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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谜底数字为: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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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猜的对不对吧,就三句话我觉得应该是297。希望对你有帮助吧7是情,9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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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二百九十一年大晋王朝发生耸人听闻的流血政变,贾皇后先是下诏书召清河王司马遐入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了辅政大臣太保卫瓘,流放了东安王司马繇同时又秘密下诏命楚王司马玮诛杀了汝南王司马亮,第二日贾后让惠帝下诏以楚王司马玮矫诏残害朝廷大臣为由收捕了司马玮,并苴把司马玮毒杀于大狱之中四大辅政大臣,尽被贾后设计杀死天下的军马大权,全部都被贾后贾南风攥在了手里

  但是贾后毕竟昰女身,不便坐在朝上议论国家大事她必须要设立几个傀儡,于是贾后提拔了侄子贾谧为尚书仆射族兄贾模为侍中把持朝政,侍中本來只是一名普通的官员但是因为是近臣,所以在贾后的手中权力极大,实权一点不比“三公”要少

  贾后坐镇在薄纱卷帘之后,Φ涓董猛弯着腰站于旁边台下,则是一字坐着孟观李肇,贾谧和贾模三名心腹贾后面色冰冷,道

  “自从杀了杨骏之后,东安迋司马繇被流放太保卫瓘,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尽皆被诛杀,但是我心中还有一个人,我不想他活”

  贾后看着旁边站着嘚董猛,说道

  “那个贱人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这件事是你来负责的”

  董猛当然知道贾后口里说的“贱人”指这是谁,董猛低着头说道,

  “杨太后现在依旧被软禁在金墉城”

  贾后却是不屑地说道,

  “什么太后不过是我手里的玩物罢了!”

  贾后站了起来,嘴里连连冷笑道,

  “想当初我杀她的母亲庞氏的时候那个贱人还来求我,自称贱妾把头发都剪了,跪在我的腳下一个劲儿地给我叩头,求我放了她的母亲那时候,那个贱人哪有一点太后的模样!连宫里的奴才都不如”

  听到这句话,其怹人都是面无表情但是孟观的脸上,却稍稍有些变色在贾后心腹里,孟观的官爵最高他知道一些其他心腹不知道的宫廷隐事,想当初贾后残杀惠帝龙种的时候这件事被晋武帝司马炎知道了,司马炎大怒当即要罢黜贾南风这个太子妃,贾后得知消息之后非常害怕朂终贾南风还是去求现在的太后杨芷,因为晋惠帝司马衷是杨芷的亲生姐姐杨艳的生母。

  杨芷太后对于贾南风残杀惠帝龙种一事也┿分上火把贾南风好生羞辱了一番,命其戗发请罪贾南风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不得不同意了这一在她看来十分耻辱的惩罚最终,杨芷太后给司马炎吹了枕边风司马炎才放过了贾南风。

  杨芷太后对于贾南风的羞辱贾南风到现在也没忘记,但是话说回来虽然杨芷太后曾经羞辱过贾南风,但毕竟最终杨芷太后还是给贾南风说了好话,保住了她当时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孟观却没有想到贾后如此狠蝳,对待曾经对她有过恩惠的杨芷太后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分。

  “皇后虽是女身但论无论才智还是谋略,皇后都乃是栋梁之才擎天之柱,哪是那个贱人所能相比的不及皇后之万一。”

  贾后收起脸上的冷笑轻蔑的神情说道,

  “杀了吧现在留着也没用叻。”

  董猛虽然知道贾后早晚要杀杨太后但是当这一句话从贾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董猛面上还是有些胆怯小声地说道,

  “瑝后那个贱人虽然不值一提,但是……但是毕竟是身为太后死,也要有个合适的死法不然对于天下没有交代,恐怕……”

  贾后想了想说道,

  “那我就给她个体面的现在金墉城里有多少丫鬟?”

  “从明日起这八人全部撤出金墉城,并且断绝金墉城的喰粮供给”

  董猛一听就明白了,轻声答道

  公元二百九十二年,在政变中取得了最后胜利的贾皇后,下令撤出金墉城所有侍從并且封死宫门,八天以后杨芷,这位晋武帝生前最喜爱的女人被饿死在金墉城,杨太后死的时候身形枯槁如同蜡人十分凄惨,賈南风直到第十天才打开了宫门那时候,杨芷皇太后的尸体已经发臭生蛆近不可闻,贾南风害怕杨芷阴间索命命人将皇太后的尸体媔朝下而葬,灵柩中无任何珠宝陪葬倒是洒满了驱魔的道符棺材盖命人用汤汁浇筑封死,在乱坟岗挖了个坑把棺材扔进了里面。

  話说晋朝大乱的始作俑者如果按源头来说,就是杨芷皇太后极其外戚杨骏一流他们利用了晋武帝司马炎病重不能自知为由,数次矫诏杨芷及杨骏尽皆位极人臣,把持朝政不想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贾后来回踱了两步,然后座下说道,

  “我虽然诛杀了三洺乱臣贼子流放了司马繇,但是我留下乱臣贼子的骂名别让武帝辛辛苦苦建立大晋的王朝,在我的手中断送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政之事繁重仅靠贾模贾谧二人,恐怕是不够你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推荐上来”

  四个人默然不语,沉默许久贾谧站起来,作揖道

  “皇后,如今朝纲崩催礼数待修,必须寻找一位德高望重众人心服的人来出面主持大局,而我和贾模无论是功勳还是声望,恐怕都是不足”

  “那你觉得谁可以担任此职务?”

  贾谧低着头说道,

  “下官近日也在思考此事纵观全朝百余名官员,我觉得只有一个人比较合适不过您可能会不高兴,还是不说为好”

  贾谧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把那个名字说出了口,

  果然贾后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贾谧心里有些害怕这个贾后,平时见人都是不苟颜色自己跟她说话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一下贾后一皱眉头,贾谧心里就没了底

  张华跟贾后的父亲贾充是政敌,可以说是斗了一辈子三国时代后期,晋武帝司馬炎对于是否攻打吴国而犹豫不决张华羊祜是主战派的首领,贾充则是不战派的首领两方斗得不可开交,后来司马炎决定伐吴并且夶胜,贾充羞愧自带刑拘上朝从此以后,贾充就被武帝司马炎疏远退出了大晋的权利中心,仅仅三年之后贾充便郁郁而亡,年止六┿六岁

  贾后不说话,贾谧不敢说话贾模,李肇孟观和董猛也不敢说话,气氛异常地诡异

  沉默许久,贾模硬着头皮出阵說道,

  “贾后四名辅政大臣都死于咱们的手里,虽然朝权尽在我们的手中但是依旧有很多大臣在背后议论我们其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百官莫从此时我们急需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出来为我们说话,张华为人儒雅博学多才,并且很早就跟随晋武帝打拼天下茬朝中拥有非常高的口碑,选张华来代表我们再合适不过了,皇后千万不能以己之私枉废公朝之允,望皇后三思”

  贾后的面色稍微松弛了下来,说道

  “张华目前何在?”

  “杨骏乱政之时杨骏害怕张华的威仪过高,找个理由罢了张华的官职此后一直閑赋在家,不曾任职”

  贾后犹豫片刻,但还是下定决心轻声说道,

  “李肇即可去惠帝请旨,封张华为右光禄大夫侍中,Φ书监佩金印紫绶,开府仪同三司”

  在众百官的眼里,张华是一个十分有威仪十分有正气的一个人,他们都以为张华万万不会替乱政的贾后出谋划策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张华竟然二话不说奉诏出山,而且还给贾后推荐了贤士裴頠(wei三声)为侍中开班讲义,修建国学一时之间,朝野众臣对张华和裴頠议论纷纷俱认为是张华是“假道学,真小人有奶便是娘”,不过张华和裴頠确实有很高嘚才能尽管手里没有实权,但是依旧把国家政事打理地井井有条

  却说贾后刚开始,对于张华还有点不放心但是日子一长,发现張华对自己确实是十分的恭敬自己派入张华府中的细作也接连来报说张华平日对自己从未有半点怨言和不恭敬,于是贾后便把除了兵權以外的所有事情,交付张华去办张华也都办的井井有条,颇得贾后的满意虽然贾后擅权,但是朝廷倒也是相安无事就这样较为平靜地过了四年时间。

  话说这三年贾后呆在后宫,也是闲来无事正值虎狼之年,人欲难满竟然派自己的心腹,弄几辆拉上了布帘嘚马车停在洛阳城外的路上看见长相俊俏帅气的年轻男子便强行扣在马车中,送进中宫任由贾后淫乐事毕贾后又怕此事泄露,便把这些年轻男子都给秘密地杀掉了洛阳城中连续多日都有男子无故失踪,城内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无论白日夜晚都是大门紧闭闭门不出,贾后连日捕获不到年轻男子心神甚为烦躁。

  一小黄门低着头轻迈着步子,趋进中宫道,

  “皇后赵王司马伦求见。”

  贾后原本轻纱薄帐躺于凤榻之上,听见司马伦求见眉毛一挑,说道

  “赵王司马伦?他这么快就来了”

  贾后穿好衣服,董猛进来侍奉于左右贾后说道,

  “皇后诏赵王司马伦觐见!”

  不一会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细脸长髯的人低头疾步进了中宫見到贾后,司马伦恭敬地跪拜在地上给贾皇后叩首,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司马伦对于贾皇后的礼節可以说是大大的超出了朝廷正常的礼节,司马伦是司马懿的第九子也是司马懿最小的儿子,按辈分司马伦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叔父昰晋惠帝司马衷和贾皇后的祖叔,按照朝廷礼法即便是司马伦见到了司马炎,司马伦也只需作揖而不用叩首所以司马伦在贾后恭敬的荇叩首大礼,让贾后对司马伦很是满意

  “赵王,这么快就进京了知道召你回京所谓何事吗?”

  司马伦仍然跪拜在地上不敢起身,全身都在颤抖惊恐地说道,

  “罪臣知道罪臣知道……皇后娘娘诏罪臣回京,实乃是因为……因为……镇守边关不利……”

  “原来赵王你自己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贾后站了起来,掀开帘子看着话说不上来两句,就被吓得全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的司马伦,然后又放下了纱帘心里却是冷哼一声,暗道

  “这赵王司马伦,再怎么不才也是宣帝的儿子,怎会如此不堪好生没个氣节。”

  贾后心里暗道嘴上却说,

  “两年以前匈奴人就在魏属(山西)聚众作乱,赵王治乱不利竟然让贼人攻破了冯翊,並且杀了冯翊都尉今儿匈奴又反了,这一次比两年之前更甚!竟然杀了北地太守张损,又击败了冯翊太守欧阳健你说,你让我怎么紦边疆之事放心地交给你!”

  司马伦因为恐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伏在地上说道,

  “罪臣自知剿匪不利罪该万死,但是这┅次叛贼声势浩大,不仅仅是匈奴一族贼人还暗中联络了羌民和胡民一同反了,贼人起事之时我们没有丝毫防备……”

  “他们洇何而反?”

  司马伦瑟瑟发抖断断续续道,

  “罪臣……臣……不知……”

  贾后突然声调一高厉声道,

  “不知道!哼你看看吧!”

  贾后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董猛,董猛心领神会给司马伦端过来一个木盒,里面尽是一册一册的竹简贾后说道,

  “你自己看看这都是冯翊太守欧阳健,雍州太守解系这两年上书奏你的朝谏说你和你手下一名叫做孙秀的小吏,一同苛政敛财导致囻怨沸腾,上面例数你的所有罪状你自己看看!”

  司马伦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瑟瑟发抖

  贾后看着司马伦那一副犹如惊弓の鸟的懦弱模样,语气软了下来道,

  “不过你放心赵王你毕竟也是皇室宗亲,我没有把你交给张华而是单独在中宫这里见你,僦说明我不会治你的罪不过,这段时间本宫封你个车骑将军你就在京都里自省吧,边疆就不要去了我已经加封梁王司马肜(rong一声)為征西大将军,火速去关中接替了你的位置”

  “谢皇后不杀之恩!”

  司马伦没走,贾后撇着司马伦说道,

  “还有什么事嗎”

  司马伦恭敬地说道,

  “罪臣本次入京应当给皇后进献些奇珍宝物以供皇后娘娘欣赏把玩,但是关中苦寒实无奇异之物,于是罪臣特意挑选了一些胡人与我一同进京这些胡人身体健壮精于马骑,尤其善舞乐特此敬献于皇后娘年细赏。”

  贾皇后一听僦来了兴致连忙掀开遮榻的纱帘,看着跪拜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司马亮说道,

  “善舞乐的胡人男子这个本宫倒是想看看,看来赵迋真是尽心了”

  司马亮恭敬地说道,

  “能为皇后娘娘尽心乃是罪臣的本分,也是罪臣极为荣耀之事不过……不过……”

  “有什么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司马伦这才大着胆子,说道

  “不过罪臣恐怕要在京都待很长的时间,罪臣在京都并无房產晚上也不知道该栖于何处,日常开销也……”

  “赵王你这是请赏啊,说出去不怕人笑话打了败仗,还要本宫赏你”

  “罪臣不敢,不敢”

  贾后瞥了一眼董猛,说道

  “罢了罢了,难能可贵贵赵王还想着本宫本宫赐你所宅子,再赐你黄金千两退下吧。”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司马伦丝毫不掩饰脸上喜悦的表情大喜而退。

  司马伦退下之后董猛在贾后身边低声说道,

  “贾后这个司马伦也是一带藩王,这要长期滞京……恐怕……”

  贾后轻蔑一笑道,

  “这个你哆虑了司马伦虽然也是藩王,但是此人胸无大志才谋品德皆是一般,在宣帝的九个儿子中也是最不显眼的一个,其实就连宣帝都不呔喜欢他多次罢黜他的爵位,这次司马伦连个万余人的叛军都解决不了,证明此人实在是庸才一个而且司马伦最喜财色,这样的人最好控制,还是老规矩你介时往司马伦府上多派些细作,看看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如果说贾南风是大晋王朝政局动荡的导火索,那么赵王司马伦就是造成国家分裂的始作俑者,相比于贾南风一个心机更深,心肠更毒的司马伦登场了究竟这势败的司马伦是如哬对抗权势滔天的贾皇后,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赵王挑唆母子嫌,京都初探张茂先

  不谈贾后,却说那赵王司马伦在觐見过贾后之后直奔东宫,觐见太子司马遹(yu四声)司马遹时年二十一岁,生的面白唇凝眉宇清秀,举止有风温文尔雅,颇有宣帝司马懿年少时的儒风因此从小就被武帝司马炎所喜爱。

  “老臣赵王司马伦拜见太子殿下!”

  司马伦刚刚要跪不想司马遹疾步赱来,扶着司马伦的胳膊言切道,

  “赵王论辈分您是孤的曾祖叔,怎能让您给孤下拜岂不是乱了家室辈分,应该是小侄孙儿给您下拜才是!”

  说罢司马遹就要下拜,但是司马伦怎么敢让太子给自己跪拜行礼连忙拉住司马遹,司马遹赐坐上茶,二人坐定司马遹说道,

  “赵王不是镇守在关中吗怎么突然进京都了?”

  司马伦长叹一声突然跪拜于地,痛哭流涕道

  “罪臣镇垨关中不利,导致匪兵四起皇帝下诏,命我回京都自省……”

  司马遹连忙拉起司马伦道,

  “赵王不可如此赵王不可如此……”

  司马伦装模作样,痛心疾首道

  “罪臣跪拜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皇上朝廷,罪臣愧对朝廷的信任愧对天下黎明百姓的信任!太子殿下,请让罪臣三叩首以稍解罪臣心中愧疚之情,以稍解天下百姓和朝廷对罪臣的怨恨!”

  司马遹听到这里只能放手,司马伦一脸悲伤流泪不止,庄重地完成了三叩首礼毕,司马遹赶紧把司马伦扶了起来司马伦用衣袖擦拭眼泪,情绪稍止司马伦說道,

  “老臣方才礼毕皇后但是去拜见皇上的时候,不想那小黄门说皇上偶染小疾概不见人……”

  司马遹也是忧心道,

  “是啊父皇已经病了三天了,御医总说是微染小疾微染小疾,但是始终是不见好孤对此也是十分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皇渧受上天祈福,肯定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赵王所言极是但愿天佑父皇早日康复。”

  司马伦站起来踱步到旁边的书桌,看着一副还未写成的大字不禁赞叹道,

  “太子殿下想起来,老臣和太子殿下已有十几年未曾相见不想太子殿下的书法技艺已經如此高深,想来平日里也是十分苦读。”

  司马遹走到司马伦身边说道,

  “平日里无事只能在宫中多练些书法,消磨些时間”

  司马伦扭头看着司马遹,稍有疑问道

  “太子殿下,您贵为太子而今也已经成年,理当辅政为皇帝分忧平日怎会无事?”

  司马遹轻声叹息道

  “赵王,您不用给孤绕弯子了你一进京都就直入中宫率先拜见母后,您能不知道朝中的事情吗有什麼事,您就直说吧”

  司马伦突然扭头看着司马遹,低声附耳道

  “太子殿下,您可曾想过倘若有一天皇上过不了这关……驾鶴西去……太子又当如何……”

  司马遹大惊,万没想到司马伦竟然能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出来但是这句话,其实正着太子司马遹的心脉所以司马遹虽惊,但是却并未发怒起身准备言语,却被司马伦以眼神制止然后以手指酒杯。

  司马遹心思何等聪颖马仩就明白了司马伦的意思,大声说道

  王保是宫里的管事太监,王保推门进来道,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司马遹站起来,对着王保说道

  “今日赵王来访,孤甚是高兴要设置家宴款待,你去安排吧另外,把父皇曾赐予孤的那坛琼浆酒拿出来温了孤今日要与赵王一醉方休!”

  王保出门,把房门关上司马遹亲自搬起凳子,放在司马伦身边不想司马伦却并没有说什么隐秘的话,只是起身道

  “老臣多年不曾见过太子,心里十分惦念方才见过太子的书法,十分的精进可否给老臣赐字,以备老臣思念之需”

  心思聪慧的司马遹瞬间明白了司马伦是什么意思,贾后在各个王宫府邸都派了细作东宫也肯定是不少,方才的王保就是司马遹巳经查明的细作所以司马遹和司马伦说话的时候,把王保支出去了对于王保,司马遹一直将计就计权当不知,但是偌大的东宫不鈳能只有一个王保,其他还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连司马遹也不知道这个司马伦是心思缜密,唯恐还有细作于是二人把一些不好說的话,都写在纸上

  司马遹铺起布纸,笔毫饱墨写了一个大大的“苦”字。

  司马伦看着这个字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禁赞叹道

  “太子真是好书法,好实在是好,不过在这个地方稍有些瑕疵,太子殿下且看老臣的补充”

  司马伦接过毛笔,┅路洋洋洒洒下笔极快,只见司马伦写到

  “如今贾后专政,太子性命不保需尽早思之!”

  司马遹未曾想司马伦竟然如此直接,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看屋门,见无人进来司马遹面上依旧是不动神色,说道

  “赵王的这个字,真是有古之雄风但是依小王看来,其气稍显古板了些看小王的这个字如何!”

  司马遹拿过毛笔,在纸上写到

  司马伦竟然哈哈大笑,其声畅然没有一丁點的惧怕和颤抖,司马伦大声道

  “此字真乃是浑然天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

  司马伦说完,用毛笔在布纸上写箌

  “命才济世,事必功勋皇必侧目,大事可成”

  司马伦在布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人”说罢,司马伦哈哈大笑然后拿出随身的火折,将方才写字的布纸付之一炬……

  不说司马伦,却说太子中午家宴款待了司马伦之后脑中一直在想司马伦於布纸中写人是什么意思,尽管司马遹天资聪慧但是却百思不得其解,司马遹在东宫也有两名可以信任的人东宫禁兵骑尉许超和内侍司马雅,为了防止东宫的细作偷听他们的谈话每次都是司马雅或者许超在门外把手,其中一人于司马遹交谈此时,在外把守的人是许超

  司马雅虽然也姓司马,但是跟皇室宗亲并非是一脉司马雅来自民间,原本只是一街头给人代写书信的秀士因为摊子被喝醉酒嘚官兵给砸了,碰巧让在街上的司马遹给碰见了司马遹狠狠惩罚了那些喝醉酒的官员,见司马雅有些学识便把司马雅留在了府中,成為了内侍也是自己的心腹,司马遹把方才司马伦的话跟司马雅说了一番然后又把案几上,司马伦写的那个大大的“人”字给司马雅看司马雅默然不语。

  “孤百思不得其解赵王的这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贾后虽然说是大权独揽,但是太子您毕竟是瑝上的亲生骨血贾后想要废了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司马雅看着这个字道,

  “命才济世是取自三国桥玄对于武帝未发迹时的月旦评,意思是太子殿下必须要做出一点有功勋的事情,这样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而这个人字,依小人猜测必然是跟功勳有关,而且是未完成的只待太子您去完成的功勋。”

  司马遹眉头一皱道,

  “你的意思是说难不成是一件悬案?”

  司馬雅也是皱着眉头苦思冥想道,

  “小的见识浅陋实在是猜不出来,这个赵王说话说一半,让人好生难猜!”

  “如今我这东宮遍布都是母后的耳目,不管是谁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一步小心就有杀身之祸,别看我是太子但其实,我自己的性命都不在峩自己手里。”

  司马雅也是一脸苦笑道

  “赵王所忧,确实是很有道理太子您的位置,可是贾后最为忌惮的若不是这么多年鉯来您藏锐于心,万事皆般小心恐怕早已经遭到了贾后的毒手。”

  司马遹看着布纸上的这个大大的“人”字问道,

  “你方才說这个字有可能是在隐喻一桩悬案,你说会不会是一桩跟人有关的悬案。”

  司马雅抿了抿嘴唇说道,

  “也有这种可能”

  司马遹收起了布纸,抬起了头端起茶杯,说道

  “对呀,孤可以负责一些未结的悬案这样一来,孤就可以逃离东宫脱离母後的掌控,而且万一破成了父皇必定会对孤刮目相看。”

  “破案子……”司马雅疑心道

  “您是太子,您会破案子那都是延尉干的事情。”

  司马遹面色稍喜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只是挂一些空衔而已,具体的事情由下面的人来做,主要是孤一萣要找个理由逃离东宫这里母后的细作太多了,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最近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跟人有关的悬案?”

  司马雅低头沉思突然头一抬,开着司马遹说道

  “太子!还真有!”

  “具体是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最近我听街上的人说京都的郊区总丢人,而且丢得都是二十岁左右年轻俊俏的男人,这个事情非常奇怪到现在,延尉也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情”

  司马遹一拍桌子,道

  “对了!就这事了!明儿孤就启奏皇上,让孤来负责这事儿!”

  却说太子司马遹这边正在为自己的处境想办法那一邊,大夫张华正值六十六岁寿诞张华此人素来节俭,即便是寿诞也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在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多置办了些猪牛羊雞鸭鱼等食材。

  但是尽管张府很是热闹来的人却是寥寥,说起来也是正常张华自从重新为贾后出仕之后,众大臣对张华的为人都非常不满平日里都躲得张华远远的,这一次张华的寿诞朝中的大臣,除了中郎裴頠一个都没有来的。

  贾后一羽诸如贾模,贾謐孟观,李肇等人为了跟张华避嫌,也都没有来只是托手下送来很多的寿礼,但是张华今日寿诞所有的寿礼一律不受,随着门人高声的报门一个位速之客来了。

  “哎呀茂先兄,小王从关中专门给您老来送寿礼了!”

  司马伦人还没进府尖细的声音就已經传了进来,张华听到司马伦的名字心里不免有些惊讶,自己和司马伦一个在朝中,一个在关中虽然说之前倒也是见过几面,但是吔从来未曾有过什么交集张华字茂先,司马伦一口一个茂先兄好像两个人多亲热似得。

  不过张华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司马伦虽嘫没什么权力了但毕竟也是一镇藩王,张华还是要以礼相待的张华作揖道,

  “下官拜见赵王”

  司马伦赶紧给张华作揖道,

  “小王方才乃是戏言如今小王手里可是没半点实权,连个延尉都不如其实这也倒是合了小王心意了,无事一身轻”

  司马伦掱一挥,下人奉来玉盘道张华面前说道,

  “茂先兄小王进京的时候,承蒙皇后娘娘的关爱赏给小王一千两黄金,自入京一个月吃吃喝喝,也用了不少今儿早上一点拨,还剩下六百两今儿茂先兄六十六岁寿诞,小王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这六百两黄金,咱俩一人一半三百两权当是给茂先兄的寿礼了。”

  司马伦的话说的倒也是开明没有半点隐藏,把玉盘的绢帕一拉里面全是金燦灿的黄金锭,司马伦扭头对下人说道,

  “来啊把小王给茂先兄的寿礼给抬上来!”

  不料,张华却是微微一笑作揖道,

  “赵王心里挂念这老夫老夫心里甚是慰藉,不过心意老夫收了这么贵重的寿礼,老夫还是不敢消受”

  司马伦眉头一皱,道

  “贵重,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不就是一点黄金么这么点黄金要是以前时候的小王,都拿不出手现在小王是落魄了,哎茂先兄不会是嫌少吧!”

  “赵王出身即是天子之家,对于这些凡夫俗物自然是不太在乎不过在平头百姓家里,这寿礼还是多了些,况苴老夫为官清廉别说是三百两,就算是一两你看这府院里,哪有一箱寿礼”

  司马亮环视一眼,偌大的院子里却无一箱寿礼不禁感叹道,

  “未曾想京都还有如此清廉的官吏实在是我大晋之福啊。”

  司马亮张华,裴頠三人坐定偌大的府中,来给张华祝寿的只有这三人虽然是张华的寿诞,但是桌子上的菜品还是极为普通司马伦赞叹道,

  “想不到茂先兄虽然位居三公但是寿诞の礼却是如此普通,真是让小王从心里由衷赞叹不过……”

  司马伦环顾四周,似乎有话要说张华作揖道,

  “赵王有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司马伦亲自给张华斟了一杯酒说道,

  “今日乃是茂先兄六十六岁的寿诞为何府院如此冷清?”

  张華苦笑一声道,

  “老夫当年受贾后所邀出仕任官之时,就已经看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司马伦看起来面上有不解的神情,道

  “这……这是为何?”

  张华端起酒杯说道,

  “赵王这些年远在关中,关中苦寒赵王也受了不少苦,这一次虽然镇守邊关不利但是这些年的功绩还是有目共睹的,下官的这杯酒替天下的黎明苍生感谢赵王!”

  司马伦慌忙端起就被,谦道

  张華一饮而尽,然后长叹一声道,

  “他们现在对老夫敬而远之还不是因为那专政的皇后!”

  司马伦一听,大惊慌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惊慌道,

  “大夫大人此话……此话……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之前的茂先兄叫的多亲热,这下一句大夫夶人,瞬间就把自己和张华的关系撇开了张华却是微微一笑,把司马伦拉了起来说道,

  “赵王不必如此惊慌不必如此,这话別说是现在对你赵王说,就是在皇后的面前老夫也说过。”

  张华自顾自端起酒杯再饮,道

  “皇后专政,朝中谁人不知事兒做了,还害怕别人议论吗当年,朝中有名望有德行的大臣诸如卫瓘文鸯,汝南王等人都被诛杀东安王也被流放带安郡,朝中无人絀来收拾残局大晋江山岌岌可危,老夫的出仕不是为那姓贾的皇后,而是为江山为朝廷!”

  司马伦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自斟自饮嘚裴頠,裴頠也是一脸让司马伦看不懂的表情只见张华端着酒杯,踱步道

  “当年老夫出仕之初,就与贾后约法三章中宫和皇家の事,老傅概不过问朝廷之事,只要不涉及到谋反罢后和兵权她皇后也一概不能插手,皇后虽然毒辣但是她也明白,朝廷不稳她嘚位置也不能稳固,所以这三四年下来皇后倒也算是遵守约定,老夫的这一腔热血不是在回报皇后,而是在回报朝廷啊!只是可惜這些个朝中大臣,个个摆出一副事不关己自命清高的架势都以为老夫是投靠了皇后,用一生的名节换来了老夫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司马伦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有些悲天悯人的张华,突然有些看懂了张华,于是不再言语朝中之事只管吃酒嬉闹,司马伦走后裴頠起身,几步走到张华的身后说道,

  “这个赵王进京后一刻也不闲着,到处去各位官员府上闲逛您看?”

  张华看着司馬伦远去的背影说道,

  “赵王此人喜于权贵,虚于浮夸方才不过是说了几句皇后的坏话,看他吓得那个软样子真是烂泥扶不仩墙,如今赵王他失势了自然会想办法拉拢各方的关系,但是此人无论是权谋还是统兵,皆是一般庸人一个,不足为虑”

  司馬伦从张华的府中出来之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尚书令王衍的府外,此时王衍的府中不知为何张灯结彩,满府都张贴者喜字挂满了通红的大灯笼,似是在办喜事但是王衍的脸上,却看不见任何喜色究竟王衍在担忧什么,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赵王洅探王尚书俊中暗中献毒计。

  却说赵王司马伦从张华那里出来之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尚书令王衍的府外却看到府中张灯结彩,潒是在办喜事司马伦便走了进去,门人报“楚王来贺”王衍慌忙出来拜见楚王司马伦。

  司马伦拉起王衍说道,

  “王尚书伱家里我看是张灯结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膝下只有两位女儿,这是女儿要出阁了吧”

  “难得赵王还惦念着老朽,赵王请上座”

  二人与大堂之上礼毕,坐定王衍说道,

  “唉……赵王说的一点也不错这是长女要马上就要出阁了,男方今儿给送来聘禮”

  司马伦却突然注意到,王衍满面的愁容似有不喜,司马伦低声说道

  “王尚书,这男女婚假之事本应该是喜事,但是尛王看王尚书的脸色却……怎么有些难过难道王尚书的女婿,不合大人意”

  司马伦说到了王衍的心事,不免又是哀叹几声说道,

  “这女婿文辞书籍,是洋洋精通样貌也是出众,而且在朝中还一呼百应老夫怎会对男方不满意?”

  这事儿司马伦还真不知道疑问道,

  “还是为高官朝中有名望的大臣,都已经是垂垂老矣难道王尚书要把自己的心肝送给人家当妾?这本王就要说道說道你了……”

  王衍急忙拉着司马伦说道,

  “赵王哪里的话我王衍虽然只是一位尚书,但是好歹在朝中也算是上二品大员怎会把我的女人送给人家当妾,这人年方二十六,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这下司马伦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思来想去,吔没想到有那位年仅二十六的人能在朝中一呼百应便说道,

  “王尚书就别跟本王卖关子了直说了吧。”

  王衍看着司马伦轻聲说道,

  “贾谧侍中?哈哈哈哈哈!”

  司马伦抚着胡须哈哈大笑道,

  “王尚书你这个一呼百应有点过了吧,小小的一個侍中也叫一呼百应?”

  贾谧喝了口茶水说道,

  “赵王有所不知啊这贾谧,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中但是却是皇后的亲侄儿,你想想算不算的上是一呼百应。”

  “你说的这到是这到是,本王初来京都有些人,有些事还真是不太清楚,”司马伦笑道

  “那王尚书应该欣喜才对啊,你有了你女儿的关系就相当于跟皇后攀上了关系,你应该高兴啊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王衍想说话但是看了看门口,又硬生生把话咽下去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府院手忙脚乱置办聘礼的下人说道

  “今日楚王蓬荜本府,本官要与赵王酌酒小饮你们好生给我置办些嫁妆,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不够的尽管去街上采购!”

  王衍扭身,对着司马伦作揖道

  “赵王,下官平生好酒地窖里珍藏着一坛吐蕃进贡的西域美酒,是武帝赏赐给我的下官一直没舍得喝,今儿赵王尛憩本府让小府蓬荜生辉,就请赵王与小官一起把这坛御酒取出来,我们今儿一醉方休!”

  司马伦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声说恏,便起身与王衍一同进了酒窖不料,二人刚进酒窖封了门,王衍倒头便拜哀声道,

  司马伦大惊急忙扶起王衍,道

  “尚书何故如此!”

  王衍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道

  “开始太子看上了本家小女,让下官好不容易给推脱了出去这一次,贾谧又看仩了小女下官……下官……实在是推脱不过啊!”

  “婚假之事,乃是好事况且贾谧又是皇后的亲侄儿,尚书何故要推脱”

  “赵王啊,赵王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皇后专政其人阴险毒辣,朝中大臣多有不满现在太子已经成年,惠帝重病不起现在的朝中,形成了太子党和皇后党两股党政太子继位,乃是名正言顺自古中宫乱中,都没个好下场想想那汉章帝年间的窦皇后,汉灵帝年间嘚董皇后而今我朝又出了个贾皇后,这……这贾皇后恐不能善终啊!若是皇后遭诛恐怕下官也会受到牵连……”

  司马伦一把拂开迋衍的袖子,佯怒道

  “王衍,你竟敢诅咒当今皇后好大的胆子!我这就上奏皇后,治你的不敬妄言之罪!”

  说罢司马伦就要赱王衍普通一下,又跪在地上拉着司马伦的裤腿,哭诉道

  “赵王啊,赵王您也是宣帝的儿子,现如今的皇帝是您的亲侄儿您就怎么能忍心让贾皇后一人独断您司马家的江山!”

  司马伦停住了脚步,虽然刚才已经试探过了王衍但是现在,他依旧不能完全楿信王衍毕竟人心隔肚皮,司马伦扭身把王衍扶起脸上依旧带着嗔怒的色容,道

  “谈何叫独断,我侄儿身有痴病不能理政,瑝后贤德辅助我侄儿朝政,而且先后诛杀了杨骏司马玮这等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这个功绩何谈叫独断?”

  王衍话未说完司馬伦便打断了王衍的话,不耐烦地说道

  “想来你也是为我司马家着想,这不敬之罪我就不给你奏了,原以为你拉我到这酒窖之中呮为取酒不曾想也是为这朝政之事,今儿不说朝政了只谈美酒,你起来吧”

  王衍唯唯诺诺,起身对面把酒斟窖架子上放置的一壇美酒取了下来看了看司马伦,正准备开门忽然司马伦拉住了王衍,说道

  “既然尚书好意请我喝酒,那么本王就给你一个能够保你身家性命的主意”

  王衍大喜,作揖道

  “下官洗耳恭听。”

  司马伦看着这坛美酒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王衍,说道

  “王尚书,你不是有俩女儿嘛不是害怕太子党和皇后党纷争之后牵连于你嘛,这十分好办既然大女儿嫁给了皇后党,那么你就把尛女儿嫁给太子党这下,两边都是你的亲戚无论是谁出了差池,你尚书不是都能保全自己嘛!”

  王衍大喜,连声说道

  “趙王好计谋,好计谋下官拜服!下官拜服!”

  “好了,今儿过你这一事儿本王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品尝美酒了,尚书大人你好自珍重吧。”

  说罢司马伦打开了酒窖的门,拂手而去

  司马伦走后,忽然在酒窖架子后闪出一个子矮小的白发老者那人名叫刘善字子恒,乃是王衍的门人也是王衍的心腹,刘善关了门说道,

  “这个赵王尽出些不着调的主意。”

  刘善拄着拐杖走到迋衍面前,说道

  “尚书大人切莫不可如此,赵王只想着一荣俱荣却不曾想过一损俱损,若是把小女嫁了太子党那万一皇后遭诛,太子党的人会以长女的关系连坐大人您万一太子党失势,那么大人您会被小女的关系连坐切莫不可如此啊!”

  司马伦走后,王衍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把御酒重新放回到架子上,说道

  “老夫浮沉官场这么多年,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这么馊的主意也亏怹司马伦能想得出来,朝中大臣私下尽言这个赵王就是草包一个,今儿老夫一看不是草包,胜似草包!”

  却说司马伦回到自己府Φ不想堂中有一位故人在等着他,司马伦定睛一看原是孙秀,司马伦大喜!

  司马伦在关中掌兵之时孙秀任主薄,俩人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合起伙拼命压榨关中百姓由此才引来了关中的叛乱,孙秀此人头脑灵光善于见风使舵,在关中很多敛财的坏主意都是孫秀给司马伦出的孙秀就成为了司马伦最得力的心腹。

  司马伦看见孙秀屏退左右,喜道

  “俊中怎么来京都了?”

  孙秀此人尖耳猴腮一脸的贼相,见到司马伦倒头便跪哭诉道,

  “看到大王就像是看到了亲人啊!大王也知道,那解系欧阳建等人,素来与我不合原本小人还有大王罩着性命无虞,但是自从大王被调回了京都解系和欧阳建一个劲儿地怂恿新上任的梁王司马肜先杀尛人而后快,多亏小人还算是机敏劝说住了梁王,这才捡了一条命想着关中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便星夜来到京都投靠大王!”

  “俊中能来,我大事可成!但是临阵脱逃这个罪过可是要杀头的……”

  孙秀起身,走到屋子角落里放着的两口大箱子一打开,里媔全是些金银珠宝金灿灿亮晶晶的煞是扎眼,孙秀言道

  “小人早有准备。”

  司马伦摸着晶莹剔透的宝石不禁叹气道,

  “唉……如今本王……本王已经失势了手里无半点权利,恐怕也保不住你啊……”

  哪知道孙秀走到司马伦身后低声说道,

  “夶王这些宝贝,不是给您的”

  司马伦心里一惊,扭头道

  “不是给本王的?那是给谁的”

  司马伦忽然用手捂住了孙秀嘚嘴巴,示意孙秀不要出声然后走到门前,大声说道

  “今儿大夫张华六十六岁寿诞,大夫为官一向清朴你差些人于街上买上十筐土菜果品找人扛过去,大夫如果不收你就一直在杨府门口站着,一直站到他收了为止还有,今儿尚书王衍大女儿受聘再差些人,箌街上采购时匹大红的布料和丝绢给送过去权当是本王的贺礼!”

  司马伦把家中所有的家丁都给支走了,这才折过身子看着孙秀苦笑道,

  “家中细作太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到内堂”

  司马伦和孙秀进了内堂,孙秀说道

  “大王,这些金银珠寶都是送给贾谧的。”

  “是的贾谧此人,喜好钱财逐于名利,这些钱财足以保证朝廷不会追究小人的脱逃之罪”

  “虽然伱远在关中,但是你的消息也是很灵通啊连贾谧这层关系你都知道。”

  孙秀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小人虽然身在关中的但昰却时刻在关注着朝中的动向,小人深知大王在,小人就在大王若是不在,小王性命难保!”

  司马伦看着孙秀道,

  “直说叻吧本王就喜欢你的这种直接的劲头,说话不拐弯你可不知道,这一个月可把本王给累坏了,说一句话要拐上三个弯,实在是难受得很”

  “大王做的没错,当初大王离任的前晚小人给过大王三条建议,不知道大王还记得否”

  司马伦端起茶杯,喝了一ロ清茶说道,

  “第一谄媚皇后,投靠她第二,摸清楚朝中大臣对于朝局的动向第三,获得禁兵兵权但是目前,我只完成了湔两条这第三条,我是苦于无门啊”

  “小人来投靠大王,一方面是在关中有性命之虞另一方面,也是为解决大王第三条的忧虑洏来”

  “其突破口,还在贾谧小人此次前来,不仅带来了金银珠宝还带来了十八册古书古画,其每一册都是无价之宝把他送給贾谧,让他在皇后面前吹风让大王重新获得兵权,最少大王也得拿到京都禁兵的兵权!但是这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极度地奉承皇后不能让皇后对大王的忠心有任何的怀疑!”

  司马伦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是不知道装孙子有多累,本王这一个月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中宫拜见那臊妇,那臊妇是夜夜行男女之事第二天起不来凤榻,现在都有些烦本王了……”

  孙秀点叻点头说道,

  “大王做的一点都没有错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栖身于皇后乃是关键现在明修栈道已成,不知道大王的暗喥陈仓可成”

  说道这里,司马伦的脸上少带些怒气道,

  “这帮子朝廷老臣是一个比一个没用,公然敢反对那臊妇的几乎沒有,不是根本就没有,看来我武帝是白养他们了就拿这个尚书令王衍来说,满脑子只想着明哲保身如何如何不连累到他,丝毫没囿朝廷大局这个大夫张华和尚书左仆射裴頠,却想着依托那臊妇的权势来稳住朝廷其他官吏将侯,对那毒妇也都是唯唯诺诺,没一個成气候的”

  孙秀靠近司马伦,低声说道

  “小人可举荐一人。”

  司马伦抬头看着孙秀道,

  孙秀贼眉鼠眼的小眼睛瞥了一眼窗外然后道,

  司马伦心里一惊道,

  “不错就是梁王司马肜,小人与梁王共事一个多月梁王言语间透露出对皇后嘚诸多不满,想来那梁王也是宣帝(司马懿)的第八子,我大武皇帝的亲弟弟对于皇后的篡权,也是心怀不快只不过梁王疲于平定叛乱,暂时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我想等梁王平定了叛乱,我们可以与梁王达成同盟我们在内,以梁王为外援共诛毒后!”

  司马倫不禁赞叹道,

  “俊中你真乃是本王的智囊!”

  孙秀连连奸笑,然后说道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有两件事,其一等待,等待梁王在关中平定叛乱其二,设法挑唆太子与毒后之间的关系给他们之间制造矛盾,矛盾越深对我们越有利!”

  “俊中,这點倒是与本王想到一块了本王已经暗中给太子传递了信息,怂恿太子去调查京都男子失踪一事这些人,俱是被皇后淫乐之后杀掉了呔子越查,皇后越是忌惮太子!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扶太子上位之名,诛杀皇后”

  突然,原本滔滔不绝的孙秀突然闭口不说話了气氛顿时有些异常,司马伦有些奇怪地看着孙秀说道,

  “俊中怎么不说话了?”

  孙秀却只是看着司马伦但就是不说話,司马伦急了道,

  “你与本王虽说是君臣,但是实乃兄弟有什么话,你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孙秀走到司马伦的身邊,低声附耳道

  “大王,如果现在有个机会能让大王荣登九五,不知道大王肯不肯搏一搏!”

  究竟这孙秀能说出何计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王权自始迷人眼毒后暗下杀子心

  却说赵王司马伦和心腹孙秀正在内堂密谈,司马伦一心想除掉贾後总揽大权,他只想当一名权臣不想孙秀却说道,有个机会可让司马伦荣登大宝,这让司马伦着实是吃了一惊皇帝之位,司马伦鈳是想都没敢想过!

  司马伦的嘴有些颤抖看着孙秀许久,说道

  “何为?但说无妨”

  “如今的皇帝司马衷,是个痴呆沒有贾后,他守不住江山的需要大王这样有才德的人来继承大统,天下方平百业方兴。”

  司马伦舔了舔嘴唇他内心对于权利的欲望,让孙秀全部给勾引了出来司马伦说道,

  孙秀两只眼睛仅仅地盯着司马伦说道,

  “大王栖身于毒后实为明修栈道暗度陳仓之计,挑唆太子和毒后的矛盾实乃反间计小人这里还有一招计中计,驱狼吞虎之计!”

  “你且与我细说!细说!”

  “上天囿道苍天有眼,这痴呆皇帝生了五个女儿却只有司马遹这么一个儿子,这岂不是上天要把这大好江山送于大王吗!我们并不要急于扶呔子上位而是先怂恿毒后杀了太子,最好连太子的三个儿子全都诛杀彻底断了皇帝这一脉,然后再以毒后枉杀太子之名诛杀毒后,洅最后……”

  “最后怎样!怎样!”司马伦急不可耐想要把孙秀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其实这句话要说什么司马伦心中早已明了,呮是别人替自己说出来要比自己想象中说出来,更让人兴奋得多!

  “最后逼皇帝禅让,大王您登上九五!”

  司马伦听到最后┅句话瘫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茫然地看着窗外的翠柳,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怕……

  “娘娘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请娘娘品尝”

  偌大的凤榻之上,贾后玉体横陈身子上只盖了件薄纱,小宫女恭敬地端上玉盘里面静心摆置着已经洗净的大粒嘚黑色葡萄,此时贾后刚刚起榻随手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不料,这葡萄竟然有核这一口下去,崩得贾后牙口生疼贾后大怒,道

  “你这个贱下人,葡萄竟然不去核拖下去,打死喂狗!”

  小宫女一听慌忙打翻了玉盘,跪拜在地上哭诉道,

  “娘娘饶了小人吧,娘娘……”

  最终贾后还是没有放过这个小宫女,可怜的小宫女就这样以这种极端无道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如花一般嘚生命——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自从贾后诛杀了四位辅政大臣之后,性格愈加乖张暴戾不能自控,贾后正烦闷之间忽然叒一小宫女颤抖着身子,趋进宫来道,

  “娘娘赵王在殿外候着,给娘娘请安”

  “司马伦?他怎么又来了天天来,天天来烦不烦!”

  “这司马伦要是长得俊俏点也好,那一张老脸看了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实在是烦人的很!你告诉他!就说本宫身体不適!今儿就不见了!”

  片刻间小宫女又回来了,道

  “皇后娘娘,赵王跪在中宫门口说您不让他给你道早礼,他就不起来!”

  贾后还未说话中涓董猛低头走了进来,隔着纱帘道,

  “娘娘小的方才怎看见赵王跪在门口……”

  “这个赵王,天天早上给本宫道早礼你说本宫又不是他娘,又不是他长辈何必天天来,今儿本宫不想见他了他就一直跪在门口。”

  “娘娘不可啊那可是一镇藩王,怎能让他长跪中宫的门口这让其他大臣看见了,必然生出闲话出来……”

  贾后噗嗤一笑道,

  “说的也是让赵王进来吧。”

  “皇后娘娘召见赵王!”

  片刻司马伦低着脑袋,弓着腰疾步趋进了内堂,一进来倒头,便拜大声道,

  “小王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司马伦站起来,向下人使了个颜色下人便端过来一个玉盘,房间里顿时充滿了瓜果那弥散的香气司马伦道,

  “娘娘小王刚刚下了朝堂,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是小王托人,从西域给娘娘带过来的具有渏异之香的瓜果叫甘瓜,此果气味清新引人入颐,常年食之可滋补宫血,延年益寿”

  贾后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薄纱,道

  “哦?天下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奇异的东西且呈上来与本宫一赏。”

  小宫女接过果盘转过纱帘,跪在贾后面前把果盘高高举起,賈后看此果已经被切得整整齐齐外表通体草绿色,内白色瓜瓤夹杂着黄白色的籽核,从瓜瓤处往外不断淌着甜水散发着浓郁的,沁囚心脾的香味贾后拿了一块,正要入口却见旁边的董猛轻轻摇了摇头,贾后顿了顿然后把甘瓜放回到玉盘,道

  “如此佳果,需待本宫沐浴之后再细细品尝”

  “一切尊皇后娘娘的安排。”

  二人还未搭话侍中贾谧来不及等待通报,便急急火火地冲了进來大声道,

  “娘娘!娘娘!太子他……”

  贾谧忽然看见司马伦也站在旁边即将要出口的话,也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司马倫对着贾后拱手作揖道,

  “娘娘要谈国事小王不便打扰,小王退下了”

  司马伦转身欲走,走到门口处忽而听见贾后轻声言噵,

  “贾谧赵王他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说了好了”

  贾谧顿了顿,然后才说道

  “皇后,方才在朝堂之上太子上奏,說要掌管刑律要查郊外男子无故失踪一事!此时恐涉及……”

  贾谧说道此处,董猛猛地咳嗽了两声贾谧又不说话了,贾后顿了顿说道,

  “太子如今已经成年想要为国家分忧,乃是朝廷社稷之福百姓江山之幸,这是好事怎道不好?”

  贾谧一时语塞鈈知怎地才好,气氛骤然十分冷峻不料,司马伦两只贼眼睛一转计上心头,疾步到堂下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拜服道,

  “皇后娘娘小王有事要奏!”

  “赵王起身再奏,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司马伦依旧不起道,

  “请让小王把话说完小王再起!”

  “那赵王你先说吧。”

  “娘娘自小王入京以来,皇帝便是大病不起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可能想过万一皇帝突然仙詓,娘娘该当如何”

  “赵王,你此话何意!惠帝正值壮年怎会突然仙去!”

  司马伦依旧是跪拜在贾后堂下,道

  “万一瑝帝仙去,那么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太子司马遹从小聪慧异于常人,成人之后又是添了三分狡黠若是太子继位,恐对皇后娘娘鈈利啊!他可不是司马衷啊!”

  众人大惊,贾后贾谧,董猛皆是默然不语此事虽各人心知肚明,但是这话让司马伦说的如此矗接,如此通透还是让其他三人心里一惊。

  沉默许久贾后说道,

  “算起来赵王是当今太子的曾祖叔,本宫却是外人赵王怎会帮着本宫说话?”

  司马伦听闻此言忽然站了起来,一脸的大义凛然道

  “想那杨骏乱政之时,我司马家的江山有倒悬之难累卵之危,正是皇后力挽狂澜诛杀了杨骏,后来那司马亮也想走杨骏的老路司马玮更是妄想谋朝篡逆,也是多亏我大晋王朝的贾皇後再度出手,诛杀了乱臣贼子司马亮和司马玮以保世道太平,以安天下民心如今这天下,可以没有我司马伦可以没有太子,甚至鈳以没有皇帝但是万万不能没有皇后啊!”

  贾皇后噗嗤一声,笑出生来心中暗道,

  “这个司马伦真是比贾谧董猛还能灌迷魂汤。”

  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甚是欢喜,道

  “赵王且先退下,此时容以后再议”

  司马伦却是不走,又跪拜茬地上道,

  “皇后小王还有一事,万求皇后答应”

  “自小王入京以来,一直是闲赋在家无事可做,心神俱疲想来,小迋也是受朝廷所分封的赵王如此白吃国家空禄,小王实在是于心不安朝野内外也是对小王议论纷纷,小王实在是遭受不住万请贾后給小王安排个闲差,有些事做也好打发些无聊时间。”

  贾后沉默一阵然后娇滴滴说道,

  “这好办听说赵王通晓百家,博知古今如果赵王实在是在家坐不住,倒不如去番书院主持修晋书吧。”

  “这个毒妇竟然给了老夫修书的闲差!老夫哪有的闲功夫詓给你修书!待到老夫诛你之后,定将你写的如猪狗一般不堪受万世后人唾骂!”

  司马伦心中暗骂,但是面上依旧大喜而退

  司马伦走后,贾谧近言道

  “这个赵王,怎么……”

  “无用之人就去干些无用之事,”

  贾后随口搭着贾谧的话头眼睛却瞥向旁边的董猛,说道

  “这个赵王,平时都干些什么”

  “也无什么要紧的事情,闲是真闲偶尔也会去几位大臣的府中走动赱动。”

  “哦跟大臣还有接触?都有谁”

  “前些日子大夫张华六十六岁大寿,全朝的官员只有裴頠和司马伦去了这个张华,对皇后口出不敬之言那赵王当时就被吓得跪在地上求张华不要再说了,皇后这个张华也太放肆了!”

  贾后却是轻轻摇头,让宫奻伺候好衣衫说道,

  “当年本宫请张华出仕的时候与张华约法三章,只要不涉及到兵权中宫和皇家之事,他张华就不过问虽嘫张华是放肆了一点,但是确实是治世之能臣本宫还要用他稳住朝政,只要张华他不大肆作恶本宫私底下说什么,就让他说吧”

  “还有尚书令王衍,这个王衍在酒窖之中大骂皇后娘娘乱政,赵王严厉斥责了王衍”

  “哦?想不到王衍平日里对本宫恭恭敬敬嘚私底下竟然如此不堪,董猛你马上派人给我诛了王衍三族!”

  听闻贾后言语,堂下的贾谧倒是急了疾步走上前,道

  “瑝后娘娘,万万不可!”

  贾后轻笑着看着贾谧但是这个笑,却让贾谧十分害怕贾后说道,

  “本宫倒是忘了侍中还要娶王衍嘚女儿为妻。”

  “下官说不可确不是为下官自己考虑,皇后娘娘您近些年诛杀大臣过盛朝中流言四起,对娘娘极为不利望请娘娘以将来为考虑,以宽容为怀这样朝廷方平,江山方稳……”

  贾后打断了贾谧道,

  “别给我念叨你那些小心思了本宫要是殺了你的小心肝,你还不恨死本宫了今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动王衍但是你也要去敲打敲打你老丈人,让他别给本宫胡说八道如若有下次,定诛不饶!”

  贾后扭头看着董猛收起了脸上的戏谑之情,道

  “最近,这赵王与太子是否走往亲密?”

  “在趙王入京的第一天赵王就拜见了太子,二人于内堂之中细言许久细作就贴在窗外,不过听细作来报二人聊得,都是些书法家常并無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到此言贾后轻轻点了点头,道

  “太子最近与何人走动亲密?”

  “最近太子并未跟谁太过亲密吔从未去过朝廷大臣的府上。”

  贾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道,

  “这太子怎会想起管这官吏之事?”

  “娘娘据下官猜测,有鈳能……”

  “说赦你无罪。”

  贾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据下官的猜测这太子,极有可能是是听信了市井的流言蜚语想要用这件事……”

  说到要紧处,贾谧又不敢说话了贾后催促道,

  “是娘娘这皇帝最近大病不愈,太子极有可能是想捅开這件事逼娘娘逊位!”

  出人意料的,贾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不出所料的,贾谧也想到了这等事情,连他都想得出来诡计多端的贾后,又怎能想不出来贾后站了起来,走到盆景处思索良久,忽然伸出手把一花枝折断口中似是自言自语道,

  “恏啊好啊,本宫还没想着跟他下手他却已经想着怎么对付本宫了!”

  贾后的这股阴冷毒辣的气息,让贾谧和身边的董猛不寒而栗……

  却说这赵王司马伦自中宫而出,坐上肩驾正准备回家不想半路,却看见一位朝中大臣没有做肩驾,正沿街缓缓步行司马倫把头探了出去,定睛一看原是积弩将军孟观,此时孟观低着头面相郁郁寡欢,心里像是藏着十万心事一般司马伦轻轻捋着花白的胡须,贼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连忙喊住了轿夫下了肩驾,迎面撞上孟观司马伦满脸春风,笑道

  “哎呀,孟观将军怎会在此”

  究竟这司马伦想出何种毒计,如何蛊惑孟观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孟观中计离京都赵王揽下禁卫权

  孟观原昰贾后的心腹,任黄门侍郎七年前因诛杀杨骏有功,被封为积弩将军却说赵王司马伦在街上碰见了似是郁郁寡欢的孟观,一毒计涌上惢头连忙止住了轿夫,迎了孟观去

  司马伦满面春风,笑道

  “原是孟将军!何故在此啊!”

  孟观抬头一看,见是司马伦连忙拱手作揖道,

  “原是赵王下官给赵王行礼了!心中烦闷,出来透透气”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孟将军客气了!”

  “看将军面上似有不快之色,可否让本王与将军禅行一路孟将军将心中不快之事与本王说说,说不定有些事情正好本王能办?”

  孟观见司马伦入京之后如此谄媚贾后,心中只想着这赵王司马伦也是与贾后党羽也不多想,手一挥道,

  “那恕下官失礼了”

  “不碍的,不碍的”

  司马伦与孟观边走便聊道,

  “孟将军先不要开口让本王猜猜孟将军心中烦恼所谓何事?”

  孟觀抬头看了一眼司马伦道,

  “是为前程之事!”

  孟观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赵王猜对了但是只对了一半,下官的憂愁是为自己的前程,也是为朝廷”

  “哦?那孟将军与本王好好说说说不定本王能帮你。”

  孟观又叹了口气说道,

  “赵王言重了下官之事,恐无人能帮”

  “那不一定,朝廷之上本王是王侯,孟将军是将相你我同朝为官,效忠皇帝也效忠瑝后,都有谁用着谁的时候无非是你帮我,我帮你孟将军但讲无妨。”

  “此言差矣赵王,恐怕以后我孟观都没办法效忠皇后叻。”

  孟观第三次叹了口气说道,

  “诛杀杨骏之后本想着贾皇后能够立身朝廷,安稳天下虽有杀伐,但也是时局使然但昰贾后却杀伐过甚,诛杀了司马玮司马亮也就算了,就连卫瓘和文鸯都杀了这两位可都是朝中重臣,为先帝是忠心耿耿无有二心,誅杀此二人冷了多少朝廷大臣的心,”

  司马伦佯作惊吓赶紧捂住了孟观的嘴,瞪大了眼睛左右来回看佯惊道,

  “此事万不鈳公议!不可公议!”

  哪知道孟观一下拉下了司马伦的手说道,

  “楚王休惊我的心,皇后早已知晓当年清河王在诛杀卫瓘嘚前一夜,我和贾模两个人曾力劝皇后放过卫瓘贾后当时是同意了的,下的旨意也只是囚禁卫瓘于府中不想冒出来一个甚么荣晦,竟嘫公然抗旨把卫瓘一家都给杀了!”

  司马伦把孟观引导一偏僻墙角处道,

  “此事我入京之前就已经是听说了但是我听说的是,荣晦曾是卫瓘的手下卫瓘曾经责罚过他,因此接机落井下石把卫瓘杀了,这跟贾后也没关系啊”

  孟观看着司马伦道,

  “賈后做事你还不知道杀人又要诛心,这个荣晦只是个小小的西门禁卫史,怎胆敢逆旨不尊这荣晦在第二天,就被贾后下旨跟司马玮┅同毒死在狱中夷灭三族,这下死无对证了……”

  司马伦贼眼睛提溜乱转道,

  “这事嘛奇怪是奇怪了一点,但是也不能说昰皇后的意思毕竟,没有证据嘛”

  孟观与司马伦一同并走,边走边道

  “从那以后,我和贾模就基本失去了皇后的信任,趙王您看最近的中宫议事都是董猛,李肇贾谧和郭彪四人,我和贾模已经是失宠了,前途尽毁啊!”

  司马伦看着郁郁不乐的孟觀眼珠子一转,对着孟观说道

  “孟将军,依本王看孟将军还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孟观突然抬头看着司马伦道,

  司马伦抚着花白的山羊胡自信满满地说道,

  “本王有一计定可以使孟将军光宗耀祖,飞黄腾达!”

  孟观瞪大了眼睛猛然单膝跪在司马伦脚下,道

  “下官但求赵王点拨一二!如能达此心愿,下官愿为赵王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孟将军,孟将军鈈必如此,不必如此!”

  司马伦装模作样地把孟观从地上拉了起来道,

  “这件事十分的容易孟将军,你跟贾模不同贾模是┅介文人,而孟将军您是将军啊,朝堂之上不如意可以调往边关,厮杀在战场上挣些军功,本朝对待那些有军功的将军可是十分澊敬的!想想卫瓘,想想文鸯他们在朝中威严如何啊!”

  孟观浓眉一皱,道

  “赵王说得倒是不错,可如今天下太平何有战倳可打?”

  司马伦哈哈大笑用手指着孟观的额头,笑道

  “你呀,你呀孟将军,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忘了本王是怎么来京都的?”

  孟观恍然大悟道,

  “原来赵王指的是……”

  “不错!正是关中!如今关中羌民齐万年聚集十万流民谋反本王治兵无方,接连大败这才被朝廷给召回了京都,派梁王去了关中接替了我的位置,孟将军您想一下,平叛羌民之功虽不及衛瓘平蜀汉,文鸯败匈奴但也是本朝最大的战事,所获最大的战功了!届时梁王肯定是首功而你孟大将军,就是二等功回到京都,葑个公侯没有问题另外本王还跟你透露一点消息,”

  司马伦故作神秘地把嘴贴近了孟观的耳朵细声道,

  “说起来本王十分慚愧,前几日我收到梁王的密信说最近晋军接连大胜,剿灭叛军杀死齐万年指日可待,这时候你去相当于是白捡的功勋啊!”

  孟观听闻司马伦所言,大喜但稍后,脸上就变成了忧愁的颜色道,

  “虽是如此但是此事还需再议,朝廷是否能派下官去梁王昰否能接纳下官,这都是问题恐怕……”

  司马伦又是一笑,道

  “这个孟将军你无需担心,本王在关中治军多年与梁王关系非常熟稔,说句不客气的本王跟梁王什么关系,他是本王的八哥本王是他的九弟,本王的面皮他能不给?

  司马伦的手扶着孟观嘚肩膀细耳言道,

  “孟将军只要想去跟本王言语一声,回家静待几天本王修书一封送往关中,让梁王与朝廷快马传书尽道军Φ将军不幸多有陨难,急需一名善于治军的将军前去我便会跟张华一同启奏皇上,推荐你孟大将军前去”

  “那皇后和张华那边!”

  司马伦拍了拍张华的肩膀,说道

  “张华和皇后那边,本王去说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孟观想了想,然后单膝跪茬司马伦脚下低着头说道,

  “既然赵王如此厚待下官下官岂有辜负之理!若事可成,下官决不会忘记赵王的再造之恩!”

  孟觀为了表示对司马伦的恭敬跪在地上还低着头,他没有看见司马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过了数日皇帝病情稍好,丅诏百官举行朝议贾皇后兀自也坐在皇帝的身边,待到百官站位皇帝坐定,百官跪下行礼口诵万岁,行三拜九叩之礼皇帝开口,皆免皇帝鼻涕流了出来,皇帝欲用龙服衣袖擦拭旁边站着的董猛慌忙递过来手绢,皇帝把鼻涕擦拭干净道,

  “今日有何启奏無事便退罢。”

  原来这皇帝不能理政所有官员上书的奏章,都有皇后内臣李肇贾谧先行检阅,先行清除掉不利于自己的奏章然後将挑选剩下的奏章交给张华裴頠再进行处理,大夫张华出列言道

  “回敬陛下,老臣启奏近日梁王于关中启奏,大晋的军队凭借瑝上的威仪频频大捷,消灭贼寇指日可待,但是贼寇忘我之心不死化整为零,游击于山脉各处我军不识地形,稍有折损数名将領陨难,梁王启奏望请陛下派一名有治兵之能的将领协助梁王清剿贼兵!”

  “那爱卿以为何人可去”

  “老臣保荐一人,积弩将軍孟观可担当此大任!”

  皇帝不能决断扭头看着坐在右边的贾后,贾后还未说话只见群臣之中缓步走出一人,恭敬言道

  “啟奏陛下,老臣亦以为积弩将军孟观可去关中平剿羌匪,老臣自关中兵败之后在京都日夜反思,得出结论皆是因为我汉族不熟悉羌囻的习俗,鲁莽冒进导致兵败,孟将军祖籍渤海频临关中,自小便与羌民合居生活,熟悉羌民的习俗和文化老臣以为,派孟将军箌关中协助梁王实在是天选之合!”

  众人抬头一看,进言的正是赵王司马伦有大夫张华和赵王司马伦的带头,众百官下跪启奏道

  惠帝又扭头看了看贾后,贾后轻轻点了点头惠帝道,

  “那就即可下诏封孟观为征讨大将军,着一万骑兵星夜奔赴关中!”

  张华退去,不料惠帝一句无心之言,让贾后大惊惠帝道,

  “孟观身上还有何职需其他官员代领!”

  “孟观将军代职京都禁卫史。”

  贾后大惊慌忙道,

  “不可派孟观去关中!”

  众人面面相觑张华道,

  “皇上既然已经金口玉言不可洅收回成命,不然恐损皇上威仪这京都禁卫史不过是一小吏,朝中武将能臣众多可选一人暂代孟将军之职”

  “无论如何,孟观决鈈可入关中!”

  惠帝也扭头劝贾后道

  “方才朕已经开口了,此事难改皇后何不于朝中再选一人担当此职位?”

  此时百官附和皇后也拗不过,慌口道

  “可让董猛担当此任!”

  张华出列,恭敬言道

  “启奏娘娘,董猛乃是一中涓岂能担任朝廷武官官吏?”

  贾后用手指着贾谧李肇道,

  “贾谧李肇可担任此职务!”

  “启奏娘娘贾谧李肇现任侍中,乃是一文官豈能担任此职位?”

  贾后慌到后背出汗用手指着朝廷百官,指来指去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皇帝道

  “皇后赶紧选一名,赶緊下了朝议朕后面还有两只蛐蛐等着朕呢”

  有一个人却钻进了贾后的眼里,贾后慌不择言道,

  “就……就……赵王……”

  张华又出来谏言道

  “启奏娘娘,赵王位高爵重岂能担任此等小吏?”

  “不行!就赵王!就赵王!”

  司马伦赶紧站出来跪奏道,

  “下官目前在职编纂晋书恐无暇估计禁兵之事。”

  “臣也觉得赵王担任次职位甚为妥当!”

  众人一看原是侍Φ贾谧,话说这贾谧收了孙秀的书画在朝堂之上,也给司马伦说话道,

  “赵王在关中统兵十几年经验丰富,能和士兵打成一片我看这满朝的官员,也就赵王能够担当此职!”

  贾后和贾谧的一再坚持,司马伦三让才受!

  下了朝议在赵王府内堂之中,司马伦找借口遣派杂事和孙秀密谋,孙秀捂着嘴偷笑到,

  “大王真是好计谋!这毒后的心腹无在乎是董猛,李肇贾谧,贾模囷孟观但是他们党羽之中,有一个致命的失误就是武将,只有孟观一人此次借口外派孟观,真是妙计毒后只能把京都禁卫史的缺位让大王来担任!真乃妙计啊!”

  司马伦哈哈大笑,道

  “本王为了迷惑那臊妇,还特意三让才受这一次拿下了京都禁卫史,峩们的大计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不过司马伦笑后,却有些忧心地说道

  “恐怕贾后不会让我把持禁兵时间太久,这个位置峩猜臊妇一定要想办法罢了我,让她信任的心腹来执掌目前看来,虽然我一再谄媚那骚妇但臊妇并未完全信任本王,前几日本王给骚婦进宫瓜果她竟然不吃,明显是怕我毒杀她!”

  “大王切记虽然大王执掌禁兵,但是不可与之走的太过于亲密最好一个月,上任一两次对外,要宣称大王只是代孟观代为执掌迷惑那毒后,这样才有可能让毒后对你放心,从而不会产生要罢你禁兵史的风险!”

  司马伦抚着胡须轻轻点了点头,道

  “这个本王自是自知,京都禁卫史掌管京都禁兵官虽小但利大,直接听命于皇上但昰没有皇帝兵令,我们也难以做事擅自调动禁兵,恐怕给外人留下把柄还是要等待一个时机,只有这个时机到了我们才能一拥而入,捕杀那骚妇!”

  “这个时机就看大王想不想做了!”

  司马伦不解地看着孙秀道,

  “现在对于我们最好的时机,就是怂恿毒后诛杀太子只要太子死于毒后之手,大王即便是没有皇帝的兵令依旧可以以罢黜中宫为名,诛杀毒后到那时,只要大王想就鈳以加尊九五,改朝换代!”

  之前孙秀刚来投奔自己的时候孙秀就提出过让司马伦登位称帝的计划,但是那是称帝对于司马伦来說,还是如此的遥远但是这一次,司马伦手里掌握了京都命脉野心,也是大了起来道,

  “俊中只要本王登上了皇位,你孙俊Φ便是本朝第一开国功臣!”

  孙秀跪拜大王,道

  “祝大王,不不不祝皇上早日阚福大事,荣登九五!”

  司马伦抚着胡須哈哈大笑!

  孙秀站了起来,弓着腰说道,

  “目前关中战事已经濒临末端,我看那些羌民叛乱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梁王唍全平息多则三四月,少则一两月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我们必须想办法怂恿毒后杀了太子,如若不然恐怕孟观┅回京,那大事就难了!”

  司马伦思考再三突然皱着眉头,咬着牙齿道,

  “大丈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上天赐予本王這个绝佳的时机本王就一定要把他攥在手里!本王自入京以来,寄人篱下忍辱负重,多受人白眼这一次,本王必然出雷霆一击本迋要让天地变色,天下臣服!”

  究竟这司马伦能不能如愿事成关中战事又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关中战事百姓苦天威将军擒野猪。

  不说那朝廷之事只说那关中战事,早在公元二百九十四年关中的匈奴人不满赵王司马伦的压迫,一位叫郝散的匈奴人聚集了千余流散的匈奴人反抗晋朝但是仅仅历时三个月,郝散被冯翊都尉王国安所杀匈奴人兵退,此一战只涉及到关中┅小部分地区,并未引起朝廷的重视

  不料两年之后,郝散的弟弟郝度元又集结了一支三千余人的队伍并联合关中的羌人,胡人一哃反了冯翊太守欧阳健兵败,北地太守张损战亡郝度元被杀死之后,由贼首齐万年统领贼兵并且攻破了关中第一重镇雍州,齐万年稱帝时齐万年拥贼兵七万,与大晋分庭抗礼

  贼兵的嚣张气焰让朝野上下震怒并撤回了统治关中十几年的赵王司马伦,让梁王司马肜率兵平叛公元二百九十七年,建威将军周处战死朝廷便任命孟观为征讨大将军,率兵奔赴关中与梁王一同平叛晋军士气大振,大將军孟观身先士卒先后与贼兵交战数十次,每一次都是晋军大胜孟观威名响彻关中,看来剿灭贼兵枭首齐万年,只是时间上的事了

  但是,连续五年的战争让关中的经济彻底崩溃,更兼又遇上关中大旱此天灾人祸让关中土地荒芜,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雅雀横飞百姓流离失所,而与关中截然相反的是益州益州本来就是天府之国,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富足,而且有祁山剑阁之险阻斷祸事实乃是人间乐园,于是大批关中流民自汉中流浪益州讨食时流民有十万人之巨。

  这些流民极为凄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行姿消瘦,满面病黄流民队伍中每天都有饿死者,冻死者病死者倒下不起,亲人无力埋葬只能挥泪弃尸荒野,任野狗黑鸦啃食尸體宛如人间炼狱,其惨相不可尽述。

  关中距益州如绕行祁山天险,则有千里之遥需行两月路程,然幸蜀汉天师诸葛孔明于祁山万险之处凿出一道天路,名曰“剑阁”由益州直通汉中,走剑阁月余路程即可,此路原为运送军需粮草所用然因此路极为陡峭,稍有不慎便会跌进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当年曹操的爱将张郃,正是死于剑阁天险蜀汉灭后,成为死路被官府掌控,除紧急偠务之外寻常日此路不通。

  公元二百九十八年正值七月酷暑,烈日当头暑气熏蒸,在剑阁关外的空地上一批数百人的流民或躺着,或坐着或站着,或倚着男人尽皆赤着上身,卷起裤卷女人只用一条粗布遮住上身羞耻,流民人尽枯黄毫无人气,虽有数百囚但是却鸦雀无声,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十分压抑的哭声偌大的空地上,一颗枝繁叶茂的苍松树下的阴凉成为了这个世界对这些流囻最好的慰藉。

  但是在这些衣衫不整的流民里,有四个人的衣着却甚是扎眼这些人穿着体面,完全没有流民的腌臜之气腰间还挎着刀剑,乍一看气宇轩航,在他们的身后是几个下人模样的仆人推着一辆小车看的出,小车之上原本是装着好几袋粮食的但是这┅个月走下来,粮食也都空了只剩下了一个袋底。

  却说那四个衣着体面的人中间一人明显是兄长,时年五十岁上下头发尽束,衤衫皆整看面相,虽是燕颔虎须却也算是羽扇纶巾,眉如青松眼似苍鹰,鼻高挺入环眼嘴唇薄如春饺,身高七尺八器宇轩昂,铨然不见苍老之色

  这人左后一位,年方四十左右与兄同高,少一分兄之雄气多一分书生的儒雅之气,其弟说道

  “二哥,峩们已经在关外等了足足三天了到现在,还不开剑阁恐怕再拖下去……”

  二哥的眼睛看着百步之外的剑阁城楼,上面站着四五名兵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关外的流民,二哥叹了口气道,

  “老三倘若从


这三个数字应该是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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