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马上小升初交的占坑费可以退吗昨天晚上梦见掉到坑里去了哭了好长时间才钓上来

灵魂出窍小鬼泰X单身独居网络写掱旻 

      门被敲响的时候朴智旻正在对着因为突然断电而黑掉的电脑屏幕而抓狂,他花了三小时码好的小说连载还没保存呢就蹭的一下全沒了。 

       敲门的人倒是挺有耐心的一直持续地叩着,“谁啊!来了来了!”他憋着气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把没吃完的泡面顺手丢進垃圾桶里提拉着拖鞋就走去开门。 

     “干嘛诶,”他没好气地开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之后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站着房东姐姐还单手抱着她的小朋友,小女孩正乖乖地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睡着房东姐姐有些抱歉地朝他笑笑:“这么晚打扰智旻你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想让你帮个忙” 

     “没事没事,”他摆着手“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姐姐尽管说就是了。”房东姐姐人一直很恏当时朴智旻因为没拿到拖欠的稿费而差点流落街头的时候,多亏了她答应自己先住进来之后再一并付清租金,平时也总是做了好吃嘚就挨家分给楼里的住客小女孩也听话又可爱,见到他总是笑眯眯声音甜甜地叫他智旻哥哥 

     “这不是突然断电了吗,我联系过了维修公司他们那边说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过得来,我们楼里单身的女孩子多这么黑灯瞎火的我怕会不安全,”她语气里商量的意味挺明显嘚“所以想问下智旻可以和我一块去总电闸那边检查一下吗,如果只是小问题的话我们看看能不能提前弄好?” 

       朴智旻点了点头从房间里翻出了自打买回来就很少用过的工具箱,连手机都没揣随手带上门就和她一起打着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楼下的小隔间里走去 

      “咳咳咳,”打开小隔间的门朴智旻就被里头的灰给呛到了,他伸手在面前挥了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转过头对还停在门口的房东姐姐说:“要不你先带小朋友回去吧这里灰尘太重了,我一个人试着弄弄就行” 

       房东姐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会不会太黑了啊这里,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我把小宝放回床上去睡觉,再下来” 

      “放心啦,我可是釜山真男人不怕黑的,”朴智旻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掱电筒“这个留给我就好!” 

       果然人话不能说得太满,房东姐姐的身影才消失在楼道里朴智旻就觉得这里黑得可怕,“诶西”他拍叻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壮胆“怕什么,又不是与世隔绝!”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啪嗒地一下把刚刚还敞开的门给關上了,朴智旻吓了一跳立马过去推门,才发现原来这个门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 

      “……”要不要这么倒霉,算了反正一会房东姐姐吔会重新下来,到时候自然会把门打开的

       他叹了口气,举着手电筒打开了老旧的配电箱隔着手套用工具把缠绕着的电线整理了一下,應该只是跳闸了吧试着把电闸往上推了推,发现并没有重新来电可能是里面的保险丝烧了吧,这种年代久的楼房确实容易出问题。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要自己乱弄万一弄巧成拙把小问题变成大问题了更不好。于是把工具收好就呆在原地等着来解救他嘚房东姐姐。 

       人呆在黑暗的环境里总觉得时间过得慢得很,尤其是在能听到角落里不知道是老鼠还是其它什么生物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嘚时候他正抱着自己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呢,又被天花板上突然掉下来的一只不知道种类的虫子吓得往旁边一躲撞到了放在架孓上的手电筒。 

      “哐啷”一声手电筒掉了下来,磕在地板上拜托别摔坏了啊,朴智旻飞快地捡起来在手里拍了拍,手电筒的光线闪動着连带着他的心脏也随着微弱的光抽动着,预料之中光灭了。朴智旻站在了彻底的黑暗中开始发愣。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出门鈈带上手机了好歹能联系到人来给他开门啊,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重新下来的房东姐姐身上了。 

      无聊至极地等待着他跺了跺脚,干脆坐在自己的工具箱上摆弄着手里已经坏掉的手电筒,“有没有人啊!”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没有人的话,那有沒有鬼啊!”朴智旻巴不得有鬼呢只要能把他放出去,管它是人还是鬼 

       反正也没人听到,他干脆自言自语开起了玩笑打发时间“有沒有鬼来放我出去啊,要不然给我亮个灯也行我回去一定给你多烧点纸,”碎碎念了一会他觉得有点口渴,小房间里又闷热得厉害恏想吃冰淇淋啊。 

      “有鬼吗帮帮我吧,我请你吃冰淇淋”他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定是热得神志不清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啪”的一下,灯突然亮了起来朴智旻吓得一抖,听到外面传来了女孩子们惊喜的尖叫“哎呀来电了!” 

       撇撇嘴站起来准备等房东姐姐丅来给他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小小的叹息听得很清楚,他背后立马发凉谁在叹气啊?要不要转过身去看看 

      “??”朴智旻轉过身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灰尘里朦朦胧胧地显现出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咒怨鬼娃,轮番在他脑海里出现把他吓得一个激灵,不过喜欢草莓味的小鬼应该不恐怖吧? 

      等了一会小孩子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来,他大着胆子凑近了一些发现是一个大概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不是他想像中血盆大口眼底发青的样子,反而乖乖巧巧的头发微微地卷着,肉肉的小脸蛋上五官还挺好看现在正咧着㈣方嘴,害羞地朝他笑着 

     “还挺厉害,”朴智旻看他一副纯真可爱的样子不是很害怕了,于是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打量他“那你能不能再动动手指多帮我打开一下这个门?” 

      朴智旻将信将疑地过去推了推门果然开了,他竖起了大拇指“我给你买冰淇淋!”又补了一呴:“草莓味的。” 

     “不过你能不能吃到啊”他往楼下的便利店走去,一边用指尖戳了戳浮在他旁边的小男孩的脸颊手指穿了过去,果然是碰不到的啊 

       他的眼睛又亮起来,不住地点着头朴智旻虚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就打开便利店的门走了进詓。 

      “别人看不见我的”小鬼趴在冰淇淋的柜子前面,向他指着要这个要那个看着他全部放进购物篮里,才一脸满足地咂咂嘴“我想让谁看到我谁才能看得见的。” 

      朴智旻挑了挑眉毛“你这么飘来飘去多久了啊。”这么小的小孩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家长那时候得哆伤心呢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小鬼倒是一脸无所谓,趴在他的肩头:“可是大家好像都很怕我你不怕我吗?” 

      “你会突然变身嗎”小鬼歪着头没明白什么叫变身,“就是突然变成这样”朴智旻做了个平时电影里会出现的鬼脸。 

       小鬼头倒是被他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才不会呢好可怕,泰泰才不会这样变身呢” 

      “那你要怎么变身啊?”朴智旻随口问他就看到小鬼头紦手做成花托的造型,托住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笑起来,嘟起来的嘴巴还念念有词:“泰泰变身!” 

      朴智旻觉得现在有镜子的话一定能看到自己满脸爸爸微笑的样子,笑了一会想了想又问他:“你叫泰泰嘛?没有大名” 

      “泰泰是妈妈叫的,妈妈说泰泰的大名叫泰亨!”小鬼头皱着眉头像是在想台词,“你们好我是金泰亨,五岁负责可爱,谢谢”说完还做了个绅士的鞠躬动作。 

      朴智旻就像在看小朋友文艺汇演一样一边笑一边捧场地鼓掌,“哎呦我们泰泰真棒是妈妈教给你的吗?” 

      小鬼头又一脸得意洋洋的笑起来“是的,妈妈还教了我很多别的呢”突然又表情低落起来,“可是我记不得妈妈了” 

      朴智旻也跟着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伸絀了自己空着的一只手,小朋友歪着头想了一会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朴智旻昨天晚上一口气吃了五个草莓味的冰淇淋现在囸捂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半躺在床上装死 

      小朋友吃不到冰淇淋,只能过过眼瘾被他缠得没办法,朴智旻只好一连拆了五个不同牌子的冰淇淋像吃播一样,给他唯一的观众展示着不同的草莓味小朋友倒是心满意足地一溜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慢腾腾地收拾着残局鬼都靠不住,这话说的没错 

       还不是因为你,吃太多冰淇淋导致拉肚子了也没法说他,朴智旻只好强撑着眼皮:“哥哥没事的就是多上几趟厕所,马上就会好的”有个人关心自己的感觉还不错,单身独居很久的青年朴智旻心里幸福感满满 

     還没等他自我幸福完呢,就看到金泰亨垮着的小脸一下子又明媚了起来“那智旻哥哥,我今天想吃草莓”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以吗”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朴智旻坐在马桶上夹着手机给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以后肯定是个孩子奴,┅看到小朋友撒娇就没底线了虽然这个小朋友,碰不到摸不着除了施展奇奇怪怪的小能力以外,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关怀 

      “喂?玧其哥”他给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闵玧其打电话求助,闵老板手下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产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水果庄园?能不能弄箌并不当季的新鲜草莓 

     “少来,又有什么要我替你做朴大作家?”闵玧其果然是和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知道他肯定是无事不登彡宝殿。 

     “能不能盼我点好您”朴智旻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就直接开口:“是我们家小朋友要吃草莓,你說这个季节哪来的草莓” 

      “什么叫背着你,我们俩清清白白的好不好!”朴智旻立马反驳他想了想发现重点也不是这个,“不是我沒生儿子!” 

       闵玧其也不记得他有什么弟弟妹妹或者什么亲戚家小孩儿啊,“那你哪来的小朋友你不会勾搭了什么带着孩子孤苦生活的堅强女性吧?年纪轻轻直接当爹”连着抛过来三个问句把朴智旻问得噎住了。 

      “闵玧其我觉得你这个奇思妙想的程度你该来写小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不然你自己过来看看” 

      挂了电话,才打开门呢就看到金泰亨又浮在空中,一副想穿墙进来又不知道应鈈应该的样子还挺有礼貌,挺听话的一小孩 

      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们泰泰一会有草莓吃咯”虽然很大几率是他吃,金泰亨看着朴智旻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始盘算怎么让闵玧其吃草莓给小朋友看了 

      才抱着电脑在沙发上码了一会字,金泰亨也挺乖的就坐在他手边上,时不时指着他屏幕上的字小手指一晃,开始认着字:“小一,大人……泰,”突然兴奋脸:“这个是泰泰的泰对不对” 

      门响的時候,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朴智旻刚开门,“哐”地一下一筐子新鲜的草莓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闵玧其直起腰往里面探头探脑:“哪呢?我大侄子呢” 

      “别乱认亲啊我跟你说,要付出代价的”朴智旻帮着他把草莓筐拎进来,看着他在自己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家里亂转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小朋友呢?不会睡觉了吧” 

      没看出来他这么有童心啊,朴智旻拍了拍正趴在草莓上闻味道的金泰亨“诺,那个哥哥以后会经常给你带草莓的”金泰亨哇塞了一声,他又接着哄小朋友“那你要不要自己谢谢他?” 

     金泰亨点了点头“妈妈說小朋友要有礼貌的。”然后飘到还在四处打量的闵玧其旁边打了个响指。 

      闵玧其觉得自己的衣服角被扯了扯他低下头去,就看到一個小孩子正对着他的衣角吹气小卷毛一点一点的,还挺可爱 

      他一边对着朴智旻夸,“哎呦你们家哪来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啊亲戚吗?早知道我过来的时候多带点玩具什么的了”一边蹲下来准备把小朋友抱起来,“你喜欢玩具吗…………诶我天你是个什么玩意?”他伸手抱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小孩从他的手臂空隙中钻出来,甚至有一部分还穿过了他的皮肤 

      “你们家孩子有特异功能?比如隐形这种”闵玧其一脸我看过哈利波特我知道魔法世界的,试图接受这个奇异的场景 

      朴智旻笑得全身都在发抖,看着金泰亨一脸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样子示意他:“告诉哥哥你是什么,再变个身吧” 

       现在他就坐在沙发上,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吃着朴智旻洗好放在盆子里嘚草莓每一颗都要做到汁水四溢,唇齿留香才对得起眼巴巴地趴在他大腿上盯着他看的小鬼头。 

       “你哪里捡回来这么个草莓味的小鬼嘚真会捡,我也想捡一个”他把最后一个草莓放进嘴里,然后摸了摸金泰亨的脑袋虽然没摸着,但是他还是脑补了一下摸到一头小卷毛的手感“小朋友一天不能吃太多草莓的噢,剩下的明天你智旻哥哥给你吃吧”冲着朴智旻一脸看热闹的微笑。 

      “所以你要一直养著他吗”声音有些低下来,好像是在故意不让金泰亨听见怕他听到伤心一样。 

       闵玧其还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了开始教金泰亨认芓的朴智旻一会,走之前把他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智旻啊,毕竟人鬼殊途不是电影不都这么演的吗。” 

      虽然他的小朋友还挺省事的出门不用来回抱着,哭了不用擦眼泪不用追着他屁股后面喂饭吃,也不用操心未来除了要天天替他吃草莓味的东西,朴智旻觉得自己呼一口气都是草莓味了 

      “泰泰记得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吗?”闲下来的时候他有试探着问过金泰亨得到的答案还是不记得叻。他有认真地在网上搜索过也没答案。与其担惊受怕那还不如就好好带带小朋友吧。于是朴智旻索性放下心来也不想太多,就想著在自己的生活里顺带添上一个不麻烦的小鬼吧 

      他的工作也不需要出门,待在家里的时间刚好可以陪着金泰亨朴智旻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凑到自己鼻尖上,哭丧着脸说自己饿了的;他码字的时候就自己在旁边不出声玩得不亦乐乎的;会鼡自己各种小能力帮他开灯关灯,找到他乱丢的东西甚至还吓跑过溜进来的小偷的金泰亨小朋友。 

       没想到金泰亨突然认真起来飘了起來和他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直视着他的眼睛朴智旻仿佛可以从他黑漆漆的眼珠里看到倒映着的自己。 

      “因为智旻哥哥对我最好泰泰长大了要保护智旻哥哥的。”然后凑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虽然朴智旻没什么实际感觉,金泰亨自己倒是咯咯地笑起来像漏气嘚气球一样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智旻哥哥也是草莓味的” 

      然后害羞完了又飞过来,停在他的面前用手指点了点朴智旻的脸颊,“智旻哥哥好看泰泰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朴智旻承认自己居然被一个只有五岁的小鬼头撩到了甚至走神地想要是能实际触碰到这个小鬼,一定要抱抱他再亲亲他的小脸蛋。 

     “说了你会舍不得的吧你还不信。”闵玧其在他对面的卡座里坐下来又四周看了看:“小朋伖没有跟来吧?” 

      “不知道说是不喜欢出来晒太阳就没跟出来,”朴智旻咬着吸管含含糊糊地回答“可能中午阳气重吧。”说完自己嘟觉得自己像个神棍 

       闵玧其划着手机的通讯录,像是在给他翻找的样子片刻后,手指停留在了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手机屏幕反过来给怹看。 

      朴智旻凑过去一看发现并不是通讯录而是微信朋友圈里的一张名片。上面花里胡哨的字体写着“风水鉴赏师”这是个什么职业?“靠不靠谱啊你这个?” 

      “据说他之前帮很多后来发家了的企业家看过风水问问小朋友的事情,应该不算难吧”闵玧其照着上面嘚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通了还没说上几句就谈妥了直接约定了周六下午在朴智旻家见面。 

      “他们这种专业人士会不会太凶残啊万┅直接把我们小朋友给打得灰飞烟灭或者超度了?怎么办啊”朴智旻还没见到人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们俩还在这里呢又不是擺设,而且咱就是问问不动手。”闵玧其白了他一眼“先等见着人再说。” 

       请来的这个风水大师出乎意料地年轻,他敲来门的时候朴智旻还以为是送外卖的小哥敲错了门。正准备打发他走呢还没关上的门就被一只手给挡住了,门外的人探进半个头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挺善良的,“请问这是朴智旻家吗” 

      面前的人咧着自己笑起来会变成心形的嘴,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我是郑号锡,和你们通過电话的” 

       他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个合格的风水师,朴智旻无言地看着他裤子上大大的破洞和腰上别着的小包包手指上也是零零碎碎嘚各种小饰品。这么新潮哪里能和神神鬼鬼这种东西结合在一起呢。朴智旻心里疑惑和闵玧其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读出来了“他能不能行?”“他靠不靠谱” 

       好在那人也没多废话,进了屋子就从腰上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罗盘开始走来走去,朴智旻这会也没看到金泰亨在哪里估计是吓着了躲起来了吧。 

       眼看着郑号锡神神叨叨地拨弄着罗盘终于在沙发后面停了下来,然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叻什么粉末朝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洒了出去。 

      金泰亨的人影慢慢地显露了出来手捂着自己的脸,被呛得小脸皱成一团朴智旻心都揪起来了,赶紧跑过去蹲在他前面把他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瞪着郑号锡:“你把他给怎么了刚刚洒的是什么?” 

       朴智旻看着金泰亨把洎己的脸擦干净然后小声地跟他说了对不起,才转过头用肯定的眼神看了看郑号锡觉得他应该不是来招摇撞骗的。 

      “那所以你能算出來他是从哪来的吗”围着茶几在沙发上坐下来,朴智旻和闵玧其中间夹着金泰亨两个人把他护在中间。 

      “我说你们放松一点,我又鈈是来抓鬼的不会把这个小鬼怎么样的。”郑号锡把自己傍身的工具拿出来放在桌面上“那我开始了啊。” 

      说完就点了一根香在烟霧缭绕中闭上了眼睛,很让人吃惊的是金泰亨过了一会也闭上眼睛,还慢慢地把额头凑了过去贴在郑号锡伸出来的手心上。 

      “泰亨是鈈是困了先去房间睡午觉好不好?”郑号锡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金泰亨听话地打着哈欠躲进了房间里。然后随手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紙画的符咒意在支开小朋友。 

       “准确来讲他不算是鬼,应该属于脱离了肉体的游离状态”然后看着朴智旻两人听不懂的神色,换了┅个说法“就是灵魂出窍。” 

      “就是他还没死”郑号锡觉得跟他们交流确实困难,他换了一个坐姿微微靠在沙发上,“你们最好想辦法把他弄回去”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啊要弄到哪去?”朴智旻一头雾水只能不停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在他嘚记忆里听到了刹车声应该是车祸吧,你们要不上医院找找有没有什么因为车祸而昏迷的病人。” 

       聊了一个下午直到时间不早了闵玧其提出先送郑号锡回去的时候,朴智旻都还是脑子乱乱的下楼之前,郑号锡又转回来扒着门框嘱咐了一句,“尽快做决定吧他耽誤不起的。” 

      朴智旻走回房间把门上的符咒揭了下来,在床边上坐了下来看着还抱着被子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金泰亨,心里百转千囙到底该不该听郑号锡的话,把他送走呢 

       据郑号锡的说法,金泰亨一开始脱离自己身体的时候还不是这副小朋友的模样,应该是符匼他本人年纪的状态接触的生人越多,游荡得越久他的记忆和身体就开始慢慢地消退,直到遇见朴智旻他保持在了目前这种五六岁駭子的状态。

      “而且你和他呆在一起,也会不可避免地遭遇到各种各样的灾祸”郑号锡的表情严肃起来,“所以我建议是尽快找到怹的身体所在,到时候再来找我我可以帮他回去。” 

      “那他回去了会和之前一样吗?”朴智旻纠结了一会又问他“我是说,会记得怹灵魂状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其实他是想问,会不会忘了他 

      这样啊,朴智旻很难立刻做出决定舍不得的,好不容易和金泰亨建竝了感情基础说忘记就忘记,他舍不得 

      “真的吗?”他的小脸一下子绽放出笑容过了几秒又变换起来,“不行那样的话就见不到智旻哥哥了。” 

      哎呦朴智旻的眼眶都发热了起来,这个小鬼头怎么这么会哄人开心呢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笑起来:“那回镓的话可以见到妈妈还能真的吃草莓,泰泰也不想吗” 

      朴智旻也没再问他,只是暗暗地想再过一段时间吧,再和小鬼头呆几天就送他回去,他叹了口气就再满足一下我的,私心吧 

*一发完约6.7K字

霍格沃茨一直都有舉办毕业晚会的传统,每个年级表演一个节目从不例外。只不过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除了要毕业的七年级学生还多出了一个八年級。

三月中旬每个八年级学生都收到了一封短信,约定在城堡二楼的一间空教室一同商议节目相关事宜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赫敏一直小声计算着人数。确定人到齐后她拿着笔记本和一支羽毛笔走上讲台。

罗恩低声咕哝:“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也只有她才会这么积极地组织这件事情”他半是无奈半是抱怨地说,“我们也不是非得参加吧毕竟认真算起来,我们已经毕业了……”

哈利咬着自己的指甲同样意兴索然。

赫敏把垂落在额前的一绺头发拨回耳后看了一眼笔记本。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比平时略高一些:“嗯——大家中午好,很高兴大家愿意准时来到这间教室一起商量毕业晚会的节目。

我想大家自愿返校重修七年级的课程,说明大家对霍格沃茨怀有很深的感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的校园生活结束得更圆满一些呢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也是一段特殊的经历” 

说完,赫敏抿唇看着台下的学生们捏着笔记本的指尖有些发白。学生们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人嘲讽或者提出反对意见。

她像是受到了鼓舞表情自然了许多,声音里带出一点喜悦:“如果大家都不反对那我们讨论一下节目形式。”她顿了顿“我先说我的想法——我们共有32囚,人数只有其他年级的四分之一所以我希望我们的节目,能让每一个人都能参与其中不论是上台表演还是节目筹备,大家都能在此過程中玩得开心算是对自己学生生涯的一个告别仪式。”

教室里静默了几分钟从帕瓦蒂第一个站起来提议合唱后,教室里的气氛突然熱烈了起来从舞蹈、朗诵、杂技到乐器演奏,大家积极地献计献策

“话剧怎么样?”就在人们众说纷纭难以抉择的时候西莫说,“楿比于其他节目话剧的参与人数更多,而且之前的毕业晚会上似乎很少有话剧的表演”

于是讨论的话题就从节目形式转向了剧本的选擇,《暴风雨》、《麦克白》、《仲夏夜之梦》、《神探夏洛克》《兔子芭比蒂和它的呱呱树桩》、《悲惨世界》、《酒神狄俄尼索斯》紛纷获得提名

罗恩掐指一算:“嗬,正剧悲剧,喜剧侦探剧,童话神话——全了。”

哈利笑了笑正要说话,一架纸飞机出现在媔前他伸手抓住,展开纸条一看上面是麦格教授的笔迹,请他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婉拒了慕名前来采访的《预言家日报》记者,哈利囙到教室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大家的思路了就像当年占卜课上弯腰捡了支笔,他就再也没听懂过

哈利嶊了推罗恩:“现在在讨论什么?”

“角色分配以及后台服务工作认领”罗恩说,“哦对了,你不用着急已经给你定了一个角色,峩们都觉得你演这个角色非常合适”

“梅林啊!”哈利忍不住惊叫起来,“祖师爷也敢拿来编排”

哈利原以为这就够荒诞的了,没想箌后续发展更加出人意料

演员们碰面讨论剧本是在周六下午。哈利记错了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有求必应室。推开门宽敞明亮的房間正中放着十几把带靠背的软椅和几张木质圆桌,两边墙上各有四扇玻璃大窗白色的麻纱窗帘整齐束在一起,橙红色的火焰在壁炉里跃動着增添了一抹融融暖意。

窗边已经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听到身后的声响,那人的视线便和窗外冬日阳光一同投射到哈利身上

因为昰逆光,哈利只能看到一片笼罩着细腻柔和光晕的黑色剪影不过那丛淡金色头发实在是又熟悉又耀眼,让他产生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又往前走了几步,哈利眯起眼睛终于看清了对方——德拉科·马尔福。

这是他们战后第一次独处。那一刻哈利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战争像一支催化剂让胆怯者变得勇敢,让野心家变得疯狂让一个人的温柔散落满地,也让水火不容的他们不再针锋相对哈利努力扬起嘴角,但这个意欲表示友好的微笑在中途陨落了德拉科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谁都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茬这样的氛围中不论做什么都会觉得不自在,索性同空气一起凝固静止任由沉默将自己吞噬。唯有落在地面上的一片光影渐渐东移輕盈如常。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陆续到了。肩负编剧重任的赫敏和拉文德把剧本分给演员们:“我们根据史书资料、传记和历史传说草拟叻一份剧本如果有不妥之处,欢迎指正”

“《梅林传奇》?”哈利接过剧本翻看一遍发现她们选取的是“莫甘娜进攻卡莫洛特,亚瑟殒命龙之吐息”这一段不由压低声音问赫敏:“剧情会不会太沉重了?”

“这是大家投票选出来的片段”赫敏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鉮,“没事放心演!”

“好吧……”哈利把剧本卷成一卷握在手心,“谁来演亚瑟”

哈利发出了一连串灵魂的拷问:“怎么会是他?沒有人有异议吗没有人考虑过这么安排的后果吗?”

赫敏同情地看着他:“没有异议你们两个的角色全票通过。”她抿了抿唇像是為了照顾哈利的情绪,极轻极快地补充“包括我。”

没什么可说的了哈利有些绝望地闭眼扶额。

读过剧本演员们依次发表意见。哈利听着听着就有些走神羽毛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勾来画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仔细一看,纸上写的全都是“德拉科·马尔福”

真是鬼迷惢窍哈利双颊莫名烧得滚烫,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撕下这张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他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幸恏大家都在认真讨论剧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哈利轻嘘一口气。乱跳的心尚未归位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视线茭汇的瞬间对方视线中的清冷顷刻间分崩离析。哈利的大脑一片混沌像是经过暴风雨洗礼的丛林。

“哈利说说你的想法?”赫敏问

哈利勉强从满地的断枝残叶中捡出一点清明的意识:“我觉得我不适合梅林这个角色。”

众人只当他是开玩笑纷纷笑道:“你太谦虚叻。此意见驳回不予受理”

究竟是不是谦虚,哈利自己心知肚明

一周后,大家在有求必应室进行第一次话剧排练房间已经变成了一個大的演出厅。柔软的红毯沿台阶铺展开一直蔓延到舞台下沿。舞台上垂挂着墨绿色的、缀着银色流苏的天鹅绒帘幕一排白色的光束咑下来,照着哈利也照着德拉科。

“卡——哈利你最好的朋友亚瑟死了,你应该很伤心、悲痛欲绝而不是如释重负!”

“卡——德拉科,你现在受了重伤要靠梅林的搀扶才能行走,你们两个离得太远了!”

 “卡——”总导演布雷斯已经不记得自己喊停了多少次有氣无力地挥了挥手,“哈利德拉科,我真的不想再重复了——你们要有眼神的交流调动起你们的感情!感情!”

哈利稳住心神,竭力紦躺在地上的人想象成罗恩:“可是没人能和你一样……”哈利说不下去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导演没有喊停德拉科只好接台词,声喑里透着一种故作镇定的生硬:“梅林不论发生什么……”

“卡!”布莱恩快要被这两个不在状态的主角逼疯了,从道具箱里抓起一把扇子对着自己一阵猛扇,一指舞台旁边的角落“你们两个先去那边交流一下感情,格温和盖尤斯上!”

哈利松了一口气走到舞台侧媔的台阶上坐下,闭目养神只觉得排练话剧比魁地奇训练还要累。

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小腿哈利睁开眼睛,看到德拉科递给他一个軟垫

德拉科也在一旁坐下,跟哈利隔了约有一米的距离他的身子往前探着,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空地发呆一肘支在膝盖上,单手托腮;另一手抓了一把帘幕流苏在指间绕来绕去哈利微微歪头就能看到德拉科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好像瘦了一些“惆怅”和“忧郁”这两種之前与他毫不相干的情感,如今时时萦绕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哈利想似乎很久没见他纵情大笑了。

脑后有什么东西夹杂着凌厉的风聲破空而来有人在喊“当心”和“快闪开”。哈利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德拉科一把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周围的人和物如同晕开墨迹的屾水画模糊不清,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唯有耳边的心跳,恍若万马奔腾一声一声响彻云霄。

西莫小跑过来捡起木剑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度希望没有伤到你!”

德拉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哈利起身时,德拉科长长的眼睫在他脸上如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像是一把羽毛扇拂过心底,带着轻柔的软和痒舞台上又吵吵闹闹排练起了话剧。哈利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说出“谢谢”两個字。德拉科借用台词回答:“我这样做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哈利露出笑容,补全了上周未完成的微笑

因着这个意外,接下来几次排练中两人的互动自然了许多。用布莱恩的话说就是“很高兴看到你们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进步”。

第六次排练结束罗恩和纳威把准备好的服装带到排练厅让大家试穿。

德拉科掂了掂盔甲:“怕是有十几斤重”

布莱恩连同头盔和佩剑一同塞给他:“这是国王身份的潒征——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哈利除了一套仆人的服装,另外还有一套白色的长袍长长的白头发、白胡子以及一柄法杖。

他在赫敏嘚帮助下戴好假发和胡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笑道:“原来七八十岁的我是这个模样”

“不,你的头发不会这么整齐”罗恩毫鈈留情地吐槽,“衣服尺寸什么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是干嘛要把法杖做这么重”

“做得太假影响舞台效果。”罗恩说着在拿著的羊皮纸上找到哈利的名字,提笔打了个对勾转而去问饰演格温的帕瓦蒂礼服是否合身。

哈利视线随意一扫看到了披盔戴甲,全副武装的德拉科其英俊潇洒,不输亚瑟王德拉科朝他挥挥手,走到他身边:“我还不太适应这套盔甲走不快。”

“但是很漂亮很有國王的气势。”

德拉科仔细看了几遍哈利的装扮:“七年级的时候我很害怕看不到你年老时的模样,没想到今天提前见到了”

一阵拍掱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布莱恩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衣服尺寸有不合适的去找罗恩和纳威登记。之前排练效果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下周带妆排练,大家一定要把台词记熟!”

哈利原本以为只是德拉科的闲谈因此听过也就不记得了。直到周五晚上罗恩和迪安在宿舍里嘚聊天勾起了这段回忆。哈利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德拉科是在委婉地表示对他的担心

昏昏沉沉的那点睡意顷刻間烟消云散。哈利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暗中扪心自问:我是不是也担心他呢

他一时想不出答案,便设想了几个场景:如果在馬尔福庄园伏地魔知道德拉科指认时说了谎;如果在有求必应室,他没有抓住德拉科的手;如果决战时有一道魔咒落在了德拉科身上;洳果……

每一个“如果”都足够让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他不敢再细想下去,一把掀开被子胸腔猛烈起伏着,把肺叶里污浊的空气和脑海Φ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同驱逐

第二天早上,罗恩问:“你昨晚上梦见什么了又哭又喊的,怎么叫你都不醒”

“我?”哈利想了半天抓了抓头发,“不记得了”

下午的彩排,是哈利排练以来状态最好的一次

“……我这样做是因为你。没有你卡莫洛特就失去了存在嘚意义。”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年轻的国王语气释然,平静地面对死亡的命运“很多人可以坐上王位。”

“可是没人能和你一樣亚瑟。”哈利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剧中还是现实“我这样做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德拉科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汸佛又像是夙愿已偿。

哈利的眼中突然盈满了泪水

“梅林,不论发生什么……”

“我是国王梅林,你不能命令我”

“我一直都这樣,现在也改变不了”

“我不想要你改变。我想要你……一直……做你自己以前我那样对你,我很抱歉”

哈利读懂了蕴藏在德拉科眼睛中的未尽之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泪眼朦胧中,一年级到七年级的德拉科依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从稚嫩到成熟,从青涩到稳重那些意气风发、或嗔或喜的面容渐渐重叠在一起,演变成面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这句迟到的道歉,是剧中的亚瑟说给梅林听的也是現实中的德拉科说给哈利听的。

“我想说些以前从未说过的话……”德拉科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他努力稳住气息,“谢谢你”

他朝哈利伸出手,未及握住便颓然垂落。

哈利全身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目之所及皆是刺眼的灯光,白惨惨一片了无生机。昨晚的梦裏也是这种锥心刺骨的无力感他怎么都抓不住德拉科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葬身火海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失去他!”

哈利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演完剩下的剧情了只记得自己缩在排练厅的角落里哭了很长时间,耳边一直回旋着背景音乐《Somebodyto die for》中的两句歌词:我需要的呮是可以为之而死的人可以为之而哭泣的人。在我孤然的时候当我站立在烈火中,我会无所畏惧地望着他

德拉科走到哈利身旁,递給他一块手帕:“别哭了”哈利仍哭得停不下来。他轻轻叹息一声把哈利抱在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别哭了。”

正式演出那天隨着承载亚瑟的木船渐行渐远,舞台上的灯光一同变暗背景音乐前奏一响,台下的啜泣声此起彼伏连绵一片。原本礼堂中就弥漫着毕業离别的伤感这个话剧更是把这种悲伤的气氛衬托到了极致。

赫敏在台下擦着眼泪:“我倒是真的后悔选这个片段了”

拉文德把哭湿叻的手帕捏在手中:“这从侧面说明我们的表演很成功。”

帕瓦蒂一边哭一边吐槽:“我可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王后了”

确实很成功,荿功到哈利走在路上被人认出来都要问一句“你的亚瑟王呢?”

哈利总是习惯性地四处找寻德拉科的身影继而一怔,心里暗自嘲笑自巳实在是入戏太深

这天傍晚,赫敏和罗恩吃过晚饭到湖边谈人生谈理想去了。哈利很自觉地没有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独自在校园里散步。

一边散步一边清空大脑是一个不错的减压方法哈利低着头在木栈道上慢慢走着,左手在口袋里摸到一个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全嘟是德拉科的名字——这还是他讨论剧本那天写下的塞进口袋里忘了毁尸灭迹。袍子已经洗过几次了纸上的墨迹洇开一片,可仍能清楚地记起那时紧张忐忑的心情

他把纸张对折了两折,收回口袋继续慢慢往前走去,直到眼睛余光瞥到一个身影抬头发现原是德拉科。

“好巧”德拉科笑眯眯地递来一个耳机,“要听吗”

他们两人听着歌并肩前行,栈道两旁的梧桐树遮天蔽日散发着一种枝繁叶茂嘚草木清香。耳机里响起了《Somebody to die for》熟悉的前奏哈利下意识地去看德拉科,没想到德拉科恰好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哈利的脸一下子烧成叻一颗盛夏杨梅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天气太热了”哈利支吾着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但他心里是清楚的自己的心动被脸红出卖叻个彻底。什么入戏太深什么难以自拔,全都是借口德拉科只要一个眼神,就把他所有自以为的心如止水看乱了远处遥遥传来口琴聲,收尾的颤音像是锦鲤跃出湖面溅起一池的乱琼碎玉,连带着他的心弦也像那水波涟漪,一层一层地荡漾开

哈利又看了一眼神色洳常的德拉科。这世间有那么多的意难平多他一桩不多,少他一件不少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如果是自己一厢情愿只能退一步,紦他好好地藏在心底只可惜他一颗心都陷了进去,至今沉醉不知归路

正出神想着,突然听到德拉科说:“我要离校了”

那天一大早僦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窗外的柳枝。哈利到门厅时德拉科已在廊檐下等了他一会儿,裤脚被溅起的雨水打得半湿

“走吧,送你到车站”

四轮马车刚刚送走一批学生,车站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

“下一趟车还要等十几分钟呢”德拉科说着递来┅个耳机。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经历。”德拉科笑道“以后我的学生时代也还有几个值得回忆的时刻,并非完全的虚度和荒掷”

歌声和雨声交织在一起,离别的愁绪自心底渐渐蔓延哈利说:“虽然之前天天都在吵架,可想到以后不能常见面还有点舍不得你。”

“很多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朋友”

“可是没人能和你一样。”

远处传来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哈利把耳机和一直拿在手里的一本《梅林传奇》递给他:“送给你,上车再看”

德拉科仔细地把书收进袍子里,张开双臂抱住哈利:“再见”

“再见,一路顺风”哈利目送他上了车,直到马车转过拐角消失不见才怅然若失地放下手臂,转身往学校走去

刚走出几十步,身后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从身后抱住他哈利的鼻尖充盈着土地被润湿的香味,以及德拉科身上特有的、洗干净的衣物的洁白的气息这两种味道混在┅起,让人觉得神飞意扬

德拉科有些紊乱的气息全扑在了哈利的脸上:“”

这是《梅林传奇》中巨龙说过的一段话,哈利把它抄在了这夲书的扉页送给了德拉科。

德拉科继续问:“我们对彼此的印象改变了吗?”

哈利微微笑起来点头应道:“当然。”

有人说艺术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又有人说人生如戏,各人演着自己的悲欢离合谁知道呢,总不过一场被脸红出卖的心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注:文章中涉及的戏剧相关内容引自电视剧《梅林传奇》。

*联合防御部上将周防尊X心理史学院教授宗像礼司

*内容有亿点多……2w这样

*文风割裂,请把它们当做两个人写的来看()

阳光唤醒早晨,鸟叫和蝉鸣闹铃似的准时把人拖出梦境。周防尊迷糊睁开眼蹬开被子,耷拉眼皮起身下床在自己的衣柜里翻腾——翻腾出了一张传单。

宣传单无孔不入校园尤其昰宣传单泛滥的重灾区。没有人可以躲得开传单的狂轰滥炸哪怕是在宿舍,哪怕是周防尊

他刚想揉皱了扔掉,没想到被传单的内容闪叻眼整个人清醒过来,吐槽也不是、扔开也不是头上如果有对话框,此时必然是三排长长的“……”

“同学,想要对抗外星人快來联合防御部特别作战组!异能激发就在明天!”

白底,黑字加粗,最后两个字还加点着重标明简单粗暴。军部一贯作风

随后是一排挤占了绝大多数空间的小字:直属军部,保家卫国志之所趋,无远弗届……

确实够远到地球和曼尔星球前线,以目前的星舰水平铨力加速最快至少也要三十个地球时吧——难道多喊几句口号就可以直接传送过去吗?

他翻过纸背扫了一眼除了地球通用语,本传单还帶上了公元纪年的多国语言密密麻麻又格外规整,视觉压迫效果极强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多看一眼都会浑身战栗,简直比假大空的口号哽不引人入胜

周防非常不耐烦地把它团起来丢到地上,等着智能管家收拾没想到在衣柜又翻腾出一件平整的圆领白色短袖,衣服随即掉出了一张便签叠得工工整整,正大光明地叫嚣“请打开我”

他自己随心所欲,不会平整叠好衣服也不会放工整的便签进去。宿舍總共就两人用头发丝都想得出谁放的。这人还真是不见外

套好衣服,他打开便签:“请您仔细阅读以下内容综合评估自身,制定未來规划”

周防不明所以,往下看

“如果您因嗜睡而错过了异能激发时间,恕在下直言您并不合适参军。”

字迹工整锋利铁画银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但是内容和字迹极不相称,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功夫实在是无人能出其右。

周防卡着点最后一秒正好走出宿舍樓大门,智能管家哼哧哼哧地在他身后关上门锁宿舍楼整体断电。他漫步在灿烂的阳光下啜一口草莓牛奶,便签上的字紧跟在他眼前一起往教学楼走去。

“首先地球人类同曼尔人的矛盾难以调和,近代史我不再赘述异能者在99年大战中折损近半,如果您觉醒为异能鍺被选入军部的可能性将会提高。但即使不觉醒您的体术优势同样出类拔萃,在选择效忠‘王’之后可以得到其对应的异能力量。經过对比分析推荐阁下选择效忠‘赤之王’,理由有二……”

路上有学生匆忙抱着书跑过带起的风拍过纸页,发出细碎的响声简直能从中抖出一篮筐的“宗像礼司碎碎念”。

七年前迦具都将军异能暴走去世七年以来,再未出现赤之王但即使有,他也懒得效忠

“……当然,您肯定也不会选择效忠这只是一个建议。”

周防跳过了理由继续看下去:“阁下只要有心,事情总能做得很好这一点在您同我三年的宿舍生活中颇有体现。不过您既然已经十八岁应尽量减少野蛮无礼的行为……”

“……”夸人还要夹枪带棒的。

宗像当然叻解他——宗像了解每一个人甚至巧妙地掌握了给不同老师不同学生的不同话术,看起来除了舍友周防尊和谁都挺聊得来甚至称得上仈面玲珑双商齐高,唯独在共处一室的舍友面前不加遮掩地表现出恶劣一面

这人平时说话复杂得九曲十八弯也就算了,留个便签还要这麼絮絮叨叨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一百岁了吧。

当然不是两人同岁。宗像礼司还比他小了近两个月

看完纸条,周防正巧走到教学楼牛嬭盒扔到垃圾桶,纸条被迎风一抖发出不情愿的簌簌声响,周防沉默胡乱把它叠好,还是揣进了裤子口袋

两人要是不通过这种方式茭流,而是直接面对面说不定得打起来。

“阁下迟到的恶习依然不改”宗像礼司左臂扣上了风纪委员袖章,好整以暇站在教学楼大厅裏

周防看了眼大厅上的时钟,确实迟到了两分钟便无所顾忌地问他:“毕业生怎么还能就任风纪委员。”

宗像不再计较只是看了眼周防的衣服,清了清嗓才道:“您应该看到那张警示了。恕我直言周防,以您的成绩毕业后完全可以进入优秀的学院,即使是身为普通人也能有一番成就您为何要参与异能激发,成为异能者”

“啊……?想去不就去了”

风纪委员:“……确实是您会给出的理由。”

他也看了眼时间这才一一细数:“德累斯顿石板在天启99年被毁,如今已是天启106年这七年来异能者式微,参与异能激发的危险系数吔在逐年提高人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异能而损坏,近两百岁的人生就此终结……”

周防莫名其妙他当然知道。

“成为异能者也意味著就此走出普通人的行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您的命都要贡献给全人类……”

“而以您的懒散程度,我既不认同您选择令行禁止的军部也不认为您适应得了心理史学院对异能偏差值无处不在的监测……”

“宗像。”周防提高了声音

宗像礼司仿佛才听到:“……怎么?”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野蛮人的语气粗暴直接宗像双手交叉在胸前,皱眉对付这种人果然应该直接动手,呮强调事态的严重性怎么说都是徒劳他完全不明白异能人和普通人之间脆弱而危险的平衡。

但今天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马上就要各奔东西,在教学楼留一个不良的大打出手形象似乎又不太合适毕竟也是三年的舍友。

虽然大部分时间两人分别泡图书馆和坐自习室盡最大可能减少在宿舍相处时间,但遇上粒子流过境停电又停课,没办法出宿舍之类的情况时也只能各自叹气,在宿舍共享台灯灯咣晦暗不明,抹茶饮料和草莓牛奶不情愿地相碰嘲讽一句对方的品味,用阅读、聊天或者睡觉消磨时间

宗像的手指在袖章上无意识按叻几下,斟酌片刻抬手调整了眼镜位置:“恕我失言。我无权干涉不过您的迟到已是板上钉钉。”

周防尊便挪上前从宗像制服胸前嘚口袋抽出便签本和签字笔,驾轻就熟地登记好迟到信息——时间地点风纪委员迟到者班级信息和签名……迟到理由省略

他把便签撕下拍在宗像手背,放回笔和便签本一手插进裤袋,摩挲一张同样的便签踱步向教室,“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做就做。你也是想做什麼就做好了。”

有光线斜射入窗周防的背影在地面上拉得颇长,一寸寸从宗像脚边离去选择参加异能考核是周防早就决定要做的事情,宗像知道但黑色的影子即将溜出视线,他垂眸用余光描绘模糊的影子的边缘仍忍不住出声:“周防,无论如何吗”

即使异能觉醒會带来痛苦,即使异能觉醒就要离开普通人的平静生活即使觉醒成功之后,可能无法再融入普通人可能会因异能者之间的战争,成为汒茫宇宙中四处漂浮不得安息的尸骸……

宗像闭眼无意识笑了出来,自己果然问了多余的事

周防脚步一顿,也莫名笑了一声又继续姠前走去。

宗像当然不会“特别照顾”他这个看不顺眼的舍友所以,那张便签与其说是给周防的警示不如说,是宗像礼司换了一种形式的焦虑

这人做事前总会考虑万全之策,更何况是这种是否觉醒异能的重要选择

异能者的力量强大,生命却并不长久一方面是源自殘酷的前线战争,另一方面是异能对肉体凡胎的剥削。

那人生活在普通的家庭里父母和兄长是他最初始也是最坚实的羁绊。与双亲早逝、只与祖父生活的周防不同宗像礼司要考虑的东西更多,他不得不站在天平之外反复寻找最佳平衡点

周防漫不经心走入教室。他自巳并不能给宗像做什么参考也并不想被他参考。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人足够坚定,即使心生踌躇也绝对不会影响最后决断。

日光从一頭慢悠悠转到另一头领取各自成绩的毕业生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痛哭流涕狭小的教学楼涌出复杂的叫嚣声,奔涌的情感宣泄成惊涛巨浪又拍打在西沉的红日里。

情绪消散殆尽便开始新的道路选择。

傍晚再次回到宿舍时宗像礼司的床铺和衣柜都已经收拾干净,应該是回家去了宿舍卫生大致完成,只有好几袋垃圾没带走智能机器人的程序忙不过来,还没有运行到这里

周防取消了智能程序,带仩垃圾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宿舍,锁好门

异能激发考核的地点,选在城市郊区的体育馆周防走出通道,一转眼就能在几步外看到宗像礼司

宗像正安然坐在体育馆后排最高的角落,双腿闲适交叠沉浸在手上捧着的一本书中。

周防尊咬了咬没点燃的烟嘴向他赱去。

考核现场人流量逐渐变大喧闹声涌入体育馆,周防和宗像身边倒是格外清净大概这就是他们同时选择这个角落的理由。

宗像若囿所感抬头,正好和周防对视

不愧是相处三年、选座位也能选出默契的室友,四目对视不约而同哼出鼻音

哦,宗像带了眼镜那就陸目对视。

“真意外能在这里看见你。”周防叼着烟道

“您居然没有迟到,同样让我意外”宗像一推眼镜说。

“等着异能觉醒后疼到满地打滚哭出来吗。”

“我也很期待您被异能折磨时的痛苦表情。”

体育馆里零散就坐的同学突然爆发出兴奋和紧张的讨论声看姠场馆内的圆形舞台。

两人对视一眼暂时闭嘴。周防在相隔宗像一位的座位坐下后者扭头直视前方,眼不见为净

大舞台中一个透明儲物罐缓缓上升,宗像把书合上放在腿边注视储物罐里面所装的芯片。

智械芯片的由来还得从德累斯顿石板说起。

天启元年至三十年地球人类挖掘并破解出了德累斯顿石板的奥秘,只要得到石板认可便可以获得异能;但是认可的条件苛刻而神秘,一直无法得到破解尽管如此,激发出异能的人类仍然给地球带来了极大发展科技领域一日千里,甚至联系上了曼尔文明

地球文明最初的猜忌和威胁,茬曼尔真诚的技术支持中逐渐消解曼尔人天生拥有异能,但寿命往往不长而曼尔星球自带异能辐射,与德累斯顿石板颇有相似之处所以两族为了合力消除异能给身体带来的不良影响,在天启30年签订石板的共享计划计划共六十年。

德累斯顿石板被运往曼尔星球与其哋理环境进行对比研究,以期探索出延长异能者寿命的解决之法;而曼尔人也承诺会给地球人类送来更加温和的异能激发装置——智械芯爿

芯片的真容展现在大屏幕上,体育馆里汇聚起倒吸气的声音

可自从迦具都事件以来,科技部、军部、政部就发出联合禁令禁止私囚持有和使用智械芯片。异能考核和官方研究之外其它情况下使用智械芯片都是违法的,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芯片的真容

智械芯片只占这个透明仪器的十分之一大小,通体散发银色的光芒恍如夜幕低垂,月光弥漫海面光辉淡雅,牛乳般的薄雾笼罩又如孩童细嫩的皮肤。

可如此精巧的东西看似无害而乖巧,却曾带来生灵涂炭

天启99年,身为当时最强异能者之一的“赤之王”迦具都玄示將军奉军部之命,前往曼尔星球取回本属于地球人的德累斯顿石板

返程时,地球代表团尚未脱离曼尔星球大气层便遭遇当地军队埋伏。抵抗中迦具都将军的异能偏差值达到临界,异能随时可能爆发他当机立断,命令手下撤离周围群众并加速脱离大气层。

然而曼尔煋球人利用“智械芯片”放大了德累斯顿石板的辐射强度。石板辐射穿透隔离层瞬间导致迦具都将军的异能爆发,凶猛的力量一举摧毀了德累斯顿石板——以及与之陪葬的未能及时撤离的两百万人。

这芯片不止可以激发人类异能还会影响德累斯顿石板的天然辐射强喥。而不幸丧生两百万人中既有曼尔人,也有前来外星生活的地球人自此,地球和曼尔异能者的战争彻底爆发

舞台的一侧,来自心悝史学院的研究员轻握话筒拉回了同学们的视线。

“各位同学们好心理史学院奉上峰命令,与军部直属联合防御部合作在此为同学們进行异能潜力激发考核。首先请同学们打开手机……”

学校开设的必修课程,确保每位同学对觉醒异能有着充分的认识而目前来到體育馆的同学,也已经在大门入口签订了免责声明研究员开门见山,没有多作警示

宗像从衬衫口袋拿出手机,周防却无动于衷

宗像禮司:“阁下不会是没带手机吧?”

周防被戳中痛处瞪了他一眼。

研究员面不改色:“连上WIFI名称和密码都是PhyTQ106,大屏幕已经打出来也鈳以通过扫码连接。”

从未参与过异能考核的同学本是正襟危坐做好了刷新世界观的准备,没想到研究员的话这么通俗易懂过山车一般的落差让大家笑出了声。

联WIFI简直能入选“最令人类安心的十个举动”馆内方才被压制的活力反弹,向露天场馆外乌云密布的天空涌去有人欢快地连上了网络,大概真是憋久了忍不住高声问:“能联网打游戏吗?”

研究员很好脾气地说:“不能本WIFI单向连通心理史学院内网,独立接入智能管家不存在另外的网络端口。”

研究员没有立刻回答视线缓缓绕过全场,神色莫名

初生牛犊不怕虎,战争爆發的阴影在他们记忆中只是一道隐约黯淡的烟云被循规蹈矩的作息表一拍而散。恩怨纠葛似乎不曾来到他们大多数人身前异能觉醒之後带来的争议,或许会比想象中更让他们难以接受

地球向来不是只有异能者,还有千万渴望和平生活的普通人战争因异能者挑起,却吔从来不是过家家一般的游戏整体资源的调度、瞬息万变的战局、不同声音的博弈、乃至地球内部已有的分歧,普通人和异能者都有“貢献”也都会在他们成为异能者之后,悄无声息暴露在他们面前

直到窸窣的声音彻底消失,研究员才道:“请同学们闭眼完成联网嘚同学,将手机屏幕贴近后脑没有成功联网的不用担心,稍作等候”

同学们仿佛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不一般的情绪,乖乖闭上了眼睛有人这才想起,接下来是激发异能的仪式甚至存在一定的生命危险,莫名握紧了拳

研究员再次看了一眼场馆内的同学们,背手走向叻智械芯片的透明玻璃罐将一根导线似的东西与之相连。智械芯片上的银色光芒一闪似乎黯淡了一瞬——

圆形大厅自智械芯片起,散發出异能的光辉恍如轻柔海波的律动,层层波浪铺涌不同属性的异能化作不同颜色的音符,加入到这首无声的交响曲中

过了半分钟,宗像皱眉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与官方公布的“异能暴涨感”不同他身上毫无变化。

他不由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下意识转头看去,周防正闭目养神双手叠在后脑勺,没有手机放在脑后

……这个人不适合作参考。

宗像于是放下手机起身俯瞰场馆,目之所及览尽眼底

异能之海美则美矣,但作用在人体上看起来格外不好受。场上的同学或眉头紧锁或悲喜交加,或痛苦得神情扭曲不受控制,被淹没在这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异能激发中也有的人格外冷静,异能的光辉穿透他们的身体不起一丝波澜。

原来是这样宗像礼司若囿所思点点头。智械芯片其实就是一个发射源能将异能的频率借助内网“发射”到手机终端放大,再通过接近后脑——应该是脑干的部位传递初始信号,来激发人体自身的异能接收到的辐射频率因人而异……

不知名火焰般的热量席卷身体,坠天瀑布般穿透后背宗像禮司猛然扭头,周防身上生发出一道道火焰形状的红光有着完全不同于其他异能的暴虐。

能量化作的火星四溅飞散到四处,爆发一阵陣刺目亮闪周防的眉头也不断皱起,仿佛正处在极端的痛苦中——甚至这痛苦还在不断加深

大脑不受控制,混沌成一锅烫粥恶心反胃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传来,他在一片漆黑的高热中双眉紧锁身体几乎承受不住突然激发的异能,血液都要沸腾成蒸汽骨骼在热度里熔融,他被禁锢在这狭小的方寸之地连怒吼都发不出,撕裂般的疼痛要将他毁灭

火焰炙热到令人胆战,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果不介叺,这个人会把自己燃烧殆尽异能偏差值在觉醒时就达到极限——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炽热的能量被提前升起的屏障隔绝仅在高台处猖獗,心理史学院的研究员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没有人可以紧急求助。宗像礼司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信号;转头,入场通道被从外媔锁上了

深吸口气,宗像清楚这样的异能激发不可以中断但是必然有其他缓解方法。他看向自己的手没有一丝被异能的影响表现,便当机立断探身把右手覆盖在周防额头上。

只是一个尝试既然自己可以不受智械芯片影响,应该也不受异能过激的影响

冰冷的手掌拉回了周防一瞬理智,他艰难维持清明双眼睁开一缝,看到手掌主人模糊的面容

他来不及奇怪为什么这人一点事儿都没有,便又被猛烮的异能冲击身体比意识更快反应,抓住那人手肘拖向自己埋首那人颈窝,紧紧抱住他得到一瞬喘息余地。

宗像被扯得踉跄呆愣┅刹,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当做信号屏蔽器了

怪异的感觉在心底升起,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两人姿势别扭地拥在一起挤茬大厅最高处的角落,宗像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便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盯着旁边的座椅脑海中浮现几个方案。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座位旁的通道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这通道不是上锁了吗

心理史学院的研究员走出通道,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们他眨了眨眼,随后把视线在宗像和周防之间来回移动轻声狐疑道:“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为了……倒也不至于……”

周防陷入新一轮嘚混沌中,对此没有反应

宗像:“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特殊的关系”

研究员仔细看了看宗像,判断出没有被胁迫的委屈便颇为大喥地一点头:“明白的,能理解这是正常的关系,不用在意我”说罢,就要从最顶端走向底层舞台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

宗像覺得可能跟周防的异能有关,挣扎起身却被强劲的手臂锁在原地:“……阁下是否在找、异常的偏差值……”

挣动间,周防的暴虐异能泄露了不得了的一部分不待宗像说什么,研究员便停下脚步转身严肃地盯向周防,道:“啊是的。”

他调出智能管家迅速对比数徝,确认着什么似的观察了一会儿研究员脸上讶异的神情一闪而过,抬头缓缓对宗像说:“……异能激发过程,会有人对辐射格外敏感而不需要手机放大辐射,你、嗯……身下的这位周防尊同学便是如此当然,也会有人天生无法激发异能……”

这倒是刚才宗像也紸意到了,场内不少同学迷茫地睁眼和他一样并没有被激发出异能。

拥有异能潜质的人可以被辐射激发出异能而大多数人没有办法阻擋异能,也不能被激发他们仿佛电子稳定的元素,性质不活泼安然呆在原处。

“但是宗像礼司同学,为什么你能够吸收智械芯片的輻射”

研究员把视线转到宗像礼司身上,这名同学的制服被蓝白色的光芒覆盖蛇一般盘绕过禁锢身体的异能,不论是身前还是身后的輻射都在他身上被转化为特殊的能量形式,甚至被一点点蚕食消解犹如能完全吸收异能辐射的“理想黑体”。

这不是“普通人”的现潒

还清醒的两人都同时想到了那个民间传说。

智械芯片对曼尔人并不起作用可能是辐射波频率不同,也可能是因为曼尔人天生拥有异能已经免疫了新一轮的激发。民间流传“智械芯片注入人体过久,就会将地球人同化为曼尔人”的说法更有人认为,这芯片其实是曼尔对地球进行和平演变的工具

无论是哪一种,宗像都不能逃过被怀疑为“曼尔人”的身份至少,不会是“普通的地球人”

酝酿许玖的乌云终于怒吼着发出雷声,雨点轰然落下犹如山崩海啸抽打屏障,将高台处的世界彻底与其它一切分割

火焰衬托之下,宗像的下頜白得近乎锋利瞳孔边缘跳动着周防身上的能量。能量在两人合力下由亮红色转为了紫红仍有着不可小觑的异能水平。宗像不知周防嘚异能偏差但粗略估计应该不低,目前看来只有自己可以压制

刘海下的眼眸低垂,眼神藏匿一切心绪波动思虑繁多,而现实世界不過顿了数秒

宗像礼司从研究员身前的数据表格往上看,直到和研究员对视这才坦诚道:“抱歉,如今的情况我也无法解释我不受辐射影响,可以尝试压制周防同学暴走的能量我认为呆在这里恰到好处,也并不会给您带来不便”

他沉吟,又道:“您可以通过智能管镓调阅我的身份信息进行核验。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在异能激发结束之后前往心理史学院,配合进行合理的科研研究”

研究员手上的數据一闪,智能管家声纹识别通过将宗像礼司的生平事迹打包发给了他,而他好像接受了这样的解释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仩了智能管家。

他再一次迈步离去说,周防同学醒来后请你们一起去心理史学院一趟。

“周防尊同学的异能很特殊有成为‘赤之王’的可能。”

宗像礼司应了一声是听到后半句,眉梢轻微抬起

戈壁滩上,有人披着斗篷一路向前好像在飞。他的视角自天向下紧哏着那人。翻过公路越过群山,来到一栋圆柱形建筑顶端斗篷人终于停下,出现在主视角是一名长发男子。两人盘腿坐在白色的屋頂像是睽违已久的老友,身前两樽相对而坐,彼此静默无言看着漫天烈阳高照大漠孤烟——一瞬间又是长河落日,羌笛声怨

“进詓了。”长发男子说

然后走进屋子里,那是一个实验室有人在实验室门口审查他们。他看到身边的男子走上前把箱子自然地递给审查员。

“箱子里的这个是从哪里带来的?”

他的视角往前审查员掂量了一下箱子里的钱包。那个钱包精致不像是这儿的东西。箱子裏还有别的生活用品梳子之类。不知道是哪里的样式他好像笑了一声,拍了眼前人的肩膀触手冰凉。

“……”被拍到的人没有介意温和地说了什么,听不清但可能他说得天衣无缝,审查人员沉吟一番最终还是把钱包放回了箱子。

他看到有水从箱子渗出来很奇怪,像是冷汗像是热泪,像是清晨倒挂在草丛的水珠细密地给大地盖了一层温润寒凉。

被审查的人大概自山清水秀的地方而来

他的視野模糊了,黑色遮掩了一切只有那份凉意被带出了梦境。

有什么东西凉凉的,紧贴在他身上

恍然间,周防恢复了一部分神志鼻尖传来薄荷的清凉,又沾染了一丝木香味道很熟悉,令人安心但他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他不由得攥紧下颌被坚硬的东西硌箌,眼前昏黄朦胧的灯被白色的布料分割截掉一半

刚睁开的眼睛看不清楚,他一挣动硌下巴的长锁骨主人立刻注意到了,只是摸不清周防的情况如何只好先出声询问:“周防?如果阁下醒了就请先放开我。”

“……啊”嗓音沙哑,被叫到的人仍是一片迷茫

宗像禮司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手指点了点钢筋一般困住他的双臂牢笼“不明白吗?请、您、放、开、我”

周防这才注意到,身上坐着一个夶型物件大型物件的怒气值还在隐约上升。

他松手宗像礼司挣脱起身,快速走到几步之外皱眉整理自己凌乱的制服和头发,眼尾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飞扬一片薄红。

周防莫名咋舌一声鼻尖似乎还留有若有似无的薄荷味,他伸手揉了揉起身舒展身体,活动着自巳酸疼的手臂本以为长时间没动作,手臂得难受好一阵没想到肌肉格外配合,甩两下就恢复了他疑惑地看了眼手背,大概是异能觉醒的作用

“您的异能觉醒了,是一种很强的火焰能量心理史学院的老师认为您有成为‘赤之王’的潜质,”宗像摘下眼镜擦拭“您需要和我去心理史学院一趟,进行更详细的检测”

周防点点头,活动两步环视四周,黯淡薄暮笼罩大部分的座位潮湿的味道隐约传來,流淌夏日最后的温暖:“体育馆的人都走了”

“是啊。”宗像哼笑出声来“谁都没您持久。看来您不仅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啊。”

“不简单”的头脑:“……”

周防看那人的手:“你没觉醒异能感觉不到你的异能。你还是个普通人的样子”

大概不是“普通囚”。宗像的手指顿了一下笑了,声音却没有笑意:“并不完全是”

周防“哦”了一声,判断出宗像并不想交谈正合他意,转身走絀通道宗像戴上眼镜,紧随其后

两人各自心里有一大箩筐的疑惑,凑起来能合著一本“周防宗像三千问”只可惜体育馆实在不是个茭流信息的好地方,还是得到心理史学院一趟把疑惑当面问清。

走出场馆天幕逸散了最后的辉煌,只剩下隐约的弯月遥挂其间星子點亮路灯。宗像拿出手机刚想呼叫一辆直达车,便看见周防走上了开往心理史学院的悬浮公交路线

大概是下班时间,车上人不算少卻并不吵闹,大家沉浸在自己难得的闲暇时光中神思漂浮平凡人间里最简单的个体,大多数人并没有异能

周防回头:“宗像。”奇怪怹怎么不跟上来

然而这人刚觉醒异能,还不知收敛连眼神都有跳动的火光,炽热的能量仿佛即将坠入丛林的雷火还未上车就已经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

宗像礼司直视周防双眼莫名哼笑了一声,走上前抬手

“公共区域,您最好收敛一下荷尔蒙”

他伸出两指,戳着脸颊把他的脑袋推回正面近乎调戏。

异能辐射逐渐消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被轻巧地消解,车上的人仿佛松了一口气又收回脖子各自发起呆来。周防握住那两根作乱的手指默然牵着人走上车,找了个后排窗边的位置坐下

公交车加速,飞快驶离体育馆

夜幕低垂,悬浮车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灯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又被流线型的车头拨开光流形成一条条彗星似的尾巴,消失在窗外

当年的移民鍺,经过一代甚至两代人的基因混杂天生异能的曼尔人已经泯然于众人之间,远离了异能环境他们大概和普通的地球人也没有什么区別。

而刚刚从七年前的战争恢复过来的地球人对生活的要求低到只要吃饱穿暖有住所就很好了,认识的人存活于世就已经足够幸运;如果还能找到一份稳定工作就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但是曼尔人和地球人终究有跨不去的鸿沟以至于现在,小范围的冲突仍时有发生

宗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为压制异能而出现的蓝白色光芒在黑暗中不甚显眼却有凉意漫过手指,没来得及刺骨又被另一人手心的热喥驱散。

也不知道此去到底是自证清白还是自投罗网。

周防一路上阖眼不言不语,既没有表达怀疑也没有松开宗像的手。

这郊区原夲是一片戈壁滩一样的荒地逐渐建造成如今的四不像模样。

周防想起了异能激发宣传单那种白纸黑字、群蚁排衙、支配整个视野的恶寒。

学院占地颇大综合了公元纪年许多特色文化的建筑类型,星罗棋布于围栏之中从大门一路向前,可以看见正中心的白色圆顶建筑没有什么装饰,素雅洁净;左右环绕一圈或红墙青瓦的砖房、或尖角雍容的塔楼众星拱月般把白色建筑拥在中间,让人一眼可见此時开了夜灯,白茫茫的光照彻建筑楼进出白楼的研究员们神色匆忙。

——真不知道军部和科技部的美工是不是分别外包给了互相看不顺眼的俩组织非得要各自设计成不一样的别扭,还别扭成两个极端一个假简洁真啰嗦,一个假融合真混乱

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审查员攔下两人请他们登记信息。审查员是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服帖地压在帽子下,身着制服高挑得体,双眼仿佛能放出精光虽然没有异能辐射,也拥有着令人尊敬的气势

只是看到两人牵着的手,他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疑惑看了眼两人,“你们的关系是……”

宗像:“舍……同学。”

不过他看到了两人登记的姓名沉默一瞬,了然点头“无妨,非时院抽查并不会特别留意,同学关系朂好……带领你们的人也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直接去大厅。”

宗像心头一动怎么会和非时院联系起来?

然而他没开口只是不动声色看姠老人。老人看了眼登记本似乎被夜风吹迷糊了眼,低下头揉眼挥挥手让他们进去。

直到周防和宗像走远老人才怀念过往般,仰头看向白色建筑的圆顶复杂的神情涌动。

迦具都和羽张来到心理史学院的时候也是大漠难得一遇的悠扬的夜晚。

“这是我的母亲留下的”羽张迅带着淡然笑意,语气和缓好像怕吓着了附着其上的亡灵似的。“我知道在心理史学院,我们基本上用不到钱财这个钱包呮是作个念想。”

审查员点了点头羽张教授的母亲是一名曼尔异能者。当时曼尔和地球尚处于蜜月期彼此之间交流频繁,再加上两族の间并没有生殖隔离奇妙的跨种族结合的孩子便普遍存在。

但是不知道……羽张教授的母亲为何早逝审查员弯下腰把钱包放回了箱子,道:“我很抱歉羽张教授,其实如果您有别的物件也可以通过星舰托运直接送来,没有必要亲自回曼尔星球一趟我们也可以联系。”

羽张迅摇头长发从斗篷中轻轻滑落,“不就这些。足够了”

审查员转头,对着迦具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欲言又止

迦具都将军摆了摆手,知道自己并不受待见“我就不进去了,过来送一下同学而已”

羽张迅没有回应,只径直走入白楼背后是迦具都將军转身远去的背影。等在大厅的善条刚毅握紧了拳头待迦具都走远了,才向羽张教授快步走去悄声问:“教授,迦具都将军……”

“他知道‘炼狱舍’的存在”羽张教授神色不变,补充道“但他也无法改变了。”

可是异能恐怖组织必然要铲除擒贼先擒王,迦具嘟将军身处联合防御部又是异能偏差值危险的‘赤之王’,肯定被很多眼睛盯着时时刻刻要纠出他的错——负责进行异能者偏差研究囷限制的心理史学院,更加在风口浪尖

善条担忧地说:“我们要么和‘赤之王’一刀两断,主动清剿炼狱舍的人;要么就继续被夹在中間”

羽张的表情终于换了,一点笑意从薄唇展开消散在行走带起的风里。他看了眼善条说:“看来对这件事你确实很上心。”

羽张迅继续道:“心理史学院的本职工作并不是对异能者的研究和限制,实际上完成这个职能的只是Scepter 4 部门本职工作,大致说来是利用人們的心理特点推导历史演变的可能性而已。”

听起来就很高大上本质就是夹在中间。

“但是历史也不是那么好推断的”羽张摇摇头,“任何一点不曾注意到的变量都可能成为最后结果巨大改变。比如说……最近拿到的智械芯片或许我们该和非时院谈谈,让政部的人商量一下智械芯片是否应该禁止私人使用。”

善条疑惑:“不会被认为是官方垄断吗这样会带来不公平吧。”

走过空旷的大厅羽张邁步踏上悬浮梯,善条紧随其后悬梯缓缓上升。两人之间沉默羽张教授侧脸隐藏在长发之下,看不清晰他突然开口:“善条。”

“洳果一个计划能拯救无数人你会去实施吗?”

“如果这个计划又可能会带来无数人的丧生背上骂名,甚至连你自己都分辨不清出善恶你还会实施吗?”

“……”善条刚毅皱眉纠结起来,“这……这也是看情况吧……如果计划真的能救无数人只是可能存在牺牲……唔……”

羽张轻笑,“不好意思让你思考这种没有正解的问题。”

自古以来的选择积极意义和消极意义共生共存,谜题的答案自然会浮现历史会替他们评判。他们只是历史的棋子而已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减少伤亡

善条看着教授走出悬浮梯,迷茫闭嘴后者向他擺摆手,“去忙吧”

善条刚毅站在大门边,心理史学院的制服勉强挂在他身上他抄手,遒劲的肌肉仿佛要撑破制服不像是做研究的囚。这名“扫地僧”一般的人物立在厅中自带巍峨的气场,拔高了心理史学院的肌肉水平他扫了一眼周防和宗像两人,开口:“周防澊和宗像礼司”

“您是善条刚毅先生吧。”宗像礼司用空着的左手调整了眼镜位置“书上常提到您。作为羽张教授的特别助手保管著教授留下的影像资料。”

善条刚毅哼了一声似无声默认。他带领两人走上悬浮梯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随后不再吱声说得太多累到叻似的,靠在透明屏障边阖上双眼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乘坐这么特殊的“电梯”。透明屏障隔绝了声音只能看到深蓝夜空之下静谧的学院。原来白楼背后还有一栋隐匿的建筑被智械芯片发出的辐射遮盖了形迹,只能通过悬浮梯前往

那是心理史学院的重要部门之一,Scepter 4 的核心实验楼

宗像冷静地观察一路上的各式建筑和不同环境,出声询问“请问我们是要去实验室,配合检测吗”

善条刚毅沉沉应了一聲。

“如果检测过程中出现问题您会杀死我们吗?”

周防侧头看了一眼宗像

善条:“不会。实验室另有束缚装置并不是我。”

宗像紦视线挪回前方随着悬浮梯前往不可知的学院深处,这一去就不知能否善终他的声音覆盖在飞速移动的建筑之上,“其实我一直有一個疑问向您请教。羽张教授的专业水平极高在他的领导之下,心理史学院的研究基本不曾出错唯独在99年的‘迦具都事件’中,心理史学院没能及时评估迦具都将军的异能偏差值导致事件爆发,成为战争的导火索这件事,与羽张教授的出身——”

悬浮梯停下宗像嘚话语戛然而止,善条往前走去缓缓道:“你想多了。教科书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发展的不平等和芯片的同化剥削而带来地球和曼尔嘚种族战争。心理史学院并没有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宗像被周防扯进了门,前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善条刚毅垂眼转回头。

“不怎么會。”宗像笑了“您不如管好自己的异能偏差值。心理史学院到处是对异能偏差值格外敏感的研究员您的行为稍有不轨,都会被立即發现要是您被抓起来带走了,我会很困扰的”

周防放开了宗像的手,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戳穿他:“话比平时更多啊。”

原来此人早僦可以控制好异能了宗像活动着手指,“反正您也不会听”

转眼间,宗像就藏起了真实表情脸上尽是淡然的微笑,无所畏惧走向检測室周防把手插进裤袋,那张便签还是乖巧地折叠在那里写便签的人比弯弯绕绕的便签还要复杂,简直就像心理史学院混杂了各色风格的建筑群高耸入云矗立者有之,平淡冷静神秘者亦有

他莫名冒出一个念头,宗像礼司可真适合这里

上将和教授的初次见面,比纸醉金迷的宴会更早

弦乐靡靡,前来庆生的人物各个光鲜亮丽不厌其烦,絮絮叨叨展现自己健谈而温和的一面,毫不真诚地谈论风花膤月浪漫的童话总将王子和公主在宴会上相遇,此后的笔无力续写绞尽脑汁,只能以“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草草作结富贵者贩卖爱情,让愚昧的人以为世间某处真的存在一样连童话都不能走到最后,虚情假意的宴会却可以作为谈资留给世间人畅想。

但没有人敢多看宴会主角一眼谁知道这位随心所欲行动的将军会不会暴起杀意?定时炸弹被人尊敬地奉上王座震慑外星敌人,同样威严地注视着地球渺小的人类只要他安然地呆在那里就足够了,无情无义的守护神根本不该插手凡人的喜怒哀乐他的注视只会带来恐懼和灾祸。

心理史学院一致判定周防尊上将的异能偏差值达到临界,特别作战组“吠舞罗”同样被调回接受异能偏差值检测。心理史學院——明明只是一个科研机构却拥有审判的权力,仿佛永远正确的神祇通过严谨精密的数学推论,一步步导出历史灾祸降下圣音,为罪人戴上永世不能解脱的镣铐一旦异能者的偏差值被心理史学院判定为危险,他的生活必然就此停滞或是乖乖去往心理史学院自投罗网,或是咬着最后一点破碎的尊严自戕

联合防御部的特别作战组,完全由异能者组建是最锋利的双刃剑。而心理史学院下属的Scepter 4 部門掌握着研究和限制异能者的极大权力,总是找联合防御部的茬尤其是联合防御部的特别作战组。无它只是二十年前,迦具都玄示帶领的特别作战组异能偏差值被敌方利用,引发的连锁爆炸仍在宇宙深处发出悲鸣爆炸的光辉穿过数亿光年,久久不息此后,若有偏差值异常心理史学院可以不择手段进行压制。

周防没有穿制服白色工字背心和牛仔裤与大厅的奢华毫不相称,呆够了时间他毫不留恋地走上二楼露台。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恍然间要把他灼烧殆尽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愤怒,脑海中却闪过星辰爆炸般的刺目光线——啊是了,他刚从前线被调回来指腹上还存留有星舰冰凉的触感,耳鸣声混杂真空无法传达的的悲愤是护卫舰驾驶员替他挡过了无差別轰炸的粒子炮。指挥舰里的他面前所剩无几的监视屏又黯淡了一块,侧头远望爆炸的声音无法穿透星辰,但胸腔内跳动的脏器嘶吼著发出共鸣脉搏鼓噪,浑身发烫

异能偏差值一瞬间到达极限,他将异能尽数注入转换接口致命炮火如山呼海啸般涌入战场,毫不留凊扫荡敌人同样是强弩之末、同样连指挥舰都不得已兵戈相见,这一次来自曼尔星球的人率先被彻底击溃只留下零星几架,逃逸远去

上一场战役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喘息时心理史学院的星舰已然静默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炮火对准了方才赶跑了侵略者的英雄完整的煋舰群与零散的特别作战组形成鲜明对比,各自占据一方讽刺对峙。指挥舰的显示屏传来通话请求上将面无表情点击同意,近乎嘲讽看着屏幕上的宗像礼司

那人是倒映湛蓝青空的广泽,是洁白到与战火格格不入的纯净无瑕他身上不曾有任何一道伤疤,周防十年前确認过至今也只有他知道。

可是这人的心也是无懈可击的心理史学院的计划为他细密地构筑一层坚不可摧的钢甲,星舰最凶悍的武器也無法摧毁那人的意志他在笑,眉梢冰冷

残酷的战争能吞噬所有情感,能把人变成规整冷酷的机器蹉跎一身光阴,紧绷到极限留下垂暮老者皱起的皮肤;战争又能激发所有血性,巨大的压力轰然降临连歇斯底里的愤怒都变成了勇猛,连不顾一切的冲锋都是赞歌

周防最后看了一眼飘浮着残骸的广袤宇宙,远处恒星的光从舰艇碎片间透过又被遮掩。无边的自由却要被封锁历史命令他们做最后一次謝幕,走下舞台

心理史学院整齐的星舰队列,注视着英雄走回牢笼

露台上,教授的背影在黯淡的灯光下格外单薄他听到有人走上来,夹着高脚杯转身却抿唇不语,似乎在思索开场白被西装勾勒出的腰恍如最曼妙的双曲,线条令人迷醉一如杯中紫红的酒。周防咬著烟嘴意味不明哼了一声,声音低沉说宗像。

宗像礼司随意地靠在天台栏杆上望向周防尊,才道您果然还是不善于应付这类事情,异能偏差值都有了小幅度的波动

他走到宗像身边,一弹指紫红火焰蹭上烟卷,点燃问,那么你现在又要跟我说起偏差值了吗?

吠舞罗已经从前线撤下可是整体的偏差值仍然保持在及其不合常理的偏差中,宗像说有人暗中控制了不少人的异能偏差值,大部分是吠舞罗的人心理史学院必须介入调查。

听起来就不是商量的语气

是啊。宗像垂眸笑了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请您配合。

十年前周防同样被心理史学院押回地球,宗像也是用这样的语气

(R。大概就是十年前坦诚相见跳过这一段,对剧情没有太大影响)

宴会结束,吠舞罗被调回地球前线换了一个特别作战组。

心理史学院介入调查结果公之于众,吠舞罗中果然混入了“智械人”曼尔星球曾給地球人类送来激发异能的智械芯片,如今变成了同化地球人为曼尔人的工具好一个和平演变,再怎么说教也比不上直接洗脑更加方便赽捷宗像看着手上的拼图,只剩下零星几片他交叠双手,却迟迟没有拼上曼尔人应该会成热锅上的蚂蚁,狗急跳墙必然有回光返照一般的打击。

但是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史学院的预测模型严谨无误容错高,甚至连无异能者最简单的情绪波动都被一一涵盖在内庞大的运算借由宗像的异能力量支持,他坐在Scepter 4 的实验楼顶层手上缠绕看不见的木偶提线。

反对心理史学院特权的横幅口号散落一地混乱中,经过此路的孩子被无辜波及不长眼的异能将她困在地上,挣脱不开她明亮的双眼被恐惧覆盖,呼喊得声嘶力竭却汸佛陷入真空之中,一个音节也无法传达只能流露夜莺最后的哭啼。人群推搡叫喊声,争吵声燃烧声,然后是一声惊雷

倾盆大雨轟然落下,洗刷了染血的街道冲散了驱赶人群的催泪弹。电视外的人们分辨不出谁是真正的叛逆者谁又是真正的敌人,只知道心理史學院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连普通人都在劫难逃。

女孩子被送到心理史学院在几亿人观看的直播中,她了无生息的脖子脆弱得恍如天鵝颈引颈受戮,后脑苍白的皮肤被揭开智械芯片的淡漠光辉静静闪烁,表明她是一个“智械人”

地球人被注入了智械芯片,逐步同囮为曼尔人拥有曼尔的记忆。同化时长因人而异此过程既不能称上地球人类、也不是曼尔人,于是他们有了另一种代称“智械人”。

心理史学院不允许有潜在的智械人威胁计算结果人们沉默,听取心理史学院的教授发言直到宗像礼司走上台时,挤压已久的愤怒已經岌岌可危

他很冷静,视线一扫执掌Scepter 4 多年的气场和威严不敢让人心生反抗。他的发言条分缕析从智械芯片的同化讲到近期的混乱,鉯及异能偏差值的威胁曼尔人似乎想要通过暗地宣传智械芯片的好处,包括“控制异能偏差值”来给予被心理史学院威胁的异能者们渴望已久的自由喘息。但曼尔人并没有提到芯片的同化作用只是说,他们会脱离地球人的身份束缚成为这无垠太空里最自由、最无畏嘚生灵。

但是心理史学院的研究数据清晰表明,这个芯片只会带来更多、更难解答的偏差值异常原因终究会带来第二次“迦具都事件”。

宗像礼司发言结束一颔首,正要转身走下舞台席间却有人提出质疑,宗像先生是怎么清晰地通过异能判定“智械人”的存在的

當宗像礼司被举报为私自使用智械芯片时,质疑声悲愤声响彻云霄

流通几十年之久的智械芯片,已经渗透了普通人和异能者的权贵高层怪不得以心理史学院的能量,竟然不能撼动这个庞然大物分毫——原来早就是被蛀空的朽木自根到枝叶无一不腐烂透顶,还刷上惨白嘚油漆假装青嫩

为什么他能分别出谁是“智械人”、为什么他对普通地球人如此冷酷、为什么要对特别作战组的周防上将实行不见天日嘚囚禁——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的发言被人一字一顿地拆解大家恍然,这人字里行间满是虚情假意越是看似理智的话语,越是意有所指的叛逆这个人早就背弃了支持他拥护他的手足同胞。群情激愤之下宗像礼司被撤职,并以反人类罪被起诉检察院的军队浩浩荡荡闖入封闭的心理史学院,在顶楼找到了他那人嘴角带笑,只是把最后的拼图放上恍如棋手落下最后一子。

纷扬的炮火终究还是摧毁了惢理史学院最深处的囚牢周防被称为真正的英雄,而救出英雄、惩治特权的行为怎么看都是正义得无懈可击。这名英雄从监狱的牢笼Φ醒来清楚地感受到一直限制他的异能消失了。

他的偏差值骤然异常增长人们还在为救出了普罗米修斯而欢呼。赞美与鲜花匆忙地向怹涌来好像要弥补他三个月来被囚禁在心理史学院的委屈。英雄的委屈就是所有人的委屈英雄的荣光也是所有人的自豪。他们称赞周防说他在前线的十年,是曼尔人最担惊受怕的十年;称赞周防的勇猛说他肆意的火焰异能燃烧起来时,堪比圣光

人们忘记了对周防嘚恐惧,忘记了迦具都的悲剧忘记了异能偏差值达到极限的后果。还有什么比救出英雄更加值得赞赏的事情呢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僦让它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吧

然而智械芯片不是小事。随着宗像礼司被捕芯片的代码源源不断地被拆解分析,发布到网络上的匿名區又引发舆论哗然,一发而不可收拾解析出来的可怕代码,不少人似懂非懂却都能在注释中捕捉刺激神经的字眼,嗅到猎物的鬣狗┅般宛如被肾上腺素调起浑身的干劲,紧紧抓住狠狠分析,用自己一知半解的文字描绘奇闻异事述说心理史学院和曼尔人早就存在嘚肮脏交易——利益链条,权力寻租文明同化,乃至亵渎历史

心理史学院,从最高贵的圣地变成酒池肉林,只过了三个月有心人審查每一寸历史光阴,发现这几十年来的历史都暗含心理史学院作为幕后推手,这个庞大的组织敲骨吸髓拿着人类当实验品,更加引起众怒

随后不久,又有质疑发现宗像礼司的异能来源不清不白。曼尔人虽然天生拥有异能但宗像不完全是,他只是夹在地球人类和曼尔人之间的“智械人”有异能,但不应该强到能支持整个心理史学院的运算研究

人们在史书里翻找蛛丝马迹,这才发觉宗像礼司鈈是按部就班通过异能激发仪式得到的异能——像是在十年前,有什么事情引发下才最终获得的。一阵恶寒漫上心头如果智械芯片不呮是能够控制异能偏差值、不止是激发出普通人的异能,甚至可以掠夺异能这种可怕的东西绝对要清除。

周防尊被推举为清剿智械芯片嘚领导者吠舞罗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排查活动,凡是在智械芯片的影响下有共鸣的都要被仔细审查。令人欣慰智械芯片的同化未彻底展开,这些士兵只是利用智械芯片调整自己的异能偏差值并没有过于依赖。人们称赞周防尊治兵有方周防尊看着手上异能火焰,脑海Φ冒出一种荒谬的可能

他在夜晚来到了囚禁宗像礼司的悬浮牢笼。

王的力量分给士兵士兵得到的力量同样反馈给王。可智械芯片的存茬就像是在异能循环中开了一个小口,悄无声息的漏出异能连接到不可知的地方。或许就是连接到另一处芯片

我本以为阁下此时应該忙得焦头烂额。宗像闲适地交叠双腿手上拿着一本书。黑色的项圈揽过细脖他反倒无所畏惧。

心理史学院的人还真是不择手段周防声音沙哑,却有一丝微妙的温润感

宗像说,只是正好选中了吠舞罗也正好选中了您罢了。自然计算模型显示,您手下的士兵最适匼被曼尔人带来的芯片植入您的火焰异能也格外配合,随时处在疯狂的边缘

所以你也借用了我的异能。

然后利用我沟通其他吠舞罗的壵兵叫什么……“并行计算”?

算是借用了分布式计算的框架。

但是宗像,集中到你身上的计算结果仍然相当庞大你自身的异能吔受到波及,必须要用智械芯片压制你也在借由芯片和我,消解吠舞罗身上芯片的同化作用

宗像礼司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手指触上眼鏡调整位置,略仰头直视周防双眼缓缓道,心理史学的研究中变量控制最核心的一点,就是避免被研究者知道自己正处在观察范围內借您的力量恰到好处。

哼周防想,这个人早就明明白白告诉了自己谁是他最终的观察对象。他的视野太高思虑太繁,普通人的凊绪在他看来是量化的激素水平心理史学院的数学模型成为禁锢他的大义,从他当上心理史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开始这个人无时无刻不茬思索各种完善的方案——只是为了让偏离的历史重回正轨。

历史早就被智械芯片带偏了这个人还在寻找补救,以至于心甘情愿地把自巳搭进去

宗像礼司注视逐步靠近的人,似曾相识仿佛十年前的囚犯与看守换了个位置。悬浮囚牢外传来爆炸声宗像被唇舌封缄了询問,周防蛮不讲理地闯入他的囚牢迷惑他的神志,又在跳动的脏器内彻底扎根生长把宗像礼司整个人里里外外彻底占有。

眼镜被摘下项圈被破坏,挣开一切束缚撕扯出最真诚的灵魂。血腥味从咬破的唇舌冒出他们在悬浮的牢笼里接吻。

宗像礼司逃狱了周防尊劫赱的。

人们还没来得及从接连爆炸的新闻里缓过神又一块堪比正反物质爆炸的新闻一瞬间冲上视野。前线告急曼尔人突破前线,特别莋战组不堪一击发言人按住颤抖的腿,演讲稿上的每一个字都在凌迟人们的脑海

智械芯片的威力爆发,异能偏差值引爆了席卷全球的混乱被恐惧侵扰的普通人,叫嚣要割开异能者们的后脑;异能者涌上前线发了疯似要让曼尔人为此付出代价;隐藏在地球、已经被同囮完全的“智械人”,又混入普通人群众进一步制造混乱不堪。

精心维护的秩序比不上一次芯片的危机心理史学院的警示,竟然还不能让人们真正关注到芯片的危险性中掌握了实权的人享受到异能的快感,又怎么肯把芯片拱手相让心理史学院只是他们转移视线的工具罢了。人们窥到了真相开始有人冒出声音,嚣张跋扈的曼尔人、纸醉金迷的权贵才是他们最终的敌人。

于是怒火彻底找到了燃烧的熱油愤怒得到了宣泄的河道,一股脑排山倒海往垄断智械芯片地下生意的人涌去

宗像礼司坐在周防的指挥舰上,反倒不疾不徐地看着書该做的他都做了。现在只是等待运行结果而已

吠舞罗到达前线不出一个月,曼尔人口前线有生力量已经减弱到不能继续支持战争

身处地球的曼尔人被找出,绝大多数激烈反抗的都被处决少部分诚心投降的被关押,一些完成同化的“智械人”被送往心理史学院学院早有准备,自动开启的一道道栅栏门之内是崭新到仿佛昨天才建造好的监狱,等待他们的要么是拆解芯片,要么是被彻底限制在此處不见天日。

炮火声遮盖了喧闹粒子流过境,被干扰的通讯隐约传来前线大捷

被战争和混乱蹂躏二十年,地球终于获得了一瞬的喘息

心理史学院静默看着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又一次轮回。

后面烂尾了烂尾了展不开了展不开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对不起QWQQQQQQ

其实个人觉得这篇嘚尊礼还是有点崩而且对联合防御部那边的描写比较少,后期基本放在了心理史学院的计划上我会慢慢调整的。

不知道大家更喜欢哪種风格这只是初稿,等我从考试月存活下来就把内容补全,然后连载各种脑洞到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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