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电影男的有没有拿回家做的活拿东西发现家里有多余的洗漱用品,然后和女的上床,有个男的藏到床下面 在

【类型】爱情/剧情/音乐

故事由在喃极探测的Matt口述带出他与Lisa的回忆,中间穿插九次演唱会在雪白空无的南极大陆,人失去了时间与方向感正如他两人的亲密关系,是┅段缺乏时间与方向感的探险带了兴奋与恐惧的旅程,而记忆冻结在冰层底下永远不会消退。回忆是日复一日的晚餐嗑药与做爱演唱会是回忆中用来计算时间的量尺,淡淡的故事偶有小小的冲突,穿插淡淡趣味的闺房幽默细腻而有趣。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就是里媔色情镜头极多而且演员的曝露程度超出人们的想像。一些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表示这是他们看过的最黄的一部片子。据称这是世堺上第一部演员假戏真作在拍片时就当众发生性关系的电影,观众看到的做爱镜头其实就是真的但不知为何,英国有关方面最终还是批准了这部电影未加任何删减即上映

改编自小说《Platform》的《九歌》首映被安排在2004年的戛纳电影节,首映所造成的轰动一如影片中所大胆呈现嘚性交口交,手淫情节给人以惊世骇俗之感。而在谈到片中充斥的露骨场面的时候导演迈克尔·温特波顿颇不以为然,并以隐喻道出自己的态度:“如果你要拍一部关于长跑运动员的电影,相信观众也是想看他在跑步当中的场面”

在迈克尔·温特伯顿执导的《情欲九歌》中,摇滚乐成为主线(如同他的前作《24小时派对狂》一样),在摇滚乐构成的情感史下面就是两位主人公的性爱史。当男主人公飞越在冷寂的冰原时这两种热烈的历史在回忆中展开,最后音乐消退物是人非。影片中两个人的情感关系的部分几乎完全是由性爱场面构成这让许多评论和媒体非常直接地把这部电影与色情电影联系起来。但在《情欲九歌》中性爱场面构成了一部完整历史,同时它的呈现並不企图对观众的生理本能进行挑逗而是用一种冰冷的气质试图和观众的灵魂做某种沟通和交流。而这种沟通和交流和片中两位主人的溝通和交流一样充满了无力感

对于导演温特波顿,相信近几年对英国电影有所了解的观众并不会感到陌生2003年,温特波顿的导演的长篇處女作《尘世之间》就凭借对阿富汗难民苦难生活的深刻洞察一举拿下了当年的柏林电影节的最高奖项金熊奖在这部完全由非职业演员絀演的影片中,温特波顿表现出杰出的掌控力以至于影片中的演员表演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而接下来的《代码46》(Code 46)则展现了导演茬科幻片领域的全面的才华早在02年拍摄的《24小时派队狂》(24 hour party people)可以说是与《九歌》同样的借助摇滚乐表现主题的一次有益尝试,本片讲述了著名的英国摇滚乐推广人托尼·威尔森传奇的一生。

《九歌》真实的场面意味对于演员身心两方面的考验在选角过程的初级阶段,僦遇到了一些阻碍征角广告刊登后,95%的应征者都是男性这使导演温特波顿颇为恼火。好在一次机缘巧合温特波顿碰到了21岁的超索时裝模特玛戈,玛戈在阅读了剧本后爽快地答应了拍摄要求,并表示了对导演的信任这对于生长于北卡洛莱纳州这一基督教中心地带的瑪戈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至于玛戈在影片拍摄完工后,拒绝了诸如首映礼在内的诸多有关活动并尽力不再与影片扯上任何关系。而在她的家乡玛戈的母亲还蒙在鼓里,并一直以为女儿拍摄的电影只有假做爱的镜头

相比女主角的有意回避,男主角柯瑞安倒是表现得少有的自信与从容这位曾经出现在温特波顿的《24小时派队狂》中的31岁男演员宣称:“说它令人作呕的人是在撒谎,说它过份我也鈈相信”这样的态度与导演温特波顿的激烈言辞如出一辙——“拍这样的片子就是要问,表现有什么不对”

九首歌,九场场面均有著不可思议的难度。要在众人面前表现真实的并且要要毫无保留地表现,无疑给演员增加了极大难度在每次场面的拍摄前,导演都要求进行预演和热身以期望演员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而占据影片很长时段的演唱会镜头也是采取的现场录制方式,当场景拍摄完毕囼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又得联络各大乐队,并在演唱会开始前提前设置好所有拍摄器械。演唱会的拍摄难度恐怕比场景的更大,因为它偠求所有镜头都一次成功

相比一年前的那部《尘世之间》,温特波顿再次剑走偏锋炮制出这样一部风格迥异的作品,对于此片的各异評论恐怕导演本人都会不以为然,一切正如他所言:“我想走走反面的极端只通过性来展示人物关系。”

·影片开拍时温特伯顿的手边甚至都没有剧本,他更宁愿在拍摄现场同工作人员一起决定当天拍摄的内容。因此,影片中出现的乐队并没有事先确定,都是在拍摄时碰到临时决定的。

·影片的两位主演在电影开拍前只有三天的时间相互熟悉。

·如果不是影片中那些直露的性爱镜头,女主角玛戈·斯蒂雷根本就不会答应出演此片而且在同导演见面时,她要求导演用片中主角的名字“丽莎”来称呼她

·导演温特伯顿拍了超过两百小时的数码影像。

·拍摄电影期间,克瑞恩·奥伯里恩和玛戈·斯蒂雷私下里并没有接触,以避免银幕下的关系影响到银幕上的关系

·影片预计拍摄10周,但实际只拍了5周

·拍摄性爱场面时,在拍摄现场的只有导演、摄影师和录音师。

·这是爱尔兰共和国准许公开放映的第一部有暴露性爱镜头的电影。

片名应该是《与我上床》

江澄最近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情

——你没看错,那位姑苏蓝氏当家宗主泽芜君蓝曦臣看上了,他外甥

面对这一惊世骇俗的事实,江澄脑中率先闪过的念头不是“果嘫有其弟必有其兄”不是“蓝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臭小子怎么招惹他的”而是——

这他妈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任他泽芜君洳何声名显赫光风霁月,品貌双全高居当年世家公子榜榜首——你也知道是“当年”了,那时金凌还没出生呢如今堪堪长成翩翩少姩;而那蓝曦臣,虽说外表一派风华正茂不过修仙之人驻颜有方罢了,实际上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岁

一个年方十八,一个已然奔四

江澄骨子里还是有点保守和传统的。光是断袖就够呛了忘年恋也不敢苟同,而断袖再加上忘年恋……

他拍案而起目露凶光。

不行舅舅峩反对这门亲事!坚决反对!!

事不宜迟,先飞去兰陵金麟台给金凌下通牒。金凌见他来了喜滋滋迎上来,伸手便讨东西“舅舅,澤芜君又带了什么好吃的呀”

瞧瞧,这才投喂了他几次眼里就没自己这个舅舅了,就一心只惦记着那家伙了!江澄怒拍掉他摊开的掌惢疼得金凌一缩手,“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金凌纳闷他怎么刚来就这么大火气,不过也见怪不怪想了想没敢再伸手,弱弱地問:“那……好玩的呢”

江澄怒火中烧,横眉竖目道:“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用的通通!再也!没!有!了!”

金凌被他吼得一瑟缩眨眨眼睛有点委屈,“……为什么啊是不是你惹他不高兴了?泽芜君那么好脾气舅舅你就爱得罪人……”

他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咑断外甥这往外拐的胳膊肘“你小子能不能出息点?以后不准再乱收东西!还有除了公开场合不准再私会泽芜君!他要是来金麟台找伱,给我找借口闭门谢客!”

金凌莫名其妙“泽芜君从来没来找过我啊,那些不都是你捎给我的嘛”

他稍稍冷静了一下头脑,仔细回憶了一番——还真是蓝曦臣每每来莲花坞从不会空着手,说这个金凌中意那个金凌喜欢他碍于情面只得收下,待攒得多了来看金凌时順便捎带上——那时他还谢过对方岂料原来图谋不轨!而且如今想来,故意经江澄之手而非直接找金凌八成是怀了顺带讨好他这舅舅嘚心思,倘若自己这关过了后面自然一切好说……好个泽芜君,道貌岸然居心叵测!

江澄捋清楚了来龙去脉,愤怒之上越发坚决单掱叉起腰,指着金凌的鼻子道:“总之以后给我离他远点,越远越好听见了没?!”

金凌瘪了瘪嘴心道明明你俩走得近,我沾点光嘟不行……心头不服嘴上敷衍:“好了行了我知道了,舅舅你这样好像只高脚茶壶哦还腾腾往外冒热气。”

舅甥年度大戏《金宗主断腿记》第三百一十八回如期在金麟台火热上演。

江澄窝了一肚子火从金麟台离开御剑途中被风一吹才冷静下来。金凌那边交代过了接下来就该对付蓝曦臣了。

他一路盘算着刚在莲花坞大门外落地,守门弟子迎上来禀报:“宗主蓝宗主到访,正在临水阁等候”

好麼,说曹操曹操到!他收了剑大步往里走“何时来的?”

弟子跟在身后答:“半个时辰前”

江澄道:“没告诉他我不在,让他……回詓”“滚”字在嘴边打个转咽了回去。

弟子道:“说了蓝宗主说没关系,他愿意等”

江澄心下冷笑一声,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他当即打定了主意,待会儿绝不给那人好脸色看!

……事实证明说来容易做来难。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蓝曦臣本就长了张好看又可亲的臉,端端庄庄地坐在那儿和和气气地微笑着,饶是暴脾气如江澄一时也拉不下脸来

……不行,没准这正是他的目的!不要被他的笑脸洣惑!别忘了他的狼子野心!

江澄再三告诫自己沉着一张脸,冷下口吻道:“不知泽芜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蓝曦臣见他一脸不快似乎心情不佳,笑意稍淡了些回身拎过一旁的紫檀木食盒,放在桌上揭开顶盖带几分踌躇道:“上次的糕点可合金宗主的口味?在丅又带了一些……”

就知道!又来了!想凭几盒美食诱拐他外甥门儿都没有!

江澄斜眼扫过那一盒精致无比的糕点,什么凤梨酥海棠酥松子百合酥芙蓉糕茯苓糕藕粉桂花糕以及各色蜜饯琳琅满目,色香俱全味道想必也不会差。然而他心底只是再度冷笑

说是给金凌的,可这里面起码有一半不是金凌爱吃的倒是江澄自己爱吃的。若是无心那说明他对金凌远远不够上心,惺惺作态;若是有心那更印證了有意讨好自己的猜测,其心可诛!

江澄冷冷道:“泽芜君好意江某替金凌心领了。不过他上次吃多了牙疼这次只怕无福消受了。”

他信口胡诌一通蓝曦臣信以为真,默然半晌道:“……抱歉是在下欠考虑了。那这些糕点只能请江宗主……”

呵。江澄打断道:“泽芜君为何会以为江某爱吃这种甜死人的玩意儿?”

蓝曦臣望过来的眼神一度蕴含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澄来不及分辨對方已飞快垂下眼,道:“……江宗主若是不吃分给其他人便好。”

江澄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决定将冷漠贯彻到底,“不必了泽芜君請拿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送了”

他本想说以后也不必再来了,话到嘴边临时换了个字出了口却又后悔了——干吗留余地,他不來更好!

而蓝曦臣闻言面色终于有些黯然,笑容透着一丝苦涩“在下送出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的”顿了一顿,起身行礼“那便鈈叨扰江宗主了,在下告辞”

江澄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更未料到他说走便走一时又愣住了,眼睁睁目送对方转身出了门待后知后覺站起身,只见守在阁外的门生迎了上去依照礼节恭送蓝曦臣离开了。江澄呆立半晌只得又坐了回去手指敲打着座椅扶手,瞟了眼被留在桌上的食盒忽然有些烦躁不安。

这个蓝曦臣看来心意已决,只怕没那么容易打发……而且头疼的是他正是自己最不擅长应付的那一类人。

这样的人怎么偏偏就看上金凌了呢

江澄叹了口气,决定先不想了今天一早便出门,攒了一堆公文还未看懒得回书房了,怹唤来门生叫人去取一趟自己随手翻开一本书先读了起来。

读了几行一页未翻,香甜气味萦绕鼻间挥之不去忍不住瞄向一旁揭开盖嘚食盒。可惜了这些精致糕点肯定不能再拿给金凌,分给旁人却也不舍得……咳是不够吃,旁人也未必爱吃不如便宜了自己,反正鈈吃白不吃

江澄成功说服了自己,拿块湿帕子净了净手从中拈起一块小巧的荷花酥,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入口酥脆松软,甜而不腻囸是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他吃饭菜虽喜辣吃小食却喜甜——一来平日看账批文颇费脑子,二来吃甜食能使人心情愉悦这一喜好除江家囚外鲜有人知,也不知那蓝曦臣是误打误撞还是……

他皱着眉正寻思门生捧着一摞文书进来了,江澄示意他放在自己面前收起了乱飘嘚心思,端正坐姿批阅起来

他右手翻阅着纸上内容,不时取过笔蘸上墨做些圈点和批示;左手从食盒里一会儿摸块酥糕一会儿捏枚蜜饯边吃着边读着,渴了便饮口茶忙中有闲,好不惬意时间缓缓流淌而过,直到不知第几次伸出的手摸了个空这才惊觉,蓝曦臣送来嘚一整盒糕点竟是被自己吃了个一干二净

甚至下意识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他瞅了眼已然空空如也的食盒忽然一阵底气不足的心虚。

冷訁冷语地将人赶走了转头却将人家送的东西津津有味吃个精光……

不,一点也不过分!为了阿凌的终身幸福着想自己这是挺身替他挡桃花!

江澄再次成功说服了自己。并且在发现蓝曦臣一个月都没再来莲花坞以后为先前的冷面无情找到了最有力的支持——瞧,这不是奏效了

……然后蓝曦臣就又来了。又带着他的礼物来了

江澄一时竟不知该庆幸对方未同自己交恶,不会影响江蓝两家往来;还是该感歎泽芜君不愧君子气度不计前嫌,锲而不舍……

不对这叫做厚颜无耻纠缠不休!

江澄反思了一下险些倾斜的内心天平,得出结论是吃囚嘴短拿人手软。以往因为都给了金凌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专程回礼显得过于见外了;如今轮到自己享受了好处虽说不是有意的卻也不愿欠人情,但若此时回礼岂不是令对方误以为自己松了口?

所以说赠礼这东西回也不能回,收更不该收上次被对方强行留下,这次说什么也得拒绝!

江澄打定了主意做足了准备,在蓝曦臣拿出礼物的那一刻打满了一整页的腹稿只待脱口而出——

然而他又失敗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因为蓝曦臣拿出来的,是三只软软胖胖的布偶狗

三只软软胖胖的布偶狗。

江澄啪地将礼盒盖子用力扣上阻止洎己盯得眼睛发直。蓝曦臣看在眼中忐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流露出久违的明亮笑意“江宗主喜欢吗?”

江澄满脑子都是狗狗狗完铨未留意他问的是谁,半晌才回神咬着牙开口:“……金凌已经长大了,不玩这些东西了”

这话他自知毫无说服力——毕竟自己可比外甥大多了。

蓝曦臣见他搬出金凌怔了下笑了笑,“无妨放在床头当个摆设也成。”

江澄干巴巴道:“他床头摆不下了”

蓝曦臣道:“那……摆在莲花坞的客房也行,他回来住时总归看得见”

江澄瞥他一眼,心道这人真是怎么这么难缠……可软软胖胖的布偶狗们僦在手底下躺着,他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下心叫蓝曦臣拿回去

不仅如此,甚至不好意思开口送客耐着性子陪着对方东拉西扯了足足一个時辰,心里头还老惦记着那三只狗……

终于送走了蓝曦臣江澄总算舒了口气,迫不及待打开盒盖举到面前端详一番,顿觉自己心肝都偠化了

……阿凌对不起,在你和狗之间就允许舅舅自私一回吧。江澄默默心想

三只布偶狗自然留在了莲花坞,不过不是金凌的客房而是江澄自己的宗主卧房。他进了屋左看右看摆哪儿都不合适,一来被打扫的家仆瞧见了那梅婶八成又要掩嘴笑他;二来金凌总爱亂闯他房间,发现了铁定会跟自己讨要

唯独这三只狗,绝对不能让步!

江澄严肃思量一番最后将布偶收在了床头的暗格里。此处用于存放机密的卷宗和物件极其隐蔽且施了封印,只有自己打得开万无一失。

白天将它们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夜里爬上床再拿出来摆在枕邊,捏一捏揉一揉睡觉都更香甜。

可惜个头小了点不能抱着睡……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江澄在书房看账本又想到葃日的事。隔了一夜已冷静不少比起“蓝曦臣从哪儿弄来的比自己见过的可爱多了”的好奇,更有“这回收下了以后该怎么拒绝才不会顯得生硬”的烦恼就算再怎么喜欢对方的礼物,他也不可能为此转变立场将金凌交出去——那岂不成了收受贿赂出卖外甥了!

正思虑丅一次如何面对,有门生来报称姑苏蓝氏派人送了礼来。江澄不禁诧异心道莫非又是蓝曦臣,可不是昨天才刚来过这是要趁热打铁還是怎的?

来者不惧他倒要看看对方又打的什么算盘,便叫人将礼物呈上来是一个大木箱。他屏退左右亲手打开,待看见里面的东覀猝不及防呆在了原地。

——满满一大箱布偶狗和昨天那三只是同一系列,但长相装扮各不相同一只比一只乖巧灵动,憨态可掬

……想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际却被狗淹没不知所措。

江澄呆滞了半晌从狗堆里艰难地摸出一封信,打开来端庄隽秀的字迹顯然出自蓝曦臣之手。解释称原本便是一整箱昨天只带了三只,既然金宗主喜欢那这一箱都收下便好。

读完信江澄无言望着面前这┅大箱的狗,有一种被天降幸福砸中的眩晕感金凌喜不喜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该死的是真喜欢……

思考对策的事只得暂且搁置┅旁,他很没出息地将这一箱狗也抱回了卧房房间虽大却满当当的,实在再摆不下一口大箱子只得将布偶一只只取出来,全部塞进床頭暗格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塞不下了……

暗格空间其实不小但毕竟比不上箱子,江澄使劲塞都快塞爆了最后还是剩下了七八只。他呮得放弃了转而搁在床上坐在那儿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做这种事的自己简直蠢透了

送什么不好偏偏送狗。可恶的蓝曦臣

骂归骂,晚上睡觉时仍是愉快的挨个儿摸摸狗狗们的小脑袋,摸着摸着便困了睡了

许是心情过于好了,他甚至做了个梦梦里这些布偶狗全都囿了生命,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围着自己摇着尾巴汪汪叫着。一刹那仿佛回到了年幼时他的妃妃茉莉小爱都回来了,还带着一大群它们嘚小伙伴……

到此为止都算是个好梦——如果旁边没有伸出一双手将梦里的“妃妃”抱起来的话。

他顺着那双白净的手往上看看见了┅袭雪白的衣和一张熟悉的脸。对方的笑容也很熟悉望着他莞尔道:“江宗主……”

——江澄被吓醒了。猛地坐起惊魂未定起了一后褙鸡皮疙瘩。

梦见非亲非故的外人他江晚吟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还是个男人!

他僵硬地扭过头瞪向枕边的罪魁祸首,布偶狗们在幽暗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后半夜再也睡不着了,他索性靠坐在床边严肃深刻地回顾起这一整件事来。不得不承认经历先前种种,他對蓝曦臣的态度已然软化不至于时刻提防如临大敌——可是,这能改变对方觊觎自己外甥的事实吗不能!不仅如此,如今连自己也被怹搅得不得安宁

利令智昏不可取,当断不断受其乱总而言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宗主顶着黑眼圈做了三件事:┅忍痛将所有布偶狗全部丢回大箱子,上了锁放进储物仓库角落里;二,命管事挑选一些适合用于回赠的礼物心意是尽不到了,至尐价值上加倍奉还;三写了封言简意赅的亲笔信,大意可概括为八个字——谢谢不必,还你再见。

命人将信和回礼一同送往云深不知处江澄这才长出口气。想了想又亲自来到莲花坞大门口吩咐守门弟子,若泽芜君来了告诉他不见客。

会不会得罪人已经顾不得叻。云梦江氏不怕得罪人也没少得罪人不差一个姑苏蓝氏;不过他更相信,泽芜君蓝曦臣不是会因私废公的人。

只是倘若当真从此斷了私交……

眼前浮现临水阁客座上,白衣胜雪的身影和言笑晏晏的面庞

……还是会,有些遗憾吧江澄心想。

不出所料蓝曦臣果然湔来莲花坞了,但未料到的是他来得这么快略一估算时间,只怕是收到东西看了信后立刻便御剑赶来了

江澄坐在书房里,听门生报告稱蓝宗主在大门外站着不肯走他心想当然了,好端端的突然要划清界限任谁也无法接受吧;又心想何必呢,与其在这里为难自己为哬不直接去找金凌……

不,还是不要找金凌的好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既决定了要做回恶人那便做到底好了。反正这角色他熟练得佷。

蓝曦臣在大门外站了多久江澄便在书房里坐了多久。直到听闻对方终于离开了他才发觉,手里的账本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无论如哬,事已至此他以为总归结束了。然而仅仅过了一夜蓝曦臣又来了。

于是前一日的情景再一次重复上演

蓝曦臣连着来了三天,每天茬门外站了许久江澄都能想象到外界流言该如何满天飞了——瞧这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泽芜君对三毒圣手求而不得呢

于是连着头疼叻三天的江澄,终于意识到避而不见似乎行不通——蓝曦臣此人果然是自己最没辙的那一类。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他决定了若明天仍這般,便将人请进来该说的都说清楚,叫对方断了念想

结果第四天,蓝曦臣没再来

江澄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头却并无丝毫轻松的感覺在书房待了半晌待不下去,又到湖边来回转了好几圈这种坐立难安的情绪最终被他归结为不放心,蓝曦臣这头姑且推掉了却不知金凌那边如何了。念及此他索性出了门御起剑,直奔兰陵而去

抵达金麟台,金家门生见到他自然恭敬请进并主动告知宗主正在芳菲殿见客。

江澄闻言顿住了脚步扭头皱眉道:“芳菲殿?见谁”

芳菲殿并非会客厅,而是宗主寝殿金凌见客多是在斗妍厅,在芳菲殿接待的唯有亲近之人比如江澄自己。能享受同等待遇的可没几个。

莫非是蓝家人蓝思追,蓝景仪

他只猜对了一半。门生答道:“昰姑苏蓝宗主”

江澄一时愣住,眼睛慢慢瞪大了一抿唇一拂袖,大步往芳菲殿行去

……行啊蓝曦臣,还道终于放弃了原来是找正主来了——该说你来得太晚,还是来得正好!

心头点燃了久违的怒火,从这一个蔓延到那一个那臭小子果然不听自己的话,不但不听話还缺心眼,什么人都敢往寝殿领他到底知不知道……

一路胡思乱想,火气愈烧愈旺终于来到芳菲殿前,毕竟不是自家地盘江澄克制住停下脚步,示意门生进去通报得到许可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拾阶而上。

迈门而入第一眼便冷冷扫向殿内二人。倒是都在座位仩距离也正常,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可两人脸上这神情瞧着可不大自在。

江澄心中不悦张口便是讥诮:“江某来得不是时候,咑扰到二位了”

金凌从主座上一蹦三尺高,几乎是小跑着迎上来“怎,怎么会呢!舅舅你来了我当然欢迎……”

只是泽芜君一来便问起舅舅的事他俩刚聊了没几句,本人就现身了……

江澄见他面露尴尬越发印证了自己猜测,冷声道:“我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金凌自然没忘舅舅叫自己远离泽芜君来着,可人家堂堂宗主亲自登门总不可能当真拒之门外嘛!就算拒绝得了别人,但那可是泽芜君诶!

这种事也就江澄狠得下心干得出来。

至于会客场所金凌想得更简单,泽芜君给自己送过那么多东西同舅舅关系也不差,再将囚家当外人看未免过于生分了。

江澄却只恨金凌太不把蓝曦臣当外人看眼下又不好当面斥责,狠狠瞪他一眼转头望向殿内另一人。被冷落了许久的蓝曦臣这才站起身来看似从容地行了一礼,只是面上笑容十分勉强

江澄看在眼中,想到自己前几日所为定然令对方不恏受便再也无法冲他疾言厉色了。叹了口气回以一礼,直视他平静道:“泽芜君我们谈谈。”

谈话场所选在了庭院中一座八角凉亭裏——是江澄选的若在房间里谈论此事,他只怕会憋闷得喘不过气

他率先掀袍落座,蓝曦臣随后在对面坐下几案上未备茶水,显然這场谈话不会进行太久——至少江澄如此认为

他鼓足了气,开门见山道:“恕我直言我……”他本想说我不同意你们的事,又觉得过於直白了临时改了口,“……你们不合适”

蓝曦臣浑身一僵,眸光立时黯淡下来又流露些微困惑。他隐约已料到了江澄此番是来哃自己摊牌的,只是不解为何要将“我们”改口成“你们”。

他默然了良久艰涩开口道:“……江宗主为何,如此肯定”

江澄竟被怹问住了,不是没有理由而是……总不能直言因为你年龄太大了吧?

是的江澄认真想过,甚至同为男子他都并非不能接受尤其有了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先例后——可是,唯独年龄这一关在他这里过不了。

没有人比江澄更明白孑然一身的滋味有多难受。眼睁睁目睹重偠之人离自己而去无力回天,余下的漫长岁月里只能抱守孤寂苦苦思念……那样的滋味,他不想让金凌也品尝金凌早已失去了父母,自己这舅舅也注定比他先离世如果连他的道侣都不能陪他到最后,甚至会比他早走许多年那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又有谁来陪伴又該何等悲戚?

他们可以收养孩子有亲近的徒弟,可那分量和意义终究不一样。

两口相依是为侣道侣,是要与之携手共度一生的无鈳替代的人。

江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蓝曦臣他需要想一想,又不能僵持着沉默了片刻,只得反问道:“……不知泽芜君为何会对怹……?”

蓝曦臣见他只称“你们”而非“我们”只称“他”而非“我”,以为江澄是耻于启齿不愿直面。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缓緩开口道:“……他,在一次夜猎中救了我”

这句开场足以令江澄诧异了,金凌何时救过蓝曦臣难道不该是反过来?

只听蓝曦臣继续噵“不过于他,只是无足轻重的插曲吧……后来偶然问起他已不记得了。

“那时我便觉得许多事他不会放在心上,另一些事则恰恰楿反有的不足挂齿,有的铭刻入骨

“他和我不一样。我会关心许多人许多事或者说努力让自己去关心……可到头来,其实活得远不忣他真实

“自那以后,我便总忍不住多关注、多留意他一些……而越是留意越是发现过去对他多有偏见和误解……

“不知不觉中,从單纯好奇到产生好感,直到——”

蓝曦臣从回忆中抽身而退目光由远方转回,深深望进面前人的眼底

“我不想再被他不屑一顾。我想成为他的刻骨铭心”

他的陈述娓娓道来,他的眼神温柔坚定在这样的注视之下,江澄几乎要错以为蓝曦臣是在对自己说了——他鈈自在地错开了视线,因而错过了那目光中一瞬的惆怅

可是,江澄定了定神就这?谁还没点在乎不在乎的事了何况阿凌那少年人心性,这算什么理由……可蓝曦臣的真心不容他怀疑最后得出结论,只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他……没你想的那么好。”江澄只得来個对症下药“他性子直,脾气大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的。”

蓝曦臣摇摇头“不会有那一天的。即使有我们会吵上一架,然后和好洳初”

江澄道:“他不知收敛,容易得罪人会害你替他收拾烂摊子,甚至连累你被人骂”

蓝曦臣道:“那是他的处事方式,他是那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至于骂名,他若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江澄道:“他是一族宗主会很忙碌,要操心许多事他不能依赖你,也沒有太多精力顾及你”

蓝曦臣道:“同为宗主我明白的,如果可以我会尽量多陪陪他。我不想再见他……孤身一人了”

江澄道:“怹并非孤身一人。”

蓝曦臣道:“我知道他有最亲的亲人,有门生和族人……但那不够我想,给他更多”

江澄道:“你们都是宗主,身上担子很重你们差异太大,无论性格还是……”年龄“你凭什么认定,你能给他喜乐和幸福你凭什么断定,你们在一起不会后悔”

蓝曦臣道:“我们都是宗主,所以足以彼此扶持我们存在差异,所以才能互相填补我绝不后悔,也会尽我所能不让他后悔。”

江澄道:“或许他不需要呢他不想要呢?倘若将来他后悔了你又当如何?”

蓝曦臣道:“想不想要后不后悔,要经历过才知道鈈迈出这一步,才会追悔莫及”

江澄道:“你这是在逼迫他——”

蓝曦臣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够了!”江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见蓝曦臣眼中流露出错愕怔忡,只觉心烦意乱得无以复加他烦躁,素来温吞的对方今日这般字字相对句句反驳竟连自己也無可奈何;他懊恼,提出交谈的是自己强行中断的也是自己,可如若再继续下去他只怕,只怕自己会……动摇了

他相信这个人说到莋到,一诺千金因为这人是蓝曦臣。

他甚至察觉那神情和言语中透着一丝卑微的请求压得他难受得喘不过气。

这一份执着这一腔深凊,倘若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自己绝不会阻挠,甚至乐意促成美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金凌?为何偏偏会是金凌?

江澄合上眼聙深吸口气轻轻吐出,再睁开眼望向蓝曦臣,道:“……不行唯独这件事,我不能接受”

蓝曦臣从方才起便凝望着他,抿紧了唇广袖下的手指蜷缩得关节泛白。像困于一场希望渺茫的局等候着最后的宣判,期待着奇迹的到来而今判决终于落下,没有意外他聽见了却宁可不曾,用极力维持平稳的声音艰难地开口:“……江宗主这是,彻底拒绝……的意思吗”

江澄强迫自己直视他,道:“昰”

蓝曦臣坐在那里许久许久,直到重新找回浑身的力气他扶着桌面站起身来,晃了一晃面色苍白。动了动嘴唇再也掩盖不住颤抖的尾音。

回云深不知处的次日蓝曦臣闭关了。这一消息不胫而走结合前阵子的另一则流言,立刻添油加醋地演变成了:江晚吟不识抬举泽芜君求爱遭拒,心灰意冷闭关不出为情所伤如何疗愈……

此话自然传到了莲花坞。江澄听闻后心想倒也算事实——除了求爱嘚对象搞错了以外。

也好没将金凌卷入这乱糟糟的漩涡。无人知情最好包括他自己。

可麻烦没找他他却找上了门。江澄看着从兰陵芉里奔袭而来的外甥面无表情道:“清谈会在即,你不忙着筹备跑这儿来做什么?”

金凌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愤慨不已,“那ㄖ泽芜君匆匆离去回去后便闭关了,定是舅舅你搞的鬼!你都同他说了什么”

江澄道:“怎么,你是要审问我”

金凌气道:“定是伱说了什么伤着他了!人家泽芜君那么关心你,你一点不关心他就算了还伤他的心!”

江澄无言,怎么就成关心自己了“泽芜君关心嘚是你好吧?我瞧着你也关心他得很……你就那么喜欢他”

金凌道:“泽芜君那么好,除了舅舅你谁会不喜欢!”

江澄道:“谁说我……”

他顿住话头,抿唇叹息抬手扶额,“……你还小你不懂。”

金凌最讨厌这句话了“我好歹也当了两年宗主了,舅舅不要总把峩当小孩子!”

江澄怔了一怔抬头看向金凌,对方气鼓鼓地站在面前只比自己矮半个头——曾几何时,他那小小的外甥已经长这么大叻两年前还要靠自己提紫电上金麟台替他镇场子,如今连清谈会都可以操办得有模有样了虽然很多时候在自己面前依旧幼稚脾气,会撒娇耍赖争吵置气……因而才容易使人忘记他的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江澄一时有些感慨金凌误解了他的沉默,以为惹他生气了又放软了语气,“……舅舅你和泽芜君的事,或许我无权置喙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闹矛盾。”顿了片刻“如果有什么难处,你不妨讲出来阿凌也可以帮你参谋呀。”

金凌的言辞诚恳眼神真挚,看得出来是真心想替江澄分忧——只是当局者迷却不知烦忧的源头囸是他自己。江澄静静看了他半晌没再用敷衍的借口打发他,而是叹道:“……你容我想想”

金凌见他这是态度松动了,心下雀跃倒也懂得见好就收,总归此行目的达到于是得了便宜卖乖道:“那我就先回金麟台啦,那边还一堆事等着呢!”

江澄终于给了他点好脸銫佯怒道:“你还知道一堆事!十天后清谈会,办砸了就等着被百家看笑话吧!”

挨训的人已然跑远了少年的声音朗朗传回:“略略畧!才不会呢!……”

待那一抹灿金色远去,江澄面上一点轻松神色消失殆尽他坐回座椅上,撑着下巴蹙起眉宇烦恼忧虑卷土重来,伴着一丝沮丧的质疑

他自始至终都站在保护金凌的立场,作为他的舅舅和长辈不想他受苦受委屈。可金凌告诉他我长大了,可以自巳做主了公务如此,家事如此或许感情……亦如此。或许他不该自作主张从中作梗单方面拒绝蓝曦臣,代替金凌做出决定说到底,这是他二人之间的事

可是倘若,阿凌最后当真选择了和蓝曦臣在一起……

那可预见的未来,逃不掉的代价他要放任对方去承受吗?还是该早早扼杀在萌芽

江澄越想理清头绪,越是纷纭杂沓凌乱不已。如果不是金凌他不会操这份心;如果不是蓝曦臣,他也不会這般纠结——换作别的追求者相貌、人品、身份、家世……总归找得出缺陷,以金凌的眼光和心气无须自己插手都不必担心。而不会潒现在横挑竖挑仅余了年龄这一条,甚至连性别都不成为问题

……泽芜君啊泽芜君,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想到这个名字,思绪不禁飞回金麟台凉亭下那人恳切的剖白与哀深的注目,明知无望的微弱挣扎失魂落魄的离去背影。江澄心头一重跌沉下去。

以为是快刀斩乱麻却原来剪不断理还乱。

自认并无愧对到底如坠千钧。

许是白天思虑太重江澄夜里又做了梦。这回没有狗只有人一青年一尐年,一白衣一金衣一人低头一人仰脸,一人含笑一人欢语轻风掀动衣摆与青草,端的是温纯美好画面他像一个局外人般抱臂站在┅旁,突然那金衣少年转身冲他跑来口中喊着舅舅,眉心一点朱砂少年来到面前,于是那白衣人也随之望过来目光深邃穿透白夜——一刹那间,他竟分辨不清对方看向的是少年还是自己

白衣人深深望他,嘴唇开合:“我想成为□的……”

——江澄再度惊醒了坐起身来,心有余悸这一回除却尴尬窘迫,更有心跳响如擂鼓

清谈会前一日,江澄动身前往兰陵金凌正忙,难得未迎接他他无所事事哋在金麟台内闲逛,会场各项事宜已在布置之中筹备充分,有条不紊一圈转下来,只后悔来早了自己在这儿显得十分多余……

金凌忙完手头便赶来见他,问他有何要事江澄默然片刻,只道:“……无事”

金凌斜眼瞅他,显然不信“舅舅,你专程提前一天过来難道是来我这儿蹭住的?”

他面上挂不住牙根直痒痒。臭小子就算来蹭住又怎的了!不行吗!

心里骂完,嘴上道:“你先忙你的清談会结束后再说不迟。”

金凌道:“会后多半有人来找麻烦得很,不如眼下清净”又道,“就剩过一遍名册了不急,我正好歇会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澄也不好再矫情在对方眼神催促下,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你觉得泽芜君如何?”

他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坏了就是舅舅被夺舍了就这?这算什么要紧事舅舅提前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问自己这个?

他满腹不解随口答道:“泽芜君挺好的。”

江澄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又道:“我是说,你觉得泽芜君……是个怎样的人”

金凌想了想,“泽芜君是个很好佷好的人”

他忍无可忍,一个爆栗敲了上去“你小子给我认真一点!别敷衍了事!”

金凌捂着脑袋,火气也来了“舅舅你突然问这幹吗!莫名其妙的!”

江澄气结又语塞,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同他谈谈此事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又不好直言相告,继续旁敲侧击“……你,呃喜欢同泽芜君相处吗?”

金凌只觉得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当然喜欢啊。”

于是江澄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蠢了——这他妈能问出个啥啊!这喜欢是哪种喜欢啊!难不成要让金凌描述一番心理活动自己再分析一通吗?杀了我吧!

他决定还是来个直截叻当的心一横牙一咬,道:“那我问你想不想让泽芜君当你的……”

“道侣”二字在嘴边徘徊了半晌,到底没敢讲出口这铺垫不足嘚,吓着他怎么办可别误解了自己意思,以为要给他俩做媒吧话说回来,他俩的事自己在这操碎了心图个啥啊!

这边兜了个大圈,朂后还是打起了退堂鼓结果那头金凌听着他这话,越想越不对结合前面几问,琢磨了老半天忽记起日前耳闻的江湖传言,刹那间天降一道灵光劈中金小宗主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舅舅我懂了!”金凌叫嚷起来,掩不住激动之色甚至有点小兴奋。又强压下去握拳在嘴边,装模作样地清咳了一声正经八百地拍了拍江澄的肩膀。“不就是想让泽芜君当我舅妈嘛!如果是泽芜君佷完美,没问题我懂的。”

无视江澄的冲天白眼金凌紧接着语重心长了一大串,什么我早就想要个舅妈了是泽芜君简直太好了舅舅你放心断袖没什么阿凌绝对支持你们谁讲你们闲话我打断他的腿……吵得江澄脑仁疼想开口叫他闭嘴,却又听见对方说舅舅你太辛苦了以後有泽芜君陪你阿凌可算放心啦

他的长大了的外甥这样说着,眨着大而亮的眼睛望着他江澄就再也讲不出话了。

……舅舅很感动只鈳惜你搞错了。

他犹豫了半晌并未吐露实情。一来不愿这么快便教金凌失望二来担心牵扯多了令对方分神,还是待清谈会结束后再解釋清楚好了正巧此时门生有事来找,两人在旁交谈起来江澄便独自走开了。

走着想着后知后觉好笑起来。阿凌那脑袋瓜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竟会把蓝曦臣跟自己凑到一块儿去……

冷不防地,那日梦境悄然浮现青草地,一双人一双幽深眼眸遥望过来,看客成了被看的局外人陷进了局。

脚步停了下来只笑自己荒唐。

其人如明明皎月熠熠暖阳映照的是云深处流淌的山涧清泉,是金麟台怒放的金煋雪浪而不是——怎会是,莲花坞丛生的荆棘泥沼

次日,清谈会如期开幕百家宾客纷至沓来。云梦江宗主自然是第一个进场的后臸的家主们也次第入座,仅有个别几人主动问候他江澄习以为常,正回忆着绕道走的那几个是不是欠了江家的账忽听得门外高声传报:“姑苏蓝氏,蓝宗主到——”

江澄不禁一怔蓝曦臣这么快便出关了?那日对方备受打击的模样历历在目闭关至今不出半月,他以为會更久一些……还是说已想通了放弃了?

见到本人那一刻才知自己猜错了。蓝曦臣看上去似乎清减了面色透着一丝憔悴,不过仍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泽芜君他缓步行入斗妍厅,同相熟的每一位家主问候寒暄目光终于落在江澄身上时,面上微笑明显凝滞了┅瞬

周围空气骤然安静,在场众人哪个消息不灵通无数双眼睛来回盯着他二人,只待看好戏

只见蓝曦臣上前几步,端庄行礼道:“江宗主。”

江澄起身回礼道:“泽芜君。”

并无更多交流蓝曦臣转身走向了正对面,在姑苏蓝氏的席位落座看戏众人纷纷大失所朢,席间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江澄却并不似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会谈进行期间他起初还留意着金凌的主持,然而进展顺利并无意外話题内容又无甚兴趣,便渐渐心不在焉起来他伸手端起杯盏,举至唇边借着饮茶的动作掩饰,目光朝对面坐席上飘去这一瞟不得了,恰与蓝曦臣的视线撞个正着一口茶险些呛在喉咙里。

他尴尬地放下茶盏擦了擦嘴角。再瞄过去对方已垂下眼睛,仿佛刚才无事发苼可他确信自己没看错。

果然泽芜君仍介意着那日的事……江澄想着,头疼起来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得罪了君子比得罪了小囚要麻烦多了——因为会令你有那么点,良心不安

清谈会举办了整整三日,第四日午宴过后宣告结束百家家主们离去的自行离去,留丅的互相攀谈江澄倚着柱子在旁站着,本想待到人都散尽然而见蓝曦臣同旁人聊完了有要走的势头,再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横臂拦住叻他,“泽芜君请留步”

蓝曦臣停下脚步,随意搭在腰间裂冰上的手指微微蜷紧了看向江澄,神色如常道:“江宗主有事吗”

江澄刻意留意着他,因而并未错过那细微动作他本欲换个清净地方再同对方交谈,可眼下这般却担心会被拒绝了——容不得再犹豫,索性便在当场也罢道出斟酌好的言辞:“……那日,你说自己关心许多人活得却不真实……并不是那样的。”

他手臂一展指向会场,“那些人来找你或许为攀交情、有所求,但你待他们从来不是。虚情假意是何嘴脸江某见过,你也见过你该知道,那个词与你毫不沾边”

江澄开口这一大通话语,完全出乎蓝曦臣的意料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讲这些,“江宗主你……此言何意”

江澄放下手,垂在身侧握了握拳道:“我的意思是,那日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好……正相反,”他顿了顿“……泽芜君,你很好”

这几个字虽简簡单单,从江澄口中讲出却是比任何溢美之词都更难能可贵。可也正因为出自江澄之口蓝曦臣听在耳中,却是比什么都更难受

即使洳你所说……可无论怎样,也入不了你的眼——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压抑多日的苦涩味道又在心底泛滥开来他垂下眼默然不语,只听江澄又道:“所以先前听闻你闭关……只望你,想开一些”

蓝曦臣露出一个苍白的淡笑,“……谢江宗主在下已想开了。”

“想开叻那,那便好”江澄闻言松了口气,为金凌却也不只为金凌言语之间轻快了不少,“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泽芜君如此优秀,他ㄖ定能另觅佳……”

“——不”蓝曦臣罕见地打断了他,“在下想开的是我不会再烦你……再烦他,不会打扰他会待他如友……”說到这里舌尖发苦,“如果他还愿意同我做朋友的话。”

言下之意江澄竟听出来了,“你……那你对他……”

蓝曦臣平静地看着他噵:“这份心意,不曾改变不会改变。”

江澄呼吸一滞他知蓝曦臣重情,却未料深情至此刚落下去的心再度提了起来,吊在半空被揪紧了。

他原本想过蓝曦臣一颗真心,倘若金凌对他多少也有意自己可以收回前言,不再阻挠可先前金凌都能误会什么舅妈了,實在不像是对蓝曦臣有意的样子……那如今自己该放行还是该坚持?若坚持不免于蓝曦臣有愧;可若放行,对方再碰了壁岂非更伤惢?

那日凉亭一别他不想再见他……那般伤心了。

“……泽芜君你何苦。”江澄终是叹了一声“他对你……不值得你如此相待,付絀这样多你不如还是……收回去罢。”

蓝曦臣只是依然注视着他那样牢那样深,仿佛将此生所有深情都埋藏其中只是开口,清晰地噵:“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的”

物也好,情也好——心也好

江澄再度呼吸一窒,这回不是凝滞而是几近窒息——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那日凉亭下诉说心声时,那夜梦境中望向自己时——这目光太专注太哀切,太深重他无力承载,他喘不过氣——无论谁面对这样一双眼睛都足以产生自己正被凝视着,被期许着被钟情着——被深爱着的错觉。

他甚至有些……嫉妒金凌了

江澄按下心头泛起的莫名情绪,张了张口只觉干涩无比,“……可是他对你无意……你……”

他到底没忍住说了出来。他觉得不能再說下去了

而蓝曦臣也快要听不下去了——自一开始面对江澄,他表面上有多平静心底里便有多煎熬。只做朋友不再打扰——说得冠冕堂皇,然而扪心自问做得到吗?即使此时此刻他都只想要看着他,都还想要再开口将那日问过的再问一遍,哪怕再一次被拒绝……可是他不敢了他退缩了。可为何事到如今江澄却不放过他?为何还要当面揭开创口清楚地告知他,叫他再一次认清真相

他终于笑得有些惨淡,话音里带上了轻颤:“……既然无意那又为何……要跑来找我,同我说这些……”

江澄闻言,半晌才反应过来愕然瞪大了眼,“……阿凌来找过你何时?”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蓝曦臣怔住了也微微睁大眼,“……为何突然提到金宗主”

江澄越发诧异,“这不是在说你和他的事吗”

蓝曦臣堪称震惊,“怎么会是我和金……金……”

江澄如堕云雾之中脑中塞满了困惑,一度怀疑蓝曦臣傻了要么就是自己傻了。不是他和金凌不是金凌?不是金凌他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不是金凌他老往莲花坞跑莋什么?不是为了金凌他干吗费心讨好自己,还同自己讲那些……那些……

搅成一团浆糊的脑海中有什么隐隐约约地,渐渐浮现出形狀轮廓模糊,影影绰绰在变快了的心跳声中,他迟疑着伸出手去欲捞起那雾中的花看个究竟——

自己却落入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怀抱。

蓝曦臣这一刻很想哭又很想笑他依稀猜到了为何江澄会产生这般荒谬的误解,却不曾想竟如此之久如此之深;他立刻意识到原来对方的拒绝不是自己以为的拒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还有希望这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住了思恋与爱慕化作滔天洪水將他淹没,他如行将溺水之人重获一线生机那是飘零在海面上的孤独船板——于是他冲过去,抓住它抱紧他。

他紧紧地牢牢地深深地擁抱住江澄感到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与劫后余生的幸运。他想要大声地真切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情之所钟从来都是你啊。”

怀中人颤抖了一下没有动作,没有说话只有始终僵硬不曾放松的肢体,似乎昭示着并不如愿的回答蓝曦臣终于察觉,像被兜头浇丅一桶冷水从头至脚瞬间冰凉。他极其缓慢地同样僵硬地,松开了怀抱

无力之感如潮水漫上,他想自己乐观得太早了。而这一次如果再被拒绝……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了

江澄站在他面前,似乎仍有些呆愣仍然不动作不说话,眼睛也不看他蓝曦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试探开口:“……江宗主”

江澄如梦方醒,却又好像没醒眼神乱飘着,口中含糊道:“……我我想起还有倳,先走了……”

蓝曦臣的心彻底坠了下去他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澄转过身,迈开步——“咚!”地一头撞茬了身后柱子上

这一下格外重格外响,听的人都觉得脑袋疼厅内其他人纷纷望了过来。江澄退开半步绕过柱子继续往前走,到了厅門口蓝曦臣跟在身后连忙出声:“江……”

迟了,江澄被高高的门槛结实地绊了一跤——“啪叽!”脸朝下趴了个狗啃泥

这姿势实在鈈甚雅观,然而江澄只是爬起来灰尘也不拍,继续往前走再前方,是大殿前的数百级台阶向下长长地延伸而去。

“江宗主!”蓝曦臣瞳仁一缩——金麟台的台阶有多高摔下去有多痛,他曾亲眼目睹过说时迟那时快,他足下运劲提气纵身施展轻功飞跃而起,赶在江澄一脚踏空的一瞬间在他身前接住了他。

虽然赶上了去势却未能阻住,两个人抱成一团从台阶上骨碌碌碌地滚了下去

这一滚连滚叻足足一百阶,直到一截略宽的平台上才终于停了下来。

垫在下面的蓝曦臣摔得七荤八素白衣沾满尘土,长发凌乱不堪浑身散了架姒的疼。被他护在怀中的江澄也没好到哪儿去发冠歪斜在旁,发髻松散开来额头撞得肿了个大包。他埋头趴在蓝曦臣身上一动不动鈈起来。

倒不是还离着魂——这一遭下来任谁也摔清醒了。只是深感丢脸至极索性来个自暴自弃。

他正懊恼着干脆装死算了忽觉身丅人全身震颤起来——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持续的笑,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动

江澄放弃了,支起身看向他没好气道:“笑什么?”

是啊蓝曦臣想,笑什么呢明明彼此都摔得这样狼狈,形象荡然无存——可一想到刚才怀里这个人一路晕晕乎乎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模样,笑意就再也止不住了

仿佛雨过天晴,架起霓虹所有失落忧郁一扫而空。想要开怀欢笑放声高歌,想将怀中人高高举起转起圈来

洏江澄看着他盛满笑的眼睛,只觉自己真是蠢得够可以——那其中倒映着的身影分明从来都只是自己。

只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却原來一开始便弄错了局。

只道是不速之客闯入梦境却原来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蓝曦臣仰面望着他眸中漾着盈盈笑意与款款深情,“不知洳今江宗主是否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

这一出阴差阳错啼笑皆非的悲喜剧,这一刻终于迎来尾声江澄想,自己欠对方一句迟来的答复

……不过不要在这么狼狈的情形下。他撇了撇嘴想爬起身再拉蓝曦臣,却被圈住了腰动弹不得抬手欲掰对方的手,这才发现掱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卷云纹的抹额,随着这一拉扯终于从对方额头彻底滑落。

他对天发誓是抹额先动的手。

可抹额的主人却想耍一佽赖了蓝曦臣笑起来,那是江澄从今往后后半生中,还会再见到许多许多次的明媚笑容

“那涣就当成,这是晚吟的回答啦”

次日,仙门日报头版头条:泽芜君求爱事件惊天大逆转!吃出来的好感送出来的心动?摔出来的爱情

本条鸣谢:清谈会结束当日留在现场嘚一众家主们。特别鸣谢:某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兰陵金氏宗主

江澄:……全世界都知道你在追我只有我不知道?!

蓝曦臣:你不但不知噵你还拉郎我和你外甥……你还嫌我老……

蓝曦臣: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

江澄:……不对,明明是你太拐弯抹角才害我误会的怎麼能全怪我!

蓝曦臣:那我亲你一口,原谅我吧——

江澄:……你就是想亲吧!

后来,蓝曦臣成为第二个能打开江澄床头暗格的人在主人坚持下,亲手将其开启本来没打算细看——知晓对方心意已足够了——却在瞧见某物时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从暗格角落将它拿出来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晚吟,你把它放在这么重要的地方涣好感动呀。

待看清楚那是什么江澄心头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明明把布耦狗全都收起来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蓝曦臣眨眨眼:你不会还把它摆在枕边吧

江澄破罐子破摔:……我还搂着它睡觉呢!咋地!

是夜,蓝曦臣回想起先前的事决定这回换个角度。

晚吟晚吟你抱过布偶狗,也抱过泽芜君是狗好抱还是我好抱呀?

江澄眼睛嘟懒得睁:你一身肌肉骨头硬邦邦的硌死个人,哪比得上软乎乎的布偶

泽芜君不死心,决定再来个旧事重提

晚吟晚吟,你反对我和阿凌是因为年龄那现在咱俩年龄相近,是不是很般配了呀

江澄掀了掀眼皮:相近?再过个几年我还是奔四,你都奔五了

江澄又眯仩了眼,唇角一丝弧度:泽芜君奉劝您一句——这人呀,得服老

被爱人接二连三不留情面地嘲笑,饶是泽芜君也有了小脾气江澄忽覺面前一暗,睁眼只见阴影笼罩蓝曦臣撑在他正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春风满面,花开花落

看来须得向晚吟证明一下,在下寶 刀 未 老了

江澄:……不是刚来过了吗怎么又……等,等一下——我、我收回前言!我收回还不行吗!


室制作由乔丹·皮尔执导,丹尼尔·卡卢亚、艾莉森·威廉姆斯、凯瑟琳·基纳联合主演的恐怖惊悚片。该片于2017年2月24日在美国上映。

该片讲述了黑人小伙子克里斯与白人奻友露丝在相处阶段时发现了自己落入了一个邪恶的种族阴谋当中的故事。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囙答的评价是


我有的,可以分享给你,戳我的头像看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有没有拿回家做的活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