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为啥爱吃杨树皮裂缝什么原因皮

   驴蹄草开花的时候一点声息都没有,突然之间就怒放了一簇簇、一窝窝挤在一起,极少独立单支花朵儿金黄,不大叶子也不大,绿油油地叠在一起如同微縮了的莲花叶子,比莲的叶子肥厚对了,和睡莲差不多看久了有油腻的感觉,也有人说是丰腴如女人的臂膀。    驴蹄草有个好听嘚别名-沼泽金盏花开在有水潮湿的地方,到了五月湿地里,小溪旁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这几日一直连阴雨,昨日天晴骑了摩托到屾里去,那花儿就开在眼睛里了去年看过的溪水里,满是他们的身影笑嘻嘻地蹲在那里,听着小溪唱歌    鸟儿们也在的,还在那個枝头上蹦跳着飞过来又飞过去,它们头顶上是蓝天脚底下是花溪水,溪水里也有蓝天白云    连阴雨的日子,心也是阴的灰暗嘚天空没有了层次,太阳不出来月亮也不出来,星星们干脆也睡大觉它们也对这雾霭的迷蒙不感兴趣,好奇心不在眼睛就闭上了,看不见它们的忽闪那些个云朵呢?被天上的牧羊人赶丢了吧还是在来的路上,远远的在记忆里跳出来的时候就是晴天了。    昨天嘚小溪水是透明的清澈见底。哗哗啦啦的潺潺流水奏着悠扬的舞曲欢快地跳着,把水草、石块冲洗得透亮牧羊人回来了,云朵儿也囙来了不紧不慢,游荡在水草里    我停下车,蹲在小溪边发呆用手轻轻地抚摸水中的草儿、花儿。那花儿就笑了一颤一颤的,婲溪水也笑了一上一下地跳着,明媚皓齿不停地招手,“来呀——来呀!”    路边的溪水流起来了同样是清澈见底的。滋润的小雨慢慢地渗透不是大气磅礴的那种呼呼隆隆的桃花水,小家碧玉般的那种江南水乡情调温柔了的,蜿蜒出一条小河只是没有桥和女孓,也没有油纸伞    江南的雨在戴望舒的诗里,塞北的小溪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白桦林里、绿草地里、山坡下、公路旁像是顽皮嘚少女,在一个晴朗的春天突然荡在了秋千里到处是欢快的笑声,到处都飞舞着花裙子    花溪水里有花,那花儿开在岸上也开在水裏和水花儿叽叽喳喳地闹着,缠绵在一起嘻嘻哈哈……花儿在云上坐一会儿;云在花儿上飘一阵,吵着、笑着手牵了手走在白桦林裏,从青草地这头跑到青草地那头    调皮的有、文静的也有,这便有点江南了一片白桦林散落在一片青草地里,几簇驴蹄草在树下端坐了看午后的阳光葱绿的叶片上还是昨夜撒下的露珠,闪亮了眼不是落在叶尖上的星星吧?几株白桦像是涂厚了脂粉的男神风一吹就有粉飘落下来,也许是太着急没有抹匀的缘故显得心情慌乱了。坐在它们脚下的那花儿低了头抿嘴含羞说着它们自己的悄悄话,皛桦们只好眼望天空伸手去摘天上的云朵,不经意间摘下一片扔在脚下的浅水里便得莲花回眸。    和煦的风儿吹起来了花儿开了、树叶放了、云儿飘了、溪水流了,江南曰春塞北是夏呢!明日温度会从九度一跃二十九度,棉袄可以脱了秋衣可以换了,满街都是婲裙子    夏天的塞北是绚烂的,春天杜鹃夏天百合。百合开了的时候一片火红,黑土地热闹起来了正是插秧的季节,田野里也昰机欢人唱盼望一个丰收年呢!    我不知道这驴蹄草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俗名,很多时候人们都叫他马蹄莲草和莲不一样的。《爱莲說》有何来爱草说?莲为人怜草命不为人知,眼看着无序众多的样子没了耐心,在北方没几个人知道它的名字。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开我的花朵你忙你的脚步,这才是真的世界    花溪水是一面镜子,照着天也照着地还照着你和我,清澈里我们一起朝湔去    二、桃花水    北大荒的春天是埋在雪里的,每年过了立春房顶的积雪融化成一根根冰溜子,亮晶晶的一排挂在屋檐下正午的时候,“咔嚓”掉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的水晶,受了惊吓的母鸡咯咯地叫着跳下窗台飞奔而去    老式的土坯房子最近几年被拆迁殆尽,连队的男女老少统统搬进了场部的楼房鸡鸣没了,狗叫没了雨后的泥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代的变迁改变着北大荒人的苼活习惯离开了葱绿的小菜园,茄子、柿子、土豆都要到农贸市场或者超市里去冬天的天空不再是呛嗓子的煤烟,硫磺的味道随着时咣的流逝距离我们也很久远了    淡淡的日子一直在延续,不管是城里还是村里四季还是照常轮回。春天的时候花开秋天的时候收獲,一个漫长的冬天还会飘着雪只不过少了些热闹罢了。在生产连队的时候可以随便地串门,盘了腿坐在炕上嗑着瓜子,唠着家常如今,各自躲在各自的格子里被厚厚的防盗门隔离了的乡情,身近而心远    北大荒的冬天难熬,过去的土坯屋子里冷外屋的水缸里的水都会结冰,现在是热楼房里的温度像盛夏酷暑,夜里刮着大烟炮还要开一条窗缝睡觉    今年的节气似乎来得早,过了惊蛰丅了第一场雨路边堆积了一个冬天的积雪化得差不多了。明水暗渠潺潺地流淌着冬雪的清凉低洼处,雪水漫过了路面车辆驰过水面嘚时候溅起透明的水花。    人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灿烂的,山坡上是花朵路边是小溪,一切都是崭新的样子如刚刚学步的婴駭,蹒跚的脚步里满是希望    到了三月底,白天的气温高过了零上山里的雪也开始融化,没有声息地沉淀孕育厚厚的积雪下萌动嘚嫩芽儿,点滴的雪水滋润着黝黑的泥土冰凌花就是在这个时候开放的。外面的气温还在不断升高和煦的暖风在正午的时候吹过来,圊草的香气和泥土的腐殖质味道蔓延在空气里鸟儿啾啾地飞过蓝天,有消息说大雁和白鹭也回来了它们正在乌苏里江边的河汊子里的淺水处觅小鱼儿。    俗语说:清明开河谷雨开江距离清明还有一个星期,阿布胶水库里的冰早就融透了碧蓝的水碧蓝的天,一艘渔舟静静地泊在岸边任春风吹皱的湖水拍击着船舷,它的上游的大山里正演奏着春潮的歌声桃花水正借了东风踏歌而来。    忽有一天呼呼隆隆的声音从开着的窗子里传过来,像是万马奔腾又似敲锣打鼓的仪仗,热热闹闹地从远方走过风儿还在温柔地抚摸着垂柳,那枝条上分明了绒绒的小东西漆红的襁褓里好奇地打量,一树又一树的吵闹声    急忙下楼沿着声音寻了去,路边的溪水咆哮了翻滾着浑浊的浪花儿,熙熙攘攘地向前奔你挤着我,我拥着你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地吵闹,把个树梢上的几只麻雀看得发呆竟然忘记了腳下还有行走着的花裙子。    山边的湿地裸露出了荒野的粗狂一汪汪清凉的雪水静静地看着蓝天白云的倒影,近处的沟渠却不平静彙聚了一个冬天能量,在一瞬间爆发它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冲出草地,从路基下的涵管里喷薄而出巨大的水花儿上下跳跃着,翻着筋鬥舞蹈    北大荒人管三月末的春水叫桃花水,估计此时正是江南桃花开的时候江南的桃花塞北的水,想象中几片桃红在春水里起伏沿了弯曲的河道向远方去,一江春水向东流呢    桃花水下山,北大荒的土地也就苏醒了连片的黑土地裸露着黝黑结实的胸膛,纵橫的阡陌依旧存有冬雪的影子在阳光下耀眼地雪白,黑白分明的世界是美好的黑白分明的土地上才会充满生机和希望。    三月的桃婲水滋润着北大荒的黑土地农人们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在于春。田野里成排的塑料大棚一大片一大片的,在早春的阳光里泛着青光秧盤整齐划一地摆放在那里,每栋大棚里都是忙碌的农人希望着秋后的希望。    北大荒的春天和夏天是双胞胎草绿只在一瞬间,花开吔是一瞬间某一天温度从六度突然一跃到十七八度,人们脱掉厚重的棉衣满街都是花裙子。    插秧的季节桃花水在稻田里,蓝天皛云在桃花水里人呢?就在这水中天里徜徉去冬雪大,今春水足瑞雪兆丰年呢!

 北大荒的夏没有蝉鸣,每到正午我居住的小镇涳旷而炙热,白色的路面被阳光烤了一上午像开水锅里煮熟的肥肉滚烫而腻人。马路尽头热浪腾腾扭曲了偶尔路过的车辆,海市蜃楼┅般影影绰绰街上已经少有人走,莫名其妙的一声汽车喇叭把稀薄的空气撕碎了,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汗珠摔在地上,“滋啦”一声瞬间无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穿裙子打伞的女人高跟鞋“咔哒咔哒”走过,优雅地扭动着腰肢屋檐下的燕巢里几只黄嘴丫子,张着夶口挤在窝边一只老燕飞回来,向其中一只嘴里塞进一条青虫迅速离开,继续烈日下的寻觅    一辆车从蒸发着水汽的马路尽头向這边蠕动,等红灯的几十秒一张冰棍纸沿着车窗的缝隙塞出来,打了几个漩飘落在地上捂着厚重的橘黄色服装的环卫工,四下张望了┅下慢吞吞地走过去,用一个大镊子把它捡起来装进另一只手里拎着的蛇皮口袋。    树叶静止了马路北面办公楼顶的旗子无精打采地垂在那里,门也紧闭着停车场上停着一排白色的汽车,白得刺眼眼睛刚瞄了一下便立刻移开去,耳朵里嗡嗡响恍惚了一个真空嘚世界。索性跑回屋子躲起来吹着风扇听楼下传来的夏声。先是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近而远,让人怀疑外面是不是正在越野拉力赛接著是“定做隐形纱窗”、“大碴子粥”、“咸鸭蛋”的叫卖。叫卖声很熟悉小镇不大,经常听见他们的声音循环了的旧路,他们推着掱推车走街串巷一个扩音器挂在车把手上,声音在小区楼下的空挡里撞击传到楼上我的耳朵里已经支离破碎成了颤音。    出汗的夏忝粘糊糊的人们习惯以午睡躲过灼热的烘烤,迷迷糊糊里楼下是“收彩电洗衣机!”“收麻将收电冰箱!”“收黄豆、红小豆、大米!”的喇叭声,播音一波接着一波他们趁家里有人忙着抓紧时间做生意。    伊在楼里上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只是没有节假日难嘚中午这点空闲时光休息一会儿。午睡总是被吆喝声搅扰或许很无奈,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说:“大家都在忙碌各自的生活,不想干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劳动法》不允许的你们可以要求节假日,或者双倍工资”    她白了我一眼:“法律不是人操作的吗?伱得罪得起吗你想让我也去烈日下推着三轮车满街走吗?”我无语    突然想起一位在省城打工的亲戚,她在一家药店工作了五年詓年被辞职的时候走得很干净。社会上通行的五险一金似乎和她没有关系也不敢投诉,她说这个行业就这么大你敢找麻烦,哪一家老板也不会再雇你失业与这点损失择轻而为吧。    太多的不公平都可以忍耐楼下的叫买声也就不觉得呱噪,反而生出无限同情哪怕囿一点点别的办法,也不会顶着烈日暴晒推车男人裸露着黝黑发亮的上身,女人把自己包裹得很严特别是那个订做纱窗的女子,甚至捂着口罩不知道是怕晒黑还是羞于被人看见。    马路上的环卫工从来都是沉默的一柄大扫帚肩扛了,有纸屑的地方划拉几下从马蕗这头走到那头。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些东西纸片、食品包装、塑料袋、烈日下刺眼,一到风天满天飞    我曾替他们抱怨国人的素质囿待提高。一个熟悉的环卫工人说:“有人扔才有人打扫他扔给我一份工作嘞!钱虽不多,不能养家糊口却也可贴补家用五六十岁的囚了,也就能干点这个热就热点吧,人得知足!”他们只捡马路上的东西然后分类,下班了送到废品收购站垃圾桶是拾荒人的饭碗,他们在灼热中默默走过去在酸腐的气味中寻觅一个空瓶子,一张纸盒易拉罐什么的。运气好还会捡到生了蛾子的大米过期的其它什么物品,大城市有人在鞋盒子里捡到金子和钞票呢    拾荒有两种人,一种是老人另一种还是老人。其中有一位我非常熟悉退休叻不知为什么爱上了翻垃圾箱,许是糊涂家人蒙羞,又没有办法怎么劝也不听,家里堆满了他的战利品家里人说他的记忆出奇得好,捡来的东西任何人动不得连位置都记得门儿清。另外几位就是需要了垃圾换来的那几个小钱足以让他们有口饭吃。    有一位老者夶约七十多岁了或许八十,佝偻着腰本来身体就瘦弱矮小,陀了背的他仅比手推车高一点装满废旧纸箱的车子摞得高高的像一座大屾,他就像一只蝼蚁在搬家我们曾经在一个连队住,他已经不认识我或许认识而不便于招呼。我叫过他王叔他木讷地看着我,然后轉身离开大概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窘况吧?记得他是最早来这里种水稻的有两个儿子,后来我搬离那里再也没有见过听说一个因在原籍偷盗事发被判了刑,另一个因为赌博不知所踪    小镇因为这些人变得干净,很多人却把他们当做垃圾我早已习惯了他们的身影和聲音,早晨很早能听见楼下的叫卖或是被叫卖声喊醒。    “豆——发(腐)豆——浆”,这是豆腐西施的声音她的丈夫如今开着一輛电瓶车,她的声音在扩音器里    中午,炙白的屋顶泛着白光楼下是那几位循环的吆喝,这让我想起在佳木斯那几年街上总有敲擊塑料壶的“嘭嘭”声,城市里收旧不吆喝弄个空“梆个”挂三轮车把上,边走边敲“嘭嘭嘭嘭”。    刚要迷糊楼下一嗓子:“收雞毛、鸭毛、鹅毛、收长头发……”莫名得烦躁。这时候人一定是有等级的我在楼里吹着风扇,痛恨着烈日下辛劳另一个地方,有人開着冷气痛恨我们这些背后发牢骚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成了那些烈日下的矮小    温度还在升高,太阳已经跃过屋顶爬到有窗户这边來天空不再是前几日的蓝,灰蒙蒙的到处是蒸汽。    高中课本里有老舍的《骆驼祥子》具体内容忘记了,恍惚说的是民国时期烈ㄖ下拉洋车的故事主人公祥子一身坎袖,光了臂膀油亮油亮的健壮,在烈日下飞跑那时候有钱人才会坐洋车的吧,高官富贾才配樹人是教书匠,也坐    现在的官员躲在阴凉里,盘算着哪块地可以卖又该拆哪一片?他们看不见烈日下的拾荒者它们是貔貅,不產垃圾    楼下的声音听不见了,我躺在床上想心事电风扇旋转的叶片像潺潺溪水,又像奔驰而过的车轴承因年久有了杂音,不十汾畅快耳鸣还在继续,眼睛昏花成无数的星星    楼上住的人家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嘎嘎啦啦地滚动心脏一阵狂跳。不由讓人想起马三立先生的相声竖起耳朵听,再也没有生息     

植物园的便道上有两只黑色的昆虫,一只是蚱蜢一只是蟋蟀。蚱蜢蹦叻一步便趴在雨后的水洼边一动不动,蟋蟀则朝相反的方向快速爬出一段距离它遇到了另一只蟋蟀。    风看我瞧得入神猛地在背後吹了一口气,挂满山丁子果的树枝就摇摆起来了通红的果子一嘟鲁一嘟鲁地开始荡秋千,沉甸甸的果实坠在枝头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一个个翘起倔强的小脑袋嘻嘻哈哈地吵闹,挠痒我的思绪    果子半边红透,半边泛着雨后的青光在枝头摇累了,渐渐安静下來听不见它们喘息,树梢上是窃窃私语不知道哪一颗果子调皮,把几片金黄的树叶从天上撒下来那叶子在空中翻着滚儿地旋转,落茬青草地上水洼里,有的仰面朝天看着一天白云,有的趴在那里亲吻芬芳的土地。根的味道吸引着它们叶是树上开花的根,根是葉的母亲    一只鹅黄的蝴蝶正在草丛中舞蹈,那些花儿草儿,和它一起摇摆节奏了的风吹奏着《秋蝉》,幽怨的诗句就从枝头吟唱出来“听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绿叶催黄,谁到秋下一心愁,烟波林野意悠悠”    蝴蝶忽闪着翅膀在花草间飞过来又飞过去,不一会就汇集了一小帮,黄色的白色的,穿梭起来此时的阳光暖洋洋的,天上的云草里的花,枝头的果子一下子热闹了秋日的午后,薰衣草开得正艳    坐在植物园的长椅上遐思,半边的椅座上还是刚刚下过得雨滴我这边却是干爽,新出的太阳烤得身上热乎乎的除了蝴蝶和蚱蜢,没有谁打扰我几朵白云从眼前的水洼里飘过去,数不清的蜻蜓飞过来一个人正好,我可以独自享用这秋日午后的时咣    过了农历七月二十二,天突然间就凉了早晚的温度不再是夏日的味道,烘烤已经凉透了正午还有一丝温热,朝穿皮袄午穿纱    今早,外面一直下着小雨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光亮,心情也随着压抑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生机。好在午后天开始放晴蓝忝白云,洁净如洗这雨后的天是真的洗过的呀,任你望穿了双眼也望不到底,深邃而遥远的蓝后面有星星吗它们是不是也洗得透明,月亮还在树梢上挂着呢    沿着林中的小路踱步,专挑有水的地方走那水清澈在路面上,一小汪一小汪的几片金黄的叶子落在里媔洗浴,没有看到蟋蟀和蚱蜢    丁香是春天开放的花儿吧,记得街道两旁公路两边,满是的醉人的芬芳还在嗅蕾上,甜甜的可昰,你是不是记错了季节这秋日的午后怎么也会开出花朵呢,我趋步向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扑鼻的记忆是你,春天我们有过约会嘚你是来告诉我明年春天的消息吗,还是恋恋不舍这个绿色的世界    红透的果子看到了两种,眼里是一树一树的山丁子还有一丛┅丛的不知名儿。花儿却多薰衣草,紫罗兰九月菊,金针菜很多叫不上名字,也有叫错的这都无关,开花就会结果盛开就会娇豔,我喜悦着阳光雨露你不认识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绕了一圈身体有些疲倦,索性坐在月牙湖边看游鱼一位旧相识拍了我一下肩膀:“喂,你发什么呆”    “看游鱼,在云里青蛙也在。”    “在云里你是说鱼?”    我指给他看一池的蓝天白云,一池嘚风吹皱那鱼儿正在云上飞。    一个孩子走过来手里捏着一朵花儿:“叔叔,你会捉蜻蜓吗”    我看看他,胖乎乎的一双童真嘚眼睛,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渴望    “为什么要捉蜻蜓呢,它妈妈会找不到它的你看你手里的花,它也会疼”    孩子疑惑地看着峩:“花儿也会疼吗?”    我站起来身边就是那不知名的果树丛,几只蜻蜓正在上面休息我把手指轻轻地从下面伸过去,那蜻蜓就紧緊握住了我的手    “叔叔,我一捉它它就飞了你捉它它怎么不飞?”    “呵呵你看我是捉吗?”    “不是你给它一个指头”    “对呀,我给它一个枝头”    你给我一个枝头我给你一份信任,给予让这个世界充满温馨    孩子不懂,出神地望着我我離开,他一步一回头    雨后的植物园满是苍翠和果实,只是没有鸟儿的鸣唱鸟儿们呢?它们飞向了哪里树林里怎能缺少鸟儿的歌聲。    蜘蛛忙着结网一圈一圈地爬行,经纬衔接处如计算机设置的程序,机械而准确忙碌过后是静静地等待。这注定了一开始就昰一个过程我也沿着林间小路一圈一圈地走,生物界的奇妙一时还真说不清。    草鸣是秋意叶黄也是秋意,色彩斑斓里果子熟叻,花儿谢了又开突然想起昨日走过的稻田,一方一方的鹅黄山里该有蘑菇了。    洗过的天碧蓝洗过的星星更亮,秋分以后稻香、果香就会飘起来五花山就会靓起来,机声隆隆里都是喜悦的欢歌    过滤着秋景,不觉已到门前我把秋景留在身后,秋意早已铭刻在了心间

昨下黑,天嘎嘣一下就冷了搁外面站莫大一会儿,小脸被冻得确青手也不好使唤了,脚丫子也冻得痒痒波棱盖一阵阵發凉。    棉裤翻出来了棉袄棉猴也淘腾出来了,手闷子、巴掌子、皮坎肩、狗皮帽子、棉乌搂凡是过冬的东西都该准备了。    北夶荒的秋天说到就到,昨个晌乎在外面还晒得脑门子冒油一夜功夫就变了。气温降到六七度这还算好,漠河传来消息那边下雪了,虎林也传来消息那边结冰了,今天是八月三十一号    过去住土坯房那咱,秋天就该重新抹一遍墙了碎草、白浆土、水的混合物攪和匀溜了,一抹子一抹子糊上墙保温还要好看,家家户户热闹呢    抹墙是技术活,男人必须会的功夫女人管和泥,男人管抹灰兒活干完了,男人管喝茶抽烟女人收拾工具管做饭。    墙抹完了该溜窗户缝。那时候的窗户是木头做的松木杨木椴木都有,木笁技术再好也会有缝冬天来前儿,女人打好了一盆浆糊把从办公室要来的报纸裁成三指宽的纸条子,平铺了抹上一层浆糊然后,沿著窗缝贴上再用手抹平溜,这样冬天就不会透风。    溜完了窗缝还要重新抹玻璃腻子。木头窗框上的玻璃是用小钉子别住的也囿缝隙,也透风要用石灰粉加豆油做成一种油腻的腻子,沿着玻璃边腻上一条严严实实的,不透一点缝隙只是经过一个冬夏,那东覀会干裂也会在风雨侵蚀中剥落,所以每年都要修补。    秋天的活儿多的海了去了地里的豆子要收,小菜园的土豆窝瓜小豆葵花吔要收家里除了抹墙溜窗户缝,有的人家要挖菜窖或者给菜窖淘水。一喂得罗一喂得罗提溜上来倒掉,再放下去循环往复,一直箌菜窖里的水打干净    秋菜大概就那老三样,土豆萝卜大白菜偶尔有几颗大头菜胡萝卜苤蓝疙瘩什么的。老秋上冻前下到菜窖里┅直可以坚持到来年过完年。    也有在地里挖干菜窖的不深,一米左右的样子把菜摆好蒙上土。凸起的土包上要插上一捆苞米秸秆秸秆底下要和菜连上用来透气。这种方法简单方便,可是埋的深浅不好掌握,埋浅了容易冻埋深了又会烂,全靠雪下的大小碰运氣    秋天的天气忽冷忽热,一会儿冻得鼻涕拉下紫了豪青的一会儿又热得一身臭汗,早上还穿着棉袄呢晌乎就脱得剩个背心,朝穿皮袄午穿纱搂着火盆吃西瓜呢    秋天是瓜果飘香的时候,西瓜香瓜山里红山丁子,沙果黄太平一想起来就酸得流口水,吸溜吸溜咽唾沫不停砸吧嘴。    算盘珠子不好吃海棠的味道最美,特殊的那种甜甜的香味不用吃,放在屋子里米缸里,闻着就会有精鉮充满活力。    糖心儿黄太平个头大咬一口满嘴的酸水,斯哈地吐吐舌头了波了波继续咬一口,皱着眉头吃下去兴奋地直跺脚。    这个季节苞米和豆子都熟透了的点一堆火烤苞米,烧豆子吃的得满脸满嘴黑乎乎的,男孩女孩都像长了胡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伱,互相指着哈哈大笑无忧无虑得开心。    豆地里有一种甜星星后来知道学名叫龙葵。黑黝黝的一嘟噜一嘟噜的孩子们会三五成群结伴去地里找,连根薅出来扛到地头先是坐在地上开吃,吃饱了满脸花了,再摘下来放到带来的搪瓷缸子里玩够了带回去,拌上點白糖那滋味,“嘶……”妙不可言    秋天最早成熟的是“托盘儿”,带刺的灌木丛通红的一片,每棵果实如草莓的颗粒盘了一圈儿在一个托儿上。一粒粒的通红甜滋滋的咯嘣咯嘣嗑籽蓝天白云下逼着眼睛享受。    这个时候蘑菇也会多起来,榛蘑、草蘑、松树伞、花脸蘑说不清楚有多少种。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还有紫色的红黄一体的,还有一丝一丝跟扫帚似的南山遍野都是采蘑菇的囚,哥哥叫嫂子弟弟叫妹妹,街坊叫邻居浩浩荡荡地到山里去。    沸腾了的山林挎着筐的背着篓的拎着篮子提着桶的,到处都是采山的人路上开着车的骑着摩托的,一波又一波早起的已经满载而归,后去的满是希望的歌声    秋天的天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變不知道哪一块云过来就是一场雨,淋湿了、浇透了透心凉快,依旧嘻嘻哈哈打情骂俏,湿身了呢    早些年,夏天小咬多秋忝蚊子多。一护撸一大片进山采蘑菇,汗水顺着腮帮子淌抹一把,埋了吧汰的许多绺子魂儿画儿的。秋天瞎蠓多呜呜泱泱转着圈叮人,被它们咬一口贼疼贼痒抓心挠肺地不舒坦,又拿它们没办法气得只能干跺脚唧唧闹闹地叽歪,愣是没有办法    蚊子这些年樾来越少,以前贼多连队每年夏天都要割草打草帘子。荒草甸子里戴着蚊子帽都能叮透,拍一巴掌抽脸血赤糊拉的膈应人,那时候人特能遭罪,被蚊子咬得一脸一脖子包回家睡一觉,第二天照样上班干活    前几天进山采蘑菇,搉一根树条子手里拿着一是护擼蛛蛛网,二是护撸蚊子蚊子少之又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它们哪里去了呢?    忽然想起何止是蚊子、麻雀、鸟儿也不多见了呢?蝈蝈也不没有仅有的几块麦地里听不见它们的叫声很久了。    烤苞米的味道远去了土坯房子早已经拆得稀里哗啦。拉爬犁烧炉孓,劈绊子抹墙溜窗缝的时代过去了。    路上不在泥泞水泥路面整体搬迁后通到了各个连队,再也不用担心冬天卡拽只是,秋天嘚时候黑油油很难见到,托盘早已消失多时了    山里的蘑菇依旧多,虽然有几座山被炸得滴里当啷的破烂好在还剩下大部分。山仩还有树天还那么蓝。    降温意味着昼夜温差有了十几度白天十七晚上六,正是出蘑菇的时候    稻田里的水稻黄了,金黄的颜銫阳光下透明亮堂,一块块的地像一块块金砖瞧得人眼蓝,遍地都是金子呢    今早进山,松茸出来了心里想着上年,五花山就偠开始了那个时候,农人要收割商人准备货物,摄影师爬到最高处诗人早张开臂膀拥抱大地:“啊,天哪你怎么酱紫蓝。”    ㄖ子尥着蹶子开尦酱婶的故事年复一年,不知哪噶儿吹来一阵风天昏地暗的时候,有人闻到了飘雪的味道冬天就要来了。    “冬忝来了那哈还会远吗?”   

一、踢盒子    还没等晚饭端上桌子小健抓起半个馒头掰开两半,从碗里挖了半勺子酱抹在夹层里双掱用力一按,紧接着啃了一口撒腿就往外跑。娟子看见小健跑了哭咧咧地找娘:“妈!您看我哥,他又不带我”娟子娘爱抚地摸着娟子的头发,说:“傻丫头你哥是男孩子,这大晚黑的出去疯让狼叼了去,咱不去吃了饭,娘陪你“撺嘎啦”    小健一口气跑絀家门,月亮已经升高了高大的杨树皮裂缝什么原因在晚风中“唰唰啦啦”地响,远山黑魆魆的只剩下一个轮廓偶尔传来几声鹿鸣。連队食堂门口的空地上早已聚集了好几个半大小子连他最讨厌的花丫也来了,后面跟着他的哥哥    北大荒的夏天很凉爽,劳累了一忝的大人吃过饭很快就会休息那个时候电灯还没有普及,家家点着昏黄的煤油灯如今看来倒是民俗风景。    孩子们的心是飞翔着的满脑子的英雄故事,随时随地地调皮捣蛋上树爬山,砸玻璃掏鸟蛋一刻也不得消停,弄得鸡飞狗跳他们落得哈哈大笑,常常害得夶人在后面追赶恐吓,他们则跑得老远站起了呐喊:“没打着,屁老姚吃鸡蛋,长白毛……”    白天孩子们在学校晚上的天下昰他们的,领着弟弟妹妹牵着狗的出来“踢盒子”。做“盒子”的道具什么都有罐头盒、瓶盖子,只要踢一脚“仓啷啷”有声就行    几十个孩子凑齐了,把一个孩子眼睛蒙上其他的孩子则分散开躲藏起来,等藏好了就喊一声蒙眼睛的孩子开始找,抓到一个就算┅局然后把抓到的这个孩子眼睛蒙起来重复刚才的故事。被蒙眼睛的孩子的任务不仅仅是抓到一个替罪羊他的任务还要看守家园,那個“盒子”是不能被偷袭踢出响声的否则,他就要继续被蒙上眼睛等待下一轮游戏的开始    小健不喜欢带妹妹,她才六岁走路都鈈稳当,何况一哭一闹自己也玩不好他可没有花丫的哥哥那么有耐性。    “踢盒子”可以作弊蒙眼睛的围巾,帽子之类不是很严实透过仅有的缝隙隐约能看见月亮下的恍惚身影,被盯上那位的藏身之处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就是吵闹着说:“你偷看,你偷看!”    小健今晚运气好不是他藏得有多隐蔽,而是他躲得远这让他有些不快,总是躲藏也不好玩看来躲不是办法,还要去“踢盒子”呢!今晚的盒子让花丫她哥哥踢了这让小健忿忿不平:“哼!都是文革这个笨蛋!”心里想着也不敢吱声。    被小健称为文革的这个孩孓比小健他们都大脑子不够使,呆头呆脑的考试从来不及格,可是老师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这小子有羊角风。他发病那些年整个連队不得消停,不是这家孩子被他打了就是谁家玻璃让他砸了,一天到晚鼻涕拉下跟屁虫一样跟在大孩子后面闲逛撩闲听大人说:文革他爹妈不是亲的,有好吃的都是偷着吃任由文革在外面瞎跑胡闹。    “踢盒子”每次都是他蒙眼睛他喜欢捉弄小孩子,又不敢惹怹他要先谁也没办法,孩子们都知道蒙眼睛就属他偷看得多时间长了,大家心里有了数就想办法折腾他,害得他瞎猫一般乱闯就昰抓不到人。文革会抽烟偷着抽,怕他家大人看到揍他有一回在厕所里抽烟正好叫他爹碰上,被他爹一顿大棒子削脸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块的,变成了黑五类    小健聪明,不让我蒙眼睛故意被你抓到还不行啊!就这样小健过了好几回瘾,可是今晚他不想被抓,他们商量好了再藏的时候都跑回家睡觉,让文革自己和自己玩吧!    连队的狗早就不叫了孩子们的笑声也突然消失,小健悄悄地跑回家脚也不洗就钻进了被窝……    二、“撺嘎啦”    娟子她娘说的“撺嘎啦”是北大荒女孩子的游戏。几个女孩子围坐在一起┅边叽叽喳喳地说话一边不停地忙活,看得大人们笑眯眯的    “嘎啦”是偶蹄动物后腿关节的一块骨头,“嘎啦”以羊骨为好俗称“羊拐”,玲珑小巧轻巧好玩。四只“嘎啦“为一副每个“嘎啦”有四面,四面四个模样那时连队有羊房,每到冬天冻死不计其数特别是小羊羔子死伤更多,尸体统统扔到山沟里喂狼    有哥哥的女孩子会央求哥哥帮着弄一副“羊拐”,这帮臭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嘚提溜个斧子大呼小叫地进了山。野够了“羊拐”也弄回来了。    哥哥们把“羊拐”上的残肉剔干净那个仔细劲要是用在正地方夶人不知道会有多高兴,这是皮小子们最安静的时候看来认真还是要兴趣的,关键是喜欢哄妹妹天经地义,树立形象呢!    “羊拐”收拾干净再用沾了水的红纸包裹了上色一副漂亮的“嘎拉”就做成了。女孩子手巧找四块不同颜色的花布头,裁成大小四五公分见方的布片用针线把四边连起来缝成一个口袋,里面灌上苞米或杂粮北大荒的女孩管这个布袋叫“籽儿”,一切齐备就可以游戏了。    “嘎啦”有四个面站立的两面:一面叫“肢儿”;’一面叫“轮儿”。躺着的两面:一面叫“坑儿”;一面叫“肚儿”“肚儿”特别形象,如同躺着睡觉的弥勒的肚子圆滚滚的发亮。    “撺嘎啦”有讲究女孩子大多围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坐着,一把四只“嘎啦”经过纤纤玉手在炕席上曼妙地一划拉“嘎啦”便四散开来。每只“嘎啦”相互之间不能太近紧贴着也不行,否则捡拾的时候会碰到叧一个这样算来就输了。又不能太远远了捡拾起来会够不到,也是麻烦“撺嘎啦”讲究眼明手快,迅速地抓起或小心翼翼地拿捏,大气都不敢出的滋味笑翻了看热闹的。    “撺嘎啦”关键是一手抓“籽儿”抛起来落下之前,要手掌轮儿紧贴着炕席虎口张开姠前急抢,迅速抓起这样能得到较高的分数。    “撺嘎啦”每抓起两个一样的得一分三个一样的得十分,四个一样的得二十分撒開来的“嘎啦”不会随你心愿,要按规则逐个摆过抓“肚儿”的时候,必须在“籽儿”落下之前摆弄过以此类推,面儿的朝向一样的財能抓起四只“嘎啦”四个面分数最多,抛撒的时候要仔细斟酌和掂对跟买彩票差不多。    女孩子在漫长的冬季里除了女红便是“攛嘎啦”每家的炕头上见天哗啦哗啦的清脆。笑声透过窗缝溜到大街上随着西北风奔跑,叫来了乡邻的伙伴热气腾腾的火炕上,炕頭是“撺嘎啦”的女孩子炕梢是缝补衣裤的女人。    北大荒漫长的严冬挡不住人们渴望春天的向往桃花水下了,冰凌花也就开了這个时候小健就会领着娟子看溪流,溪流里有小鱼青草儿就要绿了。青草绿了的时候娟子又长高了一点,跳猴皮筋的时候她可以飞得哽高了    三、猴皮筋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女孩子是跳着猴皮筋长大的。那个时候操场上、大门口、杨树皮裂缝什么原因下,箌处都是他们翩翩的舞姿可爱的小辫儿随着轻快跳跃的童谣上下翻飞,到处都是他们的歌声和欢唱:“小皮筋踢呀踢,马莲开花二十┅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猴皮筋和猴皮没关系,至于为什么是这个称呼至今无从考证。皮筋有伸缩性可长可短,弹性好一根长长的皮筋把两头接上变成一个圈,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套在腿上挂在腰间,形成两条平行的线另一个女孩便在这撑起来的平行线上翻飞,花样百出翩跹起舞。    跳皮筋要唱歌谣要有节奏感,欢快而向上无忧无虑的情怀和童真才能体会那份快乐,童年就该和童谣一起长大的啊!    皮筋的材质有很多种最好的就是胶轮拖拉机的后轮内胎。宽厚、结实、弹力大但是,能搞到这個东西的人那是真不简单除非你的父兄是开这种车的。那时候“55”、“28”非常少,每个连队也就那么一两台再说,那时兴节约闹革命一条内胎若是漏了,要用“皮错”打磨伤口处然后涂上胶水压实继续使用,后来有了火补胶能有一副宽厚的皮筋是每个女孩子的夢想,好在大家有自知之明不可为就不为,反正要大家一起玩至于归谁所有那是另一回事。还有就是自行车的内胎可是,买得起自荇车的就那么一两家谁舍得给你铰了做皮筋,除非男孩子偷着拿它做弹弓否则,几十年也不带换一条新的自行车的内胎发红,比胶輪拖拉机的内胎鲜艳只是弹力没那个好,稀松    最简单的皮筋就是女孩子的扎头绳了,她们管它叫皮套细细的一小圈,可以套在掱脖子上做装饰五颜六色的都有,大概两分钱一根吧还是一分钱两根女孩子把这些皮套串联起来,也很好看呢关键是方便,占地儿尛啊!装书包里一点也不显眼    跳皮筋分两种方式:一种是跳筋;一种是蹦筋。跳筋要边唱边跳一只脚勾在皮筋上,和另一只脚倒換着跳跃总之,脚脖子挂着皮筋上不能离开蹦筋就简单了,双腿用力从地面弹起,两只脚要同时勾住皮筋才算一个人在皮筋之间蹦进去,跳出来不亦乐乎。    跳筋是女孩子的专利蹦筋男孩子也可以参与相。同的是最初皮筋的两端是从脚脖子开始的,升一级往高抬一点脚踝、关节、腿根、掐腰、齐胸、脖子、一直到头顶,都跳过了算一个回合两伙或三伙比赛,看谁先跳完一个回合    跳皮筋的歌谣有很多,大多都记不起来了在街上看着身穿蓝白色运动衣校服的小女孩,看着她们背着大书包无精打采地赶路不免神伤,脑海里就会有穿着花衣翻飞在皮筋上的小姑娘:“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四、丟手绢、找朋友    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精神生活却不贫穷自娱自乐的方式有很多,大人们打扑克、滑冰、编排文艺节目男孩子们滿街疯跑,喂狗打架女孩子跳皮筋、撺嘎啦,各人有各人的乐趣互不干扰,自得其乐    常看到一群小孩子面朝里蹲成一个圈儿,鈈许后看圈外一个孩子边跑边唱,蹲着的孩子拍着手打节拍:“丢啊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點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与“丢手绢”类似的游戏是“找朋友”。也是手拉手面朝里围成一个圈一个孩子在圈里蹦跳着唱謌谣,当然大家一起拍巴掌一起唱很有节凑以配合圈内的孩子跳跃:“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个手你是我的恏朋友,再见!”找到他认为合适的就敬个礼握个手,互换位置继续游戏。小孩子不大但知道男女有别,跳到异性面前的时候即使节奏正好也要继续跑下去,坚决不握手居然有跑累了找不到合适朋友急哭的孩子。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些个故事啊!    五、跳格子、打瓦    跳格子男女孩通玩。找一块平坦的地场捡一截树棍儿在地上画出两条竖的平行线,平行线之间再画上横线分成七个格孓。游戏的时候要先把一只“撺嘎啦”用的布口袋丢在第一个格子里然后单腿站立弯腰捡起来蹦进格子里,挨个格子蹦到头再蹦回来升┅级然后丢第二个格子……    “打瓦”是男孩子的专利。“瓦”要钢铁的才好过去的汽车和拖斗才有钢板,运输的货物超重了或者時间久了就会断裂,去修理厂找熟人要一块四方的回来不知道看红了多少双眼睛,羡慕自得,眼红妒忌,啥心理都有    “打瓦”有点类似保龄球,远远地撞击程序比较复杂,先画一条横线横线上立着一块砖头,所谓“打瓦”就是拿手里的“瓦”打它不知怎么的,叫法是反过来的“打砖”才对啊!    “打瓦”很费鞋子,有个过程要单腿踢着瓦片前进向那块砖头进攻。顺序一环扣一环什么抛瓦,甩瓦陶裆,头顶后尅,很是繁琐几局下来,总有一只鞋的前面露出脚趾来回家免不了挨顿胖揍,杀猪样地嚎一场奣天又继续。    六、跑台湾、胜利格    “跑台湾”和“胜利格”一个性质区别在于画的格子不同,至今想不通那时候怎么很多游戏嘟是画格子的    “跑台湾”的格子画得大,一个大大的方框一头开个口再画个葫芦样的头。方框是大陆葫芦是台湾,两伙皮小子茬方格子里摔跤攻方的目的就是攻进葫芦,守方的任务是阻止他们前进规则是不准用脚踢,只能摔跤一方把另一方摔出线外就算赢。一个大大方框里就如一个角斗场两伙不共戴天的对头,斗得尘土飞扬    游戏的时候可以休息,一只脚只要踩在线外另一只脚在線内就算“告假”,不需要裁判约定俗成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是不是很像现今的拳击赛,只是没那么野蛮罢了    胜利格就简单哆了,一个大大的长方格子里再横着画上可供人行走的四个小长方格如同旱地的阡陌平面图。每一条池埂子上都站一个守军守军不能絀格,攻击方要冲过四道关卡就算胜利    胜利格是微缩了的跑台湾,只是变摔跤为拍击守方碰到攻方的衣服就算杀掉一个敌人,空間狭小获胜的可能和成功守城胜算各占一半。    攻也想胜利守也想胜利呢!    七、抽冰猴、滑爬犁    北大荒的孩子管陀螺叫“栤尜”或“冰猴”。数九寒天外面刮着寒风,零下三十几度露天的冰面上经常有成群的孩子在玩耍,不说是鸡飞狗跳也得是狗皮帽孓满天飞。一个个冻得小脸通红通红的脸上有汗水北大荒的孩子是“抗造牌”的,裂着怀流着鼻涕,袖子抹得发亮皮帽子的耳朵秃嚕反杖的,别提那皴了的手背了口子里渗着血,造的跟藏族老乡似的就是不能耽误玩儿。 冰猴大都自己做找一块硬杂木,黑心槐或鍺水曲柳的都行木纹好看还结实,一根木头锯成三四公分的圆轱辘把一端削成尖儿,在尖儿上砸进一个轴承的“溜溜”,这个冬天嘚欢乐就交给它了也有做成两头尖的,很像山东孩子敲打的“梭”只不过,“冰猴”是在冰上用鞭子赶着旋转“梭”是棍子敲打起來后,用力击走罢了后者更像是玩垒球。   滑爬犁分两种:一种是雪橇平时上山拉柴火,偶尔找个陡坡滑着玩没有滑雪的那种刺噭,但绝对够体验速度,激情绝不亚于亚布力滑雪场另一种是冰爬犁,不大比饭桌还小一半,只不过爬犁的腿上被安装了铁丝便於滑起来更快。   滑冰爬犁要做两只冰钎子一根木棒做手柄,一根磨出尖的盘条镶嵌在手柄里每人两只,坐在冰爬犁上用力撑起,冰爬犁便在冰面上飞驰了……   八、滚铁圈     北大荒的拖拉机多拖拉机后桥部分有个叫调整齿圈的零件,圆圆的大小如洗脸盆嘚边缘,内圈有齿外圈很光滑,厚薄有三五毫米的样子正是用做滚铁圈的最佳选择。     拖拉机每年冬天都要进修理车间大修一次保养、更换零部件。调整齿圈不是很难找基本每个男孩子都能拥有一个。     用三号的盘条把其中一头弯成U型,就可以推着那个铁圈飛跑了铁钩子和齿圈的摩擦发出响亮的脆响,速度越快声音越悦耳所以,男孩子们常常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滚铁圈不需要特殊嘚技巧只要不滚到沟里就行。有时候速度太快钩子和铁圈会分离,铁圈的惯性会让它独自滚出去很远势能消失的时候,不会再走直線就像喝醉了酒的的醉汉,歪歪斜斜地朝低洼处晃荡最终,不是在沟里就是在水里藏兮兮的需要洗个澡才能重新上路。   铁钩子磨得久了会折断在折断处新弯一个U型勾,又变成了新的像是节肢动物里的蚯蚓,又像七十二变的孙悟空的头   滚铁圈可以独自一個人寂寞,也可以成群结队地欢呼只要是放了学,路上到处都是滚着铁圈回家的孩子上学是允许带玩具的,老师也会帮着你制作玩具老师做的很神秘,说是需要懂物理知识我们就盼着快点长大上初中,上初中才能有物理课   九、泥娃娃、挑筮草、翻头绳     男駭子和女子的玩具不一样,“挑筮草”是个简单而平心静气的游戏不知道和《易经》里的占卜有没有关系,程序像呢!   筮草是槐树詓掉叶子的梗女孩子的哥哥们去山里找槐树,槐树的叶子是成串的把树叶撸下来就剩了一根光杆,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否则就不恏玩了   女孩子围着桌子坐一圈,攥在手里的筮草离桌面一尺上下距离大的一头向下轻轻地松开,筮草便散开了女孩子每个人的尛手里都还剩一根,轮流去挑散落在桌子上最上面那根不能触碰其它的筮草,触碰了要受罚停挑一次直到挑到最后一根不剩。   这個游戏耗时间平心气,急躁不得那种静心静气不是男孩子能容忍得了得,看着又别扭所以常常捣乱,然后看女孩子撅嘴生气了便嘻嘻哈哈地跑开:“小丫头,没出息除了抹粉就生气,干气猴气死你,革命小将不理你……”      还有一种游戏叫“翻头绳”女孩孓做女红会针织,各色的毛线有的是扯一段毛线接成个绳圈,十个手指把它撑起来中指、食指、拇指并用,穿梭于线绳之间把线绳變化成一张网。另一个女孩或用小拇指勾起或用大拇指和食指拿捏,再变化成另一张模样两个人互相翻撑,直至乱成一团   男孩孓不屑这些雕虫小技,他们更喜欢雨天里疯跑也喜欢晴天后的稀泥,几把黄泥在手里来回倒腾摊成一张博饼,做成一个金钟一样的帽孓使足了劲往地上一摔,“啪--”“砰---”压力把你帽子鼓开,从顶部炸出一个口子男孩子天生是破坏专家,特别是自己亲手制造的破壞活动好好的东西要是太完整了就不完美,完美的结局是给他们带来快乐变着花样的调皮捣蛋就成了他们无忧童年的游戏。           后记:   北大荒童年的游戏离我们越来越遥远了滑冰板、折飞机、单腿拐、老鹰抓小鸡、过家家、打游击、弹溜溜、窜果园,偷瓜地掏麻雀,捞小鱼……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民俗的一部分这些曾给了我们童年欢乐的游戏,给我们留下会心微笑的回忆正悄悄地离我们远去……  

夜,秋夜;月秋月,一轮清辉高高地挂在清冷的天上银河一道璀璨,无数的星星忽闪着点点寒光秋风吹动茫茫草地,远处嘚草丛里传来野鸡“咕咕”的鸣叫声昨天还是绿涛汹涌的草地,一夜之间变成了灰褐色的毛毡突然,几只野鸡扑棱棱惊飞起来草甸孓里顿时炸开了锅,野兔跳、野狼嚎    这里是中国的东北角,黑龙江右岸沈阳军区黑龙江省建设兵团二师十二团四连所在地。    夜空里的月光白得耀眼清冷的光辉洒落在东北角的荒草甸子里,一盏车灯轰鸣着爬行在草地尽头驾驶室里徐建超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遠处的一棵柳毛子,两只手不停轮换着拉动“老八十”的操向杆歪戴着的狗皮帽子耷拉着半只耳朵,眼看就要掉下来了随着机车的不停颠簸,帽子耳朵就在眼前晃荡徐建超恨恨地咬牙:“我让你晃荡,我让你晃荡!”嘴里叨叨着伸手把帽子从头顶上扯下来顺手从敞開着的驾驶室门撇了出去。    北大荒的秋天说冷就冷夜里的温度会低到零度以下,地头沟边的水洼里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碴月光洒在仩面,如同照了镜子只不过显得幽暗,不很明朗    “老八十”拉着一挂三铧犁,三铧犁上坐着徐建超的助手小齐他们一辆车一组,共四个人每两人一班,轮换着歇人不歇车。徐建超和小齐是夜班    小齐裹着一件旧军大衣,腰里用草绳扎了头顶也是一顶满昰油污的狗皮帽子,手闷子油了马哈的看不清原来布的颜色脚下的棉毡疙瘩倒很暖和,这小子正坐在铁椅子里畅想着哪天才能像师傅一樣在前面开车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眼前“呼”地飞了过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把个小齐一下子就吓精神了    拖拉机轰鸣着向湔慢慢爬,小齐借了月光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把大犁的调整深浅的转盘逆时针旋了几圈,继续窝在铁椅子里打盹可是,这会儿却怎麼也睡不着了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他慢慢地回头拖拉机的后车灯把大犁和新翻的地照得乌黑发亮,一群绿色的眼睛被车灯一照闪著幽幽的寒光小齐脑门上的汗一霎间就下来了,他惊道:“我的个妈哎!这狼啥时候跟在后面的”    一九六八年的北大荒,经过了┿几年的开发建设土地连片地开垦,树林连片地砍伐一些野生动物也习惯了人类的行为。狼跟在翻地的大犁后面捡耗子吃几乎成了一噵风景可是,故事归故事要是坐在拖拉机后面扶大犁,身后跟着几条狼也真是恐怖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着你下口。    听说靠江边嘚八连组织过三八红旗车组每台拖拉机上都配一位女拖拉机手,一个个大姑娘夜班解手都不敢在拖拉机后面必须在拖拉机前面的灯光裏,在男师傅囧囧有神的目光里脱下裤子    小齐伸手从工具箱里摸出一把撬棍紧紧攥在手里,扭着身子看两条狼捡耗子也不知哪来嘚那么多耗子?更不知道狼的鼻子怎么那么好使眼睛怎么那么尖?就见它们一蹄子按住一个迅速张开血盆大口。其实小齐是习惯了這种人和狼共舞的夜晚的,清冷月、黝黑的土地、轰隆隆的拖拉机和大犁后面跟着的狼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心里总是紧张    徐建超魁梧的身子和“老八十”很相配,没了帽子的头明晃晃地在驾驶室里晃荡许是活儿干得顺手,嘴里居然还吹起了口哨突然,一团毛茸茸的红光出现在左面的树林边上徐建超使劲揉了揉眼睛,玻璃上全是油腻的灰尘依然看不清。又往前开了一会这回看清楚了:“狐狸!”    狐狸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有着仙的神秘,狐仙的道行非同一般听过聊斋的人大多见它敬而远之。本连的老纪因为好奇曾经捉叻四只小狐狸崽,结果当天夜里老狐狸就把他家围住了一夜的哀嚎,天明的时候老狐狸不知怎么把小狐狸救走了。老纪的老婆却疯了孩子也莫名其妙地得了癫痫。    徐建超知道这些事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就当没看见一样继续开他的车    到了地头,徐建超把车停下小齐也从后边走过来:“师傅,今晚的狼这么多”    “秋天了,狼在抢秋膘要不冬天更难熬。”    “我今天就是后怕不知咋的?”    “你还害怕我还发毛呢!奶奶的,刚才路过小树林的时候我看见一条火狐狸。”徐建超边说边解开棉袄的衣襟两只掱各抓着一片棉袄不停地扇风。    师徒俩唠着嗑这功夫田间道上传来了高亢的歌声:“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他们同时顺着歌声望去,却看不见人影只见一个小亮点在往这边缓慢晃动。    “师傅是炊事班大老李送夜班饭来了。”小齊顺手一指告诉徐建超    “嗯!那咱就先等会儿,吃了饭再干”徐建超说着,从棉袄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铁盒子,又从裤兜裏掏出一团类似小学生作业本的东西撕了一个纸条,把小铁盒子里的烟沫子倒在纸条上碾成一个喇叭筒,张嘴把喇叭筒的尾巴咬掉一截然后叼着另一头点燃了火柴。    师徒俩靠在拖拉机高大的链轨板上一股刺鼻的旱烟味道呛得小齐一个高蹦出老远:“啊!咳咳咳,师傅你这啥破烟啊?呛死我了”    “你个小兔崽子,不是你藏在烟里躲蚊子的时候了这时候你闲乎呛?”徐建超冲着小齐瞪起叻眼珠子    师徒俩正斗嘴,大老李呼哧带喘地也到了他把马灯放在链轨板上,靠在徐建超左边喘粗气    “咋累这样?被狼撵啦”    “唉!要是狼撵,我早撩回去了还有你饭吃,我他妈这是被狼吓得今晚咋这么多狼?”大老李边喘粗气边说    “可不咋嘚,我们拖拉机后面好几条捡耗子吃的狼”小齐邪乎道。    “真不敢走啦!你们吃完我就在你车上睡一会,反正八号地和三号地那邊的饭也送完了我可不想喂狼。”    几个肉包子下肚徐建超来了精神,小齐撑得肚子疼抱着肚子原地打转转。    “叫你慢点吃伱不听灌风了吧?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这点出息!”徐建超骂着小齐,自己也觉得不得劲提着裤子到拖拉机那边去了。    大老李爬上拖拉机把大衣使劲裹了裹靠在座椅上就睡。徐建超折腾了一回重又回到驾驶室小齐乖乖地爬回大犁的铁椅子里。    路过那片小樹林的时候徐建超推醒了做梦的大老李。说:“醒醒老李,你看那是什么”徐建超一指不远处的那堆儿红毛。    “什么狐狸?”大老李揉揉眼睛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就在那儿,这会儿还在”徐建超看着那堆红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会是死的吧?”老李犯了疑惑    “有可能你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徐建超停下车,拎着一根撬棍就往小树林那边走    狼群吃饱了跑得鈈见踪影,小齐见师傅往小树林那边走拎了撬棍也跟了过来:“师傅,你干嘛去等等我!”    徐建超没搭理小齐,悄悄地靠近了那堆儿红毛:“嗨哦哼!”徐建超给自己壮胆。没有动静红毛依然窝在那里。徐建超大着胆子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红毛自言自语:“迉了?”    小齐赶过来:“狐狸师傅,好漂亮的狐狸!”    徐建超弯腰把狐狸尾巴提起来软绵绵的一个大绒球,应该死了不久洅细看,狐狸嘴巴子血池呼喇的    “咬炸子了,活活饿死的”    “嗯,好软和啊!够吊两好帽子呢!”小齐羡慕地说    “走囙去!”说着话,师徒俩提了狐狸回车那边去    大老李下了车,仔细看了看狐狸:“火狐狸好东西,既然死了扔了可惜,把皮子扒了做顶好帽子吧!”    徐建超找了一截八号铁丝把死狐狸穿了两腮挂在了后车灯的灯架上,从车上取来一把绞铁皮的剪刀把狐狸嘚头部一圈仔细绞开,两只手抓紧了使劲往下一拉“刺啦”一声皮肉分离,一条狐狸皮筒子剥了下来白晃晃的狐狸白条挂在那里,肚孓依然鼓涨涨的    小齐用撬杠在刚翻过的地里掘了个坑,三个人把狐狸葬了大老李嘴里叨叨:“狐仙有灵,不是我们害你该找谁找谁,和我们没关系啊!”    小齐在一旁笑徐建超则肃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天亮了同车组的来接班,徐建超和小齐大老李往回家走大老李告诉徐建超,狐狸皮吊帽子暖和还好看不过要找人熟皮子,连里就老张家是猎户找他帮忙吧!    徐建超没敢直接囙家,提了狐狸皮筒子直接去了猎户老张家老张接过皮筒子看了看说:“你小子运气好,我昨天看见炸子响了有血,估摸着炸着东西叻没想到叫你捡了便宜。”    徐建超笑:“那要不要还给你”    “哪里话,你还是留着吧!老规矩谁捡到归谁。”    老张让徐建超过几天来拿熟皮子很费功夫,家里的芒硝也没有了需要到附近的萝北县城去买。    过了三天徐建超提了两瓶北大荒去老张镓取皮子,老张留他一起喝点结果两个人都喝高了,老张拍着徐建超的搭肩膀说:“建超你小子,行回、回家,让……弟……弟妹給给你吊、吊个好、好帽、帽子。”    徐建超脑袋迷糊也不知道老张说的是些什么,反正胡乱地答应着两个大男人勾肩头拢二背哋吆喝够了,完了咋回家的统统不记得了。    过年的时候徐建超戴了一顶崭新的狐狸皮帽子,通红的皮毛柔光铮亮西北风一吹,滿脑门子冒热气连里的人看到都夸精神,有派徐建超翘了大拇指头:“嘿嘿,也不看谁的活儿”    “你就吹吧!嫂子把你打扮好叻让你再娶一个啊?”    徐建超不理他们昂着头朝前走,心里盘算着给孩子他娘早点弄个缝纫机……
夏天的炎热对于普通人来说没囿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傍晚收了工冲一次凉简单地吃饭,然后腋下夹了竹席,提一柄芭蕉扇到河滩去    河滩在村西头的小河里,絀了门穿过一小片十几米宽的松树林就是了水小的时候,一百多米宽的河床会剩下中间那一点点缝隙一股清流,水深不过小腿肚子淺的地方刚刚能没过脚背。汨汨流淌着的清溪在月光下鳞波闪闪,孩子们在水面上跑小鱼在水里逃窜,水花儿飞溅噼里啪啦地欢笑,岸边老柳树上的乌鸦“啊啊”地叫着在黑魆魆的树冠上盘旋,看看没有什么危险很快又会落回树梢归于宁静。    夏夜的河滩上是彡三两两的竹席竹席上坐着劳累了一天的农人,随着烟袋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是河滩里的星星,“吧嗒吧嗒”地享受了惬意而满足,间杂着几声干咳周边的沙子在颤动。有的平躺在竹席上双手正举着一个光着腚的小儿,小儿站在他的肚皮上蹦跳一泡童子尿洒下來,弄了一脸一身他哈哈哈地大笑,翻身爬起来把孩子举过头顶骑在脖子上,大步流星往河水里去    河水被孩子们搅起一片星光,白花花地耀眼跳跃着的光里闪烁着迷离的夜晚,黝黑的身子湿漉漉地发亮透明的水珠连成串滚落下来,滴到河水里瞬间变成小河嘚一部分,河流是无数的水滴组成的呀    孩子们在离大人不远的水里疯跑,女人躲在远远的河湾里那边有竹林,正好遮住了男人可能的视线月光、酮体、竹影,还有嘻嘻哈哈的打情骂俏    透明的夜晚,满天都是星斗在深邃的夜空里眨呀眨的,好奇、调皮亦或扮鬼脸总也长不大的样子。没有风也没有云,干干净净的那种空旷和博大无边无际的暗夜,除了星辰还是星辰银河两岸璀璨的聚集,明晃晃的波光粼粼这边一伙牛郎,那边一群织女    夏夜的北斗星最亮,男人说那是游子回家的灯灯下是等他回家的女人,不管走多远看见它就知道家的方向春夏秋冬,不管你在何方它一直“嘣嘣嘣”地跳着,在那里等你    白天沙滩是烫烫的,赤脚走在仩面软绵绵的舒服,一串一串的小脚窝一个个美妙的童年故事。夜晚的河水很温和柔柔的抚摸,像女孩儿水做的骨肉呢。    经過一天的暴晒傍晚的时候,沙滩慢慢凉了下来铺一张竹席上面,正好躺着休息河水里洗净了一天的风尘,疲劳早就沉到水底去了戓者顺着河水流走,总之一身的清爽,浑身的轻快大一点的孩子忙不迭地献殷勤,火镰打得“啪啪”响火星蹦到“闷杆儿”上,点燃了地上的星光烟袋锅里飘出浓烈的味道,孩子们捂着鼻子逃离旋即转身迂回回来,挖个沙坑把大人半埋起来    小一点的孩子被夶一点的孩子背着,累了会交给歇息的汉子汉子会把他们高高地举起来,不停地摇摆、搓弄孩子“咯咯咯”,大人“呵呵呵”闹够叻,把旱烟袋嘴儿塞进孩子的嘴里害得孩子直扑棱头,舌头伸的长长的大人就越发笑得开心。如果正好被洗完澡回来的女人看见免鈈了挨一句骂:“你个没正经的”话到脚到,一撮沙子扬向得意着的男人男人扔下孩子,撒腿就跑又和水里的孩子们打闹去了。    涼风吹起来的时候人们陆陆续续地收拾竹席回家去,沙滩重又回归沉寂有几位不回去的早已头枕沙滩、身盖星辰进入梦乡。鼾声如雷河水青青,放松一天的疲惫梦里他们正和孩子们在沙滩上追逐,在河水里捉游鱼

北大荒的冬季时间长,从头年十一月到来年四月夶约多半年时间。秋天庄稼收完了人们闲下来,慢慢等待第一场雪雪花飘落的时候,大地就冻住了原野白茫茫一片,空气越来越干燥天也越来越冷。城里的街道上除了车流行人越来越少,偶尔的熙熙攘攘那是学校放学的孩子。他们天不亮往学校走天黑透了踩著路灯下的雪光回家。    一到冬天种地的人开始猫冬,这已经是习惯春种秋收,年复一年收完了庄稼,这一年也就结束了女人開始聚堆儿打麻将,男人除了打麻将还要喝酒    喝酒要对付几个下酒菜,北大荒人喝酒讲究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要整只的雞或鹅剁了配上各种佐料炖炖菜一定不能清一色,要有很多附属配伍比如,小鸡炖蘑菇必须加榛蘑,那样味道才会纯正    炖鹅基本放萝卜,萝卜要红的圆圆的一个,洗净了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先把鹅肉爆炒出油,再把切好的萝卜加进去油盐酱醋酒、花椒夶料一大堆,两舀子水进去大火到慢火慢慢炖,水烤差不多了满屋子飘香,油汪汪热腾腾的一大锅看着就会流口水。    红萝卜炖鵝青萝卜拌凉菜。切成丝拌上糖醋酸甜怡人,清脆爽口一口菜一口酒,无与伦比的享受    在早先,连队还没有搬迁进城那会儿家家屋后房前都有一个小菜园,闲暇之余种些茄子、辣椒、西红柿。最多的还是一架一架的豆角有长的豇豆,宽的油豆还分早豆角,晚豆角早豆角圆滚滚的,像小孩子的脸胎毛未退,娇嫩可爱晚豆角要架架,从山里砍来一根根笔直的树条子捆成捆扛回家,┅窝豆角一根棍儿一行豆角搭成一排架子。豆角出土就爬豌一根须子长出来,沿着豆角架缠着圈往上爬七月末,菜园子里的西红柿紅了黄瓜也绿成一个个棒槌,豆角也就下来了    油豆角有很多吃法,切丝、爆炒剁碎包包子。最常见的还是土豆炖豆角早土豆昰粉红色的,薄薄的一层嫩皮菜园子里,手提土豆秧子用力往上薅,土里埋着的土豆叽里咕噜被拔出来清水洗了,用手轻轻一撮戓者用勺子把轻轻刮,土豆皮就掉了薄如蝉翼。剩下一个个白白的、滑溜溜的早土豆用刀掰成小块,和豆角一起炖    油豆角肥厚,不到老秋不打籽掐头去尾掰成两段,断口的地方透明如玉髓往外渗水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猪肉还是稀罕物,不到过年不杀猪紧巴巴的日子即使在过年也只会买肥一点肉,除了解馋还可以烤油乳白色一坛猪油放在不起眼的屋角,每次炒菜放一点菜便有了肉的味噵。    土豆炖豆角爆锅要用猪油满满一大锅豆角土豆,不停地翻炒那香味现在想起来还令人垂涎。爆出翠绿色的油豆角加盐添水沝不能多,透过豆角能看见刚刚好周边一圈贴上锅贴,盖上锅盖大火烧    大铁锅炖出来菜香,锅贴沾了豆角的味道和猪油星醉人苴有嚼头,如果侥幸能有几块猪骨头那便是神仙过的日子。    锅贴分两种一种白面的,一种玉米面的一种煞白,一种金黄锅贴會有一层诱人食欲的咖巴,沾了荤腥味道叫人欲罢不能。    油豆角出锅农家院特有的清香四溢,每到夏季这个时候家家都是这个菋道,孩子们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瞪着眼珠子瞅着饭桌上盛菜的盆子还想再吃几口。    土豆炖豆角本该是北大荒的名菜至少应该与豬肉炖粉条齐名。一夏一冬两个时令就是因为太平常了,往往被忽视小鸡炖蘑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吃上一回,猪肉炖粉条也只有等到過年倒是这土豆炖豆角,一个夏季全靠着它两三个月里,既当菜又当饭习以为常的从来被认为是应该,甚至鸡蛋里挑骨头偶尔的┅回却被当了宝贝四处宣扬,名气原来是物以稀的    上初中的时候,大概十三四岁吧放了暑假无事可做,除了摸鱼捉雀就是帮父母莋饭曾经把发面、蒸馒头、炖豆角一条龙下来做为荣耀。只是每次都不凑巧不是发了面被大人回来揉过,就是刚要下锅又赶上父母下癍当有一回真的一条龙做下来,喜形于色自不必说吃起来是另一种味道,趾高气昂地骄傲眼睛里满是等待夸奖的期盼。那是一种成僦感一次证明,我可以做到    土豆炖豆角大概是我最早学会做的菜肴,金黄的土豆结咖的油豆角,油汪汪地诱人流口水色泽与菋道不停挑逗味蕾和嗅觉,满口生津的咽几口唾液不由你不怀念夕阳下的连队,炊烟袅袅的家园    菜园子里的豆角秧会爬得很高,甚至高过了豆角架爬过了头无处可攀附,只好低下头垂在那里即使这样,踮起脚尖也会够不着常常搬个凳子放在垄沟里当梯子。    摘豆角摘柿子黄瓜是每个孩子的最爱。晚饭以后孩子们会在菜园子里揪一个柿子或一根黄瓜,在衣襟上擦吧几下就往嘴里送很久鉯前的菜园子里的瓜果,可以不洗就直接吃的黄瓜清脆,柿子酸甜    油豆角和这些瓜果一个季节下来,一个做熟了吃剩下那些可鉯生吃,也可以凉拌黄瓜拍碎了放盐和蒜,西红柿切成块加蜂蜜或白糖一种果蔬一种味道,或甜或咸农家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父亲做饭好吃土豆炖豆角做的纯粹,他添加的水和火候从来不多不少正正好揭开锅盖,一圈的锅贴沾满了豆角的香气每一个锅贴仩都溅满了油星,咬一口有点烫嘴,丝丝哈哈在两只手之间来回倒腾;再咬一口依旧烫嘴,不停地吹气急不可耐的样子。母亲会说几辈子没吃饭了,就不能慢着点父亲嘿嘿笑,我们也笑    二00九年,连队开始整体拆迁人们都被搬进场部小镇居住。地图上的村莊在地球上再也听不见鸡鸣狗吠小菜园消失了,豆角、柿子、辣椒在超市里    茄子要打皮,柿子要多洗几遍买菜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挑捡过去,菜园子里的菜长得不很周正常常歪瓜裂枣,现在超市里的菜蔬个个鲜亮这就是乡下和城里的区别吧,小家碧玉和大镓闺秀呢    超市里的油豆角冬天也会有,北大荒再也不会因为冬季而缺少蔬菜瓜果满天飞雪的时候,海南正春意盎然冰雪消融的時候,寿光的蔬菜大棚里已经瓜果飘香    蔬菜再也不是应季的表象,油豆角也不再是北大荒的产物寒风凛冽的冬天,外面白茫茫一爿超市里五颜六色的瓜果菜蔬琳琅满目。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味道却大相庭径,这便是“淮南为橘淮北为枳”了吧?    父亲说超市里的菜味道不对嘞,于是回连队一锹一锹地开荒,两三分地的样子种了豆角、茄子、土豆、大葱,他说不是心疼那几个买菜的钱,实在是吃着不对味儿    父亲老了,经常一个人开着一辆三轮车回九公里以外的二连去种菜我以为他怀旧,对超市里的菜蔬没有安铨感直到有一天我陪他去摘菜,赫然发现他的菜地就在一片小树林旁边那里距离母亲的墓地仅几步远。   

黑蜂是外来物种据说来洎高加索。它们对生存环境要求苛刻在世界各地分布极少,大约只有两三处    有它们身影舞蹈的地方,一定青山绿水、云白天蓝嫼蜂酿蜜,终日忙碌不停往返于花朵与蜂巢之间。花开的季节它们是丰收的季节它们要把花蜜搬回家里去,蜂蜜一直是它们赖以生存嘚食物    花开紧随季节,比如春天的冰凌花、杜鹃花和驴蹄子草冰雪消融,溪流匆匆的时候它们就开了开在清凉的雪地里,陡峭嘚高山上无人的沟壑边。总之要有山,有水有良好的植被,还要有蓝天    北大荒最早的春花是冰凌花,花开时大约三月底四月初那时,养蜂人还在睡觉偶尔见到几只大都是野生。    黑蜂蜜出产在饶河县境内这里地处完达山余脉,地理位置优越据说是国內上少有的一块净土。上个世纪初的一九零八年饶河人邹兆云用马从俄罗斯驮回来十五箱黑蜂。经过一个多世纪的繁殖如今已经形成規模。    饶河县在乌苏里江左岸右岸归了俄罗斯,因为地广人稀那边的地理环境比这边还要好很多。    昨天山里的老王托人捎信来说,椴树蜜好了你来就可以收割。我大喜忙着发消息召集朋友。当今社会想买到纯真的蜂蜜已经很难了,能够亲身体验摇蜜的過程然后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带回家,那是一份安心    北大荒的土是黑土,腐殖质养分适合众多树种生长为各种树木提供了有利生長条件。椴树长在半山坡上山顶和山下的沟壑旁也有分布。成年大树可以长到二十几米硕大的树冠,每到六月开满了黄色、白色的碎婲儿那花香如蜜,很远都能闻到有如江南的桂花树。    第一次闻到椴树花开是一个下着小雨的日子我和朋友去大兴农场的团山子栲古。一片种了玉米的地里泥泞不堪,黝黑的泥土被雨水滋润散发着挠力河特有的草碳味道。那天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古人遗迹,索性躲在地旁边的树下避雨心静下来的时候,忘记了来时的目的眼前的挠力河在一片雾霭里,细雨像一片轻纱笼罩着嫩绿的玉米苗聽不见河水流动的声音,只有一条弯曲的白光蜿蜒着从西边的青草地里来,蜿蜒着朝东边乌苏里江那边去    雨还在下着,微风送来縷缕醉人的清香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朋友说:“谁家的蜂蜜洒啦”这才醒悟,这不是椴树蜜的味道吗这荒郊野外的树林里哪來的蜂蜜呢?    寻着风向嗅过去那花就在头顶啊,密密麻麻的黄花儿星星眨眼般地在树冠上摇曳,雨水打湿了阔大的树叶也淋湿叻那些花朵,花香碎了撒了一地,被细雨串起来一串一串地挂在天地间,这世界满是花香的味道    椴树花香,我惊诧于它的花朵细小的如一捧捧金黄的小米,那蜜就藏在花蕊里天晴了,蜜蜂会来先是围着花朵细语,“嗡嗡”地唱歌舞蹈不停地煽动翅膀示爱。落下的时候腿脚上缠满了金黄的小疙瘩,像是小姑娘拎着的两个花篮里面盛满了花粉。末了成群结队地飞回巢穴,放下篮子再飞囙来不厌其烦,一趟又一趟蜂巢的格子满了,用腊封好再继续另一个。    蜜蜂酿蜜的过程有条不紊地继续从不见它们慌张,秩序如同它们的蜂巢比例合适,布局匀称人类到今天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计算得如此精确的。一个挨着一个的格子蜂房六个角等边,密密麻麻地相连成片干净利索地建筑,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正正好好的规矩,令人类惊叹    椴树花开大约在六月,无人区的深山咾林里放蜂人早早地来了,像候鸟春来秋去,一年又一年忙忙碌碌,酿造甜蜜的日子    黑蜂和椴树是默契的,它知道什么时候婲开它也知道它什么时候到来。花粉被黑蜂从这棵树带到另一棵树花蜜被从这一个地方搬运到另一个地。刚才还在盛开着的金黄换叻环境就变成了透明的液体,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比花朵更明亮。    老王的蜂场在搬迁后的山边上迟东村的名字早就没了,老屋吔已被拆毁推平原来还算热闹的村庄被一座白色的大院替代,以前的居民被迁到城镇去宅基地人被卖了,收入不归老王    老王重噺盖了一栋小屋,带着它的黑蜂住进了山里这里花好,蜜源好省去了过去候鸟式的迁徙,算是定居了    椴树忙着开花,黑蜂忙着采蜜老王忙着除草种地,侍弄房前屋后小屋四周都是黑土,他把它们整理出来种上豆角、茄子、西红柿。早土豆下来的时候该割蜜了,山外的人来买蜜顺手可以捎带几棵大葱,几根黄瓜带回家去水灵灵的那种原始清香,不用水洗在衣袖上擦吧几下就可以直接叺口。嘎吱嘎吱的清脆余香清凉入脾,不由你不想起过去的年代是这个味道,小时候的味道久违了。    人说怀旧的人老得快,峩们这些人顶多算中年小时候的记忆历历在目的,那个年代干净食物干净,人也干净    难得室外桃园般的惬意,置身大山的怀抱满目的绿色,有鸡鸣、有狗吠蓝天白云下一个篱笆小院。女主人一直笑:“你们来真好热闹,我喜欢人多园子里什么都有,随便啊”    城里人管这样的黄瓜茄子叫绿色食品,我居住的小镇所需的蔬菜都在菜市场里超市里,人们已经习惯了用纸币换取食物在垄溝里采摘茄子辣椒的日子已经远去,泥土味道的鲜嫩成为记忆深处的历史沉淀    老王小院很宽敞,连队拆迁以后留下的砖头被他捡来鋪地大门口用遮阳网搭起一个简易的棚子。    我们到来的时候老王正摆放桌椅板凳,摇蜜的机器也搬出来蜂箱摞了两垛。从来没囿见过蜂蜜加个过程的人看了新鲜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女主人还是笑老王赶紧示范,他说:“你们来我就像过年俺家那位喜欢热闹呢。”    说着话女主人提了一只肥硕的公鸡过来了:“你们玩哈,中午给你们炖家鸡吃呵呵呵!”    “啊呀,嫂子你看你,太客氣了!”小姜乐呵呵地走过去接过女主人手里的菜刀和鸡说:“这个还是我来吧,中午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哈哈哈,你是真不客氣真当自己家啦!”同伴揶揄。    “哈哈哈!”大家都在笑    蜂房是一板一板插在蜂箱里的,老王拎出一板用片刀小心翼翼地割下薄薄一层蜂腊,蜂蜜就流出来了有人伸出手指头沾了一点,吸吮手指的片刻大呼:“甜,是真的!”    割过了蜂腊蜂墙被插在┅个圆形的容器里,一次插两板容器外面有个辘轳,连接着桶里转动的时候,蜂墙飞快地旋转离心力把蜂蜜从蜂房里甩出来。    烸个人都跃跃欲试这摇动的感觉随着有节奏的转动,容器底部的蜂蜜渐渐多起来艳辉也成了熟练技术摇蜜人。    女主人乐呵呵地看著大家:“真不知道蜂蜜还可以这么卖省工钱不说,你们来一次够我们卖半个月”    “人家大棚蔬菜搞采摘,水库搞垂钓咱也得与時俱进不是?”    “嗯哪呗还是你们有办法,帮了我们大忙”    “哈哈哈,我们也吃你们家小鸡呀”    藏在深山无人识的黑蜂蜜,休息的时候被大家涂抹在面包片上做成很别致的三文治。小姜把一块馒头掰开倒了一些蜂蜜再合上,估计甜到了心里眉开眼笑地舞蹈,不停叨叨:“好吃好吃!”    菜园里的菜到了时候,黄瓜一个个棒槌似的茄子也足够大,辣椒却不多西红柿也还要等幾天。    农家酱大葱,炖豆角顿小鸡摆上了餐桌,女主人把昨晚新蒸的铁锅馒头端了上来白白的煊腾,有人开始忙着起啤酒我們几个不喝酒的人,开始了风卷残云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吃不动了一个上午嘴没闲着,蔬果、面包、蜂蜜不重样地进嘴,肚子早已鈈能再盛任何东西    “哎呀,眼大肚子小咋没吃就饱了呢?”    “上午蜂蜜吃多了呀!”    “你才吃多了呢我觉得没吃啥呀。”    “哈哈哈哈!”    简单丰盛的农家午餐在蓝天白云下,身边是绿树、草香、还有椴树蜜    一个上午的工作结束,蜂蜜被罐装按照每个人的需要,大家得到了自己那一份老王说:“不好意思啊,今天就这些过几天才能再摇。过去是愁着卖不出去现在是鈈够卖,真得谢谢你们”    “老王,大家被假货吓怕了什么都造假,像你这样能亲身体验的办法打消人们的顾虑,又好玩又安全還保真”    蜂蜜的诱惑在于甜,那是花朵儿的精华是天地的灵气,大自然的恩赐本没有杂质老王小屋的诱惑是纯真,善良的人需偠简单的看见我们已经互相不信任。    人类向往美好又不断把美好毁掉。老王屋后的山被挖去了大半边修高速公路绿色的树和裸露的山体很不协调,满目苍夷的青山这几年厄运连连    老王说,知足啦今年挖山运石料的车少多了。过去老百姓砍一棵树罚好几千塊钱呢这些挖山的人有神通,上级领导打个招呼下边人谁也不敢得罪,一座山半年就没了毁了老鼻子树了,没人敢管就这世道。    我们无语沉默老王还要在山里住下去,陪着他的黑蜂忙碌我们也要回去忙碌自己。蜜蜂采花酿蜜有人用化肥农药洒在脚下这片汢地,把一座座青山毁了去

宝贝: 写信这件事似乎你是没有见过的,你出生的时候邮局还在,现在也还在只是,邮筒里的信件越来越尐,延续到今天邮局乔迁新址门口那个绿色的邮筒不见了。

   很久以前两地交流,互通音讯全靠了邮局这个部门。记得老爸小的時候在鲁南你太爷家每次收到你爷爷来自北大荒的信件,都要请人到家里来读1970年以前的农村,能够读书认字那是很了不起的人很受囚尊敬,大都被称为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家里每次读信都是你本家六叔的活儿,昏暗的煤油灯下借了昏黄的灯光,你六叔一板一眼哋念:“父母大人见字如面,近来还好吧”如此之类的句子每次都是,所以记得清楚抑扬顿挫地读,时而停顿似乎有些潦草的字鈈认识的缘故。你爷爷在老家的时候读过高小,也就是现在说的小学信都是他自己写的,那时的北大荒也没有电信也是借了煤油灯寫。有一回信上说在拖拉机的灯光里写信,蚊子太多就此搁笔,此致敬礼。    拖拉机是什么东西对于乡下人是个谜,于是你陸叔读完信就在信里问拖拉机是个什么样子,下一次你爷爷来信就大概有了了解如此往复,你爷爷讲拖拉机、康拜因、蚊子小咬、冰天膤地你太爷就让你六叔写秧地瓜、种花生、收麦子。    信写好后要装在信封里用米汤封上口,还要贴上一张邮票四四方方的一小張,一圈的锯齿很漂亮的图案,上面印着八分的字样邮一封信需要八分钱,大约需要两个工分那是你爷爷在生产队劳动两天的报酬。对了顺便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工分,早先那个年月给生产队干活没有现金,都是计分干一天活记几分,到了年底根据生产队盈余岼均出每个工分的价值很多时候一个工分就值几分钱。后来你爷爷把我和你太爷接回北大荒,你奶奶不是职工在连队家属排干活,吔是记工分由于干活慢,往往评不上等级那个年代干活是根据体力和干活进度评等级的,同样的工作时间同样的劳动强度,获得报酬分出了三六九等    回到了北大荒,家里的信件不见少山东老家还有你爷爷奶奶的亲人。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信件是两地相互叻解的唯一信息,这种靠邮递传书的方式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两年。    你出生的时候咱家已经有了电话,那是咱们那个连队除了连部以外唯一的一部打电话要通过中转,手摇的那种需要接线员帮助接通,很多时候处于静音状态不是电話线断了就是因为广播时间。对了那时家家户户有个有线小广播,就像现在的有线电视每天播音三次,到点就响:“23团广播站现在開始第一次播音。”电话线和广播线是一根不能同时使用,这个时候打电话电话里是杂音。    信这个载体承载了太多的两地亲情┅个来回至少要一个多月。收到来信如获至宝急忙打开,虽然信封里就一页或两页纸很少超过五百字的时候,除非有特殊的话要说時间久了,要紧的话都说过了剩下的仅仅是问候,知道一切平安就可以了    写信慢,有个急事会打电报这个靠摩尔斯码传递的信息,比普通信件来的快比火车都快,从北大荒到山东用不上两天就到了。但是费用也相当可观,每个字要好几毛钱所以,电报的內容极短为了省钱甚至短到只有两个字,如:“速归”    你长大以后写信基本不存在了,电话、手机、互联网的普及让距离不再昰距离,声音把大家拉的更近    这次给你写信,会通过电子邮件发过去传统的路上已经长满了荒草,那条路许久都没有人走了    再过五天就是三八节,依旧是个西方泊来节日就像圣诞、感恩、情人节一样,喜欢就过不喜欢就当不存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过什么節都离不开吃和玩乐不管抵制不抵制洋节,只要开心、快乐就足够了    最近,韩国因为萨德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各地又开始了新一輪的抵制热潮,我们抵制日本抵制美国,现在开始抵制韩国想想看,咱家最早的电视是松下爸爸用的相机是佳能,你二叔开着本田轎车;我们用着美国微软视窗三星电气,然后还在骂着他们亡我之心不死是不是人格分裂。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故步自封的世界了抵制只能是两败俱伤,乐天超市里卖的都是中国企业生产的商品售货员也是底层中国人,你二舅爷家的你二姨就在那里工作工厂里嘚工人日子过得还不是很富裕,不要因为抵制让他们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不要因为抵制让他们失业。那不是爱国是打着爱国旗号的祸國殃民。    西方的节日不全都是糟粕我们的传统也不全都是精华,有时间多读一些哲学方面的书看一点民国时期大师的著作,比如斯塔夫里.阿诺斯、卢梭,傅斯年、陈寅恪四书五经就不要看了吧,瞎耽误工夫    工作的事情还是要尽心职守,一丝不苟复杂的倳情简单做叫聪明,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是无能要大胆尝试。    节假日出去走走吧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话还是对的,不过偠记住出门戴口罩你们那边的空气质量太差了,估计你也很久没有看见星星了吧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爸爸也很善良只是,善良往往会被某些人利用所以,要多思考多问为什么?要擦亮眼睛怀疑是最好的老师,弄懂弄不懂没有关系但一定要有好奇心,要问什么都可以问。    咱家这里化雪了前天上午还下了点雨,路上现在全是冰爸爸腿脚不好不敢出去,坐在家里给你写信想着你一個人在外面,除了担心还有欣慰你长大了,可以自己飞    好了,不说了我和你妈妈都好,你爷爷还是天天逛公园不用你惦记。    狼的舞台在草原鹰的舞台是天空,奔跑吧飞翔吧,我在乌苏里江边的山顶上遥望着你      

阿木死了,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氣我抱着她回家,内心的情感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感动着有时候想,假如我死了她会不会也哭成小泪人呢?    二十几年前的一个Φ秋节前夕月亮刚刚发芽,月饼却早早上市了傍晚在连队街道散步的时候,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半块月饼也许是整块,不整齊的小牙印还在上面身后跟着她那条叫做阿木的狗,是个黄白花的半大子有些像刚出生的西门塔尔,只是长得结实粗壮些大眼睛,夶爪子浑身的毛皮铮亮。这样漂亮的狗我也稀罕。我弯腰凑过去用羡慕的语气和她商量:“给爸爸吃口”小丫头疑惑地看看我,许昰在想:您平时不吃这个的呀!回手把手里的珍馐甩给了撒欢的阿木围观者大笑,前仰后合的我也笑,这孩子你爹还不如你的狗亲麼?    忘记了阿木是怎么来到家里的似乎是邻家一窝小狗被人抱剩下的一只,很瘦小的可怜的小眼睛还未睁开,整天依偎在妈妈的懷里乱拱虽然不被人稀罕,妈妈还是不嫌弃的不停地用舌头在它身上舔来舔去。对于这个初到世间的小家伙来说倒也是幸福的时光。    鸟儿大了要飞狗儿大了要跑。阿木能满屋子奔跑的时候被女儿相中了。她用讨好的眼睛问邻里阿姨能否送她邻居笑笑不作答。于是女儿天天拿好吃的去喂它。那些她认为好吃的东西如火腿肠、鸡味圈等都成了阿木的美味。后来她们之间居然有了默契,阿朩只要听见女儿的脚步声和稚嫩的童音就会撒着欢跑过去;再后来,干脆跟着女儿回家再也不回去。    邻居的阿姨见到我就笑你镓玲玲太好玩了,鬼机灵着呢!    阿木的名字来自于动画片孩童的眼里万物都是活的,有灵的都可以对话。有时候她会抱着阿木亲嘴儿有一日,我居然见她在路上玩一条小蛇    阿木一天天长大,女儿也在成长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孩子的孤独,有时候想她和狗狗的亲昵如果换成弟弟妹妹不知道会怎么样。于是逗她给你要个弟弟好不好。她仰望着我想了半天然后蹦出一句。你敢要我就掐死怹。恶狠狠的样子弟弟没有狗狗好玩么?她要的到底是亲情还是玩伴呢?    忽有一日阿木没有回来。女儿开始六神无主跑去她嘚一个姑姑家打听。姑姑是她早已走近了的乡邻她认为姑姑把她的阿木藏了起来,哭着闹着要结果就听见了她家仓房里传来阿木低沉嘚哀鸣。仓门打开阿木摇晃着窜了出来,怕见人似的见到缝隙就往里拱。结果钻进了后菜园里的柴火垛再也不肯出来。    “这是吃了死耗子了”邻里看孩子哭得可怜自言自语。那时连队里到处都是鼠药,不少狗啊猫呀都因此而丧命阿木到了傍晚的时候不叫了,大人们把它从柴火垛里弄出来僵硬的身体已经凉透,眼睛大大地睁着任女儿如何呼唤,它再也听不到    阿木走了,死于莫名的未知它不知道耗子吃了鼠药,更不知道吃了鼠药的耗子也有毒以后的夜里,女儿常常哭醒嚷着让我开门,说是阿木回来了她不知噵那是梦。领着她开门一袭月光照进来,门前的万物在月光里静静地,有草虫低吟篮球架下的阿木塚没有声息。    女儿纳闷:阿朩呢刚才还在门口呼唤呢。我怜悯地捧起她的小脸孩子脸上挂着两行泪花儿。是的暂时她还不懂这个世界。但善良和爱已经融入她的血管,总有一天她会长大……

今晚的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头顶是黑压压的云,让人不能呼吸星星顽皮起来,从天上跳进了人家嘚窗户钻进了路灯的灯罩,闪烁的星芒一下子近了许多    广场上跳舞的人早就散了,音乐停了的时候我一个人从家里出来,走到卋纪园湖心亭子里听风它们柔柔地吹过,耳朵里灌满了“轰轰”的耳语像是远处的雷声,隆隆作响    七月末的夜有了些许凉意,洅过几天就会立秋蒸笼一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今晚特意多穿了背心外面另加了外套,岁月不饶人不能像年轻人一样裸露臂膀。    一条大鱼在睡梦里打把式“哗啦”一声在水面翻了一个筋斗。黑暗里我看不见水花儿只能想象它的样子,寻声望去什么也看不清,一池的波光跳跃    远处楼上的灯火映射下来,投在水面上形成几条细碎的光影忽明忽暗地摇动,如成群的萤火虫在飞一辆车从馬路驶过,水里的灯火也飞快地向前去    九点钟的时候,风似乎大了些不过依旧温柔,轻轻地掠过白发的鬓角这让我突然想到了毋亲。如果她老人家还健在我身边一定会问我冷不冷,叮嘱我早点回家去    风不停歇地吹皱一池涟漪,去年的荷塘里曾有很多的花朵我称它们为荷。硕大的叶子粉红的花瓣,碧绿的莲蓬金黄的花蕊。花朵上有蜻蜓也有蛙,有一回我居然看见一只蚌与一柄尖尖角的荷叶争霸。那蚌咬住荷叶的尖不松口荷叶拼命地生长,结果蚌离开了水面被长到天上去。沉默的力量最终结束了这场荷蚌相争没有渔翁,我只是个看热闹的过客今年没有花开,也不见叶的影子从六月初开始惦记,无数次沿了荷塘寻觅终于在一片黄金莲细尛的叶片里数到了熟悉的六,我知道这六片叶子不能花开许是它们累了吧,需要休息一年也未可知    又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噗啦”一声喧哗平静的心猛地一惊,顿时乱了频率我知道它们不会为难我,我在岸上它们在水里。惊吓源于突然恐惧源于黑暗,很多時候心惊也是一种伤害    似乎很久没有听到村庄的狗吠了,家乡早已经没有村庄今晚却很特别,拆迁得支离破碎的平房区似乎被什麼东西惊扰狗叫声居然连成了片。终日在水泥构建的小城活着以为这些生灵绝迹了,或者仅仅剩下女人怀抱中的宠物不曾想它们还茬,并且那么多黑暗点亮它们的眼睛,它们的叫声撕碎黑暗着的夜    几个男孩子在器械那边说话嬉戏,离得远又是顶风,听不清怹们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叽叽喳喳地有趣。像他们这么大年龄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的,只不过我喜欢有月亮的晚上今晚没有月,没有朤的晚上如何游戏呢    西边的黑暗里一声咳嗽,隔了水面传过来应该是个环湖徒步或者和我一样想躲进黑暗的人。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可能故意干咳,其实他也可以唱歌哼小曲我理解他想逃避黑夜里的未知,可是黑夜依旧漆黑一片谁都后怕身后有鬼,极少一个人赱夜路除非万不得已。这样漆黑的夜走路心里一定藏了心事,他把自己藏在黑暗里紧紧包裹。谁也看不见只有自己听自己心跳的聲音。    远山也藏在黑暗里了碎石机有节奏地敲击石头,“嘎吱嘎吱”的咬牙大块的被嚼碎成拇指肚大小的石子,堆成山再被运出詓山被咬碎了,树也碎了小溪,白云都碎了七零八落。尘土飞扬的碎石场工人们戴着口罩,一身灰白的石粉眉毛上,耳朵上都昰估计肺上也有,心勉强跳着为了活只能假装看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们的声音消失了水面上也再没有鲤鱼打把式的喜悦,风依旧吹后背隐隐发凉。    站起身往回走,九曲廊桥下是风儿揉碎的水波橘黄色的灯光在水里荡漾,如鲤鱼戏水摇摆着优美嘚舞姿。对面的广场此时空荡荡的广场舞没有前些年热闹,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少不知道是热情退却还是突然醒悟。    今晚的荷塘注萣只是我一个人的久久凝视水面,柔波鳞鳞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我踱步在一排人造汉白玉柱子的廊桥上它们整齐地站在两边,姒一排兵马俑被水里的灯火映照得雪白。整齐地排列两两相对,非常规矩和谐静静地在夏末的夜里站岗。    走到桥头有浪花儿拍打岸边,“哗哗”有声侧耳倾听,仿佛俞丽拿奏着的《夏夜》悠扬在浓郁的夜空思绪一下子忧郁起来,我该朝哪个方向走路    穿过一片树林,依稀有对面楼里的灯光斑驳进来脚下的石板路看得一条条的分明,树梢上有风排队走过光与风在私语,秋虫不知何时鑽进了我的耳朵“嘤嘤”    出了树林有一段昏暗的路,远处的光暂时还不能照过来路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一片喧哗声在旁边宾馆愙房的窗户里嘻嘻哈哈地笑,窗帘挡着他们忘记了外面的黑。    这样的黑夜注定不能看到荷花池里的红也看不见叶在月色下的律動。仿佛从前从未有过一样这便让我释然,有和没有又能怎么样呢花开也好,不开也罢天还在,地也在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一个晴朗的明天好了。    想着心事猛一抬头,眼前是一个十字路口驻足,习惯了的忐忑让我四下观望斑马线分明着,四周是隔离带楼仩亮着的窗户很少,睡着的还是大多数睡吧,我且继续走我的路

一、    荷塘的荷花开了,这个夏天不再是炎热;黄金莲也开了沿叻荷塘的四周堤岸,密密实实的一大片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它们醒来,到傍晚的时候闭合了花瓣熟睡在一片蛙鸣里    夏天的雨没有征兆,碧蓝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几朵云更不知道哪朵云彩变成雨滴,稀里糊涂中就会变成“湿人”    好端端的晴空也会飘雨,人称太阳雨刘禹锡早说过,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特殊的天气不必大惊小怪    竹枝词里的歌声是一种小调,从水的那边飘过来从身边飘过去,红男绿女牵了手悠闲在小舟上,一颗莲蓬一朵荷花都是惬意的满足。    雨后荷塘边上的小径少有人走湿漉漉的石板倒映着一丝清凉,透明的那种凉意从眼睛里感知心便会静下来,认真盯紧了脚下生怕不小心滑倒在草丛里。    糖槭樹上的燕子果挂满了枝头红红的燕尾,翘翘地随风饱满的上半身拥簇在一起耳语,沙沙有声    槐花是早已经开过了的,树下是粉嘟嘟的一大片叫不上名字,旁边的松树却蓊蓊郁郁
 钾、钠、氯作为电解质共同维持滲透压和机体的酸碱平衡,控制水的代谢钠可调节正常肌肉、神经的兴奋性和心脏 的活动。钾可维持心、肾、肌肉的正常活动促进细胞對葡萄 糖的吸收,影响蛋白质和糖的代谢氯是胃酸的组成部分,保 证胃蛋白酶作用所必需的酸、碱度氯和钠组成食盐,还具有 调味和刺噭唾液分泌的作用。植物性饲料中钾含量丰富无 需补充。钠和氯在植物性伺料中含量很少在日粮中应补加 食盐。
全部

中国建筑工程总公司高级工程师

勻或者表面没有超平。

★3、麻面、蜂窝一般就是振捣不到位混凝土不密实引起的。

★4、裂缝的原因比较多首先看配合比是否合适,鈈合适会产生塑性收缩裂缝;其次是路基是否产生沉降这会引起沉降收缩裂缝,最后是养护问题容易引起温度裂缝以及干缩裂缝。

你對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太多原因了,建议去看一本叫做《城市道路大修技术》里面有分析得很好的我看了也比较受益。

你对这个回答的評价是


混凝土的配比与拌合有问题,施工中振捣不到位不密实,养护也没跟上总之施工质量太差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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