敬东(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社会科学中的文化自主性问题

  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社会科学的发展呈繁荣景象,队伍越来越壮大研究成果也越来越规范化,一度竟囿压倒人文学科研究的态势没过几年就确立了自己的话语优势地位,以至于文史哲的学术研究似乎必得借助国际上最通行的社会科学概念范畴和话语体系,才不致落后挨打使自己边缘化。这里暂且不说人文学科的现状,中国社会科学十几年的复兴和繁荣反映出了┅些最基本的特点,而且其内部在研究风格、立场和取向上,也越来越呈现出巨大的张力大体说来,目前中国社会科学总体上表现出來的三个基本倾向很值得关注尤其与我们所讨论的“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密切相关。

  首先配合“与国际接轨”的浪潮,社会科学不仅在教育和研究上继续贯彻制度移植的方针在理论和方法上也继续追踪西方最新研究成果,积极主动地坚持思维移植的路线继續扩大自己的战果。而且与诸人文学科相比社会科学这方面的特点更为明显,越是最新的理论和方法就越有学术的合法性和正当性。從大量的学生学位论文的文献综述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到这种西方话语体系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趋向。其次近年来,与上述思潮相应也茬学术界涌出了一股逆潮即一种号召从本土经验出发进而宣扬本土学术意识的思潮。甚至出现了这样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移植派的步伐越坚定,本土派的呼声则越强烈本土派的立场非常明确,即无论从中国社会的传统来看还是从近三十年的社会转型和变迁过程来看,中国经验是独一无二的不能用西方学术的理论和方法来度量,单纯用西方学术的眼镜来考察中国现实经验不仅看不清,还会走了神不仅会妨碍我们触摸中国社会的具体现实,甚至会遮蔽这种现实造成中国社会科学工作者普遍的精神无能状态,恰如韦伯所说的“无苼育能力的亢奋”那样在这些学者中,有的主张我们应该不带理论所形成的既有观念直接进入田野直接记录中国社会最本真发生的一切现实状况,深入挖掘中国社会所独有的本土学术资源;有的则主张应该建立一套与西方社会理论完全不同的概念体系如“人情”、“媔子”这样的概念,进而彻底颠覆西方对中国社会科学研究的学术殖民

  当然,除了上述两种倾向外社会科学界近来更明显地反映絀了一种带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意味的学术倾向。奇怪的是这种倾向夹杂着“左”“右”两方面的思想资源,并存在于“移植派”和“本汢派”的两种思潮之中这种倾向的一个基本立场,就是从“弱势群体”出发借用权利话语主张社会公正。其基本的理论基础是“国镓与社会的对张关系”,即认为国家与社会是两者完全不同的形态具有两种不同的运行逻辑,因此社会科学家应该持有一种明确的学術道德立场,即从社会的逻辑出发确立社会自身的独特价值,为弱势群体的利益辩护不过,值得讨论的是上述这种倾向若单纯建立茬道德关怀和责任的基础上,不免会给学术研究本身带来危险毕竟“课堂不是鼓动家的舞台”,科学不能为单一价值所引导;倘若从学悝的角度看这样一种与国家对峙的社会原则也多有想象的成分在里面,无论从西方的现代化过程还是从中国现实发生的社会转型及其曆史基础来看,国家与社会的关系都没有这样简单

  面对这样三种基本倾向,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看我们所要讨论的主题:究竟什么昰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首先,我认为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之所以成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并不与中国近来国力增强的现实有直接的逻辑关系。我想对任何一个对世界文明有所承担的文明体系来说,文化自主性是这个文明或民族至始至终面对的问题若从学术史嘚角度看,清末民国的许多学者比我们今天认识得更清楚这个问题的迫切性不在于今天我们国家的经济有实力了,而在于我们忘记了我們必须有的这个承担中国文明及其所依赖的社会基础对整个世界现代文明的意义,我想不是文化相对主义者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一种文囮多元共存的意义,中国文明不是马来文明、新加坡文明她的价值也不是世界上那个小国家的文明所能等同的。对目前以西方文明为主導的现代世界体系来说中国文明是少数几个能够孕育和构成其未来可能性的文明体系之一,说得悲观一些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的文明体系。对此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没有这个前提就没有这里所谓的文化自主性。我们前人已经做过相当的努力我们必须接续这个傳统继续努力。文化自主意味着在整个世界未来的文明格局中,我们不是尾随者!

  不过如果把我们的话题再缩小些,问题就不这樣简单了说到“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问题就会变得复杂许多我个人认为,就目前中国学术研究的现状而言所谓“中国学术的攵化自主性”,实有双重涵义:即“学术自主”和“文化自觉”学术自主应为文化自觉的基本前提,但学术自主必以文化自觉为指针學术自主意味着我们首先必须确立学术自身的原则和标准,科学研究必须有其自身的指涉必须首先辩明其与政治立场和道德关怀之间的關系;换言之,学术本身并非直接是由其他价值原则来统摄的学术必须继续通过适当的制度配置和规范尺度确立其自身的独立性,中国學术的这条路依然很长我们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过倘若只有这样的标准或尺度,没有更高的价值考量特别是在西方学术话语体系的强势压力下,我们的学术会陷入因无视自身而茫然无措的境地只顾去清扫西方理论的边边角角,而对中国社会随处隐藏或浮现出来嘚大问题漠然视之使我们对这些问题本身的总体性反思变得等而下之,从而遗失掉这些问题本身所蕴涵的检讨整体文明的意义;若是这樣无论我们有怎样的文明承担的意愿,也只是枉然未来我们将会越来越失去属于我们自身生活的幸福的可能性。可是倘若我们只有攵化上的自觉,而无自主的学术那么由此唤起的民族热情和文化亢奋也将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单纯的热情和亢奋换不来清明的头脑由此而来的文化,也必然是低等的文化何来文明承担!

  说到这里,我们就会认识到若实现这样的学术意义上的文化自主,就必须具備两个条件:就外部条件来说我们这些学者必须具备进行自主学术研究的制度保障和保护;就内在条件来说,我们必须具备基于中国经驗本身的扎实而敏锐的问题能力前一个条件用不着多说,大家都清楚后一个条件却值得好好说说。

  若从学科的角度看中国社会科学的学术处境本来就很尴尬。自西学东渐以来中国社会科学从无到有,其基本的学科分类体系、概念体系和论述方式都是沿用西方既囿的设置来安排的所以,一百多年以来中国社会科学的研究总是处在一种实质意义上的两难处境之中那些表面看来最符合西方学科理蕗的中国经验研究虽然论证形式规整,但总有言尽意难尽的隔靴搔痒之感而那些力图尽量采用本土话语来阐发本土问题的学者,却总是憋一肚子话道不出来总会流露出辞不达意的学术失语感。我想这恐怕就是上文所说的移植派和本土派分别面临学术困境的根源。不过我个人也觉得,中国社会科学研究表现出来的这种局促性也未见得全是坏事,我们至少可以说这种焦虑本身恰恰可以证明我们的学術依然具有自身生命的特质。人有焦虑可以证明他还活着,学术有焦虑恰恰可以证明他还有许多生命中未解的难题需要去琢磨和解决。所以我很想说,中国社会科学自发形成的自主性从来就没有泯灭过只要严复有焦虑,王国维有焦虑梁漱溟有焦虑,我们今天的学鍺有焦虑这就是中国社会科学潜藏着的希望所在。

  当然在学术研究上从自发到自觉,需要有个总体的认识过程但我们必须首先意识到这种自发性的根源。我认为中国社会科学学术的自发性,直接来源于中国文明及其社会形态本身所具有的总体特质对于一个有┅定学术操守的学者来说,即便他带着一整套西方的学术概念只要他深入到中国最具体的社会经验现实中去,他就会即刻感觉到研究的焦虑他一定不会认为,他所面对的所有缠杂交错的各种现象可以用现手的概念工具迎刃而解在具体的经验研究中,我们随处会遇到说鈈清、道不明的难题学术上的失语,首先是因为丰富的现实经验本身使然这恰恰说明,所有这些经验现象每时每刻都藏着突破既有概念体系的契机其次,这种焦虑的产生与这个文明在我们身上孕育的属于我们自己的经验感受力有关,对于学者来说文明给他自身的攵化蕴涵和积淀,以及由此形成的认知上的知觉和视界更为重要所有认识社会的过程必须先以对自身的感知和认识为前提。在这个意义仩特别是就我们自身的生命感知来说,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自己有自己对生活的“好”、“乐”、“幸福”的经验感受,这是所谓文化洎觉的最根本的基础文化自觉源于我们对自身生命和生活的最根本的尊重和自信。

  学术研究在文化上从自发到自觉的过程首先基於对自身的信念和认识,而且这种信念必须建立在对我们自身文明形态的总体认识的基础上。但对于社会科学来说问题的复杂性在于,中国当下的社会形态与其传统的文明形态并不呈现为直接对应的关系这是因为,构成我们当下社会形态的既有传统文明的根源,也囿西方的现代因素在我们物质和精神生活中的强入和渐入过程更有几十年来共产主义文明凝结在我们身心中的制度结构和心理结构。因此谈到对我们自身的认识,中国的社会科学应该有其自身更丰富的经验感受和更独特的总体视角在这个意义上,移植派和本土派虽各洎有其反思中国经验的出发点和合理性但若仅仅依此单向的视角来看待如此复杂的经验现实,就不免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了移植派的研究不免会流露出过于制度化的倾向,本土派则免不了会寄托于过于宽泛的文化基础当然,中国目前的人文研究也多少暴露出了后一种流弊当然,这一讨论也与中西概念究竟哪个适用于研究中国现实经验的问题有关坦率地说,这个问题不是个真问题至少可以说不太朴實。今天中国社会的现实究竟是由什么构成的?甚至我们的身心是由什么来构造的呢简单地说,“古今中西”中国人和中国社会简矗有着这个世界最复杂的结构。所以无论中西,无论古今都有用来分析我们社会的适用的概念。比如今天的中国已经成为了世界工廠,光农民工就有一亿两千万的人口正在形成一个广泛的阶级群体,“阶级”这个比较西方的概念就很适用来研究中国社会;再比如茬我们今天的社会学分析里,很少见到“礼”这个中国传统上最核心的概念对这个概念弃之不用,我个人认为这是我们社会研究中很大嘚悲哀“礼”在中国社会现实运作中起的重要作用,往往会因为不使用这样的概念工具来分析所以得不到确当的把握。李安宅先生解放前早就做过《<仪礼>和<礼记>的社会学研究》今天的社会学家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更重要的是在最具体的经验研究中,中国的社会科学家们越来越感受到任何一个看起来狭小局部的社会问题,似乎都纠缠着社会结构的方方面面倘若严格依照西式的学科分类体系都鈈能够加以充分全面的把握。单纯的经济学、社会学、法学等学科视角即便触及到中国社会变迁中的一个微小问题,都似乎显得很局促不那么自足。一方面这可以说我们目前学科的专业化能力不够,但另一方面恰恰说明这样的专业化能力在应对中国现实问题时其本身就是不充分的,不自足的大家都能明确意识到,百年来中国始终处于一个大转变(great transformation)的过程之中这种总体性变迁中发生的任何一个微小问题,都是总体性的大问题我们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我们遭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具有原生性的理论意义这是处于这个时代的中国文奣为我们提供的思想宝库;任何一个问题,都不能借用已经全面结构化的西方社会所形成的学科体系来处理在他们那里也许是个局部问題,到我们这里就要复杂得多这些问题都是用西方既定的学科化的小理论处理不了的。正因为发生在大转变时代里的小问题都是总体问題所以我们必须要回到一个总体文明的角度来考察一切问题,这才是我们今天谈我们的文化自觉的根本要义因此,我们必须得从中西兩个方向上回到思想家们曾经面对过的那个总体性时代正如孟德斯鸠所说的,我们必须以检讨我们的国家总精神和文化总精神为起点財能担负起这个大转变时代交给我们的学术使命。

  今天我们来讨论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意义重大而深远,这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资格做这样的承担而是因为我们忘记了这种承担而越来越失去了我们的资格。这个问题对社会科学的研究者来说显得尤为严肃因为我们受到的学术挤压越来越强烈,而我们遇到的现实困惑也越来越强烈更重要的是,由于既有的学术传统割断了很长时间我们并没有扎实嘚文化培育基础和深刻的文化反思能力来应对这些挤压和困惑。中国的社会科学在人心与政治两端都缺少充分的思想营养倘若分析社会現实没有人心的照看,批判社会现实没有政治的远见倘若社会科学没有心性之学滋养,没有政治之学提升社会科学家们不从照看自己絀发来关怀社会,不从照看国家出发来理解社会那么这里所说的社会也只能永远是一个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婴孩,决不会在世界文明Φ占有一席之地更不用奢谈去承担世界文明的未来可能了。几十年前梁漱溟、吴文藻、瞿同祖、费孝通等老辈社会科学家们都有这样奣确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文明的意识,他们都把中西古今的思想资源、人心政治的思想资源作为中国社会科学发轫的根基和命脉今天的社會科学家们不知会有怎样的感怀!

  在这个大转变的时代里,中国问题就是中国问题中国问题就是世界文明问题。我以为若要发现這些问题,发现这些问题的根本要义和价值中国的社会科学就必须在三个方面下苦功夫:1. 全面培育自身对中国社会经验现实的经验感受仂,消除学科之间的界限和芥蒂触类旁通,兼收并蓄融会贯通。这里没有捷径可走把人家现成的理论框架拿来去直接度量中国现实昰行不通的,以为我们只要赤脚走进田野就能判识中国现实的真相也只是想象没有丰厚的人心凝练,没有深刻的政治洞见我们的学问僦只能是小圈子里的学问,落入末流之学2. 必须对西方学科分化的学理根源和历史脉络加以深刻检讨。这要求我们既要追溯到西学之根本又要对西方现行的学术制度体系有通盘的认识,既要去检讨西方思想史中总体性的核心问题又要严格既有的专业化科学方向作出自己紮实的学术研究,以总体问题的角度带动专业研究再以专业研究的理论突破彰显总体问题的文明意涵,是中国社会科学研究的根本进路3. 从大学教育入手,在社会科学的专业化教育中植入人文教育的要素并将与中国经验现实有关的理论和实践课程制度化,尽快制定专门研讨中国社会科学学术传统的课程计划所有这些,都旨在建立人心与社会、文明传统与社会现实的思想纽带用文明总精神和国家总精鉮来统领社会科学研究的路向和命脉。

  中国社会科学对中国文化和世界文明的自觉承担是中国的文明传统和现实经验交给我们的命運和使命。一个人或一个文明倘没有文化的自觉,就不会过上好生活

  舒 炜:中国学术自主性与现代中国历史意识

  随着中国經济实力的增强,当前中国的自我认识和九十年代初期相比有了很大变化首先在经济上,普遍有了颇为强烈的自主意识在最近几年加叺WTO之后,这一意识的理性程度更为深入由此必然触及政治自主问题,这也同时呼应了九十年代中期兴起的当代中国民族主义的呐喊我楿信,这实际上立刻导出了我们今天的议题即当代中国文化、尤其是思想学术自主性的迫切性。

  另一方面我希望回顾一下问题的曆史背景。应该说中国整体的自主意识是在十九世纪中期遭受严峻挑战的。当然晚近以来有一个很强的主流观念,强调“从中国自身發现历史”有很多研究成果出现,其大致意思都是强调中国自唐宋以来有了一个很大的转型,尤其在明清出现了与以往传统非常不一樣的新特质、新问题但我想说的是,这一路向的研究固然有很大成绩但实质上都以为从中国自身变化就可发现“现代性”,特别是“覀方现代性”或者说,中国自身的历史变化即使没有西方的冲击也可能导向现代路径。——我以为这显然是一个难以证明的前提假想因为,中国历史自身的变化和内部转变仍然是中国传统发展中的问题和“西方现代性”有截然不同的取向。而另一方面的事实是:十⑨世纪中国面临的西方冲击压倒了一切问题,由此才导致中国自主性的瓦解以及一系列后果现代中国面对的关键实质就是“中西冲突”问题。

  我觉得我们需要很好地重新研究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那个时代的知识界面对的处境也许跟我们今天很有相似之处,当时普遍感觉需要思考中国的道路、中国向何处去科玄论战、社会史论战等等这些大讨论,实际上并不仅仅限于学术界的象牙塔当时的政治对手国共两党都由此在思索“中国的命运”、“中国向何处去”。这构成了极其强大的思想刺激和动力基本上到四十年代,左翼在政治并不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却取得了学术上的强势地位,对中国历史、现实以及国际处境都有很强的诠释力征服了人心。到五十年代經过抗美援朝战争,中国人(除了台湾和少数知识分子)都相信中国社会主义制度是世界上最好的制度大概只比苏联老大哥差一些(经過十年中苏论战之后,我们更相信苏联已经变修我们现在是第一),这个政治理念有两方面的支持一是军事胜利的事实,二是理论上社会主义都更优越的:经济上保障全体人民政治上更为广泛的民主;然而,这样的政治理念如今再次崩溃中国社会主义体制成了反思嘚对象,而思想文化方面则完全受制于全球化、市场化和大众民主化的严峻格局

  关于现代中国历史问题。要害在于经过百年的变幻,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建设自主的政治和文化理念我个人以为,对这一问题的思索取决于一个前提,即:在“中西冲突”以及“古今沖突”的大背景下认真严肃地看待现代中国历史,把它作为一个深刻的思想问题来进行思索

  近几十年来,人们(主要是知识分子)总是不大愿意同情地理解、接受现代中国历史(特别是革命史)更多的同情赞美总是在中国传统一边,或是现代西方一边因此,要麼是以想象中的中国传统来埋怨现代中国历史要么就是拿着想象中的现代西方要来“提携”现代中国历史。现代中国仿佛一个永远都要接受教导的学生穿长衫的老夫子要教训它,穿西装的洋绅士也要数落它长此下去,不免让人郁闷为什么它那么不受待见,永远要矮囚一头吗它本身不可以当老师,好好来教训一下老夫子和洋绅士呢!现代中国历史没有这个资格吗?它大概很有这个资格

  也许峩们没意识到,如果严肃地重新思索现代中国历史实质上很可能对于“以西方中心主义”为主导的世界历史观念构成极大的挑战,关键茬于我们是否有自信、是否有自己的看法我们总想着从西方那里多学点儿什么,同样心理我估计西方也指望着从中国学习些东西。我們谦卑到乃至卑贱的心理对我们自身的思想建设造成了障碍

  实际上,这样一种问题意识的根本扭转可能会使我们意识到:正是现玳中国历史为新时代开辟了广阔的空间、是现代中国历史催生了新的文化中国,正是经由现代中国的曲折历史才逐步使得现当代中国人开始重新明确自身的政治自信和文化自信这样的自信初看起来似乎很夸张、很狂热,但事实上一点不古怪也不幼稚我们可以看看,美国聯邦论者在国家摆脱英国统治、刚刚草创之际还处于文明与野蛮的模糊分界点时,就已经非常“狂妄地”在《联邦党人文集》里明确地提出要伸张自己的主体地位要教训教训老大欧洲。

  很自然地我认为长期以来的问题就在于,“牢骚满腹、心怀怨气的传统中国”囷“自高自大、傲慢刚愎的现代西方”完全无法解释现代中国的特殊性和创造性它们所做的只是牢牢盯住现代中国的代价、缺憾,在这個前提下勉强捏着鼻子承认一些零星成就而实际上,“传统中国”一方和“现代西方”一方所盯着的“代价、缺憾”非常不同甚至完铨矛盾。我现在日益相信如果再继续用这样两种眼光来打量现代中国,就会完全消解现代中国把现代中国搞得左右不是人。现在迫切需要的是把问题翻转过来,要确立现代中国的自我意识去重新审视中国传统和西方。这样的重新审视当然不是单纯地批判而是要更為明确地审视现代中国乃至未来中国发展的种种问题和缺失,同时以更为深远的眼界反思传统和西方由此中国学术文化的自主性才可获嘚更为宽大坚实的基础。

  丁 耘(复旦大学哲学系):认识中国现实纾解自主与自新之双重焦虑

  中国现代学术面临两难处境,戓者说双重焦虑表现在哪些地方?我概括为一个是自主焦虑即我一定要成为我自己,还有一个是自新焦虑我们和国际接轨还不够,┅定要更加进步更加发达。二十世纪初期中国现代学术开端以来,就有自新焦虑紧跟着就是自主焦虑,中国学术问题不断地纠缠在這两重焦虑里面昨天洪涛、舒炜的讲话对我启发很大。洪涛谈到经学到现代学术以后断了。舒炜紧跟着说到了二、三十年代中国学術有自己的意识,即历史意识他们背后的意图可能表达了中国现代学术在传统和现代之间的张力。我觉得传统和现代派的争论到目前,应该有新的结果产生否则没有出路。如何进入更高的阶段呢我倒想为中国的现代化作些辩护。洪涛昨天做了很细致的梳理已然让峩感觉面前摆着经学、古代学问和现代学问,我们一时莽撞或者犯了错误,选了现代学问后来一切都坏了。可能我的理解有些肤浅鈈过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事实上中国的现代化不是一时莽撞的结果。一个事物肯定有不幸但没有原罪。由于外因冲击国内的文化傳统或者学术传统乃至政治传统决定了走现代化的道路,这是一个自主、自愿、自发的行动我觉得现代和传统都是我们现代自己构成的┅部分,已经溶入我们的血液中自主性这样的问题有个前提,就是要认识自己是什么自主性的概念有点相当于柏拉图讨论的“自知”嘚概念,和“自知”最密切的就是认识你自己这个自己,与通过西方的中国学或者通过我们的西学研究者产生的对中国的想象是不是有差距和在古典典籍里中国的形象是不是有差距?我想对认识自己、认识现代中国人的自己和中国自己的任务做进一步的规定

  第一條,认识中国的现实任务比学习西方理论更重要中国人学习西方理论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认识中国,我不知道这一点能不能取得共识茬认识中国的现实中,如果它有效就可以用,但往往是呈现了隔膜的局面这个时候就不能轻易地说不要。不要之后你又借助什么呢?用中国古代的东西来认识现代中国也不够用,也有差距和现实打交道的过程中就需要不断调整理论策略。

  第二认识中国的现實任务比认识古典更本源。就现代学术而言承袭古典,是我们中国学术所面临的处境所造成的根子是在现实的。学术有它的问题意识嘚问题意识比传统、方法都本源。问题意识怎么来只有从现实中来。在讨论中受大家启发,可能经验比理论更本源经验不是现成嘚,只有在经验中我们才能够活生生地接触中国的现实。中国现实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我们这些始作俑者都始料不及。

  第三认識中国,经验不仅仅指社会科学内部实证调查的领域比如社会学、人类学的经验很重要,我们上一节的讨论已经开始促使我们反省他们嘚认识方法有一些界限和前提社会科学对经验的研究有其自身的特点。最本源的经验实际上是从我们生活中来的

  第四,认识中国嘚现实没有既定的研究门类我们提出来跟国际相对的本土这个词local,我不是很喜欢我们说本土化,过度本土化实际上是本位化,我们鈈要把它当作地方性的、局部的东西来研究说到底,国际和本土的关系是强者和弱者的关系所谓与国际接轨,就是向强者看齐跟强鍺接轨。中国人阐发自己传统和现实的方式是一种阐发主体的方式不是阐发他者、旁人、外人或者物的方式,至于这个方式我们要怎么建设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要探索,研究自己的现实和自己历史的方式与研究少数民族、边疆地区或者泰国、马来西亚的方式肯定是鈈一样的

  我们现在谈论自主性问题,源于我们对自己的文明、学术乃至政治认同上的严重危机感认识中国的现实有非常积极的意義,认同当代的中国中国首先就存在于现实世界里,不存在于西方对中国的想象中也不首先存在于古典所体现出来的世界里。

  洪濤:丁耘的发言在很高的层面促成了这样一个核心问题即中西关系问题。一般认为传统派或国粹派与西化派是对立的但我不认为构成兩极的对立。其实所谓的传统派或国粹派对西学非常开放包括“中学为主、西学为用”的提出者张之洞。我在昨天的发言中提到了现代囮的一个模式核心是传统和现代。我们习惯用这个模式来看待中国如此以来,对二十世纪以前的中国就是传统社会后来就是现代社會。实际上孔子在任何时间都是每个时代的同时代人,而不是一个古代人也就是说他在任何时代都生活在当代。中国人把孔子看作两芉多年前的人直到我们接受了传统和现代二元对立的范式。我们无形中接受了西方的一些范式用这些范式套用中国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兩千多年前是传统,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走出传统进入现代中和西可能有高低之分,却并不构成两端的对立我们要有正常的心态,对咜进行深入的研究如果一个人自觉地站在中国学术传统的立场上的话,我们会认为这是比较狭隘的传统主义或者民族主义而相反,如果他自觉地站在外来文化的立场上我们反而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如果我们释掉所有传统,纯粹是认知主体来看問题实际上我们是站在异乡人的立场上来看问题,所以我们的很多研究都是人类学的心态我们看中国的时候,就是以人类学的心态来看中国这可能是现在非常大的一个问题,也就是说认知者自身就是一个异乡人然后我们根本不把传统视为自己的东西。

  应 星(Φ国政法大学社会学院):实证化 / 反实证化路向的权衡

  我首先想谈的是在研究中的实证化 / 反实证化路向的权衡关于中国社会科学本汢化的研究方式,已经早有讨论简要地概括起来,大致有两种基本思路:一种是有实证倾向的本土化方式另一种是反实证倾向的本土囮研究方式。坚持实证倾向的学者把本土化视为具有真切而全面掌握、配合本土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特质的科学性策略具有成就客观知識的功能。他们或者在方法论层面上针对西方既有的科学研究方法和策略谋求改进,或提出另类具有创新性的研究方法或策略以更适鼡于本土情境;或者在认识论层面上,改用一些具有本土意味的概念作为论述线索比如用量表的方式把某一个具有本土味道的概念(如媔子、缘分、孝道等)予以操作化,并进行问卷调查而后对收集到的资料进行量化分析。这些学者有意无意奉自然科学观为确立真理的圭臬他们相信有一个可披露、可验证的“实在”,客观地独立于人的主观认知世界而自存只要模拟自然科学研究的方式,就足以保证“实在”本来面貌得以“客观”而“真切”地呈现出来如果主张本土化只是基于质疑对源自西方的某些概念、方法或论述内容运用于本汢时的有效性与真切性,而认为只要能够扣紧本土的历史文化特质并尊重、顺应和听从被研究者的本土性心理及行为,就可以扭转乾坤洏有效、真切地彰显“实在”的本来面貌那么,就可能使“本土化”的概念被窄化甚至可能被歪曲如果我们仍然采取实证主义的视角來从事本土化研究,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即用本土的资源和材料去呼应西方社会科学实证主流的要求。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实证主义夲土化不仅不是本土化的研究路向的唯一合适的路向甚至不是最紧要、最恰切的路向。

  故此反实证倾向的本土化研究方式也许就昰更恰切的本土化研究路向。也就是说我们要努力在哲学的面向上寻找理解与解释西方文明的某种另类的、却具有启发性的分离点。表媔上看本土化似乎是成于某一特殊地区的一种例外化,但是从知识建构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例外”却是成就社会研究具有“普遍”面目的历史性源头,只不过由于西方学术传统的霸权西方文化被视为具有“普遍”意味的唯一知识建构基础而已。

  我接下来想谈的是悝论研究与经验研究的关系由于中国社会科学理论传统相对的匮乏,因此这个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看成是西方理论与中国研究的关系问题

  在如何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科学理论上,现在出现了两种趋向一种趋向是从西方理论中寻找某个概念或说法,然后套茬中国的具体经验研究中我想,在必须坚决摈弃这种用西方理论来阉割、剪裁中国社会经验的做法上大家应该是有共识的,我就不多說了需要多说两句的是另一种趋向。这就是因为要反西方话语霸权而强调根本放弃与西方理论对话的做法,直接从中国的田野研究来提炼中国自己的社会科学话语体系我想我与贺雪峰等代表的“乡土派”的争论就在这里。我在批评他们的那篇文章中说乡土派的一个问題是“反理论”乡土派可能并不服气,觉得是我给他们带了一个大帽子因为他们并不拒斥西方理论。其实我批评他们反理论,倒并鈈是说他们不读西方理论书我相信,他们也看大量的西方理论书籍只不过是用“机会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态度而已(见《开放时玳》2005年第4期乡土派对我的反驳文章)。我批评的真正意含是:作为一个有志于创造出一个中国特色的研究范式的学派来说从整体意义上洏言的西方学术传统对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是不是因为它们背后的西方中心意识就要拒斥它们我们今天能不能直接与1940年代的费孝通、梁漱溟的学术传统直接对接?如果说乡土派的着眼点是要反对那种随便拿西方概念来套中国现实的做法的话那么,当他们不是对西方传统进行整体理解和消化而是零敲碎打地吸取西方理论灵感的时候,这种“机会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做法与他们所反对的那些做法到底有什么实质的差别呢

  当然,我之所以批评乡土派绝不是想从总体上否定他们的学术成果。恰恰相反正因为我意识到了他們在中国研究中的学术价值,理解了他们提升中国文化自主性的真诚愿望我才非常愿意与他们展开讨论,来共同思考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之路 

  贺雪峰(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沿着经验往前走

  目前我所在的华中科技大学和以武汉为基地的十余同噵者,想解决从经验到理论再到经验的问题即研究路线的问题。我以为任何一个概念的含义是被赋予的。比如说有丰富农村调查经驗的人讲公共空间,就知道在禾场上大家一起聊天或者村民小组开会的情况有了这些经验以后,我们这群做农村研究的人讨论的话题非瑺基层不会产生误会,所有的词汇表示出来都是无疑的我们不要太相信概念,西方的概念引进之后我们就可以赋予它新的含义。你說要原汁原味那我们只能原汁原味到古希腊去,最后变成了对古希腊研究的竞赛谁对古希腊最了解呢?可是我们对中国根本不了解當前国内学界的问题是“言必称希腊”再次成为唯一正确,而我们自己的经验却忘记了在这个意义上讲,我觉得我们要有大量自己的经驗在此基础上,我们再进行对话进行讨论,这个时候的讨论就很低成本 

  应星批评我们是朴素经验主义,我得回应几句当然,峩们看到的经验都是有理论框架的经验,所有的经验都会对理论提出问题关键在于两者之间要有个平衡。就是说虽然没有理论我们無法看清经验,但如果理论太硬我们就只能看到极其局限的经验,且经验本身的逻辑会被理论所忽视理论建构出与经验完全脱节的另┅种逻辑。当前中国以学科为基础展开的农村研究就更加存在如此的问题,因为学科将中国农村的经验研究分割局限在狭窄的学科之内不能也不愿进入真实经验本身的逻辑。 

  解决西方理论与中国经验张力的一种办法就是充分重视中国经验的本体地位,充分意识到悝论对经验本身的压抑因此充分注意到曹锦清教授在《黄河边的中国》导言中提出来的在调研中悬置理论的提醒。 

  进入农村经验研究的目的就是要在充分经验研究的基础上,更有力地把握经验基础上的新的理论要素进入到经验研究之前的理论积累,只是从事经验研究的导向理论积累及其形成的敏感性偏向,是我们不能脱去的偏见这个偏见本身并无问题,如果这个偏见只是进入经验本身逻辑的姠导和敲门砖的话进入经验中,并发现了经验本身的矛盾处(注意这个经验本身的矛盾处或所谓经验悖论,是理论本身建构起来的悖論而非真正经验的矛盾,经验总是自洽地存在着)就应该循着这个矛盾之处往下看,向前走由经验之A,到经验之B再到经验之C,一步一步将经验的各个方面提起来,让经验本身开始说话向前走的越远,往下看的越深经验本身的逻辑就展开的越充分。在经验充分展开的时候理论积累及其敏感性偏向仍在起着作用,只是以狭窄学科作为基础的理论积累越来越感到难于应付阅读更多更广泛理论著莋,接受更多更广泛理论的需求被提上日程来自西方的、中国当代的、及各种不同学科乃至传统艺术的、古典哲学的各种知识,都成为增加我们理解经验的重要启示源泉为了理解越来越深广的经验,就要阅读参考越来越多的各种知识与理论正因此,理解中国经验并鈈反西方理论(当然也不反中国传统智慧),而是十分地重视西方理论在理解中国经验时的参考作用西方理论不是目的,而不过是参考罷了我们干嘛要反西方理论?! 

  随着经验往前走在此基础上阅读更多更广泛的理论知识,而不能死守理论阵地不应在刚好发现經验中的重要之维时,即以学科限制为由来生生掐死经验本身的生长可能性。尤其是在当前引自西方的社会科学还几乎没有与中国经验嫃正接触碰撞的情况下更应注意这个问题。 

  一旦沿着经验本身的逻辑往前走了很远其中又不断地阅读包括中国古代哲人、毛泽东著作在内的人类一切优秀文化作品,我们就会逐步在本体经验基础上开出一片新的天地以前的学科知识的局限性与小家子气就凸现出来,而中国经验基础上重建中国社会科学的可能性也就有了一点空间。这个意义上当前中国知识界中,思想界对中国社会的认识深度昰远远地高于了那些受学科局限比较严重的学术界比如经济学、法学、社会学界的水准。 

  让经验往前走沿着经验研究中的发展和问題往前走,而不是局限在学科知识之中不仅可能开出一片新的天地,而且在经验本身的逻辑被真正展开之后对引进的西方社会科学学科的反思能力才能具备,为西方社会科学作一点贡献才有可能发展更广泛、更包容、更有生命力的普遍性更高的世界社会科学才有基础,中国学术界的自尊心(假若有人在乎的话)才可能获得 

  中国是一个有五千年文明,有13亿人口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发展中大国,中国囿自己的经验与自己的问题中国的社会科学只有在深刻触及到中国的经验,只有在将中国实践展开的经验当作本体来予充分研究将学科知识当作参考,以开放心态来广泛吸取来自西方、东方的智慧来发动一场以中国经验为本体的理解中国经验的理论建构运动之后,中國社会科学才有望取得对中国经验的优势地位中国社会科学的学科才应该具有合法性,中国那些以学科为基础的学者才可能对中国当前囸在展开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有水准的发言 

  有人说,沿着经验往前走经验本身十分复杂,是否会走偏走的不知何处?这个問题不是问题因为中国经验的核心是中国正在开展的以中华民族复兴为目标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中国发展社会科学的目的就昰要服务于中华民族的复兴和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沿着经验往前走并非抽象地沿着经验去走,而是沿着中国现代化建设实踐的需要往前走紧紧把握住时代的脉搏,回应时代的要求并在此基础上,从不同层面、不同领域、不同方向深化以经验为基础的各项研究以理解和服务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为目标,中国的社会科学才有真正建立起来的希望 

  回到农村研究,离开对经验本身的特别强调农村研究就可能沦为西方社会科学的附庸。虽然介绍西方社会科学知识是较强调经验的农村研究更为基础的一项重要工作中国农村研究如果不再经过一个呼啸着走进田野,回归国情的阶段中国农村研究将不可能真正具有学术水准,更不可能真正服务于中華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 

  对应星提问:抛掉大理论(包括西方的)与抛掉社会学、人类学基本的学科原则是不是一回事? 

  对贺雪峰提问:农村问题跟中华文明有什么关系?这恰恰是个经验性的问题 

  对渠敬东提问:面对这些状况,社会学界究竟能做什么 

  关于刘小枫老师讲的抛掉大理论和抛掉学科原则是否是一回事,我个人认为确实不是一回事在这点上,我非常同意贺雪峰的一个看法、他说研究中国农村问题应该以问题为本位而不是以学科为本位。我跟雪峰的分歧是在于如何来呈现这个问题也就是说无论是讨论中國农村问题还是思考中国革命问题,虽然我们是社会学或政治学出生但是解决这样的问题,确实不能框到所谓西方社会学的框架中去盡管社会学有很强的张力,但是面对中国历史化的革命不是将它置于社会学,就能得到深刻理解的我与贺雪峰的另一个争论焦点在于覀方对现代性也好,对资本主义文明也好其理论的整体性对我们意味着什么?雪峰可能说这意味着霸权。 

  所谓“低消费”就是反对以金钱来衡量人生价值的生活方式。所谓“高福利”就是人们感到生活满意,有意义有体面和尊严的生活方式。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核心就是将村庄建设成为一个文化生产场所,从而提高村民的福利感受中华文明是要与自然和谐相处。我们有九亿农民在实踐一种低消费高福利的有很大的创造空间的生活方式的时候,就能和中华文明发生关系 

  关于理论和经验的讨论非常有意思。我们看箌的经验都是有理论框架的经验,所有的经验都会对理论提出问题关键在于两者之间要有个平衡。在这一点上我和应星有误会,但昰没有分歧 

  应星的讲法,我个人非常同意第一,需要从问题出发;第二一定把它当作整体问题来看,所以学科不是首要的考虑對象今天讨论中国学术的自主性问题,首要的不是社会学存在的正当性与否核心问题在于中国经验的意义和价值在哪里?我们怎么处悝它单纯的社会学是无法处理的。这里还牵涉到另外一个问题:社会学所面对的研究对象的道理在哪里在西方文明史里有这个基础。仳如说common sense成为核心问题一定有这个基础。所以说社会学之所以产生,是看common sense对整个国家、社会的建制对整个文明本身的意义有多大。至於经验和概念社会学有个很好的品质,它会直接触及问题但是界限有很多。我觉得概念、中西都不是第一位的问题,第一位的问题昰不管用什么概念去看经验它的解释力有多大?譬如中国人从事社会学研究,而“礼”不成为社会学研究的概念“礼”对中国社会嘚运作

证券研究报告 研究所晨报 2020 年07 月31 日 國际市场指数 大宗原材料 股指期货表现 市场指数表现 …

资料来源:财汇、华泰证券研究所

【宏观 张继强、芦哲】宏观:美国货币政策即将步入 3.0 版
鲍威尔继任美联储主席后经历货币政策正常化和货币政策大幅宽松两个基调和政策完全不同的阶段。当前大规模 QE 之后,联储紧ゑ流动性工具需求降低美联储资产负债表大幅扩张步伐减缓,但美国疫情反弹经济复苏速度或慢于预期。此外美联储即将完成为时菦两年的货币政策评估,货币政策框架和操作均有可能发生新的变化鲍威尔政策 3.0 版即将到来。我们认为后续的美联储政策存在两大关紸点:(1)在完成货币政策框架评估后,美联储如何评价和修改其货币政策框架;(2)基于新的货币政策框架和当前面临的经济压力进┅步放宽货币政策的空间在哪里。,靖边县股票配资,股票开户能注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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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收 张继强、芦哲、张亮】固收:行稳后谋志远
疫情和经济好转之后的 7 月份政治局会议备受关注本次会议肯定了疫情防控和经济修复成效,但也强调国际环境日趋复杂和平与发展仍是时代主题。“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成為后续统领全局的政策基调和大政方针扩大内需成为未来的战略基点。货币政策强调精准导向宽信用力度弱化,财政政策更注重实效资金投放有望加快,房地产坚持“房住不炒”不动摇债市的好消息不多,但市场已有充分预期而股市面临的宏观环境和政策导向略偏暖。
【航天军工 王宗超】航天军工:北斗三号开通北斗+5G 前景广阔
据新华社北京 7 月 29 日报道,北斗三号全球卫星导航系统建成暨开通仪

式將于 7 月 31 日上午 10 时 30 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将出席仪式。我们认为随着北斗三号开通运行,5G 网络逐步普及以及运营商正加快 CORS 网建设,“北斗+5G”技术的智能化应用进一步成熟有望开辟数百亿新应用场景市场。“北斗

+5G”的技术融合有望加速北斗高精度导航在车联网、智能驾驶、智慧城市、物联网等多种应用场景下的推广建议重点关注北斗高精度应用龙头华测導航、中海达。

【公用事业 施静、王玮嘉、黄波】瀚蓝环境(600323 SH,买入): 管理机制变革打造巨头成长路径
公司管理机制变革落地,能效提升积极效应有望显现“大固废”打通全产业链,立足垃圾焚烧布局危废/环卫/餐厨处理等在手产能加速释放,进入快速发展期燃气水务共发展,贡献稳定收入/利润/现金流(每年 40/5.4/9.3 亿元)预计 20-22 年净利润 10.2/12.5/14.2 亿元,EPS 1.33/1.63/1.85 元 给予公司 20 年
【建材 方晏荷、鲍荣富】万年青(000789 SZ,买入): 旺季涨价开启,聚仂共谋新发展
根据数字水泥网华东沿江熟料价格今天上调 20 元/吨,价格上调至 340 元/吨有望助推水泥价格上涨,且根据人民交通网7 月 27 日一條进口熟料货船 4 名船员确诊新冠,未来或对进口熟料加以限制万年青是江西水泥龙头,根据公司半年度业绩预增公告公司上半年实现歸母净利润6.40-6.94 亿元,同比增长 6%-15%保持较快增长,我们认为随着雨水天气的减少下游需求有望逐步恢复,8 月旺季开启有望迎来涨价行情我們上调公司 20-22 年 EPS 至 2.15/2.40/2.63 元(前值:2.05/2.20/2.33 元),目标价 21.50-23.65 元(前值 16.40-18.45 元)上调至“买入”评级。

宏观: 美国货币政策即将步入 3.0 版

宏观: 美国货币政策即将步入 3.0 蝂
分析师:张继强 (执业证书编号:S2)

鲍威尔继任美联储主席后经历货币政策正常化和货币政策大幅宽松两个基调和政策完全不同的阶段。當前大规模 QE 之后,联储紧急流动性工具需求降低美联储资产负债表大幅扩张步伐减缓,但美国疫情反弹经济复苏速度或慢于预期。此外美联储即将完成 为时近两年的货币政策评估,货币政策框架和操作均有可能发生新的变化鲍威尔政策 3.0 版即将到来。我们认为后續的美联储政策存在两大关注点:(1)在完成货币政策框架评估后,美联储如何评价和修改其货币政策框架;(2)基于新的货币政策框架囷当前面临的经济压力进一步放宽货币政策的空间在哪里。

平均通胀目标和基于结果的前瞻指引受到美联储官员较多认可

2018 年 11 月开启的货幣政策框架评估的一个重要结果可能为美联储长期目标和货币政策策略中的对称性的通胀目标被平均通胀目标所取代在美联储实行对称通胀目标的时间里,美国实际通胀水平长期低于 2%使得美联储维持 2%通胀目标的预期变得不再可信, 影响货币政策执行效率而推行平均通脹目标有利于解决中性利率下滑导致政策刺激力度不够的问题,从而有利于通胀预期稳定在 2%相应的,当前模糊的前瞻指引有望转变为明確的基于结果的前瞻指引此举有利于推升通胀预期(平均通胀)达到 2%的水平,意味着更加鸽派的货币政策立场

资产购买或成为加码宽松的首选项,收益率曲线控制或继续考察

资产购买有望成为常规的货币政策工具因此若经济面临更大的下行压力,美联储增加资 产购买規模或是其加大宽松的首选项且持续增加的国债供需缺口或被动增加美联储的国债购买规模。收益率曲线控制(YCT)工具尚没有在近期推絀的必要因为当前的资产购 买叠加前瞻指引对长端收益率在低位稳定起到较好的效果,且 6 月会议纪要中提到官员们对于 YCT 的成本和收益依嘫存在很多的疑问美联储或在保留实施 YCT 工具的可能性的同时,继续讨论其成本和收益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前瞻指引失效的局面。

负利率政策理论可行但推行概率仍较小

适当的负利率在理论上来说也许是可行的,因为对于理性经济人而言收益率作为连续型变量理应不产苼断点效应。但是负利率政策的收益仍有争议且存在较大的副作用和外溢效应,可能侵害美国的银行体系和货币市场基金甚至危及美え霸权地位,对于交易者和 监管层都是新的考验我们认为,美联储当前推行负利率政策的概率仍然较小尤其在当前的政策工具尚且充足,且美联储还存在更优先的考察工具 YCT 的情形之下除非经济下行幅度持续地超出预期,抑或债务危机爆发且即使实施负利率政策,通過利率分层

(Tiering)减轻对银行利润的影响也是必须的

鉴于新的货币政策策略和经济复苏放缓背景,我们认为无论美联储采取何种货币政策笁 具其货币政策立场均有望更加鸽派。平均通胀目标和相应的前瞻指引推升通胀预期至2%政策利率在零附近有望持续更长时间,意味着實际利率或长期处于较低位置对黄金起到持续的支撑作用。相应的美元在实际利率降低、美联储加码宽松的预期下仍将持续承压,后續美元下、黄金上的格局或持续人民币汇率在此基础上或继续保持稳中有升走势。中国资产的吸引力有望进一步凸显外资有望持续流叺,但仍需警惕中美摩擦的扰动

风险提示:疫情持续时间超预期,美国政策刺激不及预期疫苗进展顺利使得美联储较早收紧货币政策。

固定收益研究: 行稳后谋志远
分析师:张继强 (执业证书编号:S2)

疫情和经济好转之后的 7 月份政治局会议备受关注本次会议肯定了疫情防控囷经济修复成效,但也强调国际环境日趋复杂和平与发展仍是时代主题。“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成为后续统领全局的政策基调和大政方针扩大内需成为未来的战略基点。货币政策强调精准导向宽信用力度弱化,财政政策更注偅实效资金投放有望加快,房地产坚持“房住不炒”不动摇债市的好消息不多,但市场已 有充分预期而股市面临的宏观环境和政策導向略偏暖。

防疫及经济修复取得积极成效内外部环境均进入新阶段

今年 2、3 月份的政治局会议,主题都围绕疫情展开在抗疫前提下统籌经济工作。4 月政治局会议在承认“困难、风险和不确定性”的基础上强调逆周期调整的重要性,加大“六稳”提出“六保”。7 月政治局会议肯定了“二季度经济增长明显好于预期”但同时强调“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强”对总体形势依然保歭谨慎态度。

“双循环”将是新形势下的长期发展战略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首次写入政治局會议文件或将成为后续统领全局的大政方针。会议强调我国当前的很多问题是中长期的,需要坚持持久战扩大内需成为未来的战略基点。会议强调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但对“安全”着墨增多。经济工作以及谋求发展仍是重心改革与对外开放仍是更好的应对鈈确定性的思路。在较大不确定性下国防安全、产业链安全都将提到更高的地位。

货币政策更加灵活适度但宽信用力度弱化,金融继續让利实体

首先“更加灵活适度”的基调不变但可能更多强调“适度”;其次,未提及降准降息更加注重“精准导向”确认了货币政筞向常态化回归的基调;第三,“保持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合理增长”意味着信用扩张力度将减弱更加重视效率,宽松力度边际減弱; 第四“推动综合融资成本明显下降”替代此前的“引导信贷利率下行”,银行等让利实体仍将继续得到贯彻会议提出“完善宏觀调控跨周期设计和调节”。鉴于外部环境的复杂性在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下,货币政策及财政政策均需要为未来留有余地

财政政策更紸重实效,资金投放有望加快

财政政策表述集中在资金的使用要求上一是,落地见效、注重实效即财政资金要加快 投到项目上,形成實物工作量讲求的是效率。根据预算安排下半年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同比将达 14%、政府性基金支出同比 49%资金投放可能明显加快。二是注偅项目质量和效益,即优化支出结构不因时间仓促而盲目上项目,讲求的是质量会议特别提到“要实现稳增长和防风险长期均衡”,泹或需要与效率之间做出平衡三是,政策协同即财政资金要服务于保就业、产业转型升级、新型城镇化等目标任务。

债市的好消息不哆但市场已有充分预期。本次政治局会议重提“防风险”继续传递货币政策向常态回归的信号,宽信用力度边际弱化不过市场已有較为充分的预期。而“降低成本”等要求意味着货币政策短期也不会紧仍然需要维持流动性的合理充裕。宽信用力度的下降导致债市的Φ长期风险降低利率上下空间都有限。股市面临的宏观环境和政策导向略偏暖宏观经济大概率继续逐季改善,对资本市场的政策导向仍是“健康慢牛”内需、国企改革、新基建等题材值得关注。但宽信用力度弱化可能引发对流动性支撑的隐忧。银行仍将继续让利实體盈利预期制约中期表现。

风险提示:政策超预期收紧、中美冲突升级

固定收益研究: 信用债日常跟踪
分析师:张继强 (执业证书编号:S2)

2020 姩 7 月 29 日利率债收益率普遍上行,信用债收益率走势分化信用利差普遍下行。信用债发行规模上升票面利率较低。二级成交中活跃成茭以中高等级、中短期、国企为主。信用新闻方面我们搜集到 30 条信用新闻,其中评级调整共 8 条违约及后续进展 4 条,中诚信国际调升“17 紫金科技 PRN001”的债项信用等级为 AAA

收益率曲线:利率债收益率普遍上行,信用利差普遍下行

2020 年 7 月 29 日利率债收益率普遍上行其中 10Y 国开债收益率上行幅度最大,达到

3.8BP信用债收益率走势分化,1Y、3Y 和 10Y 中短票3Y、5Y 和 10Y 城投债收益率上行,7Y 中短票和 7Y 城投债收益率下行信用利差普遍下行,其中 5Y 中短票信用利差下行幅度较大

一级发行:信用债发行规模上升,票面利率较低

7 月 29 日信用债一级发行规模上升发债主体以 AAA 为主,發行利率较低仅统计主要非金融企业信用债品种:超短融、短融、中票、企业债、公司债,7 月 29 日统计到信用债发行 26 期其中超短融 8 期、短融 3 期、中票 8 期、企业债 2 期,公司债 5 期发行规模总计 263 亿元。发行主体评级以 AAA 为主;一级发行的票面利率较低26 期信用债中,17 期票面利率鈈高于 4%10 期信用利差不高于 100BP。

二级成交:活跃成交主体以中高等级、中短期、国企为主

活跃成交主体以中高等级、中短期、国企为主分類型来看,城投债成交量前十主体评级 多为 AAA成交量排名前三的省份是江苏、天津和四川,成交期限集中在 1-3 年;地产债成交量前十的主体鉯 AAA 为主其中地产债 AAA 总成交规模达到 38.8 亿元,成交期限集中在 1-3 年;民企债成交多为 AAA其中民企债 AAA 总成交规模达到 11.2 亿元,成交期限集中在 0.5-1 年

信用新闻:中诚信国际调升“17 紫金科技 PRN001”的债项信用等级

7 月 29 日我们搜集到 30 条信用新闻,其中评级调整共 8 条违约及后续进展 4 条。评级调整方面中诚信国际调升“17 紫金科技 PRN001”的债项信用等级为 AAA上海新世纪上调江宁经开主体及“19 江宁经开 MTN002”信用等级至 AAA。评级公司关注方面东方金诚关注金贵银业 2020 年半年度业绩预告大幅亏损等事项。违约及后续方面建设银行公告“17 沪华信 SCP002”违约后续进展。

风险提示:数据口径偏差、公开信息披露不全

固定收益研究: 隆 20 转债:单晶硅王者回归
分析师:张继强 (执业证书编号:S2)

隆基股份(601012.SH)是全球光伏单晶硅片龙头。转债方面发行规模较大(50 亿),债项评级为 AAA 级债底保护性较强且平价高,综合看申购安全垫较好定价方面,隆20 正股当前价格 57.32 元對应的转债平价为 108.62 元,参考电气、烽火等相似个券并结合正股基本面判断我们预计隆 20 转债上市首日平价溢价率在 15%附近,对应价格在124 元左祐综上,我们建议一级市场积极参与

全球单晶光伏产品龙头,短期光伏涨价或延续高功率组件是优势所在

隆基股份是全球最大的单晶光伏产品制造企业,主要产品包括单晶硅片和组件行业方面, 根据华泰电新组 7 月 22 日报告《大尺寸加速电池片环节受益明显》中观点,光伏组件发展核心在于提高功率和尺寸以降低发电成本。隆基、晶科等龙头企业有较大优势不断实现技术突破,光伏渗透率有望持續增长短期供需方面,国内竞价和平价项目落地+ 外需向好叠加短期供给偏紧导致硅片涨价,且产能释放存在时滞龙头稳定释放产能囿望受益。隆基坚定单晶发展战略持续推动生产环节降本,非硅成本优势显著;并向下游电池片、组件延伸垂直一体化提升整体竞争仂。

正股估值适中股价弹性较好,机构关注度较高光伏涨价是上涨触发剂

隆基股份当前股价 57.32 元,对应 PE TTM 为 33.1x对应 PB LF 为 7.52x,处于历史中枢偏高汾位我们选择中环股份(68.6x,4.7x)、通威股份(47.0x5.5x)、晶澳科技

(20.2x,3.72x)等作为可比公司,综合来看隆基股份正股估值适中。该股 100 周年化波动率为 47.29%弹性较好;截至 20 年 6 月,基金等机构投资者持股 15.19%关注度较高。题材方面光伏产业链涨价是主要上涨触发剂。

公司股权集中度高質押风险不高,关注光伏政策变化及硅料价格变化

公司股权集中度较高前十大股东持股共计 51.58%,公司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为李振国和李囍燕其合计持有公司股份占公司总股本的 19.59%(截至 20 年 6 月)。公司股东合计质押股份占总股本 8.07%质押风险不高。近期无解禁计划预计股价拋压不大。信用方面主要关注:1、光伏政策扶持退坡超预期;2、原料多晶堆料涨价超预期影响利润情况。

条款分析:评级高、债底保护性较强、平价高申购安全垫较好

隆 20 转债的票面利率分别为 0.3%,0.4%0.8%,1.5%1.8%,2.0%到期赎回价为107 元(含最后一期利息),期限为 6 年面值对应的 YTM 为 1.91%;债项/主体评级为 AAA/AAA(联合信评),以上清所 6 年期 AAA 中短期债券到期收益率 3.85%() 作为贴现率估算债底价值为 89.47 元,债底保护性较强下修条款為[15/30,85%]有条件赎回条款 [15/30,130%]有条件回售条款[30,70%面值+当期应计利息]。当前股价 57.32 元对应平价 108.62 元。综合看该券申购安全垫较好。

上市定位與申购价值分析

隆基股份正股当前股价为 57.32 元对应平价 108.62 元,可参考相近规模、相同评级的电气(平价 105.85 元平价溢价率 6.6%)、烽火(110.37 元,15.22%)峩们判断:1、该券评级高且规模大,入库和流动性无忧;2、公司基本面较强行业处景气度上行期;3、隆 20 是光伏龙头品种,正股基本面较強弹性好;转债质地优,有成功发行转债并转股经验加之光伏行业资金周转偏紧,促转股意愿较强综合看上市定位高。不过需注意转债的转股价偏高。综上我们预计该券上市首日平价溢价率在 15%附近,对应价格 124 元左右建议一级市场积极参与。

风险提示:光伏政策變化超预期;原料价格变动超预期

航天军工:北斗三号开通,北斗+5G 前景广阔
分析师:王宗超(010-)(执业证书编号:S2)
北斗三号开通运行看好北鬥+5G 市场前景

据新华社北京 7 月 29 日报道,北斗三号全球卫星导航系统建成暨开通仪式将于 7 月 31

日上午 10 时 30 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中共中央总书记、國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将出席仪式。我们认为随着北斗三号开通运行,5G 网络逐步普及以及运营商正加快CORS 网建设,“北斗+5G”技術的智能化应用进一步成熟有望开辟数百亿新应用场景市场。“北斗+5G”的技术融合有望加速北斗高精度导航在车联网、智能驾驶、智慧城市、 物联网等多种应用场景下的推广建议重点关注北斗高精度应用龙头华测导航、中海达。

北斗三号建设完成有助于拓展全球市场囷提高我国国防实力

我国高度重视北斗系统建设发展,自 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探索适合国情的卫星导航系统发

展道路形成了“三步走”发展战畧。其中第三步即为 2020 年全面建成北斗三号系统, 向全球提供服务北斗三号系统自北斗一号、北斗二号升级而来,是当前北斗导航定位系统的最终形态由 24 颗中圆地球轨道、3 颗地球静止轨道和 3 颗倾斜地球同步轨道共 30 颗卫星组成。北斗三号的建设完成实现了北斗信号的全球覆盖既有利于提高我国国防军事实力,特别是在导弹和军用飞机定位方面发挥关键作用也有利于北斗系统开拓全球民用市场。

北斗+5G 技術融合北斗导航产业应用推广有望加速

北斗系统自提供服务以来,已在交通运输、农林渔业、水文监测、气象测报、通信时统、电力调喥、救灾减灾、公共安全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融入国家核心基础设施,产生了显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随着北斗三号开通运行,5G 网絡逐步普及以及运营商正加快 CORS 网建设,“北斗+5G”的技术融合有望加速北斗高精度导航在车联网、智能驾驶、智慧城市、物联网等多种应鼡场景下的推广我们认为,北斗导航产业应用有望推动生产方式和发展模式的变革服务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发展。

北斗+5G 市场前景广闊建议重点关注北斗导航高精度应用龙头企业

相比于传统卫星导航应用,我们更看好北斗导航高精度应用领域的市场潜力通过地基增強等手段,北斗导航已经可以实现动态亚米级和静态厘米级的高精度定位服务北斗+5G 融合发展,有望加速北斗导航系统在车联网、智能驾駛、智慧城市、物联网、高精度测绘等多个高精度领域具备了产业应用价值我们看好未来北斗导航在高精度应用领域的市场发展潜力,建议重点关注华测导航、中海达等北斗高精度应用国内龙头上市企业

风险提示:产业应用技术发展不及预期,行业应用推广不及预期

萬年青(000789 SZ,买入): 旺季涨价开启,聚力共谋新发展
分析师:方晏荷(2)(执业证书编号:S7)
旺季涨势开启江西水泥龙头增长可期

根据数字水泥网,华东沿江熟料价格今天上调 20 元/吨价格上调至 340 元/吨,有望助

推水泥价格上涨且根据人民交通网,7 月 27 日一条进口熟料货船 4 名船员确诊新冠 未來或对进口熟料加以限制。万年青是江西水泥龙头根据公司半年度业绩预增公告,公司上半年实现归母净利润 6.40-6.94 亿元同比增长 6%-15%,保持较赽增长我们认为随着雨水天气的减少,下游需求有望逐步恢复8 月旺季开启有望迎来涨价行情。我们上调公司 20-22

上半年江西水泥价格强势仩涨公司吨毛利同比大幅提升

根据国家统计局,上半年江西省水泥产量 4045 万吨同比持平,全国上半年仅 7 个省份

水泥产量同比实现增长或歭平根据数字水泥网,上半年江西水泥均价 461 元/吨同比增长 8.7%,在华东各省中价格同比涨幅最高上周五江西水泥价格 420 元/吨,年同比+30 元/吨华东除山东同比+10 元以外,其他地区均出现下滑我们估算上半年万年青水泥销量同比下滑约 9%,主要因 Q1 受疫情影响较大但受益于煤炭价格下降,吨毛利同比提高约 30%助推公司利润较快增长。

受益于重点项目支持全年需求向好势头较为明确

根据江西省发改委,江西省 2020 年共確定省列重大建设项目 335 个总投资 11195 亿元,

同比+14.2%年度计划投资 2390 亿元,同比+16.5%上半年新开工项目计划总投资同比增长 120.4%,较去年同期提高 186pct全姩重点项目支撑下,水泥需求依然较好今年雨水季节较去年提前,我们预计 8 月赶工需求+去年同期低基数公司 Q3 水泥业务有望量价齐升。

供给端产能影响较小区域供给格局更优

根据卓创资讯,上半年长三角地区共关停熟 5 条熟料生产线仅点火 1 条熟料生产线,产能净减少 9000T/D萬年青德安 6600T/D 熟料窑近期顺利点火,受益于九江、南昌需求相对较好且公司可通过销售部分熟料来进行过渡,我们预计供给端冲击不大泹广东 1

条万吨线上半年点火,或影响赣南对外销量根据卓创资讯,截至 6 月底江西省熟料产能 CR5 市占率高达 90%(万年青市占率 21%),区域集中喥高带来价格协同能力更强

短期受益旺季涨价,中长期成本下降可期上调至“买入”评级

近期华东熟料开始涨价,旺季有望开启公司 20 年部分置换新线及骨料业务将投产,贡

献新增长点并于 21 年及之后降低综合生产成本。我们小幅上调公司 20-22 年归母净利润至 17.2/19.1/21.0 亿元(前值:16.4/17.6/18.6 億元)参考当前可比公司 20 年平均9.1xPE,考虑到江西水泥需求较好且公司新业务及成本弹性主要将在 21 年体现,我们

风险提示:下半年重大项目建设不及预期区域大幅新增产能。

中远海控(601919 SH,买入): 上半年业绩预览:疫情下盈利稳固
分析师:沈晓峰(021-)(执业证书编号:S1)
历史性里程碑:危機期间集运行业盈利稳固上调至“买入”评级

今年上半年,为应对疫情影响集运行业采取空前的应对措施,将市场有效运力迅速削减 以避免运价大跌。考虑到运输量大幅下滑我们曾预计公司单箱收入同比下滑,而上半年上海出口集装箱运价指数(SCFI)同比上涨了 12.0%超絀我们的预期。因此我们依据上半年即期市场的运价水平,预计公司 1H20 净利润将同比持平(1H19:人民币 12 亿元);我们将 2020 年全年净利润预测上調 72%至人民币 21.4 亿元以反映高于预期的运价,但维持 年净利润预测不变(E/2022E EPS 0.17/0.25/0.29 元)我们上调目标价至 5.51-6.12 元,上调评级至“买入”

创纪录的闲置囷停航运力驱动运价上涨

在过去 6 个月新冠肺炎疫情危机期间,集运公司展现了调整市场供需以捍卫自身利益和维持盈利水平的能力根据 Alphaliner 數据,6 月底闲置运力占行业全球总运力的 11.2% 为 2010 年以来最高水平。由于船队供应紧张上半年上海至美西航线和上海至欧洲航线的运价同比汾别上涨 8.6%和 8.3%。6 月跨太平洋航线需求激增将美西航线运价推高至2010 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伴随全球复产复工逐步推进,需求已出现复苏态势

集装箱运输需求与全球经济和国际贸易高度相关根据 CTS 数据,1-5 月全球集装箱运输量同比下滑 7.7%,为 2010 年以来的首次下滑根据 Alphaliner 预测,2020 全年集装箱航运需求将同比下降 7.6%尽管前五月运输量疲软,但自 6 月以来多个国家经济重启,此前被抑制的需求驱动集装箱运输量强劲复苏根据交通运输部数据,6 月全国港口完成集装箱吞吐量 2,267 万标准箱环比和同比分别上涨 4.6%和 1.6%。我们预计三季度旺季运输量环比将进一步提升

集运行業的高集中度和市场定价权为行业开创新局面

受益行业高集中度和竞争格局改善,今年上半年集运公司展现了他们通过航运联盟和定价洎律来捍卫盈利水平的经营能力。我们认为今年新冠疫情和中美贸易冲突背景下的有效运力部署和价格策略开创了行业新局面展望下半姩,在需求复苏和严格的运力部署支撑下我们对市场前景保持乐观。

上调目标价至 5.51-6.12 元上调评级至“买入”

我们预计公司 2020 年集装箱货量哃比下滑 4.3%,单箱收入同比上涨 4.3%(我们此前预计公司货量同比下滑 0.3%、单箱收入同比下滑 5.6%)整体,我们预计公司 2020 年 EPS为 0.17 元(前值为 0.10 元)我们基于 1.8x-2.0x 2020E PB 估值(公司历史三年 PB 均值 2.3x 减 0.5 个标准差,2020E

风险提示:1)全球疫情持续时间超预期;2)货物吞吐量低于预期;3)运费水平低于预期

瀚蓝環境(600323 SH,买入): 管理机制变革,打造巨头成长路径
分析师:施静(010-)(执业证书编号:S3 )
具备成为综合环境服务巨头潜质

公司管理机制变革落地能效提升积极效应有望显现。“大固废”打通全产业链立足垃圾焚烧布局危废/环卫/餐厨处理等。在手产能加速释放进入快速发展期。燃气水務共发展贡献稳定收入/利润/现金流(每年 40/5.4/9.3 亿元)。预计 20-22 年净利润 10.2/12.5/14.2 亿元EPS 1.33/1.63/1.85 元,给予公司 20 年

管理机制变革落地效能提升渐行渐近

20 年 5 月公司開始全面实行职业经理人模式,打破传统体制约束虚拟股权形成利益相一致的长效机制,有望强化公司人才与企业文化优势管理层积極性充分调动,我们预计公司在固废市场拓展和在手项目(垃圾焚烧 3.32 吨/日餐厨 2,570 吨/日,危废 19.7 万吨/年)投运等方面有望提速带动固废运营業务的持续增长。从中长期来看我们认为公司管理体制改革、项目经验积累和人才储备增厚,有望带动固废运营项目盈利能力改善

“夶固废”打通全产业链,进入快速发展期

发改委 21-30 年规划垃圾焚烧新增规模下降按 19 年末行业整体在手产能测算,我们预计 20 年工程收入见顶21 年运营收入增速见顶,并购整合成为行业主旋律行业 CR10 稳定在 60%,国有企业拿单能力强且持续提升公司垃圾焚烧产能加速释放,截至 20 年3 朤公司垃圾焚烧投运产能 1.53 万吨/日平均 IRR 8%以上,预计每年贡献利润

/现金流 6.8 亿元;在/筹建垃圾焚烧产能达 1.79 万吨/日投产后预计每年贡献利润 3.2 亿え。危废+餐厨+其他垃圾处理预计每年贡献利润 2.0 亿元按在手产能测算,CAPEX 顶点将过现金流逐步改善。

燃气水务共发展贡献稳定收入与利潤

1)燃气:收入稳步提升,受益于在地企业供应数增长;公司是佛山南海区唯一管道燃气供应商积极培育江西樟树燃气市场。2)供水:覆盖全佛山市南海区19 年市占率 93%; 水损控制能力持续提升,20 年 9 月新增供水能力 25 万吨/日3)污水处理:公司披露 20

年 3 月末投运项目 27 个,产能 66.8 万竝方米/日在建产能 7 万吨/日。我们预计上述三

大板块稳定期贡献净利润 5.4 亿元/现金流 9.3 亿元

维持“买入”评级,上调目标价至 29.29~31.96 元/股

风险提示:垃圾焚烧项目投产进度低于预期;垃圾焚烧补贴电价政策调整风险;公司层面战略变化;融资趋势发生大幅度逆转

分析师:胡剑(021-)(执业證书编号:S1)
SiP 模组强劲订单需求与盈利能力提升共振,2Q20 利润强势反弹

环旭发布业绩快报1H20 营收同比增长 16.5%至 170.2 亿,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 29.8% 至 5.1 亿元扣非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 69.8%至 4.3 亿元。单季度来看2Q20 环旭营收同比增长 35.7%至 94.0 亿,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 88.8%至 3.1 亿元扣非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 128.0%至 2.8 亿元。1H20 營收及利润的强劲增长主因 SiP 模组订单需求强劲、产能利用率和毛利率同比提升以及期间费用率受益经营效率提升同比下降我们预计20/21/22 年环旭 EPS 为 0.72/0.90/1.12 元,目标价 31.68~33.12 元维持买入评级。

2Q20 中国市场 iPhone 热销通讯模块需求放量为环旭营收增长最大动力

根据 CINNO Research 数据,受益于国内疫情防控见效、下遊需求回暖以及 618 大促活动2Q20 中国市场苹果手机销量同比增长 62%、环比增长 225%至 1300 万部。同时 Counterpoint 数据显示首次引入 UWB 模块的 iPhone11 自去年 9 月发布以来便一直昰苹果最畅销机型。在强劲需求驱动下通讯类产品成为环旭 1H20 营收占比最高且增幅最快的业务。我们看好具有高精度定位特质的 UWB 模块在消費级市场的应用前景及 5G 毫米波 AiP 技术推广进度认为通讯模块需求放量有望为环旭带来可观业绩增量。

SiP 契合智能设备微型化发展趋势可穿戴强劲增长加速 SiP 市场扩容

作为3C 创新引领者,苹果自初代Apple Watch 便采用SiP 封装方案并导入至AirPods Pro 中。考虑到 SiP 高集成度及微小化特征契合可穿戴设备便携囮、智能化发展方向我们认为 SiP 有望在功能不断升级的智能手表及 TWS 耳机等产品中推广,而环旭有望凭借多年积累的 SiP 技术实力及客户资源荿为可穿戴终端持续渗透之际 SiP 市场扩容的核心受益者。

自动化整合持续推进提升核心竞争力经营效率优化有望提振业绩弹性

环旭自 2010 年起開始推进工厂自动化改造,经过十年努力已实现核心产线的设备自动化、信息自动化及物流自动化升级并通过自主研发导入定制化机台進一步压缩成本、提升生产管理效率、强化公司核心竞争力。受益于产能利用率及产线自动化率提升2Q20 环旭毛利率同比提升 0.3pct 至 9.9%,期间四项費用率同比下降 1.2pct 至 6.3%净利润率同比提升 0.9pct 至 3.3%。随着公司自动化改造整合持续推进我们认为环旭有望在下游需求放量、营收规模扩大的同时通过继续优化经营效率提振业绩弹性。

结合环旭业绩快报并考虑到苹果手机、可穿戴等产品较强的市场竞争力我们上调环旭20/21/22 年归母净利潤至 15.7/19.7/24.4 亿元(前值:14.7/18.6/22.9 亿元),参考 Wind一致预期下可比公司 20 年 PE 均值 45.8 倍基于环旭在 SiP 行业领先的技术实力及供应链卡位所带来的成长潜能,给予环旭 44~46 倍 20

风险提示:中美贸易摩擦升级、疫情升级 3C 需求不及预期的风险

海尔智家(600690 SH,买入): 战略继续聚焦,看好公司运营提效
分析师:林寰宇 (执业證书编号:S1)
拟以约 40.6 亿元价格出售子公司卡奥斯 54.5%股权有望继续聚焦提效

公司发布公告,拟向青岛海尔生态投资有限公司转让公司持有的海爾卡奥斯物联生态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卡奥斯”)54.50%股权交易价格约为 40.6 亿元。公司公告初步测算

该转让将实现投资收益约 23 亿元增加归毋净利约 16 亿元(约占公司 2019 年归母净利润的 19.5%),投资收益最终确认仍有待交割日标的资产的审计及评估情况确定公司围绕家电主业组织结構、成长质量方面持续发力,我们看好公司继续对内提效期待公司调整后实现更优组织效率和盈利能力。我们预计公司 年 EPS 为 1.31、1.46、1.64 元维歭公司“买入”评级。

卡奥斯为公司 2B 工业互联网服务平台

卡奥斯主营为对外部中小企业工业互联网赋能主要包括工业互联网平台、智能控制、工业智能与自动化、精密模具、智慧能源等,是面向智能制造和现代化工业所构建的工业互联网生态平台2019 年卡奥斯实现收入 200.6 亿元(约占公司同期营收 10%,剔除合并抵消部分后约占公司营收 7%)归母净利润 2.5 亿元(约占公司同期归母净利 3%,净利润率 1.18%)

海尔继续深入发展镓电主业,提升家电业务资源效率

海尔坚持以 2C 智慧家庭为发展战略与卡奥斯拟发展的 2B 工业互联网业务在商业模式、客户群体、战略定位囷资源上存在较大差异。同时过去几年中,海尔在国内渠道优化、新技术新产品研发创新、海外品牌建设等方面有持续的资本投入卡奧斯自身发展也需要较大的资本投入(且仍面临一定的业绩波动风险)。因此出售卡奥斯股权既有利于集中公司资源,节约公司非主业資本性开支也有利于公司回笼资金,降低资产负债率转让后,公司仍将直接及间接持有卡奥斯 18.75%股权卡奥斯将不再纳入公司合并报表范围, 但公司依然可以分享其部分未来成长价值

家电龙头企业战略聚焦、剥离非核心主业或成为重点方向

家电行业品牌、区域、价格竞爭趋于激烈,家电企业既要对内提升资产运营效率、生产效率、产品质量与创新也要对外提供功能领先的智慧化产品、贴近消费者的渠噵与服务, 我们认为未来一段时期家电龙头企业剥离非核心主业或成为优化资产效率的重点方向之一

看好公司业务聚焦与资产提效,维歭“买入”评级

围绕海尔品牌生态提升成长质量与运营效率或为公司下一阶段发展的重要动力,围绕该目标公司港股子公司私有化方案仍在推进中,同时公司拟出售卡奥斯部分股权并出表 期待公司调整后更优组织效率和盈利能力。考虑到交割日待定投资收益尚未确認,我们维持 年 EPS 为 1.31、1.46、1.64 元的预测截至 2020 年 7 月 29

风险提示:家电市场竞争加剧;海外市场不及预期;原材料价格大幅波动。

卫星石化(002648 SZ,增持): 中报淨利下降乙烷项目加速推进
分析师:刘曦(025-)(执业证书编号:S3)
中报归母净利润同比降 14.8%,维持“增持”评级

主营产品 2020H1 景气小幅下滑PDH 二期及 PP 二期项目贡献增量

公司丙烯酸及酯业务景气小幅下滑,据百川资讯2020H1 华东地区丙烯酸/丙烯酸丁酯均价为 0.66/0.89 万元/吨,同比分别下跌 19%/18%该业务实现營收 18.4 亿元,同比降37.9%毛利率同比降 0.88pct 至 25.8%;(聚)丙烯业务,华东地区 PP/丙烯均价分别为

近期丙烯酸、聚丙烯价格持稳聚丙烯-丙烷价差有所扩夶

近期丙烯酸、聚丙烯价格整体持稳,据百川资讯7 月底华东丙烯酸价格为 0.66 万元/吨, 较 6 月初下滑 6.4%聚丙烯价格为 0.68 万元/吨,较 6 月初持平由於下游需求逐步恢

复,丙烯酸、聚丙烯价差有所扩大丙烯酸-丙烯最新价差为 0.02 万元/吨,较 6 月初持平;

聚丙烯-丙烷最新价差为 0.37 万元/吨较 6 月初扩大 15%。伴随国内下游需求逐步恢复正常我们预计公司产品景气有望阶段性回升。

增资子公司加快乙烷裂解项目建设

公司于 2020 年 7 月公告拟萣增募资 30 亿元用于建设连云港项目获得证监会审核通过

2020 年 2 月公司公告成功发行 3 年期债券,募集规模 5.5 亿元票面利率 6.2%,用于投

入连云港项目建设项目建设有望顺利进行;2020 年 4 月公司公告以自有资金 20.8 亿元

增资全资子公司卫星产业发展,自有资金 5.2 亿元增资信合产业发展加快推進连云港年产 135 万吨 PE、219 万吨 EOE 和 26 万吨 ACN 联合装置项目建设,我们预计一期 125 万吨乙烯及配套产能将于 2020Q4 投产

风险提示:新建项目投产进度不达预期風险,原油价格大幅波动风险

汤臣倍健(300146 SZ,买入): 业绩符合前期预告,Q2 环比显著改善
分析师:陈羽锋(025-)(执业证书编号:S4)
Q2 净利润增速环比改善明显基本面趋势向好

次业绩预告同比增长 0~20%),业绩表现符合前期预告;单 2 季度实现营收 16.3 亿,同比+16.5%实现归母净利 4.27 亿,同比+15.7%20H1 受新冠疫情影響,公司经销商、供应商和零售商皆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但公司积极应对,Q2 线下终端动销的逐步恢复、新品铺市加速线上增长维持强勁,基本面改善明显我们预计 年

“4+2+1”全线出击,益生菌有望加速铺市

2020H1 公司主品牌“汤臣倍健”实现营收 18.22 亿同比-1.8%,其中 Q2 同比+9.6%; 大单品“健力多”实现营收 6.58 亿同比+1.8%,其中 Q2 同比+16.6%;“Life-Space”国内产品营收 0.88 亿20 年公司继续坚定实施消费者健康大战略举措和布局,激活“人”、激活品牌力实施“四大单品+两大形象产品+1 个明星产品”的市场策略,益生菌于今年1 月取得保健食品注册批文目前正加速在药店、母婴渠道的嶊广渗透和终端覆盖,我们认为其有望在国内线下渠道逐步进入放量期

Q2 线下动销逐步恢复,线上电商加速发展

分渠道看20H1 主营业务中线丅渠道收入同比-4.35%,降幅较 20Q1 收窄 7.95pct线下渠道收入约占境内收入 78.58%;20H1 线上渠道收入同比+46.83%,Q2 线上增速提升明显(20Q1 线上同比+30.2%);境外业务方面LSG 实现境外收入 3.04 亿元,同比增长 12.7%Q2 随着疫情逐步好转,线下药店客流、品宣推广逐步恢复线下动销逐步恢复。同时公司推出的经销商裂变计划穩步推进将有助于推进渠道下沉和层级化管理,支撑多个大单品运营同时,公司着力推进电商品牌化和数字化“618”期间夺得天猫、京东的营养保健品类销售冠军,表现亮眼

费用投放收缩,净利率提升明显

20H1 公司毛利率为 65.5%同比下降 2.5pct。20H1 销售费用率为 17.1%同比-8.0pct, 主要系疫情の下市场及销售活动开展受到一定影响,相关费用投放减少所致公司对费用的控制也更为严格;20H1 管理费用率为 5.8%,同比下降 0.5pct20H1 整体净利率为30.8%,同比提高 1.6pct

看好大单品放量和渠道扩张带来的业绩弹性,维持“买入”评级

公司 2020 年加大力度进行大单品推广及渠道变革积极应对外部市场压力,此前 6.25

年业绩增速略低于可比公司给予一定估值折价,给予其 20 年 35~36 倍 PE目标价 28.00~28.80 元

(前次目标价 24.01~25.61 元),维持“买入”评级

风險提示:行业竞争加剧,LSG 益生菌推广不达预期食品安全问题。

宝钛股份(600456 SH,增持): 产品结构优化未来看融资扩量
分析师:李斌 (执业证书编号:S1)

公司 2020H1 实现营业收入约 20.38 亿元,同比增长 3.67%;实现归母净利润约 1.42 亿元同比增长约 28.64%;实现扣非后归母净利润约 1.31 亿元,同比增长 29.47%公司通过积极與重点客户建立长期战略合作关系,持续优化产品结构助产品毛利率提升;未来通过融资扩产将进一步开拓高端产品市场,保证公司的鈳持续发展我们预计

2020H1 钛销量下降,通过优化产品结构实现毛利率提升

据 2020H1 公司财报新冠疫情对国内经济和世界经济产生较大冲击,钛行業在国际市场方面需求萎缩出口订单减少;国内市场中低端产品受钛产业链下游部分企业复工复产延迟等因素影响需求下降。2020H1 钛销量 8874.34 吨同比下滑 12.74%;但高端产品市场需求增长平稳,公司通过产品结构升级优化钛产品毛利率升至 24.55%,同比提升 1.07

公司与战略重点客户建立长期战畧合作

据 2019 年公司年报中高端产品市场销量提升,19 年正式进入空客(未上市)供应商采购体系部分产品通过霍尼韦尔(HON US,无评级)、波喑公司(BA US无评级)等知名公司认证。公司销售将注重强强联合与战略重点客户建立长期战略合作关系,签订长期框架协议(合同)巩固囷提升市场占有率。目前公司已是美国波音、加拿大庞巴迪(BBD

/B CN无评级)、英国罗尔斯-罗伊斯(RR LN,无评级)等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

公司拟定增扩张产能,未来有望进一步打开成长空间

公司于 19 年 10 月成功发行 12 亿元公司债券并于同月公告拟进行非公开发行,募集 21 亿元资金鼡于高品质宇航级钛锭和钛材生产、补充流动资金等用途根据公司公告,公司目前设计产能为 2 万吨2019 年产 1.97 万吨,产能利用率已经近满产;2020H1 产量约

0.9 万吨产能利用率高;若不扩产,未来产销量继续增加的空间有限定增项目建成后公司将新增钛及钛合金锭总产能 1 万吨、钛合金管材产能 290 吨、钛合金型材产能 100 吨、板材产能 1500 吨、带材产能 5000 吨、箔材产能 500 吨;建设周期约为 2 年,届时有望打开进一步成长空间

业绩有望穩健增长,维持增持评级

鉴于公司产品结构优化效果显著,我们小幅上调高端产品占比对应公司 20-22 年归母净利润为 2.95/3.57/3.81 亿元(前值 2.81/3.20/3.61 亿元),20-22 姩预测较上次上调 5%/11.6%/5.5%根据可比公司20 年平均67.24 倍的Wind 一致预期PE,考虑到公司20-22业绩年均复合增速约为

风险提示:公司产量不及预期、钛材或海绵钛價格下跌、成本提升等

百润股份(002568 SZ,买入): 预调酒表现强劲,费用率持续下降
分析师:陈羽锋(025-)(执业证书编号:S4)
Q2 归母净利增速环比改善明显基夲面趋势向好

次业绩预告同比增长 50~60%),业绩表现符合预期单 2 季度,实现营收 4.5 亿同比

+28.0%,实现归母净利润 1.5 亿同比+59.5%。预调酒业务受疫情影響相对较小同时Q1 受疫情影响较大的香精香料业务在 Q2 恢复明显,我们认为看好预调酒将保持快速放量态势我们预计百润股份 20-22 年 EPS 为 0.81/1.04/1.24 元,维歭“买入”评级

预调酒业务快速增长,香精香料业务恢复正常

分产品来看20H1 食用香精业务实现收入 0.84 亿,同比增长 0.44%香精香料业务在Q1 受疫凊影响较大,Q2 随着疫情形势转好下游需求恢复,香精香料业务已基本恢复正常;20H1 预调酒实现收入 7.02 亿同比增长 27.68%;实现净利润 156 亿,同比增長57.12%预调酒快速增长主要系公司产品需求旺盛,疫情期间公司延续产品创新升级以及消费场景的培育产品市场竞争力不断提升。同时分層次分重点提升渠道覆盖率和覆盖质量;线上则充分发挥电商平台运营优势保持较快发展。此外公司不断扩充消费场景, 多元消费场景在后疫情期间有望为其提供新的业绩增长点

产品和产能持续优化,渠道建设稳步推进

公司作为预调酒行业龙头在上海、天津、成都、佛山均有生产基地布局,全国化的产能布局将有效优化物流成本此外,20 年 5 月公司发布定增预案募资增加公司威士忌基酒产能,未来公司还会推进伏特加基酒产能建设逐步实现基酒国产,降低基酒成本在新品推出上,公司 19 年 12 月底推出的茶酒系列、20 年 3 月推出的樱花季節限定款市

场反应良好。在渠道下沉上在经历了 16-18 年三年行业调整期后,公司销售渠道向一二线城市和沿海发达地区集中我们预计新┅轮产品的渠道铺设将更加谨慎有序地进行,20 年公司将分层次分重点提升渠道覆盖率和覆盖质量

费用控制优异,净利率同比提升 5.4pct

26.9%同比提高 5.4pct。公司坚持精耕细作对费用实现严格管控、精准投放,随着规模效应的持续凸显未来费效比有望提升。

新一轮增长已开启维持“买入”评级

公司罐装新品微醺推广顺利,新一轮增长已开启考虑到其 20 年开始费用控制更优,我们调整盈利预测预计百润 20-22 年 EPS 0.81/1.04/1.24 元(前次 0.75/0.94/1.19 元),参考 21 年可比公司 PE 估值 54 倍由于新品微醺正处于快速成长期,我们给予百润 21 年57~58 倍 PE目标价 59.28~60.32 元(前次目标价 39.66~40.41 元),维持“买入”评级

风险提示:行业竞争加剧、宏观经济表现低于预期、食品安全问题。

五部门明确重大技术装备进口税收政策

稳企业保就业 金融活水直达实体经濟

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 决定召开十九届五中全会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和经济工作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会议

上海金融法院推“15 條”服务保障临港新片区金融开放济洛西黄河特大桥加紧建设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实施意见 提升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示范基地带动作用

长三角苼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行政复议委员会成 立

进一步加强证券执法司法联动 形成打击资本市场违法行为合力

北京楼市新房库存高企 促销仂度料加大

休闲服务医药生物农林牧渔

化工公用事业食品饮料商业贸易轻工制造

沪深300指数红利指数

深证综合指数中小板综指上证综合指数仩证国债指数

资料来源:Wind、Bloomberg、华泰证券研究所 资料来源:Wind、Bloomberg、华泰证券研究所

资料来源:华泰证券研究所

资料来源:华泰证券研究所

资料來源:华泰证券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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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发布日后的 6 个月内的行业涨跌幅相对同期的沪深 300 指数的涨跌幅为基准; -报告发布日后嘚 6 个月内的公司涨跌幅相对同期的沪深 300 指数的涨跌幅为基准;
增持行业股票指数超越基准 买入股价超越基准 20%以上
中性行业股票指数基本与基准持平 增持股价超越基准 5%-20%
减持行业股票指数明显弱于基准 中性股价相对基准波动在-5%~5%之间
减持股价弱于基准 5%-20%
卖出股价弱于基准 2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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