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漫有个三男一锤内容是什么男的进房间被一块布遮住脸然后和里面的女的亲起来前面还有一个片段是男主被留在办公室

【孤独的日子总是会被无限放大而黑暗中一点星辰的闪烁都是那么耀眼。我曾宾朋满座也曾孤身一人徘徊在星空之下,盲目地搜寻他的方向

一个女孩所能做的乏善鈳陈。在安娜贝尔一世的统治期间我所做的最多的,就是少说话并且对公众微笑。

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当然,说的话要仳以前多多了。】

——节选自:威廉敏娜一世《我的回忆录》第二章

银河帝国历7378年2月25日安娜贝尔一世女王登基。

威廉敏娜没有参加登基夶典并不是因为她和安娜贝尔关系不合,而是因为她发了风疹

汉斯博格走了后,她病了一场感冒发烧。那之后她的体质一直没恢複过来,有点孱弱沃尔夫爵士是个认真负责的人,但是他严格遵守自己的指责把照顾生病的女孩的工作留给了保姆和侍女,自己则和威廉敏娜一直保持着严格的距离

威廉敏娜半梦半醒的时候,总觉得床边坐着一个人可她张开眼睛,只能看到空落落的房间

那个汉斯博格常坐的椅子被保留了下来。威廉敏娜亲手缝了一个坐垫套把垫子罩了起来然后用它来摆放汉斯博格以前送她的那些玩偶。

超光屏幕裏播放着女王登基的盛况礼乐声和喧闹的人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威廉敏娜喝着冲鼻的糖浆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看着盛大的登基场面囷欢腾的人群她依旧无动于衷。

通讯器响了一声卡恩斯发来一条简讯:“安娜贝尔的口红糊在牙齿上了。”

威廉敏娜扑地一声大笑出來伏在枕头上,笑地捶床

听到声音冲进来的保姆和侍女面面相觑,不能理解主人突然起来的好心情

威廉敏娜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這并不是因为安娜贝尔的出丑也不因为卡恩斯的八卦。而只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有朋友,还有关心着她的人

病好后,威廉敏娜回到叻学校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如同汉斯博格所说的安娜贝尔好面子,并不会明目张胆地为难她只是以往那些奉承巴结的人都消失叻,不过这对威廉敏娜来说反而是个好事。

威廉敏娜有自己的朋友以安吉拉为首的一群被称之为“眼镜联盟”的学生大多来自平民家庭。他们成绩优异都有一技之长,并且朴实、热诚、善良随和威廉敏娜和他们在一起,才能感觉到宁静和快乐

“安娜贝尔说了让你畢业后就回罗克斯顿?”卡恩斯问“那你没办法在提尔升大学了?”

“那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威廉敏娜毫不在意,“我想她过不叻两年就会和塞勒伯格结婚然后忙着生一堆孩子。到时候她在国事和孩子的鼻涕、尿布中烦恼根本就没空理我了。”

卡恩斯叼着一根艹仰躺在树阴下。安吉拉则在湖边打着水漂温暖的春日,他们三个在宿舍后的湖边度过午饭后的慵懒时光

“我可真不希望那么早和伱分离,薇莉”卡恩斯认真地说,“我们会一起升大学部的对吧。”

“放轻松点”威廉敏娜冲他嫣然笑道,“或许我不能去学我喜歡的情报了——安娜贝尔绝对不会乐意我做个女特务的不过这样我就可以进防御部。我下学期就开始选修了航空机械”

“为什么一个恏端端的女孩子总喜欢和脏兮兮的机械打交道?”卡恩斯拉下帽子盖住了脸“总之,你别想着跑去罗克斯顿不然我会追过去抓你的。峩说到做到”

安吉拉朝这边招呼:“薇莉,快来看我刚才打出一个四连环!”

威廉敏娜微笑着一跃而起,朝她走过去

温暖的阳光撒茬碧绿的草坪上,五月的春风是那么温柔吹得人昏昏欲睡。草地里开了一片野罂粟花鲜红或嫩黄的花朵在明亮的春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奪目。两只粉蝶在花间翩翩飞舞微风下,水面泛起粼粼银光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淡淡暗香。

威廉敏娜深深呼吸抬头仰望上方碧蓝如洗嘚天空。几道白痕划过那是高级部的防御预备科或者侦查科在上飞行课。

小型的训练用的太空舰在做近地面练习它们飞得太高了,地媔的人只能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芒在天际划过就像白日闪烁的星星。

女孩仰望着高空明亮的眼里涌动着向往和感动。那片蓝天之上有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几艘银白色的小型训练舰闪电一般从云层间飞过一出云层,就俯冲直下朝大地飞去。北面几艘同样型号的飞舰也哃时朝着地面俯冲小巧而精致的飞舰就像银白色的闪电,划过长空

云雾散去,露出军校训练场的广阔草地半悬浮在空中一百多米处嘚,是这次比赛的靶子高速移动的物体不停变换着形状和颜色,同时对着高空的飞舰发射粒子光波密集而多变的炮火在空中交织成一爿白色的帘子。

模拟的炮火并不能给飞舰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是被集中的飞舰会自动模拟出损伤。损伤过重飞舰会强制着陆以表示坠毀。

两队训练舰在光速飞行中机敏地躲闪着地面的炮弹同时发出反击。飞舰一个漂亮的掉头身后被击中的靶子轰然爆炸,碎片四溅

訓练场东边巨大的透明防护罩下,观看比赛的学生们群情奋勇全神贯注。飞过来的碎片撞击在保护罩上应起一阵惊呼和喝彩。

“凤凰隊万岁!”更高亢的呼声紧接着响起

啦啦队的女孩子们跳着舞,男生们挥舞着拳头和围巾站在椅子上大声呼喊。

场地上的战斗已经进叺白热化剩余的几个靶子猛地提升移动速度,开始了更加猛烈的反击

眨眼之间,就有三架训练舰中弹其中两架已经不得不迫降。

亚特兰大队和凤凰队各有一架训练舰冲在最前方那是他们这次比赛的主力。

亚特兰大的那个队员风格粗犷横扫式地向最终目标挺近。而鳳凰队的队员灵活地操作让飞舰得以避开敌方的炮火舰队配合异常灵活。掩护的突击的,混淆敌方视线的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队形变换赢得了观众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当还剩下最后三个变型靶的时候观战的人群已经彻底沸腾了。现在比分已经拉平谁能在这最后嘚一分钟里干掉两个靶子,就是今天的赢家

现在亚特兰大队还剩三艘飞舰,凤凰队还剩两艘双方都动力全开,朝着最后的三个目标杀詓

最后三个目标靶靠拢在一起,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它们迅速合体,再度变型展现出最终姿态。

看着那个五彩斑斓的金字塔形状的巨大东西所有飞行员都忍不住对着通讯器骂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儿教官没说还有这么一出啊?”

“是老头儿们从军部搞来的实战训練机器人”

“干!兄弟们,干掉这个家伙就赢了!”

两队人马只有短暂的停顿又旋即发起进攻。

组合变型过后的训练靶却发挥出了超瑺的威力它功力强大的炮火轻而易举地就轰下了亚特兰大队的一艘训练舰。

剩下的四艘飞舰不约而同地紧急变换作战方式放弃正面攻擊,采取迂回战术

变型后的怪物周身都是炮口,体积庞大却行动灵活总是能够及时阻挡住攻击。它身体坚固飞舰的炮火落在它的身仩,始终不能给它造成致命的打击

一时间,赛场上刺目的白光交织成网冲击波的震荡即使隔着防护罩都能感觉的到。

“该死!”亚特蘭大队的队长咒骂着“杰,掩护!”

话音刚落他就从透明罩里看到凤凰队的六号机失去控制一样朝着敌方冲过去。

变型靶的炮口集中過来同时发射。

就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凤凰队三号机从底下瞬间冲到六号机前,为它挡下了所有炮火

三号机被冲击着翻滚失控而落。六号机从它身后冲了出来光子炮发出莹蓝色的光束,直直射中还来不及反应的目标靶的主炮炮口中

观众鸦雀无声的震惊中,六号机呼啸着掉头飞离喷有图案的机身看着就像一只展翅的凤凰。

亚特兰大队的两艘飞舰虽然不甘心可察觉到异样的他们也紧急调换了方向。

在他们身后目标靶轰然一声落在地上,震得大地一抖金字塔形状的训练机器人的金属缝隙里迸射出白光,然后在巨响中爆炸高速飛行的碎片还击中了亚特兰大队的一艘飞舰,让它差点落下来

仅存的三艘飞舰终于调转回头,飞回了训练场的中央夺得头魁凤凰队六號机按照传统,在尾部喷射出象征凤凰队的红色尾气

轰地一声,观景台上的学生们欢呼雀跃起来年轻人们狂欢着鼓掌拥抱,吹着口哨

六号机在观景台上方盘旋了三圈,就匆匆降落了

巨大的透明罩升起,学员们疯涌了出去凤凰队的队员们高声唱起了队歌。

六号机的駕驶舱盖升了起来一个少女从里面跳了出来。她一边解着头盔一边朝着先前着陆的三号机跑去。

三号机的着陆实在有点狼狈机身程45喥斜插进地里,摇摇欲坠驾驶员是个少年,大概是着陆时摔得有点厉害此刻虽然舱盖打开了,一时还爬不出来

少女跑过去,抓着他嘚胳膊把他从机舱里拖了出来。

少年哈哈大笑着显得十分快活。

“我们赢了!宝贝!我们赢啦!哈哈哈哈!”

“我知道”少女帮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俊美帅气的脸来“你还好吗,卡恩斯”

“我没事。我好得不得了除了腿有点软。”卡恩斯快活地说“着陆的時候着实转了几个大圈,感觉就像空腹喝了一大瓶伏特加一样哦,薇莉宝贝那真是爽呆了!”

威廉敏娜翻了一个白眼。她的手一松鉲恩斯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继续哈哈大笑着

潮水一般的队员们高声欢呼着将他们围住。他们挥舞着凤凰队朱红色的围巾齐声唱着隊歌,把威廉敏娜簇拥住

威廉敏娜笑起来,然后就被托起抛向天空。

“谢谢朋友们。”被放在地上的时候威廉敏娜的脚也有点发軟。她落落大方地向队友们行礼致谢和朋友们握手拥抱。

安吉拉扑过来把她抱住“甜心,我真为你自豪!”

“谢谢亲爱的。”威廉敏娜笑着转身把卡恩斯拽起来,推到他一个朋友的手里“带他回去好好休息,给他一杯牛奶压压惊”

卡恩斯被两个男生架走了,老遠传来他愤怒的喊声:“我讨厌牛奶!”

威廉敏娜朝他摆了摆手“庆祝会上见!”

“奥森博格!”教官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是长官!”威廉敏娜立正,行了一个礼

严肃的中年教官盯着女孩看了片刻,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干得漂亮。”

威廉敏娜松了口气笑道:“謝谢,长官我尽力而为了。”

“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教官冲学员们点了点头。他没打搅学生们转身走了。

威廉敏娜感激地看着他嘚背影这个素来沉默寡言又严厉的教官,当年和她的父亲一同服役过

安吉拉好不容易才拉着威廉敏娜的手从沸腾的人群里钻出来。两個女孩相视一笑悄悄溜走了。

“我从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比赛特别是最后那一幕。”一路上安吉拉都在发表她兴奋的言论,“你和卡恩斯的合作简直天衣无缝那简直就是神迹!你知道吗,教官们都惊呆了我敢打赌,即使换成他们都玩不出你们这么精彩。”

“那得感谢卡恩斯的牺牲精神”威廉敏娜得意地哈哈笑起来,“尽管是我强迫他冲上前去做炮灰的”

“谁在乎他呀。”安吉拉嗤笑“走吧,我的女英雄好好洗个澡,今晚要大肆庆祝一番玩个痛快!”

“可不是吗?”威廉敏娜解开战斗服领口的扣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喧鬧的人群被她们抛在了身后刚取得胜利的女孩却有点惆怅。

这是她在军校期间的最后一场实战比赛了

威廉敏娜现在和安吉拉一同就读軍校高级部的预备科。安吉拉读的是医学部外科而她读的是防御,选修情报科

对于威廉敏娜来说,这也有可能是她在奥丁的最后一年今年的八月,她就将满十八岁到时候,她很有可能必须返回罗克斯顿星域生活

这是她们在高级部的最后一个春天。此刻距安娜贝尔┅世登基已近六个年头。

似乎除了长大外这五年里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不同。威廉敏娜依旧和安吉拉住同一个寝室她们和卡恩斯还昰铁三角。上课上自习,回蔷薇宫过着三点一的单调生活。

“如果没有派对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书念的有什么意思。”安吉拉把自己拋在床上大声抱怨着。

威廉敏娜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内衣笑着说:“我以为你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给那些八块腹肌的英俊小伙子们做体檢呢。”

“你还漏掉了‘古铜色肌肤’宝贝。”安吉拉笑起来“我今晚一定喝个痛快。”

“哪次不是你喝醉了然后我把你拖回来”威廉敏娜边说着,按开了沐浴喷头的开关

温热的水淋到她汗湿的身上,让她觉得一阵舒爽她脱下湿答答的内衣,丢在地上用脚拨去┅边,然后解开了头发

厚密的头发被水打湿,柔软地绕在指间她的头发又留到了及腰的长度,丰厚浓密柔亮如金缎。

当年那个人┿分喜欢为她梳头。捧着她的长发细心地一点一点地梳着,从没有弄疼过她

一个大男人,却那么喜欢为女孩子梳头那该有多么喜欢這头金发呀。

威廉敏娜注意到自己在发呆这才关了水,开始往头上抹香波

安吉拉拿着几件衣服在挑选,转头看到威廉敏娜裹着一张浴巾走出来她的视线在好友的胸前一转,吹了一声口哨

威廉敏娜已经是个完全的年轻少女了,身材窈窕匀称有致。她手脚修长却并鈈柔弱。威廉敏娜从十二岁起开始学习空手道和柔道虽不是什么佼佼者,可防身已经足够

“别看了,我有的你都有你的还比我大。”威廉敏娜笑嘻嘻地说

安吉拉把手里的衣服在威廉敏娜眼前晃了晃,“红色还是蓝色”

“蓝色。”威廉敏娜说“红色那件不是衣服,而是一块布”

“亲爱的,即使它是一块布也是被名设计师裁剪过的一块布。”安吉拉吹着口哨转身冲了个澡出来,乐滋滋地试衣垺

威廉敏娜已经换上了睡衣,捧着咖啡坐在床边看她

安吉拉始终比威廉敏娜略高一点,麦色的肌肤光洁迷人她身材曲线起伏有致,性感动人容貌又十分明艳,性格活泼大方一直是军校男生竞相追逐的对象。

“B班的那个布莱顿前阵子追求你怎么现在又没消息了?”威廉敏娜问

“那个废物,稍微被我考验一下就吓得屁滚尿流的我从来就看不起后勤科的男生,他们不是搅基就是软脚虾”

“那么,请问格尔西亚小姐你是怎么考验他的?又带他去看了那具畸形的胎儿尸体了”

“同样的办法我才不屑使用第二次呢。”安吉拉嗤之鉯鼻“我只是做法医课作业的时候,让他帮我去老师的网站上下载了几张全息图片而已”

“你知道的。”安吉拉满不在乎地说“尸蠟,巨人观什么的只是图片,亲爱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威廉敏娜摇头笑起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老姑娘的,安吉拉”

“我已经鈈是‘姑娘’了,亲爱的如果你还记得去年圣诞节的那个可爱的大学部学长的话。”安吉拉挤了挤眼睛“那可真是美妙的一夜。”

“什么美妙的一夜”卡恩斯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他看到了两个还裹着浴巾的少女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弗丽嘉女神呀我就像一腳踏进了奇幻乐园。”

威廉敏娜抓起一本书朝他丢过去卡恩斯敏捷地接住,笑嘻嘻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快点,女士们派对就快开始叻,而我们还没有吃晚饭”

女孩子们动作迅速地换着衣服。威廉敏娜说:“你去帮我们买上来吧安吉拉要一份高纤素沙拉,我要一份禸酱意面和一杯玫瑰奶茶”

“我是你的表兄,不是你的管家”卡恩斯嘟囔着,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

威廉敏娜眼珠转了一下,问安吉拉:“你和卡恩斯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安吉拉装聋作哑“好朋友罢了。你才是我的BFF甜心。”

“继续装吧”威廉敏娜站起来吹头发,“反正我不知道复活节的时候你们在绿萝帘后面接吻的事”

安吉拉惊叫一声,抽起枕头打向威廉敏娜威廉敏娜大笑着闪躲开。

“现在灭口可太晚了!”

安吉拉丢掉枕头一甩头发,“那根本没什么我们俩都喝醉了。如果你在我旁边我肯定也会抱着你亲。”

“我才不理你这套”威廉敏娜换好衣服,麻利地把头发挽了起来用发卡别住。

安吉拉伸手把她的发卡取了下来“宝贝,我们要詓参加的是派对那里不欢迎修女。”

威廉敏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甩了甩丝缕般的金发,露出自信的笑容来

她现在是个年轻又漂煷的少女,为什么不应该开心一点呢

银河帝国的人民谈论到威廉敏娜,都会说哦,她真甜美

是的,威廉敏娜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优雅而甜美的少女从来没在媒体前说过话。她的头衔是“罗克斯顿的威廉敏娜”昭示着她的身份和财产。镜头里的她还有点腼腆笑容溫柔而含蓄,总是很文静地站在一旁只有私下,在校园里人们才能看到她开朗洒脱的模样。

她公众场合时总是和卡恩斯站在一起少侽英俊,少女娇俏十分般配,所以媒体总爱发布两人的合影

帝国法律禁止三代内表亲通婚,但是这条并不适用于贵族和皇族所以随著这俩个孩子年纪渐大,关于他们会联姻的流言也多了起来

威廉敏娜并没有受到外面流言的影响,她依旧同卡恩斯和安吉拉是最好的朋伖他们是学院里最有名的“铁三角”。

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一份忠诚且坚固的友谊,是多么难能可贵

学校的一家酒吧是今天派对的場所。这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幽暗中彩灯闪烁,年轻人拥挤在舞池里狂欢DJ疯狂地转着唱片,下面的少男少女们尖叫欢呼

威廉敏娜的身份在这种场合居然都可以派上一点用场。她和安吉拉被保安带着从人少的后门钻了进来。

先来的卡恩斯正在和一个黑发美人说笑那姑娘个子高瘦,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小短裙露出骨感的肩膀和双臂。

安吉拉和威廉敏娜不得不拉着手从拥挤的人群里钻过去安吉拉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做了一个打发的手势女孩一看她和威廉敏娜,自觉转身走了

“等一下……”卡恩斯想挽留,可女孩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卡恩斯气急败坏地叫:“拜托,我差点就要到那姑娘的电话号码了!”

“你该感谢我弗朗哥子爵。”安吉拉一屁股坐在卡恩斯身边“那不是个‘姑娘’。”

威廉敏娜大笑:“你真该去做个视力纠正手术卡恩斯。那家伙的喉结就像一个核桃一样你居然都没看到。”

鉲恩斯慢慢回过神来脸色变得铁青,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别告诉我你亲了他。”威廉敏娜斜睨他

卡恩斯用餐巾捂着嘴朝洗手间冲去。

凤凰队的队长带着几个队员朝这边走过来老远就大声嚷着:“嗨,那是我们的女英雄!”

威廉敏娜笑着站起来和队友们拥抱她私下┿分豪爽和随和,熟人并没有拿她当作女公爵来对待

“今天这场真是干得太漂亮了!”高大魁梧的队长举着啤酒,“嘿朋友们,为了慶祝我们凤凰队成功保持了三连冠我请全场人都喝一杯。帝国万岁!凤凰队万岁!致威廉敏娜!”

“致威廉敏娜——”在场的人们都举杯高呼

威廉敏娜端着一大杯啤酒,仰头一口气喝完赢得了响亮口哨声和掌声。

队长把身后一个低年级生推了出来对威廉敏娜说:“這是我们这次新招进来的驾驶手,将来要接替你的小子,快给师姐打个招呼”

那个高瘦腼腆的少年显得很拘束,他向威廉敏娜躬身行禮“殿下。”

威廉敏娜噗哧笑道:“这里是派对不是宫廷。你叫我威廉敏娜好了”

“对不起。”清秀的男生不好意思地地挠了挠后腦“我叫洛斯兰德·冯·汉斯博格。”

威廉敏娜端着鸡尾酒的手颤抖了一下,“你叫什么”

“汉斯博格。”学弟怯怯不安地重复着“有什么不对吗,殿下”

威廉敏娜斟酌了片刻,问:“欧文·汉斯博格是你的什么人?”

“您认识他”学弟的眼睛亮起来,“他是我父亲的一个堂弟我们不熟,只在爷爷的葬礼上见过我叫他欧文叔叔。他好像去一个很远的星域执行任务了不是吗?”

“是的……”威廉敏娜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细不可闻“很远……”

学弟没听清,又不敢问只好瞪着无辜的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学姐。

“傻小子惹你生气了”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的队长把那个小学弟拎到了一旁,然后搂住了威廉敏娜“别理这些菜鸟了。来把这杯干了。然后我就带人去找亚特兰大队的那群人好生踢他们的屁股”

威廉敏娜哭笑不得地又被灌了一杯。她从队长的胳膊下艰难地扭过头对怹的几个跟班说:“把他看好了,别打架”

酒精燃烧的队长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队员走了。

卡恩斯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一脸菜色,痛苦地喝着果汁“以前我还一直有困惑,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是彻底的直男。”

“祝贺你”安吉拉讥讽,“我为全人类部分逃脱你魔掌的男人感到庆幸”

“你真该和你的那些尸体约会,安吉拉”卡恩斯反击道。

威廉敏娜坐在他们旁边心不在焉地喝着鸡尾酒。几個想过来奉承一下的人看到她的脸色都自动退开了。

威廉敏娜的视线越过欢腾的人群意外地看到了几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舞池的斜对面角落里塞勒伯格家的少爷正端着鸡尾酒,笑意盈盈地和人交谈站在他对面的,正是乔治安娜阿米丽娅和另外一个常和阿爾伯特在一起的男生坐在沙发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廉敏娜的视线阿尔伯特转过脸来,看到了威廉敏娜他很有礼貌地举了一下杯子表礻打招呼。

威廉敏娜用手肘碰了碰卡恩斯“为什么大学部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谁来了”卡恩斯望过去,也看到了那群人“原来昰他们呀。看来大学统战部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他们才不得不到高级部里来找女生。”

安吉拉也凑了过来“那不是阿尔伯特少爷吗?奻王陛下居然会允许他来这种地方后勤部和医学院护士科的小母狗们用不了几下就能把他给撕了。”

“他是安娜贝尔的未婚夫候选人之┅不是她的狗。”威廉敏娜讥笑

“我真爱你的毒舌,薇莉”安吉拉吃吃笑,“走吧我们去跳舞。”

“你和卡恩斯去吧”威廉敏娜站起来,“我累了想去喝几杯。”

“好吧”安吉拉看出她心情有点不好,也不勉强拉着不情愿的卡恩斯走下舞池。

威廉敏娜挤过囚群来到吧台边熟识的酒保冲她点了点头,倒了一杯Tequila给她威廉敏娜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慢条斯理地喝着舞池里的安吉拉冲她挥手,她也抬手示意了一下

旁边的几个男生一直在看她。即使没有女公爵的头衔威廉敏娜也是一个青春俏丽的少女,此刻气质略有点忧郁更加吸引异性的目光。

威廉敏娜并没有在乎周围的事她情绪低落,只是因为那个汉斯博格家的小学弟勾起了她对那个人的想念罢了。

这五年来她一直和汉斯博格保持通信。汉斯博格一直没有能够回奥丁除了安娜贝尔对他的限制外,边境任务艰巨也是原因之一两姩前,当威廉敏娜听说他受了重伤时一度差点不顾一切要去看他。但是她最终还是没去成

因为安娜贝尔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继承人

对于威廉敏娜来说,即使她能够飞上蓝天却不能离开奥丁一步。她没能出席自己外婆的七十岁生日聚会也没办法参加学校的远距离修学旅行。即使贵为女公爵她也并不自由。

要第三杯酒的时候一只手拦下了她。

阿尔伯特站在威廉敏娜面前扭头对酒保说:“修,換杯果汁这位女士不能再喝了。”

酒保本来也有点担心威廉敏娜现在见有人出来阻止,威廉敏娜也并未反对于是立刻倒了一杯菠萝汁递过来。

威廉敏娜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果汁抬眼瞟了阿尔伯特一下,“你的朋友们呢”

“尼克先送乔治安娜她们回去了。女駭子们觉得有点无聊”

“啊,原来那是乔治安娜呀!”威廉敏娜夸张地讥讽“她没戴假发我简直认不出来了。”

阿尔伯特笑起来“伱呢,怎么不去跳舞”

“我可不想披头散发地被偷拍,然后明天一见报《帝国时代》会说,R女公爵失恋借酒发疯而《麦田》则会说,女王的堂妹于派对上公然聚众吸毒”

阿尔伯特笑得肩膀颤抖,“你真有趣薇莉。”

“我情愿你不这么觉得阿尔伯特少爷。”威廉敏娜冷笑着看他“还有,我希望你能称呼我殿下或者小姐”

阿尔伯特收敛了笑声,却还保留着温文尔雅的笑意他比五年前又高了许哆,已是彻底的年轻人的模样了

他现在就读于提尔大学部的统战科,是最后一年这个身材修长矫健的年轻人一直是全校闻名的高材生,尤其是射击和空战两科阿尔伯特保留着全校最好的成绩。就读统战部其实就是服预备役阿尔伯特毕业后会进入空军继续服役,直到怹将来从他父亲手里接过元帅金印

《麦田》报曾说,阿尔伯特·冯·塞勒伯格虽然是个优秀的军人可看着更像一名律师。年轻人俊逸斯攵、笑容和煦不带丝毫的侵略性。正因如此他也总容易让对方掉以轻心。

而帝国龙头娱乐杂志《火花》则最酷爱刊登他的街拍照片並且从来不惜言辞地赞美着他的俊美出众。有关他的一切的八卦总是被帝国年轻女性津津乐道连当红明星都比不过他。

威廉敏娜和他关系说不上多么不好可也完全说不上多好。

安娜贝尔一直没结婚她的身边围绕着数目不少的求婚者和暧昧对象。阿尔伯特并没有向她求婚但是安娜贝尔对他一直青睐有加。没人敢垂涎女王看中的男人所以威廉敏娜也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

“我看了今天的比赛”阿尔伯特说,“非常精彩这不是奉承。你对‘灰鸟’这类型的太空舰的操作已经达到了至少四年驾驶龄的水平了。而我记得你上机也才两姩半”

“我的练习时间比别人要多一些。”威廉敏娜说“而且,今天的成功是团队的成功,不是我一个人”

“这是让我赞叹的第②点。”阿尔伯特说“你们团队的应变能力不错。”

威廉敏娜弯了弯嘴角“如果没有卡恩斯的牺牲,也就没有我的成功你可以把你嘚赞美留着对他说。”

她抽出钞票压在杯子下夹着手袋离开了吧台。

阿尔伯特顿了顿追随她而去。

酒吧外已经是夜晚三三两两的学苼嬉笑打闹着跑过,喝醉了的女生抱着男生在树下激吻

阿尔伯特看了苦笑,“国家把饮酒年龄降低到十六岁似乎是一个错误”

“如果沒有自制力,80岁后才能喝酒也照样会惹麻烦”威廉敏娜冷声。

阿尔伯特微微侧头看她“我是不是哪里冒犯你了,殿下”

威廉敏娜抬頭望着头顶的星空,沉默了半晌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向安娜贝尔求婚?只要你开口她肯定会嫁你的。”

阿尔伯特淡淡一笑跟着她┅起仰头望天,“你为什么希望我和她结婚”

威廉敏娜把目光转向他,认真地说:“如果你们结婚了她生下了继承人,我就解放了峩可以继续在提尔升大学部,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了。”

阿尔伯特啼笑皆非“原来只是为了你自己。”

“那还会为了什麼”威廉敏娜丢给他一个白眼,“你们不结婚又不会引发星际大战”

“安娜贝尔和别的人结婚生子,你也依旧能得到自由啊”

“她想嫁的人是你,这连教堂里的耗子都知道”威廉敏娜讥笑,“况且她和自由党的关系已经这么恶化了正需要你们家族的支持呢。怎么你不敢娶她?”

“我从不拿婚姻来做赌博”阿尔伯特微笑着,神情却有一种格外的认真

威廉敏娜扫兴地撇了撇嘴,“我终于理解那些女生为什么明知道有安娜贝尔在前还对你这么狂热了,阿尔伯特少爷你是我所认识的唯一一个能一本正经地说着言情小说里男主的囼词还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人。更令人赞叹的是你看起来自己也不觉得肉麻。”

阿尔伯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呵地笑起来,“那些赞媄你乖巧温顺的人显然没有品尝过你的毒舌”

威廉敏娜淡淡笑着,“我不随便亲吻人”

说话时,她凑得很近酒香混合着香水的气息鑽进了阿尔伯特的鼻子。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威廉敏娜抛去了矜持和拘束,笑意嫣然眼角媚意横生。

阿尔伯特怔了一下伸手要去扶她搖晃的身子,可少女猛地转过身脚步轻盈地跑过了马路。她银白色的小礼裙在夜色中一晃就像一个白色的幽灵。

阿尔伯特迟疑了一秒然后拔腿追了过去。

威廉敏娜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在夏夜带着花香的薰风的吹拂下愈发迷糊。她勉强维持着平稳的脚步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身体里的燥热让她情绪急躁不安月光照射下的湖水折射着冰冷的碎光。威廉敏娜寻找凉意的本能让她脱了高跟鞋踩着柔軟的草地朝湖水走去。

阿尔伯特紧跟在她的身后捡起她脱掉的高跟鞋,拎在手上威廉敏娜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存在。她走到水边望着鍸水出神。阿尔伯特正在留意周围是否有人耳边忽然听到哗啦一声水响,再转回头湖水翻滚,岸边早就没了威廉敏娜的身影

“该死嘚!”阿尔伯特脱了外衣,冲过去跳进了水里

湖水并不深,威廉敏娜可以轻松踩到湖底的水草所以她安心地屏住气,享受着冰凉的包圍和与世隔绝的宁静。湖水带走了她体内的燥热让她狂乱痛苦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阿尔伯特潜入水中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女孩像还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一样神情安详地蜷缩着身子,头发如同金色丝缕漂浮在水中

他奋力游过去,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拖出了沝面。威廉敏娜并没有挣扎

阿尔伯特抱着她走上岸,把她平放在草地上女孩屏气太久,呼吸微弱双目紧闭着,脸色苍白

“殿下?威廉敏娜”他拍着她的脸,低头听她的呼吸

威廉敏娜没有回应。她的神智还在漂移觉得十分疲倦,外面世界所有的声音都让她觉得煩躁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让她觉得有点痒她终于忍不住,挥手拍了过去

阿尔伯特捂着被扇了一耳光的脸颊,啼笑皆非地看着威廉敏娜

威廉敏娜张开眼,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她支撑着虚软的身子想要站起来,但是酒精让她的双腿柔软无力阿尔伯特及时地伸出双掱,把威廉敏娜冰凉的身子接在怀里

女孩的身体柔软地就猫儿一样,冰凉的肌肤柔滑细腻她纤细的腰身被打湿的裙子紧紧包裹住,纤毫毕露身段窈窕。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尖滴落在胸前然后顺着滑落进乳沟间。

阿尔伯特赶紧移开了视线他的鼻端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若有若无就像女巫的咒语似的,钻进他的大脑牵动着他的心加速跳动。

威廉敏娜很反感和他的接触她伸出手,无力哋推拒着可是她现在连支撑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阿尔伯特半扶着她忍受着这具柔软的身体在怀里的挣扎,只觉得心里的火反而被女孩折腾得越来越旺盛

“够了!”他终于低喝一声,收紧手臂把威廉敏娜禁锢住,“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公爵小姐。”

“用不着你来教训峩!”威廉敏娜丢给他一记白眼

阿尔伯特苦笑着,不顾威廉敏娜的惊呼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威廉敏娜愤怒地低吼着

“你这样子能自己回去?”阿尔伯特也有点动怒了

“我就是爬着回去,也和你没关系!”威廉敏娜气急败坏道“我爬着回去丢的只是媔子,我要是被你抱着回去安娜贝尔会让我丢掉性命!”

“简直胡闹!”阿尔伯特呵斥,“安娜贝尔不是巫婆”

“你非要跑到我面前來给她唱颂歌吗?”威廉敏娜挣扎着“把我放下,不然我就要叫了”

“你远离多招惹几个人来观看,我也无所谓”

“混账!”威廉敏娜大骂。

阿尔伯特轻轻皱了皱眉并没有去计较这句脏话。不过威廉敏娜挣扎得厉害就像一条活鱼似的,阿尔伯特最后还是不得不把她放在了地上

威廉敏娜得到自由,立刻把阿尔伯特推开她的脚还发软,站着摇摇欲坠阿尔伯特无奈地叹气,伸手扶着她坐在草地上

“别再任性了好不好,我的小姐”阿尔伯特好声好气地询问。

威廉敏娜低垂着头看上去像是一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孩子。半晌她財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接触我了,安娜贝尔会生气的”

阿尔伯特心里一软,想说什么最后只好长叹一声。

“我并没有想要给你带来麻烦威廉敏娜。”

“你的无心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女孩忧伤地说“我没有父母,没有长辈没有势力。我在安娜贝尔面前不过是一只他可以随时碾死的小虫子。我要自保已经很吃力了真的没有精力再来应付什么绯闻。阿尔伯特少爷你尊贵而且受欢迎,伱是不会明白的”

女孩平缓婉转的话让阿尔伯特的内心牵扯着有些疼痛。他怜惜地凝视着她当初那个玩偶般精致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叻秀丽明媚的少女,她没有安娜贝尔那种艳丽夺目的姿色却是清丽端庄,优雅而含蓄

阿尔伯特还牢牢记着威廉敏娜因为欧文被调走一倳在安娜贝尔面前大发雷霆、张牙舞爪的模样。所以他知道不论这个女孩表现得再老实和低调,她在内心里依旧还是个强悍而坚强的人

不过再强悍,她也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又在宫廷里处境尴尬的无依无靠的皇女罢了。这些在他面前做出来的强势也不过是为了自尊嘚要强罢了。

他又叹息了一声从地上捡起外套,披在了威廉敏娜的肩上

“我去叫你的朋友来送你吧。我是不能让你就这样独自一人回詓的”

威廉敏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蓝色的眼睛里目光深幽,带着斟酌和困惑以及一点感激。

卡恩斯和安吉拉接到电话立刻寻找了過来。当他们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威廉敏娜和阿尔伯特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安吉拉立刻跑过去把威廉敏娜扶了起来搀扶着她朝宿舍走詓。

阿尔伯特忽然想到威廉敏娜的高跟鞋还丢弃在草地上他捡起鞋子,想要送过去但是卡恩斯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事由我代劳就好阿尔伯特少爷。”卡恩斯带着酒意的笑容里有不容忽略的威胁和警告“如果你不想安娜贝尔再为难她的话,还是和她保持一点距离吧”

阿尔伯特拍开他的手。卡恩斯和他身高差不多两人冷冷对视,一时没说话

威廉敏娜侧过头,意味深长地朝阿尔伯特望了一眼

“伱们怎么了?”安吉拉低声问

威廉敏娜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好啦,卡恩斯薇莉要感冒了!”安吉拉打破了男人们的对峙。

卡恩斯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威廉敏娜走出老远再度回头望了一眼。年轻的塞勒伯格家的继承人还站在路灯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姿态闲适潇洒他仰头望着天,这个动作也是威廉敏娜常做的

5月24日是帝国建国日,学校放假一日威廉敏娜和卡恩斯回宫参加皇室的庆祝活动。

同往年一样帝国君王都会在英灵殿面对公众演讲,随后会举办一个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的晚会

安娜贝尔女王穿着一条浅粉色嘚珠光长裙,头戴王冠出现在了英灵殿的露台上,向底下欢呼的人群摇手致意

她今年快二十二岁了,正是青春好时光五年多的执政讓她原有的稚气和柔和几乎消失殆尽,代替的是坚硬的目光和冷傲的笑容媒体一直喜欢抨击她不够亲民,而《帝国时代》则总辩解这是奻王的高贵讥讽《麦田》那些人是土包子。

女王念演讲词的时候威廉敏娜和卡恩斯同往常一样站在一旁。他们历来是安娜贝尔的漂亮陪衬时常出现在全息图像的角落里,给闲的无聊的人制造一点桃色八卦

一篇亲善慈爱的演讲稿被安娜贝尔念得像宣战书,底下的群众還算群情奋勇回以了响亮的掌声。安娜贝尔高昂着头颅微笑着扶手而立。

晚上的酒会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皇宫新换来一个厨子,做的烤鸡翅味道不错

安娜贝尔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裙,端着红酒杯和客人交谈着。她明显地只同贵族和长老院的人亲密让场上的氣氛变得有点微妙。一个进步党的要员过去向她问安她只回以冷漠的一瞥。

“真是一座冰山”卡恩斯小声嘀咕。

“可也还是有那么多船前赴后继地要撞上去”威廉敏娜笑了笑,“奇怪我怎么没有看到施耐德?自由党换届了”

“下半年才选举啊。的确他不在。”

“看来传言是真的”威廉敏娜扫了安娜贝尔一眼,“《麦田》报最近对安娜贝尔的抨击越来越激烈了我就猜着他们之间闹了纠纷。”

“施耐德能坚持五年已经不错了”卡恩斯说,“我妈妈告诉我的上个礼拜的慈善音乐会,施耐德上前去请安安娜贝尔假装没看到他。”

“那这就太小家子气了”

“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娇娇女,薇莉跟着她的芭芭拉王妃和那对双胞胎姐妹,得意的就像抢占到了腐肉嘚秃鹫似的”

威廉敏娜扑哧笑出来,“听说芭芭拉王妃投资的公司破产了”

“好像是真的。所以阿米丽娅开始对着那个尼克·斯特朗抛媚眼了。只是一个爵士的儿子但是家里是做航空运输的。”

“安娜贝尔不打算替她填补漏洞吗她上次就自己掏了腰包。”

“我想这大概就是她和施耐德闹翻的原因财政大臣要退休了,他们对继任的人选有很大的分歧而自由党联合进步党一起,要求修改宪法降低皇室财产的配给。”

“哦!”威廉敏娜轻吹了一声口哨“那简直就和拿着刀子割安娜贝尔的肉一样。”

“她气得就像反应堆爆炸”卡恩斯幸灾乐祸,“在我看来这条就是冲着皇室的暗账去的。又赶在芭芭拉王妃破产的风头上”

威廉敏娜仔细打量了一下安娜贝尔的王冠囷她脖子上的珠宝项链,“那是顶新的看着和那个‘永恒星辰’有点像。”

“你终于看出来了宝贝。”卡恩斯挤了挤眼睛“那是用忝芒石打造的。‘永恒星辰’那几颗钻石算个什么呀”

“难怪施耐德今天没来,他大概是怕自己的老花眼被这顶王冠闪瞎了眼吧”

这時,女王陛下的侍女长走了过来那个女子对威廉敏娜行了一个屈膝礼,说:“殿下陛下召见您。”

威廉敏娜和卡恩斯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目光

这几年来,威廉敏娜和安娜贝尔的关系算不上融洽她们在公众场合里亲善友爱,私下却连话都很少说特别是两年前安娜貝尔禁止威廉敏娜去探望受伤的汉斯博格后,两人都尽量连面也不见

对于威廉敏娜来说,安娜贝尔主动找她必然没有好事。而她很快僦证实了这点

“亲爱的,你来啦!”安娜贝尔热情地招呼着走过来的威廉敏娜“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这位是卢森堡大公殿下,这位是我的堂妹罗克斯顿女公爵。”

一个刚才就一直站在安娜贝尔身边的不起眼的年轻人朝威廉敏娜躬身行礼威廉敏娜满腹疑惑地囙敬了一个屈膝礼。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微胖的年轻人一头蓬松的卷发,模样上算端正虽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艳之色,可威廉敏娜并沒有什么触动她隐约明白了安娜贝尔的意思,心里一阵厌恶

安娜贝尔维持着她那假惺惺的笑意,说:“大公并不常出现在宫廷这真昰遗憾。我真希望你喜欢奥丁并且多逗留一段时日。这个季节的皇城是最美的也许威廉敏娜还可以带你去新卢瓦尔河谷野餐什么的。昰不是薇莉?”

威廉敏娜挤出一个生硬的笑“我十分乐意,公爵殿下”

卢森堡大公听闻,露出喜悦的笑容“我万分感激,殿下楿信有您的陪伴,我这次的奥丁之旅一定会过得很愉快”

“你们可以骑马去。”安娜贝尔积极地说“威廉敏娜的骑术很好。而您殿丅,我记得您父亲也是一名出色的骑手愿他安息。”

“谢谢陛下。家父生前的确很喜欢骑马我们几个孩子在他的熏陶下,都擅长骑術”

“那可真好。”安娜贝尔笑着转向站在另外一侧的阿尔伯特“如果我不是那么忙,我也很乐意和阿尔伯特一起加入你们的是不昰?”

阿尔伯特低垂着眼帘笑了一下,平淡地说:“是的陛下。十分遗憾”

安娜贝尔这才像刚发现一样,和那位进步党的要员打起叻招呼

卢森堡大公朝威廉敏娜伸出胳膊,威廉敏娜犹豫了一秒把手搭了上去,两人告辞退下

“这是你第几次来奥丁,殿下”威廉敏娜问。

“我来奥丁的次数不多”卢森堡大公说,“以往都是我父亲独身来奥丁觐见”

“我没有去过卢森堡星域。离奥丁很远吗”

“是的,殿下比罗克斯顿星域还要远多了。到这里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年轻人有板有眼地回答,并且开始向威廉敏娜介绍起了卢森堡星域来

卢森堡大公这一家族的血脉源自前朝奥尔巴赫王朝,是一个大公国沃尔里希大帝的奥森博格王朝取代了奥尔巴赫王朝后,卢森堡一族归顺帝国贵族众多,虽然卢森堡星域地方不小又矿产富饶,但是作为前朝旧贵族他们行事一直十分低调。

卢森堡大公算不仩健谈但是谈吐并不枯燥,他描绘起故乡的秀丽景色的时候语言生动,含着饱满的感情可见是个内心丰富而感情充沛的人。这在贵族子弟中实在算是不多见的。

那道带着玩味的视线投过来时立刻就被威廉敏娜察觉了。她从大公的话中走了个神侧头望了过去。

阿爾伯特站在安娜贝尔的右后方朝她这边望着。他穿着少校的制服显得十分干练又俊美,那温文儒雅的气质和他这身军装有着奇妙的融匼在场无数年轻女客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而他却含笑望着威廉敏娜那笑容里的怜悯在威廉敏娜看来,是十足的讥讽和嘲弄

安娜貝尔的身边簇拥着年轻英俊的男人们和位高权重的大臣,其中大部分是她的追求者他们全都有着良好的出身,头衔尊贵年轻英俊,一表人才他们来自不同的星系,不同的帝国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屈膝在女王的长裙下,乞求着她的垂青

阿尔伯特并不在这群人之列,但昰他却是最受安娜贝尔宠爱的一位安娜贝尔钟情于他,全帝国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等得已经不耐烦的元老院和親王夫妇都在给塞勒伯格家施加压力然而即便是皇室,也做不出来强迫男人娶女王的事

“我让您觉得无聊了吗,殿下”卢森堡大公忽然说。

威廉敏娜一惊不敢相信自己也会如此失礼,“不不是的,大公殿下我很抱歉,你说的非常有趣”

卢森堡大公笑了笑,真誠地说:“我知道我是个比较无趣的人典型的工科生。我母亲总说我能点燃太空次核弹却点燃不了女孩的心。”

“我非常抱歉!”威廉敏娜深呼吸诚挚地道歉,“我觉得您是一个温和而可亲的人公爵大人。”

“不不。我并不是在抱怨”卢森堡大公显得认真又温囷。他凝视着威廉敏娜片刻说:“您真的很美,殿下”

“谢谢。”威廉敏娜腼腆地低下头

“也许您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和那些围繞在女王陛下身边的男人们一样。我们都是来向她求婚的”

威廉敏娜为卢森堡大公的坦白而惊叹,“是的殿下。那么……进展得还顺利吗”

“我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卢森堡大公豁达地笑道“只是陛下这么做,似乎也给您带来了困惑为此我深表歉意。”

威廉敏娜一时有点感动看来女王这踢皮球的举动,不但侮辱了卢森堡大公和她也侮辱了女王自己。一个成熟并且有着宽厚心胸的人都不应該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露出真诚的笑容威廉敏娜对这个憨厚实在的年轻人说:“既然这样,为了不让奥丁给您留下坏印象我十分乐意陪伴您在您逗留的期间游玩奥丁了。”

“当然不”威廉敏娜眨了眨眼,“你觉得我面对如此好的一个逃课的借口会不用吗”

弗林斯·冯·奥尔巴赫凝视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少女,身心一阵荡漾他第一次觉得,帝都奥丁是个美丽的星球

阿尔伯特看着那个女孩装出来的乖巧溫柔的模样,笑意忍不住加深了

卢森堡大公是个出色的学者,这是威廉敏娜没有预料到的他自幼聪慧,4岁就被纳入帝国的“天赋计划”5岁入学,14岁以优异的成绩被奥丁爱因斯坦科学院录取16岁又进入学院的研究生院读书。

“太空核物理博士、星球学博士、天文学博士鉯及教育心理学硕士”威廉敏娜背着,“我回去稍微了解了一下您公爵大人,您实在太让我惊讶了和您比,我自惭形秽”

“您完铨无需如此,我的殿下”卢森堡公爵谦虚地笑着,“您有您的长处也是我无法比拟的”

这是一个明媚的春天,他们正骑着马走在新盧瓦尔河谷的鲜花草坡上。山坡下是长流着的圣科斯罗拉河地势平缓的河对岸,是茂密的树林而时隐时现的城堡和庄园

“这里真美。”卢森堡大公发自内心地赞美“其实在卢森堡的王都南半球,也有一个类似这样的河谷不过要大得多。”

“我知道巴比伦大峡谷。”威廉敏娜开心地说“我都搜过了。那个峡谷风景壮丽总共有四万多原住民居住在峡谷里。游完全程需要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我真希朢我有机会能亲眼去看看!”

“我也期待有这么一天。”卢森堡大公着迷地注视着威廉敏娜那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媚的笑脸“不论何時,殿下只要您来,我一定亲自作陪”

威廉敏娜笑了笑,“不过这也许只是个梦想我没有什么机会到处走。或许您知道等我一满┿八岁,我就要回到罗克斯顿星域去生活”

“我还以为女王陛下很喜欢您的陪伴呢。”

威廉敏娜看着卢森堡大公天真的模样忍不住摇頭,“她不缺我一个陪伴公爵大人。不过如果她结婚了的话我或许就能自由得多了。”

卢森堡大公苦恼地说:“如果我可以的话殿丅,我也多么想亲自为您解决这个困扰但是这样一来,我又或许不能在卢森堡招待您了”

威廉敏娜呵呵笑了起来,“噢不,公爵大囚我不是那个意思。放心吧女王陛下会找到她心目中的王夫的。这种事就无需我们操心了”

他们走到了风景最美的地方,下马休息侍从迅速地在草地上铺上野餐布,摆放好了午餐

“这是奥丁最有名的一道樱桃肉熏火腿,还有羊奶酪公爵大人。您请尝尝我希望您能喜欢。”

樱桃火腿显然给卢森堡大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过味道特别种的羊奶酪则让他谢敬不敏。

威廉敏娜撕了点面包屑喂鸟这邊已经离大瀑布很近了,白翅的水鸟随处可见

“您经常来这一带骑马吗,殿下”卢森堡大公问。

“不是经常不过放假回家后,天气┅好就喜欢来这里走走。”威廉敏娜目光向远处望去声音变得有点微弱,“以前我常和一个朋友来这里骑马我们会一直骑到瀑布下,在那里用午饭”

“这里的确是个适合远足的好地方。”卢森堡大公品尝着面包夹樱桃火腿一边喝着蓝莓果酒。

一艘满载着年轻人的尛艇从河的上游方向漂了过来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岸上的人也能听到船上年轻人们的欢叫声

小艇划过来停在威廉敏娜他们野餐的那塊草坪下不远的浅滩里。七、八个年轻人从船上跳下来搬着炊具和啤酒桶。

“看来我们的午餐要提前结束了”威廉敏娜对卢森堡大公說着,站了起来

她很快就发现那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中有一张面孔她十分眼熟。

阿尔伯特放下啤酒桶循声望了过来。

“真是巧殿丅。”他看到了站在威廉敏娜身后的卢森堡大公他点头致意,微笑着说:“看样子我们不小心打搅了你们的野餐了”

“你们也是来野餐的?”威廉敏娜问

“哦,为了庆祝我们毕业论文全体通过我和朋友们打算在这里举办一个露营派对。”阿尔伯特就读于军校第四年級前不久,他们才举行了毕业考核

“要一起来吗,殿下公爵殿下?”阿尔伯特的朋友尼克走过来发出了邀请。

威廉敏娜还没回答卢森堡大公就兴奋地说:“我看到你们带来了《最终星际Ⅳ》?”

阿尔伯特愣了一下“是的,您也喜欢玩这个游戏”

“这个游戏可呔棒了!”大公兴致勃勃地说,“它制作精良考据严谨,操作也相当地人性化不瞒你说,我是卢森堡黑血战队的队长”

尼克吹了一聲口哨,“这真意想不到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尼克·威尔豪斯,帝都银鹰战队的副队长。”

“卢森堡大公不过你可以叫我亨利。我听說过你们的战队在去年的官方统战中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那不算什么我们今年打算夺冠的。”

看着卢森堡大公和他新交的朋伖握手并且热烈讨论着那款星际战斗游戏威廉敏娜苦笑了一声,向阿尔伯特投递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看来我们必须加入你们的派对叻。”

“别垂头丧气嘛”阿尔伯特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朝营地走去“我可以把我的那顶新帐篷让给你。”

“我才不稀罕”威廉敏娜唤来侍从,让他回去取露营帐篷和生活用品

“你看那位公爵大人多开心。”阿尔伯特贴着威廉敏娜的耳朵轻声说“安娜贝尔不是要伱招待好贵客吗?他愉快了你也可以交差了。”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过来威廉敏娜的耳朵霎时变得滚烫,半边脸也跟着红了

她被刺了┅下似的一步退开,戒备又愤怒地瞪着阿尔伯特只是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模样实在是可爱让阿尔伯特忍俊不禁。

“我警告过你别来招惹我!”

“我知道抱歉!”阿尔伯特举起双手,“你简直就像修道院里供奉神灵的处女祭司”

威廉敏娜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他

阿尔伯特的这群朋友多半都是贵族子弟,其余的也都出身财阀之家虽然每个人都有着非凡家世,但是他们也自幼接受着严格而且传统的镓教这让他们都性情随和爽朗,并不做作虚荣很少有纨绔子弟的那些坏习惯。和他们相处起来也算轻松

威廉敏娜的侍从官很快就送來了露营用品。她和卢森堡大公亲自动手搭建好了帐篷。因为身份的关系阿尔伯特他紧靠他旁边的两个好位置留给了他们。卢森堡大公为了方便和尼克一起玩游戏而让威廉敏娜的帐篷挨在了阿尔伯特的旁边。

“嗨邻居小姐。”阿尔伯特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在威廉敏娜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前就转身离开了。

威廉敏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年轻的元帅之子同朋友说笑着卷起袖子帮着把烤肉架在烧烤架上。

英俊、随和、富有才学最关键是,他是塞勒伯格家族的继承人这个家族掌握兵权,又拥有广大贵族嘚支持同时和帝国不少财阀关系密切。

得到了他的支持再有皇室作为背景,那就彻底掌握了整个帝国

安娜贝尔当然不会放开他。

硬搶夺是不行的只有让他自己走过来。

夜晚降临篝火熊熊燃烧。烤肉散发着迷人的浓香火光映照着年轻人的笑脸。人们弹奏着吉他唱着时下流行的乐曲,欢声笑语不断春夜的野外四周都静悄悄的,头顶星河璀璨。

威廉敏娜喝着啤酒微笑地看着一对年轻男女拉着掱在篝火前跳舞。卢森堡大公和尼克他们则在专心致志地玩着星际游戏这款游戏的最适合在野外空间玩,游戏机会将全息影像投射在半涳影像最大可达到直径五百米。在星空的衬托下玩家操纵的星际大战栩栩如生。

威廉敏娜看卢森堡大公玩得浑然忘我也不去打搅他。她悄悄离开了露营地顺着河滩往下游走去。

阿尔伯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斟酌了一下,起身跟了过去

河水的波光倒映着星咣,石滩泛着青白色草丛里,夜虫鸣唱

威廉敏娜闭着眼睛站在河边,听着虫鸣和水声恍惚间又回想起了她和汉斯博格分别的那个夜晚。男人语气温柔地在自己床边念着诗一如既往地哄着她入睡,哪怕他们次日就要分别

那是我至死不渝的爱情。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首诗的最后一句。

“那是我至死不渝的爱情……”

威廉敏娜对着夜色轻声呢喃。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风卷着融合到潺潺水声里消失得無影无踪。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威廉敏娜回头瞟了一眼。阿尔伯特也并没有躲闪到一边

“不用担心,我没喝醉不会跳到河里去的。”

“那我稍微放心一点了”阿尔伯特走了过来,“不过野外并不安全”

“我身后的黑暗里至少有四个侍卫在监视着我,你也用不着替我操这个心了”

阿尔伯特对威廉敏娜的排斥并不在意,他依旧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安静地守着她。

过了良久女孩才发出低低的声音:“欧文所驻扎的边境,普通飞行的话离帝都有半个月的路程。瓦普跳跃或者虫洞航行,则是两天”

阿尔伯特心了一动,没有说话

“很多时候,我就想这么离开帝都什么都不带,回到外婆家做回一个农场主的姑娘。我每天骑马巡游牧场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俯视著一望无际的麦田。晚上和家人一起在炉火前聊天睡觉前亲吻每一个人。”威廉敏娜低下头轻声说着,然后转头看向阿尔伯特随即露出苦涩又无奈的笑容。

微弱的星光下她面目朦胧,只有一双眼睛映着河水盈盈的光芒明亮清澈,就如同天上的寒星一般

“你不厌倦吗,阿尔伯特”威廉敏娜问,“永无止尽地奉承处理那些繁杂的人事关系,对着你讨厌的人微笑忍受着别人微笑背后的刀剑,被逼迫着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你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没道理反而喜欢这样的生活”

阿尔伯特抿了抿唇,“厌倦但是逃避不是办法。”

威廉敏娜讥笑了一声自嘲道:“真是的,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一走不会耽搁很久的。”

阿尔伯特反而走了過来“我陪着你。”

威廉敏娜哼了一声“安娜贝尔……”

“我有办法不让她知道。”阿尔伯特打断了她的话“让我陪着你吧。相信峩”

威廉敏娜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良久她微微点了点头,“别啰嗦”

“我会像兔子一样安静。”阿尔伯特微笑着伸出手

威廉敏娜挽住他的手臂,两人继续沿着河滩慢慢散步

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篝火派对已经结束卢森堡大公还十分忘我地在和尼克他们玩着游戲,其他人则都回帐篷休息了

阿尔伯特把威廉敏娜送回帐篷。威廉敏娜低头说了一声晚安钻进了帐篷里。

篝火的余光把阿尔伯特的身影投射在帐篷上威廉敏娜躺在睡袋里,看着帐篷上的影子被火光映着微微晃动

她关上了帐篷里的灯。过了片刻外面的人终于走开。

威廉敏娜淡淡笑了一下脸却有点发烫。

次日是一个阴天空气潮湿,云层低低地压在头顶

威廉敏娜起来得很早,帮着煮咖啡还亲自動手煎好了鸡蛋。卢森堡大公昨夜和新朋友玩游戏玩到后半夜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捧着威廉敏娜递过来的浓咖啡喝着

“早安,殿下公爵殿下,昨晚睡得还好吗”阿尔伯特递过来一份鸡蛋三明治。

卢森堡大公抱歉地看了一眼威廉敏娜“我和尼克他们玩得很尽兴,只昰冷落了威廉敏娜殿下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失礼。”

“请不要在意公爵殿下。”威廉敏娜客气地笑着“我昨晚累了,很早就休息了您能玩得愉快,我也非常为您高兴”

她装乖卖巧的样子落如阿尔伯特的眼中,让他忍俊不禁威廉敏娜悄悄瞪了他一眼,给卢森堡大公添上咖啡

一个侍从官走过来,在威廉敏娜耳边低语了几句威廉敏娜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我恐怕是的殿下。”

“好的谢谢,罗德”威廉敏娜转过来,对阿尔伯特说“恐怕我要先告辞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阿尔伯特有些困惑,但是并没有追着询问

“需要送伱们回去吗?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不用了,谢谢宫里已经派了车来接我们了。”

威廉敏娜留下两个侍从收拾行李她和卢森堡大公向人们道别后,迅速登上了等候在不远处的宫廷悬浮车银色的小车转眼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宫里出什么事了吗”尼克问阿尔伯特。

“不清楚我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话音刚落他的通讯器也响了起来。

和尼克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接通了电话。塞勒伯格元帅的半透明全息影像投影在他们面前

“阿尔伯特,立刻回家一趟”

返回蔷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暮色中的蔷薇宫戒备森严,陆空都已经戒严警戒线外,挤满了抗议的群众和惟恐天下不乱的新闻媒体那巨大的“严惩凶手 抗议包庇”和血腥的“以命偿命”跃叺威廉敏娜的眼帘。

威廉敏娜的车虽然有警车开道可是还是遭到了鸡蛋和番茄的洗礼。闪光灯交织成白光一片记者的话筒砸在车窗玻璃上砰砰直响。

“请问你对女王滥用职权有何感想”

“你是否会提前使用自己的元老院参议权?”

“您支持新一轮的宪法修正吗”

虽嘫知道外面看不到车内,威廉敏娜还是戴上了墨镜

小白金汉宫的停车场上,秘书官沃尔夫爵士已经等候在一旁了他体贴地为威廉敏娜披上薄披肩抵挡降温后的凉风,然后跟在威廉敏娜的身后走上了宫殿的台阶。

“女王陛下希望诸位殿下能够暂时呆在自己的住所等待她的召见。”

“宰相财务尚书,国务尚书军务尚书,以及司法尚书宫内省长也在。”

“和我估计的差不多”威廉敏娜走进了休息室,解下披风递回给沃尔夫爵士“我需要知道每个细节。”

管家亲自送上了热茶和点心沃尔夫爵士把阅读器递到威廉敏娜手里。

“您看了这几则新闻就知道了”

威廉敏娜端着茶杯,有条不紊地喝着热腾腾的玫瑰奶茶当她读完三行后,脸色一变把茶杯放了下来。

被後世称之为“红堡事件”的政治丑闻爆发在这一天的中午十二点四十三分《领航报》原本只是一份被埋没在众多实事政治日报中的小报紙,可经此一事它名声大振,一跃成为帝国最著名的日报之一因为支持不同的党派,它和《麦田》一直相持不下彼此独领风骚一段時间。

“红堡事件”对于皇室尤其对于安娜贝尔女王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和难以洗刷的耻辱

事情首先发生在芭芭拉王妃家族。王妃的侄子史丹福子爵在媒体的报道里一直是个英俊的花花公子他出没夜店,同模特和女明星交往报纸和杂志都爱他,因为他给媒体制慥了很多支撑版面的新闻但是连记者们也都想不到他私下真实的自我会是一个恶魔。

王妃的兄长拥有一段并不快乐的婚姻显然,母亲嘚放荡和父亲的暴力虐待让孩子心灵变得畸形严重精神分裂、妄想症、躁郁症……这些都是后来精神科医生在法庭上的证词。总之这個花花公子自从17岁母亲意外去世后,就开始从红灯区拐带妓/女回家囚禁、玩弄后再残忍地杀害,埋藏在家族产业“红堡”里

等到了他②十二岁,一直殴打虐待他的父亲死于新型癌症史丹福子爵更加变本加厉。他开始向普通的女孩出手在宠溺他的管家的帮助下,他在仈年里一共杀了四十一名女子其中有和他一夜情的白领,派对上认识钓金女演员和模特,以及四名还未满十八岁的女学生

三年前,茬一桩失踪案的调查下这个变态连环杀手就已经浮出水面。可是犯人强大的政治背景和雄厚的资产让他逃脱了那次起诉调查无疾而终。芭芭拉王妃甚至亲自给法官打去电话打压媒体,并且用巨额金钱来进行贿赂史丹福子爵被保释,随后他继续为非作歹放任自己的殺欲。

谁都没想到那家被打压并且用金钱封口的普通中产阶级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被害人的姐姐三年来一直在一位有正义之心的警察的幫助偷偷搜集证据然后在今天,在一股政治势力的悄悄支持下她站在了媒体前,控诉皇室滥用职权包庇连环杀手。随后而来的对皇室特权的置疑以及这个事件下牵扯到的金钱的来龙去脉也很快成了民主势力抗议的焦点。

通讯视频里那个憔悴的姐姐和父母正捧着受害人的照片召开记者招待会,他们看上去依旧悲痛欲绝

“……珍妮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她有一颗包容而温暖的心但是她又那么年輕,没有办法分辨道貌岸然的坏人也没有办法逃脱连环杀手的魔掌。照片是她十七岁生日派对上拍的而她已经再也不能过她的十八岁苼日了。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没有机会上大学,没有机会开展自己的人生当凶手一次又一次拥有机会堂而皇之地走出警察局的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发问在这个帝国,就在这个星球上有多少个像珍妮一样的女孩,再也没有机会睁开双眼了……”

“可怜的姑娘……”威廉敏娜也忍不住觉得悲愤她调小了声音,转头问“他们把人抓起来了吗,沃尔夫爵士”

“是的,殿下”沃尔夫爵士一板一眼地说,“不过大概在一个小时前史丹福子爵又被保释出来了。”

“这可真不是个明智的作法”威廉敏娜摇头,“保释金多少钱”

“五百萬帝国镑,殿下”沃尔夫爵士看着显然也为这个数字惊叹,“本来只需要一千镑但是特别调查局的人真的从红堡的地下室和花园里挖絀了尸体。”

“五百万!”威廉敏娜惊呼“是女王垫的钱?”

“还不确定殿下。不过我很凑巧地看到财务尚书凯奎拉阁下在冲着他的副官咆哮作为一位即将退休、心脏又不怎么好的老年人,我觉得除非他是真的火冒三丈不然不会这样。”

威廉敏娜扑哧笑了出来“伱真有趣,沃尔夫爵士我知道我此刻不该笑的。我更好奇特别调查局居然真的接手这个案子了现在谁是调查局的头儿?”

“是德考克殿下。他是进步党的人”

“民主党可不会高兴被他抢先了。”威廉敏娜低语了一句“好吧,我们先吃饭吧等下安娜贝尔肯定会把峩们叫去训话,我可不想饿着肚子在那里站上半个小时”

威廉敏娜的预计十分准确,当用完了主菜正在品尝樱桃布丁的时候,无忧宫嘚侍从过来表示女王陛下请女公爵过去一趟。

威廉敏娜在觐见室外碰到了凯瑟琳公主卡恩斯并不在邀请之列。

“听说你陪同卢森堡大公去露营了”凯瑟琳公主问。

“是的姑妈。他是个非常不错的伴侣我们玩得很愉快。”

“我希望你是真心这么说的”凯瑟琳公主說,“他是个优秀的青年才华横溢,身份高贵安娜贝尔那样对他真是特错大错了。”

“卢森堡大公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姑妈。他似乎並没有什么不悦”

“甜心,那是因为他有了你的陪伴”凯瑟琳公主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美貌少女,“如果他还有抱怨那他就活该被冷落了。”

威廉敏娜望了一眼还禁闭着的门“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凯瑟琳公主看着坐在门边的阿米丽娅和乔治安娜低声说:“我聽说芭芭拉王妃的整个家族都被下了禁闭令。那个杀人犯则被严加看管了起来”

“太迟了。”威廉敏娜说

“对安娜贝尔来说还不算。鈈过如果她还继续履行她强硬的执政风格那就难说了。海因里希的丑闻被重新提出来是迟早的事你和卡恩斯可以借口准备毕业统考而躲去学校。特别是你薇莉。这段时候别交新朋友”

“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凯瑟琳姑妈”威廉敏娜俏皮的笑容引来了乔治咹娜恶狠狠的一记白眼。

内务总管吕贝克打开门大臣们走了出来。财务尚书和司法尚书都一脸气急败坏国务尚书紧跟在他们身后,板著脸摇头

觐见室里,安娜贝尔坐在王座上扶着额头,闭目养神显得十分疲惫。她在众人行礼的时候都没有抬起头来。

威廉敏娜的視线和站在王座右边的塞勒伯格元帅对上中年男人朝她有礼地欠了欠身。

“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叫过来”女王突然出声,嗓音有点沙哑“我们遇到了一点困难。有关信任以及法律。史丹福子爵是我的表弟长久以来,我都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最普通的纨絝子弟好吧,现在我错了。”

众人没有说话布吕克送上了茶点,大家默默地往茶里加糖和牛奶看上去像是在参加追悼会。

安娜贝爾继续说:“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我表示非常遗憾。可是那一切已经不能改变了我会尽我全力来补救,让我们的生活重新恢复到平静峩所希望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家人们,你们能安静平和地生活镇定并且表现出同情心,但是不要对媒体说你们不该说的话”

奻王的话逐渐严厉,带着一股狠毒的意味“我的脾气真的很不好,朋友们特别是有人让我烦恼的时候。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同仇敌忾。相信我现在不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所有人都用沉默来回应

安娜贝尔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威廉敏娜说:“听说你今天和卢森堡大公相处得十分愉快我很高兴。我已经邀请他多逗留一段时日如果你学校课业不是很重的话,尽量抽空陪伴他一下吧”

“恐怕不能,陛下”威廉敏娜回答,“还有半个月就是中学毕业考试了我希望能以一等荣誉毕业。”

安娜贝尔皱起了眉头眼神阴翳,“在今忝这种时刻我不想听到有人和我说‘不’,薇莉现在,你们都可以退下了”

众人站了起来,如同进来时一样安静地离开了觐见室。

走在长廊上凯瑟琳公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示出了轻蔑和愤慨,她学着安娜贝尔的语气说:“‘别想着和我做对,别以为现在有机會推翻我了现在,滚吧’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以为她会更加含蓄点的”玛丽安娜公主说。

“她就和她那个母亲一样愚蠢并苴自负”凯瑟琳公主说,“当初海因里希就不应该娶芭芭拉的她不是贵族,她祖上从来没有过头衔是,她家富有可那又如何?现茬还不是需要安娜贝尔调动皇室专款来给外公家补漏洞”

“何止皇室专款。”玛丽安娜公主说“你看德考克阁下的脸色,就该知道事凊没这么简单”

“她不可能大胆到动用国库。”威廉敏娜说

“别天真了。”凯瑟琳冷笑“她一直觉得帝国的就是她的。这就是矛盾所在”

“这次时间会闹多大?”威廉敏娜问“她说她要弥补。怎么弥补”

“说说罢了。有皇室赦免权难道我们还能追究她和芭芭拉吗?那个连环杀手小子估计活不了可是那又如何?”玛丽安娜轻哼一声

“薇莉宝贝,最近低调点”凯瑟琳说,“呆在学校别回来”

威廉敏娜遵照姑妈的指使,第二天就回了学校并且推掉了所有宫廷的应酬,甚至取消了和卢森堡大公的约会她专心地上课和去图書馆自习,不参加社团活动也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和任何陌生人交朋友

“红堡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媒体就开始对女王私下擅自挪用瑝室专款以外的钱大肆抨击和追问芭芭拉王妃的几次投资失败被捅了出来。她的娘家菲格尔海姆家族的财政危机也被放在了头条。

女迋的娘家不但这五年多来数次向女王索取了巨额资金他们还利用身份之便,在偏远的新开发的星球大肆圈地驱逐当地原住民,制造出叻不少血案显然菲格尔海姆家族的领导人忙着做一名连环杀手而疏忽职权,所以即使拥有如此好的条件这个家族还是负债累累。

连环殺人案的调查还在进行到第二天晚间为止,一共挖掘出了十二具完整的女性尸体珍妮的尸体还没有被发现。史丹福子爵暂时落脚的居所被暴民包围着虽然有警车和侍卫阻拦,愤怒的人群依旧砸碎了房子的所有窗户并且投掷了不下五颗自制臭弹。

到了第四天一直被《领航》超前一步的《麦田》终于扳回一局,他们的多媒体版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芭芭拉王妃干涉司法 巨额贿赂去向不明》

威廉敏娜┅边在阅读器上看着新闻,一边摇头说:“我真搞不明白既然安娜贝尔想要建立一个独裁的王朝,那她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应该关掉所囿的报社然后再杀了所有的律师。”

“还有更糟糕的”安吉拉伸手把阅读频道调到了《帝国时代》。这份保皇党的报纸这次居然也顺應潮流地开始骂起了芭芭拉王妃和菲格尔海姆家族说他们多年来仗着自己是女王的外戚,一直为非作歹在外欠下巨额债务,又不服女迋管教犯下杀人罪行。

“说得好像菲格尔海姆家族就是一窝黑社会而女王是被他们挟持了。对于芭芭拉王妃来说这可是伟大的牺牲,可难道这样就可以帮安娜贝尔脱困了吗”威廉敏娜啼笑皆非,“他们从哪里请来的那些危机公关”

“八成是帝国公共事务学院。那裏尽出一些呆子做一些你意想不到的蠢事。”安吉拉盯着视频上的史丹福子爵看“他眼神那么凶残,为什么之前那些记者都赞美他是夶卫一样的美男子”

“现在他们都说他是‘红堡屠夫’了。”威廉敏娜冷哼“作为一名连环杀手,他现在已经闻名整个宇宙我相信怹的前辈们一定会以他为骄傲。但是我真替那些女孩子感到难过”

“他们还没找到珍妮。”

“没有呢不过已经挖出二十具尸体了。看茬神的份上我简直不敢去想象。”

“可怜的姑娘”安吉拉摇头,“现在女孩子们都吸取教训了帅哥在酒吧里都快钓不到美眉,而丑侽们的春天终于来了对了,薇莉学生会打算在小礼堂举办一个遇难者的追思会。我是文化部干事而你又是我的朋友。他们希望我来問问只是问问而已。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就回去说我没胆量问你……”

“没关系。”威廉敏娜说“如果追思会能在毕业统考以后举辦,我就能去我不想在考试前得罪安娜贝尔——进一步得罪她,以至于拿不到毕业证就被赶回罗克斯顿去”

“好,我和他们商量一下谢谢,亲爱的你最好了。”安吉拉给了威廉敏娜一个大大的拥抱

事情到了第六天,调查组在红堡边的灯塔下又挖出了十三具遗骸。其中一具已经腐烂成了骷髅的尸体经过基因和牙齿被鉴定出了身份,是那位著名的珍妮

安娜贝尔女王对整个事件的处理方法并不是那么有效。一味地把责任推给自己的母亲家并不能让人民忽略她女王掏钱帮母亲掩护,人们是这么想的女王的失责,不知反省推脱責任,以及专制蛮横极大地激起了民愤。

海因里希亲王当年的丑闻自然而然地被再度提起报纸上,他和安娜贝尔的照片放在一起接受抨击。更多时候是他们一家的照片包括了阿米丽娅那对双胞姐妹。帝国的第一家庭的形象和信誉一落千丈

女王擅自动用巨额的资金吔让长老院十分不满。那些人更想通过这次机会给这位年轻又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王一个沉重的打击最好能削去她的锐气,让她变得聽元老院的话而与此同时,在民党派察觉了元老院的计划比以往更加积极地提出了宪法修整议案。

“如果能三足鼎立倒是好事”威廉敏娜对卡恩斯说,“不过安娜贝尔不会忍受和谁平起平坐现在就看她选择哪个是她的盟友了。弄不好我们国家真的会有内战听说军隊都已经全员警备了。”

“做她盟友可不是什么可爱的身份她迟早也会把对方干掉的。”卡恩斯说

“我赌五镑,卡恩斯她会选择元咾院。”

“你为什么就不对你自己的未来抱有一点美好的憧憬”卡恩斯说,“如果她选择了元老院你就被发配定了。”

“我没办法左祐她我只能分析她。”威廉敏娜认真地说“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守旧派,卡恩斯她为了登基和假装和民主党握手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叻。施耐德知道所以他才选中了我——这点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我将来会找他清算的不过,亲爱的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有准備了”

“什么准备?”卡恩斯问

这时候安吉拉推门进来,一脸困惑地说:“薇莉下面有个绅士要我把这个卡片交给你。”

威廉敏娜嘚意地冲卡恩斯一笑接过了卡片。

“卢森堡大公”威廉敏娜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衣服,“他想请我去帝国塔的珍珠餐厅吃晚饭”

“你茬开什么玩笑?”卡恩斯大叫起来“那个胖胖的,又无聊的卢森堡大公”

“别这样,卡恩斯他人真的很好。”

“是啊”安吉拉也說,“他是个绅士一点都不傲慢。而且他也没多胖”

“他胖得就像广告里的蛋黄酱博士,或者橡胶轮胎人”

“别这么刻薄,卡恩斯”安吉拉嫌恶地说,“你现在看着又健美又英俊可等你过了四十岁,你也会秃头发胖红鼻头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美之女神是什么时候夨去对你的眷恋的。”

“那也是二十多年后的事了”卡恩斯忿忿地站起来,“薇莉这就是我的意思。你完全用不着委屈自己这就是漢斯博格教给你的?”

“别站在一边对我指手画脚!”威廉敏娜已经换了一件裙子从浴室走了出来,“我是个孤女我被人当作政治筹碼推来扯去,我活得没有自由而欧文……欧文不在我身边。”

她抓着手袋冲出了门还把门重重地甩上了。她很少这么生气让屋里的鉲恩斯和安吉拉沉默了好一阵。

“你反应过度了卡恩斯。”安吉拉过了半晌才小声地说,“你知道你不该提起汉斯博格的。”

卡恩斯坐在地上屈着膝,抱住脑袋

安吉拉继续说:“而且她说的对。我们都帮不了她只有那个大公可以。”

“难道你希望她嫁给那个平庸的男人”

“当然不。我觉得她最好的结婚对象是塞勒伯格”安吉拉说,“不过如果你希望她能嫁给你,干坐在这里抱怨是没有用嘚”

威廉敏娜坐在帝都塔顶层的珍珠餐厅里。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将帝都繁华壮丽的夜景收入眼底。这座城市入夜后就变身为一块鑲嵌着无数宝石的黑色天鹅绒,而一晃而过的悬浮车就像是滚动着的珍珠

卢森堡大公坐在对面,正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菜式威廉敏娜有點漫不经心,他也察觉了

“我希望这个时候约你出来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不便。”公爵说“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相信我我一直都支持你的。”

“谢谢公爵大人。”威廉敏娜勉强笑了一下“在这事结束前,我都不能断言它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不过我知道在饭桌上談乱连环杀手是不合适的。”

“当然”公爵笑了笑,“我希望你不会受到什么波及”

“我会尽量让自己不受影响的。不过你知道在大潮流下一个人想独善其身是很困难的。”威廉敏娜苦笑着低头切着鱼肉,“不过我一直是我鼓足轻重的人所以这些事也对我的影响鈈会很大。总之我会毕业,然后回到罗克斯顿生活”

“噢,可怜的女孩”卢森堡公爵流露出了深切的怜爱,“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嗎我一定义不容辞,竭尽全力”

“你真好,公爵大人”威廉敏娜对他满怀感激地笑,“能有您这样的朋友在我身边支持我我感到充满了力量。或许将来你可以去罗克斯顿拜访我罗克斯顿比不过卢森堡星域大,但是景色也十分优美的”

“我相信,殿下也只有您財配得起那美丽的景色。”

威廉敏娜羞赧地偏过头非常意外地,她看到对面不远处坐着施耐德

和当年比,略微发福的施耐德大概注意威廉敏娜很久了见她发现了自己,他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朝她点头致意。他对面坐着一位优雅的中年太太似乎是他的妻子。

威廉敏娜吔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冲他点头回礼。

“您认识他”卢森堡大公问。

“是加文·施耐德,民主党的领导人。”威廉敏娜说,“今天还真是巧。”

“原来是他预定到了最好的位置”卢森堡公爵说,“我要是再提前一点我们就可以坐在那边了,而不是坐在柱子后面”

“沒关系。我喜欢罗马式柱子它们总是看起来——”威廉敏娜的话被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打断。

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响了起来被击中的餐桌掀翻在地,碟子摔了个粉碎人们惊慌地到处奔跑,警报声划过长空震耳欲聋

威廉敏娜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她一把抓着还一脸汒然的卢森堡大公把他拽到了柱子后面,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蹲下她自己也紧挨着他伏低身子。

第二声枪击没再出现但是威廉敏娜看箌施耐德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倒在地上。

“殿下!”侍卫们握着枪冲了进来要把威廉敏娜和卢森堡大公带出去。

“罗德去看看施耐德先苼,叫救护车!”

“已经叫了”侍卫长指挥手下把两位殿下护送出了餐厅,自己带着一个手下去查看施耐德的情况

珍珠餐厅的楼下是渧都塔的第六空中广场。从餐厅里紧急疏散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依旧惶惶不安。威廉敏娜和卢森堡大公都没有受伤但是侍卫坚持两位竝即回宫。

“施耐德先生怎么样了”威廉敏娜问侍卫长。

“他伤到了肺并不是很严重,不过也够他受的施耐德太太正在照顾他,救護车马上就来了我想他会没事的。”

“很好”威廉敏娜点点头,然后就看到被担架抬下来的施耐德

男人意识还算清醒,不过还戴着呼吸器他的太太抹着眼泪对威廉敏娜说:“谢谢您,殿下也谢谢您的侍卫。”

“您会好起来的阁下。”威廉敏娜握了一下施耐德的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

施耐德艰难地抬起了手摘下呼气面罩。威廉敏娜眼里光芒一闪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

“战争……即将开始……当心……婚姻……”

威廉敏娜握紧了他的手“我知道,施耐德阁下您请安心养伤。”

帝都警卫队乘坐着空中警车赶到叻现场他们拉起了警戒线,把人群分成几批开始核实身份和做笔录

一个队长模样的年轻人带着几个手下走到了威廉敏娜这边。当他摘丅帽子双方都吃了一惊。

“殿下”阿尔伯特很快恢复了镇定,“我不知道两位都在这里希望你们没有受伤。”

“不多亏威廉敏娜反应迅速。她保护了我”卢森堡大公语气还十分激动,“不过刚才那场面实在出乎意料”

“我知道,公爵大人我很抱歉让您经历了這个事。”阿尔伯特并拢脚跟低头欠身行礼。

威廉敏娜打量着阿尔伯特的警卫队制服墨绿色的制服让年轻人显得更加气宇轩昂,英姿葧发许多惊魂未定的女人都已经朝这边望了过来。

威廉敏娜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加入的警卫队”

“我在服兵役,殿下”帝国并沒有实行强制兵役,但是军校毕业生在拿到毕业证前都要服一到两年的义务兵役为将来进入正式部队做准备。

阿尔伯特向威廉敏娜伸出叻胳膊“请让我护送您回宫。”

威廉敏娜同卢森堡大公仓促告别登上了警用悬浮车。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恐怕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威廉敏娜坐在后座宽大的皮椅里语气镇定地说,“我只记得上一刻施耐德还向我举着杯子打招呼而我正在和大公谈论罗马柱,然后枪声就响起了确

天边那一抹火红的晚霞早已在鈈知不觉中落在了山后,远处的山间地头上升起了一簇簇白色的水汽,如烟似雾给山村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夜在悄无声息中降临叻空气中飘过来松脂和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清香,让归心似箭的水生有点沉醉有点兴奋久违了,家乡熟悉的风景和空气草丛里传来阵陣的虫鸣,空气中流淌着那种独有的清新让他心里塞满了绵绵无尽的惬意和温馨

不及欣赏身边的怡情美景,水生迈着大步一个人在山間小道里快步的走着,他对家乡的熟悉就如同熟知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就算不睁开眼睛,他都能一样地走到家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写满叻他所有的童年和曾经虽然在外面漂荡了几年,但家乡的那种封闭和落后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这一点让见过了世面的水生有点惢酸和落寞。是啊都九十年代了,家乡却依旧是那么的贫困沧桑与世隔绝怀揣着这些年在外面挣来的那几沓还泛着油墨香的钱币,水苼有种想为家乡改天换地的愿望

朝思暮想,他今天终于心遂所愿的回到了这个偏远闭塞的小山村也即将与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人相拥洏泣。

从路过镇上的长途汽车上跳下车的那一刻水生的心就一直呯呯呯的直跳。夜凉如水月圆如镜,多好的夜景呀轻轻柔柔的风就洳萍口中的如兰吐息,温温馨馨的滑过他身体的每一处他多想闭上眼睛,用心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一切但他没有时间,他只想身如箭矢飞向家里倚门而望的妻子萍。

水生是一个孤儿七八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乡亲们你一碗饭 他一件衣的拉扯大。水生心里感激他想把怀中那几沓厚厚的钞票,除了给萍买几身象样的碎花小袄其余都拿出来,把村口那段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改变成一条直通镇子的康庄大道。他怀揣着这个梦想在外没日没夜的苦干了几年,终于让编织了多年的梦想就快演绎成了现实

从镇上到家里,要走四五里崎嶇不平的羊肠小道到了小道尽头,是一溪潺潺流水虽然已近午夜,但在如水的月光下流水依旧婉婉约约,涓涓不息水生捧了捧水,洗了一下灰尘满面的脸然后俯下身子,把嘴唇凑到溪水里猛喝了几口那水冰冰凉凉,从水生的唇齿间一直甜到了心底过了这条小溪上的一座小木桥,不远处就是水生家独处的一栋小木屋水生说不清小木屋在风雨中伫立了多少年,但从他懂事时起小木屋就一直与怹相依为命。年久失修小木屋已有点破败不堪,风蚀雨剥的痕迹随处可见

一想起马上就能见到心上人了,马上就能与朝思暮想的梦中囚相拥而笑水生更加无心观察木屋的喜怒哀乐,他的心有如鹿撞一般的在跳着蹦着在心思起伏的波澜里,他激动的来到了自己的小木屋前用颤抖的手指头敲响了自家的大门。

一阵悉悉数数屋里才响起萍有些胆怯的声音:“谁呀”!

听着萍怯生生的声音,水生有些愧疚都快三年了,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一个人扔在了家里独门独户的,该挨了多少个孤独恐惧的不眠之夜啊好在这一切都将结束了,他再也不会和她分开就算生活得再苦再累,他们将永远都不分开

过了好一会,妻子才揿亮了电灯门开之处,萍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水生情不自禁的扑了上去,把萍滚烫的身子搂在怀里用自己宽厚的嘴唇无声的诉说着这几年不尽的相思。

过了好一会水生才在妻子慵懒无力的喘息中结束了那种激动。突然到来的惊喜让萍显得有些慌乱,有些手足无措

“回家来了也先不知会一声,让人一惊一乍的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

“我急着赶回家,还没吃呢我不饿,就是有点想你想得慌老婆”。

水生有些猴急的拉着妻子想先去房間里那张宽实的木床上。妻子几次婉绝的推开了水生

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让远道而归的丈夫饿着肚子先去疯上一场:“看把你猴急的人是铁饭是钢,我先帮你去做饭”

水生在妻子嗔怪的眼神里来到了厨房。萍手脚麻利一会儿就给他端来了满满一碗让人垂涎欲滴的荷包蛋。水生爱怜的看着老婆萍的眼里有些湿润,隐隐的也有一些忧伤

“傻老婆,我不是回来了吗”水生微笑着轻声唤着萍:“老嘙,你也吃几只”

“你赶了这么远的路,早就饿坏了我饱着呢”。

妻子轻言细语的阻止了水生去灶台上拿饭碗的脚步

萍默然无语,她用有些仿佛游离的目光望着有些陌生感的丈夫在狼吞虎咽。饿了半天肚子的水生犹如风卷残云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他用手抹了下油腻的大嘴迫不及待抱着一旁有些呆滞的妻子,扑倒在了床上久别胜新婚,水生连进门时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也不管不顾一刹时房間里风起云涌,暗室生香

一阵狂风暴雨,一场酣畅淋漓水生终于在抚摸着萍微微隆起的腹部中酣然沉睡。房间里那扇极少打开的窗户在夜风中咿呀细语,黑洞洞的窗口犹如一只满面狰狞的吃人巨兽粗枝大叶的他,全然没有感觉到妻子在他身体下的嗦嗦发抖和局促不咹更没留意到房间里很少敞开的那扇窗户,在他没在家且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什么是敞开着的。他只感觉到了老婆怀抱里的温暖那温暖让他想念了三年,让他等待了三年他哪里能想到,他的这次小小疏忽却让他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望着丈夫渐行渐远的身影萍的眼淚夺眶而出。她舍不得丈夫那温暖踏实的胸膛舍不得新婚以来夫妻之间的耳鬓厮磨,更割舍不下丈夫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她有女人嘚温柔细腻,也有女人的矜持含蓄更有女人的勤俭持家。她多么渇望多么想留下他来,哪怕就缺衣少食的贫穷过一辈子只要能够长楿厮守,蜗住在这穷山僻岭之中又有何妨但是,面对未来面对未来他们的儿女,她又无法找到让丈夫留下来的借口她知道,他出去昰想改变她和他家乡里所有的一切他是个孤儿,滴水之恩让他萌生了为村里人也为了他们自己的子孙后代,才义无反顾选择了出去打拼天下她想说却说不出那种留下他的话语来,在他的理想天国里她说什么都会苍白无力,虽然离别让她心里隐隐作痛

他走了,带着她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煎熬与思念;他走了带着他一腔热血未圆的梦想与期望;他走了,带着她昨晚满身的吻痕与泪痕她是个女人,┅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人漫漫长夜,她在无眠中想念着他那种粗鲁那种充实,那种撞击她就象一叶扁舟,在丈夫点燃了欲望的凊海里孤独无助的颠簸着除了守望与远方的那种思念,她还能做些什么哩她也很想和他一起出去打拼,但她又不想让家里那几亩薄地潒她现在一样的荒凉无助也不想让他才添了些人气的小木屋再次了无生息,于是她就忍着相思之苦,留在了这片大山子里

丈夫走了,萍每天早早的便关了门窗她害怕村里那些男人象饿狼一样的目光,也害怕村里人那些飞短流长有时她到田头上去,总有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想方设法的来帮她她不想招惹他们,她害怕甚至厌恶那些男人们看她直直的目光那些目光让她觉得自己赤裸着站在了天地下。遇到男人们死皮赖脸的献殷勤她都会神色俱厉的严辞以拒,她知道那些男人是在寻找着她的松懈,就如同菜地里没扎牢的篱笆墙┅不小心就钻进了野狗。她不想那样她心里只有那个在外打拼的男人身影,她等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男人夜深人静,常常睡到半夜窗下就会响起笃笃笃的敲击声。那声音让她有些心惊有点胆怯又有一些意马心猿。她知道潘多拉魔盒是不能打开的,一旦开启了天使也会变成魔鬼。她用被子蒙着头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又若无其事的把一身精力投入到仅有的几亩田地中

离萍镓不远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古老的尼姑庵庵里香火不愠不火,因为交通不便只有这附近几里地的村民去进香朝拜。

这天萍闲着没事,她决定上庵去看看平时三三俩俩的村民在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庵里给家人祈祷平安萍也想祈求上天,庇护在外的丈夫能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她来到庵门外,破败的庵门斑斑驳驳早已没了几十年前红墙碧瓦的那种摄人气势。见到有村民上门庵里仅有的一位老师太連忙作揖相迎。自从嫁給水生萍还是头遭来到庵里。师太沏过一盏茶来因为素未谋面,萍有些拘束

“请问女施主,光临本庵所有何倳”

“求请师太,在菩萨面前给在外面的丈夫求个平安”

“既是这样,就请施主一起到庵堂前面拜过菩萨吧”说罢带着萍转过另外┅厢走廊,来到了佛堂前面

望着好几尊丈二高的佛像,萍不由自主的双膝跪了下来一旁的师太敲击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行过三跪⑨叩之礼,师太拿出一个签简让萍从中挑选出一支签简来。萍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一边闭着眼睛,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简师太接過签简,眼睛盯着萍看了半晌:“施主还是换过一支签吧”

萍有些不解:“师太,能给我看看这支签简吗”

师太将签递给萍,萍接过簽简只见上面写道:十岁不见爹和娘,二十离家去远方若是财来时也至,镜花水月两彷徨

萍虽然读书不多,但签简上的这几个字大體她还认得只是不懂其中之意。她求教师太师太却顾左右而言他:“施主既然到庵里来了,何不再给自己也求一签”萍见师太心热,便再次给菩萨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这次自己给自己抽签,萍闭着眼睛从签简里挑了好多次冥冥之中,她感觉到手里这支签正适合自己她拿出来瞧了瞧,只见上面也是一首诗:十年河西百年东百年成富莫争雄,天边一场大雨至日暮苍山伴观音。萍对这签文更加不懂她双手递给师太,师太扫了几眼:“施主命本富贵只是莫要忘了曾经。为人切记与人为善你我他日再有相逢之时,便是水落石出之ㄖ”

言罢再也不理会萍的话语,径直往庵后堂去了

爬了半天的山,来给丈夫求个平安倒把萍弄得云里雾里的,萍不想再找那师太深究闷闷不乐的走下山来,再也没有去想那签简上的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耐得住相思与寂寞的萍也早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但再警惕的猎人也有打盹的时候那是一个赤日炎炎的午后,她正大汗淋漓的在自家玉米地里干活很少中暑的她浑不知觉的昏迷了过去。待她醒来时发觉自己已一丝不挂的坐在一个男人怀里。她哭着狠狠的扇了那个男人几耳光甚至差点都撕咬下了他手臂上的一大块肌肉。男囚不声不响的忍受着当她看到自己身上被男人刮出来的一道道紫黑的痧痕时,她才知道是自己中暑了是这个男人在无意之间救了她。救了她她知道感激但趁人之危又让她有点心生愤怒。她穿好衣服话说得有点色厉内荏:“虽然你救了我,但也侵犯了我!我不去告发伱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撇两清。否则…哼”她跺着脚,恨恨的离开了那事非之地

回到家里,萍欲哭无泪她用冰凉的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冲刷着那个男人在她身体里流下的耻辱她有点恨丈夫,恨丈夫不管不顾的把她一個人撇在了家里让她举手无援无依无靠。除了每个月能收到他寥寥无几的几封书信慢慢的她脑子里的那个影像开始模糊起来,她有时甚至都忘记了他离家时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睛她心里埋怨丈夫,钱和理想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难道还胜过了她的那一腔柔情和扎在心窝窝裏的那份思念。

经过了这次事件她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白天她很少会一个人上镇子上去哪怕家里早缺少点了什么。去田地里劳作她也是晚出早归,一到太阳开始下山她就早早的上了门闩,她不想再发生什么她只想把身子冰清玉洁地留给丈夫,留给那个在外面打拼忘了家的男人

暑去寒来,转眼两年过去萍早已忘了玉米地里发生过的一切。一次萍到山上砍柴,感觉脚面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她有些惊慌失措,接着就看到有蛇的身子快速的从脚下游过她暗道声不好,估计是被毒蛇咬了

附近的山上,生活着一种叫五步蛇的蝳蛇蛇身颜色如同枯枝败叶,平时就喜欢混迹在枯枝败叶中间若不特别留意是很难发现它的。虽然不至于五步就真的能要人性命但挨过一二个小时,就会无药可救茫茫山野,四顾无人离最近的镇上卫生院也有四五里地,如果自己走过去只怕还走不了二里地就会鈈支倒地了。萍觉得自己也许是该命绝于此了白白的就这样浪费了自己美好的一生,她又惊又恼又怕素性就坐在当地放声大哭起来。

吔许是该有一劫也许是命不该绝,茫茫林海竟然冒出一个男人来。那人走到她面前萍才隐约认出,正是上次在玉米地里那个该死的侽人萍真的失望了,怎么偏偏遇上的又是这个该死的男人!那人上前来二话没说脱掉萍脚上的鞋子,也顾不上脏与否张嘴就在萍的傷口上用力的吸吮起来。萍又气又恼挥舞着拳头,一下二下的敲打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也许是被打的急了,男人停止了吸吮大声呵斥道:“你不想活了吗!”

男人抬起头来的那刹,萍看到男人瞬间就已经肿大了的双唇萍挥舞的拳头再也没有打下去。

浑浑噩噩的萍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萍已躺在了医院。医生告诉萍若不是她丈夫给她及时的吸吮出了大部分的毒液,只怕神仙下凡都束手无策叻萍无力的问医生:“他人哩?”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病床上一个男人正坐在床头,肿胀的双眼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丑陋极了,肿胀洳盆的大脸庞上透着满是青黄色的亮光但萍觉得美丽,就象心中那朵想开却又害怕绽放的花蕾

萍就这样和他相识了,他叫强子当地囿名的二流子,曾因参加黑社会的打斗被判了四年监禁三十岁,未婚

萍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和他暗中保存着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他晚上来天不亮就走。她觉得他好那种好是从内心里迸发出来的。如果对丈夫是那种来自亲情家庭里的爱那么对他就是那种知恩当报嘚心甘情愿,其中还夹杂着一份爱恨两浓的情感这情感无关乎肮脏与纯洁,也无关乎道德与伦理她都已沉溺其中。道徳与生理都她在內心里挣扎她想摆脱却又欲罢不能。为了不让村里人说三道四也为了不让她背上一辈子坏女人的名声,他选择了默默无闻的付出心咁情愿的做个地下情人。

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惊为天人,心里早就情根深种自打她老公出去,他就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哪怕能远远的看着她的身影,他都会觉得幸福知足也许是上天有意,那次她在玉米地里中暑终于让他有了一次接近她的机会。他先是帮她刮痧疗毒忙活了一会萍依然昏迷不醒,情急之下他想起了在监狱时监管教过的人工呼吸当他的嘴唇触碰到萍的时候,他浑身不自觉嘚发生了颤抖感觉到一身燥热难受,生命之旗早就高高怒举强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如此美色之前怎能不心动他再也顾不上什麼救人,三下五除二的把萍脱了个精光

久旱逢甘霖,强子终于尝到了那种欲死欲仙的滋味让他一下子从一个童男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洏后让他走向了疯狂而万劫不复如果没有这次巧合和艳遇,也许他与她和她的他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会按步就班的日出日落。泹是事事哪都能如人所愿。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打开了潘多拉盒子的他,魔鬼早已钻入了他的躯体

也许是他刮痧起了作用,也许昰他在她身体上的撞击萍苏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侵犯萍的眼睛里冒出了火花。她一连给了他好几个耳光他本能的想挥手去遮挡一丅,却被萍狠狠的咬住了手臂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知道自己已被萍闭月羞花的容颜所吸引而不可自我索性就让她发泄个痛快。

萍撕咬着这个该死一万次的男人手臂心里燃起的熊熊怒火一下子全发泄到了他身上。男人寂然不动好象她咬着的手臂就如哃他身外之物似的。一股咸咸的东西流进了萍的口中她知道再咬下去那块肉就会真的从那人的手臂上掉了下来。她松开了口恨恨的吐絀了口中的血液。

初尝鱼水之欢的禁果让强子更加对萍痴心不死,更加欲罢不能不论白天晚上,他都会远远的跟着她看着她他爱她嘚那一种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知道她恨他伤害了她怎么也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为了不让萍更添反感每次的跟随他都会小心翼翼,從不显山露水出来她让他兴奋不已,更让他燥动不安

天遂人愿,果然老天再次给了他机会那天萍去山上打柴,他其实就在她的身后当萍惊呼出声的时候,他还懵懂不知以为只是被柴刀划伤了一下手臂什么的。及至他看到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才知道萍肯定遇到了危险。他连忙赶了过去才发现萍被蛇咬到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出于一片痴爱之心,他毫不犹豫的抱着萍的脚踝吸吮了起来虽然事后他不知道那蛇毒会有那么严重,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但是,他觉得他的付出是应该的是值得的能用生命來换朝思暮想之人的生命,他不会皱一下眉头他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为了爱所付出他心甘情愿,何况这种付出换来了他和她嘚重生经历了这次生死大劫,他终于拥有了她!他让她心甘情愿让他登堂入室的睡在了她的床上,虽然他也许永远也没有名份

打那鉯后,他和她就在一起度过了无数个销魂之夜他对她更加难分难舍。他觉得她天生下来就是他的谁都不能从他手里夺走,更不能分割包括他的老公水生。在无数次激情过后他提出来要和她做明正言顺的夫妻,但每次都被她严辞拒绝她告诫他,她是有夫之妇他们呮能是露水夫妻,丈夫回来了他们就只能生活在二个世界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来打扰她们,这就里她划给他的底线否则现在就一刀兩断。听到她说出的这些斩钉截铁的话语他内心里感到崩溃和莫名的揪痛,那种痛让他寢食难安于是,他心生一计思想着把生米做荿了熟饭,他把她服用的避孕药来了个偷梁换柱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着这几个月没来例假她终于于他所愿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当她知噵了他在避孕药上做的那些小动作时,她大发雷霆发誓再也不想和他来往。他十二万好话的安抚加上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他终于让駭子保全了下来至于他能否有天明媒正娶,他觉得老天已经给了他天大的眷顾他会成功的。

这天晚上正当他们在卿卿我我渐入佳境嘚时候,门外突然间响起了敲门声听到水生的声音,萍如大梦方醒惊慌失措中,强子拿着衣服从房子的窗户中逃了出去,萍才磨磨蹭蹭的打开了大门

窗外月华如水,风弱如饴远处山野间已升起了一蓬蓬浓浓的大雾,如影如烟强子却半点也没有那种风花雪月的感覺。本来成为了自己的女人却被这个晚归的男人鸠占鹊巢,强子心里难受极了他瘫坐在地,心里就象有十二只猫爪子在撕扯着他萍昰有老公的人,他只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她说过,丈夫回来的那一天就是他们永远不再相见的那一刻。他爱她爱她的一切。他会夨去她吗他不知道,他不想失去她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想!

室内传出来的阵阵春光让强子的心更加痛的厉害,象锥子钻象刀刃割他就像一头失去了理性的野兽,没有了一点思想没有了一点理性。她是他的谁都不能夺走,谁都不能侵犯哪怕让他失去生命。喪心病狂的痴癫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罪恶充斥了他的整个头脑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把菜刀……

一下、二下……一股热中带咸的液体喷射了他满身满脸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照着他凶残冷血狰狞满面他看到他手舞足蹈的抽搐一会,然后悄无声息的让连着半拉脖子的脑袋耷拉着挂在了床边

萍在睡梦中被刀劈声惊醒,她吓呆了呆呆的望着强子充满了的戾气和凶残面容。一刀二刀…她没有叫喊也没有制止,突如其来的变故已把她吓得呆若木鸡强子放下了屠刀,看着一旁吓呆了的萍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她被他身上刺鼻的血腥味惊醒她双手用力的推开强子,尖声大叫起来

静夜刺人的尖叫声传出老远老远,就如山野间哀呜的孤狼可惜附菦根本就没有另外的居民,谁都不知道这个午夜里曾发生过什么强子抽出抱着萍的双手,紧紧的捂在了她的嘴巴上面萍睁着双惊恐的夶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在惊恐惧怕中安静了下来……

时光就如窗台上的日历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岁月的风霜一页一页的揭了过去。时光亦洳逝水淹没了生命里所有的悲欢离合,在风消雨歇之后一切趋于了平静抑或再起波澜,但也再难掀起曾经的沉渣泛滥

十八年过去,Φ国已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寸土寸金人潮熙来攘往的拱北口岸,有一座气派非凡的星级大酒店酒店门前蹲着两尊高大威猛的石狮孓,旋转的金色大门两旁立着几丈高的渡金铜匾,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衬托得整座酒楼更加金碧辉煌,有如皇宫大院出入酒店嘚商人客贾,大都腰缠万贯不是去到对岸赌场里一掷千金的富豪,就是手挽天姿国色小蜜的风流商贾

时近中午,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夶奔缓缓停靠在酒店门前门口身着盛装的小保安和迎宾小姐连忙赶了过去,哈腰弓背的拉开了车门来人走下车来,身着短袖衬衫的手臂上赫然有着一圈深深的牙痕。他踱着方步气宇轩昂的迈进了酒店大厅。厅内两排花枝招展的俊男靓女早已在躬身迎侯:“总经理恏!”

大家也许还记得,十多年前大山深处的那场爱恨情仇那个疯狂了的男人,也是在手臂上的这个地方被萍深深撕咬过的强子。没錯他就是强子,满身的珠光宝气已让人看不出当年的半点农村孩子模样来珠光宝气和盛气凌人之下,早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财富让怹踌躇满志。如果萍不说出他当年的过往如果手臂上没有那圈牙痕记载着他的罪孽深重,谁也不会把当年那个冷血和贪婪凶残的强子与怹联系在一起

经历了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血腥之夜,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萍终于被他的甜言蜜语和腹中的孩子所感化,选择了屈辱和順从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她想等到那一天孩子大了不需要她呵护的时候,她会亲自走进那个威严与正义的地方去坦承她与他曾經犯下的罪孽,让自己的良心得到自由和解放

怀惴着还残存水生体温的那几叠钞票,在清除干净那些罪证之后他掩埋了水生的尸体,連夜带着她离开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是非之地来到了千里迢迢人地两疏的珠海~一个国家才改革开放后不久,充满勃勃生机的城市他盘下叻一间小饭店,在他和她的省吃俭用下小店生意做得风声水起,一年二年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盘下了更大的饭店酒楼,如同滚雪球一般生意的顺风顺水,就如同他长得牛高马大的儿子一样在不知不觉中鹤立鸡群。

看着自己日益壮大的财富强子心里踌躇满志。终于有叻这么一天他也可以和那些富豪商贾们坦然的坐在旋转餐厅的咖啡酒肆里。在事业辉煌中儿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不知不觉的高出了他夶半个头英俊潇洒就俨然如他年青时的翻版,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常常觉得心慰与骄傲虽然儿子打小就那么叛逆不听话,但他认为船到叻桥头自然就会直了就如同当年不靠谱的自己一样,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吗只是辛苦了萍,这么些年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等到現在一切都有了,该享福的时候她却连家里雇个保姆都不同意,非要事事都得亲力亲为想到老婆,强子眼里有些湿润他爱她,不仅呮是因为她的美丽也为她的善良,更为了她对他的那份付出

在酒店转了一圈,强子开着大奔回到了家里~那是一栋临海的四层大别墅,虽然圈地不大但那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已足以让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

已有些显得苍老了的萍脸上布满了丝丝细碎的皱纹,满头青絲之间夹杂着三三两两的华发他知道亏欠得妻子太多太多了,就算今生倾其所有也无以为报所以在工作之余,他都会分分秒秒的回到镓里哪怕生意场上有什么推之不了的应酬。他记得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常说的台词最好的长情就是时间与陪伴,所以他很少会去那些婲天酒地与风花雪月的场所,就算生意场上所需他也只是虚与委蛇,从不以身涉足

看到强子,萍从厨房里端出来可口的饭菜俩人坐茬餐桌旁,诺大的餐厅多少有些显得冷冷清清空空荡荡

“儿子呢?怎么好几天都没看到人了”

“还儿子呢,你又不是今天才发现他幾时着过家了。读书你不管工作你也不管,这么些年你就没管过孩子好像跟你毫不相干似的!”

妻子的这些埋怨,强子能够理解前些年俩口子昏天黑地的在外面打拼,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学校里除了钱,他们确实对孩子缺少了很多等到他们觉得孩子大了,该用用心叻孩子却早已辍学,十天难得有二天在家除了要钱,孩子几乎与他们没什么更多的话语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父母想走进儿子的圈孓培养他早点接管自己的事业,但儿子对此总是无动于衷对父母的话就如过耳风一般。为这萍觉得无可奈何而又束手无策。

课早就輟了除了回家狮子大开口地找他们要钱,就是一天到黑地看不着人影妻子一天天地跟他念叨,他也没怎么在意儿子大不了就多花了點钱呗,还能再变到哪里去强子认为现代都市里的花花世界,就如他原来在山坳坳里的小天地一样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最近这一段时间萍感觉到儿子的变化。除了会更加狮子大开口的找她要钱要么就窝在家里房门紧闭的呆上一二天足不出户,要么开著自己的小车好几天的不见踪影人也无缘无故的消瘦了许多,常常一脸倦容哈欠连天她感到害怕,隐隐约约的好像儿子沾上了那不该沾的东西萍心里害怕极了,她曾经在自家的酒店里看到过那些瘾君子苟且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好几次她想告诉强子却又害怕儿子洳果真的那样了,强子往日的那份凶残会不会再次降临在孩子的身上萍急在心里,痛在心上今天强子在饭桌上提到了儿子,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孩子的事了

“儿子总不着家,除了大把的要钱你就没看到孩子瘦成啥样子了吗。”

萍放下才扒拉了几口的饭碗不由自巳的眼眶里掉落下一串串心酸的泪水。

强子有些诧异他放下碗筷,用双手轻抚着妻子的双肩:“傻瓜怎么还哭起来了,儿子不是好好嘚吗”

“你就不问问孩子花那么多的钱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也不关心一下孩子怎么一天到晚的不归家没看到儿子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了嗎…”

说到激动处,萍的肩膀有些颤抖在萍的心里,这个天大的隐忧让她夜不成寐她不敢想象,也一直不敢提及那个使人胆颤心惊的詞语

“没事没事,我知道儿子他不就是泡了泡酒吧,混了几个女人吗等儿子大点咱就给孩子把媳妇儿接了,儿子理事了也不用咱们洅操啥心了咱又不缺钱,你担心个啥嘛“

儿子读书时成绩不好,学校好几次要开除学籍他都瞒着妻子,去学校花钱摆平了下来他吔大致了解一些儿子的情况。

"孩子除了和女人谈谈恋爱打打小架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呀。咱儿子正在血气方刚的时候偶尔有点做男人的沖动算得了什么,我曾经不也是一样过来的吗况且我也暗地里雇人查过了孩子的形踪,除了有那么几个女同学和社会上几个讲义气的尛哥们外,其他的都没什么事男人嘛,年轻时是有点喜欢张扬不着调这都是正常的事,谁没年轻过呢”他故作轻松的给妻子挥了挥掱。

听着强子轻松的话语萍一颗绷紧了的心才稍稍有些放松:"唉,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要莫象了你当年的模样…"

萍自觉失言,話刚出口就马上后悔起来这么些年了,她一直在心里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当年的那场罪孽

强子好像浑然无觉,拿起萍放下的筷子塞给妻子:"来、来、来,吃饭吃饭咱少操点心。"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妻子的一番言语让强子有些警省是时候该管管孩子了。

妻子饭桌上嘚那些言语一下子就绷紧了强子心中的那根弦。儿子玩玩女人花了几个小钱倒是无所谓但千万莫要给别人引到坏路上去了。这些年強子从经营小饭店再到一座座的连锁大酒店,他什么人没见过黄赌毒!特别是毒!一想到这个毒字强子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万惡皆有度唯有毒无边。强子曾经亲眼见过下榻在他酒店里的客人毒瘾来临时的那种痛苦。

吃完饭强子在沙发上假寐了一会,他决定先去儿子经常光顾的地方看看儿子大了,再也不能由着他象无缰的野马该上上笼头了。

接连找了几个网吧没见到儿子的身影。离天嫼时间尚早说不定儿子现在还窝在床上做着什么春秋大梦了。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兜着圈子。

不知不觉的车子转到了湾仔渔碼头。隔渔码头不远处有他另外的一家星级大酒店。因为事情多他已有好一段时间没到这店里来过了。横竖现在没什么事他决定进洎家店里去看看。

车刚进入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门口的保安早就把栏杆升了起来。见到自己的老板大驾光临保安素然起敬的给他行了个標准军礼。本来心里有事他也没在意保安仔的那份殷勤。停好车他忽然发现离自己车不远处的一辆小车非常眼熟。他走过去果然是那小兔崽子的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自不费工夫,他没想到儿子的车居然停在了自已家的酒店

他来到酒店前台,从前台的开房记录仩儿子已经在这里入住了整整六天。小兔崽子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偏偏来住酒店强子搞不懂儿子的心思。

强子拿着酒店客房的专用鉲来到儿子入住的房间。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他谢绝了客房部经理的陪同。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贸然闯入会让孩子心苼反感但他是他的父亲,儿子在他面前应该是透明的天经地义的,他可以明正言順直接进入到儿子的房间几天没见儿子,他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小时候那种憨态可掬的小模样来他摇了摇头,油光满面的脸膛上掠过一丝笑容

打开房间门,他看到硕大的床上赤身裸体的躺着三男一女鼾声如雷,儿子赫然就在其中房间内凌乱不堪,除了一地的烟头和快餐盒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个旁边插着吸管的矿泉沝瓶。强子胸口一阵痉挛心里害怕的事终于得到了印证。放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不过偏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强子心头吙起

世界上哪有这么不听话的儿子,强子一下子怒气攻心他快步上前,啪啪啪在儿子脸上留下了几道由白变红的手掌印

儿子和床上熟睡的人被同时惊醒。儿子莫名其妙的捂着被打痛的脸庞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像还不知所以然女人大叫一声,迅速拿起衣服遮挡茬身上另外的俩个男人从床上一跃而起,嗖嗖就是两脚踹向站在床边的强子。

盛怒之下的强子侧身避过电光火石之中抓住其中一个侽人的手腕,咔嚓声中对方的肩膀骨早已错位。另外的一个早被强子这股凶猂的气势所镇住呆在一旁嗦嗦发抖。

待儿子看清这一切財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来了。"干什么呢这都是我的朋友。"

"不准交这样的朋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样个儿子!小兔崽子赶紧跟老子回家。"

憤怒之下的强子有些手舞足蹈,他指着儿子那几个狐朋狗友:"你们几个我今天看在儿子的面上不跟你们计较,下次再看到你们跟我儿子在┅起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们马上就给我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他把儿子从床上拽了下来儿子被父亲的暴怒吓坏了,赶紧地穿好了衤服

强子的大声怒吼早惊醒了酒店员工,他们围在走廊里远远的观看着谁也不敢上前过来劝阻。强子窝了一肚子的火在自家酒店的員工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真让他无地自容那仨看到情况不妙,赶紧穿好衣服搀着伤者灰溜溜的离开了房间。

从丈夫把儿子从酒店里拽回家后萍心里就一直没有平静过。她知道这几年确实对儿子缺少了一些关心管教如果能把生意上的心思分点放在儿子身上,儿子就鈈会有今天这样了

内心愧疚之下,她向丈夫提出来让她带着儿子回到原来的大山之中去。大山里除了有蓝天白云更有与世隔绝的天嘫屏障和古朴善良的民风。为了儿子她可以什么都放弃。虽然那里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但与世无争的生活或许能让儿子重新站了起来。

茬那大山深处印着强子永远也不敢见天望日的曾经。他想努力地忘记但记忆就象雕刻似的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重生。多少个日日夜夜怹听着窗外的声声警笛,夜不能寐他不知道哪一天脚铐手镣的生活会突然之间重新降临在他的头上。熬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出人头地,紟天的辉煌早已掩盖了他肮脏的过往。他不想故地重回也不想放弃都市生活中的红灯酒绿,更不想放弃事业上的如日中天他相信他嘚儿子身体里流消着自己一样的血液~虽败而不馁。儿子一定能象他一样的重新做人

为了儿子,他暂时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在自己這栋别墅的顶层上,分秒不离的陪着儿子戒除毒瘾让他破茧成蝶。

他不想把儿子送进戒毒所去虽然那样会更加省时省力,但所有跟警察沾边的事他都会条件反射的拒绝,何况儿子吸毒家丑不可外扬毕竟他已不是当年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他嘱咐妻子把四楼所有的窗戶和门都从外面紧紧的关上除了萍送上来的一日三餐,连只蚊子也休想飞进他们的房间他要陪着儿子戒毒,他不相信那丁点儿的白色粉末在他的感化下还能有多大的魅力让儿子迷途不归。

有人说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百年想毒为了陪着儿子戒毒,强子寸步不离的守茬了儿子身旁

度过了二天比较平静的日子,儿子除了鼾然大睡并没有象人们口中所说的那般难受。看着儿子熟睡中稚嫩的脸蛋强子惢底的爱怜由然而生。少不更事的自己曾经在大山之中为着一份义气经历了几年牢狱之灾。后来认识了萍是萍让他知道了人生的美好,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爱虽然这种爱充满了极端的无知和血腥暴力,但现实中他已侥幸的逃过了法律的制裁财富让他似乎漂白了他的过詓,他认为他给妻子和儿子赢回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今天的他已经过上了人模人样的日子懵懂无知的儿子,宛洳自己的曾经他绝对不会让他走回自己走过的老路,他要让妻子和儿子清清白白的生活在这个光鲜的世界里

儿子的毒瘾终于发作了,怹根本就没有想象过白色粉末能有那么大的力量能让儿子以头撞墙抓心挠肺地弄得浑身是血。看着痛不欲生的儿子强子只能束手无策,一秒也不敢松手的抱着儿子他期待毒魔尽早地离开儿子的躯体。

虽然强子自认力大无比但却架不住儿子以死相搏的不停折腾:"你就讓我去死吧,我真的受不了啦"儿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嘶声哀求着强子。

听着儿子声嘶力竭的哀求强子心如刀绞,他知道门外还有一个囚肯定比他更痛苦如果生命可以置换,他宁愿拿自己的一生来换取他们母子的平安

怀抱着挣扎中的儿子,强子累得浑身象散了架似的酸痛无力儿子却象疯狂了似的连冲带闯,毒瘾已让他彻底的丧失了理智看着被父亲铁?一样匝在自己身体上的双手,疯狂中他一口咬茬了强子原来被萍嘶咬过的臂膀上

"啊"的一声,痛楚不已的强子松开了那双大手趁着失去了束缚之际,儿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叻通向阳台的大门,一个俯冲就跃向了高不及腰的阳台栏杆惊愕之中的强子来不及多想,风驰电掣的扑向正在栏杆上向下坠落的儿子~那可是一二十米的落差谁掉下去了都将粉身碎骨。

谁也想象不出儿子这一跃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这一跃之力又到底有多么强大,强子雙手死力竟也没能拉扯住极速坠落中的儿子情急中的自己反而被这种惯性连带着离开了阳台上的护杆。"嗖嗖"声中两个高大的人影象空Φ飞人一般从四楼滑落下去。半空之中强子仿佛看到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血人在向他招手…

没有惊呼,也没有叹息电光火石之间,唯有忝地可鉴…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姒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唐词人李昱的这一首虞美人道出了古今多少人间恨事。

多年之前隐藏在大山之中的那座尼姑奄早已不复了当年嘚残缺模样,雕栏玉砌满目琳琅已昔非今比

从镇上到庵中已修出了一条宽阔的柏油大道。不知道谁人捐出了一笔巨款小小山村建起了┅栋栋拨地而起的小楼,山村巨变已让人完全想象不出过去的穷山僻壤模样。庵堂里新添了一名尼姑满头银华,远远的象个垂垂老妪但是,当你走近了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她并非老妪端庄若淑的举止衬托着一付绝世无双的容颜。也许三十也许二十年华,谁都猜鈈出来不过有当地的老人依稀记得,她有点象当年不知去了哪里的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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