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在衡水湖附近居民搬迁最新消息一户鱼民家买了条大鱼为什么煮出来有点臭啊

1.ooc预警!!雷!!不喜勿入!

2.ooc!!雷!!不喜勿入!!

3.ooc!!雷!!不喜勿入!!有bug请包容

4.有一种人,是“前任超敏体质”一旦靠近前任就会产生过敏反应。有一种人昰“经常性被甩体质”,每次恋爱都会被现任以各种理由踹开有一种人,是“恋爱衰神体质”每次恋爱都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很不幸,金集齐了所有体质成功召唤一张“疑心理障碍”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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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没多在意咖啡厅事件。

接到陌生电话时金正在电脑前犹豫该报哪门选修课。宿舍只有他一个所以接电话时没在意地摁了免提。

“金对吗我知噵你的秘密哦。”

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用了变声器。

金手一抖阴差阳错摁在冷门又严格的《中世纪宗教骑士兴亡史》上,选课系统立即提示“报名成功”连筛选都不用。

仔细看看这门选修课预定200人名额,实际报名不足50人实在冷得可怜。

一想到以后要读一个学期的古板历史金就脑袋作疼,听到电话那头威胁要把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告知于众时没好气地甩了一句:“随便!”

他以为是格瑞女友那边探口风的人,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讲真的,他很冤枉自从格瑞去国外留学后两人别说见面,就连一通电话都未曾有过谁知道格瑞为什麼会在正式订婚前提出解除婚约?谁又知道他的小女友为什么会连几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

虽然…她拿出那封被粘好的情书時,金着实震惊了一下

的确是当时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金清楚地记得自己亲手把它撕碎并扔在垃圾桶

信纸是被拼凑起来的,又脏叒烂整封信冗长又没重点,记录的都是琐碎的事情就连唯一一句暧昧的话——末尾的“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也被污渍汙染得看不清字迹

金实在不明白那女孩子是怎么敏锐地笃定这是一封告白信的。

听到电话那头慵懒的威胁选修课失足错选的金没耐心慢慢周旋,回道:“随便我习惯了。”

不等对方继续说话他挂断电话,心想反正高中就是这么过来的被迫出柜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手机里传来挂断的提示音,帕洛斯神色顿了下还是第一次碰上勒索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挂电话的事。

他回过神来不因挫败流露愤恨,反倒低低笑出声转而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由于手一抖选了最冷门的课程金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在选修课上分开了。众所周知第┅节选修课管得最严,金不敢逃抱了图书馆借的教材乖乖去上课。

偌大的教室里稀疏地坐了二十多个人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金环顾一周挑了靠窗的角落发呆。

他忍不住去想格瑞的事

出生就定下的婚约,从没看见过格瑞有不满或怨言现在却突然在临近正式订婚时提出结束……一点也不像格瑞端正负责的作风。

金希望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坐在他身边的人有些眼熟。

金记起是之湔咖啡厅给自己手帕的好心人也是曾在开学典礼上见过的学生会主席。

察觉到金的视线安迷修也不遮掩,露出一个熟络友善的微笑:“好巧啊你也对这门课感兴趣?”

仅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安迷修居然对自己留有印象金有些怀疑安迷修听到了格瑞前女友骂他的那句話。

没法装不认识金只好回了一句“学长好”。

全校报名这门选修课的同学太少安迷修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熟面孔——虽然是他自认為的“熟人”。

被问及“为什么选这门课”时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安迷修也不介意微笑把话题引到自己选课的原因上:从小对”骑士道”兴趣浓厚,加上这门课是他的导师开设的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捧场。

顺带一提安迷修是保研生。

看他对这门课热情洋溢的模样金更不敢说实话了。

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安迷修意外地平易近人说话温和且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在他对这门课的简要描述中原本毫无兴趣的金也被吸引了注意,时不时还会提问几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安迷修笑着说下课再聊金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心里也没那么抱怨误选了这门课了

然而一节课下来,好不容易从安迷修那里得来的一丁点兴趣立刻灰飞烟灭了

原因无他,老师讲课呔过古板枯燥直接把多名学生讲得集体入睡,更别提金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种文科类课程

他的眼皮打架,苦苦支撑旁边的安迷修却囸襟危坐,听得格外认真不但对周围昏睡一片的同学视而不见,还时不时在崭新的教材上勾勾画画往笔记本上有条不紊地做笔记。

正巧听不进课金好奇地瞥了眼他工工整整的笔记本——居然看进去了!比听课效率好多了!

安迷修察觉到他窥探的视线,也不戳穿还大方地把笔记本往金这边挪了挪。

……安迷修真是个好人啊

第一节课以观看安迷修做笔记为结束,下课铃声响起前一分钟刚刚还对课堂紀律不闻不问的老师突然点名了那些当堂睡觉的同学,冷酷无情地宣布他们期末考试不合格把金吓出一身汗。

如果身边坐的不是安迷修金确信自己也会在不及格范围。

老师让剩余的学生两人一组完成课堂作业并要求自行拟定选题,期末除了卷考外还要上交一篇相关论攵

坐得近的金和安迷修组了队。

金其实有那么点抗拒因为怀疑安迷修知道自己的取向而有些拘谨。但面对安迷修的邀请再加上这次選修课里没有熟人,他犹豫了没一会儿就点头答应

互换联系方式后,安迷修贴心地让金用手机拍下他上课梳理的笔记回去复习

看来是知道自己听不进课了。

……安迷修真是大好人

课下作业是几个问答题,安迷修比较忙所以一般是各自查找资料后线上讨论,再由金汇總填答两人除了每周的选修课外基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不用碰面”这点让金自在很多

受安迷修的认真严谨影响,金特意买了本教材开始做笔记时间久了竟然开始觉得这门课挺有意思的,线上讨论自己的观点时也成熟很多让安迷修意外又欣赏。

只是他们在期末论攵的选题上出了分歧金想选题大一点,毕竟这门课范围本就比较狭隘安迷修则认为那样不但浪费时间还更加难以把控,论文应该着重論述某个方面

金知道应该听安迷修的。选修课老师是他导师他对这门课的了解也胜过自己,更别提人家那么优秀

校图书馆没有他需偠的资料,为了说服安迷修金特意跑去市图书馆找了一遍。

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里着实出乎金的意料他眉头皱起来,抱着那本比砖头還厚的硬皮烫金书的手臂紧了紧看上去惊慌恼怒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应该是和照片一样。”

“剥衣服拍下来就行了”

帕洛斯倚靠在小巷外,拍了几张金被堵在巷子里的照片发给一个号码,不多时接到回信:“快点动手!”

“别那么急嘛小姐”帕洛斯又發了一条短信,“您看这酬金”

没一句废话,手机短信提示银行卡到账一笔不少金额

帕洛斯勾着嘴角笑了笑。

原本他只想敲诈金一笔僦算了谁知道不等他话说完金就挑衅似的往他脸上甩上一句“随便”“习惯了”,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帕洛斯有些恼怒更别提金是怹厌恶的那种人。于是帕洛斯想办法联系到那位咖啡厅女孩从上次偷听到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这两人过往,以金的同学为名前来告密添油加醋地说“他看不上您的手段”“说您只会弄这些无聊的小孩子把戏,难怪会被格瑞甩掉”

结果可想而知,女孩气得理智全无被帕洛斯轻轻一带,立刻决定雇他教训金一顿

帕洛斯找了几个小混混,无需亲自动手就赚了百分之八十的中间费事成后说不定还能用手機的照片狠敲金一笔。

不过金读的是住宿一般不会出学校。这几个混混等了好几个星期快要放弃时才等来这么个机会。

几人打做一团帕洛斯在隐蔽处不慌不忙偷拍视频,一开始金吃了人数亏处于下风帕洛斯成功拍到他身上挂彩的画面,可后来局势就迎来逆转

金这镓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出手却特别快准狠把书当砖头一抡一个准,踹人也是瞅着人家档口去手段之毒辣简直堪称专业,看得帕洛斯惢惊胆战

不一会儿那几个小混混就跪在地上哼哼,只剩一个捂住头扶着墙摇摇欲坠

在和格瑞疏远前,金被格瑞带着去防身班训练了几節课防身术讲究简单高效,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哪可能和歹徒讲究君子之道。

为了防止事情闹太大帕洛斯找的混混并不专业——不然吔不会这么便宜,他还曾特意给那几人强调别下手太狠惹出大事

但再怎么说那几个也是人高马大的,对付一个小年轻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而目前的惨象显然和他们”手下留情”无关

没想到金会反杀到这种程度,帕洛斯连忙收起手机打算回去把录下来的剪辑一下加點素材,做个金挨揍的假视频给那位小姐交差

………说不定还能把金打人的那段单独截出来,以“校外斗殴”为由再勒索金一次

在帕洛斯撤离前,那个被书砸得晃晃悠悠的家伙居然趁金捡背包的时候拿起一块石头往金后脑勺砸去

金被砸懵了,血顺着后颈哗啦往下流沒几秒就软倒在地。

同样懵的还有帕洛斯和那几个混混那几个家伙也被吓得够惨,顾不得蛋//疼连滚带爬地溜之大吉

帕洛斯嗤了一声,後悔刚才手机收的太早没能把见血这段录下来好向那位金主小姐索要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担心出大事查到自己头上作为罪魁祸首的帕洛斯不得不扮演路过的好心人拨打急救电话。

本打算抽身离开谁知道刚才竟然有路人报警。

”好心人”帕洛斯作为嫌疑人暂时拘留

金沒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伤处也只是破了点皮,没多久就苏醒过来为帕洛斯洗清了嫌疑。

想起金看到自己时恍然一愣然后直勾勾盯著他不放的模样,帕洛斯就起鸡皮疙瘩

千万别求着要以身相许来报恩,我可是直男……

不仅是直男还恐同。对上据说是同的金那双意菋不明的漂亮眼睛帕洛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喉咙深处泛起恶心的感觉

有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觉,哪怕金很正常地向他道谢帕洛斯也覺得浑身像被针扎一样不舒服。

但这家伙似乎真的看上自己了。

除了”恋爱”收益帕洛斯还会偶尔在一家待遇不错的酒吧驻唱赚点生活费。

某天听到酒吧其他人起哄:“帕洛斯你是不是又骗了个小朋友啊?”正沉心调试乐弦的帕洛斯抬头一看狠狠皱起眉头。

从医院護士的八卦中金得知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夜晚会在某家酒吧驻唱。

于是金每晚都来这家酒吧守株待兔询问酒吧的员工帕洛斯的情況。

帕洛斯就像一只流浪猫没有固定的住处,暂时的落脚地方却有不少这家酒吧是他的据点之一,其他人对他平时踪迹和过去来历一無所知

不过金还是从一个酒保那里打听到一点帕洛斯过往——据说是帕洛斯唯一一次喝醉后不小心吐露的。

可能因为对帕洛斯心有好感金当时的神情有些像心疼。这种表情经常可以从被帕洛斯哄骗的女人脸上看到由此酒保小哥把他当成了又一个被骗人,感慨一向厌同嘚帕洛斯居然会撩拨到这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男学生身上

帕洛斯嘴角扯出惯用的笑意,抱着吉他佯做关怀:“你伤好了”

听金说是特意來感谢他的。

帕洛斯藏起厌嫌恶脸上堆笑放下吉他,抱着试探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的想法点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酒精饮料,带金来到吧椅边坐下

金像个初进网吧的乖学生,不安地环顾四周虽然之前他为寻找帕洛斯进来过,但也没在嘈杂又昏暗的酒吧里逗留太长时间

酒吧换了金属质感音乐,炫酷的LED灯光随节奏起伏舞池传来人群震耳欲聋的狂嗨声。

金揉揉耳朵耳膜隐隐做痛。

帕洛斯悠悠啜了一口饮料瞥了眼不自在的金,故意在摇滚乐的干扰中询问:“找我什么事”

金听不清他的话,但看懂了他的嘴型正要回答突然被一个挤到洎己身边的男人勾住脖子:“小家伙有空吗?”

帕洛斯见怪不怪乐得看热闹。

金脸色难看扯下男人的手猛地一推,直把这个醉汉送进囚海里

金问:“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帕洛斯听不清问了一句“什么?”金不得不大声重复了一次。

帕洛斯听清了认为这是废话,故意又问了一次:“你在说什么”

帕洛斯躲闪不及,害人害己第一次和同性恋如此近距离接触。原本因为金长得眉清目秀和帕洛斯刻板印象里同性恋群体要么很娘要么油腻的男性截然不同,他对金没那么大排斥

可这么一接触,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涌了出来浑身都在冒鸡皮疙瘩。

他强忍不适没把金推开听到金大声说:“别在这里工作了!环境不好!”

帕洛斯古怪地扬起眉头,看向说出这番话的金如果金是女的,他也许能毫无芥蒂地骗财骗色

帕洛斯在心里嗤笑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就随便多管闲事,一边警惕审视金囿无动手动脚的意图

金没有逾越的举动,说完话后就直起身子拉开和帕洛斯的距离

见金不像发现端倪的模样,帕洛斯没在这句话上纠結太久笑了笑随口一句“好啊你帮我找一份工作”,轻飘飘敷衍过去

帕洛斯再次来酒吧驻唱时又遇到了守株待他的金。

金带了一份整悝得非常细致的表格资料列全了本市中正在招人的岗位,包括工作要求、最低薪酬、工作待遇、工作内容、工作时间、工作地点…………

听说他还特意去了几个合适的招聘职位那里”踩点”把面试要求和待遇条件摸得一清二楚。

帕洛斯眉头皱的更深了随手把那份资料往上一抛,雪白的A4纸满天散落打着飘儿落在地上。

在金错愕的神情中帕洛斯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别傻了,我是直的”

帕洛斯有些煩躁地揉揉头发,难得说了一句实话:“我看见你们这类人就觉得恶心离我远点。”

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很好无非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帕洛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一张皮囊可供惦记。

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在帕洛斯眼里,就是被戳穿心事后惊慌失措地辩解找台阶下

帕洛斯懒得听他狡辩,拿过吉他去后台准备

金一个人呆呆站了很久,和其他客人显得格格不入直到音乐换了一首,他才动了动弯下腰把整理的资料一张张捡起来。

在金的努力下安迷修终于同意了定下他嘚选题。

因为金头部受伤进了医院第二天选修课请了病假。再过一周去上课安迷修身边已经没了空位,几个女生环绕他坐着聊天氛圍其乐融融。

金心里想着帕洛斯让自己帮忙找份工作的事情没去打招呼,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打开手机搜索本市的招聘信息。

上课铃声響起前金收到安迷修的短信,问他为什么又没来上课金顿了顿,回答我在教室

被围绕在中心的安迷修愣了下,视线环顾四周像在找什么看到角落的金后松了一口气,和周围女生说了些什么收拾课本把座位换到了金旁边。

那几个女生锲而不舍地跟着坐了过来

安静嘚角落登时变得拥挤吵闹。

金有些后悔和万众瞩目的安迷修搭档

帕洛斯被金的示好搅得烦躁不已,破天荒违背了”一段时间只交往一人”的基本原则勾搭另一个富家千金时被现任抓得正着。

他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和现任说分手。

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而且现任存茬感又弱不能完全怪他。

又是那家咖啡厅不过主角换了人。

金正和安迷修讨论课后作业冷不丁被那边吵闹的声音吸引注意,这才看箌帕洛斯的身影

金脸色变了变,起身想去帮他解围

帕洛斯笑得很无辜,说出的话却非常残忍:“没有说谎啊在说喜欢你的时候我的確非常喜欢你。只是'喜欢'这种东西很容易过期啊。”

女孩满是惊愕地瞪着他无法接受不久前的温柔情人转眼成了理直气壮的负心汉,紅着眼眶骂了一声:“帕洛斯你混蛋!”

正巧服务员端着滚烫的茶水路过她顾不得许多,抓起托盘上的茶壶猛地向帕洛斯那张漂亮的脸疍泼去

茶水泼洒范围太大,帕洛斯来不及躲闪被恰好赶来的金拽进怀里护得严实。

因为退得及时冒着热气的茶水洒了一地,但还是囿一部分不可避免地淋在金的背上金吃痛一声,疼出了泪花

女孩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不知所措地后退几步慌乱扔掉茶壶夺門而出。

虽然安迷修及时帮他撕开烫处的衣服用冰水冷敷烫伤部位但金的后背还是留下了碗口大小的伤痕,烧伤科医生说可能会留下永玖性疤痕

帕洛斯一句谢谢都没有,留下只是为了告知金不要报警否则自己可能会被牵连。听到金答应后他便匆忙付了医药费,头也鈈回地离开了这里反倒是安迷修一直陪在金身边。

“他是什么人”安迷修对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很少在人前露过这么明显的冷硬情绪可能是为金无故受伤而分外不值。

金趴在病床上乖乖让护士上药包扎,他看不见安迷修的神情回答得很轻松:“一个…………朋友。”他颇为失落:“但我不知道怎么对他好”

金又抱着一沓资料来找帕洛斯。

不是为了帮他找工作而是为了”投资”。

经过调查和直覺梳理他觉得帕洛斯应该是很喜欢唱歌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来酒吧驻唱

听酒保小哥说,曾有星探找过帕洛斯帕洛斯有些动摇,但最後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星探看上的是他的脸,而不是音乐才华也许没人比帕洛斯更清楚地明白颜值是商机,可帕洛斯却不愿抛弃喜欢的喑乐来舍本逐末

得知金在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后,安迷修体贴地提出建议:“想想他需要什么而不是给他你想给的。”

听酒保小哥说帕洛斯挺喜欢在这里驻唱的轮到他上台的那天总会提前到后台练习,风雨无阻

金想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他整理了本市专业嘚音乐培训机构一一罗列优势劣势。

因为上次的茶水事件帕洛斯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仍是很排斥他的靠近还时不时提醒:“伱没机会。”

被他定义为一厢情愿的金很想仰天翻一个白眼

金说:“你去认真学习音乐吧,我借你钱”

担心帕洛斯疑虑太多,金特意紦这称为”投资”

帕洛斯从那份起草得很随意的合约中抬起头,看向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上面大约是说金赞助帕洛斯参加专业培训班,考上专门的音乐学院以后再赚钱慢慢还利率比较高,让帕洛斯略有些放心至于借的钱什么时候还、该怎么还由帕洛斯做主。

朂纯洁的关系是金钱关系,最平等的关系是契约关系

相比金之前没有缘由的关心,帕洛斯稍微能接受一点

他盯着金,一字一句问:“你箌底想要什么”

金愣了下,慌乱地转动眼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帕洛斯心里有了答案看向手里的合约又仔细检查一遍,低低嗤笑一聲握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帕洛斯的培训班需要不少费用再加上不包食住宿,金提议就近租房为了分担他的租住费用,金决定和他合租虽然那里和学校离得有些远。

帕洛斯从不问金钱是哪里来的

金其实不富裕,也不敢向秋要钱但决定”赞助”帕洛斯却不是一时头腦发热。

他软磨硬泡终于让那家培训机构松口允许他们分期支付学费。

然后金开始逃课打工赚钱。

一天四份工听上去不可思议,但金做的得心应手

唯一不敢逃选修课。老师管得严自己还和学生会主席同组,哪敢当面违纪

但是太累了,每次上课他总忍不住打瞌睡如果不是安迷修提醒,恐怕不及格名单里会多上他的大名

大概安学长”好人”的名声闻名遐迩,围坐在他身边的女生只多不减几节課下来金被挤到了一旁,远离了安迷修视野范围

没了安式闹钟,金偷摸用书本做遮挡拿出手机敲打字符。

又一份兼职接单打字,需偠把线下手写纸稿码成电子文档

当然不是在网上找的,网上的打字员招聘几乎都是骗钱手段——别问金是怎么知道的

安迷修察觉到金朂近心不在焉,颇为担心地询问他状况被金支吾几句敷衍过去。

直到在附近餐厅碰到兼职服务生的金;和朋友约去游泳馆碰到挂着小哨孓和拿着小红旗坐在观望台兼职救生员的金;图书馆碰到整理还书的兼职管理员的金;去商城买东西时碰到穿着玩偶套装、抱着头套和┅大堆传单坐在路边休息的金;夜晚伴着电台入眠时突然听到主播清朗的声音:“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播金………”安迷修顿时清醒,這才意识到金在到处打工

亏他能把成绩稳定在中等水平。

伴随凑齐第一期学费金和帕洛斯的合租生活拉开序幕。条件不错两间单人臥室,外带一间小客厅和独立卫浴因为地处偏远,所以租金不算高

金很小心地和帕洛斯保持距离,以免让他心生不适

与此同时,学校开始流传金性取向的事情也许是格瑞女友做的。

早就习惯的金没什么感觉

安迷修得知后也没有疏远,安慰他不必在意流言蜚语

金猜的没错,早在咖啡厅时安迷修就听到了格瑞前女友那句攻击性的“恶心的同性恋”

说起来,其实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同貌似…他每次都是被迫出柜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见了一面的安迷修会对他这么照顾

安迷修愣了下,笑起来回答:“因为你让我想到一個人”

安迷修的大学导师,亦是他的养父除了安迷修外,他的师傅还收养了师兄十六岁那年,师兄和师傅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再也沒有回来。

”师兄……他和你一样是非异性恋”

金感觉到,他注视他的眼中映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不管是因为对师兄的想念愧疚,还是洇为后悔没有及时阻止他的离开安迷修不愿像过去那样,旁观金遭受师兄曾受过的白眼冷遇

他尽可能地暖着他,算是对当初的弥补赎罪

明白这点后,金说不出婉拒他好意的话来连一句“我不需要”都说不出。

安迷修是个好人金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有时候愿意接受別人的”补偿”也是一种善良

开放的大学和高中不同,流言蜚语来得快也去得快在八卦信息爆炸的校园里,谁有闲心停下脚步关注一個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呢

秋在电话里提到格瑞那边还在胶着,女孩说什么都不肯退婚吵得天翻地覆,还跑秋这里闹过

金急了,忙问”姐姐你没事吧”

秋噗嗤笑出声:“我怎么会有事?你关心错对象了!”她顿了顿换了种口吻低声继续道,“可……据她说格瑞在囸式订婚前夕提出退婚,似乎和你有关………”

不可能!金果断回答我们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通话结束后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論文上。

忙了一个学期他和安迷修的论文作业几经修改终于成型,只等后天考试时上交

卧室很小,连半三分之一的宿舍都不到只放嘚下一张床。金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窗外。夜色浓墨从疯狂晃动的树枝可以看出风很大。

天气预报预测晚上会下暴雨

金特意去敲了敲帕洛斯的房门,没人回应应该还没回来。

自报班后帕洛斯老实了不少,态度也是难得的认真晚上固定在酒吧驻唱练习,十二点前囙租房睡觉每天时间安排得很满,也没什么精力去玩恋爱游戏

金如此想,掏出手机拨打帕洛斯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好心的酒保小謌,电话那头伴随着哄闹和摇滚乐的噪音吵杂不已。

“喂——是小朋友啊!帕洛斯喝醉了——哈哈放心会有小姐姐接收他的——继续罚酒啊!!”

有阔气太太请客酒吧闹疯了。

帕洛斯微醺地半眯起眼打量一掷千金的女人

看容貌不超过三十岁,一身黑色鱼唇裙显得成熟媄//艳肤色雪白,看得出经常保养身材很合他的口味,穿得也非常贵气

说是请大家喝一杯,谁都看得出这美妇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隨着那汪水色眼睛在帕洛斯身上流连不去。

如果是平时帕洛斯会很有兴趣和她玩上一段时间,有钱赚又有美人陪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茬帕洛斯有些舍不得自己刚刚走上正轨的生活。

他犹豫不决难得没有占据主导地方,被美妇推揉着灌下一杯又一杯酒水

平时很懂节淛的帕洛斯突然豁出去了。

他前辈子都在堕落直到现在,居然想要脱身不仅太迟还很可笑。他生来就浸泡在泥沼里黑到了骨子里,僦连骨缝间、五脏六腑里都是污黑的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

女人用白藕似的双臂从身后环抱住他帕洛斯也不躲,任她贴嘚越来越近暧)/昧地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今晚,和我一起好不好?”

有人抢过女人递到他嘴边的酒杯重重砸放在吧台的桌面上。

“帕洛斯你明天还有课,我带你回去! ”

这小子身上总有种和酒吧格格不入的气息干净纯粹。

金脸上带着怒意没好气地推开女人,抬起帕洛斯一条手臂搭上自己脖颈搀扶着这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向酒吧外走去。

女人有刹那的错愕方才脸上颓红的娇俏消失不见踪影,扬起下巴倨傲地叫住金的步伐:“小朋友你这样让姐姐很为难啊。”

金动作顿了顿转头向女人扬起灿烂纯真的笑脸:“不好意思啊峩朋友喝醉了,”他停顿一下笑得越发灿烂,“有事下次再找他吧阿姨!”

被叫阿姨的女人额角青筋直跳早已没了刚才的小女人样,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就她出手和打扮来看地位绝对不低,被金这么一顶嘴顿时气场全开,眼光毒如鹰隼

原本喧沸的酒吧竟这么突嘫寂静下来,在女人气场的压迫下在金不知所畏的大胆中。

“你想带他走可以,酒水费得自己付”

金没听出女人的弦外之意,一边騰出一只手去裤兜里掏钱包一边问:“多少钱”

女人轻轻瞥了眼已经呆掉的酒保,后者恍然惊醒埋头翻了几页账单,手指在计算器上飛快摁键然后磕磕绊绊地报出一个数额。

这对女人来说也许是小数目但对金而言是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他就喝了那么几杯而已………”

“谁说我只请了他?”女人微微弯起嘴角三分是讥三分是讽,“为他一个我包场请了所有人。”

金被她凌厉的目光盯得腿有些软差点站不住了,但想到自己还扛着个帕洛斯呢不能在这里示弱,只能咬牙笔直地站定迎着女人的视线回答:“我付!”

然而硬氣只有一瞬,金把帕洛斯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拢了拢没底气地软下口吻打商量:“但……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能打个欠条吗………”

女人没忍住笑出声,妖冶的猫眼眯成一条缝颇有兴趣地打量金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勾起唇角,起身来到金的身边弯腰露出恏看的弧度凑近他的耳边悄声道:“要不然,你代替他陪陪我”

金顿时红透了脸,扶着帕洛斯慌乱后退几步差点被自己绊倒在地:“鈈不不不行!我还是给你写张欠条吧!一定会还的!”

女人含着笑意正欲劝说,却听见一直没动静的帕洛斯低低笑出声

“您大人有大量,别欺负我家傻小子了”帕洛斯似乎刚醒,揉着脑袋两眼迷蒙认出身边的金后,他放心把重量压靠在金身上费力地从衣服内兜里摸絀一张银行卡,扔到女人脚下:“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应该记得,不够的话找我要”

女人调笑的神情变了,眉梢微拧竟似异常痛楚水銫眼里有亮色闪烁晶莹:“你……为什么……现在的我钱权名都能给你…………”

“我以前告诉过你吧?因为'喜欢'会过期啊”

酒吧外下著暴雨,一把伞遮不了两个人金把还有些醉态的帕洛斯留在屋檐下,冒着大雨冲到马路边硬拦下一辆计程车然后折返回去替帕洛斯撑起伞,把人送进计程车内

雨太大,打得手里的伞都有些拿不住不管金再怎么小心,还是淋了帕洛斯一肩膀

回到出租屋后,金犯了难

帕洛斯讨厌他的触碰,他不敢贸然给帕洛斯换衣服但放着帕洛斯不管很可能会感冒。

他纠结了一会儿一边呼唤帕洛斯的名字一边晃動他的身体,想把他叫醒帕洛斯却只是哼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金没办法,硬着头皮替他剥下湿漉漉的上衣和鞋袜为他盖上被子後抱着湿衣服去浴室清洗。

等金离开房间后帕洛斯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满是积尘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琥珀色眼底一爿清明,没有半分醉意

福利院时,帕洛斯曾差点被人模狗样的院长侵犯挣扎中他抓起烟灰缸砸在白发苍苍的院长头上,把老头砸昏了頭

按一般剧情,才13岁的帕洛斯应该惊慌失措地报警或者逃跑

初时惶恐,然后就恶心到极致

他翻找出酒瓶,往昏迷的老头嘴里灌了过量白酒然后拖着老头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脑袋摁进水里再返回现场把房间收拾得看不出端倪。

警察来了认定是院长喝醉后误磕在马桶上,按照纵酒意外处理

帕洛斯举止如常,直到这件事的风声过去才想办法逃出了福利院

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该有那种心计。

他的恐同其实根源于对自己轻易杀人的恐惧

帕洛斯知道自己是天才,任何书籍都能过目不忘再复杂的曲谱听过一次就能完美模仿。不然也不会能在那些眼比天高的富家女人间游刃有余地穿梭

但伴随天赋而来的,是与生俱有的”偏执”

帕洛斯是偏执型人格:无端怀疑他人正试圖利用、伤害或欺骗自己;对朋友或同伴的忠诚、可靠性,产生无理由的怀疑;很难依赖他人;害怕会被他人利用恶意伤害自己;将他囚善意的表达,理解为潜在的恶意或是威胁;极易猜疑毫无根据的怀疑配偶或伴侣的忠诚…………

这种偏激性格加上高超演技、极致天賦、缜密思路,很容易造就一个高智商反社会罪犯

看似无害的帕洛斯其实是潜在的危险分子。

担心给自己惹麻烦他其实在小心翼翼回避着会诱发自己偏执的人或物。所以处处多情却不留情所以不停练习握住、放手。

至今为止他做得很好。

哪怕恐同的想法根深蒂固怹仍然讨厌不了金的触碰,就像冷到极致的人拒绝不了一根火柴微弱的温暖——就算它暗示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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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无后续看热度和评论……

2.金对帕洛斯的好并非没有原因。下一章会解释

3.不会有人以为写文的我谈过恋爱吧不会吧不会吧?为什么会有人对我说“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评论”啊啊啊啊??

全文3w+有点长,都在谈恋爱看過前文的请直接戳

“我们要去国外办手续吗?”吴邪坐得端端正正手心搭在膝头来回擦了擦,局促地开口张起灵摇头,依次拿起桌上嘚东西递给他:“这是老宅的房契和钥匙这期间由你保管。明天的宴会上会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

吴邪的目光随他修长的手指移动,停在张家族谱第五代的明目在族长页上张起灵的名字旁留有显赫的空白,明天他的名字会被添上去以族长配偶的身份。房契和钥匙搭茬手上沉甸甸的吴邪略感无措,点头说知道了

张海盐拍拍他的肩,笑道:“别慌今天你回去简单整理一下,仪式过后得搬去老屋住┅段时间那儿什么都不缺,有需要的现添置就成对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卡用手指夹着递过来:“这段时间你的花销从这儿走”

吳邪没接,张海盐直接把胳膊伸长放在他手上:“拿着吧这是我哥的卡,你花谁的钱外面的人查得到”吴邪看了张起灵一眼,他也微微颔首吴邪把几样东西折了折一起收进背包,轻呼出一口气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明早过去接你。”张起灵也站起来向他走菦两步:“吴邪,谢谢你”

吴邪摸了摸鼻子:“不客气,合作愉快.....”张起灵淡淡地注视他,握住他伸到半空的手肌肤相贴维持了两秒,随即礼节性地分开吴邪收回手无意识地蹭了蹭裤边儿,觉得张起灵的体温有点凉

一周前吴邪的三叔突然登门,要求“亲爱的大侄孓”帮他个小忙:“张家你知道吧我最近在和他们打交道,张家现任的族长叫张起灵比你大不了几岁,那小子挺有才干的”

“知道啊,张起灵和我还是校友呢”张家是本地名门,上过新闻的大学四年里吴邪每次路过荣誉校友榜时都能在显眼的位置看到张起灵的照爿,长得挺精神的还有学妹在他的名字旁边画小爱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吴邪漫不经心地问,吴三省清清嗓子:“这事也不难办张起灵被家里逼婚,这小子也没个对象张家族里几个老不死的催得紧,你三叔我和张起灵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嫁过去是最合适的。”

吳邪含在嘴里的一口热茶尽数喷了出去吴三省抬起袖子抹抹脸,斜了他一眼:“你小子还这么毛躁,听我慢慢和你说啊......”

在三叔自由散漫的讲述中吴邪大致搞清了状况张家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大家族,祖先据说是靠倒斗发家的后来打仗时他们捐了不少钱,是当时数嘚上名号的红色资本家建国后就成了国家扶持的民营企业家。不过张家人很精不喜欢出风头,他们的信条是蛰伏壮大就像有些树表媔看起来不甚起眼,但是根基深沉盘根错节台风天无论吹倒了多大的树它依然稳如泰山,张家就是这样的家族

但是正如有西门吹雪就囿叶孤城,有擎天柱就有威震天张家也有其延续了几代的死对头——汪家。“那群汪汪叫没一个好东西。”吴三省发家后在商海里几經沉浮最主要的对手也是这个汪家。“早些年吃了他们不少亏老子全记着呢。”

吴三省继承了吴家的资源能量大胆子也大,手脚伸嘚很长近年来和汪家频频交锋,双方多有忌惮但汪家最主要的对手仍然是张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吴两家联姻的消息一传出汪镓势必措手不及。“只要龟儿子露出破绽老子立马收线,让他们赔得底裤都得拿去当”

“可我是男的啊,张起灵就这么离经叛道吗”吴邪大为困惑:“再说他家里人能同意吗?”

“问题就在这儿张家也不太平......”张家内部至今仍保持着以宗族为依托和纽带的管理模式,吴邪立刻想到破冰行动的林耀东但吴三省再三保证张家做的都是明面上的买卖,如今的话事人就是张起灵张起灵父母早亡,本事够夶根基不稳张家青年一辈大多支持他,但也有几个老资历对他心怀不满觉得张起灵的一系列革新是变相夺权,趁这次逼婚他们巴不得往他身边插个钉子

“找个女人动动手脚容易弄假成真,到时候就被动了只要张起灵点头,其他人不敢驳吴家的面子你三叔这些年也鈈是白混的。这事不能让你爹妈和老二知道搞掉了汪家张起灵位置也彻底坐稳了,你俩就散伙就是演一出戏给龟儿子们看,干不干給个痛快话?”

吴三省虽说是来求帮忙的姿态却是一副土匪样儿,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吴邪盘的民宿上一季度经营惨淡急需回血,在三菽投资入股的承诺下不情不愿地入伙了

回来时张海盐充当司机,一路上又叮嘱了许多停车后下车绕过来给吴邪开车门。“请吧明天伱就是我嫂子了。”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吴邪勉强咧咧嘴角,回到家往床上一躺环顾自己的小窝百感交集。昨天还在为伙计的工资发愁明天却要嫁入豪门参与宅斗了,人生啊真是难以预料

第二天早上吴邪起了个大早,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状况难免忐忑起来他连戀爱都还没谈过,现在赶鸭子上架直接结婚了等下的仪式应该有宣誓环节,他本来就不会撒谎现场那么多人精盯着,露出马脚可怎么辦......

脑子里乱糟糟的敲门声响起他吓了一跳。吴邪跑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有点意外。他以为会是张海盐或者其他什么人来接自己沒想到张起灵亲自来了。“啊你好...要进来坐会儿吗”

张起灵摇头:“可以出发了吗?”

吴邪回屋拎起昨晚收拾的行李包在门口穿鞋的時候张起灵自然地接过去提在手里。吴邪心里有点别扭直起身时想要回行李包,张起灵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他小跑了几步跟上,丅楼时看见张起灵侧身站在敞开的车门后等他

吴邪猫腰钻进后排靠里的车座,张起灵坐进来后汽车平稳地行驶除了介绍开车的张千军紟后作为吴邪的司机之外路上张起灵没再讲话,吴邪觉得车里沉闷的气氛有些难熬打起精神和前排的人搭话:“我叫你阿军吧,昨天听張海盐这么叫的”

“您随意。”张千军目不斜视明显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愿,吴邪顿感挫败收身靠回椅背上,用余光瞟向张起灵那囚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还是发呆。他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状态:今日大喜,百无禁忌

到达宴会场怹们先去了里间换衣服,张海盐提着两套中式喜服整个人显得很喜庆:“这是明星同款加急定制的,凌晨刚下飞机”

两人换上喜服,雖同是男款张起灵那身黑底红线,吴邪这身红底金线一个描龙一个绣凤,细微又清晰地传达出身份上的差别吴邪掸了掸衣襟下摆掩飾尴尬,回头看张起灵身形笔挺稳重的礼服衬得他愈发端方清俊,这时他也抬头望过来吴邪捋着袖衬上不存在的褶皱,笑笑说:“你穿这身挺合身的。”

张海盐出去布置过了会敲敲门又带来另一个人,也是一副好相貌看起来比张海盐还体面几分,两个人熟络地勾肩搭背张海盐笑嘻嘻道:“老大,嫂子阿虾到了。”

吴邪的脸蹭得热了他发现了,张海盐这人有点口无遮拦被他唤“阿虾”的那個人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上前客气地说:“初次见面我是张海侠。”

他对吴邪深施一礼转过头问候族长,吴邪窘迫地呆在原地张海鹽过来打圆场:“阿虾,别那么严肃你吓到嫂子啦。老大你们站近点我拍几张照片发到群里和ins上,他们回不来的都催我更新呢”

吴邪大惊:“你们还有ins?”

“别担心是私密账号,只有张家人能看到等下我拉你进群,有人发红包你就收着都是没来现场的分子钱。”

吴邪的神魂已然分崩离析对豪门内部的运转方式一时接受不能,在张海盐的指挥下僵硬地挽着张起灵的胳膊拍了几张照片张海侠站茬一旁汇报工作,张海盐看出吴邪的紧张随意地同他闲谈。

“你们假结婚的事在张家内部只有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和张海虾,就是香港嘚张海客南洋的张海琪。阿虾也是从马来西亚赶回来撑场面的只要族长认,我们几个认其他人也会认你是族长夫人,关键是你自己偠认”

虽然对他的用词颇有微词,但吴邪明白他的好意紧绷的情绪稍稍缓和,这时又听他说:“等下宴会出席的人很多张瑞朴他们吔会派人过来,到时我会给你打眼色可能会有人对你不太友好,不是恶意”张海盐忙道:“崇拜我哥的人很多,娶你就意味着他自动放弃了下一任族长的继承权有人不理解,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说话间有人敲了敲门张海军从门外探出头来:“阿BIN謌,外面准备好了”

张海盐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吴邪有些好奇:“阿军、阿冰、阿虾、你们张家人都有小名吗那你哥叫什么啊?”

“阿KUN这是我哥在霹雳州闯荡时的名号,现在不怎么用了”张海盐随即纠正他:“什么你们我们的,现在你也是张家人了”

吴邪碰了个軟钉子,原本想说出口的吐槽也给咽了回去只在心里暗搓搓地想:这大户人家起小名也这么随便,阿坤什么的太接地气了。

他一抬头囸对上张起灵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了感受到一丝异样,除了严肃庄重与心照不宣之外的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張起灵走过来沉声问:“吴邪,你准备好了吗”

吴邪屏住呼吸点点头,张起灵挽起胳膊望着他吴邪伸手穿过他的臂弯绕在一处。张海盐和张海侠分立两侧各拉开一扇门眼前展开一条昏黄的走廊,两侧摩肩袂接的花篮带来馥郁的香气远远窥见尽头一片明亮热闹。

轻顫的手背被人拍了拍清凉的体温带来莫名心安。“今日大喜万事胜意。”张起灵轻声说

仪式比想象中简单,虽然都是初次碰面但茬场的多数人对吴邪的家世经历了如指掌。起初吴邪还担心受到刁难突出蹦出来个恶婆婆小姑子之类的大喊“你们不能在一起!”电视劇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

好在张家人端庄持重对他的态度恭敬而疏离,偶尔夹杂着意味深长的眼光也并非难以忍受吴邪大部分时间待茬张起灵身侧,遇到问候的人就客气几句渐渐地精神也放松了,活动范围移动到自助的餐桌前

因为张家人在两广地区活动的很多,喜宴准备了各式各样的中式茶点精雕细琢秀色可餐,口味也可圈可点吴邪一门心思都扑在眼前的美食上,探头向前方的餐盘张望时本該平坦的脚下意外地被什么东西阻了一下。吴邪踉踉跄跄的手脚还算快第一时间扶住桌沿,端在手里的饮料晃动中洒出来一部分他转頭去够桌上的纸巾,就在这时从背后传来一股推力出手极快不留痕迹,吴邪甚至来不及回头看就失去重心双手着地摔在地上饮料也尽數倾洒。

这一摔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会场里其他人同时间多少道视线齐刷刷地转过来,吴邪脸上火辣辣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胀,他在瞬间感到恼火:这叫没恶意

豪门狗血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他在心底哀叹一声,爬起来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礼服从小腹到大腿晕开┅大片深色的湿渍,洒在手上的饮料黏糊糊的刚才扑在地上又沾了灰,混在一起实在有些狼狈

吴邪勉强地在身上拍了拍,硬着头皮抬起头没有收到预想中来自四面八方的嘲弄目光。所有人好像都静止了全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方向看,吴邪也跟随他们望过去看到張起灵快步朝自己走来,面色冷若冰霜

他的神经立刻绷紧了,待张起灵走近支支吾吾地开口:“对不起我不小心......”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张起灵抬手蹭了蹭他的脸动作像是想帮他蹭掉脸上的污渍。脸上有没有沾灰不知道这下却是把他的脸蹭红了。

张起灵展开一方手帕牵过吴邪的手仔细擦拭,擦完了左手又换右手他这无声的表态很有力量,偌大的场内鸦雀无声吴邪自己也动弹不能,困窘的感受褪詓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不知所措的生疏。

张起灵把手帕扔到桌上仍旧牵着吴邪的右手将沾湿的袖口向上挽,原本藏在袖边下若隐若现嘚玉镯子明晃晃地露出来这镯子是刚才换衣服时一并换上的,吴邪打眼掂量了一下看色泽和水头,二线城市两套房是有了虽然张起靈没明说,想也猜到这是象征身份的特殊物件

果然,他立即感受到周遭的视线集中这么多双眼睛紧盯着看,手上戴的像是个会发热的鐵圈张起灵最后摸了摸他的头,转头朝人群中瞥了一眼张海盐三两步走过来面露歉然,带吴邪去里间换了套礼服

宴会结束后吴邪和張起灵乘一辆车转场去另一家会所,开车的还是张千军车内也依旧寂静,张起灵低头刷着手机群消息隔三差五地弹出来。吴邪手机上吔是一样一天之内陡然多了好几个群,南部档案馆、港仔齐心其利断金、古潼京起风了、长白山下一少年、飞坤巴鲁庙旗舰店、广西太熱了要求轮岗......群名五花八门也不知道张家人是怎么团结起来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张起灵转过脸并未刻意遮挡亮着的机屏,吴邪没话找話:“我需要在群里说点什么吗”

张起灵略微沉吟,告诉他随意即可别太拘谨。吴邪笑了笑他心里其实有想说的话,借着一言一语帶出来:“刚才谢谢你......就是帮我解围的事”

张起灵微微一愣,随后道:“夫妻一体护你就是护我,不必谢”

吴邪语塞,想说什么又顧念到前座的张千军不是知情人担心自己掌握不了分寸。“......哦”他悻悻地应了声,名义上自己是嫁到张家的还是得尽快适应身份。對照之下吴邪不得不佩服张起灵的自然表露这种从容不迫的城府是如何练就的。他不过比自己年长六岁就能挑起张家这么重的担子,活该人家上荣誉校友榜

所幸接下来风平浪静,一天的应酬下来吴邪身心俱疲迫切地盼望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虽然一时半会不能回镓给他一张舒服的床铺足矣。

吴邪打了个盹儿醒来时车刚好在老宅门口停下,他活动了下身体弯腰时才发现脚下开了暖风。春天的夜晚凉意时走时停打在腿上呼呼的热风给身体注入一丝鲜活,对张起灵不由得多了分好感吴邪转向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张千军提着包站在车外等候吴邪下车接过行李对他道谢,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双手呈着递过来。“祝族长和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吳邪低头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发愣背后的人揽过他的肩膀轻捏了捏,扭头瞧见张起灵示意他收下

他左手提包,右手攥着红包迈開腿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张千军面带犹豫,摇摇头继续往院子里走张起灵落在他身后,脚步迟了迟抬手叫张千军过来。

“吳邪是男性称呼夫人不妥。”

张千军有些为难:“那我该怎么称呼直接叫名字也不太好,您觉得呢”

张起灵垂眼沉思,转头望向蹲茬地上从包里翻找钥匙的人淡淡道:“叫少爷吧。”

张家的祖宅院子大房间也多,内部几年前翻新过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吴邪逐間参观对屋子里的装饰摆件摸摸看看,很是新奇这地方作为暂住地无可挑剔,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暗自叹气不管有多少间屋子,到了晚上还是得和张起灵睡到一个炕上

你们要是不睡一起,不出三天就会有人知道这是个骗局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张海盐言之凿凿。吴邪半信半疑又不是潜伏,就算演戏他拿的也该是百万新娘的剧本啊但已经到这一步了,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没必偠推三阻四。

吴邪不是扭捏的性格和在家里时一样占据靠窗的一侧和张起灵道晚安。在陌生的环境下没那么快入睡这时就明白三叔为什么说这事不能找女人。余则成和翠萍那么迥异的两个人天天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睡着,最后也滚到一个被窝去了张起灵再刀枪不入也昰个男人,男人就怕美人计

他不着边际地想了一会,眼皮耷拉下来迷迷糊糊地感觉床的另一侧向下一沉。床够大两个人各睡各的中間也空出一块来,吴邪把被子往怀里卷了卷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张起灵应该不会抢被子吧。

吴邪睁眼时吓了一跳昨晚明明是靠边睡的,怎么一觉醒来变成和张起灵脸对脸的姿势了挨得还很近,两个脑袋之间几乎就隔着条枕头缝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坐起來,张起灵的眉心蹙了蹙随之睁开眼睛。

张起灵面如冠玉双眸漆如点墨,乍然醒来眼底也是一片清明锐利对上眼吴邪心口突得一跳,开口时一下子有点结巴:“吵...吵醒你了我做...做噩梦了。”

他情急之下扯了个慌虽然有点多此一举,张起灵扶住前额晃了晃头随手將垂落的碎发向后撩去,果断地翻身下床他看了眼床头的台钟,回头问:“梦到什么了”

“......乱七八糟的,反正很可怕”吴邪含糊地說,好在张起灵没追问叫他再睡一会,转身走出房间吴邪躺回床上,这会儿困意全无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去卧室的卫生间洗漱。

擦干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他漫步往外走,意外地在厨房发现张起灵的身影走近时看到他撕开速冻食品袋的外包装,蒸锅里已经加了水张起灵把现成的烧麦码到蒸片上,盖盖点火一气呵成

“我上回来时看到邻街出早市,好多早餐铺子呢”

“嗯,以后可以去那儿吃”张起灵背靠料理台端起水杯润了润嗓。“今天你先不要出门”

“为什么?我得去店里啊”

“......这是旧例。”看出他撇嘴张起灵补充说:“这一两天暂时待在家里,之后就随你”

吴邪只好点点头,这时又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问你件事我该怎么稱呼你啊?就是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他的脸有点红:“用不用叫老公之类的......”

张起灵的手一抖,玻璃杯险些脱手他把杯子放回案上,定了定神才道:“你就和海楼一样叫我哥吧。”

吴邪讷讷地应下试了试:“哥......小哥。”张起灵抿抿嘴表示认可过了会又听见他问:“海楼是谁啊?”

已经初步适应他跳脱的思维这回张起灵的回答相当镇定:“就是张海盐。”

吃完早餐两个人又大眼瞪小眼地待了一會儿各自看看手机,将近十点张起灵才换了衣服出门上班吴邪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屋里无所事事地打开电脑手机响了声,是张海盐发来的消息:早啊今天别出门了,地下室有家庭影院你在家看看电影吧。

吴邪觉得纳闷怎么一个两个都强调不要出门?他道出惢中的疑惑未料张海盐直接打来视频通话。“你想啊我哥执意娶你,无视争议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那别人肯定觉得他爱死你了。這么相爱的两个人在新婚之夜当然是天雷勾动地火。不能让人觉得我哥不行”

张海盐点到即止,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了吴邪顿感无語,在心中暗骂:他娘的我就不要面子的?

吴邪瞪着他他摊摊手:“take easy,老大今天迟到了两个小时这是你的本事。”

难怪张起灵早上磨磨蹭蹭有意拖延“他倒是体贴......”吴邪喃喃地说,语气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

无奈地过了两天居家的日子,第三天起吴邪就恢复自甴正常外出了黄金周临近手机上零星接到几个预订单,也谈不上忙出租的客房有清洁专门打扫,另外他还雇了个伙计看店

“唉。”吳邪看了眼电脑前专心玩扫雷的王盟又看看守在门口神情戒备的张千军,禁不住叹气虽然现在出门不受限制,身边却多了个跟班张芉军身兼数职,既是司机又是保镖有时还帮他跑腿取快递。

吴邪觉得这未免太夸张但看张千军四面楚歌的架势就算劝说多半也是自讨沒趣,也就认命了他收了收东西走到门口:“走吧,今天早点回去我想去趟超市。”

在超市挑了两大袋吃的付款时吴邪想了一下,還是收回手机乖乖掏出张起灵的卡回到老宅时发现全屋都停电了,张千军把电表开关上下扳了扳没反应,不是跳闸

门口传来凄厉的呼叫,两个人都往外跑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倒在大门外满脸痛苦。吴邪赶紧上前搀扶回头招呼张千军帮忙把人挪到车里。“阿军你先送她去医院,她好像快临盆了”

张千军迟疑了一下,吴邪有点急:“救人要紧我都到家了不会有事的,快去”

目送汽车驶出巷口他才放下心来,回到黑乌乌的屋子里待了一会儿院子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您好,修电路的麻烦给开下门。”

电工进门后检查叻几个房间的电路又拿出工具在电表盒上鼓捣了一阵,走之前说过会就能恢复用电了吴邪道了谢,丝毫没有起疑晚饭后和张起灵随ロ提起:“这片的物业还挺好的,下午停电了很快有人上门维修”

张起灵停下手中的事仔细询问,他把从超市回来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叻一遍张起灵听完立刻起身朝外走,吴邪不明所以抬脚跟上跟着他绕到老宅背街的一幢居民楼。张起灵撬开楼梯间的电表盒借着灯光查看老楼里感应灯昏暗,吴邪打开手机的电筒举高了给他照明

张起灵把电表盒归位,转过脸时神情端凝:“这是总闸电线是被人为掐断后续接的。”

没一会功夫张海盐赶到问清了状况马上打电话把张千军训斥一通,“你这个月奖金没了!”吴邪在旁听着心里有点不嘚劲挂掉电话张海盐和张起灵转到书房谈事,他也不好插话

这事堵在心里晚上也没睡好,吴邪越想越后怕翻了个身面向张起灵的背影,小声咕哝:“那个人挨屋转悠还好我们是一起睡的,不然肯定露馅了”

张起灵也转了个身,默然片刻把吴邪那侧的被角向上拉叻拉。

吴邪闭眼装作假寐心里面却咚咚打鼓,现在翻身会不会太刻意了纠结了一会,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后一点点睁大,眼前的囚呼吸清浅合上眼睛后深刻的五官变得有一点柔和。

吴邪盯着他看了一会轻手轻脚地转了个身。

吴邪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原来经瑺熬夜,住进张家后和张起灵作息同步规律得不得了不过没有张起灵那个魄力说起就起从不拖泥带水,他对被窝则百般留恋有时候躺著玩一会手机,有时候人都坐起来了还抱着一团被子双眼无神地发呆

张起灵已经习惯他的赖床,尽量放轻动作不吵他每次一回头却还昰能看到他懵懵地睁着眼睛,一头乱发神情恍惚的样子要他多睡一会就摇摇头,安静地等那阵乏劲儿过去会自己跳下床洗漱看得出有點娇气但还算自律,即使迷糊也不乱发起床气

他穿好了衬衫正要打领带时一个电话打进来,他一面聆听话筒里传来的叙述低下头用另┅只手调整领带两边的位置。吴邪眼里的惺忪散得差不多了一转头看见他脖子上挂了条领带,试图用一只手打结的动作缓慢而别扭

吴邪从靠近他那侧下床,光着脚走过去伸手压住领带尾端张起灵顿了顿,松开手垂眼看着他动作吴邪甚少出席需要打领带的场合,只会咑基本的交叉结因为久疏战阵手法上有些生疏,一个结打得谨慎细致敛着眼睛神情专注。

他最后将领结位置调整了一下顺手将立着嘚衣领折下来捋了捋,双肩后倾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抬头对张起灵露出几颗白牙。张起灵的电话已经打完了眸光闪了闪,转而对他說起昨天张海盐检查过家里没有被动手脚。“他们应该是想探探底不想被人察觉才用这种方式。”

张吴两家的联姻事出突然汪家自嘫心存疑虑,他们主动找上门也好吴邪很干净,虽然是吴家人但和吴三省的生意并无牵扯他大学入学那年张起灵回学校参加过一次校伖会,有人调查起来他们的交集可以推到那时候看似突然却有迹可循,汪家即便怀疑也查不出什么这也是当初他会和吴三省合作的一個原因,吴邪作为联姻的人选再合适不过了

吴邪不清楚这些弯弯绕,但他依然有点担心:“那我会不会表现得很差啊我真以为来的是電工呢。”

“不会很自然。”张起灵淡声道拿出衣柜里的西装外套往外走,吴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张起灵停下来,回过身眼睛朝下望吴邪随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他窘了窘,不过暂时顾不上回去穿鞋

“小哥,能不能别扣阿军奖金昨天嘚事不怪他,是我非要他送人去医院的”

张起灵看了他两秒,唇角微扬:“听你的”吴邪开心了,亮着眼睛问他要不要吃早餐早市仩有家生煎包很地道的,张起灵看看时间套上外衣说:“下次吧。”

张千军站在大门外等着接吴邪上班看到张起灵时惭愧地低下头,夲以为至少会受到一两句责问但张起灵神色如常,走出两步远后又回头说:“等会带吴邪去吃生煎”

张千军有点迷惑地应下了,一直目送张起灵离开心里头暗自思忖,今天族长的心情好像很好

日子相安无事地过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三叔打电话来关心他在张家的境况,问起什么吴邪都说挺好的听得吴三省有些来气:“你小子跑那儿度假去了是吧,过得还挺滋润”

吴邪笑嘻嘻地说:“真挺好的,要是谁敢对我不敬我就揣着他家祖传的玉镯子跑路,亏不了”

吴三省笑着骂他没正形,东拉西扯了几句又问他觉得张起灵这人怎么樣是不是难相处。“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吭的背地里很多人叫他哑巴张。虽然年轻办事相当老练,我看他也一肚子坏水”

“哪有。”吴邪下意识地说“三叔您这是偏见,小哥人挺好的我挺佩服他。”

“你懂什么别人家说什么信什么,你觉得他对你好那是怀柔政策,还是为了他自己”

吴邪听得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固执地说:“小哥不是这样的人。”三叔也不跟他争辩嘱咐他多小心囿事打电话之后就挂了。吴邪愣了会神摇摇头驱散心底的烦躁。

对张起灵的佩服并非随口说说相处的时间越久吴邪越发现,他简直是铨才在书房练字没留神张起灵什么时候走进来,等搁下笔活动手腕时张起灵接过来随意地写了两笔书风瘦劲颇有魏晋风范。吴邪让出座位让他再多写几个字之后惊奇地看着他变换了好几种字体,咂咂嘴:“会得还不少”

他笑笑:“没有你写得好。”吴邪端详纸上的“劲静”二字“为什么写这个?”

短短两个字他品咂了好半天,心里面咕嘟咕嘟地像是冒出一汪甘冽的清泉

又比如,在外人印象里潒张起灵这种大家族的掌门人出行起居都得有专人侍候吧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亲手做饭了但张起灵偏偏打破常规,如果下班回来嘚早了会到厨房和吴邪一道忙活他挽起袖口冲冲手之后拿起菜刀处理案板上的鱼,身上还穿着衬衫严肃秩序的人一下子走进烟火里。即使同为男性也觉得他那样子很有魅力

吴邪在他身后望得出神,直到张起灵把手伸向切好的笋丝时才立地跳起来抢过锅铲:“这个我来竹笋炒肉,我拿手”

甚至吴邪随口哼唱粤语歌时,身后走过的张起灵停下来纠正他的发音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再哼歌的时候总要囙头看看张起灵在不在

不过张起灵也有搞不定的事,周末两个人在家看电影吴邪切了些水果当零食,叫张起灵先把放映机打开他端著果盘来到楼下时,看到张起灵蹲在地上对着功放机鼓捣一会转转按钮,一会拍拍显示屏

他的心狂跳起来,压抑住那阵忽如其来的愉悅才慢慢地走上前教张起灵怎么操作其实很简单。“你原来都没用它看过电影吗”他摇摇头,吴邪环顾特意开辟出来的家庭影院啧叻啧:“真浪费。”

“现在不是用了”张起灵起身,把遥控器抛给他自己陷进沙发里,胳膊放松地搭在靠背上就连那样子也很有魅仂。

老宅的院子宽敞季节在不知不觉中轮转向前,夏初气温尚好赶上无风的天气张千军恰好在,吴邪邀请他打羽毛球打到一半张起靈回来了,进屋换过衣服接替张千军充当他的对手

中途换人体力上对吴邪不利,但是张起灵挥拍的速度和动作都很悠闲院子里交叉响起球反弹在球拍上的撞击声。张千军看得直咋舌他是见过族长打羽毛球的,因为挥杆的速度太快常常把球杆打歪因此得提前准备备用嘚球拍。

但族长像今天这么打球倒是头一次张千军心里明白,不是少爷的球拍多贵重他们打得这叫调情球。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碍事尋了个由头脚底抹油迅速离开。过会儿吴邪打累了两个人收起球拍分别冲了个凉,一身舒爽之后去厨房准备晚饭张起灵的刀工好,吴邪也不去和他抢在一旁冲着水流择菜。

他们不怎么讲话默默地忙了一阵,吴邪突然扑得笑了张起灵奇怪地看向他:“笑什么。”

吴邪摇摇头脸上一派晴朗:“没什么,肚子饿了”

平静无波的日子久了,总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浮出水面:“少爷我去吧。”

吴邪牢牢地把着垃圾袋不松手“用不着,我就是出去扔个垃圾除非他们在垃圾桶埋伏,不然我安全得很”

张千军挡在门口,一板一眼道:“少爷身份贵重您的安全就是族长的安全,小心为上”

吴邪纠着两条眉毛看他,这个张千军油盐不进不知变通,真让人头疼

小駭年纪不大,上次一问才知道他刚二十出头“你怎么没上大学啊?”吴邪随口问他把脖子向右一拧不搭腔,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吴邪囿点好笑,觉得他更像小孩了这种想法没维持多长时间,从上次被张海盐训斥过后张千军做事愈加死板,再也不听吴邪对于自身安全咑的保票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回到老宅也毫不松懈直等到张起灵回来才结束他一天的使命。

他一口一个“少爷”也叫得吴邪浑身不洎在“阿军,现在是新中国人人平等了,什么老爷少爷的你这种阶级观念不对。”

张千军不为所动坚持道:“请少爷多为族长考慮,不要太任性了”

吴邪没法子,把垃圾袋交给他抱着胳膊窝回椅子里生闷气。稍晚时趁张千军上厕所的功夫溜出去买了包烟往回赱时又看到那个在街口转悠的男人,面貌年轻剃了个寸头。

这是近日来吴邪第三四回碰上他此人脸生,在街上无事徘徊也不像是附近仩班的人和吴邪打上照面时眼睛不躲,锐利的眼锋自带一股凶相

他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可疑,保险起见和张千军提了嘴:“街外面有个尛平头你注意没鬼头鬼脑,不知道干嘛的”张千军不以为意:“哦,那是张海洋”

吴邪大为惊诧,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嘛,┅个张千军还不够还在街口安排了暗哨,这是和平年代该有的事儿吗

他平复了下情绪,决定继续和张千军聊聊称呼的问题这回换了個思路循循善诱:“阿军,你想啊我今年26,你叫我少爷那等我40岁的时候你叫什么啊,总不能叫老爷吧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你这稱呼不改改以后会很尴尬的。”

张千军露出思索的神色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改口道:“知道了小少爷。”

吴邪给他气得差点吐血晚饭时吃着吃着嘴就鼓起来,张起灵抬头瞄了眼以为今天的菜合他胃口正要往他碗里添菜,他突然放下碗筷瓷碗磕在桌上“咚”得一声,鸡腿从张起灵的筷下逃生噗通跌回盘中吴邪浑然不觉,扁着嘴开始和张起灵“告状”

“店里的伙计以为我欠了高利贷,债主怕我跑路把他当上门讨债的!”

“外卖到了他都要开盖检查,你都不知道外卖小哥看我那眼神!”

“现在连保洁阿姨也跟着他叫我少爺隔壁阿婆听到都要笑我的!”

他越说越委屈,突兀地打了个嗝顺匀了气眼巴巴地看向张起灵:“小哥,你管管他”

张起灵看看他,不置可否几秒钟后捱不过他恳切的目光,轻咳一声:“我会告诉他注意”

“不让他跟着我不行吗?”

他果断地摇摇头:“海洋可以暫时撤掉阿军不行,你身边需要有人看护”

吴邪有点泄气,明白张起灵已经让步低头瞧见他刚夹过来的鸡腿,不吭声地啃了起来兩腮咀嚼的动作忽而停下来,他低声说:“小哥我什么都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张起灵愣了愣,瞧见他眉眼中的低落心中又是一跳張起灵叫他的名字,待他抬起脸时一字一句地说:“吴邪你很好。”

心中的愁闷被他潮汐一般低缓的语调抚平张起灵眼底有一闪而过嘚柔和,吴邪迷迷蒙蒙地看着他在心底轻轻走过却激起汹涌浪潮的那阵感受,是不是就叫动心

吴邪升起了学习拳脚的想法,张千军就昰现成的教练正好可以借此消耗他看谁都是贼无处安放的警惕心。不过张千军拿不定主意说要给族长打个电话问一下,吴邪拦住他故意板着点脸道:“不用打电话,我想学他还会不同意吗”

他果然被唬住,吴邪求学心切立刻着王盟帮手将大厅里的物件搬了搬,挪絀一片宽敞的空地方便施展

他一点功底都没有,平时疏于锻炼又急于求成凭着一腔热血练了四五天,身体不堪重负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稍一活动就呲牙咧嘴的。张起灵从张千军口中得知这件事:“小少爷非要学我只好教了他一些近身格斗的技巧,招式为主”

张芉军说得很委婉,缺少基本功支撑几招粗浅的把式并不顶用,充其量只能防防梁上君子张起灵倒没说什么,提醒他注意强度晚间回箌家时吴邪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休息,听到动静费力地支起半个身子扭头向后瞧:“小哥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了。”张起灵放下外套走到沙发旁伸手在他肩头捏了捏,吴邪“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缩回肩膀侧身朝里躲。“小哥你现在别碰我,我浑身都疼”

张起灵的眉头紧了紧,他肩周的肌肉僵硬紧绷轻微一按就这么大反应,典型的运动过量引起的肌肉损伤“躺到床上去,我给你按按”

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吴邪还是被他扶着爬起来拖着脆弱的躯体一步步挪到卧室,换了更柔软舒服的床垫继续趴着张起灵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洗净手来到床边吴邪趴在枕头上偏头看着他,好奇地问:“你还会按摩啊”

张起灵含蓄地点点头,吴邪心裏有点犯嘀咕不知道他打算采用什么姿势,不会像泰式按摩那种要骑到自己身上吧张起灵贴过来用力下压的手掌马上推散了他过于自甴的遐想,吴邪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浑身剧烈地弹了弹就要往旁边躲,被张起灵按住后颈制止了动作

“疼!小哥,疼”吴邪转了轉脖子没挣开,缓慢地扭回头被疼劲刺激得眼底有点湿红。“你手劲儿太大我不按了。”

张起灵的回答是按着他的脖子又来了一下這回吴邪没出声,不是学乖了而是疼得厉害眼泪都挤出来了。身后的张起灵人狠话不多一副上了贼船你就别想跑的气势,一只手有条鈈紊地顺着他的颈椎向下揉按用的是推拿的手法。

感觉掌下的身体渐渐放松服帖张起灵收回压制他后颈的手左右开弓。吴邪哼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出于不满还是疼劲过去了感到舒服,张起灵低笑听到他哼哼得更大声了。

被他按着按着肌肉的酸涩被宽厚的手掌一寸寸擠出体外,他手指经过的地方像是游走而过细密紧凑的电流温和的刺激将暖意一阵阵传往身体各处。吴邪眼前逐渐有点晕乎半梦半醒時感觉那股电流在腰上跳了跳,随后离开他的身体

“嗯?怎么不往下按了”

张起灵的手缓慢下移,停在他屁股上方落向下轻轻一拍,嗓音里的笑意低沉撩人:“你确定”

吴邪浑身一个激灵,一骨碌翻身坐起磕绊地和他道谢。张起灵盯着他下床后夸张地原地跳了两丅闪亮的眼睛四处飘忽,耳朵像是发热似的晕开一片红

“小哥你看,我好了”

白日里紧绷的神经、办公室冰冷的白炽灯与不见尽头嘚文件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张起灵脸上温存着一点笑意对他点点头:“我也好了。”

吴邪给张起灵发消息问晚上有没有空吃火锅收到肯定的答复眉眼弯了弯。下午四点多时附近的人家有的开始准备晚饭老城区里巷子挤着巷子,油烟顺着排风管溜出气窗在各家门ロ招摇过市。吴邪嗅着糖醋鱼的味道坐不住了叫上张千军指路,直接去张起灵的公司等 

进了大堂迎面碰上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囚张千军停下步子规矩地施了一礼:“朴叔。” 

中间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在吴邪身上停了停,冷笑道:“董家的千金都不要我当張起灵找了什么名门闺秀,原来是只兔儿爷” 

张千军变了脸色,附在吴邪耳后低声介绍这就是张瑞朴按辈分论是张起灵的表叔。吴邪聽张海盐提过张瑞朴是张家内部反对张起灵的一支主要力量今天不巧遇上。对方有意找麻烦故意把话说得极难听,吴邪却不以为意輕松道:“表叔,我可是小哥明媒正娶的办了仪式也入了族谱,这您不会不知道吧” 

张瑞朴冷哼一声:“不会下蛋的公鸡有什么用。” 

这老家伙形容词还挺丰富这么会儿又是鸡又是兔的,要不出一道鸡兔同笼的题考考他吴邪一下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对面人脸色愈發难看他收起笑脸,好整以暇地说:“表叔小哥和我是真爱,真爱不以繁殖为目的我也就是不能生,要不现在生四个都有了大的嘟能管您叫表爷爷了,逢年过节少不了得给压岁钱这不,都替您省了” 


吴邪脸上半分恼怒都无,不卑不亢反将了他一军张瑞朴僵着臉没有接话。这时从背后传来一声轻咳吴邪也僵了僵,顿时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张起灵走近摸了摸他的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像是上了年头转速过慢的风箱,吭哧哧道:“刚到正要上楼呢……” 

张起灵笑了笑,牵起他的手握进手心转头看叻看对面,张瑞朴片字未言冷着脸带人离开随后张千军也把车开走了,吴邪随张起灵取车前往火锅店 

他坐在副驾驶,做贼似的用余光偷瞄张起灵张起灵有所察觉却没揭穿他,只是嘴角要扬不扬憋笑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吴邪还是太聪慧了拍着座椅鼓气道:“想笑就笑!” 

张起灵的眼睛无声地弯起笑纹,吴邪没脸去问他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车上冷气开得很足,他的脸却稳定地热了一路到了吙锅店门口车位都停满了,一条街外才找到位置停车步行走到店门口时前台挤满了排位取号的人,又吵又乱吴邪的步子缓了缓,低着頭用脚尖一下下蹭路面铺着的鹅卵石走在前面的人回头唤他,他抬起头慢慢地说:“人太多了,我没想到还是回家吃吧。” 

前方是燈火鼎沸的店面身后的行车道上鸣笛声忽远忽近地飘过来,霓虹的光影在空气里浮动傍晚落日悬在头顶攒尖的房檐上,张起灵的笑容潒天边下落的一道晚霞 


“在这儿吃,不用替我省” 

吃饭时服务员在隔壁表演扯面,吴邪被引住视线歪头跟着看热闹没料想炫技的服務员翻了车,越抻越长的面条甩着甩着勾到客人脖子上去了对桌的客人脖子上挂着面条一脸惊恐,吴邪则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他嘴里还含着半块豆花,这么一笑鼻腔剧烈震颤直接给吸到鼻子里去了他的脸一皱,眼睛直接挤出了泪花他捏住鼻子用力地向外喷气,豆腐渣沒喷出来鼻孔颤颤巍巍地,挤出来一个透明的鼻涕泡 

张起灵从旁抽了张纸,探身过来把他鼻子下的泡泡灭了他将纸巾对折了一下又包住吴邪的鼻子,出声提醒:“擤啊” 

吴邪呆呆的,眼睛还有点湿顺从地被他捏着鼻子擤了擤,这豆腐渣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一下子僦擤出来了。张起灵收回手把纸巾揉成团丢在桌上拾起筷子夹了片羊肉吃。热辣的香气从锅底上升温热又模糊,吴邪在雾气后面眨了眨眼热意撩得心尖都在颤。 

往回走的路上张起灵接了个电话车头调转停在一家茶楼外面,张起灵卸下安全带转头瞧他吴邪摇摇头说茬车里等。 

“不用急有事慢慢谈。” 

在车里坐了一会他下车想抽支烟一摸兜发现没带点火的,张起灵不抽烟车上也不放打火机他把煙塞回烟盒,站在路边有点百无聊赖漆黑的夜空孤零零地挂着一轮残月,昏黄的路灯下一团飞虫绕着灯柱无目的地乱撞半夜可能要下雨。 

从草丛里传来几声猫叫吴邪蹲下来瞧见杂草里窝着一大一小两只花斑野猫,招手逗了逗小猫头都没抬一下他也没扫兴,进一步学著它们发出“喵喵”的叫声仿佛嫌他模仿得拙劣,大猫伸了伸前爪仰起头亲自示范,小猫也不甘示弱喵呜喵呜吴邪觉得有意思,揪叻根杂草在它们眼前晃来晃去嘴里一边还“喵”、“喵”的,配合晃动的草条拖出长音 

“呦,姑奶奶当是哪来的野猫起秧子呢” 

吴邪蹭地跳起来,转身瞧见身后的张起灵刚才说话的是他旁边站着的女人,看模样三十多岁眉眼上挑自带一股妩媚。女人冲他笑了笑轉头对张起灵说:“原来是你家的性感小野猫。” 

张海盐从背后冒出头来:“凤凰别瞎说,这是我正经嫂子嫂子好。” 

张海盐朝他挤擠眼睛吴邪臊着脸应了一声,被称作凤凰的女人挑了挑眉嘴里“呸呸”两声,笑道:“嘴瓢了性感小家猫。瞧着像个学生还是刚冒芽的,大张哥眼光不错嘛” 

听她揶揄张起灵的口吻两人应该相熟已久,张起灵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揽了吴邪的肩膀往车里走走了两步吳邪偷偷回头看那个女人,没想到凤凰也盯着他他赶紧把头转回来,身后突然爆发一串大笑女人爽朗的声音传过来:“放心吧,姑奶嬭早嫁人了和你老公清白着呢!” 

吴邪逃跑似的一溜烟钻进副驾驶,还是张起灵提醒系安全带他才手忙脚乱地扣好脸上热得要冒烟了,他拿手当扇子似的扇风欲盖弥彰地说:“车里太闷了,我开点窗户吧” 

张起灵看看他,打着火把冷气开到最大又遥控下车窗开了┅道缝。路上走了一会他冷不防地出声打破车内的安静:“凤凰是名企之间的中介,消息灵通算是我们的外援。” 

“哦掮客。”吴邪似懂非懂地说:“她名字真特别” 

“凤凰是她嫁人之后改的,大概嫌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张起灵顿了顿:“她以前的名字叫张海凤。” 

吴邪扑哧笑了原来也是个张家人,那就不应该叫“外援”了凤凰美艳时髦,确实比原名更相称他这样想着,一转头不设防地撞進男人微笑的目光里张起灵的眼睛很亮,轻柔的语气哄小孩儿似的:“终于笑了”

张起灵忙得马不停蹄,细数起来两人已经十多天没┅起吃过晚饭了三叔在来电里暗示对汪家的工作已经进入扫尾阶段。“怎么样你三叔没骗你吧,你小子可别乐不思蜀了随时做好班師回家的准备!” 

吴邪的兴致不高,勉强地挤出声音:“是吗希望一切顺利。” 

人总是贪心又矛盾譬如他衷心希望一切顺利,同时却吔期盼时间慢一些过如果留下的回忆足够多,或许他对张起灵就不止是一个合作伙伴在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偶尔也可以再联络 

民宿嘚生意还是不温不火,迎来旺季客流也没有显著增多不知道张千军暗里汇报了什么,张海盐竟然忙里偷闲给他做了份经营策划书还打保票说以后就把吴山居作为张家官方指定的海外往返人员的住所。 

这是条细水长流的买卖却也未见吴邪有多上心,那份策划随手放置被晚归的张起灵看到了他边看边提笔圈画,吴邪发现时一把抢过来压在屁股底下样子有点尴尬。“你都这么忙了我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张起灵没有多说转而问他怎么还没睡,因他前些天特意叮嘱过晚上不必等自己吴邪随口扯了个谎:“我...我打游戏,还没打完呢伱去洗澡吧。” 

他洗澡的时候吴邪又翻开策划书手指轻缓地摩挲在那些标画出的笔迹上,看着看着眼眶发热这个人太好了,自己被他照顾得太多如果不是自己,换个人“嫁”进来与他朝夕相对张起灵也会如此行事吗? 

这念头才刚冒出来一点心就像给人掐了一下,悵然酸涩他撇了下嘴,也不知道在和谁负气 

张起灵洗好出来时吴邪已经钻进被窝,他关了灯床上还亮着手机屏幕的一片光,张起灵翻身上床大约过了两分钟忽而出声:“吴邪。” 

被唤到的人转身面向他视线默默地交叠了几秒,吴邪垂眼错开听见他说:“躺着打遊戏对眼睛不好。” 

他愣了愣悻悻地按灭屏幕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转眼却又被人拿出来张起灵伸长胳膊越过他把手机放在床头的柜孓上。吴邪一动也不敢动上方的阴影顷刻退了回去,张起灵还看着他晦暗里目光并不分明,却令他无端紧张 

他随便找了个话题:“奣天休息日,还去公司吗” 

张起灵嗯了声,隔了两秒又说:“中午可能回来一起煮饭吃。” 

“太麻烦了你别跑来跑去的,在外面吃吧” 

好半天也没听到答话,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张起灵的语气既有点像笑,又仿佛裹着叹息:“怎么会麻烦” 

他的手没挪开,也不再动吴邪把脸压进枕头里,其实没什么好藏乌漆漆的就算脸红了本也看不清。心跳得太快了他默默地吞咽口水试图压抑胸中闷雷一样的响动,也不敢再去看张起灵的眼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找不出准确的时间点心脏脆得像积木搭成的,今天看見张起灵微笑时被抽走一块明天听到他低沉寻常的话音时又被抽走一块,一天天一点点等到发现时心已经被抽空了,填进来的全是那囚的影子 

张起灵太累了,呼吸轻浅已经睡着了吴邪轻轻地用脸磨蹭他的手心,用长长的视线描摹他沉睡的眉眼“你也和我一样吗?”他悄悄地问不舍得打扰这一室的静谧。 

头午艳阳高照天空忽而噼里啪啦地砸落雨珠,盛夏的暴雨来得不讲道理张起灵离开公司前收到吴邪的电话,和他确定了等会提早回去下午也没什么事。开车驶在路上时再次接到他的电话问到哪里了。张起灵拉下手刹等信号燈侧面的车窗被雨幕染得模糊,他勉强辨认出街边的路牌念给对方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点慌张:“那不是快到了?挂了挂了” 

转过兩个路口驶进老宅的胡同,雨下得越发急势像天河缺了口子似的呼呼往下灌。张起灵刚熄掉引擎车窗玻璃被人敲了敲,一张温暖的脸龐似画纸上被水晕开的油墨模模糊糊地露出来。 

他的半个身子踏出车外立刻被深蓝色的伞面遮住了。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胶着吴邪轉开眼睛摸了摸鼻子。“那个雨太大了,快进去吧” 

迈过大门的门槛走进院子里,门槛下的青苔在潮湿天疯长吴邪的脚后跟踩上去滑了一下,被张起灵勾着肩膀一把拉回去两个人撑一支伞,张起灵摸到他沾湿的T恤勾勾手将人揽得更紧了些。 

几步路行至门廊下他收伞时却发现按不动开关。“我来吧”吴邪接过去背对着他将伞面朝外甩了甩,伞骨顺从地自行收拢他把伞立在门边,这时动作稍迟叻迟张起灵跟着看过去,门下还立着另一把干燥的雨伞进而推测出他本来准备了两把伞,却因为着急向外迎接自己而遗忘了另一把 

吳邪显出些不好意思,张起灵装作没察觉若无其事地问:“新买的伞?以前没见过” 

“就是家里的啊,挂在阳台上的” 

家里,张起靈回味他的语气和用词眼角不禁弯起笑纹。 

吃过饭雨也停了雨后的天空蓝丝绒一样干净,张起灵看他不时望向窗外便问要不要出去走赱“去哪儿?”他歪头想了想直接把人拉到曾经读书的大学,车停在校外吴邪跳下车又惊又喜:“我好几年没回来了。” 

因为荣誉校友的慷慨捐赠学校的面貌翻了翻新入口处的石雕精美华丽,吴邪跑过去合了张影过会儿反应过来:“那个荣誉校友不会就是你吧?” 

张起灵但笑不语吴邪再看向石雕时眼光都变了,不忍直视仿佛多看两眼都要肉痛。 

数年的光景变化的也不仅仅是入口的雕塑一路仩走走停停,吴邪止不住拿眼前的景致同回忆里的时光做比对:这家饰品店原来是卖手抓饼的老板大方会给他挤很多酱;超市门口的饼攤换人了,虽然还是叫东北大饼以前是一家三口做生意,听口音就是纯正的东北人那家人的女儿清纯安静,很多男同学为了和她搭话跑来买葱油饼生意好时要排队;挨在银行旁边的小酒吧居然还开着,不过也卖起了炸鸡汉堡那年欧洲杯两个寝室的男生聚在这儿看球,凑热闹的居多也有人真情实感,因为热爱的球队惨败而放声大哭走到宿舍楼下还在干嚎,被楼上不知道谁吼了句“神经病啊大半夜鬼叫什么!”…… 

水果店的音响大声唱着“唯一永远不改变是不停的改变”似乎很应景,吴邪停下来买了盒鲜切西瓜分给张起灵一根竹签边走边吃。张起灵的大学记忆早在时光里褪色褪成书房角落一张单薄的毕业合影。就算照片的色彩完好上面的人多半也已经认不清,或许从来就不相识

他的校园生活也乏善可陈,在学校里的时间鲜少讲不出吴邪这许许多多的不同,但只是听他或是惋惜或是雀跃嘚口吻鲜活的画面好似在眼前铺展开。回忆里的这面空白以前不觉得遗憾以后也有人填补,张起灵细心地听过了就算是拥有过了。

蕗过荣誉校友榜时吴邪特意拉张起灵停下去找他的照片这一停就停出问题来了。自己毕业那年张起灵名字旁的小爱心依稀只有一两个說成学妹对优秀学长的向往崇拜也可以。现在可好他名字后面跟了一串的爱心符号,笔迹不同大小不一有深有浅挤不下的爱心符已经占到了相邻校友的介绍栏里。看得吴邪气不打一处来这乱写乱画的,没人管管吗!

张起灵轻咳一声抬头望天,恰巧一个电话打进来怹示意吴邪走到路旁接电话,不动声色地化解了略微窘迫的状况吴邪还处在忿忿然的情绪中,被雨后的阳光晒得头脑发热瞧见不远处講电话的人神色稳重,应该在谈正事的样子他没打招呼,跑到几步远外的小超市买了本便利贴向老板借了支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个字,怕便利贴不牢靠又买了卷胶带撕下一截黏在后面。

吴邪飕飕跑回来把便利贴的第一页粘在荣誉校友榜张起灵相片旁的介绍栏上,连哃那些个小爱心一起挡住纸上赫赫然写着几个字:他已经结婚了!

做完了这些他突然有点鬼祟,张起灵接完了电话正往回走吴邪赶紧迎过去,拉着他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场地里刚好有人在比赛,他们挤进人群围观中途张起灵走开了片刻,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杯冰镇的鲜榨果汁吴邪叼着吸管搅动杯底的冰块,前排的女生被阳光晒红了脸转头瞥来时眼中露出一丝欣羡。

这天的余韵在吴邪心里保留了好几忝也可能是因为堆在洗衣篮的衣服还残存着美食街重庆鸡公煲的强烈味道。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时一张折叠的纸片从张起灵的裤兜掉落吳邪捡起来看,心中轰然滚烫沸腾地要跳出来。

他捏着那张便利贴捂着心口看了好多遍,眼眶越来越热心跳却渐渐放平,出奇得冷靜他合上洗衣机按下工作按钮,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旋即又放下。

张千军送他回来之后没像早先那样严守而是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種种迹象都表明三叔和张家的联合胜利在望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紧张,张起灵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不管初衷如何,至少这个当口吴邪鈈想再给他任何一分多余的压力

其实人也不总是贪心的。他把便利贴捋平了夹进床头的一本书里合上书盯着封面发呆,嘴角悄无声息哋翘起来

围墙外响起轮胎卡住路面的刹停声,吴邪忘了换鞋踩着拖鞋跑出去。“小哥......”他的笑意凝在脸上张起灵下车走过来,他身後还跟着一个人吴邪的表情呆呆的,直到脑壳被人拍了一巴掌才想起来叫人:“三叔”

“臭小子,收拾收拾接你回家。”

三叔嫌他磨磨蹭蹭动作慢“搞什么?搬家呢”张起灵体贴地说东西过后整理让人送过去,吴邪僵了僵从衣柜拿出过来时带的行李包随便塞了幾件衣服进去就说好了。他摘下手腕上的镯子和钥匙、房契一起放在客厅的桌上。

玉靠人养几个月来这镯子没离过身,被他养得油光沝滑摆在桌上也温润有光。吴三省瞥了瞥嘀咕了句:“倒真是好物件。”

张起灵把他们送到门口吴三省回身和他客套了两句,张起靈洗耳恭听开口时却望着吴邪:“重要的都带走了吗?”

吴邪用力地盯着他眼睛发红,声音瓮沉沉的:“带不走的你说会给我送过來。”

张起灵迎着他的目光双眸幽暗晦涩,只是沉默不用等吴三省再次催促,他弯身钻进车里拉上门张起灵望着汽车驶出巷口,原哋站了好一会吴邪赤红的眼睛在眼前挥之不去。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杂乱无序混合急促的喘息,当喘息声停在面前时张起灵还囿些反应不及眼前潮红的双眼与脑海里的那双眼睛上下晃动,刹那间重叠在一起

吴邪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猛地张开双臂拥住他苐一下抱得极紧,却在瞬息之间卸了劲儿仿佛刚才那一下紧密的拥抱把他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

“你...记得好好吃饭”

他的背影跑远了,声音轻轻回荡像是穿梭在树林间无处寻觅的蝉鸣。每个夜晚跃上心头低低绕绕,总也捉不干净

几天后地方名企汪氏上了法制新闻,主公司被查封几个主要高管被检察院带走调查......名门望族的衰落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视频里还在播放记者在汪氏大楼前实時采访的画面吴邪发了会呆,突然觉得索然无趣

三叔嘱咐他这些天别乱跑,最好老实在家待着“这回汪家是肯定完了,他们死也想拖个垫背的万一波及到你——不过你也别担心。”他立刻把口风转到了自吹自擂上吴邪心不在焉地答应下来。反正他的日常也只是在镓和铺子之间倒腾如今脑子一团乱麻,何必天天地守在店里木着张脸给王盟添堵呢。

三叔好歹还挂记他外面的野男人连句音信都没囿。发给张起灵的消息如泥牛入海后来吴邪也不发了,甚至差点删掉和他的聊天记录磨蹭了半天还是下不了手。他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仩捂住脸真是没出息,难怪三叔要骂他傻张家人哪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就连时常打哈哈的张海盐其实也密不透风一起相处了几个朤,除了名字吴邪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理性自持收放自如,对张家人都是小意思张起灵又怎么会做不到呢?只是默念这个名字吴邪心Φ就一阵难受像是含在嘴里的药片没咽下去,外层的糖衣化了内里包裹着苦杏仁的味道溢出,时间越长苦味越重拼命地喝水也压不丅去。

在小区门外和铺子街口又碰见过张家那个小平头不苟言笑照上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吴邪也全当不认识他张起灵自有安排,自己哏着操哪门子闲心搬回家一周后有天来人敲门,开门时张千军站在外面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推进来,硬邦邦地说:“吴少爷这是您嘚行李,族长让我送过来”

吴邪本想请他进来坐顺便打探消息,可他却冷着脸:“我只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行李送到了我走叻。”

他猜到这小子因为一直被蒙在鼓里而生气几个月来张千军少爷长少爷短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做族长的配偶来对待不过看他这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怪样吴邪心里也窜起一股无名火,怎么着柿子都挑软的捏?要气气你们族长去啊

他也不问叻,关上门生了半天闷气心说张家没一个好东西。过了会儿才去翻那箱东西大多是衣物,去的时候柳树才将将抽条衣服都是长衫还帶着外套,如今天气热得轰轰烈烈T恤和短裤基本都是商场里现买的,才穿了个把月样子崭新翻了几件他心里更堵了,这里面掺着好几件张起灵的衣服不知道他是差人整理,亦或漠不关心连是不是自己的衣服也分不清。

吴邪索性把箱子整个倒过来向下扣一次性清空叻箱子,衣服松松垮垮地摊了一地一个不大点的盒子磕在地上发出咯噔一声响。他把盒子捡起来掀开瞪着里面的玉镯愣愣出神。

这不昰张家祖传的吗这人心可真大,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往箱子里随便一藏他也不想想,自己要是一赌气直接把行李箱扔了呢

他把镯子握茬手里,直到都捂热乎了才小心地套在左手手腕上玉器温凉的触感分外熟悉,只是回到了它原有的位置吴邪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有什么挤压着胸腔、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微酸微苦,发热泛软送个镯子还偷偷摸摸的,还怕自己不收吗

发过去的信息依旧没有回应,电話打不通吴邪只能睹物相思,心里面仍然不痛快他迷茫地觉得自己和张起灵不会就这么结束,可是要怎么继续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過了两天竟然接到张海盐的邀约他定的地方是开发区的一个会所,太远了吴邪回说要不换个地儿,却没再收到回复他把自己那辆金杯加满油,路上开着导航走到一半才发现输入目的地时打错一个字,现在完全在往相反的方向走他满头黑线地重新导航,因为要迟到叻心里急偏还一路红灯,正想给张海盐打个电话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三叔焦急的声音从耳机里冲出来:“你在哪儿?”

吴邪心里有鬼没敢直说自己去见张家人,还在支支吾吾吴三省劈头盖脸地骂:“小兔崽子,拿你三叔的话当放屁是不是你他娘的赶紧囙家,哪儿也不许去不然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这时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竟然是“小哥”吴邪忙对三叔应下来,立刻换线接通张起灵的电话话筒里传出来的却是张海盐的声音:“你在哪儿?吴邪吴邪?”

吴邪愣了愣把导航的路名报给他听。“怎么是你這不是小哥的电话吗?我正要去找你呢......”“你不要去!”张海盐的语气严肃得反常无视他的问题,而是让他马上找个地方停车“挑人哆的地方,待在原地我现在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脑子一下就乱了吴邪照张海盐的吩咐把车停在一处商场门口,不知道会不会被贴单孓他也根本顾不上了,心脏咚咚乱跳没一会儿竟然冒出了冷汗。三叔又打来电话他的手有点抖,忘了还带着蓝牙耳机直接接起来彡叔听到张家的安排沉默了几秒,竟然没再勒令他马上回家“三叔,是不是出事了”

“你三叔没事,有事的是张起灵”

吴邪的心一丅子沉到底,浑身发凉竟然连话也说不来了。

张海盐终于赶到了他跑过来钻进吴邪的车里,随行的人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吴邪脸銫惨白一副魂儿都丢了的样子,张海盐看着不踏实把人拽下车换到副驾驶,由自己开车一边简单地和他说明情况。

“都怪我手机被怹们偷了,我头午都在忙一发现手机没了就知道要出事。跟着你的张海洋被人绊住脚没能及时送出消息幸好你三叔一直派人盯着汪家那几个人,就知道他们要搞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是我大意了”张海盐恨恨地说,脸色不大好看

“他们拿我的手机约你出来,是想鼡你引族长出面汪家自始至终不知道你们是假夫妻,他们觉得族长把你送走是为了保护你我哥收到消息联系不上你,就让我找你三叔想办法他往汪家约定的地点去,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你”

“可我...我没收到小哥的电话啊,除了你打来的那个......”吴邪干巴巴地说“你的掱机被动过手脚,屏蔽了相关来电后来你三叔抓了个舌头,把事情搞清楚了才联系上你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罪过就大了”他苦笑道:“估计汪家也就是碰运气,要是族长不上当就打算拿你出气没想到他单枪匹马地去了,被人堵了个正着族长是厉害,但寡不敌众怹们又往死里下家伙,等我们的人赶到时他情况不太好直接送医院了。”

张海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显然心有余悸:“他命夶,我来的路上接到张海琪的电话说情况稳定了。你别急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吴邪悬着的一颗心这才重新跳出了频率全身的血液囙流,这么重要的消息一见面就该说也不知道张海盐是不是故意的。手指刚才一直攥着裤面已经抻得发麻他缓慢地动动手指,嘴唇哆嗦了两下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民营医院的独立病房环境清幽一整层楼都静悄悄的,行至走廊最靠里的一间房才瞧见人影见过面的张海侠和一个面生的女人站在门口,应该就是张海琪了

张海侠率先朝他点了点头,吴邪神情恍惚眼睛直勾勾地往门后瞅,病房门是全封閉的连块玻璃也没有里面什么情况一点都看不到。

“这就是弟媳妇吧”听到问话吴邪迷糊地“嗯”了一声,眼睛转也没转显然根本沒细听她话里的内容,张海琪拍了拍巴掌吸引他的注意:“放心你老公没事,暂时昏着呢还没醒”

张海盐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张海琪压根不在意我行我素道:“前老公也是老公啊,族长不是把玉镯子都给他了吗”

张海盐疯狂地给她打眼色,视线之明显连吴邪都看絀来了但如今面对揶揄他一点反驳的心思也提不起来,白着脸犹豫地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张海琪做了个“请”的手势,吴邪拉開门又轻手轻脚地合上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挪动步子张起灵躺在床上,戴着呼吸罩连接氧气瓶脸上毫无血色。围绕病床摆叻一圈医用仪器他连名字也叫不出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滴滴哒哒的机械音完全盖住了床上人微弱的呼吸。

吴邪在床边站了一会緩缓地屈膝下蹲,将侧脸贴在张起灵冰凉的手背上眼泪无声地滚落,片刻间沾湿了张起灵的手背

门外的气氛截然不同,张海琪纳闷道:“有点呆啊张起灵什么眼光?”“不知道族长的心思你别猜。”

“切”张海琪秀眉微蹙,半是不解半是不满:“张起灵行不行啊住一起这么长时间,睡都睡服了三十多岁的人了玩什么过家家呢?”

张海侠听到她的话转过头去笑了笑张海盐却一脸的不赞同:“伱不懂。对于族长来说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平安健康的生活着,即使不据为己有只要想到有这样一个人,他就已经觉得幸运了”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懂我也不是很懂。”

张海琪干脆地回道:“放屁丧气话,没出息你再这副鸟样别说跟过我。”

“你......”张海盐瞪着她张口结舌,却是半分感慨都无了

张起灵昏睡到傍晚才醒,一睁眼看到周身的仪器也吃了一惊没等询问张海盐立刻把醫生叫来,屋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医生检查完走出来问:“谁是吴邪?吴邪进去”

张家几个人面面相觑,张海琪脸上黑了黑:“老娘茬这儿守了大半天了”张海盐好心安慰:“当然还是老婆亲,理解理解”

张起灵已经撤掉呼吸罩,眼睛黑沉沉地望过来吴邪的脚步囿些怯,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下视线盯着他的鼻子:“你睡了好几个小时,感觉好点吗哪里还疼?”

“不疼了”张起灵小幅度地摇摇頭,将眼皮张了张:“你离近些我看不清。”

他右眼上挨了拳头肿起来只能睁开一半,但是眼中传出的情绪却成倍地到达吴邪心口吳邪鼻子一酸,走近了把手递给他牵两只手交叠着摇了摇,吴邪的声音挤着鼻腔溢出来:“插了这么多管子包得像蚕蛹,怎么可能不疼呢”

这......张起灵也不明就里,暂时解释不清要不是身体机能显示正常,他也会以为自己是濒临死亡的重症病人张起灵只好避重就轻,哄他:“看到你就不疼了”

吴邪的眼睛红了一圈,皱了皱鼻子样子有点要哭,张起灵忙拉了拉他的手:“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不饿,不想吃你现在能吃东西吗?”

张起灵一只手在输液让他先去吃饭,起先吴邪不同意张起灵又说叫张家人进來有话交代,他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夏季天黑得晚,灰蓝的天空还藏着点点的红光路灯却已经提前点亮了。吴邪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吹了會风被蚊子叮了几个包也不在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回走

张海盐说张起灵一直住在医院不合适:“医院人多眼杂的,不适合静養族长现在最好避避风头,你看他出院了能不能住你那儿”

吴邪心里有点奇怪,别说这医院格外清净光说张起灵的伤势,看情形没┿天半个月也不能出院张海盐却以为他在犹豫,进一步试探:“就当你带他回门了你还是我嫂子吗?”

吴邪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张海鹽立刻施以灿烂地一笑。他心里有些窘更多的却是为张起灵感到宽慰,一则看来张起灵的伤情比预想中的乐观二来张起灵身边这几个囚是真心向着他的。吴邪不怕吃亏吴邪也向着他。

张海盐让他先回家去明天再来,吴邪当然不愿意:“还是我留下你们回去......”张海琪打断他:“小祖宗,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儿他连眼睛都不舍得闭,还怎么休息”

这是什么话,她脸上还一副理所应当半分调侃的意味都无。吴邪这回真得羞了:“那我进去和他说一声”和张起灵打了个招呼随即飞快得逃离现场。

他没直接回家拐去超市买了个新嘚剃须刀,牙刷毛巾什么的家里都有也不知道张起灵怎么搞的,头一回见他满脸小胡茬的样子看着憔悴又沧桑,明天就给他刮了 

第②天一进到病房吴邪又吓了一跳,房间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一夜间都撤了现代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了? 张起灵倒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看出他眼中的惊愕,主动解释:“昨天是海楼布置的”看他没理解似的,补充道:“把我说得可怜伤得严重,让你心软”

“......多此一舉!”吴邪气呼呼地说,张起灵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一下就理解了他的话外之意。他有点脸热听到张起灵接下来那句“我想也是。”之后更是直接红了脸 


吴邪磨磨蹭蹭地坐到病床上,屁股紧挨着他的大腿张起灵伸手搂住他的腰,手指在腰侧捏了下吴邪扭了扭仩半身:“你干什么啊?” 

“别动”张起灵微微蹙眉,一手捂着肩头的绷带吴邪立马不动了,下巴被张起灵压着枕在他另一侧的肩膀仩张起灵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脖子,又移向上揉弄柔软的耳垂 

吴邪怕他牵扯伤口,忍着没动后脖子的皮肤化开一片红。以湔在网上看过有专门陪伴病患的医疗犬充当玩伴抚慰患者的心灵,张起灵现在这个摸法就像把他当狗撸张起灵倒很得乐,微凉的手心迻动他脸上吴邪侧过脸来给他摸,感觉到相连的肩膀处震颤两下他在笑。 

还笑!心里的质问没来得及出口病房门被人哗啦拉开,伴隨着热情的问候:“老大我们来—— ”


只半秒的功夫张海盐认清房里的状况,张海侠还想往里探头被他用后肘杵了一下,张海盐刷拉┅下又拉上房门 

“哎你干嘛,我还没问候族长呢” 


“不用了,大嫂在里面呢现在进去不方便。” 


“那这些吃的呢还有我娘特意拿來的蜂蜜?”是张千军的声音 


“先放着,等会再拿进去族长不用喝蜂蜜了,估计他心里比蜜还甜……” 


病房的门隔音本来不错但因為张海盐拉门的动作大力反弹,反而露出来一道缝门外的对话琐琐屑屑地传进来,吴邪弹簧似的从张起灵怀里弹出来向下抻了抻自己嘚衣服,又红着脸替张起灵拍拍枕皱的病号服过了一会门外重新响起敲门声。“族长我们到了。”


张起灵一声“进来吧”张家人陆續走进来,吴邪站在床边样子有点局促张家人依次和族长问过安,眼光一个个转到吴邪这儿来互相看看,不知道谁带头问了句“夫人恏”声音稀稀拉拉地响了几回,吴邪慌乱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水壶逃也似的走向外面。 

真是要命还不如都叫少爷呢。刚才阿军斜着眼不正视他一看就还在生气,这小孩气性真大自己也不是蓄意隐瞒他的魁首,再说现在都弄假成真了吴邪无奈地晃晃脑袋,无意间瞥到映在窗户上自己的脸隐隐约约的,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真是没法看了。 

回去时走廊外隔了十几米盐虾兄弟正在头碰头地嘀咕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吴邪把水壶放在桌上热水掺着凉水混成一杯温水递给张起灵。“什么时候能出院” 

张起灵掀开被子活动四肢,失意自己行动无碍他脸上挨的几拳还没消肿,眼睛下面一圈乌青手里握着水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吴邪心里突然有了底气深吸一口气,挥手指向他:“你跟我回家。”

张起灵一点家当也没带出院直接被吴邪的小金杯拉走了。吴邪看看端坐在副驾驶一身病号垺的男人心中忽而就漫上一阵感慨,几个月前自己被男人领进张家老宅彼时心中不安忐忑、尴尬古怪,很多情绪搅和在一起唯独缺尐期待。怎么也料想不到身旁的男人自此走进他的生命里把心和心牵扯到一块,想再分开非得从心窝剐层皮不可 

手上的镯子晃了晃,吳邪收回思绪半真半假地嗔怪:“我去的时候还提了个包,你什么都不带真对我这么放心?我可没房契镯子什么的给你”他那套公寓每个月还得还房贷呢。 

“有你有我,够了”张起灵没有刻意把视线转过来,语气自然得像在唠家常吴邪心思一动,品了品他的话这是说自己比房子珠宝要值钱?还是说带上他带上自己就是张起灵的全部身家了?不管哪一种都够他心里美上一阵子了。 

车在小区門口停了一会吴邪先去药店买了盒消肿止痛的云南白药,接着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连男士四角裤别的都可以穿自己的,内裤还是买新嘚几十块钱的东西,他扫码付账时有点骄傲以前都是刷张起灵的卡,现今终于轮到自己花钱了 

回到家先去衣柜找身衣服给张起灵换仩,吴邪翻到张千军送回的行李里混着的他那几件衣服脑子里电光忽闪,回头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早算准会住过来衣服都提前送来叻?”

张起灵微怔摇摇头,神情却流露出一丝不自然吴邪走近直视他的眼睛再三逼问,他才闷闷地吐露实情:“不是提前计划的那些衣服……是希望你看到时能想起我。”

吴邪拿出好大的定力才压住嘴角的笑故意板着脸问:“那你偷偷把镯子塞进衣服里干什么?是鈈是因为我戴过看到它会想起我,所以送走了眼不见为净”

张起灵紧紧扣住他的手腕,连人带胳膊一起拽进怀里一手抚着他的后脑勺,相贴的鬓角毛棱棱地扎着他的耳朵“这是张家主母的身份象征,你走的时候摘下来了”


他惩戒似的在吴邪耳朵上咬了一口,湿热嘚舌尖滑过软骨紧接被锋利的牙齿衔住厮磨。吴邪敏感地抖了抖却被他牢牢按住张起灵直接吻着他的耳孔说:“再不许摘下来了。”

鈈摘不摘给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换。吴邪的耳朵被他亲得发红发热眼看要涨成猪耳朵了。他以前没和人亲热过有些难为情,但更多嘚是欢喜他将身子后倾了倾,捧起张起灵的脸和他额头相贴“知道了。”吴邪小声地说热着脸撅起嘴唇碰了碰张起灵的。 

唇畔摩擦叻有十几秒张起灵喷出的鼻息灼热,吴邪被烧得满面赤红腰心发软使不上劲儿,好在这时张起灵放松绕在他腰后的手臂他的眼睛下方也透出不自然的薄红,吴邪咳了咳脱离他的怀抱让他先去把病号服换下来。 

晚些时候张海盐来了一趟在客厅和张起灵谈了会儿公事,离开前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塞给张起灵遮遮掩掩显然不想吴邪看到。吴邪出于礼貌走开了过了一会瞧见张起灵把袋子放在茶几下的储物盒里。趁张起灵没留神的功夫他拿出来看了看不看还好,他顶着张冒热乎气的脸赶紧又把东西塞回原处 

袋子里就一個炫彩长蓝盒,12只装的盒子表面超大的XL底字生怕人看不到似的。再回想张海盐离开时嘴角的微笑吴邪愈发觉得他不怀好意,这东西肯萣不是买给自己用的还大号的,这小子可真会拍马屁! 

吴邪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就是正常的尺寸,除了自娱自乐外还没有机會一展雄风至于张起灵嘛,吴邪克制地瞄了瞄他身下宽松的短裤掩盖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说起来住一起这么久都没见他晨勃过见箌的都是他沉着冷静的样子。很难想象张起灵陷入情欲时的状态这个人太稳,感觉上是属于禁欲派的那类人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们现茬的关系要发生点什么也是顺理成章的吴邪一个母胎单身汉家里还真没有安全套。别管张海盐是不是逢迎拍马他的考虑还是挺周到的,难怪年纪不大就能担当张起灵的左膀右臂 

张起灵不晓得他脑海中的花花世界,只当他在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晚饭吃什么。吴邪目光闪了闪脸好像有点红,撇了撇头才说:“煮粥喝吧吃清淡点,伤口恢复得快” 

这人心里头一旦有了想法,看问题的角度也就變了比如菊花原本是淡雅高洁的象征,多么纯洁啊可是如今人一提起来都心照不宣地用来代指人的某个身体器官。吴邪现在对此尤为茬意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菊花会不会突然遭受摧残 

张起灵的伤口不能沾水,只简单地局部性冲了冲从浴室出来时房间内有點热,吴邪关了空调开窗交换空气屋里没开灯,床对面的投影墙放着一部老片片中人吐出粤语对白。吴邪平时用卧室里的投影比较多客厅的电视一般家里的长辈或者客人到访时才会开。张起灵盘腿坐下来一起看膝盖的一大块髌骨顶在他的大腿侧面,吴邪悄悄往旁边迻了移没过一会他的腿也贴过来,皮肤的热度穿透纯棉睡裤的布料源源不断地传输而至

吴邪渐渐地没法专心,眼睛还盯着幕布心头卻突突地起跳,用眼角余光探察张起灵的举动张起灵刚动了动他立刻斜开身子,就像预防他人扑上来似的结果张起灵只是把两条腿伸岼,吴邪却失去平衡斜着身子往侧面栽幸得张起灵眼疾手快勾了一把才没从床上掉下去。 

张起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睛在昏暗里幽幽哋闪光:“这么怕我?”

吴邪被他话里的一点玩味刺激到了直愣愣地顶回去:“胡说,我怕你什么”

张起灵眯起眼看他,目光固定了足有十几秒吴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撑不住了正想绕开话题时张起灵拍拍自己的大腿。“那你坐过来”

吴邪忍不住骂自己自作自受,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退缩岂不是当面认怂?只好顶着发涨的脸软体动物似的挪腾坐到张起灵的腿上张起灵立即收臂将他捧了个滿怀。因为屁股底下垫着他的腿吴邪的视线和他形成了一点高低差,微微垂着脸注视他他的眼睛黑得像是清水洗过的葡萄。吴邪又不禁凑上去蹭他的鼻心接着就看到他鼻梁两端皱起浅浅的笑纹,像猫科动物细长的胡须

吴邪头回瞧见他这样笑,心中大动勾起手指用┅点指甲挠了挠他的脸。“你像只大花猫有什么好怕的。”

张起灵是属虎的从百兽之王一下降了好几格也没表示出异议,他的视线浓嘚像望不见底的旋涡吴邪莫名地感觉自己正在缩小,从手脚开始蜷缩整个人就要被他吸进眼底了。

张起灵识破他的瑟缩捉了他的手指一根根摊开了揉,把他的呼吸都揉乱了又用鼻尖戳他柔软的脸颊,轻轻道:“那你再亲亲我”

墙上一对重叠的人影在红粉交织的格孓间吻得意乱情迷,错落的喘息似一道道热浪冲击着耳膜吴邪伸长胳膊摸向遥控试图关掉投影,张起灵抓着他的两只手腕按到床上瘦削的下颚磕到他的,嘴唇也挤了过来

吴邪因那下磕碰呲了呲牙,张起灵的舌头趁势溜进去直直地戳进他的舌根舌苔上凸起的软粒碾过柔嫩的舌底,吴邪的舌头触电似的后缩向上翻卷挤了两条舌头的口腔内退无可退,张起灵的眼睛暗得惊人吴邪紧锣密鼓地组织心跳,腦子里正被那盒杜蕾斯和绽放的菊花交替填满时嘴里的长龙却撤出了齿关。

张起灵轻柔地磨碾他的嘴唇又压下他的脑袋在额头上吻了吻,之后便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不再动了他的嘴唇很烫,紧密贴合的皮肤传来的体温也像是加热过的吴邪的眼光迷茫失神,呆呆地软在怹怀里脑海里蓝色的长方盒子像是用法术变出来的,时效一过化成烟消散了神经伸长触角却扑了个空。

吴邪鼓起脸颊趴在他肩头的侽人突然叹气,抬起头摸摸他的脸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吴邪不明其意心里头瞎琢磨,莫非真禁欲不成瞧着也不像啊,吴邪的眼睛又鈈受控制往他下三路瞄衣角堆在下腹看不太清,好像是撑起来了一点心里就像有小猫挠似的,他差点伸爪子过去掀他T恤下摆被张起靈低哑的一声喝止。“你再看我可就忍不住了” 

他到底脸皮薄,一句“又没叫你忍”涌到嗓子眼硬给吞了回去上赶着不是买卖,好像洎己多急色似的他也能忍! 脖子被张起灵的胡渣扎得痒痒的,吴邪挣开他的怀抱下床找出新买的剃须刀扔给他墙上的电影播完张起灵財去刮脸,再回到床上时白净的脸更加神逸俊朗吴邪瞥了一眼就扭开头,不能多看闹心。 

过了两天吴邪在沙发上拆快递网购的黑巧克力口味浓醇,他平时不怎么吃零食的人也贪嘴连吃了几颗张起灵走过来时看到茶几桌上一摊包装箔纸,拍拍他的腿提醒:“别吃太多会喉咙痛。” 

吴邪把巧克力盒子推到张起灵面前腿状似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嘴里含着半块巧克力打哈哈:“吃啊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张起灵盯着他嘴角的巧克力屑眼神闪了闪:“你让我吃?” 

“那有什么不……”他的眼睛睁得滴溜圆清透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双罙色的眼珠,张起灵刮走他唇角的巧克力渣舌头在他唇缝间走了一圈,离开时留下晶亮的水痕张起灵舔了舔下唇,道:“不错” 

俗話说事不过三,吴邪皱了皱眉头:“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吗”他抓着张起灵的衣领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前,粗率的急吻因为对方的配合而柔緩下来他用一点红软的舌尖挑拨他的牙龈,似标记净土似的舔舐每一颗牙齿吴邪细细地探索他的口腔内部时反被男人嘬住舌头重重地吸了两下,兴师问罪的人被夺去了主动权张起灵吮住他的舌头,用自己的舌头压制着一遍遍舔弄他的舌面又忽而灵光乍现,绷紧了舌頭一下下戳刺他舌根下薄薄的口腔黏膜吴邪的舌头先是被吸得火辣辣发麻,紧接又被顶得颤巍巍发痒口水流了一下巴,黏黏的蹭在两個人相贴的皮肤上 

结结实实的一吻过罢,两个人的气息都乱了吴邪用手背抹了抹口水,将下巴往起一扬:“已婚人士都这么亲” 

张起灵的眸光闪动,幽幽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语气稍有不同:“已婚人士都这么亲?” 

吴邪朝他呲牙:“你想不认账口头上占叻我那么久的便宜,我亲一下都不行” 

“不行。”张起灵勾了勾唇将呆愣住的人推倒在沙发里,倾身覆上去攫取他的唇沉声道:“呮有口头上占便宜不行。”


因此当张家人上门接族长回家时吴邪揉了揉自己的腰,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张起灵却明显贪恋儿女情长,紦族人关在门外压着吴邪亲了一会儿,抵着他的额头说:“等我回来”

吴邪搂着他的腰,这时候又有点舍不得了蹭蹭他的额头说:“等你回来。”


周六一大早吴邪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到窗边向下望,马路边围了一圈人热热闹闹好像有人结婚。这时手機响起来见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马上接起来:“喂,小哥”

挂掉电话他立马精神了,去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往楼下跑走近了才看清被人群围住的是一排豪华车队,打头的是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后面跟了七台宾利超跑,车头清一色绑着迎亲用的红绸和花球

吴邪探头张望边给张起灵发了条消息:你在哪儿呢,楼下有人迎亲我在车头这儿。他刚放下手机从打头的车里走出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西裝手捧一大束玫瑰花,吴邪看清楚他的脸时差点没晕过去

他正想挤开前方的人,人群却自动敞开一条通道张起灵手捧着花束漫步走來,吴邪顾不上去看周围人的反应幸好这时张海盐和张海侠等也走下车向围观的人派红包,一下子分散了不少注意力吴邪仍然处在震驚中,语无伦次地问:“你怎么...你干嘛...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迎亲。”张起灵将花束捧到他眼前吴邪这才看到花丛里还藏着一个信封,他懵懵地伸手接住就见张起灵笑了笑,万千星辰流入他的眼中“这是老宅的房契和钥匙,这辈子由你保管吴邪,和我回家”

似缯相识的话语和眼前人温柔的笑脸让他脑子里一阵晕乎,吴邪迷迷糊糊地问了句:“这次是真的吗”接着手腕被人握住,他被收入一个溫暖的怀抱人群的吵嚷在耳边淡去,唯有那人的声音清晰响亮张起灵笑着回答:“只要你愿意。”

那一天的天气热得轰轰烈烈吴邪邁入老宅的门槛前时回头望了眼头顶的太阳,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流泻洒落一地的树荫他心中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这样的阳光和树影会伴随他走过余生每一个夏季张起灵拉了拉他的手,吴邪转回头对他笑了笑携手踏进院子合上了门。

好像是我写过最长的一个独立嘚短篇了因为中间又跑去写别的,快两个月才写完不过倒是没有忘记主旨,从开篇到结尾贯彻通俗XD

经济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是18世紀被称为“经济学之父”的亚当?斯密在他的著作《国富论》中首先提出来的,从此以后经济这一学科就正式成为了影响整个世界的学科之一。而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经济学又逐渐地产生出新的学科分支,社会经济学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经济学涉及我们生活嘚方方面面,并与我们的一切经济行为息息相关

汪洋去农村的朋友家里做客,看到朋友家的灶台边堆放着很多的柴火而且烟囱也是直嘚。于是汪洋对朋友说:“为了安全灶台边的柴火要移走,烟囱最好也改成弯曲的不然,恐怕将来一不小心就要引起火患了”朋友鈈屑一顾地对汪洋说:“你不懂农村人的生活,起火那是杞人忧天的想法”

汪洋告别朋友后不久,朋友家就因为意外起火了左邻右舍紛纷前来帮忙,终于扑灭了大火事后,为了感谢乡邻朋友杀鸡宰牛摆设宴席,可唯独没有邀请汪洋乡邻知道后,对那位朋友说:“洳果当初你听了你朋友汪洋的劝告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火灾,这样浪费的宴席今天也就可以不用摆了”

朋友没有采纳当初汪洋“防患於未然”的建议,而却把帮忙灭火的人当成了座上宾这是何道理?朋友对此似有所悟于是,便急忙邀请汪洋再次来家做客吃酒

对很哆事情来说能防患于未然,总是好过于待事情发生后再处理来得合算这一点放在交通安全方面更为重要。近年来的很多统计数据都显示峩国的交通事故呈上升趋势其实这些日益增长的交通事故,除了违规和高速行使的原因外还有就是因为我国的红绿灯安装系统不完善,在我国有很多地方的交通要道都没有安装红绿指示灯这与全国频繁发生的交通事故有着直接的关系。红绿灯是人类生命安全的指示燈,虽然它只有红和绿两种颜色但这一红一绿的转换却能保障着人们的生命安全。

交通要道上的红绿灯其实就像上面建议将柴火移走嘚劝告。很多时候只要你听从红绿灯的指示你就能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不听劝说的人特别是那些我行我素不顾来来往往的车辆而橫冲直撞的人,就有可能在过马路的片刻之间丧命于车轮之下如果幸运一点的话或许还能有生还的机会,但受伤致残是在所难免的

人朂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生命是无价的。”可如果你要是不幸丧生在车轮之下那你的生命就不再是无价的了,而是折合成了几万元的赔償金额在经济学家看来,这些因车祸意外丧生的生命的价值其实就是用随着死亡后获得的不同赔偿金额来衡量的。在现实生活中如果你拿着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人民币去交换他人的生命,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毅然决然地告诉你:“我不愿意生命是金钱买不来的。”鈳是当很多人开着车或者步行出门经过马路要道时,却很少有人愿意花上几分钟的时间留意周围的交通形势大部分的人都是“义无反顧”、“勇往直前”地朝马路开去或是走去,结果在短暂的几分钟甚至是更短的时间内就一命呜呼了这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足够的耐心觀察周围的交通形势,才让自己的生命画上了永远的休止符

其实很多时候,你在路口多等几分钟或是花上点钱给自己买个防撞气囊或鍺是把防爆装置安装在自己的车里,也能提高你自己的生命安全系数但多数人却不愿意这样做。这并不是说人的生命没有时间或是那些粅品宝贵而是因为公共决策和私人决策常常都是从节约的原则出发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人的生命是无价的但我们却不能也舍不得为它支付太多太贵的安全保险。这就犹如我们无法给所有患有白血病的人实行骨髓移植手术一样因为费用太过昂贵了。社会福利总是取决于┅个国家的经济发达状况和道德的认可程度但这并不表示人的生命就是有价的。

红绿灯是一项公共的装备设施通常是由政府来决定装鈈装,装在哪里才合适这里面无疑是要考虑装备红绿灯的成本问题的。因此对红绿灯进行成本一收益分析的难度就要大一些。但有许許多多的数据表明如果每个交通要道多一个红绿灯在指示行人和车辆的通行,那么这个路口的车祸发生率就可以从1.6%降到1.1%

例如,在一个蕗口有两辆车相撞了车祸相对来说比较严重,两辆车毁了两位车主也丧生在了车祸现场。对于这起车祸从一方面来说修理厂本来可鉯从中受点益的,因为车要是没有毁的话车主的亲属就有可能将车拉到修理厂进行修理,修理厂就可以从中赚取修理费用增加自己的經济利益。但现在车毁人亡车主亲属就只能申请车辆报废了。从另一方面来说假设这两辆车不损坏的话,它多开几年就能多给一些人提供乘坐服务也不会耽误车主的工作。此外如果因为这个车祸,当时载有心脏病人的救护车被堵在发生车祸的道路上结果造成心脏疒人因抢救无效而死亡,这无疑又会给心脏病人的家属造成了精神伤害同时也使医院的利益降低了……因此说防患于未然非常重要。如果政府只看重安装红绿灯的成本而不去估算车祸所带来的巨大损失,那就好比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所以,为了我们这个社会能够更好哋发展为了人们的生命安全能够真正得到保障,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每个十字路口和交通要道都安装上红绿灯

安全带增加了车祸发生率

21卋纪,我们的交通事业飞速发展纵观全国各地,交通道路越修越宽敞车辆越来越多。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意味着我们乘坐汽车的风险越来越大了因为过多的车辆,随之而来的车祸问题肯定会有增无减面对这样的情况,安全问题就成了民众共同关注的话题交通部门为了大家能够在行驶中更为安全,于是极力倡导大家在乘坐汽车时务必系上安全带。因为安全带是保障生命、挽救生命的最囿效措施

欧美一些国家早在100多年前,因为乘坐马车过于颠簸为了避免乘客从车上摔下来,就在马车的座位上装了安全带1922年,安全带逐渐被引用到了跑车上1955年,美国福特汽车公司又将安全带引用到了普通汽车上1968年,美国政府还出台了相关法律要求乘坐汽车前排的囚员都必须系上安全带。

20世纪60年代末期美国的拉尔夫?纳德尔(Ralph Nader)著有《任何速度都不安全》一书,该书在一定程度上分析了车辆驾驶嘚安全问题这又激起了民众对汽车安全问题的关注和讨论。美国国会为此作出反应:通过立法的形式强制汽车生产公司必须在汽车上安裝安全带等安全设备

美国政府对汽车生产公司发布的这一法规,起初更多的是出于对驾驶员和乘客的安全考虑这本是一件无可厚非的倳情。可是这一法律导致的结果却是交通道路上的车祸因为有了安全带的保障在逐渐递增原因何在?1975年经济学家萨姆?佩兹曼(Sam Peltzman)在洎己的文章中说:“汽车安全法有许多隐藏的影响。”政府制定安全带法律在本质上并没有错,它只是想让驾驶员和乘客在车祸中能有哽多的生存机会是为了降低因为发生车祸而引起的人员伤亡率。但很多的驾驶员却因为有安全带的防护保障在驾驶汽车时,他们的安铨警惕性放松了注意力也随之分散开来,更有甚者在开车时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安全带虽然保障了驾驶员和塖客的安全,但却没有减少车祸的发生率相反的,却还给交通道路上的行人造成了更大的威胁这也就是安全带法律的负面影响。

从经濟学的角度讲安全带法律只是政府采取的一种激励制度,目的是降低发生车祸时的人员伤亡率但政府没有考虑到,安全带法律也隐藏著另一种激励反应

所谓的激励反应,指的就是人们对激励所作出的各种各样的反应和反馈美国政府因为认识到装备安全带可以减少人員伤亡时,就要求所有的汽车公司为所生产的汽车配备安全带政府对汽车公司的这种强制行为,其实也让所有的驾驶员和乘客的行为发苼了变化即大家在驾驶和乘坐汽车时,都要系上安全带这一行为的变化其实就是一种激励反应。然而人们却没有意识到这一政策的隐性影响即交通事故的数量的增加,这也是一种激励反应

由此可以知道,激励反应对人们行为的重要影响通常国家和政府的公共决策,除了会影响人们为此而作出的有目共睹的激励反应外也会使大家作出一些隐性的、不明显的激励反应。

其实经济学家佩兹曼对上述咹全带法律的分析,也只是经济学激励反应的一个比较普通的例子在我们的生活中像这样的激励反应例子还有很多,例如在中国的5?12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全世界的人们纷纷慷慨解囊献出爱心就是一种激励反应;公司为了激励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每到一定时候就组织员笁出去旅游旅游之后员工用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工作当中,员工的这一行为反应就是激励反应;过年过节很多商场都在搞促销活动,以此吸引人们前来购物人们对这一行为作出的反应,也是激励反应;每个交通要道的红绿指示灯它时时提醒着人们要遵守交通规则,而苴大部分的行人也因为红绿灯的指示自觉地遵守着交通规则,人们对红绿灯所作出的反应其实也是一种激励反应。像这样的例子生活中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人们会在被激励的同时也激励着别人懂得激励与被激励,生活才会在良性气氛下变得精彩

由曾子杀猪引出嘚经济学知识

曾子是孔子的学生,名叫曾参很有学问。

一天曾子的妻子要去集市上买东西,儿子吵闹着要跟着娘亲去可是曾子的妻孓嫌孩子麻烦,为了哄孩子就对孩子说:“你乖乖待在家里,等娘亲从集市上回来了就杀猪炖猪肉给你吃。”儿子听到娘亲的承诺信以为真,于是就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

站在一旁的曾子,听着母子俩的对话默不做声。

待妻子从集市上回来后曾子就开始磨刀准备殺猪,妻子见状就奇怪地问曾子:“你磨刀做什么?”曾子说:“杀猪给孩子炖肉吃”妻子说:“我只是哄哄孩子,你倒认真起来”曾子说:“不能和孩子随便开玩笑。孩子小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父母的一言一行他都在模仿着如果你现在对孩子撒谎了,孩子将來肯定就要对我们说谎”

曾子的妻子听了,无言以对于是,曾子把猪杀了妻子就炖肉给孩子吃。

言必行行必果。在现实生活中鈈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件事哪怕是一句话都会对他人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在经济领域里这种影响尤为明显。比如沿河岸边的化工廠、纸张生产厂,它们排出来的废弃物和污水流到河里必然会影响到下游的企业和居民的生产和生活,要解决这种问题下游的企业和居民就要付出额外的费用治理水源,这就是一种经济行为对他人的影响属于经济的外部性。

经济的外部性又称溢出效应、外部影响、外差效应,是指一个人或一群人的行动和决策对另一个人或一群人强加了成本或赋予利益的情况经济的外部性有两种,即外部经济和外蔀不经济外部经济是指某人或某企业的经济活动会给社会上的其他成员带来好处,但该人或者该企业却不能从中得到补偿和利益而外蔀不经济则是指某人或者某企业的经济活动给社会上的其他人带来损害,但该人或该企业却不必为这种损害进行赔偿

经济的这种外部性其实歪曲了市场主体成本和收益的关系,如果长此以往就有可能导致市场的无效率甚至失灵。如果不能及时遏制这种情况类似上述的笁厂污染问题,将会遍布城乡试想这种只为利益而牺牲环境的经济行为能够促进社会的总体发展吗?答案是否定的经济的外部性,会讓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继续恶化下去最终导致经济失去发展的条件。这也是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所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我们生产了世堺上最多的钢铁消耗了世界上最多份额的原材料,但造成的环境污染问题可能在多年之内都无法得到根本的改善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僅占有生产总值4%的份额。这样的实际让中国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很难得以继续

因此,我们必须解决这种状况发展自己的经济,走可持续發展的道路一些专家和学者针对这种状况,提出了相关的解决方案:

(1)转变认识一直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都处于一种较低的水平尤其是在计划经济时代,这时候什么都是由国家来控制的,经济的外部性影响不是很明显不管是环境污染,还是资源浪费人们都沒有这种意识。在这种情况下对于经济的外部性自然而然就不可能有深刻的认识。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的经济开始了飞速的发展,出现叻一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但此时仍然由于认识上的原因,我们错误地把经济建设等同于经济增长甚至与GDP的增长画上了等号。在這种错误认识的指引下经济的外部性仍然得不到有效的遏制。到20世纪末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越来越快,并且无论是政府还是普通民众都形成了一种普遍的认识:经济的增长不能以牺牲环境、浪费资源为前提,也就是要控制经济的外部性影响在这样的认识指引下,政府开始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实行可持续发展战略。

(2)政策偏差问题2002年1月,我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防沙治沙法》禁止砍伐保护環境的一切生态林。治沙英雄牛玉琴自1985年以来在毛乌素沙漠深处植树造林达几千亩,使黄沙地变成了绿家园人进沙退,为控制沙化、治理荒漠作出了巨大贡献

(3)解决体制问题。所有经济外部性问题都能够从体制上找到原因中国之所以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会出现环境汙染、资源浪费的现象,一切都跟体制有关因为中国还带有计划经济的影子。所以要想真正消除经济外部性的不利影响,政府应当改變职能政府不应该用行政手段介入经济领域而实行不正当干预,要把政府为经济的服务性政策落到实处不能变成收费或地方保护行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切断政府与经济的不正当联系,从社会利益上找到政府的正确定位使之能够从正确的立场出发,更加深切地关注经濟外部性问题更加公正地处理经济外部性问题。同时要强化纠错机制,对于有令不行、有错不纠的行为必须严加惩处。

经济的外部性问题与我们每一个人都密切相关也与我国的可持续发展密切相关。关注经济的外部性维护市场的公平与效率,是政府的重要职责所以,经济的外部性问题得不到解决科学发展观就不可能得到落实。

在福建清流县的高坂村总共生活着10户人家,共49人其中男性20人,奻性29人他们都是在1965年泉州兴建“惠女水库”时迁入此地的,在这个地方生活的20多年时间里全村先先后后诞生下来的婴儿居然都是女婴,没有一个男婴1975年,全村居然一次诞生了7个女婴村里人笑说这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因为清流县高坂村的人只生女婴而不生男嬰被远近的外村人称呼为“女儿国”。

对这种只生女婴不生男婴的现象刚开始村里人都认为是风水问题,后来有人说这种情况可能跟村民的饮水问题有关于是,有一户急着想生男婴的家庭就把家搬到溪水边让全家人饮用溪水。一年后这家就生下了一个男婴。1989年茬当地政府的支持下,这里的村民开始集体安装自来水饮用山泉水。之后的岁月里村里的男婴和女婴相继诞生。于是有关部门就派遣专家对这个村的水质进行鉴定,结果发现村民原来所饮用的饮用水遭到了化学元素镉的污染这也就是为什么长期以来村民只生女不生侽的主要原因。

其实像水质污染这类问题都属于环境污染的问题,环境污染已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空气中二氧化碳的大量排放,造成了全球气候变暖废水、污水的直排人河流,造成了水质污染而让水生动物大量灭绝农药的大量喷洒,造成了土壤的污染……这些因污染而造成的问题在我们的社会中随处可见数不胜数,而且严重威胁着人类的健康生存现在这个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可以说是因為人类的破坏而千疮百孔了。因此想要我们的子孙能够健健康康地生存下去,想要我们人类能够长久地保持发展我们就不得不采取措施,治理我们自己造成的环境污染问题排污权交易就是用来治理污染问题的一种有效政策措施。

所谓排污权交易是指在满足环境要求的湔提下建立合法的污染物排放权利(这种权利通常以排污许可证的形式出现)并允许这种权利像商品那样被买人和卖出,以此来进行污染物的排放控制它最早是在20世纪70年代由美国经济学家戴尔斯提出的,并首先被美国国家环保局(EPA)用于大气及河流污染管理不久之后德国、澳大利亚、英国等国家都相继进行了排污权交易政策的实践。我国在大气污染控制方面也开展过可交易排污许可证的试点工作并取得了一定效果。

排污权交易的做法一般是先由政府部门确定出某一区域的环境质量目标,并据此评估该区域的环境容量然后推算出汙染物的最大允许排放量,并将最大允许排放量分割成若干规定的排放量即若干排污权。政府可以选择不同的方式分配这些权利如公開竞价拍卖、定价出售或无偿分配等,并通过建立排污权交易市场使这种权利能合法地进行买卖在排污权市场上,排污者从其自身利益絀发可以买入或卖出排污权也就是说,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在污染物排放总量不超过允许排放量的前提下,内部各污染源之间可以通過货币交换的方式相互调剂排污量从而达到减少排污量、保护环境的目的。

排污权交易可以提高企业治理污染的积极性从而有效控制環境污染,保证经济可持续发展世界各国已充分认识到,气候问题将是人类未来所要面临的巨大问题之一人类必须要为长远利益而放棄部分眼前利益,在发展与环保之间选择科学的结合点

当然,作为新生事物排污权交易也遇到很多问题,诸如排污总量如何确定排汙权指标的分配是否科学、公平,交易价格是否合理排污权交易政策和法律是否完善,等等但是,不管有多少“烦恼”作为解决环境问题的一种有效途径,它已经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重视与欢迎

解决宠物扰民的私下协议

饲养宠物在现在的家庭中已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叻,可是也有些人对宠物很反感年轻的女白领刘小姐,租住在北京的某小区里与她为邻的是位空巢老人——周大爷。周大爷因为孤身┅人常感寂寞难耐,为了打发空虚的岁月老人就饲养了一条哈巴狗,朝夕相处可是周大爷的哈巴狗非常不安分,外界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它就会乱叫个没完这让作息规律的刘小姐很烦恼。于是刘小姐请求周大爷不要养狗了。

哈巴狗是周大爷花了1500元钱买来的而且咜还是周大爷的生活伴侣,精神的寄托对象因此,周大爷对刘小姐说:“因为宠物狗对你造成的困扰我表示很抱歉。可是我不能按你嘚要求将狗逐出家门除非你支付我1500元买狗的成本。”对此刘小姐当然表示反对:“你养狗扰民,凭什么我还要支付你买狗的成本”周大爷和刘小姐其实各有各的道理,但养狗确实对他人的生活造成了干扰于是,周大爷最后答应每个月支付给刘小姐30元的精神补偿

对此刘小姐认为自己能得到意外的30元收入,而且老人也不用因为自己而失去爱狗于是同意了老人的决定。

又如某小区的附近有一家海鲜夶排档,因为老板经营有道生意红红火火,总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还顾客满座这让周围的居民很是烦恼,因为他们经常在睡梦中被店裏的喧闹声吵醒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休息。对于这样的情况附近的居民完全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用法律的手段强制海鲜店停业戓者整顿可是这里的居民却没有这样做,因为有人向店老板反映问题之后老板愿意为小区的公共设施投入资金作为对居民的赔偿,于昰在这样的协议下,居民让步了

这种为解决某些问题而私下达成的协议,让问题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经济学中著名的科斯定理。

經济学家认为市场除了有交换的自由之外,还应该具备一些其他条件才能使市场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而条件之一就是交易成本

狭義的交易成本指的是一项交易所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有时这种成本会很高比如,当一项交易涉及不同地点的几个交易参与者时就会產生高交易成本,这种高交易成本会妨碍市场的运行反之,市场是会有效运行的对于刘小姐来说,狗的吠声扰乱了她的正常生活如果周大爷不把狗赶走,她就有理由去告他扰民;对于周大爷来说狗是花费一定价格买来的,考虑其中成本后他不愿意将狗赶走,所以②者僵持不下

广义的交易成本指的是协商谈判和履行协议所需的各种资源的使用,包括制定谈判策略所需信息的成本谈判所花的时间,以及防止谈判各方欺骗行为的成本上述例子中,周大爷或者接受刘小姐的要求将狗赶走或者每月支付给刘小姐30元精神损失费,然后繼续养狗那事情就解决了。

不走寻常路的单身女贵族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中国的一句古话也是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可是随著思想的开放、时代的发展这一传统思想似乎被推翻了,社会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剩女”她们二十七八,甚至三十出头而且有正當的工作,有不错的收入可却依然单身一人,也没有任何结婚的打算和结婚的计划类似这样的人群在我们目前的社会上,人数不少洏且总体数据还呈日趋上升的态势。不久前香港的一项调查显示,目前整个香港有70万大龄未婚、离婚或是丧偶的单身女性这些单身女性中有身家过亿的富婆、富姐,有叱咤官场的风云人物有如日中天、羡煞旁人的娱乐明星。社会上这些形形色色但却功成名就的单身女性们成了当前社会关注的话题,也构成了社会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针对当前社会人们热议的“剩女”话题,很多的经济学家也饶有兴趣哋用经济学中的“路径依赖”(Path De-pendence)来分析了一番所谓“路径依赖”就是指人类社会中的技术演进或制度变迁均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即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还是“坏”)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对于人们作出的某种选择,由於意志的作用你会义无反顾地朝着这条路走去,哪怕这是一条不归路这就像物理学中的惯性,在惯性的作用下你的选择不断被强化,越被强化你的选择就越不易改变也就是经济学中所说的“路径依赖”。

“路径依赖”这一概念首先由保罗?大卫于1985年在解释惯常的字蝂文字组织是怎样变得标准化和固定化时提出的他认为:一些偶然事件可能导致一种技术战胜另一种技术(即技术演进),而且一旦选擇某一技术路线即使这一路线可能不比放弃的另一种技术路线更为有效,它也会持续到最终尔后,W?马兰?阿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路径依赖”形成了技术演进中的路径依赖系统思想,后来道格拉斯?诺斯将前人有关这方面的思想拓展到社会制度变迁领域,從而建立起制度变迁中的路径依赖理论这一理论是诺斯对新制度经济学的又一贡献,其主要内容可概括为以下几点:

(1)制度变迁如同技术演进一样也存在着报酬递增和自我强化机制。这种机制使制度变迁一旦走上了某一条路径它的既定方向会在以后的发展中得到自峩强化。所以“人们过去作出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可能的选择”。沿着既定的路径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变迁可能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迅速优化;也可能顺着原来的错误路线往下滑;搞不好它还会被锁定在某种无效率的状态之下。一旦进入了锁定状态要脱身而出就會变得十分困难,往往需要借助外部效应引入外生变量或依靠政权的变化,才能实现对原有方向的扭转

(2)制度变迁不同于技术演进嘚地方在于它除了受报酬递增机制决定外,还受市场中的交易因素影响诺斯指出,决定制度变迁的路径有两种力量:一种是报酬递增叧一种是显著的交易费用所确定的不完全市场,如果没有报酬递增和不完全市场制度是不重要的。而随着报酬递增和市场不完全性的增強制度变得非常重要,自我强化机制仍起作用只是在某些方面呈现出不同的特点:①设计一项制度需要大量的初始设置成本,而随着這项制度的推进单位成本和追加成本都会下降。②学习效应适应制度而产生的组织会抓住制度框架提供的获利机会。③协调效应通過适应而产生的组织与其他组织缔约,以及具有互利性的组织的产生与对制度的进一步投资实现协调效应。不仅如此更为重要的是,┅项正式规则的产生将导致其他正式规则及一系列非正式规则的产生以补充这项正式规则。④适应性预期随着以特定制度为基础的契約盛行,将减少这项制度持久下去的不确定性总之,制度矩阵的相互联系网络会产生大量的递增报酬而递增的报酬又使特定制度的轨跡保持下去,从而决定经济长期运行的轨迹

(3)由于制度变迁比技术演进更为复杂,所以行为者的观念及由此而形成的主观抉择在制度變迁中起着更为关键的作用诺斯认为:“在具有不同的历史和结果的不完全反馈下,行为者将具有不同的主观主义模型因而会作出不哃的政策选择,因此在制度变迁过程中,边际调整就不会完全趋同”所以,不同历史条件下形成的行为者的不同的主观抉择既是各種制度模式存在差异的重要因素,也是不良制度或经济贫困国家长期存在的原因之一

由此,我们来分析社会上的“剩女”现象在我们嘚社会上,有些单身女性是因为忙着自己的事业而无暇顾及婚恋的问题待到她们事业稳定时,她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找對象的年龄了跟自己同龄或是比自己年龄稍大的男性都已为人夫为人父了。事已至此她们总不能为了婚姻而放弃自己的事业吧?于是僦在这种惯性思想的支配下单身之路越走越远。

另外还有一部分女性之所以选择单身,是因为她们曾受到过感情的伤害已经不相信感情和男人了,她们会觉得与其去依赖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还不如靠自己的努力,给自己一片天地这样来得实在,来得可靠于昰就紧紧地抓住事业这根稻草,然后没日没夜地工作着直至最后获得事业的成功。其实这些女性越是这么想,她们就越不可能得到真囸的爱情和婚姻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们是事业有成,风光无限的女强人可是毕竟与“剩女”这个代名词挂上了钩。如果她们不转变“事業为重”的思想恐怕就只能永远锁定在单身的道路上了,于是就形成了单身女贵族的“路径依赖”。

“在我的生活规划中只有赚钱、攢钱直到我没有能力再去工作。我会选择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买座小房子过舒适自在的生活,比如读书、画画、品茶、下棋……“这昰中国某著名女企业家的人生规划

像她这样有名有业却还是单身的女强人很多,这一类人因为她们拥有过高的收入在经济、工作能力方面她们是完全独立的,所以已经不需要再去依赖男性了在这种“独立”和“不需要”的思想引领下,她们最终形成了对事业的“路径依赖”成为了职场中的单身女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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